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首的抒情诗 静静地在泥土下融化 理想，疯狂地生长 以最柔弱和尖锐的形态 向苍天伸出双手 斜风，任意践踏 代 序
落叶从来都熟视无睹 只有阳光 以更顽强的色彩 扶起墓碑 没有留言 没有眷念 只有一种坚持 伴随霞光 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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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二十五年，选出二十五首诗， 献给六四纪念日。
中国，被镇压了 “ 人民的军队”竟对人民 发狂地大 屠 杀。 他们已永生在天安门广场， 他们已不能够再回家。 装满知识的脑袋，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刹那， 被冲锋枪射出的子弹 炸 开 了 花！ 是谁在制造动乱？ 再不铲除贪污腐败的蛀虫， 十个亿的血肉长城 将会被人祸决垮； 再不凿开专制独裁的土坝，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就会干渴成黄沙…
是谁在制造动乱？ 他们不过是 落脚在广场上的和平鸽， 正将灿烂的思想放飞在 自己祖国的蓝天下； 他们不过是挺起了胸膛， 用坚毅的脊梁顶住了 正在倾斜的国厦。 你们来吧， 要打就打， 要杀就杀。 人民，不再害怕！ 每一双眼睛都会分辨 青 - 红 - 皂 - 白； 每一颗良心都能掂量 是 - 非 - 真 - 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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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不愿意用坦克耕田， 民心不同意只听一个人说话！ 你们来吧， 用机关枪猛扫， 用坦克车乱扎。 被围困的同学 已经无处可逃； 正逃散的人群 是最好的活靶… 一声声惨叫撕裂青天， 一缕缕冤魂从血泊中升华。 是啊，人民都站起来了， 中国，绝不会在枪声中倒下！
作于 1989 年 5 月，修改于同年 6 月 4 日， 由作者在悉尼万人“六四追悼大会”上朗诵。
明天 他们正是怀着 这样的信念 静静地坐着 坐在他们先辈 还未来得及见到的 明天的面前
可 今 夜 的 路 上 撒 满 青 春 热 血 。
我 们 都 相 信 明 天 ，
可是，没有明天的坦克 却在今夜 压了过去 他们都那样坚定 坚定地相信明天 他们牵着手，唱着歌 用无惧的等待 迫使黑暗退却
明天 明天到来的时候 只剩下我们和弹坑 弹坑中镶嵌着他们 永远睁开的双眼 他们在注视 注视我们 将如何迈进 明天 1989 年 6 月 22 日
后记：永远无法忘记那些日夜，泪水和悲愤燃烧着浑 身的血液。总是在难眠的夜晚，呆呆地坐到天明。对着 灿烂的阳光，我想到了明天的意义。 历史，总是通过一条暴力的血路，以杀戮和摧毁制造 恶性循环，致使我们的昨天变得与前天一样荒唐。今天 ，我们必须拒绝残暴，才有可能归还人性。我一直带着 天真地笑容，希望感染晦涩的心灵；带着明媚的耐心， 等待阴险黑夜的退却。尽管，岁月带走了青春的太阳， 但无法熄灭昨夜被血光点燃的信念。
结束了 下跪的时代 无论你们有多少能耐 就是将三百万发子弹 统统射完 就是把十一亿份通缉令 全部散尽 也无法镇压 已经沸腾的大海 这是历史的潮汛 春水，必定澎湃 别再浪费时间 靠控制舆论来颠倒黑白 从过去到现在 你们的旗帜上 已经沾满滔滔血债
就是把知识分子 全部关押起来 也难以挽救 独裁政权的彻底腐败 枪，证明不了你们伟大 杀得越狠 垮台越快 面对残暴 我们不再弯曲膝盖 我们含笑在等待 当子弹击穿温暖的胸怀 满腔热血立刻朝天空 挥洒出一条 最耀眼的彩带 中国人，站起来！ 1989 年 6 月 18 日
快走吧，孩子
大屠杀过后，共产党
快走！
开始在全国抓人，制 造空前的恐怖。许多
把泪水带走
参与民运的青年，被
把热血带走
迫逃离中国。这，是
把火种带走
其中一个故事。
