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論 A 作者 B 成書地點和時間 C 收信人 D 假教師的學說 E 歌羅西書的神學 F 結構和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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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羅西書
A
作者 在歌羅西書中，作者三次表示自己名叫保羅： 1.
在信首語中，作者自稱為作基督耶穌使徒的保羅，也指出提
摩 太 為 另 一 位 發 信 人（ 參 一 1 的 討 論 ）。在 九 封 保 羅 書 信 的 信 首 語 中 ， 保 羅 皆 採 用「 使 徒 」這 稱 號 來 自 我 介 紹（ 羅 一 1；林 前 一 1；林 後 一 1； 加 一 1；弗 一 1；西 一 1；提 前 一 1；提 後 一 1；多 一 1）。除 了 歌 羅 西 書外，提摩太的名字也出現於哥林多後書、腓立比書、腓利門書，及 帖撒羅尼迦前書和後書的信首語中。雖然歌羅西書有兩位發信人，但 提 摩 太 不 算 為 作 者，因 為 在 這 卷 書 中 多 次 出 現 第 一 人 稱 單 數 的 用 詞（ 參 一 23、 24、 25、 29， 二 1、 4、 5， 四 3、 4、 7、 8、 11、 13、 18） ， 反 映 作 者 只 有 一 人。在 信 首 語 中 出 現 提 摩 太 的 名 字，可 能 反 映 收 信 人 認 識他。 2.
在 一 章 23 節，作 者 第 二 次 表 明 自 己 的 身 分 —— 我 保 羅 也 作 了
這福音的執事。在這句子裡，不單出現保羅的名字，也首次出現在整 封 信 函 內 第 一 人 稱 單 數 的 代 名 詞（ 我 ）及 動 詞（ 我 作 了 ）。在 隨 後 的 段 落 裡 （ 一 24〜 29） ， 作 者 也 會 以 第 一 人 稱 來 表 達 自 己 作 了 教 會 的 執 事 （ 25 節 ） ， 也 會 說 明 自 己 事 奉 的 職 分 和 志 向 ： 要 把 神 的 道 廣 傳 ， 讓 更 多 人 認 識 外 邦 人 能 蒙 恩 得 救 的 奧 祕。在 這 段 落 裡 作 者 的 自 我 表 述，與 作 者是使徒保羅的看法吻合。1 3.
在歌羅西書的結尾，作者第三次說自己名叫保羅：我保羅親
筆 問 你 們 安（ 四 18a）。他 不 但 表 明 自 己 的 名 字，也 親 手 寫 下 這 問 安 的 字 句 （ 參 帖 後 三 17） ， 作 用 類 似 現 代 書 信 下 款 裡 作 者 的 簽 名 。 由 於 保 羅 在 信 函 的 結 尾 說 自 己 親 手 寫 字，反 映 有 一 位 代 筆 人 幫 助 他 寫 作 這 封 信 函，或 把 他 所 說 的 話 筆 錄 成 書。保 羅 沒 有 說 明 這 位 代 筆 人 是 誰，但 一 個 推 測 是 提 摩 太，就 是 在 信 首 語 中 的 一 位 發 信 人（ 一 1）。提 摩 太 的 父 親 是 希 臘 人，他 的 家 鄉 路 司 得 位 於 加 拉 太 省，毗 鄰 亞 細 亞 省。所 以，提 摩 太大概自小學習希臘文，也可能熟悉一些在亞細亞省內流行的寫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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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glas J.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8),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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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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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 2 古 代 書 信 的 寫 作 往 往 有 代 筆 人（ 參 羅 十 六 22），而 作 者 通 常 會 在 信末親手寫上一些文字。3 在哥林多前書、加拉太書和腓利門書的信末 語 中 ， 保 羅 也 表 示 自 己 親 手 寫 字 （ 參 四 18 的 討 論 ） ， 暗 示 有 代 筆 人 。 不 過，代 筆 人 不 算 為 歌 羅 西 書（ 或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的 作 者，因 為 這 封 信 函的內容不是來自代筆人，而是來自保羅一人。 外 證 方 面，在 現 存 的 保 羅 書 信 手 抄 本 中，有 約 二 十 份 古 抄 本 的 年 份 是 在 公 元 四 世 紀 中 葉 之 前 。 4 最 重 要 的 保 羅 書 信 古 抄 本 是 𝔓46 ， 是 一 份 蒲 草 紙 的 手 抄 本，年 份 介 乎 公 元 二 世 紀 下 半 葉 至 三 世 紀 上 半 葉 之 間。在 這份手抄本裡，歌羅西書歸屬保羅書信系列之內，而在這書系的編排中， 歌羅西書是夾在腓立比書和帖撒羅尼迦前書之間。5 除了古抄本外，一些 早期教父 同 樣在著作 裡 直接或間 接 引述歌羅 西 書的內容 ， 並指出此書是 出自保羅 手 筆。例如 公 元二至三 世 紀的教父 亞 歷山太的 革 利免，在其著 作《雜篇》（Stromata）5.10 中指出保羅寫信給歌羅西教會，也引述一 章 10 節保羅的禱文。 6 此外，公元三世紀的教父俄利根在《利未記的講 道》中，解釋一些舊約潔淨律例的屬靈意思時，記載保羅說： 所以，不
拘在飲食上，或節期、月朔、安息日都不可讓人論斷你們（二 16）。7 簡 言之，早期教會的傳統一致支持使徒保羅是歌羅西書的作者。 不 過，自 從 十 九 世 紀 開 始，一 些 學 者 否 認 歌 羅 西 書 的 作 者 是 保 羅 ， 他 們 認 為 此 書 是 保 羅 離 世 以 後，他 的 門 徒（ 例：以 巴 弗 ）或 其 他 人 託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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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 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phesians: A Socio-Rhetorical Commentary on the Captivity Epistles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7), 25； 馮 蔭 坤 ： 《 歌 羅 西 書 ． 腓 利 門 書 註 釋 （ 卷 上 ） 》 （ 香 港 ： 明 道 社 ， 2013） ， 頁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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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A. D. Weima, “Letters, Greco-Roman,” in DNTB, 640–44 (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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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 R. Royse, “The Early Text of Paul (and Hebrews),” in The Early Text of the New Testament, ed. Charles E. Hill and Michael J. Kruger (Oxford, U.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2), 180.
