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01 2015/11
百年光影 浪人繁華
「活著的時候無法應付生活，用一隻手擋開籠罩著命運的絕望， 同時，另一隻手記下在這廢墟中看到的一切。」
編輯室 報告
誰來決定一座城市該是怎樣的
同時我們嘗試在歷史與現代取
面貌，誰來定義何謂美麗何謂
得平衡，不但努力梳理台北老
衰頹，永遠是困難的爭辯。燎
城與台南老城如何重現過往繁
温
的第一期從萬華出發，看百年
華，也思考愈趨如火如荼的校
曉 容
老城 Mankah 從繁華到沒落又
園民主與學生自治，以及影響
再生，探討在這之中被漠視的
未來至關重大的 TPP。
一群人如何生存。
「多元，發聲，對話」是燎的
關於流浪和漂泊，當然不只發
目 標， 希 望 藉 由 文 字 與 影 像
生於台北；我們希望藉由與萬
帶給大家不同的想像、重新定
華街友相關的訪問，突破多數
位自己的價值。「但這時候你
人對此類議題的單一認知——
要做的只是護住心中那一點點
不再僅是骯髒、窮酸、可憐，
火，別去吹熄它。」在混亂的
而能聽見不同的聲音、從不同
生活裡，我們希望燎不只是那
角度面對與我們如此貼近卻又
一點點火，同時也是護住火的
如此疏離的一群。
勇敢與溫柔。
目錄 人物專訪 01 萬華，陰影與日光｜應曉薇 × 李盈姿
部員專欄 13 舊城新生｜從臺北史蹟推廣看古都臺南 短褲愛恨情仇｜從學生自治談起
夢囈 •Báng kah 20 PS NOTE 23 萬華遊民面面觀
塗議題 25 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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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專訪 應曉薇 x 李盈姿 前言 萬華，原稱艋岬，曾憑藉著地利優勢和先民的開發，成就了輝煌的 年代，更有著「一府二鹿三艋岬」的美名。不過隨著河道淤積等種種 原因，艋岬的地位逐漸被鄰近新興的大稻埕所取代。即使輝煌不再， 漢人移民百年來的開發，使今日的萬華西側保留許多歷史軌跡，例如 龍山寺、剝皮寮街區等，和東側繁華熱鬧的西門町商圈形成對比。如 此多元的面貌使得萬華別有一種韻味，成為台北的觀光熱點，每年都 吸引了大批觀光客慕名而來。 然而，歷史悠久的萬華，現在卻也因為他的歷史悠久而成了台北最 老舊的地區之一，屋齡動輒五十年以上，顧慮到台北未來的發展性以 及住民的安危，都市更新的必要也日漸迫切。 另外，伴隨著當年的移民發展形成的性產業，隨著本世紀初台北市 公娼的廢除後，也因此走向了地下化。從而衍生性工作者的權益問題， 以及隱藏在民宅、店家中，娼館、流鶯性交易的管理問題。 聚集在艋舺公園的遊民，社會上有人認為他們無所事事，造成地方 上的治安死角；有人認為他們是經濟發展下被拋棄的弱勢族群。街友 的安置、就醫、就業，使他們能融入社會而非被邊緣化，更是在萬華 不可忽視的議題。 幾個月前，台北市中正萬華區議員應曉薇指控芒草心協會前任理事 長張獻忠利用其台北市社會局約聘社工的職位，以遊民夜宿服務向社 會局請款，將「應該被扶助的弱勢族群當作歛財請款的工具」，對此 台北市社會局澄清，張獻忠並無審核自己協會的申請計畫，沒有違反 利益迴避法。這起新聞事件，凸顯了萬華區對於遊民的管理存在著爭 議。因此，我們決定邀請應曉薇議員以及現任芒草心協會秘書長李盈 姿小姐進行專訪，以深入了解兩方對於萬華各種議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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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肚子餓了，皮卡丘會變什麼？ 步入台北市議會 603 研究室，應曉薇議員邀
的遊民其實只有幾個，某些有精神方面問題
請我們到辦公桌後方，由玻璃圍繞著雅致的
的個案，才是真正需要幫助的人。那為什麼
會議空間，其中堆著的滿滿的書籍資料，無
大家會覺得遊民有這麼多呢？ 議員激動的
聲地訴說著議員對於萬華的想像與百年艋舺
說，其實那都是被有心人炒作出來的。議員
的滄桑。
表示，有心人有兩種，第一種是政客，每逢 選舉等等重大事件的時候，有些政客就會利
「不要把遊民當作是遊民，就 沒有遊民問題了」
用膨脹遊民的數量而來醜化台灣的情況－像
或達成其政治目的；而第二種人就是某些不
應曉薇議員說，現今的萬華面臨許多問
肖社工，他們利用浮報遊民數量，依政府的
題，而其中最多人討論的議題，就是遊民問
福利政策向政府請款補助，而議員懷疑，這
題。議員認為，社會大眾總是認為台灣遊民
些補助的錢沒有真正幫助到需要幫助的遊
有十幾二十萬人，但其實真正遊民的數量只
民，反而落入那些社工的口袋，讓他們可以
有三千多人，遊民議題其實是個假議題。而
月入十幾萬。
且台灣的遊民－就算是那三千人，其實大部
而這些人，正是最不希望遊民消失的一
分都有家，只是他們不願意回去，萬華真正
群人，正因為他們受收入就是來自於那些
2 10
是失業率高以及治安不佳等等來攻擊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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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曉薇，現任台北市議員，1964 年生於彰化，早年有許多演藝作品，之後長期投身公益，曾任青輔會青年志 工諮商師、新移民女性關懷協會秘書長、中華民國身心障礙服務協會發言人、惠光導盲犬基金會榮譽大使等， 亦曾任法務部犯罪矯正協會理事。於 2010 年獲得國民黨提名台北市中正萬華區市議員當選，正式踏入政壇。 在其政見中，自許為「正義弱勢的代言人」，揭發雙子星大樓等弊案，亦曾多次指控社工單位不當牟利，引