已经扣响了杀戮的扳机 他们就不会再松手 已经尝到了嗜血的滋味 他们定要舔到骨头 现在不是激情时刻 你一定要将自己的嗓音保留
快走吧，孩子 快走！ 把良心带走 把知识带走 把青春带走 别忘了，母亲会在这儿盼你 盼你早日回到自己的家门口 别忘了，同学依然温热的灵魂 还在广场的上空漂游 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孩子 都不能忘记为祖国的明天奋斗 快走吧，孩子 快走！ 1989 年 7 月 4 日
一百天，他们死了整整一百天 一群同黎明一般灿烂的孩子 被自己国家的坦克 碾碎了与广场一样坦荡的心！ 一百天，我们忙碌了整整一百天 眼泪被悲愤烤成烟雾 在夏季里飞霜般奔跑 那侥幸存活的青春正抱着残缺的理想 带着满身疲倦 硬是咬牙挺立在真理与谬误的地平线 凝望我们崇拜的太阳 从热气腾腾的血滩下冉冉升起
第一节
是呵，一百天了 我们从痛苦的激动转入深沉的思考 这时才会发现 深沉比痛苦更难受 思考比激动更伤神 当我们遥望着泪水扑不灭 被恐惧燃烧得吱吱作响的家园 我们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 正是这块泥土孵化了嗜血魔王 以及千百年来杀声不绝的历史 让我们将思维摆在长城的城垛上 放眼望，那连绵无尽 弥漫着硝烟的日月年轮 让我们用抹布抹去兵马俑身上的尘灰 抚摸一下陪葬了多少世代的善良 勤劳和忠诚的民族气节
啊，中国，我的祖国啊 您每天用比谷粒还多，情歌还纯的期望 去充填您从未盛满过一碗米饭的生活 极度饥饿中，您只能拄着忍辱的竹杖 在道德街市中重复乞讨的岁月 您用生长粮食的泥土 塑造一个又一个白日做的梦 却把自己当作耕牛 流血流汗地将梦供奉得白白胖胖 您一直在贫困与富饶的纠缠中苦苦挣扎 扛得起千斤重担，却托不住一碗尊严 仇恨的火焰就这样年复一年 将五千年的心胸 焚烧得愈来愈窄
第二节
同胞们，我们今天的愤怒没有错 昨天的牺牲没有错，为明天 高呼的口号都没有错 但是，当我们试图将计算机素描的理想 植入整个民族的时候 很容易就发现 同黄河一样浑浊与暴躁的传统里 怎可能浇灌出民主的花树？ 同胞们，走向坟墓的道路就这么短 通往人性的栈道却很长、很长 让我们将沉重的怨恨、争斗和绝望 统统从肩膀上卸下 把昨天的血和泪，以及黎明的梦呓 统统安放进历史的墓穴 让我们用生长禾苗与青草的泥土 掩埋血淋林的诅咒
掩埋血淋林的复仇 掩埋血淋林的旗帜 掩埋血淋林的追求 抬起头来吧，同胞们 让满眼注入蔚蓝的色彩 大口大口地呼吸吧 呼吸从树林中吹来的绿色空气 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推开脑细胞的 每一扇窗户，将褶皱的灵魂摊开 翻晒昏睡在潮湿里的思想 让紫外线 把沉淀在我们骨髓里的祖训 烘干 让我们树立宽容和尊重的十字架 拆除“唯我独尊”的绞刑架
第三节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而且始于足下 如果你自信意志坚如磐石 那么请站到山峰顶上 让风考验你，云比试你，辽阔的天与地 容纳你 如果你愿意为这样的理念奉献 那么请高举自己的良心 用自己的热血照亮黑暗前程 而不是靠在先驱的墓碑前 借死者生命的余晖 照亮自己 一百天，整整一百天啦！ 已死的无法复活，活着的不能偷生
百 日 祭
青春留给我们一把七彩花种 同胞们，让新的中国 从我们的心中开始萌芽
我们是多么荣幸 今天都成了反革命
作于： 1989 年底
革命思想草菅人命 革命历史遍地血腥
曾经的确非常害怕
反革命就反革命吧
连说句话都胆颤心惊
反腐反暴还政于民
亲眼见父母被打翻在地 亲耳闻冤假错案数不清
枪声驱散内心恐惧 热血将勇气唤醒
呵呵，真的好高兴
从未有过如此自豪
你是历史反革命
我们，都是反革命！
我是现行反革命 你我坐在一起 话题竟如此贴心
后记：在一次民运集会 中，遇到几位经历过反右 和文革的老牌反革命分子 ，席间我们言谈甚欢，不 禁感慨万分，以詩为证。
柴玲，你自由了 为什么还要哭 我也泪水汪汪 竟读不完你的短文 风暴漩涡里出来 你身上布满昨夜的伤痕 柴玲， 你自由了
柴玲
空气因此清新
让我们将融汇着
阳光因此亮丽
空气、阳光和花香的眼泪
鲜花因此欢颜
都滴到一块儿
你自由啦
去浇灌那块 正在窒息的土地！ 1990 年 3 月 5 日 夜
