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電商社會價值報告 by Lu Luis

摘

要

随着数字信息技术在国际贸易中的应用，参与贸易的门槛大幅降低，越来越多的中小微企业及个人开始参与到全球贸易中来，由此带来了全球普惠贸易的国际贸易新格局。在这种普惠贸易趋势下，全球市场格局、产业分工、贸易规则都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对一般贸易的补充，近年来迅猛发展，使消费者直接参与到贸易中，对进口模式、进口渠道、进口产业均产生了巨大影响。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不仅影响消费者，还对产业提升乃至国际收支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第一，它引导国内消费升级，提高消费质量的同时使消费流程简单化、规范化；第二，拉动消费回流，提升国内消费者福利；第三，促进产业结构的提升，改变产业发展现状，驱动产业发展创新；第四，助力实现供给侧改革，扩大有效供给，平衡供需关系。第五，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有助于缓解长期贸易顺差所带来的压力，缓解我国国际收支严重失衡的现状。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不仅对国内产业发展起促进作用，还为本国创造大量就业机会以及促进了电商全球生态布局的建立。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还为全球贸易提供了范例和经验。中国的贸易新规则将引领全球贸易新规则的发展方向，特别是围绕跨境电商所衍生出来的市场生态系统，包括交易流程、产品质量标准、产品质量追溯体系、消费者保障体系、交易纠纷解决机制等都会促进孵化出新的贸易规则，中国都将以自身实践提供实际且合理的解决办法。 2

目

录

第一章全球普惠贸易的兴起.......................................................... 5 1.1 普惠贸易的理解.................................................................................. 5 1.2 中小微企业、个人消费者参与全球贸易 ............................................. 6 1.3 全球贸易门槛大大降低 ...................................................................... 7 1.4 电商平台赋能中小微企业 ................................................................ 10 1.5 多渠道碎片化全球贸易趋势形成 ...................................................... 11 1.6 普惠贸易影响全球市场格局及产业分工 ............................................ 12 1.7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顺应普惠贸易发展趋势 ....................................... 13

第二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环境与发展现状 .................................. 15 2.1 消费升级造成供需不平衡 ................................................................ 15 2.2 消费者获得海外商品的渠道及其弊端............................................... 16 2.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现状 ......................................................... 18 2.4 政府政策逐步优化 ........................................................................... 24

第三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一般贸易进口发展 ........................... 27 3.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一般贸易进口是两种不同的贸易方式 .............. 27 3.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一般贸易进口不可或缺的补充 ......................... 34 3.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一般贸易进口的发展 .................................... 38

第四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消费与产业提升的影响机制 ............. 43 4.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引导国内消费升级............................................... 43 4.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突出并拉动消费回流 ........................................... 45 3

4.3 促进产业的提升 ............................................................................... 47 4.4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供给侧改革的关系 ........................................... 49 4.5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出口息息相关 .................................................. 50

第五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社会经济价值 .................................. 54 5.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国内产业发展............................................... 54 5.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本国创造就业机会 ........................................... 60 5.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电商生态布局 ............................................... 62

第六章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引领全球贸易转型 ................. 66 6.1 跨境电商平台塑造全球贸易新规则 .................................................. 66 6.2 中国在全球贸易转型中的引领作用 .................................................. 68 6.3 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全球贸易提供范例和经验 ......................... 73

第七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贸易监管的挑战与机遇 .................... 75 7.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监管带来的挑战............................................... 75 7.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监管创新带来机遇 ........................................... 77 7.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政府贸易监管创新的价值意义 ......................... 80

第八章研究结论与未来的政策监管探索方向 ............................... 82 8.1 研究结论 ......................................................................................... 82 8.2 现有外贸监管政策的创新 ................................................................ 88 8.2 调整“奖出限入”的外贸政策，简化跨境电商进口监管流程 ........... 93 8.3 深化改革开放，探索适应普惠贸易趋势的外贸监管方式 .................. 95

第一章全球普惠贸易的兴起伴随着数字信息技术在国际贸易中的应用，参与贸易的门槛大幅降低，越来越多的中小微企业及个人开始参与到全球贸易中来，由此带来了全球普惠贸易的国际贸易新格局。在这种普惠贸易趋势下，全球市场格局、产业分工、贸易规则都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对一般贸易的补充，近年来迅猛发展，使消费者直接参与到贸易中，对进口模式、进口渠道、进口产业均产生了巨大影响。

1.1 普惠贸易的理解 1.1.1 技术的发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并催生了新的商业模式从互联网的普及，到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再到各种电子商务平台的出现，技术的发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与思维方式。例如人们开始通过微信、whatsapp 等在线沟通软件进行即时沟通、通过滴滴、 uber 等网约车软件出行、在微博、twitter 等社交网络上分享自己的体验，通过天猫、亚马逊等电子商务网站进行购物。自由、个性与效率成为这个时代的主题。进而，现代商业模式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信息不对称性降低，产品创新周期缩短，消费者话语权逐渐提高，新的、符合时代主题的商业模式开始出现。正如过去的每个时代一样，一些企业消失了，另一些企业出现了，并开始越来越深的渗透到我们的生活当中。 5

1.1.2 普惠贸易是时代趋势下的全球国际贸易新格局普惠贸易就是在这种追求自由、个性与效率的时代趋势下产生的。所谓普惠贸易，是指使各种规模的贸易主体，尤其是中小微企业及个人能够参与其中的一种贸易现象或贸易趋势。其核心是有效、全方位地为社会中的所有群体提供贸易服务。一方面，是服务那些被传统贸易忽视的中小微型企业及个体商户，让他们能够参与贸易并从中获益；另一方面，使得消费者可以直接与全球的商户沟通，直接参与到国际贸易中来，从而获得更加多样化、个性化的产品和服务，以实现全球性的消费。伴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跨境支付与跨境物流技术的发展以及跨境电商平台的出现，参与贸易的门槛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多的中小微企业及个人开始参与到贸易中并从中获益，由此带来了普惠贸易的国际贸易新格局。

1.2 中小微企业、个人消费者参与全球贸易 1.2.1 中小微企业参与到国际贸易中，并逐渐成为国际贸易的生力军在当前技术驱动下的新时代，国际市场的变化较为频繁，消费者偏好与行为的多变留给企业的反应时间越来越短，谁能越快满足消费者的新需求，谁能拥有在残酷商业市场中继续存活下去的资本。大量中小微企业借助跨境电子商务平台，打破传统大型企业和跨国公司的渠道垄断进入国际贸易，直面消费者，掌握消费端变化的一手资料，同时，凭借自身相对扁平的组织结构，对收到的消费反馈快速反应， 6

及时对产品进行迭代创新，不断满足消费者的新需求，进而在国际贸易市场上的地位不断提升。以我国为例，据 2015 年有关数据分析，我国目前有近 4000 万户中小微企业，其中的外贸企业占比达到 13%，约为 500 万户，而这 13%的中小微企业创造了 60%的外贸额。由此可见，快速变化的国际市场环境以及贸易门槛的降低使得大量的中小微企业开始参与到国际贸易中来，并且正在成为国际贸易的生力军。 1.2.2 个人消费者参与全球贸易，卖方市场开始向买方市场过渡新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个人消费者开始接触国际市场，无论是通过留学、旅行的海外消费还是通过跨境电商平台的海外代购，消费者的选择范围都迅速扩大。我们早已脱离了物资匮乏、供小于求的时代，面对海量的世界商品，我们有时甚至对选择感到恐惧，同时，面对有限的消费者，世界范围内的商家开始绞劲脑汁研究消费者，如何引导消费者选择自家商品变成了头等大事。例如，近年来很火的网红模式充分利用了偶像效应推广相关产品，通过网络红人的体验分享，引发消费热潮。这充分显示出，消费者在交易中的话语权显著提高，以往的买房市场开始向卖方市场过渡。

1.3 全球贸易门槛大大降低 1.3.1 全球贸易门槛的构成贸易门槛即指的是参与贸易的难度，如图 1 所示，我们将中小微企业参与国际贸易的门槛分为交易前、交易中、交易后三个维度。交 7

易前阶段主要指为了获得交易机会、建立贸易伙伴关系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其贸易门槛主要由搜索成本、信用成本和学习成本构成，交易中阶段主要是磋商及最终签订合同带来的成本，其贸易门槛由沟通成本和签约成本构成，交易后阶段主要是履行合同产生的成本，其贸易门槛由制度成本、交付成本和交易成本构成。

图 1 贸易门槛的构成

1.3.2 全球贸易门槛的降低如表 1 所示，普惠贸易时代，由于跨境电商平台的出现以及 DT 技术的不断应用与革新，贸易的门槛被降低，使得中小微企业甚至是个人都能够参与到贸易中来，并从中获益。表 1 贸易门槛的产生与降低交易阶段

传统贸易时代贸易门槛的产生

普惠贸易时代贸易门槛的降低

A.网络营销价格低廉且针对性强

交

搜索

A.参展及投放广告成本过高

成本

B.搜索方式低效

B.平台使得信息展示的成本降低且更加多样化

易

C.搜索引擎使得搜索更加高效精准

前阶

信用

段

成本学习成本

交易

A.信用评价体系帮助建立信任

A.中小微企业信用信息不透

B.中小微企业交易数据沉淀在平台上

明，取得成本高 A.国际市场环境复杂，调研成

A.互联网实时沟通，跨越了时空的限制沟通成本

A.面对面沟通成本大

B.个性化的沟通转变为一对多的标准化的

中阶段

沟通签约成本制度成本

交易

A.直面消费者，了解消费者行为

本高。

交付成本

后

A.交易方式碎片化，传统市场逐个签约成本大

A.交易碎片化条件下，签约标准化，降低了单个签约成本。

A.复杂手续的合规成本对中小微企业来讲相对较高

A.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为中小微企业提供了便利、低成本的单一窗口合规服务

A、集约化运输使得成本并未增加

A.小订单的交付成本相对过高，使中小微企业缺乏竞争

B、平台集成化服务，提供多个物流选择，增加了中小微企业物流的议价能力

力

阶 A.信用证付款方式流程复杂，

段支付成本

时效性长且手续费高

A.国际信用卡及第三方支付平台到账速度快且手续费较低

B．其他传统支付方式为解决信任问题附加的成本过高

B．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担保功能降低了交易的风险，降低了相关的附加成本

1.4 电商平台赋能中小微企业普惠贸易时代，跨境电商平台的发展为中小微企业参与国际贸易赋能。一方面，贸易门槛的降低使得中小微企业能够参与到贸易中来。另一方面，平台对于交易条件的改变为中小微企业提供了新机遇。具体表现为： 1.4.1 中间成本的降低通过标准化、线上化的方式，降低了中小微企业开展国际贸易的交易过程中的成本，如磋商、签约、交付等，使得中小微企业得以集中资本专注于产品本身的生产研发，有利于其自身竞争力的提升。 1.4.2 制度成本的降低中小微企业及个人拥有的资源有限，而从事外贸需要解决的复杂的合规问题大量的耗费了其有限的资源，使得中小微企业及个人很难参与贸易并从中获益。在普惠贸易时代，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出现大大降低了中小微企业及个人从事外贸的制度成本，使得它们能够更加顺畅的参与国际贸易。 1.4.3 平台融资服务由于国际贸易资金周转周期较长，中小微企业参与国际贸易普遍面临的一个问题是融资难。大概率存在的资金周转困难制约了他们参与国际贸易的意愿和能力。跨境电商平台基于历史交易数据，可以为 10

有实力但又确实资金周转有困难的中小微企业提供针对性的平台贸易融资。

1.5 多渠道碎片化全球贸易趋势形成 1.5.1 多渠道的全球贸易趋势如图 2 所示，普惠贸易时代，通过跨境电商平台进行的进出口丰富了国际贸易的渠道，打破了过去的渠道垄断，出现了较为扁平化的贸易方式。这种新的较为扁平化的贸易方式由于中间环节的减少，企业几乎直接面对消费者，可以及时收到来自消费端的反馈，从而促使企业重视对整个供应链的管理，有利于产品的优化创新以及企业的升级改造。

图 2 国际贸易渠道 11

1.5.2 碎片化的全球贸易趋势国际互联网在国际贸易方面的深度应用已经对国际贸易都带来了实质性的影响，全球贸易的进入门槛越来越低，贸易的碎片化和小单化已经成为事实。伴随着互联网和平台的发展，企业间进行信息交换的效率不断提高。消费端通过互联网能够及时的订购自身所需产品，加上出于库存成本及消费者需求不断变化的考虑，中小微企业更加倾向于小批量生产，多次订购的模式。在几次世界性的危机后，国际市场价格及需求的波动更加频繁，由于中小微企业自身抵抗风险的能力较弱，因此，为了抵抗这种风险，他们更加倾向于多频次、小单化的交易。

1.6 普惠贸易影响全球市场格局及产业分工 1.6.1 贸易企业小型化在普惠贸易趋势下，平台的集中作用使得市场的有效性得到提升，加之市场信息对称使得企业无须进行跨境投资便可以进行全球套利。同时，全球市场变化越来越快，消费者需求个性化的趋势以及产品升级日趋频繁的特征促使靠近消费端的大企业不断变小。 1.6.2 产业分工细化、多样化随着普惠贸易的不断发展，借助互联网技术及平台经济，产品销 12

售呈现出长尾效应。原先由于一些产品比较小众，生产者提供这些产品的成本较高，因此他们会选择较少地向市场提供这类产品，而消费者的相关需求也很难得到满足。而在普惠贸易时代，借助互联网平台，商品储存流通展示的场地和渠道得以扩宽，商品生产成本急剧下降使得中小微企业甚至个人都可以进行生产，而消费者基于搜索引擎能够便捷、准确的搜索到自己想要的产品，使得原先看似需求极低的长尾商品，只要有卖，都会有人买。由于长尾效应，生产者可以将大量的冷门商品汇聚起来，得到能够与热门商品匹敌的巨大利润空间。因此，产品生产将更加细分化和多样化，生产者只要在产品生产的某一细小方面拥有其他竞争者所不具备的优势，就可以找到市场，这会使得产业分工越来越细致。此外，长尾效应刺激了更多个性化的需求，也会引发产品本身的特殊定制，促使生产模式向个性化、人性化和精细化转变。

