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第8卷）第1期（总第33期）
可持续农业
中 国 科 学 院 昆 明 植 物 研 究 所
KUNMING INSTITUTE OF BOTANY CAS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
CENTER FOR BIODIVERSITY AND INDIGENOUS KNOWLEDGE
永恒的土壤
农场土壤中的碳汇集 在英国，具有碳汇集意识的农民引领着减少农 业温室气体排放、修复受损土壤等的基本原则和实 践活动。通过恢复土壤生命力并增加碳积聚，他们 不仅仅实现了产量和利润的增长，同时其耕作过程 中从大气中吸收的二氧化碳量要高于其所排放的二 氧化碳量，因此这个过程对于气候变化和农户而言 是共赢的。（第7页）
从刀耕火种到“刀耕覆盖” 在非洲布基纳法索地区的创新型农民群体正在 扭转利用农作物残茬覆盖土地的建议。相反，他们 利用本土灌木覆盖退化最为严重的土地。而当这些 土地再次恢复使用时，农作物产量逐步上升了。农 学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显著成果，并正同农民们合 作提高相关技术。（第11页）
保持简便的堆肥方式 土壤有机物含量降低，稻米产量下滑。缅甸的 许多农户面临这样的境况，他们每年都不得不吃力 地购买越来越多的化肥。但是，最近他们利用本地 资源实施了一些简单的堆肥方式，从而减少了高达 一半的化肥使用量，并帮助土壤恢复健康。 （第15页）
传统休耕法支持在半干旱沙土开展适应性农业 在玻利维亚安第斯山脉的南部高原地区，拖拉 机的引进以及‘藜麦种植潮’大大减少了传统的休 耕时间。但也有一些社区抵制住了这些压力，仍旧 保持着传统的农业实践。农作物、牧草和休耕之间 的平衡创造了适应力，尤其是在面对气候变化方 面。（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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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作物中的矿物质源于土壤 土壤——农业生态学和家庭农业之根本 充实土地的灵魂 农场土壤中的碳汇集 从刀耕火种到“刀耕覆盖” 保持简便的堆肥方式 在国际土壤年赶上农民已有的知识 通过社区组织构建更健康的土壤 根植本土：源于农田的想法和举措 “健康的土壤赋予农户们自治性、适应性和持久生产力” ——采访Irene Cardoso 注意！相关书籍和电影 传统休耕法支持在半干旱沙土开展适应性农业 健康的土壤是健康生命的基础 利用视频鼓励农民展开实验 用有机废弃物改良土壤 吸取教训、改良土壤 链接全球：生态农业网络新闻
目 录
聚焦农户
农作物中的矿物质 源于土壤 摄影：Frank Toussaint
“我叫Nico Vandevannet。在我6英亩的农
草莓和卷心菜。我们还在田埂边种花卉，从
场里，种植着大约40种美味又健康的作物，
而向各种生命体提供栖息地、食物和庇护
我们称之为‘生机盎然的土地”，这是因为土
所。
壤是有生命的。我家位于比利时Hertsberge
我深信土壤中营养素和矿物质的平衡也
镇，祖上数代都一直在这块地耕作。1999年
能在农作物中体现，并且我们生产的食物都
我的父亲决定转向有机农业，因此我们利用
是健康且富含营养的。农副品商店和农贸市
所有有益的真菌、细菌，以及蚯蚓等动物，
场中购买我们产品的客户对此也深表认同。
小心翼翼地保护并培育着土壤的生命力。
采用这种方式耕种很辛苦，但最终我们
我们尽量不干扰土壤，因此土壤中始终
得到了回报：健康的土壤、健康的农作物和
存在足够土壤生物赖以生存的有机质。这也
健康的人。这里还有附加优势：健康的土壤
是我们为什么不再犁地的理由。冬天我们将
富含有机质，保水能力更佳。因此当考虑到
土壤覆盖上，并减少种植。我将收割后残留
应对气候变化时，健康的土壤也是对未来的
的作物堆成堆肥。加入堆肥有利于形成农场
一项投资。”
里的养分循环。现在，只有种卷心菜时才需 要施少量有机肥料。我们的轮作周期超过7 年，以避免土壤贫瘠。这里种植的农作物包
采访人：BioForum Vlaanderen，比利时佛兰
括加州风铃草、角豆、芹菜、韭菜、土豆、
德斯地区有机农业和食品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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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社论＞＞＞永恒的土壤
土壤 ——农业生态学和家庭农业之根本 健康的土壤有助于粮食的适应性生产。土壤碳是土壤健康的关键，但是现在我们看到农业 管理中由于长期忽视土壤碳造成的后果——土地退化、水污染、空前高涨的饥饿率和营养不良 率。然而我们也看到了积极的案例，那些始终不忘土壤碳重要性的农民们所发展的农业生态实 践。许多案例中，人们正在重新学习并采用这些实践方法，同时发展新的实践活动以重建同土 壤的关系以及土壤碳。本期《可持续农业》将探索并积极评价此类复原土壤生命力的新旧实践 方式。 ILEIA团队
摄影：Francisco Nogueira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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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是农业发展的基础，是基本的生态系统功能和粮食安全保障，因此也是维持地球生 命的关键。”联合国大会在宣布2015年为国际土壤年（IYS）时如此宣称。我们的视线由此转向 了对于维持农业和生命至关重要的，但在主流农业思考和行动中却被严重忽视的关键资源上。 然而只有同土壤的重要监管人——全世界5亿农户家庭展开密切合作，恢复土壤并形成我们对土 壤健康的集体性认知，才是真正切实可行的。因此国际土壤年无缝对接了2014年的国际家庭农 业年。 健康的土壤对于适应性更强的农业体系和农业社区的生计十分有益。土壤有机质是关键， 因此成为建立各地可持续性粮食生产的基础。大多数家庭农户一直都了解这一点，他们已经发 展出了成功的农业生态学战略，利用休耕、延长休耕、覆土作物、绿肥、覆盖物等方法提高土 壤中的有机质，并将这些与作物秸秆和堆肥混合到作物生长的土壤中。本期《可持续农业》中 展现了这些传统和创新的案例。
健康的土壤 人们认为土壤健康就是土壤持续发挥重要的生命系统作用的能力，它是维持动植物和人类 健康的基础。土壤健康和土壤肥力的关键是有机质。尽管这一点众所周知，但全球性土壤退化 却凸显了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巨大差距。只在土壤中添加化肥而不是添加有机质就是问题的一部 分，Roland Bunch在第42页（《吸取教训、改良土壤》）中清晰阐述了这一点。重新平衡这种情 况要求重新强调有机质，这意味着必须克服当前的局限——包括从本地生物量缺乏到知识缺乏 和系统过于简化。
摄影：Ousséni Dia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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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土壤有机质是“黑金” 土壤有机质包括种类繁多的有生命和无生命的动植物。在农业中，则涵盖了树叶覆盖物、肥料和堆肥。 土壤有机质被称之为“黑金”，它是支撑植物生长和繁茂的土壤生命力的基本元素。它在某些方面很重要，主 要表现为加强土壤生命力、提高土壤保水力和涵养力。那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 有机质中的主要成分是碳。有机质“腐烂”的过程实际上是有机质作为一种食物被土壤中的许多生物 “消耗”的结果，然后生物将这种碳转移到自身细胞中或者以其他方式排泄。这些生物包括了数百万的各种真 菌和细菌，以及昆虫和其他节肢动物，还有微生物和更大一些的生物，比如我们都知道的蚯蚓。这个过程同时 也分解了众多化合物，并将其重新组合成更易于被植物根部吸收的形式。它是土壤学中被称之为矿化作用过程 的一部分，并且在养分循环过程中至关重要，能帮助土壤培育出健康的农作物。土壤生命也形成了同植物根系 的共生关系，氮被其固定并提供给植物以交换糖分，同时会溶解磷等养分以便农作物摄取。 建立土壤有机质还有另一个作用：缓解气候变化。土壤中含有的、作为有机质一部分的碳越多，二氧化 碳的固定就越多。 简而言之，土壤有机质提高了土壤的结构、排水和通气性；加强了水分和养分的储存能力；增加了土壤 微生物的数量和活动；并且促进了蚯蚓和白蚁等大型土壤动物的生长。采用提高有机质的方法，可以疏松土壤 并改善土壤结构、甚至是土壤的未来。
为什么我们会忽视土壤健康？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前，有机质是国际 土壤会议中的一项重要主题。根据对有机质 价值和管理实践的研究，我们发现大量的知 识几乎被遗忘（参见第29页 《注意！相关图 书和电影》）。在农业生态学这一术语诞生 之前，这就是农业生态。但是二战后发生了 变化。人们不再关注有机质并非偶然。人工 生产氮的工艺最初是为了爆炸行业而研发， 但是当氮肥生产出来之后，这一化学物也被 应用到了农业中。它对玉米产量的影响巨 大，以至于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都认为化 肥可以解决全球饥荒。 随着人们对化肥投入新的关注，全球知 名的土壤有机质研究人员逐渐被边缘化。科 学期刊不再有兴趣刊登他们的研究成果，他 们也不再受邀参加国际会议。最终，土壤有 机质的重要性逐步消失在农业课程、政策、 推广和投资计划中。在化工业强大的经济和 政治力量影响下，需要大量化肥的新品种作 物和生产方式被推广。渐渐地，行业引导的 这一理念缩小了研究人员、教育人员、政策 制定人和推广人员的视野，并成为“标准”。许 多“现代”农民都拥护这一世界观，因为采用 一小袋化肥要比采用大量的有机质肥容易得
多，而且后者要求混合耕种。同时，与混合 农业背道而驰的简约化趋势，以及单一家禽 或农作物专业化趋势进一步将这种狭隘的生 产方式传播到土壤肥力管理中。人们几乎不 再记得建立并维持土壤健康、活力和适应力 的农业生态方式。
后果 利用几乎无限供应的化肥和新品种，农 作物产量提高，尤其是在一些地区。但是现 在，许多农民正经历着每单位化肥使用效益 降低的情况，因此每季都需要增加化肥量（参 见第15页《保持简便的堆肥方式》）。这主 要是因为土壤有机质缺乏，造成土壤失去维 持土壤生命、保蓄水分和养分的能力。而养 分过量产生的污染以及受侵蚀的土壤颗粒流 入水渠是过去这种不当管理导致的另一个长 期后果。 同时，在这一进程中是否消除、或者甚 至减少了饥荒呢？尽管人均粮食总产量有所 增加，但是今天遭受饥荒和营养不良的人口 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多。这表明饥荒是 一个分配问题，而不是产量问题。粮食产量 足够供应所有人，但是却没有到达最穷困的 人手中，而根据估算，全世界生产的所有粮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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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中有三分之一被丢掉或浪费。 随着粮食体系全球化，我们也面临着越 来越严重的全球不平衡。从世界某个地区土 壤中攫取的养分，将以农作物的形式出口到 其他地区，导致双方都产生问题。在第25页 （《“健康的土壤赋予农户们自治性、适应性 和持久生产力” ——采访Irene Cardoso》）中 Irene Cardoso充分解释了这一问题。 因此，探寻从另一个方向扭转土地退化 的情况似乎正是时候。我们需要转向能一代 代延续下去的低廉、高产的农业实践方式， 并且其不需要增加非可再生资源的使用量。
土壤和农业生态学 许多家庭农场主都面临着土壤退化的问 题，他们想出了新的实践方式或者是通过重 新改造传统的实践方式，以复原并改良土 壤——他们成功了。农业生态学做法帮助应 对土壤退化，并提高了农民的适应性和自治
农民掌握的知识而从头开始全新建立的。我 们不可以低估农民们的知识，相反全社会尤 其是科学家应当给予其高度重视。Georges Félix（第11页《从刀耕火种到“刀耕覆盖”》） 表明利用作物残茬进行覆盖的建议通常都导 致需要在喂养家禽和覆盖土壤之间做出选 择，但是农民们想出了创新解决方式处理这 一困境。Pablo Tittonell，2015年《可持续农 业》新的专栏作家，解释了为什么科学家需 要倾听农民的声音，并强调健康的土壤充满 了生命力，而我们需要更好地去了解。 此处展现的经验让我们领略到相关举措 正在被鼓励推广到全世界。本期《可持续农 业》表明，过去数年发展形成的精心的土壤 管理实践活动为土壤健康改善提供了密切相 关的洞察。由此产生的好处既有利于本 地——农业社区的粮食安全和适应性——也 有 利 于 全 球 ——有 助 于 适 应 和 缓 解 气 候 变 化。利用农业生态学，我们可以构建可永恒 使用的土壤！
性。本期《可持续农业》展现了农民们和其 他人一起成功改善土壤健康并提高生活质量 的经验。 自古以来，农民们一直都在发展农业生 态 实 践 。 但 是 从 全 球 范 围 来 看 ， 正 如 Rita Uwaka在第6页（《充实土地的灵魂》）指出 的，许多农民尤其是年轻人，可能需要重新 学习已丢失的土壤语言。在第32页（《传统 休耕法支持在半干旱沙土开展适应性农 业》），Alejandro Bonifacio描述了玻利维亚南 部地区阿尔蒂普拉诺高原的农民们正如何努 力保护传统休耕系统的。 Jonathon Smith（第7页《农场土壤中的 碳 汇 集 》 ） 描 述 了 英 国 发 展 中 的 “碳 农 ”网 络，他们正在开发并共享关于健康土壤的知 识，并影响着相关进程中的决策制定者。Sara Delaney（第19页《通过社区组织构建更健康 的土壤》）展示了农业生态实践如何成为一 项关于长期土壤健康和社区健康的投资。 上述内容展现的农业生态实践皆是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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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摄影：Aspen Edge
充实土地的灵魂
青年与农业
