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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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故事


號房之恐怖畢旅】 502

呼!期待已久的畢業旅行終於到了,今天我早早地就出了門。

到了學校,才與同學打屁聊天一會,訓導處就廣播說要集合,大家都開開心心的趕緊收拾行李,魚貫的走出教室。

聽完了校長、導遊和訓導主任那堆廢話之後,我們都上了車。一路上,風景依舊是那麼地優美,屁話!我只看到一堆道路施工。政府 老是有事沒事就在那邊挖路,都已經挖了3個月了還沒完工,真是夠了!

雖然說很開心啦,但我們只唱了幾首卡拉OK之後就沒有人要唱了,而導遊小姐又放了一部無聊透頂的電視錄影帶給我們看,害我在 不知不覺中就看到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也就是到了興龍飯店的時候,這旅館說新不新,說舊也不會太舊,總之看起來就是那種能睡得很舒適的旅館啦,個 人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我與我的死黨阿健和大虎分到同一間房間,拿到的號碼牌是3樓的502號房,這間房間很特別,應該說是奇怪,他與其他房間不同, 不是跟其他房間相鄰的,而是隔了很長一道牆壁座落在最後面的走廊上,不過我們也沒管那麼多,二話不說就開門進去了。

「嗚呼!這飯店的冷氣開這麼強啊!」我說。我第一個走進房間,就有一股酷寒的涼氣襲捲而來,讓我雞皮疙瘩都從腳底竄到頭頂了。

「唉唷,別管那麼多啦!」大虎則一進房就把行李拋在地上,自己跳上彈簧床上滾來滾去,「大虎,你好詐喔,自己先霸占床,我也 要玩啦!」阿健表示抗議,隨後也跟著跳上了床,於是我們三個就在房裡又跳又滾的玩鬧直到營火晚會開始。

到了營火晚會時間,少不了的就是唱唱歌、跳跳舞,還有表演、競賽啦等等,玩一玩流流汗就耗掉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營火晚會結束 之後學生們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洗澡了。

回到房間,我們猜拳決定誰要先洗澡,「剪刀,石頭,布!」哈哈我贏了我先洗。

唉!我那時那麼開心幹嘛呢?讓自己先洗就先遇到那件事情,你說哪件事情喔?別急,我繼續講下去。

是這樣的,我洗澡通常都習慣淋浴,而洗頭的時候為了避免水去沖到眼睛,都會把眼睛閉起來,在飯店當然也是一樣。

就在我閉眼睛洗頭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一股腥味,像是菜市場殺魚殺豬那種臭腥味,又有點不像,反正味道非常難聞,我就把頭低下來, 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當我睜開眼睛,幹!滿浴缸都是血,鮮紅色的血,當然我身上也不例外,我身上全都是溼答答的血!

我嚇得趕緊關掉蓮蓬頭的開關,跳離浴缸,想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用清水沖洗,馬的!又是血!不管打開什麼,嘩啦啦出來的都是 令人反感的血,我尖叫一聲,拿起浴巾隨便圍一圍,就衝出廁所。


「喂! 小偉你幹嘛啊?不要全身溼答答的就衝出來好不好。」阿健帶有嘲笑意味的表情說,「這個廁所有問題啦,水龍頭出來的都是 血!你看我身上……」我趕緊解釋剛剛發生的情況,指著身上的證據,但我愣住了,我身上哪裡有血,一點紅色的灰塵都沒有,剛剛的血 瞬間都變成了水,看了看廁所裡面,一樣,都變成水了。

「哈哈!你在說什麼,什麼水龍頭都是血?你以為你在拍恐怖電影喔!」阿健取笑的說,我知道再怎麼反駁也沒有用,只是衣服穿一 穿,我再也不要進去那間鳥廁所了,要上廁所的話我寧願去別人的房間上。我帶著一臉無辜勸著阿健別進去洗,可是誰理我啊,這麼扯得 事情根本就沒發生啊!

不久,廁所傳來一聲尖叫聲,這回阿健也衝了出來,不過他連浴巾也沒有圍,只是一直結結巴巴的說:「西……西……些……血!」 看到阿健大概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了,雖然現在我看他身上也沒有血,只是溼答答的露鳥俠一介罷了。

」他發現自己連浴巾都沒有遮,害羞地衝回廁所穿上衣服…… —

我了解阿健現在的心情,我說:「廁所裡面有血?」「對…對!」阿健還是結結巴巴的說,不過同時也帶著懷疑與驚訝的表情看著自 己身上的水,「啊

「怎 麼會這樣?忽然有血從蓮蓬頭噴出來,但剛剛看又變成水了。」阿健坐在床上驚恐的說著,我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欸!被 你們這麼一說我也不敢去洗澡了 啦。」大虎煞有其事的說著,畢竟有兩個人遇到同樣一件怪事,而且看到阿健剛剛的模樣,就算再怎麼裝 也不可能裝得這麼像吧。

「這件事我覺得最好不要跟別人說,別人一定不會相信的,大虎你去跟阿牛他們借廁所洗好了,就說是我們的蓮蓬頭被我弄壞好了。」 我說,大虎與阿健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想法。

晚上,大家都洗好澡在打牌看電視了,我們卻沒那個心情,因為我們已經開始懷疑這間房間有問題了,沒有遇到那件事的大虎似乎也 被我們影響,表情凝重了起來。

「別想太多了,八成是今天玩得太累出現幻覺了吧,今天我們就早點休息好了。」我安撫阿健說。把房間大燈關了,開起小夜燈,阿 健和大虎睡一床,我自己睡一個床,若是平常我一定會覺得很爽吧,可是這晚,我卻感到非常不安。

不知那時我是否熟睡,總之我被一陣劇烈的搖晃驚醒,像是有人在床上一直跳一樣,而且跳就跳還跳到我的肚子上了,我喔了一聲, 睜大眼睛沒看到任何人,但忽然覺得身體動彈不得,而且非常難受,奇怪,身體怎麼會這樣呢?

我斜眼看到大虎也正看著我,但他忽地不知看到了什麼,一臉驚慌的轉過身去,還不斷的在發抖,我想叫大虎,可是卻不能發出聲音, 好難受,好難受。

後來,我掙扎許久,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很累或很無聊就會自動睡著,但其實這對我來講算是這件事情的解脫吧。

早上,MONING CALL來了,我們三個都各自醒了過來,後來我問大虎,他昨天看到什麼,他猶疑了一會說:「昨天,我看 到一個女人一手拿著一隻斷手,坐在你身上,那隻斷手還流著血,我以為你會被她殺死,所以我才害怕的轉過身子啊……」


唉呀,國中的畢旅呀,那時我們三個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後來經過不斷不斷的追問,好不容易才從那裏的老服務員打聽到一點 消息,原來這興龍飯店的502號房呢,1年前有一個女的在這間房間割腕自殺啊……

【那些路口】 一台奔馳的摩托車上,載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皮鞋、短襯衫、領帶、金邊眼鏡,還有那短短的平頭,看來就是一副標準上班族的 模樣。

這個男人有個平凡的名字,叫做王軒。

對,就是我。這是我親身遇到的一件怪事,其實我本來沒有打算要說給別人聽的……

那麼好吧,故事就到這裡結束!免的有人說我又在自言自語了。

……

好啦,你也知道我開玩笑的,做的那麼假,有個開頭就要有個結尾(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定的規則)。

故事我繼續講。先說喔,我說故事的功力很差,聽不懂可別怪我。

那天,我一樣匆匆地催著油門,準備要去上班。

瞥了一眼前方斑馬線的紅綠燈數字,5、4、3、2、1。


啊!糟糕!我忘了要拉煞車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摩托車在一個緊急煞車之後,停在路口的人行斑馬線上。

左右兩旁汽、機車發出的引擎聲,震動著我的耳膜。

原本著急著奔跑,像是趕著要去投胎的小綠人,變成從頭到尾一直呆立不動的小紅人老兄。

眼前的汽、機車,就像是源源不絕一般,從兩旁不斷交錯而過。

每天都這樣,總是騎到這個路口遇到紅燈,這個路口附近的景象,我看到都熟了。

我甚至可以偷偷地告訴你,每天的這個時候,斜對面那家早餐店,一個國中生總是在那邊站著等早餐,有時候等到發慌挖鼻屎,還把 鼻屎黏在身後的牆壁上,真是夠噁了。

我的雙腳不停的動著,讓摩托車倒退,退到白線後那一塊停機車的區域內。

我不經意地抬頭一看頭頂上的紅綠燈號誌,一時間,我儼然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全身穿白衣的人,他正悠閒地坐在紅綠燈上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被這情形給嚇傻住了,我轉頭看了看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再看看上頭那個白衣男子。

年輕人先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再順著我的視線往上看去,又看看我,滿臉盡是疑惑。

難道他沒看到上面那個怪人嗎?我想。

如果說是修紅綠燈的工人也很奇怪,因為身上他沒有任何的工具,而且還悠哉悠哉的將腳踢來踢來踢去,都不怕會摔下來。

重點是他怎麼上去的?

正當我拿下眼鏡,揉了柔眼睛,想再看清楚時,紅綠燈上的怪人不知怎地就消失了,或許那僅是錯覺吧。

最近工作太累了啦,會出現錯覺或是一堆假象也不足為奇,我真愛大驚小怪,呵呵。

綠燈亮起,小綠人又開始走路了。


平文事務所了。 ——

跟平常一樣阿,再過一個路口,應該會順過一個綠燈,那個路口我可從沒停下來過,再往前走左轉,左邊的那個路口,還是綠燈。

還要再過兩個路口,第一個路口,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會是紅燈,第二個路口是綠燈,再來就到我上班的地方

我會知道這些,是因為每天都很規律,都在這個路口停紅燈。

要說為什麼這麼規律,該是因為紅綠燈的秒數都一樣,而我摩托車的時速也都差不多所造成的吧。

好吧,今天就騎快一點,在左轉之後第一個路口,應該就會變成綠燈了吧。

我體內古老騎士的血液正在沸騰著,轉緊油門,在不會被測速照相照到的高速下,往前狂衝,不知為何心情好了起來。

或許是工作真的太無趣,想找點樂子吧。來破破那每天不變的紅綠燈規律也好。

一定要破,騎快一點!

第一個路口過去,綠燈,再快一點!

我衝過綠燈之後的路口,將身體重心往左,甩個左轉。

很好,前面還是綠燈,再快一點,再快!