1.7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顺应普惠贸易发展趋势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新的贸易模式，符合普惠贸易发展趋势。具体表现在： 1.7.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顺应了消费全球化趋势普惠贸易时代，贸易门槛的降低正在驱使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大市场”的形成，在普惠贸易趋势的带动下，市场的距离越来越小，产品的可得性大大增强，消费呈现出个性化、全球化的趋势。而跨境电 13

商零售进口正是这种消费趋势下的产物。跨境电商交易规模的大幅增长不但反映了别国消费者对我国商品的认可，也反映了我国消费者对别国消费品的渴望。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使得我国消费者能够享受到世界范围内的优质商品，满足自身独特的消费需求，提高了国民的生活品质以及幸福感。 1.7.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顺应了世界各国共赢发展趋势面对普惠贸易时代全球贸易的新格局，我们应当积极引导相关政策适应普惠贸易新趋势，把握我国跨境电商发展领先世界的难得机遇。近年来，贸易保护主义呈现出抬头趋势，对于我国对别国长期贸易顺差的争议不断。而从泰国乳胶枕，到马来西亚猫山王榴莲，再到瑞士保健产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使得进口产品走进国民生活的同时，也促进了进口国当地的产业发展，换句话说，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新的进口贸易渠道，在满足我国消费者消费需求的同时，也为其他国家带来了发展新机遇，成为世界范围内促进经济增长的新引擎。

第二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环境与发展现状 2.1 消费升级造成供需不平衡近年来，我国居民的购买力日益提升，相关研究表明，当人均 GDP 超过 5000 美元时，消费升级速度加快。2011 年和 2015 年，我国人均 GDP 分别达到了 5000 和 8000 美元以上，我国消费需求快速升级。消费者对商品的多样化、品质等要求提高，注重商品的品牌、服务以及产品附加值，同时随着我国国际化水平的提高，出国人员不断增加，了解国外商品对于国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因此对海外产品的需求也在不断加大。消费升级促使了国人对海外产品的大量需求，随之而来就是供给和需求不平衡的问题：产品的种类短缺、质量不过关等、同种产品国内外价格差异过大等原因，促使消费者选择海外购物。以价格为例，手表、箱包、服装、酒、电子这五类产品的 20 个品牌高端消费品，中国内地市场价格比香港要高 45%左右，比美国高 51%，比法国高 72%。造成境内外消费品巨大价差的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较高的税率，中国进口关税率一般为 6.4%－25%，高端商品还要额外征 30% 的消费税；二是国内流通业态较为单一，流通环节多，推高了流通成本；三是国外品牌商对中国采取撇脂定价策略，期望短期获得高利润率，最终零售价格一般比进口到岸价格高出 2/3 甚至更多。四是渠道垄断。由于信息技术和互联网购物日益发达，消费者很容易获得价格信息，消费者不愿为国内的高价差买单。 15

2.2 消费者获得海外商品的渠道及其弊端因此目前市场上出现各种渠道来满足消费者需求。除了我们讨论的跨境电商进口这一方式外，还包括消费者自主海外旅游消费、私人代购、海淘等方式。 2.2.1 海外商品的进口渠道 2.2.1.1 境外消费自 2009 年以来，我国出境旅游消费进入快速增长阶段。根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统计数据显示，2012 年中国境外旅游消费达到 1020 亿美元，成为世界第一大国际旅游消费国。此后，年均增速一直保持在 20%以上，2014 年，中国境外旅游消费达 1520 亿美元，2015 年中国游客在境外消费约 1.2 万亿元，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 1.77%，成为全球最大境外旅游消费市场。 2.2.1.2 私人代购我国出国留学、暂居的人日益增加和国内消费需求的提升，催生了一个灰色地带——私人代购。私人代购以个人物品类进口商品，从而规避税收，这显然超过了海关所规定个人物品的“自用、合理”的标准，但是海关通关商品数量巨大，不可能对所有包裹一一监管，这给了私人代购生存空间。私人代购可以满足部分消费者对海外商品的需求，但是，私人代购存在诸多问题，包括货源价格高、到货周期长、 16

代购者面临着很高的法律风险、消费者消费缺少保障。同时，私人代购造成我国税收的流失、增大海关管理的难度、国际收支统计失衡的问题，也值得注意。 2.2.1.3 通过国外网站海淘部分消费者选择直接在国外网站上购物，从国外商家直邮到我国。这种方式同样会面临高昂运费、物流时间长、缺少售后等问题。 2.2.2 境外消费、灰色通道等带来贸易统计失衡的问题这三种进口渠道，给国外带来了税收、就业的增加和收益的增长，而对国内却造成了偷税漏税、贸易失衡的问题。 2015 年中国货物贸易顺差达到 3.69 万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了 56.7%。2015 年外贸失衡率再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15%新峰值。2016 年贸易顺差也达到了 3.35 万亿元，出现外贸失速失衡主要原因与国际需求不振、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深度下跌和国际通货紧缩、货物贸易失速失衡和外贸结构调整优化以及统计遗漏等有关。而与此相对的是，旅游贸易逆差为 1078.9 亿美元，大幅增长 40.3%，占服务贸易逆差总额的 67.5%，是服务贸易逆差的最大来源。旅游贸易的巨大逆差表明中国消费者出境游日益频繁，很大一部分消费需求在国外得以实现。国内向国外漏出的消费需求规模越来越大。境外消费和私人代购、海外直邮虽然满足了我国消费者的需求，但是它们并没有被计入我国货物贸易的进口中，而上文的数字可以了 17

解到，只境外消费这一项，就达到万亿元，这是很大的统计遗漏。如果能够将消费回流，将境外消费和灰色通道改为通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方式，将会弥补统计上的遗漏，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贸易失衡的问题。 2.2.3 政策创新引导消费回流因此，我国正在考虑如何引导万亿海外消费回流。目前商务部、海关总署、财政部等部门都在研究进一步引导消费回流的政策。 2015 年 6 月 1 日起，中国已经降低部分服装、鞋靴、护肤品、纸尿裤等日用消费品的进口关税税率，平均降幅超过 50％，这是通过税率调整来促进海外消费回流的一项重要举措。这只是引导回流的部分举措，目前，国务院提出了关于增设和恢复口岸进境免税店的决定，并大力推动改善国内营商环境、拓展营销新渠道、培育自主品牌。同时不得不提的是，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飞速发展，也成为促使消费回流的重要措施。

2.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现状中国消费者的需求升级不仅催生了上文提到的三种购物方式，更加促进了跨境电商零售的发展。 2.3.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迅速 2.3.1.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交易额激增 18

如图 3，2016 年，我国跨境进口电商市场交易规模（包括 B2B 和 B2C）达到了 1.2 万亿元，同比增长 33.33%。仅 2017 年上半年，进口跨境电商交易规模就达到了 8624 亿元，预计 2017 年交易规模会继续扩大。跨境进口电商市场规模在迅速扩大。

图 3 2011-2017 年中国进口跨境电商市场交易规模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单位（亿元）

其中，迅速发展离不开跨境进口零售电商的交易的爆发式增长。 2015 年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额 2480 亿元，同比增长 92%。2016 年达到 3054.7 亿元。

2013-2016我国跨境电商进口零售市场交易额 3500 3054.7 3000 2480

2500 2000 1500 1000

1290 800

500 0 2013

2014

2015

2016

图 4 2013-2016 我国跨境电商进口零售市场交易额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单位（亿元）

从图 5 可以看出，B2C 在进口电商市场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 2015 年占据了 28.80%的市场份额，预计到 2017 年，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市场份额将超过整个进口电商的三分之一。

图 5 2012-2017 年中国进口电商市场结构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 20

2.3.1.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用户规模持续增长如图 6 显示，2016 年中国跨境网购用户达 0.42 亿人，同比增长 82.6%。预计 2017 年跨境网购人数将达到 0.59 亿人。跨境电商平台越来越完善、物流速度提高、购物周期缩短，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消费者通过跨境电商平台在全球购买商品。

图 6 2013-2017 跨境网购规模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

2.3.1.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品类日益丰富消费者对品质、个性化的追求，使得各大电商平台不断拓宽商品

品类。例如，据有关数据显示，2016 年，天猫国际引进的海外商品覆盖了 3700 个品类，较去年同期增长了 50%，除了母婴、保健品、美妆等进口标品外，服饰、家居等非标品品类的招商剧增。 2.3.1.4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来源国日益广泛在全球普惠贸易的趋势下，消费者能够接触到的境外商品市场日益广泛，在商品品类快速扩充的背后是各大零售进口电商网站在全球范围内的采购资源。面对消费者个性化的需求态势，各大平台亦在不断深化全球采购的深度与广度。例如，天猫国际引进商品来自 63 个国家和地区。一系列的数据均显示，近年来，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商品来源国覆盖面日益增大。 2.3.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模式不断创新 2.3.2.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运营模式跨境电商网络零售的快速发展，也催生了跨境电商运营模式的创新。从运营模式来看，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主要分为平台型和自营型两大类。这两种是传统且典型的运营模式，其他模式都是在此基础上的一个发展和演变。平台型运营模式：搭建一个平台，吸引第三方商家，为消费者提供商品服务，平台解决支付、信息沟通等问题，这类电商的重点是打造优势、规模化的电商平台。自营型运营模式：采用该模式的电商的商品以自营为主，需要深 22

入到产品的备货、采购、销售、物流、售后等各个环节。 2.3.2.2 跨境电商进口零售物流模式目前跨境进口电商平台的物流主要有保税进口、海外直邮、海外集货这三种模式。其中，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保税模式的流程是：跨境电商平台的商家通过国际物流将商品提前运至国内保税区，提供相应资料进行海关和国检备案，入保税仓储存，当消费者下单时，商家向海关推送订单信息、运单信息、支付信息，经海关查验后放行，最后通过国内快递运送到消费者手中。

图 7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保税模式的流程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保税模式的优势： - 效率优势：减少中间环节、降低采购成本和国际物流成本。 - 监管优势：将大量零散的个人采购和运输行为变成集中采购和运输，进入国家监管区域，通过“三单合一”等制度安排掌握有关信息和数据，完善贸易统计，保障国土和检疫安全，有效实行监管。 - 消费体验优势：缩短了收货等待时间，提升客户体验。 23

2.4 政府政策逐步优化跨境电商零售是一个蓬勃发展的新事物，它的生存发展与政府的政策和监管息息相关。 2012 年开始，国家开放了第一批跨境进口电商试点城市，批准郑州、上海、重庆、杭州、宁波五个城市为试点。 2013 年出台支持跨境电商便利通关的政策。 2014 年跨境电商进口开始合法化，明确了“三单对接”的监管思路，保税进口征收行邮税。同时，不断开放试点城市给予税收优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进入快速发展期。 2015 年，国务院出台相关指代性文件，批准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减少新政干预，进一步优化了通过流程，提高了通关效率。 2016 年 4 月 7 日至 8 日，国家财政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税收政策的通知》、财政部等 11 个部门发布《关于公布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商品清单的公告》、海关总署发布《关于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有关监管事宜的公告》，要求自 4 月 8 日起实施新的跨境电商监管政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新税收政策正式实施，规定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将不再按邮递物品征收行邮税，而是按货物征收关税和进口环节增值税、消费税。还对进口货物实施一般贸易监管模式，发运的商品必须按一般贸易要求提供通关单，跨境电商完成报检获得检验检疫部门出具的通关单后，才能向海关进行报关。 24

政策颁布后给跨境电商带来较大冲击。以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下沙园区为例，该园区聚集了包括天猫国际、网易考拉、苏宁易购等知名跨境电商企业和近 100 家跨境电商服务企业。2016 年初至 4 月 7 日，下沙园区累计实现 755.3 万单，交易金额 13.9 亿元人民币，日均单量为 7.78 万单。而 4 月 8 日至 4 月 30 日，交易订单 105.42 万单，交易金额 2.03 亿元，日均单量 4.58 万单，比新政前下降 42%。其他跨境电商试点城市的业务单量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郑州下降 70%、深圳下降 61%、宁波下降 62%。受政策影响，下沙园区保税仓储开工率不足 30%，部分企业提出退租申请。新政前下沙园区保税仓库供不应求，政策仅 15 天，提出退租面积已超过 2 万平方米，占整体园区面积 15%。政策的收紧使得跨境电商的发展遇到了巨大的波动。随后，经国务院批准，自 2016 年 5 月 11 日起，我国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有关监管要求给予一年的过渡期。在此之后，跨境进口零售电商进入了恢复期，业务量逐步回升。 2016 年 11 月 15 日，为稳妥推进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监管模式过渡，决定将跨境电商监管措施的过渡期限延长至 2017 年底。 2017 年 3 月 17 日，商务部发言人明确指出:一是明确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暂按照“个人物品”监管，不再受制于一般贸易监管；二是试点城市从 10 个扩大到 15 个；三是进一步强调做好质量安全风险防控。据了解，如果跨境电商平台进口的消费品按一般贸易货物征税，就必须以货物标准来审核、查验、抽样、检测、评定，这可能 25

面临着不同国家产品生产和检验标准不同的问题，产生额外的行政成本。且一般贸易要求货物得提供通关单，化妆品、保健品等商品还须在食药监总局注册备案，这对于产品更新速度快的化妆品来说，将无法及时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另外，商务部此次表态将跨境电商政策试点城市增加到 15 个，标志着可供选择的保税区越来越多，会有更多经营跨境电商平台的企业通过保税仓备货，减少中间环节。 2017 年 9 月 20 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深入推进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建设的措施，加快业态创新，提高外贸便利度和竞争力。会议决定：将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监管过渡期政策再延长一年至 2018 年底。一系列政策的推出，可以看出政府旨在合理规范跨境电商发展的决心，跨境电商是不同于一般贸易的，不能按照一般贸易的监管方式来监管。

