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編者話
專題：女性外遊指南 1 3 5 7
女行指南 女行的障礙 旅遊男伙伴——慎擇而「後行」！ 如果是電波少女……
小森 Mabel 小馬 大食者
各位《女流》讀者，久違了！近月 《女流》編委會人手極之不足，在苦思 無策的情況下，唯有決定推至四月份 才出版。不過編委會並沒有躲懶，還
飛躍半邊天
特別增多八頁「反歧視專輯」，以解讀
9 12
者對《女流》如隔三秋的想念。
婦運日記（九九年二月至四月） 三八婦女節大巡遊'99
今期內容極為豐富，專題是「女 性外遊指南」。作者將她們的旅遊心
女書 14 15
千禧女巫看女書 閱讀香港女工生活史
女巫租 旭芬
施遠素描：去年冬天'93
施遠
劇場有隻蚊，最喜歡女人
訪問：Jude 整理：Jude、偉儀
感性地帶 20
日劇鹹想曲
在你體內，我漸成形
兇悍的她——吳爾芙電影節大話西遊
李以懿
28 29 30 32 33
衛靈
恨的年代來臨 甘甘 灑真情，求諒解﹖ Cooler ——從「中大悍衛道德大盟」事件看同志運動困局 「專業意見」還是「專業偏見」？ 李偉儀 尊嚴何在 區結蓮 綜援檢討分化社會 林慧霞 任你上、你就想 李偉儀 女事主與新婦女協進會 新婦女協進會 就中大偷拍事件審結之聲明
元洲街莉莉日記 玻璃小姐．再戰江湖
們揭示現實情況中，女性出遊時會遇 化和機制障礙。 近月所發生與性別歧視有關的事 件特別多。中大偷拍案審結，女事主 獲勝訴，我們都替她感到高興。可 是，社會中歧視事件還是無休止的發 生。政府強硬通過綜援檢討，CTI「任 你上」歧視女性廣告，「中大捍衛道德 大聯盟」鎮壓同性戀者，港大不斷發 生偷拍上網事件，一名婦女因追討贍 養費而遭丈夫暴力對待，加上專家胡 言亂語抹黑被虐婦女……一時間鬼魅
漫畫 11 25
流社會如何難以接受及正視女性的真
到哪些因男權操控而出現不必要的文
反歧視專輯 26 26
生的女遊經歷出現？透過想像電視台
實形象與經驗。最後， Mabel 會向我
影畫 24
電波少女」的話，又會有何種險象環 將會如何包裝電波少女，足以反映主
燚
女人情 22
港產日產電波少年的冒險式歷程 完結了，大食者為我們暢論「如果是
素顏 18
前應有哪些準備的「女行指南」；小馬 提醒妳慎擇「旅遊男伙伴」。
中間大頁 16
得盡書，其中包括小森為妳分析外遊
Lily 羅婉儀
魍魎現形……也許甘甘以「恨的年代 來臨」來概括當前社會面貌，也是很 恰當的。
封面設計：Lydia 專題插圖：Maggie
●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
哈哈，要去旅行嗎？真高興呀！ 可是，妳都準備好了嗎？ 拋開工作 家庭 愛人 手提電話， 培養玩樂心情
盡量避免月經期間外出旅行（除非 那是月經避無可避的長期旅行）。 這樣妳便無需帶備衛生巾
不需記掛行程中所到各處是否找得
著，我們說的是旅
上廁所，更毋用憂慮經痛或隨月經
行，不是工幹），第
而來的各種痛症會影響妳的旅遊興
一件必要做之事就是
緻和行程。
要拋開工作，拋開家
出門旅行，當然更要克服不習
庭，老套的說句就是要
慣睡陌生床這「惡習」啦！這既令
「拋開一切束縛」，去玩
自己睡不夠頭昏腦脹，沿途風光都
嘛，就徹底的用盡假期，
看不清晰，亦隨時影響同行
別讓自己左牽右掛的，那 多冇「癮」。
︻ 小 森 ︼
同房
同床的人。要解決嘛，就絕不可 能是帶著床同行的了，就唯有看看
還有還有，千萬別想著要帶個
有甚麼可以助妳入睡（那可能是妳
手提電話去試驗一下妳「幫襯」的
生死相隨的熊寶寶或任何毛毛公仔
電話公司漫游服務有多行，別老
女 行 指 南
棉條，
要去旅行嘛（記
睡前的一杯奶
悶得奪命的一本
老土土的想著公司沒妳會不行，
書
爸媽伴侶親朋沒妳在身邊會輾轉
等），盡可能帶著上路好了。
我不太主張的安眠藥等等等
專 題
難眠，請記著一句更老套的話： 「這世界即使沒有妳還是會轉的 呀！」
瀟灑走一回（或數回） 同遊考驗感情
結伴
好了，當個人身心都有了一定
帶健康不帶月經上路 上陌生床
學習愛
準備的時候，接下來便要考慮一下 究竟是孤身上路還是找個伴同行
另外，最好就是在身體健康的
了。當然這與個人的性格喜好期望
狀態下才去旅行，當然旅行也可
有絕大關係，在此也難以逐一衡量
以是鍛鍊身體的一種方式。但如
利弊。不過如選擇獨自上路的話，
果妳本身的健康狀態已是不夠理
就更加需要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與
想，那除非妳選擇的是最最舒服
及所到之地是否可能取得緊急支援
的「渡假」，完全不需要舟車勞
（這如金錢、當地資料、急救服務
頓，否則的話，還是別再給自己
等等），如考慮清楚後認為可以放
的身體太多無謂的考驗好，要知
心上路，那便祝妳旅途愉快了！
道人在異地未必會碰上「有緣有
至於與他人結伴同行，嘩！那
份」與妳匹配的醫生，搞得不好
可不得了，絕對是感情的大考驗
隨時還要提早回程休養料理，那
呢！要讓考驗相對不較嚴峻，那就
可真沒趣。
得在選伴侶時謹慎（甚至可以說是
當身體狀態對能否好好享受旅 程是如此重要的時候，那就最好
保守）一點，如何選法？大致上都 有數個原則：
一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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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年
四
月
1
●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
一、人數不要多：
想看看會行會走會叫的大包袱是怎麼的一個
簡單一句就是「人多意見多，爭執的機會就更多。」所以
模樣，否則還是不要惹上這類人為妙（這點
呢，人數不要多，最好是剛好可以擠進一輛的士的人數，一來
不適用於一般而言較需照顧的人士如長者、
省錢，二來亦方便照應。
小童或身體有某種障礙的人士）。 ３）慢條斯理，沒主見，甚麼都「好呀！
二、計劃前彼此先說明
溝通對旅程的期望：
沒所謂！你話事」那類人：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彼此的目標不需完全一樣
這類人不一定是壞人，但肯定會令原來
（這可以再協調），但亦不能太不相同。當然我們都明白大家
想輕輕鬆鬆享受旅程的妳變得沉重，因為妳
大概都是可以自己行動的成年人，大可以分頭行事，各自尋
會發覺自己原來要當上一程的保姆，交通食
歡，但，結伴同遊的重點就是有個伴，否則便失卻 「結伴」的
宿行程路線都得妳細心安排，還要時刻顧慮
意義，還不如獨自上路。所以呢，還是先將碗碗碟碟都搬出來
同行者究竟是真的沒所謂，還是不好意思不
說過清楚痛快的好。究竟旅程的最重心環節是觀光、冒險、購
敢說出來，左猜右度的，挺累人。如想與這
物、渡假、大吃大喝、獵艷還是甚麼的，大家最好在出發前
種人維持友誼不反目成仇，就最好不要結伴
（甚至是旅程當中）想得
講得（最重要的是開心見誠的說，
不要事事放在心裡）清楚。只有在大家都認同的大前提下 （細 節的可以再商量），結伴同遊才會開心有癮。
上路。 ４）說一不二，死不妥協，死不認錯的 獨裁者： 同理，想開心的話就不要與獨裁者同
三、同行者生活習慣喜好不能南轅北轍：
行。所有集體活動中都必有參與者互相諒解
「勉強無幸福」的組合可以是：
專 題
協調的成份，那有一人話事的道理，妳以為
妳要出動時其他人卻要
是軍訓嗎？不過如果妳是黑名單上
睡覺，其他人想休息時妳又
第３類人物，那可是「格食格」，沒
想外出尋歡；
話好說。
妳愛餐餐大魚大肉炒蝦
５） 「有著我便有著你」的糖黐豆
拆蟹，其他人卻堅持蔬菜生
伉儷：
果小吃小喝；
與這類人同遊可謂最是無癮，即
妳要尋幽探秘想有冒險
使與其他人結伴同行，這類人眼中
奇遇，其他人則一心陽光海
亦根本只有彼此，看不到他人的存
灘購物再購物；
在。其他同行者對糖黐豆伉儷來說
妳最怕被陌生的男男女女兜搭甚至
根本毫無意義，而這種人亦只會成
有意無意性騷擾，其他人卻是熱情如火甚或一心期待艷遇…… 如果妳
你們歸來後還做得成朋友，那就真是前生積下來
的緣份。
為他人的負擔，譬如堅持要同坐一輛車 睡一鋪床
四、除去下列黑名單人物，無謂自尋煩惱： １）千金小姐少爺： 捱不得苦，走不到路，但又吃要吃得好，住要住最好，隨 時令妳的預算超支，行程受阻。 ２）不肯學習不知長進的路「盲」地圖「盲」外語「盲」： 有些人方向感不好
閱讀地圖的能力不強
當地語不靈
光，那完全是可以理解，亦實在不應怪罪。只是有時這些路 「盲」地圖「盲」外語「盲」有的會太過依賴同行者，仗著同 行的人懂，就不肯學習不肯嘗試，寧做別人的大包袱。除非妳
一
九
同吃一鍋飯……眾
人的步伐只會被這二人拖慢，甚至拖垮。切 戒切戒。
2
同走一段路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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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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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購物狂：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現代人在忙碌的生活折騰下，
這類人通常會因四處購物而耽誤整 個行程，眾人亦通常會因為她
都很喜歡以旅遊來舒緩緊張的生
他們的
活。很多人甚至喜歡單槍匹馬上
大包小包太過礙事而錯失尋訪某些好地
路，遠離平日無可選擇地要面對的
方的機會（東西太多太大件搬不動，動
事和人，希望身心都可真正的休
不動都要回旅館卸貨）。加上妳隨時還 要當她
他的隨身侍婢
●
息。可是對於女性來說，由準備去
保鏢，為她
旅行的一刻開始，不論在辦簽證、
他分擔重擔看管財物，所以一句話就
辦出入境手續、找住宿、或交通工
是：划不來！
具上，都要面對很多由歧視與不平 等的性別關係帶來的麻煩，特別是
備忘
單身女性，往往因此而未能自由
作好身心準備，選好伴侶，那旅途
地、安全地享受增廣見聞的樂趣。
中的種種內容就由妳自己去豐富 啦！最後要補充的是對我個人而言 旅途中不可不做的兩件事： 一、脫下胸圍 平日我們可能因為工作或是周遭的 人和事而不夠膽解放胸圍解放自 己，出外旅遊理應只與三兩知己好 友親朋結伴，旅遊的目的也只在輕 鬆舒暢，那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二、逛街市 我想這是真正認識當地的一個最佳
女 行 的 障 礙
建制的歧視 本來自由穿梭於不同國界之間 是人的基本權利，但現在卻是一種 建制特許的方便。我們需要申請護 照及簽證來証明自己的身份，才可 進出別國。然而負責批發這些出入
家的人，不懂當地語言的人，及單 身女性等，都存有歧視。很多國家 對單身女性申請簽證的條件特別苛 刻，例如要出示公司信、銀行存款
方法，在街市中妳既可大概了解當
紀錄、所攜帶現金、來回機票，加
地的物價和生活水平，又可認識當
上五至三十分鐘的面試，可是最後
地的出產（如果夠細心好奇的話還
也大有可能拒絕其申請，理由是害
可觀察到當地與其它地方的貿易聯 繫），加上會出沒於街市的理應都 是最地道、最生活的一群，絕對是 了解當地民生民情的一個好方法。 妳還可同時搜羅一下當地物產，硬 要評分的話，好玩指數絕對比甚麼 民族文化村諸如此類模擬城 村
鄉
【Mabel】
專 題
境文件的部門，對一些來自貧窮國
怕單身女性入境是為了找工作、假 結婚，乘機不再回國。又或害怕單 身女性會在當地從事賣淫活動。不 少朋友都曾經因為拿不到簽證而要 取消假期或臨時改往其他地方渡 假。 有時即使持有有效的出入境文
鎮高上百倍！
件，也並不等於可以隻身闖蕩暢通 無阻。因為出入境部門的政府人員
拜拜 話說了一籮筐，就此打住，我要計 劃下趟旅程去啦！拜拜！ 祝妳旅途愉快！
很喜歡對一些他們認為有「可疑」 的人，諸多留難。筆者便曾經嘗試 由山東坐船到南韓仁川港，但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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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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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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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被拒絕入境，理由是因為我是單
有特別照顧女性的安全問題。例如
洲乘坐通宵行走的火車，因為火車
身女子，不能提供「經首都以外地
一些飯店將女顧客安排在走廊盡處
廂房的房門是可以上鎖的。若是獨
區入境的明確原因」，我拿著的
的房間，又或隨便把顧客的資料洩
自一人與另一陌生男人同一車廂
BNO、BDTC、回鄉證、身份證
露，做成不少的騷擾。筆者曾經
等，根本不管用。在百辭莫辯底
有兩位女朋友在桂林遇過
東 西 或 性 騷
下，我只好原船折返。除了感到非
這些情況。友人在登記房
擾，便一定會
常掃興外，更不斷的思索甚麼是
間時，肯定櫃檯周圍沒有
坐在門口附
其他人，但回到房間不久
近，提高警
後，即接到一些騷擾性電
覺，十多小
話。雖然友人向飯店投訴，
時後，雖然
「經首都以外入境的明確原因」， 難道旅遊不是明確原因嗎？ 另外，筆者有一次要到洛杉磯
專 題
參加一個關於性工作者的會議，順
隨即更換了房間，但因為擔心
道探望當地的朋友。入境時，負責
飯店的服務員再次向其他人洩
檢查入境文件的工作人員，看過我
露他們的房間號碼，甚至害怕在她
的有效旅遊簽證後，便問我到美國
們熟睡後，會有人偷偷潛入她們的
的目的，我如實地告訴他我是旅遊
房間，所以整晚也不能安睡。到第
在某些地方性騷擾是特別嚴重
兼開會。當他知道我要參加一個性
二天遊漓江時，便整天在船上打瞌
的，尤其在一些女性地位較低及文
工作者會議時，他要求我出示大會
睡，遊興大受影響。
化比較封閉的國家，那些地方男性
可安全抵達目 的地，但卻會感到身心疲累不堪。
性騷擾
的邀請信。當他閱畢邀請信後，便
女性除了在住宿方面遇到安全
對當地女性的性侵犯及性騷擾彷彿
問了我很多與性工作者有關的法律
問題，在交通方面也要特別留神。
已是基本權利，而對外地女性旅客
問題，最後還鄭重警告我：在美
很多地方根本沒有航空交通，又或
更是充滿好奇，再加上西方電影及
國，性工作是非法的，並忠告我勿
航空服務太貴，所以不少旅遊指南
電視劇將性別典型化，使他們以為
以身試法。我當然感到十分不滿，
都會建議旅客乘坐午夜的長途公共
所有外國女性都是十分隨便，而這
可是我後來在會議上聽到另一位委
交通工具，例如火車、汽車、船
隨便的形象亦等於可以接受任何性
內瑞拉與會者，訴說她入境時因為
等。這一來不會浪費白天的時間，
侵犯。所以外地女性旅客在那些地
老實地告訴入境人員，自己是一名
另一方面，亦可藉此省回住宿費。
方時，每一分鐘都會受性騷擾的威
性工作者，隨即被扣留了廿四小
在一些地方，例如日本，印度，巴
脅。筆者曾經在南亞地區旅遊兩個
時。我便不禁問，美國不是一個講
勒斯坦等的公共交通工具特別設有