我身旁幾台摩托車看到我這麼奮力的騎著快車,競爭的心也跟著擁了上來,兩三台機車尬在一起,速度不相上下。

就在我快要到達路口斑馬線的時候,我看到綠燈變橘燈了。

硍!都騎這麼快了,為什麼還是遇到紅燈?我在心理乾罵著。

順手拉了個緊急煞車,此時橘燈已變成紅燈了,但是我後頭還有一個年輕人後來居上,似乎沒有煞車的打算,他想要闖紅燈呀。

我視線快速的朝周圍掃了一下,嗯,平常在發傳單的阿伯,還是很認真的在發傳單,而橫向車道已經從紅燈變為綠燈了。

沒有看到警察,但我卻看到一個另我震驚的景象。

如果你看到前方不遠處的路口是紅燈,你一定會打空檔,讓車子先滑行,再讓車子停下來吧?


如果前方的紅燈變成綠燈,你就會放心的繼續開下去,對吧?

碰!」年輕人車子打滑,露出驚慌的臉,然後被砂石車撞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側躺在柏油路上,周圍漸漸流 ——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台大砂石車從左邊朝向那闖紅燈的年輕人駛來,絲毫沒有減速。

「嘰 出一攤血跡。

他的摩托車也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衝擊,整個車頭歪成稀巴爛的,好幾片外殼也都散落一地,慘不忍睹。

大卡車司機緊急煞車後,趕緊下車察看著情形,緊張的拿起手機撥打119,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大喊:「喂喂!119嗎?這裡出車 禍了,快點叫救護車來呀,啊啊對……抱歉!地點是,台中市西屯區崇明路……」

那年輕人倒地之後就一動也沒有再動過一下,但讓我震驚的不是這個。

是我看見了,這個路口的紅綠燈上,又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但不是剛剛看見的那個,是另外一個人。

然而遠遠望去,幾乎每個路口的紅綠燈上,都坐著一個白衣人。

車禍現場的白衣人用手在綠燈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紅燈馬上就變成綠燈了。

」後方喇叭聲傳來。 ——

遠處的白衣人也彎下腰,坐著同樣的動作,遠處的綠燈也亮了。

「叭

啊對了,我還要上班,要遲到了。

我趕緊催催油門,把車駛到公司門口,停了下來,卡車司機正在現場腳不停地來回踱步。

然後我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年輕人,奇怪的事又發生了,年輕人從他自起的身體裡竄了出來,全身穿白衣,那該不會就是所謂的靈魂 出竅吧?

我張大了嘴看著,旁邊圍觀的人好像都沒有看到這景象。

接著,那白衣年輕人的靈魂走向對面路口,有白衣怪人的那個紅綠燈下,爬竿似的爬了上去,坐在那白衣怪人的旁邊。


「你也看到了啊?交通靈。」,一陣枯老的聲音從我右後方傳來。

「蛤?什麼?交通靈?」,我轉過身,對著後面那人說,那是每天在這裡發傳單的老阿伯。

「對!就是交通靈。」阿伯點頭,繼續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告訴你吧,交通靈就是死於交通意外的人的靈魂,通常祂們 可以選擇去投胎或者留在原處負責守護交通。」

「阿伯,你是說……那位年輕人死了,變成交通靈了?」,我驚訝的說。

「正是阿。」,阿伯點頭說道。

「你剛剛衝的那麼快,現在紅綠燈上這位交通靈怕你出事,趕緊按了紅燈讓你停下來,但還是……」,阿伯感嘆了一聲說。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卡車司機仍在踱步,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事年輕人的屍體,紅綠燈上,有兩個交通靈坐著。

我混亂了,現在我要幹嘛?

喔,對。

趕快上班要緊,我跟老伯道別之後,進入公司打卡。

「小王早安阿,剛剛那好大一聲是怎麼回事你曉得嗎?」,老闆老陳看到我來,就問我這個問題。

「路口出車禍了。」,我冷漠的回答。

「什麼?出車禍了?那有叫救護車了嗎?人有沒有怎樣阿?」老陳像是把自己當成當事人一樣,應該說是他原本的個性就是這樣,老 是神經兮兮的。

「救護車是叫了啦,不過人好像已經死了。」,我攤開手冷笑道。

老陳把臉都皺成一團,低下頭禱告著:「阿……怎麼會這樣阿,願他在上面能過的幸福。」

這時我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在紅綠燈上面指揮交通會幸福嗎?

我透過玻璃窗看出去,路口,救護車已經到達了,一看就知道那人沒救了。


紅綠燈上那兩個交通靈其中一個人好像在教另一個人如何點亮紅綠燈似的指揮著,新來的那個交通靈點了一下紅綠燈。

街上的紅燈再次變換成綠燈。

再朝遠處望去,我看到了一個令我有點想笑但又有點溫馨的景象。

一個路口的紅綠燈上,爬滿了十幾個交通靈,他們都搶著要幫忙指揮交通,看來就是很擠。

那是一個容易出車禍的路口,經過幾次車禍之後,出事的次數也漸漸減少了…… ------------------------------------------------------------------------------------------------------------

你是否有發現到,我們人啊,不論是上班還是上學,都總是匆匆忙忙的,很少去注意在周圍的人、事、物?

那是因為,我們一心只想著:上班、上學,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或許你(妳)也是這樣。

你(妳)有過這樣的經驗嗎?是否常常在很趕,心裡很急的時候,總在幾個特定的紅綠燈下,被迫停了下來?

而有些路口,又總是可以很順利、自然的闖過綠燈?有嗎?

有,對吧?

我們的生活真的有如此的規律嗎?如果沒有,那老是停在那些路口上,不是就很奇怪嗎?

這些問題在我的心中盤旋已久,在我從很小被父母開車載上、下學時,就已經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有把它們提出來發問。

【碟仙】 民國86年7月4日 7:34A M . 記 . 者 陳美美報導 稍早在一間玻璃工廠的倉庫發生一起命案,其中5名死者皆為同行的計程車司機,5 人死因不明,檢方初步判定是有人下毒致死,詳 情有待法醫認定,據友人口述,昨晚他們是聚在一起玩碟仙,跟為老朋友的工廠老闆借了倉庫使用,老闆也沒想到會 發生這起命案,目前 對於兇手是誰也沒有任何一點線索,讓警方傷透腦筋。

這是3年前的一則新聞,後來一直沒有下文,大概是找不到兇手吧,所以也漸漸就被淡忘掉了,就這樣這起事件成了懸案。


是夜,5個大學生偷偷摸摸地走進一間廢棄的老舊倉庫。

「已經11點40分了,還有20分鐘。」帶頭的世歌說著。

「喂!真的要玩嗎?我覺得好像真的會招來……那個耶……」小貓膽怯的說。

「拜託,這怎麼可能嘛!我們謠言終止社成立的目的不就是要破除那些不科學的禁忌嗎?根本沒有鬼你在怕什麼勁兒?」大廣顯得興 致勃勃,他總是很享受一個個謠言被破解時的快樂。

除了世歌、小貓和大廣這三個男生以外,另外還有短頭髮,平常沉默寡言,有點酷酷的美琦跟外表可愛,生性膽小害羞的憐兒。

五人一起組成的謠言終止社,今夜全員到齊,打算玩起諜仙這個民間傳說遊戲。

「大廣,攝影機準備好了沒?小貓,快去排道具,我們要開始了。」世歌老大哥般的說著,他天生就有一種領導者的天分,大家也都 很願意服從他。

等道具都排好,每個人各就各位,世歌鄭重地告訴每個人:「等等大家都要發自內心的喊口號,手也都不可以亂動喔!」眾人點頭表 示同意,然後,現場就被一種緊繃到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氣氛包圍著。

子時,眾人齊口同聲說著:「碟仙碟仙請出來,碟仙碟仙……」反覆三遍之後,手提燈的光線明顯變暗了許多。

「來 了嗎?」就在眾人懷疑之際,小貓先開口說話,從顫抖的聲音聽來,不難猜出他現在極為害怕,話才剛說完沒多久,桌子忽然開 始微微震動,喀噠噠……喀噠 噠……,眾人手中壓著的碟子開始動了起來,先是緩慢,慢慢變成劇烈,在千字表上轉圈子,就像是在找字 一樣,最後停在一個字,「是」上面。

「靠!誰啦!不是說好手都不要動的嗎?在那邊裝神弄鬼。」世歌見狀,憤怒的嚷嚷著,可是,只見眾人皆搖搖頭……

慌了,大家都慌了,雖然知道手不能放開,小貓還是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放開手,「喂!不能放手啊!」大廣趕緊阻止小貓。不過已經 來不及了,小貓往後一倒,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昏了過去,只見他口吐白沫,憐兒尖叫了一聲,而美琦則瞪著眼發抖。

「別慌,他只是驚嚇過度才昏了過去,別管他了,我們繼續。」世歌安撫各位,接著說:「哼!小貓真沒用,一定是剛才大家太緊張, 手不小心亂動而不自覺,人在緊繃狀態下常常會發生這種事的。」

「那麼誰要先開始問問題呢?」美琦陰沉沉地說。

「我想,小貓剛剛已經問了一個問題了,而說不定碟仙也真的已經來了,剛才大家不是也都看到了嗎?碟子像有生命一樣的動了耶!」 大廣懷疑的說著。


美琦也附和道:「我也這麼想。」

世歌聽聞,反駁說:「你們在亂講什麼!那只是巧合啦!」此話一說完,整間倉庫陷入沉默,四人不約而同的盯著桌上的碟子跟字, 「是」這是否是回答小貓的問題,又或者是巧合,沒人知道。

打破沉默的是憐兒,她說:「我…我想先問問題……」「好,那就你先吧。」世歌回應道。

憐兒嚥了嚥口水,接著說:「碟仙碟仙,請問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喀噠噠……桌子又開始震動,而世歌還是堅持是因為緊張引起的。 碟子開始轉,最後停在一個字,「男」上面。

「世歌,你確定這是巧合嗎?我總覺得……」大廣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而世歌也開始顯得不安,沒錯,當你親身遇到這種情形, 就算是無神論者也不得不相信有神了。