第三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一般贸易进口发展一般贸易进口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同为国际贸易的进口方式，后者是进口贸易的新形式和新业态，是国际贸易进口的创新发展。它的出现，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传统的一般贸易进口，但同时也将触角伸到了一般贸易进口所不能及的地方，与一般贸易进口形成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的局面。本章分析了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传统一般贸易进口的区别，并重点探讨了其对一般贸易进口的补充作用和促进作用。

3.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一般贸易进口是两种不同的贸易方式一般贸易进口是指中国境内有进口经营权的企业从事的单边进口贸易，是较为传统的一种贸易方式，在我国进口贸易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通过电子商务平台达成交易、进行支付结算，并通过跨境物流完成货物交付的进口贸易，这一新型的贸易方式近年来蓬勃发展，重要性越发凸显。二者本质的区别在于传统一般贸易进口主要是生产端导向，通过进口初级产品和中间产品以支持国内相关产业的进一步生产和加工。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消费端导向的，产品更强调满足消费者个性化、及时性的需求，因此呈现出碎片化、多批量和小规模的特点。当然，传统一般贸易模式下也存在消费品的进口，但多为满足大众需求的商品，经营者往往需根据产品寻找大规模的市场，并为该市场提供大量产品，因此强调产品的标准化和 27

规模化。除了这一本质区别外，两种进口方式在贸易主体、客体和贸易流程等方面也存在较大差异。 3.1.1.贸易客体不同 3.1.1.1 商品导向和商品品类不同一般贸易进口的商品是生产导向的，以初级产品和中间产品为主。下图是 2017 年 4 月进口重点商品的量值表，从中可以看出我国一般贸易进口的主要商品品类为矿产能源、医疗用品和机器零件等。其进入国内市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支持国内相关产业的进一步生产和加工。而跨境零售进口的商品是市场导向的，多为生活消费品，商品品类以化妆个护类、母婴用品类、食品保健类、服装鞋帽类和家居百货类等为主，重在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对高品质生活的个性化和多元化需求。由此可以看出传统一般贸易进口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品类间的重合较少。而针对普通消费品，一般贸易进口和跨境零售进口两种方式进口的商品也不尽相同，而且商品的丰富程度也不一样。由于批量大，所以一般贸易进口的企业只能根据市场上最为普遍的大众消费需求选择某一种或某几种产品的进口，进而通过零售商销售给消费者，商品种类少。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给了长尾产品更大的发展空间，所谓长尾产品，就是指那些相对大众产品需求较少但仍存在需求或者某些群体定制化、个性化需求的产品。长尾理论是指，只要产品的存储和流通的需求足够大，那些长尾产品汇聚而成所共同占有的市场份额能够 28

与主流市场相匹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消费者差异化、多样化需求的重视，决定了其对长尾产品的重视，因此在产品品类的丰富程度上将远远超过一般贸易进口。如天猫国际就与 Sainsbury’s、Costco 等全球 20 大超市独家战略结盟，这些连锁超市均为欧美日韩澳新等热门进口国家数一数二的超市集团，国内消费者通过天猫超市就可以浏览世界各地大型连锁超市内所涵盖的大部分消费品，也能够买到丰富多样的全球同价进口商品。由此可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的个性需求和消费体验，为消费者提供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图 8:2017 年 4 月进口重点商品量值表（数据来源：海关总署）

3.1.1.2.进口商品的价值不同针对普通消费品，一般贸易进口、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在商品价值上也存在差异。传统一般贸易因其大批量和高价格的原因，整批货物的价值较高。与此相反，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商品价值较低。其背后的原因有二：1、小包化、分散化的特点，所以每批进口商品价值总 30

量更低；2、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大大缩短了贸易的中间环节，且改善了传统一般贸易下因进口渠道单一而进口商议价权低的问题，商品的最终价格大幅下降，从而商品整体价值较低。 3.1.2 贸易主体上的差异由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主要集中在消费品领域，故而在此我们就消费品行业对一般贸易进口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主体作以对比分析。 3.1.2.1 贸易主体性质不同首先，一般贸易进口中存在国际货物销售合同的买卖主体，即国内的进口商、国外的出口商，以及在某些一般贸易进口中存在的中间商。而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中，这部分主体体现为订单的买卖双方。而且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中，一系列中间商的角色被跨境电商平台所替代。其次，一般贸易进口进来的商品会通过零售商最终销售给消费者，零售商作为整个贸易链中的一环，是企业和个体商户及最终消费者之间的连接。而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中，跨境电商平台兼任零售商的角色，直接连接供应商和消费者，简化了供应链流程，缩短了供应商与消费者之间的距离。这也是一般贸易进口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在主体性质上的主要区别，一般贸易进口这一行为直接连接的上下游主体是企业，且多为大型企业，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直接连接上游的供应商和个体商户及最终消费者，这是一般贸易进口所不能够实现的。 31

3.1.2.2 贸易主体规模不同一般贸易进口的主体资产规模庞大，在 2015 年和 2016 年进口企业前百强中，我们可以看到国有企业占有很大的比例，其中也不乏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再加上一般贸易进口的商品批量大、整体价值偏大，能够从事这类进口业务的公司往往具有较大的资产规模。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则活跃了大量的中小企业。跨境零售电商平台大大降低了参与国际贸易的门槛，使得越来越多中小企业开始成为进口贸易的重要参与者。此外，从事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企业中同样也存在一些更加靠近消费端的大企业，比如大型零售商。但这类企业却更加倾向于将组织形式小型化，因为小型化的组织形式更能够适应瞬息万变的市场和日新月异的技术，提升企业在市场变化中的灵活度，为企业增添新的竞争优势，有效避免大企业由于内部管理层级过多、信息传导机制失灵、对市场反应速度变慢从而导致企业与市场需求脱节的弊端。总之，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中，中小企业占据更大的比重，而一些大企业也存在将组织形式小型化的趋势。轻资产、小规模反而能够成为中小企业在外贸业务中的优势，这与一般贸易进口存在差异。 3.1.3 贸易流程上的差异一般贸易进口的流程十分复杂，涉及交易前、交易中和交易后三个阶段。在交易前，国内进口商需要根据自己的需求在国际范围内搜寻合适的国外供应商，并在考察和评估之后，经过谈判协商订立交易 32

合同。交易中阶段即为双方履行各自义务的过程，包括国外出口商交货和国内进口商的收获付款，以及此过程中租船订舱、货物仓储与运输、报关、保险等工作。在此，下图以信用证结汇方式为例梳理了一般贸易进口交易中的流程。在交易后，如涉及货物检验不合格、售后服务不到位等其他问题，还涉及到双方的售后服务磋商和争端解决等问题。

图 9 信用证支付方式下一般贸易进口流程

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依托电商平台，国外商家和国内消费者链接起来，大大缩减了交易流程。在交易前阶段，跨境电商平台为消费者整合了大量商家和信息，消费者可以运用搜索等功能快速搜寻中意产品，下单购买。在交易中阶段，商品通过海外直邮或保税仓发货等方式直接、快速地到达消费者手中。这一阶段，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方式 33

在物流和海关监管方面有其特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一般通过国际和国内邮包快递的方式将产品送达消费者。在海关监管上把跨境零售物品当个人物品监管，而且国外的商家和国内的消费者都不需负责进出口清关。而交易后阶段，如有售后问题，跨境电商平台可以帮助消费者个人协商。

3.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一般贸易进口不可或缺的补充 3.2.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一般贸易进口有一定的替代作用 3.2.1.1 出于价格因素的替代以一般贸易进口方式进入我国市场的消费品，因进口渠道相对单一，进口商的议价空间小。再加上交易过程中间的流通环节较多，交易成本高，而且国内的消费者对市场信息掌握不充分，选择权小。因此，当消费者面对传统零售商销售的进口产品时，价格会在很大程度上超出商品本身的价值。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大幅度减少了交易过程中的流通环节，甚至能够实现生产商和消费者的直接对接，大幅削减了交易成本。再加上消费者能够通过跨境电商平台上掌握更为充分的市场信息，有更充分的选择权，所以最终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产品价格比起一般贸易进口的商品也会更低。同样的商品，更低的价格，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商品自然对消费者具有更高的吸引力，因此会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传统一般贸易进口的消费品。此外，在进口贸易流通环节不断缩减的背景下，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传统一般贸易进口中的部分零售商和进口 34

商。跨境进口零售电商分为自营类和平台类。自营性质的跨境电商零售平台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的是一般贸易进口中的进口商及传统零售商的角色，这些平台全面介入整个交易流程的运作，包括交易前的商品选择、供应商谈判、运营继而自身作为销售者，提供给它的用户— —消费者，甚至深入至物流管理。平台类的跨境电商替代的是一般贸易进口主体中中间商的角色，它的作用是作为上游卖方和下游买方的桥梁，以促进整个国际贸易供应链的完成。 3.2.1.2 出于贸易效率的替代相较于一般贸易进口，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具有更高的贸易效率。因此，从事进口业务的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更愿意采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而不是传统的一般贸易进口方式，从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会部分替代一般贸易进口。在传统一般贸易进口的报关流程中，从相关单据的准备到办理相关行政手续再到报关结束放行，均需要企业自己或者企业授权他人来完成，整个过程繁琐复杂且耗费的时间、人力和金钱成本较高，对于从事进口业务的中小企业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负担。值得注意的是，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一般贸易进口在消费品方面的替代，并不意味着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会对一般贸易进口形成大规模的冲击和打压。这种“替代”仅仅是淘汰了在大数据时代、普惠贸易背景下，无法适应消费者需求和跨境市场趋势的部分消费品的一般贸易进口，而被替代的这一部分进口贸易，即使不存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这种交易模式，也会被海外消费替代，比如消费者会选择海淘、海 35

代等方式来满足他们对海外商品的需求。而这类海外消费存在商品质量参差不齐、物流慢消费体验差、跨境支付方式不便利等等弊端，同时为海关监管带来了“灰色清关” 、偷税漏税等困难和挑战。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出现，恰恰是对“海淘” 、 “海代”的整合和规范，引导跨境零售进口向规范化、阳光化、便利化的方向发展，符合了跨境零售市场发展的潮流，也为政府监管提供了益处。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对一般贸易进口的替代是淘汰了跨境贸易中的不符合市场趋势和消费者需求的部分，而非对一般贸易进口的冲击和完全替代。 3.2.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一般贸易进口的补充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不仅没有对一般贸易进口造成较大冲击，而且是一般贸易进口的重要补充，二者的发展并行不悖，都应得到进口政策的大力支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补充作用主要体现在其丰富了一般贸易进口的商品品类、参与主体和贸易模式。 1、商品品类上的补充由上文分析可知，一般贸易进口中用于再生产和再加工的初级产品和中间产品占据绝对比重，而其中占比很小的消费品也与跨境零售进口的消费品存在较大区别。而正如下图所示，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客体多为生活消费品。所以两种贸易方式进口的商品各有侧重，重合较少。因此，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商品对传统一般贸易商品在商品品类上形成了很好的补充，大面积丰富了国内消费者的商品选择，满足 36

了国内消费者多元化的需求，提高了消费者的满足感。

图 10 2016 年手机海淘用户主要购买商品类别分布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

2、贸易主体上的补充跨境电商的直接贸易主体更多的是依托各大电商平台的中小企业。他们在传统的一般贸易进口方式下很难参与到进口贸易中，或者参与成本高，盈利空间小。而随着大型跨境电商零售平台的生态圈不断完善和外贸综合服务的发展，更多的中小企业参与到跨境电商的零售进口中来，大大丰富了传统一般贸易进口下多为较大资产规模和有特殊进口渠道的企业主体。而这种主体的补充将会在所有的进口企业间形成一个竞争局面，所以促进国内进口贸易的健康发展。 3、贸易模式上的补充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提供了一种新的进口模式，首先国内的买家与 37

国外的卖家可以通过跨境电商平台直接在线上进行交易前的磋商并确定订单，简化双方协商流程，促进交易的快速达成。其次，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允许商品以零散化、碎片化的零售方式直接进入国内市场，这与传统货物需要大批量进入国内市场不同。最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尽可能减少消费者和生产者之间的距离，中间仅需要平台以及平台的两侧的网商，甚至连网商也可以去掉，直接实现生产者通过平台与消费者之间的互联互通，直接下单交易。这种进口模式是完全不同于传统一般贸易进口的，是零散化小商品以零售方式进口的创新，缩短了整个交易流程的中间环节，大大减少了交易成本和流通时间，提高了跨境贸易的效率和消费者体验。

3.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一般贸易进口的发展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和一般贸易进口不仅是相互补充的关系，更是相互促进的关系。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依托庞大的中国市场和培养起来的消费者习惯，能够从形成更大的国内市场、为一般贸易进口挖掘更多机会、为一般贸易进口提供市场信息和形成更为公平、健康的市场环境等方面促进消费品的一般贸易进口的发展。 3.3.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帮助打开更大的国内市场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通过吸引万亿消费回流提升国内市场的潜在消费能力。受大幅度价差的影响，消费能力日益增强的中国消费者通过旅游购物、代购、海淘等方式购买境外的消费品，导致万亿消费外 38

流。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方式削减了进口品国内外的价差，有效地引导了中国消费者海外消费的回流。而这种回流的消费将为一般贸易进口提供更高的消费潜能，为一般贸易进口展现一个更大的国内市场。此外，跨境电商降低了培养消费者习惯的成本，提高了培养效率，从而通过消费者习惯的养成为一般贸易进口打开更大的国内市场。首先，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帮助国外品牌培养消费者。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以消费端为导向，更充分地衔接了生活消费品的国外国内两个市场，能够更好地根据消费者偏好引进国外的口碑商品，并通过营销手段打造“爆款”，从而培养消费者的习惯。此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降低了入驻品牌培养消费者的门槛。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大大削减了进口成本，提高了进口的效率，使得国外的一些小众商品也能够以较低的成本进入中国市场，接触中国消费者，并以较低成本培养消费者习惯。而消费习惯培养起来之后，对该商品的需求将较为稳定，甚至增加，从而为大批量的一般贸易进口准备更大的国内市场，促进一般贸易进口的发展。 3.3.2 在跨境电商上低风险试水，为一般贸易创造更多可能中国庞大的消费市场对国外的生产商和出口商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在传统一般贸易进口模式下，进入中国市场的成本高且效率低，对国外企业的实力要求高。再加上国别制度方面差异较大，不熟悉中国市场的国外企业贸然进入面临较高的风险，所以部分实力有限的企业不得不放弃中国市场。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这些企业提供了低成 39