5
同 上 書 ， 頁 180。
6
Peter Gorday and Thomas C. Oden, eds., Colossians, 1-2 Thessalonians, 1-2 Timothy, Titus, Philemon, Ancient Christian Commentary on Scripture, vol. 9 (Downers Grove: InterVarsity, 2000),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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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上 書 ， 頁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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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而寫成的。8 大體上，學者提出兩個主要的論據，質疑歌羅西書不 是保羅的作品： 第 一 個 論 據 涉 及 寫 作 的 詞 彙 和 風 格。首 先，歌 羅 西 書 有 不 少 獨 特 的 用 詞 。 德 國 學 者 羅 瑟 （ Eduard Lohse） 發 現 ， 這 卷 書 有 三 十 四 個 字 沒 有 出 現 於 其 他 的 新 約 書 卷，有 二 十 八 個 字 沒 有 出 現 於 其 他 十 二 封 保 羅 書 信 裡，有 十 個 字 只 在 歌 羅 西 書 和 以 弗 所 書 出 現，而 沒 有 出 現 於 其 他 新 約 書 卷，有 十 五 個 字 只 在 歌 羅 西 書、以 弗 所 書 和 其 他（ 不 屬 於 保 羅 書 信 的 ） 新約書卷中出現，而沒有出現於其他十一封保羅書信裡。9 換言之，在 歌羅西書內有八十七個字沒有出現於學者公認為保羅作品的七封書信 裡（ 羅 馬 書、哥 林 多 前 書 和 後 書、加 拉 太 書、腓 立 比 書、帖 撒 羅 尼 迦 前 書、腓 利 門 書 ）。 10 其 次，歌 羅 西 書 缺 乏 在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中 經 常 出 現 的 字 眼，例 如 公 義（ δικαιοσύνη）和 律 法（ νόμος）。 11 此 外，這 卷 書 的 文 筆 頗 獨 特，也 與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的 句 法 和 寫 作 風 格 有 所 不 同。舉 個 例 子 ： 作 者 喜 歡 把 多 個 所 有 格 的 名 詞 （ genitive nouns） 串 連 而 成 一 個 片 語 ， 例 如 福 音 （ 的 ） 真 理 的 道 （ 一 5）、「 這 奧 祕 的 榮 耀 的 豐 盛 」（ 一 27， 《 和 》：這 奧 祕 … … 豐 盛 的 榮 耀 ）、「 神 的 奧 祕 的 知 識 」（ 二 2，《 和 》：
真知神的奧祕）；另一個句法的例子是：作者把多個同義或近義詞並 列 一 起，例 如 禱 告 祈 求（ 一 9）、聖 潔 ， 沒 有 瑕 疵 ， 無 可 責 備（ 一 22）， 及 惱 恨 、 憤 怒 （ 三 8） 。 12 第 二 個 論 據 涉 及 神 學 思 想 ， 主 要 集 中 於 以 下 四 方 面 ： 13
8
羅 瑟 （ Lohse） 相 信 這 卷 書 的 作 者 是 來 自 一 個 擁 護 保 羅 神 學 的 學 派 ； 馬 利 納 （ Malina）和 皮 爾 赫（ Pilch）則 認 為 以 巴 弗 可 能 是 歌 羅 西 書 的 作 者 。 Eduard Lohs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trans. William R. Poehlmann and Robert J. Karris (Philadelphia: Fortress, 1971), 181； Bruce J. Malina and John J. Pilch, Social-Science Commentary on the Deutero-Pauline Letters (Minneapolis: Fortress, 2013), 31。
9
Lohs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85–86.
10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30.
11
更 多 的 例 子 ， 參 Lohs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87。
12
更 多 的 例 子 ， 參 同 上 書 ， 頁 87–91。
13
在 神 學 思 想 方 面 （ 末 世 論 、 基 督 論 、 教 會 論 ） 的 論 據 ， 資 料 來 自 ： G. K. Beal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19), 1–7；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28–40； 馮 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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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末 世 論 ： 歌 羅 西 書 強 調 實 現 的 末 世 論 （ realized eschatology） ， 而 作 者 以 空 間 的 對 比 （ 天 上 與 地 上 ） 來 代 替 兩 個 世 代 （現今與將來）的末世觀念。例如作者描述信徒現在擁有存在天上的
盼 望 （ 一 5）；信 徒 已 經 與 基 督 一 同 復 活，他 們 的 生 命 現 在 與 祂 一 同 藏 在 神 裡 面（ 參 二 12〜 13，三 1〜 3）。但 是，在 其 他 的 保 羅 書 信 中，死 人 復 活 是 在 末 日 來 臨 之 後 發 生 的 （ 參 林 前 十 五 20〜 52； 帖 前 一 10， 四 13〜 17， 五 4、 10） 。 此 外 ， 歌 羅 西 書 的 作 者 描 述 基 督 已 擊 敗 一