眨眨眼，点点头 不论新朋或旧友 这一天，够默契 都去广场走一走 仰天望，低头瞅 不用喊也不用吼 这一天，恨难消 都去广场走一走
后记：今天借用 25 周年 “ 天下围城”的宣传牌，表 达当年我想要说的观点。其
挽起臂，牵起手
实，无论居住在任何城市的
不说心里都清楚
朋友，都可以到附近的广场
这一天，路漫漫
地带聚集，形成一股洪流，
都去广场走一走
一种磅礴的气势。 1990 年 3 月 17 日作于悉尼
六月的风 是悲怆的交响乐 从那一年吹到今天 不朽的只有彻骨寒意 继续在感觉上侵犯 好冷，好冷 爱与恨都不再简单 所有的风都带着巨大的背景 我无法如此面对 干渴正逐步地将良心 枯萎 善良是阴谋的陪葬品 我只好为善良去殉葬
心已死，却被希望燃烧着 痛苦变成我唯一的感觉 站在伟人堆前面 我渺小如蚊子 我的呐喊谁都听不见 眼巴巴地看着又一具僵尸 被历史推向未来 英雄？英雄像蛆虫 对比死亡，他们无疑是一种生命 除了在尸体上面争风吃醋 这个世界依然寂静无声 这是一个没有活人的时代 自从秦始皇埋入黄土 整个民族就没再苏醒过 戏服换来换去 这场戏已经演得很乏味了
然而，谁有本事落幕 散场后又该何去何从 其实，蛆虫更喜欢腐臭 不在乎用一个游戏 玩掉一个时代 六月的风 弹拨着我所有的神经 为自己奏一段 安魂曲 1992 年 6 月 4 日
我写詩，蘸着自己的脑汁 诗中总是饱含热腾腾血质 我把它递给你们 新鲜，丰富维他命 感觉你们都很绅士 摆手说不吃血腥的东西 但你们却何等残忍 吞噬过多少生命的意义？ 1994 年 6 月 1 日
文化批评文明 无知反驳无耻
晚年不敢点灯
历史写在书册
害怕遇见阴影
后来彩虹化水
事件埋在土里
青年不信人生
才知幻觉美丽
自恃阳光无泪
不过山脉不服 横躺几个世纪 偶尔一声鸟叫 掀翻千层落叶 拾起岁月再读 仍旧不知所云
创作于九十年代中，大约 1994 ， 95 年间
创作于九十年代中， 大约 1994 ， 95 年间
因为惊愕 我眼珠突暴如狂牛 鼻孔黑烟翻滚 喘息如海啸 歇斯底里中 双手拉扯成爪 迎着狂风暴雨抽搐
亲人狂笑
犹如一阵机枪横扫
劫匪撕下面罩 啊，原来是挚爱亲人 一声惨叫 我呕出深红大海
谣言击碎我的身体 脑浆花开般四溢 仿佛又到春季
淹没双膝
直到天黑以后
又因颤抖
路人被我尸体绊倒
造成地震
整排牙齿弹出马路
意志完全崩塌
震荡，但无法言语
你的艳丽 是歹毒 是用阳光熬成的 黑夜诅咒 你不让追随者死去 只让他们行尸走肉 2009 年 9 月 5 日
后记： 看见艳丽的罂粟花，自然想到毒品。这是非常 实在的社会现象。人类历史一直在经历，凭真诚的勇 气，与伪善掩饰歹毒的恶魔，进行着不懈的斗争。我 们都清楚，将谎言注入在民族的肌体上，等于让社会 吸毒，使整个时代，在一阵盲从和空泛的激动之后， 病入膏肓。
我总是踏着 自己的阴影行走 在夕阳金灿灿的光环里 我注视着黑夜 也许，我黑色的眸子 被自己的深邃迷惑 我追寻光明 却决心穿越黑瞳 我抬头
风很沉重
小鸟的歌声异常生动 我感觉应是春天 其实早已冰雪隆冬 日全食象征幻影队列 横过挤满目光的长街 我不知走在黑夜之前
2009 年 11 月 8 日
还是跟随落日去沉寂
靠一盏心灯 在矿洞中摸索 寻找出路 我很卑微 挣扎在最底层 牛一样地干活 只有亲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 才体会到一点 人的快乐 哦，请不要拍摄 你举起阳光照我
这没有阴影的生命 正用一排排肋骨 支撑被掏空的心窝 我不敢歇息，不懂唱歌 附骥着一筐筐的繁荣 气喘吁吁地爬坡 啊，我不能让孩子挨饿！ 我只有这一盏心灯 靠着它，在深刻的黑暗中 摸索 寻找出路 ... 后记：当国内矿难突破谎言与掩盖不断从瓦斯的烟雾 中散发出来，我忍不住悲愤痛哭。泪水流进嘴里，我 尝出了底层人民无尽的苦涩，人的尊严在那个制度的 隧道里，不过就是一坨黑色的煤渣。我要如何帮他们 洗去哪一层黑色呀？
2009 年 9 月 5 日
事隔这么多年，为什么我还如此深情地纪 念六四？因为，人民的黑夜仍未结束，我 们依然用血光照路，坚韧地，孤独地，边 走边唱，以招魂的信念，呼唤沉睡着的， 善良勇气。
静静地，我来到这里 为纪念，自己的心灵 我轻轻地迈步
生怕
生怕将那片被碾碎 在石板下的热梦
惊醒
