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 目录
推荐序：把你心灵之窗打开，让光照亮 / 张南骥_vii
1
PART
大学这回事 01
大学是和老师在树下喝咖啡—课堂外的教室_003
02
夜夜偷吃饼干的室友——学生宿舍的教育_011
03
当酱油瓶里不只是酱油——学生的外食与健康_019
04
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学生刚到都市的冲击_027
05
求学路上的翅膀——学生社团的意义_033
06
谁使青蛙撞到奶——创意的学习_041
07
看见生命里的大兔子——乐读的秘诀_051
PART
2
大学，寻找永恒标杆的起点 08
大学里的知识神偷——培养主动学习的读书_061
09
寻找永恒的标杆——大学该教却无法教的一门课_069
10
散步在校园的古建筑旁——思索人生的智慧_077
11
知识养成的后花园——图书馆的意义_085
12
发现自己的极限——考试的意义_095
13
课堂是忍者的训练场——上课打瞌睡的省思_103
14
教室里的空位——逃课的再思_111
15
当理发店小姐拉上窗帘——尊重对方的选择_119
16
有谁在乎白马王子——爱是一生的学习_125
17
给灯柱的劝勉——大学生与政治_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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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拼一张看不见的地图——生命成长的目标_143
1
PART 大学 这回事
05
求学 路上的 翅膀 ——学生社团 的意义
004
当学生刚考上大学， 最早与他们联络的，可能不是学校，而是社团。 当新生刚进入校门， 校园最醒目的活动，大都来自社团。 当学生在大学一年级时， 最多的邀请，也来自社团。 社团的种类很多，社团的活动也多， 大学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社团？ 学生社团有其存在的意义。
005
元 1088 年，普世第一所大学在意大利的波隆那
公
（Bologna）成立，当时它不属于皇室、贵族、富人，
而是属于一个名叫 universitae 的新兴组织。这个字是大学 university 的字源，意即教师与学生共同组成的自治团体。起 初大学创立的目的是提供学习，为此分别出来的地方称为“校 园”，分别出来的时间称为“学期”，分别出来的教导者称为 “教授”。学习的方式主要有两种：老师对学生的教导，学生 与学生的切磋琢磨。
学生社团的分享功能 早期这两种学习方式混合，老师教导后，学生相互讨论上 课的内容。讨论的方式类似“读书会”，资深的同学担任助教 带领大家，共同分享上课心得，这是最早的学生社团。 公元 1160 年，第二所大学在法国巴黎成立，这所大学由法 国政府资助，国家要求大学教育以教学为主，使得大学学习的 两种方式渐渐区隔开来，前者称为上课的课堂，后者称为“学 生社团”（student association）。社团（association）原意为同 伴（companion），学生社团强调同学相互扶持，一起追求理 想，探讨的内容比课程更宽广。
05／求学路上的翅膀——学生社团的意义
006
成立学生社团的目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社团成为有宗旨的组织，社团的社长是 荣誉制，由社员共同推举。社团的运作是会员共同的决定，而 非集权式的管理。这种作风，成为日后民主制度的启蒙。社团 也成为校园民主化的指标，政府若专制，学生社团就被监控， 甚至解散。社团学习的内容来自学生自觉上课不足之处，或科 系未涵盖的内容。社团活动的时间大都在课堂之后，学生相互 讨论，不明白之处请教师前来讲解，这是“社团辅导老师”的 由来。 学生社团是自治性团体，具有民主治理的雏形。参与社团 的学生必须明白聚集的目标，并一起探索达到目标的途径。以 途径来订定社团活动的内容，并定期自我评量，以作必要的修 正。社团成员也学习负责任，培养核心干部与招募新社员，以 接续社团日后的发展。因此社团是学生学习行政管理的好地 方，学习担负社团的责任，又能兼顾大学课业平衡发展。 19 世纪，公立大学兴起，念大学不再是皇家、贵族、富人 的特权，来自不同背景的学生越来越多，逐渐凝聚成与生活背 景或兴趣爱好相关的学生社团。这种学生社团没有太明确的宗 旨，也与课业、社会需求较少联系，较强调兴趣、爱好与品位 等追求，经常以较高的聚集频率、较长的参与时间，来加强同
