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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ONG SEONG
LEE
身穿連帽衫的黑人少年 Chi nes e
Book Information
身穿連帽衫的黑人少年 (검은 후드티 소년) BOOKMENTO Publishing corp. / 2013 / 16 p. / ISBN 9788963190730 For further information, please visit: http://library.klti.or.kr/node/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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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連帽衫的黑人少年 Written by LEE BYEONG SEONG
7 1
特雷文•馬丁
早上燦爛的陽光照耀在普克斯特爾小學校門。傑伊邊呼吸早上爽快的空氣邊走進 了走廊。突然有一個橄榄球飛過來直接撞到他的胸膛上,使身高矮小的傑伊一個勁搖 晃,往後倒了過去。 “哼贲” 傑伊把自己的胸膛揪住,擡起頭來,遠處看見哈比把四方形下巴往上翹起來炫耀 著魁梧的身材。 傑伊把掉在地上的書和筆記本撿起來 , 就跫然地一步一步向哈比走過去。哈比正 好跟別的朋友哧哧地竊笑 , 看到傑伊向自己走過來 , 就板著臉叉手站在對面。傑伊擡 頭看了看比自己個子更高的哈比說: “哈比,你幹嘛跟我過不去?” “怎麽了?” “你幹嘛用橄榄球打到好端端的人?還把我的保管箱也弄壞了……你又故意撞到我 的肩膀,讓我倒在地上…… 你到底幹嘛刁難我?” “什麽理由我想都沒想過?” “那你就想想看。”
傑伊敦實的表情瞪了一眼哈比說 , 哈比自以爲覺得很有趣 , 用手指擡住下巴把眼 珠滾動起來。然後就不耐煩地把頭搖起來。 “啊,想都不想。” 哈比要跟別的朋友嘻嘻鬧鬧地,就直接回去。 “等一下!” 傑伊把哈比叫住了,然後從書包中拿出一本書來。 “我希望你一定要讀讀這本書,這是從叫《根》的小說而改寫成的童話故事書,裏 面圖畫很多,讀起來不會難。” 哈比把傑伊的書接過去就任意翻開了 , 看到裝載從非洲被拉過來的奴隸們在船內 的圖畫。很多黑色的腳底堆得像柴堆一樣 , 原來那些都是像行李一樣堆在奴隸船的最 底層的黑色奴隸們的腳。哈比皺著眉頭嘩啦把剩下的頁數都翻完,給傑伊還過去說。 “給,看完了。” “都看完了?” “嗯,這本書裏有一個教訓,就是沒力氣就一定會受罪,像你一樣。” “什麽!” 哈比把書投擲到傑伊的胸膛裏,跟朋友用拳頭兵裏兵朗地玩著,打到對方肩膀的 遊戲,向走廊的後頭走過去。傑伊出神地望著哈比的背影一陣子。他覺得被橄榄球撞 到的胸膛仍然痛得火辣辣的。 下午,下了課以後,傑伊到自行車停車處去了。妮可蹲在自行車中間,突然跳到 傑伊的前面。 “給你!” 妮可把兩只手都伸出來了,一只手握著可樂罐,一只手握著鋼絲據。 “怎麽用要告訴你?” “?” “可樂罐要這樣亂搖晃,搖晃越多越好,然後在哈比的面前開啓易拉罐拉環,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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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像炸彈一樣在哈比的面前爆炸。哈比肯定會連眼睛也睜不開。趁著這時候 , 你就去 把他打死。” “什麽?” “然後你生怕其後果,那就用鋼絲據吧。用鋼絲據將哈比的自行車的刹車帶子切斷, 切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爲止。那個小子的家要過了一個小丘才能到達。他順著下坡路騎 車的時候,刹車帶子會被打斷。時速四十公裏的車子被倒在地上,他至少會骨折,需 要四周才會治愈。” “妮可!” 傑伊睜大眼睛以無可奈何的表情望著妮可,妮可把手放在兩肋上,將胸膛突出來, 把自己的臉緊緊地接近到傑伊的臉。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不過……這樣做太卑鄙了。” “跟哈比做的比,這什麽都不是。那個小子要被整死,被嚇壞。你看他平時怎麽做, 公然地瞧不起有色人種?