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农业与农户的适应性 - The adaptive capacity of agroecology and farmers

2014年（第7卷）第2期 (总第30期)

可持续农业

中 国 科 学 院 昆 明 植 物 研 究 所

KUNMING INSTITUTE OF BOTANY CAS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

CENTER FOR BIODIVERSITY AND INDIGENOUS KNOWLEDGE

生态农业与农户的适应性

资助

征稿启事 上世纪60年，人们曾被告知“现代农业”将改善全球的粮食状况。然而，几十年过去了，处于饥饿 和营养不良的人却比人类历史任何一个时期都多。为了解决粮食危机，有专家提出了解决方案：即更多 的施用农药、更多的种植转基因作物，将热带雨林开垦为耕地，以扩大粮食生产；从政策层面将经济作 物作为发展的重心。前景是光明的，然而结果是令人担忧的，大家可以看到在粮食产量增加的同时，环 境遭到很大的破坏，农业生物多样性丧失，负面影响相当明显。在一些地区农户改种经济作物，虽然增 加了家庭收入，然而，增加的收入也不足以满足家庭的粮食需求。 从全世界来看，目前地球生产的粮食可以养活每一个人。然而，事实是发展中国家的粮食安全是一 个大问题，这与社会不公正、不平等、效率低下、粮食浪费、环境退化和全球经济政策的偏差有关。此 外，满足粮食需求不只是是考虑粮食的数量，更重要的是考虑粮食的质量和种类。对于食物和营养，人 们关注的重点应从食品安全转向食品主权和营养安全。 大多数农户从事农业的目的是养活一家人。从全球来看，小规模农户生产的粮食满足了大部人的需 求，然而他们却处于弱势状态，被边缘化，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他们生产的粮食主要用于自己消 费，或者是价值链短没有创造足够的价值？目前，人们可以看到一种怪现象，一方面，粮食生产的规模 越来越大；而另一方面，营养不足或不均衡导致了发育不良，且处于挨饿边缘的群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 多，特别在农村地区。相反，在一些发达国家肥胖症是个严重问题。因而，世界的粮食供应体系到了不 得不调整的时候了。 2014年出版的第四期杂志，我们将刊登有关小规模农业和农业生态学方面的内容，认识它们在改善 家庭生活及社区营养方面的作用。如何才能实现这一目标？读者朋友您能向我们提供具体案例吗？您是 否到过一些家庭或社区，那儿的人们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而在另一些环境相同的地方，人们却处于营 养不良？小规模农户的营养状况怎么样？与前些年相比，营养不良的人群是下降，还是增加?导致营养不 良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如何才能解决？我们期待您的反馈，稿件长度500-1500字不限。更多的信息， 请参阅投稿指南（www.agriculturesnetwork.org/get-involved/participate/guide-for-authors）。中文稿 件发到:sus_farming@126.com; 英文稿件发到：info@farmingmatters.org.

蜜蜂给小规模农业家庭带来了希望 Chipo Gono 面对气候变化和经济萧条，小规模农户选 择了多种应对方式，尤其是将生产多样化。农户 在生产中引进了不同类型的作物和牲畜，特别是 适宜当地环境的地方种或品种。实践证明，养蜜 蜂和种树的效果最为明显，能有效地补充农作物 的不足，增强了农业生态系统。在津巴布韦，Ruzivo信托公司一 直致力于养蜂业的发展，取得了较大的成绩，用事实证明蜜蜂可 以帮助农民脱贫致富。

大家都来重视小规模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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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给小规模农业家庭带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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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飞虱综合防治技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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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自然选择开展作物育种

10

将恶性循环转变为良性循环

11

如何改变脆弱的生计？

15 18 19 22 25 26 27

《Family Farming》编辑部寄语

Chipo Gono

吕建平

Maryam Rahmanian, Maede Salimi, Khadija Razavi等

Edith van Walsum

Peter Gubbels

苗圃使干旱地区的小农户走向了致富之路 Mohammed EI Hassan Ali

来自合作伙伴的消息 地方粮食系统在经济危机中的作用 Leila Dregger

如何应对气候变化是世界各地农民面对的挑战 Tania Ricaldi Arévalo and Luis Carlos Aguilar

没有农民的贡献就没有农业生物多样性 观点的改变十分重要 采访者：Steve Brescia

来自世界各地田间的经验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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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世界各地的家庭农户都在庆祝属于自己的节日，与决策者 和大众讨论农业的未来。即便如此，但在很多贫穷农村社区，人 们仍然在为每日的生计而苦苦挣扎，对家庭农业年的到来毫不知 晓。

《

》编辑部寄语 Family Farming

大家都来重视小规模农业吧！

2014年是联合国命名的“家庭农业国际年”。在过去的半

家庭农业国际年设立的目的，是希望世人认识到小规模家 庭农业在人类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小规模农业具有很好的抗灾能 力、创新性、 多功能性、高产等特点，然而，长期以来被人们所 忽视，得不到主流社会的认可。对于大多数农户而言，家庭农业 意义重大，它不仅是一种生产方式，而且是一种生活方式，与传 统文化紧密联系。家庭农业国际年的目标是使全世界认识到4亿小 规模生产者养活了全球70%左右的人口！ 对小规模家庭农民的赞赏不应只停留在象征性的姿态上。 希望通过这一年的努力，唤醒世界各地的政策制定者、农业研究 机构，以及与农业相关企业对家庭农业的认识，引起所有人的重 视。 我们要改变以往旧的观点，深入地了解家庭农业，选择适宜 家庭农业发展的道路，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主要挑战——贫困、 饥饿、 环境退化及气候变化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们如何才能使数 百万农户摆脱饥饿和贫穷的现状以及越贫穷环境越恶化的陷阱？ 他们如何才能提高抗灾能力？在一些地方，农民迁移到了城市， 然而生活并没有改善，没有一计之长的农民成为了贫民窟的弱势 群体，可见简单的迁移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将来，如果继续忽 视农民、渔夫、牧民等的需求，漠视他们的存在，那么负面影响 将是深远的。本期杂志向读者朋友介绍了世界各地的一些案例， 尤其是贫困、弱势小农户适应自然环境，改善生计的经验。

欢迎访问《可持续农业》中英文网站下载电子版： www.sus-farming.com www.agriculturesnetwork.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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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蜜蜂 给小规模农业家庭带来了希望 Chipo Gono

面对气候变化和经济萧条，小规模农户选

养蜂过程中的学习

择了多种应对方式，尤其是将生产多样化。农户

通过与农业技术推广部门的合作，Ruzivo 信

在生产中引进了不同类型的作物和牲畜，特别是

托公司在戈罗蒙齐100 个养蜂家庭进行试点，这

适宜当地环境的地方种或品种。实践证明，养蜜

些家庭具备养蜂条件，对养蜂表现出了很大的热

蜂和种树的效果最为明显，能有效地补充农作

情，在选择时男、女平等。另外，在与国内养蜂

物的不足，增强了农业生态系统。在津巴布韦，

企业合作的基础上，建立了五个养蜂示范点。在

Ruzivo信托公司一直致力于养蜂业的发展，取得

示范点，农民可以手把手地学习养蜂经验，我们

了较大的成绩，用事实证明蜜蜂可以帮助农民脱

强调“做中学”的方法。主要目标是，使农民学

贫致富。

习到养蜂的基础知识，并确保社区组织参与到互 动之中，调动可以调动的资源。

津巴布韦位于非洲大陆，以干旱农业为主，

虽然养蜂付出的努力小，不过只要方法恰

产量决定于降雨量。由于干旱，作物产量不高，

当，可以为农村生活的改善做出大的贡献。我们

即使在好的年份，很多家庭也只能勉强维持基本

将工作取得的成果展现给政府官员、私营部门和

生活。为了改善生计，人们一直进行探索。本文

发展机构，让他们认识到养蜂的价值，以及养蜂

介绍了来自津巴布韦的养蜂经验。津巴布韦的环

对生活的改变。毫无疑问，蜂蜜产业在增进非洲

境条件适合蜜蜂生长，于是农户进行了尝试，结

粮食安全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戈罗蒙齐等地的

果发现养蜂不仅能增加家庭食品，而且可以改善

农户家庭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这将影响未来

营养状况，更重要的是增加了家庭收入。Ruzivo信

几代人的生活。

托公司重视传统文化，在与农户的合作中采用的 是参与式方法，而不是把外来的一些方法强加给

养蜂的影响无处不在

农户，通过讨论找到适宜的养蜂方法。大家可以

在津巴布韦，有超过 50,000 的养蜂人。为

看到，小规模农户在耕作之余养蜂，增加了收入

了促进养蜂人分享养蜂知识和经验，2014 年 2 月

的机会，给农户提供了变革的平台。

Ruzivo 信托公司举行了一次田间讨论会。在讨论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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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来自Mhondoro 的莫先生自豪地告诉大家：

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当村里人认识到树木能为蜜

“他有15个蜂巢，每六个月从每个蜂巢中收获15

蜂提供饲料时，观点发生了改变，不再继续破坏

公斤蜂蜜，即每年产量大约450公斤。妇女也不

森林，相反，开始种植更多树木。他们认识到了

示弱，来自Mazowe 的Manyowa女士很开心分享了

保护环境有利于蜜蜂的生长，种植向日葵和苜蓿

自己的经验：一年前，她开始饲养蜜蜂，如今

等开花作物可以进一步提高蜂蜜产量。

她已经收获了340斤蜂蜜，现在有 20个蜂箱。她

气候变化、不可预测的干旱和洪水导致了

说：“养蜂是我们村适宜的发展之路，大家可以

农作物的歉收。不过，养蜂为广大农户提供了适

参与其中。村子周围的环境好了，蜜蜂才能茁壮

应策略。干旱期间，蜜蜂可以觅食野生植被，仍

成长。当环境充满了绿色，不仅蜜蜂受益，而且

然能生产蜂蜜和蜂蜡。正如Manyowa女士所说，

当地水和其他资源也会改善”。在 Mazowe，养蜂

投资养蜂间接地改善社区的自然环境，有利于应

业还增进了农村社区的团结，很多家庭在一道工

对气候的不良变化。她的努力带来了实实在在的

作，为找到适宜的可持续发展之路而努力。

效益，在保护自然的同时，家庭的现金收入增加 了，口袋鼓起来了，为全家及社区摆 脱贫困打下了基础。 养蜂是富有吸引力的家庭农业 很多农村发展项目的初衷是改 善农民生计，然而效果各不相同。通 过我们调查，单纯的作物生产并不能 保障粮食安全，而养蜂业能为农户提 供多样化的选择。养蜂成本低、风险 小，需要的土地和劳动力少，无论年 轻人，还是老年人都可以参与，尤其 适合那些社会经济和政治地位低的弱 势群体。蜜蜂自给自足，不需要太多 的投入。另外，养蜂业与农业不存在