学生自己 化的背后，是 大学社团多样 学生在判断之 可惜大部分的 ， 断 判 习 学 要去 的信息。 到真实与充分 前，不容易得
007
学间的凝聚力。
优秀社团的特征 20 世纪，大学自由化，这对学生社团有巨大的影响。以自 由为名，各式各类的学生社团成立，刚进入大学的学生，不易 判断社团的优劣。大学在自由化之下，有些偏差性的社团混杂 其间。由社团名称几乎看不出偏差的端倪，这经常成为大一学 生的陷阱。一般学校的立场，大都相信学生应该自己作判断， 宽松地通过大多数学生社团的申请案，采取让时间去证明该学 生社团是否可以存在的原则。因此学生社团的成立，只代表校 方的批准，不代表支持。大学社团多样化的背后，是学生自己 要去学习判断，可惜大部分的学生在判断之前，不容易得到真 实与充分的信息。智慧的做法是如同到游泳池，不要一看到水 就跳下去，要在岸边热热身，再缓缓下水；如果发现所参加的 社团有偏差，或是背离大学教育的宗旨，要断然离开。 高中刚刚毕业的学生，大都温柔如鸽，而非灵巧像蛇，如 何保护自己呢？要提防标榜最完美的团体，他们其实是最危险 的组织；号称最快乐的追求，可能日后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提 倡最自由的园地，可能是反叛的巢穴；追求流行的地方，可能 隐藏不知何去何从的焦虑；高度强调个人选择的团体，可能沦 为强势领导的奴仆；提倡自我净化的追求，可能是变相的心灵
05／求学路上的翅膀——学生社团的意义
008
刚硬；以批判自居的开明，可能最不能忍受别人的批判；追求 情欲的解放，可能是无法承诺深度的感情。 一个优秀、有益学生的社团，有几个共同的特征： 1 有正确的宗旨，组织有意义的活动。帮助社员身心的平 衡，扶持弱势者，照顾有需要的人。 2 社团的运作能让社员特长互补互助。社团的运作，不 在突显少数人的专长，而在发现社员的优点，共同 配搭。 3 社团的发展注重过程，而非以达到预定的成果鞭策社 员。社团不该沦为工作导向的组织，也能免去社员过重 的负担。 4 善用学校的资源与辅导老师，使社团活动多个平衡点。 5 社团的活动与学校的功课同时兼顾。不至于为了社团活 动，失去起初到大学受教育的目的。
珍惜大学时光 要避开以反社会增加内部凝聚力的社团；避开追求灵异现 象、伪科学的组织；远离鼓吹游走在道德或伦理的边缘，以为 这才是自由表现的聚会；防避高举性、毒品的自由来放纵自己 情欲与私欲的群体；拒绝直销团体的伪装，笼络人的感情以掩 藏赚取不法利益的目的。
009
21 世纪，网络化增加联络管道，校外团体活动呈多样性， 使校园社团逐渐凋零。大学生要做机警的人，要看清误用自由 就是放纵。爱惜大学短暂的时光，做个善于数算自己时间与体 力的人。加入一个社团之前，可以先问四个问题：他们的宗旨 对不对？他们有没有明确的程序或活动来达到该宗旨？活动安 不安全？会不会妨害功课？愿你所参加的社团，是你求学之路 更轻省的翅膀，而非让你举步维艰的重担。
05／求学路上的翅膀——学生社团的意义
2
PART 大学 ，寻找永恒
标杆的起点
09
寻找 永恒的 标杆 ——大学该教 却无法教的 一门课
014
亲爱的，请你告诉我 时间是什么？ 否则，我怎么知道， 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读完我的课本； 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写完我的习题； 要以多少时间，才能掌握我科系的知识； 此外，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去运动、散步、吃饭、发呆与睡觉。
015
大
学生读书的效率，与他如何使用时间有非常密切的关 系。大学时期，是人生最有活力最具体力的时期，除了
