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创客09刊

“社会＋商业＋科技” 创新创业社区

2015 年 (9 月 ) 总第 4 期

也许你和社创之间只差一个间隔年 P10 Geoff Mulgan: 社会创新的“炼金术师” P14 世界这么大, 穷人也能看得更清楚 P23 影响力投资时代即将来临 P54

设计思维的 中国新时代 举国创新大潮之下，这种能够用于解决复杂社 会问题的创新方法论在中国逐渐生根发芽，从 商业走向更为广泛的公益和社会创新领域，走 入了一个全新时代。 P30

www.sinovator.org

Design Thinking

为有社会使命的事业找到可持续的发展模式 To pursue sustainable path for business with social value 为有精神内核的资本找到实现社会价值的出口 To promote social impact of capitals and businesses 让增长更加包容、共享、可持续 To facilitate inclusive and sustainable grow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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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9

卷首语

社会创新与设计思维

“

设计思维” ，和其他种种的

的——它是以人为本，以用户为中心的，

开设了设计思维教育课程，致力于创新人

国际时髦概念一样，起初是

是不带有预设假定，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

才的培养。2009 年，源于美国西北大学的

各个跨硅谷与北京创业创

题，从而能够在混沌多元动态的过程中产

DFA（Design for America）更是在各家

新群里的窃窃私语，迅速被

生如切合实际需要的解决方案。在这种精

高校中掀起热潮。这项学生与社团成员参

传成了一套神奇创新“秘笈” 。这种能够

神的驱使下，“以人为本，为民生、为公

加的全美跨学科挑战赛，希望通过运用人

用于解决系统性复杂问题的创新方法论，

益而设计”的理念亟须以大众关切的社会

本设计 / 设计思维来应对教育、医疗、经

发源于美国硅谷 IDEO 设计公司、斯坦福

问题为切入点，在中国本土生根发芽。

济以及环境等社会挑战。而在中国大陆，

大学设计学院（Stanford d. School） ，如

我们认为存在这样一种可能 —— 通

在举国创新大趋势的推动之下，本土高校

今正在从创意产业从业者迅速扩散到创

过引入国际前沿创新方法，集合某个社会

们更不甘屈居人后。2014 年 年底，中国

业公司、创新人士以及希望用创新方法解

问题的利益相关各方，催化跨界合作创

传媒大学宣布成立设计思维创新中心，

决实际问题的普通人群。过去五年里，设

新，为科技创业人士提供创新应用场景，

拟在未来几年中，整合国内外高校、智库

计思维在国际上已经从小众实验领域进

为政策制定者与前线社会工作者提供解

以及产业界资源，打造中国创新教育的学

入大众主流视野。从商业领域到非营利机

决方案的创新思路，可以帮助催生中国一

习范式和产业创新的智力中心。中国美术

构，从政府到企业，越来越多的专案通过

些系统性社会问题的解决方案，并且让它

学院也为设计思维在中国落地打开大门。

运用设计思维的方法进行解决，产生了新

们兼具社会价值与商业价值。听起来 too

2015 年 8 月该学院联合美国西北大学举

的创意与意想不到的方案。

good to be true?

办了首届“匠·China”设计思维体验挑战

对于这样一个“舶来品”，在中国的

不可否认的是，当前中国社会问题的

赛，首次实现了中美联合运用以人为本的

认识也是由浅入深。无论是 IDEO 在使

环境复杂性，使得对于问题情境的完整呈

设计思维解决社会问题的尝试。无论偏重

用这种方法为中国企业提供工业设计或

现充满挑战，中国人独特的文化习惯与思

于学院育人，抑或动手实践体悟成长，都

咨询服务，还是 Steelcase 运用这种方法

考交流方式，传统上解决问题的集权式模

是中国在设计思维结合本土创新的实验

为其设计的家具添光加彩，都让作为“洋

式等，诸多不同注定了设计思维与其他的

积淀，让我们看到，这样一种方法正在被

概念”的设计思维在中国获得认可乃至赞

西方创新一样必然要经过本土化洗礼才

中国接纳，未来可能很快就会开花结果。

叹。 它最初仅在少数“圈”中人，诸如各

能适用于中国情境。挑战仍摆在面前，但

最后，本着社会创新思想方法传播

界设计公司、SAP 中国、IBM、联想等

包括社创客在内的不少国内机构已经开

与实验平台的宗旨，我们要郑重其事地推

企业中流传，而在举国创新的大潮感召之

始尝试。无论是 IDEO 上海利用社交网络

荐，就在今年 9 月的“北京国际设计周”

下，这个与创新密不可分的方法论，越来

传播与邓飞合作进行的公益创新的尝试，

上，社创客将在“设计服务”板块下举办

越不再被看作仅仅是“设计师的事”，逐

还是作为社会企业的“开物创新”将设计

“人本设计为民生”主题活动。我们想试

渐真正进入大众视野。

思维注入组织帮助青年成长的实践，甚至

验上述的猜想假说，针对中国的社会痛

仅仅是偶然接触到这种创新观点，从而进

点问题应用设计思维方法，集合政府、企

是结合策略与创意的过程，遵循一套严

行公益项目的设计，都让我们看到社会各

业、社会组织、创新创业者、投资者跨界

格的方法流程。它来源于“人本思考”，

界在运用创新的思维方式解决社会问题

力量，验证是否会产生特别的化学反应，

倡导同理心思维和对问题情境的深度考

上的切实努力。

产生兼具社会与商业价值的系统解决方

设计思维是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法论，

察，被社会创新实践者发现天然可以应用

在全球范围内，除了斯坦福大学外，

于解决民生社会问题。从某种角度来看，

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普

设计思维的创新过程是“无我”“去我”

渡大学、东京大学等国际顶尖高校都相继

案与产品思路。请让我们拭目以待！ 《社创客》编辑部

1

“ 社 会 ＋ 商 业 ＋ 科 技”

创 新 创 业 社 区

Social Innovation Lab: Next Generation Business and Society

关于社创客

编辑部 总策划 总顾问 执行主编 编委

编辑记者

美术编辑

吴伯凡 王平 / 李强 陈华 / 吴莹 卢德之 / 汤敏 / 李人庆 / 肖晗 / 姚越 / 零慧 王东翔 / 张小劲 / 郭沛源 / 钱为家 / 周红云 / 杜葵 / 顾磊 / 翟燕 / 陈迎炜 / 宏亮 / 包宇 王秦 / 刘蓁 / 顾小双 / 陈仲伟 田宏媛 / 李诗心 / 杨洁 程强

关于社会价值投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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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西城区二龙路甲 33 号 新龙大厦 405 室 100032 010-66061778 010-66061908 editor@sinovator.org 梨园彩印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SIR） 旨在通过研析全球问题的跨界解决方案，启发和激励社会变 革领袖。SSIR 的读者们从事于非营利、商业、政府部门， 他们共同相信合作是解决环境、社会、经济公义问题的关键。 在其屡获殊荣的季刊和电子平台中，SSIR 用社会变革创想 联结了学术理论与社会实践。SSIR 题材从小额信贷和绿色 生意到社会网络和人权议题，内容涵盖广泛 。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PACS） 该研究中心云集学者、执业者和领导者共同合作探索创造社 会变革的大创意。它开发分享知识以改善公益慈善，强化公 民社会。同时通过联合斯坦福大学员工、访问学者、博士后、 学生，以及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从业人员共同实现社会变 革。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员工 Johanna Mair Eric Nee Jenifer Morgan Michael Slind Shannon Thompson Carrie Pogorelc Devin Briski

学术编辑 执行主编 高级数字编辑 高级编辑 市场营销与业务发展总监 出版干事 出版助理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学术顾问团 Paola Perez-Aleman Josh Cohen Alnoor Ebrahim Marshall Ganz Chip Heath Andrew Hoffman Dean Karlan Anita McGahan Lynn Meskell Len Ortolano Francie Ostrower Anne Claire Pache Walter W. Powel Rob Reich

麦吉尔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 斯坦福大学 密歇根大学 耶鲁大学 多伦多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得克萨斯大学 高等经济商业学院（法国）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员工 Kim Meredith Karen Lindblom Sam Spiewak Noelle Rudolph Cristina Alfonso

执行主任 外联副主任 项目经理 人事、财务经理 行政助理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学术主任 Paul Brest Walter W. Powell, Rob Reich

立足中国、放眼全球的跨国跨界社会创新社区。聚焦中国目 前发展中的社会与环境问题，寻求商业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探索下一代人的商业（包括社会科技环境变化下的新商业环 境与模式），加速中国的社会创新进程。社创客由友成基 金会支持，是《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在中国唯一的内容合作伙伴与授权方。 社创客相信，社会创新用经济可持续的方法来解决社会问 题，促进社会更加公平、有效和可持续的发展，并为中国社 会尤其是财富金字塔底端的中低收入人群带来积极改变。社 创客是媒体 + 跨界协作社区 + 跨国创业交流平台。

法学荣誉教授 教育学教授 政治学副教授

由友成基金会和华民基金会联合发起，旨在打造跨界的社会 创新、创业与投资生态系统，促进商业资本关注有社会价值 的创新型企业；关注“普惠、共享、可持续”的企业，帮助 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及公共利益相 关的社会发展问题，成为连接政府、市场、社会跨界合作、 协同创新的社会公共服务组织网络和服务平台。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nd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is written to inform and inspire the leaders of social change by examining crosssector solutions to global problems. SSIR readers work in the nonprofit, business, and government sectors, and view collaboration as key to solving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economic justice issues. In the pages of its award-winning quarterly and across multiple digital platforms, SSIR bridges academic theory and practice with ideas about achieving social change. SSIR covers a wide range of subjects, from microfinance and green businesses to social networks and human rights.

SSIR is published at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a research center where scholars, practitioners and leaders come together to explore the big ideas that create social change.

Stanford PACS develops and shares knowledge to improve philanthropy, strengthen civil society and effect social change by bringing together Stanford faculty, visiting scholars, postdoctoral scholars, graduate and undergraduate students, and nonprofit and foundation practitioners.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Staff: Johanna Mair, Academic Editor Eric Nee, Managing Editor Jenifer Morgan, Senior Digital Editor Michael Slind, Senior Editor Shannon Thompson, Marketing and Business Development Director Carrie Pogorelc, Publishing Associate Devin Briski, Publishing Assistant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cademic Advisory Council: Paola Perez-Aleman, McGill University Josh Cohen, Stanford University Alnoor Ebrahim, Harvard University Marshall Ganz, Harvard University Chip Heath, Stanford University Andrew Hoffma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Dean Karlan, Yale University Anita McGahan, University Of Toronto Lynn Meskell, Stanford University Len Ortolano, Stanford University Francie Ostrower, University Of Texas Anne Claire Pache, ESSEC Business School Walter W. Powell, Stanford University Rob Reich, Stanford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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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ff Kim Meredith, Executive Director Karen Lindblom, Associate Director: External Relations Sam Spiewak, Program Manager Noelle Rudolph, HR, Financial, and Grant Manager Cristina Alfonso, Administrative Associat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Faculty CoDirectors: Paul Brest, Professor of Law Emeritus Walter W. Powell, Professor of Education Rob Reich, Associate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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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0

也许你和社创 之间只差一个 间隔年

2015 年 (9 月 ) 总第 4 期

14

Geoff Mulgan： 社会创新的 “炼金术师”

23

世界这么大， 穷人也能看得 更清楚

30

设计思维的中国 新时代

来源于“人本思考”的设计 思维所倡导的同理心思维， 中 国 年 轻 一 代 对 间 隔 年 英国两朝首相智囊、专栏 30 年前，牛津大学的物理 对问题情境的深度考察，被 （Gap Year）概念已不陌生。 与畅销书作家、社会创新 学教授 Joshua Silver 与友 社会创新实践者发现天然 那么，假如你有一年空闲， 之父等一连串光鲜的标签 人打的一个赌，让他做出 可以应用于解决民生社会 你会如何度过？“小鹰计划” 之下的他，如何走上社会 一款足以颠覆整个眼镜行 问题。在举国创新的大潮之 的毕业生有他们的答案。当 创新之路 ? 他又如何看待 业的可调节式眼镜。7 年前， 下，越来越多的人在中国实 代青年不缺乏对公共话题的 政府在社会创新中的角色、 他和团队与只想追求高售 践设计思维，这种创新方法 关注，不缺乏创业的激情， 社会企业与商业企业的竞 价高利润率路线的投资人 和工具从设计师的圈子走 他们只缺一个亲临中国大地 争、社会创新与既得利益 分道扬镳，再次创业。如今， 进实际生活，从商业走向更 的机会，一个面对问题独立 者之间的张力，以及中国 已有超过 20 个国家的 10 为广泛的公益和社会创新 的判断和反思的机会，一个 在整个社会创新的大潮中 万人戴上了这种价格低廉、 领域， 走入了一个全新时代。 让改变发生的行动的机会。 所处的位置。 操作简易的眼镜。

4

/ 2015 09

“设计思维主要通过思考角度的转变来作用于社会创新。这种思考角度的转变能够 有效避免‘局外人’热切地推行不合适的解决办法，从而保证解决方案能根植于社 区需求和愿景。” ——Tim Brown（全球创新设计公司 IDEO 总裁兼 CEO）

56

50 卷首语 Editorial

社会创新与设计思维

1

点子集市 Ideas Fair

60

20 打通网上盲道的盲人“梦工厂” 世界这么大，穷人也能看得更清楚 23

把脉社会企业投资

53

影响力投资时代即将来临

54

创新关乎生死：

反思影响力投资大包容政策

55

以色列成为“硅谷第二”的奥秘

26

互联网 +“捐赠科学” =Givology

28

7 万吨海洋垃圾“跑进”收集设备

5

Facebook 青睐的公立学校

5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为灾民重建一个像家一样的帐篷

6

设计思维的中国新时代

一美元，“傻瓜”手机变智能

6

利用自来水来为整个城市发电

7

一名合格的社创客为何应具备设计思维 36

剩饭剩菜也共享

7

把公用厕所租借上门

8

把幼儿园开进老人院

8

专栏 Columns

“PPT 创业家”的宿命

56

32 中国慈善家 China Philanthropist

社会创新就是把没有利用到的资源全面 58 激活

社会创新如何运用设计思维

38

把设计思维用到评估和学习上

42

一门课程造就 20 美元膝关节

44

青年观察 Young Resercher

设计思维改造社区司法系统

45

网络的中立性：

设计思维从何而来

46

基本理论还是何不食肉糜？

60

社创实践 Case & Actions

也许你和社创之间只差一个间隔年 10 每晚 28 块，住着店就把工作找了

12

图说社创 Infographics

社创领域的设计思维

读书 Review

48

《创新自信力》：一本使命之书

62

Geoff Mulgan： 社会创新的“炼金术师” 14 共享是社会创新的精神所在

16

蓬蒿存亡：挣扎于物质与精神之间

18

研究·洞见 Research·Insights

社创记 History

超越创造共享价值：

那辆未能上市的超市购物车

品格决定公司命运

50

64

/ 2015 09

点子集市 环保

7 万吨海洋垃圾 跑进 收集设备 生于 1994 年的荷兰少年

时间即可收集 70,320,000kg

Boyan Slat，17 岁 时 去 希 腊

的塑料垃圾，清理每公斤垃圾

旅行潜水 , 发现水里的塑料

的成本是 4.53 欧元，仅为现有

垃圾比鱼还多。带着如何清除

清理海洋漂浮物垃圾成本的

海洋塑料垃圾的困惑，Boyan

3%。目前，他众筹到 220 万美

在对潮汐、洋流进行研究后发

元，可以开始这一项目的试验

现，海面上漂浮的垃圾能在波

阶段。

浪的作用下汇集到一块，只需

该系统预计在 2016 年首

要设计一个收集设备即可。能

次使用，将用于日本列岛和

源动力则就地取材，利用潮汐

朝鲜半岛之间的水域。每年

能和太阳能。很快，设备雏形

洋流会为这片水域带来大概

教育

出炉，可以收集漂浮的海洋垃

30000 立方米的垃圾。如果通

圾，并对海洋生物构不成任何

过人工的方式去清理这些垃

Facebook 青睐的公立学校

威胁。是的，与其浪费燃料驾

圾，将会是一大笔支出。随着

在美国，公立学校往往

老师设计的学习清单来做出

驶清理船只追着垃圾跑，不如

Boyan 的漂浮设备的引入，

只能被动等待企业开发工具

规划。他们的课程学习内容就

让垃圾自己“跑进”收集设备。

2000 米长的设备会在垃圾漂

来解决教学中遇到的问题。然

像 iTunes 播放清单一样，能

新发现让 Boyan 兴奋不

流到沙滩之前对它们进行拦

而，Summit 公立学校却不打

够不断地被改进。每个学年开

已， 以 至 于 在 2013 年 他 放

截。而这些垃圾在收集好之

算依赖公司，自己开发出个性

始的时候，学生都要通过参加

弃了在航空航天工程专业的

后，被运到附近的大电厂，转

化的学习平台，而且居然获得

评定确定自己的基准学业表

学 习， 成 立 了“The Ocean

化成电力，为全岛居民供电。

了 Facebook 的支持。

现。教师和学生将协力设定目

但项目组也承认，这一项

该校诞生于硅谷地带的

在领导一个由 100 名科学家

目，只能清理海面上的漂浮垃

雷德伍德，2003 年由当地的一

在平台上，老师也可以通过数

Cleanup”项目。2014 年 6 月，

标并制定个人化的学习计划。

和工程师组成的团队进行研

圾。对于海底的垃圾，目前还

群家长所创立，是一所独立运

据追踪每个学生领取的每个

究、论证一年后，具体方案进

无能为力。但世界上垃圾较多

营的特许中学，提供从 6 年级

学习清单的进程并给予帮助。

一步明确。Boyan 经过初步测

的海域，将有望依次在该团队

到 12 年级课程。 这所学校的使

在 PLP 工具的帮助下，学生掌

算，在太平洋垃圾带，用十年

的努力下受益。

命很明确，就是让所有学生都

握的和待掌握的技能就能一

能够进入大学并在职场上真

目了然。

正有所成就。由于当时市场上

这种新的学习模式引起

还找不到教学需要的辅助工

了 Facebook 的 兴 趣。 该 公

具，Summit 五年前就着手建

司有六位工程师全职参与到

立个性化学习平台（PLP）。

Summit 的教学以及工具开

Summit 最大的特色是

发。新功能让父母也进入到系

采用一套能真正融入课堂教

统中，了解学生的学习效果和

学的混合学习方法，这套工具

进度。这种以学生为中心的学

成为一个全领域的学习平台。

习，以及 Summit 自主研发的

在 Summit，学生们要花费一

教学科技都让它成为万众瞩

天里的绝大部分时间在团体

目的焦点。到 2014 年，它已

项目里。 为了掌握技能， 每个人

经是 2100 个学生的家，在旧

都会有独特的学习路径去实

金山湾区的分校达到了七所。

践。学生会通过使用平台上由

编译｜胡雪纯

5

6

/ 2015 09

点子集市 科技

一美元 ,“傻瓜”手机变智能 没 有 3G、4G 数 据 网 络

如印度尼西亚这样的国家，他

覆盖，没问题。买不起智能手

们希望在今年获得 100 万的

机，没 关 系。每 月只 花 1 美

用户量。

元，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穷人也

典型的智能手机倚赖移

可以接入移动互联网。联合国

动数据，而载有 nFrnds“移

电信联盟数据显示，目前全世

动操作系统”的简易手机则

界的手机保有量已经达到 68

基于文本信息。这些简易手

亿部，只有不到四分之一是智

机同样能够调用数个不同的

能手机。在广大发展中国家，

“应用”，比如邮件、聊天或

最多人使用的都是简易款功

是维基百科。正因为这项服务

能机——没有邮件功能，没有

不需移动数据的支持，甚至无

救灾

网页浏览器，更不要说其他移

需安装，其可获取性非常高。

为灾民重建一个像家一样的帐篷

动应用了。如今，上百万部这

nFrnds 每月同手机服务商分

样的“傻瓜”手机即将摇身一

摊服务费用即可。无需安装客

变，跻身智能机的行列。

户端，这一特性对网络不便的

一款引入“服务设计”理

效率的设计提出了挑战。比如

念的中国救灾帐篷，入选今年

在搭建与拆除时，非专业人员

IDEA( 美国工业设计优秀奖 )

所需的时间必须控制在 15 分

技术（VascoDe Technologies） ，

月 1 美元的平台使用费，也使

服务设计类别二轮决赛。

钟以内。成本问题也是一个巨

创立于以色列。他们开发出一

新兴市场中的低收入用户能

大的挑战。

套解决方案，使得人们只要拥

够享受“准智能手机”服务。

作为最早引入服务设计

nFrnds 的前身是佤斯科

地区来说非常理想。同时，每

理念的中国设计公司之一，

在经过为期数月的研究

有一部手机，无论智能与否，

公司开发了许多简易手

2013 年，YANG DESIGN 收

之后，YANG DESIGN 得出的

都能与这个数字世界相连。在

机也能获取的应用，比如，基

到了壹基金的邀请，设计一款

一个结论是：需要为灾民重建

过去的六年中，nFrnds 已将

于农业管理的 mAgri 应用，

新型的救灾帐篷。原有的帐篷

一个像家一样的帐篷。

其平台推广至非洲数十万简

使农民们能够监测谷物的生

已沿用多年，在防雨、隔热、透

YANG DESIGN 尝 试 了

易手机的持有者。他们自去年

长状况，甚至能够利用平台打

气等环节均存在着很多问题。

不同的结构方式与材料。最

开始与微软合作开发云计算

开市场，找到潜在顾客。

YANG DESIGN 策 略 团

终设计出来的帐篷采用了双

项目，运用数字手段引领更多

队对所有救灾帐篷的利益相

层的屋顶，保证透光性、空气

的人进入数字世界。随着公司

昕 ( 本文原载于以色列创新类媒体

关者进行了深度的访谈，观察

流通性、安装高效性、保温

进一步拓展至东南亚，进军诸

NoCamels)

到灾民依然保持着街坊邻里

隔热以及隐私。帐篷采用浅

之间的社会关系，会自发性地

色 CMF，一方面可以增加透

形成以互助为目的的团队，不

光性，在日间减少开窗和电能

同的帐篷组成了围屋、院落等

的需要，另一方面减少了原帐

社区建筑结构。随着时间的推

篷冷冰冰的机械感，为壹基金

移，灾民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

帐篷打造了更亲切、居家的形

迹，灾民的生活空间从帐篷内

象，加强灾后居民的稳定感和

部拓展到户外，并在帐篷外进

归属感，使其更有尊严地开始

行了烹饪、用餐、晾洗、休闲等

新的生活。这款救灾帐篷已运

活动。而帐篷的搬运、搭建、

往灾区进行最终的用户测试，

拆除、回收、再二次利用也对

然后进入工厂做安全检测，再

产品安装结构的强度、重量与

进入大规模量产阶段。

文 ｜ Jonathan Neff 编 译 ｜ 傅 聿

/ 2015 09

食物

剩饭剩菜也共享

能源

利用自来水为整个城市发电

在以 Airbnb 和 Uber 为代

他们来自德国的 218 个城市及

表的共享经济时代，可以共享

奥地利、瑞士、墨西哥、以色

的绝不仅仅是房子和车。无论

列等国家，总共省下了 33 吨的

发达亦或发展中国家，随处可

食物。Foodsharing.de 使用者

见食物的无尽浪费，同时大量

的满意度颇高，平均评价高达

的人口仍深陷饥饿之中。事实

4.95 分（满分是 5 分）。

上，剩饭剩菜同样可以共享。

在美国， Food Cowboy 为

来自美国西雅图的一家公

杂货店和餐厅提供了一个当地

司通过 LeftoverSwap（交换

的解决方案。当产品经理在打

剩菜）App 打造了一个交换平

包那些他知道没有办法卖出去

台，让人们透过网络科技分享

的食物，或者餐厅经理需要清

冰箱里的剩菜和多余的食物。

理他的冰箱时，只需要在 App

什么是最有效的开发可

的这套系统堪称是一个完美

它提供了拍照分享、定位和聊

上按下“捐赠”按钮， “剩余的

再生资源的方法呢？那就是

的系统。它可以利用水资源进

天主要功能。当你注册后，居

食物”和领取人的连接就完成

从现有的资源中获取能源，同

行发电却不会对环境带来任

所附近只要有人提供免费的食

了。消费者也可以通过帮助完

时也不会破坏现有的基建设

何危害；可以安装在城市已经

物，你就能够收到通知。而且

成运输环节参与进来。

施，简单说就是用最少的花费

存在的任何管道上利用水能

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它的注册

在香港，“惜食堂”通过

获得最大的产出。 如今， 伦敦和

发电。在波特兰，其中一条主

用户已经破万，分布欧洲、澳

向本地饮食界回收仍可安全食

纽约已经开始利用垃圾、有机

要的饮用水管道已经安装了

洲和亚洲。

用的剩余食物，通过严格的食

食物废弃物以及地下产生的

LucidPiping。由此产生的电

过多热量等来开发绿色能源。

力可以提供一些大楼用电或

烘焙业者和餐厅想与非营利组

煮成营养均衡的热饭餐，最后

是补偿部分城市的电费。

织 Foodsharing.de 合作，把食

由物流团队免费派发给社会上

利用相同的工作原理，

在德国，许多本地的商店、

物安检程序，再经中央厨房烹

波特兰市的 Lucid Energy 公

这种管道可以适用于任

物送给有需要的人。 捐食物的人

需要食物援助的人士。目前，

司 的 Oregon 利 用 城 市 管 道

何有自由水流的地方。对于一

跟接受食物的人通常都住得很

惜食堂每天制作超过 6000 份

里流动的水资源来开发绿色

些存在有大量的自由水流的

近， 只要上网看看你家附近有什

营养均衡的餐食。

低成本可再生的能源。Lucid

基建设施，比如市政设施、工

么可以拿， 再跟对方约好时间地

显然，在共享经济时代，

Energy 公 司 的 水 力 发 电 神

业基建、污水治理厂等地方，

点， 这样就完成了。 Foodsharing.

关于美食的共享才刚刚起步。

器 ——Lucid Piping 的每个

LucidPiping 可以作为一种很

de 目前拥有将近 4 万名会员，

编译整合｜顾小双

部分中都包含 3 个能够在水中

好的绿色的发电设施利用丰

旋转的涡轮机。这些涡轮机与

富的流动水力发电。此外，管

管道上方的一个发电机相连，

道内部的传感器还可以用于

并利用流动的水进行发电，此

勘测水压和识别其他可能存

举能够大幅减少水利公用事

在的问题。

业的成本或者可以将水资源 过滤，重新被城市利用。

如今大多数的公司都是 在为个体的顾客提供个性化

从古至今，人们都比较敬

的解决方案，只有那些新能源

畏水的力量。人们一边建造大

相关的公司更可能赢得政府

坝防洪发电，一边担忧洪水干

的支持，并改变整个城市的能

旱等等大坝可能引起的各种

源供给。未来，将有更多使用

自然灾害。而 Lucid Energy

Lucid Energy 产品的城市。

7

8

/ 2015 09

点子集市 养老

把幼儿园开进老人院 在位于美国西雅图的一 家老人院里，有一个隔代学

卫生

把公用厕所租借上门

在这里，孩子们和 400 位

Learning Center）。孩子们每

老人一起进行一系列有计划的

周有 5 天的时间和住在这里的

活动，比如音乐、舞蹈、艺术、

老人们一起进行着各种活动。

午餐、讲故事或者就是聊聊天。

这个故事被西雅图大学

“隔代学习中心”的主要目的

的兼职教授埃文·布里格 斯

是想帮助孩子们对老年人有更

（Evan Briggs）拍成了一部名

多了解，特别是让孩子们了解

为《现在完美时刻》（Present

变老的自然过程，接受身体有

Perfect）的电影。布里格斯认

残疾的人，帮助他们减少对老

为，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因为孩

人的恐惧，并学会接受和给予

子们的出现而完全改变了。她

无条件的爱和关注。

的Uniloo/Clean Team厕所项

希望这个电影能在美国开启有 关老龄化的话题。

无什么高明之处，成功之处是

目，以都市贫民为设计对象， 并且利用加纳第二大城市库马

式。这是 IDEO.org 运用人本

西做市场测试。

式的活动进行互动。

习 中 心（Intergenerational

Uniloo 厕所在设计上并 转变了当地人以往的生活惯

儿童在这里和老人通过各种形

老人们也每天都从与孩 子们的频繁互动中受益。他们

调查发现，43% 的老年人

和孩子们一起玩各种游戏，每

存在社交孤立的问题，所以这

天一起玩耍、嬉笑和享受孩子

怀亚特发现，公共付费厕

个项目把幼儿园放进了一个老

们给他们带来的精气神与快

加入 IDEO.org之前， 怀亚

所在库马西极为普遍 , 也已经

年之家。这个位于西雅图的老

乐。老人们刷新了自我价值，

特花了五年时间参与由美国政

实施了好一段时间。“这些厕

年之家一共住了超过 400 位无

他们有机会把知识传递下去，

府资助的项目。这些项目计划

所脏乱、不方便，但仍然是最

家可归或老无所依的老人。名

并且成为孩子们的榜样。他们

运作的方式引起了她的关注。

好的选择之一。”

为“隔代学习中心”的儿童教

说，“只有一个时刻可以尽情

育机构让从婴儿到五岁的学前

欢乐，那就是现在。”

设计的一个成功案例。

她回忆道 :“我们到乌干达、玻

与库马西的居民聊过之

利维亚等国家 , 只是告诉他们

后，怀亚特说他们很快就发现

‘好 , 我们认为你们应该这么

这个“内急”问题的核心 :“居

做’。那些项目似乎花了大笔

民说 :‘我会用公共厕所’ ,而

预算 , 最后却只有微乎其微的

当我们追问 :‘每次都用吗 ?’