养蜂增加了小规模农户的家庭收入，同时提高应对灾害的能力

资源上的冲突。养蜂所需要的蜂巢、 防护衣和面纱等设施可以由当地木

匠、裁缝来做，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 养蜂促进了环境保护

在 Mazowe 地区，大多数家庭在养牛、种地

砍伐森林、滥用农药是津巴布韦的一个普

的同时，都从事养蜂。正如，当地农民克莱门斯

遍现象，这不仅威胁了养蜂业，而且影响了津巴

说：“从事多种产业可以更好地满足家庭的需

布韦的自然生态环境。近年来，人们对木材的需

要，改善生活质量。养蜂为家里提供了蜂产品，

求，以及种植密集型烟草需要更多的土地，使得

投入却很少”。邻居Musiwo先生谈到：“我改进

森林的破坏不断加剧。面对上述困境，Ruzivo信托

了芦苇和木头造的蜂箱，更容易收获没有杂质的

公司与养蜂的家庭一起推广混农林业，这是养蜂

蜂蜜”。

所必须的。通过保护和种植的树木，林地的覆盖 率提高了，为蜜蜂提供了充足的饲料，同时保护

养蜂增加了农民的自豪感和独立性

和改善了自然环境。

对小规模农民来说，养蜂并不是个新行业，

养蜂推动了社区的参与，其间出现了一个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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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而是属于广义上的农业，成为家庭多元化收入中不

可分割的一部分。据调查，参加过养蜂培训的农民

着重要的作用，引起了当地政府、国际机构及政

中，90%以上的人通过养蜂提高了家庭收入、改善

策制定者、环保主义者和企业家的关注。我们相

了家庭食品构成，在自己和孩子的教育上有了更多

信通过养蜂业农民有潜力推动津巴布韦农业的发

的投入，且有余钱投资到自己的农场。养蜂投入的

展。在发展的同时，虽然面临着一些挑战：缺乏

成本相对较低，产出大，于是十分兴隆，在很多

必要的知识和资源来开展培训和知识分享等，不

地方成为脱贫致富的方式。例如，一个蜂箱可生产

过，我们有信心克服这些问题。

价值近100美元的蜂蜜，每年15公斤蜂蜜原料可以 加工成 12 公斤纯蜂蜜，分装成 375 g/瓶，每个按 3

蜂蜜的好处

美元卖出，大家可以计算它的效益。

在津巴布韦，人们对蜂蜜产品的需求量越来 越大。蜂蜜产品除了用于食品和甜味剂外，企业

蜂蜜在销售中遇到的问题

还用蜂蜜制作糕点和水晶糖果，或制药。另外，

Ruzivo信托公司分析了津巴布韦养蜂业在进

蜂蜡可以加工成化妆品、防腐剂、地板、家具和

一步发展中存在的制约因素。小规模农民在生产

鞋油，这些产品具有很大的市场。农民自己也有

中面临着贷款、信息不畅、市场不稳定等问题。

条件把蜂蜡加工成蜡烛，肥皂和皮肤洗液等。

在戈罗蒙齐地区，一些养蜂人没有获得预期的收

蜂蜜富含维生素 E、 D、 C 和 K，可以增强人

益，因为销售依赖于中间商，自己没有定价的优

体的免疫系统，可以用作解毒剂，对人的健康有

势。在通常情况下，蜂蜜卖给中间商价格低廉，

很多好处。与蜂胶、蜂王浆一样，蜂蜜和蜂蜡的

且卖纯蜂蜜及其副产品损失更大。此外，我们发

出口增长速度很快，数据显示，养蜂业为农村创

现，90%的养蜂人受益于技术的升级，以及蜂蜜价

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值链的变化。

蜜蜂可以提高作物的授粉率，有助于提高 粮食产量。蜜蜂授粉的植物有树木和一些草本植

养蜂业与种植业互相补充

物，因而在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中发挥了重要的生

养蜂业的发展在贸易和粮食安全方面发挥

态作用。

小规模农户在观察蜜蜂的生长情况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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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飞虱综合防治技术 吕建平 介绍

稻飞虱综合防治技术是指针对稻飞虱危害， 采取以农业防治为基础，协调采用物理、生物及 化学等防治措施的控害技术。 技术要点：①农业防治技术。合理安排作

1. 云南省水稻病虫害发生情况

物布局，重抓田间管理，消灭越冬虫源，适当提

云南省常年播种水稻1500万亩，危害水稻

早栽培节令栽插，避开稻飞虱危害代的高峰期，

作物的病虫草鼠害约30余种，主要有“三病四

水稻收获后及时翻耕晒垡；选育抗虫品种，合理

虫”，即稻瘟病（包括苗瘟、叶瘟、谷粒瘟、穗

密植，规范化栽培；控制氮肥，增施磷肥、硅钙

瘟）、稻曲病、稻白叶枯病及稻飞虱（包括白背

肥，巧施追肥，使水稻早生快发，加快分蘖，增

飞虱、褐飞虱、灰飞虱）、稻螟虫（包括二化

加株体硬度以避开稻飞虱的趋嫩性而减轻其危

螟、三化螟、大螟）、稻纵卷叶螟、粘虫。近年

害；通过合理灌溉，做到“浅水栽秧、寸水活

来，南方水稻黑条矮缩病、水稻纹枯病、水稻细

棵、苗够晒田、深水孕穗、湿润灌浆”，促使水

条病、稻瘿蚊在南部杂交稻区发生严重。局部稻

稻植株生长健壮，增强抗逆性。②物理防治技

区水稻恶苗病、水稻立枯病、水田杂草、鼠害发

术。频振式杀虫灯诱杀成虫；防虫网遮盖控制稻

生严重。稻飞虱属昆虫纲，同翅目(Homoptera)，飞

飞虱迁入等。③生物防治技术。调控稻田块周围

虱科(Delphacidae)害虫。俗名火蠓虫。稻飞虱的种

的小生态环境，在田埂上撒施可引诱稻飞虱天敌

类较多，但对水稻危害严重的主要有褐飞虱、白

的有益杂草，增加天敌的数量，充分发挥天敌对

背飞虱和灰飞虱三种，是云南水稻作物上的首要

稻飞虱的控害作用。④化学防治技术。撒种时稻

害虫。

谷用高巧拌种预防稻飞虱的发生。大田防治，在

2. 稻飞虱危害情况

水稻分蘖期加强测报及田间调查，监测稻飞虱的

稻飞虱具有迁飞性、隐蔽性、暴发性、危害

发生情况，在主害代的低龄若虫盛期，在田间虫

重等特点，严重影响水稻的高产稳产。近年，稻

量达到百丛稻株虫口>1000头时，开展化学防治。

飞虱发生程度均达中等偏重以上发生，每年平均

施药时要连片联防，在大面积爆发时，要出动机

发生面积700万亩次左右，约占水稻种植面积的

防队进行大面积范围统防统治，降低虫源，减少

50%，危害损失严重。经过防治之后，每年仍造成

施药次数，提高防治效果。农药可以选用高效低

稻谷损失约26万吨。稻飞虱主要分布在文山、红

毒的农药，如吡虫啉、吡蚜酮、扑虱灵等药剂，

河、普洱、版纳、德宏、保山、临沧、曲靖等州

禁止使用菊酯类农药，避免引起稻飞虱再生猖

市麻栗坡、金平、思茅、勐海、芒市、施甸、双

獗。

江、师宗等县，近年出现发生时期偏早、发生代

作者简介：

数多，发生面积大、危害时期长、落地成灾、传

吕建平，昆明市永兴路19号云南省植保植检

播病毒病等特点。每年的4-7月是稻飞虱危害的高

站（650034），email: ljp4141005@163.com

峰期，也正是水稻生长的主要时期。 稻飞虱造成的损失分为直接损失和间接损 失。直接损失是以刺吸式口器吸食汁液吸取养分 危害水稻的植株。稻飞虱喜欢阴湿环境，成虫若 虫在稻丛下部活动。稻飞虱产卵时以锯形产卵管 划破叶鞘，将卵产在被划破的叶鞘内。大量发生 时，叶鞘被划得伤痕累累，引起植株枯死，或水 稻倒伏而减产。间接损失是稻飞虱传播病毒病。 3. 稻飞虱综合防治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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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稻飞虱田间危害状

利用自然选择 开展作物育种 Maryam Rahmanian, Maede Salimi, Khadija Razavi等

在全球气候变化的环境下，当务之急是迅速

以单个性状作为选择目标。

提高农业生物多样性，然而，农户掌握和利用的 种质资源非常有限的。因而，他们有必要从科研

育种观点处于不断发展之中

单位和基因库获得可以利用的遗传材料，与科学

植物进化育种依赖于某一作物品种间的优势

家展开合作，发挥各自优势，创造新的知识。伊

互补。从遗传学角度，通过自由授粉收获的种子

朗的植物进化育种项目是一个很好的案例，从中

与最初人们种下的种子不可能完全一样。在一些

可看出农户在克服自身困难以后，取得了积极的

地区，农户在250平方米试验地里连续几年种植了

成果。

多份材料，收获了4、5公斤种子。然后，将这些 种子种植在干旱、极端温度和盐碱等逆境下，选

在世界大部分地区，农户难以获得多种遗

育出了对逆境适应性好的品种。

传资源，与科学家之间也缺乏合作。伊朗可持续

植物进化育种的观点并不新鲜。早在1929

发展中心（CENESTA）开发了一个作物育种新

年，为了从大麦的异质群体中选育出适应当地条

模式—进化育种（Evolutionary Plant Breeding，

件的品种，人们发明了这种方法。 1956年，这

EPB），使得农户在相对短的时间里可以接触到众

个方法被命名为“植物进化育种法”。然而，

多的生物资源。植物进化育种是一个效果好、成

在1956年，人们要求重要的粮食作物和饲料作物

本低的方法，以参与式作物育种经验为基础，利

具有均一性，于是，农户越来越多地依靠化学农

用作物多样性提高了植株对气候变化的适应性。

药，以获得外观一致性的农产品。此外，新兴的

农户在同一时间种植同一作物的不同品种，经过

种子公司试图通过产品的均质性，保护公司育出

几年的筛选，选择出少数适宜的品种，进而扩繁

的新产品。到了2008年，植物进化育种法才首次

和使用。在植物进化育种过程中，农户将多个品

正式实施。

种混合种植在一起，有时材料高达数百份，并非

在伊朗可持续发展中心推出参与式育种项目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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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农户从植物进化育种法中受益。鉴于大 麦种群的成功选育，旱地农业研究所决定在小麦 上开展类似的工作。目前，通过进化育种法育出 的新品种已经推广到了多个国家。在试验的第一 年里，农户对种群的表现感到满意，进而与其他 省份的同行分享了大麦混合群体。在植物进化育 种计划中，有的与邻居，有的与朋友和亲戚开展 合作。如今，大麦混合种群推广到了17个省份， 种植面积达数百公顷，参与的农户近150户。 活的基因库 Abdol-Reza Biglari 说：“三十年前，我们曾 经有过许多品种” 。伊朗伽姆萨县的一个农户对 我们说：“外界向我们推荐的新品种，种上一、 两年大多就不适合了，我们不得不求助于生物多 样性。”种质资源库在物种保护方面具有重要作 用，然而种子收藏到库里以后，物种的进化就停 止了。因此，地方品种和野生近缘种一定要以活 体的形式进行立地保存。在育种项目中，人们将 参与式方法与物种进化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使得 农民在育种过程中处于中心位置

