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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期先帶大家：surfing (瀏覽)文字的 劇場。希望承接三月本地國際女性劇 場節，及之後一連幾個關於性別/ 身體 的劇場表演，再來檢視幾位女性在劇 場的經驗及討論女性劇場的可能。 Virginia Woolf 話女人要寫小說先要有 自己的房間。這裡有幾個女人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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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書寫劇場，在劇場繼續浪蕩。
Double click (雙擊滑鼠) 左下角的衛生 巾花花i c o n ( 按鈕) ，即進入多媒體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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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工作者文晶瑩的理想介面。他他他 他他他……想她是他是butch,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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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 甜美東洋少女……她會變成陰道 人問你「食 }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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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噢！有個pop-up window (另一個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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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 彈出，有兩個話自己廿幾歲自稱係 女人的icq user對談cyber 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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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召集，秋季大旅行即將出發，百 分百真人體驗，請先戴好視像眼鏡及 耳機，螢光幕會出現兩個選項︰ A. 13 小時馬來西亞邊境扣留所之旅 (自備麵包和水) B. 3 天哥德堡街頭反全球化之旅 (自備頭盔和避彈衣) 聲音回答。 Loading(下載)需時，建議閣下先沖一 個杯麵。
誠 徵導 遊 馮程程 我有很多問題：我應該怎樣看
的站台，在那裡，我們開始守候下
要，演出中有女性演出者和角色。
脫衣舞這種表演形式。我應該怎樣
一列疾馳的列車，帶大家遍遊更多
她們如何被呈現，跟日常生活中的
看一條小百合。為什麼在美國劇團
奇美的（關心）女性的創作。
性別建構是不能分割的。但往往，
「開襠褲」 (Split Britches)那些描寫女
站台是開放式的，而且有越多
同志的段落中我一點共鳴也找不
（關心）女性的劇場工作者參與，
著。我是否應該帶男性朋友進場看
它的基石便打得更穩。我讀著「女
論焦點，因為劇評人可能會認為在
舞者梅卓燕和視覺藝術家文晶瑩講
兒戲」 （第一屆國際女性劇場節）場
演出中，有更多更值得討論的問題
經血紅。這些虛擬劇評題目，正待
刊收錄的文章，對於對女性在劇場
要寫。而這個關於重要性的
駐足本地文化，關注女性經驗的人
創作的肯定，以及向社會及文化呼
Hierarchy ，正正解釋著女性社會
來寫寫看；我想讀一些由女性主義
籲更多機會的叫喊，很是興奮，心
運動所受到的阻力和忽視。
出發的劇場評論，和一些由劇場引
想如果每年都辦一次，便能夠得到
發的性別
聚少成多的祝福。
文化研究文章。
劇評人未必有如此的敏感度甚至興 趣，去抽取這個性
別元素作為評
在這裡要強調一點，要求劇評 人每每上綱上線，將演出拉到女性
我有很多機會看女性在劇場創
然而，光是匯聚和開發，並未
課題作批判，並非就代表進步。只
作，通過她們的繆思去反省一點關
能扣上前進的步伐。我們需要導
是，於現在未有更多類似關照的劇
於性
遊，遊客沿途要和風光對話。
評文章，甚至劇評人出現之前，如
別的問題。拿剛過去那個三
月天做例子，本地就曾舉辦首個國
我並非崇拜劇評家的殿堂，同
際女性劇場藝術節。過江龍如資深
時也相信並非所有劇評都矢志要做
正如我在「女兒戲」一個座談
的「開襠褲」，有持續而強烈的藝
創作者的聖經。但在本地觀眾對劇
會上提出，作為女性劇場節，大會
術宣言，至於本地散件作品，其創
場的欣賞能力，以及對女性課題的
好應加入劇評活動，把對話變得更
作者雖未必全然在界內一貫健動，
關照都未如理想和開放的情況下，
完滿。場刊輯錄的本地文章，多寫
因緣際會來開個派對，展示多樣的
劇評是一個很好的媒介，在站台上
社會文化狀況和女性創作空間的契
女性創作。派對就是一個具歷史性
展開對話，讓人清晰去向。
機，未見著墨於劇場作為一種創作
Photo by Anita Ng (ESVIGO Family)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此的呼籲，應該是可以理解罷。
朝向女性課題
模式，它跟女性和女性主義運動的
創作的劇場工作
關係，也沒有討論一些本地女性作
者，已証明大有人
品。
在。但至於透過演
香港寫讀劇評的人不多，刊登
出來思考及討論女
劇評的媒介空間更少得卑微。記得
性處境的劇評人又
當日回應我的一位劇評人說，論發
身在何方？一齣不
展步伐，救亡劇評空間比引進女性
以「女性經驗」或
主義劇評，實在更刻不容緩；幾乎
「女創作人」掛帥的
在說，劇評和女性主義劇評，就是
演出，都無時無刻
藝 墟
一頓飽餐和一味甜品。
在反映社會文化中
關於現實，我不得不接受。然
的女性經驗──只
而同時間，我們也該開始思考劇評
1
作為另一種注重邏輯理性和美學分 析的工作，以及它作為本地一個藝 術界別，當中可以容納女性主義觀
劇 場 對我的意義
點和女性聲音的空間是怎樣的呢？ 劇評和女性主義劇評這很即時和權 宜性的分野，可以憑著劇場中怎樣 的努力而打破呢？ 隨著這個方向，往後任何時地 的女兒戲，也許就不會孤軍作戰， 孤芳自賞了。 我想到來自格拉斯哥的年青畫 家Jenny Saville。她將那些動手術 抽脂肪的女人，她們「不合格」的
許朗養 攝影：林海月
身體，以現實手法描畫所有細節 （包括贅肉的摺痕，以及手術後的
藝 墟
傷痕），卻超現實地把身體放大呈
在89至93幾年間，我和一群
現，變成一系列巨型油畫。作品表
搞劇場的朋友們一起搞過不少街頭
的一分子，一起走上街頭，四處去
達她對於美和女體的反宣言，然而
劇、木偶劇、小劇場演出，身體的
演街頭劇，讓身體說話／找人對
作品所接受到的評論，大都圍繞著
活躍反過來刺激起腦袋思考，對自
話。
她超凡的畫功，她的年紀，和她選
己的文字創作亦有很大幫助。那段
最初加入「民眾」基於「有話
擇畫大型畫的原因。最後，她入選
日子可以說是人生階段的大躍進，
要說」的衝動，沒有想得太清楚自
了倫敦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展覽；但
透過劇場讓我更認識自己，擴闊了
己跟戲劇這個媒體的關係究竟是怎
她最想說的關於女體的話，卻在她
生活圈子和精神視野，並且結識了
樣，挺身上街後才發現自己技窮藝
成名後才慢慢受人注視。
好幾個金蘭姊妹。 93 年五月我加
拙，於是開始學習讓身體發聲，學
入了婦進，也是從街頭劇抗議行動
習去聆聽自己和別人的聲音，我好
開始。
像把自己重新認識一遍。
這彷彿是一個沒完沒了的鬥 爭：有些劇場工作者不想被困於 「女性創作者」的標籤，恐怕局限 了作品的多樣解讀性；關注女性經
劇場對我的意義，第一個是身 體的覺醒。
一直以來，我的身體好像只是 一件交通工具，聽任我的腦袋駕
驗的創作，卻被觀者視為純粹的藝
89 年的初夏，我滿心充斥著
馭，叫它跑去東跑去西；叫它不要
術作品，評論有時流於技術性，在
憤怒和疑問，身體燃燒著無名的躁
亂動。腦袋越想的多，身體越不自
有意或無意的選取間，忽視了創作
動，怎樣也無法獃在家裡，身驅總
由。從那時候開始，我的身體仿佛
者背後的意圖；又或者，對於性
想向街外走。上街，我從未那樣放
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對四周的感覺
別的壓抑和誤解，在日常生活以至
聲大叫過，而且是在光天化日大庭
變得更加敏銳。
舞台上經已被內化到一個程度，沒
廣眾。可是，慌懣的心仍然無法按
有人再感應到那種再呈現所持的一
捺，除了遊行、喊口號、揮拳頭之
種深化的力量，一種危機．．．
外，我可以做的一定還有更多更
把女性主義作為評論切入點的 劇評人，我呼籲你
多......但那究竟是甚麼？
劇場給我的第二個意義是社會 參與。 遇上劇場之後，我認定了向著 文字工作和劇場雙線發展，我相信
妳們將以上的
直至那天我在北角碼頭圍觀的
文化工作能夠影響和某程度上改變
抽絲剝繭，在旅途上與創作人一起
人群中逗留，看見他們的演出，牽
社會。可是，書寫和演出都只是一
化險為夷。
起我心裡澎湃的情緒，他們的身體
種手段，我其實還未找到確切的路
傳達了我心中的憤怒和疑問。「我
向和目標。
的身體有話要說！」這樣我便加入
2
了他們的行列，成為「民眾劇社」
93 年加入婦進之後，受到女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性主義的洗禮，經歷女性的覺醒，
的自我探索。
劇場與女性文化探索／實踐的嘗
才清楚看見自己身為女性的處境、
能再回到離開了將近七年的劇
試。每一個演員在《美麗計劃》的
價值和權利；看見自己是女性／另
場，要感謝秀文、Nacco、婉玲和
戲分是自己，正如芳子所說，將近
一半天空之中的一份子，我跟所有
月亮文化的姊妹們！
一年的工作坊和排練是「一次又一
女性有很多共同點亦有不少差異。
2000 年秋天重逢劇場，身體
次翻閱生命的私檔案的過程」，翻
我肯定了今後參與社會的路是走向
放了那麼一段悠長假期，又是頭一
出了一大堆失物：寬心、恕宥、感
婦女，從那時候開始，視野比較清
次跟本地和東京的資深劇場工作者
同、相信──自己對自己的；自己
晰，有了焦點。
合作，除了演出之外我還充當傳
對別人的。過程當中，我的慣常思
自 9 4 年起，我離開了劇場，
譯，對身、心、意志都是一個絕大
考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盪：既然叫
身體的探索再沒有那麼活躍，沒有
的挑戰。途中好幾次想放棄，問自
自己做女性主義者，我對自己的身
把女性的覺醒與身體和劇場結合，
己為甚麼回到劇場，因為害怕拒絕
體有多自主？我是否借姊妹情誼的
實在是很可惜，不過，我確是身體
摯友的盛意權權？因為虛榮？因為
名義去倚賴推卸呢？我怎樣去平衡
力行地和我的伴侶實踐兩性平等，
想證明自己的身體仍然有創作力？
自己的個人發展和母職的承擔？說
有了孩子之後，亦立志做不是模範
全對！如果只是為了這些，又何妨
支持多元性愛，自己的性生活是否
的媽媽，以教養多一個懂得尊重女
放棄。最後關頭，我再問自己：現
愜意呢？欠些甚麼？求些甚麼？得
性的男人為己
的甚麼？失的甚麼？害怕些甚麼？
任。
別再逃，也不必四處搜索，答案
自95年起，
是：往內找。
我經歷了一場寶
年青時拼命的向外尋找，見到
貴的女性經驗─
很多倒影，不知道哪一個是自己，
─懷孕、生產和
近來才領悟那些倒影都是自己的一
親職的負擔降臨
部分，哪佔多大多小就得撫心自
我身上。在開刀
問。我想，當一個人不惑於周圍的
