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不食草 x Magazine》 Vol.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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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冥想的國 - Chen

時隔 7 / 8 個鐘 -宇華

我的同學 - Yinming


框架 -鵝不食草陳老爺/ CHEN,

白媽的寶麗來生活 -白媽超劑量

有些事情不再重要了 - CEE



第三期拖了大半年才出刊的原因很多,但是 絕不

是我有過要放棄繼續做這本雜誌的念 頭。

有時候會被問到為甚麼要做這本雜誌,其實很大原 因是因為我一直在設想將來能多去些國家住住看 看,所以很好奇別人在別的國家是過著怎麼樣的生 活,他們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或者難搞的問題。 一直以來我都有在豆瓣和微薄看別人在陌生國度的 生活的相冊和文字的習慣,後來我在想不如做一本 讓大家都能看到全世界生活在異國他鄉的國人的生 活的雜誌吧,這樣也會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在異國他 鄉的我們講我們的故事。

當然如果沒有任何讀者,

了。

我就自己看好

反正我們這裡一直在講的是

態度

鵝不食草的

- 鵝不食草陳老爺 /CHEN,


框架

鵝不食草 x CHEN, / MASTER DE

在這樣的環境下經常要講起一個詞 方越需要收斂手腳。因為一不小心 別人襠下。每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 保護自己,有時候也保護別人。不

說你根本不存在。


ESIGN PROJET 1 /STRASBOURG/ FR

詞《自由》,但是事實往往越自由的地 心你的手就揮到別人的臉上,腳就踢到 的框框,架在身上,只有自己看得見, 不要以為你沒有,如果你沒有, 只能







泰國

冥想的國 Chen

一直在找尋的是愛是真實 愛生活愛自由愛自己

微薄:http://www.weibo.com/chenchenchen0311


大家都說最美的風景就是一直在路上,而能和自己相愛的人一


幸福。

一同行走在城市的大街或是寧靜的巷尾定是一種


清晨的陽光照到你臉上剛剛好,一切都是那麽的安 寧。沒有了昨晚喧鬧到三四點的激情,曼谷仿佛一 下子卸下了厚重的濃妝,穿著白襯衣,百褶裙,推 著新鮮的早餐和水果,在大街上叫賣。




叫賣聲不斷,思緒也不止。正午的太陽總是那麽毒辣,即便是二月,它也沒有一點收斂 的意思,只得眼瞅著那些紅的,橙的,黃的果汁,期待可以稍稍緩解悶熱的天氣。 這時,帶著你隨意坐上一輛公交,載我們到任何地方,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沿途欣賞 這座城市的包容帶給我們思想的包容。它容納了每一種文化的存在,從周末市集到晚間





夜市,讓我一次次驚嘆於別人眼中的小國家竟然可以隨處捕捉到各個所謂的大國家的特 征。 看著霞光一點點鋪張開,濃郁的粉色一點點占領整個天空,聞著大街小巷家家戶戶傳來 的奇異的香味,是時候吃點東西了。 食物總能帶給人們一個城市最直觀地感受。看著完全不同的人民,做著完全不同的手藝, 品嘗著完全不同的風味,酸辣不是你的最愛卻是我的。


漫步回到最初出發的地方,卻早已燈紅酒綠,喧聲四起。有了現代音樂舞曲為伴奏, 各種白皮膚的人們唱著,叫著,笑著,又讓我們疑惑自己究竟置身於何處?為何即使 身處同一條小巷,也能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文化的沖擊。 罷了,厭倦了一眼望去只有人頭攢動,不如搭乘一輛彩色鐵皮小貨車,駛向清邁,一 個擁有截然不同的氣質的城市。如同身穿白紗的女子,手挽竹籃,妄想舀起最清澈的 河水。一切如此精致,一切又如同靜止。生活就是要在此慢下步調來,它從來都特立 獨行,以此養育了一群將生活幻化為藝術的人民,他們不懂得也說不出什麽是藝術, 他們本來就是藝術。 從此,沒有了清晨於傍晚之分。累了,就停下來歇息,餓了,隨處可見 7 - 11。