农户根据自己的情况，采用适宜的方式促进农作 物的进化。

之前，伊朗的育种计划都将农户排斥在育种工作

种群处于进化之中可以看作是一个活基因

之中，更不要说听取他们的意见，结果花了很多

库。在参与式育种计划中，农户靠自己或与科学

工夫育出来的品种，并不一定满足农户的需要。

家合作选择出适宜的作物品种。对于那些喜欢品

相比而言，植物进化育种法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

种混播，不喜欢单一品种的农户来说，丰富的遗

法，农户位于品种选育的中心，根据自然选择的

传资源成为新品种选育的来源。例如，在约旦，

原理进行新品种的选择。

农户和科学家的眼光都转向了进化中的种群；在 叙利亚，内战破坏了不少育种资源，种子收集变

播下成功的希望

得异常困难。可见，农户要掌握自己的未来，就

2008年，在塞尔瓦托切卡雷利博士的支持

必须掌握田间种植的种质资源，而不依赖外界的

下，伊朗可持续发展中心与科曼沙和塞姆南省的

大公司。

多个农户展开植物进化育种合作，向他们提供了 国际干旱农业研究中心（the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更好的种子

Agricultural Research in the Dry Areas）的1600份的

Nemat Salemian是来自Anjirak的农户，回忆他

大麦材料。这种群体包括了很多种质资源：有野

初次接触植物进化育种法时的情况：“我们从一

生种，也有来自多个国家的现代育种材料。农户

个农户那里领到的小麦种子的时候，他告诉我们

将这些群体种植在一起，利用自然杂交获得新的

这些种子有数百个品种，我们应该把它们种植在

遗传类型。每年，这些群体都会产生新的类型，

最贫瘠的土地上。作物收获后，父亲说，80年来

在从中选择出适应某些特定环境的类型。

他一直是农户，尽管今年土壤和气候条件非常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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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糕，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好的收成。”

在伊朗，大麦是主要的动物饲料，蛋白质分析结

实践表明，在气候恶劣条件下，多品种混

果表明，利用自然选择育出的种群比当地良种具

合种植时，作物产量和品质均高于本地或改良品

有更高的蛋白质。对于小麦，农户和面包师同样

种。在项目实施的第一年，尽管混合材料中选育

喜欢高质量，有的甚至推销到了当地的手工面包

的大麦种植晚，但产量与本地种和改良品种相差

店。在法国和意大利，农户种植混合品种以后，

不大；在接下来的第二年，选育品种的产量是地

不仅带来更大的稳定收益，而且改善了面包的品

方品种的两倍多。

质和味道。

利用植物进化育种法，选育的种群具抗杂草

主要作物的混合种群是否有适宜性，取决于

和病虫害的性能。2011-2012年，在Garmsar地区的

农户和消费者的使用及文化。即使是混合种群的

一个农户亲眼目睹通过进化育种法选育的小麦品

后代不能够被农户们使用，它们仍然能作为活的

种比当地改良品种的产量高，且不需要杀虫剂和

基因库，可以为农户提供专一的品种。目前，植

除草剂。这表明，通过进化育种法选育的品种非

物进化育种选育法在意大利也在开展，主要用于

常适合有机农业，且具有投入成本少的优点。

番茄，豆类和南瓜。

农户能影响作物进化的方向

未来之路在哪里？

在植物进化育种中，农户面临一些困难，

在伊朗，通过农户之间的互访、政府部门

主要是土地少，难以种植众多的材料。为了解决

的努力，小麦和大麦的进化选育法推广的面积越

这个问题，人们在一个村子里轮流种植。当遇到

来越大。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如何跟上这些种子的

气候恶劣的情况时，可能只有一小部分能存活下

传播速度，跟踪取得的成果，进一步支持农户。

来，难以继续选择，此时，只有补充新的材料，

2013年1月，在Shiraz举行了植物进化育种法第一

选育工作才能进行下去。在生产中，农户高兴地

次全国研讨会，来自多个省的农户分享他们的经

看到，即便遇到了恶劣天气，种下去的作物仍然

验。从地方、地区、全国等层面定期开研讨会，

取得丰产，这些因为材料的适应性广，假如只种

进行实地考察等有利于提高农户利用这些品种的

植一个品种，那么可能颗粒无收。

知识。与此同时，我们提高人们在种子法及农户 权利方面的意识，从而更好地促进农户保留、交

增长出乎人们的意料

换及利用种子。

在植物进化育种的试验中，种子分发给农 户以后，有些人并不会把所有材料种上，大多能

[作者简介]

开展选育即可。令大家感到诧异的是，第二年里

Maryam Rahmanian (maryam@cenesta.

农户把收获的种子全部种植下去，主要因为它们

org) and Maede Salimi (maedeh@cenesta.org)

的适应性好、产量高。 Faraj Safari 回忆说：“去

are Research Associates at CENESTA. Khadija

年邻居看到我的收成后，大家议论纷纷，最后有

Razavi (khadija@cenesta.org) is CENESTA’s

近20户找我要种子。今年，我打算继续种植这些

Executive Director. Dr Reza Haghparast is the

混合品种，面积达40公顷。并给10—15户提供种

Head of the Rainfed Cereals Department at

子，下一年更多。”

DARSI in Kermanshah, Iran (rh7691@yahoo. com). Dr Salvatore Ceccarelli is a consultant at

消费者决心的问题

ICARDA (s.ceccarelli@cgiar.org). To read more

很多人都关心，植物进化育种混合法生产

on EPB in Iran, visit www.cenesta.org.

的农产品是否质量好，是否能满足人们的需要。 在伊朗的实践表明，人们无须担心小麦和大麦。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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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恶性循环转变为良性循环 Edith van Walsum

人

们总是把小规模农业与贫困、脆弱性联

结果贫穷和饥饿成为长期威胁，最终小危机演变

系一起。通过阅读本期杂志刊登的文

成了大灾难。灾后重建，代价是昂贵的。只有

章，你会发现人们在小规模农业、食

预防性的措施，才能使农户更好地应对未来的灾

品安全方面的观点有待提高，有必要树立新的观

害！

点，其中小规模农业的恢复力是核心。

现有的很多农业政策很少了解农民的潜在的 恢复能力，及小规模农业的本质。在危机发生的

在农村发展圈子里，谈得最多的是恢复力

时候，农民往往是受援助的对象，而政府提供的

(Resilience)。当一个词成为流行语时，人们的理

支持并不一定符合农户的需要，例如灾后提供了

解各不相同。恢复力显然指的是农业家庭抵御危

一些所谓适应性好的品种，遗憾的是开发这些品

机、自然、经济或社会变动的能力，与管理、选

种的人却从来没有与农户真正交流过，结果辛辛

择有一定的联系。具体而言，恢复力与粮食主权

苦苦育出来的品种不满足农户的实际需要。

有关，即有权决定自己的生产，有权决定多样化

另外，小规模农户的自我学习和自我组织能

的生产和收入方式，能独立开展创新，与同行分

力时常被科学家忽视，即便农户具很强的创新能

享自己的知识。每个农民家庭都具有一定的恢复

力。在现实生活中，尽管农户获得的支持很少，

力，不过恢复力的大小受环境的影响，当多个家

但发展速度依然惊人，这是数千年来传统耕作方

庭团结在一起的时候，力量变得很大。恢复力是

法没有停滞的原因。今天农业的主体思想基于线

良性循环的基础。

性发展模型，即通过少数的动植物品种，少数的 农户生产出产量更高的粮食。荷兰是世界上最大

为什么脆弱性增加了？

的农业出口国之一，在该国只有 7 万名农民从事

近些年来，农村家庭在生产生活中面临的

农业工作；在德国，青年农民为了土地不得与跨

危机不断增加，获得的政策支持却相当有限，于

国公司竞争。在全球粮食体系中，人们往往只关

是，农民的生计变得越来越脆弱。例如，在海

注某一个或几个方面，没有全面考虑整个农业系

地，处于贫困之中的农村社区还要应对地震带来

统，巨大的环境成本并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

的破坏；在加纳和萨赫勒，政府重点关注的是

视。尽管现代农业体系具有高度脆弱和不可持续

高产地区的农业发展，对于干旱地区的农业不重

性，然而这种模式在发达世界十分盛行。实践表

视，农户不仅难以获得的政府投入，而且还要忍

明，该模式在亚洲和拉丁美洲发展的很不平衡，

受频繁发生的干旱。

在非洲则失去发展动力。正如米林·贝莱说，现

在印度，一些小规模农民家庭由于在BT棉

代农业发展模式是一条死胡同，如果再这样下

花种子和农药方面的成本收不回来，陷入了重重

去，小规模农户将陷入粮食危机之中。我们必须

债务之中。面对债务，一些农民失去了生活的信

将农业看作是一个系统，各个成分之间互相依

心，陷入了自杀的境地。农村脆弱性增加是多方

赖。

面的结果，例如自然资源退化，人们向外地迁 移、农药的大量使用、产业政策不足以及来自气

不断发生的变化

候变化和自然灾害的影响等。

世界各地的农村社区处于发展之中，对环境

农村恢复力的欠缺是个普遍现象。农村社区

的适应能力不断提高。国际家庭农业年为小规模

面对一项接一项的危机，有限的资源不断耗尽，

农业创造了更大发展空间，这样的案例很多，例

10

可持续农业 2014/2

如在巴西半干旱地区人们发起了农业生态运动；

分循环、水、能源和生物多样性。只有人与自然

在印度南部，使用农药的人越来越少；在萨赫勒

和谐发展，才能打破贫穷，若违背自然规律，可

地区，农民主导的植被覆盖率不断提高。这些案

能一无所获。没有农业生态学，就没有小规模农

例为人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和灵感。在这些干旱

业，在国际家庭农业年余下的半年时间里，这个

地区，传统知识深受人们的重视。农民和科学

理念应该传到村庄、城市，传到罗马、华盛顿及

家一起共同创造知识，为提高农业的恢复力而努

全世界。

力。

通过《Family Farming》杂志的出版，希望小 规模农户的声音、小规模农业的恢复力引起人们 家庭农业国际年还剩下6 个月

应有的重视。希望大家给世界农村论坛和国际生

目前，给人们一个不全面的信息，即2015

态农业网络举办的照片大赛投票（从7 月 1 日通过

年人类要养活 90 亿人。现实是，粮食生产是足

agriculturesnetwork.org 网站投票）；另外，希望读

够的，只是分配不平等，且每年要浪费大量的粮

者朋友写信告诉我们感兴趣的内容，或发表你的

食，当前粮食体系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时候了。在

观点；希望读者朋友更多地参与分享杂志刊登的

改革中，首先要满足贫困的农村和城市社区的食

内容；可以通过网站访问和订阅杂志 ！联系电子

物需求；其次，支持他们掌握抵御自然灾害的方

邮件: info@farmingmatters.org

法。 一个恢复力强的耕作系统必须全面考虑养

如何改变脆弱的生计？ 2012年8月，赛义杜一家不得不面对粮食欠 收的困境。与加纳北部的很多家庭一样，大人和 小孩长期处于粮食不足之中，时常有上顿没有下 顿，生活窘迫。 Peter Gubbels 数月以来，赛义杜和他的妻子一天只吃一顿 饭，食不果腹。2011年，他们家收获了3袋玉米， 每袋84千克，而两年前他们能收获7袋，粮食歉收 是当地的农户面临的一个普遍问题。实际在全世 界，数以百万计农民所面临的情况类似。据世界 粮食计划署估计，目前世界有8.42亿人营养不良。

