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太現實，揾錢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是 無用
； 這一代現實太苦，
容不下沒有答案的文章；一切沒有撤回議案的集會，都是 這是一次無用的講座，希望大家來接觸 感受
無用
，重新享受
無用
無用 。
無用 ，
。
無用 / Uselessness
26/2/2016 7:30pm 香港演藝學院，五號舞蹈排練室 龐一鳴【無用】講座 講者 : 龐一鳴 本講座內嘉賓的言論純屬個人意見，並不代表 香港演藝學院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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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 今天這個講座，我並沒甚麼知識或論述要灌輸
不在臉書上發表投票意向。今天我也不會直接
給各位。相反，我想跟大家一起探討，一起經
分享我的投票意向。我會跟大家一起玩些遊
歷，希望從大家身上學到些東西。最近新界東
戲，就各方面作些分析。希望大家明白到，我
補選，我是新東選民，不過我卻選擇
們是可以退後一點來看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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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由困境開始 遊戲一 兩人一組，最好是互不認識或不太熟絡的。先向對方介紹自己，然後拿出自己的手 機，打開通訊錄，找出兩個人和對方分享。此兩人，一個是你覺得他很有用的，另一 個是你覺得他很沒有用的，並解釋為何你認為他們有用／無用。 （幾分鐘後）遊戲完畢，請大家分享對方所介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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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一個經常失約的人，是沒用的。
雜了。剛才我見到很多人呆了，雙方都不知道
觀眾：一個經常「吹水」不做事的人，是沒
該說些甚麼。我相信大家很掙扎。今天我便由
用的。
這個「掙扎」開始談起。
觀眾：道不同者，是沒用的。 我們經常要做價值判斷，判斷有用或沒用。但
龐： 剛才這小小熱身活動，是想大家面對一
我們會不會忠於自己？我相信剛才那刻，大家
個「困境」。
都很忠於自己，從你們臉部的表情，我看到大 家的真誠。三十多年前有位攝影師，發明了我
說一樣東西「有用」或「沒用」，當中跟一些
們現在很喜歡的「漂浮」照片。三十多年前沒
概念有關，譬如權力。這個人有份好職業，所
有自拍，也沒有數碼相機，但他會強逼人們跳
以他有用﹔他沒工作，所以沒用。另外亦可能
起來拍照，因他發現，當一個人很專注準備跳
是權力關係所衍生出來的感覺，或傳媒造成的
起的一剎，會放下「面具」，不再有心計或想
影響。傳媒經常會說，某些人有用，某些人沒
著自己的事。這位攝影師想把人們「放下所有
用。成長時的價值觀念，也影響我們對一個人
想法」的那一刻拍下來。現在我想大家亦回頭
或一件事有沒有用的觀感。
看看真實的自己。
要去決定朋友有沒有用是很困難的，因為太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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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其 當 實 我 是 們 在 說 說 沒「 甚 有 麼 用 」 ？ 的 時 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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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
文明狀況。原來，當我們說有沒有用時，骨子
容我借用美國小說家 Raymond Carver 的小
裡和「有沒有用」無關，我們是在表達需要或
說名稱《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願望。
About
Love》來提問：當我們說沒有用的時
候，其實是在說甚麼？