那是一代的青春啊 执着、热忱、天真、任性 他们是一篇篇未读完的课文 一朵朵蔷薇开放在母亲的胸襟 即使“不懂事”，即使是“胡闹” 他们也不该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倔强的身躯阻挡坦克 践踏历史的使命 静静地，我跪在这里 为抚摸，大地的眼睛 清洗冲刷不掉
真理
真理直接射穿谎言 哪怕是把脚印都贴上了 乌云 青春随浮云变白 务实、挣钱、欢歌、调情 老驴拖着日子转着圈子 碾磨着翻唱的老歌和发酵的意淫 罪责推给罪人，赞歌献给神明 矿洞里忙碌地匍匐着蚁群 惨叫被宴席的碰杯声深埋地底层 静静地，我伏在这里 为亲吻，岁月的良心 山河多么壮丽
记住
记住他们彩霞的笑容 以及熊熊燃烧的
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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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我沉默 内心却从来没有平静 冷眼看那些魔术 是如何缝制皇帝的新衣 今天，我来探望英灵 脚步同昨日一样坚定 我站在他们的白骨之上 掏出自己鲜红的心脏 高高举起，高高举起…
也许是锣鼓喧嚣的时刻 我选择 沉默 一如在万马齐喑的年代 我燃烧 青春热火 这真是异常艰难的抉择 阳光渗透苏丹红的颜色 长期不断的转基因教育 已扭曲了时代的视网膜 习惯于将霉菌看成花朵
激情、口号、献媚和红歌 家里切开一只注满药液的水果 生命总在真与假的怪圈中消耗 填饱肚子却饥荒人格 灵魂，从未摆脱过枷锁 更换了脸皮依旧是那副骨骼 紧闭的大门贴着笑容年画 鞠躬背后露出纹身的毒蛇 在白天与黑夜的对峙中 晚霞遭绑架不得不温和 谎言成了硬道理 ---- 别无选择 2010 年 11 月 13 日 后记：经历过许多大大小小政治的，人治的磨难， 我们是时候思考哪些痛苦的根源，是时候反省这个 民族的生活形态扭曲的病症。这绝对是抉择的时刻 ，当虚假与伪善如洪水泛滥，整个社会就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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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手，我们是奔腾的海洋 举起手，我们是莽莽的森林 我们海潮般走来 带着一股真诚的力量 我们要晴朗的天 明媚的山河 更要洁净的政权 从自己的良知出发 我们走向心灵的广场 恐惧的夜色 被我们逼得节节败退 迎面，正冉冉升起热情的朝阳 日历已经掀开崭新一页 无论多么黑暗势力 都已无法阻挡
暴政，你们开枪吧 当子弹击穿市民的胸膛 就等于枪毙了 你们全部的合法性 以及顽固坚持的全部思想 牵起手，我们是连接明天的海洋 举起手，我们是挂满爱心的森林 我们雷电般走来 带着历史赋予的使命 春天来了 我们要播种诚信、正义和善良
2012 年 4 月 28 日
你倒下的时候 世界站立起来 柔软手臂飘扬着 一面坚毅的旗帜 我弹掉膝盖上的尘土 火从头发上燃烧 烟雾，是他们最惯用语言 但已没必要再争辩 你像阳光那样灿烂 凝聚无数彷徨的瞳孔 我们在仰望里发现 岁月如此荒诞地倾斜 你倒下的时候 世界站立起来 那曾经鲜艳的笑容 2013 年 6 月 10 日
春天般在人群中扩散
2013 年 8 月 13 日
人格，在笼中踱步 用冷眼对视荒淫与羞辱 生存在经过布置的环境 早被圈养出无廉耻的幸福 叫吼谁就去吼谁 血液里灌满了奶粉中的病毒 仅凭还记得爹妈的模样 感觉有种本能一直在意识内潜伏
他的头像 印在货币上 以泛滥的形式填满空间 你，却难以抵抗 是的，他死后没有火化 还将整个时代拿来陪葬 只需掀起薄薄一层真相 立刻暴露出成群兵马俑 重重叠叠，朝向冥方 或跪，或站 蝗虫般拥挤 内心狂躁，仅内斗内行 外表英俊，却没有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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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世上没有救世主 却用头像吞噬太阳 你，面对黑暗 只有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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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迫做梦 能有什么办法煮熟黄粱？ 