遊民。數月前，議員曾經指控過台北市社會局
議員認為，最近有許多社工提倡遊
的約聘社工到桃園標案一事，明確的道出了利
民可以入住公共住宅，是十分不合理
用遊民牟利的此一弊端，議員說道：「我們都
的。假設當遊民一個月總共可以獲得政
有確切的證據和數據，來擊垮這些利用遊民的
府數千甚至上萬元的補助金，有公共住
名目和政府的福利政策圖利的社工。」議員還
宅可以住，政府還幫你付租金，到最後
說，新北市察覺到社工利用福利政策的補助金
福利甚至比低收入戶好的話，那為何那
圖利，而因此刪減甚至取消預算，使社工在新
些低收入戶要過得那麼辛苦，而不去當
北市沒有利益可賺取，導致很多原本在新北市
遊民？因此，議員強調，遊民問題的解
的社工跑到遊民福利政策較好的台北市繼續圖
決方法，就是不要把遊民當成遊民，他
利，使議員十分的憂心。議員指出，唯有不斷
們就是一般人，沒有甚麼不同，這才公
的揭發和檢舉這些弊案，才能讓這些榨取納稅
平。
人稅金的行為停止，杜絕弊端以及使這些不肖 社工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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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丘（梁實秋）
發社會大眾的關注與討論。
都更的主要阻礙 : 土地使用分區問題 萬華另一個被廣泛關注的問題，是都市更新的速度相較於台北市其 他地區緩慢。許多人會說，這是因為萬華太多遊民，導致環境品質不 佳，使建商沒有投資意願。但是議員指出，這又是一個利用遊民議題炒 作新聞的方法。她表示，其實萬華的房價頗高，有很多建商是很想投資 萬華的，但真實情況是，礙於萬華的地目皆是住宅用地，容積率不高， 就算建商願意，但在沒有將地目變更為高容積率用地的情況下，建商無 利可圖是不會願意配合市府都更的。對建商來說，投資都更並不是慈善 事業，必須要能夠獲利才會有人願意投入。
「成人文化區」而非「性交易專區」 萬華還有一項敏感的議題，就是性產業，在這個地區確實有著許多 性產業的據點，但其實目前在現行法規下都是非法的。被訪問到這個尖 銳的議題，議員表示，縱使目前中央立法允許成立性產業專區，但地方 上基本是不會願意配合訂定相關法規的，而即使訂定了相關規範，也幾 乎不會有一個里願意成立性專區，這就是鄰避效應。她認為無論是否合 法化，性交易都會存在，設專區也未必會比較方便管理，因此她反對合 法化性產業，覺得訂定牌價有物化女性之虞；但另一方面她又強調鰥寡 孤獨廢疾者皆需要性：「越合法那你反而讓很多事情不會黑暗」。議員 舉例說明，她希望將萬華的阿公店聚集地打造成日本的歌舞伎町，營造 為成人影音、舞蹈、藝術觀光區，但排除性交易的活動。對於若沒有合 法化也無專區的規劃下，要如何解決當前巷弄間性工作者駐留、居民排 斥、警方取締的惡性循環，議員表示，妨害風化罪通常因必須在犯行進 行中拘捕，難度頗高，故罪名通常難以成立，也難以界定是否真的有違 法情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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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曉薇議員長久以來對自己的期許：上善若水。
給政治系同學 : 保持中間立場、客觀判斷是非 對於未來的政治人，議員希望同學們抱持著客觀的態度，心中不能有藍綠。議員 說，雖然她自己是國民黨的議員，但看待事情的時候也是秉持著這樣的態度，絕對不 能因為反對綠就支持藍，反之亦然。看到國民黨不好的地方，就要去檢討它的制度到 底哪裡出了問題，看到民進黨的哪裡不對，就要去揭穿它。議員還期許我們能保有自 己的中心思想，並且在觀察政治時，不能只看短期，必須從長期著眼，且要講求證據 及數據；她表示「要監督每一個從政人成為政治家，而不是一味跟隨某一些從政人成 為政客。必須用眼睛親眼看到，用耳朵親耳聽到，然後再決定自己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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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盈 姿， 現 任 芒 草 心 慈善協會秘書長。 當 初 會 就 讀 台 北 大 學 社 工 系， 並 不 是 因 為 立 志 想 要 當 社 工， 純粹是因為分數剛好符合社工 系 的 標 準 便 去 就 讀。 大 學 畢 業 後， 直 接 到 醫 院 當 了 八 年 的 醫 務 社 工。 此 後 重 返 校 園， 因 為 研 究 所 的 社 工 實 習， 申 請 至 萬 華 社 福 中 心 做 服 務， 在 因 緣 際 會 之 下 ，接 觸 到 遊 民 這 塊 領 域 ， 使 她 對 遊 民 徹 底 改 觀。 她 發 現 以往在醫院遇到的遊民只不過 是 其 中 的 一 部 分， 並 非 所 有 遊 民都不願意配合社工的協助亦 或 是 抗 拒 社 工 的 服 務。 在 社 工 實 習 的 兩 個 月 中， 她 發 現 遊 民 也 有 他 們 自 己 的 故 事， 也 曾 對 社 會 有 所 貢 獻， 只 是 後 來 被 社 會 邊 緣 化。 從 那 時 起， 她 才 正 式步上幫助遊民的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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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辦公室內，映入眼簾的是簡 單的佈置以及李盈姿小姐的親切笑 容。雖然是第一次與李小姐見面，不 過我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初次見面時 的拘謹，反而是在這樣簡單、輕鬆的 氛圍中，自在地開始了我們的訪談。