相信跟我差不多年紀的觀眾都經歷過如此階 段：覺得「鄉下話」是沒有用的。你可能是潮 洲人、客家人、福建人，而家人不讓你學「鄉 下話」，因為他覺得說「鄉下話」就不是一個 文明人。斷層就在我們這些七、八、九十年代
（圖片取自網絡）
的人出現。上一代覺得「鄉下話」沒有用而不 教你，但「鄉下話」是否真的沒用？
問心，重點並非「鄉下話」沒用，而是上一代 希望你有更好前途。在他們心目中，或在傳媒 與環境影響下，「鄉下話」是「落後」的，說 的人都是「鄉下人」。家人想你贏在起跑線， 所以就不教你「鄉下話」，想你快一點脫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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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現在提倡環保，相信大家也有響應回收，把 舊衣服捐出。但你有否捐過內衣褲？應該比較 少。為什麼我們認為內衣褲沒用，不能循環？ 可能也不是有用沒用的問題，是在我們的價 值觀裡，內衣褲是很私人的事，也可能涉及衛 生問題，所以我們覺得內衣褲就算洗了都不能 捐給別人。換句話，當我們說內衣褲是沒有用 的，用舊就掉時，我們不是在說有沒有用，而 是因為一些私密的空間和價值觀念，我們未能 衝破。 但舒淇就衝破了，她把她的內衣捐出（註：捐 給非洲莫桑比克貧困婦女，讓她們藉由售賣二 手胸罩，賺取生活所需），於是她的世界裡， 舊的內衣是有用的，可以再用，但在我們未衝 破這個價值觀之前，內衣褲是沒有用的，我們 用完就掉。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圖片來源：bonluxe.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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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不在我上課或上班的時候掛，總是在我上 班前取消，或下班後才掛，這時我們會說這颱 風沒用。我們是否真的在說颱風有沒有用？明 顯不是。我們是在投訴，不滿意工作，不滿意 被勞役、工時長、假期少、薪水低。但我們沒 有辦法改變，只能將怨氣放在颱風上，甚至說 它是一個沒用的颱風。
智慧齒是無用的，還為我們帶來痛苦。但有趣 的是，雖然我們抱怨智慧齒，但它其實很值得 我們高興，因為它的存在，代表人類進化後，
（圖片來源：cantonesewords.blogspot.hk）
慢慢不再需要用智慧齒去咬粗骨頭或沒煮過的 堅硬食物。我們說的沒有用，換個角度看，其 實是人類進化的成果。
（圖片來源：toothclub.gov.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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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有沒有人是讀文學的？中學時代，大家一定讀
識是有用？這可能是權力問題，而非有沒有
過王安石的作品，不知大家對他做的教育改革
用的問題。
有沒有印象？當時，王安石想改變考試制度。 之前，考科舉要吟詩作對和死記硬背，王安石
「和理非非」（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
覺得做官的人，懂這些是沒有用的，所以他想
口），很多人覺得是沒有用的。但他們可能不
改變制度，改為考核如何演譯經書，著重理解
是在說有沒有用，而是在表達絕望。他們看不
（廢明經科，獨存進士科）。但很多人反對，
到任何出路。
最後失敗告終。 從以上幾個生活例子，我想大家留意，很多時 有時當我們覺得沒有用，是否真的是沒有
我們口說的和心想的不一樣。如果停留在表層
用？抑或當中涉及權力，某些人覺得那些知
字眼，我們根本沒法明白別人。
（攝：Benson T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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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些 人 好 像 有 用 ， 但 其 實 沒 用 。 有 些 人 好 像 沒 用 ， 但 其 實 有 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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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龐：