冷漠浇灭热诚 阴风枯朽渴望 扭曲创作更多扭曲 爬藤抑制不住地扩张 谎言总被另外的谎言戳破 拥戴则被阴谋切割成蛛网 没有泪水的河岸 尸斑如梅花绽放 你，难道甘愿这样？！ 2014 年 5 月 2 日
审判你 这种行为本身 已构成犯罪事实 因而，当你起身离开 空凳，金光耀眼 彰显你的浩然正气 其实，你无需抗辩 万里山川与你站在一起 沾血的矿洞出来作证 染毒的河流哭诉状词 是谁在掠夺民族未来 是谁在摧毁苍生土地！？ 颠覆，是你的罪名吗？ 当谎言如雾霾弥漫人际 繁荣只不过是瓶花的艳丽 将颠倒的黑白扶正起来 是每一颗良心跳动的权利
你用力拍打胸脯 试图唤醒乡村和城市 你站在道德的屋脊 仰望青天，自由呼吸 你没有敌人 只有敌人视你为敌 你有更多朋友 全世界的和平理念都是知己 你一定要坚强 让自己活成一堵 围困邪恶的墙壁
2014 年 5 月 10 日
她是冤死在监狱 如今连一块墓地 都被铁丝网封闭 她向往自由 飞鸟便来此闲聚 摆几束鲜花 就能聊上千言万语
她只是一块石碑 仅仅刻着自己名字 生命却如阳光 每天在记忆中升起 唯心虚者胆寒 清风拂面都会颤栗 岁月春秋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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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责无法逃避 ！！！ 11/05/2014
后记：林昭墓最近被铁丝网围了起来，附近还盖有一 间木屋，日夜监视，严禁市民前去祭奠。对此等奇观 ，我哭笑不得，愤笔疾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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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静静地将人性模糊 并在呼吸管道安插 带视控的颗粒物 只有傻笑不被拘捕 唯一抵抗就是吸烟 用虚无向着虚伪喷吐 我不敢对窗外探头 阳光在热捧后显露歹毒 雨水的歌声带有酸性 剩下蒲公英在半空中打滚 极端痛苦 踏着书本台阶 我从暗道走下地府 这里很真实 鸽子总对陌生人嘀嘀咕咕
邻居大婶有点眉妩 弄我蛮害臊的 登时感觉下体 胀胀鼓鼓 唉，刚刚回到梦中 传闻又有人被欺负 但野兽却在夏季冬眠 愈贫血，愈败腐 雾，稠稠地将灵魂揉辱 黑白之间已没有能见度 海面被风抽打得皮开肉绽 渔船上飘扬着一堆骷髅
作为一盏台灯 我无话可说了 如果还有爱，请来我这儿 看书
2014 年 5 月 17 日
， 清 醒 一 下 脑 子 。
， 诗 歌 只 是 清 水 一 滴 ， 至 少 能 润 润 肺
是 ， 我 们 无 法 阻 止 它 的 到 来 。 我 知 道
后 记 ： 雾 霾 是 一 种 伤 害 ， 更 大 的 伤 害
这一个夜晚 睡不着 火光熄灭的时候 为 六 . 四 之 火 ， 燃 烧 二 十 五 周 年 而 作
星空下烛光然然 那么一点点 又那么一大片 如山林里的萤火虫 在卑微中闪耀信念 一年又一年 坐牢或者流亡 黎明从此没再出现 青春是很苦涩的果子 爱与恨交织着 却没有共同语言 生活多么艰难 往窗外探一次头 鬓发就泛白一圈
有人为存活而死去 开口一笑就满嘴腐臭 赞美多么容易 觉得香 就多放几勺地沟油 华彩灯影里 身躯晃动 看不见脸 只有醒着的人 坚持清醒 并在这一个夜晚 继续 将良心点燃 后记：六四将迎来二十五周年纪念。这个夜晚不比寻 常，海洋沸腾着，一场为黎明而蓄的云雨，激烈地翻 卷。逮捕跟划火柴一样，将越来越多的良心点燃。此 时此刻，我们哪里还睡的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