我再也無法忍受那個小子的橫行霸道。” 妮可拿著鋼絲據向哈比的自行車走過去,蹲下去就開始鋸刹車帶子。 “好了。” 傑伊不讓她繼續鋸,妮可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說, “那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 “幹嗎?你也討厭我?,因爲我是個黑人?”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傑伊搖了搖手說, “來我家玩兒吧。我給您吃一道世上最好吃的菜。我爸爸的手藝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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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阿密的天空高高的,蒼蒼的,耀眼的白雲朵朵。傑伊騎著自行車順著直線延展 的道路往前。 道路兩旁都是由很矮的屋頂所蓋的平房而排列成行的住宅區。 到家的傑伊把自行車停在棕榈樹下,把頭轉過去了。住在鄰居的哥哥馬丁躺在懸 挂在家中草地上的吊床上,把兩只胳膊伸出去,看著什麽東西。他的肚子上放著念了 一會兒的書。馬丁是比傑伊大四歲的黑人,十七歲,也是高中生。 “我拿到了駕駛執照。” 伸到天空馬丁的手裏握著駕駛執照,很高興地笑了笑。 “恭喜你。” “傑伊你表情怎麽了?” 傑伊肩膀耷拉了下來,問了馬丁。 “哥,你會打嗎?” “打架? ” “都是哈比。我按照哥的話,把書念給他聽,不過沒有用。我覺得還是妮可說得對, ‘以眼還眼 , 以牙還牙!’不過妮可的辦法有點卑鄙。所以我想叫哥哥用拳頭最好給他點 顔色看看。” “哥算是打架打得好的。” 馬丁莞爾一笑。
傑伊跟馬丁一起去了籃球場,這是哈比經常來打籃球的公園。哈比始料所及地一個 人正在打籃球。 傑伊捅了一下馬丁的腰眼子。馬丁叫了一聲哈比。哈比一看到個子比自己高多的 馬丁 , 就嚇得縮成一團 , 好像直接感覺到自己該跑了。但是就像在貓面前僵硬的老鼠 一樣,一個腳步也沒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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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朝著哈比走過去。哈比爲了展示自己不害怕而把嘴唇咬得緊緊的。但是馬丁 臉上帶著像世上最熱情的哥哥一樣的表情說: “哈比,您看看天空上那些雲。” “?” “像現在一樣太陽下山的時候,白雲、烏雲和紅運纏在一起形成很棒的彩霞,怎麽 樣?不是很美麗嗎?” “?” “我想我們的世界也一樣。我們都要相處得融洽一些,像美麗的彩霞一樣。” 傑伊捅了一下馬丁的腰眼子。因爲傑伊期待著馬丁替他說,如果再次難爲傑伊的 話絕不會放手,然後痛打哈比幾下,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太出乎傑伊的意料之外了。 果不其然,哈比的表情稍微改變了一點。他發現到馬丁不是很危險的人物之後, 他的口角漸漸開始浮現微笑。 馬丁繼續說著像個老師似的,哈比突然用籃球打了馬丁的臉。馬丁突然遭到攻擊, 跌了個屁股蹲 , 一屁股坐在地上。從馬丁的鼻子嘩嘩地流出血來了。哈比一直瞪著馬 丁 , 就像如果馬丁衝過來 , 他就會把拳頭拿出來好像要反擊一樣 , 于是他嘻皮笑臉地 走了。 “你說好你會打?現在怎麽了?讓人丟臉死了!” 傑伊臉上帶著很失望的表情衝著馬丁大喊。馬丁噗嗤的笑了起來 , 用手背擦了鼻 血。傑伊把衛生紙拿出來,把它卷了起來,把馬丁的鼻子塞住。 “那我要把哈比打倒在地上嗎?” “你不是爲了這麽做而來的嗎?” “不是這樣的。” “?” “我是來改變哈比的想法和心思的。當然這種事不是一次能做的。要下很長時間的 功夫才能做到。今天才剛剛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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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伊無法了解馬丁的話。 “如果我把哈比打倒在地上,以後哈比會怎樣?是不是會帶自己的朋友或者力氣比 我更大的人來?