「繼續問問題吧……」美琦說。

輪到大廣問問題:「嗯……要問什麼好呢…碟仙碟仙,請問你生前的…職業是什麼?」

碟子馬上開始轉動,停在一個字一會又移動到另一個字「……『司』……『機』……」眾人又是一驚。

輪到美琦,美琦思索了一下說:「碟仙碟仙,請問你大去之時是幾歲?」沉默了一會兒,碟子開始動了「……『2』……『4』……」

輪到世歌:「那你怎麼死的?」世歌不客氣的問這個問題。

大廣聽到了就小聲的對世歌說:「喂!你太沒有禮貌了啦,等等碟仙生氣了怎麼辦?」

「好啦,對不起啦。」世歌不情願的說。此時,只見桌上的碟子都不動,大廣又斥責的說:「你看,都是你啦!碟仙一定是生氣了!」 世歌低著頭不發一語,沉默。

大概有5分鐘那麼久,美琦開口說話:「碟仙碟仙,剛才的事對不起,能不能請告訴我們您是如何……死的呢?」說完,碟子有反映了: 「……『自』……『殺』……」。

世歌就是控制不住他那嘴皮子,馬上又衝口說出對碟仙不尊敬的話,完全都不經大腦思考:「靠!好端端的幹嘛想不開啊?不管發生 什麼事,我一定都會好好地活下去,最討厭這種輕視生命的人了!」

眾人看著世歌,心想不妙,可是也無力阻止,所以就沒有人說話,任憑世歌繼續無知的說下去。


碟子動了:「……『哈』…『哈』…『哈』……」碟子不停的在「哈」這個字上面打轉,但因為沒有實際的笑聲,不知道這位司機先 生到底想表達什麼,這可令眾人害怕了起來。還好也因為真的聽不到,否則大家恐怕更驚慌失措吧。

碟仙「哈」完之後又移動了:「……『是』……『阿』……『我』……『跟』……『你』……『想』……『的』……『一』……『樣』…… 『但』……『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碟仙,請問是怎樣個被逼法?」大廣先開口問,而碟仙又是久久都不回答。

「碟仙,不能說就算啦,我們問問其他問題。」大廣見碟子遲遲沒有動靜,於是又趕緊收回問題。

現在,眾人的心情很複雜,說也奇怪,明明很害怕卻又想多了解一點,或許對於來自不同人間世界的「意識」產生了那麼一點興趣吧。

憐兒好奇的說:「碟仙碟仙,能不能請告訴我,在你那個世界是怎樣呢?」

「憐兒!對了!我也正想要問這個問題!」大廣起了共鳴,大家大概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吧,因為他們原本可是不相信「鬼」的存在啊。

他們可以找到替身,也就是俗稱 ——

碟子移動:「……『很』……『痛』……『苦』……」沒錯,在那個世界的確是很痛苦。據說,凡是輕視自己生命自殺的人,其靈魂

會留在原處,每天以同樣的方式再死一次,直到他陽壽盡的那一天,而且死後是必須下地獄的,除非 的「替死」。

「是嗎?很痛苦啊,那還真是可憐你了。」美琦皺著眉頭說。

「那碟仙,能不能問你其他的問題,像是未來的事啊,你辦得到嗎?」世歌不懷好意地說。

碟仙:「……『能』…」

「是嗎?那你能告訴我下一期的大樂透頭獎號碼幾號?」世歌終於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他竟然異想天開,想利用碟仙來賺錢。

碟仙:「……『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拜託嘛,如果我中了頭彩,就把一半的獎金拿去買銀紙燒給你。」世歌還是繼續跟碟仙盧著,而碟仙則是以這樣會造成空氣污染幽 默的拒絕。

就這樣,四人一鬼一問一答的一直談到了清晨3點,直到憐兒問了那個問題……


憐兒:「碟仙啊,請問我將來會和誰結婚?」

碟仙:「……『妳』……『不』……『會』……『結』……『婚』……」

「啊?為什麼?」憐兒不解的問。

碟仙:「……『因』……『為』……『你』……『們』……『都』……『得』……『死』……『在』……『這』……『裡』……」此 時眾人才弄明白,與自己談話的是隨時可能害死自己的無名鬼,而隨著時間沖淡,卻早已忘了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啊。

世歌像是從惡夢中驚醒一般,立刻回頭看看在地上早被大家遺忘的小貓,小貓的臉色蒼白,沒有生氣,世歌也不管什麼禁忌了,手一 放開就是衝到小貓身邊。

「幹!小貓死了!」世歌絕望的說,大家也都把手放開,美琦一轉身沒命似的朝木門狂奔:「我要離開這鬼地方!」

就在美琦快到門旁之際,木門磅地一聲關上,就像是被什麼人所控制一般,嚇了眾人一跳。

美琦仍不放棄,使勁地轉著門把:「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我們被反鎖在倉庫裡頭了。」美琦也絕望的跪了下來,更正確的來講

應該說是害怕到雙腳無力。

小貓的臉! ——

小……」當世歌一點火,眼前浮現的是一張慘白的臉,靠近自己不到5公分的距離,蒼白的皮膚下,爆出如蜘蛛網般的 —

」憐兒又開始失控的尖叫,「等等!我這有打火機……」世歌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 ——

就在眾人驚慌之際,唯一在黑夜能讓人看得見、感到安心且微弱的手提燈光線啪的一聲跳電了,倉庫裡一片烏漆抹黑的。

「啊

喀擦,「啊

青筋;面無表情的臉下,疑似露出詭異的邪笑。沒錯,這張臉正是方才倒在地上

世歌見狀後,正準備要說話,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小貓掐住了脖子,世歌就這樣被小貓架了起來浮空。

而眾人都有看到世歌身旁站了個人,但因為火光微弱且搖曳,都沒有看得很清楚。隨後,打火機掉落在地上熄了,黑暗與恐懼再度襲來, 壟罩著整間倉庫。

喀。大廣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點了起來。「咦?世歌呢?小貓也不見了!」剛才才在一起的兩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了,大 廣察覺了之後說。

「現在怎麼辦?我們被鎖在裡面了!」憐兒不安的說。


忽然,美琦靈機一動:「試試通風口,說不定可以從通風口逃出去!」說完便朝著方型通風口走去。

但這時,上方風扇的鐵片像被人硬生生扯斷似的,落下來直朝美琦的後腦勺插下去,忽地又拔了出來,鮮血就這麼從美琦的後腦勺噗 滋噗滋地不斷噴出來,美琦跪了下去,倒地。

那鐵片浮在空中,繼續朝著大廣飛去,大廣快步退向牆邊,但已無路可逃了,刷的一聲,鐵片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型,大廣的 脖子就著麼輕輕鬆鬆地被割斷,也跟著噴出血來。

剩下的憐兒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去,卻無力阻止,坐在地上直流著眼淚,望著鐵片轉向自己的方向。

夜,是個寧靜的夜。

民國89年6月8日 7:13A M . .記者 王大明報導 今天清晨在一玻璃工廠旁倉庫中發現三具屍體,據了解,還有二人目前下落不明,五人都是大學生。其三名死狀悽慘,二人為鐵片劃 破喉嚨頸動脈致死,另一女子則是被相同鐵片刺重後腦致死,現場只留下兇器及打火機,檢方懷疑兇手可能是下落不明的兩人,實際情形 有待調查,因顧及家屬權益,恕不公告五人姓名……

【作家】 我知道一個傳說,這傳說不古老,不過很少人知道,這是一個關於恐怖文學作家的傳說。

你知道為什麼寫過恐怖文學的人都早死嗎?有人做過統計,70%的恐怖文學作家都英年早逝,多數死於車禍、暴斃、心臟麻痺、癌 症或各種意外。

我們描寫鬼、奇幻、驚悚、噁心的文章給人們看,雖然說都是憑空捏造的,但我們的文章帶給人恐慌,甚至有的人深信某些文章的內


容而自殺,各式各樣的事件都有。當然,不會怕的人就另當別論。

上帝認為這是罪惡! ——

因為我們這些文章,帶給本來應該充滿色彩的世界變得灰暗,我舉個例子吧:本來你每天洗碗就洗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自 從你看過了某某某的文章之後,就深怕牆壁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摸你……,

用不著上帝來制裁,其實我們每寫一篇恐怖文章,就會出現一種負向能量,他會不斷累積,並且不斷成長變大,你寫得越多,它就越大, 他就像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什麼時候會爆炸沒人知道。

負向能量會引來惡魔,沒錯!是惡魔!當你看到惡魔出現時,就是你的死期!

或許你會問我,既然我知道這件事,那幹嘛還要寫恐怖的文章?我寫這篇也不是唬人的,告訴你吧,我也是在我寫過恐怖文學之後才 知道這件事的,我已經阻止不了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只是早死晚死跟看你帶著什麼樣的心情死去的問題,對吧?我已經知道自己會死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所以我想趁我還我著的時候多寫一些文章,哈哈,我是不是很笨呢?

****

我有個朋友,他也是寫恐怖文學的,我們都叫他阿陸,每個禮拜,我們都會互相交換心得,這禮拜來,我發現他有點怪怪的,變得有 點消極,不過不是很明顯,但我就是知道,他在隱瞞著什麼!

這天,我表明的問他了:「喂!阿陸啊!你最近是怎麼回事?變的心不在焉喔!」「啊?……沒有阿,沒事!」雖口頭說沒有,但身 體是不會說謊的,他始終垮著一臉不開心的模樣,「靠!還給我裝蒜!我都看出來了!」我說,他低著頭沉默不語,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最 後他吸了一大口氣,像是做足了準備,對我說:「小偉,對不起!我要死了!」我有點嚇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許他在 開玩笑吧?我問他:「哈哈,什麼 你要死了?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一點!」,他擠著眉頭,臉都皺成一團了,不安的說:「說來你一定不信, 我看到惡魔了!他要來取我的性命!」

哈!什麼惡魔嘛!那不是傳說才出現的東西嘛,現實生活誰會相信那個啊?我挖苦他說道:「靠!你說的是那個傳說喔,那個一定是 哪個天才隨便亂掰的啦!你還真信哪?」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哈哈……」他冷笑著說道,「哈哈……」我也跟著他一起冷笑,我們大致再聊了一會,離開咖啡廳,回 家埋頭創作去了。

一個禮拜過去了,我再度來到我們常來的咖啡廳,坐著等阿陸,但我沒等到人,不僅這禮拜,第二個禮拜也是,第三個禮拜也是……, 我還在想說,他最近可能寫長篇寫得很起勁吧,說不定又是一則經典,等他的書出來我一定第一個衝去買。


終 於到了預定書出版的日期,在學校裡,我就迫不及待地等放學要去商店買他的書了,這時一位也是便利書的愛好者同學阿晉跑來問 我:「欸!小偉,你知道為什麼陸 黑貓的書沒出來嗎?我今天早上都沒看到耶。」,「啊?是喔,可能是剛上架就被搶光了吧,他的書很 好看啊,今天放學可能還會有一批上架吧,到時我們再去 買。」我說,陸黑貓其實就是阿陸的筆名,他已經研究恐怖文學一年了,文筆算 是不錯。

放學後,我衝進便利商店,沒看到他的書,感到非常失 望,回家查了查電腦,網頁上沒有他將要出版的書,奇怪了,他這幾個月在幹

喀!」我把手機蓋 上,大罵一聲:「幹!這時 ——

嘛,就算是我沒靈感也會把他硬擠出來吧,我趕緊拿起手機CALL他:「帶我走,到 遙遠的以後~帶走我,一個人自轉的寂寞~帶我走, 就算我的愛你的自由都將成為泡沫,我不怕……轉接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如不

嗯沒人接,我只好自己走上樓,我知道通常他都不鎖門的,所以我就 ——

候還給我打手槍!」其實平常他都是3秒以內就會快速接電話的,打手槍當然是我亂講的啦。

我騎上我的歐兜水,衝到他家公寓樓下,按了3樓的鈴,唄 直接開門進了他家。

天都黑了也不開燈,不在家嗎?但還是能聽到他的電腦主機在嗡嗡作響,我幫他打開客廳的燈,喀擦!我走進客廳,看見左後方的電 腦還開著,此刻,我愣住了。

阿陸趴在電腦桌上,像駱駝一樣的駝背朝著天花板還有…他平常和藹可親的大圓臉也朝著天花板!天啊!他的臉整個轉了180度!