成立初衷 : 統計數字與實 際需求 全臺灣約有多少遊民呢？據內 政部官方統計，臺灣遊民人數約為 三千六百人到三千八百人。不過，這 樣的數字卻極有可能遠低於實際的遊 民人數。因為，政府所列管的遊民僅 止於在普查時身處於公共區域且又願 意提供自身姓名和身分證字號者，而 不願意講出自己姓名的遊民和政府沒 找到的遊民則不包 含於內。以紐約 市為例，為了能夠更真實地反映出遊 民的人數，是直接將政府普查到的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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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人數乘以十倍。而臺大的一位教授，認為臺
的幫助更有成效。直接服務方面，芒草心協會
灣應該要將官方統計數字乘以四倍，才趨近於
參考日本，成立自立資源中心，其中的夜宿部
真實的情況。
分，就是提供給有意願入住的遊民，讓他們有
至於臺北市的情況為何？目前臺北市的遊
可以住宿之處後，再協助他們找工作。芒草心
民約有八成集中在萬華區和中正區，而萬華區
協會還積極耕耘社區，讓遊民知道回歸社會後，
又以艋舺公園為中心點擴散，中正區則以臺北
要如何找尋資源，拓展他們的人際關係。除此
車站為中心。「需求在哪裡，服務就在哪裡。」
之外，為了避免街友再回流，芒草心協會更有
這也是芒草心協會之所以會在萬華成立的主因，
半年的追蹤期，確認街友能穩定地在社區裡生
他們希望能夠在萬華協助更多的遊民回歸到社
活。在這樣的追蹤模式運作下，目前沒有人回
會。不過，也許是因為所幫助的對象是「遊民」，
流成為街友，這也使芒草心了解可以繼續往這
而民眾對遊民就是抱持著排斥、隔離的心態，
樣的方向努力，以便更有效地協助遊民。倡議
芒草心協會因而在設立據點時，遭遇到一些困
方面，更是立基於服務上的實際基礎，因為有
難。
服務才有實際數據，才能發揮說服力。他們希 望能夠透過街友導覽、體驗營等，讓街友學會
兩大主軸 : 直接服務與社會倡議
為自己發聲，而非由社工為其代言。至於經費 來源，主要有兩大部分：其一為政府及民間補
遊民服務團體有很多種，有單純供餐、供
助，其二為聯合勸募。至於外界
洗澡的地方等直接服務的，也有倡議的。而芒
所質疑該協會的補助爭議，芒草心協會認為這
草心經過多次的內部討論、協商凝聚共識之後，
是別人的誤解，因為只有提供遊民食衣住的部
將自身定調為兩大主軸：其一為做直接服務，
分有政府補助，另外的人事成本以及後續的追
服務深度超過食衣住行；其二為走溫和路線的
蹤等並不包含在內，因此僅有補助是無法支應
倡議。芒草心協會想藉由雙管齊下，使對遊民
這些開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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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角的拼圖 : 遊民的居住正義 在世界各地的調查中，幾乎都顯現出 遊民最重要的需求為居住，然而臺灣目前 在幫助遊民時卻忽略了「住」的協助。李 小姐說明，臺灣的居住協助頂多就是收 容，而且是短期收容，除非失能了，才有 可能長期安置。因此遊民居住的配套措施 要如何完善規劃，實是政府應要考量的問 題。像是臺北市的社會住宅，只有將百分 之十規劃給弱勢民眾，而所謂的弱勢民 眾，卻又僅考慮到低收入戶、獨居老人、 身心障礙者。因此，很多需要幫助的對象 都被排除在社會住宅計畫中，而遊民就是 被排除的一方。而都發局也有針對弱勢的 租金補助計畫，該計畫中以加權計分評估 申請人資格，符合資格的低收入戶是加 五十分，不過遊民的部分卻只加三分。因 此在前年，全臺灣只有一個遊民拿到政府 的補助——這也突顯了遊民備受社會忽視 的問題。
違反人性 : 地下化的性產業
給政治系同學 : 莫忘初衷，關懷社會
談到萬華的性產業，李小姐說到在萬華目 前有很多性產業的據點，不過這些其實都是不
雖然不太清楚讀政治的人的想法，但是李小
合法的。她認為娼嫖皆罰的現況是不合理的，
姐認為投入政治應該就是想要獲得力量。有一
這個政策違反人性，且不尊重性工作者。在芒
部分的人的出發點應該是想要改善社會的不公
草心協會的「呷飽未」活動中，也曾經邀請到
平，因此「莫忘初衷」是李小姐給我們學生的
性工作者和社區進行更深度的瞭解與對話。刻
話，也是她對我們的期待，期望我們將來能夠
板印象中這些性工作者都是處境可憐被迫賣身，
幫助這個社會，並且不要忘了這群需要被照顧
但很多性工作者認為這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
的人。
因此他們只是在爭取自身的工作權。然而，一 般社會大眾依然認為性產業是一個很敏感的議
結語
題。 李小姐認為，既然性交易是無法根絕的，
這次的人物專訪，源自於對萬華現有問題的
政府為何不面對？臺灣的做法根本無法解決性
觀察，從一般人對於萬華的既定印象出發，到
交易的問題，只會讓性交易問題更加畸形且地
實際走訪龍山寺捷運站。我們發現，雖然大多
下化。通常警察抓的都是私娼，護膚店、養生
數人生活中都有在街角看到蜷縮身影的經驗，
館的性交易反而不太會抓，其實就是對弱勢者
遊民議題依然是新聞媒體、社會服務甚至選舉
更加的壓迫。因此，政府應該是要正視這個問
支票中常被忽略的一群。總體來說遊民族群之
題。
產生，大多來自大環境經濟不景氣、社會制度 不健全加上個人健康、工作狀況不適應所造成。