影响力 , 而且成果几乎没有可

他们也会说 :‘对’。但他们最

持续性。我感觉一定有其他的

后总会坦白地说 :‘嗯……但

方法可以做得更好。”

有时候半夜内急 , 我会把便桶

六年前 , 她加入 IDEO，

直接倒在家门外的排水沟。”

逐渐意识到 IDEO 需要“一个

这让设计团队意识到，与

不同的商业模式”用于那些他

其想办法把居民引导到厕所 ,

们试图帮助的人群，得以扩大

不如把厕所带到居民身边。目

影响力。IDEO.org 的目标是让

前，有 330 个 IDEO.org 设计的

“那些在第一线从事改善贫穷

Uniloo 厕所在营运中，采用租

问题的人 , 可以真的把设计运

借服务的模式 ( 每周三次 , 将

用在他们的工作中”。

排泄物清运到污水处理厂 )。他

IDEO.org 与联合利华、 Water & Sanitation 一起合作

们希望 Uniloo 厕所能够增加 到 1 万个。

社创实践

也许你和社创之间只差一个间隔年 P10

Geoff Mulgan：社会创新的“炼金术师” P14 打通网上盲道的盲人“梦工厂” P20

世界这么大，穷人也能看得更清楚 P23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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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也许你和社创之间 只差一个间隔年 “小鹰计划”的学员故事告诉你，当代青年不缺乏对公共话 题的关注，不缺乏创业的激情，只缺一个亲临中国大地的机 会，一个让改变发生的行动的机会

文 | 张丽

看起来好像常见的文艺青年的俗套 剧情。然而，当这位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到 达闻名遐迩的丽江古城之后，却转身搭 上一辆黑车，开足半天，再换乘一辆拖拉 机，再颠簸半天。 她真正的目的地，是丽江的黎明乡老 君山，一个海拔超过 3000 米，交通闭塞 的农村。毕业于河南大学应用心理学专业 的她，2014 年加入了“小鹰计划”。于 是 , 她花掉这个间隔年，在这里试图当一 个农民，或者说，以农民的身份，做一场 社会创业的实验。 在这个环境恶劣的丹霞地貌区，当地 村民能种植的经济作物只有白芸豆，而白 芸豆需要箭竹作为攀爬物。但是，随着山 野的开发、环境的破坏，箭竹越来越少， 村民能种植白芸豆的地方也越来越少。市 场——箭竹——白芸豆——村民这条线 中，箭竹出现了问题。 “我意识到这其实是丽江农贸市场的 一个缺失，我尝试了很多社会企业的解决 办法。”2015 年 7 月 9 日下午，从友成基 金会汤敏副理事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时， 这位 2014 级小鹰回忆道。 她的第一个办法是用塑料代替箭竹。 完全不了解化工的她开始尝试自己制作 塑料并和工厂讨价还价。结果她发现造价 太高，无法普及。“为农民做的设计，成 本一定要低了再低”。 第二个办法，是通过资源调度的方 式，将四川过剩的竹竿拉到黎明乡销售给 农民。但是在经济利益驱使下，供货商漫 天要价，这条路又被堵死了。 段凌霜转念一想，既然难以用其他东 西代替箭竹，又不能购买竹子，“那我就

国年轻一代对间隔年（Gap Year）

中

不缺乏创业的激情。他们只缺一个亲临中

用最笨的方法，去种植箭竹吧。”于是第

概念已不陌生。那么，假如你有

国大地的机会，一个面对问题独立的判断

三个办法在脑海里出现了。

一年空闲，你是会守着互联网尝试创业，

和反思的机会，一个让改变发生的行动的

还是高大上的环游世界，抑或愿意去中国

机会。

“小鹰计划”的毕业生有他们的答案。 当代青年不缺乏对公共话题的关注，

她立刻在网上发起了众筹，一个月内就筹 到了一万元。资金问题眼看很有希望的时

最偏僻的乡村试着生活，体验社会最痛、 最待解决的问题？

作为有着互联网创业思维的年轻人，

小试牛刀 过去的一年里，段凌霜一直待在云南 丽江。这是她的间隔年。

候，对农业一无所知的她却听到一个晴天 霹雳一样的事实 —— 人工种植野生箭竹 的成活率在 10% 以下——难道这个计划

/ 2015 09

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看着村民殷切的眼神，她不甘心就 这样止步。于是，她与村民一起去寻求帮 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发现确实有过 成功种植野生箭竹的先例，并且南京林业 大学的教授回复了信件，愿意提供帮助。 于是段凌霜找到了能让野生箭竹成 活率 100% 的方法。更让人感动的是，村 民加班加点，完成了计划种植量的两倍。 可是事情依旧没有那么简单，野生 箭竹需要三年的成长时间，才能供白芸豆

关于小鹰计划

得自己格格不入。而在两年后，他有作为 青年代表参加德班气候大会、里约地球峰

去攀爬，那这三年中，农民的生计如何维

“小鹰计划”是友成基金会 2011 年发起的

会、多哈气候大会、Global Power Shift 等

持？这时，“小鹰计划”的另一位学员张

青年发展与培养项目，旨在发现具有远大

“高大上”“国际范儿”的经验，却又回到

冰给她介绍了一名农业站技术人员，帮助

志向和天下襟怀的青年，支持他们深入中

重庆创立了社会企业库士创变实验中心，

她和村民一起设计出了渔网 + 箭竹的白

国基层乡村，通过为期一年的社会实践，

同时担任 TEDxchongqing 策展人。

芸豆种植技术，每亩地箭竹的使用量从

激发社会责任感与行动力，最终为社会带

2000 根减少到 100 根，而每亩的成本投

来有价值的改变。

上过哈佛又怎样，你下过乡吗 正如资深媒体人郭宇宽的名言“上过

入却从 750 元减少到 30 元。

哈佛又怎样，你下过乡吗”？当代中国青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并没有做过 农活的我和农民打成了一片，并不懂植物

在情绪化与挫败感之余，这一年里她

年不缺乏对公共话题的关注，不缺乏创业

学的我把箭竹种在了老君山的最深处，并

也近距离地理解了真实的农民生活。钟情

的激情，也不缺乏所谓的“精英教育”，

不懂农业技术的我为中国最大的白芸豆

艺术设计的她对少数民族农村的传统手

更不缺乏各种时髦的间隔年之旅。互联网

产地带来了变革”。段凌霜这样总结自己

工艺具有浓厚兴趣，却发现实际上农民每

时代的年轻人沉浸在信息的海洋中，谈论

的间隔年。

天考虑的往往只是种地、做饭、带孩子、

着世界，向往着大展拳脚，改变世界。但

串亲戚，手工艺制作仅仅是人们生活中的

事实上，他们对世界的很大一部分认识，

并不很重要的一部分，更不要说将其商品

不过是来源于媒体或书本。

破碎与重建 王薇却觉得那个间隔年她一事无成。

化，最终贩卖到有需求的城市市场这种遥

2012 到 2013 年间，毕业于同济大学

远的事情了。

如果对这个世界的真实知之甚少，对 社会真正的痛点不曾体验，对最需要的人

工程设计专业的她加入“小鹰计划”，来

于是在那“失败”的一年里，一个念

群的需求一无所知，又何谈解决问题呢？

到遥远的贵州，服务于地扪侗族人文生态

头却已经悄悄种下：她要把手工艺品拉近

“小鹰计划”负责人认为，认识农村是

博物馆。

到客户身边。

一个认识中国问题的切入点。社会转型中

“对我而言，在成果上，我的 N 项目

两年之后的她，碰到了志同道合的

的很多问题都集中在乡村，回答了乡村的

在‘小鹰’期间是失败的，我的愿望是落

2014“小鹰”张冰，创立了广州远近文化

问题就是回答了中国的问题。正因为如此

空的。”在两年后她这样回忆道。小鹰结

发展有限公司，专注于少数民族文化的挖

“小鹰计划” 才一直推动青年人到农村去，

束时，她出发时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掘与发展。体验 —— 思考 —— 创业。从

去直面农村的问题，去直面社会的问题。

那时的原点开始，她慢慢找到了问题，以

“一些青年人一口气读到博士之后才

“但我确实成长和改变了，让我更喜 欢自己了，更认识自己了，经历了破碎和

及自己的答案。

觉得把读书这个任务结束了，而不是去思

重建，自己更有人性也更踏实和真实了。”

沈长锟也有类似的心路历程。

考到底为什么读，gap year 则是让孩子

她说，“在那一年，我经历了希望、破灭、

毕业于瑞典布京理工大学的沈长锟

真正的去接触这个社会，去思考行动的结

痛苦、选择、绝望、逃避、哭泣、惊喜、

2011 年从北欧回国，通过“小鹰计划”在

果是不是真的帮助到了别人。如果没有的

温暖、转折……我认识到自己的软弱，急

重庆的一个乡村生活了一年。北欧的发达

话，为什么呢？这就需要你再去读书，然

功近利，也认识到世界之大，人的复杂与

先进与国内山村现状的强烈对比，感受和

后用所读的书来解决这个问题。”三一基

单纯，乡村的淳朴与卑劣。”

认知的落差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觉

金会冯罡秘书长这样说。

编辑｜刘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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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每晚 28 块， 住着店就把工作找了

资源平台。旅社墙上贴着求职招贴画，布

携职旅社这种“求职住宿 + 求职培训 + 人才服务”的社创 模式，能否成为大学生就业难题的一个新解答

企业名称命名的，如“搜狐”房、“百度”

告栏里挂着招聘、培训信息、各种求职攻 略，旅社前台、走廊墙壁、洗手间门板上 都贴有求职相关的励志口号。甚至这里的 房间都是用许多求职者最为梦寐以求的 房、“小米”房等等。而旅社的选址位于 杭州万塘路，也是考虑到了紧邻浙江省商 务人力资源服务外包广场和支付宝大楼。

文 | 徐立群

携职提供一些免费的求职讲座和职 前培训，求职者入住后还会有专业的人才

每

创新商业模式

还可免费获得各种职介和培训服

携职旅社的商业模式是“求职住宿 +

专业和经历，推荐到合适的企业去面试；

务。携职旅社（以下简称携职）这种社创

求职培训 + 人才服务”，业务板块包括求

另外人才红娘还会对学生进行求职技能

模式，是否能成为大学生就业难题的一个

职住宿、培训、人才服务等。

指导，比如简历的制作、面试着装、面试

晚只需 28 元即可得到一个床位，

红娘来出谋划策，根据学生各自的兴趣、

最基本的服务是廉价住宿，最低每晚

技巧等。若是求职失败，人才红娘还会帮

28 元一个床位。不但价格低廉，还时不时

助分析原因。携职还逐步发展了替大学生

毕业生逐年增加，2015 年达到 749 万。

可以让年轻人“蹭住”。 在携职的网站上

存放管理户口和档案的业务。

找工作不仅需要过硬的专业素质，还要付

有专门的捐赠版块“善行 28”，鼓励社会

更重要的是携职能够通过与企业合

出很多经济成本。此外，缺乏获得招聘信

各界捐赠住宿费，为大学生减轻负担，每

作，给大学生创造实在的就业机会。由于

息的渠道、充分的职前培训、求职经验，

收到一笔 28 元捐赠，携职就在布告栏里

他们给大学生提供的增值服务让求职者

都是大学毕业生顺利就业的拦路虎。

贴出一张“一晚住宿”爱心帖，大学生在

能与企业的需求更好对接，所介绍的学生

财务困难时撕下一张就可以免费住一晚。

受到很多企业欢迎。携职至今已经与上千

毕业生就业，试图解决包括大学毕业生找

另外帮携职打扫一天卫生，也可以免费住

家企业建立起合作关系。

工作期间住宿困难，以及求职者缺乏职前

宿，在携职找到女朋友也可以免费住。

新解答？ 据中国教育在线网站数据，我国高校

携职旅社着眼的社会问题就是大学

培训、求职者与企业之间的需求不对口等 这一系列问题。

不同于普通的青年旅社，携职的特 色在于协助求职，将自己打造为一个人力

开办至今，携职的入住率达 80% 以 上。 成功为数千名大学生找到了工作。 目前携职的收入主要由四个部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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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评选，但一些评委认为他当时的模式公

首先是入住的大学生的求职成功率

用，占总收入的四分之三。由企业和学

益性不足，“就是为了赚钱”。而时任中

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温少波说，不少年轻

校支付的培训费约占 5%，剩下的由大学

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的徐永光

人眼高手低，不愿从头做起。二三本院校

生本身承担的住宿费，只占携职收入的

却表示支持，说携职就是一个社会企业，

毕业，又没有工作经验，却对薪资有过高

20%。据温少波表示，现有的收入基本能

并鼓励温继续做下去，不断完善模式。

的期待。有时他的员工好不容易为一个大

成：向企业收取的人才服务费和招聘费

够覆盖成本。 一桩血案引发的社会企业 2010 年的一起杀人事件，是促使携 职走上社会企业道路的原因。

受到激励，温开始思考怎样设计旅社

学生争取到面试机会，但学生却因为看电

的增值功能，以解决更多社会问题。他想

视剧而迟到。讲座和培训的上座率也没

起此前从事人才服务网站的经验，深知求

有预期中的高。其次，携职目前的盈利能

职与招聘常常不对口，因而他决定，在旅

力仍然不足。各项增值服务的运营成本

社基础上加入就业和人才服务。

不低，租金和员工工资等各项费用压力很

创始人温少波最初只想做一个商业

调整之后的携职旅社形成了现在的

大。温少波打算将店面迁到更便宜的路

企业。2008 年正值如家等连锁快捷酒店

模式，获得了“新湖社会企业创新奖”等

段，他也想过争取投资者的支持，但是，

红火之际。此前创办过人才服务网站但不

诸多奖项。但温说，他最乐意听到的是今

“我们是微利模式，很难获得外界投资”。

成功的温少波由此想到要做一个专门服

天又有谁在携职找到了工作，这些是金钱

务于大学生的“如家”。经过一两年的运

买不来的功德，也是携职的价值所在。

作之后，他发现赚钱的空间很小，且事务 繁杂，想要放弃。

携职有一个标语，“在携职，你不是 一个人在战斗！”温少波说，这里面有两

携职在发展的过程中获得了许多政

层意思。第一个就是求职者不是一个人在

府的支持，比如杭州市蔡奇市长曾两次批

找工作，有很多人同样在求职 。第二层意

这时，旅社里却发生了始料未及的血

示有关部门支持携职模式，杭州市人事局

思是还有社会各界的人士在帮助求职者

案。25 岁的侯某入住之后，在“没有任何

也发文表示对携职的支持。但温认为，不

一起找工作。温希望携职能够给他们带来

争吵”的情况下，持刀捅向了晚他 10 小时

能过度依赖政府的支持，“社会企业的立

正能量和温暖。然而温说，自己做社会企

入住的陌生人——22 岁的王某，并致其死

足点还是在企业，不同的只是解决社会问

业却像是“一个人在战斗”，言语中透着

亡。一个生命的代价让温少波开始关注大

题的特性。社会企业也不要先把自己放在

一些落寞。他的微信签名是“做点与钱无

学生求职群体的心理状况和需求，思考如

一个不利的位置上”。

关的事”。温少波说，携职现在不仅要做 社会企业的实践者，也要做社会企业的传

何将做企业和解决社会问题结合在一起。 他上网搜索答案，恰好看到了英国大 使馆文化处社会企业家技能培训的通知。 温第一次接触到社会企业概念，就报名参

“一个人在战斗” 和所有的社会企业一样，携职也有自 己的挑战和苦衷。

播者和创新者。他已经拍了一个关于蚁族 的纪录片，还打算拍电视剧以更好的宣传 携职，宣传社会企业。

编辑｜刘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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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Geoff Mulgan： 社会创新的“炼金术师”

处听众都济济一堂，兴致勃勃，引得大家 积极参与到互动与讨论中。让人很难想象 他被前工党同僚评价为“有点高冷” （sort of cold fish），也许唯有创新的热情才能 点燃他。

英国两朝首相智囊、专栏与畅销书作家、社会创新之父等一 连串光鲜的标签之下的他，如何走上社会创新之路

社会企业的 CEO

文 | 陈仲伟

创新再次回到舞台中心。这次他担任了

远 离 政 治 枢 纽的 他 选 择 通 过 社 会 Young Foundation（杨 氏 基 金 会）的 CEO——一家前身成立于 1954 年，致力 于运用工具解决结构性的社会不平等的

在

社会企业。

演讲嘉宾抛出他的演讲题目“从

“政治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要靠社会创

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时，台下坐着的

新”——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惟有时刻

中国观众会心地笑了起来。

跟进创新的脚步才能不落后于这个时代。

今年的“社会创新周”上， 当一位

在这家基金会，他早年做投资专员的经

他是谁？两朝首相智囊，跨界的“魔 术师”，有一个地道中国名字的英国人，

历再次帮到了他。社会效益债券（Social

英国国家科技艺术基金会（NESTA）的

Impact Bond）这个新名词组合就是最早

CEO——Geoff Mulgan（ 中 文 名 周 若

由他在 2008 年初提出的。一向不走寻常

刚）。

路的他，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些许不同。

这个“接地气”的题目，是被称为“英

2007 年他与牛津大学斯科尔社会

国社会创新之父”的 Mulgan 对于社会创

企 业 家 中 心（Skoll Centre for Social

新的理解，即从公众的利益出发，为解决

Entrepreneurship）合作出版的报告《社

社会问题而进行的一系列创造性活动。

会创新是什么，为何重要，以及如何加 速》，被认为是为数不多的把社会创新这

见到他之前，我颇为好奇，一个人

个话题梳理得很清楚的报告。

是如何不断跨界并拥有全然不相干的头 衔 —— 专栏与畅销书作家、政治经济学

2004 年，作为布莱尔政府的策略小

在业内纷纷为如何量化社会价值投

者、媒体人、智库创办人、首相智囊、英

组 (Strategy Unit) 主任、英国首相办公室

资而困惑的时候，他于 2010 年在《斯

国社会创新之父等等。不知这位入选《新

政策主管的 Geoff Mulgan 已经在唐宁街

坦 福 社 会 创 新 评 论》 (Stanford Social

时代的炼金术师》一书的主角之一（所谓

10 号服务了 7 年，他所在的部门堪称英

Innovation Review) 发表文章《量度社

“炼金术师”指的是那些具有魔力能够无

国政府的大脑，为布莱尔首相建言献策。

会价值》，详细介绍对于量化社会价值的

中生有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在一

英国下院公共行政委员会 2013 年出版的

应有态度、量度方法以及对不同规模的

连串光鲜标签之下的他，又是如何走上社

报告中认为，是他而非布莱尔首相才是公

NGO/ 投资机构如何适用。

会创新之路的？

务员系统改革的真正设计师。 在接受《卫报》采访时，他自陈“由

英国社会创新之父

于担心变得陈腐不堪与缺乏想象”，他毅

在经历了“七年之痒”后，他再度

没系领带，身着有棱有角的白衬衫与

然离开权力中枢。不像他的同僚们那样纷

跳槽，来到了英国国家科技艺术基金会

工装西裤，夹着一个休闲电脑包的 Geoff

纷进入政界参选议员，他觉得自己不是这

（National Endowment for Science

Mulgan，出现在国贸附近一家五星级酒

块儿料——“我挺佩服那些愿意面对公众

Technology and the Arts, NESTA）。

店大堂，在满眼衣着一丝不苟的服务人员

的人”，尽管他面对公众的功夫也不错。

这家国立基金会得以成立源于知名电

之中，并不显得特别抢眼。很难想象，他

他的三天三场公开演讲从社会创新周到

影制片人，工党上院议员大卫·普特南

曾是英国工党政府的两朝智囊。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再到清华大学，每一

(David Puttnam)，他痛感 20 世纪英国

两朝智囊的创新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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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全书，在大伦敦企业部门（Greater

之所以在国际竞争中被远远抛在后面，

母亲是一位老师，而父亲是一位古典音乐

成为二三流国家，根本原因是没有及时

出版商 —— 他对教育的兴趣来源于如何

London Enterprise Board） 担 任 过 两

将科学创新实用化与市场化。譬如在二

做好父母。

年投资专员，负笈美国在 MIT 做了两年 Fellow，才回到威斯敏斯特大学兼职讲

战时期用于满足情报需要的图灵机在战

Geoff Mulgan 同样对中国有着深厚

后被雪藏，在电子计算机方面让美国抢

兴趣。他所在的机构正在绘制一幅包含研

了先机。在普特南倡议下，1998 年，工党

究所、企业在内的中国社会创新地图。他

1993 年，痛感英国陷入政治危机，

政府从彩票基金中拨款成立了 NESTA，

说，这幅图中涉及的大部分机构仍属于传

不满 32 岁的 Mulgan 创办了智库 Demos

其宗旨便是资助科学技术艺术等各种领

统科技范畴，如计算机、化学、生物学和

并担任 CEO，打算聚焦被忽视的问题本

域的创意、人才和创新。

基因学等。“这些固然也很重要，但是中

身。这家智库成立伊始，就颇让同行看不

“这里我了解到，在这样的机构里 做 社 会 创 新 是 多 重 要 的 事 情。”Geoff

国在社会创新方面，完全可以比资金与能

懂，它发布的报告与关注的领域既非传统

源不足的西方国家走得更远。”

经济政策又远超政治的范畴 —— 譬如明 日的女性、18~24 岁年轻群体与组织化民

Mulgan 说。他不仅是个理论家，还是践 行者。他加入 NESTA 后，强调实用性和

师并攻读 PHD，还同时兼任电讯咨询师。

唯有创新不被忘记

主制度的疏离等等。但作为传播学博士，

工具性，增设创意技能开发部门。通过

回顾 Geoff Mulgan 的早年轨迹，其

Mulgan 很懂得与媒体打交道，恰好刚赶

与洛克菲勒基金会合作，开启了以 DIY

实并不像那些头衔一样看似毫不相干，而

上“黑色星期三”，因索罗斯等国际投资

Toolkit 为代表的一系列自主能力建设项

是像一套拼盘，虽然零散却有迹可循。对

人大量做空英镑，保守党政府无力维持英

目，它借鉴了数百个目前正在进行的对

于社会问题的持续关注以及创新的热情，

镑汇率被迫退出欧洲汇率体系（ERM），

创意创业工具的研究 —— 从中遴选那些

最终成就了今日的他。

让 Demos 在经济政策领域以新生力量为

从业人员认为最有用的，并进一步取舍、

他曾在 TED Global 的发言中回顾了

媒体重视，也正是此时号称“公共政策小

修正、开发，将最终的“工具包”以出版

自己的大学时代，很多跟他同龄的年轻人

王子”的 Mulgan 进入后来接替布莱尔相

物、互动网页、在线视频等形式提供给各

在社会上迷失自我。而当时还在威斯敏斯

位的下议员布朗的视野。在接受记者采访

个领域的创意人士使用。

特大学读传播学博士的 Mulgan 则热切

时候，Mulgan 不忘提到“紧急状况与灾 难”对社会创新的触发作用，也许与他当

中国在社会创新方面，完全可以比资金与能源不足的西方国家 走得更远

年凭借“黑色星期三”一举成名有关。 取代冷战的意识形态与笼罩英伦近 二十年的撒切尔主义，1990 年代中后期 的不列颠是“第三条路线”的天下，作为

他本人还兼任 Studio School 的董

关心社会和政治议题，参加了轰轰烈烈的

第三条路线的核心理论家，他在报章上

事会成员，这是为 14—19 岁青年人设

“红楔（Red Wedge）运动”。当时，保

发表多个专栏，成为家喻户晓的公共知识

计，试图弥合知识与技能鸿沟的学校，以

守党领袖撒切尔夫人操持唐宁街 10 号已

分子 , 并出版多部著作。他又有了新的头

一种“学徒制教学法”，让学生们在实践

到第九个年头，不满撒切尔政府的音乐人

衔——“畅销书作家”。

中学到知识。他认为，这是一种“新型学

与喜剧演员们在大选前，走上英国的街头

随 着 工 党 执 政 日 久 锐 气 渐 消，

校”，“完全改变传统思维中对学校目的

巷尾，通过歌声与幽默表达自己的态度。

Mulgan 当年参与打造的“第三条路线”

及其如何运作的认知”。在他站上 TED 讲

Mulgan 作为乐队的大篷车司机，第一次

与新工党的理念已少有人提起，倒是他这

台之前，Studio School 很少在媒体上宣

出现在公众面前，这场颇有创意的选举音

些年致力的“创新”被新执政的保守党接

传营销，也没得到什么雄厚资本的青睐，

乐秀不久烟消云散，但这种糅合演唱会

过来，让他幸运地不至于像过气的政治幕

却凭着口耳相传，五年时间里在英国迅速

与社会议题讨论会的创新模式却被人们

僚那样销声匿迹。

拓展到 36 家，另有 10 家在启动中。他觉

记住。“可惜当时车技不好，在一众当红

在采访间歇，他从包中掏出笔记本电

得这才是楷模的力量。对于教育他别有心

歌星中根本不是重要角色”，对于这段历

脑，迅速回复邮件。英国《独立报》记者

得，在回应本刊记者的问题中，Mulgan

史，Mulgan 轻描淡写，但同样参加这场

曾发现，Mulgan 的大部分阅读都是在旅

时不时会反问，“你有什么见解？”然后

运动、后来大红大紫的歌星 Paul Weller

程当中完成的。“时不我待（Seize The

全神贯注地倾听并给予分析与评价，或者

却总是念念不忘这段前缘。

插入讨论。这也来源于家庭熏陶——他的

牛津大学本科毕业之后，他销售过

Day）！”他引用电影《死亡诗社》中的 船长 John Keating 的话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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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9

社创实践

共享是社会创新 的精神所在 Geoff Mulgan 认为，社会创新已成为世界性现象，大众 创新时代应该重新看待抄袭，很多解决社会问题的创新方案 是社会企业提出的，但迅速被商业机构拷贝

地域，譬如 20 年前硅谷的 IT 技术，50 年 前日本的制造业，现在社会创新早已蔓延 出了某些热点地区，而成为全球的现象。 社 创 客： 您 曾 作 为 红 楔（Red Wedge）运动的大篷车司机，这次您再 度坐上了“驾驶位”，要像 F1 车手那样 发动英国的创新引擎。英国的社会企业和 社会创新情况如何？ Mulgan：目前英国在社会创新方面

文 | 陈仲伟

的资金支持与融资渠道领先全球。英国在 社会创新领域拥有多方面资金渠道，对创 新加速器，对早期项目的资金扶植等，英 国有全球第一家社会价值投资银行， 发 行社会效益债券。社会影响力资本与投资 中介机构也都很发达。针对无主账户，英 国专门成立了基金，将这些无人认领的银 行账户的钱用于社会公益。此外英国成立 了社会行动中心，识别与推动具有影响力 的社会创新与社会行动。

社会企业与商业企业 社创客：社会企业是否与同一领域的 商业企业相比竞争力更弱，在英国它们会 在同一个平台上竞争么？ Mulgan：很多解决社会问题的创新 方案是社会企业提出的，但迅速被商业机 构拷贝。这一过程是痛苦的，譬如 Uber

社

会创新在全球范围的发展情况究

力于社会创新，您觉得政府在社会创新中

和 Airbnb 进入市场并迅速挤占了市场空

竟 如 何， 中 国 处 于 何 种 位 置？

可以扮演何种角色？

间。事实上，为陌生人提供借宿与顺风车

本刊专访英国社会创新的引领者 Geoff Mulgan 先生。 Mulgan 认为，大众创新时代应该重 新看待抄袭，即使大量社会企业的创新为

Mulgan：政府可以推动支持社会创

在欧洲、北美都有古老的传统，共享房间

新的法案；成立支持社会创新的金融机

有 Servas、Couchsurfing，共享车的平

构；此外还可以通过政府采购支持与鼓励

台有 Kangaride，这些平台原本都是更为

社会创新。

纯粹的互助平台，但 Uber 和 Airbnb 的

商业机构抄袭并被挤出市场，知识产权保

不同国家政府面临的迫切问题与采

出现让共享变得更为商业化，使得原有的

护依然该被扫入历史垃圾箱；社会创新当

取的手段都不同；哥伦比亚针对赤贫开展

平台也不得不引入商业模式，但商业的力

下已经成为机构化与组织化的行为，也纷

社会实验；泰国政府推出了关于社会创新

量不可阻挡。也有很多商业企业提供的

纷上升到各国国家战略；社会创新已成为

领域的新立法，并成立了新的社会创新基

产品与服务具有明显的社会效益。具体到

世界性现象，是国际竞争的重要赛场。

金；新加坡政府把设计方法与设计思维引

NESTA 本身，某企业一旦不再遵循社会

入政府机构。这方面的例子有很多。2006

效益导向，NESTA 就会迅速调整对该企

年我来中国参与中国清洁能源政策论坛

业的支持力度。

政府在社会创新中的角色 社创客：您曾经长期供职于英国政府

的时候，各国政府在这方面还缺乏意识。

机构，充当智囊，也同时在非政府部门致

目前社会创新早已不再局限于某些特定

社创客：那您觉得知识产权保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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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合理的解决方案么？

界 100 多年的难题。300 年以后，这个众

的投资，有战略性的投资，有出于社会效

Mulgan：在社会创新领域，知识产

包的办法再次被 NESTA 借用，它与英国

益的投资，社会效益投资回报能够使得社

权保护是糟糕的错误，共享是社会创新的

技术战略委员会发起悬赏 1000 万英镑设

会运转更可持续，10% 是一个不错的比

精神所在。必须放弃陈旧的知识产权保护

立“经度奖”，征集能够解决困扰世界重

例，但是同时需要相应的社会创新机构能

的方式 —— 这当然涉及到立法等方面的

大问题的方案。

够承接这些投资。

改变，很多律师热衷于阻止共享，但创新 型经济是共享经济。

社创客：您认为社会创新有什么特别 的契机么？

创新与传统势力

Mulgan：紧急状况与灾难有时会成

社创客：开放数据与黑客松是最近欧 美流行的社会创新方式。不知 NESTA 有 没有采取这种方式？

社创客：社会创新意味着用新的办法

为创新的触发点。在欧洲 , 经济危机导致

Mulgan：欧洲与北美的黑客松运动

来满足社会需求、解决社会问题，这必然

政府必须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向资本市场

总能有很多出色的点子，但缺乏实用性，

会对希望维持现有体制的既得利益者造

注入流动性，依赖于社会创新来解决这

很少真正进入我们的生活，所以他们的社

成挑战。您认为，该如何平衡社会创新与

些问题。譬如 2008 年中国四川的地震，

会影响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既得利益者之间的张力？

2011 年福岛核电站事故，尽管都是灾难，

Mulgan：这是全球的普遍问题。对于

但也会刺激社会创新的发生。

我们引入了多团队协作的方式，邀请 包括社会企业与社会风险投资去解决包

旧有行业，雇员会丢掉工作，垄断机构会 丧失可观的利润。在英国，蒸汽船的出现 使得大量风帆造船业工匠、船员失业。 但是，那些学习能力足够强的人会赶

社会创新很多时候需要机构化，与组织化以提高其转化率，但 又不能为普通人的参与设置门槛

上变革的步伐，在新领域找到工作。不过， 在政府管辖的领域， 壁垒就更难打破， 新陈 代谢更难实现，健康的社会依赖于政府与 第三部门的合作去挑战这些既有壁垒，避

个人创新与组织创新 社创客：具体来看，NESTA 是如何 推动社会创新的？

免产生垄断，确保多元化、公平竞争与公

Mulgan：NESTA 做很多研究性的

益性的存在，这也是对公共政策制定的挑

工作，譬如社会创新类项目是如何被做起

战。举例来说，NESTA 扶植的新式学校

来的，如何去衡量与评价这些项目。

括住房、能源在内的很多社会问题。它的 运转更为组织化与结构化，找出的方案与 想法也更具有操作性。譬如 Skills Route 就是我们用这种办法做的一个平台。 社创客：这种专家邀请制与全民参 与、万众创新有矛盾吗？