本、低风险进试水中国市场的方式。比如，国外企业可以通过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上注册成为会员，则可通过这一平台接触到中国市场，并可根据市场反馈决定是否要大规模进入中国。很多国外的品牌都是先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平台上销售，试水中国市场。据天猫国际数据，2016 年该平台共有 63 个国家的 14500 个品牌入驻，其中八成以上的品牌是首次进入中国市场。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模式可以帮助品牌快速测试产品，再在此基础上挑选表现优异的产品通过一般贸易方式进入中国。实际上，像 Swisse 这样深耕中国市场多年的品牌，也已经开始通过“一般贸易+跨境贸易”的双通路满足消费者更广泛的需求。由此可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选拔了符合中国市场需求的国外品牌和商品，并促进了这些品牌和商品的一般贸易进口。此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提供的低成本、低风险的试水机会也提高了其他国外厂商和出口商进入中国市场的意愿，从而为一般贸易进口提供更多合作可能。 3.3.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一般贸易进口提供市场信息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市场驱动的，能够更好地反映消费者目前的偏好和未来的市场走势，从而为一般贸易进口提供商品导向和市场走势导向。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上高销量的“爆款”促使一般贸易进口企业重点进口这些产品，使得他们还能更好地掌握消费者的偏好，从而更有针对性地开放和提供满足需求的进口商品。此外，这些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集中了较为充分的市场信息，这些信息公开且较易 40

获得。一般贸易进口可以根据这些信息掌握市场现状并预测市场未来走势，从而对市场变化做出及时调整，提高对市场的响应效率。并且，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平台上的商品价格也为一般贸易进口企业提供指导，一方面可以根据跨境电商上的价格比较厂商报价，决定是否引进商品。另一方面也可以国内跨境电商平台的价格为筹码，增强压价的能力，从而帮助一般贸易进口企业做出贸易决策，提高企业利润。 3.3.4.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中国的进口提供更为公平和健康的市场环境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打破了传统一般贸易单一的进口渠道，使的众多的中小企业也能参与到国际进口贸易中，获得更为公平的竞争机会。而且，进口渠道和进口主体的增加在采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和一般贸易进口两种方式的企业间形成了一个竞争态势，从而促进了整个市场的健康发展。此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通过缩减流通环节、打破渠道垄断等大幅度降低了进口商品的价格，使得国内进口市场的该类商品的价格更为合理。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更低价格的商品将通过消费者的选择效应，倒逼相关商品一般贸易进口企业提升企业其他方面的优势，从而为市场提供一个实力更为强大的企业，而没有其他优势的企业将会被市场淘汰。最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降低了原有的灰色进口渠道的生存空间，使得灰色渠道进来的商品对一般贸易进口的干扰减少，整个市场的竞 41

争变得更加公开，从而促进进口市场更为健康的发展。海淘、代购等灰色渠道不仅给海关的监管和征税带来负面影响，还从暗处给一般贸易进口带来冲击。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出现以企业信用竞争个人信用，使得灰色渠道进来的商品大幅减少，从而将进口商品暗处的竞争转移到明处，使得市场在更为公平的竞争中健康发展。而且，政府可以通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加强对生活消费品的监管，从而在必要的时候引导该市场的发展。

第四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消费与产业提升的影响机制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跨境电商网络零售的普及、以及国内消费水平大大提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逐渐扮演起重要的角色。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不仅影响消费者，还对产业提升乃至国际收支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第一，它引导国内消费升级，提高消费质量的同时使消费流程简单化、规范化；第二，拉动消费回流效应，提升国内消费者福利；第三，促进产业结构的提升，改变产业发展现状，驱动产业发展创新；第四，助力实现供给侧改革，扩大有效供给，平衡供需关系。第五，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有助于缓解长期贸易顺差所带来的压力，缓解我国国际收支严重失衡的现状。

4.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引导国内消费升级消费升级一般指消费结构的升级，是各类消费支出在消费总支出中的结构升级和层次提高，直接反映了消费水平和消费发展趋势。目前，中国消费结构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有效供给不足，供给满足不了需求。随着中国人均收入的提高，生活水平的改善，大众的消费偏好逐渐向多样化、高品质、个性化所转变。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兴起给这一问题带来了改观，它为市场带来更加多元化的商品，让产品质量得到升级；同时便捷了消费者获得商品的渠道，更加规范消费流程， 43

并保障消费的安全性。 4.1.1 产品质量升级全球化的发展使得消费者越来越能够接触到外界的信息，而消费者获得外界商品的渠道也越来越多样化。目前，中国的居民消费结构正处于升级当中，由简单转向丰富，由温饱转向享受。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将国外的一系列优质产品引入国内，大大扩大了消费者的选择范围，更有利于消费者筛选出高品质、性价比更高的产品。譬如，入驻天猫国际的商家均为中国大陆以外的公司实体，其中有不少国际大牌，囊括了美妆、服饰、保健、母婴、家具、食品、数码等行业，其销售的商品均原产于或销售于海外。消费者可在此尽情选购优质的进口产品，并能享有完善的售前售后服务。另外，进口商品代表着消费升级的方向，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会在产品安全性、多样化以及便捷性方面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从而使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在这样的背景下，企业必须提高产品质量，不断推出更加优质实惠的产品，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并且在更佳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由此看来，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对于产品质量升级具有积极意义。 4.1.2 消费流程简单化、规范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依托于各大交易平台，交易各方在平台上频繁互动，以低成本、高效率的方式获取所需信息。各项交易成本如签约、 44

合规、物流、履约成本等的降低，节省了资金，也提高了效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传统的代购和出境购物相比，在简化流程和规范化方面有很大进步。此外，为了保护消费者权益，各跨境电商也相继出台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例如，淘宝网的治理结构紧密结合自身交易的特点，正逐步形成包括宣传教育、主动打击、权利人投诉、权利人合作、配合政府部门、利用系统和规则控制的多样性治理结构。这些现象显示出跨境电商零售的发展前景将是规范而有序的。在政策推动方面，中国先后出台了跨境电子商务服务试点政策和贸区/保税区跨境电商平台。目前，中国共有 10 个跨境电商试点城市， 11 个自贸区。并且，基于跨境电商试点城市的保税口岸，几大电商推出了以保税备货及保税集货模式为核心供应链基础的备货模式，这当中最突出的是天猫国际。货品从海外进入后，免税存放于保税仓，在消费者下单后，产品直接从保税仓发出。这种模式能将商品快速送达至消费者，在简化流程的同时还降低了风险，提高了服务质量。

4.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突出并拉动消费回流中国消费者万亿消费在海外即证明了中国的消费者在国内往往面临着选择较少以及部分进口商品价格偏高的市场局面，所以他们利用各种渠道，如海外旅游购物、代购等方式来获得海外商品，以此来降低购买成本、满足消费需求。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出现为消费者提供了另一种获得海外商品的渠道，而其飞速发展也证明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开始选择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购买海外商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在 45

促进消费回流方面有着重要作用，同时也大大提升了中国消费者的福利。 4.2.1 丰富购物渠道以带动消费回流目前，消费者获得海外商品的主要渠道有一般贸易、境外消费、海淘、代购以及跨境电商网络零售，其中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新型的消费方式广受大众的喜爱与期待。与一般贸易相比，它更能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与境外消费相比，它更加方便、快捷，不易受其他客观因素的影响；与海淘、代购相比，它更具有规范性，更能保证产品的品质与安全。因此，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更加适应当前时代发展的新型购物方式，它在节约交易各方成本的同时，更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要，对于拉动消费回流具有突出的意义。 4.2.2 提升消费者福利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打破了传统进口渠道，既代替了国内大量海外消费，同时也增加了渠道，把一众海外品质优良而价格亲民的产品以便捷的方式引入国内，丰富了产品选择，给国内消费者带来福利。以此，中国的消费者可以在更广泛的范围选择产品，把国际市场与国内市场统一起来。另外，更加开放的市场会刺激消费升级、产品创新。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必定会激发企业的创新动力，为市场带来更多性价比高的多样化产品，带来更加人性化的服务。这些将给消费行为带来更大的满意度、更高的福利。 46

4.3 促进产业的提升产业的提升主要指产业结构的改善和产业素质与效率的提高。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渠道统一国内国际市场，具有市场信息的溢出效应，可带来更加充分的市场竞争。这种经济模式与过去工业经济时代相对单链条的封闭模式是截然不同的，它在某种意义上刺激市场消费升级，带来制造业的差异化竞争，最终带来产业升级。其发展对产业环境的优化和产业创新的推动都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 4.3.1 产业发展现状经过改革开放 30 多年的发展，中国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工业总产值、主要工业品产量、进出口总值等多项规模体量指标甚至赶超发达国家，拥有了比较完整的产业体系。但是，纵观全球市场，中国产业总体处于中低端水平，在当前的国际分工格局中，仍处于产业链低端、价值链底部和创新链外围。中国产业发展面临供给侧成本上升、需求端消费结构升级的双重挑战，要素驱动、量能扩张的传统增长模式难以为继。在这种背景下，需要更加开放的市场，更加明朗的政策，来推动市场竞争，提高产业创新能力，依靠创新驱动来引领产业转型升级。 4.3.2 优化产业发展环境在市场方面，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依托于平台，而平台的典型趋势就是要建立一个集中化的市场。在这个集中化的市场里，涵盖交易体 47

系、物流体系、融资体系等等。以此来形成一个全新的生态布局，围绕着平台，将所有商业活动整合其中，达成一个能够自我循环的闭环。通过平台的作用，将信息流、物流、资金流整合，提高产品的开发、制造和流通效能，变革产业发展大环境，使产业发展更加高效。在规章制度建设方面，中国为了加强跨境电商规范化、保护消费者权益以及维护经济发展稳定，从 2013 年开始相继发布了《支付机构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支付业务试点指导意见》、《关于促进电子商务应用的实施意见》、《关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服务试点网购保税进口模式有关问题的通知》和《关于加强跨境电子商务网购保税进口监管工作的函》等政策文件。这些政策的出台实施使我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有了更加健全的法律机制和更加利好的政策支持，使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开放发展过程更加顺畅，做到科学发展、循序规范。同时也吸引更多海外优秀企业与我国跨境电商平台合作，提高我国跨境零售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4.3.3 驱动产业发展创新从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来的历程看，通常，只有开放的市场和产业在市场竞争效应的驱动下才能够很快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也能快速学习和升级制造技术，带来更差异化的产品创新。充分竞争的市场，创新程度最高。反而受保护的产业和市场发展最沉闷，创新最缓慢，更容易受到国际市场的冲击。跨境电商零售平台是一个兼开放和普惠共有的平台，不同于 IT 48

时代大企业封闭式、集中控制的信息化道路，反而形成了大规模协作形式的数字经济。在这种模式下，消费者可以快速获得自己想要的商品信息，制造商可以准确了解消费者的需求和最新的市场动向， “信息差”成为交易中摄取超额利润的关键。这种开放又便捷的交易方式，在激发市场激烈竞争的同时，也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活力，带动制造业的差异化竞争，推动产业创新进步。

4.4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供给侧改革的关系随着中国经济水平的持续发展，在供需问题上逐渐出现了明显的结构性失衡，产业结构、区域结构、分配结构等问题明显。供给侧改革旨在调整经济结构，使要素实现最优配置，提升经济增长的数量和质量。换句话说，就是从提高供给质量出发，用改革的方法推进结构调整，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从而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健康发展。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不仅能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还能够有效提升供给结构质量，提高供给体系效率，有助于缓解当下正突出的供需失衡问题。 4.4.1 提高供给结构质量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连接海外优秀产业，将海外优质商品引进国内市场，提高国内有效供给，淘汰无效供给，通过海外商品来缓解国内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矛盾。此外，供给侧改革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扩大 49

中高端供给和有效供给，跨境电商平台通过与全球 150 多个国家建立合作机制，推动资源的优化配置，帮助企业实现要素的最佳配置。零售平台通过消费数据挖掘，实现消费洞察，对传统制造业进行反向定制， “按需生产”生产方式成为了可能。这种模式克服了传统商业模式供需脱节、供需分离的弊端，供给和需求被打通，促使生产企业实现产销对路，将供给与需求有效地整合起来，提高整个供给结构的质量。 4.4.2 拉动式供应链提高供给体系效率跨境电商零售通过一个互通有无的平台，将供应商、制造商、分销商、零售商、消费者等交易主体连接起来，形成一种拉动式的供应链。在这种形式下，零售商通过大数据分析消费者的消费行为习惯，从而推出消费者的偏好特征和实际需求，并将上述分析结果提供给制造商，制造商根据零售商提供的精确而清晰的分析数据进行研发和生产活动。这就形成了需求导向的供应链模式，这种拉动式供应链与以往传统的推动式供应链是截然不同的，它能够在现有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满足消费者的实际需求，提高整个供给体系的效率，以实现供需平衡。

4.5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出口息息相关跨境电商零售出口的碎片化趋势反映了中国的消费者也会自然而然的选择碎片化的方式进口。因为出口与进口这两者是息息相关的， 50

它们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从进口和出口两个不可分割的市场和领域来看，其运营模式基本是相同的，适应进口的模式创新，同样也适应于出口。因此，发展跨境电商进口是未来的进口趋势，而它也能成为我国扩大进口、减少贸易顺差的新方式。 4.5.1 我国长期处于贸易顺差现状自 2001 年加入 WTO 以来，我国对外贸易增长迅速，出口增长势头更猛，尽管进口增长也很快，但却远小于出口增长的速度，因而出现了较大的贸易顺差。下表显示了 2001-2015 年中国货物进出口基本数据。表 2 2001 年-2015 年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基本情况