你會忘掉難過,因為這本不是一個悲傷的城市,它的符號便是微笑。


《最初我跟小陳陳同學要一篇關於他在泰國旅行的文章和照片的時候,我以為拿 到手的會是泰國每個城市安靜或喧鬧的街景。後來他給我發來幾十張照片,基本 都是對文中的“你”的各種狀態的記錄,我在拿到的一瞬間也在考慮過要不要把 題目改成《不,那是“你”的泰國》之類的題目。 我跟小陳陳同學沒見過面,但是卻認識了快 4 年。聊天的時候經常有找到另一個 自己的感覺-承受卻不傾訴,承擔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不想失去但也不得不放 手。 所以我很理解他把我以為的一篇遊記變成了一個“你”的記錄,因為一個風景其 實是需要一個人在身邊才叫風景。 但是那個人也許還在,也許已經走了,風景可以是原來的風景,但感覺會變,即 使是跟著同一個再看一次。》 - 鵝不食草陳老爺 -CHEN,


時隔七 個鐘

/八


宇華 91 年生 巨蟹小子 留英藝術生 文字迷 攝影控



很多東西是並不能用存在與不存在來定義的。


Guangzhou-Paris-Edinburgh。 出發時間 2011 年 6 月 26 號 23 點。我用了一個深夜的時間,從我 在網上訂機票的時候特意選了深夜的航班,總覺得夜深了,親人們 沒有那麽多徒然的想法。猜錯了,我知道。在廣州白雲機場的候機 得是一出境就會作廢的 SIM 卡,一條條簡訊一通通電話中邪般湧了 人們發來的簡訊,使勁咬著舌尖不讓自己在鄰座高大的意大利男生

22 時 45 分,登機的時候按熄手機,你們發向這個號碼的簡訊再也


我十九年未曾離開的城市來到蘇格蘭。 們朋友們都會隨著城市的鼾聲入眠,我的思緒也會進入休眠時刻, 機室裏我一直舍不得關掉手機,絲毫沒有即將離開的感覺,裏面塞 了進來,在那一個多的小時裏屏幕未曾暗下。我死死盯著手機看友 生旁邊紅眼眶。

也收不到,我才意識到,要離開了。



坐飛機的次數兩只手掌都能數出來,五次夜間 飛行,五次白天的,碰巧每次都是坐在窗口位 置。當飛機沖破雲層的時候,我便亢奮地用關 掉無線電的手機對著窗外拍照。魚鱗般的大片 雲朵湧向遠處中心處的太陽,眼下四周都沒染 成了純凈的金。我泛出這樣的沖動——擊破窗 戶,跳進這片金黃之中。 看海的次數也不多,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海前 面,白茫茫的浪花似乎發出召喚,我想一步步 邁向海的深處。跑到城市最高的樓上面鳥瞰, 也會萌生出仰著從大樓頂部自由落體,倒在這 座車水馬龍的城市裏。 這會是什麽感覺呢?









進入冬天之後整個人都會很沒 有存在感,時間像似被擰上了發 條,瞬間加速。 我一有時間就跑去畫室,對著那 些石膏做的大衛、維納斯不斷地 畫,也撕掉了很多張不滿的畫, 陽光一猛烈起來明暗的分界就 變得異常明顯,風灌進來將地上 的橡皮屑吹得到處都是。 我有時累了便拿起速寫本,在上 面隨隨便便寫寫畫畫,或者趴在 窗臺上曬著陽光睡覺。