切 執 政 的 、 掌 權 的 （ 指 靈 界 的 權 勢 ， 二 15） ， 但 是 ， 在 哥 林 多 前 書 十 五 章 24 節 ， 這 事 要 到 將 來 在 末 期 到 了 的 時 候 才 會 發 生 。 （ 二 ）基 督 論：歌 羅 西 書 展 現 崇 高 的 基 督 論，尤 其 強 調 基 督 的 神 性 和 宇 宙 性 主 權 ， 例 如 基 督 是 神 的 形 象 （ 一 15） ； 神 一 切 的 豐 盛 喜 歡 住 在 基 督 裡 面（ 一 19，二 9）；神 使 萬 有 與 祂（ 基 督 ）和 好（ 一 20）； 14 基 督 有 分 參 與 創 造 世 界 的 工 作，萬 有 都 是 在 基 督 裡 被 造，藉 著 祂 被 造 ， 為 祂 而 造 ， 而 現 在 萬 有 是 靠 祂 而 立 （ 一 16〜 17） 。 （ 三 ）教 會 論：在 歌 羅 西 書 中，「 教 會 」（ ἐκκλησία）這 詞 往 往 用 於 描 述 普 世 教 會 （ 一 18、 24） ， 就 是 指 基 督 的 身 體 （ 一 18、 24， 二 19， 三 15）， 而 祂 是（ 普 世 ）教 會 的 頭（ 一 18）。 但 是 ， 在 七 封 公 認 的 保 羅 書 信 中，保 羅 通 常 用 它 來 描 述 一 處 地 方 的「 教 會 」或 信 徒 群 體（ 參 羅 十 六 1； 林 前 一 2； 林 後 一 1； 加 一 2 等 ） 。 此 外 ， 雖 然 在 羅 馬 書 十 二 章 4 至 5 節 及 哥 林 多 前 書 十 二 章 12 至 27 節 中 （ 參 林 前 六 15） ， 保 羅 描 述 教 會 為 基 督 的 身 體（ 或 信 徒 為 基 督 身 體 上 的 肢 體 ），但 在 這 兩 封 信函內，他沒有把基督與教會的關係直接比喻為頭與身體的關係。再 者，在 歌 羅 西 書 二 章 6 節 的 接 受 一 詞，以 及 歌 羅 西 書 的 作 者 勉 勵 信 徒 要 持 守 信 仰（ 一 23，二 7），似 乎 反 映 當 時 保 羅 已 經 離 世 及 初 期 教 會 成 立 了 好 一 段 日 子，因 為 只 有 當 保 羅 死 後，信 徒 才 有 較 大 的 需 要 傳 承 和 持 守 坤 ：《 歌 羅 西 書 ． 腓 利 門 書 註 釋（ 卷 上 ）》， 頁 8–28。 有 關 聖 靈 論 的 論 據 ， 資 料 來 自 ： Gordon D. Fee, God’s Empowering Presence: The Holy Spirit in the Letters of Paul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11), 636–37。 14
鄧 雅 各（ Dunn）認 為 在 一 19～ 20 及 二 9 中 所 展 現 的 崇 高 基 督 論 ， 明 顯 是 超 越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中 的 神 學 思 想 。 James D. G. Dunn, The Epistle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A Commentary on the Greek Text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6),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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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 有 的 信 仰 傳 統 。 15 （ 四 ） 聖 靈 論 ： 歌 羅 西 書 的 作 者 只 一 次 直 接 提 及 聖 靈 （ 一 8： 因
聖 靈 所 存 的 愛 心 ）， 16 但 在 一 些 公 認 的 保 羅 書 信 中 （ 例 ： 羅 馬 書 、 哥 林多前書和後書，及加拉太書），保羅常指出聖靈的同在或聖靈在信 徒 群 體 中 的 工 作 （ 參 羅 五 5， 八 5〜 17、 26〜 27， 十 四 16〜 18； 林前 二 4〜5、10〜16，三 16〜17，六 19〜20，十二 1〜31；林後一 21〜22， 三 3、6、8、16〜18；加五 16〜18、22〜23、24〜26；帖前一 4〜6， 五 19；帖後二 13 等）。 17 以 下 本 書 簡 單 回 應 以 上 兩 個 否 認 保 羅 為 作 者 的 論 據。首 先 是 回 應 有 關寫作詞彙和風格的論據：雖然歌羅西書在詞彙和風格上有其獨特之 處，但 不 足 以 推 翻 這 卷 書 不 是 保 羅 的 著 作。要 留 意 的 是，那 些 以 詞 彙 和 風 格 為 論 據 而 否 認 保 羅 寫 作 歌 羅 西 書 的 學 者，通 常 只 接 納 在 新 約 聖 經 中 只 有 七 封 書 信 是 出 自 保 羅 手 筆，而 否 認 其 餘 六 封 是 他 的 作 品。因 此，所 謂「 標 準 的 」慣 用 詞 彙 和 風 格，是 建 基 於 一 個 狹 窄 的 保 羅 書 系 的 範 疇 。 重 要 的 是，只 參 考 七 封 信 函 裡 的 用 詞 和 風 格，不 足 以 設 定 一 個 客 觀 而 全 面 的 標 準，以 此 衡 量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的 真 確 性。 18 因 此，我 們 不 能 基 於 歌 羅 西 書 中 一 些 字 眼 沒 有 或 很 少 出 現 於 公 認 的 七 封 保 羅 書 信 中，而 判 斷 保 羅 不 是 這 卷 書 的 作 者。此 外，歌 羅 西 書 的 寫 作 是 針 對 利 古 斯 河 谷（ Lycus Valley）的 歌 羅 西 教 會 所 面 對 的 問 題，所 以 當 時 的 教 會 處 境 或 多 或 少 會 影 響 這 封 信 函 的 用 詞 （ 例 ： 豐 盛 ， 一 19， 二 9、 10） 。 19 假 如 一 章 15 至 20 節 的 「 基 督 詩 章 」 是 保 羅 修 改 一 篇 現 成 的 頌 詞 或 散 文 式 詩 章 ， 或 他 刻 意 採 用 與 眾 不 同 的 手 法 來 強 調 基 督 的 崇 高 地 位，亦 可 解 釋 何 以 歌 羅 西 書 會 出 現 一 些 獨 特 的 寫 作 風 格（ 參 一 15〜 20 的 討 論 ）。 再 者 ， 歌 羅 西 書 的 寫 作 明 顯 有 一 位 代 筆 人 （ 參 四 18） ， 所 以 在 措 辭 和 風 格 上 出 現 15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32.