生產後沒有足夠
投影，懂得向內尋索的時候，
的休息和補充，
她／他真的成長了。
身體變得虛弱； 全職媽媽的生活
藝 墟
《美麗計劃》是我一段重要的 攝影：林海月
成長旅程，相信和我一起走過的姊
與社會漸漸脫
妹們也有同感。個人的成長並不是
節，無力感越來越重，身體的感覺
在要放棄嗎？決不！就是不想放
我參與劇場的目標，可它卻是最大
負面的多，等到兒子兩、三歲大的
棄。我的身體再次自由的躍動起
的酬勞，中了獎該感謝同行的姊妹
時候，我開始踏出家門做合約工，
來，劇場好像一片無邊無際的天
們，感謝自己。我愛踏上舞台那種
右腳的骨刺發難，對身體的信心跌
空，我手執長竿，朝著遠方跑過
像持竿跳上半空的感覺，愛與帥姐
穿底。現在想起來，假如我沒有受
去，跑到高欄之前，用力一撐，身
烈女們並肩作戰，愛與更多的帥姐
過女性主義的薰陶；沒有一眾姊妹
體浮上半空，挺身躍過欄杆的瞬
烈女、媽媽、主婦、婆婆、女工、
的支持，情況是否會更糟呢？又或
間，心裡所有迷惘、恐懼、憤怒、
基督徒、性工作者......在劇場那麼
者是女性主義的時刻自省，使我不
悲哀都釋放出來，於是，我覺得身
凝聚力強的空間裡，分享自身的女
安於全職媽媽的境況，惶惶不可終
輕似燕，身體仿佛變成了流水，融
性經驗。
日？無論如何，那時候的我覺得那
化在空氣裡，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束
是糟透的了，不可讓自己再向下
縛。
沉，必須馬上衝出重圍！ 再回到劇場，那意義是更深層
2001年春天的《美麗計劃》， 是另一個更大的挑戰：第一個結合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3
至於唱歌
女性劇場 與
開始時，是為了想唱歌參加月 亮文化二零零一年三月的演出 －
女性主義劇場
唱，讓感情一下傾瀉的快感。還有
認識有一位朋友，提及女性
是，如上文所說，假如我們相信女
的，當然是朋友們給我的一分安全
劇場時，表示女性劇場（Women
性與男性的能耐一樣的話，其實我
感和信任。
T h e a t e r ）與女性主義劇場
們並不應該拘泥於是不是全女班這
如是，走上舞台。
（Feminist Theater）是兩回事，這
個問題上，反之，我認為，一個成
沒有想到台下有滿座觀眾；沒
引發我聯想好些問題，也希望藉此
功的女性劇場，除了讓女性自身有
有介意台上合作的演員、佈景、燈
與各姊妹一同深思。
所反思，也應可以教育男性重新思
光、音樂、聲效、道具; 沒有預計
到底何謂女性劇場？朋友
考性別問題，故此，若有男性真的
要
說，但凡由女性做導演或是由女性
有心為探討女性議題而出力的話，
要說些甚麼、表達些甚麼; 沒有考
主導而製作的劇場，而不論其議題
那不是更佳嗎？
究一個親力親為女班劇場所包含的
會得到些甚麼、試驗些甚麼、
是否與女性有關，均應該稱作女性
關於女性主義劇場又如何？如
多元多層次的學問; 就只有那麼一
劇場。可這不是很有趣嗎？如果一
果我們自稱為女性劇場時，我們想
股好強烈的想唱歌的欲望，以及那
個劇場，因為其由女性主導而刻意
藉著劇場達到甚麼目的，跟一個女
要跟朋友們完成這個旅程的意志。
將之歸類為女性劇場，那世界上是
性主義劇場想表達的又有何不同？
由是，對舞台抱著單純的想
不是還應該會有一種劇類稱之為男
有說女性劇場並不是搞革命，不是
像，也不存恐懼。成為「美麗計
性劇場？否則，為甚麼我們需要這
甚麼運動，純為興趣；而女性主義
劃」的參與者。
麼強調這些以女性為創作中心的劇
劇場則是一味的鬧、鬧、鬧……但
場？是我們也習慣了大家對於性別
回心一想，如果一個劇場，以探討
角色的定型，所以看見導演兩字就
女性問題出發的話，實在也不能說
聯想其為男性，因此非要加強「女
不是在搞革命，因為要說的，正是
導演」這個稱謂不可？
社會現存的問題，女性面對的問
老實說，女性做劇場有甚麼
題，和一切因為傳統、政策、霸權
了不起？我不認為劇場內有甚麼工
等所生出來的問題，於是，無論你
作是女性不能勝任的，雖然偶有些
以任何你以為是平和的方式去表
木工電工等一般女性沒有機會學習
達，也其實是一種宣告，一次運
的事，但是也不等於完全沒有女性
動。這樣，如果說女性主義劇場只
可以完成這些工作。於是，若我們
是一味的鬧，不如說他們的劇場手
把女性劇場這種理念按上述的定義
法有所不同。可是無論劇場手法如
去了解，那不是很無事生非麼？
何，大家的心思意念都是一致的，
這麼一來，我們又嘗試把這 定義作探討社會上各式女性問題，
4
是那種想像自己站在發亮的舞台上 放聲引吭，在射燈的追隨下縱情地
tomcatt （F Union）
藝 墟
－－「美麗計劃」！有點兒魯莽。
那又何以需要分成女性劇場及女性 主義劇場呢？
攝影：林海月
至於觀眾 作為一個觀眾，我卻總是對舞 台充滿期望和想像。 每次進入劇場，我總期待一些 驚喜，無論是在那麼電光火石間一 閃而過的、那麼難以觸摸的、那麼
及以女性作主線的劇場吧。接下來
當然，最美好的世界是失去了
的問題是：女性劇場是不是一定全
標簽的世界。如果一個女人走進劇
女班清一色由女生擔起所有崗位？
場，還要先被品質測試過後貼上標
很多時候，這個全女班實在很誘人
簽，那麼，我們要走的路還有好一
的，說出來好像很「威」似的，可
大段吧？！
沉重的；無論是來自演員的、燈光 的、音樂的、道具的、佈景的；以 及它們的相遇、之間的相互碰撞、 配襯、依托、揉混和整合，在在都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芳 子
可能建構勾畫出意想不到的可能 性。就像其他精彩的文化藝術作 品，能開拓一片新的空間、擴闊想 像、撩動沉睡已久的一種感性知 覺、掀起一點觸動、譜寫一個話
舞台上女子的私檔案
語。 劇場也確曾給我豐富多彩的視 聽經驗。從說故事的主流話劇，襯
攝影：林海月
上模擬真實的佈景道具；到強調形
的、混和整合了在主流性別文化下
體的、結合傳統的不同民族文化的
模塑的女性身分，我透過我以為自
另類的舞蹈、音樂、本事；用盡舞
己最熟悉最能表述的女性角色去演
台上下左右前後所有空間的劇場。
譯。
像，我至今仍在尋覓。
至於美麗 直到謝幕，我仍在尋覓。
買票進場，在燈光起滅演員互動聲
排練是一次又一次翻閱生命的
而「美麗」，從來不是我在文
音遊蕩中展開一場又一場的想像。
私檔案的過程。我跟我的情慾、身
化藝術作品中搜尋和想像的對象。
只要能有那麼一點觸動，讓想像、
體、我跟親人愛人朋友的恨怨情
舞台上的「美麗」該如何表述？女
讓感性飛翔，就是一次愜意的經
仇、我的大小政治：如恐懼、如
性 + 舞台 +「美麗」是一種怎麼
驗。
夢、如書、如工作。處理這些課題
樣的劇場經驗？對觀眾、對演員、
作為一個觀眾，倒是很少想像
原來一點也不容易。本來是最熟悉
對劇場。
舞台背後的，或之前之後的由來。
的片段，說出來後就有點不真實。
她們說美麗是在活在當下的你
也無法想像，因為很少很少很少參
要對著一群女子道來，原來是要跨
我的存活中的呈現。在禪步中。那
與。至於男性的女性的男/女性的
越一堵一堵心理屏障、原來這些障
女性的美麗的就是如此在舞台上閃
劇場，則是在近年才多讀到有關的
礙是屬於我自己的、原來我從來沒
動。在你。在我。
談論。正如女性文本書寫，我想，
有好好想過這些似乎如此自然而然
舞台燈初亮時，有點緊張，在
女性劇場會是對主流劇場的語言、
的事情、原來我找不到表達的語
閃動的燈光錄像和音樂中，忙於記
倫理、秩序、文化的重新審視。我
句、原來我忘記了。有多少回，我
好對白走位感情舞步歌聲。不久，
如是想。
感到異常難過。
觀眾笑了。因應著我們的生活瑣
那一回，跟 J u d e 談姐妹關
細。Suu、Margaret、 Phobe 、
係。第一次整理這段未完的歷史；
Lolo 等的臉都亮了。一種難以控制
打開了，就如流水。第二次說，不
的快感和亢奮帶動往後的演譯。也
同地方有不同的改動，有些忘記
如流水，如此自然而然。因著台下
女性
了，有些覺得不再重要。第三次，
和台上的你。
形象的重新模塑、演譯。月亮文化
覺得有點陌生。這一個段落，最後
選擇了女性後，選擇了「美麗」。
沒有用上。
至於女性 在舞台上，演員是男性是女 性，既是你我心目中的男
女性形
象的觀照，也可以是既定男
最後，我們都唱了，在舞台的 射燈下呵咿呀嗚。一起縱情地。
（也許應該說是一群女性選擇了月
對說的人。對聽的人。對演
還沒有觀眾的舞台有點寂寞。
亮文化，選擇了「美麗」。）在舞
員。對觀眾。原來調用到舞台上以
在人群中行禪，睜開眼睛。看
台上。
某種形態出現時，會感到陌生，是
你。
作為舞台上的「美麗計劃」的
身體是語言是一整個存活狀態。只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參與者，我沒有想過我是否要作出
有在行禪舞踏間才能稍為渾忘那種
翻開酸、甜、苦、辣、甘麻、
選擇，是男或是女、是再一次呈現
距離。私檔案，女性的，放在舞台
你我既有的男/女形象抑或是重新
上，配上女音，配上禪步，配上燈
在當下，她打開她的房間。
演譯？活了數十年女性（身體）
光道具佈景，究竟勾畫出甚麼想
請你進來。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藝 墟
辛的角落。
5
一個女生與劇場與... a loiv 我於「劇場」遊歷了兩年零十
人經驗，但同時都是女生的經歷，
映女性主義對我的影響。演出時我
個月，熱衷於做劇場演出(別人或
有種不用說但大家都徹底理解的共
穿著紙婚紗，在演出的一部份，我
自己搞；正式或非正式) 、工作
鳴，這共鳴可產生好大的力量。而
脫下了婚紗，然後把它摺起來；起
坊、或當觀眾。
分享用「棉條」的感覺有點像「出
先構思用紙婚紗是因為想把婚紗撕
櫃」般暢快，更有個希望可以令多
碎，但後來我採用了一個沒有那麼
些人不要怕使用 「棉條」 。其他「女
一面倒的方法，把它摺起。在演出
開始接觸「劇場」的時候，我
性」的劇場作品有講女生成長經驗
的另一部份，放著尹光的「數波
很害羞，不會開放自己亦不敢表達
的《girls’elementary》 (之後會說
波」，場內有好多好多蔬果，我將
自己，透過「劇場」的鍛鍊我學習
說)。「無關女性」的作品有講一個
蔬果當球來把玩，在這之前是一
組織自己的想法、面對及開放自
同性相戀的故事的《女子學校》、
「產子」戲，蔬果都是我的小孩。
己。「劇場」是一個很能夠包容的
講自省的經歷的《與海的對話》、
這一部份的意念來自一次不是味兒
地方。同時，我亦於大學受到有關
講愛情多元可能性的《愛》等等。
的經歷。有一次我的朋人播放尹光
開始
這首歌曲，他們顯得好興奮，我內
性及女性主義的思想的啟發，從小 深信不疑的價值觀完全崩塌下來， 我改變了許多，亦影響了我在劇場 的表現。
藝 墟
6
「女生主義」 一直不太喜歡稱自己為女性，
「脫衣服」
心就是覺得不舒服，很想反抗；表
於劇場與女性的討論中大家都
演那天這位朋人也有來。作品的末
說及心理層面「脫衣服」的問題，
部我表達我對身體和情慾自主的希
意思是於演出中呈現赤裸裸的、真
望。我放了一段錄像，內容是兩女
實的自己與自己的故事。我的
孩把玩血狀物體玩得好開心，在血
「脫」是好自然的，都沒有甚麼要
狀物體內藏著一小嬰孩可隱約看
總是覺得叫「女生」好像舒服一
考慮，做演出 / 作品就是「脫」
見。兩女孩的關係有點噯昧。整個
點，沒有那麼嚴肅或好像要承擔甚
了。有演出是不用「脫」的嗎？可
錄像的感覺是愉怏的，放錄像的同
麼。做了些有關或無關以「女性」
不可以連一點「自己」都不用呈
時，我在場內把玩一辦公室椅子，
或「性」為題材的作品，但撇除創
現？就是要穿另一件衣服都先得脫
乘著椅子飛翔。
作及演出的都是女生外，部份作品
一脫，穿一穿才知衣服合不合身。
我覺得這樣的「脫」很重要，
是沒有直接處理「女性」題材的。
如果一件新衣服不用穿穿都知道合
因為是需要先「克服到自己」或能
如此，有趣的可能會是由一個以女
不合身的話，那麼先要對自己身體
「面對自己」。起初的作品「脫」的
生為主的製作班底的製作會是怎樣
和穿衣服有相當的理解才可。如果
模式比較近似；但當別人的演員或
的，或者由女生去創作/ 演繹有關
這樣說的話，每一個我盡全力去做
依著一些題材而做作品時，倒過來
「性」的題材的作品，會有甚麼 「性
的演出，我都「脫」過。而且好些
看，又漸漸發覺「脫」可以有好多
別」的含意。做這些題材是因為真
作品的創作意慾，都是因為有一些
面向，有不同的層次、不同的表現
的感興趣，並非一股甚麼「女性」
事或強烈感覺令到我想「脫」 「說」 ( )
手法等等...