月，期間也是常常在車上、市集、
人權的國家嗎？為何某些人會因為
婦女席，感覺上便較為安全。其實
店舖、寺廟被人性騷擾，雖然同行
所從事的工作而
沒設婦女席的公共交通也不一定
男士與筆者一同抓著性騷擾者理
被剝削自由出入
不安全，只要
論，但那些男人都會以「你是男
境的權利呢？
坐位或臥舖的
人，為何你會為這小事與我爭
設 計 是 開 揚
執？」的態度回應同行男士，而我
的，而乘務員又
則變成一個隱形人。所以我對將來
當我們成
可 常 常 巡邏 的
會否再次踏足這些地方，實在要詳
功地通過那些
話，便可略為放
加考慮。
煩瑣的出入境
鬆，稍事休息。
說了這麼多旅行時會遇到的麻
手續後，便可開始旅程，而當中住
不少朋友也表
煩，又苦無對策，心情十分納悶，
宿與交通是最重要的。其實住宿的
示，最不安全的交通公具便是在歐
是否終可找個沒有女行障礙的地方
安全問題
地方一般都很充足，可是很多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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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為免被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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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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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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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男伙伴－慎擇而後「行」！ 【小馬】
小菊和小嘈是我大學的宿舍同
遍大江南北，足以保護我們之
房。我們相約在二年級的暑假遊歐
餘，竟埋怨母親替他收拾的行
洲；初次自己計劃出遠門，心情可謂
李不切合他需要，教我們目瞪
既興奮又緊張。小菊憧憬藍天碧海的
口呆！
希臘；小嘈嚷著要去棉花堡和維也
陳天和滿滿在就讀的大學，
納，而我就想到布拉格。經過很多個
已是盛名愛得纏綿、有影皆雙的情
星夜，在宿舍的商量，行程已擬定為
侶。旅途上，兩人無視旅館男女分宿
可惜，事件仍未完結，當我們去
希臘—土耳其—波蘭—捷克—匈牙利
的規定、他人的感受，而堅持同睡一
烤雞店買晚餐時，陳天只買了自己的
—奧地利，每人負責不同國家的行程
張床。我們自波蘭會合的三位朋友：
烤雞而沒有滿滿的份兒。事緣陳天保
安排，包括住宿、交通和遊訪路線。
里奧、奇和柏妹，與陳天是大學同
管所有的錢，滿滿的消費需依賴陳天
然而，距出發前一個月，小嘈沒拒絕
學，但兩位男孩對「被迫」與滿滿同
支付。看著站在烤雞店外流淚的滿
讓不大相熟的陳天與他的女朋友滿滿
房，及他倆肆無忌憚的親熱感尷尬不
滿，我嘗試與陳天理論，但他回駁滿
同行，開始了我們的惡夢。
已。又如在前往匈牙利狹小的火車廂
滿是她的女朋友，他「鍾意點就點」。
內，陳天叫滿滿陪他一起睡，結果滿
誠然，陳天與滿滿以甚麼態度相處，
滿半個身子擱在眾人的行囊上。
別人實無話可說，但他倆的「打情罵
陳天以自己和滿滿忙於溫習考試 為由，將他倆出發前的準備（取簽 証、出機票、買火車証和保險等）全
我們對陳天這樣沈醉於與滿滿的
交予小菊，一個與他完全不相識的
二人世界，愛錫就錫，愛鬧就鬧，實
人。陳天又沒理會自己銀行戶口存款
感不知所措。有次在棉花堡，滿滿表
原來滿滿的護照及錢全為陳天保
不足，辦理不了奧地利簽証，結果小
示上廁所但差不多一個小時也未回
管，我們為此要求陳天交還予滿滿，
嘈為他支付了所欠的金額。這令我不
來，我們很擔心；當我們在找尋中途
他卻以會「拖實」滿滿，故不會失散為
禁質疑陳天自助旅行的誠意，他是否
重逢時，陳天出其不意地隔著馬路對
由而拒絕。還有，總不放過任何留影
可以在旅途上照顧自己？
俏」又每每勞煩我們，那我們該算誰 的賬？
她破口大罵。我們嚇得傻了，數秒後
機會，每每一馬當先的將照相機遞給
一個月的旅途，不但說明了陳天
才懂反應—出言勸阻。然而，「喝罵
滿滿，自己則擺好姿勢的陳天，被我
是一個非常差勁的伙伴，也暴露了男
事件」一再上演。那次在維也納，陳
和柏妹分別目睹他斷然拒絕滿滿想拍
性對女性無理的制宰。陳天從不過問
天想看珠寶展覽，但我們嫌六十多港
照的要求。我就忍不著詢問陳天為甚
出發前的準備，「老奉」地視我們為
元的入場費太貴，結果我們分道揚
麼不幫滿滿拍照，陳天的答案竟是菲
他的導遊、保姆；沿途對滿滿「呼呼
鑣。一小時後，我們在會合地點廣場
林不夠。最後，陳天在我的提出下，
喝喝」，更不斷強調他是男人，要保
噴泉，看見哭成淚人的滿滿，陳天則
才勉為其難地替滿滿拍了一張照！但
護我們。然而，陳天要我們特意到雅
大發雷霆地指著滿滿罵她「無用」、
柏妹看見那次是陳天「好惡地」叫滿滿
典機場「迎接」 （較我們晚三天才出發
「蠢到死」、「喊都無用」，並「控訴」
的）他們，不敢也不肯自己乘搭機場
滿滿遺失了價值一百二十港元的太陽
唉！滿滿仿似只是陳天的陪睡熊
巴士往市中心會合，令我們要大清早
眼鏡。我們的口不停安撫他倆，而心
寶寶、出氣袋和相機自動按鈕。所
揹著行囊往返市中心。五位結伴同行
不禁向下沉。但被里奧及奇拉著的陳
以，我們沿途都不斷鼓動滿滿「飛起」
天仍不罷休，我聽見陳天對奇說：
陳天，滿滿只笑而不語。其後，我們
者，終於在雅典機場聚首。滿滿靜得 容易教人遺忘，陳天卻口沬橫飛，天 花亂墜。他自誇有豐富旅遊經驗，遊
「你唔明
※捸I佢蠢到死，唔止一次
※捸A等我第日慢慢話俾聽你啦！」
專 題
「行開，唔係影你！」
從奇口中得知，陳天指我們是三八、 又說甚麼「寧教人打仔，莫教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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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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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其實，滿滿對陳天的專制也曾
Wanda（一個獨自跑遍世界各地，並
那次與陳天、滿滿同行的經歷，
作點點兒的反抗。在布拉格的青年旅
定居在Selcuk一年多的香港女士）聲
實叫我們上了寶貴一課，小嘈一定是
舍，碌架床上的陳天叫碌架床下的滿
稱會保護我們，惹來Wanda 不屑的
深深體會「帶眼識人」的重要。我就
滿陪他睡，滿滿卻笑說：「我一個人
眼神。
發覺女性較男性更能心神領會旅行的
睡一張床，都唔知幾舒服呀！」在查
相處的日子越久，陳天越掩飾不
情趣。陳天以外的兩位男孩也很麻
理斯山谷的街頭，被陳天拖著的滿滿
了他那專制小心眼的醜惡面目。我從
煩：一個沿途只懂「睇靚女」，另一
想回頭看小菊指著的櫥窗，陳天以質
不認為要擁有良好的語言能力才可
問的語氣問滿滿是否想購物。小嘈答
踏上旅途，唯有悠然開懷的心
腔道：「睇
情才能領會旅行的樂趣。所
c唔係一定要買。」陳天
狡辯說：「如果她想買，我就買俾
以，聽不懂導遊介紹的陳天卻
她。」滿滿聽後，指著對面的大樓
要死撐，實教我們吃不消。奇
說：「我想買呢幢樓，你係咪會買俾
石區裡，導遊介紹基督教徒逃
我？」
避迫害所匿藏的地下石室，提
我們真的受不了這樣錫錫鬧鬧的
專 題
「真人show」，但為免陳天與滿滿「客
一字。陳天詢問我們‘ventilation’
死異鄉」，我們被迫與二人繼續上
的意思，告訴他後他又好像怕我們會
個則情緒化得可怕。幸好，他們只是
路。然而，他們以參加旅行團的心態
嘲笑他，強調他只是想作肯定。陳天
旅行的大插曲，未能打擾我們遊樂的
來自助旅行，事無大小也依賴別人，
不理會我們的感受，單方面視我們為
心情。我覺得最愉快的是可以和小
還要不滿、投訴、麻煩也多多！這令
他的私人翻譯，還要求一字不漏的翻
菊、小嘈一起去旅行。憶起我們在土
我想起中學好友認為沒有男仔同行是
譯。那次在奧地利的鹽礦，陳天要小
耳其找雞肉，我繪圖而小嘈扮演小雞
不安全，而拒絕在中五暑假遊北京的
菊逐句翻譯導遊的介紹，溫純的小菊
又叫又跳的情景。還有，我們在森林
往事。那時的我很懊惱，為何男孩子
終於受不了而不理會他。我則因太早
走捷徑，那種翱翔的感覺。還有，萍
可安全自在的通處跑，而女孩子卻非
起來，睡眼惺忪兼發呆地聽著導遊說
水相逢的人，如在Satorini開旅館的
仗倚男孩子的「保護」、「照顧」不
甚麼這鹽礦的地底可通往德國之際，
老夫婦、Ankawa車站偶然相識的敘
可。幸好小菊和小嘈並沒囿於「沒男
冷不防對陳天的詢問本能地答：「不
利亞人Wael 、在Karkow 遇上的一
仔、沒安全」的無聊想法，陳天的加
清楚！」陳天為此嬲了我們大半天，
群初中學生、Wanda、Ian，均為我
入只因小嘈「無所謂」的態度，而我
我們卻樂得耳根清靜。
們的旅途添上絲絲點點的人情味。還
們基於對陳天的不認識而放任小嘈的 錯誤決定。
陳天更「本事」地把一向甚麼也沒
有，在風大得令人顫抖的甲板上看又
所謂的小嘈激怒了。話說我們到達華
大又圓的月亮、半夜四時多在寒風凜
陳天令我對選擇旅行同伴留下不
沙後，小嘈說要去兌換美金，因她只
凜的大路上等待天明、天色突然昏
少的陰影，這位自稱遊遍大江南北的
剩三十多美元。陳天竟問為甚麼，小
暗，隨之而來的雹，實叫我難忘。還
仁兄每每「驚驚青青」、「船頭驚鬼、
嘈沒好氣地回答：「我
有，我體會人生可以有很多可能性，
船尾驚賊」，又要我們交代每日的支
己的cash flow（現金）太低，太危險
出供他參考。其實，我個人不介意讓
啦！」陳天竟表示不明白，小菊和我
人知道我的支出，但我討厭他那「老
同時解釋：「而家我身上cash（現金）
人，教人憤怒氣餒的事。然而，只要
奉交代」的態度。我們曾很耐心向他
太少，俾完房租後就所剩無幾，所以
沿途小心慬慎，並保持輕鬆心境，旅
講解，應按自己的經濟狀況去衡量支
要換定先。」不幸地，陳天仍不理解
行實是賞心樂事，及毋忘認真選擇同
出，但他不明白並埋怨我們不肯告訴
並堅持要小嘈解釋，小嘈答道：「佢
行的伙伴！謝絕那些堅信自己有責任
他。陳天又以「男人要保護女人」的
6
及‘ventilation’（通風系統）
l咪講
l唔可以俾自
g囉，點解你唔明
﹛C搭
人可以是為生活而生活……。 當然，我們也曾遇上立心不良的
g成 照顧女性的男性。還有，那些愛得痴
態度，阻止我們與別人交談。我們當
日車，我好 支力，唔講啦。滿滿佢明
纏的情侶，那些要將自己對女方的深
然「睬佢都傻」，但可憐的滿滿卻無
呀，你聽佢講啦。」但陳天卻使勁地
情「惠澤」其好友的男性；那些會因
時無刻被他的監視。陳天曾荒謬絕倫
甩開滿滿的手，對她喝道：「你同我
被婉拒幫忙，顯得自尊受損及不快的
地用廣東話粗口，招呼那向小菊招攬
收聲！」並指著小嘈的頭說：「我係
男性。總之，三思而擇你的旅行男伙
生意的夜市小販。不可救藥的他更向
要你講俾我聽！快
伴！
我們在土耳其 K u s a d a s i 相識的
他一眼，跟著便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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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講！」 小嘈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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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電波少女…… 【大食者】
電波少年，有人說是現實版
台感到蒙羞，但 「毛」 的
的奪寶奇兵，有人說是勵志的神
春光乍洩卻是傳媒捕捉
話，我卻說它是男性中心的旅遊
的焦點。男人骯髒，甚
歷險記。節目雖然吸引，但觀賞
至有臭狐，不擦牙、不
時總感到不是味兒，可能是慣性
清潔是豪邁個性的表現。女人只
得光的嫖客上上鏡，說說他們能
自我吹噓的我無法投入於節目兩
不過有頭皮，就會被評為恐怖大
夠為電波少女行程出一點力的感
名「英雄」的歷險，還有久保田
山婆，這又怎能有觀眾緣呢？但
受。（講開又講，也不太明白為
利伸那主題曲「AHHHH!」亦是
電視台要出位，就要試試讓年輕
何「電波少年」如此非性化，一
宣揚男性要有「Macho的心」，
的女子，在無化妝的情形下出
點正常的性思想或行為也從不提
更覺得有被冷落之感。今次伊藤
鏡，不要像 Barbie 一樣連睡覺
到，真是奇怪！）
跟昭仁的配搭，綽頭是他們來自
也化著濃妝。讓未經修飾的女子
不同文化，語言不通。不知下次
做主角可能製造另類偶像也說不
搞第四代電波少年時，日本電視
定！
相信嘗試過跟「電波少年」作
找工作
開自身安全的問題，電波少年在
「電波少女」在旅途上能找到
路上胡亂截「順風車」，我覺得
哇！「另類電波少女超爽 *
什麼工作呢？相信要比「電波少
是相當危險的事。在陌生的地方
版」！震撼就夠極了，且看看如
年」的情況更困難。視乎她們要
上一架陌生人的車，實在是要冒
何構思下去：
到哪一個國家，有可能連工作的
著被劫殺或性侵犯的風險，雖然
權利也沒有。在勞動工作方面，
我只看了幾集的電波少年，但仍
「電波少女」一定不夠別的流浪
不覺得節目對此風險有太大的反
電波少年所令人迷醉的，不
「電波少年」爭，或許可以來一
省，也許 「電波少年」 是英雄吧，
是他們英俊，也不是他們的胴
個旅遊歷險版的「阿信的故
沒有可能是被劫殺的弱者，而男
體，而是他們冤崩爛臭的外型、
事」，做點女傭的工作。但觀眾
性受性侵犯的意識仍未被人理
不修邊幅的衣著、蓬鬆的長髮、
最多亦只不過是產生同情、憐
解，更何況「電波少年」是無性
雜亂而不知所謂的鬍子、骯髒的
憫，可惜「電波少女」志不在籌
之人，根本不會因此困擾。
面孔、疲累而又看起來有異味的
款呢！做女傭極其量只會像「自
如果是「電波少女」的話，節
身軀……就連他們完成了旅程，
梳女」掀起女傭熱，令人覺得女
目必然強調她們的自身安全，並
電視台亦幾乎不准他們回復原
傭也有有型可愛的一面。
一定把她們包裝到密不透風。
蹂躪的可憐女子呢？
形象
專 題
身同感受的比較的女性亦會撇不
台會否考慮來一次「電波少女」 來感動一下如我這一類自尊已被
「順風車」、借宿一宵
狀，鬍鬚也不准修剪，那就是他
「電波少女」的另一出路是性
「超爽版」的「電波少女」卻不同
們的賣點！如把少年換成少女，
工作，橫豎日本是自命出位的國
了。若要搭順風車，來一招「美
可算糟糕了，女人不能出鬍子，
家，相信不會被人罵亂搞淫穢性
腿一出，誰與爭鋒」最為有效，
如何辦呢？那就乾脆讓她們長出
節目，藉此亦能衝擊一下主流人
積滿老泥及長滿腳毛的腿也能伸
腋毛，腋毛的出現卻可能令電視
士對性的看法，又可讓從來見不
出，相信節目會振奮不少沒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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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只有長毛的女子。但是以色悅人，後果必然不妙。電波少女