16
在 歌 羅 西 書 中 ， 靈 （ πνεῦμα） 這 詞 出 現 兩 次 ， 一 次 指 聖 靈 （ 一 8） ， 另 一 次 描 述 保 羅 心 （ τῷ πνεύματι） 卻 與 你 們 同 在 （ 二 5） 。
17
有 關 保 羅 書 信 中 的 「 聖 靈 」 ， 參 Fee, God’s Empowering Presence 裡 的 相 關經文和討論。
18
Beal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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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phesians,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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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些 與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不 同 的 地 方 ， 自 然 不 足 為 奇 。 20 接 著 是 回 應 有 關 神 學 思 想 的 論 據：雖 然 歌 羅 西 書 展 現 出 實 現 末 世 論 的思想，但這卷書也有將來末世論的元素（參以下「E
歌羅西書的神
學 」 的 討 論 ） ， 例 如 在 一 章 27 節 ， 「 盼 望 得 榮 耀 」 （ 《 環 》 ） 指 向 信 徒 將 來 可 以 分 享 基 督 的 榮 耀（ 參 三 4）；在 三 章 4 節，保 羅 指 出 基 督 將 來 的 顯 現 ； 在 三 章 6 節 ， 神 的 憤 怒 是 有 關 末 日 的 審 判 （ 參 三 25） ； 在 三 章 24 節，奴 僕 將 來 會 從 主 得 到 賞 賜（ 參 一 12： 基 業 ）。 21 要 留 意 的 是 ， 羅 馬 書 是 公 認 的 保 羅 著 作 ， 而 在 羅 馬 書 六 章 1 至 13 節 出 現 信 徒 與 基 督 一 同 死 亡 和 復 活 的 觀 念（ 4、5、8、11 節 ）；所 以，在 歌 羅 西 書 中 類 似 的 描 述 不 是 沒 有 先 例（ 二 12〜 13，三 1〜 3）。此 外，若 接 納 腓 立 比 書 二 章 6 至 11 節 的 文 本 的 真 確 性 （ 這 是 本 書 的 立 場 ） ， 在 這 段 經 文 中 有 關 基 督 的 神 性 和 崇 高 地 位 的 描 述 ， 也 與 歌 羅 西 書 一 章 15 至 20 節 中 崇 高 的 基 督 論 不 相 伯 仲。值 得 一 提 的 是，歌 羅 西 書 尤 其 強 調 基 督 的 宇 宙性主權，很可能是要針對攪擾歌羅西教會的錯誤學說（參以下的討 論 ）。有 關 這 卷 書 裡「 頭 和 身 體 」（ 基 督 與 教 會 ）的 比 喻 用 法，其 實 與 在羅馬書和哥林多前書中保羅把教會比喻作基督的身體的說法很類 似 ， 而 不 是 完 全 不 同 的 兩 種 比 喻 。 此 外 ， 在 約 公 元 54 或 55 年 時 ， 保 羅 說 把 所 領 受 的 傳 給 哥 林 多 信 徒 （ 參 林 前 十 五 1〜 3） ， 而 哥 林 多 前 書 是 公 認 的 保 羅 的 作 品。由 此 觀 之，有 關 信 仰 傳 承 的 字 眼 不 一 定 指 向 較 後 期（ 即 保 羅 離 世 以 後 ）的 大 公 教 會 的 情 況。 22 最 後，雖 然 歌 羅 西 書 很 少 直 接 提 到 聖 靈，但 在 一 章 9 節（ 屬 靈 的 智 慧 悟 性 ）和 三 章 16 節（ 靈 歌 ） 中「 屬 靈 的 」（ πνευματικός）這 形 容 詞，可 能 間 接 指 向 聖 靈 的 工 作（ 參 相 關 經 文 的 解 釋 ） 。 23 綜 合 以 上 的 討 論，在 詞 彙、風 格 和 神 學 思 想 上，歌 羅 西 書 與 其 他 保 羅 書 信 的 差 異 並 非 不 能 解 釋 或 無 法 協 調，更 不 是 互 相 矛 盾。那 麼，歌 羅 西 書 有 可 能 是 保 羅 的 追 隨 者（ 例：以 巴 弗 ）假 借 他 的 名 義 而 寫 給 歌 羅 西 教會的嗎？由於以巴弗很可能是歌羅西教會的創辦人（參以下的討 20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31.
21
Beal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4.
22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32–33.
23
Fee, God’s Empowering Presence, 640–43, 6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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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 ， 所 以 他 大 概 沒 有 必 要 假 借 保 羅 的 名 義 寫 信 給 自 己 牧 養 的 教 會 。 24 重 要 的 是，作 者 三 次 自 稱 保 羅，也 在 信 函 裡 提 及 在 保 羅 時 代 的 多 位 宣 教 同 工（ 例：提 摩 太、推 基 古 和 路 加 ）。此 外，早 期 教 父 一 致 接 受 歌 羅 西 書 是 保 羅 的 作 品，沒 有 對 這 卷 書 的 真 確 性 表 示 懷 疑。因 此，本 書 的 立 場 是，歌羅西書的作者是保羅這個看法最為可信。
B
成書地點和時間 歌 羅 西 書 的 成 書 地 點 和 時 間 是 彼 此 緊 扣 的 兩 個 課 題，所 以 我 們 會 在