意識。
的，代表作有 《girls’ elementary》 。
脫了衣服
我享受透過劇場分享一些自身
女性主義對我的生命來說是一
的「女性」經驗。例如作品 《清爽！
大震盪，我的兒時夢、眼中的世界
記得一次在劇場演出看見表演
舒適！》透過衛生巾廣告講月經，
都被打破、打翻了，剩下更真的自
者脫去衣服跳舞，他的舞跳得好
以及用「棉條」以後感到前所未有
己。震盪經歷半年醞釀成為 《girls’
盡，對身體沒有半點尷尬或保留，
的自由。我的感覺是，雖然這是個
elementary》。我嘗試透過作品反
反而好像因為身體一直被抑壓、被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攝 影 ： 張 志 偉
困著，解除之後就舞得狂了。有種
那一部份戲是沒有綵排過的。演出
感覺衝擊著我，呼喚著被關在諸多
時，到了要脫那一刻，心跳得很
身體的禁忌的衣櫃裡的我。我於
快，身體發熱；脫去衣服了，感覺
《Y2K青春戰士》的演出裡，我說
到皮膚表面很涼很輕，但身體好
了「我想在舞台上赤裸演出，但不
重，依然發熱。我盡量表現得「自
想傷害到父母」的話，但我終於亦
然」，有些舞蹈動作我想著做的，
嘗試了。
但只做到一點點，因為一時之間適
然而第一次在表演中脫衣服，
應不了那狀態下的身體。這個身體
是《與海的對話》的表演，是發生
經驗感覺是正面的，只覺得自己沒
於剛才那些事之前的，我利用了脫
有放膽去感受多點或做多點。裸露
衣服的象徵意義。那次表演，媽媽
過後，對自己的身體開放了，會覺
和妹妹、親戚、我的好同學，好朋
得「都沒有甚麼大不了」。
友都在。回到家，媽媽說我的身體
「脫不了的」
不好看，她說是因為我肥胖，「兩 股」的肉都「擠」了出來(我穿了肉
雖然「脫」了許多，但因各種
色緊身舞衣)，著我不要再這樣(暴
原因而「不是脫的時候」的亦有好
露)。
攝影：張志偉
再 脫 衣服 是《 g i r l s ’
多，有關媽媽爸爸的，是其中之 一。
elementary》，亦有裸露。脫衣服
親愛的愛情小信箱小小主持人 :
了很多很多「為什麼這樣？」，「這個代表什麼？」，
藝 墟
很少回應作品，為了交功課吧。a loiv 很樂意回答。 看完《愛》的感覺 - 很難受。
我覺得難受，好似剛才的表演沒有發生過，停留過。
表演開始前半個鐘，感覺很靜，台的四周都是
為什麼不只同朋友講？為什麼要變成一個作品？
書，半空也是書，台中有個紅色小信箱，一切都凝
為什麼要與不認識的觀眾分享感受、生活？我經常懷
住，靜止的。觀眾陸陸續續入場，人聲漸大，嘈雜。
疑。
我在台邊暗暗的一角作錄像紀錄，偷窺的感覺更強 烈。 一個小時的演出，我即時的閱讀是， 「a loiv的故 事」，由於她告訴過我一些事。(我真感受到嗎?)。我
我擔心自己的作品只不過是一場自慰，滿足於把 自己的感受(自以為很特別很有趣)變成作品？我甚至 怕觀眾知得太清楚我最原始(推動我去創作)的感覺/原 因。
想那是凝住了，沉澱了的故事。a loiv走出自己的故
所以a loiv拆解作品後，我覺得難受。因為觀眾
事，由另外兩個演員來講她的故事，我覺得這是個很
像沒有「想」過作品。創作者總會希望觀眾收到一些
有意思的處理。初時很擔心a loiv 講的多元的愛就是
訊息，未夠經驗的我們也擔心作品引導觀眾走向另一
三人的愛，因為看得見的「多元」就不是多元了。那
個方向。演後的討論是需要的。
三個人的片段很有趣，最喜歡「食飯、打掃、看電
我想別人看我的作品，會欣賞我的手法，會記得
視、睡覺」不斷重覆一套身體動作那部份。有點似玩
一些意象(可能沒有頭緒)，不是要了解我的私生活。
「煮飯仔」，但是沒有阿爸阿媽家姐阿哥細佬細妹。
當然不認識我的觀眾不會知道表演的內容是真是假，
叮一聲! 完show 了!
就當它是一個「故事」。有時我又會不甘心，因為那
一邊進行答問大會，一邊收拾書本、道具。當晚
不只是一個故事，至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故事。
大部份觀眾來自一個戲劇治療課程的大專生，他們問
非常矛盾的心態。 小脾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7
從旗袍到一條舊圍裙 圖／文： 李 以 懿
在媽媽嘴邊面上揚起來。 一年四季，大大小小飲宴，媽媽都會認真的走到 裁縫店，一件一件的旗袍，有時連同外襯衣，移挪掛到 家裡的衣櫃裡，媽媽體形小，但四肢纖長，穿上旗袍，
二零零一年，二月初。英國倫敦。下午，冷，有 雨。
彿是一個生命的量度與剪裁，積累，成全一個姿容。旗
人人在說張曼玉穿旗袍穿得好看。
袍是隆重的場合穿著的。媽媽平常穿的，是唐裝衫褲。
女子人家的衣服，但保存得很好，幾十塊錢一件，拿
我以為，當我長大後，我會理所當然的，擁有那 衣櫃裡我一直仰望的。
到洗衣店乾洗，也是幾十塊錢一件。那些旗袍，有織
後來，稍長，我偷偷地打開媽媽的衣櫃，偷偷地
錦，有薄絨，有綢，有絹，有棉，有絲，有冬天的衣
試穿，沒有一件合穿，那我才知道，我的身形比媽媽
料，有夏天用的，淡蘋果綠色，琥珀，暗紅，藏藍，
寬，大，豐厚，那我才知道，旗袍得要度身縫製，穿旗
鐵鏽大菊花，炭灰竹葉，黝黑萬字圖，有高企領，有
袍，先要上裁縫店。
小領口，有小肩膊，有短袖，有及臂彎，有長袖，有
那穿在身上的貼服，是屬意於自己的，領是領，
綢裡，有毛裡，有包邊，有花鈕，有斜襟，有小琵琶
肩是肩，膊是膊，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就像那一
襟。穿上，有的領口過緊，有的領口過高，有的肩膊
條圍裙，那一條舊了也髒的褪了色的黑布圍裙，是屬於
位過細，袖子過短，有的胸襟位過窄，下圍過寬，左
一個九十歲的女子的。
看，右看，都不覺得好看，全都放到樟木櫳。
九十歲的女子叫陽煥宜，住在銅山嶺農場，銅山
買旗袍。我以為，我會穿旗袍。
嶺農場在銅山嶺農場場部，銅山嶺農場場部在江永縣，
媽媽年輕時候，有很多旗袍，都是在裁縫店裡造
江永縣在湖南省。銅山嶺農場場部一帶，以及江永縣東
的。六零年代中期，那小時候居住附近的街上有一間
北角的上江墟鄉，好些女子，三五一群，坐在樓堂，飛
裁縫店，媽媽就在那裡造旗袍。她有時候把我帶去，
針走線，編織紡紗，縫製衣裳，那衣邊，袖口，褲腳，
有時候會帶個手提袋，裁縫店很細很窄，一邊牆壁，
胸巾，或纏腳布，都有繡上圖案花和女書。那是遠遠近
有一大塊玻璃鏡，另一邊牆壁，有一張我後來知道叫
近的景象，那，女書，也掩映。
裁床的大木檯，大木檯上的天花頂有好多掛起來造起
是有這麼一個傳說：很久以前，在湖南省江永縣
了的或者還未造起的旗袍，有些用透明塑膠袋袋起
上江墟，有位九斤姑娘，聰明能幹，一對巧手，紡紗織
來，花裡花綠，我仰昂著頭，看得好辛苦，我就走到
布織麻繡花，樣樣出色，遠鄉近村的姑娘都愛和她來
店外，往裡張看，那個裁縫師，在大木檯跟玻璃鏡中
往，結交姐妹，學習女紅，以前的女子不識字，鄉村路
間的小走廊，用一條紙尺，在媽媽身上量度，這個時
遙，往往要托人轉帶口訊，這麼一來，要交托的消息，
候，媽媽會仰起頭，伸出手，在玻璃鏡前，看，望，
就很容易出錯，九斤姑娘便創造一種文字，用這種文
木檯上堆放著很多布料，又是花裡花綠的，媽媽會把
字，書寫或織繡到紙本，扇子，巾帕，經由姐妹捎給遠
手提袋袋著我這時候知道是布料的東西攤到大木檯
近的姐妹，姐妹們接到信，圍聚一起，一邊做女紅，一
上，跟裁縫師研究，那裡或者有另外一個女子，大家
邊讀紙讀扇讀帕。這文字，一代經一代，在姐妹間，相
在布料上指指點點，扯談，又指到掛起來造起了的或
交傳習。
者還未造起的旗袍，又在身上比劃，花裡花綠，也像
88
色大手袋，趿上黑色幼跟皮鞋，那穿在身上的貼服，彷
避雨，走進戲院，看<花樣年華>。 我也有十幾件旗袍，二手店買的，不知道是什麼
讀 者 天 地
造一個噴了髮膠的頭髮，兩頰抹一點紅，在臂彎挽個黑
相交傳習。美麗的。永遠都是久遠的。傳說。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因為一個傳說，九八年年底，我走到江永縣，走 到上江墟陽家村，看見陽煥宜。
她在堂前院子坐下，就唱起歌來。她弓著背走到 那黝黑的裡間去，再弓著背拿著一本棕黃書面小簿子
我第一次看見她，應該說，第一次感覺著她，是
走出來，在胸前爽爽利利的戴起圍裙，老老實實的坐
在那麼一個黝黑的廚房，她跟另外兩個婆婆在打紙
在院子裡，唱那唱過不知多少遍的女書。的確，她唱
牌。在我想著那麼黑呀怎麼看得見呀的時候，陽煥宜
的不盡準確。這樣，又有什麼關係。
已經走進裡間去。有人告訴我，她知道有人來了，她 要唱歌。 我們一伙人站在屋外等待。陽煥宜從那黝黑的房
就這樣，一年多後再見陽煥宜，我請她讓我她身 上的圍裙。 圍裙破。也髒。是一條褪了色的黑布圍裙。
子中走將出來，跨踏著尺高的石門檻，弓著背，她的
這是一條屬於一個九十歲的女子的圍裙，也許，
右手拿著一本棕黃書面的小簿子。
她天天都得掛在身上，起碼，她唱歌的時候，
這時，陽煥宜就在門前的一張小椅子坐下來。她
會珍重的把它掛在胸前，現在，
一身暗藍色布衣，黑色布褲，頭戴黑絨帽，腳踏啡絨
她把它解了下來，把這一直掛在胸前的圍裙，
鞋。一對麻花形銀或白銅手鐲，左一只，右一只，套
解了下來，讓我。
在她一雙瘦削乾黃的手腕。還不知什麼時候，一條陳
女紅心事如塵，但已是陳年跡褪，現在，
舊洗得褪了色的黑棉布圍裙，已經掛在她的胸前。那
這，解下來了，就連同我的不知什麼
是一條分別用兩根織帶縛掛在身上的圍裙，一條織
身體的內在的外在的混在一起，我想
帶，黑白淡綠間邊，中間一排黑白‘萬’字圖案，繞在
要擁有一個女子的身體的一部分，
頸項，另一條織帶，黑白黃間邊，中間黑白橫間柳白
那不是張曼玉的身段或美麗剪裁的神話，
菱紋，纏在腰間。圍裙黑裡褪灰，陳跡點點，有些發
也不是媽媽嘴邊面上揚起來的令我
毛，但圍裙兩旁鑲了粉紅及絹白邊，倒令老人面上生
神魂顛倒的花裡花綠，
輝。圍裙中央有一白底白絹線刺繡，刺繡陳褪，但一
那，只是一個仰望。
辮花兒還可識辨，刺繡頂頭佈置有一小粉紅蕊。
那仰望的是個仰望，沒個延續，
她開始唱起歌來。巍峨，巔披。她看著那本棕黃
延續的，是一個仰望。
書面小簿子。唱著。巍峨，巔披。停頓。她的雙眼盡
那穿在身上的貼服，
是流著水。她拭著眼水。她拭著鼻水。唱著。巍峨。
是屬意於自己的，
巔披。又停頓。有的旁人在幫忙提點，她好像聽懂了
就像那一條圍裙，
跟著唱了，有時候，她好像聽懂了但在拭著鼻水，有
那一條舊了也髒的褪了色的
時候，她好像沒有聽懂了，或者沒有在聽。停頓。巔
黑布圍裙，
披。巍峨。她如此，重覆，唱著唱著。
是屬於一個九十歲的女子。
棕黃書面小簿子裡，是鉛筆寫的蠅頭小字，弧形
而她已然解了下來。