那這一情景跟開始的時候有什麽不一樣?” 聽完了馬丁的話,傑伊的頭腦變得更複雜了。 “正因爲如此,你該把他整死,把誰帶來的想法,連想都不能想!” 傳來了妮可的聲音。 不知什麽時候來的,咂著舌頭像一開始就在場旁觀的樣子。 “因著軟弱總受罪的人偏要說這種話。傑伊,你有我。聽我的話。” 妮可用自己的胳膊挽住傑伊的胳膊,以無話可說的表情看了馬丁。 “啊,這裏太熱了。我們到那邊樹陰涼兒去,好嗎?” 馬丁帶著傑伊和妮可,到棕榈樹樹陰下坐了下來。 “傑伊、妮可,你們聽好。不是以眼還眼,而是以眼還心!不是以牙還牙,而是以 牙還心!那才是正確的。” “?” 馬丁把手機拿出來,給他們看了一座破舊城市的窮巷照片。照片裏看到陳舊的建 築一個緊挨著一個,鐵欄杆都腐蝕了,一群黑人嘩啦啦坐在階梯上。 “這是以前我跟你一樣大時候住過的村莊。” “?” “這個臉部有傷疤的、長得很難看的小夥子名字叫做斯卡,他是一個惡凶凶的痞子 。他犯了強盜、盜竊和強暴罪 , 像自家一樣動不動就出入警察局……。他甚至在酒館 周邊走來走去,賣毒品…… 當時他還強行要我吸毒。” “!” “不過因爲我一直拒絕,堅持到底,所以他就動不動打我了。他威脅我說,如果要 經過這個胡同,你只有兩種選擇,不是吸毒,就是被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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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選好了嗎?” 傑伊睜大眼睛問了問。 “如果是我的話,會開槍,砰!” 妮可用手指模仿著開槍說道。 “我清楚地告訴他 , ‘這道街是所有人的 , 我有自由在這條街上隨心所欲走路。我 絕對不會吸毒。’然後我照常繼續在這條街上走來走去。” “一直還是被挨打?” “嗯。” “怎麽那麽愚蠢?” “我真的被打得快要死了。但是我一次也沒有用拳頭來反擊他。也沒有逃開。見到 斯卡,我卻揮手朝他微笑了。盡最大的努力高興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邊微笑,邊打招呼?” 傑伊驚訝地說。 “你瘋了。” 妮可咕哝了。 “有一天,跟往常一樣,我又在胡同遇到斯卡。不過那一天斯卡有點不尋常。他沒 有打我,只是直瞪瞪地盯著我看。看了我一陣子,然後像完全放了手一樣,不停地搖 頭就走了。從那天之後,斯卡沒有打我,也沒有刁難我。” “那就是你所說的以眼不該還眼,以眼該還心嗎?” 傑伊問了問。 “是。” “不過那只是被挨打的行爲暫時停下了而已。他沒有對這段時間他所做的行爲跟你 道個歉……哪有什麽好炫耀的呢?” 妮可發牢騷了。 “當然斯卡沒有跟我道歉。我怎麽跟他微笑打招呼,他沒有像我一樣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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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搬家離開那個村莊的最後一天爲止。” “最後一天?” “嗯。我把行李裝在卡車上,正要離開那兒的時候,從窗外看到斯卡。我照常朝他 揮手笑了笑。那時斯卡把身體貼在牆上,盯著我看,然後跟我揮了手。他還朝著我笑 了。別人有可能沒看到,但是我確實地看到了。那的確是斯卡的道歉。” 馬丁說到這兒,把手機合上了,然後像安慰他們一樣,敲了敲陷入沈思的傑伊和 妮可的肩膀。 “傑伊、妮可。鬥爭的種類很多。” “你到底花了多長的時間那樣做了?” 傑伊問了問, 馬丁把自己的帽衫捋起來,給他們看看自己的肚子和胸膛 ,看到大大小 小的傷疤。一看就可以捉摸他那段歲月所經曆過的有多麽厲害的事情。 “這都是那時候留下的傷疤。這可以算是一個答案吧?” 馬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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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發生的事情