Studio School 很难得到既有学校合作，

我们有自己的基金会进行社会价值

我们便通过建立新的学校来推动创新，寄

投资；同时我们也自行运营一些关于保

Mulgan：社会创新很多时候需要机

希望于等待对方的改变纯属浪费时间。很

险与教育的大型项目；以及在做关于时

构化与组织化，以提高其转化率。如果回

多社会创新涉及到权力关系领域，这些创

间银行的试验， 看看用户能否通过交换时

溯到 200 多年前，无论欧洲还是中国，科

新如果能得到广泛传播与扩散将有效实

间与 P2P 的借款实现持续性互助。我们

学发明都是个体性的，很少有组织化的创

现公民赋权。

不打算成为传统基金会， 而打算更具有实

造，也没有系统性的支持。而今天科技创

验性。

新已经不可能离开大型科研机构、巨额基

社创客：创新的实现路径有哪些？传 统智慧在今天是否依然值得重视？ Mulgan：创新并不排斥“新瓶装旧 酒”，在这几天的讲座中我多次提到，

我们有很多国际合作项目，NESTA

金、企业巨头甚至国家扶植。社会创新也

与各国创新实验室合作，建立广布全球的

如此，在欧洲数以百计的孵化器服务于社

网络。最近将有超过 200 家实验室参与到

会创新，它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在高

我们在伦敦的活动中。

校开设有社会创新专业并授予学位，有专 家帮助社会系统采纳与运用社会创新，让

1714 年，英国的船只漂洋渡海遍布世界， 却受困于无法准确定位经度。当时英国政

社创客：NESTA 倡导所有投资机构

创新源源不断地进入我们的日常生活而

府悬赏两万英镑（相当于今天的几百万英

花 10% 的钱用来投入社会价值投资，背

不仅仅是偶然的个人创举。但又不能为普

镑），奖给能找到测量经度方法的人。英

后的理念是什么？

通人的参与设置门槛 —— 如同 300 多年

国钟表匠约翰·哈里森用他制作的精确航 海钟解决了这个困扰欧洲航海界和科学

Mulgan：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要求。 我们只是觉得投资应该多元化，有商业性

前发明测量经度的那个钟表匠，他从没有 接受过一流大学的学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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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蓬蒿存亡： 挣扎在物质与精神之间 作为一家民间投资的独立小剧场，蓬蒿剧场自诞生起就不断 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

有“前缘”，当年在新东方的帮助与鼓动 下，他和妻子移民加拿大，但因为根在中 国，他很快又回国并与妻子分手，“徐小 平还欠我一个老婆”，他打趣说。 剧院也不是没有其他地方落脚的可 能，但王翔坚持认为，蓬蒿不能搬家， “搬 了蓬蒿就没了”。 一路风雨走来，找房子 依然是这些年中最艰难的岁月。四合院往 往产权不清，厨房是张家的，走廊是李家

文 | 陈仲伟 张丽

的，王翔独自一人挨家挨户的叩门，起初 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花了近一年时间，选 址才搞定，装修又是与邻居陷入长期口舌 之争。此外，与墙外的中央戏剧学院“靠

7

月初，京城小剧场“蓬蒿”的生死

“搬了蓬蒿就没了”

背取暖”也让他选择坚守。

作为第一家获得商业演出资格的民

中国民间小剧场生死命悬，蓬蒿也非

的心。微信圈里，转发就是力量，媒体上，

间小剧场，蓬蒿原本“生逢其时”， 当

独此一家。就在蓬蒿一墙之隔，就是中国

王翔忽然成了新闻焦点人物，这个隐于胡

年落户恰在奥运前后，东城区结合自身资

大陆第一家独立剧场的遗址 —— 北兵马

同中的小剧场被一波一波媒体踏破门槛。

源与特点，打造“首都文化中心区，世界

司剧场，2005 年因资金问题歇业。遍数北

每天从午后，南锣鼓巷水泄不通，

城市窗口区”的定位；北京在全国的戏剧

京，正式注册的民间独立剧场不过 9 家，

大量面目相似的小吃冷饮店、纪念品礼品

资源中占了 60%，东城区又占了北京的

上海仅有 1 家，其他城市竟为 0。这些剧

店、时装店扎堆于此，被一波波游客塞满，

60%。人艺、国家话剧院都是东城区的标

场也都举步维艰。“在中国，精神生活的

流行歌曲与夏日的体味弥漫在整条街上；

签，对于剧院与戏剧节，东城区都给予了

水平如此！没有文化何谈文化自信。”王

然而两三百米外的棉花胡同却人少车稀，

不少扶植，蓬蒿也成为北京的地标之一。

翔忍不住感慨。在他看来，独立剧场为这

但作为一家民间投资的小剧场，蓬蒿

个世界守住了真正的知识，真实的情感。

存亡忽然牵动了无数文艺青年们

阳光静静洒下，猫儿嬉戏呢喃。这就像时 下中国，精神发展与经济发展的缩影。 “当年选址在这里就是想对抗商业化

自诞生起就不断面临这种生死攸关的时 刻。2012 年底，各地积极配合落实“清

牙医同业支撑起来的小剧场 一进门，小小的玄关墙上是射灯照亮

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说，仅仅是物质扶贫是不够的，精神贫 困是当代中国社会面临的普遍问题

的一句话：“戏剧是自由的”。在一层与 二层的露台各有一间咖啡馆，然而咖啡馆 更像王翔的会客厅，不朽的剧作表演艺术 家们从画像中看着你，知名剧目的海报在

的野蛮与粗俗，现在看来蓬蒿也无能为

理节庆活动，把控文艺晚会”，蓬蒿剧场

诉说着这家剧场的光荣；在这里艺术的用

力”，王翔叹息。

躺着中枪，与“节庆活动”陪绑。当 2014

心连洗手间都不放过，傅雷、兰德、里尔 克在这里相遇。

不仅如此，在南锣鼓巷商业化的大潮

年第五届南锣鼓巷戏剧节紧锣密鼓筹划

中，蓬蒿自身也难以立足。依赖大量游客

时，王翔被告知东城区的财政支持从历年

这是一间典型的“黑匣子剧场”。这

的一次性消费战胜了长期小众小资文青

来的 150 万缩水到 50 万，“像一下子被

种没有明显的舞台与观众席的分割，剧场

的回头消费，老北京特色商铺渐渐无力支

掐住了脖子”，国际国内的演出剧团已经

内部没有明显的建筑装饰设计，但却具有

撑，连咖啡馆、茶社也日渐让步于满布的

发出邀请。王翔紧急发起的众筹，13 天

很强的实用性与改造可能的剧场特别受

商品；蓬蒿一方 400 平米的独栋四合院年

内募集资金 23 万余元。当今年的戏剧节

实验类、先锋类剧团青睐。正是因为小，

租金从最初 24 万暴涨到 7 年后的 93 万，

再度遇到类似困境且众筹没有奏效之时，

观众的参与度与现场感，演员、编剧、导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租期届满，房东想卖

经过作家土家野夫的二次转发，徐小平深

演和观众的交流才成为可能，然而 , 仅 86

房变现，开价 3000 万，王翔狠了心要卖

夜打来电话，秘书随后默默送上 70 万，

个固定座位， 即使每场爆满售票也不过

房，却也只能筹到 1000 万。

一句要求与条件都没有。王翔与徐小平颇

6000 元，连演出人员的报酬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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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国外的独立剧场盈利能力也堪 忧，运营需要各方化缘，不同国家情况不 同，法国主要由文化部门及其相关基金会 支持，而在美国，与剧场走廊门厅墙壁上 比肩排列的多是私人艺术类基金或大企 业基金会的名字，而这家剧院一进门的鸣 谢木牌上却写满了牙医诊所的名字。 这与创始人的背景有关，王翔，作为 77 级大学生、80 年代的硕士，90 年代就 开了三家牙医诊所，成功跻身有产者行 列。在别人安享物质财富时，他却不可救 药地爱上了戏剧。 与戏剧的相遇，他颇为骄傲，“我们 赶上了萨特、海德格尔、弗洛伊德、尼采 与中国相遇的时代 ——1985”，那一年 他来北京医科大学进修，他如饥似渴地拜

以仰仗的呢？

头都不能动！对于老朋友如此不给面子，

读了百年来欧美的哲学、心理学等领域最 伟大的著作，也是这一年，他第一次看话

求改造，王翔的脸立刻拉下来——一块木

要艺术，也要公益

赵国君表示理解——对于王翔来说， “需

剧《和氏璧》，为此他和时任女友大吵一

在保证剧目品质的同时，蓬蒿真正的

要的不是投资，而是捐赠。”同时他也认

架，人家原本好意买下两张电影票，年轻

做到了平民化，相比于由纳税人补贴的国

为，在这个时代阳春白雪也不应该端着。

气盛的王翔却觉得对方太肤浅而分手。

家大剧院每场动辄 160 元到 680 元的天

王翔也试图过招商，尤其是 2014 年南

爱之深，责之切。美国在百老汇之外

价票，蓬蒿剧场从创办伊始每场 80 元（学

锣鼓巷戏剧节出现资金危机时，但是“大

有 1000 多个小剧场，巴黎和柏林有 300

生票 50 元）至今没有多少变化；它也有

部分商家没有意识到这具有巨大的社会影

个小剧场，而在创新国度以色列，首都特

很好的成本控制，整个南锣鼓巷戏剧节，

响力，他们还是盯着明星和娱乐”。三个月

拉维夫是人均拥有小剧场最多的城市，。

延续三个多月，耗资不过 180 万左右，国

的对外招商无果，王翔对商业资本丧失信

2008 年奥运之年，王翔深感在经济盛世

际剧团的出演，演出团队差旅多能由母国

心，蓬蒿绝不愿意为了资金向商业低头。

下人们精神层面的空虚、狂妄、俗鄙、决

大使馆帮助解决。

在火烧眉毛之时，2015 年王翔第一

心创办蓬蒿。他的执着而顽固的标准，独

西方不少剧场、博物馆、艺术馆都会

次迈出了戏剧圈子与牙医圈子，远赴深圳

到而刁钻的品味，让蓬蒿甫一降生，很快

有教育外展项目，为本地社区提供文化生

参与社会企业与社会投资论坛。在这次论

成为北京文艺地标。在蓬蒿看话剧成为文

活与公众教育，国内也很少有哪家剧院像

坛上，他遇见了圆恩空间董事长单华春和

青们的“接头暗号”与“必修课” , 蓬蒿也

蓬蒿这样常年提供工作坊、讲座、图书阅

南都基金会理事长徐永光。听说了蓬蒿剧

获得外国文化机构与旅居外国人垂青，瑞

览等等。不仅如此，蓬蒿还为公益活动免

场的遭遇，他们都热心牵线。圆恩空间执

典皇家剧院只与七个国家的剧场有合作，

费提供场地，中国民间女性影展策展人李

行长刘文华叹息，“很多人说蓬蒿剧场是

蓬蒿就是其中之一。 七年来，蓬蒿剧场上演了 300 多部 剧目、2400 多场演出，观众人次达 20 余

丹动情回忆，2014 年影展长达一周的放

北京的骄傲，我却认为是一种‘羞辱’。

映都是蓬蒿免费提供场地，2013 年立人

70 万元，不过是 700 个人每人拿出 1000

大学北京游学班也曾得到蓬蒿免费接待。

元、7000 个人每人拿出 100 元。现在却 要王翔独自支撑。”

万，其中蓬蒿剧场独立出品剧目 20 多部， 蓬蒿是全国少数几个做到场制合一的剧

与商业不成功的恋爱

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说，仅仅是物

场。作为艺术总监，王翔对此非常骄傲。

戏称看着“蓬蒿剧场”长大的戏观堂

质扶贫是不够的，精神贫困是当代中国社

日本话剧界巨擘平田织左在世纪之

艺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赵国君带

会面临的普遍问题。据悉，社会投资领域

交日本经济陷入瓶颈时候提出艺术立国

着有兴趣投资的富二代朋友来蓬蒿剧场

大咖们正紧锣密鼓地策划为蓬蒿献唱站

论，王翔对此心有戚戚，在物欲横流，经

做客。这位投资人根据他的眼光对剧场的

台。但是，蓬蒿是否能够真正获得复活的

济增长放缓的时代，除了艺术还有什么可

咖啡厅等各处设计颇多微词，比划一番要

转机？王翔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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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打通网上盲道的 盲人“梦工厂” 明眼人在为移动互联网带来的便捷欢呼时，盲人却面临前所 未有的挑战。曹军和他的团队希望通过开发智能手机应用让 盲人也能“看见”新世界

屏软件，安装之后可以把手机中的大多数 软件改造成盲人可以操作的语音提醒模 式。从技术上说，这款语音软件采用了底 层驱动程序，可以捕捉手机屏幕上第三方 软件所显示的图标和文字，而后通过语音 进行内容描述，引导用户完成操作。曾经 有过一次创业经验的曹军深知作为创业 者，要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单独开发 一个软件至少需要十几人的程序员团队， 以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是完全承担不起的，

文 | 许园园

所以我们需要和这些应用程序的开发者 合作，获取他们的开发接口，将这些应用 程序改造为更适合盲人使用的版本。”曹 军说。

他

们也是地铁上的“手机族” ，每天

的成功并不能拉近他与光明世界的距离。

自己坐地铁上下班，唯一不同的

店里的客户经常谈论着他所不知道的事

作为一款需要与第三方手机开发系

是，他们是将手机举在耳边。他们也每天

情。上班之外的业余时间他除了打开收音

统和软件开发商合作的读屏软件，保益互

面对电脑，用着 QQ 等即时通讯工具解答

机听听新闻，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曹军深

动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兼容装载不

客户的疑问，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服务的对

知，作为一群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的边缘

同操作系统的手机，以及如何完美支持手

象是和自己一样的盲人。

群体，盲人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迫切渴

机上各种各样的应用程序。为此，保益互

成立于 2008 年的保益互动科技有限

望融入这个社会，却因为无法看到这个世

动先后找过 Sogo、百度和腾讯等拥有众

公司 ( 下称保益互动 ) 是一家专门为盲人

界而处处碰壁。而不断发展的移动互联网

多生活服务类手机应用软件的开发公司，

和低视力用户提供智能手机应用软件的

技术在丰富了明眼人生活的同时，对盲人

曹军更是给李彦宏和马化腾写过信。 在多数情况下，保益与这些公司的洽

电影《推拿》中有句台词： “他们把有眼睛的地方叫做主流社会”。 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能用手机的地方，似乎才是主流社会

谈都比较顺利。2010 年 10 月 15 日的国 际助残日，保益互动和百度一起发布了掌 上盲道产品，盲人可更便捷地利用手机拨 打电话、发送短信，甚至通过手机上网。

公司。在明眼人为移动互联网带来的便捷

来说却是筑上了一道高墙：由于仅仅能依

“不少主流的大型第三方应用开发商还

而欢呼时，盲人却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靠盲文阅读，他们无法及时地上网阅读最

是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的。”曹军说。现

曹军和他的盲人团队一起，希望在新科技

新的新闻；过去摸索着打电话，但是在人

在，包括百度地图导航、微博、微信在内

的帮助下打通一条网上盲道。

人依靠信息通讯的今天，如果收发短信都

的不少主流生活类软件应用都可以与保

需要别人帮忙，那隐私从何谈起？一个学

益的读屏软件相衔接。

用手机的地方才叫主流社会 电影《推拿》中有句台词：“他们把

龄前儿童都可以操作的智能电子设备，对 于视障者来说难于登天。

但是，寻找光明的路上也是遍布荆 棘。“也有不少公司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有眼睛的地方叫做主流社会”。而在移动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曹军很清楚，这

曹军苦笑。他曾经找过国内一家生产智能

互联网时代，能用手机的地方，似乎才是

并不是朋友一个人的愿望，而是在中国拥

家居红外线遥控手机软件的开发商，希望

主流社会。

有 1700 万人数的盲人群体共同的心愿。

能够在软件中加入内容读取的代码，这样

于是从这一年开始，曹军关停或转让了所

盲人就能听到空调遥控器的温度了，但是

有按摩店，在北京创办了保益互动。

对方拒绝了。

保益互动的创办就缘起于曹军一位 盲人朋友的来信。朋友在来信中说道，自

在很多情况下，第三方合作商拒绝与

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自己用手机发送 一条短信。这一封来信让曹军百感交集。

借力第三方应用，开拓盲人生活圈

曹军合作的原因并非技术开发难度大或

曹军因先天性白内障自小失明 , 当

为了让盲人能够“看见”这个世界，

涉及商业秘密，而是对方程序员并不了解

时已经开了 8 家按摩连锁店。但事业上

保益互动第一项主打产品是一款语音读

如何对软件进行“无障碍改造”。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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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仅需要在后台加入一行代码，就 可以解决 80% 的信息无障碍的问题。” 曹军在一次演讲中说到。但是，由于“信 息无障碍”的观念和实践在国内尚未得 到普及，因此大多数程序员在软件开发 前期的设计阶段并不会系统地将特殊群 体的无障碍需求考虑在内。而到了软件开 发后期，对于如何对软件进行“无障碍改 造”，很多程序员往往束手无策。 想盲人用户之所想 在成功开发出读屏软件不久后，大众 迎来了智能手机触摸屏时代。面对没有按 键的触摸屏，程序员们都傻眼了：依靠触 觉生活的盲人们摸上去根本没感觉，应该 如何解决？ 尽管 iOS 和安卓系统都为视障人群 提供了自带的读屏软件，但是 iOS 系统

如何安装到某个功能如何使用，保益互动

提供的。但是与生俱来的社会企业的基

的封闭性，安卓 Talkback 的中文汉化较

的盲人客服在为盲人用户提供回答的同

因，使保益互动将满足盲人用户的需求放

差，都为盲人步入手机智能触屏时代带来

时，也会细心地记录下盲人用户提出的改

在比盈利更重要的位置。

了不少障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曹军组

进需求，并将这些需求汇总成盲人需求文

曹军创业的初衷就是要把盲人客户

织起盲人用户进行调研，并根据盲人常用

档，以便未来的软件开发和升级中更贴近

服务好，因此公司必须以客户为先，赢利

的两个手势——横与竖——开发出适合

盲人的需求。

为次。根据曹军介绍，尽管公司每年可以

盲人使用习惯的组合操作手势，从而使盲

光在产品开发过程中考虑盲人的需

取得营业收入约四五百万元，但是营支基

人也可以通过这些手势使用触屏手机。

求是远远不够的。对于明眼人来说稀松平

本持平，处于不赚不亏的程度。因为服务

将盲人常用的操作手势与语音读屏软件

常的手机，对很多盲人来说却是第一次接

的群体特殊，在日常经营中曹军比一般的

相结合，并且能够支持第三方软件操作也

触到，更别提读屏软件以及导航、微信等

创业者面临着更大的压力。

就成了保益互动能够吸引盲人用户的一

应用了。为了全方位的帮助盲人用户，保

目前保益互动的个人用户和政府采

大亮点。

益互动“三管齐下”。曹军介绍说，“软

购收入比例约为 7:3。“我们现在个人用

在开发盲人软件的过程中，保益互动

件教学的语音教程、门户网站上的在线视

户较多，而一般盲人的收入都不太高，所

的技术团队也发现，如果仅仅依照业内已

频教程，以及定期组织的现场培训能够保

以我们也不敢把软件收费定的太高，每个

经惯用的方式开发软件，也许能够提高开

证盲人用户使用我们的软件”。

软件卖 220 元。但是还是有不少低保或低 收入的盲人用户负担不起。”曹军说。身

发效率，但是也会给盲人用户带来削足适 履的痛苦。由于生活在黑暗中，盲人客户

客户为先，赢利为次

为盲人的曹军深知无法使用软件，盲人就

的需求远比普通客户更细腻，仅仅对普通

虽然重新开发的过程艰辛，但是经过

失去了很多与外界交流的机会，“对于这

手机软件的功能进行简单的删减改造是

7 年的耕耘，通过自身开发的软件以及腾

样的用户，我们通常就免费赠送了。公司

远远不够的。为了准确将盲人的需求体现

讯、百度、微软等巨头给予的技术支持，

每年大约需要送出五分之一的产品。”

在软件开发过程中，保益互动对于新来的

保益互动的产品为十多万活跃的盲人用

程序员会先安排一个培训，同时还准备了

户提供了解决其生活需求的各种各样的

盲人用户需求文档。“因为盲人群体的特

服务。但是在这期间，保益互动的技术团

保益互动公司员工有 40 多名，其中

殊性，用户在接触和使用软件的过程中都

队也发现，由于生活在黑暗中，盲人客户

超过一半的员工都是盲人。在公司，盲人

会遇到很多问题，因此我们的产品服务热

的需求远比普通客户更细腻。如果以商业

测试和客服员工借助语音辅助软件能够

线也响得比一般其他企业频繁。”从产品

原则运作的话，一些亏本的买卖是不可以

独立操作电脑、手机，回答盲人用户的问

盲人职业不再“天注定”

21

22

/ 2015 09

社创实践 只能向身边有限的明眼人求助，盲人用户

题，教大家使用手机和各种软件。“和明

户黏性也很强，但是无法满足国内很多投

眼人相比，盲人的专注力更强，也更加耐

资者的千万级用户需求。”曹军也曾接触

们现在可以通过互联网联系到无限多的

心，”曹军说，“只要给予机会和培训，

过不少风险投资者，但是往往因为用户数

明眼人用户。保益互动更是希望能够将

盲人员工的表现并不比其他的员工差。”

量和预期的增长速度无法满足这些通常

时下最风靡的“共享经济”进一步地应用

去年，残联向保益互动提供了朝阳

兵行险招追求高收益的风险投资人，投资

到盲人市场中。“盲人在日常生活中经常

人们往往最终阑珊而去。

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麻烦。比如当我们一

区残疾人职康中心的宽敞的办公场所，并 将其开辟为残疾人无障碍产品科技研发

“保益必须得活下去，”曹军说这话

个人在家，忽然停电了。你说怎么办，我

基地。奢华对于这里的员工来说是无谓的

时不由地挺直背，“很多盲人朋友用我的

们也没法买电，让家人朋友一会去买电，

摆设。为了方便盲人员工在办公场所的活

软件已经很多年了。如果公司关了，他们

也不靠谱。于是我就想，能不能开发一个

动，保益互动的办公室里除了基本的办公

现有的生活状态可能也就无法持续了。”

软件，让有需要的盲人朋友在上面发出需

座椅外，并没有过多的陈列物或装饰物。

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 曹军有着自己

求，附近的志愿者顺手帮一下忙呢？这些

为了照顾盲人员工的日常上班，保益互动

的规划。考虑到现有盲人用户群体购买力

忙对于明眼人来说都是非常简单的事，但

将公司的上班时间与早高峰错开半个小

的局限性，保益互动曾经考虑过开发其他

是却可以帮助盲人朋友的大忙。”

时，并且根据盲人的使用习惯自行开发了

类型的产品，将潜在用户扩大到视力障碍

对于实操中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曹

一套办公 OA 系统。

的群体，希望能够通过这部分群体来分摊

军也是经过了一定的考量。“如果真的推

当然，保益互动“以残助残”的社会

开发成本，提高市场收入。今年年初保益

出这个软件，我们也会和保险公司合作。

性并不仅仅体现在为公司 20 多名盲人员

互动推出了一款多媒体智能终端的盲人

毕竟明眼人提供的是支援服务，盲人群体

工提供就业机会上，而更在于开拓了盲人

读书机器，将用户扩展到低视力用户。尽

也有一定的特殊性。我们也不能让明眼人 担责。”

面对没有按键的触摸屏，程序员们都傻眼了：依靠触觉生活的 盲人们摸上去根本没感觉，应该怎么解决？

经过多年发展，现在保益互动开发的 盲人应用覆盖导航、人民币识别、读书、 社交等几乎所有盲人生活需要的领域，连 接起盲人和明眼人之间的世界。尽管很多

用户的生活圈。盲人或许是最能体会“千

管样机收到了渠道商不错的反馈，但是整

人会惊叹于移动互联网给盲人生活带来

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的群体之一。过去

机生产前期所需约上百万的投入却让保

的巨大变化，但是在曹军看来，这个市场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技”通常只能局限

益互动意识到这个商业模式玩不转。“一

还远未打开。通常来说一个产品市场发展

于按摩、调音等手艺活。但是现在通过手

般的投资人并不看好这个商业模式，我们

起来的正常路子是上下游贯通，研发、生

中的智能软件，他们可以在更为广阔的天

也无法取得如此多的前期投资，所以这个

产、销售、服务各有实体能够各司其职。

地里施展自己的才能。“现在不少盲人朋

产品只能先暂时搁浅，想别的出路。”

但是 , 保益互动目前如同孤胆英雄般地

友通过我们的软件开网店、创作投稿、给

扩大产品潜在用户的市场受阻，使

在盲人移动互联市场上单打独斗。“目前

企业提供在线客服服务。”曹军提及自己

得保益互动不得不重新调整思维，将市

我们在上下游里一个合作伙伴都没有，”

的产品给盲人群体的生活状态带来的改

场重点继续定位在进一步满足盲人需求

曹军无奈地笑笑， “研发、生产、销售、培

变，充满骄傲。

上。依赖于技术的进步以及共享经济思维

训，我们现在提供的是一条龙的服务。”

的启发，曹军带领着保益互动与高通公司

对于未来的期许，曹军希望完整的产业链

合作，共同开发起了一款名为“你是我的

能够建立起来，也希望在这个行业里出现

采访中，曹军不断提及一个名词：

眼”的智能软件。这是一款在线链接盲人

更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只有更多的人

“伪市场”，言语中也透露出些许无奈。

和热心的志愿者的手机应用软件。在手机

加入了，才能说明这一领域已经受到更多

第一次接触到保益互动的不少投资者都

安装了这款软件之后，盲人用户可以通过

人的关注。”曹军说。

对其背后所覆盖的庞大的 1700 万盲人市

手机摄像头拍摄下物体的照片，上传到平

保益互动，作为网上盲道的领路人，

场激动不已。但是保益互动所面临的盲人

台，由线上有空闲的热心志愿者来协助查

在继续前行着。曹军喜欢将这里称为“盲

用户市场却有着其自身的特殊性。

看图片中的物体。通过这个软件，互联网

人梦工厂”。或许对他和许多明眼人来

“你是我的眼”，盲人市场的共享经济

“盲人群体的平均收入水平普遍不

和技术的力量将越来越多的热心的明眼

说，“看见”光明固然是个梦想，但是正

高。虽然现在我们已有的十几万用户，用

人志愿者与盲人用户联系在了一起。过去

因为有梦，才会有希望。

/ 2015 09

世界这么大， 穷人也能看得更清楚 牛津大学教授 Joshua Silver 发明的 Adspecs 眼镜售价 不到 15 美元 , 至今已有超过 20 个国家的 10 万人戴上了这 种可自行调节度数的眼镜

何人都可以自行“制作”合适的眼镜，省去 了专人验光、配镜打磨等繁琐的步骤。这 意味着这种眼镜不再只是科学家的玩具， 而可以解决广大发展中国家面临的一个 重大问题：缺乏受过训练的专业验光师。 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大约每 100 万 人口，才有一个人能够提供专业的验光配 镜服务。传统来说，这些地方的验光师受 训练的成本高昂，因而收费昂贵，而且集 中在大城市。这令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穷人

文 | 刘蓁

几乎没有可能配上眼镜 —— 即使眼镜本 身并不是特别贵。

一

副如同哈利·波特的正圆形眼镜，

们大部分是生活在非洲贫苦地区，负担不

镜架腿上有两个类似注射器的小

起验光配镜费用的穷人。

具。但是如果拿起它来透过镜片稍作端 详， 却能立刻发现这是“真正的”眼镜——

渔民需要修补渔网，纺织需要整理纱线，很 多手工艺需要精细操作等等，对眼睛都是

装置，通过细细的导管连通到镜片。全体 都是塑料制成，重量很轻，看上去如同玩

但事实上，穷人同样有视力的困扰。

“疯狂发明家 ”的一个赌 这 种 眼 镜 的 发 明 者 是 Joshua Silver，牛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

很大的负担， 容易造成视力下降。如果能获 得矫正，对这些人的生活将会有很大的改 善。更不用提这些国家正在努力推行的识

一切起源于 1985 年，另一位科学家

字教育。和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一样，人们

戴上眼镜，遮住一只眼，转动另一只

朋友的一个玩笑。友人与 Silver 打赌能否

受教育的时间越长， 近视的发生率越高。这

眼对应镜架上的装置，就可以看到眼前的

做出可以自由变化度数的眼镜。Silver 的

几乎成了困扰落后地区发展的一个瓶颈。

对焦逐渐变化。继续前后微调，直到远处

本行是原子物理，兼教光学，却以喜欢鼓

即使是在中国，提供免费验光的眼镜

模糊的重影交叠成清晰的文字。再换另一

捣发明创意而闻名，被人视为“疯狂发明

店已经较为普及，但很多从业人员的专业

只眼，进行同样操作。最后按下镜片边缘

家”。他回去之后仔细琢磨，还真的就做

水平和服务质量也缺乏保障。根据一项由

的卡扣锁定，再卸下调节装置和导管。一

出了一个眼镜的原型：他在两层镜片当中

世界银行资助对中国学生进行的试验，很

副和普通眼镜几乎没有差别的眼镜就“量

注入液体，通过液体量的加减，从而改变

多通过验光佩戴了眼镜的学生，他们的镜

眼定做”完成了。

其屈光度，即镜片度数。

片度数并不够准确，这非但达不到矫正效

镜片的透光度很高，不输给专业镜片。

果，还可能使得他们的视力继续恶化。

这就是 Adspecs 可调节式眼镜，以

实际上，早在 18 世纪，就有法国科学

及它的极其简易的调节和佩戴过程。它的

家提出了通过液压变焦的透镜的想法。但

售价不到 15 美元。目前，已经有超过 20

是 Silver 这个发明的真正新意，在于它把

组织（WHO）专家无意间聊起自己当初

个国家的 10 万人戴上了这种眼镜——他

调节镜片的步骤交给了眼镜的佩戴者，任

的这个小发明时，对方告诉他，世界上大

因此，当数年后 Silver 和世界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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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2015 09