他死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死前看得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而且他的眼睛、鼻子還有耳朵都還流有一條條乾掉的血,天啊, 我趕緊打110報案。

警方到達現場,說要去警局做筆錄,我講了經過之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可見兇手可能是職業級的殺手,但要說將人的頭扭一 圈也不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因此兇手可能不只一個人,動機是什麼?他應該也沒跟人家結什麼仇啊?

還有一件事非常玄,剛剛忘了講,他在家都沒在掃地的,所以地板積了滿滿的灰塵,各式各樣的鞋印在上面亂竄著,不管你是穿鞋還 是不穿鞋只要走過那裡,多多少少都會留下走過的痕跡,但是現場除了阿陸、我還有警員的鞋印以外,沒有其他鞋印。

兇手究竟是如何進到屋子裡不留下鞋印而將他殺死的呢?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惡魔,這種事情恐怕只有惡魔才辦的到,阿陸說得 沒錯,惡魔來把他殺了!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後,我想,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正當我把電腦按關機時,背後突然傳來嘶~~的聲音,我瞪大著眼睛回頭看, 害我又馬上飆髒話了:「靠杯咧!」

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光頭,他的眼睛沒有眼白、瞳孔,盡是一片通紅,全身的皮膚也都是紅色的而且滿滿的都是傷疤,裂得有點像神奇 寶貝裡的固拉多,傷口像是有攝氏3千度一樣,還冒著白煙,手臂非常粗壯,黑指甲,真的是惡魔!

「哈哈哈……」那個惡魔還對著我狂笑,聲音有如雷聲一般撼天動地。


正當我想要逃跑時,啪喀的一聲!天旋地轉……

【夢魔】 我真的很討厭他,討厭到甚至想殺了他,唉 可 ! 惜又不能這麼做… 我心裡在想,如果我殺了他,會讓自己惹上很多麻煩,所以只能自己氣憤的自言自語,消消心中的恨。沒錯,這是個有法治的社會, 絕對不行這樣做,況且我都國三了,等畢業只要再撐一下就可以不用見到他的臉,不用聽到他整天在那邊說廢物來廢物去的。

之類歧視人的綽號。就有這種人,成績好還拿來炫耀,這種人在我眼裡才是真正的廢物。 stupid

陳上,他是我討厭的人,我的同班同學,自從他上次嘲笑我的成績而我卻沒有反駁之後,他就開始對我試探性的做出一些令人厭惡的 行為,再來他只要見到我就會叫我廢物啦

你問我為什麼不反擊?反擊也沒什麼用,他就當作是耳邊風聽聽就算了,隔天還是繼續欺侮我,有一次我氣到當場問候他老母,沒想 到卻得到反效果,他開始會對我做一些肢體上的攻擊,你說我能不恨他? 儘管恨是恨,卻不能做什麼這讓我很痛苦。

但今晚,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做了一個夢,有個男人對著我說話,他自稱是夢魔,他說:「我夢魔專門實現一些人們的夢,把夢變為真實,我可以知道人們的思想, 但我做這行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像你這種可怕的人!」我說:「我可怕?怎麼說?」 夢魔說到:「你不是一直想殺了你的同學嗎?」「是阿。」我說。 「你的殺意太重,或許連惡鬼也比不上你,我可以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喔,但你要付出代價」夢魔接著講。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不過你要什麼代價?」我起了興趣的問。 夢魔沒說什麼,他只笑了幾聲就消失了 接下來畫面一片黑暗,過不久我又做了另一個夢,我夢到了陳上放學回家走路一個不小心踏進臭水溝,弄得滿衣服褲子都是臭泥巴。 活該!這是你的報應。他回家後和家人大吵了一架,由於一時失言,他罵了他的媽媽三字經,結果不僅被重重甩了一巴掌,還被罰一 禮拜禁足在家,連電腦電視都不准碰。 他痛恨極了,趴在房間窗戶上看著外頭,卻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摔下樓死了。

「哈哈哈!」我幾乎是失態的笑醒,已經6點40分了,出門上學剛剛好。 今天早上陳上沒來,第一節班導走進來就有人關心的問:「老師,陳上怎麼了?」正當我心裡想著那種人死了最好的時候,老師緩緩 說道:「同學們,我有件難過的消息要跟大家說,昨晚陳上跳樓自殺了」大家都嚇了一跳,這不正和我昨晚夢見的很像嗎?都是夢魔的功 勞? 「讓我們替陳上默哀3分鐘」班導說著,同學們都雙手合十,神情難過的默哀著,甚至還有的女同學哭了出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也裝作很難過的樣子,但其實心裡可爽的很。


少了陳上這位成績優異的「好」同學後,我的生活也有了180的大轉變,平常跟陳上很要好的人也開始跟我要好,這讓我少了許多 敵人,學校生活也變得快樂許多了。 回到家,忙完瑣事,我一倒頭就是呼呼大睡,夢魔出現了:「嘿嘿你的願望實現了,現在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囉」「不會吧?這件是真 的是你幹的?」 夢魔:「當然,要不然還會有誰有這能力?」我心想,我現在在夢中,這一定只是巧合,怎料 這時夢魔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這不是巧合喔,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是在你的夢中!」 夢魔緩緩的靠近我,不懷好意的笑道:「我要你付出的代價是,你的靈魂!」 「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可以快樂的活下去,我可不想死啊!」我驚嚇的大喊。 此時夢魔已經把預先準備好的鐮刀,朝我身上揮下,「你不會死,你只是會變成我的一部分,跟我在一起……」

傳說,夢魔有替人實現願望的能力,但是他要人付出的代價卻是那人的靈魂。如果有一天,夢魔找上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因為,你

你確定? ——

就將要失去你的靈魂了。

【鬼信】 信是寫給人看的

你有沒有想過,看信的,不是人?

又或者,寫信的……是鬼?

※※※※ 2010年1月23日,我搬家了,搬到一棟五層樓的老舊公寓,三樓。 這裡的房租還算便宜,而且又離我打工的地方很近,所以我就毫不猶豫的住了進來。 剛開始,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我好像來過這裡,算了,反正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大概是人們所說的,過 去的記憶與影像重疊了吧,所以才會有這種熟悉感。 2010年1月26日,我搬家後的第三天,下午我在信箱裡發現一封信,真奇怪了,在現代大家不是用手機就是用電子信箱通訊, 除了偶爾會收到一些廣告、繳費單之類的東西,很少人會寄信給我的。 仔細一瞧,這封信的收件人不是我,而是一個叫葉勝宇的人,八成是搬家後不知道所以沒改住址吧。 我把信拿回家看了看,從圓潤的筆跡與內容判斷,寫這封信的是一位叫雨婷的年輕女子,內容大致上是這樣:勝宇,我不了解,你明 明說過你會永遠愛我的,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分手?我好難過,好難過。

你明明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當晚上你約我出來時,我還以為你是要給我個驚喜,我既興奮又期待,但為什麼,你卻說要和我分手?

我不能接受,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我要你給我一個理由!


1月24日 雨婷 可憐的女人,天底下竟然會有一個這麼狠心的負心漢,有什麼事能讓一個男人拋棄一個一直深愛著他的女人? 我不解地躺在床上,讓睡意漸漸侵蝕我的腦袋。 隔天早上,當我睡醒已經是十點多了,該去我工作的自助餐店上班了,老闆老王在我到達店裡時便和我道安:「喔!睡醒啦!快快快, 工作了!」,如你所見,我負責做幫客人問餐、打菜、清潔和算帳的雜工。 「怎麼啦?悶悶不樂的。」老王看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跑來和我攀談,我就把昨天收到信的事告訴他,「太可惡了!現在的年輕人啊, 都是這麼不負責任,在我的那個年代啊……」老王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他那年輕年代的事,這可讓他逮到機會來數落社會的腐敗。 工作完畢,我回到家往信箱裡一看,又有信。 這封也是給葉勝宇的信,內容大致上是說: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克英都跟我說了,你在1月23日那天就搬走了,你最近交了 個新的女朋友吧?難道我比她差嗎?

看到這裡心中想著,好啊,好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真的是太可惡了,我繼續把信看下去:我知道你可能看不到這封信,但我會繼續 寫信給你,直到你回到我的身邊。 1月25日 雨婷

天啊!她可別再寄信過來了,我找了找信封,看看能不能 找到這位女生的地址,可是卻找不到,上面沒有標示寄信人的地址,那明天她八成又會寄信過來。 隔天下午,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又寄信過來了,但我看了看,這次的內容有些奇怪,她寫:勝宇,我恨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嗎? 你說過:「就算死,我們也要永遠在一起。」

那麼,我現在就要去死了,你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信寫到這裡就沒了,後面是一片空白,她自殺了嗎?不對,如果他自殺,怎麼可能還寄信來?