試過一個人在人潮洶湧的大街邊上站著不動 來去的人用打量的目光看待,這沒關系,反正


動,看眼前的人,看眼前發生的事。不免會被 正我的一生,也未必能與他們碰上第二次。







那天出國的飛機上坐的也是靠窗的位置,機翼上的螺旋 槳轟轟作響,指示燈紅藍紅藍地轉換。我打開了頭頂的 閱讀燈打算用一本隨身帶的小說將時間打發過去,沒翻 幾頁就看不進去了。接著帶上耳機聽 Michael Bublé, 盯著窗外一閃一閃的指示燈發呆。 其實滿腦子都是擔憂。在陌生的國度,路癡的我迷路也 不能像國內一樣打個電話就有死黨出來把我領回去,碰 到不懂表達的句子也只能無助地比手劃腳,冬天零下十 幾度怎麽辦,自己一個人住菜做糊了的話也只好硬著頭 皮啃下去。 然後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耳朵被耳機塞 了一夜直發痛,播放器早沒電了。我透過機窗看到巴黎 密密麻麻的小鎮。在戴高樂機場聽著空服人員帶著濃重 的法國口音的英文教我轉機,聽不懂卻不好意思再問一 遍。 買咖啡的時候因為還沒能辨認形形色色的硬幣在付款臺 前磨蹭了好久而滿臉通紅。

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我就開始想你們了。






6 月 27 號早上八點三十。

從愛丁堡機場走出來的時候打了幾個噴嚏,這裏的夏日仍有濃濃的寒氣,我拖著行李走 日光的地方等去 Dundee 的列車。很久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活動,說如果給十年前的自 一條短信,一句話,你會說什麽,我當時留言是“成為一個熠熠生輝的你”。

我一直都在努力,為了那個叫做夢想的東西。


走到有 自己發


我跨了半個地球來到蘇格蘭,過著比你們慢七個小時的日子,一個人。天剛黑,一 的旅程又開始了吧。

——餵。 ——再見了。 ——嗯,我們都要保重。


一覺醒來新


有幸能在維也 偌大的建築系 我們一同來到

YinMing 微薄:ht


也納學習建築,一個以音樂著稱的城市。 系只有 2 個中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兄弟。 到維也納,一同考入了同一個 STUDIO,從深大開始,一直同班。

/ Architect /Vienna ttp://www.weibo.com/myin



奧地利人在建築系的比例並不算大,也許連 1/3 都不到,其他都是來自世界各 地的學生。 我們以夾雜著各地的口音的英語和德語交流,並且互相學習各國的語言。 很開心能認識這樣的一群人,在這裏學習猶如進入到一個小聯合國。 沒有歧視,只有互相好奇跟理解,以及互相之間的敬佩。

安靜祥和卻又充滿了激情。

我喜歡這樣的環境,





學院每年都有不少的 STUDY TRIP, 當 同 學 們 一 塊兒上路的時候,那是一種 很特別的體驗。 應該是平時只是在 STUDIO 和 各 種 PARTY 上 見 面, 但 現在卻要睡在同一個房間。



會想念與這群人的生活吧。

現在我不知道,可能當我畢業之時,我

一塊兒喝酒,一塊兒聊天,一塊兒半夜騎車回家。 似乎跟國內讀書很相似,但是確實是不一樣的狀態。



維也納的晴天是無法抗拒的。 當陽光普照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呆在屋子裏。 這裏有大量的公園和草地, 我們去公園玩小孩子玩的器材,我們在草地小憩, 我們去野餐。 很隨性,很自由。


上學的期

不知道這是


期間,其實是更有意思的假期。

幸福呢?我的同學。

是不是也算一種


白 的 寶麗來

白媽超劑量 / 奧芬巴赫藝術


白媽 的 來生活

術學院 / 德國法蘭克福市




我去的是一家小藝術學院,位於法蘭克福東南面的一個小衛星城裏,叫 Offenbach am 第一天開是被要求去一個開學酒會。四個專業的 70 個新生聚集在大廳裏,由上一屆的 當時的我基本是完全不會德語的,於是我很緊張地觀察我對面的那個人——穿帽衫的 俗套地開場了 ......“# @% ¥ # ^ # ¥^_^¥% ^_^& # bla bla bla......”我楞了半 起來,看了他兩眼,然後迅速逃走,從這個“可怕的場合”消失。 後面進行了什麼我也就不知道了,在學校的第一天就是這樣荒唐又快速地被我終結了


m main( 中文叫美因河畔的奧芬巴赫 )。 的同學組織了一個歡迎新生的 party。大家被要求隨意面對面坐下,然後開始喝酒聊天。 的金發巨高大型小哥。我心想:千萬不要跟我說話,我聽不懂你的任何話。結果丫還是 半天,想了想,好像確實一句都不明白,連他叫什麼名字我都沒聽懂。於是我淡定地站