觀眾缺乏認同感，亦令人覺得節目不夠
一定要做到非一般超爽，若不，也不宜多試。被邀在陌生人家
徹底，就如我不滿節目沒有把「電波少
裡度宿一宵，又豈止促膝談心這麼簡單？不過總比電波少年每
年」的情慾寫下一樣。
晚均「
鷁鞳v、露營、望星打飛機好得多？
要爽就應徹底的爽吧！何必要遮遮 掩掩！「電波少女」人有三急，就讓她
如廁、月經
在草叢拋開包袱，露臀的蹲下來。少女 努力省節賺錢買衛生巾，可能亦是很多 少女的煩惱呀！「漏 M」雖看起來不 雅，但長途旅行，漏一點點亦無可厚 非！這些逸事赤裸裸放在眼前與觀眾分 享，不是更有益身心嗎？而且還是另類 性教育吧！
「另類電波少女超爽版」——不日放映！ 「電波少女」明年可能真的會面世， 但相信不會是「另類超爽版」。要把女
專 題
背著背囊旅行的男性要解決人有三急的問題其實相當容易，
性的性慾情慾及主流社會對女性的忌諱
只要閃到比較無人注意的草叢、暗巷，然後拉開褲鏈，便可在
表露出來，冒的風險可不少！唯盼有
數十秒內渾身鬆弛起來，甚至不放下包袱，或被人察覺，問題
「另類少女」能實現我的旅遊狂想曲。
亦不大。但電波少女出行時如廁就糟糕了，而且有些地區的廁
密切期待「另類電波少女超爽版」的誕
所簡陋，前去時非要人同去不可：一人在內如廁，另一人用手
生吧！
替如廁者拉門，再要第三、四人替前兩人在外看管背囊行李 （因為廁所的地板太髒了） ，所以兩名電波少女必定不夠，但又 不能勞動袖手旁觀的攝影隊。
註： 超 爽 — — 超 級 豪 爽 之 簡 寫 ， 形 容 邋
要找合適的廁所不容易，女性如廁的話題電視台又覺得不宜 多談，故電視台必定要再花心思想出適合電波少女而又不影響 電視觀眾情緒的安排了。 說到女性如廁，自然少不免提到月經，到底電波少女在旅途 上怎樣才能找到理想、防漏的衛生巾/棉條呢？即使找到了，又 會否要像電波少年為了儲簽証費般，努力工作才能購買衛生用 品？相信所有女性觀眾都了解女性衛生用品價錢相當昂貴，但 又卻是必需品，正所謂「飯可以唔食，M巾唔慳得。」電波少 年賺不到錢可以捱餓，電波少女卻不能弄到血流成河！即使可 以，電視台亦不會容許「漏M」的醜事發生。 而且月經一來，麻煩就多了。對於經痛、頭暈等事，節目是 否應絕口不提？若不提，那就更不重視女性的生理問題了，月 經對於長途旅行的女性來說的確是一項威脅及憂慮。經血多時 還要坐長途車、露宿街頭，的確是很大的麻煩。平常女性去旅 行，都可以跟同伴訴說這些困難變成團結起來的共同話題，或 同行的男女都會「識做」。但「電波少年/女」要弄得像「真人 Show」 ，但卻又對所有社會忌諱絕口不提的話，也許會令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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遢、放蕩女子的正面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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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運日記 （九九年二月至四月）
綜緩檢討報告通過
年3月5日發出。由於對方並沒有對指
口號及演講方式表達婦女所受到的歧
控作出抗辯，因此法官在判詞中確實
視及爭取平等機會的決心。集會在五
這類偷拍屬性騷擾行為之一。法官更
時多完滿結束。
裁定對方要支付女原訴人八萬元的賠
校園性騷擾調查
償。
流傳多時的綜援檢討報告終於作
新婦女協進會在即日召開記者招
「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關注到近
待會並與女當事人發表聯合聲明。婦
年大專校園性侵犯事件，成立「校園性
進對偷拍被判定為性騷擾行為感到高
侵犯關注小組」，進行「大專校園性侵
興，它不單能暫時堵塞法律漏洞，更
犯多面睇」的研究，並於99年3月8日
可鼓勵更多被性騷擾的婦女作出投訴
向傳媒發佈。是次研究聯絡各大專院
及伸張權益。但婦進認為法官判決的
校，了解各大專院校性騷擾的政策，並
賠償款項並未足以補償女事主所受的
進行分析。並有以下五點評論：(一)樹
傷害及有效阻嚇其他同類行為。
仁未有任何處理性騷擾機制；(二)政策
女事主對法官只要對方以書面道
宣傳不足，「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於
歉表示無奈，謝智斌一直否認其行為
99年2月向7間院校共167位女學生進
是性騷擾，更從未親自向女事主道
行「女學生對校方處理性騷擾之認識」
歉。
問卷調查，當中91%的女學生不知道校
公眾諮詢了，亦一如眾人所料，報告
婦進指出兩年來，女事主飽受壓
方怎樣處理性騷擾投訴；(三)欠缺獨立
處處抹黑領取綜援的失業及單親家
力及困擾。這宗案件及其他校園性騷
常設執行機制；(四)機制被動煩擾，令
庭，尤以三人或以上家庭為甚。
擾個案都突顯出眾多院校對性騷擾立
投訴者卻步；(五)強調調解變成姑息侵 犯者。
「平等機會婦女聯席」在回應檢
場不堅定，院校及社會缺乏投訴機
討的文件中指出，檢討報告針對三人
制，法律存有漏洞及社會支援不足。
在聯絡各大專院校過程中，城大及
或以上的家庭，多類修訂令到這些家
希望有關方面能正視問題，並以鮮明
嶺南學院並未有提及有任何性騷擾的處
庭獲得較二人及以下家庭為差的待
態度打擊性騷擾。(詳見今期婦進聲明
理程序和政策文件。當報告被傳媒報導
遇，因此，聯席認為政府此舉涉嫌家
全文)
後才作出積極的回應。城市大學現今未
庭崗位歧視。聯席更指出檢討的各項 建議踐踏人權及兒童權利，有違國際
有將有關文件交予本會；嶺南學院幾經
三八活動
公約的精神。聯席曾向平等機會委員
平等機會婦女聯席在3月7日發
會查詢，確實他們已向社署反映檢討
起「婦女與貧窮」三八婦女節巡遊。當
建議有違法之嫌。
日有近 20 個團體，二百多人參與遊
聯席獲悉行政會議在2月9日討
行。
聯絡後才將有關文件交予本會。整件事 件反映嶺南學院內部對性騷擾政策了解 不足。 性騷擾是會影響學習及工作氣氛及 環境。各大專院校應定下清晰的立場，
論綜援檢討報告，於是前往政府總署
巡遊在二時多出發，由一個七尺
如：「不容許性騷擾在校內存在」。此
請願，要求行政會議否決檢討報告。
多高、身上標誌著不同要求的女性公
外，本會對是次調查提出五項建議：1.
遺憾是行政會議終於通過報告，檢討
仔帶領，從油麻地眾坊街出發。參加
設獨立常設機構；2.主動聯絡當事人了
將在今年6月開始實施。「平等機會婦
團體各出其謀，就不同議題高舉各式
解事件；3.在通識教育內增設兩性平等
女聯席」正在討論應對方法。
各樣的橫額、紙牌及其他標誌，場面
及互相尊重的教育；4.收集及保存有關
非常熱鬧。
性騷擾投訴或查詢個案，以全面掌握校
中大偷拍案女事主勝訴 中大偷拍案的審判結果終於在99
飛 躍 半 邊 天
遊行隊伍到達尖沙咀天星碼頭後 舉行集會。不同團體以短劇、歌唱、
內情況作出研究；5.平等機會委員會應 該主動向各院校提出意見及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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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捍衛道德大聯盟」鎮壓 同志組織事件
時間，在第二節中，更有參加者要力 爭才可發言。第二節的策略討論也只
指此廣告不雅的投訴。平機會亦認為 「有貶低女性意識的感覺」。
有官員講解現存的政策，與會者只有
3月28日，「不示弱女人」在旺
機會針對政府政策的不足發表一點意
角銀行中心發起簽名杯葛行動。同日
見，並沒有機會分享觀點、討論如何
CTI 在報章上刊登廣告道歉，但發言
前進，更遑論「邁向無暴力對待婦女」
人只肯承認廣告有不良意識，但並不
的策略。
覺得有侮辱女性，原因是該廣告有三 名女性參與製作。
恐嚇港大 xx 小組男生遭起訴
「青少年愛滋教育中心」在本月
二月尾，中文大學校園內出現了
於去年十二月三度以電子郵件方
二十七日至二十九日期間，就市民對
一份由「中大捍衛道德大聯盟」派發的
式，恐嚇會對港大xx小組成員施以性
CTI近期刊登的一則「任你上」廣告，
「反對同性戀橫行」的刊物。主要內容
侵犯及殺害的一名香港大學男生區維
進行問卷調查，成功訪問了157 人，
是這群聯盟人士認為由「中大同志文
綱，終被起訴三項刑事恐嚇罪名。案
男性及女性被訪者各半。調查結果顯
化小組」所出版的《月事》是「鼓勵變
件於99年3月30日首度提堂，區維綱
示，74%被訪者認為這則廣告在侮辱
態的同性戀、濫交和肛交」，所以曾
否認控罪，現定於99年6 月11 日再
女性，近50%更指該廣告在鼓吹性侵
於去年十二月將《月事》掉入垃圾箱。
審。這宗案件是香港首宗獲起訴的電
犯或性騷擾女性。36%女性受訪者對
而《月事》的再出版令他們覺得忍無可
子郵件恐嚇案。
這廣告表示極度反感。受訪者之中，
忍，而決定組織「大聯盟」把「正義之
飛 躍 半 邊 天
有兩成是CTI客戶，當中近二十人，
CTI「任你上」廣告
舉公開，以警嚇搞亂份子」。
表示會因該廣告而與公司中止合約；
不少中大同學均對這鎮壓事件感
其餘受訪者中近八成表示不會成為該
到憤怒，校園內貼滿聲援同志及反歧
公司客戶。「青少年愛滋教育中心」總
視的大字報及聯署。「中大同志文化
監程翠雲表示，調查結果足以證明
小組」於99年3月5日在大學烽火台
CTI 利用此等具侮辱女性的方式促銷
舉行「月事論壇」，但「大聯盟」並無
商品是不明智。
應邀出席。
港大「打擊校園性暴力」 集會及遊行
是次事件反映在恐同風氣下，異 性戀霸權是如何橫行無忌，同志的言 論空間、性愛選擇權是如何受到打壓 和扼殺！
9 9 年 3 月25 日，「新婦女協進 會」、「香港婦女勞工協會」、「香港
無暴力對待婦女的世界
婦女基督徒協會」及「不示弱女人」就
3月20日平等機會委員會在會展
CTI「任你上」廣告發表聲明，指廣告
中心舉辦了一個名為「無暴力對待婦
特寫一穿短裙女士的大腿及若隱若現
女的世界」的研討會。到會者百多
的內褲，在下體正下方語帶相關地印
人。
上「任你上」三個字，是「有鼓吹對女 研討會分兩節進行，第一節就
性進行偷窺與侵犯之嫌，圖片和所配
「婦女受暴力對待：問題、論題、和解
搭的文字彷彿在引導一種侵犯女性的
決方法」邀請不同的專家發表意見。
想像，更把女性當作一種被把玩或被
4月16日中午，港大學生會聯同
第二節討論「香港邁向無暴力對待婦
窺視的物件。此廣告不但令人極度反
xx小組等校內團體就校園接二連三發生
女的策略」，邀請律政司司長梁愛
感，更且嚴重歧視女性。」並要求該
女生在宿舍房間內遭偷拍更衣及照片上
詩、保安局局長葉劉淑儀及社會福利
公司立即停止刊登該份廣告並作出道
網事件，在港大發起「打擊校園性暴
署署長梁建邦就有關議題在法律、保
歉；並且呼籲全港女性即日開始杯葛
力」集會及遊行。學生圍繞校園遊行，
安及社區責任範疇發表意見。
CTI。不過，CTI即發表聲明辯稱，
然後前往校長辦公室遞交由師生、團體
「任你上」的意思，是指任你上任何流
聯署之聲明。副校長黃紹倫接信時，被
研討會充份表現了平機會的 「官」心態，講者中沒有婦女團體代
10
動電話網絡，故無計劃抽走廣告。
表，也沒有「被暴力侵犯婦女」的聲
廣告刊登後，廣告商隨即收到百
音。每節後只有10 至15 分鐘的討論
個電話投訴，而影視處亦收到十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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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追問將會如何處理事件，他只不斷 強調未知照片真偽及校方權力有限，其 回應令學生感到極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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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並不單是校方為怕丟
事主當成色情故事中的主角，在港聞
受歧視的討論。平等機會婦女聯席代
臉而對性暴力畏縮。港大眾宿生會不
及法庭版大洒鹽花，造成雙重傷害。
表林慧霞指出政府安排的家務助理訓
但迴避事件，甚至責怪學生會明言偷
(二)輕率地以主觀判斷扭曲事件。例如
練不但置女性於家庭從屬的位置；兼
拍事件於舍堂發生，是有辱舍堂聲譽
在虐妻案中用妒婦莽夫來形容當事
職性質的工作更令婦女得不到勞工法
的。為了這些無謂的聲譽，宿生會不
人；重點地、慣性地在風化案標題加
例的保障。代表更指出，香港政府堅
但沒有參與這次反性暴力行動，還以
上夜歸等等字眼，影響讀者對事件的
稱婦女事務一向由政務司司長主持的
大字報譴責及杯葛學生會的行動。同
判斷，並把責任推到受害人身上。報
政策小組統籌，但被立法會議員發覺
日傍晚，學生會及xx小組前往發生偷
導中尾部份的專家意見，不少都含有
此小組根本從未討論婦女事務，民政
拍事件的宿堂派發刊物及呼籲舍生能
性別偏見。如判定性侵犯者一定是有
事務局即轉稱婦女事務實由民政事務
就事件提供資料時，即受到阻撓。宿
童年陰影或只是一時衝動。傳媒喜歡
局統籌。但無論如何，這兩個架構都
生會不准學生會進入宿舍派發反性暴
報導一些未經證實、嘩眾取寵的專家
從沒有民間團體的參與。聯席另一代
力刊物，阻止學生會與宿生接觸，企
觀點，對受害女性都是很不公平的。
表金佩瑋更指出宗教團體享有不少法
圖封鎖消息，令學生會未能向宿生搜
可是，一些傳媒嘉賓卻不屑婦女
例豁免，令當中的女性飽受歧視及欺
集資料。舍監鍾庭耀更於行動翌日向
團體的意見。如新聞行政人員協會主
壓。她希望政府可撤消不合理的豁
學生會發出投訴信。舍堂由上而下所
席趙應春認為「任你上」等廣告並沒有
免。香港人權監察代表黎榮耀則批評
充斥著為了聲譽而不惜包庇及縱容性
歧視成份；如以婦女團體要求的方式
鄉村選舉存有強烈性別歧視色彩，並
暴力行為的思想，只會令更多女生受
報導性侵犯案，該報導便會變成「一
促請政府填補現有法律漏洞。港大xx
害的！
個人強姦另一個人」等無賣點的報
小組代表簡敏儀認為校園性暴力日趨
導。他更把傳媒歪風推卸成市場要求
嚴重，校方卻抱家醜不外揚的心態令
及社會不良風氣的產物。另外中大新
受害人求助無門。她要求設立強制性
聞系教授梁偉賢竟說性別及殘疾等定
校園性騷擾政策及定期監察有關機
了「平等機會與傳媒論壇」。當日出席
型是「必需」的，否則便會難以把人
制。
講者包括關注團體、傳媒工作者及學
「分類」。他的說法即惹來參與者的抗
「平等機會與傳媒論壇」 4月17日，平等機會委員會舉行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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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這次論壇不單未能達到教育之 新婦女協進會李偉儀、失明人協
效，反成為一面照妖鏡，使人看清傳
進會莊陳有及台下參與者認為傳媒的
媒高層及學者保守的面貌，並明白為
報導手法，蘊含了不少性別及殘疾歧
何傳媒在公眾的不斷鞭策下，平等意
視成份。當每有家庭暴力、性暴力及
識仍是如此不濟！
●
其它與性有關案件發生，傳媒很容易 便會犯上兩個錯誤：(一)傳媒偽善，表
女人能頂半邊天嗎 ？
面上是遣責侵犯者，但其報導手法卻
前線於4月18日在尖沙咀，舉辦