“土地标记着所有生命形式的开始和终结”。作为农业的基 础，土地向我们提供了粮食、燃料、饲料和纤维。它是净水器、 是药行、也是几十亿生物的栖息地。因此无论人类的宗教、种 族、居住地或年龄有多大差异，我们都依赖于土地生存。 在尼日利亚，丰富的耕地土壤正在成为其前身的阴影。尤其 是在尼日尔三角洲，每天数以百万计的油桶被倒入土坑中，溢油 致使有毒化学物渗入土壤，重金属等污染物会从Zamfara省、 Plateau省、Enugu省和Ondo省的采矿场中渗出。我们目睹森林被 滥伐，不可持续的伐木活动，以及将森林转变为依赖农药的大型 单一栽培种植园。我们的土地失去了有机质，也失去了灵魂，除 产量降低、饥荒、通货膨胀、贫困和大量农业人口迁移到城市 外，还有许多其他社会危害现象同时出现。 数百万尼日利亚青年原本可以选择从事农业，但无法再这样 做，因为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壤正在退化。问题是，当这部分充满 活力并拥有巨大潜力的社会群体被引向他处时，那由谁来照顾大 地母亲？ 在森林、石油和土壤管理的政策讨论和决策制定过程中，年 轻人遭到明显排斥，而这损害了下一代的未来。我们必须帮助年 轻人拓展能力，无论男女，以便他们能适应正在浮现的生态系统 威胁，而生态系统是环境安全和优质生活的基础。 允许年轻人提供他们对未来的意见并让他们参与到塑造未来 的过程中，将有助于打破我们今天看到的无论是土壤还是自身灵 魂的贫瘠。应当将年轻人引入到创新、环保、可持续的实践中， 结合传统的和地区的解决方式治愈恶化的土壤。我们必须鼓励冒 险涉入农业、利用传统土壤管理方式加强农村粮食生产的年轻毕 业生，而不是借任何托辞破坏当前地区粮食体系稳定的那帮人。 每天，我们的土地都在哭泣。 了解土壤承受的压力，同时采取必 要的措施改变这一情况从来没有像 今天那样迫切和重要。未来不是为 了逝去的人和即将逝去的人。未来 是为了你和我。就从我们自己开始 吧！ 作者简介：Rita Ikponmwosa Uwaka （34岁） （riouwaka@gmail.com）是 环保行动组织——尼日利亚地球之 友的森林和生物多样性项目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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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土壤＞＞＞具有碳意识的农民
农场土壤中的碳汇集 在英国，具有碳意识的农户会同自然合作，而不是对抗自然，为了后代们的生活他们 十分关切土壤的健康。他们遵循“滋养土壤而不是植物”的原则，了解并鼓励土壤生物学， 并最大程度地收集阳光。这些农民意识到我们必须修复受损的土地，减少对不可持续性矿 物燃料制造的、降低土壤健康的化肥的依赖。这些农民们严谨地在土壤中积聚碳元素，他 们的方法也受到自然科学的支持。 Jonathan Sm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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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植物、动物和人类的健康是统 一不可分割的。”有机产品先锋倡导者Eve Balfour在1943年《活跃的土壤》一文中如此 写道。从那之后，我们走向了依赖农业化学 品、重型机械和矿物燃料的工业化农业。正 因如此，同其他国家一样，英国的土壤严重 贫化，尤其是种植谷物和其他一年生作物的 地区。土壤中含有的所有有机质——也就是 粮食生产依赖的珍贵资源——几乎都已经被 “开采”并且在化肥的支持下转化为不断升高 的农作物产量。但是当快到2014年时，许多 具有碳意识的英国农民不仅仅口头上倡导 Balfour的言论，还投入热情付之于实践。 这一 进 程 的 重 要 一 步 起 始 于 2009年 ， 我 们 成 立 了 “农 业 碳 减 排 工 具 包 ”组 织 （http://farmcarbontoolkit.org.uk）。我们是一 家位于英国的非营利组织，由农民运营并为 农民提供服务。成立的动机是意识到农户们 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和碳封存中发挥着如此 重要的作用，这也吸引到另外一些组织参与。 通过在线社区、社交媒体、杂志投稿和 现场活动，我们鼓励、传播并推动农民和种 植者降低运营中的碳排放。其中两项主要工 具分别是：可促使生产者准确量化他们碳足 迹的碳计算器；提供减排、增加碳封存的实 践方法建议、支持和信息的工具箱。 这项工作正在持续开展，而且我们希望 能影响英国国内成千上万的农民和种植者。
土壤碳和气候变化 农业是碳排放的主要源头，但是农业对气候 变化的影响是可以降低的。农林业是具有独特性 的产业，这是因为它们吸收的碳可以比排放的更 多。如果土壤管理良好，那么其吸收的大气中的 碳非常惊人。土壤碳专家Rattan Lal估算了全世界 土壤的碳封存潜力“相当于到2100年大气中二氧 化碳将下降大约50ppm”。这个令人惊叹的数字证 明了利用土壤的碳固定是目前我们降低全球大气二 氧化碳含量的切实可行的少数方式之一。对气候变 化以及土壤健康和农作物产量而言，建立土壤有机 质是双赢的，也必须成为各地农民的工作重点。
我们推广的原理和实践方式基本上适用于全 世界所有温带地区的农场。
最大程度减少碳损失 建立土壤碳相对较为直接：即最大程度 减少排放到大气中的碳损失，同时最大程度 增加土壤吸收的碳。人们普遍忽视碳损失预 防，但是它至关重要。土壤碳通过氧化作用 转变为二氧化碳，最普遍的原因是对森林的 采伐、侵蚀和耕地化。 我的农场位于锡利群岛，利用机械和人 工耕种，我种植了许多的有机水果和蔬菜。 我的整体战略是最大程度地减少耕种的深度 和频率，同时使用覆盖作物和地膜覆盖，减 少侵蚀以及氧化作用对土壤的影响。 在牛津郡，Julian Gold管理着800公顷的 土地，他种植了小麦、油菜等耕地作物。但 是他十分谨慎地照料着自己的土地，并且一 直努力减少化学农药的使用，同时提高土壤 碳并维持利润率。他使用卫星定位拖拉机， 行驶范围仅限于每块田的五分之一，最大程 度减少了拖拉机胎压造成的土壤压实。他没 有使用犁地或旋耕机，而仅采用浅盘铁耙耕 地。由此蚯蚓的数量显著增加，土壤质量得 以改善。
碳收益最大化 下一项举措最大程度提高了农业系统中 的碳输入。在温带地区，主要方式是增加堆 肥、肥料、生物炭、绿肥和覆盖作物。Rob Richmond是格洛斯特郡的一位奶农，他以惊 人的速度提高了土壤的有机质，同时保持牛 奶高产。他环游世界学习如何增加土壤碳， 并在自己的农场中实施旅行中学到的实践经 验。Rob谈到了三种有机质类型：绿色、褐色 和黑色。绿碳包括茂盛的覆盖作物和土壤细 菌所需的营养。褐碳包括农作物残茬、已成 熟的覆盖作物以及能成为稳定有机质的畜 肥。黑碳是最为稳定的形式，包括成熟的堆 肥和生物炭，其在土壤稳定性中发挥十分重 要的作用。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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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土壤碳日等活动，我们旨在鼓励、宣传 并推动农民们降低运营中的碳排放。 摄影：Jonathan Smith
我自己的农场靠近海边。我采用大量的
于植物，一些不利于植物。“滋养土壤而不是
海草作为自家旱沙土的绝佳有机质来源。与
植物”是有机农场主的古老格言，这句话在今
许多有机蔬菜种植者一样，绿肥在我的作物
天依然同50年前一样管用。
轮作中也是一个重要部分，并且农场中始终
Martin Howard在泰玛谷耕种着160公顷土
有四分之一的土地用来种植豆科（固氮）植
地，见证了土壤如何重新获得生命。他采用
物比如三叶草，或者非豆科植物比如芥末和
综合方式，最大程度地减少过度使用农业机
钟穗花。
械造成的土壤压实，提高土壤通气性并采用
多样化作物轮作建立了良好的土壤结
根部浸泡方式引入有益细菌和真菌。他播种
构，它能够包容不同的耕种要求、养分要求
了多样化的饲草，采用堆肥和粪肥，实现了
和植物生根深度，并提供机会引入绿肥、打
土壤结构、牧场生产力、动物健康和产量的
破虫病害循环。泰晤士河谷的蔬菜种植者Iain
稳定改善。Martin认为土壤生物是土壤健康的
Tolhurst采用了十分多样化的轮作，而无需购
关键。这印证了科学家已经证实的内容，即
买肥料或化肥。任何时候他的农场中都至少
运行良好的土壤生态系统能够更好地将有机
有四分之一的土地覆盖着两年生的绿肥，比
质转化成稳定的土壤碳，因此健康的土壤能
如苜蓿，并且在犁地时添加大量有机质。值
够更好地封存碳元素。
得注意的是，多年生作物，比如水果和坚果 树，本质上对土壤来说也是非常好的，不需
测量脚下的变化
要或者仅需要很少的栽培，并可实现利用根
为了了解土壤碳正在发生怎样的变化，
系分泌物封存碳的作用。
我们需要每年准确测量有机质的变化。在欧 洲，我们建议每年春天或秋天展开，一年后
改善土壤健康
我们可以观察有机质是否提高或降低。不同
土壤生态系统十分多样化并具有适应
的农田可能显示不同的趋势，因此对农场整
性，但这很少为人所知。健康的土壤中存在
体的考量必须将所有农田获得的测量值相加。
着数千种细菌、真菌和昆虫，其中一些有利
利用这些测量值，您可以了解我们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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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直接钻到被作物秸秆覆盖的农田土壤 摄影：Julian Gold
式 。 当 有 机 质 增 加 0.1%（ 比 如 从 4.0到
以及如何联系正在实施建立土壤碳的具有碳 意识的农民们，同时也提供最新准确的公开 资料来宣传激励并推动积极的变化。
4.1%），每年每公顷土地上就会多封存8.9吨
测量有机质
场管理活动正在失去、保持、还是建立土壤 有机质，同时可以针对每块田地调整管理方
二氧化碳。这表明农业活动变化对气候变化 缓解具有巨大潜力，同时还能改善土壤健 康，从而提高产量和利润。
●单独处理每块田地。 ●在春天或秋天进行测量，避免极端过热、 过冷、过干或过湿的情况。
Rob Richmond已经看到了有机质的巨大
●耕种之后至少每个月测量一次。利用土钻
增长，并通过采用堆肥、种植多样化的深根
或土铲从30cm深处取样，但是清除顶部可能包含
性草层和“冒布放牧法”改善土壤结构。在这
未分解有机质的5cm。
里，一大群家畜集中放牧在一小块茂草区域 数天，然后转移到下一块牧地。Rob描述了牧
●走‘W’型穿过这块田，在每块田中采集最多 25个样本，放入到桶中彻底混合。
场在恰当管理下如何实现每年每公顷土地20
●清除掉杂草、石块或块状有机质物，将大
吨二氧化碳的封存。他采用复杂的混合饲草
约0.5kg混合好的土壤放入塑料袋，清楚标记日期
种植方式，种植生命力很强的三叶草、野豌
和农田编号/名称。
豆和苜蓿，而这些都是很好的伴生植物，因 此他能够实现放牧和休养土地的最佳效率。 另外，他拥有的土壤保水性更好，奶牛也更 健康。
●将您的土壤样本立即寄送给一家农业实验 室，展开土壤的有机质分析，并要求‘烧失量’测 量，结果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第二年相同时间重复测量。
遵循这些英国农民采用的基本原则和实
作 者 简 介：Jonathan Smith（jonathan @
践，不仅仅有可能在土壤中封存碳元素，也
s c i l l y o r g a n i c s . c o m ）是英国西南部海岸锡
能够改善土壤健康和结构，增加产量并提高
利群岛的一位有机农场主，也是一位科学家
利润。“农场碳减排工具包”组织网站有许多
和活动家，尤其致力于发掘农业土壤碳汇集
免费资源和详细信息，阐述如何建立土壤碳
的重要作用。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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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rissa知道如果想要种植粮食就必须恢复种植本土植物。 摄影：Georges Félix
永恒的土壤＞＞＞本土知识
从刀耕火种到“刀耕覆盖” 在西非的半干旱作物区，休耕时间越来越短。土地变得更为稀少，农民们无法让土地获 得足够的休息时间。这导致了土壤有机质耗竭，严重威胁到土壤肥力,损害了土壤结构。最糟 糕的情况是农作物也无法生长了。但是对家庭农场主而言这不是唯一选择。在布基纳法索（非 洲国家）的一些农户已经找到方法用以复原曾被称之为“刀耕火种”的土壤。这些技术的改良和 传播证明由农场主和研究人员合作开发适合本地的农业实践活动是很重要的。 Georges Félix Idrissa Ouédraogo和他的妻子Fatimata Sawadogo以及两个孩子Nafisatou和Felicité居住在布基 纳法索中部高原的Yilou村。他们主要种植高粱和豇豆，同时也在几年前某位长者赠予的一块土 地上养殖鸡、绵羊和山羊。那时土壤表壳坚硬，已经完全退化（当地称之为zippélé）。土地上 什么都种不了，甚至草都无法存活。但是Idrissa有个设想。他知道如果想要种植粮食就必须恢复 种植本地植物。同时他也知道需要哪些灌木，如baagandé或者羊蹄甲（Piliostigma reticulatum）。 一开始Idrissa沿着田埂边搭建了石围，以减少降雨径流。他得到了PATECORE开发项目的支 持，这个项目旨在向当地农民提供资金用以实施土壤保护措施。然后，他从周边灌木丛中割下 带有树叶和豆荚的羊蹄甲枝叶，覆盖到退化的土壤区域。几周之后，他注意到一些豆荚开始发 芽，羊蹄甲开始在这块土地上生长。又过了几个月到了旱季，Idrissa将牛群放养在这块土地上。 这些家畜以灌木果子为食，同时也将珍贵的粪肥留在那里。虽然一部分种子被家畜消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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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雨季开始时，还有一部分种子从粪肥中发芽
除了珍贵的雨水之外，土壤有机质对雨
生长，重新开始将绿色铺满这片退化的土
养农业生产力而言是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因
地！真聪明！实验的最初几年，他的工作就
素。大致说来，雨水必须能够渗入并保存在
是观察正在发生哪些变化以及土壤对此有什
土壤中，农作物才可以在雨停后的数周内利
么样的反馈。
用这些水分。如果土壤剖面中富含的土壤有
Idrissa利用这一区域丰富的灌木资源之 一羊蹄甲实现了真正的增值。灌木除能够帮
机质，那么就能更好地发挥这两项功能。 由于降雨量少而集中，年均仅有500-600mm，
助复原土壤外，还有许多用处，是一种很有
最大程度减少降雨径流并提高降雨入渗就成
价值的多功能植物。它的树皮可以用来制作
了关键。同时，如果覆盖的土壤越多，那么
绳子，叶子可以用来包裹食物，豆荚是动物
渗入的雨水就会越多，而蒸发的雨水就会越
们的食物，树枝可以用来燃烧做饭。以上这
少。利用实际障碍物比如石围和覆盖物等减
些，当地的农户们都知道，但是将羊蹄甲枝
少降雨径流可以降低土壤侵蚀和沉积物流
叶用作覆盖物用于恢复退化土壤的新用途，
失，这是复原退化土壤的重要一步。
则可以鼓励农户们在自己的农田上或者周围 种植更多的本土灌木。