功课之外，了无牵挂，除了考试之外，压力最少。许多学生却 常说：“最近忙死了”“书都读不完”“作业没时间写”“我 没空”“没时间准备考试”“睡觉睡不够”。许多大学生是疲 惫的，上课打瞌睡，在阅览室趴着睡，在图书馆躺着睡，校园 处处都可以看到精神萎靡的人。
有意义的活动 学校也在赶时间，开学之后，加选、退选都有截止日期， 期中、期末考试，仿如火车时刻表。教育好像是一部列车，总 在赶预定的时刻表。学生若不准时上车，就搭不到车；到站没 有立刻下车，就错过站。 时间是完成所有事情最大的上限，也是人生最有限的资 源。市面上有许多“时间管理”的书籍，不过，人无法管理不 断流逝的时间。智慧地使用，就是最好的管理，以有限的时 间，去从事重要、有意义的事情。学生要学习经常数算自己的 日子，好得着智慧的心。有智慧的心，才能智慧地使用时间。 智慧地使用时间，就是用最好的体力、脑力，做有意义的 事；次好的体力、脑力，做不太重要的事；没有好体力、脑 力，就去休息。有意义的事，决定于你有没有终极意义的标
09／寻找永恒的标杆——大学该教却无法教的一门课
016
杆。标杆像是个箭靶，学生时代，离箭靶的距离远，较不容易 瞄准，常射偏，甚至射到别的目标。不过，年轻时代的箭很 多，射错可以修正方向，只要不气馁，会越射越准。
永恒的标杆 一生最重要的一门课，就是去寻求自己的标杆，这是生命 的意义。正确的教育是不断提醒，生命不是为短暂的利益而存 在，不是为一时的掌声而存活，而是有个直到永远的意义。真 正的标杆，具有永恒的价值。达到标杆，会带来深深的满足， 达到标杆的结果，也终必造福他人。 如果一件事情，只在昨日有亮光，今日失光彩，那不是永 恒的标杆。如果一件事情，只在今日有功用，明日就失了价 值，那也不是永恒的标杆。正确的标杆是今日、明日，直到永 远，皆不改变。什么是永远？大学教育的终极，无法告诉学生 永远，只能鼓舞学生，定睛于永远，像是指南针，总指向那个 方向。上帝将对追寻永远的渴慕，一直放在人的心中，这渴慕 经常被外在诸多的活动所遮蔽，学校教育的目的，是重新指出 那个指南针的存在。学校（school）的原文是“休息”，暂停 外在的匆忙活动，重新校准永远。永远虽是终极的探讨，却是 信心的一跃；是人在有限的框架中，朝标杆最关键的一掷。
一下，却用 ，爬一步就停 川蜷虽然缓慢 前进。也许知 ，慢慢向源头 度 速 的 定 稳 持续 。 蜷生命的本能 道源头，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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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源头的寄居者 许多大学生一进大学之门，就急着转到较热门的科系，热 门与否只是一时比较而得，并非永远的标杆。建立在与他人比 较的成功，绝非真正的成功；与别人比较的幸福，也非真正的 幸福。真正的成功与幸福，是建立在自己是否达到那永恒的标 杆，而非与别人比较。 过去多年，我从事保护台湾溪流生态的研究。我在溪流 边，经常遇见一种名叫“川蜷”的螺类，川蜷在溪流缓慢运 动，一分钟顶多爬一米。但是我爬上瀑布，看到川蜷；走经湍 流段，川蜷在那里；走到溪流的源头，仍然看到川蜷。川蜷爬 得这么慢，怎么到处都看得到它呢？后来，我才发现，川蜷是 溪流中的寄居者，背着壳由河川的下游，一直往上游爬。 溪流上游的水流通常强劲，溪床的表面粗糙度高，水路常 有漩涡，川蜷用有力的腹肌，一端用于系住自己的壳，一端用 于爬动。川蜷为何采用这种费力的方式前进？川蜷的视力很 差，只能看到前面一点点的距离，怎能确信正朝向溪流的源头 爬？川蜷虽然缓慢，爬一步就停一下，却用持续稳定的速度， 慢慢向源头前进。也许知道源头，是川蜷生命的本能。
09／寻找永恒的标杆——大学该教却无法教的一门课
018
力上加力的行动者 川蜷的腹足是摄食的工具，像是一把铲子，它们在爬的过 程中，将石头表面的藻类刮下来吃。它们边爬边吃，爬得越 远，就吃得越多，越近源头越有力。这给我何等的激励，勇敢 向前才能力上加力，退缩自怜反而失去仅剩的拥有。我看它们 夜以继日地爬，几乎不睡觉，除非遇到水流速度太快，才暂停 一下，找到水流稍缓处，又继续向前爬。川蜷爬近源头之后， 才交配产卵。溪水将卵冲到下游，出生的川蜷，又向上爬。 人比川蜷贵重，那我们是否朝着标杆、源头在前进呢？