極不尊重受害女性。例子包括刊登受
「女人能頂半邊天嗎？ C E D A W 論
害人的照片，上門騷擾她及她的家
壇」，民間團體代表及官員就政府遞
人，及繪聲繪影描述侵犯過程，把女
交粉飾太平的CEDAW報告展開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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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女巫看女書 【女巫租】 「……所謂進步與文明，其實是踐踏在堆疊無數的屍體上，用弱勢者以及異端的鮮血建構起來 的。歷史迷巷中，瀰漫著腐臭的時間氣味，而歷史的敘述中，卻灑滿刺鼻的花露水。……歷史 的視域，在種族、階級、性別的多重偏見下，……歷史不是歷史，歷史是一種修辭。」 ——擇自《獵．殺．女巫》序言，楊翠
女 書
二十萬名女性，如何成為十六
識，懂得處理月經、避孕及終止懷
嗎？女性主義者、墮胎醫生、女同
至十八世紀歐洲地區父權性別偏見
孕，她們曾運用這些知識幫忙了不少
志、婚外情女性，和所有不斷追求自
下的無辜犧牲品，正是本書作者
其他女性；她們性格率直，表現獨
己的性福幸福的女性，不也是被狠狠
Anne Llewellyn Barstow經年累月研
立，喜直言，常為普羅女性作諮詢
的掛上搞事女巫的標籤嗎？如果這些
究後所要重建的一段女性歷史。當時
者；她們或曾有過婚外情及同性戀經
言行即是女巫所為，相信不少女性樂
的歐洲，不論是民間、教庭或政府，
驗。法庭決心消滅這群女性，並以切
於做一個這般自主的女巫。但這不表
均深信正有一股惡魔力量攻擊基督教
割乳房、強暴、搜查下體等具象徵性
示我們甘心讓後世女巫以為她們的千
世界。惡魔究竟依附在甚麼人身上作
的性酷刑，及火刑處死來達到殺雞儆
禧女祖先真的曾享受過一段男女平等
惡？自作聰明的人在千思百想下，終
猴、恐嚇女性必需恪守本份的目的。
的時期。所以千禧女巫「狠」告衛道
把污名推到他們主流認為天生就是污
人們還會把女巫形象醜化，把她們說
者、十字軍們、教授學生、高官政
穢的全體女性身上。
成是吃小孩的怪物（這大抵是女巫的
客、DJ才女名人，不管你是懷有「使
獵巫風愈來愈盛，「證人」、獵
懂得避孕、墮胎的比喻），使女巫成
命」還是無聊無知，都不要妄想大噴
巫者、鄰居、朋友、親人或是貪財
為小孩子閱讀童話、兒童文學時的夢
歷史花露水（或古龍水）便可竄改歷
（成功「抓出」女巫的證人可論功行
魘。這實在反映了當時父權制度下的
史。男女不公、情慾鎮壓、欺壓女巫
賞，甚至瓜分女巫的財產），或是垂
「厭女主義」，也反映了社會誓要把女
的真象，還是會從世代不息的女巫口
涎某個女性的美色（女巫被捕後遭任
性壓在從屬（遵從父親、丈夫，不回
何人性侵犯也是無人理會的），或是
嘴）及孤立（不信任其他女性、不與其
求自保，不惜出賣身邊他們所認識的
他人接觸）的境地，也使操權者更能
女性。這種出賣，是不分階級的，所
心安理得的繼續殘害女性。
以在獵巫熱達到頂峰的期間，任何階 層的女性都自覺像一隻被追捕的動
14
♀ ♀ ♀ ♀ ♀ ♀
物。她們朝夕害怕隨時會被繪形繪聲
可能有人會說，讀明白當時女性
的被說成是騎掃帚飛天，曾跟惡魔性
的處境就是了，十六世紀的事，跟千
交的女巫，而被拉去審訊。
禧世有何關係？回答這跨越幾個世紀
當時女性的恐懼程度，可能比今
的問題，也即揭開活在不同時空女性
日普遍女性活在強暴陰霾下還要強
的悲涼瘡疤。世界進步過嗎？明眼人
烈。尤其某些敢於向討厭的鄰居回
從來對時代進步，女性地位愈來愈高
嘴，或有豐富性知識的女性如接生婆
（甚至高過男性）的演說開場白心寒和
等，特別容易成為群眾出賣和迫害的
憤怒。不少學者、DJ、高官、政客如
目標。說穿了，說女巫的所作所為惹
是說，中學生、大學生也跟著「口水
人不滿，不如說正是她們一些的出眾
尾」說。他們是瞎了眼睛還是死了良
特長和性格，以及她們對自由放任生
心？真象還未看清就妄下斷語，對得
活態度的實踐，招來了保守人士的嫉
住那些到了千禧世還要繼續面對性暴
妒。作者從不少當時的法律文獻中找
力危機、丈夫虐待、醫學霸權、就業
出女巫的背景：她們具有相當的性知
歧視、年齡歧視、性傾向歧視的女性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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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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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吐出來呵。
《獵．殺．女巫—以女性觀點重 現歐洲女巫史》，Anne Llewellyn Barstow著，嚴韻譯，台北：女書文 化事業有限公司，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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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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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一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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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香港女工生活史 【旭芬】 我原不想買下這本書，只想閱覽
共存，互相幫助、關心，同渡佳節。
一番便算了。但是，在半被屈的情況
「是非」在女工眼中看來也有意見「交
下，買下了「她」。從書序只想嗅一嗅
流」的作用呢！住在筲箕灣的日子，
「她」的味道，讀至「多少夜讀的寒暑」
她們面對的女性難題，包括被性騷擾
一章，我開始忍不住把「她」細嚼起
和衛生帶的處理等。雖然如此，女工
來。全書給人兩個深刻的印象：六、
們仍愛舊家園。家園被火燒迫使她們
七十年代女工們的自強不息及女工之
搬離筲箕灣，她們感到失落、傷心和
間的戀戀情意。
依戀不捨；所以至現在，她們的人腦
書中這些「過往」的女工們你一
相簿還存放了很多筲箕灣的生活舊
言，我一語，大談往時的讀書生涯。
照。
她們不少因家境貧困，便效法鄰家的
女工們在重男輕女的傳統文化中
大哥哥大姐姐，向人借張兒童証，就
成長，但她們經受了家人不同的對
這樣開始了工廠生活。事實上，她們
待：有的受家人漠視，有的因是女兒
的故事告訴讀者，貧窮不是唯一原因
特別受疼愛。她們與家人的關係，尤
導致她們成為童工，還有——其實也
其是跟父母的關係特別叫女工們感受
是最終的根由——是她們的性別。
強烈。
Margaret的家庭勉勉強強也能供她升
《晚晚六點半 ——七十年代上夜校的女
讀中學，但媽媽不喜歡她升學，她也
工》 ，蔡寶瓊統籌，香港：進一步多媒 體有限公司，1998。
「為爭口氣便不讀書」。Mariana被父
親愛的朋友們 由「尖叫」製作 講述年輕女性成長經驗
母強逼輟學。Carmen覺得自己作為 女兒，有責任供養家庭，讓哥哥繼續 學業。Emily為了幫忙家計，不想疼
們娓娓道出夜校的生活、感受，雖有
愛自己的爸爸太操勞，便聽從他的意
一絲遺憾但滲出的更多是她們的快
見——早點出來工作對女孩有用。雖
樂、滿足。
關乎月經 女廁 胸圍底褲 女性夜行 性騷擾 家計會 同居結婚 避孕墮胎 情慾性愛經驗
然客觀環境逼使這群女性年少輟學，
書中敘述了多位女工的工廠生
但是卻不能扼殺她們的鬥志。女工們
涯，由入行、上夜校、怎樣自強不
不甘於現狀，毅然重拾書本，理由可
息，求生求變，至當上白領一族。即
以很簡單：別人看小自己，認為自己
使有些女工已轉行，或當上文員、職
讀夜校是鬧著玩的，根本不可能完成
業治療師，但她們仍視工廠女工為崇
萬眾期待超級好書
艱苦的夜校課程，自己便為了爭這口
高的職業，並感到工廠裡的友情較白
《我們的眼鏡在飛揚》
氣而完成夜校課程。
領圈子更豐富，足叫女工們一生回
已經熱辣上市 請大家帶備銀 @ 到新婦女協進會及各大小書店落力認購 謝謝 「尖叫」謹啟
上夜校的生活有苦也有樂：有些 女工的家人不支持她們讀書，有些下
味、念念不忘，讓她們三十年來仍維 繫相互間的友誼。
班後顧不得吃飯便得趕上學；但大家
女工的另一個情繫在筲箕灣。她
都樂於認識到一群好友，樂於能擴闊
們對成長時的筲箕灣面貌仍歷歷在
自己的視野，有多點空間選擇自己的
目。童年的居住環境異常擠迫，欠缺
職業，樂於可以繼續讀書上學。女工
私人空間；但鄰里間大體上也能和平
女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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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間 大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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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遠素描 去年冬天 ’ 9 3 68” x 72” 炭筆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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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一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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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有隻蚊，最喜歡女人 訪問：Jude 整理：Jude 、偉儀
阿蚊， 社區、 教育劇 場及街 頭劇工 作者。
素 顏
「少女時期 在玩耍中，發覺 女孩子容易受欺 負。我當時已有一個強烈的想法：『唔好俾男仔 蝦』。我試過跟男孩打交，我要表現自己的實力。阿 庢|鬧我：『邊有女仔人家咁唔斯文，會打交。』看 見有人『蝦』女仔，我就會逞強。試過跟男仔打交、 互飛乒乓波板，飛瘀塊面就捽雞蛋。」 「有些事我會問為甚麼男孩可以做，女孩不可以。 有限制，例如我擘開腳，阿 庢|嚴懲我，會一腳踢 我。我從未聽過阿 庢|說男孩子不可以這樣。又例 如，少女時期買了一件衫，是紅色的，阿 峇S會話不
◇問
◆答
可以這樣穿，太招搖啦。我很不服，男孩就沒有這些 約束，他們招搖可被接受。」 「年青時討厭聽見『女仔人家該/不該......』這句說 話。我是比較反叛和早覺的。」 「我對男女平等很敏感，一覺得有點不公平就很快 提問、質疑，不過有時會太過快......但我覺得長大了 反而鈍了。或者是小時候撐了幾下覺得太孤立，以後 便少撐了，但一路都有這個 concern ，在潛意識裡 面。」 「幼時未感覺到男女不平等，譬如我可以向別人說 我有好多個媽媽，彷彿可以用來炫耀的，因為好像有 很多人疼錫我。但若果有好多個爸爸，卻是不可說、 不可炫耀的。我對婚姻有陰影，拍拖時不想結婚，只 想同居。但後來為了申請公屋結婚，覺得結婚那時自 己不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女人。當時沒有家人知道，跟 父母關係很疏，後來他們知道了也阻止不到。」
自己生活太簡單，沒有特別的事情
之後我們一起做了一連串木偶劇、
發生，不夠豐富。初初搬去大嶼山
街頭劇和狂人日記。我發現自己身
◇何時開始做劇場工作？
覺得擴闊了生活，但後來又覺得太
體的潛在能力是較慢的，大概是後
◆參與劇場工作是出於偶然機
悠閑好像有點墮落。個人覺得很享
來做了workshop才發掘到，才較
會。八七年左右認識了一班做劇場
受那種生活環境，無憂無慮，但又
能肯定自己的選擇。我之前是不太
工作的朋友。正式加入是在八九年
不禁責問自己再無追求似乎太頹
逼自己發掘自己的。
六四跟他們一起做街頭劇。最初只
廢。甚至有幾次感覺強烈到不想停
是基於感性和好奇，認真去做但沒
留在悠閒的狀態。那時約是九一
有深究政治街頭劇的本質。玩了
年。
◆最初參與時接觸到一些劇友
五、六年左右，九四、九五年開始
讀完書沒有正經做過事，正職
講太多偉大的理論，我好驚，好像
嘗試做workshop，有機會接觸不
只做過銀行，另兼職過報館、馬
被人催眠入腦。那不是自己的東
同的對象，才更投入。我是「膽粗
會。有一段時期較辛苦，做兩個出
西，但又不會否定。例如質疑現存
粗」地，邊做邊取得經驗。我知道
版社，因為想儲錢讀藝術，想做藝
的社會價值，自己聽了雖然感到認
一些劇場的技巧、練習，可令人放
術工作。後來接觸到一班傻人，覺
同，但過程中卻有懷疑和孤立的感
鬆，從而更能表達自己，我是很願
得很有趣，原來有人可以不為錢、
覺。
意拿這些去跟人分享的。
純為興趣做事。這改變了我對社 會、政治的看法，不想做一個戇居
◇劇場工作對妳的生活帶來哪 些轉變？
18
◇最初參與時遇到甚麼困難？
居的artist。後來不選擇讀藝術。
◇但有甚麼令妳雖感到懷疑仍 繼續運用劇場媒體？
九零年去了三個月歐洲。臨走
◆做劇的動機之一是想接觸
◆小時候聽修女講道，教我們
前想過若果自己想留下就留下，結
人。之二是相信劇場可以幫助弱勢
要多接觸人。但漸漸長大了，覺得
果還是「心思思」返回香港。九零
社群自我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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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表達。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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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
一
期
會有更多思考和啟示能力。我覺得
例如，有時我也見到自己愛倚
會講，但竟忽然問她：「你關唔關
這種劇場教育是我認同的，分享過
賴，不主動的性格。個人好像總
心自己仔女？」跟著我告訴她我曾
程互相教育對方，我在其中向她們
有些東西是不能自主的。某程度
經有段時間不想見她，覺得她毫不
學習了很多，例如我很欣賞被虐婦
上像個傀儡，我講不出，也在探
關心我，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是
女的毅力，面對困難時很有勇氣，
索中......近期我想找出我一些隱
這樣跟她說的，不知她是否明白。
使我很感動。我覺得找對了路，喜
藏著的懦弱、恐懼和逃避，一些在
我需要講，因我並非沒有要求，而
歡舒服的人際關係，所以繼續。近
我認知之中列分成負面的東西......