农学家扩充了农民们已有的知识 除了石围和覆盖物之外，长久以来西非
收集雨水
农民人人皆知并普遍使用的农业技术就是少
在半干旱的布基纳法索Yilou地区以及非
耕法和农作物多样化。另外，这个地区的民
洲的很多干旱地区，每年降水时间仅有三到
间组织已经推广了保护性农业，鼓励实施第
四个月，却需要支撑全年的粮食生产。Yilou
三项原则：土壤永久覆盖。农学家建议使用
周围的主要农作物是高粱、豇豆、芝麻、秋
作物残茬覆盖土壤。但是，农民们更喜欢把
葵和其他蔬菜，还有木槿以及自家旁边种的
作物残茬用作动物饲料。因为这一限制，只
玉米。但是生产出能够支撑全家人一整年营
有少量残茬可以用作覆盖物。如果农户们不
养摄入的充足食物是项巨大挑战。通常，农
得不在滋养土壤和喂养奶牛之间进行选择，
民们在六月初雨季开始时快速犁地，六月中
那怎么办？
播种，然后就寄希望于雨水充沛，甚至能贯 穿整个种植季节。
同Idrissa的例子一样，农民们自身的专业 经验在此体现出来。农户们自己想出了创新
从周围灌木中割下羊蹄甲树枝，添加覆盖 到土壤上，坚硬的土壤就会再次产出高粱。 摄影：Georges Félix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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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综合农学家的技术知识和农民们的经验
压实且坚硬的地块夹杂在一起。因此，在实
知识，由此诞生了能更好利用自身资源的补充
践活动中农民们行动精准，仅覆盖他们认为
修改方法。
需要改良的田地。他们已经在这个半干旱地
Yilou地区的农民清楚地意识到土壤和家
区发展了精细化农业。他们虽然没有使用全
禽都需要作物残茬。但是他们找到了应对这
球定位系统，但对当地土壤和环境的深刻了解
一局面的方法。他们没有仅仅采用作物残茬
成为了这项农业生态集约化管理的指导方法。
覆盖土壤（这个案例中是高粱杆），而是同 Idrissa一样，割下周边区域中生长的羊蹄甲等
值得推广的想法
本土灌木枝叶，添加到覆盖物中。这已被证
在Yilou地区，从祖父辈们便开始发展形
明是一项够获得充足的土壤覆盖物的成功策
成的“刀耕覆盖”法已经在此地推广实施了50
略。
多年。为了更好地了解系统的运作方式，当 Yilou地区由覆盖物覆盖着的土壤常常会
地农民和农学家于2013年启动了参与式的行
吸引白蚁。快到播种季节的前几周，白蚁吞
动研究。目前正在农田和研究站里进行实
食秸秆和枝叶，然后钻入入土壤中并开挖地
验，以评估不同数量的覆盖物会对农作物产
下通道。这些通道可以收集降雨，帮助水分
量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农民田间学校和学习
渗入到土壤中而不是从地表流走。结果是：
研讨会也已经启动，农民们在此可以考虑采
坚硬的土壤重获新生，并含有充足的有机
用不同的管理场景，因此也称之为“陪同建模
质，能储存足够农作物生长的水分。Yilou的
平台”。
农民们已经发现在这些新改良的土地上种植
在Yilou地区小规模试验的初步结果表明
的农作物要优于其他土地上的农作物。这种
每公顷田地使用两吨羊蹄甲覆盖物可以让高
新的方法被称为“刀耕覆盖”，即仅需要使用
粱产量翻倍。但是即便达到每公顷一吨左右
当地资源，就可以启动土壤有机质重建的过
的最高产量，同其他地区相比，仍旧相对较
程。
低，农民们正忙于讨论已获得的成果以及此 农民们通过仔细观察进一步强化了这一
项创新措施的局限性。一些人认为这个地区
方法。土壤质量并不一致，肥沃的地块常与
的植被覆盖曾经要多得多，因此提出他们希
13
可持续农业 2015/1
农民们和农学家正在展开实验，寻找农作物产量与家畜喂养和土壤改良之间的平衡。 摄影：Georges Félix
望并且需要的是种植更多的树木和灌木用以
它不可能占领绝大多数耕地，也不应当同农
恢复土壤。
作物竞争或者干扰耕作。但是，当使用“刀耕
一天，一位年轻人从Yilou南部35公里之
覆盖”时，高粱产量翻倍可以轻松地补偿部分
外的村庄赶到Idrissa的农场，收割羊蹄甲树
耕地上的羊蹄甲种植。下一个挑战在于发现
皮。他走这么远是想用羊蹄甲制作绳子，因
最合适的羊蹄甲灌木密度，以实现用最少的
为在他居住的Tem Gorki村，农民们基本上都
工作量产出最多的粮食。
割羊蹄甲进行火烧，实际上已经看不到这种
农民和农学家之间的合作产生了切实可
植物了。Idrissa同这位年轻人分享了他的智
行且技术可靠的创新解决方案。保护性农业
慧：“别割树皮，拿些种子回去种。”他解释
原则主张维持永久的土壤覆盖并克服家畜喂
说技巧很简单：“如果你自己的田里没有灌
养和土壤覆盖之间的权衡问题。只有当农民
木，就捡一些成熟的果实，将其种子泡在水
们和研究人员共享他们的知识并且共同展开
里过一个晚上。然后在自家田里挖个小坑，
实验时，这项原则才有可能付诸实践。在整
放入种子，盖上一些土；三个星期后，你就
个西非半干旱地区，存在着不断创新的农
能看到它们长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接纳了建
民。他们的创新举措需要得到理解、挖掘和
议，一年后又回来送了一只鸡给Idrissa表示感
拓展，以确保恢复退化的土壤，同时能够生
谢。
产充足的粮食养活自己。
汲取经验
作者简介：Georges Félix（georges.felix@wur.nl）
Yilou的农民们非常清楚，尤其是在降水
是拉美农业生态学科学协会的成员之一。他
量有限并且越来越不可靠的地区，只有认真
来自波多黎各，是瓦赫宁根大学农业系统生
管理好土壤有机质，才有可能生产农作物。
态学博士生，目前正开展一项Sudano-Sahelian
两项切实可行的方式就是用当地灌木枝叶覆
农业生态系统树木改良土壤的计划
盖土壤以及恢复种植本土植物，由此重建失
（www.wassa-eu.org）。
去的土壤有机质并实现农业的可持续性。 当然，羊蹄甲对农田有很多好处，但是 2015/1 可持续农业
14
永恒的土壤＞＞＞减少外部输入
保持简便的堆肥方式 二十多年前，在缅甸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农民 们开始每年种植两季水稻作物。虽然水稻产量增加， 但是能持续多久呢？有机质耗竭和土地酸化影响了土 壤健康，买不起化肥的农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稻产 量削减。但是现在，一个新的简单想法正在发挥影 响，曾经被认定为无用的大量稻草正在被有效地利 用。接受了实惠、灵活的堆肥方法培训，并受到鼓舞 的200位农民第一年就开始利用稻草，在保持水稻产 量的同时又降低了化肥成本。改进的堆肥技术正在被 引进，一些农民还开始实验采用绿肥。 Celine Allaverdian和Stephane Fayon
伊洛瓦底江三角洲是缅甸的水稻种植
到pH4）。一般农户家里有3至4公顷农田，但
区。这里大部分土地都用来种植水稻，并且
是养殖家禽的非常少。大多数农户只养几头
所有农民都利用淡水或苦咸水在雨季和夏季
猪、几只鸭子和两头耕地的水牛，家畜很
种植两季。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政府推广人员
少，因此肥料也十分有限。许多农民都发现
将双季稻种植作为国家粮食政策的一部分大
每年购买的化肥越来越多，其经济负担也越来
力推广，尽管这种做法非常少见。在引入夏
越难以承担，从而不得不沦落到债务循环中。
季稻之前，大部分农民都在雨季种植水稻， 在夏季干旱时期种植豆类，通常是绿豆、黑
稻草有什么用？
豆或花生。豆类可以固化大气中的氮气，并
鉴于双季种稻并且家畜不多，而三角洲
且其残茬可以作为绿肥的一部分，从而提高
地区有大量的稻草。收割之后，随处可见很
土壤肥力。雨季定期的洪水也有助于增加土
大的稻草堆，多数都一整年放在田里，直到
壤肥力，因为水中存在富含养分的淤泥和黏
最后被焚烧或者扔到附近河流中，只有稻草
土。双季稻的引入取代了轮作中的豆类种
堆底部腐烂的部分才会被用作有机肥料。丰
植，打破了系统平衡，并使化肥使用大量增
富的稻草资源和其他绿色物质显示存在堆肥
加，而导致土壤健康下降。
的巨大潜力，能够重建三角洲地区的土壤健
据伊洛瓦低江地区的农民所言，过去十
康。但是此地的土壤需要较此更多的有机
年水稻产量持续下降。原因何在？土壤有机
质，堆肥可以将大量的稻草和其他植物转化
质减少、土壤肥力降低、土壤酸度增加（达
成有机质形式，提供养分并减少酸度。
15
可持续农业 2015/1
推翻关于堆肥的谣传 在同全世界各地的家庭农户合作过程中，他们 对堆肥的看法常常让我们感到惊讶。在农业生态学 的旗帜下，堆肥可能是民间组织最普遍推广的实践 活动。但是当农业生态开发计划局限于某些技术， 并且不再探索补充实践方法，比如绿肥、作物群和 轮作时，结果令人失望。另外还存在许多错误的想 法。“堆肥需要特定的基础设施和材料，比如水泥 池、塑料箱、特殊篱笆、防水帆布和网。”错！ “堆肥需要特殊配方和特定成分，比如有效的微生 物。”还是错！这些都可以加速并提高堆肥，但是 不能将此宣传为基础要素。完美的处方与良好的成 果背道而驰，此类谣传阻碍了堆肥的推广使用，因 为它们依赖昂贵的外部投入，以及更多的劳动力和 繁琐劳务。正如一位农民告诉我们，“你有没有试 过将堆肥铲出水泥池？这真的太辛苦了！”由于需 要付出额外的成本和精力，打击了农民和开发人 员的信心，他们有时甚至放弃将堆肥作为一种技 术使用。
8至12周后，一公顷稻田产生的稻草 可以产出2.5吨优质堆肥。 摄影：U Kyaw Saing
GRET的参与
都可以做，采用当地具有的任何生物质就可
2008年，飓风纳尔吉斯摧毁了三角洲地
以 ——关 键 词 是 ： 简 单 性 、 灵 活 性 、 廉 价
区，造成15万以上人口死亡，成千上百的家
性。”在实践培训研讨会中，农民团体帮助
庭和农场资产遭到毁灭。非政府组织GRET启
制作堆肥，几周之后就可以看到堆肥过程。
动了一项紧急援助计划，但是逐步转变成为
农民们立即开始自己制作堆肥，失地农民利
农户们的大量农业生态举措。今天，GRET覆
用邻居家的稻草混合家庭垃圾、猪粪和家禽
盖88个村庄，涉及两个主要目标团体：失地
粪便，用于自己的家庭菜园。稻农们一开始
农民或资源匮乏的农民和稻农（拥有至少两
将制作好的堆肥用于秧田和苗床，但是如何生
公顷土地），以及当地市场里的卖稻人。
产足够的堆肥用于所有农田则成了一项挑战。
GRET提供推广服务，支持农民同农民之间的 知识分享，同时也支持社区商业组织。最
简便的堆肥制作
近，GRET在三角洲地区启动了一项堆肥计
在8至12周时间内，一公顷水稻田产生的
划，并在三角洲和缅甸西部开始绿肥试验。
稻草可以制作成2.5吨优质堆肥，将这些堆肥 添加到土壤中，可以提供50千克氮，或者水
简便性
稻需要的总氮量的40-50%。这削减了近一半
第一步是鼓励我们的五位本地推广员采
的化肥成本，对农民们而言这是其巨大的优
用农业生态学思考方式，关注土壤健康，并
势，因为他们一直挣扎在每年需要购买越来
示范和讨论各种堆肥方式。
越多化肥的债务中。
当他们开始与来自30个村落的300位农民
基本的堆肥混合包括干物质、新鲜的绿
们分享堆肥知识时，关键的信息是：“任何人
肥和微生物投入。稻草、干树叶、甚至椰子 2015/1 可持续农业
16
纤维都是很好的干物质来源。刚刚割下的叶
但是即便采用优化的堆肥方法，大多数
子和野草、香蕉树干、水葫芦、或者田边和
农民仍旧无法制作出足够所有农田使用的堆
菜园里的任何植物都可以当做绿肥使用。微
肥，因此需要额外的土壤改良实践方法。曾
生物投入有助于将生物质转化为富含养分的
经普遍使用的水稻和豆类轮作方式正在被恢
材料，我们称之为堆肥，无论其是否为湿润
复。一年前，16位农民开始尝试将黑豆作为
的土壤、森林腐殖质、动物粪便或者新鲜的
绿肥，GRET则将帮助分析此项结果。他们还
堆肥。加入一些木灰可以提高磷和钾成分，
计划启动其他绿肥品种实验，可以生成更多
甚至可以采用基本混合物。如果农民缺少更
的生物质同时抵抗水浸。
多的绿肥，他仍旧可以制作堆肥，只是质量 有点差别。如果缺少粪便，将牛粪或猪粪的
但迅速推广
稀释溶液添加到稻草和其他干物质中，也会
过去一年，农民们已经制造了200多个堆
有些帮助。这推动了细菌生长和氮分解过
肥堆，同时正在试验不同的方法，并且已经
程，是解决绿肥或粪便短缺的一种廉价又简
从中尝到甜头。减少化肥购买带来的成本降
单的方式。
低是其直接感受，正如一位农民所说：“堆肥 需要的时间更多，但是也更有效。当我只使
需要时间
用化肥时，田地上的绿色维持两个星期。但
根据不同的材料，四个人一天大约可以
是当我综合使用堆肥和化肥时，鲜绿色的水
制作10至12立方米的堆肥，8至12周之后就可
稻就能维持更长时间。”一位‘堆肥迷’甚至买
产 出 1至 2吨 堆 肥 。 但 劳 动 力 是 个 问 题 。 U
了一头奶牛提高生产，并制造了一台令人印
Maung Aye是一位农民，他说：“由于时间和
象深刻的堆肥设备。
劳动力的局限，堆肥制作比较困难，特别是
短期成果十分显著且积极，不仅仅是因
制作大的堆肥时，很难收集到很多材料。”
为农民们已经欣然启动自身实验，还因为土
因此，农民们正和科学家一起测试各种节省
壤健康益处已经十分明显。对伊洛瓦底江三
劳力的混合物、堆肥技巧和微生物解决方
角洲而言，中长期影响应当更加充满希望，
案。最新的试验是在打稻时制作堆肥，将微
因为农民们将继续实验堆肥和其他补充实践
生物溶液喷洒到稻草上促进分解。
方法。
过去一年，农民们已经建立了200多个堆肥堆，并且已经从中尝到甜头。 摄影：Myo Kyaw Ky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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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观点
在国际土壤年
赶上农民已有的知识 联合国在国际土壤年上呼吁可持续性土 地管理，这带来了一个可喜的势头。我看到 国际土壤年如何提供了机会、责任和挑战。 全世界都必须利用这次机会重新审视指导农 业科学和土壤管理实践的概念和方法，并以 农民们掌握的土壤相关经验知识为依据。 过去，土壤学家学习农民们的经验知 识，从而揭示自然和农业之间的复杂相互作 用。阅读先锋农业科学家的著作已经足够， 比如Jethro Tull，他在1733年撰写了一本关于 马耕畜牧业及其对土壤质量和植物生长影响 的书。但是这种对话通常是建立在对自然的 理解过于简单的基础上，而现代农业产业化中 的土壤管理实践和技术颠覆了这种对话。 让我们以土壤生物学为例。过去，我们 常常听到专家说土壤中的养分释放过程同森 林土地、牧场和施用化肥的农田中的养分释 放过程一样。但是现代不断发展的科学告诉 我们这并不正确。如今，我们可以描绘土壤 微生物的DNA，可以识别各物种和存在的生 物体，发现它们如何互相关联，如何有助于 土壤发挥功能，以及如何受到农场管理的影 响。换句话说，我们已经发现新的方式揭示 并更好地了解土壤中的生态网络和它们如何 受到农场管理的影响，以及它们如何影响农 业生态系统的适应性。 了解土壤中复杂的互相作用和协同效应 是农业生态学理论和实践的基础。新的生态 学研究表明，与用化肥和富含营养的泥浆管 理的土壤相比，有机管理的土壤中各物种之 间的互相作用要更加复杂。这很重要，因为 这种复杂的互相作用有助于更好保留并及时