了。。。


第二天就開始上課了,我們的課程設置是前 2 個學期不選專業,到第三個學期可以開 姐姐。也許是因為我倆當時是班上僅有的兩枚亞洲人,高麗姐姐一進門就坐到我旁邊

然後“天使”就出現了。一個長的特別戲劇的俄羅斯少年跟我說幫我翻譯,然後他用 使們”都出現了。有主動要幫我補習德文的,有要幫我做筆記的,還有直接帶我回家 於是,我在德國的“莫名其妙的生活”就這樣磕磕巴巴的開始了。


開始選自己想要讀的專業方向。於是我們組有 37 個人,兩個亞洲學生,我和一個高麗 邊,可是她不會英文,我不會德文,頓時絕望了。

用英文幫我寫好了教授所有的要求,以及教授講話的大概內容。再然後接二連三的“天 家讓我跟他家人相處學德文的。


一開始上學的時候不敢選攝影課,害怕器材,學校的哈蘇我之前都沒見過,覺得攝影肯 當時國內帶去一架 polaroid 相機(其實在之前只是擁有機器,幾乎沒怎麼拍過),某 能因為沒話找話吧,拿著自己的一架 sx70 問我說知道這個機器麼。這次說話後來導致 2010 年冬天,我跟著大青年 Urs 去上了攝影課。其實當時因為我沒有參加過攝影基礎 加上語言不好,於是也沒多問我。我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開始了攝影課。由於德語不好 去翻字典慢慢的看教授講過的每本理論書。當時因為語言不好,也不敢找同學來當模 理論書 ......

上了一段時間的課以後,教授要求大家帶作品去課上講給大家聽。我很緊張地在家選 巴地念了起來。其實念得枯燥到自己都有點念不下去,我也懷疑其實德國人聽不懂 ..... 結果下課的時候,有個平時不熟的男生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他幫我記下的每個人給 當時又有一種我遇到天使了的感覺 ......


肯定不是我的世界。 某天上課,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德國大青年(我們班年級最大的男生,當時 31 歲。)可 致了我被拉進了攝影班。 礎的技術課,本不被允許上攝影課的。後來可能因為教授覺得我是班上唯一的亞洲人, 好,我並不能完全聽懂教授說的話。只能放學回家,再去搜索一遍教授介紹的攝影師, 模特,拿著學校借的哈蘇在街上亂晃,也覺得沒啥可拍。更多的時間,是在家默默的看

了很久的片子,然後寫了一大段自己的觀點和理論,去課上很尷尬地拿出稿子磕磕巴 .. 沒想到我念完後,每個同學都很積極地講自己的觀點和意見,當然我也很多聽不懂。 給我的意見和觀點。






現在,寶麗來這玩意已經成為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個東西。我的作品有一部分是用寶麗 我更沈迷於它的各種可以天馬行空隨意的玩法,以及它的不穩定性所帶來的驚喜。有句 似乎比數碼或者膠片更加的誠實一些。撕開的一瞬間,便是定格了。(當然了,the im 7 月份我和另一個寶麗來狂熱者一起在上海開了一家專營寶麗來的實體工作室 這也許是我們真心想當作事業來看待的一件事情吧,因為對這個東西有滿滿的愛,所以

就這樣,在這個學校過了三年,目前選定了專業方向是以電影短片,攝影,繪畫為主。學

並且在從事著自己狂熱的事情,不用去想太多的功 來。


麗來拍攝的。喜歡寶麗來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它滿足了我立刻可以看到照片的心理, 句話說“如果說照片不會說謊,本身就是一個謊言。”那麼其實對於寶麗來來說,它 mpossible project 那些不穩定的後期還會產生變化的相紙除外。) 室,我們想把平價寶麗來器材,還有寶麗來的玩法帶給大家。主要還有寶麗來文化, 以義無反顧地去做了。