馬丁坐高速巴士到桑福德去見爸爸特雷西。到了雙子湖 ( Twin Lakes ) 村的時候 , 天氣驟然惡化起來,電閃雷鳴,暴雨傾瀉。 特蕾西很高興地迎接了馬丁。自從跟妻子離了婚之後 , 他第一次跟兒子單獨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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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馬丁跟特蕾西爲了打破別扭的氣氛,打開電視,一起觀看NBA籃球比賽。 “你喜歡誰……?” “埃伊利…… 不,貝啼娥隊員。” “……。” “爸呢……好嗎?” “……好。有了新的女朋友…… 少年棒球團教練這份工作也很滿意……” 雙子湖村是挺富裕的村莊。而這不意味著爸爸也很有錢。他只是因爲要擔任教練 , 所以搬到這兒住而已,如果他被解雇,還要搬到別的地方。 “足球呢……還在踢嗎?” “不,現在不踢了。我不喜歡搶走別人土地的遊戲。我最近開始參加合唱團。” “合唱團?……像女孩子一樣?” “足球是一個蘊涵著西部開拓精神的運動。我不怎麽喜歡它。” “?” “一手舉著聖經,一手舉著槍,打獵印第安人,那才是西部開拓。那算什麽開拓, 那是掠奪。” “所以你選擇了合唱團?” “是。” 特雷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馬丁也撲哧一聲笑了。那時,貝啼娥射門,反敗爲勝, 兩人一齊從沙發上跳起來,互相緊緊地擁抱著高喊了一聲。沒多久,氣氛又別扭起來 了。 “我去一趟便利店。” 上半場結束了以後,馬丁把脫下的帽衫穿上,去外面了。
雙子湖村的社區治安志願者喬治•齊默曼跟妻子一起坐在餐桌前面。他先祈禱 ,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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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吃了晚餐,吃得很香。他把剛三歲的女兒抱在自己的膝蓋上看繪畫書。 從窗外看見正下著暴雨。有時打雷 , 有時閃電。孩子故意大叫一聲 , 鑽進齊默曼 的胸懷裏去了。齊默曼就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今天也是很讓人感到疲憊的一天。他爲了賣保險而東奔西走 , 也要接受黑人領導 不合理的要求。 車道上有一個有錢的黑人開著保時捷 , 緊跟在齊默曼的車後面 , 拉著很響的汽車 警笛。炫耀自己有錢而擺出的那副臭架子真的很難看,齊默曼很想緊急刹車把那個黑 人的車子弄碎,然而他忍住了。 齊默曼把熊玩具抱在女兒的懷裏就離開家了。不知不覺雨勢減小 , 變爲毛毛細雨 。齊默曼從被雨淋得濕漉漉的草地院穿過去,走到庫房去。 工作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手槍和夜間透視鏡等裝備 , 牆上挂著證明他在哨兵治 安官局(Sentinel Sheriff)完成十四天的市民警察訓練的結業證相框。 齊默曼手上舉著手槍看了鏡子。‘你做得好 , 你馬上會成爲真正的警察。齊默曼對 自己喃喃自語著說。 過了一會兒,齊默曼開著自己的運動型多用途車(SUV)到街上巡查去了。
馬丁捂上帽衫的帽子 , 把兩只胳膊張開得像飛機一樣 , 輕輕閉上眼睛走路。他有 了當飛行員的夢想之後,每次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動不動擺這樣的姿勢。 過一會兒,馬丁發現便利店的燈了,走進去了。 商店的白人老板帶著警惕的聲音像命令一樣對馬丁說: “把帽子脫開,把兩只手舉起來,以便我好看你!” 老板把自己當作將要搶劫這個商店的犯人 , 使得馬丁一下子火大起來 , 但他服服 貼貼地聽話了。他不想白白地制造騷亂。而且到目前爲止他已經好多次遇到過這種情 況。 白人老板把自己的手隱藏在櫃台下面以威脅的眼光來看著他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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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或者煙,不能賣給你。” “……我知道。” “如果你來這裏是要搶劫,那你最好乖乖地回去。” “不搶。” “那你趕快把你要買的東西買完就出去。” 馬丁從貨架上把彩虹糖(Skittles)和易拉罐飲料拿了起來。 “三美元五十美分” 白人老板啪啪地打著桌子說。“像你這種阿飛怎麽可能有錢?跟我撒謊沒有用。沒 錢,你就給我滾出去!”老板像似這樣說話。 馬丁慢慢兒從口袋中把錢拿出來,把它放在櫃台上。 “你這個小子我沒見過?” “我是來見爸爸的。” “別在街上晃悠,趕快回家。人們一看到像你這種陌生的孩子就感到不安。” 白人老板仍然是以冷冰冰的態度說話。