萨赫勒的农户在实地考察干旱年份保持作物 产量的方法 发现，12％最贫困的家庭被迫处于有上顿没有下

粮食增长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从中受益

顿的状态。

让我们以加纳为例，看看粮食欠收的原因及

加纳在2008-2009年度，农业产量提高了7％

带来了负面影响。在热带桸树草原，80％的人口

以上，是世界上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于

以农业为生，北部是该国人口最多的地区之一。

是，经常被外界吹嘘为全世界减少饥饿和贫困的

据世界银行统计，1992～2006年，北方贫困人群

典范。

增加了90万。更糟糕的是，2012年食品安全调查

在南方肥沃、多雨地区大量种植可可、腰 2014/2 可持续农业

11

而且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在萨赫勒地区适宜的农业发展模式至关重 要。在生态脆弱地区，当危机真的发生时，人道 主义援助不便宜。在2011-2012年度，就有超过18 万人在萨赫勒地区需要人道主义援助，耗资1.6亿 美元。当小农户的适宜自然的能力、抗灾能力提 高时，不仅会降低援助成本，而且有利促进社会 公平。 占主导地位的粮食体系 近几十年来，国际组织和跨国公司对农业和 食品的影响越来越大。绿色革命和新自由主义的 改革浪潮，建立起了新的粮食系统，在这个系统 中，土地、当地市场和社区等，小规模农户所依 靠的资产越来越不被重视。农业生产已转向“出 口”为主的单一作物生产，鼓励使用化学化肥， 灌溉和农药。尽管在许多地方产量得到了提高， 但这种类型的农业导致了土地退化和其他自然资 小规模农户在制作堆肥

源破坏，特别是在生态脆弱、干旱地区。据政府 间气候变化委员会估计，1200万公顷农业用地正

果、棉花、棕榈油和菠萝等经济作物，它们成为

在成为不毛之地。

了农业增长的引擎，使得加纳已经第一个实现千

为了生活，当地农村不得不发展采矿业，或

年发展目标的国家，将人均生活费低于1.25美元/

大型农业企业。对许多人来说,这意味着搬迁或

天的贫困人群减少了一半。

安置到生活力更差的地区，使他们的生活更不如

与强劲的经济增长共存的是：周期性的贫

意。此外，数以万计的农民陷入债务危机之中，

困、饥饿、债务及儿童营养不良。在萨赫勒地区

无力偿还用于购买杂交种子、转基因种子、肥

分布着九个国家，有超过2000万人生活在此，粮

料、杀虫剂或灌溉等的费用。

食安全是个大问题，主要原因可以归结于边缘 化，机会不平等、难以获得社会服务和生产资

贸易政策

源。在全球化和气候变化的背景下，这些方面使

贸易自由化和私有化通过结构调整增加了小

得农民的生计更加脆弱，特别是妇女。

规模农民的危机。在许多国家,市场上充斥着便 宜、进口的廉价食品，损害了当地的农民、加工

小规模农业是落后的表现吗？

者和零售者。工业化国家仍在推动贸易协定，进

在一些人看来，小规模农业是落后的表现。

一步提高跨国公司在发展中国家的市场占有率，

小农户不仅缺乏技术，而且缺乏规模经济，他们

包括有补贴的农产品。

要在全球化中的竞争中获胜，就必须整合到全球 价值链之中，采用集约化和工业化农业。根据这

新联盟的出现

种观点，若农民没有采用工业化农业，将难以发

世界银行、正达公司和孟山都公司等大型

展，然而事实是：全世界70％的粮食是由小规模

农业企业及美国政府已经加入八国集团的粮食安

农业生产，它们被证明不但具有高度的创新性，

全和营养新联盟。这个方法是利用绿色革命技术

12

可持续农业 2014/2

来继续提高大规模商业企业的农业生产能力。但

改善了农业生产，增加了家庭用材或商品木材，

是，当今世界生产的食物已足够养活地球上的每

增强生物多样性，减少水土流失，大大改善土壤

一个人，如果平等分享，减少食物浪费。

水分的吸收和保留。通过农林复合系统，农民找

简而言之，持续的贫困和脆弱在很大程度上

到了提高树木密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与粮食作物

是由占主导地位的农业和食品系统造成了。建立

竞争的办法。通过修剪，树木的生长得到控制，

一个更公平、更有弹性的可持续农业和食品系统

树木的抗旱性得到了保留。农林复合系统除了额

是迫切的，需要考虑小规模农户的福利。政府需

外的劳动外，没有其它投入，任何家庭都可以采

要大量投资在农民交流、及与当地市场有关的低

用，成本相当低，而效果却很明显，尤其与其他

成本、可持续的农业生态系统方面。

农业生态技术、水土保持技术结合在一起的时 候，更是相得益彰。

利用农业生态学提高适应自然的能力

当年轻人有机会获得土地的时候，农业对他

尽管大公司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小规模农

们来说才有吸引力。在世界很多地方，从事农业

户并没有放弃自己的选择，他们继续增强自己的

生产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为此很多国家都在采取

适应能力，开展创新，保持自己的生产和生活方

一些措施来吸引青年回到农村。

式。为了应对气候变化、人口增长及绿色革命的

在本期杂志中，我们可以看到生态农业措施

带来的种种不利影响，世界各地的许多农民都在

采用后的效果：生产力提高、农民的收入增加；

尝试替代措施，例如在津巴布韦养蜂家庭将生计

增进了粮食安全，提高了农户适应不断变化的气

多样化；在苏丹农民建立树木苗圃。在工业化农

候的能力；促进了自然资源的再利用；保障了农

业影响比较小的地区，农民创新地利用手中的资

民的自主权。

源，符合了当地需要和条件。在农民、非政府组

这些好处是降低脆弱性，建立一个更有弹性

织和科学家的努力下，本期杂志中介绍了他们总 结的一些生态农业经验。 很多案例表明，农林复合系统成本低，能 有效改善和恢复土壤肥力。最引人注目的例子之 一，发生在萨赫勒地区。在农民组织的努力下， 当地利用几个世纪以来保持土壤肥力的传统方 法，使数百万公顷退化的农田得到了恢复。在当 地土地有多余的情况下，农民利用本土的树木和 灌木来恢复土壤肥力。通过土壤下层吸收养分、 固氮、遮荫、减少高温胁迫、积累落叶和减少土 壤侵蚀等多种方式，土壤肥力逐渐恢复了。 枝条从根系、树桩长出来，或种子从鸟类、 动物粪便中或水中萌发出来，当地的生物多样性 增加了。农民选择那些快速增长、生物量大的本 地树种，树木逐渐在田地周围长了出来，这些 土壤肥力恢复的方法在村民之间得到了传播和改 进。在萨赫勒地区，农民采用增加树木密度，雨 季重修剪的方法，积累了树叶等有机质。 村民们，无论男女，都发现了农林复合系 统的好处。这些好处体现在：提高了土壤肥力，

硕果累累 2014/2 可持续农业

13

的农业基础；增加了农民家庭及其社区适应逆境

验表明，人们往往从认识本地食物系统的重要作

和从逆境中恢复的能力。“农业生态学”现在被

用开始。另外，小农户与志同道合的组织一同努

科学界视为提高粮食系统的最佳方法之一，具有

力，能推动社会运动的发展。

很强的适应性，在国际农业知识、科学和评估技

农业研究人员、政策制定者和其他致力于结

术发展报告得到了很大的体现（IAASTD），联合

束饥饿和贫穷的人士必须立即采取行动来支持家

国环境计划署、联合国食品权利特别报告员及越

庭农民发展和应用农业生态学。

来越多组织和个人在大力倡导生态农业。 作者简介 农业生态学是一种社会运动

Peter Gubbels is the Director Action Learning

在没有改革的情况下，对新政策的呼吁意义

and Advocacyfor Groundswell International. He

不大。然而改革受到农业的新自由主义思想的挑

grew up in a farming family in Canada and has

战。社会改革，不亚于开发农业生态学的方方面

lived in West Africa for over 24 years. Email:

面，是消除贫困和饥饿的先决条件。

pgubbels@groundswellinternational.org The

没有家庭农户的热情和努力，世界各地要消 灭农村饥饿是不可能的。导致饥饿产生和生产率

author would like to acknowledge the following people

低的原因，既有社会的，又有政治的。动员小规

from whose work he has drawn: Albert

模农户采用集体行动能促进更多的创新。这就是

Oppong-Ansah (Surviving on a meal a day,

为什么农业生态学也认为是一种社会运动。

IPS 2012), Christian Aid (Farmers left behind,

在全球层面，只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政府 和多边机构才有可能支持更公平、更具适应性的

June 2007), F. Mousseau (The high food price challenge, 2010).