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自入世以来，我国一直保持着贸易顺差局 51

面，且贸易顺差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 4.5.2 长期贸易顺差的经济影响对于贸易顺差的认识，应该全面客观，从正反两方面分析其利弊，而不是一昧的否定或肯定。我们既要看到巨额贸易顺差给经济平衡带来的困扰，也应承认贸易顺差的积极作用，综合分析其给我国经济运行带来的实质性影响。（1）积极影响贸易顺差所带来的积极影响可简要概括为一下几点:第一，贸易顺差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净出口的乘数效应扩大经济增长的规模。第二，贸易顺差增加了外汇储备，增强综合国力，提高对外融资能力和引进外资能力。第三，能够加强抵御经济全球化风险的能力，有助于国家经济安全。第四，贸易顺差有助于人民币汇率稳定并实施较为宽松的宏观调控政策。（2）消极影响虽然贸易顺差可带来一系列积极作用，但不可忽视的是，长期的贸易顺差，会提高外汇储备成本，增加资金流出；弱化国内的货币政策效应，降低社会资源利用效率；导致经济对外依存度过高，民族经济发展空间狭窄，出口结构难以调整等。此外，巨额贸易顺差极易滋生国际争端，加剧贸易摩擦。

4.5.3 扩大进口的新型方式--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我国长期处于贸易顺差，并且享受顺差所带来的积极作用。但通过分析可以得知，长期的巨额贸易顺差是会带来不利影响的，而长期顺差也不能使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中国跨境电商进口交易额呈逐年增长之势。以天猫国际为例，它在产品广泛性、购买及物流流程规范性、售前售后服务及时性、产品价格合理性等方面都做得比较出色，并且一直在积极完善其各项功能服务。2016 年，天猫国际总成交为市场规模第一，保税、直邮订单总量双双保持第一位，共引进来自 63 个国家地区，覆盖 3700 个品类、14500 个海外品牌。中国是全世界最大、增长最快的消费市场，其消费层次、细节丰富，销路十分广泛。我国消费总体体量大，产业提升有足够的空间，消费者需要也应该享受全世界优良的商品和优质的价格。对于我国零售行业，大数据分析正处于起步阶段，网络零售平台也在慢慢走向成熟。因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具有极大发展潜力的，也是适应当下时代需求与时代趋势的。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将作为一种重要的方式活跃于中国的消费市场，并发挥它的作用，拉动进口增长，提升消费者福利，促进产业结构提升，并缓解贸易顺差带来的压力。

第五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社会经济价值出口的社会经济价值不言而喻，而公众往往对于进口是否能创造社会经济价值持怀疑态度，片面的认为各种形式的进口都是 GDP 的一个减量。事实上，2015 年跨境电商交易额占中国进出口总额的 19.5%，1而跨境电商零售仅占电商交易额的 15.7%，并且考虑到跨境电商零售中出口占多数，目前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对于 GDP 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对国内产业发展起促进作用，为本国创造大量就业机会以及促进了电商全球生态布局的建立，这些社会经济价值是单纯的增加出口、追求贸易顺差所不能达成的。

5.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国内产业发展在宏观层面上，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于产业的发展在短期与长期上都呈现出促进作用，但在产业中国内企业的销售收入的数值上会有先下降后上升的情况。这主要由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了信息的流通以及加剧企业间竞争。国外企业的商品随物流进入中国的同时也产生了信息流，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国的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为企业的创新发展提供了方向与目标。而竞争的加剧则迫使企业需要在差异化、个性化、优质化等方面做出调整，这有利于产业未来的发展，同时也是顺应供给侧改革的要求。

2016 年跨境电商发展报告——《贸易的未来：跨境电商连接世界》，阿里研究院，2016 年 9 月。 54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促进国内产业的良性发展，但在微观上会对一部分创新意识薄弱，产品质量较差和对于学习能力缺乏足够重视的企业产生冲击。这是保持产业良性发展所必需的优胜劣汰，中国产业想要发展，就必须致力于开放产业而不是一味保护产业，能够存活下来的企业就有能力与他国的优秀企业在世界范围展开竞争。在该产业内部完成落后企业的淘汰之前，全行业销售额可能会增长停滞或是小幅的下降，在这个阶段之后，该产业会经历新一轮的平稳增长。 5.1.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有助于解决信息不对称消费者在国内企业有替代产品的情况下选择进口外国品牌的产品，反映出中国现在并不缺乏消费动力，而是供给的产品不能很好地满足消费者不断升级需求。以婴幼儿奶粉产业为例，外国企业在中国市场所占份额近年来不断上升，五大进口品牌占据了中国 46%的市场份额。市场份额前五位中仅有伊利一家中国企业。呈现着种现象的原因就是国内消费者对于婴幼儿奶粉高安全性、高标准的要求不能通过本国产品很好的满足。消费者在追求奶粉的营养均衡的同时对于安全与标准提出了更高要求，国内企业的反应速度慢于外国企业。

图 11 婴幼儿奶粉市场份额分布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

消费者以往通过代购或海外消费等行为购买外国产品，或是接受价格较高的一般贸易进口商品，实际上是一种“无奈”的行为，因为信息不对称的存在，国内企业并不能很好的捕捉到消费者的偏好，从而迅速推出满足这种需求的产品。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短时间内满足了消费者的需求，也更加推动了消费者对于商品不同方面的追求。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引领消费的同时，拓宽了国内该产业的企业获取信息的途径，有助于解决双方的信息不对称。企业可以通过电商平台上消费者的购买行为产生的数据了解消费者的偏好，学习他国企业的先进经验，改进了制造产业对于市场的反应速度，让消费者的需求与偏好驱动产品的创新，从而及时准确的推出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产品。 5.1.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加剧市场竞争效应跨境电商进口零售渠道让国内国际市场统一起来，通过电商平台这一途径，将更安全、更丰富以及更高品质的国外产品提供给消费者，以更低的价格带给消费者更多的选择，就是让世界范围内某一产业的企业同台竞争，在更加激烈的竞争中实现优胜劣汰。各个企业围绕差异化与低成本等方向做出各自的调整。通过技术创新、自主学习、优化价值链、选取更优区位等方式提升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而消费者则在这个过程中直接感受到国内企业的产品质量、种类、价格、个性化方面有了显著提升，使供给更好地适应新消费主流群体的需求升级， 56

消费者的购买决策重新偏向本国产品。这种良性的竞争正是开放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结果。“开放倒逼发展”使得企业自发完成创新与升级，实现产业逐步完成革新，推动经济快速发展。 5.1.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拉动产业再增长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短期内对于该产业本国企业的销售收入会起到一定的冲击作用，而在长期会逐渐恢复，直至最后反超开放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前的销售收入。短期内总销售收入下降是微观上部分企业遭受冲击的表现，总销售收入会最终超过原有水平则是由于本国各类企业对于竞争加剧所做出的反应和调整使得宏观上市场份额和规模都被扩大。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使得在时间上产业内的本国企业销售收入呈 J 曲线。

图 12 企业销售收入 J 曲线

5.1.3.1 初始阶段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的初期，由于大量新奇与优质的进口产品初次或是以较低价格供消费者选择，一部分原来被迫接受低端产品的消费者转而购买高端产品。而对于质量和其他属性较为类似的产品， 57

消费者可能因为文化因素（审美标准、物质文化等）、心理因素（认知、态度等）和政治因素（政策、制度等）的影响选择购买进口产品。在这一阶段，该产业内的各企业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改进和创新，因此这一产业内的本国企业销售收入可能会有小幅下降。且因为不同地区、年龄、阶层等因素，人们接受信息的时间先后不同，可能会呈现出随着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普及，销售收入下降幅度逐渐增大的情况。 5.1.3.2 挤出阶段挤出阶段，实质上是本国该产业内完成的一次优胜劣汰，该产业内的所有本国企业，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所引发竞争加剧做出反应。拥有较强的创新能力、学习能力以及较为全面数据的企业能够吸取进口产品各个方面的已有经验，研究消费者选择该产品的原因，最终开发出具有同外商在世界范围内竞争能力的本国产品。以中国化妆品产业为例，2015 年国内护肤前十大品牌大部分来自欧美，国外品牌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其市场占有率为 32%。 2与此同时，国内化妆品企业，注重品牌策划、技术研发及市场营销，

依靠灵活的供应链管理、高性价比的优势迅速抢占了中低端化妆品市场，并开始向中高端市场渗透。国内护肤市场销售额排名前二十大品牌中，国内品牌市场占有率从 2011 年的 6.9%上升至 2015 年的 18.2%。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加剧了市场竞争，让国内企业自发的进行创新升级，挖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而在数据、学习和创新等方面较为薄弱的企业，特别是国内的一 2

中国产业信息网——《2017 年中国化妆品行业市场规模及发展趋势分析》。 58

些中小企业，则通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带来的信息和数据了解目前消费者的偏好，通过推出现阶段更为符合个性化、小众化和本地化要求的产品，更好的服务本国市场的消费者。对于反应速度慢，没能及时完成转型升级的企业，或是产品质量、种类及安全标准不符合消费主流群体已经变化的需求的企业。它们最终会被挤出市场，使得资源流向产出水平更高的企业。在这一阶段，由于部分企业率先完成了产品创新和企业的转型升级，使得本国企业在国内收复了一部分被进口产品占有的市场份额，所以该国内该产业的总销售收入下降速度会逐步减缓，最终触底反弹。 5.1.3.3 恢复阶段恢复阶段开始的标志是产业内部完成“洗牌” ，不同类型、规模、导向的企业完成分工，落后的企业被挤出，不断有新生企业补充进该行业。规模较大的本国企业在数据、学习、研发、创新和规模上具有一定优势，在质量、种类和价格上不输外国企业，在恢复阶段可以完成国内和国际市场份额的扩大。而中小企业主要通过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新途径，比如产品多元化，更加精准地满足消费市场的多样化和差异化需求，或者专注某一品类和地区的垂直细分领域进行深耕细作，形成专业化竞争优势，从而保有较小的市场份额，与大企业并存。在总体上，由于进口产品的进入，国内企业占有的总市场份额会小于原有的市场份额，该产业内本国企业销售收入会逐渐回归到原有水平。 5.1.3.5 再增长阶段 59

由于国内企业的质量提升以及多样化的产品，会使得促使一部分人成为该产业得新进消费者，同时会使得一部分原有消费者购买这些新产生的产品。根据安索夫矩阵（产品/市场方格），整个产业会因为各类企业在微观层面上完成的市场开发（Market Development）、产品延伸（Product Development）、多样化经营（Diversification）而使该产业的市场总规模扩大。虽然国内企业占有的市场份额缩小了，但是由于市场规模的扩大，从而使得这一产业内的本国企业销售总收入获得平稳增长，最终超过开放跨境电商进口前的数额。

5.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本国创造就业机会未来，互联网带来的生产力的提升将减少大量传统岗位。与此同时，中国正处于经济新常态和新经济下背景下，国家就业正从工业领域转向服务领域，新就业形态不断涌现。民众就业方式不在局限于传统工作岗位，企业及其他组织的用工模式和管理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未来的就业方向可能会更加多元化、灵活化、弹性化。新经济，数字经济，共享经济，服务型经济将为中国来带来就业增量，成为“十三五”就业的生力军。值得注意的是，在 2011 年以后其实就是在金融危机之后，其实中国的网络零售的这个增速每年基本都是 50%以上，我国经济的新动能正在转换。目前，在跨境电商零售中，出口与进口的所占比例之间差距较大，表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仍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近年来的交易规模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增长速度逐年上升。未来， 60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将从促进平台就业，创造服务业工作岗位等方面为我国创造就业机会。 5.2.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平台型就业传统的就业方式下，员工受雇于特定企业，在长期、稳定、单一的传统雇佣模式下，通过企业与市场进行价值交换；而平台型就业的就业者只需通过虚拟平台就可以与市场相连接，工作时长、时段和内容灵活多变，以其他方式实现个人的市场价值。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在短时间内吸引世界范围内的交易商进入，这些交易商出于当地文化、社会风俗以及成本最优等因素的考虑，会大量雇佣本地员工。根据淘宝网的调查数据显示，每个网店中平均网店员工数为 2.55 人。在全部被调查网店中，30.7%的网店未来一年有招工计划。目前，进驻平台的外国交易商数量不足全体的 1%，随着未来中国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全球化趋势以及电商的全球生态布局的完成，越来越多的外国交易商将进驻中国的电商平台，为中国提供更多灵活的就业岗位。 5.2.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服务业结构性短缺目前，中国正在积极从微笑曲线的低附加值部分向高附加部分的转移，即从传统的工业制造环节向上游研发和下游营销转移。并且因为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大量重复性和流程性岗位不在需要由专人来完成，1.3%-4.0%的用人需求将在未来被削减，这相当于减少 1000 61

万-3100 万的传统就业岗位。而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到 2025 年，服务业的用人需求，将达到 4600 万，在添补原有岗位的同时不断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在这其中，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对这个数字的贡献不容忽视。服务结构性短缺，在电商领域主要表现为拥有高信息素质员工以及中间环节的支持人员的短缺。外国企业为方便对中国的跨境零售出口而进行的投资，例如在国内设立分公司、商务合作协议、物流合作和投融资安排等方面，将为中国在贸易、运输物流、配送、信息技术、保险、管理、服务人员、销售等方面提供众多的就业岗位。有资料显示，我国一个典型的外贸综合试验区大致可以带动 10 万人的就业。如果我们估算其中 20%是与跨境电商网络零售进口相关，那么，一个外贸综合试验区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相关的就业就至少 2 万人。放眼全国，仅这一项就将产生 100 万的服务岗位。随着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不断发展，其势必成为中国创造就业岗位又一个新增长点。

5.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促进电商生态布局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国，同时也是最大的消费品制造国。作为国内国际统一大市场，中国市场既有跨境电商出口的发展空间，也存在跨境电商进口发展的潜力。跨境电商进口在实质上是给外国政府及其企业一个以较低门槛进入中国市场的机会。而在此过程中，中国的电商通过在物流、支付、供应和融资方面与外国政府和企业的合作，能够率先完成企业的全球生态布局。通过用户的不断扩大，商业活动 62