欲保障街友族群的基本人權，有賴政府制訂 完善的社會防護網，和民間組織對個案提供 扶助雙管齊下。本次專訪應曉薇市議員及芒 草心秘書長李盈姿，一方代表萬華區的部分 民意，另一方則為公益團體的聲音，兩方對 於萬華的遊民問題和其他議題如居住正義、 性產業是否合法化都提供了不同且多元的觀 點。 應議員傾向由一般社會大眾的角度來看遊 民議題，她認為萬華居民對真正的遊民是包 容的，並點出遊民問題常被誇張化以達到政 治目的或私利目的；而從李小姐的訪談中我 們發現如芒草心的民間組織在表達訴求時， 常由遊民的角度，提出各種改善現況的倡議。 遊民以及社會大眾的利益不一定相衝突，而 發生衝突時就需要透過彼此溝通互相調和， 目前從市議員和社工師間認知、制度及作法 上的歧見看來，試圖解決遊民議題的不同力 量還有許多溝通的空間。陰影下的那群人， 需要社會各成員的合作，才能重返陽光。
史上第一個打網咖的是誰 ? 小智肚子餓了，皮卡丘會變什麼？
歷 史 古 蹟 觀光發展 王俊曜 方彥之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間樹人書院
腳步漫步於歷史中的我，驚訝於這幾站景點
的命名便是緣此而來，而這間書院又與剛才
之間的連貫性，不論是其中的歷史意涵或是
前面逛過的保安宮大有關係……。」歷史導
地域關聯。若說要單純將同性質的景點放置
覽員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前方傳來，從剛剛的
同一條路線內，那這種簡單的事，稍有相關
孔子廟、保安宮到現在此處的樹人書院，這
概念的人也能將之編排而出，更別說甚麼特
一條路線古韻綿延，蘊含豐富的人文氣息。
別的。然而今天我跟隨解說員的路線行徑時
這趟歷史小旅行是我在北市文獻會，在網路
發現，這些景點的排列是經過特殊安排的，
上推廣的史蹟導覽路線中所選的，隨導覽員
路線動態、歷史延續與先後影響，每站與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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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之間如千絲萬縷般關聯緊密，且更重要的 是其交通便捷程度之高，這不禁讓我想拿我 的家鄉台南，來做個比較。 台南又稱府城，其中包含的古蹟觀光景 點數不勝數，而其中大多數觀光客所熟知的 古蹟則有：安平古堡、億載金城、赤崁樓等， 稍微深入理解的話，台南具有許多不同背景 類型的古蹟，軍事的、人文的、傳統街坊的， 以軍事防衛或駐守圍城為主的古蹟為例，安 平古堡、億載金城、安平小砲台，至於其他 的還有舊城遺跡大南門、小南門、舊城垣斷 址。我試圖想像將大多數人所熟知的景點編 織成一條適合古蹟觀光遊覽的路線，但最終 我放棄了。不管是歷史因素或是地理因素，
性質的古蹟景點放在一起，彼此之間的交通
這些著名景點分散四方，而作為一個道道地
便捷性也是……具有極大的改善空間。雖說
地的台南人，公車也搭了好幾年，但不管我
這跟當初古蹟建立位置與城市發展、建築群
如何嘗試，要將這些景點連搭起來的交通網
分布有關，但也並非沒有方法解決。目前好
絡實在是十分的複雜，就算不需要勉強將同
像有 88 號觀光公車路線，但實際上，對於 一個道地的台南人，遊遍台南各地古 蹟的史蹟愛好者，我來說那真是太過不方便 了，不僅無法讓人深入了解當地的歷史背 景， 且僅只一條路線，班次也不算多，若是每個
難道台南的古蹟觀光真是如此沒有發展 潛力嗎？我完全無法相信，台南的古蹟史蹟 絕對不少，歷史文化也是頗為悠久，但他們 卻沒有被好好的發展，地方政府僅僅以少數 著名景點做推銷，忽略其相關歷史遺跡。反 觀台北，一開頭所描述的正是我參加台北文 獻會所編排的北大同文化園區線，像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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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因為他是開台始祖 糧食丘（梁實秋）
景點都上下車，那交通費也是頗為可觀。
路線他們整整編排了 18 條，有專門解說員 帶領我們穿梭於當地的歷史痕跡中，由著名 的景點作牽引，引領我們了解其相關古蹟， 雖然其他古蹟並不一定有名，有可能僅是市 立古蹟（通常眾人聽過的都是國立古蹟）， 然其中關連與歷史意涵卻是更為悠遠深長。 相較於台北以路線形式推銷在地古蹟觀光， 台南採取的是定點的推銷，外來遊客可能到 赤崁樓看一看，然後出來在附近吃吃擔仔麵 就結束了，難道只能如此嗎 ? 我相信台南多
安平老街、進到門前懸掛劍獅的老房子所組
風味的古蹟也能像台北一樣從分散的點連接
成的巷弄，由著名的安平古堡開啟一段屬於
成一條完整的線，最終交織成一張歷史古蹟
將近 400 年前的、屬於在地的歷史。
地圖。例如，蚵灰窯、由蚵灰三合土所建的
地方政府沒有想過以路線方式行銷古蹟
傳統住屋、同樣三合土的城牆遺址，雖然並
觀光，我覺得這真的很可惜。藉由比照台北
非全都是很有名的古蹟景點，但這整條路線
的歷史古蹟觀光路線，相信不管是哪個城市
所能呈現的歷史意義絕對遠比帶人到蚵灰窯
的古蹟觀光，都能夠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從
晃晃看看強多了，因為它帶著人們沿著歷史
點到線，從線到面，做整體的規劃，而且不
痕跡一點一點探索，而並非只是駐足於一
僅僅是交通路線的便捷，文化意涵的完整傳
景；又或是，從著名的安平古堡開始、連接