课后 点滴 “老师，你认为什么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危机？”学生 问道。 “空洞化。”我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呢？”学生追问道。 “花朵的花瓣绕着花蕊而生，树干的维管束环绕树木的心 而长，矿物结晶吸附在晶核的四周，露珠的形成是凝聚于细尘 而成，但是人类的诸多活动，如政治、经济、科学、艺术等， 外表似乎越来越热闹，规模越来越大，但是内在越来越空洞， 失去实质的意义。”我说道。 “大学教育也有这危机吗？”学生似乎更关心自己切身的 环境。 “是的，大学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园地。园地里各种各样的 言论，有的迷人，有的惊人，有的害人，如同一只怪兽，长出 多头，头上有角，怪兽的核心却空洞，有智慧，却不在怀中， 有聪明，却不在心中。你们要警醒，不要什么活动都跟着去， 要分辨，也不要什么口号都跟着喊。越是高举价值多样的地方， 歧路也多。越大的组织，可能内涵越空洞。”我叹口气说道。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学生不解道。 “有许多事情的演变，我仍不明白。但是我逐渐发现任何 活动、组织、思想，一旦偏离正道，久了仍不回头，内部就空 洞。”我说明道。
09／寻找永恒的标杆——大学该教却无法教的一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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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养成的 后花园 ——图书馆的 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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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大学的伟大， 最重要的指标之一在图书馆。 伟大的图书馆， 是历代知识的汇集， 东西文明的交会， 最新研究的动态， 如果学生养成使用图书馆的习惯， 大学的教育已经 成功一半。
023
普
世的大学有一个常见的现象，校园内最接近中央，最 美、最高、最大的建筑，经常不是食堂，不是校长办公
室，不是警卫处，不是热门科系的系馆，不是社团的活动场， 而是图书馆。图书馆经常是独立的一栋，很少因其他目的而被 挪用。如此规划校园，是因为要评估一所大学是否用心办教 育，是否为国家教育人才的重镇，是否具有影响时代的功能， 参观该校的图书馆就知道。一所大学的伟大，不会超过图书馆 的伟大，伟大的图书馆不只是建筑宏大，而是慢慢产生的。
图书馆的用途 有些学生以为图书馆只是藏书的所在，馆内的阅览室只有 考前供读书的用途，甚至有人在图书馆内约会、聊天、睡觉、 挖鼻孔、搓脚等。 其实大学图书馆的用途远超过这些，包括： 1. 图书馆是“教育资源”的典藏。这包括书籍、期刊、电 子资源、多媒体、地图、古珍本等，以系统性的整理， 提供教学与研究之用。在初、高中时期，上课以课本为 主，进入大学之后，许多课程以图书馆的资料为主，大 学教育的深广，在于图书馆的典藏丰富。 2. 图书馆是培养学生“独立学习”的地方。大学教育的核 心价值在独立学习，独立学习是学生遇到问题，自己
11／知识养成的后花园——图书馆的意义
024