释放养分——能够建立更健康的土壤并减少 对环境的影响。 农民们经常深刻地感受到土壤生命、作 物产量和维持产能之间的联系——或者用现 代科学语言来说：是土壤生物多样性和资源 效率之间的联系。在密切观察许多年之后， 他们采取了实际行动。 农民们长期熟知的这些联系现在可以通 过DNA图谱和其他实验室技术了解得更加详 细。正如在近代历史中的普遍情况一样，农 业科学的推动实际上仅仅只是不断追赶农民 已有经验知识的研究。我希望国际土壤年会 带来一次真正的智慧对话，缩小农民知识和 科学知识的距离，为可持续性土壤管理改善 创造更好的机会。 作者简介：Pablo Tittonell（pablo.tittonell@wur.nl） 是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农业系统生态学小组和 研究中心的一名教授。他也是非洲保护性耕 种网络以及拉美农业生态学科学协会 （SOCLA）欧洲焦点的一名委员会成员。 《可持续农业》很荣幸能邀请Tittonell先生成 为2015年新的定期专栏作家。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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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土壤＞＞＞社区主导的保护
通过社区组织 构建更健康的土壤 农民们试图在自己的土地上强化土壤健
伴随着化肥和农药使用越来越多，导致
康，却发现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但是
水土流失以及土壤肥力和质量下降。很快许
尼加拉瓜一家当地社区组织的研究发现，采
多尼加拉瓜农户们就发现并意识到土壤退化
用长期战略可以相对较快地看到并实现成
正威胁着他们的生活和生产充足营养食品的
果，且覆盖范围广。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
能力。但是他们该怎么办呢？
会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成立开始就不断学习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当土壤退化的影响
并采用这种方式。他们从中学到的主要一点
变得显著时，政府似乎并不关心保护土壤和
就是为了推动农民构建健康的土壤，他们必
水资源。虽然许多非政府组织都在研究环境
须从构建健康的社区组织开始。
问题和农村发展，但是旨在改变土壤退化的
Sara Delaney, Denis Garcia 和 Audrey White
项目和计划相对很少。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 事会是圣公会救援和发展协会的合作伙伴，恰
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单一栽培、
好具备此类计划。从1974年到2004年，尼加
种植园和农业工业化的总体趋势席卷了尼加
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同农户们合作，帮助他
拉瓜农业的大部分土地。扩大糖、棉花、咖
们利用现有的土地提高土壤质量。他们花费
啡种植以及养牛业造成森林砍伐加剧，同时
了很长时间让农村社区了解到面临的主要挑
19
可持续农业 2015/1
战并发展应对的战略方法。保护土壤和水资
多人除了种植其他农作物外主要种植玉米、
源以及减少农用化学品用量成为用来指导由
豆类和咖啡。农户家里还养殖几只鸡和几头
农户牵头的实验的优先重点。
猪。农业可以为普通的七口之家提供食物， 以及一些现金收入。通常一家之主每周还在
知识网络
大农场或者其他行业中工作几天，以赚得额
通过实验产生了许多新的知识，同时很
外收入。
明显，社区内需要一个有效的知识分享流
但是尼加拉瓜的农业社区面临着各种不
程，以便能够扩大最佳的健康土壤农业生态
同的挑战，因此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的
实践。
一项主要原则是支持社区选择最适合各自特
作为应对方法，参与尼加拉瓜新教教会
殊情况的解决方案。对居住在尼加拉瓜相对
理事会计划的每个社区现在都会提名“社区农
干 旱 地 区 圣 弗 朗 斯 西 科 力 伯 雷 的 Antonio
业推广人”（Promotores Agrícolas Comunidad, PACs）。在每年举办的三次培训会议上，他 们代表各自的团队出席，然后负责教授各自 社区里的五位农民，同时当这些农民在自家 田地里引入并采用新的实践方法时他们负责 陪同。另外，每年还举行一系列交流研讨 会，推广人将承担协调人和讲师的角色，而 农民们将分享他们的经验。 现在，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在一个 社区内工作五到六年，通过两个独立的推广
渗滤沟具有天然的边界，可用来防止水土流失。 摄影：Sara Delaney
人团队和五位陪同农民完成一个三年的培训 周期。这个过程可以让他们与更大社区范围 内的其他人分享一套核心的原则，同时又能 建立一个组织化的社区网络，分享知识，并 在农民调整采用一些新的实践方法时提供长 期支持。过去六年，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 会已经同国内43个社区的1200多位农民展开 合作。实施这些强化土壤功能的做法产生了 巨大的变化。水土流失大幅减少，农民们报 告说他们的土地重获新生，其中的虫子种类 和数量增加了，土壤结构得到改良，保水能 力也有所提升。
关注土壤 土壤质量和土地管理的结合会产生足够 吃饱和吃好之间的差别。尼加拉瓜新教教会 理事会合作的农户拥有0.5至4公顷的土地，许
90%受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资助的农民们 都已经采取了“天然水土流失控制”措施，比如 沿等高线种植。 摄影：Sara Delaney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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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nández Ramírez一家来说，挑战之处就是
另外一位社区农业推广人Juana Francisca
在旱季时保存土壤中的足够水分，确保合理
López Saldaña解释了她如何通过耐心工作，
的收成。Antonio注重采用综合方式，利用覆
恢复从亡夫手中继承过来的土地。谈到最近
盖物和堆肥增加土壤里的有机质，同时建立
的干旱，她解释说尽管这是一项挑战，但她
外部堤岸降低水土流失的风险。他解释说：
过去采取的措施发挥了作用。“使用堆肥以及
“现在，我不会焚烧树上落下的叶子，而是任
改良土壤的优势之一就是能够更长时间保存
由它们留在土壤表层维持土壤水分。”他回忆
土壤中的水分。”
起当年自家土地上只能长野草，但是现在随 着土壤越来越健康，他收获了许多粮食：“就 在上一季我收获了400个南瓜、60筐辣椒和9 个胡桃南瓜。这足够我们一家人食用，同时 还能分一些给朋友，并在市场上卖掉一些。” 在另一个地区，Moises de Jesus Garcia Chavez解释了他是如何停止使用化肥和农药 的。相反，他选择开始生产堆肥，种植多样 化的作物以减少病虫害。“由于不需要购买农 业化学品，我每年可以节省大约100美元。我 已经看到土壤的变化越来越有利于我家和我 所在的社区，可以生产更多的粮食，改良的 不仅仅是土壤，同时这个地区野生生物栖息 地也得到了改善。”
耐心总有回报
Octavio享受到了土壤保护带来的好处，并期待有 一天他可以不用再做建筑工人赚取额外收入。 摄影：Sara Delaney
改变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但是在与采 用这些策略的农民们交流时，我们明显发现
学习并吸纳
大多数农户都在第一年就开始看到了显著变
对2009年到2012年期间接受尼加拉瓜新
化。社区农业推广人Octavio Saldaña Delgadillo
教教会理事会资助的471位农民进行调查，结
解释说，“我们增加堆肥之后，植物吸收了
果显示大约90%采用了“天然水土流失控制”，
养分，土壤质地开始发生一些变化。目前，
比如沿等高线种草或其他植物，减缓径流并
我只有一小层土壤质量提高，还需要花费时
增加渗透到土壤中的水分。学习并采用土壤
间实现更多改良。”他详细解释了采取的步
肥力措施，比如使用生物化肥、绿肥和堆
骤，包括使用天然农药和控制水土流失。他
肥，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分别有70%、80%
得出结论说：“这是一个过程。改变都是一
和100%的农民采取了以上措施。
小步一小步的。”Octavio正努力工作，等待
成功因素之一在于新的实践活动是经过
有一天他不需要再做建筑工人赚取额外收
漫长时间发展而成，并且农民们参与到了从
入，从而能够将全部时间都投入到他热爱的
了解面临的主要挑战到实验采用新策略整个
土地上来。
实践过程的每一步中。但是，根据在尼加拉
21
可持续农业 2015/1
瓜的30多年经验，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
工作艰难或者改变缓慢之时。
知道有许多案例表明，农民们在培训周期结
正如此项计划主管Evenor Jerez所言：“当
束后会停止使用这一新的实践方法。从中学
更紧密地组织并融合生产者、农户、男人和
到的重要一课就是需要注意减少并简化技
女人时，就更容易实现成功。”此类战略性社
术。他们发现“少即是多”，并计划与农民们
区参与允许像Juana和Octavio的农户不仅仅改
一起继续发展新技术。持续得评估、反馈和
良土壤，也帮助他们成为倡导者和乡邻们的
学习会产生回报，有助于在未来更好地满足
老师——这是一项值得学习并效仿的成果。
民们的需求。
健康的社区组织能够帮助建立健康的土壤。
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员工频繁视察 农民们的田地。 摄影：Sara Delaney
农民们一起工作制作堆肥。 照片：Sara Delaney
谈及信任 在思考广泛吸收这些新的土壤构建实践 活动时，很明显由农户牵头的长期实验更有 助于发展出最适合的土壤保护措施。因此农 民们始终将信任和信心视为成功的两大主要
作者简介：Sara Delaney 是美国纽约圣公会
原因。农民们说到，当他们第一次开始使用
救援和发展协会的一位国际项目官员。
某些新技术时，邻居们是如何嘲笑他们或者
Denis Garcia是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粮
认为他们疯了。但是他们坚持了下来，因为
食安全和环境保护计划经理。Audrey White
他们相信自己学到的东西和给予的建议是正
是尼加拉瓜新教教会理事会联络官。
确的。同时，尝试采用新做法的农民们在自
（sdelaney@episcopalrelief.org）
己的社区还有其他农民陪伴，尤其是社区农 业推广人向他们展示了他们能做什么，并提 供了寻求帮助的地方。这是另一种信任关 系，其能帮助每位农民继续向前，尤其是在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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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植本土＞＞＞源于田野的想法和举措 全世界的农民都知道他们选择的管理技巧是土壤健康的关键。反过来，健康的土壤是生产充足 的健康食物的关键。但是，许多情况下，健康的土壤没有达到标准，因此农民们必须修复退化的土 壤。此处，我们将从世界四个不同角落来审视成功构建健康土壤的一系列实践技巧。
伊朗
更健康的土壤，更美味的食物
绿色革命之后，在伊朗北部利用各种农药、化肥种植高产水稻品种得以发展。而迅速改变这个 根深蒂固的体系是不大可能的，因此我们在家庭农场开始采用分步方法，一步步引入新颖的做法。最 初我们只在一小块田上实验，然后每年都扩大一些面积，从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基于农业管理 和环保主义，我们积极尝试和影响更多的人去质疑不断工业化的粮食体系，以及这个体系如何同我们 的种植方式息息相关。一开始我们引入赤眼蜂用来对抗稻螟，取得了良好效果。农药使用降低之后， 下一步我们削减了化肥用量。我们利用有机肥料也能增加抗虫性并提高作物质量，而作物产量只是临 时的小幅下降。我们尝试了以木材和以茶叶为基础 的堆肥，利用稻草和稻壳犁地，从而提高土壤结构 和作物产量——每公顷产量比以前平均要多一吨。 我们的客户也非常满意，说我们的稻米和所有其他 作物口味都更好了。我们也看到这些特殊稻米需求 量不断上升。成功不仅自己亲眼所见，也展现给了 别人，我们正在将这些方法推广扩大到更广的区域。
摄影：Soroush Marzban
获取更多信息，请联系家庭农户和农场机械工程及 农业管理专业学生Soroush Marzban （soroush.marzban@gmail.com）
利用‘Saguna种稻技术’捕获碳
印度
Saguna Baug的故事是一个励志的故事，讲的是马哈拉施特拉邦一块20公顷高度退化的古老土地 如何转变成为一个生产粮食作物和多用途树木，并养殖家禽和水生动物的高产农田。故事还展示了通 过恰当的实践方法变革，坚持不懈地利用有机碳丰富土壤，如何可以推动创新并扭转农业中的增长放 缓。农民Chandrashekhar Bhadsavle的早期尝试并没有成功，直到他投入建造了三公顷的水塘。除了作 为基本的灌溉用蓄水池外，这些水塘每年可以产出8吨鱼和10卡车的竹子，也吸引了许多有益的野生 动物。但是最重要的是Saguna种稻技术，其在固定道上每隔25厘米播种3至4粒种子，不需要犁地、耖 田或插秧，这样既减少了水土流失，又提高了土壤 质量，而且需要的劳动力降低了30至40%。他十分 认真地实施免耕法，利用上一季农作物的残根防止 土壤开裂，同时添加有机碳到土壤中并提高土壤保 水能力，从而使得下一季作物的“水足迹”值下降高 达40至50%。如此稻谷成熟更快，一年内可以种植 两季稻。卡尔加特的地区农业研究站现在正利用此 项技术展开田间试验。
摄影：Sudhirendar Sharma
获取更多信息，请联系Sudhirendar Sharma（sudhirendarsharma@gmail.com）。 Sudhirendar任职于印度新德里的生态学基金，研究并撰写和农业相关发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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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埃及
沙子+垃圾=肥沃的土壤