种类不断丰富，最终形成市场体系。近期，阿里支付宝、微信支付，以及顺丰物流的全球布局和快速发展。跨境电商统一市场的生态布局，与跨境电商相关的生态服务体系不断完善，引起了全球的关注。 5.3.1 电商生态布局电商的生态布局，主要是电商平台依托强大的企业生态系统，通过打通生态系统的入口、产品、服务及相关场景，对企业生态系统内的资源进行重组，打破行业边界，形成一个多渠道用户、多元化内容、多层次场景需求以及多形式入口的生态型电商平台。以阿里为例，其以淘宝平台为核心，拓展其业务范围，调整组织架构，孵化供应链、金融、支付、物流以及大数据等多个功能系统，形成完善的内部核心生态系统。电商生态布局的最终目的是形成一个闭环市场体系。其核心是由电商主导建立的平台，围绕这个平台，通过投资或是双边及多边的合作，将市场上所有商业活动整合到市场之中，各类商务活动的服务商也随之进入这个市场中。在这个市场中的各个参与者自发进行竞争、调节、迭代、进化、迁移、扩散、退出等行为。电商只从事其中几类活动，而其他活动则动员其他参与者完成。例如阿里主要从事支付、金融、第三方平台、外贸综合服务和融资等部分，而物流则通过与物流公司共同成立“菜鸟物流”完成，供应商和中间商则是自发加入阿里所建立的平台。其最终目的就是让全世界交易服务商自发的来到这个准公共服务平台上，通过集中化交易提升效率，服务于全球 20 亿 63

消费者，形成综合的商业活动市场。 5.3.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助力电商获得先行者优势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是让海外的企业和相关生态服务体系快速加入中国跨境电商发展的重要因素，可以帮助中国企业和平台快速建立基于全球统一市场的生态布局。其不同于一般贸易，具有低门槛、手续简便、贸易效率高的特点，这使其对于国外的中小企业的发展有更为直接的促进作用。其他国家的支付体系、物流体系、基础设施等方面尚不完善，许多外国企业无法寻求本国的电商平台完成对其他国家的跨境电商零售。中国企业和平台可以抓住机会快速建立基于全球统一市场的生态布局，引领全球贸易发展。第一，中国企业已经先于各国建立众多的电商平台，这就使得这些企业如果想通过跨境电商零售的方式将商品销售到中国或其他国家，就需要同中国电商平台展开合作。在开展合作的同时，中国电商实现与当地物流、支付及其他产业链环节的安排。在国家和地区层面，中国具有较强实力电商企业正在积极自建海外仓或是选择入驻第三方海外仓，完成在供应环节上的把控。另一方面，中国的广阔市场对于其他国家的中小企业乃至国家本身都是一种吸引。而进入中国市场需要借助有一定规模的中国的电商平台。外国企业的进入就是生态系统的逐步增长。电商的生态系统，在某种程度上与保险业的劳合社较为相似，不作为交易主体，只是作为服务商务活动参与者的市场，通过服务费和交易数据获取收益。商 64

业活动产生的全球市场数据是电商未来进一步发展的重中之重。中国的消费市场规模庞大，贸易量本身具有一定保证。数据和贸易量的双重优势，为未来中国电商参与制定贸易规则提供了条件。如果中国电商能够完成全球生态布局、参与贸易规则制定以及全球数据的收集，中国电商就将成为未来全球市场的先行者和主导者。

第六章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引领全球贸易转型 6.1 跨境电商平台塑造全球贸易新规则 6.1.1 典型跨境电商平台的业务流程目前跨境电商进口主要有两种模式，一是直购进口模式，二是保税备货进口模式。直购进口模式下，国内消费者在电商平台上选择和购买海外商品，商品由海外发货，跨境电商平台将电子订单、支付凭证、电子运单等传送给海关，口岸海关审核后放行。

图 13 直邮进口模式业务流程

在保税备货进口模式下，跨境电商平台先提前批量采购海外热门商品，随后运至保税区内的保税仓库免税备货，消费者在电商平台上 66

购买后，商品在海关等监管部门的管理下通关，直接从保税仓库发出。

图 14 保税进口模式业务流程

6.1.2 跨境电商平台对于贸易规则的改变传统国际贸易主要是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是线状结构；而跨境电子商务呈现出一种网状结构：甲国的交易平台、乙国的支付结算工具、丙国的物流运输体系，实现其他国家间的直接贸易。现行的这些国际贸易惯例和规则都源自西方，包括通关、质检、税收、结算、物流等，多是英国在海上贸易时代建立的，大多由西方国家主导贸易规则的制订和修改。而现在由我国引领的全新贸易模式——跨境电商平台贸易模式，其贸易过程相关的信息流、资金流、物流，正在重构世界经济新秩序。全球贸易体系和规则不应成为维护某些国家既有利益 67

的工具、贸易保护的盾牌，而应当因时因势而变，反映当前国际经济力量变化，让更多发展中国家和中小企业获得更公平的发展机会、更便利的从商环境、更高效的运转效率，让更多年轻人感受到创新创业的魅力与价值。需要注意的是，正如中国倡导建立亚投行、金砖银行等国际机制时所强调的一样，建立全球贸易新规则，并非是要另起炉灶或者颠覆整个框架，而是重在剔除现有体系中低效、冗余、不合理、不公正的部分，放大互联网技术与生俱来的扁平化和通联优势，借助跨境电商平台这个发展契机，重塑全球贸易新规则。

6.2 中国在全球贸易转型中的引领作用 6.2.1 全球贸易转型的具体表现在普惠贸易的大趋势下，随着互联网技术和全球电商平台的迅速发展，以及带来的新一轮跨境贸易、消费、服务和中小企业的全球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正在发展成为国际贸易的新业态和重要组成部分，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全球贸易的转型升级。全球贸易转型升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一是普惠贸易趋势引发全球市场结构变化，包括参与主体的多样化和贸易流程的扁平化；二是普惠贸易趋势引发全球价值链的改变，主要体现在中小企业在全球贸易中的作用和活跃度越来越凸显。 6.2.1.1 普惠贸易趋势引发全球市场结构变化。第一，助力中小企业融入全球贸易，贸易主体更加多样化。在过 68

去的全球化进程与国际贸易活动中，跨国公司一直是国际贸易的主力，大型垄断性的跨国公司在国际贸易中拥有很大的话语权。据《2015 年世界投资报告》等权威资料统计，世界上约有 550 多家跨国公司，其海外分支机构达 15000 余家，累计跨国直接投资总计约 1.6 万亿美元，其中 30%是有全球最大的 100 家跨国公司控制，由这些投资所创造的商品销售额，比世界出口总额还要多。2015 年，跨国公司海内外分支机构的销售额达 6.5 万亿美元(其中 30%是公司内部交易)。各种数据都清楚地表明，跨国公司在很长时间内带动了国际贸易的快速增长，而且成为推动当今国际贸易发展的长期强大力量。随着全球贸易朝向普惠贸易的趋势不断发展，全球贸易越来越呈现出碎片化、小额化的特点，中小企业可以通过各大跨境电商平台实现货物的购买与销售，打破了跨国公司的垄断。第二，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使交易流程更加扁平化。在过去的国际贸易方式中，外国厂家的产品要到达异国消费者手中，需要经历许多的中间商，包括专门从事国际贸易的企业以及各类渠道商、零售商等，不仅降低了商品流转的效率，同时提高了消费者获得所需商品的成本。而在新兴的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这一经济模式中，各大平台整合了消息发布、订购下单、物流运输、缴税清关等功能，使生产厂家有机会直面消费者，节约了大量的开拓销售渠道的成本。总体上看，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出现，或者扩大至跨境电商这一经济模式的出现，最大的意义在于打破了信息的不对称，生产者和消费者都可以及时得到市场信息，同时集成了中间商的各个功能，降低了中间商获取差价的可能， 69

并且利用跨境电商平台自身的分销渠道和客户量，为中小企业提供了更多更优质的商品销售渠道。 6.2.1.2 普惠贸易趋势引发全球价值链的变化。在过去的国际贸易形势中，中小微企业一直处于价值链的低端，大多数中小微企业要么是服务于大型的公司企业，要么是服务于区域内的消费者，缺乏获取更多客户的能力与渠道，因此在全球生产的价值链中处于被剥削地位。而跨境电商零售的快速发展，使得中小微企业借助跨境电商平台参与全球贸易，直接面对客户，从全球价值链中低端向中高端攀升，最终实现全球网络化布局。特别是对于一些发展中国家的中小企业，可以有与发达国家相同的机会参与全球价值链，通过提高自身在全球价值链的参与水平，提升国内增加值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比重，增加高附加值产品和服务的出口，在价值链中获取了更大的份额，也就是说，使得全球贸易的利润向中小企业转移。在自身利润水平提升的情况下，努力实现企业发展，由劳动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靠拢。同时，这种出口升级模式还引导国内外投资更快的适应市场的变化，更多地流入价值链中技术含量较高的经济活动，使得资金到达实业部门，而不是流向房市，推动了经济的转型升级与良性发展。

图 15 全球贸易转型的具体表现

6.2.2 中国在全球贸易转型中的重要作用首先，中国是主要贸易国之一，贸易体量占世界贸易总量比重很高，对全球贸易的发展起着引领作用。虽然中国 2015 年和 2016 年的贸易总值有所下滑，但从国际比较，我国贸易情况仍好于全球主要 71

经济体和新兴市场国家，继续保持全球第一贸易大国地位。根据世界贸易组织 2017 年发布的《世界贸易数据回顾（2017）》（《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2017》）的统计结果，在以货物贸易总值衡量经济体大小的排名中，中国在 2016 年排入了世界前十名。这也印证了中国的贸易体量在世界贸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中国在贸易方面的新探索、新模式、新流程不仅契合了全球普惠贸易的趋势，更以自身庞大的贸易规模进一步推动了普惠贸易的深入发展。

图 16 Economies by size of merchandise trade,2016(WTO) 单位：billion dollars（十亿美元）

其次，中国跨境电商最近几年贸易额增长速度都在 30%左右，越来越成为值得借鉴的新型贸易模式。在整个电商发展当中，跨境电商已经形成了一种促进共享经济的平台。跨境电商平台不同于以往的跨国公司，因为跨境电商平台能够把商品深入到全世界的每个角落，而跨国公司建立的分销渠道是按照盈利最优先的模式分布的。中国拥 72

有世界上最好的跨境电商平台，它们为中小企业提供综合服务体系，包括传统贸易的清关、支付、结算、物流运输等，还有基于大数据创新而来的其他增值业务，包括贷款、信用体系、担保等。由于跨境电商业务频繁，这些服务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演变，逐渐形成优势。“互联网+”以及跨境电商的不断健康发展为我国新一轮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动力，而中国作为全球贸易的引擎，将贸易转型的动力传导至全球。

6.3 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全球贸易提供范例和经验随着跨境电商零售的发展，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闭环式生态体系将逐步形成。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正进入全新的阶段，其中生态化成为跨境电商发展的新方向。生态化电商平台真正以用户为中心，其实质就是为用户带来交易提升的同时，还要为用户带去极致的体验和全方位的服务。首先，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为参与全球贸易的企业应该如何进行有效的治理指引了方向。通过打造一站式生态完整服务体系，突破时间和地域的限制，通过各种互联网媒介和电商平台推广产品或服务信息，形成以互联网为中心的全球统一市场，扩大一国对外贸易的市场范围，进一步优化了全球资源配置。此外，还应利用跨境电商平台进行数据积累，根据每家贸易企业基本资信、历史交易数据和其他综合信息，逐步建立起全球企业网上交易信用体系，让信用等于财富，切实保障每一位消费者和每一个企业的利益。目前，阿里巴巴通

过发展一达通外贸综合服务和建立企业“信用保障”体系，已经在建立全球企业网上交易信用体系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其次，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实践为中国形成贸易新规则创造了条件，也将为全球贸易新规则的塑造提供中国智慧。对于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需要用战略性的眼光来看待，对其应该以鼓励和促进为主，监管手段要柔性化。保护并不意味着发展，一味的、盲目的保护政策并不能换来国产品牌的大幅度发展，也不能换来一般贸易的领先地位。相反，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外来品牌的引进有利于建立一个充满竞争的市场环境，在增加消费者福利的同时，也能让国产品牌积极关注产品创新、服务提升等核心能力的培养；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也不会大幅度冲击一般贸易，两者在诸多方面存在差异，是并行不悖的。中国的贸易新规则将引领全球贸易新规则的发展方向，特别是围绕跨境电商所衍生出来的市场生态系统，包括交易流程、产品质量标准、产品质量追溯体系、消费者保障体系、交易纠纷解决机制等都会促进孵化出新的贸易规则，中国都将以自身实践提供实际且合理的解决办法。

第七章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贸易监管的挑战与机遇 7.1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监管带来的挑战 7.1.1 商品性质难以确定，监管部门协调不易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作为一种新型的进口方式，不同于传统的一般贸易进口，因此各监管部门在实行传统的监管方式时容易出现新的困境。目前，我国的贸易监管方式主要划分为“一般贸易”和“个人行邮”两类。前者监管是针对进出口商之间的国际货物买卖，而后者主要是针对个人物品的监管，两者的税收政策和监管程序有所不同。调研发现，在一线业务操作时，质检、食药监、海关等监管部门往往陷入两难。比如，批量进入保税区的货物应该适用一般贸易还是按个人物品来监管？对于进出口检验检疫部门来说，如果按照个人物品来监管，等同于消费者在海外购物，出了质量风险由个人承担；但如果按照传统的一般贸易方式监管，一旦出了问题，监管部门则要承担责任。也就是说，对跨境电商进行监管首先需要界定商品属性，即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究竟是属于货物还是个人物品，如果被认定为货物，就要视同一般贸易货物进行监管和征税；如果被认定为个人物品，那么即使是对保税进口模式的商品也应参照个人物品进行监管和征税。 7.1.2 商品数量大、品种多，监管成本高在国际电子商务飞速发展的大环境下，中国电子商务跨境贸易市 75

