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門口的是陳先生
抽著煙
一如往常
看著報
一如往常
車子裡的是我的父親 不同於往常的是 他在我出國的前一天才得知我要遠遊 卻還是載我去機場 路上念著要安全 問我知不知道大使館在哪 出門在外要找幾個當地的台灣人作陪 我沒有找人作陪 也不知道台灣在國外有沒有大使館 我對我的父親很壞 最後才告訴他
問我知不知道
我曾經在哪裡看過
主人翁帶著夢中出現的6個數字去簽樂透
第一個數字是他奔跑著下樓時
昏黃的樓梯間顯示的樓層號碼
首先——這種事情都是由縫隙開始的——由各個隙縫從藍調中甦醒
從不規則的裂口處送進一波又一波的暖色
光的粒子灑在樹枝
葉片
街道
人造物
最後落在眼底
拉起一定斜度的陰影 前一秒鐘
外透出飽滿欲滴的暖
後一秒鐘卻去了好幾個色階
入住時搭話的 在陽光的下方
活潑友善的比利時法語區女孩在我的上舖 開始健行的第二天 也是第二次遇到我的天使 瑪爾塔 我的後方 瑪爾塔用她略微低沈 啞感的嗓音 和著渾厚的義大利腔調 一次一次地喚著我的名字
從小窗子望出去的美麗中庭
就在那兒
我與瑪爾塔又再一次相遇 在霞陽晚落 讓我得以再一次見瑪爾塔的面容 稍晚
為我們備著桑格利雅調酒的教堂門口 我沒有任何的信仰 不過那時 蒼蠅在桑格利雅調酒上群舞著 我們在教堂內點起燭光 晚餐了
我願讚嘆我的眼底還能接收得到光線
那真的很好笑 我得要告訴你們 青年艾瑞克從中歐來 說著他搭便車到此地已經耗費一週 說著夜宿公園被灑水器捉弄的逸聞趣事 他擁有開懷的笑容 和幽默宜人的言詞 就像你我都有過的鄰家哥哥 快看 我們是不是已經越過邊界了 同行的中東準軍醫 艾瑞克和我興奮地跑向邊界標示處
我真為你們這一代感到可憐 你們在所謂學制的底下耗費了大把青春 什麼是真正的生活 年約五六十的史蒂芬先生是議會的諮詢 有著礦場協會的最高榮 住在柏林郊區 他經歷過有書僮 鞭打童的殘酷年代 去地標打打卡有何用處 他的話讓我難過到幾乎要面部扭曲 不是這樣的 不是的 我說
譽
和我們一起吧 老人說著 說著巴黎是他最討厭的地方 因為人們太過冷漠了 躺的慵懶的他的朋友 等等記得回來 和我們一起看鐵塔變成亮晶晶的
接著熱情地把我介紹給草地上
或坐或
回到了有方塊文字的
我親愛的家鄉
在旅途的一半我就放棄了拍照
隻身一人的寂寞把我變成了和出發時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