現代人常說，寫書沒有什麼用，但其實不
接下來，我想跟大家分享兩件歷史事件。第
是。二十世紀初，美國發明了殺蟲劑 DDT
一件事發生於歐洲。1999年，歐洲進行教育
（Dichloro-Diphenyl-Trichloroethane），
改革，希望整個歐洲的教育體制一體化。換
農作物不再怕害蟲破壞。當時社會認為DDT很
句話，無論你在哪個歐洲國家讀書，都可互
有用。這本書用優美的文字，書寫當時的生
通學分，評分方式也可互通。
態問題。春天來臨本應充滿聲音，但為甚麼 現在無聲了？因為我們用很多DDT化學品，令
如果你是學生的話，相信你會覺得很好，到
雀鳥死亡。她企圖喚醒大眾對環境的關注。
哪裡讀書也可以，整個歐洲都承認你的學
書寫完後她馬上找律師研究，看看會否被化
位。一方面，一體化的好處就是一致，課程
學公司告上法庭。當化學公司得知告她不入
一樣，結構一樣。但同時這也導致嚴重問
時，便嘗試醜化和抹黑她，令人覺得她是個
題，就是磨平了所有學科。
瘋狂作家。化學公司甚至出版了一本小冊子 （《The Desolate Year》），說明DDT的好
學科和學校之間沒有差異，結果所有完成大
處，說這世界若沒有了DDT會變得很不同。
學課程的人都變得差不多。老師和教職員對 此的感受應該比較大，因為過去二十年，香
不久，美國總統甘迺迪在書出版前引述了其
港也在做類似的事，每個學科都有很多行政
中內容。美國後來成立環保局，正因這書引
要求，老師不能發揮。這看似很有用，但結
發，此書的出現，導致國家政策的改變。原
果也有它沒用甚至有害之處。這些很有用的
來看似沒用的書也可以很有用。
事是不是真的有用？ 第二件事，不知大家有否聽過 Rachel Carson 這個人？她寫過一本書叫《寂靜的春天》 （Silent Spring），是一本改變世界的書。
（圖片取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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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滋長的「用」 遊戲二 請大家幻想一下，眼前的空間就是香港。這邊是九龍，那邊就是很多發展的大嶼山。 請想出一件正在發生而你很關心的香港事，然後站在那件事所處的位置上。 香港四處都有事端，請選擇你最關心的那一件，並想想能夠為這件事做甚麼。站好 後，請和你附近的人分為兩至三人一組，然後互相分享是在哪一區和關心甚麼事，以 及談談可以如何幫助事情的發展。 （幾分鐘後）遊戲完畢，請大家分享一下關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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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觀眾：關心中港文化的事，可以做的是跟內地人分享香港的困擾、苦況。 觀眾：關心東北發展，可以做的是分享多一點香港的事。 觀眾：關心中大學生會開會的事，可以做的是從中學教育入手。 觀眾：關心大埔越來越多連鎖店舖，可以做的是不在連鎖店舖購物。 觀眾：關心旺角衝突，不知道可以做甚麼。 觀眾：關心旺角金舖林立，不知道可以做甚麼。 觀眾：關心旺角近十年樓宇的轉變，可以做的是拍照記下舊模樣。 觀眾：關心深水越來越多窮困者，可以做的是參加分享會。 觀眾：關心觀塘的貧窮問題，可以做的是幫助基層街坊認識社會。 觀眾：關心沙田補選的事，可以做的是阻止家人投票。 觀眾：關心旺角民生，可以做的是堅持自己做法之後再分享想法。 觀眾：關心大自然保育。 觀眾：關心港島區電車沒落的事，可以做的是多點乘搭和多跟別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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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 相信這個小遊戲若在十年前進行，結果會很
譬如2015年區議會選舉，民協某個做了二十年
不一樣。十多年前，大家既不清楚香港，更
議員的人輸了給民建聯。他們討論後認為，他
不知道各區所發生的事，只會討論自己所住
們的路線沒有用了，應該放棄，應該配合大時
的一區。
代。當然這有其意義，但我認為這是很貧乏的 看事物方法。
當我們問：過去十年的保育運動有沒有用呢？ 它看似沒有用，但剛才這個遊戲已把其用處表 達出來。到底是真的沒用，或是用處被我們忽 略了？