场的规模逐年扩大。2016 年，中国电子商务跨境贸易达到 6.5 万亿规模，同比增长 24%，其中跨境电商进口交易规模达到 1.2 万亿元，同比增长 33.3%，预计 2017 年将达到 18543 亿元。跨境电商市场每年保持着强劲增长势头，而作为全民购物狂欢节日的“双 11”，以及国外的“黑五”更是带来订单的爆炸式增长。2016 年双十一，天猫国际迎来跨境史上第一个单日成交额破亿商家。如此巨大的订单量导致海关监管资源“捉襟见肘” 。并且跨境电商物流批次多，没批量少、货杂，这种碎片化的模式如果按传统检验监管模式定义报检批次与抽查率，手续多，周期长、费用高，既不利于贸易便利，也给检验检疫自身带极大的工作压力。

单位（亿元）

2012-2017年中国跨境进口电商市场交易规模 20000 18000 16000 14000 12000 10000 8000 6000 4000 2000 0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图 17 2012-2017 年中国跨境进口电商市场交易规模数据来源：根据各咨询机构估算的数字单位（亿元）

7.2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为监管创新带来机遇 7.2.1 催生新型监管模式碎片化、小单化的普惠贸易，让众多的中小微企业，甚至个人消费者进入国际贸易监管体系，大量的交易数据使得协同与合作监管显得尤为必要。不同于传统的一般贸易，普惠贸易所带来大量交易数据难以完全统计，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政府的监管难度。在这样的背景下，PPP 监管模式的新思路应运而生。所谓 PPP 模式，是指政府与私人部门间进行协同合作，为提供某种公共物品或服务，政府将部分权利赋予私人部门，双方形成一种合作关系。而 PPP 贸易监管模式则具体指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与政府监管部门合作，其中外贸综合服务平台负责把相应的贸易数据分门别类提供给政府贸易监管机构。由于平台掌握交易的原始数据，若政府和平台合作，则可使监管变得便捷而高效。例如，阿里一达通外贸综合服务平台，就是一个典型的可以作为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合作，行政管理市场化的窗口。建立此类一站式的平台，使跨境电商平台与政府海关、质检、税务等系统相连接，政府可以在一些平台有优势的领域，将部分监管职能授权于平台。例如海关和税务的单据申报等，一站式申报可以极大的提升效率。 PPP 模式实际上是小政府大社会，政府的监管不可能方方面面都亲力亲为，在海关、商检、外汇管理等方面政府监管都存在许多难题，而平台的大数据信息化管理能极大的提升监管效率，政府把部分监管 77

的权力下放给平台就能极大促进跨境电商商品的通关效率，推动跨境电商的发展。从 2013 年 7 月 24 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出台的“外贸国六条”首次提出外贸综合服务的概念，到随后出台的一系列国家级的鼓励政策，政府对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重视是毋庸置疑的，但对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相关法律定义和配套政策尚未落实，行政执行缺乏法律（法规或规章）依据。针对该问题，应加快确立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法律地位及权责界定范围。与此同时，还应出台配套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政府监管机构，以及相应的运行管理体制和操作办法。海关、国税、检验检疫、外汇管理、商务等政府职能部门，应尝试设立针对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专门机构，创新内部管理流程及监管考核办法，以便利用互联网、大数据、新技术、新模式来提升监管、服务效能，降低行政成本。 7.2.2 引领监管新态度随着小额低值碎片化贸易的蓬勃发展，政府在对这一新型贸易模式的监管态度上与其“堵” ，不如“梳”，让消费者获益，维护国内外市场的统一。长久以来，我国的贸易监管方式主要划分为“一般贸易” 和“个人行邮”两类。前者监管是针对进出口商之间的国际货物买卖，而后者主要是针对个人物品的监管，两者的税收政策和监管程序有所不同。以往，个人行邮一般数量少，走简易化的监管流程。而普惠贸易趋势使得个人行邮的数量逐渐增多，甚至中小微企业或者个人也开 78

始进口或出口单个产品或小单化产品，而我国对自然人主体报关仍然局限在个人物品，商品品类仍然有很多限制。从近年来的监管创新看，企业的小单出口和进口也基本上是推定归类为一般贸易方式进行监管。海关“9610”的出口监管代码就是把小单的出口贸易靠近于一般贸易的监管进行处理，也就是所谓的分送集报，即零散户化的出口发货备案，最后集成一个大的报关单再进行一般贸易申报。“48 新政”也是意图将跨境电商保税备货模式零售进口靠近于一般贸易进行监管。新政引发的各种企业和消费者所反映的问题也恰恰是传统外贸监管方式所带来的。可以看出，我们的政府监管部门在全球普惠贸易的驱使下不断纠结和摇摆在“一般贸易”监管还是 “个人行邮”监管之间。根据普惠贸易小额低值的特征，以货物和个人物品来区分的监管已经逐渐失去其原有意义，贸易监管规则在这样的背景下亟待创新。联合国在其电子商务报告中提到低值货物免税 (De Minimis Threshold)的监管措施。不少发达国家已经对小额贸易进行简易化监管程序，甚至于免税政策。例如在欧洲，150 欧元以下低值进口商品是免增值税的；在美国，低值货物进口免税额从 2016 年 200 美元扩大到 800 美元，即 800 美元以下的进口商品是完全免税的。由此可见，按照货物价值来区分监管，即分为低值货物和高价值货物则显得更为行之有效。对于低值货物进行简易化的监管流程以及免税政策，不仅为政府的监管减轻压力，也为市场力量的释放创造条件。同时，针对参与普惠贸易的主体，中小微企业或者个人，将报关局限于个人 79

物品，并对个人物品购买设置限额也就显得不合时宜。因此，落实自然人海关申报主体，并取消个人物品购买限额可以成为更高效的配合监管的方式。这意味着，自然人将拥有与法人相同的报关资质，对其进口的商品同样采取根据货物价值区分的监管方式进行统一监管。

7.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对政府贸易监管创新的价值意义普惠贸易的发展改变了传统的贸易形态，很多现象已经不能用传统的思维和理论来理解和解释。面对这种贸易新形态，传统的监管思路也已经不适用。然而，贸易监管制度与规则既有正的效应，也有负的效应。当监管制度与规则适应贸易和市场发展的时候，能够取得正的效应，但是，当监管制度与规则不能适应贸易和市场发展的时候，则会带来负的效应。4 月 8 日新政（俗称“48”新政）后，按照一般贸易的监管模式，一度出现熔断现象。5 月，政府及时作出调整，出台过渡期，为研究讨论出一套适合产业发展的制度提供了时间。在全球化带来的全球贸易转型的新时期，若想要构建全球统一市场的贸易环境，中国政府监管应该更多着眼于全球视野，加强有助于市场力量释放的相应贸易监管制度创新。在联合国的电子商务报告中，提到全球贸易监管规则的创新方向，其中提到低值货物免税(De Minimis Threshold)的监管措施。在有些国家取消低值货物免税政策的同时，美国作为消费品进口大国，低值货物进口免税额从 2016 年 200 美元扩大到 800 美元，即 800 美元以下的低值货物免除一切税收。这实际上体现了面对小额低值碎片化贸易是“梳”而不是“堵” 80

的贸易监管态度。我们的研究还发现，发达国家在消费领域的贸易监管都是采取 “事后监管”，更多地赋权给消费者，更多地用市场和法律手段，减少行政手段来进行监管。例如，建立消费者投诉机制、进口产品质量追溯体系、市场调查和反馈机制等。跨境电商的监管涉及非常复杂的系统性问题，涉及多个部门，更涉及改革和开放的两方面问题，因此更需要统筹考虑和顶层设计。它关系到我国外贸的转型升级，更是中国借力跨境电商发展，构建世界电子贸易平台，重塑国际贸易规则的最佳时机。这应是国家全球贸易的战略问题。我们应抓住机遇顺势而上，制定出更为超前的带有引导新业态发展、抢占全球制高点的贸易监管规则，以支持和引导跨境电商持续健康发展。

第八章研究结论与未来的政策监管探索方向全球贸易门槛的降低所带来的普惠贸易的趋势势不可挡，使得更多的贸易群体参与到国际贸易中来，由此兴起了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包括碎片化贸易，以及传统贸易中的弱势群体如中小微企业和个人参与全球贸易，这些前所未有的贸易形式与极具特色的贸易新现象必然给政府传统的政策制度与监管体系带来的难以想象的挑战与机遇。这是因为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贸易形式以及我国跨境电商已经领先于他国的发展阶段，所有传统的监管模式可能都不再完全凑效，仅仅借鉴已有的先例也不再完全可行。总之，无法避免的新问题新现象最终导致已有的监管模式难以为继，为了解决现有阶段的各种问题，引导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良性发展，各方资金、资源、人力、时间的投入的增加势必会带来更多的监管创新机会，另一方面，我国跨境电商所处的高速发展的阶段为各种监管政策与模式的创新提供了实验场所，目前各种不完善的监管尝试必然带来阶段性的阵痛，但是这最终会催生真正成熟有效并且科学的监管体系。

8.1 研究结论通过具体的研究分析，我们认为，针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发展的顾虑和误区主要来自于传统的思维，旧的落后的狭隘的贸易观念仍然在起作用。特别是，很多人仍然站在一般贸易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没 82

有看到互联网和电子商务正在深刻影响全球市场的格局和分工，更没有考虑未来全球贸易已经出现普惠贸易的重要趋势和变化。通过研究和深入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8.1.1 全球市场变革，让消费者获益结论 1：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创新，引领全球市场变革，让消费者获益。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模式是外贸创新，也是全球贸易经营方式的变革，其社会价值意义重大。这是第一次在全球贸易中，由中国企业和平台主导消费端的市场，形成多渠道进口态势，增加国内买家的竞争力，让国内消费者直接获益，提升消费者的福利。 8.1.2 消费回流，与一般贸易发展并行不悖结论 2：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将海外消费拉回国内，与一般贸易发展并行不悖。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将海外消费拉回国内，减少灰色渠道，增加贸易透明度，将碎片化贸易纳入监管。这对一般贸易是重要补充，两者的发展并行不悖。 8.1.3 不会冲击国内产业，反而引领制造升级结论 3：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不仅不会冲击国内产业，反而会引领中国制造升级。 83

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不仅不会冲击产业，而且会引领中国制造产业升级。这与出口也息息相关。因为，开放的市场会刺激竞争，让中国企业快速掌握全球市场的生产、技术和消费趋势。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已经证明，开放的市场环境会带来竞争，会有效促进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进出口统一的市场才可以让中国的企业在全球市场得到更好的发展。 8.1.4 碎片化低值货物全球流动不可阻挡结论 4：碎片化低值货物全球流动成为不可阻挡趋势，税收征收成本高，监管政策如果不能创新，会造成国内外市场分割。税收的多少不能简单把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一般贸易做对比分析得出，应该着眼全局，从产业发展和消费者福利综合角度考虑。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直接提升消费者的福利水平，同时也刺激了产业发展。不仅如此，碎片化贸易趋势明显，低值货物全球流动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渠道繁多，灰色不断，不仅征税困难，而且征税的行政成本很高。针对低值货物进境，政府与其堵，不如梳，让消费者获益，维护国内外市场的统一。 8.1.5 为中国电商全球生态布局带来机遇结论 5：跨境电商零售监管挑战是全球面对的，其创新突破能为中国电商全球生态布局带来机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跨境电商出口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各国 84

都在面对同样的监管挑战。有些国家占在传统贸易监管的角度出台了更严厉的监管措施，增加税收或者取消低值货物免税，限制了其进一步的发展；另一些国家（例如美国）却考虑了监管的现状及未来的趋势对跨境电商给予“梳”而不是“堵”的政策调整；还有一些国家的政策目前正在徘徊不定，还在研究和评估这一新的贸易现象。如果占在未来趋势的背景下，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和出口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其监管制度创新发展为市场带来机遇，也为中国电商全球生态布局带来机遇。 8.1.6 引领全球贸易转型，孵化全球贸易新规则结论 6：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可以引领全球贸易转型，孵化全球贸易新规则。目前，全球公认，中国是跨境电商实践的引领者，这既包括了跨境电商零售出口，也包括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特别是，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由中国的电商平台主导，让全球企业参与，这既为全球其他国家的中小企业带来发展机遇，也给中国消费者带来福利，还可以有助于中国跨境电商平台发展进行全球生态布局。中国的跨境电商平台全球生态布局将会引领全球贸易转型，孵化形成全球贸易新规则。例如，中国出口海外仓的发展方向，就是进口的保税备货模式。中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实践为形成全球贸易新规则创造了条件。特别是围绕跨境电商所衍生出来的市场生态系统，包括交易流程、产品质量标准、产品质量追溯体系、消费者保障体系、交 85

易纠纷解决机制等都会促进孵化称新的贸易规则。 8.1.7 有助于中国企业全球发展结论 7：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出口密切相关，全球贸易环境的开放有助于中国企业的全球发展。未来普惠贸易和碎片化贸易是趋势。跨境电商拉近了厂商与消费者的距离。其商业价值就是获得与最终消费者的互动机会，有能力获取市场终端消费的数据和信息，而且可以树立品牌形象。中国跨境零售出口正在获得这个市场竞争的优势。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与出口密切相关，我们希望全球贸易环境能够更加开放，更能够让全球中小企业和消费者直接参与国际贸易，不希望全球在跨境电商领域树立新的贸易壁垒。跨境电商零售进口的发展与全球开放贸易环境的营造非常相关。 8.1.8 带动中国外贸服务提升结论 8：跨境电商零售带动中国外贸服务提升，让中国平台和企业获得主导全球市场的机遇。如今跨境电商发展是全球消费驱动，全球消费者对产品、品质、价格都有不同的需求，多元化的需求让中国电商平台和企业得到发展，获得技术和市场的升级创新机会。无论是跨境电商零售出口还是进口，都在带动中国外贸服务提升，碎片化贸易让中国的物流、支付、制造都能够快速适应全球市场趋势， 86