菱紋，稀奇古怪。 都說女書纖長輕盈，那從右上向左下斜傾，長菱 形狀，斜斜的，一個一個符號都像拖有一條弧尾，弧 有長有短，幅度有小有大，有向左有靠右，或有點， 圈，交叉，依靠兩旁，就像身體的一條脊骨，彎彎弓 弓，兩邊筋胳神經並排，均衡對稱，經年變化，各自 生命，互為精采。 那是我頭一遭看到的女書，一個九十歲女子寫
參考資料 趙麗明 (1995) 新華出版社 女書與女書文化
的。 她唱的不盡準確，沒有什麼值得考究的地方，有 人如是說。也許，也許六零年代中期，當陽煥宜還只
鄭至慧 (1997) 元尊文化 她鄉女紀 — 閱讀女人的創作版圖
是六十多歲的時候，她會唱的準確，也許。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9
作為一位藝術工作者，文晶瑩
人對衛生巾系列亦有不同閱讀—許
愛以不同媒體表達自己，她的裝置
多人會認為作品咸濕，核突，嘩眾
創作擅於運用混合媒介，近年她亦
取寵，有些如記者則較著重討論月
使用網頁及錄象媒體創作。她許多
經禁忌問題，作品亦被傳媒形容為
的創作以作為女性的經驗出發，亦
挑戰taboo。有趣的是創作者本身
常以人的基本需要及本性為題材—
想以作品抒情，強調的是詩意和想
食物、性、慾望等等都巨體呈現於
像空間。證明文本一離開創作人就
觀者眼前，亦有創作關於香港的作
是獨立存在，受眾在不同位置總有
品。
不同閱讀。在一次展覽中，搬運的
晶瑩的首次個展《點止飽肚咁
大隻佬都不願意碰這件作品，要勞
簡單》在1994年舉行，米果三文治
動那些穿高跟鞋的二級助理館長去
是其中一個展品，物料是米、安全
搬。儘管香港是怎樣怎樣「現
套、木、繩、聖經，單看物料已知
代」、「先進」、「男女平等」，
創作者談論食、性、宗教，創作以
月經還是不能談論。值得一提是晶
自由聯想的方法發展作品—「我那
瑩憑作品成為廿一世紀十大女性
時的作品可以用超現實，用潛意
(瑪利嘉兒Marie Claire 98 年３月
識，用自由聯想，有關夢，有關慾
號)！
望的方法去解釋的，比起用女性主 義理論更合適。」
素 顏
除了性別議題，晶瑩的作品亦 有表達她眼中的香港，如《九七菩
晶瑩是我的同事，坐在我的左
薩》、《九六年六月》、《九七回
前方。她一向心直口快，直截了當
歸我很高興》及《廢密密》。《廢
起來有時嚇壞人。她的作品有時也
密密》 (1996/1998)是對一個城市建
獲得如此反應。1995-1997年晶瑩
築、文化更替的傷感。在西環展出
創作了一系列以衛生巾為物料的作
之前，她在西環踱步了幾個月，叫
品，也可說是她的成名作。晶瑩利
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隨處可見的建
用染紅的蛋殼及衛生巾製成花朵，
築地盤。她想起她每日必經的簿扶
觀者遠觀看見美麗花卉，近看才知
林道，二十年來總有此起彼落的建
作品以衛生巾構成。亦因作品如此
築工程，終年不斷，好像這種進行
「貼身」，掀起很大迴響，不同的
中的狀態已成為永恆的存在，所以 在西環看到的那麼多建築地盤和廢 料，讓她感到很親切。她把大堆建 築廢料放進畫廊內，然後在上面投 放幻燈，幻燈片都是西環舊區的影 像，新舊都有，連繫起展場和周遭 環境的關係，一共有八十多張幻 燈，一秒轉一張，而垃圾堆上又插 上鏡子，鏡子將影像割碎反射到牆 上，所以做出星閃閃的效果，作品 於香港當代藝術雙年展得獎。《九 七回歸我很高興》 (1997)是把玩語言 遊戲的作品—重複一句說話，重複 得多就會混亂，「我很高興」就會 講成了「我很九（狗） 」 「我很興」。 作品表達對流行論述的不滿：「九
變身
“Rati” , Video, 2000
七回歸連香港傳媒都在歌舞昇平， 但我們看到的事實卻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是逆來順受，私底下會埋 怨，出來就只會用九七來講下笑， 不會出來抗爭。」 2000 年晶瑩推出許多作品— 《網上的化妝舞會》(網站：http:// www.cyman.net/interface.html)、 《慧慧Rati》 （網頁版和錄像版，網 站：http://www.cyman.net/ raticover.html）及《沒體身體》 （網 頁作品，網站：http://www.cyman. net/disembodied.html）—三個作品 系列均與性、性別、主體、客體、 女/男性視點、身分政治有關。 《網上的化妝舞會》是晶瑩的 男性朋友利用她的身體上 c h a t room ，變身為女性，與其他網友 談話，怎麼的出現於網上的晶瑩亦 是這些男友的主意。「本來還想再 由我用他們的身體上chat room， 但做不成，因為原來網友都只是想 看女仔。當我用身體給男性的朋友 dress up ，我就像一面鏡子，給他 們反映他們自己的欲望。然後上 網，他們便可以擔當與他們現實生 活完全不同的角色，與他人進行社 交活動，這樣子往往可以發現另一
“97 Reunification, I am very happy...” plastic, dimensions variable,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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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女性在文化社會上的意義，例如許多文化中的神都是女
文晶瑩 訪問：蔡穎儀
性、陰部是一個怎樣的符號。片中也有很人性的畫面， 例如經血那場戲。整套片是以很funny的方法拍成的， 也有批評認為這會減弱了作品的批判性，使人只是一笑 置之。但我好怕變得很說教，也不想把男性變成階級敵 人。 片的結尾我安排Rati照鏡，是因為許多古畫裡畫女 人照鏡都有很反面的含意，例如暗示女人貪慕虛榮、貪
個自己。一般看法認為上chat room是虛假的，全都在
靚，旁邊放隻狗，要女人學牠們那樣忠心。所以錄像有
騙人的，是不好的行為。我不同意。雖然上面有好多是
一部份是照全身鏡，一方面是回應藝術史，另方面是講
dress up，但你看到的那一刻卻不是假的。反而在變裝
如何誠實地面對自己。」
中許多時才是真我的表現，你說是假，但卻其實是真實
《沒體身體》則是用Rati上chat room。「由3.1.2000
的狀態。通過與朋友合作創作這件作品，我便明白多了
到3.14.2000上可以看到對方樣子的聊天室，對話開始
男性。之前的作品常常在尋找自我，這個作品則把自己
時不開web camera，先問對方想看甚麼，通常不是胸便
變成客體，任由他們來dress up，指示我在另一個網民
是陰部。如果是陰部便開機讓他看見陰道人，若果是胸
前應怎樣表現。」
便給他看雜誌上裸女的圖片，同樣都是假得很誇張的東
雖然晶瑩在作品中努力成為一個客體，甚至洋娃
西，看這些東西有甚麼意思？作品記錄了其中六次對話
娃，但我卻認為在變裝中，晶瑩面對不同的自我卻又是
和場面，看到了人如何面對自己的慾望，也看到聊天室
「我」時那種掙扎，不是在尋找自我才怪。變裝有意無
的人如何present 自己的身體，所以作品便稱做disem-
意間不停的反問自己，那個是“ideal self”那個是real
bodied bodies，有些人用陽具等同自我，有人要靠別人
self ，那個是從來不是我的我等等等等。畢竟身分從來
的凝視(有許多對手都是要求你看他的)才構成自我，大
不是只有一個，亦不是固定不變……
部分人都是把自己分件上。」我則沒有晶瑩的樂觀。荒
「 《網上的化妝舞會》的經驗是無論你是那一種女
唐化男人的慾望，可以令他們反省？男性要對方看他的
仔，原來對方最終都只是想你除衫，無論是space girl,
陽具，視覺上就是 I am fucking you ，彰顯其男權思想。
中國女仔，對方話自己係好男人，最後都一樣。網上其
突然想起馬傑偉在《地下狂野分子：次文化圖文傳真》
實有許多玩身分的可能，可惜大部分人就只想暴露，沒
中談到香港許多band 友標誌均是陽具、乳房、槍械，
有想象力。所以我做了 vagina girl《慧慧》 （英文名
學生band 房也噴了巨型陽具。把陽具無限放大，甚至
「Rati」 ）去回應，質疑女人是否就只是一堆肉。一般人
等同自我，成為至高無上的男權符號，以較強壯的身體
對待這個器官不是用色情雜誌挑逗的方法，就是用醫學
壓倒對方，可能是現代男性面對成功女性不知如何自處
冷靜乾淨的角度。例如把陰道變成食物，會是甚麼意
但又不肯放棄男權思想的悲慘結局。
素 顏
思？男人一見到這個器官就只會想到性，這兒她又塞衛 生棉又在圖書館找書，感覺便很不同了。 女性主義現在已不獨是挑戰，而是問番自己可以是 什麼，不止於男女平等，性解放，而是解構的角度去看
再問晶瑩現在有甚麼搞作 （她是個大忙人，天天也 在開會寫文接受訪問） ，她說跟著的創作也會與慾望有 關，但葫蘆裡賣甚麼藥則絕對保密。
文晶瑩 多媒體藝術家，91年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畢業，去年於三藩 市藝術學院修畢藝術碩士課程。錄像作品「慧慧」曾獲2000 年的香港獨立短片及錄像比賽優異獎。「慧慧3.2」獲邀到德 國、法國、荷蘭、娜威和巴西的影展播映。她的裝置作品曾在 多個本地和海外展覽展出，包括「蛻變突破：華人新藝術」 (1998-2000，美國、墨西哥、澳洲、香港)、「五個女人的床 事」 (2000，台灣)、「雕塑、塑體」 (2000，香港)。98年獲亞 洲文化協會獎助金，並獲市政局藝術獎。同年被「瑪利嘉兒雜 誌選為「二十一世紀女性」。她是Para/Site 藝術空間核心成 員之一，參與策劃展覽和撰寫藝評，推動香港藝術。現為香港 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導師。 “untitled”, rice, condom, 3 x 3 x 0.2m, 1999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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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3
“
2001/03/31, PM 02:06 MORI
喂喂！
2001/03/31, PM 02:06 A/T
喂喂！找那位？
2001/03/31, PM 02:07 MORI
找你呀老友……
兩個 2 X 歲女子
（下刪與本文無關之私人對談數分鐘） 2001/03/31, PM 02:10 MORI
問你一個問題......