社创实践 价的上升。同样的，最初设计中“涵盖所

约有至少十亿人饱受视力不佳之苦，其中 大部分是穷人。 Silver 感到深受启发和鼓

有度数”的调节范围也被缩小，这样能够

舞：如果这个发明能够做到足够便宜，就

节省填充液的使用 —— 硅油的来源是美

可以帮助数以亿万计的，得不到验光配镜

国制造商的捐赠 —— 用同样的原料便可

服务的穷人。

以制造出更多的眼镜。同时，采用塑料材

“视力问题不只是一个健康问题，它

质和简单造型也是为了成本考虑。生产厂

还是一个教育问题，一个经济问题，一个

商则在中国温州找到了具有规模优势的

生活质量问题。” Silver 说 。

老花镜厂家。他们想尽办法把制造环节的 费用压到最低。

在接下来的一些年里，他一方面不断 研究改进眼镜的设计，在提高光学性能和

“成本必须降低。因为我们是要为那

使用体验的同时降低成本。另一方面开始

些每天仅靠 1 美元生活人口服务。 ”Silver

与多方合作进行了多年的临床测试。测试

教授说。

的结果更加令人振奋，除了对严重的散光

Wray 说，根据市场调研，人们愿意

暂时无能为力，他的镜片可以成功矫正大

为眼镜支付的价格一般是日工资的数倍

部分的近视和远视。并且对于儿童的近视

为限。所以在发达国家，眼镜可以卖到数

矫正也有高达 95% 以上的准确率，这原

入相应的条款，所以无法约束投资人。科

百美元之高。而对于每天只挣一两美元

本是他此前最担忧的问题 —— 儿童也许

学家感到了在资本面前的幼稚和无力。

的穷国百姓，理想的价格甚至应该比目前

不懂得怎样才是最佳清晰度，而且由于他

但是，他们帮助“金字塔底层”的决

更低。他表示，希望未来的售价可以降到

们的眼球尚未发育成熟，变形适应性高，

心并没有动摇。2008 年，在和投资人沟

5-10 美元一副，这其中甚至还应留出终

可能导致过度调节镜片，反倒令眼球肌肉

通无果之后，已经从教职退休的 Silver 带

端零售商的利润空间。

更为绷紧，导致近视更加严重。但事实证

着自己的学生 Christopher Wray 以及整

同时，虽然眼镜的调节操作已经尽量

明，经过认真培训，绝大部分儿童可以准

个研发团队的七个人，离开了一手创办的

设计得简单，但要达到精确矫正，仍然需

确找到合适的度数。

公司，投入自己的积蓄，再次创业。

要一定程度的技巧。为了让这些“金字塔

于是，随着眼镜的设计基本完善，

2009 年，他 们在牛津 大 学正式成

底层”甚至不识字的人也能学会操作，他

Silver 决定开始投入量产，为估计超过 10

立 了 发 展 中 世 界 视 力 中 心 (Centre for

们用卡通绘画的形式制作说明书。同时，

亿的发展中国家的近视和远视人群带来

Vision in the Developing World,

试图通过培训培训者的方式， 在非洲各

更清晰的视力。

CVDW) 一个集研究和运营于一身的社

国让受过训练的人教会其他人。

为了“金字塔底层” 2003 年，Silver 获得了投资人的支 持，他和朋友及学生成立了公司，开始开 发可以投入市场的眼镜产品。

会企业。2015 年，又在此基础上注册了

目前，Adspecs 已经在超过 20 个国

慈善机构，以便能为乐意捐助者提供税收

家开始推广，主要是非洲的突尼斯、尼日

等方面的便利。

尔、尼日利亚等，以及拉美的巴西、墨西

“我们的目标是到 2020 年，让 2000

哥等发展中国家。

万人能够看得更清楚。” Wray 说。

但实际上，投资人看到的是可调节眼

由于最初的专利都留在了原公司，

渠道的挑战

镜在发达国家老花镜市场的前景。由于老

Silver 和团队需要重新开发新的产品。例

推广并不是那么简单。以 Silver 为

年人眼球调节能力的下降甚至丧失，一个

如，需要重新寻找镜片内的填充液体。他

首的科学家们擅长解决技术问题，但是市

人在看不同距离时需要不同度数的老花

们最后采用了化妆品中常用的硅油，它折

场销售所需要的则完全是另外一套技能。

镜。投资人的意图，是开发出“一副眼镜

射率高，而且无毒、不可燃，即使破损泄

覆盖所有距离”的高端产品，出售给欧美

露，也不会对人体或环境造成危害。

“如何分销。如何教会人们操作调 节这个装置。如何让人们意识到他们有 近视的问题。如何与现有的眼镜业界共

国家的老年人。他们只想继续走传统眼镜

就这样，又经过一番艰苦努力，他们

行业的高售价高利润率路线，而对生产廉

做出了目前的 Adspecs 眼镜。一切都以

价产品，帮助第三世界的穷人兴趣不大。

价格低廉、操作简单为原则。他们放弃了

而问题是，Silver 教授和朋友们都缺

此前将调节装置隐藏在镜腿内，看上去更

析道，目前的最大困难在于物流与运输。

乏商业经验，没有在合作之初的章程中加

为“高档美观”的设计，因为那意味着造

要将供应链铺通到偏远的地方，非常不

存。” Silver 说，一系列问题摆在面前。 Wray 正是推广工作的负责人。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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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和市场培育的。

镜架

而另外一个问题，是当前眼镜的简单 封口按钮

造型，是否能够满足各地消费者的喜好。 Wray 深知，即使是最穷困的消费者，也 有自己的审美和时尚追求。把眼镜做成非 圆形，技术的问题已经克服，但必然会导 致生产成本的上升。而且一旦生产了多款 颜色和形状的组合，物流和库存的压力就 调节器

内充液体的可调焦镜片

会指数上升。渠道最好的手机厂商同时也 只会储备不超过 7 款产品。这其中的取 舍，也需要有经验的营销人员根据实际的 市场反馈来决策。 作为以公益为根本出发点的机构， CVDW 更愿意继续保持一个精简而高效 的小团队，而把这些问题委托给更专业的 人。他们甚至不怕别人“抢走”市场。 “我们不在乎竞争。如果有人能以更 便宜的价格做出更好的产品，这也正好满 足了我们的目标。” Wray 说。 买不来的忠诚

易。实际上，目前 15 美元的价格中的一

副 Adspecs 眼镜，同时让这个项目能够

大部分，也主要是运费和关税，因为很多

可持续的运行下去。

国家还对眼镜进口课以重税。

这个目标的难度就更大，但也并非

以 Silver 教授为首，CVDW 其实是 一个“精英”的小团队。Amitava Gupta 是既有科研又有产业界经验的光学专家；

“我们当前的焦点策略是首先与非洲

不可能做到。Wray 认为，可行的做法是

各国的政府合作。通过他们向在校学生普

寻找与现有渠道的伙伴合作。这些人也许

童眼科专家之一；Mehdi Douali 也是

及。” Wray 告诉本刊。

是其他产品，例如手机、饮料或者肥皂

Silver 教授的学生，后来成为对冲基金的

与政府合作的好处很多。首先是通过

的零售商，已经搭建起了覆盖到村落的销

投资经理。而 Wray 本人拥有律师资格。

各国教育主管部门接触到中小学校，就可

售网点。只需要在他们的店里也摆上几副

他们本来都可以收入丰厚，社会地位

以迅速扩大眼镜的使用规模。通过学校教

Adspecs 眼镜就可以了。

Bruce Moore 教 授 是 英 国 最 权 威 的 儿

超然，但是他们在 Silver 决定离开原来公

师，进行使用操作的培训也更为容易。学

传统眼镜行业的物流瓶颈，在于库存

司时，却毫不犹豫地追随他，选择了不确

生戴着眼镜回到各自的村落社区，是很生

压力。抛开验光环节不谈，眼镜零售店至

定的未来，甚至没有工资保障的新方向。

动的宣传。而最有利的是，可以探讨由政

少要有若干种不同形状的镜框，还需要备

“没有什么比一个真正的社会使命、

府补贴部分成本的方式进行推广，甚至有

有大量不同度数和档次的镜片，加上加工

一个目的更能够给予人们动力了。”回顾

可能请他们减免关税。

镜片需要的设备和技术，造成了相对较高

当时的决定，Wray 说，“你不可能用钱

的门槛。但是 Adspecs 的特点，将这个

买来这种动力。”

“我们已经获得了世界银行的支持， 一旦眼镜的使用者在某国达到足够规模，

门槛也去掉了，使得随便一个杂货店里捎

他说，许多牛津同学毕业之后不假思

他们愿意为该国提供贷款，用于补贴部分

带上几副都不成问题。当然，杂货店老板

索地加入了赚钱的行业，但是他和朋友们

成本。” Wray 说。目前，与加纳政府的接

需要接受过适当的操作培训，才能指导用

反而决定做一些不同的事业。因为人生总

触已经得到了积极的回应。

户使用。

需要有一个更高的目标。

在政府渠道之外，CVDW 还希望能

但是，在一些不发达的地方人们甚至

他认为一切的社会创业，最根本的是

够建立起真正的商业销售渠道，让学生之

不知道还存在近视这种问题，还不知道存

其使命的真实。“想要激励团队，有一个

外的人也能够在本地零售商那里买到一

在戴眼镜这种矫正方式。这是需要消费者

真正的社会目标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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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创新关乎生死：以色列 成为“硅谷第二”的奥秘

上，以后者作为 CPU，为非洲女性提供宫

社创客对话以色列驻上海总领事，探寻以色列的创新秘诀

宫颈癌的治愈率。

疗科技类社会企业，通过开发低成本的移 动宫颈涂片检查设备并嫁接在智能手机 颈癌预防与检测服务。在医疗设施与医务 人员匮乏的非洲，极大的提高了妇女应对 Livingbox 则旨在为食品短缺的地 区提供模块化的微型农场，通过水培技

文 | 陈仲伟

术，可以在简易搭建的室内，利用厨余垃 圾生产蔬菜与粮食。 NeoTop Water Systems 则为沙漠 个国家仅有两万平方千米的土

一

共资金与国内外商业资本连接起来，共同

地区提供了节水井窖系统，有效地遏制了

地，只比北京大 20%，50% 的国

资助创业项目，这是以色列的经验。以色

水资源的蒸发、渗漏与污染，不仅为以色

土面积覆盖于漫漫黄沙之下，水资源极度

列有不少政府与私人资本合作的孵化器

列也为北非等全球干旱地区带来福祉。更

匮乏——一边是地中海，是海水，一边是

与风险投资，资助创新项目。

酷的是如果你生活在非洲，买不起或者根

譬如 Yozma 这家 20 多年来在以色

本买不到智能手机，每个月只需花 1 美

列国内外非常活跃的天使投资，最早是一

元，你也可以在傻瓜手机上享受到智能手

建国 , 在立国短短 66 年里爆发了五次大

家由以色列政府注资 1 亿美元发起的风

机般的功能，nFrnds 通过在老爷机上搭

规模战争，在领土内长期存在种族与宗教

险投资项目，以推动风投行业在以色列的

载自行研发的操作系统 , 以模块化方式

争端。

生态。Yozma 通过成功的投资与运转，

让用户享受到与 Apps 相类似的功能。

死海。 一个国家在国民流散两千年后重新

这个族裔人口只占全球 0.25%，却拥

逐渐吸引商业资本，自行运营。事实上他

获得去年以色列“总理非营利创新

有超过 20% 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纳斯

们近年来将投资重心东移，将视野拓展到

大 奖”的 苹 果 种 子 学 院（Appleseeds Academy）致力于用技术手段与培训改

我们创新、思维的角度和做事方式都跟我们的历史有很大关系， 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关乎生或死的问题

变弱势人群的生活技能，无论是拒斥现代 科技的犹太宗教保守人士、穆斯林，还是 新移民、女性，他们一视同仁。通过与社 区合作，他们准确地锁定服务群体，通过

达克上市企业数仅次于美国，是仅次于硅

亚洲市场。目前已在韩国建立区域中心，

与跨国公司、政府劳工部门合作，为受助

谷的高新技术密集区。

试水亚洲的风投市场。Yozma 与政府紧

者提供相匹配项目的技术培训、领导力培

密合作的文化也是与亚洲文化相融的。中

训或者社交技巧培训，帮助弱势群体找到

国也在逐渐采取这种形式支持创业。

工作与融入社会，创办 15 年来，有超过

没错，这就是以色列！ “我们创新、思维的角度和做事方式

90 万以色列人受益。

都跟我们的历史有很大关系，一切归根

另外多年前政府开始设立公共创业

到底，都是关乎生或死的问题，这是根本

基金，为初创项目提供信贷支持，如果项

Metabolic Robots 则开发出了一套

的东西。因为生存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动

目失败，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甚至无

智能家禽饲养系统，能够自动化的控制与

力。”在 TechCrunch 全球峰会上，以色

需偿还贷款。

监测家禽的各种需要，从饲料的安全质量 与腐败速度，到防止种群内弱肉强食导致

列驻上海总领事 Arnon Perlman 沉重地 剖析以色列的成功秘诀。会后，记者采访 到 Perlman 先生，探寻这个国度创新的 动力。 社创客：在以色列，创新非常活跃。 创新在以色列得到哪些支持？ Arnon Perlman：由政府推动，将公

社创客：在以色列，社会企业有哪些 发展趋势？

体型不均，从温度调节到防病，甚至能增 进动物的权利。

Arnon Perlman：在环保、可再生能 源、水处理与医疗、残障等领域，以色列

社创客：在您看来，是哪些因素造就

的社会企业相当发达。以色列的社会企

了以色列企业家不安于国内环境的视野

业还主动走出去，帮扶发展中国家，譬如

与雄心？

Mobileoct 是总部在特拉维夫的一家医

Arnon Perlman ：犹太人的地域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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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色列企业的参与能在这些领域给中 国带来很多帮助与创新，譬如以色列驻华 使领馆参与到与安徽进行农业创新合作 的四个试点项目中。 社创客：您认为中国与以色列在创新 方面的差距在哪里？ Arnon Perlman ：在创新孵化方面， 中国更多的似乎是加速器而不是孵化器， 前者是对于已经运行的机构与项目加以 扶植和加速，而孵化器则是对灵光一现的 想法 —— 甚至是对疯狂的想法的孵化与 培植。这个过程中需要导师与顾问，需要 邀请那些创业领域的专家与成功人士，譬 如马云成为顾问并对接资源。这些孵化的 团队相互刺激与相互学习比单打独斗更 有成果，这是有统计数据支持的。孵化器 创造的是一个平台，而创造一个创业的环 境是政府应该做的，这也是以色列的国家 附感较弱，我们祖辈散居全世界的经验，

以色列的优势领域如：企业、社会企业家

让我们适应性很强，也不局限于本国疆

精神、环境保护、艺术、时尚、美食、音

界。此外我们的市场很小，只有 800 万人

乐、摄影等。

如 果 中 国 人 到 以 色 列，听 我 们 说 话，会觉得经常在吵架。我们的确在争论 （argue），基本上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不

口，所以有“玻璃天花板”，亟须把市场做 大，而世界上没有比中国更大的市场了。

战略。

社创客：对于来华的以色列企业，你 们是如何帮助它们与中国的合作的？

同的意见，都有争论；而中国人则更为谦 逊与礼貌。

社创客：以色列作为民族国家而非移

Arnon Perlman ：我本人就像“月

中国的文化更为尊重权威，而在以

民国家，如何来吸引全世界各地的人才？

老”，我们把孵化器开到了使领馆里面，

色列，成功秘诀就是挑战权威。犹太人

Arnon Perlman：以色列不仅仅是

总领馆在馆区内部提供了半层楼的商业

不太愿意接受权威，比如老师、家长、教

犹太人的家园，更是创客的家园，我们一

支持中心，给以色列公司提供免费的 6 个

授，或者是政客 —— 有时候我们看不上

直在讨论创业签证，拥抱来自世界各国

月的着陆时间，任何一个以色列企业想来

他们，我们喜欢诘问与质疑。我 44 岁的

的创客们。对于国外人才的引进，一方面

中国，想来探寻商业机会，都可以来我们

时候才第一次进入大学的校园，我的教授

以色列努力降低签证门槛，任何来以色列

这里，我们免费提供必要的环境与服务设

跟我说，你千万不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每

投资或经商的人都不会被签证给挡住。

施，譬如电脑、电话会议等设备。

说一句话，你都应该要挑战我，其实自此

同时以色列还为外国人来以色列接

去年总领馆为超过 25 家以色列科技

以后，我每一段工作都是这样的，挑战权

受高等教育提供资助。以色列政府斥资

类公司在华获得知名度与合作伙伴奔走，

威，永远记得和权威宣战，一定要用不同

5200 万美元，资助有意愿前来求学的中

这些企业涉及农业、水处理、生命科学

的、独辟蹊径的角度来思考。

国人，从本科到博士后只要有以色列学校

等，这都是以色列领先全球的技术领域，

的录取，即可申请政府奖学金。还有一些

同时也能够满足中国的需要。

短期项目能为国际人才提供体验以色列 创新环境与氛围的机会， 譬如 Vibe Israel

社创客：您认为中国的需要主要在哪 些方面？

以色列的文化鼓励年轻人尝试与追 逐梦想，即使会犯错误，甚至失败。所有 人都应该试错，没有错误往往是因为没 有试验。当然，我觉得我不是来这里要说 教，说你们应该去挑战权威，我们的文化

为全球网络舆论领袖和创变者提供为期

Arnon Perlman：环境、农业、新能

一周的免费以色列社会企业之旅。每天的

源、健康医疗、水处理，在以色列这是五

都有各自的优势，我们要扬长避短，互惠

行程按照主题分类，受邀者能够充分体验

大支柱产业。我处处都能发现中国的需

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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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互联网 +“捐赠科学” =Givology 这家美国学生创办的互联网 P2P 小额捐款平台用互联网思 维、合理的模式和资源的整合，为公益与社会企业的发展提 供了一个较好的案例

在一起，打算用互联网，通过一种创新的 方式，去实践他们心中“捐赠的科学”的 想法。 作为在最发达国家最好的学校里接 受 教 育的“幸 运 儿”， Givology 的 创 始成员一开始就对不发达国家中上学困 难的孩子们投以关注。中央教育科学研 究所教育理论研究中心的王晓燕博士对 Jennifer 印象深刻， 这位 20 岁刚出头的小 姑娘主动找到她，希望了解一些关于中国

文｜高正

农村教育的需求，并通过 GIVOLOGY 做 些帮助。Jennifer 和另一位创始人 Joyce Meng 接受采访时说，如果能够通过自己 的努力，帮助世界各地贫穷的孩子实现他 们的上学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王晓燕写文回忆说，与一般校园学生 的做法不同的是，Givology 不是设计好 一个策划书再去申请其他机构的资助，也 不是像普通公益组织一样仅仅是筹款再 去对弱势群体“赠与”，他们深信做公益 活动还有比这更好玩的途径。如果有一些 轻松好玩的方式使大家既有所奉献，又能 从中体会到乐趣和自我的价值，才是最好 的筹资和公益方式。 Givology 用互联网的思维，有效地 解决了一些不发达地区孩子上不起学的 难题，实现了捐助人与被捐助人的有效对 赠也是一种科学吗？了解这种科

捐

Givology获得过3个由专业机构和媒

接，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互联网 P2P 小额

学对于一些公益组织的发展有

体颁发的奖项，从不同方面说明了它的特

捐款新模式。Joyce 与 Jennifer 在采访中

什么积极意义？想搞清楚这几个问题，

点： “学生运营最佳社会企业”“最佳教育

说，她们最早对平台模式的想法，受到另

Givology 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

类非营利组织”“科技型教育企业”。

一家非常著名的小额贷款平台 Kiva 的很 多启发（本刊曾有报道），在创立平台期

Givology 是一个专业的、致力于帮 助不发达地区的孩子以及社区的教育状

公益可以更好玩

间，也会经常参考对比 Kiva。二者最大的

况的线上捐助 P2P 社区平台。从 2008 年

以“给予”为名，但在 Givology 最

不同就是，Kiva 是小额贷款，Givology

建立至今，已经筹集到总共 30 万美元，帮

初成立的时候，这群年轻人手里一分钱也

则是无偿的助学捐赠。但两者都充分利用

助了 26 个国家的 2800 名孩子。Givology

没有，有的只是一大堆好点子。

了互联网思维，通过大量的合作，搭建起 了对接平台。

是创办者们根据“give”一词创造出来的

2008 年，那时正值金融危机横扫美

一个词汇，可以理解为“给予的学问或科

国金融界，许多人为就业和失业问题焦心

学”。网页上还能看见一句很有哲理的解

不已。当时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四

释： “Give to learn，Learn to give( 为学

年级的学生 Jennifer Chen，已经成功找

那 Givology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平

习而给予，在给予中学习 )。”这也显示

到一家华尔街顶级投行的工作，但她却在

台呢？是怎样的创新方式，吸引他们这么

了这家机构的特殊性 —— 它是一家由学

业余时间筹划一件更能激发创新热情的

“任性”的去做呢？

生为主自主运营的社会企业。

事 —— 和几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生凑

创新平台运作方式

合作为王。与传统捐赠方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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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ology 和 46 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可

都可以通过这个机会，获得志愿者证明、

在个人捐赠的基础上，做出的改善地区性

信的公益组织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合作

实习证明、参与国际项目的机会等精神与

教育状况的实际行动。

伙伴将当地贫困孩子的个人信息放到平

物质上的收获。Givology 对志愿者的要

台上，由网络大众在平台上为他们筹集学

求也比较高，会经过材料申请和面试两个

扩大。这种基于互联网的“捐赠的科学”，

费。同时，这些合作伙伴负责直接对接在

阶段，成员多来自于世界顶尖名校，以及

把捐赠这件看似普通的事做得不普通。

平台上筹款成功的孩子，确保款项的有效

世界 500 强的在职人员，在英文的环境下

性。该方式有效的扩大了 Givology 捐助

一起工作。他们在线上，利用社交媒体与

对象的人数与覆盖范围，用最低成本影响

协作软件，进行任务分配、沟通交流和项

平台资金来源方式主要有三个：网络

了最多的人。Givology 对资源整合的有

目执行。不论是平台管理方面还是传播方

大众的捐款、政府与基金会的支持、合作

Givology 所产生的社会影响仍然在

搭建生态圈

效运用，是值得其他公益组织学习的。为

面， 都充分利用了众包的思维。 被捐助的孩

伙伴的项目支持资金。网络大众可以在网

了保证平台的可信度，Givology 选择的

子来自世界各地，合作伙伴分布在全球，

站上直接捐钱给平台的运营，以及教育相

合作伙伴一定是当地非常有信誉的公益

而且团队成员也来自不同地区，真正意义

关的项目。同时，与合作伙伴一起发起的

机构。同时，工作人员会定期与合作伙伴

上集合了网络大众的力量来运作平台、帮

项目，也在平台上进行资金的募集，用项

通过 Skype 等方式做沟通交流。当款项

助孩子、解决问题以及进行相关研究。

目众筹的方式，让大家资金支持某一个项

到达受助人时，Givology 还会与受助人

其实，捐赠的科学就是捐赠平台用

目。而且，作为公益组织，政府在免税的

确认。整个过程，包括材料，都在平台上

最低的成本，却能织建最大的网络，整

同时，也会有一些相关的项目支持资金。

对外公布，确保透明公开。

合最多的资源，产生最大的社会效应。

别忘了，Givology 是 100% 志愿者运营 的平台，运作管理的成本非常低。

众筹（Crowdfunding）思维的互联

Givology 用合作的方式搭起了平台，建

网社区。Givology 对传统的捐赠平台进

起了网络；用互联网思维整合了资源，直

尽管 Givology 把 100% 志愿者运营

行了一定创新。捐赠人可以在平台上看到

接连接起了捐赠人和受助人；又用众包思

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与全职相

每一个被捐助孩子的个人信息，从而选择

维，极大的降低了成本。

比，执行上的不足也显现出来。开发移动 端 APP 可以使捐赠者更方便快捷地进行

希望帮助的对象。每个孩子上学的学费是 由来自网络大众一笔一笔的小额捐赠，捐

持续的社会影响力

捐赠，但组建志愿者开发人员一直是个问 题，致使该计划一拖再拖。

赠者可以通过邮件的方式，在 Givology

从数据上来讲，Givology 从 2008 年

的帮助下与被捐助的孩子保持联系，不仅

建立至今，共有 2600 名捐赠者，90 名国

另外，尽管 Givology 有一个自己的

保证了公开透明，保证所捐款项真正的全

际志愿者，11 个国际分部，以及 30 位核

捐赠回报（Return on Giving）计算方

部达到受助孩子的手中，而且让捐赠者最

心成员。这些数字足以证明 Givology 的

式，但仍然很难保证每一个受助人都因此 得到了较好的发展，并用教育改变了自己

捐赠的科学就是用最低的成本，织建最大的网络，整合最多的 资源，产生最大的社会效应

的生活。Givology 正在寻找更科学的方 式去提高捐赠回报率，并审核每一位需要 帮助的学生，尽可能的捐助给相对更积极 向上的、更需要帮助的学生。

大化的参与。平台也会提供其他的参与方

成功，但是所产生的社会影响是数据体现

式，比如做志愿者、实习、成立地区分部、

不出来的。

虽然依旧面临挑战，但 Givology 用 互联网众包众筹的方式，建立起了一个生

成为合作伙伴等等，鼓励更多的人参与进

Givology 在 7 年的时间里，对非洲

态圈，即搭建了合作伙伴 — 来自网络大

来。同时，捐赠人之间、支持者之间都可

还有中国云南山区的几所学校，进行了持

众的捐助与支持者 — 来自不发达地区的

以在平台上找到联系方式并进行交流。

续性的帮助。从每年 Givology 在这些地

被捐助者三者健康高效连接的网络平台。

众 包（Crowdsourcing） 思 维。

方合作伙伴的反馈中得知，Givology 在

Givology 用互联网思维、合理的模式和

Givology 实现了 100% 志愿者运作、运营

平台上发起了一些长期的资助项目，极大

资源的整合，在创新性地做捐赠平台方面

和参与，试图用最低成本去最大化解决团

的改善了当地的教育状况，例如：与当地

提供了较好的案例。用最低的成本，织建

队及社会问题。平台现有 90 名国际志愿

合作伙伴一起筹建学校；为学生筹集计算

最大的网络，整合最多的资源，产生最大

者和 30 名核心成员，每个月都会有新的

机等设施；筹款援建地区性的农场，从而

的社会效应。这种捐赠的科学，值得每一

志愿者加入。虽然是志愿者，但是每个人

提高家庭的收入等等。这是在 Givology

个公益组织学习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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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思维的

中国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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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思维（Design Thinking）从来就不仅仅是“设计师” 的事。它来源于“人本思考”，倡导同理心思维和对问题情境 的深度考察，被社会创新实践者发现天然可以应用于解决民生 社会问题。在国际上 , 它已从小众实验领域走进了大众主流视 野。如今，也有更多的人在中国实践设计思维。这种创新方法 论和工具包从设计师的圈子走进实际生活，从商业走向更为广 泛的公益和社会创新领域，走入了一个全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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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设计思维的中国新时代 越来越多的人在中国实践着设计思维。这种创新方法和工具从设计师的圈子走进实际生活， 从商业走向更为广泛的公益和社会创新领域 文 | 顾小双 王秦

36℃，37℃……持续的高温，粘腻似乎占据了身体的大部

个具有创意的解决方案。

分器官。公交车上，乘客安静地等待着车停靠在站点。一名女

以设计思维推动原创中国，是这场中美学生联合主办的公

生跌跌撞撞地上了车，她头戴眼罩，手持盲杖，在同伴的帮助

益创新活动的主旨。在活动发起人、美国西北大学三年级学生

下寻找座位。老奶奶看到孩子眼睛有疾，主动起身让座。而司

王佳晟看来，这是一件“必须有人要做的事情”。“我希望更

机却看出了端倪，兴奋地说，“哎呦，玩什么哪！”

多的年轻人知道，设计能够为我们做什么。它的意义绝不仅仅

是的，这是一群年青人的独特实验。他们是来自中国、美

是审美，而是真的能够产生社会影响、创造社会价值。”

国、英国、新加坡等在内的世界各地的中国学生，经过重重挑

在历时半年、横跨中美的活动组织过程中，王佳晟感受

选来到这里，参加一场名为“匠·CHINA”的设计体验挑战赛

到越来越多的人对设计思维的认同。三年前，她在大学里加入

活动，他们希望运用“设计思维”，用以人为本的思维方式，

DFA（Design for America），从对设计思维一无所知到运用

解决社会问题。而这些扮成盲人进行“盲乘”体验的学生，即

这种方法做出许多解决社会问题的案例。如今，也有更多的人在

是在学习如何从用户的角度出发，去寻找帮助盲人出行的解决

中国实践设计思维。这种创新方法和工具从设计师的圈子走进

方案。而把自己变成用户，则是最为直接的方式。

实际生活，从商业走向更为广泛的公益和社会创新领域，走入

这是在 8 月的杭州，这里是传说中的一段凄美爱情的归

一个全新的时代。在专门从事设计思维传播与教育工作的张凌

处，也是一个现代商界传奇的发源地。而此时，这里正在孕育

燕看来，2015 年将成为设计思维在中国快速发展的“元年”。

着一场跨界的创新与思想的碰撞。导师来自中美顶级高校、设 计公司和创新企业，嘉宾涵盖设计、金融、环保、制造、公益

超出“设计”的设计思维

等各个领域，学生则有着社会、心理、传媒、数学、化学等各

“设计思维”一词来自英文 Design Thinking 的翻译，并

个学科背景。两周时间内，他们将目光投向盲人出行、乡村建

非“设计”和“思维”两个词组的简单叠加。曾任 IDEO 市场

设、垃圾回收、儿童安全等中国现实社会问题，最终产生了多

部经理的陈雅博说，他和同事曾为如何翻译这个词而有过激烈 讨论，但翻译无法准确的转换，在中国常被人误解为“设计思 维”只是设计师的事，这让他颇感遗憾。 事实上，尽管将“设计”视为一种“思维思考方式”最早 可以追溯到上世纪 60 年代，今天所谈的设计思维却更普遍被 认为起源于 1991 年，当时三家设计公司合并而成的 IDEO 成 功将“设计思维”商业化，并运用这套创新方法来进行设计咨 询，帮助企业来解决系统问题。2004 年，David Kelley 更创 立了斯坦福大学设计学院（Stanford d. School），将设计思维 梳理为五个缜密的流程，让这套思维方式变得逻辑简明且易于 操作，由此开启了设计思维的大学教育。此时的设计思维已经 不单纯是为了美观、实用的设计，而成为一套与创新密不可分 的方法论，能够用来解决更庞大、更复杂的系统性的问题。 设计思维首先在商业领域里广泛应用，西门子、SAP、 DHL、奥迪等企业不仅关注到设计思维，而且已经启动了企业 内部的设计思维创新变革进程。曾为谷歌、微软做过设计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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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设计师 Juan Carlos Baumgartner 曾大胆预测，未来大部分