去找资料，去阅读、分析、消化。学生若知道使用图书 馆，大学教育已经成功 50%，他毕业以后，遇到工作上 的问题，知道去图书馆找资料。若有学生认为他们在大 学没有学到有趣或值得探讨的题材，答案很简单——他 们不会使用图书馆。 3. 图书馆是“开放学习”的场所。这包括有趣主题的演讲 与展览、校外资料的呈现，与国外资料的互通。亲爱 的同学，要注意图书馆的公告，图书馆是动态的，主动 的，你若去配合，将发现图书馆不只是建筑物，而是贯 穿古今、横越世界的寻宝地。19 世纪杰出的女性探险 家司宾葛（Helen Emily Springer，1868－1949）写道： “对于勇敢的人，处处都是机会；对于恐惧的人，处处 都已封闭。”将图书馆当成一个探险的所在，去阅读不 同领域的书籍，不只是兴趣，也需要勇气。绝对不要让 自己的科系，成为广泛阅读的藩篱，图书馆是个跳板， 帮助学生跨到其他的领域。 4. 图书馆是学习遵照图书馆规则，尊重别人，爱护书籍， 掌握伦理的地方。所以进图书馆要注意图书馆的规定 并遵守之。例如看过的书，自己不要归架，因为放错位 置的书，将使那本书失迷在书海中；不要将借来的书折 页、写字、画线，保持书的整洁等。
在，去阅 一个探险的所 将图书馆当成 趣，也需要 籍，不只是兴 书 的 域 领 同 读不 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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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百宝箱 我在大学一年级时，带着一颗饥渴想学习、想找人生答案 的心进入大学，图书馆是我寻找答案的所在。大学时代我曾经 立志，要在图书馆内借阅三百本的书。研究生时期，爱上英国 出版的《新科学人》（New Scientist）期刊，经常去翻阅。后来 有钱时，我就自己订阅。我也喜爱阅读科学史的书，经常经由 图书馆的渠道，向不同国家的图书馆（尤其是英国的大英博物 馆）调阅。 找书是一种乐趣，有些学生问我：“老师指定的文章，在 图书馆里找不到。”我总回应：“一个人找不到资料或文献 时，是他找资料的开始，而非找资料的结束。”找书时经常遇 到一些出人意料的结果，例如曾经忘了，又得重见的文章，或 是虽非原来要找，却可以触类旁通的资料。越是古老的书籍， 寻找起来越有趣，有时在书架底层的蒙尘之处找着，有时在珍 藏书室看到，那种心里的激动，是终生难忘的。
爱书成痴 常常使用图书馆的人，会逐渐培养出一种独特的品位，喜 欢有深度的作品与有品位的阅读。有品位的阅读，是慢慢咀嚼 优美的文字，默想作者书写此段时的情景，期待呼吸当时的氛
11／知识养成的后花园——图书馆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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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连书本封面、书中插画、扉页尾语，都可以留恋再三。 我的记性并不好，但是有些读过的好书却难以忘怀，例如 在美国读书时，我曾读路易斯·坎培尔（Lewis Campbell）与 威廉·加内特（William Garnett）在 1882 年所著的《麦克斯韦 的一生》（The Life of James Clerk Maxwell），这本 660 页的作 品，我舍不得一口气读完，经常在下课后就去读几段。后来毕 业多年，我与妻子回到母校，经过图书馆门口，我对妻子说： “不知道《麦克斯韦的一生》是不是还在那里。”妻子说： “我可以陪你去找。”
最好的记忆力在书本 没想到那天图书馆停电，又是已到黄昏，我们在光线不足 的情况下进入。我到那熟悉的角落，顺手向某书架的下层第三 排右侧第二本，不凭眼见地拿出，正是那本书。我那时吓一 跳，以后不敢再试第二次。隔了几年，学生问我有关中世纪欧 洲史的书到哪里找？我脱口而出：“台湾大学图书馆四楼，左 侧后面，第二书架，自上层数下第二排，右侧一本绿色封面厚 厚的书……” 当图书馆成为一个人的资料库，人生将变得丰富了，以后 自己的家里，也会典藏很多书，像座图书馆。图书馆啊，你真 是令人着迷，教人如何将你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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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考究学校内怎么会有图书馆呢？