尼罗河谷古老的农业系统如今正饱受过量使用化肥、老旧有害农药以及不恰当的土地使用权监 管的摧残。家庭农业正在快速消失，为此付出的高昂代价是土地租赁和物资购买、水资源供应波动、 以及越来越多的人移居到开罗。后来，Rawya Mansour女士来了。虽然她没有从事农业的经历，但是 她决定尝试采用农业废弃物并生产有机土壤改良剂和沼气来帮助农业社区。她的农场已经吸引了本地 青年学习如何利用稻草、鸡粪和其他随手可得的材料制作堆肥。同时在添加生物炭之后，这种生物肥 料能够在施用少量化肥情况下将沙漠转变为高肥力的农田。因为覆盖物发挥了作用，而且稻草可以抑 制野草生长并从土壤中吸收盐分，所以Mansour女士的土壤含水量更大。农民们都见证了产量增加、 蔬菜口味提升的事实，他们开始在自己的农场里制 作堆肥并混合生物炭。Mansour女士将其创新能力 和精力投入到农业生态实践推广中，并帮助农民脱 离对化学物资的依赖。 获取更多信息，请联系Tarek Soliman （tareksoliman143@gmail.com）。Tarek具有农业生 态学硕士学位，是可持续性粮食生产领域的一位自 由咨询师，并同公民社会组织合作争取粮食权力。
源自生物炭的‘超级菜园’
摄影：www.irmramsco.com
尼日利亚
使用木炭提高土壤肥力是一种古老的做法，但是科学家现在重新发现了它的价值。在每公顷土 地上单使用5至20吨木炭，可以激活土壤微生物并提高土壤保水能力，从而实现作物产量翻倍并提供 长久的益处。在尼日利亚中北部，持续耕作带走的养分无法替代，致使土壤退化十分严重。2011年， Pro-Natura和A. P. Leventis鸟类学研究院与乔斯高原Lamingo地区的社区共同展开研究，示范了生物炭 对提高产量和食品安全的成效，以及众多加强生物多样性和丰富土壤有机质的技术之外，综合使用可 持续性农业生态系统带来的最大效益。一百户农户家庭利用工具箱建造了富含生物炭的“超级菜园”， 并实施了一系列补充创新举措，现已收获累累。进口工具箱质量很好，但是里面的东西可以用本地材 料随时替换。农民们已经表现出很大的兴趣，除了解生物炭之外，他们还接受了树木繁殖、景观生态 学、防风林和生物围栏种植方面的培训。正如美国 前副总统戈尔所言，生物炭的使用是“恢复贫瘠土壤 中碳元素并可将大量的二氧化碳封存千年以上的最 令人兴奋的新举措之一。” 获取更多信息，请联系Pro-Natura国际组织的农学家 Wilfrid Pineau（wilfrid.pineau@wanadoo.fr），尼日 利亚乔斯大学A. P. Leventis鸟类学研究所项目联络 人Rahila Meriba（rahila.meriba@yahoo.com）或Petra 摄影：Ibrahim Karau
Bakewell-Stone（petra@acamedia.org）。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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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IRENE CARDOSO
“健康的土壤 赋予 农户们自治性、适应性和持久生产力” “如果你有一块健康鲜活的土地，你就会有健康的植物和健康的身体。这三件事密切相 关。”Irene Cardoso是维索萨联邦大学的一名教授，也是ILEIA委员会成员，热衷于土壤和家 庭农户。在她任职巴西农业生态学协会主席期间，她提倡给家庭农户更大的支持，以更好 管理他们的土壤。“家庭农户生活源于土壤，同时他们也依赖于土壤生存。” 采访人：Janneke Bru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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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什么连接起了家庭农户和土壤？ 答：这取决于你关注的农业类型。在农业工业化中，人们认为土壤只不过是添加化肥和种 子的基底。这类农业要求高昂的投入，同时也创建了一个不健康的环境，农户们可能因此失去 一切。 但是，在可持续性农业或农业生态学中，土壤是非常重要的。优质的土壤赋予农民自治 性、适应性和持久生产力。这就是为什么健康土壤对农户而言如此重要的原因。但是对土壤来 说农户也很要重要，因为构建并维持健康的土壤需要有人干活——这正是农户们做的事。世界 各地的许多农民都告诉我“土地必须发挥作用”，并且他们知道正是他们需要让土壤发挥作用。农 民们一直和自然合作，他们看到了鲜活的土壤和退化的土壤之间的差异。他们也看到种植在健 康土壤上的植物不需要化肥。但是他们几乎不会使用土壤这个词，仅仅只说土地。为什么呢？ “土壤”是一个更为科学的词。“土地”这个术语则是指更为综合的方式，包括围绕土地使用权、所 有权和控制权的政治社会讨论。比如说，农民们不会要求土壤改革，但是会要求土地改革。 农户们的生活源于土壤，同时他们也依赖土壤生存。他们的孩子会继承他们留下的土壤状 态。土壤几乎是家庭的一部分。你可以听到世界各地的农民们说“土地就是我们的母亲”。对家庭 农户而言同样重要的就是女人。女性家庭农户同土地之间的联系更为强烈，也比男性更好地意 识到粮食主权和粮食安全的重要性。
问：您是否能举一个典型的例子来展示农民们是如何改良土壤的？ 答：1993年，我和维萨克大学的同事一起与CTA展开合作，这是一家位于Zona da Mata的农 业生态学推广非政府组织。我们一起联系了Araponga镇附近的咖啡种植协会。利用参与式农村 评估方法，我们发现了主要问题和需求。农民们都明白其最大的问题就是土壤贫瘠：“土地没力 了”他们说道。技术人员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是重要的是农民们也明确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 建立了一个叫做“肥沃之地”的委员会，农民们想出了一些非常有效的解决方法增加土壤有机质， 包括绿肥、割草但不连根拔除。技术人员提倡农林混合系统（在田里和田埂边种树），而且效 果显著。一旦复原之后，土壤再次获得了生命，进而这些实践方法也被推广开来。实施参与式 方法，同农民们一起讨论问题并计划行动都有助于取得成功。同样有帮助的是采用他们的想 法。我们建议的唯一创新实践就是农林混合系统，其他那些他们知道的，或者至少一部分人记 得的都是来自于过去的传统农业经验和知识。 实施参与式方法，同农民们一起讨论问题并计划行动都有助于成功。 摄影：Olga Bená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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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故事为什么很重要？ 答：推广服务和大学机构通常告诉农民采用新的“现代”技术。但是我们在自己的地区看到 的是，那些想要采取另一个途径的农民们一旦有了机会，就会采用别的方式。我们注意到参与 很重要：最有经验的农民会同其他人分享知识并共同做出决定。从历史背景来看这意义重大。 农户们在用了几十年过量化肥和农药之后，想要更好利用农业实践活动修补‘中毒的’土地。原先 的实践活动是巴西在1964-1984年独裁期间启动的绿色革命技术的一部分。政府制定新的政策支 持这些技术，改革农业大学课程并重新组织推广服务。最终，大学研究和基于研究的推广活动 促进了农药、化肥、机械化、灌溉和杂交种子（随后发展成为转基因）的使用。所有这些都支 持单一作物生产，同时银行向投入使用这些技术的农民们提供低息贷款，从而进一步鼓励了这 些活动。
问：巴西的农业生态学运动是怎么开始的？ 答：绿色革命启动后，有一些地区的产量增加了，但是其他地区并没有。增长率也随着土 壤退化而逐步下降。我们的农学家说：如果你从粮食作物转向种植单一作物，如咖啡，你就会 赚更多的钱去购买粮食。但事实上农民们都负债累累濒临破产。单一作物生产让农民们完全依 赖国际商品市场。当价格下降时转向咖啡种植的农民就会买不起粮食，而他们不再生产供养自 己的食物。小规模种植的农民无法偿还债务，许多放弃了自己的农场迁移到城市。同时还存在 其他后果：土地受到污染、土壤被破坏、粮食和水质恶化等。因此这些绿色革命方法并不利于 粮食安全和粮食主权。但是也有一些农民反对绿色革命，至少在部分自家土地上继续采用过去 的方式种田。这成为一项文化抵抗，因为涉及到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对祖父辈们投入的精力和 资金的尊重。这些少数农户让传统的土壤健康知识仍旧保持鲜活，同时培育了后来新的思维方 式。随着巴西再次民主化，我们寻求更好的实践方式。我们与教会和其他团队保持密切关系的 基层组织一起，转向这些农民采用的方式，由此我们看到了农业生态学运动在巴西的起步。
农民们想出了一些非常有效的解决方法增加土壤有机质。 摄影：Daniel Man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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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巴西的国家农业生态学政策是否足够支持土壤修复？ 答：旨 在 支 持 我 们 家 庭 农 户 和 生 物 多 样 性 的 国 家 农 业 生 态 学 和 有 机 生 产 计 划 （PLANAPO）于2012年推出。但是这些与土壤之间仅仅是间接关系，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现 在我们正在讨论第二个国家农业生态学和有机生产计划，在国际土壤年做这件事非常合适，因 为我们需要强调土壤在农业生态学中的作用，并且明确需要采取哪些措施实现土壤优质。通过 这种方式，此项计划将提高人们的意识并支持更好的实践活动。比如说，我们不想要重型设备 毁坏土壤结构，但是轻型设备是可以的，这项计划可以支持此类技术的发展，并且可以推出一 项土壤保护信贷计划。
问：全球粮食体系如何影响世界各地的土壤？ 答：实际上存在很多土壤相关的或好或坏的政策和实践活动。巴西的土壤为红土和黄土， 这是因为它们含有氧化铁。氧化铁可以锁住磷，因此植物能获得的磷就变少了。所以我们从非 洲等地进口几千吨磷，添加到草原土壤中，以便能种植大豆。然后我们将大豆出口到欧洲换取 家畜饲料。但是欧洲的土壤不含有高氧化铁成分，因此我们从非洲进口的过量磷就会浸出，最 终污染欧洲的土壤和水。这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表明在全球粮食体系中养分循环是如何持续进 行的，并且如何严重影响世界各地的土壤。另一个违反常理的例子是，巴西进口的92%的钾用于 农业，包括咖啡生产。但是最近几年发生的情况是欧洲的外国公司购买咖啡豆皮制作‘清洁’能 源。有观点认为当任成堆的咖啡豆皮堆在一边腐烂时，巴西农民正在污染环境。这是真的，但 是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案：就是在当地处理咖啡，将咖啡豆皮留在土地上，这样巴西的咖啡豆皮 就能向巴西的土壤施肥。
问：我们如何改变农民和大企业之间的权利不对等？ 答：政策制定人正在以生产力的名义，保护产量最多的行业。几乎不存在质疑这一点的可 能性。这将会发生改变，仅仅需要时间。私营企业并不比公民更重要。随着民主制和参与度的 深入，我们必须启动一个新的发展循环，能超越四年一次的选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 也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已经看到一些变化，农民被赋予权力，一些企业也愿意展开讨论，另外 在某些企业中还存在改革先进分子。
问：那么，您对国际土壤年有什么寄语？ 答：每个人都希望看到健康的土壤，但是只有极少数人想要开门见山地讨论什么原因造成 了土壤退化。而我们必须这么做以实现改变。导致问题的真正原因在于我们将土壤视作仅仅是 一个添加肥料、农药和转基因生物种子的‘容器’。我们必须理解土壤需要保持活力，而农药会毁 灭土壤的生命。如果你想到这一点，那么土壤生命需要的东西就和人类一样：房子（良好的土 壤结构以便有机体能居住其中）、干净的环境（没有化学物）、水（但是无需太多）、空气和 食物。为了获得这些条件，农民们除了生物多样性外没有其他办法。健康的土壤有许多生命， 每个有机体都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有些固氮，有些分解，有些为了通气等等。因此我们必须 照顾好我们的地上和地下网络。比如说，我把菌根，也就是土壤真菌，称之为土壤的脸书 （Facebook）。它们含有土壤相关信息，并且持续不断参与同植物根部的交换活动。我们需要支 持这些网络，并利用不会造成污染的有机质，同时不耕地或少耕地。大量耕地和重型机械破坏 土壤结构，摧毁了土壤有机物的居住地。而即使采用了化肥，也需要有机质。但是当土壤质量 良好并具有充足的有机质时，你可以减少或不再使用化肥。如果我们能滋养土壤，那么我们就 能滋养这个世界。”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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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相关书籍和电影 《Soil Atlas 2015: Facts and Figures about Earth, Land and Fields》 《土壤图谱2015：关于地球、土地和田野的事实数据》 D. Bartz（编辑），2015年。德国柏林海因里希波尔基金会和波茨坦高级可持续性研 究所，66页。 土壤除了是我们粮食生产的基础外，还有很多内涵。这本书以简单易读的方式 阐述了很多内容。一篇篇短小精炼的文章和图表，清晰地传达着信息。比如， 书中展现了一张全球土壤流失导致侵蚀、污染和肥力下降的比例图。但是这本 书也涵盖了土壤在土地政策、土地使用权、采矿、城市化、“绿色”城市和传统 体系中的作用。尽管本书侧重点在于我们犯下的错误，但也描述了积极的经 验。从维持牧民生活的创新放牧技术，农民之间制止水土流失的合作，到包括 粮食生产的城市设计——信息都很明确。无论我们是不是农民，土壤都关系到 我们所有人，土壤保护值得全球关注。
《Permaculture Research: Soil Test Handbook》 《永续栽培研究：土壤试验手册》 C. Warburton-Brown和T.Kemeny，2015年。英国利兹永续栽培协会，13页。 可持续性栽培旨在寻求创建培育土壤天然肥力的一个体系，展现了健康土壤具 有的三大主要特征：富含多样化生物的生存，良好的结构和速效养分。这份手 册概述了如何实施“贴近农民”的土壤试验，不需要特殊培训或设备，同时它还关 注健康土壤的前两个特征。试验覆盖众多土壤特性，包括排水、蚯蚓数量、pH 值、土壤质地、表层土厚度和土壤压实。试验相关说明清晰简易。可登陆网站查 看（www.permaculture.org.uk/research/soil-yield-and-biodiversity-tests-project）。 另外还随附《土壤建议手册》帮助解读试验结果。对想要了解更多土壤试验信 息的农民来说，这是一个实用的资源。可持续性栽培协会欢迎世界各地的农民 反馈意见，以便能不断完善。