——

想著想著,我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了,空白的信紙突然出現血紅色的手寫文字,一筆一劃的浮現,像是監獄裡面死刑犯死前寫的血 書一樣,字跡有些潦草,而那文字不斷地出現:我來找你了

忽地,信中所有的文字像醬糊一樣的溶解了,紅色黑色,全部融在一塊,周圍還有些許的波動,慢慢的,那蠢動的信浮現出一張血紅 色的人臉,那人臉有著哀愁與怨恨的表情,人臉忽然大聲尖叫,朝向我快速地撲了過來,我嚇得趕緊把手中的信拋開,連忙退後三步。 當我仔細一看,方在那混著尖叫聲衝出來的人臉不見了,而地上的信也跟原本一樣,沒有變化。 我頓時像放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一樣,嘆了口氣。 我轉過身,正準備去上個廁所,但我的心臟好像就要從喉嚨跳出來一樣,我甚至還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腎上腺素完全都被激 發出來,我瞪大眼睛嘴唇微微張開,面無表情、不發一語,這是我被嚇到時的標準動作。 在我眼前的是一個身穿白衣,上面還淌著一大攤血的女人,啊!不對,應該說是女鬼!

小力,他說:「怎麼了?我剛才聽到尖叫聲!」,我用右 ——

那女鬼的臉從下巴開始整個潰爛到喉嚨,從那團血紅色的爛泥中,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牙齒與爛的不堪入目的舌頭,一股血腥的惡臭 襲向我而來,她就用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瞪著我。 這時,客廳的大門忽然打開了,衝進來一個男人,他是我對門的好鄰居

手指著女鬼,呆呆的看著小力,「什麼啦?廁所有蟑螂喔?」,小力像是沒有看見這個女鬼一樣,竟然直接從女鬼的身旁走向廁所。 「沒有啊!奇怪了,那你剛剛幹嘛亂尖叫,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咧!那沒事我先閃囉!」,小力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 走出我家,關上大門,留下我一個人和女鬼對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分鐘那麼久,我緊繃著神經看著女鬼,但我才一眨個眼,女鬼就不見了! 看過鬼片的應該都知道,通常在惡鬼消失的時間裡,是最不能掉以輕心的,可是我的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這時候空氣中傳來一陣乾枯的聲音:「勝雨,我來找你了,我要你死!」,現在我心中只想到一個字,就是逃! 只 是我的腳卻不聽使喚,讓我依然癡癡地站在原地,空氣中又傳來一陣恐怖的尖叫聲,同一時間,那女鬼忽然現身,在我面前不到一 公尺,一邊尖叫邊朝著我撲來,她 露出尖銳的指甲,瘋狂地朝我臉上亂抓,我使盡的迴避,可是卻無能為力,任由女鬼在我臉上製造出一 道道的血痕,衣服幾處也被硬生生的扯破。 我無法忍受這如此一再而來的劇烈疼痛感,以及刺耳的尖叫聲,向後跌坐了下去,她則繼續猛烈的攻擊,我雙手一撐,連滾帶爬的轉 身衝向窗戶,跳了下去

阿善師,他能救我! ——

喀啦地一聲,我那原本因為少運動而骨質疏鬆的膝蓋受了重創,劇烈的疼痛感即襲上我而來,我不知道那女鬼是否有追上來,但我仍 忍住劇痛,一跛一跛地走,我要去找一個人,那是我認識的一位老練道士 當我到了阿善師住的老舊紅磚屋時,他正與他的助手在泡茶聊天,還好阿善師在家,當我一踏進門,阿善師很快地就注意到我了,他 說:「欸!你來啦!喂!怎麼你滿身是傷?」 我把事情發生的始末全都道了一遍,「不好,這女鬼執念很深,你過來我幫你看一下。」,阿善師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 他將中指與食指併在一起,緊閉著雙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有開始也總要有個結束,最後我們決定再去找那女鬼,我在阿善師那草草包紮傷口之後,由助手扶著我,三個人來到了我家。 阿善師做了個簡單的結界,並警告我們千萬不要離開防護線,阿善師閉眼盤坐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那是招鬼的咒語。 那女鬼忽然出現,阿善師隨即睜開眼睛,女鬼朝我們直瞪著,隨後又是一陣尖叫,女鬼衝了過來,不過卻被防護線圍成的結界給彈開了。 她彷彿知道了無法傷害到我們,盡是乾瞪著我們鬼叫,我一手搖著阿善師的肩說:「阿善師,怎麼辦?你能應付得來嗎?」 「不,這我應付不來,只有你才能跟他溝通。」

「什麼?」我張大眼睛,眨也不眨一眼的看著阿善師。 「你應該不曉得吧,其實你自己也是鬼!」,阿善師說完,我頓時有些混亂,為什麼阿善師說我是鬼? 阿善師忽然喝的一聲,拿著他的木劍,打在我的後腦上,我只見眼前一片黑暗,再來出現的是一幕幕的投影,我看見了一個跟我很像 的人……他好像在跟一個人吵架……他現在在摩托車上,等等!他闖了紅燈!他被車撞到了!

徐克英,要他幫我保密。 ——

她是 ——

我想起來了!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葉勝宇,我有個女朋友叫做黃雨婷,原本我們很相愛,但相處久了,我對她的感情也日漸平淡。 後來,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 陳汶玲,我把這件事告訴我最好的朋友

我決定和雨婷分手,但我沒有告訴她汶玲的事,那晚我和雨婷大吵了一架,我氣得掉頭就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狂飆。 我只記得我被車撞到,去摔到頭,然後我人就在這裡了。 「咦?阿善師!你怎麼在這裡?」我發現阿善師與他的助手站在我身旁,前方還有一個模樣極為猙獰恐怖的女人,我認得她 雨婷! 「你們倆已經死了,不再屬於人間,快去投胎吧!」阿善師說。


【人面貓】 「你有看過人面貓嗎?如果你看到人面貓,千萬不要看牠的眼睛喔~因為會發生很多很多的怪事,我表哥就有看過一次。」記得我國 小同學小胖曾經得意的這麼跟我說。

顧名思義,小胖身材臃腫,而且惹人厭,常常說一堆天方夜譚唬人,因為太過誇張,所以沒人肯去相信他,他只好常常來嚇唬我們這 些笨笨的膽小鬼。

當然,我相信真的有人面貓這檔事。

圓圓,我現在國一,或許是因為無聊,她時常黏著我,而我也只好扛起當哥哥的責任,負責照顧她。 ——

又到了炙熱的暑假,每年的暑假都能回鄉下阿嬤家玩,對此我非常地興奮。

我有個正讀小三的表妹

這天,我和圓圓一同出門去雜貨店幫阿嬤買米酒,途中經過一間廟宇後面的路,圓圓突然拉住我的手,指著前方說:「哥哥,那看那 隻貓長得好奇怪喔!」我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那是一隻有著人臉的怪貓,身形比一般的貓大約兩倍,那隻怪貓不時還咧開嘴,發出 像人笑時的哈哈聲。

我想起了小胖的話,下意識地遮住圓圓的眼睛說:「不可以看牠的眼睛!」,雖然我口頭上這麼說,但怪貓的眼睛似乎有著魔力一般, 吸引著我。

此時我與怪貓四目相對,忽地,怪貓翻了個詭異的白眼,轉身飛奔而去,怪事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發生的吧。

回到家,我發現一切都變了,家的大門原本在右邊,但不知什麼時候變到左邊去了,門的手把也是、家裡的裝潢也是,一切都像鏡子 裡的世界一樣,左右顛倒,我開始想,家人應該也會發現吧,然後媽一定會尖叫一聲……

事情與我所想的不同,圓圓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家裡的變故一樣,神態自若地開著門,而我則張大眼睛、嘴巴,看著她走進去家裡。

我當然立刻跑去找我媽媽,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你是誰家的小孩啊?我們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沒有變也沒有左右顛倒啊!」

我遲疑了一下,訝異的說:「媽,我是你的兒子阿,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拉著媽媽的手,心情也激動了起來,「開什麼玩笑,誰 是你媽媽了!我們家根本沒有小孩!請你出去!」我媽甩開我的手,指向外頭說。

我轉身低著頭朝著大門狂衝,卻被一個聲音叫住:「大哥哥,你是誰呀?」那是我表妹圓圓,我拉起她的小手,一邊指著自己說:「我 是你表哥阿!圓圓妳不記得我了嗎?」圓圓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大哭了起來,我急忙拍拍她的背像平常她哭時一樣的安慰她。


我忽然感到一陣疼痛,像是被人用曬衣架打中背部,回頭一看,阿嬤正氣沖沖的看著我,用台語對著我大吼道:「猴死囝仔!哩想對 阮叨圓圓衝蝦米!」,眼看阿嬤又要朝我殺來,我只好不顧一切的奪門而出。

當我看見前的景象,愣了一會兒,不僅我家,外頭的世界也是左右顛倒,我好像是一眨眼就到了另一個世界來一樣。

此時的我需要找個地方冷靜情緒,怎麼可能大家都不認得我了,那我的朋友們八成也把我給忘了吧,夠扯了!

我不停的跑,直到我跑到那左右顛倒的廟後頭,我聽到一個男人的笑聲,不宏亮且有點沙啞,等等!我聽過這個聲音,是人面貓的笑 聲!那隻怪貓現在就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惡狠狠的瞪著牠,牠的眼睛又翻成可怕的白眼,轉身就跑,我也跟著追上前去,隨手在路邊撿了根木棍子,對著牠大喊:「別跑!」

牠的速度很快,但可能路不熟,轉進了一條死巷子,當我跟進死巷子時,牠正用牠那詭異的笑臉迎接著我。

我說:「是你幹的對不對!你害我現在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沒有人同情我,沒有人記得我!」,人面貓乾笑了幾聲說:「這不正 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常常抱怨,你怎麼這麼倒楣,生在這個家庭?我可是在幫你實現願望啊!」

「我聽你再放屁!」我一棒朝著牠的頭砸下去,繼續說:「把我的家人還來!把我原來的世界還來!」,牠絲毫不感覺到痛楚地一直笑, 接著我一棒、一棒的打著牠的頭,隨著紅色的汁液混腦漿從牠血肉模糊的頭流出,人面貓的笑聲也消失了。

我餓著肚子靠在地下道裡的牆坐著,臉頰上流著一絲絲的眼淚,或許人面貓說得對,我不該常常嫌東嫌西的,有一個溫暖的家與充滿 愛心的家人,能吃飽睡好,我還抱怨什麼呢?