的设计流程等方面，这个 13 亿人的大市场同样需要设计思维。

机构和组织都将以设计思维为主导来应对复杂的问题与挑战。

Steelcase 公司是与 IDEO 合作初尝设计思维带来的创新

设计思维的作用，并不仅限于商业领域。在 IDEO 总裁

效果的企业之一。该公司的设计研究员王禹石在接受张凌燕访

Tim Brown 看来，设计思维非常适合用来解决社会问题。它

谈时说，他们注意到随着教育理念的改变，教室中老师和学生

主要通过思考角度的转变来作用于社会创新。因此，IDEO 于

的地位和关系也在发生改变。他们与 IDEO 一起开发了一系列

2010 年搭建了 OpenIDEO.com 平台，致力于吸引全球有创新

相关的家具概念，并制作了各种实体的产品模型，邀请师生一

能力和公益意识的人才，来解决不同类型的社会挑战。2009 年

起来测试，根据这些反馈不断调整产品。最终，这款名为 Node

起源于美国西北大学的 DFA（Design for America），则是学

的椅子因为能够有效促进学生之间的协作，帮助老师根据不同

生与社团成员参加的美国全国性跨学科挑战赛，通过运用人本

的教学模式来调整教室布局，给校方节省经费，成为 Steelcase

设计来应对教育、医疗、经济以及环境等社会挑战。

史上销量最好的椅子。 白天鹅酒店集团的副总经理陈晞则通过一本书了解到

“洋概念”的尝鲜者 当创新思维弥漫在美国硅谷的空气中时，它对于多数中国 人来说依然是一个陌生的“洋概念”。 2003 年底，IDEO 在上海开设分公司为企业提供咨询服 务，也成为最早将设计思维带到中国的领跑者。 IDEO 上海办公室的墙上，写着头脑风暴的几个原则： “暂

IDEO 和设计思维。2001 年，他托朋友从国外带回《The Art of Innovation》这本书，“看了这本书意识到，原来‘创新’还 可以这样理解和思考”。走上管理岗位后，他发现，以往的酒 店管理标准是基于酒店管理者制定的，而设计思维则让他开始 真正从消费者的角度去看问题。他说，尽管现在还是在细节上 的改造，但希望在未来能让设计思维成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缓评论”“异想天开”“借题发挥”“不要跑题”“一人一次 发言”“图文并茂”。这让初次到访 IDEO 上海办公室的学员

从商业增长到社会问题

都感受到，“设计思维”已经融入 IDEO 的企业文化，成为不

2009 年之前，与 IDEO 合作的都是致力于国内市场的中

断滋养这个企业成长的养分。同样，它也将设计思维带到一个

国企业，而 2009 年后，一些将目光投向全球市场的中国企业

个中国企业的血液之中。

和希望打开中国市场的跨国企业，也与 IDEO 展开合作。黄智

时任 IDEO 上海设计总监的黄智恒回忆，最初由于设计思

恒说，“IDEO 在中国业务的发展，也反映了中国市场的演变

维当时在国内知者甚少，要获得中国客户的信赖非常难，一些人

以及中国公司需求的变化。”在帮助越来越多的中国客户获得

质疑他们是否能将其成功移植到这个市场。他原本也担心中国

商业上的增长时，IDEO 也希望将设计思维运用更多对社会有

会有很多不同，而生活在这里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在运用以

益的专案中，实现其价值。

人为本的方法和综合考虑用户需求、技术可行性和商业延续性

悦衡食集绝对是 IDEO 的一个小客户，但这个“小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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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与其中并提出创意。共创行动以微博为平台，在短短 5 天内主 页点击浏览量超过 120 万，收集到 80 多个来自网友的设计。最 终 IDEO 团队集思广益，为“e 农计划”团队设计出了全新的 寒茶品牌表达和包装。这一次网络共创行动，也为 IDEO 和社 会企业共同用创新的方式解决社会问题带来很多灵感和惊喜。 而中国本土咨询公司的翘楚，有设计界的“麦肯锡”之称 的桥中设计咨询公司也是以设计思维进行社会创新的践行者之 一。早在 12 年前创立之初，设计思维就作为一种有效的方式 被运用于公司业务的设计以及咨询之中。在其创始人黄蔚引领 之下，桥中始终倡导投入 20% 的时间和十分的热情，解决社会 问题。在商业之外，他们用设计思维做了图书馆计划和白内障 Vision in Practice 的实践，来帮助这些乡村的孩子们有书看。 以图书馆计划为例，桥中运用设计思维的方法，帮它做整个服 务和运营的设计、捐赠者的沟通战略等，而在 2012 年开始，图 书馆计划一天在中国建立一家图书馆。这就是设计思维洞察和 发现的力量。在创新创业思潮的引领之下，桥中于三年前开始 打造“成功设计平台”，用“成人达己，变革中国”的口号， 希望通过众创的空间，以“设计思维”为方法的短期挑战赛、 工作坊等，对解决社会问题、行业挑战提供新方法与新思路。 被放在了中国官网的首页上， 这个案例的标题正是 IDEO 关注 它的理由——“一场饮食运动在中国悄然兴起”。它源自一对 在美国长大的华人姐弟——Harn Sun 和 Anmao Sun 的设想， 他们深感于中国令人揪心的食物安全问题，希望在中国打造让

本土青年的公益创新 从“多背一公斤”到“一公斤盒子”，安猪走了 7 年，而 这个改变，是设计思维带来的。 2004 年，身为一个背包客的安猪，发起了“多背一公斤”

人们值得信赖的食物来源。在上海已生活七年的 IDEO 上海执

的公益活动，鼓励每个人在旅行时背上图书、文具，带给乡村

行总裁 Charles Hayes 感同身受，决定一起实现这个梦想。双

学校。随着接触的增多，他发现乡村学校除了物资缺乏，教学

方一起测试包装设计，在 IDEO 的模拟厨房里测试各种不同的

内容和教学活动的设计也与城市有着很大的差距。于是 2011 年

食物、口味、色彩、搭配和定价，并邀请消费者前来尝试。同

开始，他和团队尝试去做一个便于老师上课使用的工具包。也

时，团队一起打造悦衡食集这个品牌及其定位，一同在绿树成

就是在那一年，他开始接触到设计思维，在这套系统的思维方

荫的安福路上选定了一家敞开式店面，设计和建造了充分展示

式帮助下，名为“一公斤盒子”的工具包面世。

食材的零售空间和厨房，在墙上挂起种植食材的农民的照片，

安猪说，做公益的人容易过于理想化，总认为别人“应

还有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有多少比例的蔬菜直接来自于自营

该”怎么做，但在设计“一公斤盒子”的过程中，他改变了思

农场。这个充满着蔬果新鲜气息的“小店”希望通过开放整个

维方式，开始去真正理解用户。安猪和他的团队对老师进行访

食物供应链体系，从农场到餐桌再到货架保证“真实好食”的

谈、走入学校了解教学活动等，从而厘清乡村学校中真正的问题

方式，让更多中国人重拾对食物的信赖。

和需求，根据需求展开产品的设计，最后用手绘的方式展现出

在“食”的路上，IDEO 的尝试并没有停歇，通过与著名

来，做成原型，拿到学校去测试。他们会把盒子拿到课堂上使

公益人邓飞发起的“e 农计划”合作，结合互联网的传播，让

用，征集老师与学生们的反馈，再不断改进调整，反复测试。

更多人体会到设计本身以及设计思维的魅力。“春暖茶农”的

最终经过了几次的迭代，将盒子做成一个真正的产品。

行动就是这个尝试的起点，通过在社交网络发起为一款来自湖

而对于中国美院的一群 90 后设计师来说，设计思维则在帮

南天门山的茶叶设计合适的包装的共创挑战行动，帮助茶农把

助他们探索中国乡村的未来。他们来到地处偏远的浙江省丽水

好茶送到更多人手中。而 IDEO 的任务，是通过改善包装，进

市遂昌县高坪乡殿前村，这里既可以感受到原始的农耕生活方

而帮助改善整个流程。在 IDEO 首席创意官 Paul Bennett 看

式，但同时又有少量的现代痕迹入侵。“作为年轻的设计师，

来，结合社交网络向公众征集设计方案，会让更多的普通人参

我们一直学习如何用设计解决问题，但我们现在试图去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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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问题，早已超出了设计的范畴。”他们发起了“寻乡”项

现。这些有趣的实践让更多的人相信，设计思维是一种切实能

目，来自多个不同专业的二十多名大学生通过走访和调研，整

为经济金字塔底层的人们服务的方法。

理出当地村民的具体需求。从房屋改造到农产品设计，他们的

开物团队也认识到，从应用的角度而言，现在我们所学

设计致力于从这些需求出发，为这个乡村量身定制一套整体的

习的设计思维发源于西方，其是否能够真正适用于东方人的思

设计方案。2014 年，团队成员之一程致远带着“寻乡”项目前

维模式，是否能够真正与东方式的问题达到一个完美的结合，

往纽约帕森斯设计学院攻读跨专业设计专业。这个专业强调以

是需要不断思考的问题。“我们期待不仅仅能够‘为中国而设

跨界合作的方式尝试研究以及解决社会性问题。一年下来，几

计’，更重要的是能够‘用中国的方式进行设计’”。

位国外同学也加入到了“寻乡”的项目中，学院的教授也将这一 项目用在了其课程中。作为一个持续的设计研究公益项目，这 群年轻人期望在中国的土地上“让设计发挥它应有的力量”。

“正统”与本土化结合的尝试 来自于西方的“正统”设计思维与中国本土结合的尝试， 在“匠·China”这个项目中则有着鲜明的体现。无论是文化上

传播设计思维火种 2012 年，当时还在从事人力资源及咨询工作的张凌燕，偶

的差异，或是社会国情的不同，都给举办这样一场经过精巧设 计的工作坊带了很多挑战。

然在网上搜索到设计思维相关的一系列内容，好像找到了管理

在为期两周的课程中，尽管每个讲解与实践都有着严密的

咨询“忽悠不落地“的解药。“当时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和兴

安排，但实际上，每一步走起来都不容易。作为工作坊青年导

奋感，就是它了！”但是，国内的学习资源极为有限，张凌燕

师的李华说，在学员选择分组之前，导师们会开会讨论超过 6

后来辞去原有工作，参加斯坦福大学的在线课程，从查阅和翻

个可选题目提供给学生，而这些预备选题定下来都经过了一番

译相关资料书籍，再到参加考察和学习，组织交流活动，创办

“艰苦卓绝”的双边沟通。而美方教授也需要根据中国的事情，

了公众号“DT 创新志“，并著有《设计思维——右脑时代必

不再强制要求每个选题都一定要有真实的客户。由于社工及心

备创新思考力》一书，全身心投入对设计思维及相关理念传播

理辅导等专业人员的缺乏与不完善，原定的诸多有关特殊人群

的工作之中。她说， “设计思维对于非设计师群体意义重大，可

的选题最终被砍除，只剩下了盲人出行的题目。

以帮助更多人打开视野，重新认识问题和创造性地解决问题， 非常愿意也认为非常有必要在此刻种下这样一棵种子”。

“设计思维是一种与传统的、根深蒂固的大中华区思维太 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在 IDEO 工作 7 年之久的陈雅博认为，

在设计思维在中国的传播中，高校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在

习惯尊老、领导决定的文化下往往造就缺少思考的现状，对于

中国美术学院为设计思维的落地打开大门之时，中国传媒大学

风险与未知的恐惧，也会限制创新的出现。而设计思维有很多

也从德国波茨坦大学借鉴专业与经验，为研究生开设了系列课

流程和原则需要独立的思考和判断，才能“打开脑洞”，提出

程，于 2014 年 10 月成立了“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设计思

创新方案。因此，在中国，让更多的人真正理解它，体验它，

维创新中心”。中国传媒大学廖祥忠副校长认为，应该在互联

并学会在实际的工作中进行应用无疑仍有一定的困难。为了打

网背景下深入理解设计思维创新理念，运用好设计思维创新方

破这种“文化冲突”，陈雅博在台湾创建 Pebbo 咨询公司，改

法，该中心要为设计思维在中国的发芽提供新的土壤。

变以往顾问与客户合作的方式，在项目开始就与客户各部门组

高校之外，民间自发的传播者既有张凌燕这样的个人，也

成跨领域团队，从用户调研开始一起探索设计思维产品开发的

有将设计思维注入组织致力于传播的群体。开物行动创新教育

所有过程与细节。这种方式成功让香港国泰航空与台湾 Yahoo

空间（下称“开物”），作为一家创新型的社会企业，既将设

团队建立了内部创新的工作模式。

计思维注入组织，亦致力于传播，影响更多的年轻人。他们提

但 也 有 更 多 的 人 持 乐 观 态 度。 匠·China 的 教 授 Pam

出了“为自己而设计、为社会而设计、为他人而设计、为中国

Daniels 认为 , 人类的创新才能是天性，我们常会通过制造或

而设计”。开物相信运用设计思维等一系列更加创新的方式，

改善工具或找到新的措施来努力改善日常生活，如改进洗发水

能够为解决社会问题和社会创新注入新的力量。

瓶从而避免浪费最后一滴。在这些方面，中国与其他任何地方

今年的 5 月 16 日至 6 月 14 日期间，开物在浙江大学举行

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匠·China 项目的最后，六个小组都拿出

了服务于心智障碍人群的设计比赛，有逾 100 位参赛选手利用

了一个基于用户需求出发的，经过不断测试与修改的系统解决

四个周末参与其中。这里面包含高中生、大学生，也有医生、

方案。尽管这些方案并不成熟也不完美，但李华说，这不是最

律师、设计师等。最终这形成了 22 个可以真实落地的设计方

重要的。“我们要关注的是，人们在试用你的产品时会不会眼

案。他们中有人因此开始全职去执行项目的职业道路，也有的

前一亮、甚至发出下意识的惊呼——这些正是设计的闪光点，

项目获得了企业或基金会的资助并由该领域的 NGO 去具体实

也是真正值得被保留和保护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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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设计思维可以成为具有广泛差异化背景的人的创新利器，用于解决产品和服务创新、重 新设计商业流程、建立新品牌以及改进传播等问题。设计思维主要通过思考角度的转变 来作用于社会创新，能够有效避免“局外人”热切地推行不合适的解决办法，从而保证解决方 案能根植于社区需求和愿景。

一名合格的社创客 为何应具备设计思维 文 |Tim B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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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有不少开发完善的工具，利用分析论证和科

和“经济可持续”三者之间的平衡。设计思维就是从人们的

技创新来解决社会问题，但我们工具箱中却少了一样重要法

需求而不是从现有技术条件出发，以此来寻找为用户创造价

宝——设计思维。我们尚未习惯于利用设计思维来思考解决

值和影响的最佳方式。

问题，但其实设计的过程尤其适合进行发散思维——来探索 新的选择和替代解决方案。

“在原型搭建中思考，在实际操作中学习”

设计思维可以是扩展性的，用于渐进性的改进已有的

搭建原型，而不是空洞猜测。通过这一过程来了解方案

创想（如一种服务要如何交付，或一种产品要如何给用户使

的可实施度并逐步完善该方案。要尽早落实小的点子，但更

用），它也可以是激进的，用来提出各种大破大立的解决方

要结构性地反思这些实验并迅速更新你的创想。

案，以前所未有的新方式满足人们的需求。 Safepoint 创始人 Marc Koska 曾努力寻找方案解决因

在与一家美国的消费品贸易公司合作的过程中，我们试 图理解加纳乡村地区的人们会购买哪些健康和美容产品。我

注射器重复使用而导致的传染性疾病经由血液传播问题。他

们提出了许多问题，但直到我们真的在加纳某个村子的公路

本可以通过改进包装设计或向医护人员强调废弃针头未受

旁设立了一家模拟店铺，我们才认识到当地人愿意为一些质

到妥善处理的危害，这样的方法或许也能逐渐地改善这一问

量更好、有知名度的品牌产品，如维生素和牙刷支付更高的

题，但他却选择设计一种从没有过的，初次使用后即自动损

价钱，而不愿购买其他产品如洗涤剂和牙膏。这些市场经验

坏的注射器。这个好像捣蛋一样的“破坏性”设计方案却极

是我们得以为客户提供诸如商品设置、价格策略和品牌指导

大减少每年至少 7000 万个不安全注射风险。

等建议，并帮助他们在当地高效率地建立起经销网络。

设计思维是平易近人的，它的获取创新的方式迥异于传 统的技术研发。它可以成为具有广泛差异化背景的人的创新 利器，用于解决产品和服务创新、重新设计商业流程、建立 新品牌以及改进传播等问题。

“用设计的眼光看待整个商业体系” 尽管产品和服务是低收入者关注的核心，但往往周围那 些基础设施、物流、通讯、市场营销、辅助部门和商业模式

设计思维主要通过思考角度的转变来作用于社会创新。 才是发展最不充分并具备最大创新潜力的区域。 从终端用户的视角出发，并通过鼓励实地调研来搭建同理

我们曾在加纳的库玛西为城市中的贫民规划了供水和

心，从而挖掘出用户的潜在需求。这种思考角度的转变能够

排污系统，设计了厕所和其他支持性环节，以此来实现基于

有效避免“局外人”热切地推行不合适的解决办法，从而保

家庭的城市公共卫生体系。我们首先设计要提供的服务和产

证解决方案能根植于社区需求和愿景。

品的种类，在此基础上才能进一步价格制定、品牌创建、最

那么你需要确切做什么？

“提出一个好问题”

后到产品设计。这些产品和服务计划推广到 1 万户家庭。

“授人以渔”

提出一个好问题是找到一个优质解决方案最重要的先

多数时候，最终的结果并不是设计思维唯一的产出。我

决条件。当我们直面棘手的社会弊病，如果只是一遍又一遍

们发现，设计有效的工具供其他人设计之用同样可以带来

地提出同样的问题，却希望获得不同的答案，那是注定要失

重要影响。并非所有的非营利组织都能获得来自设计师的帮

败的。最好的企业家和有创造力的问题解决者（社会或其他

助，事实上，关注解决社会领域挑战的设计师不是太多而是

的方面）往往能够提出令人惊奇而极具洞察力的问题。

太少。为了填补对设计师的需求缺口，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

印 度 医 生 G. Venkataswamy 博 士 (Dr. V) 创 建 的

金会资助了一个“人本设计”工具箱的创建项目，为试图进

Aravind 眼科医疗系统成功地为大量低收入患者提供高质

行创新的 NGO 或者非营利提供现场指导。这个工具箱已经

量的眼部医疗。如此令人拍案称奇的解决方案的提出，就在

被下载 6 万次以上，并被用于支持例如尼泊尔的妇产医院、

于他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何不能将麦当劳的经验（麦当

卢旺达的织工合作社等项目的相关设计。

劳规模化原则）用于眼部医疗？他因此创建了一个高效且高 质量的眼部医疗系统，并造福了南印度成百上千的穷人。

考虑到我们正面临的种种规模庞大而层出不穷的社会 挑战，从气候变化到失败的教育体系，从食品、水和能源威 胁到难以根除的传染病，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强调，

“如果你想服务他们，那么就贴近他们。” 去理解人们真实的需求而不是去猜测人们可能需要什 么。所有成功的社会创新都实现了“人们想要”“技术允许”

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利用所有可能的工具来寻找新的解 决方案，来拯救我们的地球。

编译｜钱童

本文摘选自麦肯锡公司出品的创意杂志 What Mat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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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社会创新如何运用设计思维 传统设计专注于产品的外观及功能，如今设计师开始应用设计技巧处理社会问题。商业领 域首先对设计思维敞开怀抱，而非营利领域也开始尝试使用这一新的手段。 文 | Tim Brown & Jocelyn Wyatt

年轻的香提住在印度南部的海德拉巴城乡接合部。她每 天要到离家 300 英尺的露天水井汲水，并将 3 加仑重的塑料

面，其固有的积极性、建设性和体验性都能够切实地满足设 计对象的需求。

水罐顶在头上运回家中。露天井水不如社区水站提供的经过

商业领域向设计思维敞开怀抱，是因为设计思维能使其

处理的水源安全，时常导致家人生病，但她和丈夫却依然将

更加具有创新性，使其品牌特点更加鲜明，并使他们的产品

它作为日常饮用和生活用水。

和服务更加迅速地投放市场。非营利领域同样开始尝试用设

她不在社区水站取水的原因很多，但都不是人们通常能

计思维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因为扎根于用户，高影响力的

够想到的。水站在当地非常有名，离香提家也很近——只有

解决办法往往由下而上，如同泡泡一般自然地浮出水面，而

大约三分之一英里。水价并不贵。习俗也并非理由。

非传统解决方式般自上而下地强制施行。

香提舍近而求远，实际上来自于取水系统整体设计上的 一些小小瑕疵。尽管水站步行可达，但水站要求使用的 5 加

设计思维实战案例

仑装的水罐却太重了，香提难以搬动。而且，这种水罐呈长

Jerry Sternin 是 正 向 偏 差 倡 议（ Positive Deviance

方形，她也无法像惯常的方式那样抵着臀部或顶在头上。香

Initiative）的发起人。他极不赞同“局外人解决当地问题”

提的丈夫也无法帮助她取水。他白天在城市工作，回家时已

的做法。而他所倡导的社会创新方式正体现了设计思维在实

经错过了水站的营业时间。此外，供水站要求他们购买每天

践中运用的典范。

五加仑水量的月卡，远超过他们的日常所需。“为什么我要 买超过我需要的水呢？这是浪费钱啊。”香提说。

1990 年，越南 10000 个村庄中的儿童普遍陷入长期营 养不良的困境，而 Sternin 和他的妻子应邀帮助越南政府设

社区水站为当地人提供了安全的水源，对那些家中有青

计一种方案来缓解这一问题。当时，5 岁以下的越南儿童有

壮年男性或自行车的人们来说，它运行得非常成功。然而，

65% 都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但大多数救助方案依赖于政府

设计师错失了能将整个取水系统设计得更加完美的机会，因

及联合国机构捐赠的营养品。然而，这种营养补充包（即局

为他们没能考虑到文化因素以及社区每个人的不同需求。

外人解决措施）从未取得预想的效果。作为改良者，他采取

这种缺乏事先考量的情况实为常见。一些项目难以为

了被其称之为“正向偏差”的方法，即从当地社区没有出现问

继，就是因为其设计并非基于用户的真实需求，也从未通过

题的家庭或个人中发现实际上已经存在于当地的解决方案，

原型测试获取用户反馈。哪怕真的进行了调研，也只是在验

从而保证解决办法可持续使用。

证以自己的构想为出发点的用户需求和解决方式。这种有缺 陷的问题解决方式在商业和社会领域均不罕见。

Sternin 夫妇与救助儿童会的工作人员走访了越南山罗 省 Quong Xuong 的四个社区并询问在社区中是否有“极

好比在香提的案例中，社会问题需要基于用户需求的系

度贫穷”但孩子却身体健康的家庭，这些家庭被称为“正向

统性解决办法。这是许多解决思路难以做到的，也正是设计

偏差者”。他们对这样的六个家庭的食材处理、烹饪和用餐

思维这一新理念的卓越之处。

习惯进行观察，并发现了一些少见却共有的行为。在这些家

传统设计往往专注于产品的外观及功能。近几年来，设

庭里，家长把稻田里的小虾子小螃蟹小田螺和地里的地瓜叶

计师们将设计的目光投向更广阔的领域，希望通过系统整体

子都加入了食谱。尽管这些食物随处可见，当地人却极少食

的创造来传递产品和服务。

用。这些家庭喂养孩子往往“少吃多餐”，使得他们的小肠

设计思维蕴含着的对目标群体的深刻洞见和高效的原

胃每天都能消化吸收较多食物。

型试验，使其提出的解决办法更加有效，远超传统的假设性

Sternin 夫妇及其团队与这六户人家一起向孩子营养不

思路。无论是在产品服务消费方面，还是在基础设施建设方

良的其他家庭提供烹饪课程，在项目第一年结束时，1000 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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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项目的孩子中，80% 都获得了足够的营养。此外，越南 各地的 14 个村庄也同样普及了这种营养改善方式。

2001 年开始，IDEO 公司越来越多地接到不同于传统 设计的案例：有一家医疗基金会希望他们能帮它进行机构重

设计思维要求人们发现变通的，甚至于说巧合的措施，

组，一家百年老牌制造公司希望 IDEO 能帮助他们更好地理

好比此例中的虾蟹，并将这些具体的措施融入到他们解决问

解客户，而一所大学则希望能使传统教室的学习氛围有所不

题的设计方案中。拥有设计思维的工作者往往能在我们视为

同。这些工作案例使得 IDEO 逐渐转向用户体验设计。

边角的区域发现那些行为习惯与众不同的人群。

为了区分这种有别于传统的设计工作，人们开始称其

而另一个可能通过设计思维获益的案例发生于非洲的

为“小 d 设计”，但这种叫法显然不够到位。David Kelley

蚊帐分配项目上。世界卫生组织认为一种特效蚊帐大大降低

发现，每当谈到这种设计，他总是将“思维”一词加入“设

了 5 岁以下的儿童疟疾死亡率。然而，蚊帐的发放方式却带

计”，以解释这种新的工作方法。最终，“设计思维”也就

来了未曾预料的问题。在加纳北部，新近感染疟疾的 Albert

成为对这种新设计约定俗成的称谓了。

告诉我们，他没有使用过这种特效蚊帐，因为没有地方能买

设计思维的人本属性，不仅体现在产品或服务的创造

得到。医院无权销售，而孕妇和孩子五岁以下的母亲能够免

上，同样也深刻地反映在其本身的设计过程中。直观思维能

费领取蚊帐，意味着它们对商家而言也无利可图。

力、没人认为仅靠感觉、直觉或激情就能运营好一个组织，

从他的经历中我们可以看到，项目设计不仅要考虑产品

但是过分依赖理性分析也同样十分危险。而设计思维，作为

的形态和功能，还要考虑它的分配通道。由于没能审视整个

设计过程的核心，则在这两者之外提供了第三条解决之道。

系统，这种蚊帐难以做到普及，进而无法真正消灭疟疾。

对于设计思维过程最到位的阐释，不是将其看做一定顺 序排列的步骤，而是一个各环节交叉共存的系统整体。其中，

设计思维溯源

有三个环节需要牢记：灵感启发，创意构思和执行实践。灵

David Kelley 设计公司于 1982 年为苹果电脑设计出第一只

感启发是发现问题和寻找解决之道的开始，创意构思是想法

鼠标，而 ID Two 则在同年研发出世界上第一台笔记本电脑。

的酝酿、发展和试错过程，而执行实践则是设计由工作室走

1991 年，这两家公司强强联合，成立了 IDEO 公司。起初，IDEO

向大众生活的桥梁。

专注于传统的商业产品设计工作，其间的典型代表包括 Palm V 掌上电脑、欧乐 B 电动牙刷以及 Steelcase 的人体工学座椅。

称其为三个环节而非步骤，是因为这三个环节不一定总 是按照顺序依次进行。在完成一项项目时，由于设计者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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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想法会发生改变并产生新的思路，因而设计流程会在灵感启 发、创意构思和执行实践这三环节中循环往复。

计思维工作者深刻地理解受益人群的人生。 年初，Kara Pecknold，一名加拿大艺术与设计专业的 学生，在卢旺达的一家女性合作社参与实习。她很快发现，

灵感启发 尽管设计师确实不会总是线性地按顺序遍历三个环节， 但设计的起点通常仍然是灵感启发，是发现问题，又或者说

很少有织娘拥有电脑能够上网。在理解当地女性诉求的过程 中，她使用了设计思维技巧，一部分得益于她曾经受过的训 练，一部分汲取了 IDEO 公司的人本设计工具包的养分。

是促使人们寻求解决之道的机遇。在灵感启发环节，纲要

因为 Pecknold 并不懂得当地语言，所以她请这些织娘

（brief）是最经典的起点。在这里，纲要指的是一套思维聚

用相机记录她们的生活和诉求，画图来表达她们眼中的成

焦体系，为项目团队指出处理问题的着手点、衡量项目进展

功是怎样的。通过此类活动，这些织娘可以由自己定义“重

的标尺、以及一系列需要了解的任务目标，好比价格指标、

要”和“有价值”，而不是由外来人的预设来衡量她们的生

技术可行性和市场细分。

活。此外，Pecknold 还向每位参与者提供每日 500 卢旺达

但是提出假设并不等同于确立法则，制定纲要也并不意 味着制定了一套指导说明，或者说，在问题拿

法郎的工资（约 1 美元），观察她们怎样使用这些钱。这一 活动不仅让她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当地人的生活和诉

出来讨论之前对其做出回答。相反，一份

求，也使当地女性意识到了仅仅 500 卢郎对

构建科学的纲要考虑到随时会出现

于她们生活的重大改变。这种可视化的研

的惊喜和难以预测的新情况，考虑

究过程使得两者找到了社区发展计划

到命运任性的突发奇想，而这正

中首要考虑的部分。

Tim Brown

创意构思

全球创新设计公司 IDEO

设计思维过程的第二个组成

总裁兼 CEO

部分是创意构思。在进行了田野观 察和设计调研后，团队成员通过综 合分析，将他们的观察内容提炼为

是创造的王国，是无数突破性想

更加深刻的洞察思考，以此引导他们

法的诞生地。如果一份纲要过于

找到做出改变的方法或机遇。这一过程

抽象，会使项目团队失去目标；而如

能帮助人们发现更多的选择思路，并挖掘出

果它过于具体，我们就几乎可以看到最

对人类行为各不相同的深刻理解，相关的案例可

终得出方案的平庸。 一旦确定了纲要，就该进入下一步，即探索人们

以是从不同视角看待新商品供应，也可以是创造交互式体

的需求。传统的焦点小组讨论和调查研究方法很难产生真正

验的多种方式。通过对不同思路的尝试，最终的结果往往更

的洞察。在多数情况下，这些方法仅仅是在向人们询问他们

加大胆，更有奇效。

想要什么。旧式的调查在逐步推进改良方面非常有用，但即

当然，更多的选择意味着更加的复杂，特别是对于负责

使苦思冥想，也很难取得突破性的成就。而这新的通路，则

预算或把控时间进度的工作者来说，这种方法显然加大了他

让我们大为惊奇，为何以往对此视而不见。

们的工作难度。绝大多数组织天然地倾向于约束选择范围，

亨利·福特对此深有体会。他曾说过， “如果我在发明汽

明显和渐进的选择更受欢迎。这种趋向虽然在短期内表现出

车前问我的客户想要什么，他们一定会回答想要一匹更快的

了更高的效率，却容易在长期发展中使一个组织变得保守且

马”。人们往往无法准确地告诉设计师他们真正的需求是什

缺乏灵活性。发散性思维，是创新的桥梁，而非阻碍。

么，但设计师却能从他们的行为中发现端倪，找到其潜在的 真正需求点。 对于设计者而言，开始一项工作最好的方式，就是走进 现实世界，去观察农民、学生、以及社区卫生工作者是怎样