馬丁從便利店走出來 , 一邊呼吸著濕漉漉又潮濕的空氣 , 一邊走路。張開雙臂 , 像飛機一樣做出飛行的樣子。他總是受這樣的侮辱 , 但每次受辱 , 心情就不高興一次 。 馬丁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相冊。 埃伊利的照片早就被刪除得一張也沒有。他後悔莫 及,不該把所有的照片都刪掉。他猶豫要不要給埃伊利打電話。
齊默曼早就一邊慢慢地開車追著馬丁,一邊打電話給九一一緊急救助中心。 一個十多歲陌生的黑人孩子總是很危險。他確實再用手機打電話跟對方預謀犯罪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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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止可疑的黑人在街上徘徊。” “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呢?” “明明是吸毒了,或者喝醉了。從剛才開始舉止就反常,在住宅區徘徊。” “你看很危險嗎?” “我覺得他有手槍。好像他在尋找犯罪的對象。” “我派警察。別下車,也不要直接追擊或者跟他發生衝突。” “他媽的!不知那個黑人狗子將會闖什麽禍,還讓我等?” 齊默曼用手掌打了方向盤忍不住大喊一聲。挂了電話的齊默曼從腰部把手槍拿出 來確認彈匣。
九一一緊急救助中心的咨詢人員蘇詹確認顯示屏上所顯示出來齊默曼的位置 , 他 繼續在移動。顯示屏左邊顯示出來齊默曼的個人信息。 “天哪……!” 齊默曼最近在十四周以來總共報警了四十六起案件 , 幾乎都是與黑人有關的報警 。 蘇詹有了不祥的預感,齊默曼有可能會對黑人做出過當的行動。 蘇詹趕忙地找了距離最近的巡邏車,指示出動。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開來的汽車引擎聲和前燈令馬丁覺得很煩人。所以他 加快了步伐,轉過頭來往後看。跟上來的車停了下來,身材魁偉的白人男人下車了。 男人向馬丁大步地走過來。馬丁加快了腳步 , 男人的腳步也變快了。顯然是跟著 自己來。 馬丁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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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跟著我呢?” “你在這裏東張西望幹什麽?” 男人像警察官一樣朝著馬丁走過來威脅他說。 “我只是……去了一趟便利店,在回家的路上。我在走路。” “別撒謊!” 齊默曼的眼光盯在馬丁帽衫的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那個是手槍吧?” “不是。” 馬丁從口袋裏把手拿出來的那個瞬間 , 齊默曼突然回過神來了。他心裏只想到這 個小子把手槍拿出來之前先要制伏他。 齊默曼把手槍拿出來,朝著馬丁撲上去,把他倒在地上,把馬丁的手腕揪住。 “放開,放開!” “閉嘴!” “救命啊!” 馬丁高聲大喊 , 要推開齊默曼。但僅靠著力氣敵不過個子高大的齊默曼。馬丁反 抗並掙紮的那瞬間,齊默曼不知不覺地扣動了扳機。 啪— 撕破了夜幕 , 響起了槍聲。馬丁的眼珠子變模糊了 , 從胸膛湧出來紅彤彤的血。 耷拉下來的馬丁的手指停止了發抖。 齊默曼這時候才離開了馬丁。然後把馬丁的手從帽衫的口袋中拿出來。 “該死!他媽的!” 齊默曼咬著嘴唇,打了個寒噤。 馬丁的口袋裏裝的並不是手槍,而只是一袋糖果和一罐易拉罐飲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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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到達現場的警衛貝俄把齊默曼帶到了警察局。貝俄警衛隔著一張審訊室的桌 子,面對面坐著,凝視著齊默曼。 “那個小子是黑人流氓。