【乘客】 我是一位客運司機,跟你分享一個我遇到過的「故事」。

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開車的那年7月發生的,那次,我開的是最後一班凌晨的,乘客也不多只有4個人上車而已,我想早點下班回家 休息,問了問乘客各自要下的站,這樣有些站就可以直接開過去,省得麻煩。

「那麼龍清醫院就不停了喔!」那時我大聲的說,我原本還想說大家都累了應該不會有人回答,結果有位男子,他用他宏亮的聲音跟 我說:「沒關係啊,反正只有3個人而已。」

我遲疑了一下,看後照鏡明明有4個人阿,應該是他數錯了吧。

有個女人坐在最後一排,留著長直髮而且還蓋著臉,不仔細看還真的不容易發現她呢,而那位說話的男子呢,他則坐在第4排,算起 來是離我最近的第2個人,我當下沒有理他,就認定他是算錯了。

車子就這麼平穩的開呀開,3位乘客都各自在3個站下車了,而第3個站剛好就是最後一站,我必須先開去客運總站設定的休息處, 那地方滿偏僻的。

當我到了休息處,我瞄了後照鏡一眼,發現最後面那排的那個女人還在,對了,一路上只有3個人下車,但我卻完全忘記她的存在了, 我邊轉頭邊說:「喂!妳還不下車嗎?」

當我轉過頭一看,車上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長髮女人。

--1

哈,想起來還真毛!

?

『黑,它是種顏色,是最原始深層的顏色,它是所有顏色的混合體,代表未知、恐懼,人們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這個顏色。人 們怕黑,你怕黑嗎


我喜歡黑色,他可以吞噬所有色彩,讓你看不見任何事物。 哎呀!我們的觀念都是錯的!

其實黑不是顏色,黑是一整個世界、一整座宇宙,你現在所看見的,有顏色的,那只不過是你的想像罷了,你本來應該什麼都看不到的, 人們只有靠思想與肢體交流,這才是這世界的原貌。

來吧!我在黑暗世界等你,等你到來……』

晚上11點多,龐廷無聊地開啟電腦,上了一個知名網路論壇的鬼話連篇討論區,看看有沒有好看一點的文章可以咀嚼,正巧,才剛

龐廷關掉網站標籤,繼續找尋下一篇值得在睡前好好欣賞的好文章,不過,大多數都在昨天晚上就看過了,因此龐廷很快地就放棄尋

不過當龐廷看過這篇短文的內容之後,龐廷失望的說:「什麼嘛!又是一篇新手文啊!篇幅短就算了,還完全不知所云,也不恐怖啊。」

點閱人數0人、回覆數0人,看來是一篇剛出爐的文章,龐廷將滑鼠游標移到文章篇名上頭,點了進去。

那篇文章的篇名叫做「黑」,而它的作者呢,ID也叫做黑,黑的文章叫黑,這可有趣了,龐廷想。

連進去網站,就有一篇文章的標題引起了龐廷的興趣。

找。

滑鼠移動,關閉視窗,龐廷露出無聊的表情,舉起右手食指,在鍵盤左下角一個有著類似飄揚旗子圖案的鍵上按了一下,接著又按了 英文U兩下,隨即起身。

龐廷把房間的日光燈開關關掉,啪的一聲,房間裡盡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不過龐廷像是擁有夜行性動物的眼睛一樣,靈活地 跳上床,拉起棉被、準備入睡,一切動作都很熟練流暢,畢竟住在這棟租來的房子裡也已經有一年了,龐廷比較喜歡一個人住,所以也就 沒有選擇住學校宿舍。

龐廷闔上眼睛,就如往常一樣,把腦袋放空,僅幾分鐘就安穩地睡著了。

在這黑暗的房間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宏亮難聽的打呼聲,這男人就是龐廷,他正熟睡著。


「奇怪,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睡覺嗎?還是現在在做夢?」龐廷說著,前一秒他還躺在自家床上睡覺,但下一秒,他卻感覺站在一 個未知的地方,雖然睜開眼睛,但四周盡是一片黑暗。

由於四周什麼也看不見,龐廷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哪裡,是一個小房間?大廣場?四周有什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腳底下的地板像是 百貨公司那般硬質,是大理石磁磚鋪設的吧。

龐廷開始走了起來,雙手往前伸慢慢摸索著前進,卻什麼也沒摸到,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剛剛明明還很想睡覺,現在睡意完全都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怎樣,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

龐廷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會痛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聲音:「歡迎來到黑暗世界!我是黑,請好好享受未知的快樂吧!」

「什麼?什麼黑暗世界?現在在演哪一齣?」龐廷慌張地喊著,但是剛剛那出聲的人,卻沒再說話,龐廷停下腳步,不敢輕舉妄動, 深怕身旁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會注意到自己而被攻擊。

許久,四周仍是一片寧靜,在這種情況下,由於什麼都看不見,又沒有任何聲響,再加上精神莫名的好,沒有一點想睡的感覺,龐廷 感到很無聊,其實就算想睡好了,總不能直接躺在地上就睡吧,畢竟這還是一個未知的空間,會有什麼事發生沒人知道。

龐廷站著發愣,然後他兩手抱胸,開始思索,到底是如何進到這個什麼黑暗世界裡來的,又要如何回去呢,剛剛還在睡覺……

想到這裡,背後傳來小聲的嘶嘶聲,像是衣物在摩擦地板,有人在地上爬,在後面!

龐廷沒有回頭,下意識地往前步行,可那嘶嘶聲卻越來越大,龐廷也開始越走越快,忽然有一隻手抓住龐廷的小腿,龐廷啊的一聲大叫, 立即甩開那隻手,往前狂奔。

終於嘶嘶聲越來越小了,龐廷怕那抓住牠小腿的東西又追上來,腳不停地繼續慢跑,嘴上呼呼的喘氣聲響透了整個空氣。

想應該甩掉那「東西」之後的龐廷,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卻不知怎地撞上一個物體,往後彈開了兩步,差點沒跌倒,前方那物體被撞 到後啊了一聲,龐廷嚇了一跳,也跟著哇了一聲。

「你是誰?」前方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說。

「我……我叫龐廷。」龐廷做了個簡單自我介紹,覺得自己瘋了,但又想想說不定那男人也是跟自己遇到同樣情形的人,跟他談談或 許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如果有危險,就趕快往旁邊跑就行了。

「龐廷?你叫龐廷?」


「對……請問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怎麼四周都是一片黑?要怎麼出去?」龐廷問著。

「……」

「怎麼了嗎?」龐廷還是帶點不安的問著。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問題好久沒聽見了,記得我也曾經問過跟你類似的問題,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吧。」

什麼跟什麼,什麼曾經問過?什麼我第一次來?龐廷想著,接著說:「第一次來什麼?來這裡?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黑暗世界,」,又來了,又是黑暗世界,剛剛那聲音也是這麼說,「我叫余晉寺,你也可以叫我近視。」,啊?近視?有趣 的名字。

龐廷本想再多問一些,可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陣像是怪獸的怒吼聲,奇慘無比,有夠難聽。

近視忽然拉住龐廷的手,帶著他大喊:「快跑!」

龐廷跟在近視後面跑了起來,兩人就在黑暗中狂奔,那怪獸沉重的腳步聲馬不停蹄地跟在後頭,龐廷邊跑邊又問了一堆問題:「我們 要去哪裡?為什麼要跑?」

「白癡啊!不跑你就死定了!這是殺戮啊!」,說的也是,誰知道那怪獸想要幹嘛,與其待在原地等死,不如趕快逃命。

吼,那怪獸仍緊跟在後,龐廷又問了一個問題:「那近視我問你,你以前來過這裡?你看得到的四周嗎?」

近視沒有回答,忽然傳來碰的一聲還有唉唷的聲音,近視停下了腳步,隨即又拉起龐廷的手跑起來說:「快!往這邊!」

龐廷被拉著跑向旁邊,右手在空中亂揮時,好像摸到什麼硬硬的的東西,像是……牆壁。

該不會剛剛碰的那聲就是近視直接撞上牆的聲音吧,想到這裡,又傳來一聲強烈的撞擊聲,接著又是喀啦啦的聲音,怪獸可能也跟著 撞到牆壁了。

在近視撞牆之後,他們是往左邊跑的,而怪獸的吼聲卻從右邊傳來,越來越遠,想必是怪獸把牆給撞破了,順著破洞往前追去。

怪獸跑遠了以後,四周又是一片寧靜,近視停下腳步,兩人開始喘著氣,所幸又逃過一劫,龐廷靠著牆呼著。


這時,近視開口了:「對,我……呼呼我以前來過這裡,呼呼老實說,我每晚都會來這裡呢,只要我一睡著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像做夢一樣。」

「我也不曉得,從上個禮拜開始,我那天一睡著,就在這裡了,四周盡是一片黑暗,我還會被攻擊,直到早上我醒來,我才忽然又回 去現實世界。

自此,每天我一睡就會這樣。」近視說著。

「沒錯。我也是這樣,這是夢嗎?」

「我覺得不是,因為我那幾天受傷,醒來時傷口卻還在!」近視說,龐廷疑惑了一會,醒來時傷口會還在?那難道這裡是異世界?

「對了,你說你叫龐廷吧?龐廷,你家住哪裡?我住在台中市。」近視問。

「哈,我也是住在台中市耶。」

「那等我們醒來,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我可不想再進來這鬼地方了。我們談談。」

龐廷和近視就這麼談著,約好醒來當天下午要在一家台中市某某地方的咖啡廳會合。

據近視說遇到同樣事情的不只他們兩個,其實在這個禮拜來,近視也有遇到幾個人,還有些人帶著武器,與近視一同廝殺怪物。

或許遇到這事的只有十幾個人,在現實生活中沒有這種類似的新聞,是因為就算說出來,絕對沒人肯相信,還會被當成瘋子呢。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這聲音是那個自稱是黑的男子的聲音:「怎麼樣?黑暗世界好玩嗎?歡迎下次再來。」

近視聽到這聲音後,緊接著說:「那麼,龐廷,我們今天下午見了,希望你一定要來。」 龐廷覺得四周起了變化,原本應該站著的他,現在變成躺著的了,他睜開眼睛,眼前出現光亮,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他的房間,

洗完臉,龐廷在刷牙,他邊刷邊想,怎麼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夢,今天下午真的會有一個叫余晉寺的人在那家咖啡廳等他嗎?太扯了

龐廷起身看著鬧鐘,現在是5點56分左右,差不多再4分鐘鬧鐘就會叫了,龐廷按掉鬧鐘,往浴室走去。

他看著天花板,眼前還有點霧濛濛的。

吧。


--2

想著想著,龐廷決定不把它當作一回事,今天也不打算去那家咖啡廳了……

黑 噹噹噹噹……

下課鐘聲響起,同學們個個起來活動,玩得玩,聊天的聊天,凱傑臉上有著難以形容的怪異表情,像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那種,又帶 著一臉凝重的氣息,離座,一轉身就快步地去找龐廷。

「喂!龐廷我跟你講,」,凱傑把雙手撐在龐廷桌上,一臉認真的表情說。

「如果你還沒看過一篇文章的話,絕對不要去看那篇,那文章有問題!」 「蛤?什麼文章?啊你今天怎麼啦?沒吃藥喔?」龐廷咧開嘴一笑說。

「我說真的,不要去看那篇文章!那篇文章叫黑!」凱傑大聲的說,聲音大到附近的女生都轉頭過來瞪他們兩個人了。

龐廷揮手示意表示抱歉,一方面,龐廷的眼皮也從一副嬉皮笑臉的眼神垂了下來變成較嚴肅的眼神,凱傑也注意到龐廷周圍散發出來 的氣氛有了變化,心想不妙!