2001/03/31, PM 02:10 A/T
隨便！
2001/03/31, PM 02:11 MORI
Cyber Sex 好玩嗎？
2001/03/31, PM 02:11 A/T
唔…… 一時時啦……
2001/03/31, PM 02:12 MORI
甚麼時候好玩，甚麼時候不好玩？
2001/03/31, PM 02:14 A/T
悶的時候就好玩，因為…… 不多不少會興奮嘛……
的
不過有時玩了會更悶，因為覺得自己太無聊 : (
感 性 地 帶
cyber
2001/03/31, PM 02:15 MORI
為甚麼還要繼續玩？
2001/03/31, PM 02:15 A/T
上癮呀！！！
2001/03/31, PM 02:16 MORI
上癮！？ *_^ 快說快說……
2001/03/31, PM 02:18 A/T
你自己試試嘛 : P
2001/03/31, PM 02:19 MORI
我有想過呀，不過怕太花時間，你知啦，我很忙的嘛……
2001/03/31, PM 02:21 A/T
ok ok 大忙人！！
2001/03/31, PM 02:21 A/T
因為和陌生人講sex 原來很好玩的，又不用負責任
2001/03/31, PM 02:22 MORI
真的會一邊cyber 一邊自慰的嗎？
2001/03/31, PM 02:22 A/T
有時啦！
2001/03/31, PM 02:22 MORI
即時有時不會啦……
2001/03/31, PM 02:23 A/T
有時有些人是很悶很悶，又或者很cheap 很 cheap 的嘛，
sex
對 談
說來說去那幾句，又或者大男人到死，自然提不起興趣
“
MORI
2001/03/31, PM 02:25 MORI
那就別理他好了
2001/03/31, PM 02:26 A/T
看心情啦，有時會整蠱他們
2001/03/31, PM 02:26 MORI
？？
2001/03/31, PM 02:28 A/T
對付那些人最好就是搞到他熱血沸騰時就突然斷線，等他自生自滅！
2001/03/31, PM 02:30 MORI
但你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或者他一邊食杯麵一邊和你hot talk 呢！
2001/03/31, PM 02:31 A/T
那沒所謂，大家都不知道對方是真是假，想真時就當真，想假時就作假
2001/03/31, PM 02:32 MORI
那又是，反正皆大歡喜
2001/03/31, PM 02:33 MORI
我要走啦，再談
2001/03/31, PM 02:33 A/T
yup have a nice day!
2001/03/31, PM 02:34 MORI
很高興閣下接受本人之訪問
2001/03/31, PM 02:34 A/T
oh my honor my honor!!!
2001/03/31, PM 02:35 MORI
: 0 （受寵若驚）
2001/05/06, AM 10:19 A/T
hi hi! how r u?
2001/05/06, AM 10:20 MORI
hi hi
”
（下刪與本文無關之個人感情問題對談三十分鐘。）
14
2001/05/06, AM 10:50 MORI
可以繼續上次的話題嗎？
2001/05/06, AM 10:50 A/T
yup sure
2001/05/06, AM 10:51 MORI
ok 男朋友知道你玩cyber sex 嗎？
2001/05/06, AM 10:52 A/T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可能他也有玩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2001/05/06, AM 10:52 MORI
……這樣ok嗎？
2001/05/06, AM 10:54 A/T
反正不是真的，大家看開一點便沒甚麼
2001/05/06, AM 10:57 MORI
如果他和 icq friend 上床呢
2001/05/06, AM 10:58 A/T
那我就接受不到了
2001/05/06, AM 10:58 MORI
那你自己會不會這樣做
2001/05/06, AM 10:59 A/T
不會！！！
2001/05/06, AM 11:01 MORI
why !!! la？
2001/05/06, AM 11:04 A/T
1)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2) 三唔識七，怕危險 3) 如果給男朋友知道了影響到大家的 感情，代價太大
x “
『
A/T，當然不是服裝牌子。 A/T，本文作者 MORI 相識 十多年的老友，中五畢業後 即移居美國讀書、工作、再 讀書，現職由盛至衰刻下努 力轉型求出路的 IT 界，有 事沒事即對牢電腦做盡各式 各樣事。今為老友出賣，以 多年友情要脅相迫，大爆二 人 ICQ 對談中有關 cyber sex 之種種，唯幸老友尚存 一點良知，願為 A/T 創作有 型代號乙個，兼自行隱舊名 埋舊姓以「掩人耳目」……
2001/05/06, AM 11:06 MORI
ic ic 理由十分充份
2001/05/06, AM 11:07 A/T
thx thx
2001/05/06, AM 11:07 MORI
oh u r welcome
2001/05/06, AM 11:07 A/T
hahah
2001/05/27, AM 11:33 MORI
你覺得cyber sex是一種出軌嗎？
2001/05/27, AM 11:33 A/T
no no
2001/05/27, AM 11:33 MORI
why why?
2001/05/27, AM 11:35 A/T
說到底這也只是自慰
2001/05/27, AM 11:35 MORI
不完全是 solo sex 啊！你不是透過 interaction 而得到刺激嗎？
2001/05/27, AM 11:36 A/T
唔……
2001/05/27, AM 11:39 A/T
那又是……
2001/05/27, AM 11:40 MORI
so……?
2001/05/27, AM 11:41 A/T
我沒有仔細想過，不過我認為這影響不大，我玩得開心，又沒
”
』
感 性 地 帶
有帶給男朋友太大的煩惱 2001/05/27, AM 11:42 MORI
我猜這最重要是沒有很複雜的感情瓜葛
2001/05/27, AM 11:42 A/T
yes yes!! 不怕 AIDS/STD/BB
2001/05/27, AM 11:43 MORI
yup cyber sex is safe sex ma!
