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 ：在這裡沒有什麼不可能 100504018 斯語三 董家㚬 第一次造訪巴基斯坦四個月後，我又回到巴基斯坦、同一個分會、熟悉的城 市。重遊舊地，又有六十天簽證，有時間可以慢慢融入當地、多學好多 Urdu 句子 單詞，到最後很多人都戲稱我儼然是半個巴基斯坦人（笑）。 剛開始決定回來時的心情其實有點複雜，出發前莫名的緊張興奮、在曼谷機 場與同是前往巴國的中國朋友譚笑長談後更彷徨。愛情使人盲目，我正是因此渾 渾噩噩地度過前面的一些時間，我原來不是這樣的，執著于眼前的路而忘記觀望 四周的風景，董家㚬是個喜歡慢慢走、東張西望的人，不想錯過細節、喜歡享受 當下、認真度過的每一刻每一天，沒有後悔。 幸好回來巴基斯坦除了舊朋友們，我交到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和更多非 AIESEC 的巴基斯坦人、旅行者交流，好好的調整了自己的步調，在最後離開時 感覺自己更成熟了。
《文化沖擊》 我算是非常隨遇而安的人，雖然有抱怨，但是還是過得很愜意。一個巴基斯 坦朋友將文化沖擊形容的非常恰當：外國人不能理解巴基斯坦行事方式。當外國 人抱怨巴基斯坦的不守時、不講信用、做表面功夫、氣候、飲食時，就是面臨文 化沖擊。我們認為工作應該要專業、應該要守時、好多的「應該」都是以自己原 生文化文基礎，所以在面對完全不一樣的作風時會不能接受、甚至暴怒。 對我來說，雖然對於巴基斯坦說的一套做一套、極不守時、不負責任相當無 奈，但最大的文化沖擊是人們性格上的矛盾：在西化與傳統間的矛盾、宗教的虔 誠定義不一。以伊斯蘭立國，但是非法的事物卻極容易取得，口口聲說宗教凌駕 一切、但是作為卻是另一回事，教育不普及導致人民容易盲目跟從領袖......我不懂 他們在想什麼。在這裡交流過的大都是知識份子，是巴基斯坦不到 1%的精英，這 些人大多很有遠見、非常國際化，我分常欣賞大學生們的抱負和知識，一些巴基 斯坦大學生的國際觀、對於社會的關心與熱忱是台灣學生有所不及的。然而在巴 基斯坦仍有很多人是俱有知識但是不夠開放，雖然學習了很多，但是在人性中的 重大決策，還時謹守著傳統，跳不出框架。這當然不是巴基斯坦獨有的問題，但 是我一個外國人身在其中時常會因此而氣結。 巴基斯坦被譽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地方，在這裡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事 都可以發生，這可以是件好事、同時也是個很糟的狀況。除了安全問題自己要注 意，還有就是種種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巴式作風」真的只能身在其中才能瞭解吧。
《工作》 這次的專案是女權提升，有兩份工作，一份在 NGO、另一個是帶營隊。 營隊是專門給公立學校、資源不足、稍有障礙、或是性工作者的孩子們辦的， 為期十天，每天有不同的活動，也有巴基斯坦志工用 Urdu 為孩子們上一些衛教倫 理課程。我們外國 EP 任務就是和孩子們玩、鼓勵孩子們，這個營期是我在巴基斯 坦最快樂的期間之一。孩子們沒心機也最快樂，我好愛好愛這些孩子，又心疼他 們不能得到更好的環境，孩子們個個個都有著發亮的一雙眼，也都很聰明，很難 想象，我們就只是天天和孩子們比手劃腳、用破破的英文及 Urdu 溝通，竟可能影 響他們的一生，我想我在帶孩子的時候學到的比孩子們從我這裡獲得的更多。趕 恩美個漢孩子們相處的日子，也很感動，最後一天，在交通巴士上，我們給孩子 們唱了首中文歌，孩子們也回敬了兩首歡樂的 Urdu 歌曲，在那個瞬間，腦中就只 有一個念頭：「這次來巴基斯坦就是為了這些孩子們啊！」 NGO 的工作則不敢恭維，也是為難 CCHD（這次工作的組織）要想工作給 外國人做，又只能做不到一個月，在 NGO 嘗盡了巴基斯坦的惡習：不守時、混亂 的合約、不講信用、散漫、不負責。我和譚笑像人球一樣被踢來踢去，沒有人想 負責我們。 AIESEC Lahore 在暑期收了超過他們能負荷的 EP 人數，intern house 人 滿為患的糟糕環境，在夏天高溫高濕下催化成一波波「民怨」，AIESECer 人手 不足（好多人暑假都返鄉了），對於 interns 管理不周，不是他們不認真，但是常 常事倍功半。很多主要負責人根本不在 Lahore，這樣要如何管理 AIESEC 品質？ 用非常誘人的條件吸引 interns 來巴基斯坦，卻造成巨大反差，這樣不是得不償失？ 我喜歡巴基斯坦、巴基斯坦人，我會一再的回去吧，但是不會再透過 AIESEC，我想自己慢慢探索，而不被 AIESEC 綁手綁腳，至少不用再等待 AIESEC 發落。 《旅行》 雖然是透過同一個分會——AIESEC Lahore 做 GCDP，但是這次我去了許 多不一樣的地方，大多集中在巴基斯坦中、東部，除了 Lahore，還去了 Gujranwala、Sialkot、Multan、Cholestan Desert、Harrapa、Bahawarpur、Kushab、Kasur、Karachi。