達與其附加經濟價值的高度產出等，也都是 台北古蹟觀光可向眾人展現的良好古蹟觀光 範例。例如台北松山文創，經過古老建築的 整理與功能更新和再利用、整體文創園區的 各項主題規畫、文創場館的興建、它不再只 是死板的傳統古蹟觀光，更是興起了該地的 地方經濟與文創產業；此外還有台北萬華的 剝皮寮，將裡面殘破的古蹟做維護和規畫、 將傳統房屋塑造成歷史街區並發展成鄉土教 育中心，帶動地方發展，是教育、是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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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文創，我想對於傳統古蹟觀光來說，交
一片天。古蹟觀光不僅能帶來經濟效益，也
通整體性和便捷性、傳統觀光產業的轉型、
能使歷史遺跡充分發揮其價值，歷史教育、
文創產業的發展，這些都是能更上層樓的做
傳統文化、人文意義等，都能藉由古蹟觀光
法。
傳達給人們，喚起當地人對鄉土的群體記 憶、對歷史情感的重視，期許不僅是歷史古
而除了台北的優點可效法外，台北也是存在
蹟豐富的台南，也包含了台灣未來領航者台
其缺點值得引以為戒，台北古蹟觀光的路線
北還有其他台灣的所有都市，都能夠在古蹟
完整性領先於台灣其他區域，但投入了大量
觀光方面有更多的建樹，國際化、多元化的
經費維護和規劃的台北，卻在觀光宣傳方面
推廣、創新的發展，讓歷史古蹟觀光結合過
仍有改善空間，其宣傳效益度有待提升。就
去、發展現在、迎向未來。
以上述的萬華的剝皮寮為例，雖說市府投注 了大量金錢進行維護與規劃，期許其能成為 台北萬華在古蹟觀光的重點區域，但因宣傳 效能不足，甚至北市觀光局觀光客數量統計 表上未有其名，令人唏噓。觀光投入成本與 收益遠遠不成比例，確有改進空間；前頭提 及的文獻會歷史動線，若能更有系統性的推 廣，如藉由台北文化節的宣傳、國中小歷史 或社會課的實地走訪，相信能讓這些觀光歷 史展現在眾人眼前。
對於台南來說，古蹟觀光的數量及豐富程度 是首屈一指，若能妥善利用這些資源優勢， 相信在古蹟觀光的領域上，定能走出自己的
特別感謝 台北市文獻委員會史蹟推廣導覽 台北市觀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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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女短褲的愛恨情仇 ─從學生自治談起 林意庭 近來台中女中的短褲運動引發了社會廣泛
筆者畢業於台中女中，更準確地說，是畢
關注以及大眾對於女性身體自主權的討論，
業於台中女中班聯會。作為學生自治組織的一
校方、學生、校友、校外人士各有各的說法也
員，我可以很確切也痛心的說，短褲運動走
各有各的堅持，小短褲經過風風火火，倒成了
到今天早已超過十年了，第 24 屆回推至第 14
某種神聖又神秘的女校禁忌，惹人想一探其奧 妙。
屆甚至更往回溯，這個問題仍懸而未決，而我 想談的是學生自治在其中面臨的困境。 10 17
小智肚子餓了，皮卡丘會變什麼？ 阿笠博士以前的身份是什麼？
學生自治組織實際上無法快速有效的推動校內改革 台中女中班聯會性質不同於其他隸
怕事，甚至是譏諷其為校方的傀儡代言
屬於社團組的各學生社團，編制於學務
人，但這就是我們需要面對的現實─班
處訓育組，擁有參與校內行政會議的半
聯會是需要世代傳承的組織。我們如果
行政權，但仍屬於教育部法規編制於學
貿然加入或是主導抗爭可能會使往後五
校底下的部門。日常運作多由福利 ( 學
年甚至十年、二十年的班聯會學妹與校
生權利 ) 部與會長就大大小小的校內問
方的溝通出現嫌隙甚至是更大的困難，
題與校方溝通或者提議，期望議題在演
畢竟班聯會與校方的關係是建立在互信
變成惹惱學生的巨大風波前，就可以經
之上，若失去了校方對我們的信任基
由班聯會向校方反應訴求並改進，來達
礎，最後的命運可能就是被降級成社團
到一個良性循環，但如果校方態度強
或者解散，往後學生將會失去一個與學
硬，那我們能夠做的就僅止於此。對，
校有經常聯繫與溝通的專責單位，表達
僅止於此。或許學生會認為班聯會懦弱
意見則會更加困難。
校方與學生關係處於根本上的不對等 由於現行法律尚無《高中法》只有《大
例、產生及議決方式，由各校訂之，並
學法》，而高中所奉行的最高法規為民
報各該主管機關備查。經選舉產生之學
國 102 年因應 12 年國教修訂的《高級
生代表並應參與校務會議。校務會議，
中等教育法》，這個法規規定了「所有
由校長召集並主持之，每學期至少開會
的校規」都須經由校務會議通過方可生
一次；經校務會議代表五分之一以上請
效，所以不論是甚麼樣的運動終究要走
求召開臨時校務會議時，校長應於十五
回會議桌上才得以使訴求合法化。校方
日內召開之。」這裡頭的魔鬼有二：一
在這之前所召開的服儀會還是討論會、
則「由選舉產生之學生代表參與」，而
溝通會、協調會、校規會…隨便怎麼稱
全校符合此資格的僅有班聯會正副會長
呼，不管學生代表人數如何，三分之一、
二人，明顯跟與會的上百位老師不成比
五分之一還是二分之一，最後的最後都
例，而學生在議事桌上獲得的發言以及
要送交校務會議才得以通過。
答辯權更是少之又少；二則每學期除非
高級中等教育法第 25 條第 2 項規
老師連署，否則只需要開一次校務會議
定：「校務會議，由校長、各單位主管、
( 台中女中通常是期初跟期末各一次 )，
全體專任教師或教師代表、職員代表及
校方大可以施展拖延戰術將議題擱置不
家長會代表組成之；其成員之人數、比
理然後讓它自然而然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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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內其他組織難以凝聚共識卻要求學生來承擔 就算進入了正式的議事程序，校方也