2001/05/27, AM 11:45 A/T
你也試試嘛 ^_^
2001/05/27, AM 11:45 MORI
we’ll see
*_^
（下刪與本文無關兼不欲見光之老友密談數十分鐘……） 2001/05/27, PM 12:19 A/T
遇上個好對手，可以實踐好多性幻想啊！
2001/05/27, PM 12:20 MORI
我性幻想已經多得很呀！
2001/05/27, PM 12:20 A/T
可以勁玩 role play
2001/05/27, PM 12:21 MORI
一手打字，一手自慰，難度太高啦！
2001/05/27, PM 12:22 A/T
可以 “吹水” “吹” 夠了才自己來
2001/05/27, PM 12:22 MORI
yup think so
2001/05/27, PM 12:24 A/T
有時講講下會 jam 出一些很厲害的情節，和男朋友玩時也可參考一下
2001/05/27, PM 12:25 MORI
ha ha 你小心講就天下無敵，做就有氣無力
2001/05/27, PM 12:25 A/T
true : P
2001/05/27, PM 12:26 MORI
hahahaha 不過都可以當做一種生活情趣
2001/05/27, PM 12:26 A/T
yes yes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 15
推動「性別觀點主流化」 的六個範疇 新婦女協進會
3.全面評估兩性社會狀況 按性別編整的統計數據：現 時，統計處及其它政府部門之統計 數據嚴重缺乏適當的性別分項，對 反映兩性現況之幫助甚微。在委員
1. 政府部門的人事和結構
論 政 篇
會要求下，統計處行將出版《香港
政府須賦予婦女事務委員會足
對現存政策作性別審核
的女性及男性：主要統計數字》，
夠權力：目前，委員會從屬於衛生
（Gender Audit） ：委員會應有權要
唯內容尚嫌過份簡要，未能完全反
福利局之下，要在更高層次上影響
求各政府部門定期提交政策及服務
映兩性之社會狀況 。委員會須與
其它局及部門的政策決定，有效推
推行之性別審核報告，就現存政府
統計處充份合作，以作改善，並確
行「性別觀點主流化」，當會存在
政策對兩性之影響進行全面審核及
保同類報告將定期製作及發放。委
一定困難。就此，政府須賦予委員
檢討。政府部門需定期收集及發佈
員會同時應根據有關數據，對婦女
會明確及充足的權力、財政及人力
有關政策與服務影響對象之資料，
之狀況及相關轉變進行全面評估及
資源，使其有權影響各政府部門的
適當地按性別及年齡、族裔、婚姻
分析，以作全面之政策規劃。
政策制訂與執行、審查立法，就推
狀況、子女數目等重要因素作分
與婦女團體建立緊密關係、定
行「性別觀點主流化」為各政府部
析，以了解政策與服務對象之處境
期交流資訊：就了解婦女現況及現
門制訂明確指引及守則，並作出規
及狀況，檢討政策與服務是否同時
存政策及法例對婦女之影響，委員
管及監察。
切合兩性需要、有否造成兩性間資
會必須與本地婦女團體發展緊密的
源分配差異或強化傳統性別分工，
關係，交流資訊及意見，使能更準
與及能否體現性別平權之原則等。
確了解婦女面對之問題及困難。
政府部門內人事狀況之性別審 核：委員會應協助政府部門進行內 部之性別審核，範圍應最少包括部
對制訂中的政策作性別影響評
贊助及支援性別研究：政府及
門內男女公務員之聘用、升遷、離
估（Gender Impact Assessment）：
委員會須支援本地性別研究，為有
職、職級、薪酬、津貼、福利及其
政府應強制性要求各政府部門在提
關學術機構、學者及民間婦女團體
它資源分配等各項，從而反映兩性
交立法草案、財政預算及政策草案
提供財政資助及技術協助（如提供
公務員之待遇及狀況，探討當中是
時，必須附帶性別影響評估報告，
按性別編整之資料及統計數據、成
否存在制度性性別歧視。
確保草案或預算案並不違反性別平
立公開予公眾之性別／婦女研究資
政府部門內性別意識基本訓
權之原則，避免負面的影響及效果
料 檔 案
練：為推行「性別觀點主流化」，
（如強化既有性別角色及不平等、
室），以
各部門之政策制訂及執行者均需對
深化結構性歧視等）。
便利研究
性別議題具足夠認識及敏感度。委
性別影響評估報告必須能展示
者進行性
員會應負責統籌及倡導工作，為各
該政策、法例或財政預算施行後將
別／婦女
職級公務員提供性別意識基本訓練
為兩性帶來之影響，並先交予委員
研究。
（包括各首長級部門決策者必須受
會及熟悉性別議題之專家審核。若
訓）。
16
2.政府政策及法例
報告顯示該草案或預算案有違反歧
4.公眾教育
部門內設立性別平權主任：政
視條例及性別平權之原則，委員會
除了向政府部門提供培訓及諮
府需於各部門設立性別平權主任一
應有權不予通過，原草案或預算案
詢服務外，委員會尚須與熟悉性別
職，負責協助有關部門進行內部之
需在經修訂後再提交予委員會。
議題之學者、專家及前線工作者合
性別審核、促進部門於制訂政策時
作，於政府部門、學校及公眾層面
納入性別觀點，並為部門內公務員
推行性別教育，推動性別平等意
舉辦性別意識培訓課程。
識。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5.公眾參與 委員會之透明度、公開性及問 責性：委員會須定期舉行公開會 議、講座、研討會及記者招待會， 介紹及報告委員會之工作，公開發 佈有關資料如會議議程、會議紀錄 及工作報告，聽取公眾的意見，讓 市民能參與監察，並就委員會之工 作提出意見，確保公眾（尤其婦 女）之意見能被納入考慮。 與民間團體及婦女團體建立伙 伴關係：委員會須與民間婦女團體 建立長期伙伴關係，進行定期會 面，聆聽並接納團體之意見，多作 資訊交流，並邀請團體代表進入委 員會下設之工作小組，以收集思廣 益之效。委員會並應成立信託基 金，資助婦女團體進行政策倡議、 婦女服務、社區教育等活動及日常 經費，支援民間發展提升性別意 識、改善婦女狀況的力量。長遠來 說，這將是為民間團體充權／增加 能力（empowerment）的一種做法。
6.與平機會之合作 委員會與平機會之間應有充份 溝通、分工合作的關係—平機會負 責確保三條反歧視條例之有效執 行，與及消除各種形式歧視的倡議 及教育工作；委員會則應該在「性 別觀點主流化」的前提下，擔任中 央統籌角色，策劃及推動全面改善 婦女處境、提高婦女地位的策略。
開 拓 資 訊 科 技 路 上 的 性 別 視 野 陳瑜 香港婦女中心協會
在香港，喧鬧的資訊科技潮 中，婦女一直被忽略。基層女性既 缺乏使用資訊科技的經濟能力，也 不是資訊商要爭取的最大客戶。不 但如此，基層婦女更缺乏充份及平 等的途徑去使用資訊科技。
封閉的網絡 在社會文化的層面而言，性別 定型導致的偏見令社會大眾甚至女 性都認為資訊科技是男性的世界， 不少婦女在學習過程中存在心理障 礙，社會上亦普遍認為女性學習資 訊科技的需要較次要。 在家庭方面，經濟能力較差的 婦女及其家庭固然缺乏學習資訊科 技的經濟條件，就是擁有電腦等設
飛 躍 半 邊 天
施，使用者也多是孩子及丈夫。運 用資源上不平等的安排往往使婦女 成為最「遲來」的學習者。 在經濟活動層面，現時的資訊 科技發展是以營商和利潤為目的， 商人推銷資訊科技的對象是具有一 定經濟能力的社群，低收入及從事 無酬家務勞動的婦女並非他們要爭 取的客戶，這間接令基層女性不能 平等享有使用資訊科技的機會。譬 如現時大多數網絡供應商採取的收 費方法是不利於基層婦女使用資訊 科技的。 二零零一年四月二十三至二十 八日期間，香港婦女中心協會向十 多家網絡供應商進行調查。三位家 庭主婦分別致電網絡供應商的顧客 熱線和親身往供應商的門市部查詢 取得服務的方法。結果發現如想向 有線寬頻、電訊盈科、和記環球電 訊、前線寬頻、AOL、香港寬頻 和煤氣公司等七家供應商登記上 網，必須使用信用卡登記及繳費，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17
和記網、I-CARE(電視上網)、數碼
，呼籲資訊科技界必須以平等及分
加婦女報讀課程的興趣和信心。
通和Pacific Net則接受以現金或其
配公義為原則，加強婦女的參與機
二、提升婦女的自信心：
他方法繳費。眾所週知，一般銀行
會。聯合國開發署提出，資訊科技
由女性來教授一方面可以減低
拒絕向家庭主婦發出信用咭，低收
的發展必須有助於社會的持續性發
婦女學習電腦的壓力及恐懼，讓她
入或以照顧家人起居為主要職責的
展和有助於推動婦女充權，從而改
們相信自己學習能力，另一方面女
基層女性大都沒有信用卡，自然也
善社會資源不平等的分配及運用的
性朋輩導師可增加她們學習電腦的
難以成為大多數網絡供應商的客
情況。 國際電訊公會亦於一九九
興趣及提升她們使用電腦的信心，
戶。
九年承諾在電訊行業中及利用電訊
從而讓她們有權選擇使用資訊科技
倡議性別平等參與資訊活動。
來處理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事務。
政府和婦女組織的角色
三、鼓勵日常使用電腦
在社區資源方面，不少電腦課 程收費昂貴，教授方式多依筆記講 解，且多使用專業名詞，給教育水
飛 躍 半 邊 天
平較低、日常工作以家務勞動為主
雖然國際社會已經預見資訊科
婦女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電腦，
的基層婦女造成學習上的困難。與
技潮對婦女可能造成的副面影響，
譬如鼓勵婦女利用公營機構的電子
此同時，雖然不少基層婦女十分渴
可惜香港政府的資訊科技政策完全
服務和資訊，和透過電腦親子課程
望學習電腦等科技和知識，但社區
缺乏性別觸覺，政策部門從沒有提
讓婦女及其孩子有機會一起學習及
團體及教育機構由於缺乏資源上的
出任何措施去改善基層女性的不利
使用電腦，從而減少彼此間資訊科
援助，難以滿足婦女的學習需求。
處境。
技的知識距離。與此同時，做為母
令人擔憂的是，現時婦女面對
現時政府各有關部門及公營機
的數碼隔膜會加劇婦女的貧窮，因
構並沒有將持續性的社會發展及婦
為掌握資訊科技知識正日益成為增
女充權確立為資訊科技發展的目標
進個人經濟地位的條件。在這種社
之一，更不要說考慮如何改善社會
會趨勢下，基層婦女將更難找工作
資源不平等的分配和運用的情況。
和更容易陷入貧窮中了。
透過由女性教授女性電腦知
要改善女性在資訊科技發展中所處
識，增加女性間在使用資訊科技過
的劣勢，政府不同的決策部門及執
程中的互動，從而達到互助的目
行部門必須把性別視野納入現有的
標。例如透過設立網上小組，鼓勵
一九九五年北京第四屆世界婦
政策中，制定措施規範私營公司及
女性使用電郵和icq 與其他婦女溝
女大會發表的「行動綱領」提出必
公營機構的營商運作，防止婦女面
通，在無地域的阻隔下互相支持、
須保障婦女有平等的途徑參與傳
對不平等或隱性的歧視。政府亦可
輔導和分享。
媒、電子媒介、電訊及廣播服務，
撥出資源，保障女性有足夠的機會
並呼籲確保婦女有權參與資訊科技
參與資訊科技的發展，同時制定社
活動及有關的決策。一九九八年世
區支援方案，向弱勢社群增撥資源
界電訊大會確認，婦女在資訊科技
運用，防止因資訊科技發展而加劇
發展過程中處於弱勢，在技術上及
貧富距離。
國際社會的趨勢
就業機會上會蒙受損失，故此提出
婦女中心協會過去一年多以
必須加強研究婦女所受的影響和建
來，在社區層面推廣婦女學習及運
立鼓勵婦女發展其能力的種種制度
用資訊科技，包括：
18
訊科技。
四、促進互助：
五、資源及政策： 要縮減婦女的數碼隔膜，必須 確保女性擁有運用資訊科技的知識 和技能以及平等的運用途徑，兩者 缺一不可。在協會的經驗中，我們 看到在平等學習及運用資訊科技 上，婦女仍然面對不少困難，這方
和措施，令婦女能積極參與資訊科 技發展 。
親的婦女亦可教授孩子正確使用資
面社區及婦女團體只能發揮協助作