我去了真正的 印巴邊界（一條田溝），蘇菲聖人的陵墓、不同的清真寺（常受到感動，我非常 喜歡這些地方，很平和，尤其實在 Kasur 的娜個蘇菲詩人凌墓）、吃了很多的路 邊攤和所謂的 Desi Food（類似印巴地區「古早味」的意思）、去了小山村、聽 了很多故事、見到了世界大城 Karachi（但是我偏好 Lahore、Multan 這些有歷 史文化意義的城）。 在巴基斯坦也有所謂的沙發衝浪團體，但握不喜歡我遇見的某幾位沙發客及 他們的同伴，不知怎麼會有種「明明是大叔卻裝青少年」的違和感，但是真正的
原因或許是他們批評 AIESEC 太多、一直鼓吹說巴基斯坦很開放（例如跟我們說： 在大城市街上穿短褲也沒關係），我雖然是外國人，但是我認為文化是必須被尊 重的，而且我覺得巴基斯坦還沒有他們口中說的開放。但是不否認這些人是很好 的人、給我們許多幫助、尤其是陪伴中國朋友們，帶著他們體會了許多巴基斯坦 的面相，這些人看了走了好多！或許只是我脾氣太硬了，和某一些人就是不合。 前段提到的，在這裡什麼都能發生，似乎顯得很危險，但是其實不然，要來 的就是會來，不會來的永遠不會碰到，，自己注意四周、放開感官時相信直覺， 然後著實的享受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很多地方都得花更多時間認識，這也是我下回的目標——認識更多 當地人、生活在真正的巴基斯坦。 《宗教》 這次我有機會和許多人聊了宗教，我很好奇一個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信仰、 為了什麼？畢竟巴基斯坦是伊斯蘭立國，大多數人都是穆斯林，這些人也都非常 虔誠，每個人都說宗教應當在一切之上。但是虔誠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篤信 宗教的（Religious）」，另一個是「充滿信心的（Faithful）」。前者肯能是盲 目的、未經思考的，這樣子的虔誠有些可惜，也容易被煽動，這些人認真地遵守 宗教規範，但像是讀了學了好多年的書，卻是死讀書，無法應用。後者是對於宗 教至高的信心，我喜歡漢這些人交談，從他們口中聽到的伊斯蘭讓我真正的感覺 到美與善，很多人俱有豐厚的知識、有自己的見解，宗教之於補同的任意義會有 些微不同，但是他們說出的令我信服，自己也受益良多的感覺。有任心的朋友送 我古蘭經（譯本和阿拉伯文教學）還有兩本古蘭經的故事、介紹我認識宗教的資 訊來源、耐心解釋我的各種各方面疑惑，間接地讓我學阿拉伯文的動力更強 :P 雖然我覺得巴基斯坦是個很矛盾的地方，如同前段提到的：西化、傳統、宗 教之間的拉鋸。但是巴基斯坦仍然是伊斯蘭國家，仍是我非常有興趣的一塊土地。 《家的感覺》 我會這麼愛巴基斯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巴基斯坦人。巴基斯坦人非常好客、 熱情，雖然環境條件很差，但是我很喜歡巴基斯坦人們的笑容。（尤其實現在在 俄羅斯交換，更是覺得巴基斯坦是個溫暖的地方......俄羅斯人不太友善、缺少笑 容）。很多時候真能感受到對方是真心誠意的開心歡迎你。我在巴基斯坦很自在， 雖然常常被行注目禮、被很沒禮貌地拍照、拉衣袖、搭訕，雖然巴基斯坦建設非 常不好、常常停電，我仍然有種「這裡也可以是我的家」的感覺，身為旅行者， 很多的不店都可以用笑容化掉，但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者李可愛的人們讓我捨不 得生氣，最多也只能又氣又無奈的苦笑，然後吃頓美味的巴基斯坦菜，一下又覺 得生活真美好。
這次我見了很多很好的朋友，是我會想一輩子維繫的友情：感謝譚笑給我的 鼓勵和建議，常常適時拉我一把、或是敲醒我，謝謝 Waleed、Hannan 的各種宗 教知識以及關心、鼓勵，我很少能和朋友暢談整晚，謝謝 Martin，雖然看起來很 不正經又愛捉弄人，但是在我生病或是傷心難過時給我很大的支持幫助，Farah、 即將到中國唸書的年輕努還，卻已經擁有很豐富的知識，我從他學到很多不僅是 宗教，還有生活處世的經驗，，Heer、非常有能力的女強人，但是也懂我、和我 分享了很多，雖然冬天時就認識你，但是沒有現在這麼親近。還有很多關心我、 和我一起瘋、分享我的世界的人，這個世界很小，我們未來再見。除了朋友，我 和家人的關係也更親密，兩邊都稍微軟化了，也把很多累積的問題談開。 結束了這回的旅程，我的眼界更開闊，也變得比較灑脫，我仍然喜歡與人相 連，偶爾苦於這樣的牽絆，但是心更加平靜，更容易滿足。我活得更快樂了。現 在比較能體會，凡是不能抓得太緊、攢得太用力，這樣只會造成痛苦、毀了原本 想珍愛珍惜的。我很幸福，能有這樣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