和可持续的农业和食品系统。在葡萄牙等国的经

在马里农户为主导自然资源管理中通过提高树木覆盖率有效地改善了退化土地

14

可持续农业 2014/2

苗圃使干旱地区的小农户 走向了致富之路 Mohammed EI Hassan Ali 布塔纳(Butana)位于尼罗河东部，是苏丹北

作用。80年代以后，随着国际援助的增多，这种

部的一个干旱平原。面积虽然达65000平方公里，

管理方式渐渐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当地民众也自

但只有不到10%的土地可以称为“林地”，且这

愿参与到社区苗圃的建立之中。人们希望通过这

些林地正在迅速消失。布塔纳的农村综合发展项

种改变能提高效率、减轻财政负担，在没有外界

目开始于2008年，旨在通过加强贫穷农户应对长

的支持下，苗圃仍然能长期发展。然而，在实践

期干旱的能力。通过项目的实施，农户的生活条

中，人们往往缺乏自主意识和持续发展的理念，

件得到了改善，其中的关键措施就是提高森林的

每当项目结束的时候，社区苗圃面临许多困难，

覆盖率。

缺水、缺聚乙烯袋和土壤肥力不够是很常见的 难题，特别是社区成员越来越不情愿免费照顾树

自古以来，农民就认识到树木在保持水土、

苗。

恢复和改善土地生产方面的作用。尽管如此，一

调整苗圃使之能更好地满足当地需求

些树木仍然被人们砍伐来作燃料和柱子，林地被

在工作中，发展工作者引入了新的方法，其

开发为耕地。另外，过度放牧、焚烧灌木、干旱

中之一的是将商业模式引入到了苗圃种植和管理

等因素导致了土壤恢复能力的降低。苏丹政府经

中，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农户回收成本，提高他们

历了多次干旱后，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的严重干

照看苗木的积极性。社区组织一改从前免费领取

旱，意识森林的重要性。于是，鼓励老百姓植

苗木的习惯，而是采用从农户手中购买苗木。以

树，建立苗圃，在增加森林覆盖率的同时，解决

加达里夫州的El Regail地区为例，2013年，相关机

农户在生产中面临的问题。

构从邻村购买了800棵幼苗，用于种植于院中或妇 女的蔬菜园中。90年代，新的家庭苗圃管理模式

苗圃的发展历程：从中央到地方管理

出现在科尔多凡地区。为了避免社区苗木被家禽

过去，许多大型苗圃都是由国家森林苏丹

破坏，援助机构为社区成员免费提供了由铁丝网

公司及其合作伙伴建立，再在政府或外部捐助者

制作的鸡笼。铁丝网鸡笼长两米，宽一米，放置

的支持下进行管理，当地社区并没有起到明显的

于家中的苗圃地附近，这样在照看苗木的同时， 2014/2 可持续农业

15

也顺便把鸡养了。

了支付孩子们上学的费用，阿德兰不得不背井离

在布塔纳这样的贫困地区，家庭苗圃非常经

乡到处去打工，特别辛苦。现在，情况发生了改

济、实用。一个家庭可以在院子里种植50~200棵

观。村发展委员会发起的“林业兴趣小组”推荐

经济苗木，家里人也有时间照料这些幼苗。更重

他参加苗圃管理培训，于是，他成为村里第一个

要的是，他们充分利用罐头瓶、塑料瓶等手中的

具有苗圃管理经验的人。通过苗圃，家庭的生活

资源种植幼苗，而不是花费大价钱从外面购买种

发生了大的变化，他本人也不用再离开家乡到处

植器具，事实证明这些方面具有持续性。在缺水

打工了。

地区，灌溉是大问题，由于苗圃就在房前屋后，

在阿德兰居住的吉齐拉州，有60%的土地为

方便利用家里的生活废水及从陶壶里漏出的水灌

牧场，27%为耕地，10%为林区，其余均为不毛之

溉。

地。布塔纳地区的树木密度从每公顷155棵至55棵 在布塔纳，农村综合发展项目以本地资源

不等。合欢等当地树种可作为高质量的饲料，尤

为基础，农户作为相关利益群体积极参与到苗圃

其在旱季。阿德兰等农户发现生境在恶化，而农 户砍树的步伐并没有停止下 来，因为农户认为树木吸引 来的鸟会抢食庄稼。大量树 木被用作燃料或建造房屋， 但是开垦耕地才是树木被砍 伐的最主要和最具破坏性的 原因。 阿德兰家建立了家庭苗 圃，获得了树木种子和种植 材料支持。一家花了不少精 力照看苗木。最初的3个月， 他家就成功地培育出了240棵 幼苗，大多数为楝树，在当 地楝树作为遮荫树种植。他 将育出的大部分幼苗免费送 给了邻居和学校，以增进大

的建议和管理之中，与之配套的是，项目开展了

家的环保意识，这一举措得到了邻居们的称赞。

一系列的培训。2010-2011年，项目在加达里夫

随后，剩余的树苗出售后，阿德兰挣了近100美

和卡萨拉（东部地区）、杰济拉和喀土穆（中部

元，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为了降低成本，阿

地区）和尼罗河（北部地区）对58名妇女和97名

德兰利用旧罐头瓶、废瓶子、麻袋来育苗，利用

男性进行苗圃管理、种子采集、纯化和储存，播

生活费水来浇灌。正是得益于所接受的培训，他

种、育苗、保护等方面展开培训。

能从周围的树上识别种子的好坏，采集健康的种 子来保存。

农户从中受益

接下来，阿德兰培训了6名对家庭苗圃感兴

在项目的实施中，有很多农户从中受益，

趣农户，萨阿德就是其一员。在萨阿德家的院子

阿德兰一家就是典型。阿德兰先生是个思维开阔

里面有一棵很老的树，可以采集种子；阿德兰还

的人，生活在Wad Hirz Allah村，受到村里人的

建议他用笼子将幼苗盖起来，避免绵羊和山羊啃

尊敬。他一家的收入主要来源于高粱和秋葵，为

食。2012年，在布塔纳项目及“林业兴趣小组”

16

可持续农业 2014/2

的帮助下，村里人培育了近1000棵树苗，鼓励农

布塔纳的本地及外地树种

户在自己的田地和院子空地中植树以增加树木覆

布塔纳的自然植被主要由合欢（Acacia

盖率，改善当地恶化的环境。

tortilis）组成，包括多个亚种。在当地，合欢用 途很多，可作饲料、食品、纤维，燃料和建筑木

利用苗圃增加家庭收入

材，还可遮荫、挡风和固氮。大院和道路旁最常

长久以来，在农村人们将树看作大自然的礼

见的外地树木是印楝（Azadirachta indica）和大叶

物。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外来的民间组织一直是

合欢(albizia lebbeck)。当地由于水资源短缺和土壤

无偿向农户赠送树苗，于是农户对树苗的成本没

贫瘠的原因，很少有果树种植。

有什么概念。随着意识的改变，加上培训时的介 树是老百姓可以依赖的资源

绍，农户对种植树苗的费用有了更深的了解。 通过园林部门的专门培训，村民对水果树和

林业、农业、养殖业和草地畜牧业是农户可

园林树种产生了兴趣。阿德兰便是其中的一名学

以采用的行业，它们相互依赖，是农户生计的基

员，培训后，他育成了120棵经济苗木，其中一半

础。围绕这些行业开展的项目，可以吸引不少农

以上为柠檬树，很快就被邻村的农户抢购一空。

户参加。在布塔纳，林业是贫困农户的首先，参

两年后，阿德兰一家迁居到面积更大的房

与林业活动的人数最多占84%，且妇女成员的比例

屋，离水源地很近，这样方便他扩大苗木种植规

高达占54%。这些数据表明了树、妇女和贫穷之间

模。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他已不再租用别人的

很强的相关性。穷人家的女主人意识到树的重要

驴拉车了，攒钱买了属于自己的四轮车送苗木到

性，可用作燃料、柱子、食物、饲料、纤维和药

周边村庄去卖，并且将水运回来灌溉苗木。

物，如果不参与种树的话，家庭根本无法承担生 活开支。

苗圃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作者简介：

通过布塔纳项目培训的农户有150多人，70% 的人建立了自己的苗圃，且克服了缺水的困难。

Mohammed El Hassan Ali is the Natural

当被问及建苗圃的原因，他们都回答说卖树苗的

Resource Management Officer for the Butana

收入不错。2013年，仅仅在吉齐拉州，30个苗圃

Integrated Rural Development Project (BIRDP),

育出了4000棵左右的树苗，卖掉一半后的收入超

Sudan. Email: mohammedelhassan44@yahoo.

过1000美金。

com

家庭苗圃的建立对环境也产生了积极的影 响。2013年的卡萨拉州，在600多公顷的原本无树 的耕地内，建立了达58公里的合欢防风林，这一 举措的直接受益者达291户农户。这些防风林除 了帮助作物和土壤抵御风灾外，是薪柴的重要来 源，另外，可以作为荫凉地，为干旱季节提供的 饲料，利用固氮作用以提高土壤肥力。 社区参与式农村发展项目的经验表明，依靠 自愿而回报少的方式开展项目是难以为继的。树 立像阿德兰一样的示范户，通过培训提高管理水 平，同时通过苗圃增加家庭收入，能有效地促进 了社区成员的主动性。未来的项目均可以从这一 成功的案例中汲取经验，从而扩大项目的影响。

苗圃位于房前屋后，利于人们照看 2014/2 可持续农业

17

来自合作伙伴的消息

国

际生态农业网络由包括云南省生物多样

遇到的困难、挑战及收获进行了交流。一些艺术

性和传统研究会在内的多个民间社团及

家还利用海报的形式把当地农户学习生态农业的

国际机构组成，一直致力于家庭农业的

过程栩栩如生展现出来。

与政府官员之间的信息交流。

过去的六个月四处进行宣传。有很多农村社区派

发展，总结生产实践经验，促进农户之间及农户

生态农业文化“大篷车”是巴西的特色，在 代表参与到“大篷车”举办的宣传活动之中，分

在政策倡导中宣传生物多样性

享各自取得的经验，认为生态农业代表了自然、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国际生态农业网络成员

人、种子和健康。在未来，他们会继续从事生态

以不同版本的《Family Farming》杂志作为纽带开

农业。

展政策倡导，同时就生态农业的重要性展开广泛 的讨论。IED Afrique与塞内加尔国际家庭农业年

国际家庭农业年

协调委员会在非洲的达卡尔举办了农业生物多样

作为国际家庭农业年 （IYFF 2014 年）的执

性研讨会和田间访问日。有来自民间社团、农民

行机构，联合国国际粮农组织（FAO）支持国际生

组织、政府部门及媒体等的50多人参与到这个会

态农业网络总结主要信息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经

议中。AS-PTA在巴西全国生态农业和有机产品

验。

生产计划会上，向与会者推荐了最新出版的南美

在国际家庭农业年过去的半年里，农民组

洲版的《可持续农业》杂志，引起了人们的广泛

织越来越多地发现：庆祝活动与全球化的政策相

关注。在印度，AME基金会专门举行了一次讨论

抵触，而在全球化的政策中，家庭农业在粮食安

会，会上《可持续农业-印度版》的作者进行了

全、就业和尊重自然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没有得

深入的交流。在荷兰海牙，ILEIA与农业部等官员

到认可。在非洲，民间团体注意到政府在金融等

以杂志为媒介就粮食安全、生态农业展开讨论。

方面的政策根本没有考虑家庭农业的需要。在亚

ETC在秘鲁与多个大学合作举办了一系列的宣传活

洲，民间团体向联合国粮农组织呼吁“继续就家

动。在国际生态农业网络的网站上大家可以分享

庭农业开展对话”、“在政策和项目上支持家庭

这些内容。

农业及所在的社区”。 2014 年 12 月在纽约国际 家庭农业年的闭幕式，国际生态农业网络将推出

巴西在全国倡导生态农业

四种语言编译的国际家庭农业年主要讯息。

在巴西，世界杯即将到来之际，生态农业大 会已于今年5月16-19日成功召开，AS-PTA是组办

家庭农业国际照片大赛

者之一。参会者有2000多人，有农民、学生、科

在大赛比赛期限截止之前，我们收到了1300

学家、政府官员等，大家就生态农业的发展广泛

多张照片反映家庭农业的照片。非常感谢所有的

进行了交流。在参会者中，70%是农民，而农民

摄影师和比赛的参与者，照片大赛取得了很大的

中女性占了一半。另外，AS-PTA与ILEIA在国际

成功。今年 6 月，一个国际评审委员会专家将按

会议上围绕“没有家庭农业，就没有生态农业”