凱傑繼續說,這次音量就有放小些了:「我昨天才上鬼版,發現一篇新文,就是我剛剛說的那篇,黑!

內容感覺沒什麼,但當我睡著時,我好像被帶到那個文章裡所說的黑暗世界裡去,還被攻擊!

最後我好不容易從攻擊我的怪物手中逃了出來,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就醒來了!」

「黑暗世界好玩嗎?歡迎下次再來?」

「對!就是這句話!等等……難道你?」凱傑睜大眼。

是的,凱傑與龐廷兩人在前一天晚上看了相同的文章,晚上也做了類似的夢,非常巧合,但他們聊了很多。

凱傑堅持,這絕對不是夢,最後,龐廷也深信了。

因為……當凱傑拉開袖子,雙手臂滿滿都是傷痕,凱傑形容,這就是昨晚在黑暗世界裡被攻擊的證明,當時的恐懼現在還驚魂未定, 而不僅是手,凱傑腳上也有好幾道抓痕。

他們當然也希望今晚再也不要進到那個黑暗世界裡去了,但龐廷總有個不好的預感。


待到放學,龐廷與凱傑走在一起,龐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呼喊:「啊!凱傑快跟我來!去一個地方。」

就在台中市某某咖啡廳的附近,某個路口,兩個男人在人行道上奔跑。

「喂!龐廷!到底要去哪裡啊?」凱傑說。

「就快到了!那間咖啡廳……」龐廷指著前方一間生意不錯的咖啡廳說,一邊說著關於近視的事情。

兩人在外稍微整理了一下儀表,走進咖啡廳,找個位置點了餐就坐,凱傑喝著咖啡坐著,龐廷則站起來四處張望,似乎沒有單獨、戴 眼鏡的男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龐廷心裡很是七七八八。

「欸欸!你說的那個叫盤廷的,到底會不會來啊?我們都等那麼久了。」一個帶著眼鏡身著格子衣的矮小女人對著身旁穿著條紋上衣 的高大帥哥說。

「不是盤廷啦,是龐廷。還有,我們才等10分鐘耶,再等一下說不定就來了,妳別那麼急好不好。」

「噢,沒差啦,我猜那小子一定以為那是夢吧,等他今晚就知道好看了。」眼鏡妹說。

在這對男女隔壁,一位男子把頭向前一仰說:「欸,龐廷,我後面那兩個好像在講你耶。」

「真的?就是他了!」龐廷又嗉了一口咖啡,連忙起身拉住凱傑,找那對男女攀談。

龐廷眼看著一位高大的帥哥,名叫近視但反而不是他近視戴眼鏡,旁邊倒是有一位眼鏡妹。

「你是晉寺?」龐廷問,余晉寺點頭。

晉寺將手攤開指向身旁的眼鏡妹說:「這是我女朋友,琪琪,我們都遇到相同的麻煩,有關黑暗世界的。」

龐廷也把凱傑介紹給他們,四個人相談許久,還算聊得開,他們討論出幾個結果:1。看過黑這篇文章的人會只要睡著會進到黑暗世 界直到醒來。2。會進到黑暗世界的可能不只他們幾個。3。在黑暗世界受的傷現實生活也會有同樣的傷存在。4。進到黑暗世界的人, 不一定會在同一地點。


至於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頭緒。

最後四人交換了手機、即時通號碼,一有緊急狀況或新發現就可以馬上連絡。

討論結束,解散!

「祝好運!」他們說。

很快的來到了夜深,幾乎所有人都就寢了,龐廷帶著忐忑不安的心上了床,闔上眼。

龐廷感到地心引力正吸引著他,他身體成大字型被人綁住了手腳,吊在某處,就像耶穌被定在十字架上,但只差在手腳是被綁住的。

龐廷將身子扭來扭去,但繩子綁在手腕與腳踝處,根本無法掙脫。最後,龐廷放棄了。

就在這時,龐廷聽見前方下面有短短一陣嘎嘎的聲音,像是拉扯某種繩子,忽地,龐廷肚子被一不知明細長物體貫穿,痛的龐廷想叫 也叫不出來,再來,一發,又一發,連續4、5發射在龐廷身子上。

一發在右肩膀,兩發在肚子,左腳一發,左邊的肺也準準地一發,龐廷感到呼吸困難,很痛,但沒死,在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身上 的箭又不知被什麼東西一支支的拔了出來,每拔出一支,又在劇痛一次,龐廷覺得全身有點濕濕涼涼的,是血,血不停的從身體慢慢流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乾受這種痛苦,龐廷痛到翻了白眼,眼前卻相反地,一片黑暗……

「歡迎來到黑暗世界!我是黑,請好好享受未知的快樂吧!」,龐廷附近傳來這聲音。


黑 --3

漸漸的,身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像是傷口自己快速的復原,但龐廷仍是無法動彈,完全不知怎麼回事。

意識非常清醒,電視上不是常在演,會痛到昏迷嗎?但為什麼自己就是沒辦法昏迷,龐廷難過的這樣想。

又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啪喳、啪喳,有人往龐廷的方向走來,應該說是怪物,龐廷一心只想著要逃,可是卻逃不掉,這讓平時都很少 哭的龐廷急到哭了出來。

啊啊阿……」,龐廷覺得右手 ——

唰地一聲,龐廷感覺右手從肩膀整個被人砍了一刀,刀鋒卡在右手中間的肉裡面,龐廷可以感覺的到,那把刀重重的砍在骨頭上,很痛。

再來,又是唰唰唰的幾聲,龐廷的右手整個像人砍樹一樣被砍了下來,龐廷痛苦的一直叫喊,「哇 的感覺變得有點奇怪。 剛剛明明還很劇烈的疼痛感又漸漸地變小,消失,龐廷嚇的不知所措,忽然,噗滋的一聲,龐廷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又生出來了,從他 那被砍掉卻沒有大失血的斷手處又再生了,疼痛感完全消失。

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右手再生之後,那怪物繼續砍他的左手手臂處,唰唰唰,龐廷忍痛但仍在呻吟著,他將身子向前傾,開始用那 新生出來的右手替右腳解開繩子。

他發現他的右手怪怪的,像有著尖銳修長的指甲一般,在解繩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右腳,龐廷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右腳在流 血,但他不管,繼續解左腳的繩,當他身體能自由活動時,他發現他踩不到地板,整個人因為左手被吊掛在空中晃來晃去。

唰唰唰,這下換左手被砍了下來,龐廷跌落趴在地面,才發現原來自己離地面高度大約只有不到一公尺高,龐廷翻身躺著,抓著自己 疼痛的左手肩膀,發現右腳上的傷跟左手都漸漸的又不疼了。

噗滋,龐廷感覺左手也再生出新的,但他並不覺得這雙手是他自己的,這是怪物的手!

兩手的皮膚粗糙,上面還有黏液,指甲也尖的跟熊爪一樣,龐廷慢慢起身,忽然聽到前方一陣大吼聲,再來是唰的一聲,龐廷向後退開, 但胸口仍躲不過攻擊,稍微被劃到了一刀,衣服當然也破了。

那怪物繼續朝著龐廷揮刀,唰,龐廷用手一揮,正好打中砍向自己的那把刀,刀子似乎飛了出去,鏗鏘聲響起,那怪物開始大吼,腳 步朝向龐廷襲來。

龐廷往左邊一躍,那怪物撲了個空,記得剛剛刀子就是掉在左邊附近的,龐廷邊爬邊摸索,終於在不遠處摸到一把刀柄,龐廷趕緊把 那把刀抓了起來,朝向那嘶吼聲摸黑亂揮,在一陣混亂當中,龐廷終於砍到某東西了。

龐廷毫不留情的砍著,在這黑暗當中,他已學會如何去感覺周遭的環境變化,他感覺那怪物已經被他砍倒了,他繼續揮著刀,直到那 怪物的吼叫聲消失為止。


某處的黑暗中,傳來啪啪啪類似拍打翅膀的聲音,與一個男人慌張的叫聲,「哇

別過來!啊!好痛!」,凱傑叫著。 ——

砰砰! ——

凱傑感到有東西正在啄食著他的身體,不論他跑得多遠多快,在那空中的怪物還是可以追得上他,而凱傑的上半身早已經被吃掉一大 半了,一路上凱傑跑過的地方到處都是一塊塊的爛肉泥與血跡。

凱傑身負著重傷,沒命似的奔跑、哭喊著,直到筋疲力竭,忽然,黑暗中傳來兩聲槍響

凱傑感覺那空中的怪物似乎被嚇跑了,有人救了他,但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響嚇的呆滯。

「喂!你沒事吧?」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凱傑仍然呆若木雞。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再待在這裡等等那些怪物會回來的喔,到時候我就沒辦法救你了!」

凱傑終於回過神來,說:「等等,妳是誰?謝謝妳救了我……唉呀,好痛!」,原本想要向對方答謝,但恢復意識之後,身體又不自 覺得疼痛了起來。

「沒事吧?你被怪物攻擊了,跟著我走吧,我是警察。」,原來前面這名女子是警察啊,凱傑鬆了口氣,決定跟著她,順道打探一下 有沒有黑暗世界的消息。

但想了想,一個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保護,這是什麼道理?不過現在情況不同,現在自己很無力,又身負重傷,所以凱傑也沒再多想了。

「欸!又不理我啦?別在發呆了,走吧!」那女警說。

凱傑連忙說道:「啊!是!」,說完便跟著那女警。

路上凱傑吱吱嗚嗚地跟那女警說話,「痾……我叫凱傑,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吧,叫我麗玫就行了,你是第一次來黑暗世界?」

「不……不是。」

「嗯,那你應該也查覺到了吧,每晚只要一睡覺就會進來這裡,然後被怪物攻擊。」


「嗯。」凱傑點頭,但後來才想到麗玫看不到,因為四周是如此的漆黑,只能夠靠聲音和感覺來判斷行動方向,當然也不知道麗玫長 什麼樣子。

「既然你不是第一次來,那你怎麼不帶武器?武器被怪物搶走了嗎?」麗玫又說。

「武器?」凱傑是一頭霧水,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黑暗世界,根本不知道怎麼帶武器。