《No Ordinary Matter: Conserving, Restoring and Enhancing Africa’s Soils》 《非普通物质：保护、恢复和加强非洲的土壤》 K. Glatzel, G. Conway, E. Alpert和S. Brittain，2014年。法国蒙彼利埃委员 会，40页。 长期以来土壤一直都是政策领域内被忽略的一项资源。此份报告强烈呼吁捐赠 人和政府部门采取长远的视野，并在充足资金的支持下，帮助农民培育、保护 并恢复土壤。这本书着眼于非洲的土壤退化程度，以及传统生态方式在建立土 壤有机质和生物群过程中的作用。书中强调了由于存在气候变化以及缓解并适 应气候变化的需求等紧急原因，农业管理的目的必须是建立土壤碳和适应性系 统。建议内容包括依据目前当地传统知识的草根意见和更高层次的政策决定， 比如土壤退化产生的价值影响、获得土地权以建立投资土壤的激励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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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了解土壤 尝试追溯到古代揭开关于土壤的秘密。四千年前，索罗亚斯德描述了生命、死亡、腐烂和 生命的轮回，这当中土壤发挥了关键作用，它也是古代印度植物学和农业技术统称Vrksyurveda 的基础。这方面的知识通过后来的经典著作得以传入了欧洲，比如Franklin Hiram King在1911年 出版了《四千年以来中国、韩国和日本农民以及永续农业》，“东方”地区的高产量和农业活动的 长期可持续性，以及农民如何将所有材料循环利用的方式都让他印象深刻。目前本书正在再版 中，是一份绝佳的读物。 另一本经典著作是Albert Howard先生在1940年出版的《农业处理》，阐述了工业革命如何 毁灭地球的资本——土壤。他将土壤肥力同人类健康相关联，也提出了解决措施，包括著名的 印多尔堆肥法。 基本阅读材料必须还包括Eve Balfour女士在1943年出版的《鲜活的土壤》，这本书在三年后 促成了土壤协会的建立。它提供了有机食品健康好处的证据，以及基于堆肥的肥料如何比化肥 更能培育出健康的植物，答案就是土壤生命。这本书被认为是对新化肥行业的显著威胁。 另一位工业化农业的批评者福冈来自日本。在他1975年出版的《一次稻草革命》中，他描 述了“放任”技术，这当中丰富土壤发挥了核心作用，同时也描述了无需使用农药、化肥、耕地并 避免繁重艰苦劳动的可持续性实践。福冈可能是基于道教的基本理念之一“无为”，意思是“不要 做任何对抗自然法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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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土壤的三部主要电影 《Soil Farmer》《土壤农民》 （2015年，45分钟，荷兰语配英语字母；www.bodemboeren.nl） 五位荷兰农民分享了他们不断实验各种方式从而能够更加可持续性管理土壤的理由和做 法。基于古老的（有时候被遗忘）和新颖的（有时候令人惊讶）知识，这些农民共同参与到‘新 土壤故事’一部分。他们建立了自己的自然资本：利用大量空气、水、碳和矿物质形成的健康生 活的土壤。联合制作人ILEIA。 《Symphony of the Soil》《土壤交响乐》 （2012年，104分钟，英语，字幕可以是西班牙语、法语、中文、德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 www.symphonyofthesoil.com） 《土壤交响乐》是取材于古老知识和尖端科学的一次艺术探索。了解土壤、水、大气、植 物、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关系，这部影片揭开了土壤的复杂本质，以及农业、森林砍伐和开发中 土壤的利用和滥用。影片在四大洲拍摄，聚焦科学家和农民，突出了健康土壤管理的可能性。 《DIRT!》《泥土！》 （2009年，2小时6分钟，英语，可选择德语字幕；www.dirtthemovie.org） 这部影片旁白为Jaime Lee Curtis配音，它展现了土壤对环境、经济、社会和政治的影响。影 片分享了世界各地专家的故事，他们致力于利用同土壤之间令人尊敬又互利互惠的关系，创造 美丽、享受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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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土壤＞＞＞农牧一体化
传统休耕法支持在半干 旱沙土开展适应性农业 即使对最富经验的农民来说，玻利维 亚安第斯山脉南部干旱高原也都是一个极 为严酷的环境。“藜麦种植潮”和机械化运 动导致休耕期缩短，土壤有机质严重下 降。他们赖以生活的干旱沙土和自然植物 进一步退化，但是面对气候变化以及干 旱、霜冻和冰雹风险加剧的情况，相关技 术建议几乎都不关注土壤健康。然而， Lloco社区的农民保留了传统的做法，维 护他们脆弱的沙土并保持适应性。 Alejandro Bonifacio Flores 玻利维亚Altiplano地区南部土壤特征表 现为干旱、脆弱。只有山坡上的一些区域适 合种植农作物，主要是马铃薯、藜麦和大 麦，而辽阔的平原都是牧场，用来放牧美洲 鸵。大部分农户都有耕地和牧场，这两部分 在当地农业系统中相辅相成。 过去二十年里，机械化和藜麦种植扩张 破坏了Altiplano南部的农业可持续性，而拖 拉机的引进和藜麦价格上涨助长了这些变 化。越来越多的土地正在被开垦，打破了作 物、牧草和休耕之间的微妙平衡，也摧毁了 当地的原生植被，进而造成土壤裸露遭受风 蚀，同时机械耕作造成的土壤压实毁坏了土 壤结构。另外，扩大藜麦耕地导致休耕减少 而粪肥需求量增加。但是由于动物相对数量 较少使得粪肥也越来越稀少，其价格从2005 年开始至今已经上涨了五倍。
在Orinoca郡的一个社区Lloco，农民们 见 证 了 相 邻 社 区 15年 前 引 进 拖 拉 机 之 后 ， 大面积的土壤退化。但是，同这个郡里的 其他社区一样，Lloco情况有所不同，因为 它们的沙土上散布着沙丘。这导致他们无 法像在那些没有沙丘的社区一样增加相同 的拖拉机使用量或者将土地转作耕种藜 麦。他们的传统农业系统承受的压力远远 小得多，但是他们仍旧担心土壤退化会加 剧，特别是因为气候变化让农业变得越来 越困难。Casiano García是居住在Lloco的一 位农民，他说，“Lloco的雨季过去是在十二 月到二月，但是现在一直推迟到一月中旬 才开始下雨。这对我们的马铃薯种植和牧 场来说是场灾难。”最终，Lloco社区采取了 措施保护并实施传统体系来挽救他们的土 壤和生计。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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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的体系 他们的沙土非常脆弱，因为土壤中天然 有机质含量很低，固有的养分含量也很低。 而 且 ， 在 海 拔 3500到 4000米 的 高 海 拔 旱 地 中，由于霜冻、干旱和冰雹等因素，作物歉 收的风险非常大。鉴于这些情况，建立并维 持有机质是维持土壤结构、保水量、有益微 生物以及支撑植物生长的其他物理和生物化 学特性的关键。 正是因为土质脆弱，几千年来，农民们 学会了仅在小块农田上耕作，但是每块田地 上都种着高度多样性的作物，并使用延长休 耕期的方法，沿着草场养家畜。这种综合方 式提高了应对恶劣天气的适应力，并且随着 休耕、肥料和覆盖物的精心管理，土壤得到 相对较好的保护。
木 具 有 药 用 价 值 ， 羽 扇 豆 属 （ Lupinus subacaulis, L. otto-buchieni, L. montanus）等豆 类植物有助于建立土壤肥力。休耕的土地也 可以容纳野生动物，比如犰狳、南美骆驼和 候鸟。 一个典型的Lloco家庭主要种植马铃薯和 藜麦用于自家食用，多余的藜麦则用于出售 赚取收入。他们种植大麦当做动物饲料，但 在有些年份，大麦也用来自家食用。其他食 物和收入则来自美洲鸵养殖。他们曾经养过 西班牙人引入的羊，但是大部分家庭放弃 了，因为羊喜欢改良的草地，放羊还需要牧 羊人，而美洲鸵可以自由散养，能忍受更低 劣的牧草。随着年轻人都迁移到城市寻找工 作，没有人会留下来照料羊群。
休耕、粪肥和覆盖物
从牧场收集粪肥。 摄影：Alejandro Bonifacio
微妙的平衡 维持作物、动物和休耕之间的平衡确保 了具有足够的粪肥，它是养分和有机质的基 本来源。但是，休耕时间必须足够长，以便 自然植被能充分再生长，从而保护土壤不会 受到风蚀，并提供重要的覆盖物来源，进一 步增加土壤有机质。 五十年前，休耕期至少是30年，但是现 在的趋势是将休耕期缩短到两三年，极端情 况下甚至仅仅一年。三十年长的休耕期可以 让许多各种各样的草、灌木、豆类再次生 长。重要的牧草比如针茅（Stipa ichu）等可以 用作覆盖材料，Paratrephia lepidophylla等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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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典型”的20到30年休耕之后，人们在 雨季开始前的3至12个月进行整地。砍掉最高 的灌木丛，将砍下的材料放在地上进行覆 盖，仅留下小灌木和草本植物。将粪肥从牧 场运过来，堆到砍掉灌木的位置，用秸秆覆 盖从而减少强风造成的养分流失，这种做法 很普遍。Lloco大多数家庭都收集自家美洲鸵 的粪便，不然他们就必须从大牧场主那里交 换或者购买粪肥。 雨季很短通常仅维持两个月（一月和二 月），在这当中，需要将肥料均匀地分布在 农田上并锄地，然后利用本地普遍的具有苦 涩味的Sikuya秸秆覆盖土壤。秸秆可以保护 土壤避免遭受侵蚀、日晒，降低寒冷干旱期 间土壤变干的程度。此项实践活动的时间至 关重要，为了实现最大程度的土壤湿度和养 分，需要在种植前六个月做准备。雨季开始 前播种作物，以便冬季来临前有足够的时间 完成一个生长周期。先连续两到三年种植马 铃薯，然后再种植藜麦和大麦。典型的轮作 表现为马铃薯-马铃薯-马铃薯-大麦，马铃薯马铃薯-藜麦-大麦，或者马铃薯-藜麦，这些 都取决于土壤肥力和土壤湿度。
适应性粮食生产
但是，农民们已经自己发展出具有适应
这些传统做法让Lloco地区粮食生产体系
性的粮食生产体系。他们已经证明这个体系
具有了适应力。尽管霜冻和干旱总是会降低
很有效，技术人员应当听他们的，而且应当
收成，但是不会发生像相邻社区一样因为土
开启传统知识和科学知识之间的对话。越来
壤和当地植被退化造成的全面歉收。比如
越多的科学家正在开始与Lloco地区的农民们
说，2003年，Orinoca郡的大部分社区都由于
合作，来寻找在沙土中保持肥力和保水量的
霜冻导致藜麦和马铃薯歉收，但是Lloco农民
原因，并了解当地牧草、灌木和豆类的繁殖
成功地收获了马铃薯。另外，他们拥有健康
周期。
的土壤，意味着安第斯山脉地区主要的马铃
根据耕种旱地的农户们的需求，已经发
薯病虫害，比如马铃薯象鼻虫、马铃薯块茎
展出了作为有机质来源的当地植被和粪肥管
蛾和晚疫病的发病率会降低。
理方式。Lloco地区农民们发展形成的技术适 合此类干旱地区的适应性、可持续性农业，
持续的挑战
并且到目前为止已经能够抵御市场压力，比
处理这些沙土的挑战不仅仅是技术活。
如“藜麦种植潮”。另外，眼见为实——相邻
Lloco社区的传统农业体系要求相关的知识、
社区也开始听取Lloco农民们的经验，因为他
技术，并且是劳动密集型。知识需要在一代
们已经看到Lloco农民的健康作物、健康土
又一代之间分享，而劳作过程不应当繁重到
壤，并在市场上出售产品。考虑到气候变化
让年轻人打消从事农业的念头。比如，他们
会加剧，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保护此
正在探索修剪灌木的小工具，制作秸秆覆盖
类适应性体系。
物和肥料运输设备，并在农业中采用摩托 车，从而降低对劳动力的需求。
作者简介：Alejandro Bonifacio Flores
Lloco地区面临的另一项挑战在于他们的
（a.bonifacio@proinpa.org）是玻利维亚拉巴
传统知识和当地推广人员的建议之间没有建
斯市PROINPA基金会安第斯山脉农作物首席
立起联系。针对此类土壤的技术建议不是完
调查员。
全停止务农，就是停止耕种仅仅饲养家禽。
砍掉最高的灌木丛，放在地上进行覆盖，将从牧场运过来的粪肥堆在农田上， 翻土并用Sikuya秸秆覆盖，保护土壤不会受到侵蚀并保持水分。 照片：Alejandro Bonifa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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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
健康的土壤 是健康生命的基础 “土壤是地球上生命的根本。它们奠定了农业发展和生态可持续性的基础，并且也是粮食、 饲料、燃料和纤维生产的基础。土壤还提供了许多关键性生态服务，比如干净的水、养分循环 管理和水循环调节。它们能容纳陆地上最多的有机碳，包含全世界四分之一生物多样性，为种 子散播和基因库散播提供了栖居地。土壤也能提供建筑材料并且是建筑的基础。 土壤是一项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在人类存在的时间里土壤一旦流失就不可恢复。维护并 加强全球土壤资源是人类粮食安全和营养、适应和缓解气候变化以及全面可持续性发展的首要 需求。 土壤需要以可持续性的方式管理。在维持或加强土壤提供的支持、供应、调节和耕种性服 务功能时，就能实现这种可持续性，但不能大量削弱促成这些服务或生态多样性的土壤功能。 随着人类施加在土壤资源上的压力达到了临界点，本质上削减或消除了对人体健康而言至 关重要的土壤功能。土壤退化是一个普遍的过程，其以各种形式影响所有地区。全球三分之一 的土壤已经退化，主要影响到了小农户和家庭农户，从价值角度而言他们占据粮食生产的80%。 当前迫切需要共同努力确保土壤的可持续性管理，以保证可持续性、粮食安全和所有人的 营养。随着2015年联合国国际土壤年的推动，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FAO）正努力将可持续 性管理问题带入到公众关注焦点中，从而产生新的力量。面对人口增长、气候变化和对肥沃土 壤的竞争性需求，对土壤展开行动的迫切性尤为重要。 国际土壤年是一个重要的平台，其通过提供各种基本生态系统服务来唤醒人类对土壤重要 性的意识。这个平台倡导土壤资源可持续性管理并将其作为2015年开发议程的一部分，因此至 关重要。健康的土壤是健康生命 的基础。国际土壤年将确保这个 简单的信息转化为强大的行动。”