只有我單方面努力是沒用的。不知
幾年多接觸了智障人士，對自己挑
我不知自己是否能面對，但想探
道她明白否。講完，我也一頭霧
戰很大，將那些經驗再轉化，去與
索。
水，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在說甚
人分享時思考更多。
●
麼。 ◇愛跟女性接觸是否要補償跟
◇近來的對象主要是婦女，為 甚麼？ ◆多年前已認定以婦女為對
◇妳接觸過很多婦女，也見到
母親疏離的關係？ ◆不是，覺得不是。不過，近
她們很多時候沒有勇氣面對，或沒
期跟媽媽談過一次，覺得放低了。
有能力改變，而重覆做一些事情。
象，因為婦女是弱勢社群之一，
為何妳可以諒解她們，卻對
自己的身份也是女性。加上成長
媽媽有很多要求？
過程中覺得有很多兩性間不平等
◆妳說得對，我的確有
的事情發生。自己身上有發生
想過為何我會對她這樣苛
過，但不嚴重。例如見到媽媽重
刻。因為我對她有要求，因
男輕女、屋企逼女兒結婚。從很
為她是我媽媽。她可憐，但
小的事情中看到女性所受的約束
不能擁抱著可憐過一生。我
遠比男性多。例如接觸一些單親
想她離開陷阱，她偏要留在
婦女，會看見女性好像沒有選
陷阱。她連一點反省也沒
擇。在香港社會模式裡面，你不
有，令我很生氣。
能不選擇結婚；當離婚時，女性 也是被動的，因為男人可以有選
◇說了出來是否感到釋
一直想向前行，覺得那種感情牽掛
擇，而你卻無條件。我會問為何，
了太久，不想繼續拖下去。最近和
然後再結連自己或身邊的女性有否
她對話，清楚告訴她我對她的感
◆現在少了要求別人，也少了
這情況。
然了？
覺，我說跟她的感情關係，跟她說
要求自己，但仍有掙扎。有點矛
於是有興趣接觸多些女性，分
不知我們母女間怎樣才可以開始有
盾，怕對牛彈琴，但講了又覺得好
享她們的看法，了解多些情況，好
感情，我說心中理想的父母沒有出
像處理了一些東西。我似豁達了一
能刺激我再整理自己，這可能會有
現過，但不知她是否明白。
點，會繼續見她。我以前有介意
助我日後去做一些事情。
素 顏
他們是我父母，但我一直不
過，但我告訴她那是已經過去的。
滿。數年前我父母分開，有時覺得
我不想再這樣，但這並不是我一個
◇整理了自己一些甚麼東西？
媽媽陷入不愉快、沒出路的處境，
人可以辦到的。我也告訴她，我其
◆首選做婦女，因婦女中有不
但她自己不想方法擺脫，我強烈地
實很想接到她的電話，我覺得她不
同的背景的對象。接觸其他婦女對
覺得是她重覆做了一些事情，那些
關心我。現在講了，我釋放了強烈
象，看到她們的問題，會給我力量
事情很大程度上令她與子女關係不
的憎恨，可以讓這段關係自然發
去思考，為何女人就得這樣？很多
好和婚姻不愉快，我覺得她沒有成
展，不管有沒有發展，不再介意。
情況都相同，故事結局很相似，為
長。
這段關係不能說對我沒有影
何重覆又重覆都一樣？又見到很多
現在我想放低，我不想繼續做
響。成長中，一路只承認我很憎恨
女人竟有情意結、竟喜歡留戀這種
一個憎恨媽媽的人。參與一個心理
媽媽，不接受自己喜歡媽媽，不承
狀態，那種不開心的狀態或把痛
劇場工作坊時，已經想找個機會和
認需要她的愛。現在承認了，令我
苦、不快經驗當作賣點。以婦女為
媽媽講，但時間過了又沒有了衝
看清楚自己一點，了解自己為何總
對象的劇場令我能探索自己一些隱
動，覺得做來無謂，反而會怕挑起
是只肯讓自己的其中的一個面貌呈
藏了的東西、幫我知道自己心裡是
一些回憶。後來有一次想起兩個月
現人前，我現在想看多一點自己隱
有些怯懦而又掩飾得好好的東西。
未給錢媽媽，便約她飲茶。沒想過
藏著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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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最近和一位搞話劇的朋友談起
入中跳出來，不禁問自己究竟在看
怎樣宣傳他的作品，說著拍一齣宣
甚麼，最後當然找不著答案。我問
傳短片，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男主
了自己多少遍也好，也不大明解為
角一定要靚仔」。當時他很驚訝，
何我每次看到近鏡的竹野內豐也會
還以疑惑態度說了一句「估唔到你
很快慰，甚至有些時候像失控似
係咁」。聽後有點不是味兒，遂追
的，在沙發上縮作一團，掩口大
問下去。原來「估唔到你係咁」至
叫。總之，就是有一種很滿足、意
少包含兩個意思：
亂情迷、昏倒的感覺。友人告訴我
1.「你這個常看 art film 的 人，無理由睇戲唔睇內容。」
劇
2. 「估唔到你咁 cheap 淨係 掛住睇男仔。」
鹹 感 性 地 帶
想 曲
【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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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月
是因為竹野內豐那「殺死人」的眼 神，但吸引我的似乎是整個面孔多 於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對福山雅治的反應相對而言
當時有點難為情，亦有點不
比較收斂。想起福山雅治，我並不
忿，難道跟他說「婦解分子多數鹹
會如想起竹野內豐般失控，但總會
濕」的梁款格言嗎？原來要正視女
會心微笑。也可能如此，我好像能
性本身情慾，男人說句話比身為女
夠比較抽離的看他及自己。我很愛
性的我還要容易。最後我還是胡扯
看他的淺笑梨渦，總給人甜甜的感
幾句，說甚麼「閱讀文本有許多層
覺。加上身材高佻但卻不魁梧，溫
次，現在我們在說宣傳片啊！」好
文敦厚以外有點酷，且帶點書卷
令自己有個下台階。
味，實在是我在學院多年也未見過
不知何故，我沒有像林木般迷
的「有氣質」的男人（無論是在文
戀木村拓哉。我喜歡「目及」的日劇
學院還是社會科學學院中，碰到的
明星是竹野內豐和福山雅治，兩個
不是衣衫不履不修邊幅的，就是裝
完全不同類型的男優。竹野內豐在
得公子哥兒的，看見也想反胃）。
《悠長假期》中扮演的野獸對我而
還有他的一把很性感的嗓子。他唱
言比木村的瀨明更吸引，可能是我
歌比木村或是反町隆史也要好聽得
認為他更有音樂才華，而且不羈野
多，相信是因為他擁有比他們雄厚
性，站在社會的邊緣位置，exotic
的聲底。這樣的聲音其實與他的外
& erotic。當然我喜歡並不只是一
形並不一致，但就是因為這種不連
個角色，一個形象罷了。竹野內豐
貫使他成為兼含男性化與女性化的
主演的《With Love》，內容沉
雙面體，亦即在西方談了十年有
悶，角色長谷川天沒有了浪漫不
多，現在才開始在港流行的「新男
羈，兼且木木獨獨，劇情發展至高
人」 （new man）。每次聽著他那
潮時，觀眾看到的竹野內豐仍是一
魅力的歌聲，總會聯想起他在《同
個植物人。原因當然是導演差，竹
一屋簷下》及《邂逅》中所表現的
野內豐演技亦未見成熟。由第四集
酷，心裡甜絲絲的。
開始我便有放棄看此劇的意慾，但
我從來沒有像林木般，對自己
我還是由頭看到尾，邊看邊罵。為
的目及仔行為自責過。常想，男人看
的只是多看竹野內豐一眼。
女人看得那麼多，我看回他們也應
究竟我想看甚麼？竹野內豐的
該吧！再者，我亦不認為我這些昅
裸體嗎？腦海中著實沒有竹野內豐
仔行徑在剝削這些男優。究竟作為
裸體的影象，有的卻是他的「大頭
觀賞者是否必定是擁有權力者，相
look」。傳統電影理論說近鏡能令
反地，被觀賞者必然是被剝削者
觀者投入角色，以至深入角色情感
嗎？作為 object 不代表一定是被
世界，但我可沒這感覺。一次在看
動及沒有權力的：沒有了作為
著《With Love》裡竹野內豐的近
object 的一方，觀賞者又怎麼觀
鏡時，看得得意忘形，突然我從投
賞？權力又何來？在我那沉迷於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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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
一
期
野內豐的近鏡情況而言，究竟是我
角亦常常成為被觀賞者 2 。在這些
我們能把情與性分開，就等於我們
作為觀者，能肆意地觀看竹野內豐
影片中，鏡頭的觀點很多時正面並
得到性解放，或是我們終於能情慾
的眼耳口鼻的有權力，還是竹野內
無忌諱地表現出女性對觀賞男性的
自主。我也不是想女性維持有性必
豐作為被觀賞者，但能令我這個完
慾念及情慾的索求 。
有情的理念。我們無必要兩者擇其
3
全不喜歡《With Love》的觀眾仍
那麼兩性的觀點究竟有否不
然死心塌地般追看此劇的有權力？
一。
同？西方研究普遍也認為女性的觀
如林木所言，女性當然必須學
相信我們必須
點與男性的不同，兩性
習反客為主，正視自己的情慾，清
打破這些二元
對情
慾的追求及看法
楚自己對色慾對象的要求，對自己
化的觀賞
也有很大分別，而這些
沒有興趣的人說「不」，對合眼緣
觀賞，剝削
分別亦在文本中建構出
的人說「是」。但我認為除此以
被 剝 削 的 理
來。學者Ien Ang 作了
外，我們亦要學習成為主動及有權
念，才能深入
一個關於 P l a y b o y 及
力的被觀賞者及性物。我相信女性
一點去探討兩
Playgirl 中男模與女模
主義並不贊成把女性非性化，若不
性視點與情慾
表現手法的文本研究。
然女性主義只是維多利亞時代另一
問題。
Playboy 裡有的是女性
種壓抑女性性慾的技倆。我們反對
《光豬六壯
裸照，大大的胸脯與女
的是把女性單一化，平面化，只以
士》 （The Full
模引誘觀眾的眼神，刊
單一的標準檢視女性，忽視女性的
被
●
Monty）是一齣
多元性。
英國低成本電 影，內容說英 國某小鎮因經
註釋
濟轉型，很多製鐵工人失業，故事 中幾位男角因此組成男脫衣舞團以 賺取金錢。雖然六位主角不是甚麼 靚仔，更可說年屆中年，以坊間標 準而言身材沒甚睇頭，但在觀看此 片時，我還是看得津津樂道，片末 更有偷窺的快感 （雖然最後也看不 到這六壯士的光豬） 。似乎我看男 人，與男人看女人，或是傳媒看女 人的角度很不同。我所愛看的男人 不如男人愛看的女人般單一化。我 愛看所謂身材「正斗」的男人，但 也愛看有大肚腩的男人。對我而 言，曾志偉與郭富城剝光豬也是蠻 好看的，因為他們有不同的吸引 處。 七十年代西方女性主義電影理
物中強調的是純官能刺激及所謂男
論認為女性在主流電影中被物化及
性天生的性慾；Playgirl裡的男模
性化。因著電影裡的觀點與情慾索
則是被塑造成浪漫的客體多於性
求全來自男性，女性並無其性別獨
物，照片上通常還加上一段介紹男
特的觀賞視點，更遑論在觀看影片
模的文字，好讓女性觀眾容易些投
時所產生的女性情慾 1 。八十年代
入感情，情性兼備。在不同的研究
此等理論開始被質疑，有學者開始
中，男性也似乎比較女人容易把情
探討男性作為被觀賞物的可能性；
與性分開談論。
亦有學者認為在以女性觀眾為主的
我不是想我及其他女性必須要
愛情文藝片及電視的肥皂劇中，男
把情慾分開看，因我絕不相信只要
1. 莫薇（Laura Mulvey） 認為荷里活主流電影以男性為 主體，故影片呈現的都是男性 視點（male gaze），表達的 也是男性情慾。通過男主角， （男）攝影師及（男）導演的視 點，女性在電影中通常也是被 窺視的客體，甚至性物（sex object）。女性觀看電影時， 亦必須投入男性的觀點以獲取 觀賞快感。 2. Richard Dyer （1982）曾分析那些掛在牆上 的美女 美男照的不同： i）男模的眼神不會如女 模般的誘惑，他們通常注視著 觀賞者，以擾亂觀賞者的觀賞 快感； ii）男模的眼神望向遠離 鏡頭的方向，以表示其拒絕成 為被觀賞者； iii）照片中的男模通常在運動中，或 是在展示其高大威猛及充滿勁度的身軀， 以動感協調作為被觀賞者的被動位置。當 然，兩性的情慾建構不停在轉變，我也不 見得這些分析能用於任何一個個案中。 3. Byars, Jackie (1991) All That Hollywood Allows: Re-reading Gender in 1950s Melodrama. London: Routl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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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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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性 地 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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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你 體 內
【李以
那個星期五的清晨，黑默默的，連水連天連個人影都
解說很有水準但只選擇幾項介紹我想那是職業訓練這
一樣。鬆開的形象線條，一個人一條燈柱混在一起，
些她都說上了上千百萬次都一個樣子一個聲調，我請
沒有了影沒有了形沒有了線。如果混和重疊讓
她讓我自己一個人慢慢看。
緯，碰
騞
騤g
史的一隅訴說了一些故事，那也許是有關
天？有關水？有關人。
黑與白之間，有些什麼。
傳說中，有個女子造字；另一個傳說，有一個女子造
有兩個嬸娘坐在館內，喝
字；也有一個傳說，有個女子造字。你聽清楚了沒
是看管場館也是向要拍照的參觀者收費的；有個女職
有。
員領
颽謎
小瓶盛
顗滲龤A她們
韝@群人進來，她按本子的演說我剛才聽過的解
說。 江邊上街燈全滅，都睡去了。 黑白的混和是灰，是那種灰，那許多的灰。
女 人 情
整理行裝，覺得稀奇古怪，去個什麼地方，謎一般， 但又認為充滿理想、夢想，可我一點夢記也沒有︰流
以前，媽媽總要麻煩我替她寫信給婆婆，她那不情願 求人許比我不情願去寫同樣的信來的大。婆婆教學，
了一臉淚。
媽媽沒有懂寫字，這跟Jacquline du Pre 用手、身 撐
馦晰
，想快點到夢中，那醒來之際的祈福、那
惦、那念，也想看看天明時候江水的景緻，沒有若明 若暗的燈光，那顏色，那汶漾。
好一段日子沒有用油彩。好想做一點。