酒味兒衝了鼻子。他還用拳頭打了我的下巴。然後我們打 架,那個小子把我推開,倒在地上,還讓我的後腦子撞在地上……” “是嗎?……然後呢?” 貝俄警衛擡起下巴來,盯著齊默曼,讓他繼續說。 “那個小子穿的帽衫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他把手放進口袋裏的那一刻 , 我…… 我 以爲他會拿出手槍來。” “所以你先開槍了?” “是。” “不過他沒有手槍。”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以爲口袋裏裝的是手槍!” “爲什麽?” “你也知道吧?他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村的十多歲的陌生黑人,還穿著黑色帽衫。 像大部分的黑人罪犯一樣,他也用帽子把臉遮下來了。” “哼。” 貝俄警衛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打斜坐著,盯著齊默曼看。突然他把桌子推開到旁 邊,用穿著皮鞋的腳踢了齊默曼的胸膛。 坐在椅子上的齊默曼直接就往後倒過去了。齊默曼用手掌拖著後腦袋,吃驚的眼 睛盯著貝俄警衛。 “要撒謊,就撒得正確。” “!” 貝俄警衛把齊默曼的手铐解開了,然後點了點頭,讓他出去。 “?” 齊默曼莫名其妙 , 看了看貝俄警衛的臉色 , 沒多久齊默曼的嘴角也漸漸揚起了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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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的微笑。他確定貝俄警衛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想法是跟自己一樣。 齊默曼把拖著後腦袋的手取下了。手掌上沾了血。原來貝俄警衛爲了故意幫他制 造證據而踢了自己一腳。
放開齊默曼的貝俄警衛從審訊室走出來 , 指示夥伴約翰警官把死去的黑人少年的 屍體送到驗屍室去。 “驗屍室?” “讓他們調查屍體內是不是有毒品成分或者酒精成分。” “不是先要確認他的身分嗎?” “什麽?” 貝俄警衛盯了一眼約翰警官。跟黑人警察搭檔一起工作簡直讓他感到厭煩、受不 了。 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更如此。 “你把齊默曼放開得是不是太急?用各種情形來推斷的話……” “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什麽?” “我問了您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不是。” “那你就閉嘴,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知道了。” 約翰低下了頭,暫時不說話,轉過身來,走到外面。 貝俄警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 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死去的黑人少年一定是吸了毒 之後流浪在街頭而離家出走的小流氓。那個小子肯定會是靠著偷東西圖生活的寄生蟲 。沒有人會關注這起案件。所以不會發生問題的。想到這兒 , 他覺得身體松軟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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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勁就上來了。
那天晚上馬丁的屍體送到驗屍室 , 把約翰•鬥4212的號貼在他的身上。對被送進來 的無辜者的屍首 , 按照慣例 , 男人取名爲約翰•鬥 , 女人取名爲簡•鬥 , 以編號來管理 。爲了屍檢,先對馬丁的屍首進行化學藥品處理,然後被放進冷凍室裏。 那時候特雷西到整個村莊去找馬丁,最後向警察局申報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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