這 裡 一 起 探 討。當 我 們 得 出 保 羅 在 哪 裡 寫 作 歌 羅 西 書 的 結 論 時，自 然 會 知 道 成 書 的 年 期。其 實，當 代 的 學 者 對 歌 羅 西 書 的 寫 作 地 點 和 時 間 沒 有 一 致 的 共 識。由 於 保 羅 沒 有 說 明 當 時 他 在 哪 一 個 城 市，所 以 我 們 只 能 從 這 封 信 函 及 其 他 相 關 的 監 獄 書 信 裡 的 一 些 蛛 絲 馬 跡，並 參 考 使 徒 行 傳 中 保羅的宣教行程，而嘗試推論出一個可能性最大的成書地點和時間。 根 據 歌 羅 西 書 第 四 章 裡 的 三 節 經 文，保 羅 當 時 正 在 被 囚。在 信 函 主 體 的 結 尾，他 說 自 己 為 了 宣 講 基 督 的 奧 祕 而 被 捆 鎖 （ 四 3）。在 信 末 語 的問安中，保羅描述一位名叫亞里達古的猶太裔同工為與我一同坐監
的 （ 四 10） 。 在 整 封 信 函 的 結 尾 ， 他 親 筆 向 歌 羅 西 信 徒 問 安 後 ， 請 他 們 記 念 他 的 捆 鎖 （ 四 18） 。 除 了 歌 羅 西 書 外 ， 保 羅 很 可 能 在 差 不 多 的 時 間 也 寫 作 腓 利 門 書，因為這兩封信函有相同的發信人（保羅和提摩太， 一 1；門 1 節），也提及一些相同的同工名字（以巴弗、亞里達古、馬 可、底馬、路加；一 7，四 10、12〜14；門 23〜24 節）。此外，阿尼 西母這位 親愛的兄弟 是來自歌羅西教會的（四 9；門 16 節）。 25 在腓利 門書，保羅亦多次表示自己是在捆鎖中（ 參 門 1、9〜 10、13、23 節 ）。 有關保羅在哪裡寫作歌羅西書，主要有以下三個看法： 第一個看法是凱撒利亞。根據使徒行傳第二十三至二十四章的記 載，千 夫 長 吩 咐 兩 個 百 夫 長 帶 同 士 兵，把 保 羅 從 耶 路 撒 冷 押 去 凱 撒 利 亞 見 羅 馬 總 督 腓 力 斯 （ M. Antonius Felix） 。 腓 力 斯 想 討 好 猶 太 人 ， 所 以 24
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phesians,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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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le,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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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保羅留在監裡，就是大希律所建造的官邸。過了兩年，非斯都 （ Porcius Festus）接 替 腓 力 斯 擔 任 猶 太 省 的 總 督（ 徒 二 十 四 27；參 徒 二 十 三 35） 。 路 加 指 出 腓 力 斯 吩 咐 百 夫 長 要 寬 待 保 羅 ， 也 不 要 攔 阻 親 友 來 探 望 他 （ 參 徒 二 十 四 23） 。 由 此 推 論 ， 保 羅 應 該 有 自 由 可 以 寫 信 及 保 持 與 宣 教 同 工 的 聯 繫，也 可 接 待 從 歌 羅 西 來 的 以 巴 弗 和 阿 尼 西 母 。 腓力斯是在公元 52 年開始擔任猶太省的總督，大概在公元 59 年離任。26 因 此 ， 保 羅 可 能 在 約 公 元 57 至 59 年 間 在 凱 撒 利 亞 坐 牢 ， 在 時 間 上 足 夠 保 羅 寫 作 數 封 信 函。假 如 保 羅 在 凱 撒 利 亞 寫 作 歌 羅 西 書，它 的 年 期 可 定 於 公 元 57 至 59 年 間。雖 然 當 代 贊 同 這 看 法 的 人 不 多，但 波 爾 爾（ John B. Polhill）認 為 保 羅 是 在 凱 撒 利 亞 寫 作 三 封 監 獄 書 信（ 歌 羅 西 書、腓 利 門 書 和 以 弗 所 書 ）的。他 表 示 歌 羅 西 離 凱 撒 利 亞 較 歌 羅 西 離 羅 馬 的 路 程 短，而 且 全 程 可 經 陸 路 到 達，所 以 阿 尼 西 母 會 較 方 便 來 往 歌 羅 西 和 凱 撒 利 亞。 27 此 外，保 羅 提 及 與 他 一 起 的 同 工 有 提 摩 太、推 基 古、亞 里 達 古 及 路 加 （ 一 1， 四 7、 10、 14） 。 波 爾 爾 指 出 ， 使 徒 行 傳 二 十 章 4 至 5 節 記 載 這 四 位 同 工 跟 隨 保 羅 一 起 往 耶 路 撒 冷 去；因 此，當 保 羅 在 凱 撒 利 亞 被 囚 時，他 們 可 能 也 與 他 在 一 起。 28 換 言 之，在 同 工 的 人 名 上，保 羅 在凱撒利亞寫作歌羅西書的看法，大體上與使徒行傳的記載吻合。 第 二 個 看 法 是 以 弗 所 。 當 代 主 張 這 看 法 的 一 位 學 者 是 賴 特 （ N. T. Wright）。 29 雖 然 新 約 聖 經 沒 有 明 文 記 載 保 羅 曾 在 以 弗 所 被 囚，但 他 在 事 奉 人 生 中 多 次 被 關 進 牢 獄，因 此 他 坐 牢 的 地 方 大 概 不 只 限 於 使 徒 行 傳 所 記 載 的 三 個 城 市 （ 腓 立 比 、 凱 撒 利 亞 和 羅 馬 ） 。 公 元 55 或 56 年 ， 保羅在馬其頓省內寫信給哥林多教會，表示自己曾經多次被關進牢房 （ 參 林 後 六 5，十 一 23），只 是 他 沒 有 說 明 每 次 被 囚 的 地 點 和 時 間。保
26
梁 美 心 ： 《 第 二 聖 殿 猶 太 教 導 論 》 （ 香 港 ： 天 道 書 樓 ， 2018） ， 頁 376。
27
John B. Polhill, Paul and His Letters (Nashville, Tennessee: Broadman & Holman, 1999), 332–33。 但 是 ， 波 爾 爾 認 為 腓 立 比 書 的 寫 作 地 點 是 以 弗 所 （ pp. 164–66） 。 霍 桑 頓 （ Hawthorne） 則 認 為 保 羅 在 凱 撒 利 亞 寫 作 腓 立 比 書 ， 參 G. F. Hawthorne, “Philippians, Letter to the,” in DPL, 709–11。
28
Polhill, Paul and His Letters, 333.