體、靈魂去演繹音樂，而後來竟不能控制身體一般， 荒誕。 而縈繞的靈魂，不離不棄。 那兩個嬸娘在打瞌睡。
做了好幾個夢，都不實在，起來後又有點煩厭，跌進
這二者之間有個調，這一個調有幾許的調，為顏色定
一種無狀態底的空間，倏然，覺得一切都那麼錯誤，
位多麼困難，這
D頭何止成千上萬的灰度。
假象，連做個夢都如此。沒有聲音，卻迂迴。 下午我在江邊買了一根蔗，大女孩削了皮，遞給我， 走去看博物館，館內小館都鎖上了。我對女職員說我
那麼一大根蔗我不知怎辦我接住了她就把它破成三
想看民族館，她說我帶你去看給你解釋，我說謝謝不
段。
用了，她說不說明白你會看得懂嗎？上樓梯時她問你 一個人你老公呢？
這國境真大。起碼人多。
也許在鉛筆或炭筆的繪畫空間
D頭，我還想見一點點
色彩，即使是糢糊的、混濁的。
22
一
九
九
九
年
四
月
一條短橋，橋下瀟水，兩頭各式小商戶，街上兩旁堆 颻賑c、橘子，一個人蹲在路上，旁邊十來根竹蔗。
●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
我 漸 成 形
以懿】
我在翻土堆沙木材橫豎擺放的工程中向人打探，那人
在天空間，在水氣中，在海崖，在山漬，在草坪，花鳥
領我走，走到一個小房子，門推開，一壁女書，我噙
獸蟲，詭秘又平凡，在虛空中作夢，在黑與白之間，古
馦\水。
典中的抽象，寫實
D的荒誕，現代處的浪漫，抽象混和
的現實。不再游離於沉鬱與美麗與悲涼的執持。 灰的跳躍，靜止，在滾滾沙塵的街頭，奔流，狂莽， 在淙淙腥水的浴間，直率，天真，稚氣，衝動，憤
還有個九十過外的女子,弓
怒，歡愉，酣暢。
門口踏出，巍峨唱誦，孫女什麼的就在旁邊抽井水， x
颻I，從黝黑的房子的大
佃式C
她第一個晚上見我，拉我的手，粲然叫我小妹妹，嚇 得我。灰西裝外衣蓋
騧e橫的身軀，幾隻髮夾別
騔Y
蒲頭瀟水，一道短橋，來回行人。
髮，一隻藍色，另一隻藍間細條紋，戴一對金耳環； 在沙路上移挪，在遠與近之間，語音那麼年輕、美
沒個人唱誦，軌跡已然是軌跡，菱紋斗線弧形涵蓋幽
麗；她六十歲，比我大二十二歲。
幽尾巴的聲調，離開是又不是的神話，趕上汽車，接 下一站的路。
可以寫照，一點影，月有月影，臉有臉影，音有迴 轉，手指彈處，過去的映照，貼在面前，因為你站在
大姐嬸娘在那翠綠間採摘，那用來餵豬的。疊山疊
目前，你可看見自己，在自己之前，你映照過去，那
影，所以有深有淺，是美麗的藍呀灰呀，藍灰之間有
遠近不一，然而又有無痛癢的一一呈現，因為這光的
許多顏色，從來不能用言語分類說明，就灰藍藍灰灰
反映，因為你站在目前。
藍的延伸過去。
吃了一碗油茶，油茶用樁爛了的茶葉添熱水，加香茜
只是我沒有好好扮演一個角色，為媽媽也不為媽媽，
草、米通、豆，她說可以驅寒治感冒，用來溫暖客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懂得。
女 人 情
人。茶苦，還甘，因為是溫暖客人，我統統喝下吃 掉。
鎂光燈？攝影機？錄音機？錄像機？什麼高科技高解 碼顯像什麼。婦女們氣定神閒，你懂不懂不懂可又要
那個星期五清晨我輕輕呼
颾臐A有點泥味，不厚不
聽，喲要寫個字讓你開開眼界。沒什麼大不了。
薄，但不易吸入，噴口氣，順便歎口氣。 在你體內 我漸成形 村
D頭有個六十歲女子，一頭過肩灰髮，經年日曬的
是什麼形 我問
風霜，沒有比懂或不懂什麼來的深刻，爽快的步伐，
那流動的水
跨過泥塵，宏大的聲調，如曠野無遼的呼喚，但幽但
把我載走
怨但直但爽，唱
我曾經以為我是水
饇跅鞳A一面凝重認真是伏蟄在木桌
面上的雙手的粗獷，那從不抬起眼簾的毫不纖細的雙
那載走 我的 流動的水
眼的深藏，是一闕普通至極的農村勞動婦女的偷閒，
不澄清
是悲與歡。
但仍流走
一
九
九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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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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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
兇悍的她 ——吳爾芙電影節大話西遊 【衛靈】 話說吳爾芙在地獄伸了個懶腰
職，顯然，母親背負的責任也真重
（別誤會，她不是被打入地獄，而
大。看來女性地位是提高了，但做
是自己申請來的，據說因為驚怕見
女人又變得不好做了。然而，這個
到天堂那個眼中無她的衪，再受打
男性的命題看得人滿心不舒服，又
擊），忽然掛念起塵世來。來了一
是不自覺的男主女次，Dora獨立
天，怕上面已是半個世紀。我曾預
是夠獨立了，只是有男人跑出來做
言，一個世紀之後，女性應該甩掉
主，她便決定隱身。唉，還有，要
這受保護動物的標籤，未知現在怎
兇巴巴的搞獨立，這個世界也不會
個光景了。
兩性平等到那裡去。換了是個女的
於是她趁著守衛陰陽道的牛頭 馬面打盹，一溜煙跑上地面。甚
影 話
且找個女性房間
空間看看。
麼？香港國際電影節？也好，文學
然後，吳爾芙撞上《伏特加之
電影也同源，且看電影搞啥花款。
冬》。莉迪雅．波布羅娃，俄羅斯
坐到漆黑的文化中心劇院，幕
女導演，正好。誰知不看猶自可，
上正上演《中央車站》。和路達．
一看卻把她嚇壞了。世界變了。從
沙利斯導演？男人永遠喜歡講弱小
前她發現女人總不會有興趣講男人
和解了麼？是她們的溫柔目光？還
女人，我沒說錯吧。還不是，又老
的故事，這女導演的主角居然是個
是因為「造物主」換了是個女的，
又醜，這個沙利斯不是受過女人的
男的。而且，男人懦弱柔弱，女人
有以致之？
冤氣，便是要在女人身上肯定男人
呢，卻個個巴辣，給男人這裡一
感動過後，吳爾芙有點給弄糊
天生高人一等。且慢，他這一局玩
拳、那裡一腳是等閒。他們還說，
塗了。此際，大風颳來一頁紙，拾
得認真大，要個醜八怪做主角，誰
戲很寫實的呢。看來女人未免受逼
起細看，是波布羅娃接受訪問的資
買票看。咦，怎麼四面都坐滿人，
迫得太久太苦了，如今竟要這麼發
料。她談到創作過程之艱辛：最
又不對，看下去再算。
洩。甚麼世道？吳爾芙傷心了一陣
初，完了幾場冬天的戲，深感無論
子，再看下去。
故事或自己，都痛苦極了，覺得不
可怒也（京腔），怎麼這個
24
來講故事，該會不一樣吧。罷了，
D o r a 這般兇，他也太醜化女性
男人用伏特加麻醉自己，女人
應再拍下去；而且，又遇上身體有
了。要她主動追求異性，好是好，
則艱苦面對現實，難怪變成一頭熊
病，入院動了手術，經濟又有困
嚇跑男人，嘲弄收場，揶揄女性不
那末兇了。在男性世界中打滾，莫
難。最後終於拍下去，因為不想令
成？尋父就是一切，這部戲把男人
非真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不成？
製片失望。製片，是一個一直給我
放得這般大，怎搞的？呀，不，這
吳爾芙不禁又對幕上的女人尊敬起
精神和經濟支持的男人。像我這樣
個Dora善感，有情有義，性格立
來。她們還得咬緊牙關，生存下去
的一個女子，要在如此光景之下拍
體極了，好一個individual！唔，
啊，她想。她們顯然已不再要男人
電影，成甚麼話？這世上，還嫌不
好歹也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女人。
憐憫的施捨，而是在給男人扶一把
夠男人麼？
走出劇院，吳爾芙盤算這世道
呢。看，那男人用脆弱的身軀再次
吳爾芙邊看邊想：女人的房
的模樣兒，暗忖：沒有父親，這男
站起來，多動人。女人不僅寫男
間，看來還侷促哩；還是回地獄的
性世界恐是失落了，女必須司男
人，還寫得動人，不簡單。她跟他
安樂窩，遲些時再登程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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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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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一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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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 璃 小 姐 ． 再 戰 江 湖 【羅婉儀】
漫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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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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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一
期
●
恨 的 年
【甘
反 歧 視 專 輯
近期，社會不同範疇均出現了輕重不一 但同樣令人憂慮的敵意行為，其中大部分矛 頭都是指向少數或弱勢族群。先有周潔冰之 流鼓吹剝削外傭，然後領取綜援人士接手成 為眾矢之的，同時維園阿伯終於從辱罵進展 到擲石，接著是三個男人拿著侮辱性打油詩 到政府總部外抗議爭取居留權人士的示威靜 坐，還有中大捍衛道德大聯盟丟掉同志組織 出版物兼派發充滿偏見和憎恨的反同性戀單 張；至於那個由所謂反包二奶民主聯盟以 「打倒」和「二奶孽種」呼召的行動，雖然結
灑真情、求諒解？ 【Cooler】
——從「中大捍衛道德大聯盟」事件看同志運動的困局
「中大捍衛道德大聯盟」的反
要回應的，不是無聊「聯盟」的單
「同志」就應拾起那些被掉的刊物
同性戀傳單，本身就是一個大笑
張，而是那些常常希望發揮「真
繼續傳派……這位「同志」更說他
話，竟然在香港的大學校園裡有這
情」以感動頑石的「同志」，在今
自己用了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
種囂張的保守歧視行為，真是令人
次事件中對於單張的回應，及他們
時間接受自己，對於這些在恐同症
難以致信。
對於「同志」運動的看法。
影響下成長的，也就需要更漫長的
對於那張名字嚇人、排版簡
其中一封由「同志」發出的電
陋、內容無聊的單張，本應是一笑
郵，大概的意思是提出「同志」要
看了他們電郵，不知好嬲還是
置之，不值得一提。任何有頭腦的
以平靜的行動去爭取異性戀者的
好笑。只能說「無咁好氣」去跟他
人也會知道編寫的人一定是非常幼
「諒解」，要以「愛心」去感染這些
等、等、等下去，以為可以用愛用
稚及不知所謂，根本無需要多費唇
痛恨同性戀的人。並且說若有人把
舌去跟這些無頭腦的人理論。
我們的刊物丟掉，我們便應跟他們
「愛的電郵」更令我感受到提
對話，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怪物。
出跟這群「真情派同志」有別的另
了一些由同志發出、回應單張的電
而過程中是需要用「他們的語言」
類理論（像台灣的「酷兒」 （Queer）
郵後而產生的另一種感想。所以我
去跟他們對話。如果仍不行的話，
理論）的迫切性。電郵正反映現時
我所以寫這篇文，是因為閱讀
26
果只是鬧劇一場，但不容否認，仇恨暴力已 悄悄入侵了我們的社會（希望曾憲梓後園被 擲燃燒彈的事，跟港區人大要求國內干預香 港法治無關係）。 記得八九民運以後，不少香港人都試圖 把自由民主、法治人權與尊重多元的觀念變 成自己的生活態度。熱誠固然會漸漸淡退， 但自回歸以後，這些從前是「忠」的元素， 卻突然變了要「搞死香港」的「奸角」！香 港人靈活至此地步，實在教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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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接受了。
時間感染那些完全無頭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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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來 臨
甘甘】
上列行動不是偶發或是個別事件或只是 小孩子鬧著玩，而是當前政治環境越趨封 閉，經濟環境越來越差，我們的社會就越無 能力包容看不順眼的人和與己不同的意見， 大家都關起了耳朵，忙於尋找代罪羔羊，甚 至願意為消滅一些我們不喜歡見到的人，而 授權政府做一些不合法、不合理的事。這些 事件在歐美國家並不新鮮，一直在反歧視教 育 運動上躊躇不前的香港，終於嚐到苦 果。
恨正在滋長，這是愛護自由民主、法治 人權與尊重多元的人的黑暗時代。我不知道 這個低潮期將會維持多久，但我的另一想法 是：逼害終於不再掩飾面貌而是赤裸裸地出 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而在暴力面前，我 們必須要好好「武」裝自己，也未嘗不是一 件好事。至此，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句歌 詞：「鬥爭正漫漫長，武裝信念思想。烈日 正高張，女當奮力自強。」
擁護「同志」運動的人究竟關心甚
有損「真情派同志」努力不懈
麼：他們大概只關心如何令同性戀
建立出來的「良好異性戀式
者得到主流社會的「接納」。要達
同性戀」形象呢？若是因此
到此目的，他們不惜將自己的生活
拒談「濫交、肛交」，那麼濫
模式跟主流異性戀同化，亦即要有
交
愛才有性，一定要長相廝守、一對
等，在「真情派同志運動」中
一關係、穩重大方、男女分明，還
的角色是甚麼？他們的權益
要外型斯斯文文。在異性戀霸權者
又由誰來爭取？如果現時的
面前 （或背後） ，他們只會宣揚 「同
同志組織及運動活躍份子不
志」跟「直」人沒有分別，有分別
肯接受及容納多元性愛方式
的只是伴侶的性別。如果看你清楚
的話，我想這就已顯示了必
一點，這亦是欺壓其他性弱勢群體
須有另類性文化及性運動出現的迫
的一種霸權。
切。
SM
肛交
反 歧 視 專 輯
?