原来，这背后有一段 有趣的历史。公元前 3000 年，人类就有图书馆，早期的图书 馆大都隶属皇室，典藏国家文献与法案记录。例如，罗马时期 的图书馆有重兵看守，图书馆馆长是当地的军团司令担任，以 防被敌人破坏，因为毁去一个国家的图书馆，就可以消灭他们 的文化。因为长期看管图书馆，有些军团司令成为文学家，例 如罗马驻在北非的军团司令普利尼（Pliny，23－79），在公元 77 年，结合图书馆的资料与行军时的见闻，写下人类历史上第 一套百科全书，百科全书迄今仍称为 encyclopedia，就是他取 的名字。en 为里面，cyclo 为环绕，pedia 为教育，意即教育如 同将人放在四面环绕的护卫里；他是个军人，造字也有军事的 味道。
大学教育与图书馆结合 最早将图书馆与学校教育联结的是伽乐福立（Geolfrid， 642－716）。他是个法国人，从小在修道院担任厨子，修道院的 院长威尔弗雷德（Wilfrid，633－709）非常欣赏他，教他读书。 伽乐福立不仅喜爱读书，还喜爱保护书本，他以细腻的手艺， 维护书本的装订、去污、除虫、去尘等。公元 680 年，他升任 为修道院的管理者，他请辞，理由是“宁愿管理书，不愿管理 人”。此时，位处英格兰萨塞克斯王国（Kingdom of Sussex）的
11／知识养成的后花园——图书馆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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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埃克弗雷德（Ecfrid），刚好想设立学校，伽乐福立立刻自 愿前往。他在北海边的泰尼河（Tyne River）河畔成立了“韦尔 茅斯－贾罗”（Wearmouth-Jarrow）修道院学校。 当时欧洲常有战争，许多图书馆被毁。伽乐福立经常到各 处旅行，收购残存书籍。他有 10 个修道院的学生，帮助他背 买来的书。长期下来，韦尔茅斯－贾罗修道院学校竟成为欧洲 古珍本典藏的中心。有时书本缺页，他就到处去找，只为了将 书补全。他首先设立图书馆，成为学生借书阅览的所在。他曾 写道：“书本，是我给后代最好的礼物。最好的教育，是让人 自己去读书。”
带动文明的枢纽 他一生大约培养了300个学生，包括中世纪最著名的学者 比德（Bede，673－735）。伽乐福立很少教书，他始终认为 自己是缺乏教育的人，他用书去吸引学生，并提供学生阅读的 环境。他设立的图书馆也有“个人阅览室”，并从法国订购玻 璃，改善阅览室的采光。目前，世界上最古老的玻璃，就是在 这些阅览室的墙壁上。他经常在夜里，将书归档整理，方便学 生的查阅。他花许多时间研究书籍的编目，自编索引与介绍书 目。公元 688 年，比德来请教他时，他只教比德：了解问题， 可先从哪一本书读起。
去吸引学 教书，他用书 伽乐福立很少 。 生阅读的环境 生，并提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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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世纪之后，英国逐渐脱离野蛮，以后成为欧洲的文明之 区，伽乐福立是改变的枢纽。他全然不知道，在学校设立图书 馆，对日后英国的文明影响深远。伽乐福立出外旅行时，却不是 以买书为首务，他若经过疫区，会先照顾病人。有一次，他途经 法国，适逢传染病流行，他照顾病人而被感染，在途中病逝。
无言的教学 如今，韦尔茅斯－贾罗修道院内典藏的古珍本，已经进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最古老的手抄本《圣 经》就是保存在这座图书馆内。伽乐福立也开启普世教育与图 书馆的结合，帮助了后来无数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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