照大陆选择最佳的照片。7 月 1 日—8 月 31 日，

（No family farming without agroecology）展开宣传倡

公众也将会为他们最喜欢的照片投票。胜者将获

导。

得一定的奖金，最佳照片将用来制作2015年家庭 在巴西生态农业大会上，有14个分会场，来

自不同地区的与会者就自己在生态农业的发展中

18

可持续农业 2014/2

农业日历。敬请关注www.agriculturesnetwork.org 和 www.ruralforum.net ！

地方粮食系统在经济危机中的作用 Leila Dregger 阿列提住(Altentejo)是葡萄牙最大、最贫困

行的压力之下，葡萄牙不得不采取了一些行动，

的地区之一，曾经有过一些合作组织，1974 年以

而这些行动不一定符合本国普通老百姓的利益。

后迫于欧盟的压力，大多解散了。之后，葡萄牙

不像法国，葡萄牙没有就小企业提出一些要求。

希望通过大规模的投资使该国成为经济发展的典

经济危机之后，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紧缩措施。

范，但是金融危机使漏洞不断显现出来。另外，

那后果呢？小生产者、酒吧、厨房、商店和面包

复杂法律条例使传统小规模生产者生活艰难，当

店在全国农村普遍存在的生产被认为是非法的，

地市场为何如此？

因为他们不符合新制定的标准。然而，要获得生 产许可是很难的，因为生产者必须要满足一系列 的要求，而且进行一定规模的投资，这适合于大 规模的生产者。 负面影响 新规定导致许多地方市场关闭,而在这之前， 农民可以在市场上出售自己的产品，赚一些额外 的钱。最近，当地税务办公室雇佣了1000个新的 税务审计官以加强监管。现在，参与到当地的食

Maria Inacia Chaves在餐馆用自家生产的食材 是非法的

品生产和买卖的人发现自己的行为是非法的。政

Maria Isabe是个83岁的老太太,几十年来她为

为避税者。在Amoreiras的一个小村庄,地方政府对

当地的经济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平常，她把自家

生产和销售木炭的单位罚款，而这项生产在当地

的鸡蛋加工成苹果馅饼，卖给当地酒吧；58岁的

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这些“罪犯”的平均年龄是

女儿Eusébia在厨房里将山羊奶加工成奶酪，卖1

70岁。

府在将许多普通人，以及那些试图少上税的人作

欧元一个。几个街区之遥的Jose Manuel则从事烤

Adérito Pereira是一个小村庄酒吧的老板，

饼，卖给邻居，以补充他微薄的退休金。其他村

按照政府要求他不得不购买一台现代收银机，他

民则采集蘑菇来卖。人们时常在当地酒吧聚会，

觉得非常沮丧：“我必须随时打印账单，即使是

当喝完用草莓酿成的白酒后，老板Maria Inacia Chavez会去车库拿一瓶从村里老者处买来的自制啤 酒。这些没有达到国家标准的交易被认为是非法 的。然而，不可能每一种产品都有国家标准，日 常生活这种买卖例子数不胜数，为人们的生活增 添了色彩，或许可以称之为传统生活。在经济危 机时期，这种邻居之间的资源共享与买卖变得很 重要的，帮助人们度过了难关。 节俭 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盟委员会和欧洲央

传统农业对Altentejo的农户来说，不仅是生产 方式，而且是生活方式 2014/2 可持续农业

19

葡萄牙最大的有机农场 一个煎蛋，收税员也要看到发票。如果我用自家

被判定为非法的，在道义上是错误的，也是难以

的鸡下的蛋，这是不允许的，因为没有进货单

理解的。阿连特茹地区有丰富的传统知识,社区内

据，于是认定是非法的“。前历史学教授安东尼

仍保留着强大的社会凝聚力，而今这种稀少的文

奥·夸雷斯马说;“如果当地产品消失，由工业

化瑰宝正在被摧毁。

生产的产品所取代，显然是大公司获利，而对当

然而，葡萄牙民众的呼吁声音越来越大。

地的经济发展并没有多少好 处。”另外，他还描绘了目前 的一些做法出现的惨淡景象， 例如国际上橄榄种植或灌溉温 室园艺公司在阿连特茹租用一 些土地，他们常常从保加利 亚、泰国或其他地方雇佣劳动 力。几年后，化学药品滥用， 土壤肥力耗竭。当地没有从中 获益，大部分收益都被大公司 赚走了？ 反击 一个引人注目的口号， “在法律不公正的地方，民众 就有权力提出自己诉求”。我 们认为这适用于阿连特茹。当 局者和决策者脱离现实，否定 老年人在自己家乡的传统权 利，老年人努力维持生计，却

20

可持续农业 2014/2

农户开展有机耕作

2013年，一百多万人数次集会抗议国际货币基金

时的冲动，而是在城市食品、能源和租金不断上

组织，欧盟委员会和欧洲央行的决定,抗议的人群

涨，工资却减少，这些方面使得城市生活越来越

占到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人们在集会中表现自

难。或许他们希望回到父母或祖父母在农村的老

己的创造力和决心。当时国会就“顾客进餐时是

家，以希望寻找到更好的机会，但大多数缺乏必

否必须开据发票”的规定展开辩论,成千上万的人

要的知识和发展的条件。

给的是总理的税务号码,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鉴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两年前的3月12日成立

于民众的反对，该法规出台后又匆匆作废了。其

了市民学院，在那里人们可以学到独立谋生的技

实，许多村的负责人不接受关闭当地非正式市场

能，作为转型城镇运动、全球生态村网络等机构

的规定。为了绕过这项规定，他们以展览的名义

的联盟。“我们希望掌握本土知识和国际理念的

开办本地市场，在展览中有人想买，有人想卖，

人能与政策制定者结合一起，以促进地区经济的

谁能阻止呢? 也有公民反对的案例。 在阿连特茹，顾客要求餐馆 使用当地的食材，做成菜 肴，不要求收据。本地还形 成了农产品的交换系统。 团结在一起 幸运的是,当面对一个危 机,其实在任何危机发生时， 似乎有一种自然的倾向让人 们相互合作,互助、自给自足 和参与重建。这种合作，不 仅有助于减少危机带来的负 面影响，而且能找到解决问 题的办法，对阿连特茹是如 此，对整个葡萄牙也是一样。当全球经济出现危

发展”， Vera Kleinhammes说，她参与了全球校

机时，越是要依靠自身扩大生产来解决问题。

园（the Global Campus）的活动(全球校园是一家教 育机构，总部设在阿连特茹)，“我们在非洲、南

可持续发展模式

美、亚洲和欧洲的合作伙伴一起收集世界各地的

我们从阿连特茹获的经验是：在经济危机重

可持续发展知识，它们可以帮助阿连特茹解决遇

创的区域需要依靠自身力量来求发展。在农业生

到的问题。”

态、科技、社会和经济的知识都是面向局部，适 应当地情况下，整个社会才能繁荣起来。这揭示

作者简介：

了危机带来的一个积极方面,即人们在合作和试验

Leila Dregger is a German journalist. She

中将会更开放。

currently works for the 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

在葡萄牙,相关利益群体组成了联盟。在城

and lives in the Tamera Peace Research Center

市，青年人是反对的主力军，而在农村主要是中

in Portugal (www.tamera.org). Email: leila.

老年人，大家发现目标是一致的。与前些年相

dregger@snafu.de

比，越来越多的人从城市回到乡下，这不是一 2014/2 可持续农业

21

如何应对气候变化是世界各地农民面对的挑战 Tania Ricaldi Arévalo and Luis Carlos Aguilar

近些来，气候变化越来越无常，给生产带

技术“进步”以及市场的影响下，很多传统知识

来了很大损失，成为世界各地农民共同面对的挑

已经消失了。在充满挑战的环境，村里的带头人

战。在玻利维亚安第斯高原（Bolivia’s Andean

自发地收集、整理了传统农业生态知识及风险管

high plateau）的科恰班巴，有一部分农民在生

理策略。在此基础上，把新学到的方法与传统知

态农业方面走在前列，他们以传统知识为基础，

识融合在一起，在自家地里试验。最后，将取得

通过生态技术的开发和分享促进了社区经济的发

的成功经验与其他农民和地方组织进行分享。

展，改善了原来脆弱的生计，摆脱了贫困。尽管 如此，但挑战依然存在……

任何农民都有机会成为带头人。在塔帕卡里 省，带头人由农民自愿担任，或者由所在的社区 选出。带头人将自己的智慧和经验运用到研究、 对话、反思、记录、培训和知识交流的过程之 中。他们关注不同作物，开展间作、产量评估， 记录气象，运用风险管理工具等等。村里的带头 人还到村子周围及临近的社区，在集市，或通过 海报、传单和广播节目分享成功经验。另外，他 们还收集农民生产中遇到的问题，在随后的试验 中探索解决的方法。 当传统知识在农业系统管理和恢复力提高方 面的价值显现出来后，人们的观点发生了改变，

农户很自豪地介绍自己的菜忍受了极端气候

随之是政府的政策也发生了变化。在玻利维亚， 2009年新的国家政治宪法规定：政府有保护少数

塔帕卡里省（Tapacarí）位于科恰班巴，是

民族的义务，有尊重、重视、推广和传承传统知

玻利维亚最脆弱的省份之一，全省99％的人口生

识的义务。虽然成果大，但将这些法律转化为具

活在贫困线以下，其中又有89％处于极端贫困之

体的策略和行动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此外，目前

中。Challa是该省四个地区之一，海拔3500-4600

仍缺乏气候风险管理政策。

米，降水量只有300-600毫米，年均温为6.5℃。这 里的人以农业为生，农产品以自己消费为主，只

我们的研究

有极少量的农产品外卖出去。农业潜力非常低，

来自Challa地区的农民Facundo Poma说：“最

生计十分脆弱，于是，人们不得不外出打工或永

常见的威胁是冰雹和霜冻，可能会导致主要农作

久性地到外地生活，然而这种机会十分有限。留

物损失50-100％”。除了冰雹和霜冻外，农民提

在当地农户并没有气馁，根据当地几百年来积累

及的与气候变化相关的许多问题有：雨水过多、

的传统知识，开发出了适应当地自然环境的农业

作物病害严重、雪灾和大风等。为了评估气候风

生态生产技术。

险，以及农村社区解决问题的策略，我们在农村 进行了调查。调查中，农民分为了三组。其中一

农民带头人

组是农民带头人，他们根据农业生态学原理，利

在长期的实践中，人们积累了丰富的传统知

用多种方法应对气候威胁，然后，农村宣传这些

识。然而，近几十年来，在现代教育、绿色革命

22

可持续农业 2014/2

方法；最终，农民从中选择适合自己的实践。

实践的多样性

为21吨/每公顷。即便是一些农民没有与农民带头

通过调查，发现了农民用于管理气候风险的

人直接接触，不过他们在做生产决策，或风险管

实践有34种。一些降低风险的做法应用很广泛，

理时仍然参考农民带头人的做法。当问及为什么

在被调查的农户中有72％的人使用过，当然这些

他们采用这些做法时，他们回答说，“农民带头

农户获得过农民带头人的指导。我们还调查了降

人是这样做的”。

低气候风险做法的来源，结果表明，57％来自于 传统知识，20％来自外部机构识，12％来自村民

理想和现实的冲突

间的交流，11％来自农民创新。

在农民心目中，每个社区都有农民带头人和

大多数的做法和策略都与农艺性状有关， 包括植物周围做畦，利用堆肥提高土壤肥力和翻 耕、水土保持措施；采用生物肥料进行病虫害防 治；选种、消毒、打破种子休眠等。在马铃薯开 花的时候，一些农民带头人识别和标记出最健康 的马铃薯，然后在次年种植。在块茎播种之前， 农民还用特殊的动物粪肥或当地特有的野生植 物、石灰和硫的混合物制成的糊状物给种子消 毒。 其他策略包括社会文化及各种仪式。通过观 察自然特征，如某些植物的花期、动物（鸟类， 昆虫，爬行动物）的出现与否、云、风或雨的出 现或月相，来决定打算采用的措施。