此事項來與校方談判，但筆者一直想問
多有搪塞，而內容多半是校友會無法接
的是─那麼老師的共識在哪裡？校友會
受此項提議、老師各有各的意見、社會
又是如何做出決策？家長會是怎麼得知
大眾觀感不佳、家長打電話來抱怨…等
全部學生家長的意見？令人悲傷的答案
種種理由。帶著蒐集共識的意圖，筆者
是：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做。依照筆者的
我曾參與校友會所舉行的茶會，訪問校
了解，家長會及校友會缺乏意見回饋機
友們對於開放短褲的立場；或者或者是
制，所以他們在會議上的發言多出自會
在會前發給教師問卷，來理解老師們對
長或副會長少數人的意見，顯見其代表
於開放短褲意見與看法。但除了教師問
性的不足；而老師在會議中有的說這
卷回收率不如預期之外，還收到一張
個，有的吵那個，有的沒專心在會議中
寫著「學生自治組織何需迎合老師意
改作業，根本無從得知他們的真正意
見？」的回饋。從筆者的角度來說，這
向。對比於學生自治組織動不動就被要
句話是正確的，學生自治組織僅需代表
求要提出數據 ( 筆者甚至還做過體育服
學生，但老師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才是
與制服哪個比較易乾的實驗來說服校方
會議上的多數，學生就算在學校占了多
開放穿著體育服進出校園 ) 或者是檢驗
數，但上了議事桌就僅有兩席。這兩席
我們的代表性，我一直想問的是：「校
學生代表通常需要備齊全校學生的問
方，你們共識的代表性又從何而來？」
高三的筆者從體制內的學生自治組
新上任的主事者的開明程度而或多或少
織回到了體制外的抗爭學生，雖無法再
有些進展，如果主事者屬於保守派，那
如高二時參與各項行政會議，與校方建
學生一整年的努力都可能付諸流水。說
立互信並達成小幅度的改革，卻也更看
來悲涼，但學生若沒有自我意識到自己
清了學生與校方間的巨大鴻溝：和平請
在校園中應有的權益，那校園民主與學
願通常會被無視，激進抗爭又惹來社會
生自治的實現路途也僅能是沒有盡頭的
不良觀感，「校園民主」僅能期盼每年
漫漫長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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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碩士
卷，來表示我們有充分的民意授權來就
B
夢 囈 ．
ngkah 攝影｜蘇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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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老師台灣的教育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
1. 何謂街友
你難以定義一個人，同樣也很難定義街友。在紛呈的定義堆裡，「於公共 空間棲宿」是最大公約數。同時，街友也可能是「流落街頭孤苦無依且查無身 分而必須收容輔導」、「疑似罹患精神疾病、身心障礙而遊蕩需人照顧」的個 人或群體。然而，當實際以這些定義審視街友時，卻只能看出對街友的陌生與 誤解，因為實在有太多事實牴觸這些定義，甚至是你的成見。
2. 街友因何而起
儘管街友只用紙板與被褥在公共空間佔據一個歇息 的角落，讓習慣擁有私密空間（家）的我們覺得突兀 與不安，但街友仍鑲嵌在複雜社會的一角。或者說， 正是社會將他們擠向邊隅。當我們懷疑甚至指責街友 為何不好好工作時，根本上忽略他們原就是資本主義 下的弱勢群體。面臨產業轉型、傳產的擴散移轉、外 籍勞力排擠等結構鉅變，無法適應的勞工因而被逐出 勞動市場。變形蟲般的經濟環境已使他們難以重返職 場，低學歷、低技術能力、中高齡甚至身心障礙等因 素更是街友們的沈重枷鎖。當他們在經濟敗下陣來， 又無家庭、社福網絡扶持，最終連最基本的殼都扛不 起，成為街友，無家可歸者。
3. 他們並非絕對遊手好閒
街 文 / 蔡憲榮 圖 / 蘇長慶
無家沒工作，是對街友最直接的描述。然而鬧區裡的舉牌員、社區中拆除 舊屋的建築粗工、以及其他辛苦賺取微薄薪資的勞動者，卻常是街友在白天的 另一面向。只是，這些勉強稱得上「工作」的派遣工、臨時工等「非典型就業」， 實際上卻是高工時、低工資且工作穩定度差。街友只能依此掙扎求生，並無擁 有屋子的餘裕。政府對解決非典型就業、遊民住房問題的顢頇躊躇，以及政府 的消極管制（提議灑水照明、驅逐、盤查）而非積極輔導安置作為，都讓街友 的弱勢權益無法得到顯著提升，只得繼續在差勁的工作條件裡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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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們關切街友
由張獻忠與楊運生在 2011 年創立的芒草心，致力於重建街友的 芒草心關 懷 協 會 自信與尊嚴，並讓大眾能接觸、重新認識街友。2013 與曾文勤共同 Homeless 推行「街遊 Hidden Taipei」，雇用受訓街友作為導覽員，一方面
Taiwan
提供街友自立的工作機會，另方面也透過他們細膩、真誠且貼近事 實的經驗，帶領參與者體會街友的生活與練達思想。芳草心另外也 舉辦「流浪生活體驗營」，除透過街友之眼看社會，也讓成員真正 「成為街友」。 基於社會運動後所引發的強烈關懷，張書懷、朱冠蓁、巫彥得
人生百味 於 2014 年組成人生百味，以石頭湯計畫，徵集大家的多餘食材， Do You 燉煮成一碗碗美味送至街友手裡。在接觸與理解後，他們採取更積 A Favor