带来中国平台和企业主导全球市场的机遇。 8.1.9 个人物品与货物越来越难区分结论 9：跨境电子商务正在从消费端向 B2B 领域发展，贸易碎片化和小单化让 B2B 与 B2C 越来越难区分。虽然贸易的中间环节是 B2B，也许 B2B 一般贸易仍然是进出口的海关监管和贸易的统计数据大头。碎片化的贸易让 B2B 与 B2C 越来越难区分。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的最大意义就是中国的企业和平台抓住终端的消费者。从企业和平台来讲，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的真正意义还是 B2C 的消费端数据。未来市场的竞争就是谁能够获得最快的终端消费者的市场信息和消费倾向，谁才能够主导市场。发展中国的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就是给中国的平台和企业主导全球市场的机会。 8.1.10 改变全球分工结构，带来全球贸易与投资新格局结论 10：跨境电商零售趋势正在改变全球的分工结构，带来全球贸易与投资的新格局。国内外的研究均显示，全球跨境电商零售趋势已经形成，而且每年增长幅度都超过 30%以上，已经对国际贸易的运作方式产生实质性影响。未来国际贸易中 B2C 与 B2B 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彼此之间不同的监管方式越来越难划分。我们理解的跨境电商范围也在不断扩大，跨境电商不仅是跨境电 87

商零售，它更多的被理解为是互联网和电子商务对传统国际贸易带来的实质性影响。而实际上，近几年发生的跨境电商让国际贸易的模式和方式已经改变了。有资料显示，全球跨国公司主导的国际贸易正在下降，跨境电商正在影响全球贸易的市场结构和市场格局。以数据驱动的智慧电商、智慧外贸正在对全球价值链产生影响。中小微企业参与的国际贸易新的分工体系正逐步形成，会带来全球贸易与投资新格局。

8.2 现有外贸监管政策的创新 8.2.1 跨境电商试点城市与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中国政府积极支持跨境电子商务发展。最近几年不断推出新的政策和促进措施。目前，围绕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外贸监管政策的创新主要通过跨境电商试点城市和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来探索。 1、跨境电商试点城市中国海关总署组织有关示范城市开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服务试点工作，为解决目前中国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存在的问题，打造跨境电子商务完整的产业链和生态链，逐步形成一套适应和引领全球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管理制度和规则，为推动中国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发展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国家开展跨境电商试点城市工作。从 2012 年开始国家发改委和海关总署就开展跨境电商试点城市探索。先后有上海、杭州、宁波、郑州、重庆、广州、深圳前海、福州、平潭、天津等在国家政策支持下探索跨境电商监管创新。从试点 88

城市特点来看，试点城市主要集中在物流集散地、口岸或是产品生产地等。试点工作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创新: 一是政策业务创新，探索适应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管理制度。二是信息化手段创新，依托电子口岸协调机制和平台建设优势，实现口岸相关部门与电商、支付、物流等企业的业务协同及数据共享，解决跨境电子商务存在的问题。 2、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是中国设立的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性质的先行先试的城市区域，旨在跨境电子商务交易、支付、物流、通关、退税、结汇等环节的技术标准、业务流程、监管模式和信息化建设等方面先行先试，通过制度创新、管理创新、服务创新和协同发展，破解跨境电子商务发展中的深层次矛盾和体制性难题，打造跨境电子商务完整的产业链和生态链，逐步形成一套适应和引领全球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管理制度和规则，为推动中国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发展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 2015 年 3 月 7 日，国务院国函〔2015〕44 号批复，同意设立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2016 年 01 月 15 日，国务院国函〔2016〕17 号批复同意在天津市、上海市、重庆市、合肥市、郑州市、广州市、成都市、大连市、宁波市、青岛市、深圳市、苏州市等 12 个城市设立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国务院国函〔2015〕44 号指出将先行试点的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初步探索出的“六大体系、两个平台”等相关政策 89

体系和管理制度向更大范围推广。 “六大体系”是指企业、金融机构、监管部门等信息互联互通的信息共享体系，一站式的在线金融服务体系，全程可验可测可控的智能物流体系，分类监管、部门共享和有序公开的电子商务信用体系，以及为企业经营、政府监管提供服务保障的统计监测体系和风险防控体系。 “两个平台”是指线上“单一窗口” 和线下“综合园区”两个平台，实现政府部门间信息互换、监管互认、执法互助，汇聚物流、金融等配套设施和服务，为跨境电子商务打造完整产业链和生态圈。以更加便捷高效的新模式释放市场活力，促进企业降成本、增效益，支撑外贸优进优出、升级发展。 8.2.2 跨境贸易电子商务与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 1、跨境贸易电子商务－9610 2014 年 2 月 7 日，海关总署发布关于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的公告（总署公告〔2014〕12），该公告中提出为促进跨境贸易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业务发展，方便企业通关，规范海关管理，实现贸易统计，决定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9610”，全称“跨境贸易电子商务”，简称“电子商务”。海关监管方式“9610”适用于境内个人或电子商务企业通过电子商务交易平台实现交易，并采用“清单核放、汇总申报”模式办理通关手续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监管场所一线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除外）。以“9610”海关监管方式开展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业务的电子商务企业、监管场所经营企业、支付企业和物流企业应当按照规定向海 90

关备案，并通过电子商务通关服务平台实时向电子商务通关管理平台传送交易、支付、仓储和物流等数据。经营主体可在网上提交相关电子文件，将货物以邮寄快件的方式分批运送，海关凭清单核放出境，并按照外汇和税务部门要求，向海关申请签发报关单证明联。 “9610”海关监管方式发布之前，中国跨境电商缺乏针对性的有效监管方式。灰色通关造成了国家税收流失，而且国内出口的货物无法正常退税。同时，电商的物流成本居高不下，严重影响了中国跨境电商的正常发展和国际竞争力的条。 “9610”海关监管方式针对跨境电商产品种类多、发货零散而且频次高的特点，采用了“清单核放、汇总申报”的办理通关手续模式，企业可以每 21 天进行一次申报，节约了企业的报关成本也提高了海关的工作效率。 2、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1210 2014 年 7 月 30 日，海关总署发布关于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的公告（总署公告〔2014〕57 号），该公告中提出为促进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发展，方便企业通关，规范海关管理，实施海关统计，决定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1210”，全称“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 ，简称“保税电商” 。海关监管方式“1210”适用于境内个人或电子商务企业在经海关认可的电子商务平台实现跨境交易，并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监管场所进出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境商品（海关特殊监管区域、保税监管场所与境内区外（场所外）之间通过电子商务平台交易的零售进出口商品不适用该监管方式）。此外，“1210”监管方式用于进口时仅限经批准开 91

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口试点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和保税物流中心（B 型）。以“1210”海关监管方式开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业务的电子商务企业、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监管场所内跨境贸易电子商务经营企业、支付企业和物流企业应当按照规定向海关备案，并通过电子商务平台实时传送交易、支付、仓储和物流等数据。 “1210”保税跨境电子商务模式特点是“先海外发货到保税仓再有订单” ，商品储存在海关监管的保税区仓库，消费者订购的商品可以快速完成通关并且通过国内物流送达消费者手中，极大提高了订单履行速度，优化了消费者的购物体验。对于海关部门而言，“1210” 保税跨境电子商务模式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传统通关模式下海关监管的痛点，提高了监管的效率，也有利于跨境电商企业的阳光化规范化发展。 3、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 A-1239 2016 年 12 月 7 日海关总署发布关于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的公告（总署公告〔2016〕75 号），该公告中提出为促进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发展，方便企业通关，规范海关管理，实施海关统计，决定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1239”，全称“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 A”，简称“保税电商 A” 。适用于境内电子商务企业通过经批准开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口试点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物流中心（B 型）一线进境的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商品。天津、上海、杭州、宁波、福州、平潭、郑州、广州、 92

深圳、重庆等 10 个城市开展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业务暂不适用 “1239”监管方式。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 A（1239）是对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1210）的完善和补充。 “1210”监管代码仅限于批准开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口试点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和保税物流中心（B 型）。目前获批的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进口试点城市只有天津、上海、杭州、宁波、福州、平潭、郑州、广州、深圳、重庆等 10 个。而“1239”监管代码没有对城市做具体要求，即只要“符合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物流中心（B 型） ”两个条件即可。此外，虽然“1210”监管方式也需要通关单，但是对上述 10 个试点城市目前暂时免除通关单。可通过特殊申报通道，暂缓提供通关单，但每次还是需要通过审单处。而“1239”监管方式则必须提供通关单。

8.2 调整“奖出限入”的外贸政策，简化跨境电商进口监管流程中国跨境电商发展走在世界前列，也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全球贸易碎片化带来的各种问题。面对跨境电商这种新的贸易形态，传统的监管思维已经不适用了。特别是长期以来，中国外贸监管一直推行“奖出限入”的政策，即在鼓励出口的情况下，对进口设置了很多的流程和限制。例如，在一般贸易进口方面，就有通关单的要求。进口主体必须向政府贸易监管机构出具“通关单”，而获取“通关单”却需要复杂的商品检验和检疫程序，从而把进口限制在能力所及的一定的贸易主体上。进口消 93

费者选择的渠道余地非常少，造成国际与国内市场的分割。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设置一些数额限制，例如限制个人消费者每次单笔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消费不得超过 2 千元，个人消费者每年购买不超过 2 万元。而在实践中，有新闻报道，这些规定却带来出现大量 “盗用”或者“借取”他人身份证的做法。跨境电商消费额度被盗用的问题，说明了监管部门针对个人网上零售制定的个人跨境限额做法，在理论上，可以使跨境电商税率向传统进出口货物税率看齐，又保障了大部分消费者的合理需求，但在实践中可能还存在一些问题，值得思考。实际上，对于有购物需求的人，即便不去盗用，也会借亲朋好友的身份证使用，而监管部门若想杜绝这种现象，可能又会增加更多的监管成本，然后市场上又会出现规避的办法，这样反而会陷入一个怪圈。另外，现在的监管制度一直在对个人物品和货物进行区分，这种做法其实也增加了海关判断的难度，因为政府监管的种类越多、情况越多，实际上对政府监管带来的难度也就越大，市场当中也易滋生出各种套利的行为。对比发达国家普遍的监管方式，其做法较为简单，只设定一个免税的货物价值，低于该货值就可以免税，超过就进行征税，海关只需看货物即可，不需要看这背后到底是谁的货。因此，下次在修订政策时，建议可以尝试将额度限制取消、不再区分个人物品和货物，让监管方式能够更加有效和简便。” 我国外贸监管方式一直大致划分为“一般贸易”和“个人行邮” 94

两类。前者的监管是针对进出口商之间的国际货物买卖，而后者主要是针对个人物品的监管。两者的税收政策和监管程序有所不同。以往，个人行邮一般数量少，走简易化的监管流程。而普惠贸易趋势使得个人行邮的数量逐渐增多。甚至中小微企业或者个人也开始进口或出口单个产品或小单化的产品，而我们国家对自然人主体报关仍然局限在个人物品，商品品类仍然有很多限制。从近年来的监管创新看，企业的小单出口和进口也基本上是推定归类为一般贸易方式进行监管。例如海关“9610”的出口监管代码就是把小单的出口贸易靠近于一般贸易的监管进行处理，也就是所谓的“分送集报” ，即零散化的出口发货备案，最后集成一个大的报关单再进行一般贸易申报。 “48 新政”也是意图将跨境电商保税备货模式零售进口靠近于一般贸易进行监管。而“48 新政“所引发的各种企业和消费者所反映的问题也恰恰是我们这种传统的外贸一般贸易监管方式所带来的。当然，这次政府及时作出调整，监管办法暂缓至 2018 年年底，这说明了我们还是需要时间继续试点，总结经验进行顶层设计，研究讨论出一套符合全球贸易发展趋势的监管制度。

8.3 深化改革开放，探索适应普惠贸易趋势的外贸监管方式面对全球普惠贸易趋势，以及进出口平衡发展的需要，针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政府的监管政策与其堵，不如梳。我们应该深化改革，探索适应普惠贸易趋势的外贸监管方式。 95

8.3.1 研究的启示意义本研究结论给我们的政策制订和外贸监管方式带来的启示是： 1、鼓励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就是直接支持中国的企业全球创新发展（这与渠道、品牌、市场开拓、出口升级息息相关）。 2、鼓励跨境零售进出口就是支持中国的消费者（这与消费升级、消费者福利息息相关）。 3、鼓励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就是支持中国企业的产业升级，支持供给侧改革（这与中国电商平台和企业全球统一市场布局，以进口促出口、带动产业升级息息相关）。 4. 鼓励跨电商境零售进出口就是支持中国企业主导全球贸易转型，支持中国企业全球贸易生态布局（这与进出口平衡发展、全球机遇息息相关） 5、鼓励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是中国政府深化改革开放的重要手段（这是改革开放的典型领域、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先导息息相关） 8.3.2 未来中国外贸监管方式创新的探索方向建议政策进一步鼓励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发展，探索贸易监管方式创新。未来中国外贸监管方式的创新应该在如下几个方面进行考虑： 1、监管不应区分货物与个人物品，实行统一税制； 2、落实自然人海关申报主体，取消个人物品跨境零售购买限额； 3、实行低值货物简易化监管流程和免税政策； 4、确立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的法律地位； 96

5、推行 PPP 监管制度，即政府与私营机构合作，例如与跨境电商平台、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物流快递公司等进行大数据信息协同与合作监管。传统上，政府可能更关心 B2B 跨境电商，而目前中小微企业更加关心的是 B2C 跨境电商。未来，我们的政策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发展 B2B 的结果是产业提升，发展 B2C，消除中间渠道控制，直接与消费者建立关系是企业发展的重大机遇。B2C 也是全球贸易转型的重要方向。对于中国，发展跨境电商零售进出口尤其重要，特别是在一带一路背景下，跨境电商更是起到先导作用。跨境电商的监管涉及非常复杂的系统性问题，涉及多个部门，更涉及改革和开放的两方面问题，因此更需要统筹考虑和顶层设计。它关系到我国外贸的转型升级，更是中国借力跨境电商发展，构建世界电子贸易平台（eWTP），重塑国际贸易规则的最佳时机。这应是国家全球贸易的战略问题。我们应抓住机遇顺势而上，制定出更为超前的带有引导新业态发展、抢占全球制高点的贸易监管规则，以支持和引导跨境电商持续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