作者简介：Marcela Villarreal （OPC-Director@fao.org）是联合 国粮食和农业组织（FAO）宣传 和能力开发部门伙伴关系办公室 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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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土壤＞＞＞信息分享
利用视频 鼓励农民展开实验 健康的土壤是健康作物的基础。在撒哈 拉以南的非洲，肥沃的土壤非常重要，因为 它们有助于减少独脚（角）金蔓延，独脚 （角）金会严重降低谷物产量。一些视频拍 摄了农民们利用堆肥实现的成果，并产生了 很大的影响。视频的效果远不止是独脚金的 防控——它还帮助马里、加纳、尼日尔和坦桑 尼亚农民们学习并彼此分享改良土壤的想法。 Jeffery Bentley 和 Paul Van Mele 独脚金是生长在高粱、谷子、玉米和水 稻根部的有害寄生性杂草。它从作物中吸收 营养，并不依赖于土壤。尽管非洲东部和南 部都发现了红花独脚金，紫花独脚金却遍布 整个非洲大陆。它更喜欢生长在贫瘠土壤普 遍较弱的谷物，在受到攻击时，独脚金可以 毁灭所有作物。独脚金防控要求将杂草控制 和土壤肥力管理相结合。这已被证明是一项 挑战，部分是因为独脚金的特殊生态性，另 外也表明建立创新思维和技术，帮助建立土 壤有机质并支持土壤生命会有所帮助。 为了应对这个问题，国际半干旱热带作 物研究所（ICRISAT）的研究人员于2007年 在马里、加纳、尼日尔和坦桑尼亚建立了农 民田间学校，学习并实验不同的独脚金控制 方式。农民们清楚地发现比起健康肥沃的土 壤，贫瘠土壤中存在的独脚金更为普遍。这 有助于理解土壤肥力是控制独脚金的关键， 尤其是利用堆肥。它比粪肥或者化肥更加有 效，因为堆肥中富含可以攻击土壤中独脚金 种子的微生物。
眼见为实 对农民们来说使用视频展示是一种有效 的方式，能够使其彼此分享知识、并激励产 生创新性实践改良土壤。农民田间学校启动 四年之后，他们制作了关于“对抗独脚金和提 高土壤肥力”的十个视频系列。视频拍摄了从 学校毕业的农民阐述他们从中学到的有效技 术，以及他们如何将其应用到自己的生产实 践中。视频还包括令人印象深刻的动画，清 楚展示了独脚金的生物学和生态学特征，比 如它如何在地下生长以及为什么会造成作物 减产？ 其中一个视频展现了马里东北部干旱地 区的农民，他们学会了如何将稻草和秸秆同 灰、肥料和水混合在坑内制作堆肥，使得坚 硬的植物物质快速分解。从各自的经验中， 他们了解到将堆肥施到土壤中，有助于降低 独脚金泛滥，增加作物产量。以前，他们只 有粪肥堆肥，现在他们高兴地发现加入植物 材料，可以制作出更加有机的肥料。在坑内 制作堆肥，可以更有效地留住水分和堆肥。 这十个视频被翻译成了20多种语言，可 以 从 N G O 访 问 农 业 栏 目 （ h t t p : / / w w w. accessagriculture.org/）中免费获得。除了英 语、法语、葡萄牙语和阿拉伯语版本，视频 还有豪萨语、斯瓦西里语、班巴拉语、巴里 巴语、博穆语、齐佩瓦语、达加里语、达格 巴尼语、邓迪语、弗拉弗拉语、贡加语、基 库尤语、库萨尔语、卢奥语、纳戈语、司萨 拉语、沃洛夫语和哲尔马语。国际半干旱热 带作物研究所分发了50000多张DVD，并且在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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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和社区组织的帮助下，鼓励非洲农民在
关于独脚金的视频，今天仍旧在谈论视频内
这些农民田间学校中学习。
容。农民Alou Goïta说看完视频后他做了一个 1米宽、5米长、1.5米深的堆肥坑。他清理了 一次堆肥坑，然后重新用家庭垃圾、燃烧灰 烬和玉米皮填埋，用作下一年的堆肥。Alou 邻居脸上显示出的惊讶和Alou的自豪感都表 明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的创新做法。毫 无疑问，其中一些人现在想要效仿他。 堆肥的推广发展以及建立健康肥沃的土 壤是对抗独脚金的重要一部分。当人们最需
Christine Keita拿着独脚金的DVD视频。 摄影：Paul van Mele
要创新解决方案时，视频是社区内分享信 息、鼓励创新的绝佳媒体。
信息传播 2013年，我们拜访了马里的Souara村， 并遇到了曾经在一家农民田间学校学习，后 来又出现在堆肥视频中的农民。视频拍摄两 年后，每户家庭都有了一个完整的堆肥坑， 覆盖一层泥土保持湿度。我们还在其他仅看 过视频的村庄内见到了新的堆肥坑，这表明 视频产生了影响。
创新想法 视频获得了成功，因为它并没有推广一 项简单的技术——它展示了可以做什么，以 及为什么会有用。观看视频之后，农民们了 解了堆肥等实践方法是基于哪些原理，由此 备受鼓舞也倍感自信地展开实验。
Léwa Kamaté用甘薯叶子喂兔，反过来又用 兔粪制作堆肥，从而建立了一个循环。 摄影：Jeffery Bentley
作者简介：Jeffery Bentley（jeff@agroinsight.com） 是一位居住在玻利维亚的研究农民应对新挑 战的创新方法的农业人类学家。Paul Van Mele （paul@agroinsight.com）是一位农业科学家 和‘了解农业’栏目的联合创立人。
来自马里Togo村的年轻农民Léwa Kamaté 观看了视频后，带我们去看他的堆肥坑。但 是他使用堆肥种植蔬菜，而不是用于帮助高 粱地控制独脚金。这是Léwa不同于视频的第 一个创新做法。Léwa从视频中看到的是堆肥 坑应当覆盖稻草或泥土，但是他用一层生长 中的甘薯植物覆盖。然后他还用甘薯叶子喂 兔，并将兔粪添加到堆肥中。又一次创造性 改变！ N’ Tonasso村的一群农民在2012年观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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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Alou Goïta已经清理了一次堆肥坑，并重新填埋。 摄影：Jeffery Bentley
永恒的土壤＞＞＞再造林
用有机废物改良土壤 在中亚地区，不可持续的土壤管理已 经将大面积高产农田转变为荒地。有人问 当地人为什么不花点精力改变退化的自然 资源，长期以来当地人的回答始终是“不 可能，没有水，加上高温 … ”。但是最近 几年，比如像Ruzimatov Mahmudjon那样 具有创新力的农民，已经成功地挑战了这 个观念，他运用聪明的策略很好地利用了 当地有机废物。 Frank Löwen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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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zimatov Mahmudjon和他的家人居住在
和森林砍伐，这些土壤都已经高度退化。水
塔吉克斯坦北部的Isfara山区里。在那里从事
土流失和土壤有机质减少降低了土壤肥力，
农业并不容易。这片区域非常干旱，夏季又
乃至于这个国家的大片土地现在都成了边际
长又热。每年降雨很少，大约300毫米，而通
土地或者荒地。随着土地的产量越来越少，
常又是在冬季得几个月里，那时天气太冷并
降雨量已经变得不稳定，社区正面临着洪
不适合作物生长。与许多其他家庭农户一
水、泥石流等各种形式的灾难。
样，Mahmudjon有一小块600平方米的灌溉农 田，他用于种植水果、蔬菜和苗圃。有时候
土壤改良的新技术
他会另租一些地种植小麦和主要作物，他还
由于一些社区报告说土壤退化和山洪暴
在大农场从事体力劳动来获得劳动工资。
发 问 题 越 来 越 严 重 ， 2011年 在 欧 盟 的 支 持
Mahmudjon生活的社区位于侵蚀形成的
下，他们学会了如何使用当地现有的资源来
山脉脚下，过去10年一直频繁遭受着洪水和
整合粮食生产和土壤改良。水资源有效利用
泥石流的影响，甚至威胁到了村里的学校。
可以让更多的有机质返回到土壤中，而选择
社区成员决定建造比村庄更高的引水工程和
种植的灌木和树木品种可以在非常严酷的环
堤坝。但是，虽然已经建好，他们却不得不
境下生长，都成了这项计划的核心。这是
定期修复并巩固。这几乎是一项难以持续的
社区自己启动土壤改良实验的起点，并最
解决方案。
终促使Mahmudjon等农民发展出更多的创 新性举措。
未尽其用却已退化的土壤 这种情况并不是Mahmudjon所在社区独
理论付诸实践
有。塔吉克斯坦的大部分地方都包含了山区
Mahmudjon先生没有参加任何培训会，
雨养的土壤，而在很多地区，由于过度放牧
但是随后听到一些邻居正在谈论这个，他们
土壤评估和改良技术实地培训。 摄影：Frank Lö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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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与他分享了一些培训材料。他很好奇这些简
Mahmudjon信心十足地引入了核桃和不同
单的技术如何真正发挥作用，于是决定2012
品种的杏子，这些要求更多的水和更好的
年初在村子上方一块压实的土石地上划出半
土壤。另外，他开始实验种植苜蓿和其他
公顷土地自己进行实验。他种植了耐旱的灌
固氮的豆类植物，以强化地面覆盖和土壤
木和树木，添加有机质到种植穴中，并用有
改良。
机质覆盖土壤。用肥料改良荒地的机会看上 去像是双赢的，Mahmudjon说道，“一开始，
有机质越多越好
我的动机只是想保护遭受洪水风险的学校和
除 此 之 外 ， Mahmudjon在 每 个 种 植 穴
部分村庄，然后我发现我们可以从那些荒地
中施加了大量的有机质。根据原先的培训材
中获得经济收益。”
料，应当在每棵苗木的种植穴中添加一到两 桶腐熟的动物粪肥，增加土壤保水力。众所
聪明的选择
周知，一吨分解良好的干有机材料可以储存
Mahmudjon策略内容之一就是选择恰当
1000到1500升的水。但是Mahmudjon考虑
的树种。最初，他主要种植高耐旱的灌木和
到了此地夏季干燥高温，持续时间长，并且
树木品种，比如杏仁、桑葚和石榴，以及本
这个再造林地区很缺水，因此他决定添加更
地高耐旱榆树品种（白榆）、山楂、沙枣、
多 有 机 质 。 他 在 每 棵 树 上 施 加 最 多 15千 克
大枣、开心果和杜松。这些树都能够在严酷
的潮湿动物粪肥，而且还加入了大量来自本
的环境条件下存活，并且形成强大的深根
地梳棉机的有机废料。当地人利用这些机器
系，可以在没有或极少灌水的情况下度过漫
定期清理、松软棉纤维制成的枕头和床垫。
长的干旱期。
他们认为废料和旧棉花纤维都没有用，因此
从2011年开始，Mahmudjon种下的第一 批 苗 木 逐 步 改 善 了 当 地 小 气 候 。 2014年 ，
免 费 提 供 。 而 Mahmudjon发 现 这 是 支 持 他 实施再造林的宝贵资源。
Ruzimov的再造林让村庄上方那片退化的山丘再次变绿。 摄影：Frank Löwen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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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荒地为高产量山坡
率，而且三年后，一些植物比如石榴已经开
将粪肥和棉花纤维用于土壤和种植穴，
始首次产果。他计划将部分新产出的水果
证明非常适合提高土壤的物理和化学性能，
给自家食用，另外还能出售一部分赚取额
促进植物生长。粪肥为植物种植提供了现成
外收入。
的养分，并增加了土壤的总体含水量。额外
Mahmudjon将 他 的 再 造 林 规 模 扩 大 了
添加的棉纤维似乎能进一步提高土壤物理结
两倍以上，目前面积为1.25公顷。受到他的
构，由此提升土壤含水量。再加上精心选择
经验激励，六位邻居也在另一块原先四公顷
的耐旱树木和灌木品种，意味着种植后第一
的荒地上新植了再造林。除此之外，邻村也
年的灌溉用水需求大幅下降。在干旱的夏季
有农民开始实施再造林，覆盖面积达到5公
高 热 期 间 ，Mahmudjon每 隔 40天 才 给树苗
顷。同时他们已经发现了越来越多挖掘本地
浇水，而不需要每隔两周浇一次。采用自己
有机废料改良退化土壤的机会。棉花处理厂
独 特 的 种 植 技 术 ， Mahmudjon将 灌 溉 用 水
里产生的大量棉花纤维，锯木厂的树皮和木
需求量减少到一般应用量的30%，这足以补
屑，以及附近市场里的垃圾都是其他可免费
偿他在种植苗木期间花费的额外精力。
获得的有机资源。
Mahmudjon想 要 进 一 步 缩 短 时 间 并 减
为了进一步推广这些做法，有必要消除
少劳动力，为此最近他建造了一个简单的集
人们对退化土壤可以再次恢复生产力的疑
雨装置，可以直接为他的再造林提供灌溉用
惑 。 但 是 Mahmudjon十 分 乐 观 ， 因 为 他 的
水。他的下一个想法是尝试小型滴灌设备。
成果很有说服力：“我的再造林表明即使荒
在塔吉克斯坦，所有土地名义上属于各
地中有很多石头，即使主要灌溉设施无法通
州所有，仅允许租赁。对于这块再造林实验
到这块地，仍旧有可能让它变得十分有
田 ， Mahmudjon目 前 同 当 地 政 府 机 关 签 订
用。”
了非正式的租赁协议。但是，他正努力争取
Mahmudjon的 所 有 经 历 都 能 很 好 地 证
一份林场许可证，根据当前的塔吉克斯坦土
明有机肥料如何支持土地和土壤恢复，而不
地 法 ， 这 份 证 明 可 以 赋 予 20年 的 使 用 权 ，
是进一步导致污染。综合有效利用本土资源
并且有续期的可能。塔吉克斯坦国内有越来
为高效使用退化的土壤提供了巨大的潜力。
越多的声音催促政府增加首次租赁的时长， 以便能激励社区展开努力实施再造林，就像 Mahmudjon在做的一样。
作者简介：Frank Löwen（floewen@gmx.de） 是一位关注土壤改良的自由咨询师。他是德
乐观因创新而来
国一家企业深入地球咨询公司的联合创立
通 过 努 力 ， Mahmudjon看 到 他 种 植 的
人，专注于通过更加有效利用本地资源加强
苗木至今实现了令人惊叹的高达95%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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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社区的自力更生。
视角＞＞＞永恒的土壤
吸取教训、改良土壤