通过向村里的带头人学习，农户提高作物产量 经济支持是最好的，且相互间能分享知识，获得 各种服务。不过，现实与理想存在很大的差异。

传统知识与现代技术是可以互补的

在实践中，一些无形的障碍阻碍了合作的开展，

根据气候特征，农作物在不同季节的种植方

使得一些成功经验的难以分享和推广。这些限制

法、风险管理策略有所不同。实践表明，与一般

因素与农民的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以及难以控

农民降低风险的做法相比，农民带头人采用了更

制的外部因素有关。在现代文化教育的影响下，

多样化的策略，使得风险降低了两倍以上。在农

人们往往忽略传统习俗，人与人之间缺乏互相支

民带头人看来，作物风险管理策略与农业生态系

持、团结，以及缺乏对他人和自然的尊重，从而

统的功能是分不开的，在极端气候条件下，二者

不利于持续推广的开展。

互补可以提高缓冲能力。

尽管农民带头人十分重要，然而局限性也

那么，这些实践究竟可以提高多少产量，或

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农民带头人的数量少。在

在气候变化面前维持多少产量？2013年，Challa的

Challa，只有24 个农民带头人积极协助其他农民开

马铃薯收获产量表明，基于传统知识与现代技术

展生产，显然是不够的，在这个地区分布有27个

的方法可以产生积极的影响。过去，马铃薯的平

社区，1850户人。另一个方面，缺少经费支持。

均产量为8吨/每公顷，在农民带头人的帮助下产量

当农民带头人利用自己的时间来指导周围的农

增加至13吨，而农民带头人自己种植的平均产量

民时，谁应该来支付农民的报酬以及到田间的车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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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

共政策时，必须把这些情况考虑在内。 2013年，人们采用了一些措施来克服限制因

可持续的生态农业能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

素。农民带头人向Tapacarí市政府提交了一份

但是这需要增强当地的能力，开展对话，促进不

提案，希望政府创造一些条件来推广生态农业；

同知识的融合。我们希望有关农民带头人作用和

鼓励地方教育当局培养儿童和青年的风险管理能

传统知识的研究结果能促进当地农业生态实践的

力。市政府表示出很大的兴趣，但尚未没有出台

传播，减少气候变化带来的风险。

具体措施。 作者简介： 增强气候适应能力

Tania Ricaldi Arévalo is Director of

提高社区能力，发挥农民带头人的作用是社

Economics and Planning at the Center for Post-

区应对气候变化、增强抗灾能力的最佳途径。另

Graduate Studies at Upper San Simon University,

外，有必要恢复传统知识和传统实践，研究和改

Bolivia, Luis Carlos Aguilar works for the

进它们。由于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是局部的，政

AGRECOL Andes Foundation, and both work for

府部门采取的行动不足。能力和反应的欠缺使得

the Management of Communal Agricultural Risk

社区更容易遭受到极端气候的影响，全面降低家

project. Email: taniaricaldia@gmail.com

庭和社区的粮食安全。在制定气候风险管理的公

在播种前，农户用灰给马铃薯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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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从杂志上，读者朋友可以看到世界各地农业 生物多样性保护、利用和发展经验。种子保存项 目、种子节、社区种子倡议和种子交流网络等众 多与生物多样性有关的活动像雨后春笋出现。这 些活动既令人鼓舞，又是非常需要。 我们不指望个别政府部门会全力以赴地完成 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因为他们倾向于支持公司进 行动植物育种，推动工业化农业的发展。大约20 权的斗争中获胜，当地农业生物多样性不会引起

全议定书 》和《国际种子条约》的签署而激动不

人们的重视。它们将成为孤立的实验，在跨国公

已。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并没有为田间

司的影响下，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

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做出大的贡献。其中，《国际 种子条约》过多地关注种子库，为企业育种家提 多样性公约》成为了各国政府利用生物多样性赢 利的工具。各国政府利用《生物安全议定书》， 通过生物安全法律的许可，而不是禁止转基因生 物。 尽管所有协定都谈到了农民和土著社区的 权利，然而从未得到落实，或许永远都不会。相 反，许多国家现在正在推动限制性种子立法，保 护企业知识产权的同时，否定农民在维持农场上 的多样性传统作用。农民以种植的形式保护了农 业生物多样性，然而，他们的生存却受到了工业 农业的迅速扩张的威胁。在食品和农业燃料业的 驱动下，世界各地肥沃的农田正在大面积地种植 商品，而不是满足老百姓对粮食的需求。

就没有农业生物多样性

供了大量的服务；在惠益共享的旗帜下，《生物

没有农民的贡献

年前，我们曾为《生物多样性公约》、《生物安

过去的五十年里，用于种植大豆、棕榈油、 油菜和甘蔗的土地数量增加了三倍。而今，又额 外增加了1亿4000万公顷的田地和森林，这些土地 曾经是小农户生计的基础。累计下来，这些土地 稍少于整个欧盟的土地。 只有保留小规模农业，我们才能维持农业生 物多样性。为此，一些机构发起了农民运动，像 La Via Campesina 全球农民运动，强调粮食主权。 粮食主权倡导农业生态学、生物多样性、当地市 场和传统知识。粮食主权主张农业改革，反对工 业食品系统和全球的贸易，将本地粮食生产置于 中心位置。 除非我们在反对工业食品体系和倡导粮食主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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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的改变十分重要 采访者：Steve Brescia 让-巴蒂斯特·坎特威（Cantave Jean-

影”的项目上，很少用于长期发展的项目，例如

Baptiste）是海地的农学家，三十多年来一直致

提高人们的抗灾能力。在地震发生以前，海地频

力于可持续农业的发展和农民组织的建设。巴蒂

繁发生干旱和飓风等自然灾害，很多人不得已迁

斯特不仅是海地本土发展机构的负责人，而且是

移到城市生活，然而城市生活困难重重。农村的

国际机构Groundswell International 的创始成员。

发展，特别是生态农业的发展，常常被中央政府

本文通过对巴蒂斯特的采访，希望大家了解海地

所忽视的。事实上，家庭农业依然是海地的主要

的家庭农户在增进恢复力方面的经验。在海地有

经济来源，不过很少得到政府重视，例如，由于

80%的人生活在贫困之中，恶劣环境下恢复能力

投入很少，灌溉系统破烂不堪。偏远的农村地

的增加对于海地农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区，水果产量高，由于缺少必需的加工、贮藏设 施及运输工具，使得大量的水果烂在地里，造成

几十年来，海地政府对于农村发展就一直没

了很大的损失。

有统一的发展规划。近些年来，土壤侵蚀、森林 砍伐、气候变化、干旱、洪水及其它自然灾害的

问：如何提高农村社区抗灾和致富的能力？

频繁发生，使得农户生产的粮食难以满足家庭的

答：海地独立后有200 多年了，然而农村地区

需要。巴蒂斯特说：“政府和民间组织实施了一

的现状仍然没有多少改观：边缘化、 不信任、过

些项目，然而由于不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效果

度开发和不公正地对待是普遍问题。在农村生活

欠佳。”事实证明，外来人士占主导的项目并不

30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观点的改变非常重要，只

能从根本上改变当地现状。只有依靠当地农户，

有农村群体改变了旧的观点，才能有好的发展机

根据自身情况，积极主动采取相应的措施才能

会，才不会被社会边缘化。人们必须认识到：贫

取得好的成效。海地的人口有1000 万，近些年

困往往是人的因素，而非命运决定的。当然，我

来，人口增长迅速，每年大约要新增20万人，给

知道要达到这个认识很不容易。面对逆境时，农

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在海地，教育、卫生、

户只有积极主动与外来的资助结合在一起，才能

基础设施和安全的饮用水等基本设施匮乏，尤其

促进农村的发展。

是农村地区，在一些农村就根本没有基本服务。 如今，自然资源越来越紧缺，开发的成本越来越

问：您是如何加强农民组织的？

高，使得农村社区的生计更加脆弱。

答：在村一级建立农民组织有助于了解当 地的情况，增强农户解决问题的信心，从而提高

问：为什么老百姓在自然灾害面前显得无能 为力？

农户根据自身优势条件应对挑战的能力。正如， 我们的口号是：“团结就是力量”（Union makes

答：2010 年地震夺去了太子港、 莱奥甘、

strength），通过团结使我们能共同对付一个家庭

佩蒂特窿、 雅克梅勒及其周围地区成千上万人

无法解决的问题；通过团结，整合资源及有利的

的生命，导致很多人受伤。被地震摧毁的许多基

因素，共同发展; 有利于农户发现自己的潜力。首

础设施，四年后仍然是一片废墟。为了城里亲属

先，15-20 个农户组成一个小组，然后，在此基

的生活，许多农村家庭不得不少花钱，甚至不花

础上建立了村级的团体，全面负责村子的发展工

钱，使得农村经济凋零。即使世界各地援助了数

作。随后，若干个村级团体组建了当地的农民团

以百万计的美元，然而这些钱主要花在“立竿见

体。以集体的形式，农民组织可以与多个合作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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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伴建立联系，从而获得更多的支持。在管理独立