我很滿足於現在的生活,簡單自在, 功利,真心待人處事,不沈溺於過去,也不害怕未

學習和生活都已經適應。



一年前有幸加入了目前國內最大的民間寶麗來組織-寶麗 來研究所。今年七月,我終於和研究所的其中一個成員 roy 一起在上海開了個寶麗來實體工作室-寶麗來研習社。

地址位於徐匯區淮海中路 1285 弄上方花園 56 號乙。 我倆都迷戀寶麗來,所以希望給大家一個交流寶麗來的場 所的同時給大家提供平價的寶麗來機器和相紙。盡自己的 微薄之力,把寶麗來知識和文化帶給所有對寶麗來感興趣 的人。 網路上可以關註我們的 weibo: http://www.weibo.com/128556pola @_ 寶麗來研習社 客服黃 roy 帶著技術圈每天(周一除外)在工作室坐鎮等 各位! 客服白媽常年被臺風吹到世界各地沒有蹤影。

快來吧,寶麗來雞友們。



有些事不再重要了

Cee/ 巴黎視覺傳達高等藝術學院 / 法國巴黎

我每天十九點下班回家。法國人懶,十九點除了超市和飯店,其余的商家均已關門。 於是我在回家的路上,常常能看到一些流浪者,他們將大門往裏嵌從而與墻面組合 成一個凹槽的商店門關當作遮風避雨處。 那可不僅僅是簡單的“停下來避雨”。 我每個上班日都會遇到的流浪人,是一對帶著娃娃的年輕夫妻。商店一關門,他們 就把不知道白日裏藏在哪兒的床墊、棉被與枕頭拿出來,將商店的門關做成一間有 三面墻的“臥室”,然後一直躺在那裏。三個人一起臟兮兮地躺在那裏。 這麽多行人走來走去,他們不是看不到,而是像下了班的上班族一回到家就舒舒服 服地陷在沙發裏看電視那般,在這個時間裏,他們“回家”了,眼前的行人與整個 忙碌庸擾的世界,不過是他們的一臺小小電視機。 他們很少交談,通常就是躺著,安安靜靜的,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快樂,悲傷, 麻木⋯⋯不,統共沒有。一定要形容的話,他們有的大抵是一種近乎平靜的味道: 所有的事都無所謂,他們都不關心,他們只是那樣存在著,躺著,感受著那臟兮兮 的床墊的柔軟。 有幾次我看到路人停下來和年輕男人聊天,他們靠著墻,不知說些什麽輕松的話題, 女人就在一邊逗自己的孩子。那副光景,倒稱得上是悠閑的。 另有一個周日,剛入春還有點涼意,那天的太陽剛剛好,法國人的懶是周日所有商 店都歇業的懶,街上的路人都極少,流浪人也不擔心會妨礙他人,於是搬了厚厚的 床墊到行道上的梧桐樹下曬太陽。小孩子玩著玩具,年輕妻子坐在軟軟的床墊上, 腿上搭著毯子,背靠著樹,嘴裏還抽著煙。她瞇起眼睛,非常享受的樣子。 有段時間我很愛觀察他們,因為 M 給我看 Smashing Pumpkins 的一只 mv。歌的 名字叫 try try try,拍的是一對情侶,流浪人,他們睡在垃圾堆裏,早晨醒來在骯臟 的環境裏親吻。男人臉上有很長的疤痕,女人懷孕了,一直吐,他就擁抱她,撫摸 她的背。兩個人又臟又臭,在超市偷東西吃,又偷酒在樓梯上坐下來喝,在街上遊 蕩,乞討,打架,他們偷行人的錢去買毒品,在公共廁所用針頭將毒註射到胳膊裏。 然後她躺倒在汙穢的廁所瓷磚上做夢,夢見一棟別墅,丈夫穿著襯衫打著領帶,妻 子頭發燙得一絲不茍,孩子們健康漂亮,一家人笑得和芭比娃娃一模一樣,粉紅色 的臥室,精致的遊泳池,天藍得不真實,草綠得不真實⋯⋯這些不真實湊在一起笑, 不停地笑⋯⋯ 然後她口吐白沫暈死過去,救護車將她送到醫院,他從毒品中醒過來發現她不在了, 他發瘋一般地找她,最後他找到了,他們緊緊擁抱;醫院的電子屏幕上,他們的孩 子在那裏,在她的肚子裏⋯⋯那個嬰兒,像是希望的開始;又像是絕望的輪回。