極的計畫，推出了協助街友自力更生的「街賣」計畫。人生百味的 街賣突破了「同情販售」，思考如何提供合宜商品，讓消費者除了 出於同情也能真正買到想要的商品，街友與團隊都能獲得收益。
723 人
友
被臺北市社會局在 104 年第三季（7 ～ 9）月列冊為遊民，其中有 627 位男 性、96 位女性。然實際遊民數（包含 居住於廢棄屋等遮蔽下的隱性遊民） 必遠大這個數目。
71.4%
當代漂泊同時調查發現，高達 82.2% 的 遊民過去三個月平均月收入低於 5000 元， 更 有 67.9% 的 遊 民 月 收 入 低 於 3000 元。 同期（2010 年）法定基本月薪為 17880 元， 而 當 時 最 富、 最 窮 5% 家 庭 的 財 富 則 差 距 93.87 倍之多。 24
老師：不用問這題不考
的 街 友 是 工 作 窮 人（working poor)。 臺 灣 當 代 漂 泊 協 會 於 2010 年 訪 調 台 北 車 站 140 位 街 友，發現了逾七成的街友工作比 率。但他們絕大多數都屬工作及 不穩定、高工時低工資的工作窮 人。
3000 元
易經他媽媽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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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rans-Pacifc Partnership Agreement），全名為跨太平洋戰略與 經濟夥伴協定。如果成功簽訂，將成為第一個連結亞太地區的正式貿易協定。以全面 性、廣範圍、高標準、高自由化為目標，議題整合的討論範圍甚至超越了世界貿易組織 （WTO），其中不乏傳統自由貿易協定未包括的新興議題，例如環保、跨境勞工議題 等等 。 在不可避免的經濟全球化下，近年來我們可以觀察到區域經濟整合的趨勢。經過多年 的談判回合，各國發現像 WTO 全球經濟自由化難以產生結果的困難。世界性協定涵蓋 多邊，不同國家從政治、經濟到文化歷史的差異，都會增加條約敲定的困難。近年來， 自由貿易條約有改採一對一的自由貿易協定（Free Trade Agreement，FTA），或是區 域談判的趨勢，而 TPP 為此趨勢的典型案例。 2015 年 10 月 15 號，TPP 基本協議談判完成，引起世界各地熱烈關注。對台灣來說， TPP 是影響至關重大的貿易協定，也觸發了許多討論與熱議。
TPP 成員國 12 個 成 員 國 : 美 國、 新 加 坡、 韓 國、 日 本、 越 南、 馬來西亞、汶萊、紐西蘭、 澳 洲、 加 拿 大、 墨 西 哥、 祕魯。
成員國 GDP 總量 總產值 28 兆美元 占全球總量的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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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台灣的影響 台灣土地幅員狹小，貿易是經濟發展的 重點大項之一。台灣許多重要的貿易夥 伴都是 TPP 成員國（扣掉中國）。 TPP 的成員國佔台灣貿易總額的 34％， 出口額的 32%。進口方面，我們從日本 進口工業技術設備 ；美國與紐澳為台灣 最主要的煤礦、穀物、牛肉進口來源。 我國出口電子產品、化學和紡織原材料 （石化工業產品）至越南、馬來西亞。 台灣被排除在 TPP 簽訂之外，非常可能 影響台灣與其他 TPP 成員國，在美日出 口方面的競爭力。
TPP 這協定 TPP 涵括的範圍巨大，專業度 高且內容複雜，文本包括 30 項 討論議題，包括原產地原則、 跨境服務業、勞工、貨品市場 進入、智慧財產權、環境。 條文：2338 頁 美國與其他 TPP 國家雙邊附帶 協議：169 頁貨品貿易關稅減讓 表：3668 頁） 總共：6175 頁
資料來源：經濟部國貿局
四國 簡析
美國
馬來西亞
越南
日本
・Peterson Institute 預 測 評 估 TPP 至 2025 年可以為美 國增加 770 億美金的收入美 國
・ 馬 國 政 府 估 計 簽 訂 TPP 將 獲 得 2,000~4,000 項 貨 品關稅減免，包括棕櫚油、 橡膠、電機電子等產業。
・越南與美國之間外交關係 為多年來最好，為 TPP 成功 重要的拼圖之一。
・自由貿易為安倍經濟學 刺激經濟的重點大項之 一。
・TPP 會為未來與其他國家 （如中國、歐盟）的貿易協 定開先例，擴大自由貿易的 範圍，增加經濟效益
・ 外 資：TPP 服 務 業 市 場 開 放 是 採 負 面 列 表， 有 利 於馬國吸引外人投資金融 業、旅遊業。
・ 根 據 Quartz 網 站 資 料 越 南的 GDP 在 2025 年會增加 11.7％，出口增加 28%。
・ 衝 擊 農 業： 主 要 農 產 品 進口以配額制（quota）且 零關稅的方式。
・ 紡 織 品： 中 國 被 排 除 在 TPP 外，低價優勢會讓越南 紡織業可能大量取代中國產 品
・ 汽 車 工 業：TPP 主 導 國 家美國為日本最大的汽車 出 口 國， 日 產 車 輸 美 的 限 制也將享有更多優惠。
・農產品與乳製品的關稅 會 大 幅 調 降， 將 面 對 大 國 輸入的強烈競爭。
液晶螢幕
・金融服務、保險還有教育 等產業，因為多為非關稅的 貿易限制，如何自由化的問 題很複雜且具爭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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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 角力 門被鎖住時要找哪個學長幫忙 ?