一、鼓勵婦女使用電腦：
用。更重要的是社會是否能確保女
聯 合 國 婦 女 發 展 基 金
為婦女安排電腦課程並鼓勵她
(UNIFEM)亦於一九九八年提出性
性享有足夠的學習機會，提供充份
們學習電腦知識及使用電腦。中心
別平等是發展資訊科技的目標之一
的資源和訂立明確的政策，支持婦
特意安排由婦女擔任導師，藉此增
女在資訊科技方面的發展。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殘疾女性權益不能被漠視 由政府委任的婦女事務委員會
女工合作小賣店需要 你的支持
合作社開業資本以三種形式集 資：一、股份制度：合作社社員每
自今年初成立以來，曾會見多個婦
中文大學要開設便利店，學生
人一股，股金相同；二、免息貸
女組織。香港復康聯盟屬下的女障
會提出學校資源應回饋社會，要求
款：由中大老師、支持合作運動學
協進會於今年八月會見婦女事務委
校方將便利店交由邊緣社群以合作
者及社會人士、基層大學等共同集
員會，藉此機會讓該委員會瞭解殘
社形式經營，結果香港婦女勞工協
資，以免息貸款形式支持合作便利
疾女性各方面的狀況，面對的問題
會（女工會）獲得中文大學校園內
店，同時籌備合作基金；三、認捐
和需要。
的便利店的承辦權。女工會的一群
便利店物資：由支持合作社的人士
女障協進會於去年三月八日成
失業女工組成了一個合作社，正積
認捐便利店所需物資，以贊助實物
立，成員包括不同類別的殘疾婦
極籌備便利店不日開業。女工會希
方式支持合作社開業。女工會現邀
女，如肢體傷殘、智障、視覺或聽
望通過推動合作社的組成，鼓勵社
請支持合作社的朋友齊齊推動合作
覺受損、精神病康復者和長期病患
員在從事經濟活動的過程中，體現
社的理念提供創業基金或認捐物
者。女障協進會指出，殘疾婦女在
資。如果你願意作出任何形式的支
就業、社會福利、司法、教育、房
持，請聯絡香港婦女勞工協會胡美
屋以至健康方面都有其特殊處境。 譬如，由於社會普遍認為殘疾婦女 不適宜當母親，香港的醫療設施和 健康資訊往往忽略了選擇當母親的 殘疾婦女的狀況，令她們面對種種 困難。 女障提出：一、政府應在不同 範疇搜集和統計與殘疾婦女有關的 數字，從而瞭解殘疾女性的實際處
婦運 2001 年 7 月至 9 月
日記
境；二、支持女性成立自助組織；
蓮 2790 4848 或 9525 3575。
東亞婦女論壇 將於2003 年在香港召開的東 亞婦女論壇現時正在籌備階段。負 責籌備論壇議程的工作小組就論壇 涉及的婦女議題已有一些初步的構 思。論壇將會有全體會議和工作 坊。全體會議會有三個主題：一、 性別議題主流化和中央機制的設
三、在社區層面向殘疾女性及其家
女工的自主和實踐互助模式的經
立；二、傳統文化和家庭動態；
人提供支援，減輕他們承受的各種
濟。在強調互利合作的關係的大前
三、全球化和女性貧困化。工作坊
壓力；四、確保殘疾女性能全面使
提下，社員既是勞動者又要承擔統
的議題將會很多元化，包括健康、
用資訊科技，不會因殘疾而受到歧
籌和管理的角色，社員之間既是合
身體與性、環境與環保、教育、宗
視；五、提供足夠機會讓殘疾女性
作伙伴也要互相督導。除了社員間
教與信仰、政治參與、遷徙、經濟
參與社會事務；六、在提供健康資
的關係外，合作社亦很重視合作社
參與、暴力與販賣婦女、城鄉發
訊時考慮殘疾女性的需要，並培訓
跟所在社群（如學校師生和教職
展、傳媒與藝術等等。另外，論壇
醫護人員，增加他們對殘疾女性的
員）的關係。對合作社來說，校園
可能會分別設立青少年論壇、殘疾
瞭解；七、向殘疾女性提供職業培
內的群體除了是顧客外，亦是合作
女性論壇和年長女性論壇。
訓或輔助就業津貼，令她們能享有
社的支持者。女工會希望這家由女
經濟上的獨立；八、改革司法制
工合作社經營的便利店會有助學生
度，令殘疾女性享有平等的待遇。
認識和關注女工處境。
性工作者越界 關注性工作者團體紫藤於六月
最後，女障向婦女事務委員會指
現時合作社由女工會協助發
廿七至廿九日在香港舉行了一個亞
出，性別主流化的概念和措施不應
展，社員會一起學習和商討業務安
洲區的性工作者交流會，出席交流
只局限在性別的範疇，而應包括殘
排、分工和共同制定運作的制度。
會的除了性工作者外，還有性工作
疾人士，從而確保殘疾婦女的處境
條件成熟時，女工合作社將獨立註
者組織的成員和支持者。她們來自
不會被忽略。
冊運作。
香港、中國大陸、台灣、泰國、越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飛 躍 半 邊 天
19
南、柬埔寨等。紫藤又邀請了荷 蘭、德國和澳洲的性工作者組織的 成員來分享她們的組織經驗。會上 大家討論了不同國家性工作者的經 驗和性工作合法化／非刑事化的利 與弊。部份參與者又出席了三十日 紫藤和理工應用社會科學系社會政 策研究中心合辦的研討會，跟百多 名與會者討論性工作者的權利和現 行法例對性工作者的規管。
支持立法 禁止基於性傾向的歧視 八月二十日，新婦女協進會和 香港婦女基督徒協會，派出代表出 席立法會民政事務委員會研究性傾 向歧視問題的小組委員會的會議。 兩會圴支持立法禁止基於性傾向的 歧視。新婦女協進會批評政府迴避
飛 躍 半 邊 天
有關問題，無視同性戀者在就業方 面可能受到的歧視，亦漠視現行婚 姻制度對同性伴侶的歧視。事實上 婚姻不但代表社會對一雙伴侶的關 係的承認，還涉及一雙伴侶享有的 具體權益，如住屋權。婦進呼籲政 府在推行「性別觀點主流化」的同 時，亦應該考慮推動「平等機會主
警 察 暴 力 全 球 化
今年七月二十至廿二日，主宰 著全球經濟命脈的八大工業國在意 大利熱那亞舉行鋒會。議程主要討 論來年全球經濟及社會發展方向， 包括制定對策以對付第三世界國家 的貧窮問題。當布殊口口聲聲說他 是代表貧苦大眾的時候，場外就有
在警察未介入之前，「黑色組織」的人們在人群中，進 行和平示威，並沒有做甚麼官方所指的暴民行為。
多達三十萬群眾示威，反對他的說 法。這些人來自多個國家及不同的 民間組織，當中有政黨、勞工、環 保、婦女、宗教、傷殘等團體，代 表性十分廣泛。他們希望藉著政要
胡嘉琪
雲集的機會向當權者提出一些想法 和訴求。可是，他們根本無法接近
流化」，在政策之設計、實施、監
會場，連一個遠距離的和平示威都
察和評估過程中，正視不同性傾
遭到警方用暴力鎮壓。結果多人受
向、年齡、種族人士面對的歧視和
傷，一青年更被射殺。最可悲的事
需要，將有關問題納入考慮，發揮
情還未道出，十多年前中國政府在
政策上之影響。
天安門以武力鎮壓請願人士，備受 國際譴責；十多年後，事非黑白都 顛倒了。今天，所有示威者都變成
這張相剛好拍到男孩中槍的 一刻，相中可見, 男孩和射 他的警員有很大段距離, 而 且他是被人從後射擊, 這顯 然是有人在毫無威脅的情形 下故意開槍, 更過分的是,從 相中的角度推斷男孩前面應 該是站著很多人包括拍攝的 記者, 換句話說,警察當時是 向著人群開槍的 。
20
滋事份子或暴徙，而警方用武力對 付卻是正確和明智的。熱那亞如 事，西雅圖如事，布拉格、尼斯和 哥德堡都如事。 筆者今年六月中到了瑞典哥德 堡，參加了在歐盟鋒會期間(14/616/6)舉行的反全球化示威，目睹 和平示威、警方介入以及後來演變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成暴力衝突的部分經過，亦從當地
方說什麼懷疑有攻擊性物品而需採
突然，我們聽到一陣由遠至近
的一些非主流報導得悉警方的暴力
取緊急行動，明顯是謊話。而且寄
傳來的騷動聲，只見前面的人群湧
及刻意中傷示威者的詭計。
宿在該校的多個團體包括地球之友
後，剛才被我拍攝的警察亦同時向
6 月 14 日
都是以和平見稱，根本連懷疑的理
我們操近。我和朋友立即掉頭跑，
當日下午有一個「不歡迎布
由都不成立。再者，警方事後除了
混亂中看見一個在前端被警察亂棍
殊」大遊行，參與團體眾多，人數
展示隨地可拾到的石頭外，並拿不
打傷了腿的女子(她並不是穿黑衣
餘二萬。整個遊行和平進行，事後
出什麼搜獲到的証物。可見政府是
的)。這時我們回望，看見騎警馳
各組織在哥德堡大街盡頭的
處心積慮打擊示威行動及抹黑示威
著馬四處亂衝，幸好我們在隊尾的
Gotaplatsen廣場集會，氣氛嚴肅。
者。
位置，走動比較容易。我們和黑色
當群眾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大型集會
6 月 15 日上午
組織一路被警隊由小街逼回廣場，
時，警方趁機封鎖了一所原先開放
早上在同一廣場(Gotaplasen)上
沿哥德堡大街 A v e n y n 撤退。這
給示威人士住宿的學校，並將幾百
有反資本主義大型集會，完結後某
時，大多數人都留意著遠處部份黑
個準備第二天參加示威的人扣留在
幾個團體建議遊行到鋒會會場抗
色組織成員與警方衝突的情況。但
裡面，理由是懷疑校內有危險物
議，並得到警方同意。筆者因遲到
突然「嘩啦」一聲，附近一個巴士
品。得知消息後，大批人(包括筆
所以跟在隊尾，恰巧在黑色組織
站的玻璃被砸碎，接著情況一發不
者) 由 廣 場 趕 到 現 場 要 求 重 開 學
(Black Bloc)的隊伍之後。現場氣氛
可收拾，黑色組織開始向大街兩旁
校。雖然有很多示威人士聚集在窄
非常輕鬆，有人更邊行邊吹奏管
的商店和餐廳擲石，又就地取材建
小的校門外，但秩序十分良好。然
樂。可是我們步行不到十分鍾便停
起防柵並著火焚燒。一瞬間，四周
而，警方就在這時候放狗及騎馬驅
了下來，我於是走上前看個究竟，
被破壞得七零八落，鋒煙四起，場
散人群，可是並不成功，各人走避
只見幾行全身武裝的警察站在人群
境有如打仗一樣。但奇怪的是，當
過後又凝聚起來繼續喊口號。後來
中間。原來他們把黑色組織和其他
他們大肆破壞的時候，街上一個警
校內有數個青年成功潛逃出來，在
遊行人士分隔開，阻止黑色組織繼
察都沒有。而我們一直都感到很安
衝過最後防線時遭警察用棍狂打，
續前進。站在組織前方的成員跟警
全，因為黑色組織的人志在破壞跨
在場人士見狀即報以噓聲。其後陸
方談判，因為街道窄長，大部分人
國公司的連鎖店，並不會襲擊人，
續逃出來的人都被警方用
這是清楚不已的。故此街上
暴力攔截，但一旦他們成
有不少非黑色組織的人包括
功突圍，跳入人群中，警
示威者，路人及記者在旁觀
方也由得他們，並沒有追
看及拍照。
捕。可見警方用棍打他
起初大家以為人民勝利
們，並不是因為他們犯了
了，但當我們後來在電視上
什麼法，只是為暴力而暴
只看見暴亂的片段，及負責
力。
警長如何在傳媒面前指控所
筆者對哥德堡市政府 開放學校來招待示威者實
五 湖 四 海
有示威者(而不是某些黑色組 筆者和友人向嚴陣以待的防暴警察開了一個大玩笑。
織成員)是暴徙時，我們知道
在十分敬佩，因為這顯示政府是鼓
也聽不到談判內容，只站著耐心等
又中了警方的奸計。首先，警方介
勵民主運動的。但原來一切都是個
待。事實上，當時氣氛仍然十分平
入和平遊行隊伍是不合法的。第
陷阱。警方用來封鎖學校的圍牆是
靜，我還跟在旁邊戒備的警察開了
二，群眾在廣場集會時早已說明會
一百多個鐵貨櫃，要安排、運送、
個玩笑，扮無知站在他們面前拍
遊行到歐盟鋒會會場，警方大可以
裝嵌及放置這般大量的硬體措施，
照。過了良久，談判似乎沒有進
即時阻止，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
絕不是短短幾小時可以完成，而是
展，但所有人都不緊張，站著閒
卻等隊伍行至狹窄的小街時才出兵
長時間計劃及部署的成果。所以警
聊。
馬阻撓。這顯然是刻意將二千多人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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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湖 四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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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起來，然後騎馬衝入人群，製造