29
N. T. Wright,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An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Tyndale New Testament Commentaries (Downers Grove: IVP Academic, 2008), 3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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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在第三次出外宣教時，在以弗所生活有兩年多三年之久（參徒十九 10， 二 十 31） ， 遭 敵 人 猛 烈 攻 擊 （ 參 林 後 一 8〜 10） ； 因 此 ， 他 可 能 在 這 段 期 間 成 為 階 下 囚。賴 特 也 指 出：以 弗 所 離 歌 羅 西 的 路 程 不 遠，所 以 阿 尼 西 母 無 須 花 很 長 的 時 間 便 能 穿 梭 兩 地；相 反，若 保 羅 在 羅 馬 寫 作 歌 羅 西 書，他 大 概 不 會 吩 咐 老 遠 從 歌 羅 西 來 到 首 都 的 阿 尼 西 母，從 羅 馬 回 到 他 的 家 鄉 歌 羅 西 後，要 再 次 長 途 跋 涉 從 歌 羅 西 去 羅 馬 協 助 他 的 宣 教 工 作 （ 參 門 13〜 14 節 ） 。 30 此 外 ， 在 羅 馬 書 十 五 章 24 節 ， 保 羅 說 他 想 在 探 訪 羅 馬 教 會 之 後，往 西 方 去 西 班 牙 宣 教；因 此，他 也 不 大 可 能 計 劃 自 己 在 羅 馬 重 獲 自 由 後，往 東 方 去 歌 羅 西 探 訪 腓 利 門（ 參 門 22 節 ）， 然 後 再 折 返 去 西 班 牙。 31 最 後，值 得 一 提 的 是，在 古 拉 丁 文 的《 武 加 大 譯 本 》裡 收 錄 的〈 馬 吉 安 保 羅 書 信 序 言 〉（ The Marcionite prologues to the letters of Paul）中，在 其 歌 羅 西 書 的 序 言 結 尾，記 載 保 羅「 從 以 弗 所 」 （ ab Epheso） 寫 信 給 歌 羅 西 信 徒 。 32 無 論 如 何 ， 若 採 納 保 羅 曾 經 在 以 弗 所 被 囚 一 段 頗 長 的 時 間，並 在 這 城 裡 寫 作 歌 羅 西 書，那 此 書 的 成 書 年 期 大 約 就 是 公 元 52 至 55 年 間 ， 即 保 羅 第 三 次 宣 教 旅 程 的 前 半 段 時間。 第三個看法是羅馬。這是傳統的看法，在當代也有不少學者採納。33 根據使徒行傳第二十五至二十八章的記載，保羅在凱撒利亞向非斯都 提 出 要 向 凱 撒 上 訴（ 參 徒 二 十 五 11），並 被 安 排 由 百 夫 長 押 送 去 羅 馬。 保羅和同行的人到達羅馬後，他蒙准和一個看守他的兵另住在一 30
同 上 書 ， 頁 38。
31
同上。
32
〈 馬 吉 安 歌 羅 西 書 序 言 〉 ： “… Ergo apostolus iam ligatus scribit eis ab Epheso” （ 筆 者 譯 ：「 … … 所 以 ， 使 徒 在 捆 鎖 中 從 以 弗 所 寫 信 給（ 他 們 ）」）， 拉 丁 文 序 言 引 述 自 ： Dirk Jongkind, “On the Marcionite Prologues to the Letters of Paul,” in Studies on the Text of the New Testament and Early Christianity: Essays in Honor of Michael W. Holmes on the Occasion of His 65th Birthday, ed. Michael W. Holmes and Daniel M. Gurtner (Leiden; Boston: Brill, 2015), 393。 有 關〈 馬 吉 安 保 羅 書 信 序 言 〉的 簡 介 ， 參 John J. Clabeaux, “Marcionite Prologues to Paul,” in ABD, 4:520–51。
33 例 ： Moo, The Letter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41–46； David W. Pao,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Grand Rapids: Zondervan, 2012), 23–24。 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phesians,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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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保羅在自己所租的房子裡住了足足兩年。凡來見他的人， 他 全 都 接 待 （ 徒 二 十 八 16、 30） 。 由 此 推 論 ， 保 羅 在 這 兩 年 等 候 上 訴期間，不是被囚在封閉的牢獄，而是被軟禁在自己的房子裡，並可 接待訪客。歌羅西書裡的一些描述，與保羅被軟禁並享有一定程度的 自由亦相當吻合，例如保羅請信徒為他和宣教同工祈禱，求神打開傳 道 的 門 ，使 他 們 有 機 會 宣 講 基 督 的 奧 祕（ 四 3〜 4）。 此 外， 保 羅 描 述 福 音 臨 到 普 天 下，似 乎 反 映 他 已 來 到 羅 馬 帝 國 的 首 都 並 積 極 傳 福 音（ 一 6、 23； 參 徒 二 十 八 30〜 31）。 34 保羅在捆鎖中仍可與從歌羅西來的以 巴弗（一 7，四 12；參門 23 節）和阿 尼西母見面（四 9；參門 10 節）、 保持與他的宣教同工聯繫（一 1，四 7〜8、10〜14；參門 1、23〜24 節）， 以及提筆 寫 作多封信 函 。由此觀 之 ，保羅寫 作 歌羅西書 時 ，大概不是被 囚在封閉的牢獄裡。 在 信 首 語 和 信 末 語 中，保 羅 提 及 八 位 同 工：提 摩 太、推 基 古、亞 里 達 古 、 馬 可 、 耶 數 、 以 巴 弗 、 底 馬 及 路 加 （ 一 1， 四 7〜 8、 10〜 14； 參 門 1、23〜 24 節 ）。在 使 徒 行 傳 二 十 八 章 14 節，路 加 說 我 們 來 到 羅
馬 ，而 我 們 包 括 他 自 己。除 了 路 加 外，亞 里 達 古 也 跟 隨 保 羅 一 起 坐 船 從 凱 撒 利 亞 去 羅 馬（ 參 徒 二 十 七 2）。馬 可 不 屬 於 保 羅 第 三 次 宣 教 團 隊 的 成 員 ， 不 過 ， 在 彼 得 前 書 五 章 13 節 ， 彼 得 說 馬 可 與 他 在 一 起 ， 而 當 時 他們正在巴比倫。假設巴比倫暗指羅馬，馬可在公元六十年代初可能 會 在 羅 馬，並 有 機 會 探 望 遭 軟 禁 的 保 羅。 35 值 得 留 意 的 是 早 期 教 會 傳 統 的 手 抄 本 和 教 父 的 證 據。在 一 些 古 代 的 手 抄 本 中（ 例：四 世 紀 的《 梵 蒂 岡 抄 本 》 及 五 世 紀 的 《 亞 歷 山 太 抄 本 》 ） ， 文 士 在 四 章 18 節 之 後 附 加 一 個 結 束 的 標 題，指 出 這 封 信 函 是「 從 羅 馬 來 」（ ἀπὸ Ῥώμης）。 36 公 34
Markus Barth and Helmut Blanke, Colossians: A New Translation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trans. Astrid B. Beck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4), 133–34.