「什麼?你不知到睡覺前拿著武器可以把武器帶來黑暗世界嗎?」

凱傑向麗玫表示他是第二次來黑暗世界這件事,另外還說了自己沒有槍,所以也沒辦法帶著。

「哈哈,抱歉抱歉,我忘了,在台灣只有軍警人員才有資格配槍的。」麗玫說。

凱傑想到龐廷今天與自己和近視他們的邀約,便又再提出問題:

「我住台中,妳呢?」

「我住台北。」

唉,可惜,住在台北的話,要約見面就比較有難度了,況且自己明天還要上課,頂多交換個手機或即時通。

「那你有手機或即時嗎?」凱傑問道。

「我沒有即時通,但手機號碼倒是可以給你,你的手機號碼呢?」,麗玫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當手機一打開,手機的光線打在麗 玫的身上,既然是晚上睡覺,麗玫當然是穿著便服,但為了應方便應付黑暗世界裡的怪物,麗玫特地選了較好活動的便服睡覺。

「我的手機還放在床頭櫃,沒有帶,原來還可以用手機照光啊,那下次我就帶個手電筒來吧,呵呵。」,凱傑將手機號碼告訴麗玫, 麗玫就在自己的手機裡面加了凱傑這個新連絡人。

忽然間,四周又有變化了,他們發現原本硬質的地板開始起了變化,變成鬆軟難行的泥地,然後一股難聞的沼氣撲鼻而來,凱傑摀住 嘴巴,透過麗玫的手機光線,看見了麗玫的臉蛋,仔細一看,剛剛一直與自己講話的麗玫,長得其實還滿正的,但麗玫終究還是沒看到凱 傑的長相就是了。

現在沒時間注意這個,凱傑與麗玫不約而同的低下頭看著手機照亮的地面,滿是泥濘一片,令人不知所措啊。

麗玫一聲尖叫,手機瞬間掉落在地面上,發出啪喳的聲音,亮光面朝上,凱傑隱約看見,有5、6隻長滿瘤、沾滿泥巴的手正從泥地 伸出來,抓住麗玫的腿,好像要把她拖下去泥沼裡似的。


麗玫舉起槍,又是朝著那些怪手碰碰碰開了三槍,喀。

「媽的,沒子彈了,啊 —— 」麗玫開始尖叫,因為她的腳已經開始往地面陷下去,再怎麼使勁也拔不起來,凱傑趕緊去幫忙拉住她,「麗 玫!撐著點!」

那向下的力量非常巨大,竟然像凱傑這樣力大無窮的大男生也根本無法為敵,眼看麗玫身子已經陷下去一半到腰部了,兩人都很著急。

豈料就在這時,凱傑感覺一隻手抓住自己的腳,用力的擠壓抓著,很痛,凱傑怎麼甩、踢也甩不掉,而偏偏那手機的亮光卻在這時候 消失,那是防止太耗電的保護功能。

麗玫已經陷下去直到胸部了,她現在哭著臉,簡直就像個跌倒的幼稚園小女孩,只是現在沒人看得到她的臉。

麗玫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而凱傑也正與那隻怪手博鬥著,好不容易才剛掙脫,麗玫卻說:「凱傑,你快別管我了,你快逃吧!」

其實凱傑本來是想再繼續救麗玫的,但因為周圍一黑開始緊張,而那隻手似乎又要襲上自己的腳而來,凱傑忍不住大叫著跑離開來, 哇啊啊啊啊!

跑了一段時間,腳下踩的仍是黏腳的臭泥地,只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寧靜。

不知道麗玫怎樣了,應該被殺了吧,凱傑覺得全身的疼痛感現在又更加劇痛了,畢竟這種肉被咬掉的傷沒經過治療與麻醉,是很難好 的,而且剛剛又使用上手臂的力量,才會如此的疼痛。

空氣中傳來似曾相識的聲音:「怎麼樣?黑暗世界好玩嗎?歡迎下次再來。」

凱傑哭著大喊:「幹!一點也不好玩啦!」,接著他跪了下來,身體呈orz狀態。

凱傑睜開眼,醒來時感覺很累,床又有點濕濕的,不是尿床,是血!

身上的傷口還在,只不過不是缺塊肉,那些在黑暗世界中被咬掉的肉現在好像都不會痛了,只是那些傷口的顏色有點奇怪,是綠色的, 上面還有腫瘤。

「媽的!幹!這是怎麼回事?」龐廷抱著頭歇斯底里的大叫,因為他的手變成了像怪物的手一樣,不知道是河童的手還是綠色蟾蜍怪 物的手,手上有腫瘤,有著黑色且尖銳的指甲……


黑 --4

現在正值秋高氣爽的秋季,西風襲來,顯得稍微寒冷,許多人都已換上長袖長褲,或者短袖配上外套,不過到了中午,氣溫則又會溫 暖起來,日夜溫差頗大。

看似莊嚴安靜的教室內,傳來眾人哄堂大笑的嘲笑聲,因為此時的凱傑,正用一塊藍色的布條把自己包裹住上半身,而且還戴上一個 醒目的小叮噹面具(夜市賣的那種大陸貨)。 從遠遠看來,還真的會以為有人在Cosplay小叮噹,而且還扮得這麼滑稽呢! 此時的龐廷其實也很奇怪,老實說這種天氣,應該還不至於要戴手套,可是他卻戴上一雙厚厚的棉質手套,不知道是保暖還是有其他 用意,搭配長袖,整隻手臂就完全看不見皮膚,像是要與世隔絕似的。 好在有凱傑的奇怪打扮,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比較少人會去在意現在龐廷是否戴著厚重保暖的棉質手套了。 而龐廷心裡大概也猜到,凱傑是想遮蔽他那小叮噹裝扮下的樣子,想必是傷痕累累吧,凱傑昨晚一定也遇到了更恐怖的怪事。

凱傑的身旁圍著許多的人,都是來一瞧這傳說中的蠢樣,還有些女生靠了過來,拿起手機搶著要和凱傑拍照,凱傑就在一時之間變成 了萬人迷。 「喂,凱傑!你在搞笑喔?幹嘛打扮的一副像小叮噹的樣子啊?你以為這就就會變成小叮噹,考試用道具拿一百分喔?哈哈!我幫你 拿下來啦!」一位身形中等的男同學從人群中粗魯的擠了進來,兩手伸出來想要把凱傑的面具摘下。 「喂!幹什麼!土狗你別亂來啦!」凱傑兩手撥開那位男同學。 男同學的小名叫土狗,是班上的老大,大家都對他退避三舍,對土狗的命令也都是不敢不聽。看誰不爽就找誰的碴,這次應該是看到 凱傑忽然間太出名,心裡很不是滋味吧。 「哎呀!竟敢抵擋?喂喂,你們那幾個!快來幫我把他的面具給拿下!」土狗高聲呼喊,幾個男生就一齊過來幫忙拉住凱傑,拿掉他 的面具。


「喂,不要啊!不可以把面具拿下來啦!」,小叮噹著急的叫喊著。 眾人一陣拉拉扯扯,場面有些混亂,龐廷看不下去了,過去援助凱傑,雙手輕輕的一拉,一群男生就被龐廷給拉開了。 「你幹什麼!兄弟們,繼續!把他的面具給拿下來!」土狗回頭看了龐廷一眼喊道,隨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龐廷拉住他們的後領子與衣服,三、四個人因此而被牽制住停滯不前,也不知道龐廷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正當土狗打算回頭揍龐廷兩拳時,走廊邊傳來一陣宏亮的男聲:「喂喂喂!你們那群在幹什麼?上課了,趕快回教室坐好,快!」, 是老師!凱傑因此得救了,暫時的得救。 「好,現在來點名,叫到的請答有。洪俊宜。」老師看著點名簿說。 「有!」

「謝勝……慈。」老師的視線餘角瞄到了一直對著他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的小叮噹。「有!」 「喂!凱傑你不要給我太過分喔!在教室裡面還給我耍什麼寶?把那面具給我拿下來!」老師抬起頭來怒罵道,當然有些老師是很討 厭有人在自己的課上嬉戲耍寶的。 「老師,我真的不能拿下來啦!」,小叮噹依然露出笑臉,但聲音聽來卻有點難為的說。 「為什麼不能拿下來?跟你說,長青春痘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誰沒長過青春痘,青春期就是要長青春痘嘛……這樣你總可以拿下來 了吧?讓我看看你的臉。」,老師原本還想劈哩啪啦的繼續說下去,但想到不能耽誤到課程,趕緊說了結尾。 「真的不行……」,小叮噹低下頭小聲的笑著說。 「老師他的臉不能看啦!」,土狗翹著二郎腿,雙手抱後腦勺,背靠著椅背,嘻鬧的說,引起全班一陣哄堂大笑。 屋頂上,兩個學生正靠著圍牆聊天。


「喂!凱傑,你的臉怎麼了嗎?」 「還不是那個黑暗世界!我被怪物攻擊,搞得我現在上半身也跟怪物一樣了,真的!跟怪物一樣!……,別說我了,那你呢?你的手 又是怎麼回事?」 龐廷看著自己的手,左手拉著右手的手套,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凱傑說:「你可別嚇到喔!」 龐廷做好了準備,將手套往下一拉。 「幹!你的手怎麼……你……你的手……」,凱傑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茶綠色粗糙的大手,上面還爆著嚴重的青筋,墨黑色且有光澤的尖銳指甲,這根本不是人的手! 「瞧你嚇成這副模樣的,我覺得這是怪物的手,我的雙手已經被砍斷了,現在還感覺有些不習慣。」龐廷露出噁心的神情,看著自己 的手說。 「靠!那在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遲早也會變成怪物的!那我們乾脆先自殺算了!」,凱傑大腳一跨,跨上圍牆上頭,好像真的想從頂

樓5樓一躍而下的樣子,不過又被龐廷用強勁的力量給拉了下來。 「喂!別幹傻事!如果你死了,那誰還來陪我啊?」龐廷說。 「好啦!你也知道我開玩笑的。」,凱傑苦笑著說。 無奈。 「放學來我家吧,給你看一樣東西,你保證會嚇到,順便連絡近視他們。」龐廷說。 他們繼續討論著,不外乎是討論黑暗世界的事,當然也包括可以帶手電筒與武器的事、台北女警被拖進泥沼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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