团队的多元化对于发散性思维而言非常重要。像学习过 心理学的建筑师，学过商科的艺术家，有市场营销经验的工 程师，这些跨学科人才总能在跨领域协作中展现出非凡的能 力和特质。

在日常生活中巧妙地解决实际问题的。项目的本土合作者往

当处于跨学科的环境中时，人们需要两个维度的能力，

往扮演着阐释者和文化向导的角色，同他们的合作非常重

也就是“T”型人才。在垂直的维度，团队中的个人都应具

要。通过共同生活的方式了解当地人的工作生活，也能使设

有一项强大的专业技能，并能对团队做出切实贡献。而 T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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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部的横轴才是真正造就设计思维者的地方。它是超越个人

一个即将面向市场的项目在真正开始执行前更加趋于完善。

和专业本身的同理心延伸之处，我们往往称之为开放心、好

在原型试验结束，产品或服务最终完成后，设计团队能

奇心、积极性、任务型学习能力，又或者是实践能力。 结构性的头脑风暴是跨科团队的一个典型工作程序。首 先，提出一个激发性的问题，刺激团队成员提出千奇百怪的

为服务对象提供相关沟通策略——个人故事分享。借由多媒 体手段打破语言和文化隔阂，这一方法能将设计出的解决方 法有效传递给组织内外的不同利益相关者。

想法，有些看似荒谬有些更为常规。将每个想法都写到便利

在这里，我们以印度一家廉价眼部保健供应商——“视

贴上，在团队中共享。同时，鼓励对于抽象概念的可视化解

力之春”（VisionSpring）为例，说明原型试验在执行环节

说，帮助团队中的他人理解较为复杂的想法。

的重要作用。“视力之春”此前长期出售成人老花镜，当时

头 脑 风 暴 的 原 则 之 一 是 避 免 过 早 决 断。如 同 Tom

想要扩展到提供儿童视力综合保健。在与“视力之春”合作

Kelley 在其著作《创新的十种面貌》中所言，务必阻止任何

时，IDEO 公司的设计者对其视力检测环节进行了原型试验。

人扮演魔鬼代言人那种消极且无作为的角色。相反，应当鼓

有 15 位 8-12 岁的当地儿童参与了试验。首先，设计者尝试

励人们提出尽可能多的想法，接着对各种想法分组和排序，

通过传统方式测试一个小女孩的视力，但巨大的压力使女孩

而这些想法的优劣在这一过程中会自然显现。美国创新中心

放声大哭。孩子们的老师给他们做视力测试，但孩子也被弄

（InnoCentive）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充分展现

哭了。之后，设计者请这位女孩给她的老师做视力测试。女

了设计思维是怎样得出上百种不同的见解的。它建立了一

孩非常严肃地对待这项任务，而她的同学则在一旁羡慕地围

个新网站，中心的成员在网站上发起挑战，提出问题，人们

观。最终，设计者要求孩子们互相进行视力测试并讨论自己

能够通过网站发布自己对解决这些问题的意见。全世界超过

的感受——孩子们都很喜欢扮演医生的角色，既尊重又服从

175000 名用户在网站上提出过自己的想法。

指挥地完成了检测。

洛克菲勒基金会曾在创新中心的网站上支持发起了 10

截至 2009 年 9 月，“设计之春”已经在印度建成了 10

项社会创新挑战，结果表明，非营利性机构发起的挑战，有

家儿童护眼营，为 3000 名儿童检查了视力， “在给儿童检测

80% 都成功得到了有效的解决方案。通过这个网站，创新中

视力、提供眼镜的过程中，呈现出多种特有的问题，因此，我

心与全球结核药物开发联盟提出挑战，希望探寻一个简化当

们引入了设计思维来构建最适于推广和营销的策略。”“视

前结核病疗法的理论方法。“这个过程是设计思维为社会创

力之春”销售运营副总经理 Peter Eliassen 认为，原型测试

新服务的典型案例，”创新中心执行总裁 Dwayne Spradlin

使得公司能聚焦于视力测试时使孩子们放松的方法， “现在，

说，“在此案例中，一位科学家发布的解决方法胜出，而促

我们已经成为了具备设计思维的组织。我们会继续使用原型

使他关注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他母亲曾身患结核病。” Spradlin

测试评估反馈，审查从我们的一线销售者和目标消费者那里

发现，社区项目往往会受益于这种第一线的深刻体验。

获得的新营销手法是否可行。”

执行实践

系统问题系统解决

创意构思环节得到的最棒的想法，会在设计思维过程的

事实上，许多社会企业已经在无意识地运用设计思维的

第三个组成部分——执行实践部分，逐渐成为具体且完备的

某些部分了，但却囿于传统的解决惯例，没有将设计思维作

实战计划。原型试验是整个执行过程的核心，人们会将好的

为解决问题的首要方法。

想法转化为实际的产品和服务，并在测试、不断地重复提炼 中将其逐渐完善。

设计思维推行最大的阻碍就是对失败的恐惧。“如果试 验的过程与失败的结局发生得足够早，能转化为进步的经

在执行过程中，人们会因为原型试验遭遇意料之外的阻

验，那么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的思想往往难以为人接

碍，发现意想不到的结果，从而能获得长期可靠的成功。对

受。而设计思维的文化，却充满了活力，能激励人们进行迅

于以发展中国家为目标的产品和服务而言，原型试验的作用

速、廉价、甚至粗糙的原型试验。而这种试验，是组成创新

更加突出。因为这些国家或地区往往缺乏基础设施建设、零

环节的一部分，而非对成形想法的验证。

售连锁产业、网络传播系统，并且当地人民的读写能力较弱， 并不利于新产品和服务的设计。

正如睿智基金（Acumen Fund）知识传播总监 Yasmina Zaidman 所说，“我们投资的商业需要持久的创造力和问题

原型试验可以用来检验装置上的元件，屏幕上的图形，

解决能力，这正是设计思维能为经济金字塔的基石服务的重

又或是献血人与红十字会志愿者之间互动的某个细节。它或

要因素。”设计思维能够激发无数创意并最终得到对于服务

许昂贵、复杂、甚至难以在产品本身表现出来，但却能够让

对象而言真正的切实解决之道。

编译｜王津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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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把设计思维用到评估和学习上 想要把项目评估和内部学习的相关性和影响最大化？设计思维能够为此提供三种有效的方 法：以用户为中心，识别潜在需求，在实施中快速调整 文 | Rosanna Tran & Srik Gopalakrishnan

负责评估和组织学习的人往往觉得自己所做的工作非 常重要，可是，在安排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工作人员参与评 估和学习活动时，最常听到的声音却经常是这样：“我们以

趋势，然而这一努力仍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从“设计思维”出发，结合我们的工作经验，我们向大 家推荐三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前做过评估，但是评估结果既没用，又无趣。”或者是， “我 几乎没有时间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更不用说花额外的时间

1．以用户为中心

思考和学习了！”的确，一些设计糟糕的评估项目和学习安

设计思维的首要原则：把用户放在问题的中心，从他们

排不仅徒劳无功，而且还会让人们对评估和学习本身形成负

的角度出发来设计解决方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方案的每

面看法。然而，有一种方式，也许可以另辟蹊径，成为破解

个方面，包括灵感、构思和实施都是建立在他们的需求之上。

这个难题的好方法——那就是“设计思维”。

把这条原则放到项目评估的实施上，意味着评估设计者

目前，“设计思维”在很多领域中都得到认可并渐成主

要对谁是项目的最终受益者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然后，尽可

流。过去，这种思维方式主要是在寻找社会问题的解决之道

能多地围绕着他们来进行评估设计和数据的收集、分析。例

时大显身手。现在，我们发现，它也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做

如，一个叫 Youth Truth 的非营利机构系统地收集和整理了

好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的项目评估和组织学习安排。

学生对学校文化（包括教学和学习质量等内容）的看法。这就

我们都知道，评估和组织学习如果执行得当，能够为组 织决策和扩大影响提供丰富的信息，甚至是深刻的洞见。近

做的非常好，因为传统的教育评估中反而容易忽视学生—— 这个教育的核心群体——的声音。

期，一项对基金会的管理标准的研究发现，目前在基金会中

这在组织学习中也同样适用。在加州医疗保健基金会

已经出现了将评估环节深入整合到他们的战略周期之中的

( California Health Care Foundation )，我们发现，学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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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有效性取决于对员工学习需求的了解程度。以此为基

问、做工作小结和让对方提交两、三页纸的学习备忘录的方

础，我们安排了一些专项活动，促进员工之间分享彼此的工

式来开展评估，而不是单靠一份年终报告就得出结论。

作经验。不同于过去从外面请一位“专家”过来教我们的员

这种在实践中快速调整的思路用到组织的内部学习中

工，这种学习安排显然更看重员工作为“用户”能在互相学

也能产生很好的效果。近期，我们就为加利福尼亚卫生保健

习的实践中积累到的专业知识和个人贡献。

基金会的组织学习设计了一个专门的“资助工具箱”。这个 工具箱其实是一个基于网络的数据库，专门来记录新的、有

2．识别潜在需求

效的、创新的资助策略。目前，已经有十一类五十种“工具”

一个精通设计思维的人不仅能做到以用户为中心，锁

被录入其中，其中，每个类别对应着一种基金会在资助过程

定那些显而易见的需求，而且还应该发现他人那些潜在的需

中可能面临的艰巨任务（如怎样了解一个领域，怎样支持受

求。例如，一个为牙刷企业工作的设计师为了改进牙刷的功

助人，怎样传播理念等），而每种工具则对应着在某类任务

能，可能会关注很多超出牙刷本身的问题，而会去了解用牙

下的一种解决方案（如组织集会，借助第三方力量，主要挑

刷的人每天的起床习惯，去问牙刷的使用者一大堆关于刷牙

战，等等），通过这些方式，基金会将能够扩大影响力。

的不同体验等等的问题，因为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发现消

设计这个“工具箱”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鼓励员

费者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牙刷。

工们在工作中不断发现新的策略。比如说，大家

对于基金会而言，在项目评估中识别

共同构建“工具箱”的这个过程，其实就

出潜在需求的可能性与收集到的信息

很可能提示项目官员，完全可以用众包

息息相关。因此，评估中收集信息的

的方法一起思考新的点子。并且，把

方式就非常重要。举例来说，一个非

“工具” （即某种工作方式）和组织

营利组织的工作人员如果在进行

内熟悉这种工作方式的员工的信

服务效果的评估时，就应该去观察

息一起罗列在工具箱里，也将有利

那些正在接受服务的人，去听他们

于基金会的信息共享和内部协作。

描述这个服务项目对他们的生活

因为这样的工作模式还能为工作人

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这个项目怎

员在一个共同项目中创造出合作和

么样被排进他们的日程里，以及他们

相互学习的空间。最重要的是，充实

怎么和服务的提供者进行互动。通过这

工具箱的过程还展示出了快速调整并不

些方式来收集信息，会比简单地问正在接受

断完善工作方式的价值。事实上，我们在这

服务的人“你觉得这个服务项目可以怎么改进？”

一迭代和协作的过程中创建出了四个连续的工具

显然要能获得多得多的信息。虽然，后面这个简单的问题其

箱版本；在每个版本里，员工们都可以输入他们在实践中发

实才是评估者的最终目的。

现的新工作方法，并且通知他人版本已经有了更新。反过来 说，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安排某个人专门负责创建的一个最终

3. 在实践过程中快速调整

版的工具箱，那么很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工作的互动参与。

一个能够有效地发挥设计思维的小技巧是：不要指望一 蹴而就。花不多的成本按照预想的思路尽快推出初级品，并

总结

邀请用户参与初级品的测试，在测试的过程中对产品进行不

在公共部门应对长期和复杂的社会问题、寻求破解之道

断更新和改进，要远比砸一大笔钱直接推出一个“成品”更

的过程中，项目评估和组织学习活动为推进问题解决发挥了

务实有效。毕竟，初始投资都是在探索最终产品过程中押上

重要作用。然而，如果我们期待评估工作能够一直卓有成效，

的赌注，投资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就必须继续发展我们的工作方法。而充分借鉴设计思维的概

同理，在项目评估上，我们就会更推荐灵活的评估设

念和实践，可以促使评估人员、评估工作和负责组织学习的

计、缩短数据和调查结果的反馈流程的安排。最近，“发展

人员将努力恰如其分地付出到提升组织效率的方向上，避免

性评估” （Developmental Evaluation ）在对社会创新的评

好心办坏事的局面，从而真正地实现把好钢用到刀刃上。

估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快速反馈、设计灵活和迭代更新三

编译｜杨文

位一体这件法宝。目前，FSG 的咨询顾问已经开始使用这种 类型的评估方式为他们的客户服务，通过定期对客户进行访

作者分别为加利福尼亚保健基金会项目评估工作人员和 FSG 的战略学习与评估 实践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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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一门课程造就 20 美元膝关节 两名斯坦福的学生在医疗器械领域践行设计思维，颠覆了发展中国家被截肢病人的生活 文 | Ashkon Jafari

在当今快速发展的世界里，医疗设备往往还属于稀

从那时起，他们开始明白真正考虑用户需求，可以更快

缺商品，因此，re:motion 设计公司最初的设计产品 ——

的定位而不是从原型设计本身出发 ，在给定时间里可以更快

JaipurKnee 是如此重要。这是一个成本低于 20 美元的人

地找到可行的技术解决方案 。他们学会了快速分享故事、去

工膝盖关节，它戏剧性地颠覆了发展中国家被截肢病人的生

乡村实践、打电话咨询，整天和剪刀胶带打交道。 “我们问自

活。而它最初是两名斯坦福 d. School 学生一门课程的作业。

己，设计一个多中心的膝盖关节机械究竟是否可行，我们到

Joel Sadler 是该公司联合创始人和 CEO，苹果公司的

底是否能做出一个。所以我们拿出剪刀，做了一批小部件。

前任产品设计师。他说，最初入学时，“我发现大学校园里

我们还一起花十几分钟快速更新了一下点子，后来做出的是

人们到处侃侃而谈设计思维。我觉得我自己也是未来的设

一个可以放松的膝关节，也就是最早的 JaipurKnee。”

计师，我想要知道他们谈的设计思维到底是什么”。在工程

这个课程持续了两学期。Joel 与合作伙伴总共花了大

学的课程中，他决定致力于研发一个低成本的医疗设备。他

概 6 个月时间的工作，从学会兼具技术和情感视角地去理解

说， “30 美元以下的膝关节” 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挑战，因

需求，到头脑风暴产生方案、定义设计初衷，然后快速制作

为听起来是不可能实现的。确实，从一开始他和合作伙伴就

出一个非常初步的原型，然后升级到更进一步的问题，比如

遇到一系列麻烦，但设计思维则帮助他们实现了这个目标。

如果做成塑料能否支撑得住之类，然后再一遍遍地重复这个

技术性设计对他们来说并不难，这原本就是他们作为工

流程。 可以说，设计性思维在每个具体步骤中都有体现。

程师训练的一部分，他们可以很快地将脑子里的想法制作出

课程结束后，他们在印度有了好几个病人。他们亲眼看

原型。比如一个非常具体的一种多中心的机械运作假肢， “当

到一名 17 岁的印度男孩依靠 JaipurKnee 站了起来。这让他

时它几乎就在眼前了，但最后做出来成本上却并不划算”。

们意识到，这个成果技术上可行性非常大，它不仅是一个工

在设计思维的指导下，转折点在他和伙伴真正到了印度

程学的课程作业，还可以产生巨大的影响力。目前，他们正在

之后到来。他们去了当地门诊，在那里有了很棒的进展。他们

研发一个增强版的 JaipurKnee，希望能够在明年真正上市。

花一天时间去真正照顾被截肢者的起居，不仅仔细观察，更

而在商业模式的建构上，设计思维同样能起到重要的作

重要的是进行深入的交流。这些被截肢的人来自印度农村，

用。Joel 表示，“商业模型的构建很艰难，但设计思维有助

收入很低。“我们走出去，见到了我们设计的真正用户。面

降低我们的风险”。因为他们不需要用 500 万美元去确定在

对面地试着去理解他们的需求，不是仅仅凭着机械的、工程

发展中国家里低成本的假肢设备是不是有需求，课程已经足

化的思考，而是在情感和心理层次进行交流”。

够证明了这一点。

编译｜胡雪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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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思维改造社区司法系统 设计思维的方法帮助利比里亚的一个社区司法系统变得更加以人为本以及有效 文｜ Blair Glencorse

去年，在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西点小镇，一位有进

一下子，项目就真正运转了。西点镇居民开始通过 CJT

取心的社区领袖 Thomas Tweh 发现，司法是当地 7 万多居

寻求司法服务，成功地解决了一系列争端，如不支付子女抚

民面临的核心问题，“人们每天都来找我，他们缺乏司法裁

养费和违法建设引发的争议。自去年 7 月以来，CJT 成功解

断，”他告诉我，“有土地纠纷，家庭暴力，不良贷款，以及

决了 76 例案件，没有任何案件出现反复，并且得到当局的

法院未能处理这些问题。”他是对的，当地司法系统运作迟

全力合作。该项目虽小，但我们估计，通过区区 3000 美元

缓，负担过重，缺乏能力，公众对法律的信任极低。

的总投资，CJT 已为当地居民们节省超过 7300 美元（包括

我们的团队在应责实验室采用设计思维的办法与

保证金，行政和差旅费用），以及大约 350 天的时间，这些

Tweh 展开了一系列讨论。我们收集了可以用在西点镇的所

时间原本会花在法院系统的程序中。这是一个不坏的社会治

有司法公正和应责制问题的研究，花时间与尽可能多的公民

理制度带来的“投资回报率”。

聊天，然后去寻求可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设计思维的方法帮助我们理解如何使这一服务不断变

之后，我们排除了一些似乎不可行的想法，可行的项目

得更加以人为本以及有效。它也帮助我们改进模式以响应反

方案的指标变得逐渐清晰：通过自上而下与法院合作，把案

馈，并建立一个行之有效的沟通交流机制。我们已经成功地

件移交给社区（不仅节省了时间和金钱，并给正规司法系统

募集了额外的资金，并协调与利比里亚内政部建设和平办事

减负），并结合自下而上的项目，培训社区成员作为社区调

处和非洲信托，并将该方案推广到其他蒙罗维亚的低收入、

解员，作为一个社区司法小组（CJT）的一部分，以可持续

高居住密度地区。

的方式解决争端。

受这些经验启发，并且最近还在斯坦福大学 d. School

我们有很高的期望值。我们曾与 Tweh 慎重选择和培养

待了一些时间，应责实验室的团队现在已经将设计思维应用

社区调解员和公证员来处理卷宗。 Tweh 还与当地警方和法

到我们工作中从形式到功能的其他领域里。例如，在工作汇

院打了招呼，以确保合作。我们也进行了宣传活动，以使西

报方面，我们不再要求本地合作伙伴填写冗长的英文调查问

点镇的人们知道这项新服务。

卷或评估表格，而是设计了定期的“集体应责会”，也就是

一切运行得都很出色，除了没有人使用这个系统的事

口头进展交流会。这些会议的要点记录就可以满足我们对汇

实。我们实在搞不懂，难道是这个社区的成员缺乏主人翁意

报的要求，并且开会时还能进行头脑风暴来产生新的想法，

识？是奔赴调解办公室路程太过遥远，还是他们不信任调

来寻找协同的领域，并相互支持。这是一个切合实际的，高

解员？当我们开始构想（ideate）——这是设计思维的方法

产而有趣的方式，借此理解我们的工作的影响力，并为新的

中的头脑风暴的步骤，以测试相互冲突的想法 —— 我们意

思维方式创造机会。

识到有两个非常问题。首先，在西点镇大多数犯罪，纠纷与

在西点镇项目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在做

冲突，发生在天黑后或周末，而此时我们的调解员正好在休

的就是“设计思维”本身，但现在，我们有意识地使用设计

息状态而无法快速​​解决这些案件。其次，尽管我们通过公共

思维的理念支持其他项目，如在利比里亚创办了应责电影学

集会、海报、广播、口碑等努力，人们还是不知道我们的

校，以及在尼泊尔建起了一家众包形式汇集公共信息的门户

系统。

网站。

对此，我们确保调解员轮流值班，在需要的时候随时都

最近的一个下午，我与 Tweh 漫步在西点镇狭小而拥挤

能到位。他们也开始主动走进社区，而不是安安静静地待在

的巷子中。当看到小孩子们在污水沟旁边洗澡时，他问道，

办公室里等着案子找上门来。我们还买了一个扩音器，并聘

“我们曾设计了一个项目帮助实现司法公正，是不是也能在

请了街头公告员每天一早提醒人们使用调解服务，以更加人

公共卫生和教育领域做同样的事情呢？”

性化的活生生的面孔替代冷冰冰的电台广播。

作者为应责实验室（Accountability Lab）主管

编译｜陈仲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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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设计思维从何而来？ 设计思维在何时真正成为了一种新的手段和思维方式，并回过头来对其之前的所有方法起 到强调作用 文 | Stefanie Di Russo

从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至今，一场竞赛一直在上演，目 的是找到改进商业、服务和设计的新方法。对这个时期进行 分析，是为了理解主要的设计过程方法是如何演变的，并希 望在演变过程中发现，设计思维在何时真正成为了一种新的 手段和思维方式，并回过头来对其之前的所有方法起到强调 作用。 必须要说，设计思维的演进历史和发展过程一直以来 都相当模糊不清且充满矛盾，并未表现出明显的线性发展轨 迹。我试图按时间顺序厘清其发展进程和历史演变——不同 的设计方法一直致力于设计的改进并将设计逐步延伸到其 他实践领域，这个过程中演化出了现今的设计思维。

参与式设计 一切都从参与式设计 （Participatory Design） 开始说起。 草根民主曾经是参与式方法论的核心，也是几个世纪以来被

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

广泛采用的发展和谐社会的方法。上世纪 60 年代 , 在设计方

设计理论专家 Donald Norman 为设计界的用户发展转

法运动中，参与式设计从学术研究中得到发展的动力。参与

型做出了最重要的贡献。Norman 将参与式设计重新定义为

式设计被命名为“北欧方法（Scandinavian approach）”， “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User-Centered Design）”。用 是指将终端用户引入项目的开发（原型）阶段。1960 年代末

户测试不再那么关注可用性，开始更多地关注用户利益和需

的技术发展使之从一种社会方法转变为一种技术方法。在技

求。Norman 更喜欢“让事物可视”，从而实现用户可控制、

术领域采用参与式设计之前，工程师们使用的是系统设计方

人性化参与和系统设计，这是为了确保用户能够自己发现并

法，即在迭代框架下进行原型设计。

解决错误。

进入上世纪 80 年代，交互式设计逐渐兴起，参与式设

从参与式设计到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另一重要的观念

计成了它的同义词。许多在参与式设计里运用的技巧是从科

转变是，用户被放在了开发过程的中心。突出的一点是，理

学方法里借用的，比如可用性测试（usability testing），其

解用户体验比用户测试能带来更多益处。以用户为中心的设

他还包括模型、原型设计甚至角色扮演。

计方法论部分归功于行为科学，它更强调体验而非效率，采

参与式设计的其中一个主要缺点是，它忽略了用户体验

用更加人性化的方法，使用户参与产品或系统的开发过程。

和涉众投入。可用性无疑是最关键的，但人们对装置的情感

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产生于这样一种推想 —— 在参与

反应也被严重忽略了。在许多案例中，若用户的决策与股东、 式设计的趋势中提升用户地位，让他们从小白鼠变成整个系 设计师的决策相冲突，用户测试就会压根被放弃。 为了解决终端用户的困境，一些围绕协同设计（co-

统的共同开发者。这种新的方法论也顺便蔓延到了工业和实 践中更广泛的领域。

design）或协作设计（collaborative design）的讨论开始出 现。这种替代的方法旨在将被动的用户转变为协同合作的设 计者。

服务设计 在设计方法论的发展时间轴上，服务设计（Serv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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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作为一项新的实践，在进入 21 世纪的几年后就形

用户的整合，人本设计（Human-Centered Design）和用

成了设计学科 design discipline。如今我们能够看到，从参

户中心式设计这两个术语总被互换着使用。就像其他许多设

与式设计到用户中心式设计，这种发展和消费者体验的演变

计方法论一样，人本设计首先在技术和产品系统行业开展起

一同决定了服务设计背后的方法论。Lucy Kimbell 极好地

来，并在以人类为中心的交互方法中不断发展。人本设计的

总结了服务设计的发展：“（服务设计）吸收利用了一些传

概念在 90 年代晚期才开始成型；在这个阶段，上文提到的方

统，包括产品、环境、体验和互动式设计。”

法论的发展从关注技术驱动开始转向人性化驱动。

Kimbell 和其他一些学者讨论了商界的一个新兴观点 :

也是在这个节点，我们才为自己发展出一套设计方法

我们需要走出闭合的价值链（例：在猴子身上进行测试并发

论；它更像一种思维模式，而不只是具体的工具。William

现可行之后，我们就推出产品，然后溜之大吉），理解用户

B. Rouse 在他的书中论述了人本设计思维模式背后的思想

会对产品（或服务）做些什么以及他们会怎么做，包括整个

观念。他对人本设计的定义颇具有哲学意味：“人类在复杂

使用过程和体验。这种观点是设计方法论向前发展的另一大

系统中的角色，提高自身能力，帮助克服人类局限，培养用

步，因为我们不再关注终端用户对产品或服务的体验，我们

户的接受程度。”

的注意力转向理解产品 / 服务在离开供应者后如何被用户使 用、如何与用户互动，并具有怎样的生命历程。

Rouse 没有将他的定义放在系统和产品设计的领域中 考虑，而是提出了一个关于“用户”的更广阔的视角——与

所以，我们现在能在一个服务单元里描述所有产品和系

服务设计紧密相关，但内涵更广、更具有社会意识。在人本

统。Kimbell 提出，服务和产品的区别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每

设计最后（也就是当下）的发展阶段，人们认为它具有解决

件事物都是“价值创造（value creation）”中的一种服务。

广大社会问题的潜力。

更进一步，服务设计延伸了“用户”的定义，涵盖了所有利 益相关者，以及所有受服务系统影响或与其互动的个人。

服务设计中广泛全面的全局视角使人本设计重新定义 其内涵。进入新千年后，人本设计适合与重大的社会和环境

通过这种新方式来理解产品 / 服务系统，一种全局的

问题结合起来，从一种方法转变为一种思维方式，旨在让设

思维方式得以浮出水面。服务设计背后的全局思维，其发

计过程人性化，与利益相关者产生共鸣。通过成为一种思维

展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 Ezio Manzini 在服务营销（service

方式，人本设计重新提出了设计思维的概念，不过这一次是

marketing）和元设计（meta-design）领域做的研究。此

作为一种思维方式，被用于阐释一些棘手的问题。有趣的一

外，当今服务设计领域采用的许多方法是从人类学和营销学

点是，上世纪 60 年代的方法运动以来，设计理论和设计实

借用并改造的。

践中出现的转变实际上互为镜像。60 年代和 70 年代出现了

最重要的是，正是服务设计的这种全局思维 holistic

把设计作为科学的相反趋势，也反映了 90 年代将设计条理

perspective 让它与以往的所有设计方法论区别开来。服务

化、形成处理方法的需求。类似地，80 年代在设计理论中

设计关注的不是“终端用户”（即以营销 / 用户为中心的设

出现的认知思考，（从相反的角度）反映了我们当下的思维

计和参与式设计中的消费者），而是力求将一项服务的所有

方式转变。虽然用一个圆形列出设计理论和设计思维的时间

用户联合起来，在利益相关者之间架起桥梁、建立沟通，让

轴可能不是最好的方式，但这几乎能画出一个完整的圆。如

不同价值观和知识相互交换、不断发展。

果这个模式是正确的，我们就会发现，我们正处于回到设计 “科学化”的过程；对我来说，这种转变已经开始，因为神

人本设计 从 20 世纪 90 年代早期开始，考虑到设计过程和终端

经科学的发展已经注意到要对设计思维进行研究了。 作者为澳大利亚斯威本大学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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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 领域的

社创实践

设计 思维

什么是设计思维 “设计思维是一种以人为本的创新方 式，它提炼自设计师积累的方法和工 具，将人的需求、技术可能性以及对 商业成功的需求整合在一起。” 蒂姆·布朗 IDEO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为什么社会创新需要设计 思维？因为设计思维能... 提供系统性 解决方案

利用“边缘” 资源开发方案

设计思维提供跨学 科的全面解决方法 来解决愈发复杂的 社会问题。

结合特定文化或资 源背景相关的社会 问题，提出创新解 决方案。

培养跨界思维

关注“授人以渔”

跨界团队的不同 背景有利于寻求 设计、商业和社 会影响的平衡。

社创客 出品 Sinovator

设计思维旨在培养使 用者“以人为本”的 精神和方法，从而能 够提供破坏性创新的 想法。 参考资料：ideo.org d.school experiencepoin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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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思维的组成部分和流程 共情Empathize 搜集问题信息，强调换位思考

定义Define

1

“构想” Inspiration

通过接触所有相关者并 观察他们的日常行为， 挖掘潜在的核心需求。

定义问题框架

2

设想Ideate 畅想解决方案概念

头脑风暴，并结合视觉 化展示和讨论。

原型Prototype 打造产品获方案原型

测试Test 组织测试者试用产品

“构思” Ideation

3

“执行” Implementation

测试想法的可行性，发现 实践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 题。

设计思维的 社创成功案例

拯救低温婴儿的平价保温睡袋：为低温的早产儿设计平价保温 袋，从而防止婴儿因体温过低而出现疾病。保温袋外形看起来 像是一个睡袋，后背位置增加一个加热的设置。价格仅是一般 婴儿保温箱的1%

共情

团队前往尼泊尔地区了解情况，与医疗工作者、偏远乡村地区的妇女 等进行交谈，搜集资料。

定义

根本问题包括：问题1: 很多早产儿因无法在前往医院的途中维持体温 而死亡；问题2: 低收入家庭无法承担前往医院的交通费用及医院保 温箱的使用费；问题3: 偏远地区无稳定的电力来持续早产儿保温箱 的运转 定义解决方案：设计一个特别廉价且无需使用电力的可移动保温袋。

设想

团队广泛接触医疗、工程和材料科学领域的专家，对解决方案进行头 脑风暴。

原型

在调研结束后的数周内，团队创造了超过100项产品原型。

测试

团队带着模型前往尼泊尔进行产品测试，并对产品进行改进（如在保 温袋前端设计了一个透明的开口，从而可以观察婴儿呼吸时胸部的起 伏；结合当地的文化，用“表情”取代“数字”来表示温度）。 编辑制图 I 杨洁 许园园 本信息图如有不正确或遗漏之处，欢迎指正请联系 jie_yang@sinovator.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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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超越创造共享价值 : 品格决定公司命运