緊運路逃走，以免被困。當時實在
惡劣，一路下著雨，氣溫降至十度
恐慌、混亂及磨擦機會。至於示威
很害怕，因為在場的警察毫不選擇
以下。很多人只穿著單薄的睡衣，
者破壞Avenyn大街一事，目擊者
地見人就打，一個老伯事後對記者
有些正在睡覺的人連外褲和鞋都不
Tastas-Duque事後憶述：「我當時
說：「我當時只是路過，見到騎警
能穿就被押出來。他們躺在又濕又
看到兩個行動十分古怪的黑衣人。
正衝過來，於是我靠著牆蹲在地
冷的地上足足個多小時，很多人不
我之所以特別留意，是因為黑色組
上，把雙手放在頭上，但他們經過
停在顫抖，有人忍受不住要求警方
織的成員多是年輕人，但這兩人卻
我時仍是打了我數下。我不明為何
幫他們進內拿些衣服及鞋襪，但一
看似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他
他們要對一個滿頭白髮，手無寸鐵
一被拒絕。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傷殘
們首先拾起石頭，掟向巴士站，等
並表明投降的老頭動武。」正當我
女孩不但遭到同樣不人道的對待，
其他人都一起參與後，他們雙雙向
們狼狽走避時突然聽到很響的
更被警察奚落說她是「自討苦
前方離去，行到警察陣線前除下黑
「呯」一聲，接著又響了三、四
吃」。事後很多住在那裡的人都指
面具，然後安全穿過並消失在警察
下。比較有經驗的德國朋友認為公
正軍警種種令人髮指的卑劣行為，
線後。」難怪在長達二十分鐘的破
園的人數不足以要用摧淚彈，她說
例如有個黑人聽不明瑞典文，其中
壞行動中，街上一個警員也沒有。
應是橡膠子彈或只是製造響聲的氣
一警察竟對同僚說：「那打他吧，
破壞街道根本就是警方的詭計，他
槍。我們從來沒想到那聲響是由真
暴力就是最好的國際語言。」亦有
們派員扮黑色組織成員，帶頭挑動
槍發出的，更估不到那一刻一個青
人目睹警察向一煲供給所有人飲用
破壞。對他們來說，破壞程度愈大
年隨聲倒地。
的熱湯吐痰，更有警察可恥地說明
愈好。因為這樣可以令一般人相信
警方事後又張眼說瞎話，指開
「你們(示威者)帶給我們(警察)太多
反全球化人士就是暴徙，亦為警方
槍警察是在被三人逼至牆角，不得
麻煩，今次要好好報復」。警隊真
將來用更多的暴力製造一個有說服
以下才自衛還擊。但他們血腥的謊
正的目的並不是搜查，而是明目張
力的借口。
話騙不過照相機、攝錄機及幾十對
膽的以暴力恐嚇示威者，打擊他們
6 月 15 日下午
目睹事實的眼睛。這個被射的青年
的決心和士氣。筆者原本也入住該
下午四時的大遊行主題是反對
根本不是什麼滋事份子，他當晚只
校，後來幸得一位住在哥德堡的朋
歐盟擴充成與美國對立／並存的另
打算到公園跳舞，但到達時卻見到
友招待，才逃過一劫，真是謝天謝
一世界大帝國，三萬多群眾再以
朋友被警察打傷，感到十分憤怒，
地。
Gotaplasen為終點舉行集會討論有
一氣之下走向警隊陣線，在遠處向
事實上，三天裡面大部分的示
關議題。晚上六時，百多個年青人
他們拋了一塊石頭，當然沒有擊中
威遊行和集會都是十分和平的，而
在一個公園舉行街頭派對，名為
什麼東西。他是在掉頭走時，毫不
每一次暴動都是警方故意挑釁的結
Reclaim the City，是反跨國資本及
緊急的情況下被射低的 (見圖)。當
果。過了三天，筆者及朋友都學懂
帝國主義運動的一部分。開始時人
天，另外兩人亦被槍傷，警察的暴
了自保的不二門法：有警察就有危
們在跳舞玩耍，但過了一會，一直
力已到了不可接受的程度。
險，無警察就無危險。 政府對民
包圍著派對的防暴警察突然逼近並
6 月 16 日
主聲音的暴力打壓是事實擺在眼
驅趕人群，有些坐在草地上正在聊
早上有反全球化的國際大遊
前，很可惜上帝並沒擦亮人們的眼
天的女孩還未攪清發生什麼事就被
行，沒有警察在場，示威在輕鬆和
睛，就像天安門屠殺的一些論調，
警察的腳踢了下來。情況頓時一片
平的氣氛下結束。但到了晚上十時
說都是示威者衝動和多事，都是他
混亂。只見警察又騎馬衝向人群及
多，警方又衝入另一所住滿示威人
們的錯。為此，我們首先要多謝傳
放狗。那些好像患了瘋狗症的警犬
士的中學搜查，今次他們更出動攜
媒片面的報導，然後，讓我們為這
見人就狂吠和跳撲，一警員也被自
帶自動步槍的反恐怖份子特警。所
個時代默哀一分鐘。
己的警犬咬傷，可見牠們是多麼的
有人都被即時扣押，軍隊把人們雙
不受控及危險。我和朋友見警察和
手反扣在背部並使他們面向地下，
狗隻已逼近至十米的範圍內，便趕
躺在校外的操場上。那天晚上天氣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很抱歉，你不能進入馬來西 亞，我們要逮解你出境，但因為現 在已沒有班機，你要留在機場一個 晚上。」一位吉隆坡機場的入境處
十三小時
職員如是說。當我問及被拒入境的 原因時，他們只是說我的名字被列 入黑名單，原因是危害國家安全。 我馬上要求致電我的律師及領使 館，但都被拒絕。然後我被帶到一 個機場內的女子扣留所，我本來拒 絕進入，一直要求打電話，但對方 態度強硬，正在彊持之際，扣留所 內的幾位大陸姑娘說：「算了吧！ 你先進來，不要跟他們硬碰。他們 會揍你一頓的。」正因為我也曾經 目睹馬來西亞的警察如何暴力對待 我的愛人，我便聽幾位大陸姑娘的 勸告先入扣留所，再作打算。 入到扣留所與幾位大陸姑娘打
鐵窗風味
個招呼後，她們帶我進入他們佔用
五 湖 四 海
的房間，其中一位是小三，她說： 「這邊房是我們及印尼人的，另一 間房是那些印度、孟加拉人的，你 就跟我們一起吧！」基本上兩個房
區美寶
間都是一個大冰箱，非常寒冷。房 間內無任何設備，所有人都是睡在 地上，只是用一些紙皮墊著而已。 大陸姑娘們正在用餐，吃的是託人
《 女 流 》第 四 十 期︱ 二 零零 一 年十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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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湖 四 海
買進來的麵包及礦泉水，我問他們
情味，至少膳食也好些。」原來小
來，那也是我被關差不多十小時以
為甚麼要自己買，長髮說：「他們
紅是國際漫遊的性工作者，所以說
來聽到笑聲的唯一一刻。
的飯那裡吃得下！在這裡三、四天
到她的經驗少不免帶點專家口吻。
不一會長髮換好衣服，一身高
了，因為要託獄吏買東西吃，所以
小三突然跟長髮說：「長髮！
貴的黑色套裙，並且襯著一件非常
特別貴。關在這裡真像槽豬一樣吃
到時間了叫他們買煙吧！」長髮出
貼身的低胸針織上衣，相當性感。
了便睡，睡了便吃。」小紅邀我一
去後，小三跟我說：「長髮是做小
當獄吏喊到長髮名字後，六、七個
起吃麵包，然後又問：「他們為甚
姐的，說話總是風情萬種，那些獄
入境處工作的男子出現在扣留所
麼抓你？你從香港來的，又不用簽
吏最聽她的了，她給我們託獄吏買
前，但昨晚當扣留者不斷叫著要水
証，看你斯斯文文，跟我們完全不
煙、買電話卡、買食物，有時還可
要打電話時卻無人理睬，長髮真的
一樣，他們為甚麼抓你？」。
出去打電話呢！」
魅力驚人。同時對面男扣留所的男
我們在說著話時，旁邊的印尼
子也擁在閘前要看看長髮的風采。
我那裡可以三言兩語解釋清
女子一直在哭，我問她為甚麼哭，
有不少在吹口哨，另外有些還說：
楚，被抓進扣留所是因為愛人是反
她說被抓進扣留所兩天，都不能打
「I want to go to China，我想到中
對黨頭目，因為積極推動民主改革
電話回家，實在掛念家中的嬰兒。
國去」 或「I can not understand
運動，現正身陷囹圄，大馬警方把
小三聽到後亦說：「是啊！一想到
Chinese women，我不明白中國女
我也列入為危害國家安全人物，藉
孩子就心軟，有時都想放棄但因為
子」簡直是慾火焚身，口水也快要
此打擊愛人士氣。如此複雜如何說
自己的目標是要到外國去，所以就
流出來，整個扣留所充滿一股原始
得明白呢！我便只好胡扯：「大概
把思念壓抑下來。無論如何一定要
的兩性追逐氣味。然而眼前的長髮
他們不喜歡單身女子進來吧！你們
達到目的為止。」
卻躊躇滿志，不慌不忙的走出扣留
剛才說他們會打人，你們是否受到
從小三眼神中看出她意志堅
所，很明顯對於這種場面已習以為
定，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標，但我就
常。正在驚嘆她如何以最原始的本
小三說：「當然有啦！我們一
想起去年多佛爾港四十幾個人蛇被
錢來扭轉劣勢之際，我突然聽到獄
進來時那個幫辦就二話不說，給我
焗死的事情。在欣賞小三努力爭取
吏喊自己的名字，我馬上跟小三、
們一人一記耳光，我們還沒有說過
目標之餘，也不禁為她在旅途中的
小紅道別後，也就走出扣留所登機
任何話呢！這裡真是沒有人權
安危擔心，但願她一切平安。
去了。」
暴力對待？」
的。」
跟小三一直聊天到天亮。因為
我在機上想起以前愛人曾經問
我聽了後不禁失笑，馬來西亞
長髮已知道將會乘十時多的班機離
我：「如我有一天被抓去坐牢，你
被中國人投訴沒有人權，實在諷刺
開，所以便起來梳洗。長髮對儀容
會怎樣？」我說：「我會盡量快樂
啊！突然我見到一個孕婦從另外一
非常講究，頭髮梳得非常亮麗整
的生活吧！這樣你便不用擔心我
個房間走出來，我問小三為甚麼會
齊，一面化妝一面跟其他人聊天，
了。你儘管做你要做的事吧！你要
有孕婦在扣留所，小三說：「是
差不多整個扣留所的人都圍著看她
我替你做甚麼嗎？」愛人猶豫一會
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化妝。她突然說：「這個時候正是
說：「沒有，你能照顧自己便好
還有幾個小孩呢！怎麼可以關孕婦
加影女子監獄做早操的時候，那個
了，你快樂我便快樂。」
小孩在這些鬼地方呢！她們比我還
馬拉婆一叫〝馬士達〞我們便要集
這次被關十三個小時，一嚐鐵
要早到這裡，大概五、六天了，大
合做早操，可是她態度完全不認
窗風味，親身感受到失去自由的滋
著肚子睡在地上對胎兒不好呢！」。
真，簡直完全失去了做運動的意
味實在不好受。想到愛人正不自
義。」
由，又想到他說「你快樂我便快
小紅說：「以前還未到過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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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亞都不知道這裡是這麼糟糕的。
一個跟長髮同時被關在加影女
我去過那麼多國家的扣留所，那有
子監獄的菲律賓女子，馬利亞便做
像這裡連椅子或床都沒有。像新加
著那些不認真的動作，學著叫〝馬
坡及日本，人家地方多乾淨又有人
士達〞逗得全扣留所的人也大笑起
樂」。一陣酸味湧上心頭，很想知 道他在這一刻正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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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小姐．再戰江湖 羅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