M 問我是否

那種浪漫我 世俗與物質 為自己的血

我看著街邊 她和他等著

我有時可憐

我在回家的 想睡覺。書 己被一只手

那對流浪的 仿似透明了

但我可不羨 痛更熱更淒

所以當 M 問 都是腐朽的

所以當 M 對

所以當我們 傳百年的情 我面前,我 人過生日,

我大笑,像

但我的心那

因為有些事


否覺得浪漫,但我感覺壓抑,壓抑得哭起來。

我是知道的。那是荒島上的愛,整個天與地裏只剩兩個人了,他們什麽也沒有,只有彼此, 質全然不能打攪他們,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們緊緊靠在一起,靠得那麽緊,對方已經成 血肉,分離就是死亡。

邊的那對流浪人,他們好像從那只 mv 裏走出來的角色一般,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她很少說話, 著行人少了,街燈滅了,然後就在臟的,臭的,柔軟的床上擁抱,親吻⋯⋯

憐他們,但更多的時候我可憐我自己。

的路上,我想著工作,我關心著金錢,我上班從早上九點半到晚上十九點,一回家就累得只 書看得少了,因為腦子一直混混沌沌的。我還有夢想,但夢想的形態越來越朦朧。我覺得自 手拎著往一塊水泥地上洗刷,五官都被磨得消失了,血肉模糊的,我卻還不覺得疼。

的情侶,他們對彼此而言有著整個生命的意義。而我卻覺得自己對於自己的存在,都微弱得 了。

羨慕他們。小時候覺得流浪的愛最浪漫,那是肝腦塗地的,血都流盡的愛,再也沒有比那更 淒慘的浪漫了。但現在的我長大了。有些事不再重要了。

問我是不是覺得浪漫時,我看著他那張可愛的,甜蜜的,稚氣的臉,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裏, 的氣息。

對我說我愛你,我只好回答 moi non plus,我也不是。

們在塞納河邊散步,夜船燈火盈盈像是載滿星的葉子,遠處是美麗的盧浮宮,歌手們唱著流 情歌,年輕情侶突然轉身緊緊抱在一起,Lydia 和 Anatonne 吵架,又接吻,Seb 突然出現在 我們把臉貼到一起,又立刻分開,我和 M 坐在教堂前聊天,牽著手,大家一起去酒吧,陌生 ,所有人都一起舉杯,歡笑,我們跳舞,喝醉,午夜我們回家,我在街上大笑⋯⋯

像芭比娃娃一樣快樂,塑料制的快樂。

那樣冷靜。

事已經逝去了,死了,因為有些事已經不再重要了。


感謝,感謝各位投稿作者,感謝此刻看到這裡的你,難免也

到最後當然是

如果你喜歡這本雜誌,請在微薄幫忙轉發這份雜誌並留言,讓更多人了解到它

會給我帶來更多的動力和能量繼續做下去。 第四期徵稿信息:

如果生活在異國他鄉的你在做設計,在拍照,在畫畫,在寫字。無論什麼時候

一一去看,如果符合的話我會直接跟你約稿,請你用你的方式講出-《你在他 當然你也可以把稿件直接投寄到郵箱:chenchenchenn@hotmali.com 雜誌 BLOG:http://chenxmagazine.blogbus.com/ 微薄:http://www.weibo.com/chenchenchentongxue

最後祝自己生日快樂,在國慶生日幸好沒被叫陳國慶的我也不

-鵝不食草陳老爺- CHEN, 01 / 10 / 2012 À Strasbourg


也要只我感謝陳老爺本人。第三期到此結束。

它。因為我無法知道有多少人讀過它,並且它是完全非商業的,所以你的轉發和留言

候你都可以在你微薄的作品上

他國的故事》。

@ 鵝不食草陳老爺- CHEN,我會

不知道該先祝福祖國還是先祝福自己,總之大家一起快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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