35
馮 蔭 坤 ： 《 歌 羅 西 書 ． 腓 利 門 書 註 釋 （ 卷 上 ） 》 ， 頁 35。
36
例 ： 抄 本 B c 和 A、 及 其 他 較 後 期 的 抄 本 P K L 82 101 122 431 460 1907 1924。 參 Bruce M. Metzger, A Textual Commentary on the Greek New Testament, 2nd ed. (Stuttgart, Germany: German Bible Society, 1994), 560。 在 一 些 腓 利 門 書 的 手 抄 本 裡 （ 例 ： 抄 本 P K 1908 等 ） ， 文 士 在 第 25 節 之 後 也 附 加 結 束 的 標 題 ， 及 指 出 這 封 信 函 是「 從 羅 馬 來 」（ pp. 589–90）。 參 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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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四 、 五 世 紀 的 多 位 教 父 （ 例 ： 耶 柔 米 ［ Jerome］ 、 屈 梭 多 模 ［ John Chrysostom］、狄 奧 多 勒［ Theodoret of Cyrus］）也 提 及 保 羅 在 羅 馬 寫 信 給 歌 羅 西 教 會 。 37 若 採 納 保 羅 在 羅 馬 第 一 次 被 囚 時 （ 約 公 元 60〜 62 年 ）寫 作 歌 羅 西 書，那 麼 它 的 成 書 年 期 大 概 是 約 公 元 60 至 61 年 間。 由 於 公 元 60 或 61 年 在 利 古 斯 河 谷 發 生 了 一 場 地 震（ 參 以 下 的 討 論 ）， 而 保 羅 在 歌 羅 西 書 並 沒 有 提 及 這 件 事 ， 所 以 他 可 能 是 在 公 元 61 年 年 底 之前完成寫作。 從 以 上 簡 短 的 討 論 可 見，要 判 斷 歌 羅 西 書 的 成 書 地 點 和 時 間 相 當 困 難。在 以 上 三 個 看 法 中，第 一 個 看 法 欠 缺 古 抄 本 和 早 期 教 父 的 證 據，也 只 有 少 數 學 者 採 納。第 二 個 看 法 最 大 的 長 處 是，以 弗 所 與 歌 羅 西 的 距 離 只 有 約 160 公 里，較 容 易 解 釋 在 歌 羅 西 書 和 腓 利 門 書 中 的 一 些 行 程，例 如 阿 尼 西 母 往 返 這 兩 個 城 市，以 及 保 羅 獲 得 釋 放 後 去 探 訪 腓 利 門，然 後 去 西 班 牙 宣 教。但 是，基 於 以 下 兩 個 原 因，本 書 不 採 納 保 羅 在 以 弗 所 寫 作 歌 羅 西 書 的 看 法：（ 一 ）因 為 沒 有 文 獻 記 載 保 羅 曾 在 以 弗 所 坐 牢 一 段 頗 長 的 時 間；（ 二 ）因 為 路 加 沒 有 採 用「 我 們 」的 第 一 人 稱 複 數 用 詞 ， 來 描 述 保 羅 在 以 弗 所 的 遭 遇（ 參 徒 十 九 1〜 41），而 馬 可 也 沒 有 參 與 保 羅第三次的宣教；但是，保羅寫作歌羅西書時，有路加和馬可與他一起。 38 第 三 個 看 法 最 大 的 弱 點 是，羅 馬 距 離 歌 羅 西 約 有 二 千 公 里，所 以 較 難 解 釋 上 述 的 行 程 計 劃。不 過，雖 然 這 兩 個 城 市 的 距 離 頗 遠，但 這 些 行 程 也 並 非 不 可 能 發 生。再 者，保 羅 在 羅 馬 寫 作 歌 羅 西 書 的 看 法，大 體 與 使 徒 行 傳 的 記 載 吻 合，也 符 合 早 期 的 教 會 傳 統。因 此，儘 管 在 距 離 的 論 據 上 有 不 足 之 處，但 本 書 認 為 在 整 體 的 證 據 上，歌 羅 西 書 在 羅 馬 成 書 的 看 法 略 佔 優 勢 ； 按 此 推 論 ， 這 卷 書 的 寫 作 年 期 是 公 元 60 或 61 年 。
C
收信人 按 照 一 般 希 臘 信 函 的 格 式，保 羅 介 紹 自 己 和 提 摩 太 為 發 信 人 後，指
Ephesians, 22； Pao, Colossians and Philemon, 23n28。 37
Barth and Blanke, Colossians, 127.