我们对于土壤的大部分认知都忽略了人类开始耕种前的数百万年。但是，在土壤 99.9%的生命历程中发生的事包含了非常重要的教训。让我们回望历史教给我们的东 西，来庆祝国际土壤年——同时在这些教训的基础上创造未来。 Roland Bunch 在热带，数千年来的休耕提供了70至95%的土壤有机质，能让农民的土壤变得肥 沃。但是今天，由于大多数小农户拥有的土地不超过2公顷，同时很大程度上由于人口 增长，休耕几乎濒临消失。结果是，不断发展的世界正经历着严重的土壤有机质危机。 土壤有机质危机至关重要，因为土壤正在遭受急速的破坏和贫化，同时也因为改良 土壤是一项“基础技术”，所以土壤肥力成为全世界小农户发展的主要限制因素。例如农 民采用一个新的木薯品种，它可能提高木薯产量，但是这种方法对玉米、豆类、蔬菜产 量和家畜养殖而言几乎没用。然而，如果农民成功地改良了土壤，将会对所有一切产生 重大影响。基础技术，比如土壤改良，可以为整个农场提供长期可持续性发展的基础。 “土壤改良可以为整个农场提供长期可持续性发展的基础。”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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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之前，将会在覆盖物中呆1至8个月，不 需要一年的时间，就会再次返回到覆盖物中。 相比之下，添加到土壤中的磷只有10%会在 第一年被利用，第二年的利用率则为5%，以 在洪都拉斯，农民们间作种植玉米和黎豆， 并实验采用绿肥覆盖作物，生产出的玉米 产量增长高达五倍以上。 摄影：Roland Bunch
后每年降低。因此，利用生物多样性覆盖 物，每个磷原子产生的生物质比从化肥中获 得的要高15倍。
农业变革运动 三大谣传
有趣的是，虽然并非完全偶然，从历史
回望土壤历史可以揭穿普遍持有的关于
中学到的这三项教训正好符合二十世纪八十
土壤改良的三个谣传。第一个谣传是肥沃的
年代早期巴西启动的保护农业运动三大原
土壤不可避免地会随着时间而退化。比如
则。分别是（1）尽可能少犁地；（2）覆盖
说，在非洲展开的所有长期实验中，甚至包
土壤；以及（3）维持生物多样性。35年的时
括使用化肥的实验，都发现了肥力下降。肥
间里，这项运动改变了巴西和巴拉圭3千万公
力流失关系到土壤有机质含量下降以及最终
顷土地上3百万农民赖以生存的农业，并且已
获得的养分。但是世界上潮湿的热带森林通
经推广到了30个其他国家。农民的产量翻了
过维持土壤有机质含量，令人震撼地维持了
两到三倍，玉米实现每公顷高达8吨。从1992
数百万年的高生物质产量，没有采用化肥并
年到2012年，1升的柴油可以生产出七倍的谷
且通常具有非常肥沃的土壤。
物。过去22年，保护农业运动促使土壤具有
第二个需要抛到脑外的普遍看法是土壤
更高的有机质含量，富含氮、磷、钾、钙和
需要犁耕以保持松散和生产力。热带森林土
镁，并且酸性降低。同时，每公顷氮肥使用
壤从来都没有犁耕，但是几百万年之后它们
量下滑。在长期实验中，保护农业运动促使
比大多数农业土壤远远松散得多，自然产量
土地顶部10厘米土壤中有机质含量增加64%。
也高得多。实际上，将林地变为农田的农户
毫无疑问，世界急需更多此类成功经验。
们几乎不会在第一年犁地。这样做就像是
保护农业运动产生的产量增加表明我们
Simón Bolívar曾经说的：“仿佛在大海里犁地”。
不需要求助补贴的化肥——非常昂贵的补贴。
除非我们先前让土壤变得退化，否则我
现任赞比亚总统告诉我，政府过去几年花费
们几乎不需要犁地。
的化肥补贴，可以用来在国内每个村庄盖一
第三个谣传就是好的现代农民必须使用
所学校。另外，廉价的化肥降低了农民们生
单一作物。但是热带森林维持了生物多样
产生物质并从长远角度改良土壤的积极性。
性，由此提高了土壤质量和生产力。经常反
也就是说，这种花钱的方式不仅仅无法解决根
复提出的观点是由于谷物收成中损失了磷，
本潜在的土壤贫瘠问题，相反使其变得更糟。
所以磷会限制生产力，这是依据严重错误的 养分评估研究得出的结论。此外，利用生物
作为绿肥/覆盖作物使用的豆类
多样性覆盖物种植的作物将会直接从覆盖物
绿肥/覆盖作物是关键。人们经常说大自
获取所需的养分，正如热带森林一样。这种
然在100年时间里仅仅只能制造出几公分高的
情况下，一年生作物中的大多数磷在被作物
表层土，但是各个国家的经验表明利用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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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覆盖作物的农民花费三到四年就能制造出一 公分高的表层土。事实上，当利用可食用豆 类品种时，谷物的价值通常超过生产成本， 因此花费几十年时间改良土壤肥力的净成本 其实是负的。化肥价格将不可能有竞争力！ 但是化肥可以补充绿肥/覆盖作物。当小农户 拥有的土壤实现了每公顷大约3吨的产量，可 以有利地使用化肥。在这个土壤生产力水平
过去50多年，在墨西哥、洪都拉斯、危地马拉 和伯利兹，估计有25000人使用黎豆作为绿肥 覆盖作物。 摄影：Roland Bunch
上，化肥将产生更好的产量回报，同时风险 更低。
保护农业三大原则
全世界的经验表明全球每年在每公顷土 地上投入20至25吨豆类生物质（绿肥）以维 持长期的土壤肥力。过去40年我从来没有听 说有哪位小农户每年使用20吨新鲜堆肥或粪 肥。大多数小农户没有足够的牲畜能够产出
尽可能少犁地
也称之为免耕法、零耕法或少
耕法。这种做法保持了土壤结构，降低了对土壤微 生物的损害，减少了水土流失，降低了有机质和氮 的流失，并节省了劳动力和费用。另一方面，由于
这个数量的肥料，并且堆肥需要大量劳动
不犁地会使除草会变得费劲，这意味着使用畜力牵
力，因此对大多数口粮作物来说并不划算。
引的农民可能需要开始使用新设备。 覆盖土壤
但是，几十种豆类可以翻倍这个数量的生物
覆盖物能防止水土流失，提供稳定
质，甚至达到三倍。红花菜豆和黎豆可以轻
均衡的养分来源，保护土壤避免日晒，大幅减少土
松实现每年每公顷70吨的产量，扁豆和刀豆
壤水分流失，并且有助于除草。要维持一整年土壤
为每年每公顷50至60吨，密集种植的木豆可
覆盖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在大部分时候作物残茬都不
以产出30吨。
够。 维持生物多样性
在保护农业运动中，农民们
分散的遮阴
使用轮作和间作维持生物多样性。这些做法降低了
一些农民在保护农业运动中增加了树木
病虫害的风险，支持土壤微生物，并更加有效地利
作为“分散的遮阴”。树木的遮光性减少了过
用了整个土壤剖面中的水分和养分。此类系统的基
度的午热，而午热会减少低地热带地区的作
础元素是绿肥/覆盖作物。通常可以是向土壤施肥或
物产量。由于根系分布深，树木也非常耐
者控制野草的任何植物，包括树木、灌木、爬藤
旱；自由放牧的牲畜够不到树叶；通过降低
等。它包括多用途的豆类，一般可以提供高蛋白食
土壤表面温度和风速，树木保留了土壤中的
物用于出售或自用。同传统绿肥不一样，这些很少
水分；并且它们可以提供柴薪和饲料。另
在开花阶段就被砍下，也很少被耕到土壤中。因此
外，随着气候变化的发生，农民们砍下的树
它们可以控制免耕引起的野草增多问题，原地生成
杈越来越少，因此底下的作物将可以持续享
大量的生物质用以覆盖土壤。
受最佳的环境温度。两大重要的品种是南洋 樱和Faidherbia albida。 有趣的是，在保护农业运动中利用树
作者简介：Roland Bunch（rbunchw@gmail.com）
木，从生态角度而言，亲近得就好像是在森
是独立咨询师和《土壤改良——利用绿肥/覆
林中生产粮食。在35年的强化学习中，我们
盖作物提高小农户粮食安全的指导》一书作
又恰好回到了人类数千年前开始的地方。
者（温伯格：加拿大粮食银行，2012年）
2015/1 可持续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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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全球＞＞＞生态农业网络新闻 生态农业网络成员正合作推动家庭农业和农业生态学，并从农民的田间地头获得经验、分 享知识，并联合社会运动推动政策改革。以下是我们的最新成果。 印度：通过厨房菜园改善营养 为了推动提高家庭营养，AME基金同印度达尔玛普利20个村庄里的女性农民合作。成果很 显著：到2014年末，达尔玛普利雨养区域的大约800家农户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厨房菜园，为家人 提供改善的营养并增加了部分收入。通过循环利用水资源，妇女们现在可以全年种植新鲜的蔬 菜，而非仅仅是每年的几个月。此项计划也推动了家庭内部和家庭之间的社会联系。 考虑到这个地区的农民正面临着频繁的作物歉收和生产成本提高，这非常重要。现实情况 是，位于东高止山脉西部的这个地区遭受着严重的缺水和土壤退化，加重了上述情况。此处主要 作物是花生、Redgram和豇豆，这是所有蛋白质来源。AME基金的J. Krishnan说道：“由于频繁歉 收，农户和家畜经常缺乏必要的蛋白质。我们在2010年启动厨房菜园计划时，希望改善这一情 况。现在回头来看这些变化，我们可以说这是一项巨大的成就。” 最初，大约400位妇女用13类蔬菜种子建立了厨房菜园。她们开始收获蔬菜，用来自己食用 并在本地市场上出售。这吸引了其他人 的注意，到2014年底这个想法已经从一 个村传到另一个村，覆盖了800位妇女。 由于每日获得的蔬菜增多，这些 家庭每个月可以省下大约2100卢比， 也不再需要去市场购买蔬菜。为了克 服缺水问题，妇女们开始重复利用厨 房废水，每天可以达到40至50升。J. Krishnan说：“重要的是，这些厨房菜园 已经成为加强家庭联系和社会联系的 源头。” 巴西/塞内加尔：半干旱地区适应性农业生态学 农民掌握的知识和农业生态学经验是农业适应性的基础。这是从2015年1月21至23日在巴西 大坎皮纳召开的“半干旱地区建立农业生态学适应性”国际研讨会传递出的主要信息。此项研讨会 利用两天时间实地参观了农业生态学计划，吸引了几百位农民、研究人员、活动家和政策制定 人。生态农业网络支持了该研讨会召开，并且AS-PTA（巴西）和IED Afrique（塞内加尔）的网 络成员参加了会议。 来自IED Afrique的Souleymane Cissé在研讨会上的发言，强调气候变化和干旱需要为萨赫尔 地区67%的土壤退化负责，当地60%的粮食都是由家庭农户生产的。这影响到了粮食安全，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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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农业 2015/1
当地1600万人营养不良。但是，Souleymane也指出：“恢复传统农业生态学做法推动了饥荒和营 养不良情况的改变，也减少了年轻人从农村移民到欧洲国家。” 他指出尽管非洲对农业生态学的 了解不如巴西那么多，但无论是在实践活动方面还是政策方面都在取得进展。 来自AS-PTA的Paulo Petersen坚定地表明：“土地权利必须大众化，公共政策也必须重新调 整，这样就可以扩大、拓宽并巩固设法在半干旱条件下成功生活下去的农户们取得的经验。” 研讨会的成果融入到了巴西第二个国家农业生态学和有机生产计划中，并且是坎昆举行的 联合国荒漠化会议中巴西主张的观点。
马里：社会活动捍卫农业生态学 二月底，来自各大洲的大约300位农民、渔民、牧民和土著人聚集到马里的Sélingué镇，旨 在阐述他们的农业生态学见解。此次论坛召开的正是时候，因为农业生态学这一词正在越来越 流行，但是也有可能被利用对抗小规模粮食生产者的利益。来自ILEIA的Janneke Bruil参加了论 坛的文献小组。活动结束时，起草了一份声明，表明“作为小农户，当我们选择以农业生态学方 式生产时我们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各种形式的知识对话都是基于尊重聆听，并集中建设我们 分享的决策……政策制定人必须尊重并支持我们的农业生态学进程，而不是继续支持那些毁灭 我们的力量。我们呼吁同伴们的加入，共同承担起集中打造农业生态学的任务，作为我们努力 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一部分。这将是一个互相尊重、社会公平、公正、团结，并同大地母 亲和谐相处的世界。” 完整声明和更多信息请参见www.agriculturesnetwork.org。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以“原本山川 极命草木”为所训，旨在认识植物、 利用植物、造福于民。研究所立足云南和我国西南，面向东南亚和喜马拉雅，以植 物多样性和植物资源为研究对象，通过多学科的创新和集成，为我国植物科学的发 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生物资源持续利用和生物经济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成立
《可持续农业》杂志倡导利用本地资源，
于1995年，是一个非营利性民间学术团体。研
按照自然规律从事农业生产；支持农户、社区采
究会致力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及其在云南省少
用参与式方法进行能力建设，提高适应环境的能
数民族生计中的可持续利用。为此，研究会与
力；提倡将本地传统知识和现代知识结合起来，
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区的少数民族社区成员合
农户选择适宜的生态方法增产增收。
作进行行动研究，并与相关政府、非政府以及
《可持续农业》杂志的出版以可持续农业
研究机构进行合作。研究会希望能够起到社区
研究中心（ILEIA）出版的《Farming Matter》为
和政策决策者之间的桥梁作用，从而改善影响
基础，为我国广大的农村发展工作者提供发表经
生物多样性和生计的政策。研究会的工作强调
验、分享经验的平台，让更多的政府机构、民
了将少数民族的乡土知识和文化资源作为保护
间社团及广大的农户了解国内外在可持续农业方
与发展措施的基础。
面取得的成果，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促
研究会的宗旨为：“通过政府机构和民间
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社团间和谐的伙伴合作，改善民族社区生计，
《可持续农业》杂志，每年出版四期，以
传承民族文化，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可持续地管
内部资料形式向相关单位和个人赠阅，欢迎来
理文化和生物资源，努力实现物质文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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