性跨越者
「中大悍衛道德大聯盟」堅稱
我不認同的是主流「同志」群所主
「濫交、肛交」 等都是「嚴重影響正
張的愛可超越一切，亦不相信單以愛
常人心理健康」的異端性表現及
心、強迫自己「從良」就可解決歧
「罪惡」行為。「真情派同志」在電
視。或許我只是一個冷血的性異端分
郵中卻沒有就這點作進一步回應。
子。我所要爭取的是對身體的自主
不知道這是默認同志有這種行為，
權，及對不同性
還是想避重就輕地不提出來，以免
自由及尊重！
愛
形
"Work on them, have conversation with them, let them know we are no monster, make them feel that we are being like them, use their language to communicate with them..."
!
式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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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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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
九
十
︻ 李 偉 儀 ︼
﹁ 專 業 意 見 ﹂ 還 是 ﹁ 專 業 偏 見 ﹂ ？
反 歧 視 專 輯
28
第
一
期
●
在性暴力個案中，女性所承受的痛
重要案例依歸。（這是否叫前往意大利的
苦，往往不止於案件本身。媒介嘩眾取寵
女遊人士，甚至是當地女性，都要斬腳趾
及施暴者扭曲事實等均會令女事主蒙受更
避穿牛仔褲以保障自己的法律權益？）
大壓力。 可悲的是，近日從不少新聞報導中，
只要略為留意法庭版對各類型風化案的描
發現到一些經常處理性暴力個案的「專業
述，便會發現女事主必會被律師盤問為何
人士」，居然助紂為虐。他們仗恃專業霸
沒有極力反抗？為何會跟疑犯回家？為何
權，胡亂分析事件，變相為犯事男性說
去夜街？為何衣著性感？女事主還會被揭
話，同時更把責任推到受害人身上。這種
底細，離婚女性、性工作者等敏感的女性
「譴責受害人」 （victim blaming）的偏見
身份更會被故意突出。很快的，主流結論
被推至「專業水平」，使女性受到雙重傷
便會跑出來：這女人是自願
害的問題，是我們面對性暴力議題時不可
節不像牛仔褲事件誇張，但箇中迷思實不
疏忽的一環。
相伯仲。
受害人自願受犯的「牛仔褲迷思」
受害人
另一宗令人看不過眼的「專業偏見」，是 港大精神治療系吳敏倫對報章發表的論述。一
訴，堅稱女事主是自願與他發生性行為 的。 最高上訴法院最後撤銷這項強姦罪， 犯案者即時獲得釋放。單由男性組成的法 官專門小組所提出的理由竟然是：牛仔褲 不易被脫下，若沒有女事主的 「積極配合」
則本是報導近期婦女遭丈夫虐待求助個案大 增，入住「和諧之家」庇護中心的婦女，有八 成是受到有經濟困擾的丈夫虐待的新聞，卻被 尖酸地冠以「虐妻者不少曾遭妻虐待，如碌爆 卡買衫致以暴易暴」 （蘋果日報1999.1.24）的 標題。 吳敏倫片面地指出，不少虐妻的丈夫，之
是絕對不能脫掉牛仔褲的，他們認為這是
前是受到妻子無形的精神虐待，使男性「錯誤
眾所周知的「常識」。所以他們判斷當時
地以暴易暴」。吳所舉例妻子對丈夫的「精神
女事主並沒有用盡全力反抗，甚至是自願
虐待」包括「持家無道、不願意與丈夫做愛、
進行性行為的。
不外出工作、碌爆卡買衫、不理會及漠視對
當地婦女團體、議會女議員、文化團
方、做對方討厭的事」。
體及報界聞訊後一致抨擊，及穿上牛仔褲
吳恃著專家身份胡亂把事情普遍化，抹黑
到法院外示威，譴責裁決「可恥」及「荒
所有受虐女性。然而他那誇張的專家言論卻受
謬」。最高法院的一名女法官更表示，上
到傳媒吹捧。試問多少被虐女性曾碌爆卡買
訴庭從來都是操縱在一群思想守舊的老男 人手中。她與他們一起共事，就好像需要 日日夜夜與他們的陳舊思想打仗一樣。裁 決後有女議員發起 「不穿裙、穿牛仔褲」 運 動（no-skirt strike），表示裁決一日未推 翻，她們都只會穿牛仔褲上班。 雖然抗議聲音巨大，但由於強姦罪被
年
侵犯者同是侵犯者的迷思
子，近期最轟動的，莫過於意大利南部一 案件。案中侵犯者被判處入獄後提出上
九
活該的。情
有關於把責任推到受害人身上的例 名十八歲女性在學車時遭教車師傅強暴的
九
「牛仔褲迷思」在香港也屢見不鮮。
衫？多少是持家無道的？（要說持家無道，不 少男性完全不肯為家庭付出一點力，把家事的 責任全推到妻子身上，這才是真正的持家無 道！） 吳敏倫偏袒虐妻者，把虐妻者慣用的藉口 變為真理，把家庭暴力扭曲為夫婦間的自相殘
最高上訴法院推翻，女事主不能再提出上
殺，也即在呼籲外人不要關心被虐婦女，以免
訴。在這種以為女事主是自願，甚至有積
怪錯男人。這種性別主義的言論對受虐婦女絕
極配合的強暴迷思下，是次不公裁決亦悲
不公平。非但令她們得不到關懷，還要被亂扣
哀地成為意大利日後審判性侵犯案件時的
上施暴者的罪名！
四
月
●
在吳敏倫發表言論的同日，也發生了一宗可怕的家庭暴
女
流
第
三
十
一
期
●
尊嚴何在
力案。一名男子嫌棄妻子只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卻生了兩個 女兒。長期以來丈夫只肯供養兒子，不肯給妻女分文，使妻 子要每日做三份工養活女兒。他更長期毆打妻女，妻子忍無 可忍決定離婚。在簽離婚書的早上，丈夫在家中從後突襲妻
【區結蓮】
子，妻子身中數十刀，一截手臂被斬斷。面對這類源於丈夫 自私而發生的家庭暴力案，吳敏倫還可用他的邏輯說這位妻 子是由於未能為丈夫好好開枝散葉而被丈夫虐待，也是她對 丈夫施以「精神虐待」的結果嗎？
受害人
侵犯者同是受害人的迷思
一位中大女研社的女同學告訴我，數月前港大 xx小組 遭性暴力恐嚇期間，當她正在校園內張貼聲援的大字報時， 遇到一位男生向她說：「女研社這次真的要去幫助那個男
四月十二日的報張上有這樣的一則新聞：一 名離婚婦女攜同兒子到前夫住所追討贍養費時發 生爭執，有人以水喉鐵通和腐蝕性液體襲擊女事 主，致令全身多處嚴重受傷。見到如此駭人聽聞 的暴力事件，我們不禁要問：這樣的罪案可以避 免嗎？
生。」 女同學對他的說話感到不以為然，但也不驚訝。這男 生經常聲稱自己關心女性議題，但實際上在他的腦海中，性
其實很多離婚婦女在追討贍養費時都會遭到
暴力只是由其他社會問題所衍生出來的副產品 （如認為單親
前配偶的刁難、凌辱、甚至暴力對待。針對這個
家庭、讀書壓力會導致青少男失控，不知何故地侵犯了女
問題，香港一些婦女團體在兩年多前已敦促政府
性；堂堂男子漢會因為失業而虐妻） 。所以，他會一口咬定
成立一個中介的機制，為離婚人士處理一切有關
侵犯者就是社會問題下的受害人，遇到侵害的女性不過是
法庭判決的財務安排，讓婦女能避免在直接接觸
「循環再造」下的副受害人罷了。這道出了另一種性暴力迷
中遭受毫無尊嚴的對待。但政府一直未有採納這
思：男的既然是「第一受害者」，那只需 解決他面對的就業、家庭問題，性暴力問 題自然會消失。這種迷思忽略了性暴力本 身應是個獨立的父權和性別歧視問題。由 於放錯了焦點，前設事件中雙方都是受害 人，這位自稱關心女性議題的男生大有可 能會不加思索的接納侵犯者的任何無稽藉 口或片面之詞，而無視女性遭受性暴力的 苦痛感受。
個建議，只承諾在現有的執行條例上有限度的修 改（如實行扣押入息）。如果政府能成立贍養費 局的機制，這類的暴力事件必會大大減少。 爭取成立贍養費局與鼓勵女性倚賴贍養費生 活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贍養費其實包括兩部 份：離婚女性應有權為自己選擇是否索取生活 費，她的決定應受到尊重，而她的尊嚴更應受到
這種迷思的危險性，在於若將它推而
保障；另一方面，贍養費中有關子女的養育費用
廣之，主流人士便會認為受犯女性理應
應是較少爭議的，因為子女既是兩人所生，養育
「體諒」侵犯者的「苦衷」，甚至既往不
的責任永遠都不能推卸，這裡不牽涉選擇權的問
咎。這類迷思在性侵犯或虐妻案中極為常
題。加上父母個人不負責任的後果往往要轉嫁給
見，其後果往往是令女事主備受週遭壓
社會承擔，對社會大眾亦不公平。現時其實大多
力，令她在未獲公義前便要被迫寬恕。以
數的婦女都選擇只索子女的生活費，自己則不
港大偉倫堂企圖強姦案為例，校方的專業
要，但仍然在追討過程中遇到不少問題。扣押入
人士也是依著這荒謬的邏輯去偏袒侵犯
息令已實行多時但亦解決不
者，把侵犯者說成是讀書壓力下的受害 人，最終只對侵犯者施以極輕微的懲罰， 並強迫女事主寬恕他。校方不但違反了公 平公正的理念，也向侵犯者發出姑息養奸 的訊息。校方實可說是造成近日校園性暴 力案一浪接一浪發生的專業幫兇！
反 歧 視 專 輯
了拖欠贍養費的問題。政府 實在應該認真地研究設立更 完備的機制去處理，不可再 讓因追討贍養費而引起的暴 力事件繼續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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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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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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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社會由於經濟不景，失業人數不斷上升而出現 分化情況，市民將憤怒、無奈發洩在社會弱勢群體如
若檢討獲通過，將有51,553名兒童受到影響。檢
外勞、失業人士及領取綜援的家庭。政府不單不制定
討建議漠視這五萬多名兒童的福利，嚴重違反國際保
有效解決方案，只堅守政府自家打掃門前
護兒童公約的精神。老人及傷殘人士在檢討報
雪，不理市民瓦上霜，更利用社會脆弱時
告的各項建議都獲豁免，証明政府認為這些人
期，落井下石，指綜援養懶人，建議大幅收
士需要社會的照顧，但政府卻忽略社會應對兒
減綜援。 雖然政府堅持檢討綜援的原因不是要削 減綜援開支，但從文件內各項建議中可看出 政府是借鼓勵綜援人士就業為名，削減綜援 的開支。文件內的分析處處斷章取義，誤導 市民，將所有責任推卸在領取綜援的失業人 士及單親家庭身上。在社會正邁向消除歧視 之際，政府卻帶頭歧視領取綜援人士，令到 社會歧視增加，更以公眾輿論企圖抹黑綜援 人士的處境，粗暴地踐踏他們的人權及尊 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行為。文件以市場工 資偏低作為削減綜援金額的原因，間接支持
反 歧 視 專 輯
社署漠視兒童福利、違反國際保障兒童公約
社會上的不合理減薪及僱主持續壓低工資的 不公平現象。
綜援檢討針對家庭、違反家庭崗位歧 視條例 檢討文件所提出的各項修改建議多是針 對需要照顧家庭成員的失業及單親綜援個 案，受影響的個案達26,664 個。由政府提 出及通過的《家庭崗位歧視條例》列明若某 人因其家庭崗位而受到較差的待遇，便屬違
綜 援 檢 討 分 化 社 會
政府原建議領取綜援的單親母親在子女年 滿12歲後，便必需出外工作，但最後決定取消 這項建議。
政府否定家務勞動的社會價值、歧視婦女 政府在文件中希望能傳達「有工作總勝於 沒有工作」，「低工資總勝於沒有工資」的訊 息，不單完全否定了家務勞動的社會價值，更 貶低家庭主婦在社會上的地位。家庭主婦在家 中培育社會的下一代及打理家務對社會有重大 的貢獻，但她們卻從來沒有任何福利及保障， 如退休金、公積金等。家庭主婦廿四小時勞 動，一身兼數職，社會應給予她們應得的尊重 及地位。政府漠視家務勞動在社會上的價值的 立場，在今次檢討文件清晰可見。
自力更生支援計劃變自生自滅支援計劃！ 政府檢討綜援計劃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失業 綜援個案在五年中由3500宗增至26200宗，佔 總個案（218,400）的11% 。這是個片面的分 析；失業綜援個案是自1996年才開始大幅上升
法。 政府今次的檢討針對有家庭責任的人
（96年初 ─ 9,500個；97年初 ─ 14,500個；
士，即是家庭責任越重的人士，被削減的福
98 年首9 個月─ 26,200）。從這些數字可看
利便越多，生活處境便會越差，這行為涉嫌
到，98年首9個月的失業綜援個案是97年的差
觸犯《家庭崗位歧視條例》。 政府在 1998 年中向聯合國遞交第一份 「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報告中， 讚揚香港的福利及津貼，視之為保障婦女的 福利，卻絕口不提即將大幅縮減這些福利。 檢討文件的數字顯示，領取綜援的單親家庭 多屬女性（74%），即15,466人。除了要削 減綜援金額外，政府還要取消如眼鏡津貼等 的特別津貼，令到這些家庭的婦女及兒童承受雙重壓 力，大大降低他們的生活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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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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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 慧 霞 ︼