是我們造就時勢？還是時勢造就我們？ 龐： 我認為，「有用」和「沒用」是一個很貧乏的 看事物方法，但近來香港漸漸落入這種貧乏的 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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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資料圖片：旺角騷亂，圖片來源：朝雲 攝)
另一例子是2016年農曆新年的旺角騷亂。如 果我們只以單一標準— 即是有沒有用— 來
我向來認為「答案」是沒有意思的。大家來
評價，這樣的貧乏會令社會付出很大代價。
自不同背景，有不同價值觀，一直停留在一
例如，如果在暴力/武力事件後，只看成效如
個「答案」是沒有用的，相反，帶大家一起
何，伴隨的問題就只餘下是否需要將暴力/武
去思考才有趣。譬如我們可以看看在歷史
力升級去達成目標。我們有沒有其他問題可問
裡，在一些事情裡人民的角色是甚麼。
呢？例如美，一件事情美不美麗，其實重不重 要？又或好不好玩，重不重要？型不型，重不
拉丁美洲在十九世紀初陸續獨立，之前她們是
重要？有很多角度可以思考，但如果所有事情
西班牙殖民地。當然拉丁美洲的人也身體力行
都只從有用的角度來思考，如此貧乏的看事物
去抗爭，但有一段歷史我們要注意，就是當時
方式，相信會令社會付出很大代價。
西班牙已被拿破崙佔領。換句話，除了人民力 量，西班牙被拿破崙入侵，也是拉美得以獨立
另外，大眾常有一個說法，認為「保住（立法
的原因之一。
會）第十八席」是沒有用的。有些人認為，保 住又如何，拉布的人只是拖延時間，是沒有用
在時代裡，我們應如何看待個人的力量？我們
的。但我覺得這局限了大家的思維。我們可否
應如何看待外在整個社會整個世界的力量？力
用另一角度看？
量有時太盲目，又是否真的能夠幫忙？又或是 整個環境都有貢獻呢？
剛才兩個例子：武力升級有沒有用？保住關鍵 一席位有沒有用？如果我邀請大家去問「有沒 有用」以外的問題，大家會想到甚麼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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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網絡）
另一歷史事件是1990年代蘇聯解體。東歐很
外，原來蘇聯內部的轉化也在90年代骨牌式
多國家獨立，當時我們都歌頌這事。波蘭團
轉變中佔有重要角色。
結工會帶領工人抗爭，捷克劇作家哈維爾透 過寫作抗衡蘇聯。當然少不了流血的事件，
當大家說「人民有力量」時是很鼓舞的，會
事情才會成功。但再仔細去看這段歷史，你
有很多人跟從，整個社會都會爭取想要的，
會發現蘇聯內部也在轉變裡扮演一定角色。
但是撫心自問，人民力量有多少呢？還是我 們要配合整個地區的發展呢？我們會否高估
原來當時很多蘇聯官員都已不信共產主義，
了自己的「有用」，低估了體制自己崩壞的
內部投選國家走向時，一致覺得要改行資本
「有用」呢？
主義。這不單是理想的幻滅，因為資本主義 才能賺錢，共產主義不能。在人民力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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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分析對投資 有用嗎？ 美白牙膏有用 嗎？ 藝術有用嗎？ 胎教有用嗎？ BNO有用嗎？ 回收膠樽有用 嗎？ 入名校有用嗎？ 無用 / Uselessness
在這「貧乏」的世代......
遊戲三
請大家每人拿一張紙和筆，嘗試去改寫這裡貼著的各條問題。請大家用新的可能性
去思考，BNO、回收膠樽、藝術等等，請用新的角度去看待它們。這個遊戲沒有對與 錯，大家可自由發揮：
技術分析對投資有用嗎？ 美白牙膏有用嗎？ 藝術有用嗎？ 胎教有用嗎？ BNO有用嗎？
回收膠樽有用嗎？ 入名校有用嗎？
對現狀不滿，移民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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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
用
用
龐：
遊戲一和二，是關於我們能否和自己及其他人
讓我總結一下。我希望這次活動能帶出一個狀
對話。當一些人在討論有沒有用時，我們能否
況：我最擔心的不是暴力問題，不是能否阻擋
聽到他們背後真正關心的事？另外，除了有沒
建制派、能否獨立，而是這個時刻的香港，我