成功的第一步，特别是第一年取得的成果对农民

的情况下，当地农民组织参与到村级项目的设计

来说更具有说服力，对新措施的宣传推广有着重

和执行之中。我们发现充分发挥农民的主动性，

要意义。对于当地农民组织来说，在实践的推广

有利于提高社区处理事情的能力，有助于增强农

中应具有主动性，参与到项目的各个环节之中。

村的抗灾能力，促进可持续发展。 问：我们应该做得更多？ 问：你如何推动生态农业的长期发展？

答：我们的行动不能只局限在优良食物体系

答：生态农业的推广是以田间实验为基础，

的推广上，应考虑整个农民家庭的需求。为了提

例如利用石头和绿篱控制土壤侵蚀；利用施用有

高家庭和社区收入，我们应该开发出多种方法。

机质改善土壤肥力。我们的技术人员到田间与农

我们应该发展以当地储蓄及社区为中心的小额信

民交流，共同识别生产中遇到的问题。大多数情

贷，推动现金流通，避免贫困家庭陷入债务危机

况下，农民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土壤贫瘠、种子质

的恶性循环之中。另外，通过改善环境卫生、基

量低、 作物害虫及难以获得基本的生产资料。

本的卫生教育，提高生活质量，减少地震后霍乱

通过与农民的交流，我们支持农民从保存的种子

等传染病的发生。从经验看，本地的农民组织具

进行选育，或进行作物的混作以改善植被状况，

有大的影响力时，社区的发展更快、更健康。农

延长收获时期。在实践中，农民发现作物多样化

民组织的发展与社区领导的开明与否有很大的关

能提高生物多样性，保障粮食安全。生产中，果

系。

树和森林树木的有机组合有利于长期保护农业系 统，提高抗灾能力。

问：您对国际家庭农业年有什么期待吗？ 答：我不知道海地有多少机构知道国际家庭

问：成功背后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农业年（International Year of Family Farming）！现

答：成功的关键因素有很多方面，尤其是思

在，已进入了今年的第五个月了，人们可以进行

维开阔。思维开阔的农户不仅能接受新的方法，

更多的宣传和推广。我希望，来自小规模家庭农

而且能培训周围的人。同样重要的是农民组织成

户的呼声能够被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政治家

立了“种子银行”（seed bank），通过“种子银

们听到，并作出积极的回应。

行”农民进行种子交换，或借种子。好的开端是

农业生态学的基本原则 农业生态学把农场看成一个系统，而健康的土壤是系统的基础。农业生态学的一些核心原则，包 括： 强调系统中营养和能量的循环，不是依赖于外部输入； 综合考虑作物和牲畜，提高农业生物多样性； 强调整个系统中各个组分的互作，而不是仅仅关注某一个物种。 与所谓的“现代主义”相比，农业生态学是建立在自下而上的技术之上，即建立在农民与科学家共 同开发的知识和经验的基础之上，而非自上而下的技术。当地的传统知识与农业生态学是密不可分的， 农业生态学从现有的社会文化结构，例如当地自然资源的管理习俗中汲取经验和教训。 2014/2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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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世界各地田间的经验 尼泊尔：利用参与式方法分析农业生物多样性

智利：生物多样性认证发展了社区

尼泊尔和许多其他国家的政府一样大力推

在智利南部奇洛埃群岛，传统的农业生态系

广改良种子和杂交种子，那么这些种子对当地生

统包含了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和传统耕作措施。当

物多样性有怎样的影响呢？人们无从知晓，为了

地农村社区培育出了许多马铃薯新品种，这些品

正确评估外来种子对当地的农业生物多样性的影

种适应不同的生态环境。在很多机构的努力下，

响，1998年，名为“生物多样性研究与发展”的

奇洛埃群岛被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认定为全

民间组织开发了一种“参与式四单元分析法”，

球重要农业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利用它村里人可以统计现有的作物种类及濒临灭

Heritage System, GIAHS ）。为了使农户能从“全

绝的物种。四单元由矩阵构成，其中一个轴是指

球重要农业遗产”称号之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利

农民种植的作物品种，另一个轴是指某一品种的

益，社区根据地理原产地认证了“奇洛埃”品

种植面积。通过该方法，人们可以获得当地种子

牌。在这个品牌中，要求产品必须基于传统耕作

生产、品种种植面积、当地食品的加工和销售等

措施，且由多样化的农业生态系统生产。该认证

等信息，为社区进行生物多样性的管理提供了基

不把产品本身作为一个重点，而是强调区域恢复

础，目前，该方法得到了很多机构的认可。在尼

能力。在本地市场上，农民利用这个品牌售卖自

泊尔，已经有一万多农户利用这个方法认识和管

己生产的牛奶、奶酪、老品种土豆和水果等，

理当地农业生物多样性，产生了一定的社会、经

获得了较高的收入，另外，还从乡村旅游中受

济和环境效益。更多详情请访问 www.libird.org。

益。奇洛埃岛的经验表明，建立在农村社区的生 物文化遗产上的认证能给农户从经济上和自我

津巴布韦: 生物多样性处于变化之中

价值方面带来很多好处。认证改变了人们对作

尼泊尔在生物多样性管理方面取得的很多

物老品种的看法，促进了马铃薯在内的多个品

经验，值得国内外同行学习。为此，IFAD等国

种的保护利用。欲了解更多信息，请联系Carlos

际机构支持津巴布韦的农民及农民组织开展学

Venegas,cetchiloe@gmail.com

习。农村社区种子交易会是一个交换种子和分享 知识的宝贵场所，交易能够使村里人重视生物多

莫桑比克：增强对自然的适应能力

样性。在津巴布韦的种子集市上，协调员拿起种

莫桑比克发生了许多极端天气，气候变化加

子，问周围的村民， “你们有多少人在种？“种

剧了小农户的危机，尤其是周期性的贫困，降低

的面积有多大？还问及村里有多少品种已经丧失

了农户对逆境的适应能力。为了支持农户应对面

了。这引发了村民的热烈讨论，为什么一些品种

临的挑战，CARE international 在莫桑比克北部的

不再种植了？为什么自己更看重某一个品种。通

楠普拉省建立了农民田间学校，Muahera Antonio

过讨论，农户积极反思如何才能保护那些濒临灭

是其中一位学员，作为一名有32 岁的母亲，她的

绝的品种。一旦农户对自己种植的作物有了全面

故事让我们了解到提高适应性对粮食安全和家庭

的认识，就可以增进食品安全，改善营养条件。

恢复的影响。Muahera一家的生计依赖于农业，近

在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中，通过互相交流，会诞生

些年来降雨量的下降使得她家的作物产量大幅度

好的观点，然后逐渐被人们所接受。想了解更多

的降低。

信息，可以访问：www.ifad.org 或发邮件联系： r.alcadi@ifad.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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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4/2

本期杂志推荐书目

1. Who Wants to Farm? Youth aspirations, opportunities and rising food prices (谁希望从事农业生产？年轻人的渴望、机会与上涨的粮价) J. Leavy and N. Hossain, 2014. IDS Working Paper 439.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 Studies, Brighton, UK. 44 pages.

Adding fuel to the debate on the future of agriculture, this paper explores why youth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appear reluctant to enter farming. Based on research in 10 countries in Africa, Asia and Latin America, it looks at conditions that attract young people to farming, and entry points for youth participation in policy making decisions on agriculture and food security. Contributors to agriculture’s lack of appeal were a lack of access to land and capital, and social changes such as increased formal education. But agriculture proved attractive to youth when education is used to enhance productivity, and when young people mobilise in groups to enhance the freedom offered by meaningful employment. And agriculture could be made even more attractive with targeted support from public policies, and the use of young role models to show the potential of agricultural opportunities.

2. What is resilience? An introduction to social-ecological research (什么是恢复力？社会学、生态学研究介绍) The introduction by Stockholm Resilience Centre (2013) offers a definition, and emphatically argues that poverty alleviation cannot take place without recognising nature’s contribution to human livelihoods, health, security and culture. It includes innovations that address social and ecological dimensions of unsustainable systems and provides compelling arguments for why initiatives such as agroecology must be scaled up. Agroecology encompasses many practical approaches that aim to build resilience and livelihoods, in the form of improved and more diversified farming practices as well as strengthened and empowered communities. http:// www.stockholmresilience.org/download/18.2f48c3c31429b6ad0a61cde/1388130768344/SRC_ whatisresilience__sida.pdf 3. Community-Based Adaptation to Climate Change: Scaling it up (推广以社区为基础对气候变化的适应) E. Lisa F. Schipper, Jessica Ayers, Hannah Reid, Saleemul Huq, Atiq Rahman As climate change adaptation rises up the international policy agenda, matched by increasing funds and frameworks for action, there are mounting questions over how to ensure the needs of vulnerable people on the ground are met. Community-based adaptation (CBA) is one growing proposal that argues for tailored support at the local level to enable vulnerable people to identify and implement appropriate community-based responses to climate change themselves.

Community Based Adaptation to Climate Change: Scaling it up explores the challenges for meeting the scale of the adaptation challenge through CBA. It asks the fundamental questions: How can we draw replicable lessons to move from place-based projects towards more programmatic adaptation planning? How does CBA fit with larger scale adaptation policy and programmes? How are CBA interventions situated within the institutions that enable or undermine adaptive capacity? Combining the research and experience of prominent adaptation and development theorists and practitioners, this book presents cutting edge knowledge that moves the debate on CBA forward towards effective, appropriate, and 'scaled-up' adaptive action.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以“原本山川 极命草木”为所训，旨在认识植物、 利用植物、造福于民。研究所立足云南和我国西南，面向东南亚和喜马拉雅，以植 物多样性和植物资源为研究对象，通过多学科的创新和集成，为我国植物科学的发 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生物资源持续利用和生物经济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

《可持续农业》杂志简介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成立

《可持续农业》杂志倡导利用本地资源，

于1995年，是一个非营利性民间学术团体。研

按照自然规律从事农业生产；支持农户、社区采

究会致力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及其在云南省少

用参与式方法进行能力建设，提高适应环境的能

数民族生计中的可持续利用。为此，研究会与

力；提倡将本地传统知识和现代知识结合起来，

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区的少数民族社区成员合

农户选择适宜的生态方法增产增收。

作进行行动研究，并与相关政府、非政府以及

《可持续农业》杂志的出版以可持续农业

研究机构进行合作。研究会希望能够起到社区

研究中心（ILEIA）出版的《Farming Matter》为

和政策决策者之间的桥梁作用，从而改善影响

基础，为我国广大的农村发展工作者提供发表经

生物多样性和生计的政策。研究会的工作强调

验、分享经验的平台，让更多的政府机构、民

了将少数民族的乡土知识和文化资源作为保护

间社团及广大的农户了解国内外在可持续农业方

与发展措施的基础。

面取得的成果，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促

研究会的宗旨为：“通过政府机构和民间 社团间和谐的伙伴合作，改善民族社区生计，

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本期杂志得到了社区伙伴 （PCD）的大力支持。

传承民族文化，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可持续地管

《可持续农业》杂志，每年出版四期，以

理文化和生物资源，努力实现物质文明、精神

内部资料形式向相关单位和个人赠阅，欢迎来

文明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

信函索。编辑部提供电子杂志下载和订阅服务 (www.sus-farming.com)，欢迎转载。

可 持 续 农 业 (季 刊) 2014年第2期 编辑委员会 顾 问 李德铢 编 委 钱 洁 周 兵 主 编 钱 洁 责任编辑 任 健

杨永平 王 春 王雨华 任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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