不多一倍，原因是自97年起，香港經濟放緩， 在98年中更有很多公司因經濟不景被迫倒閉或 裁員，因此失業數字激增。 過去多年，失業數字不斷上升，但政府卻 沒有制定有效解決失業的方案，加上近年香港 經濟不景、空缺少，因此領取綜援及領取綜援 的時間亦相繼增長了。 政府自稱整份檢討文件的中心是鼓勵和協
助失業的綜援受助人重新就業，自食其力，因而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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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立「自力更生支援計劃」。但遺憾的是計劃下的積 極就業援助極為空泛，除了在非政府機構裝設41台電 腦終端機、和僱員再培訓局「互相配合」、及介紹空 缺外，便看不到什麼積極的建議，這計劃無助長遠解 決失業問題及鼓勵就業。 此外，報告一再重申會協助領取綜援人士就業，但 文件卻建議收緊豁免計算入息，這和政府原先所謂鼓 勵自力更生的精神背道而馳。 單親母親的議價能力低，易為僱主剝削，在兼顧家 庭及工作上必然會遇到困難。政府的研究顯示單親受 助人所能找到的工作一般是侍應、售貨員、清潔工人 和家務助理等沒有福利、工資低及欠勞工保障的邊緣 工作。 檢討文件建議領取綜援人士必須提供社會服務。一 般來說，義務工作都是市民在空餘時間為社會提供的
婦女團體強烈反對政府在2月 2 3 日正式宣佈通過綜援檢 討，現正討論如何申請司法 覆核及向平等機會委員會投 訴，並有以下建議：
服務，被迫提供社會服務，多是對犯事者的懲罰。文 件強令失業綜援者參與社區服務，作為繼續領取綜援
1. 同意需鼓勵單親母親就業，但政府
的條件，即是要求他們「賺取」綜援。但政府亦指明
應為她們提供配套服務及增設託兒服務。
參與者不能與人有接觸，那即是說，參與者只能進行
除了開設更多的託兒服務外，政府更應考
一些清潔的工作，這樣如何能加強他們的自尊及自
慮開拓其他模式的託兒服務，如英國的保
信，文件中沒有詳加解釋，相信又是一廂情願的想
姆 Childminder 服務。它的好處是一方
法。最令人費解的是，政府既承認在實施這計劃上會
面為在職的母親提供一個有彈性的服務：
有很多困難，開支也會相當高昂，但卻一意孤行，將
子女也在可在一個舒適的家庭環境內被照
在削減綜援所得的金額盡數浪費在以上無實質效用的
顧，發展這項服務更可為單親母親提供就
計劃上。
業機會。
反 歧 視 專 輯
報告另一建議更殘酷地踐踏領取綜人士的自尊；它 要求擁有自住物業的綜援人士必需在12 個月內「處
2. 要求社署與再培訓局為婦女設立基
理」 （即出售）物業，否則綜援會被終止。衣食住行是
建入門課程，讓她們能在受訓後進入政府
每一個人的基本需要。每一個市民都希望能為自己及
即將開拓的新基建工程職位。政府更應與
子女提供一個舒適及穩定的住所，令到他們的身心都
承建商商討，為婦女爭取入職機會。
能健康地成長。很多單親家庭都是因為家庭暴力或婚 姻破裂被迫申請綜援，在要適應家庭轉變的同時，更
3. 要求政府立即落實由前立法局通過
要被迫遷往較差的住所，對這些家庭的婦女及兒童來
設立贍養費局的方案，協助單親家庭追討
說，無疑是一個殘暴的打擊及侮辱。
贍養費，令到她們不需依賴綜援生活。
政府的建議明顯是要再加壓力，令到有自己物業的 領取綜援人士盡快外出工作，不管條件、工資及壓力 如何。另外，便是如報告中所說，失業人士及單親家 庭要在所有資產的價值縮減至相當低的水平時，才申
4. 設立全民退休保障，令到家庭主婦 在老來可獨立生活而不需依賴綜援，亦可 減輕日後綜援的開支。
請綜援。令到申請綜援的人士更感到自己是在「乞 憐」，殘酷地踐踏他們的尊嚴及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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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上，你就想！ CTI「任你上」廣告停播，不 少人認為是該電訊公司已知錯能改 的表現，並樂觀地以為此事已給廣 告商一個大教訓，日後應不會再出 現同類型性別歧視廣告。 然而，從CTI的道歉內容及其 濡目染下，部份女性同樣做出歧視
是看到不斷有婦女團體發起杯葛行
行為也不足為奇。況且，一個廣告
「任你上」廣告令市民反感，
動並獲市民熱烈響應。風頭火勢下
從構思到拍板籌劃，除了三名女
大抵是廣告過份離譜，公然鼓勵偷
才勉為其難說句對不起，輕描淡寫
性，還有多少幕後黑手呢？就算她
窺和性侵犯。大眾的強烈反應雖然
做些門面功夫以便了事。
們認為構思侮辱女性，廣告就會被
可喜，但從微觀所得，整體公眾性
擱置嗎？從這個角度看來， CTI
別平等意識還是有待提昇。例如筆
的詭辯不攻自破。CTI 策略地推
者就CTI 事件出席電台節目，一
CTI的道歉不但來得遲，也來
女員工來做代罪羔羊，只是一種企
位來電的男聽眾認為CTI 今次是
得敷衍塞責和毫無誠意。從一開
圖轉移公眾的爭論焦點的低劣技
過份了，但他卻認為一般啤酒廣告
始，婦女團體所聲討的，不單是那
倆。
標榜男性以觀賞女性美腿為樂是對
CTI 道歉敷衍塞責
反 歧 視 專 輯
女性的讚美，女性應該感到開心。
一張鼓吹偷窺的短裙走光照，還有 刻意指向女性下體 「有眼睇」 、 「任
投訴機制缺乏性別平等意識
從這例子看來，公眾對性別歧視的
你上」等語帶雙關的語句。可是，
CTI事件，「平機會」難得開
了解實在很片面。他們認為性暴力
CTI在道歉啟示中，只形容廣告帶
腔，卻沒有法定權力主動檢控。從
不可取，但卻可以接受其他主流認
有不良意識，不肯承認廣告含有定
過往的投訴經驗看來，能成功向
為沒有過火位、表面不帶傷害性的
型女人是「任你上」的性對象的嚴
「影視處」及 「淫褻及不雅物品審裁
重性別歧視意味。CTI 不肯對此 認錯，就算它把廣告女角由擘大腳 坐改為交叉腳坐，也是沒有改變到 廣告商滿腦子的「任你上」父權性 幻想。 此外，CTI以歧視廣告有三名 女性參與，作為沒有侮辱女性的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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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意識有待提昇
發言人的回應看來，CTI 只不過
處」投訴的機會不甚樂觀。例如婦 女團體曾於去年投訴一個以男性肢 解女性為畫面，及適合男性兇手穿 著作綽頭的牛仔褲廣告有鼓吹性暴
歧視女性的酒廣告受到抨擊，廣告
點」為評級界線，審裁員的「性別
商亦以同一手法，推了一名女性來
盲」縱容歧視女性的宣傳品橫行。
頂罪。其實，廣告界本就是父權主
政府監察不力，廣告界自以為創作
導的工作場域，構思者為求出位不
權力凌駕一切，是次事件中廣告商
惜大玩屎橋，廣告中的女性不是被
只是因怕流失客戶而稍稍收斂，難
刻板化的家庭主婦形象就是讓人大
保不久以後廣告商還是會有恃無恐
飽眼福的性對象。在性別偏見的耳
扭曲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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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觀賞關係，或男主外、女
主內等刻板兩性形象）。總括而 言，在高呼「任你上，你就想！」 之後，公眾性別教育、政策爭取還 是需要一步步做下去的。
屬絕對可以繼續刊登的第一類物 品。政府投訴機制慣常以「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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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
力之嫌。但有關方面卻回覆該廣告
辯，極為強詞奪理。數年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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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定型的描述（即如接受男女的
【李偉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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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事主與新婦女協進會 就中大偷拍事件審結之聲明（摘錄） 中大偷拍事件審結，法官判女事
事訴訟追討。我們希望政府盡快修改
主勝訴，女事主及「新婦女協進會」就
法例，令受害人能得到法例保障。
裁決結果發表以下意見：
私隱條例方面，現時觸犯私隱條 例的的後果極輕，沒有阻嚇作用。是
1. 對裁決的意見
次偷拍行為雖構成違法收集個人資
本會首先歡迎今次的裁決，它標
料，觸犯《個人資料（私隱）條例》，
誌著婦女權益得到進一步的保障。性
但由於謝智斌屬初次違反條例，故
騷擾是婦女普遍面對的問題，今次成
「私隱專員公署」只向他發出警告信。
功的案例，可以鼓勵更多被性騷擾的 婦女作出投訴及伸張權益。我們希望 今次的判決能夠清楚傳達性騷擾行為 是違法的訊息，亦能提高社會人士對 性別歧視的認識。 今次的判決亦清楚確認偷拍行為 可以構成性騷擾，這個裁決結果雖不 能堵塞所有的法例漏洞，但亦為被偷
我們認為有關方面應盡快檢討及修改 人而考慮放棄訴訟的時候，能夠重新
法例，加重懲罰以收阻嚇作用。
站起來為自己討回公道。這令「婦 進」再三體會民間團體支援當事人的 重要性，但卻也反映在女性在行使權 利及取回公道時，會遇到多重障礙。 2. 民間團體的支援角色
4. 正 視 性 騷 擾 的 普 遍 性 與 嚴 重 性，校方慎重處理校園性騷擾 我們很高興「平等機會委員會」為 此案提供的協助，否則女事主可能會 投訴無門，不能入稟法院。我們也希
拍的受害人提供一點法律上的保障。
「婦進」在處理這個個案與其他
望「平等機會委員會」能有決心及積極
不過，我們對於法官判出總數八
個案時發現，事主即使獲「平等機會
地協助遇事人，與及促進保障女性人
委員會」代為入稟法院，還需應付大
身安全的法例發展。同時我們認為，
萬元的賠償並不感到滿意。 法官認為當事人雖身受不同的創
量繁複的法律文件及承受各種壓力，
性騷擾在香港是一個普遍和嚴重的問
傷，但由於她是學生身份，沒有一定
回憶及重述事件普遍會令到事主情緒
題，社會上或校園中均屢見不鮮。香
的社會地位，錄影帶亦未被很多公眾
大為波動。此宗偷拍事件發生至今已
港大學宿舍偉倫堂發生醫科男生半夜
人士觀看，因此，她判了五萬元的身
整整兩年，女事主長時間受到精神困
潛入異性房間企圖性侵犯一名女生卻
心傷害賠償。我們認為今次事件對女
擾。我們認為支援是否足夠，是當事
被校方姑息；利銘澤堂則有宿生偷拍
事主所造成的創傷並不因為她的學生
人能否堅持到底的重要因素。現時
女生更衣，更把照片放在網上供人瀏
身份而減少，以此為原因減輕創傷賠
「平等機會委員會」的投訴機制中並
覽，校方卻只顧校譽而拖延調查事
償並不恰當。另一方面，法官同意謝
無為當事人提供相關支援，是機制內
件；港大xx小組因關注此事而遭性暴
智斌的行為是有計謀、嚴重傷害女事
的缺陷。我們認為政府應考慮為民間
力及死亡恐嚇，更是駭人聽聞。校園
主的猥褻行為，但她卻只判決兩萬元
團體提供資源開設這類支援服務。
女生遭侵犯，關注團體遭恐嚇，均顯
的懲罰性賠償，觀乎事件的嚴重性， 我們認為這並不足以阻嚇性騷擾者的 侵犯行為。 由女事主揭發被偷拍，到向校方 投訴、報警求助，以至向「平等機會 委員會」投訴的整個過程，我們深刻 體會到民間團體為當事人提供支援的 重要性。 事件中，女事主向「婦進」尋求協 助，「婦進」除了陪同事主約見律師 及討論法律文件內容，也為她提供精 神上的支援。令她在最失意，情緒最 波動，甚至曾因為傳媒滋擾她及其親
3. 盡快填補現存法例漏洞 目前的刑事法例中並無「偷拍」 概念，與「偷拍」較為接近的「偷窺」 卻又被界定為犯案者與受害者需在同 一時間內出現於現場。此宗個案中的 偷拍者謝智斌預先安裝攝錄器材，偷 拍時謝並不在現場，因而令女事主得 不到現有刑事法例之保障。「法律改 革委員會」轄下的「私隱問題小組委 員會」雖正研究檢討偷拍行為的定義 及將偷拍定為刑事罪行，但法律改革 仍遙遙無期，故目前當事人只可遁民
反 歧 視 專 輯
示性暴力有日趨惡化的跡象，也明顯 是父權勢力意圖以性暴力鎮壓女性言 論行動空間的反挫。 我們認為院校必需以鮮明的態度 打擊性騷擾，所有大專院校應正式設 立投訴性騷擾的機制。與此同時， 「平等機會委員會」應主動了解這些機 制是否完善，強制校方成立投訴性騷 擾機制，並為校方人員提供培訓，令 執行機制的人士以及校園內各個處理 學生投訴的單位，加深對性騷擾問題 的認識，了解受害人的需要，掌握協 助性騷擾受害人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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