三件有關三明孩子的事一起發生。
我最近血壓高,請香港華恩基金會李醫生開了藥單,麻煩辦公室小林完成這事。我們來回 電郵也談談心。我很久沒見他。他說,在香港演唱會,不見我蹤影。他說“你的理想是讓孩 子到處演唱,在這個偉大的時刻你卻不來,反而在三明坐鎮大本營,讓馬院長和曉娟姐姐 安心的去香港,你真偉大”。我想,三明合唱團是我的夢想,但叫這個夢想成真的是馬雪珊 院長,不是我,我沒有功勞。所以,沉默以對。想起從前兩次在馬院長(那時候她是短宣 隊隊員)面前“班門弄斧”自己也覺得臉紅。(那時,往往我們表演的壓軸器就是大合唱, 我領的)。
現在我的夢想是在四川梓潼兒童村組織一個合唱團。這裏的孩子有天使的聲音。他們的歌 聲美妙極了。可惜我聲音沒有了,沙啞了。唱不成調。希望上帝派個音樂家來梓潼吧。將 來我們可以有個聯合合唱團—三明,綿陽兒童村合唱團。那才厲害呢!!
今天一個在2009年自己決定提前離開兒童村的女孩子打電話給我。她本來跟家人一起做 工,後來自己跑出來闖天下。可是她跑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城市。哪里生活指數很高,以 她十七歲中學沒畢業的學歷背景,如何生存。我很懷疑。她說她明天面試一份工作。她沒 錢,要我借。長話短說,我沒答應她。她肯定我有錢借給她,她又叫我替她問其他人借錢 給她。我當然不答應. 她很aggressive。 我很擔心她。求主保守她。(她第二天打電話來 道歉並保證會好好工作)。
最後也是叫我得到安慰的一個電話是遠在泉州的一個男生打來與我聊天。他和妹妹在三明 兒童村待了四年。父母刑滿回來他們就回家。其實我最近也在想這孩子怎麼這麼久沒電話 給我呢?他大概一個月來兩次電話吧。原來他們一家,他,媽媽和妹妹從八月份從雲南搬 回泉州老家了。他目前在一個鞋廠做事。一個月放兩天假。他很喜歡這份工作,也很勤奮 的勞動著。今天休息所以打電話給我。他很成熟了。会思想也懂得拍老闆馬屁。自己不抽 煙(他聽我的勸告戒掉了),口袋卻常有一包煙,是奉承上級用的,很世故,有手段。我 告訴他,想得到老闆的賞識,是靠自己的努力,不怕吃虧,能吃苦耐勞而來,不是單靠奉 承。他說他知道。他說他會找時間回三明看看那些弟弟妹妹們,他要教訓他們一頓。因為 聽說三明的孩子不乖,老油條們(第一,二批來的孩子)也不乖。他很生氣。他說,離開 兒童村兩年在外面混,想起兒童村還覺得很溫馨,很幸福的感覺。他說到現在離開了,才 知道兒童村的好處。
他長大了。懂事了。我問候他爸爸媽媽。他說他們離離合合的很麻煩。整天說離婚。他說, 我誰也不跟。我長大了,我能養活我自己。你們大人的事你們自己搞吧,我不管。
他一家買了一個房子,三房一廳的。頭期五萬元可能是父母幫忙,現在他每個月供九百元。 房子名字是他的。他還不滿二十歲,真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孩子們,我引你們為榮。到我齒搖髮白的時候還會想著你們的。
許佩文 2011.11.6梓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