司核心竞争力，它用一个全面客观的标准

文｜ Julian Gresser, Patricia Bader-Johnston, William Moulton

气、智慧和顺应力，以及善良、慷慨、无

将一个组织的各个方面联系起来。通过 大数据分析，博爱智慧整合了前沿神经科 学以及与人类内心潜能相关的新发现：具 体而言，就是整体识别与整合的能力；勇 私和同情的源泉。博爱智慧将心、脑（思 想）、手视为一个整体。实际上，这一观 念已经深植于东亚社会之中。在汉语中就

在

世界各地，公司的管理职责作为

到升级，从而灵活适应追求持续增长和季

有超过 500 个汉字包含了心的意象。汉语

开明经营的一个原则正日益受到

度目标的全球经济？如何使最新的信息

中“德”的概念和日语中的“心”字都同

认可。一个公司或企业不再仅被视为一个

技术和大数据分析能力发挥作用？如何

样传达了这一精微的思想。

可以任由其所有者和管理者为所欲为的

使这些活动充分整合到已有的会计程序、

孤立自主的个体。公司具有双重角色：一

行为测量程序以及“全球报告倡议组织

信度与利润率愈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大

方面，要为其股东提供优越的回报；另一

（GRI）”等协议之中？

心智能够保证品牌的可信度。在互联网时

方面，它同时也要承担对经济、社会与环 境的责任。在更完备的“综合财务报表”

CSV 理论所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在 于其尚未被体系化为一种行为核心能力。

在实际业务中，一个组织的品牌、可

代中，一个可信的品牌可迅速吸引成千上 万的顾客。而当今的顾客也更了解与品牌

中体现出的向“第四代领导力” （即互惠

该理论所依赖的思维方式与执行方式对

相关的社会问题，他们会要求整条供应链

管理）的过渡等理念，正在加快主流观点

于很多高级管理人员来说可能是陌生的，

完全公开透明。夸张或虚假的陈述会被轻

接受这一核心假设，即公司价值观与社会

在某些情况下还会背离他们公司的“关键

易地发现并揭露，可能会瞬间引发全球性

公益能够共同提供一条通往可持续发展

绩效指标”。尽管 CSV 理论试图触及核

抵制，而公司也可能在一夜间名声扫地。

的未来的途径。

心问题，但尚未形成改造公司文化的基本

博 爱 智 慧 可由以 下 七 个 标 准 来 衡

“创造共享价值（Creating Shared

基因的严谨过程。因此，创造 CSV 的实践

量：整体性、整合度、联系度、一致性、顺

Value, CSV）”“混合组织”以及可持续

活动通常带有特别的、抽象的哲学色彩。

应力、信任度和健康程度。采用博爱智慧 的组织将从中获益良多，能够缓解压力、

性等理论的特点在于，公司的双重角色并 不是相互冲突的。恰恰相反，它们是相辅

品格决定公司命运

降低医疗保健成本、提升员工忠诚度、拓

相成的。将价值融入底线利润的创造对于

有一种更为系统的方式能够升级组

展视野，以及获得更精准的风险评估和更

有效地适应 21 世纪是至关重要的。CSV

织行为的原始程序，使其更加可信赖、整

灵活的谈判能力，还能够增强创造力，建

理论的倡导者强调共享价值可以自然地

体化、易测量，并能增强其基础。

立更加稳定可信的合作关系。大心智通过

植入到公司的使命、产品设计、供应链以

“性格决定命运”的道理早已为世界

在线生命体征诊断调查和相关审计工具

及社区服务之中。 CSV 理论的价值观念与

上许多伟大的“智慧”传统所认知。这

进行测评，整合了建立在现有 GRI 协议

宗旨的有效整合将使底线利润得以提升。

一深刻的见解已被有效引入到 21 世纪的

基础上的传统财务分析与最佳性能、情商

但一些基本问题仍然存在，例如，如何使

商业语言与实践之中。现代商业中与之

及其他新型高价值核心竞争力指标。作为

管理职责有效地体现在领导力、战略、变

最相近的理念是“博爱智慧（Big Heart

未来全球经济、环境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

革管理、谈判与合作等公司的基本功能之

Intelligence）”。

核心支柱，博爱智慧能够支持创造共享价

中？是否可能使商业组织的基本基因得

博爱智慧代表了具有战略意义的公

值理论在下一阶段的发展。 科技能够加速博爱智慧 /CSV 进入 商业网络的进程。其中一种能够帮助这些 原则迅速适应商业网络的技术称为视觉 匹配引擎（VME）。视觉匹配引擎使参 与者能够根据关键词创建个人档案，然后 基于博爱智慧 / 创造共享价值的相似程 度获取与其他用户、机构和议题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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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匹配引擎不只是一个工具，更是大心 智学习和参与的动态过程。这一过程会在 以博爱智慧为中心的实时数据分析中得 到加强。这一功能将支持博爱智慧 /CSV 与组织核心功能的快速整合，并能够通过 组织的外部网络进行衡量。

博爱智慧 ： 把公益元素植入企业基因 文｜高正

公司品格与经济繁荣 在 21 世纪，公司拥有的技术、财力 与政治影响力使其成为有益变革的首要

企 业 社 会 责 任（Corporate Social

CSV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比较陌生。

推动者。兰德公司等智库预测，五个“战

Responsibility，CSR）相信大家都有了

这是一个基于 CSR 所衍生的概念：CSV

略性”产业技术领域（生物技术、纳米技

解。CSR 在世界上很多企业中越来越被

是一种现代企业管理概念和商业概念，

术、信息技术、认知技术和量子技术）将

重视，好的企业的管理者从公司发展初期

企业通过寻找和解决一个社会问题，植入

成为未来五十年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这

就开始致力于寻找、定位、培养有社会责

到企业中与商业结合，在产生社会价值的

五大技术领域将会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持

任感的企业文化，CSR 也在许多公司中扮

同时，产生更多可测量的商业价值。也就

续富足与繁荣的新时代，抑或是会加剧个

演很多的角色。企业的“性格”作为企业

是说，企业通过公益与商业的结合，让公

人自由的丧失、社会动荡、环境恶化和人

“软文化”，是一个企业最核心的精神。

司运营得更好，盈利更多，在市场上获得

类苦难？答案是复杂的，因为这更多地取

由 三 位 美 国 专 家 Julian Gresser,

更高信誉，企业存在更长久，这就是所谓

决于决策者的品格 , 而不是我们使用的

Patricia Bader-Johnston,William

的“共享价值”。CSR 相对独立于企业

工具有多么精密。倘若我们可以使自己的

Moulton 写 的 文 章《超 越 创 造 共 享 价

的商业部分，强调企业对社会应尽到相应

心与更大的智慧──我们品格中的深层

值 : 企业品格决定企业命运》就较好地阐

的“责任”，而 CSV 更侧重于“产生价

意义——保持一致，或许我们能够迈向一

述了企业如何通过 “创造共享价值 (CSV)”

值”，商业和社会两部分相辅相成，相互

来培养一个更加优秀的企业品格。那么，

促进，并融入到企业中形成固定的模式。

条开明自利的道路。

编译｜高正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

什么是 CSV?

既然是通过塑造企业“品格”来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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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共享价值，那在这个概念中，是如何帮企

提出了一个新的延展：“博爱智慧（Big

标准：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是否互利共

业同时生产商业和社会两种价值的呢？

Heart Intelligence)”的运用。基于 CSV

存，即整体性；两个价值之间的结合程度

笔者通过翻译和总结这篇文章的内容，认

理论，一个企业的“品格”是可以决定企

和整合效率，即整合度；两个价值之间联

为企业是从以下两点中体现的。

业未来命运的，一个百年的企业一定有着

系是否紧密，相互影响的大小，即联系

将公益元素自然地植入到一家公司

极高的社会声誉。企业在致力于提高社会

度；两个价值是否有一致的发展，一起提

的企业使命、产品设计、供应链条以及在

价值的同时，也展现出了“积极、善良、

升，一起减退，即一致性；两者是否相互

当地社区的贡献中去，从而使企业利润得

有信誉”的企业“品格”，而这种品格从

适应，不影响商业利润的增加，即适应

到提升。CSR 会做一些公益项目，但收

长期来说，是可以成为核心竞争力的。可

力；两者结合后，所带来的社会信誉和公

到的效果可能仅仅是提高了一小部分社

口可乐公司的做法可以在短期内收到效

众的反馈，即信任度；两者结合之后，企

会声誉。而把公益融入到商业企业的血液

果，但通过博爱智慧可能需要较长时间才

业是否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内部模式是否

中，完善甚至改变企业的“性格”，才算

有回报，但这种回报有更扎实的基础。

在不断完善，即健康程度。

每一个企业都有自己的“品格”，其

再延伸点说，企业通过实践 CSV 的

举个例子：在迪拜，每天都有上千名

实就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有的强调“效

概念，是可以在缓解社会问题的同时，也

来自于南亚的体力劳动者，为了家人和孩

率”“务实”，有的强调“客户至上”，

缓解甚至解决公司内部的运营和管理问

子更好地生活，来到这个“土豪”城市打

但这些企业文化更多的是基于商业价值

题。比如，更积极的企业氛围，更有价值

工赚钱。他们的收入难以支撑每天都打

的提升所考虑，而不是基于社会责任的考

的工作内容，是可以提高员工企业责任感

昂贵的长途电话回家。可口可乐公司关注

虑。“博爱智慧”就是一种不错的企业文

的，也可以吸引更多人才。

是 CSV 的观点。

到这个庞大群体，决定建设一种可以用可

化的方向：在强调企业要有“德”，有对

未来经济发展的引擎，一定是创新性

口可乐瓶盖当做电话卡的电话亭，每一个

社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有解决社会问题

和可持续性的，这两者离不开社会价值的

瓶盖可以免费打 3 分钟的电话。一年内，

的“心”之外，还要通过提高社会价值，

增加。商业价值与社会价值相辅相成，共

在迪拜一共建设了超过 100 个这种特殊

同时提高商业价值。

同增加，是未来突破商业价值增长瓶颈的

的电话亭，累计受益人数达到 20 万。这

作者认为，“博爱智慧”是一种可以

最好解决方案。只有社会资源的最大化，

个举动，使可口可乐在迪拜的销量提高

将 CSV 的基因，真正融入到企业内部的

才会让商业资源得以保留，然后稳定地 增长。毕竟，我们生活在资源有限的地球

在中国，创造共享价值、混合型企业、可持续发展模式等具有 社会属性的新型概念和企业管理模式，将会与“互联网 +”一样， 成为未来发展的一大趋势

上，我们周围的社会问题越来越多，大家 都看在眼里。为了未来，为了后代，理应 要开始重视社会价值的增长，而企业，便 是最大的推动者。 CSV 的理论，虽然可以简单地理解

了 200%，而且，该项目实施后，可口可

方式。如果企业用这一概念去调整公司的

为“商业价值与社会价值的共享”，但这

乐公司在世界各地赢得了诸多赞誉，在

内部运营、定位以及管理模式，甚至公司

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模式，甚至在欧美发达

YouTube 上的视频点击量超过 330 万。

结构，让社会价值的元素成为一个真正的

国家也处于不断的实践当中。目前，美国

同时，可口可乐在各地许多电视媒体和纸

企业文化，作为基因存在于企业当中，长

的许多研究机构和商业企业，都在做这方

媒上，为该项目宣传造势，力推“开启快

期不变，那么这个企业将会有更大可能在

面的尝试，社会企业的概念也越来越被人

乐”的广告语。

市场上存在 20 年以上。这是一种可持续

所了解，企业 CSR 也越来越成熟，社会价

毫无疑问，这个具有社会效益的举

发展的模式，当企业有了这个基因，说明

值在逐渐的增加。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动，对于可口可乐来说是名利双收。可口

企业朝着更健康，更有社会责任感的方向

在中国，创造共享价值、混合型企业、可

可乐把公益元素，用 CSV 的方式，同时

前进，甚至会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发挥重

持续发展模式等具有社会属性的新型概

产生了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也向全世界

要作用。这样的话，市场对该公司的产品

念和企业管理模式，将会与“互联网 +”

传递了公司“分享快乐”的广告语、价值

有了更多更稳定的信任，公司的商业价值

一样，成为未来发展的一大趋势。

观和企业文化。

也会因此得到长期的稳定提升，减少了盈

这篇文章的题目提到“超越 CSV”， 因为该文的作者根据 CSV 原有的模式

利大幅下降的可能性。 博爱智慧 /CSV 的效果有七个衡量

企业“品格”决定企业未来，创造共 享价值的理论指引未来企业可持续发展 的道路。

/ 2015 09

把脉社会企业投资 一项大规模研究显示，营利型社会企业得到更多社会投资并 快速增长，获得资助的社会企业家大多为教育精英。

良机，他们本来还可以向那些收入和教育 程度都不高，却能帮助自己团体找到符合 自身解决方案的企业家学习。 基于这些调查结果及其他发现，我们 为投资者和社会企业列出了一些建议： 1. 创造出可替代的收入 来 源，如

文｜ line Margaux Wachner，Tim Weiss，Lisa Marie Hanley

长期供应合同，这样社会企业就有机会 为生存在金字塔底端的最低收入人群 服务。例如，微财务革新项目健康保险 Changamka 就结合了终端消费者的救助 方案和来自政府组织或第三方组织的长 期补贴，在这一领域大有前途可言。 2. 鼓励政府、私营和第三方机构支 持者进行合作，这样才能最充分地利用每 个机构的能力，并重组已经过时的发展合 作投资结构。在社会企业领域里有很多联 盟组织最近都推出了第一损失资本的概 念，即投资人要同意接受前期的损失以促 使共同投资合伙人的加入。若没有亏损， 这些合伙人可能不会加入。 3. 提供更多创新融资工具来满足非 营利性社会企业的财务需求。很多社会问

全

球范围内的社会投资市场都在增

重要环节强设官僚障碍，阻碍他们实现目

题起初并不利于盈利方案的产生，或者需

长。许多人认为，社会企业作为

标。这一现象也使社会企业倾向于在更轻

要多年准备才能建立市场。就像微金融行

社会投资的对象，在对抗贫困的过程中起

松的环境和获益潜力更高的市场中运作。

业一样，开始时这里是非营利企业的竞技

到了重要作用。但这一观点鲜能得到论据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他们会放弃其他一些

场，如今却吸引了无数追逐利益的投资。

支持，即使有也多是道听途说。

重要市场，尤其是那些满足水和卫生这些

可见，非营利社会企业在建立市场方面起

基本生存需求的市场。

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基于对来自哥伦比亚、墨西哥、肯尼 亚和南非 36 位社会投资者及 286 家社会

与此同时，在过去十年中，发展中国

4. 采用可兼容的商业模式来吸引低

企业的调查 , 我们最近完成了一项针对

家和新兴国家中，国有、私营或公民社会

收入企业家。例如，社会特许经营投资模

社会企业投资进行的大规模研究项目。研

部门中的利益相关者正在加速为更多营

式，能为来自低收入背景的企业家建立一

究结果基本上支持上述观点，即社会企业

利企业，而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投

个网络，从而使他们从底层向上走。社会

可以对扶贫起到积极作用。但是这些发现

资。随着社会投资者对非营利组织投资份

投资人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他们的选择

也为我们提出警示。

额的减少，营利型社会企业与结合了非营

标准，并与联盟组织和政策制定者一起加

利和营利机构法律架构的组织（混合型组

强培训和指导计划，使来自任何教育背景

织）均得到了迅速成长。

的企业家都能获得投资。

正如诊断报告所描述的那样，获得社 会投资的社会企业在很大程度上通过向 终端消费者直接提供产品和服务来获取

同时我们还发现，在我们考察的国家

我们坚信社会企业会是抗击全球贫

收益。社会企业获得的投资主要来自私营

中，能从社会投资者那里获得资助的社会

困的主力军。建立经济上可持续发展的

部门，而来自国有部门或第三方组织的扶

企业家大多数是很有代表性的教育精英，

组织，不靠捐助来运作，帮助根除社会弊

持则十分有限。在我们的调查中，超过半

具有高等教育水平。这可能是因为，社会

病，这在长远看是十分重要的。只有投资

数的社会企业表示他们从未得到过来自

企业都有着创新商业模式和改变社会的

人适当的支持和耐心才能使我们在所有

国有机构的帮助。他们中还有一些表示，

崇高志向，管理这些社会企业是项复杂的

相关行动领域建立这样的组织。

政府部门非但没有帮助他们，还有甚者在

挑战。但这也意味着很多社会企业会错失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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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影响力投资时代即将来临 文｜ Amit Bouri

投资感到好奇却也保持怀疑，觉得这个 概念有点美好得难以置信 —— 在产生影 响的同时得到财务回报。一些投资者也可 能相信这种投资方式，但由于缺少财务表 现的具体数据，他们也无法说服其机构内 部的决策者真正支持影响力投资。或许， 最让在 GIIN 工作的我们感到困惑的一点 是，我们都知道基于市场汇率的回报是 有可能实现的，然而，我们没有实打实的 硬数据来证明这一点。因此我们进行了研 究，目的是拉近已经进入行业的市场投资 者和在行业外等待证据的旁观者。 上 个 月，我 们 和 美 国 康 桥 咨 询 公 司合作发布了《影响力投资基准介绍》 （Introducing the Impact Investing Benchmark）。这是第一份综合分析私 募股权和风险资本影响力投资的财务表 现的文件 —— 具体地说，就是以风险调 整市场回报率为基础、追求社会影响的投 资基金。我很满意这项研究得出的主要发 现，不过也并不惊讶——在影响力投资行 业，实现经风险调整后的市场回报率非常 可行，但是也跟其他私人投资一样，投资 选择才是成功的关键。 我希望大家关注到一个我认为具有 更广泛意义的里程碑，即发展形成一个 基准的能力，这代表一个快速成长、日益 复杂的影响力投资行业正在形成，就像今 天，我们拥有充分的数据来形成我们的基 准。当然，颁布这个基准只是认识行业绩 效的第一步。基于市场利率的私募股权投

新

基准表明，影响力投资行业发展

成立，并成为国际发展机构规划并资助实

资不过是影响力投资的一个环节。GIIN

迅速、日益复杂。

现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工具之一。此

正在探索可能的机会，为市场的其他关键

七年多以前，筹划创办全球影响力

外，瑞银、高盛、安盛和苏黎世保险等大型

环节提供绩效数据。数据，将持续为行业

投资联盟（GIIN）的风声刚刚传出去时，

金融机构都划拨了巨额资金、投入大量时

发展提供其迫切需要的证据。

几乎没人认为影响力投资团体会是一个

间和人力进行影响力投资。ImpactBase

我对接下来的五年充满信心，因为影

“市场”。当我成为 GIIN 的第一位雇员

数据显示，如今至少有 350 个影响力投资

响力投资的证据基础正在增长，投资者群

时，完全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工具在全球范围内投入应用。

体也在快速增长，这意味着每天都有更多

走得这么远。今天，影响力投资已经吸引

不过，在增长之余，我们继续面临一

的资本、人才和创造力进入市场。GIIN 一

了全世界大量投资者的关注，获得许多世

个普遍的挑战，寻找能够真正评估影响力

直坚信的一点，如今得到了更多共鸣——

界领袖人物的支持，比如教皇和各国政

投资的方法，因为影响力投资往往缺少可

与单打独斗相比，通过共同努力，我们能

府首脑。影响力投资成为 G8 首脑议程的

靠的数据来证明其财务绩效。在 GIIN，

够更快地发展市场、推进工作。

优先话题，促进了社会影响投资工作组的

我们常常碰到一些投资者，他们对影响力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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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影响力投资 大包容政策

力投资只会收获风险调整后的商业回报，

联合各种投资主体以达成共同目标的大包容政策带来了巨大 效益，但随着影响力投资的势头越来越盛，缺少适当的分类 成为一个重大风险。

你想要去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想要在底特

然而这一行业里仍有许多方面的投资能 够带来可观收益，美国康桥咨询公司、全 球影响力投资网络和沃顿商学院近期和 未来报告都能证明这一观点。关键在于， 律的制造业创造就业、在英国减少再犯罪 行为、或是给东南亚落后农村地区提供太 阳能灯，这些都是完全不一样的问题。这 也正是我们在奥米迪亚网络采用弹性市

文｜ Paul Goldman， Lauren Booker

值投资策略的原因所在，在合适的时候使 用商业投资工具，在遇到不能用传统工具 解决的问题时就采用容纳性更强的方法。

曾

否要做取舍？

大，它也吸引了许多新成员，这

试想一下：传统投资理论对“风险收

些人相信影响力投资的潜力，认为它可以

益抉择”的定义为“潜在收益随风险上升

成为一个永久的强力工具。不过，虽然这

而上升”，因此“只有在面临失去风险时，

细分的地方。利用三个变量“风险”、

一领域的发展有目共睹，但它缺少适当的

投入的资本才会带来更多收益”。不过影

“收益”还有最重要的“预期影响力类

分类法或是分类。这是一个重大风险。

响力投资最初的结构并未直接采用这种

型”来分类归并主要的投资主题，对于期

八年前，行业领导者在创造“影响力

成比例的关系。他们保留了“收益”，却

望解决不同问题的投资者而言， 我们能对

投资”这个术语时，采用了“大包容”政

用“影响”代替了“风险”，因此将投资

他们各自的投资前景展开更为细致精确

策来联合各种投资主体以达成共同目标。

决策方程中一个很重要的量去掉了。然

的展望。

这种大包容政策至今带来了巨大效益。但

而，这一新“收益—影响”方程却变成了

这将会带来多重效益。首先，帮助

是，在八年后的今时今日，我们面临着两

反比关系，即收益、影响两者不可兼得，

投资人更好地理解这一领域能让他们更

个重大问题 : 第一个问题是，新加入成员

投资者必取其一为先（而不是在众多收益

快找到自己的位置，根据不同的投资者风

在厘清运动内部差异，例如资产类别、地

选项中进行选择）；此外还产生了一个错

险、收益和影响力预期做出调整，资本分

理区分、行业类别和目标区分这些方面会

误观念，那就是影响力投资本身即意味着

派也会因此更加有效，更加优化。它还能

遇到困难。第二个问题是，大包容政策让

以减少收益为代价。至于为何产生了这种

让替代资金结构、社会影响债券以及还未

我们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且毫无进展的

反比关系，其原因仍不清楚。

设计出的创新金融产品这些混合资本模

随着影响力投资的声势越来越

思想辩论：在经济效益和社会影响之间是

诚然，因为投资人的失策，有些影响

除非我们能在这些问题上明确达成 一致，否则依然会受困于争论当中。 这也正是我们该采取分类法和市场

型的股价大幅上涨。在这种刺激下，初期 企业也会呈指数增长，这些企业能在每个 资本阶段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并最终打 入商业市场将企业做大。 我们必须共同推动这些交流，并且真 的要开始认真分析大包容政策。这不是个 简单工作 —— 它不是自上而下的运动， 我们也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但只有这样去 做，整个行业才会实现我们想看到得成长 或影响。这可能是我们能够真正前进的唯 一道路。 作者分别为美国公益创投公司 Omidyar Network 高级总监及合伙人，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 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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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PPT 创业家”的宿命

于遵守常规，是不能做出一番事业的。九

文 | 吴伯凡

看不到的新视野。在任何一个时代，年轻

性，并且不愿意循规蹈矩。的确，如果过 零后们敢想敢干，的的确确有很多成年人 人的确代表着一种新生的、向上的力量。 但是年轻并不是理由，年轻也不代表你一 定会成功。年轻仅仅是一个必要条件，并

最

近不少人在网上谈论马佳佳，这个

站在一起，获得某种肯定，某种价值。而

人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她的成名

她，也就变成了一面旗帜。”

不是一个充分条件。

成功：仅有叛逆远远不够

经历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 一 P 成名（凭

但是大家却都不关心一个很重要的

借一个 PPT 成名） 。她想办一家通过移动

问题，她的公司做的怎么样了？她最重要

今天谈论九零后的时候，我就在想我

互联网来销售情趣用品的公司 ： “炮否。 ”

的作品,好像已经变成了那个让她成名的

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可

这样一个名称，非常具有颠覆性、叛逆

PPT。

以说是个摇滚时代，那个时代，崔健刚刚

性，还带有强烈的性暗示。这的的确确博

说到 PPT，我就想到马云的一句话：

冒出来，还有罗琦、何勇、窦唯，这样一

“在职场上，我们一定要拒绝那些蝗虫型

批人组成了一个摇滚时代。我们听到他们

更重要的是，她做了一个 PPT，在这

员工。”什么是蝗虫型员工，就是会做非

的歌真的是血脉贲张。当时罗琦有一首歌

个 PPT 里面，她以九零后的身份，对她

常漂亮的 PPT，把他的想法非常炫的表达

叫《随心所欲》，歌词是这样的：

人眼球。

认为已经陈旧腐朽过时的观念发出勇敢

出来。让你觉得这真的是个好生意。但实

快乐就是别人跟不上你的节奏

的挑战：“你们这些观念都不行了，都是

际上，他们除了这个 PPT，实际上操作的

烦恼忧愁早已远远抛在你身后

垃圾。”并且使用了一个九零后特别流行

种种困难并没有认真的想过。一旦项目开

所有的机会

的词：“便便。”声称六零后七零后八零

始实施面对实际的问题，他们就会变得束

都不需要小心翼翼再去强求

后的观念都是“便便。”

手无策。这种“有想法没办法”的项目，

这样的生意，这样的表达方式，再通

最终的结局，往往是不了了之。

记住这每天每夜

过非常有计划的营销传播，使得有些中年

这种人，叫做职场蝗虫，他们的工

大叔对她非常欣赏。这个 PPT 一出来，

作，就是不断的去做 PPT，然后就有人

你的爱情从不需要天长和地久

就在网络上大肆的传播和解读，她本人也

投入资源，很快又被证明为“不行”。他

你的决定从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一 P 成名”。

也不管这烂摊子，继续接着做一个新的

警惕“蝗虫型员工”

你要永远感到你很自由

PPT，再去说服一些投资人。他们整个的

蔚蓝的天空为你开放

职业生涯，无非就是几个 PPT 而已。

幸运就在你的四周

马佳佳出现以后，投资界和互联网创

所谓蝗虫，来的时候声势浩大，走的

业界出现了一股谄媚九零后的风气。六零

时候寸草不生。他们做的 PPT，也被人形

总该潇洒尽情风流

后七零后八零后纷纷自惭形秽，觉得自己

象的称为“骗骗他。”在古代，有一种人

马佳佳的 PPT 表达的情绪和这首歌

变得“过时”了。包括一些很成功的人都

专门做策论。面对一件事情，他能说的头

的歌词其实是一样的，表达的都是：年轻

记住你年轻就是一切

站出来表态：“他们站在马佳佳一边。”

头是道。诸葛亮说这种人是：“下笔纵有

就是一切，就是随心所欲，一切比我们老

虽然他们自己就是被马佳佳斥责的人，但

千言，胸中实无一策。”这些人是落不到

的人老的事物，都是垃圾，都是“便便”。

是他们选择跟马佳佳站在一起，身上也就

实处的。但仅仅是听他讲的话，你会惊为

年轻的时候有这种叛逆是很自然的。但是

沾上了“九零后的光彩。”

天人。他们的特点是：想到哪就说到哪，

周作人曾经说过：“一个人二十岁不狂，

说到就算是做到了。但实际上做不做，对

必无用；三十岁还狂，准无用。” 如果你

于他们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

真的不想仅仅是说说而已，那你就应该认

比如说万科请她去讲什么叫互联网 思维。她表示：“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 们不买房，不要再造房子了。你们应该去

这种类型的“人才”，从古至今比比

真考虑一下，仅仅有“狂”，有叛逆，有

做房子之外的产品。”很多创业营也去请

皆是，跟九零后并无关系。九零后只是一

摇滚精神，是远远不够的，那么我们就应

她讲课。这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一个人

个特定的年龄段而已。在这个年龄的人，

该思考一下，还需要什么，一个年轻人才

异军突起以后，很多人就渴望通过和她

确实有很多的想法，他有他特有的叛逆

能真正的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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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没有摇滚精神，恐怕是很难应 对一轮新的商业浪潮的。上个世纪六十 年代美国兴起的电脑革命其实是跟嬉皮 士运动，跟摇滚乐联系在一起的。它能够 赋予产品一种文化的标识，一种精神的特 性。通过摇滚文化，可以起到一个很好的 营销和推广的作用。 但问题是，一切的新商业浪潮终归 是要回到产品上去。马佳佳的“创业”刚 开始时，由于这样一个具有爆炸性传播力 的 PPT，使得很多人抱着一个看热闹的 心态去消费。所以刚开始的销量还是很大 的。但是粉丝经济有一个特别致命的弱 点 —— 热情是不能够持久的。这种热情 不能持久的原因是，粉丝经济往往并没有

候，他们把电话挂断了。沃兹列克能实现

创业也一样，你要有酒神精神，酒神

什么实质性的创新，而仅仅只有一个创新

乔布斯的“异想天开”，是苹果能够创业

精神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名字，你可以称

的噱头罢了。消费者会很快回归理性，所

成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后来推出的

它为摇滚精神、叛逆精神。但是仅有这个

以靠粉丝经济来创业的话，很容易一炮而

IPhone 也是建立在沃兹列克夜以继日的

东西是不够的，你必须还要有日神精神。

红，然后就会迅速地黯淡下来。

辛勤工作的基础之上。

酒神的破坏精神和日神的建设精神之间

产品的魅力应该有缓释性，有持久

乔布斯在技术上是基本上不懂的，所

的魅力。而不是像绿茶一样，泡一下就没

以后来《时代周刊》在采访沃兹列克的时

会形成一种张力，在两种力量交织之下， 才会有创新，才会有创业。

了，到最后会味同嚼蜡。

成功：激情与审慎，缺一不可 当骤然而起的营销大潮退却的时候， 真正管用的还是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乔