有用，我們能不能夠想出一些新角度，去回應
們變得很「貧乏」。
社會？不知這試驗對大家有沒有意義，不過我 覺得凡事最重要就是試驗。
社會應該是百花齊放，各種事情都可以討論， 各種角度都可以存在，這才是健康社會。社會 貧乏得只剩下「有用」和「無用」，這是每天 臉書出現的狀況，每一篇文章都要交代一個方 案，一個方法。但社會這樣貧乏，其實是因為 我們很絕望。如何面對，就要大家好好想一 想。但至少我們知道是因這個心理機制而產生 如此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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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有無用 VS 忠於自己
龐： 我大學畢業都二十多年了。我當年是 讀電影的，但不是因為我想投身這個行業，
參與者：你會參選（立法會）嗎？
只是我想讀電影而已。這二十多年，我也沒 做過甚麼正職。你可以想像一下，如何忠於
龐： 我應該不會選立法會，但區議會會繼續
自己。我很認同，「有沒有用」這個問題之
選。我較著重問問題，我覺得今次的補選，
外，我們有否忠於自己也是個好問題。記得
我們沒有問很多問題，問題亦太單向，只是
讀書時期，唸BA（商業管理）看來像很有
問本土和暴力的問題。其實我很有興趣去了
用。但唸完後，社會轉型，BA太多，反而好
解分享經濟，以及如何支持本土生產。過去
像沒有用。
三、四屆選舉，都只有一個議題，以前是六 四、西環治港，並沒討論對社會有意義的議
我在西班牙旅行時，認識一位中國女性，她
題。今次也一樣，是在重覆問題。我們值得
在內地唸書時本來想選英文，但太多人讀，
在九月立法會選舉前問多一些問題，不要被
所以她後來選了西班牙文；結果，讀西班牙
媒體和政黨限制。但今次補選又不是完全沒
文的同學全都做了各國領事，分佈世界各
有意義的，在論壇裡，大家都有提及本土內
地。她沒有估計到結果會是這樣，整個人生
容。我不參選，反而我應該好好發揮我問問
都不同了。我覺得有沒有用，在這一刻我們
題的能力，去豐富選擇的內容。
不會知道的。
參與者： 不知大家做一件事時，是否真的
我再補充一點，剛才提到時代只剩下一個問
忠於良心？舉一個例，演藝學院每年都有招
題，令我很擔心。當一個社會不停地問「有
生面試。我進入了第二輪面試，但最後沒有
沒有用」，其實是有點狂妄，因大家認為有
去。因為社會上有「擁有大學學歷才有用」
能力去主宰，便會關心有沒有用。若只有兩
的觀念，所以我選擇不去面試，始終敵不過
個問題供我選擇，「有沒有用？」或「是否
這種思維。所以想和大家分享，做事之前，
忠於自己？」，我會選擇後者，因前者未必
不要說「有沒有用」，亦不要說對大家有甚
最重要，我們也未必知道答案。
麼影響？要問對自己有甚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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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 Uselessness
行動 VS 觀察
剛才提及，時勢也很重要。如何取得平衡？ 我們要行動，但首先一定不能過多行動，形
參與者：從行政的角度，有權力的人都會先
成倦怠社會。平衡點就是觀察。
做很多決定，很多時都沒考慮太多。當權者 說有用時，我們也只能跟隨。雖說人民的力
《倦怠社會》的作者問：我們的智慧要用在
量是大，但也要看環境。如果香港人不出來
哪？可能你覺得「觀察」就是當一個旁觀
說話，當權者當然不會理會。
者，不去參與？很多行動派都會覺得，每次 行動所有人都應該參與，因為他們有絕望
龐：有本書很值得一讀，名為《倦怠社
感，希望所有人出來，圍堵些甚麼。但我認
會》。書中提到社會不同了，以前是一個規
為，我們要有分析、安排，而不是全體去關
訓社會，有很多事情不能做，所以有明顯對
心。這是「觀察」和「關注」的分別。
立的人。但現代社會是過度活躍的社會，我 們時刻都要行動，這時代的病，就是憂鬱症
所謂行動就是要動起來，但不一定要上街才
或過度活躍症。我贊成行動很重要，但過多
是行動，觀察其實也是行動的一種。觀察時
的行動會否抵銷了我們的生命力？假設剛才
勢，掌握每一個議題的力量，當力量到位時
玩的「香港地圖」遊戲，我要大家關心所有
便發力，我想，這就是運用智慧。
事情，大家也該會進入倦怠狀態，變成沒能 力再去關心？我相信特區政府也在行這個方 針，到處放火，令到大家都叫起來，但又漠 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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