2010 年的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將 TPP（美主導）與 RCEP（中主導）定義為達成「亞 太自由貿易區」（FTAAP）的兩大路徑，名義上為平行進行的貿易協定討論議程，但其中 不乏可感受到美國與中國兩大強權的權力角力。
後冷戰（post-cold war）的國際體系局勢看似為美國穩定制霸，但深具流動性。隨著蘇俄 瓦解，美國穩坐公認的霸權位置，但是隨著近年中國迅速崛起，多數人認為美國的地位受到 了挑戰，有學者認為中國已經是兩極體系之中較低的一極（lower post）。TPP 背後，可見 美國嘗試主導亞太貿易、增加其在亞洲的影響力，並鞏固國家利益的意圖。近來的南海爭議、 釣魚台事件、黃岩島事件等等，都是美中在亞太地區從各層面之控制程度的競爭。美國努力 使 TPP 的簽訂搶先在 RCEP 簽訂之前，搶先中國與亞太各國建立更加緊密的經貿關係。當然， 中國仍在持續推行 RCEP、亞投行與一帶一路等計畫，都可能增加其在亞太的影響力。
TPP 簽訂後，中國釋出混雜的訊息，同時表示其不排斥加入 TPP 的意願（某種程度證明了 TPP 的成功）。中國外交部發表以下聲明：「中國對建立在 WTO 基礎上的任何亞太區具有 建設性的經濟整合，一向持開放態度，也希望這項協定和其它的自由貿易安排，能夠對各方 都有利，對亞太地區的貿易投資和經濟成長有貢獻。」但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馬尼拉演說時， 卻警告周遭亞洲國家，其他貿易協定的簽訂，可能冒著分裂亞洲的風險。無人知曉中國是否 會加入 TPP，唯一能確定的是，未來中美兩國在亞太地區的貿易角力，也將注定地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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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 自由貿易 自由貿易與保護主義之間的爭辯，已有多年的歷史。自由貿易帶來的經濟成長，在許多 國家可以被觀察到，有些國家則無明顯成效，甚至造成了本土產業的沒落。核心邊陲理論 中所描述的情況，需要更大的時間向度觀察才能夠驗證。不可否認的，自由貿易的精神， 普遍已被各個民主政府所認同，但實行面上有其先天的限制與障礙。然而自由貿易雖然可 改善雙方或多邊的總體福利，但也衝擊到國家的產業結構，特定要素與產業的部門的福利 會受到損害。民主體制下的利益是否成功地匯集，順利地表達，會影響到國家推動自由貿 易與補償配套措施的建立。 薩繆爾森（Paul Samuelson）在《從李嘉圖、穆勒理論視野，辨析現今主流經濟學家支持 的全球化主張》中提出了對自由些許質疑。他利用比較利益理論，模擬了兩國相互自由貿 易的情況的三種可能： 模擬 1：假設兩國進行自由貿易，將「封閉狀態」和「自由貿易 狀態」下兩國的總福利（total welfare）變化進行比較，結果發 現自由貿易狀態優於封閉狀態，兩國福利都有所提高。 模擬 2：在自由貿易的狀態，假設美國生產力不變，中國的出口 部門出現技術進步。以自由貿易為前提，中國在出口部門的技術 進步對兩國而言都是有利的，兩國的福利水平都有所提高。 模擬 3：在自由貿易的狀態，假設美國的生產力不變，中國的進 口部門出現技術進步，此情況導致兩國勞動生產力的差距縮小。 假設技術進步後，兩國在兩部門的相對勞動生產力上相等。在此 情況下，兩國沒有發生貿易的動力，這種在進口部門的技術進步 會永久性降低了美國的福利。
最後，筆者認為自由貿易協定並不是經濟發展的萬靈丹。經濟問題牽涉到國際局勢、技 術演進、國家產業規劃與結構轉型等多層面議題，並非單純降低貿易障礙能夠解決，如果 操作不好或是配套措施缺乏，反而會有反噬的可能。而自由貿易與保護主義的辯論，非“ all or nothing ”的零和結論，需視國情與產業分析而定設計制度，才能達成國家最大的經 濟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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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學長
雖然因為模擬分析的需要，此篇文章有些和現實不完全相符的假設，也並不是保護主義 贏過自由貿易的旗幟，甚至有些學者批評其無任何政策性的價值，但其仍點出了自由貿易 對於參與國家可能的負面影響，也可能是把經濟的雙面刃，簽訂的國家必須作出相對應的 配套措施。
版權頁
燎 01—百年光影，浪人繁華 發行人
王亮中
總編輯
温曉容
人物採訪
温 曉容、周熙元、蘇長慶、
方彥之、林邑丞、周采葳、 撰稿
美術編輯
周熙元、李明珊、蔡憲榮、 蘇長慶、林佳穎、林意庭、 葉芳如、蔡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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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芳如
發行單位 臺灣大學政治學系系學會新聞部
温 曉容、周熙元、蔡憲榮、
出版日期 2015 年 11 月
方彥之、王俊曜、周采葳、 特別感謝 林邑丞、林意庭、葉芳如 台北市議員應曉薇、芒草心協會秘書長李 文字校對
鍾巧庭、李政豪
攝影
蘇長慶、周采葳
封面設計
葉芳如
封面攝影
蘇長慶
盈姿、巧虎與斑比、五百年不倒社科院、 女中小短褲、日星鑄字行、溫蒂妮小姐、 部員 a 肝
﹁ 我 自 稱 是 受 老 百 姓 擁 護 的 救 星 ， 其 實 私 底 下 裡 是 為 了 自 己 得 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