创业仅有酒神精神是不够的，你必须还要有日神精神。酒神的 破坏精神和日神的建设精神之间会形成一种张力，在两种力量 交织之下，才会有创新，才会有创业

布斯也是一个受嬉皮士文化影响非常深 的人，没有摇滚精神赋予他的叛逆性，他

候，问道：“你认为乔布斯在 IPhone 上

所以今天，有人是没有原则地去谄媚

可能不会去创业。但是仅仅有摇滚精神是

的主要贡献是什么？”他很茫然，想了半

九零后，以为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敢于

远远不够的。乔布斯之所以能成功，是因

天，很认真地回答：“我加班的时候，他

蔑视权威的精神，就能成功。在九零后创

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叫沃

给我买过可乐和饼干。”这个案例告诉我

业者中，我看到了不少马佳佳这种雷声大

兹列克的人。沃兹列克是一个非常憨厚木

们，苹果的成功不仅仅建立在乔布斯的梦

雨点小的“创业英雄。”还有一个姓余的

讷的人，但却是一个技术天才。他能够把

想之上，也建立在沃兹列克的辛劳工作之

小朋友，说他的公司年底会用一亿资金给

乔布斯提出的创意迅速在技术上实现。

上，二者缺一不可。

员工发奖金。后来被人揭穿是在说大话。 在这个“全民创业、万众创新”的时

比如说，他们第一个产品 ( 是一个非

德国哲学家尼采说：“一个民族，需

法的产品 ) 是一个电话卡，插到公用电话

要两种精神，一个是酒神精神，一个是日

代，的的确确需要梦想，但是在梦想之外，

上，会屏蔽掉公用电话的计费系统。这样

神精神。”酒神精神是冲动的、叛逆的、

你需要一种日神精神，需要一种理性、技

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电话，甚至是打全

不循规蹈矩的颠覆性冲动。而日神精神强

术，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球的长途电话。这也是一个很颠覆性的

调的是秩序、理性、技术、流程。这两者

这些年来，大家都在谈创业英雄，央

产品。于是，乔布斯提议，既然有这个电

结合起来，才能形成一个民族的创造力。

视十多年前，推出一档介绍 80 后创业英

话卡，我们能不能跟教皇通一次电话，果

英国哲学家罗素也说：“历史总是在激情

雄节目，现在，除了李想之外，其他人都

然这个电话真接通了，但是他们害怕了，

和审慎之间来回摇摆。”激情就是酒神精

早已淡出了公众的视线。从这些事实我们

在教皇的工作人员叫教皇来接电话的时

神，审慎就是日神精神。

得出一个结论：“年轻并不是一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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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慈善家

社会创新就是把没有利用 到的资源全面激活

工具和方法的创新；Action- 执行力，组

王平认为，传统的思维是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去创造资源， 而现在的思维是，资源原本就在那里，只是没有被利用到， 没有被激活

是真正的成人之美”的观点令他很受触

文 | 原宁辰

透视”。这个工具会起到这样一个作用。

织和团队实施创新解决方案、达成社会目 标的执行能力），现在反响非常好。 前不久，一个 NGO 的负责人告诉我， 我提出的“用社会创新的办法做慈善，才 动。他按 3A 这个标准跟团队的每一个人 认真交流，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点和 短板。对他来说，那就像是一次“灵魂的

问：如何帮助社会创业者发现他们的 内在驱动力？ 问：你在不久前的一次论坛上提出，

王平：不仅仅是社会理想。我们跟创

社会创业家的第一课，要全面理解人性。

业者谈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会有一个“为

为什么这是一个前提和基础？

什么要做这件事情”的内在驱动力，这是 一个情感的按钮，如果没有这个，往往很

王平：友成基金会从成立伊始就提

难坚持。

出社会创新，真正把人作为最大的公益， 这是我们的核心出发点。但是对人性的理

很多人绕来绕去，发现自己怎么着都

解，有种普遍的声音是偏于悲观和阴暗，

得干这么一件事，这可能跟他的童年经历

有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人作为理性动物，

有关系，和他认识的某一个人、读过的某

逐利是正常行为。还有一种观点是哀叹人

一段话有关。如果他有这样的一些东西，

性的不足，希望能够克服人性的弱点，放

对他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情感的影响，

大人性中更有神性的一面、高尚的一面。

这其实是他创业的深层动力，我们希望挖

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这两种舆

掘到这样的东西，即“对人类苦难无法遏 制的同情心”。

论运行的不同会影响到我们的政策和制 度建设。改革开放 30 多年来，生产力得

问：友成基金会一直倡导“新公益”，

到极大发展，但是太过肯定和赞赏人的

如何理解这一概念？

逐利性，没有同时给那些有天下为公的思

王平：传统公益与新公益的区别就

想、为了美好社会而愿意付出的引领者足

王平：其实很多人原本就有这样的能

够的空间。在舆论上，他们变成了无能之

力，只是他们以为自己只能做社会组织或

辈，大家争先恐后地追捧土豪，追捧一夜

NGO。有能力做企业的人，他们认为做企

如果只是捐款，捐款之后没有创造，

致富的人，而对他们的关注比较少，他们

业和做慈善公益是两回事，他的首要任务

产生的意义也有限。但如果你做的是一个

得到资源的可能性就比较小，难以出头。

是盈利。所以我们在中间这部分，不遗余

企业，解决的是一个社会问题，纵轴是一

为什么我们特别倡导社会创业家精

力地提倡非牺牲的公益和非暴利的商业

个社会议题的话，同时你的方法是横轴，

神？因为社会创业家就是这样一群人，他

结合起来的社会创新型企业。通过我们搭

如果这个方法越有创新性、系统性和可

们有理想，有能力，期待公平、公正、有

建的社会投资价值平台，希望能够把这样

持续性，这个议题涉及面越多，它的影响

非常好的制度保证、能够可持续发展的社

的案例孵化出来，发现这样的创业者。

力就越大，它解决问题之后产生的社会价

会。我们希望能够用基金会的平台工具， 帮助到他们。 问：什么样的个性和能力特质符合 “社会创业家”的定位？

我们研发了一套工具，3A 的评价指 标体系（Aim- 驱动力，以更公平、更有

是，创造了多少社会价值。

值越大。这个夹角形成的面积就是社会价 值，这也是我们首家研发的。

效、更可持续地解决社会问题为目标导

我们主张社会创新，就是要社会企业

向；Approach- 创新力，为达到资源的优

创造社会价值，带来人的改变和社会的改

化配置和有效利用而进行的模式、机制、

变，做这样的公益才是可持续的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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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慈善家 问：在商业行为中，盈利能力是评价

3A 评价指标体系

企业是否成功的标准，而对于“社会创业 家”，评价机制是怎样的？ 王平：国外有一些影响力评估指标 体系的量化，有一些测算数据，包括受益 人、受益人人数、广度、深度、受益者归 因等，只不过我们在 3A 里的 Action 部 分，分几个方面做了它的市场转化，比如 商业渠道、盈利模式、营销模式、商业和 非商业性资源的调动等。在社会资本的 应用方面，会比普通商业行为多一些要 素在里面发挥作用，实际上盈利空间在 某一部分虽然缩小了，但是也有一个社 会资本的增值部分，这些空间是纯商业 没有的。 做社会创新型企业不意味没有牺牲 和暴利，有可能比商业还有利润空间，只 不过它不以此为目的。并且在分配上，它 还有一些回馈机制。 我们认为，社会创业者贡献了理念、 商业模式甚至技术，他和他的核心创业团 队，不让他们分红是不公平的。他们本身 就是值得尊敬和激励的社会创业家，我们

款，做项目，满足弱势群体的需要；企业

人都没有更多的付出，但是都为他人做出

帮助他们本身就是社会目的。并且他们是

的需求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了解他们的

了不可替代的贡献，这就和煎饼摊不一

要可持续发展的，他们得到应得的一份，

产品，同时也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等等。

样，这就是商业模式。

同时投入到企业本身，这都不是分红的概

把所有这些需求都在一个平台上实现，就

念。分红的概念是我只有钱，我投了钱，

形成路人甲的商业模式。

我就只有赚钱。

比如，每人捐十块钱，大家锁定一个

问：这一创新模式需要我们在思维上 产生怎样的改变？

额度最容易来做。另外，捐款人很难形成

王平：创新就是要创造这样的商业模

捐款习惯，那么如果有一个企业，愿意拿

式，在这里，利益相关方都要参与进来，

出优惠券、代金券，这对于捐款人来说是

社会资本在这里形成，商业资本也在这里

一个正向的激励，同时还有一个贺卡给

形成，如果我们的社会创业家不懂这个，

是非常直接地面对自己的客户，完全线性

他，他还可以参加一些活动—公益组织这

懂的只是煎饼摊的做法，那就死掉了。那

的，我生产煎饼，客户是吃煎饼的人，一

一系列的安排都在细致地考虑、满足捐款

只适合去做政府服务采购，政府出钱，你

手交钱一手交货，非常简单。但是一个模

人的需求，那他就会愿意回来再捐，持续

拿着钱去做好事，去做服务。

式会涉及到所有利益链条，它会把所有跟

不断地关注企业和项目过程，然后在上面

它要解决的社会问题有关联的对象拉进

结成他的社区。

问：社会创业的模式创新具体体现在 哪里？ 王平：大众创业，比如路边的煎饼摊，

所以原来的思维是资源是匮乏的， 我们如何去创造资源？而现在的思维是，

而对于企业来说，反正它要做广告，

资源原本就在那里，只是没有被利用到，

做推广，不如就当社会责任来做，而且还

没有被激活，所以我们想的是怎么设计出

比如“路人甲”，一个基于互联网的

帮助了最该帮助的人，帮助了那些做好事

一个好的模式，把没有被利用到的资源激

公益众筹品牌，就体现了这样的创造性。

的人。企业没有增加投入，却获得了社会

活，其中需要大量的观察、思考、判断、

对于有爱心、有温度的“路人甲”，他有

资本的附加值。

创造的整合，这是很高级的脑力劳动。

来，把它们之间的利益环节绑定，这个绑 定会有很多需求。

表达爱心的需求；公益组织的需求就是筹

所以好的商业模式是这样的 — 每个

本文来自《中国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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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观察

网络的中立性： 基本理论还是何不食肉糜

金的市场，而且设备对运营商而言，还只 是投资的一小部分，这么多银子砸下去， 总得听个响声吧，否则，股民也是不答应 的呀！因此运营商不鸟网络中立性。美国 电话电报公司听到通信管理局改变立场， 立马宣布互联网光纤宽带项目暂停。因此

文 | 林沐

美国通信管理局必须从立法改变互联网 接入的业务性质着手，把它重新归类为公 用事业。

人

红是非多，马克·扎克伯格同学

网络中立性

呵呵，运营商等的就是这个，变成公

最近有点小郁闷，Facebook 在

网络中立性（net neutrality）虽然不

用事业即可成为合法的垄断，电信公司玩

印度惹上事了。原来小扎同学的 internet.

是一个新话题，今年在美国也很火，连奥

这个是老手。要知道，电信运营商在美国

org，一个在贫穷落后地区普及互联网接

巴马同志都声明支持。于是美国通信管理

也是属于民愤极大的公司，几年来不少社

入的非营利组织，在印度和电信运营商

局（FCC) 的老大也忙不迭地改变立场，

区纷纷构建自己的社区网络来改善服务，

合 作，对 Facebook 和 wikipedia 等 十

开始推动网络中立性。

当然电信商把这些社区网络通通告到法

几个移动应用免流量。这是通常所说的 walled garden（有围墙的花园） 。 这件好事，按小扎同学的说法，“要

所谓网络中立性，就是要求电信营运

庭，认为他们没授权提供服务。

商不得区别对待网络流量，哪怕 Google、

因为需要使用无线电频道，移动互联

Facebook 给钱，也不能优待他们的流量。

网接入网络中立性的问题就更复杂了。频

是有人没钱上网，有几个免费的用总比没

这背后的逻辑，是原教旨自由主义

道是属于全民共有的，运营商是付了大价

有好”，可是奇怪的是，面对这等好事印

（Liberalism）伦理，即不应该允许由你

钱从政府手里拍卖的使用权（最近的美国

度愤青却偏不答应！

小扎大扎或者随便什么扎来决定哪些免

LTE 频道拍卖是 20MHz，400 亿美金以

费哪些不免。捍卫“让消费者拥有选择自

上），能不能保证接入的普及本身就是个

blog 上各种闹，小扎同学感觉很受伤。

由”的价值观的重要性，高于让万千穷人

大问题，谈论中立性似乎有点言之过早。

因为有人指责 internet.org 违反了网络中

可以随时查到 wikipedia 上的知识这种

所以，这里其实有两个问题，一个是

立性。天底下没有比做好事反被人冤枉更

小事。

愤青们于是在 Facebook，Twitter，

普及性，一个是中立性。能不能牺牲中立

委屈的了，试想小扎同学志在千里，挟全

公用事业化？可这里有个问题，在

性来扩大普及性，还是牺牲普及性来保证

球十亿用户，这是重构人类社会的节奏，

美国，互联网接入并非公用事业（如电

中立性呢？ 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a

这些愤青的言论实在是不知伊于胡底，

话），运营商有权收取费用提供优先级的

problem。

too young，too simple。

服务。试想，光电信设备一年就是万亿美

印度网络中立性来龙去脉 基于以上的背景介绍，再来回顾印度 网络中立性闹事的来龙去脉就有眉目了。 Facebook 今年 2 月在印度开始免流 量，主要是通过 Reliance 通讯公司，当 时没有什么反对声浪。3 月 30 号，印度 电信管理局向社会发布了长达 118 页的 征求意见书。印度人民的眼睛贼亮，字里 行间发现了惊天的大阴谋：所有手机上的 应用都必须首先取得电信管理局的证书方 能使用！ 这一下炸开了锅，群情激愤，当然这 主要是移动应用的创业者们以及他们背 后的投资人。然后这时印度另一家通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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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 Airtel 推出了一个零收费的手机套餐， 凡是在套餐中的应用，流量免费。当然这 些应用，大多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公司 的。碰巧的是 Airtel 是 Facebook 在肯尼 亚推广 internet.org 的伙伴（并不是在印 度）。结果矛头指向了 Facebook。 舆论很快在美国本土发酵，然后小 扎就中枪了。顶不住压力，Facebook 在 5 月份宣布 internet.org 会对其他应用开 放。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小扎对能使用 internet.org 的应用有一系列的限制。愤 青们是否达到了目的难说，即使达到了目 的，是否对印度移动互联网的生态有利也 同样难说。 毫无疑问现在东南亚，特别是印度， 是移动互联网巨头争夺的主战场。每个人

说是古典自由主义在经历凯恩斯主义之

许多药品颁发强制许可。这导致印度的

都想在印度重现中国互联网的淘金奇迹。

后的复兴，自由主义通常认为凡是对商业

药厂可以合法生产美国药企花了海量资

这个关于网络中立性的事件，不过是这个

有利的，就是对社会或者公义有利。新自

金研发，临床试验并通过 FDA 认证的药

大背景下的小插曲。

由主义既崇尚自由市场的作用，也认可政

品！并以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的价格

府对市场的规划和引导。这和古典自由主

销售。印度仿制药业成长得非常茁壮，现

义有很大的不同。

在是印度的支柱产业。另外一方面，不少

中国的历史是否会在印度重演，很多 资本在赌。资本的职责就是逐利，它因此 而关心网络中立性的公平问题，这是市场 经济的正能量。

中国改 革 开 放以 来的 成 就 似 乎 和 新自由主 义的 实 践 相 关。真 正 具 有 讽 刺 意 味 的 是，对网络中立 性的 诉 求 导

新自由主义的悖论 中国互联网的崛起有文化鸿沟和市 场准入门槛的助力。作为一个英语通用国

致 互 联 网 在 美 国 被 管 制（telecom act reclassification）， 我 个 人 觉 得 这 是 Neoliberalism 的一个很好的例子。

加拿大买药。 从这些例子来看，市场和政府的手对 经济的发展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推崇自由主义可以导致政府监管的 结果，政府监管也可以导致地区经济的蓬 勃发展。这是一个复杂的动态平衡，以公

家，对国家互联网巨头而言，印度没有和 中国一样的语言文化上的障碍，而且巨头

美国人民无福承受处方药的高价，需要到

市场与政府的手

义为出发点，或以资本利益为出发点都有 偏颇之处。

们也不想再次重复在中国的失败，印度电

在印度这样一个缺少干净饮用水、公

信局似乎有借鉴中国的心，打算从准入上

共厕所，亿万民众极度贫穷的国家，网络

网络中立性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例

制造障碍。其实，连欧洲国家为了抵御美

中立性的讨论，也许为时尚早。但是这可

子，2008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使得普林斯

国互联网公司，也在讨论所谓互联网主权

以引申如下：贫穷落后地区的人民有没有

顿大学的经济与公共事务教授、76 岁的

权利免费获得先进国家的技术改善本国

Reinhardt 发出了以下感慨：作为一个经

人民的生活健康？

济学家，没有预测到世界金融危机而深深

的问题。 这是新自由主义的悖论。尽管自由的 市场是资源配置效率最高的，世界是否应

比如说，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饿死

内疚和尴尬，经济学家其实对这个世界怎

以此准则运行？就是说，违反自由市场的

人，这完全不是粮食生产不足的问题，美

么运作的一窍不通。他教了多年经济学，

准则是否反而对人类局部或全体有利。

国每时每刻有大量拿补贴生产的剩余粮

也不想再教了，他决定教韩剧！虽说教授

食被拿去做酒精和汽油，而 UN 的粮食援

从没去过韩国，过去六年（2008 年金融

助计划对非洲难民犹如画饼充饥。

危机后），他每天都看韩剧，是个名副其

从这个例子里可以看到，自由市场 会自动生出对公正的需求，我们同时也看 到，限制自由市场的行为也未见得阻碍资 本的利益最大化。 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可以

又比如说药品，可以名正言顺地“盗 版”吗？印度就是这么做的，印度政府不 承认西方医药大厂的衍生药品专利，并对

实的专家。 作者系硅谷软件工程师，黑客评论员，在技术和社会 的交界地带思考并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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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创新自信力

一本使命之书

文丨戴西

熟练的分析型思想者而言，问题悬而未决 是让人不舒服的，他们急于给出答案，然 后去干别的事情。”而创意思想者在面对 同样问题时，则会谨慎对待，不会轻易下 结论，愿意从“广度”入手找出各种可能 性，暂时抛开俯拾皆是的陈词滥调进行更 深度的探索，从中辨别出真正的需求和创 新点，进而再找出最可行的方案。

IDEO 公司成立于 1991 年，是全球顶

这正是设计学院所着重培养的设计型

尖的设计咨询公司，创始人之一的 David

思考者。设计思维的核心理念是“以人为

Kelley 曾带领自己的团队（IDEO 的前身）

本”，在技术、商业可行性的基础上，更

于1982年为苹果公司设计出第一只鼠标。

多地考虑人的因素。有人预言说 2015 将是

2005年， 他在斯坦福大学创立了哈索·普拉

“设计思维”在中国的元年，这应该与“用

特纳（Hasso Plattner）设计学院，也就是

户至上”理念在大陆互联网圈被普遍推崇

后来著名的“d. School”，至今已 10 年。

有很大关系吧。

然而，就在设计学院成立的第三年，

恐蛇症 & 战胜恐惧

即 2007 年的时候，David 被诊断出患有癌 症，而且只有 40% 的存活率。在与癌症斗

创意的自信就像肌肉，可以依靠锻炼

争的日子里，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来

而成，并且需要不断的累积动作。

到世上究竟要做什么？我的使命是什么？

世 界 排 名 第 四 的 心 理 学 家 Albert

最想做什么？”后来他意识到，如果能够战

Bandura 在斯坦福大学任教。他用一种叫

胜疾病活下来，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

做“引导式精熟”的方法曾经在一天之内

帮助尽可能多的人重新获得成长中丢失的

治愈了患有恐蛇症的患者。“引导式精熟

创新自信力。

的过程是凭借亲身体验的力量消除错误观

所以，在病好之后就有了他与弟弟 Tom Kelley（《创新的艺术》《创新的十

念，整合了替代学习、社会说服和渐进式任

《创新自信力》

务（graduated tasks）等心理学工具。这

个面孔》作者）合著的这本书——《创新

作 者：（美）Tom Kelley，David Kelley

个过程帮助人们直面自己最主要的恐惧，

自信力》。

翻 译：赖丽薇

并以可控制的小幅渐进的步骤来一步一步

出 版：中信出版社

地消除它。”

如果说创立 IDEO 公司以及之后的斯 坦福大学 d. School 是因为 David 的工作

这与 David Kelley 他们多年的工作

与设计思维、创新有关并且他也凑巧很喜

原理很相似：“人们对自己创意能力的怀

欢自己的工作的话，那么自癌症痊愈之后，

疑，可以通过引导其取得一系列小成功而

发掘人们的创新自信力便成为了 David 个

治愈；这种体验会对他们此后的人生产生

人的人生使命，被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上。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本非常有 诚意的书。

做出一些改变的冲动。 书中一些观点和方法令人颇有“眼前 一亮”之感，与大家分享。

书中用 IDEO 公司和斯坦福设计学 院的众多案例展示了创新是人人皆有的能

巨大的影响。” 我们熟知的将大的项目分解成一个个 的小型任务之后会更容易达成，与这一理 念异曲同工。

分析型思想者 VS 创意型思想者 抛球训练 & 无视失败

力，只需要稍加引导就可以快速绽放。在

我们身边一定存在着这样一群类似医

设计课程中他们大量采用心理学原理，让

生的分析型思考者，他们在面对日常情境

原本让人难以逾越的思维定式在一次次的

中的问题时能快速找出一个正确答案。这

互动体验环节中得到治愈与超越。这是一

似乎被我们认为是非常正常并且正确的。

John Cassidy是克鲁兹出版社的创始

本读过之后让人有种立刻去创造个项目、

David 他们却不这么认为， “对于这种

人，也是 David 和 Tom 两兄弟的朋友。他

在未完全发掘自信力的创新者眼里， 对于失败的恐惧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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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著作《抛球玩成克鲁兹》中教人 们如何抛球。令人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在 一开始就教大家如何同时抛两个球，而是 先教大家如何让球落地。 “在学习抛球的过程中，焦虑来自失

荐书 IDEO，设计改变一切 作者 ：Tim Brown 出版社 ：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11 年

败——球没接住掉到了地上。所以卡斯的

作者 Tim Brown 是 IDEO 的总裁。IDEO 是全球知名设

第一步目标是，麻木抛球者的挫败感，让

计公司，从苹果电脑的第一只鼠标创造了设计领域无数神

球掉到地上变得比不掉到地上显得更为正

话。正是该公司最早提出设计思维这一当今全球最热的解

常。” 好吧，方法就在这里——无视失败， 对它麻木。

决问题的一整套方法论。这是一本写给领导者而非设计师 的书，强调对领导者在新时代里为了生存，企业要追求创新而不是线性增长。全 书分两部分，第一部分讲设计思维是什么？从理念到具体实践环节，头脑风暴 , 原型设计和讲故事面面俱到。第二部分讲我们基于设计思维能做什么并对未来 进行展望。全书打破了线性思维方法，从人本关怀入手，阐释设计思维的适用

被抢的水瓶 & 立刻行动 总是在做计划，行动貌似遥遥无期， 如何开始第一步呢？

与内核，从技术可行性与商业可行性考量相关限制进而进行评估、取舍与决策。 作者在第九章特别鼓励读者挖掘创新思维，为全球问题与弱势群体诸如残障人 士、贫困人群服务，而不是成天围绕着富人转，颇富于人文精神。 推荐人 ：陈炳炎，CM 公益传播与小益思发起人，社创客 2015Fellow

设计学院的教学总监 Bernie Roth 以 一个简单的练习让学生们牢牢记住了一个 观点。在课堂上，他拿出一瓶水，让学生 们“试着”从他手中夺走它，结果大家很 犹豫，并且不好意思从长者手中抢水，最 终无功而返。然后，他重新设定了练习，

创新的艺术 作者 :Tom Kelley，Jonathan Littman 译者 ：李煜萍，谢荣华 出版社 : 中信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 : 2013 年

这本书由 Tom Kelley 与 Jonathan Littman 合作，前者

他要求大家不要“试着做”了，而是尽管

在 IDEO 做了二十三年的总经理直到 2010 年成为合伙人，

去抢——要抢就真抢。结果一个人跨步上

且是 IDEO 创始人 David Kelley 的兄弟。这本书源于 Tom

前，立刻抢走了水瓶。 他后来总结道：“试一试”的想法只

Kelley 在 IDEO 的多年经验，展现了大量 IDEO 一线的故

事与实践。如果想了解那么酷的产品与设计是如何出炉的，这是一本指南。然 而这本书能告诉你的还不止如此，你还能从中收获 IDEO 的方法论与思路——

是一个巧妙的借口，似乎今天只是试试而

具体到步骤的剖析与指导。关于团队，本书也能够提供深刻洞见。想知道关于

已，真正的行动会在未来某个模糊的时刻

困扰团队信任的 3 个问题或是优秀团队需要哪 8 种疯狂人物，这本书你一定不

发生。为了达到目标，推倒面前的障碍， 你必须专注于现在来解决问题。正如另一 位充满智慧、经验丰富的大师尤达在电影

希望错过。

Design Thinking: Integrating Innovation, Customer Experience, and Brand Value

《星球大战》中告诉卢克·天行者的那样：

编著者 ：Thomas Lockwood

“要么做，要么不做，没有试试一说。”

出版社 ：Allworth Press

怎么样？拥有创意自信的感觉如何？

出版时间 ：2010 年

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啦，哦不，是马上行

洛克伍德资源是一家致力于设计与创新领导力的人才中

动，立刻体验！

介机构。编著者托马斯·洛克伍德是这个机构的创始人，

最后，我们用书中的一段话来共勉： “创意自信就是相信自己拥有改变周

他是全世界少有的设计管理专业博士，他被认为是在商业 与品牌中整合设计与创新的思想领袖。本书由托马斯·洛克伍德领衔，聚合了 24 位作者，都是各个领域的一线专家，使得案例鲜活立体。

围世界的创新才能，坚信自己所做的工作

每一篇文章都是由每个领域里杰出的专业人士所写，不仅列举他们所执行的成

必有所成。我们认为这种成竹在胸的创意

功案例，更整理出他们的模式并上升到理论层面。

自信，就是创新的核心。……随创意自信 而来的是，希望主动引领自己的人生或机 构，而不愿随波逐流。” 作者系多维度创新传播实验室发起人

全书分为四部分，设计思维的方法 ；为品牌打造而应用设计思维 ；影响 ：服务 设计 ；意义 ：用户体验的设计。这本书为工业设计者们如何应对时代需要与市 场需求打开了新天地。即使不在设计行当的你，也能脑洞大开。本书中文翻译 存疑，推荐英文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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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记

那辆未能上市的超市购物车 文丨管凡夫

命性”的购物车，它有一个金属的车身， 上面有五个小型的购物筐 , 方便购物者 分门别类存放不同物品，也可以拿着小筐 去购物，以避免购物车堵塞的问题；侧面 有很多挂钩，使袋装的水果、蔬菜不会占 用购物车的空间，在结账之后挂钩也可以 用来挂大袋子。同时，这样的设计还能避 免流浪汉将购物车偷走用来储物。此外， 推车上还有儿童座椅以及安全扣、游戏 板；车上还附有扫码器可以直接结账；另 外还配备两个咖啡架，以及可以灵巧转动 的后轮。 与一般的设计公司不同的是，IDEO 的团队并非单纯的设计和工程人员，而是 包括了心理学者、营销专家、生物科技专 家等。IDEO 的负责人在节目中表示， “其 实我们并不是任何特定领域的专家，我们 所擅长的是运用一套设计的流程，所以不 管产品是什么，我们只是设法找出如何利 用这套流程来创新。” 由于展示了令人激动的创新过程，这

Define（需求定义）：在第一天调查

一期的“夜线”节目成为有史以来最受欢

被看作是全球最具创新能力的公司之一。

基础上， 团队进行了一天的分享和讨论， 最

迎的一期，首播当晚便取得了一千万观众

但是，人们只看到了创新的成果，却看不

终将设计改进的方向定在了三个方面：提

的收视。而且，它至今被反复播放，并进

到创新的过程。更有人认为，IDEO 的创

高儿童坐在购物车里的安全程度，提高购

入商学院的课程。这期节目的名字“深潜 （Deep Dive）”也常常被用来指代高强

1999 年， 成立只有几年的 IDEO 已然

新过程是天马行空甚至是混乱、疯狂的。

物的效率，以及减少偷盗购物车的行为。

于是，这一年的 7 月，美国广播公司 ABC

Ideate（头脑风暴）：通过头脑风暴

的著名晚间节目“夜线（Nightline）”

的方式，团队构想出了很多改进的方案。

IDEO 总经理 Tom Kelley 后来在他

向 IDEO 发起了一项挑战：在 5 天的时间

有在把手上加一个扫码器，方便结账的推

的著作中回忆，这期节目播出后，“一位

里，重新设计一个人们最熟悉不过的用

车；有多个小筐组成的推车；有装有大量

企业总裁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创

品——超市购物车。

挂钩的推车；有让儿童座椅更加倾斜，以

意的重要性，以及创意原来在企业里是可

保证儿童安全的推车；还有装有和工作人

以被管理的。”书中还写道，“每个人都

员对话的话筒的推车。

有创新的本事，如果能够孕育、鼓励一种

购物车自 1937 年发明以来，就没有 变化过，想要对它进行“革命性”的改

度、体系化的设计创新过程。

造，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但 IDEO 欣然

Prototype（制作原型）：最后，他

愿意承担风险、接受天马行空的想法，和

接受挑战。在 5 天的全程跟拍过程中，他

们选出了四个最优秀的方案，团队被分成

容许偶尔失败的企业文化，每个人的创意

们向人们展示了运用设计思维的具体创

四个小组，每一个团队制作一个购物车原

自然源源不绝。”

新过程。

型，用于 testing（实际测试）。经过实

时至今日，这款充满创意的新型购

验和讨论，最终团队制作出了一个融合四

物车并未真正走进超市，但它所展示的设

个方案的购物车。

计思维却成为各个大公司和创业公司寻

Empathy（同理心）：也就是通过访 问、体验、问卷等等方式充分了解使用者 的想法，以使用者为中心设计物品。第一

第 5 天的早上 9 点，美国广播公司的

求创新时的法宝。IDEO 的创始人 David

天，IDEO 团队的成员们跑到超市的各个

镜头已架设好，几百万电视观众在电视机

Kelley 说，“对我而言，那就像是宗教一

角落，采访顾客和超市工作人员，充分了

前等待，当项目团队掀起布帘的那一刻，

般，我真的相信，设计思维可以让生活变

解购物车使用者的想法。

周遭响起了一阵欢呼。这确实是一辆“革

得更好。”

Design Thinking For Social Good

这里有 投资精英 公益领袖 政府专家 硅谷大咖 这里有 跨界思维 分享互动 如果你也曾经观看《亲爱的》泣不成声 如果你也在微信上转载过拐卖法律制裁的声明 不管你是时不时蹦出创意的“点子王” 还是善于启发他人的“催产师” 亦或是关心创新创业的“实干家” 或者你只是擅长设计，喜欢“打开脑洞” 即使你自觉只是人群中平凡但想发掘自己潜力的一员 我们都相信 只有打破界限，把跨界的你们汇聚在一起 让不同的视角与观点碰撞才能产生有趣的化学反应 诞生出解决问题的绝妙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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