38
同 上 書 ， 頁 127–28； 馮 蔭 坤 ： 《 歌 羅 西 書 ． 腓 利 門 書 註 釋 （ 卷 上 ） 》 ， 頁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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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收 信 人 是 在 歌 羅 西 的 聖 徒 ， 在 基 督 裡 有 忠 心 的 弟 兄（ 姊 妹 ） （ 一 2）。 「 在 歌 羅 西 裡 」（ ἐν Κολοσσαῖς）這 希 臘 文 寫 法，記 載 於 較 早 期 和 可 靠 的 古 抄 本（ 例：《 西 乃 抄 本 》和《 梵 蒂 岡 抄 本 》），但 在 一 些 較 後 期 的 手 抄 本 中 （ 例 ： 抄 本 I K P Ψ 等 ） ， 卻 出 現 另 一 個 異 文 的 寫 法 （ ἐν
Κολασσαῖς）。這 兩 個「 歌 羅 西 」的 名 稱，在 串 法 上 只 差 一 個 字 母，若 用 英 文 寫，就 是 字 母 o 和 a 的 差 異。到 底 歌 羅 西 的 地 名 是 Κολοσσαί （ 英 文 名 稱：Colossae）抑 或 Κολασσαί（ 英 文 名 稱：Colassae）？ 39 由 於 後 者 的 寫 法 只 出 現 於 公 元 五 世 紀 或 以 後 的 手 抄 本，所 以 在 保 羅 的 時 代 ， 「 歌 羅 西 」 的 希 臘 文 應 是 前 者 的 寫 法 （ Κολοσσαί） ， 即 現 時 在 希 臘 文 新 約 聖 經 中 的「 歌 羅 西 」寫 法。但 是，由 於 一 些 我 們 現 在 未 掌 握 的 原 因，在 一 世 紀 以 後 出 現 另 一 種「 歌 羅 西 」地 名 的 寫 法，並 漸 漸 取 替 原 本 的 寫 法 。 40 圖一：從歌羅西昔日的衛城所在俯瞰利古斯河谷（筆者攝）
39
詳 細 討 論 ， 參 J. B. Lightfoot, St. Paul’s Epistle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A Revised Text with Introduction, Notes and Dissertations (London: Macmillan and Company, 1875), 16–17。
40
同 上 書 ， 頁 16–17。 有 關 歌 羅 西 書 的 標 題 ， 賴 德 福 （ Lightfoot） 基 於 文 士 可 能 會 修 改 字 眼 來 配 合 一 2 中「 歌 羅 西 」的 寫 法 ， 而 在 標 題 裡 採 納 後 期 的「 歌 羅 西 」 寫 法 為 原 本 的 標 題 文 字 （ pp. 17, 1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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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城 歌 羅 西 位 於 現 今 土 耳 其 西 南 部 代 尼 茲 利 省（ Denizli）的 康 拿 斯 城 （ Honaz） 的 地 區 。 在 古 代 ， 歌 羅 西 是 坐 落 於 弗 呂 家 （ Phrygia） 區 域 裡 的 內 陸 城 市，41 離 海 港 城 市 以 弗 所 約 160 公 里，而 利 古 斯 河（ Lycus River ） 流 經 歌 羅 西 城 裡 面 。 42 根 據 公 元 前 五 世 紀 的 歷 史 家 希 羅 多 德 （ Herodotus）的 記 載，波 斯 王 薛 西 斯 一 世 在 約 公 元 前 481 年 領 軍 攻 打 希臘時，曾途經歌羅西，就是「弗呂家一個大城市」（Histories 7.30）。 43 希 臘 哲 學 家 色 諾 芬 （ Xenophon） 指 出 ， 在 約 公 元 前 401 年 時 ， 波 斯 王 小 塞 魯 士 （ Cyrus the Younger） 來 到 歌 羅 西 這 「 繁 榮 的 大 城 市 」 ， 並 在 這 裡 住 了 七 天 （ Anabasis 1.2.6） 。 44 在 希 臘 時 代 ， 弗 呂 家 是 敘 利 亞 西 流 古 帝 國（ Seleucid Kingdom）的 領 土。安 提 阿 古 三 世（ Antiochus III Megas） 在 公 元 前 223 至 187 年 間 統 治 這 帝 國 。 猶 太 歷 史 家 約 瑟 夫 （ Josephus） 在 《 猶 太 古 史 》 卷 十 二 第 147 至 153 節 中 記 載 ， 安 提 阿 古 三 世 寫 信 給 宙 賜 斯（ Zeuxis）， 就 是 當 時 管 理 呂 底 亞（ Lydia）和 弗 呂家的地區總督，並說要把二千個猶太家庭遷徙去這些地區生活，因 為 安 提 阿 古 三 世 認 為，猶 太 人 的 宗 教 虔 誠 有 助 平 息 當 地 發 生 的 騷 亂。45 由於歌羅西坐落於弗呂家境內，所以可以推論一世紀的歌羅西有不少 猶太居民。正因這城裡有猶太人口，我們就能明白保羅在書中所批評 的 假 教 師 有 猶 太 教 背 景 （ 二 16〜 17， 參 以 下 的 討 論 ） ， 以 及 他 強 調 在 新 人 群 體 裡 並 不 分 希 臘 人 和 猶 太 人 （ 三 11） 。 另 一 方 面 ， 在 一 些 出 土 的 錢 幣 上 可 見 不 同 神 明 的 圖 像 ， 包 括 希 臘 的 亞 底 米 （ Artemis） 、 宙 斯 （ Zeus）、農 業 女 神 德 美 特（ Demeter）、雅 典 娜（ Athena），及 埃 及
41
有 關 歌 羅 西 城 的 詳 細 年 表 ， 參 Alan H. Cadwallader, “A Chronology of Colossae/Chonai,” in Colossae in Space and Time: Linking to an Ancient City, ed. Alan H. Cadwallader and Michael Trainor (Göttingen: Vandenhoeck and Ruprecht, 2011), 299–315。
42
希 羅 多 德（ Herodotus）和 老 普 林 尼（ Pliny the Elder）分 別 描 述 有 河 流 經 歌 羅 西 城 裡 面 ， 參 Herodotus, Histories 7.30; Pliny, Natural History 31.20。
43
“… he came to Colossae, a great city in Phrygia; wherein the river Lycus plunges into a cleft in the earth out of sight” (Herodotus, Histories 7.30, LCL no. 119, p. 345).
44
“… to Colossae, an inhabited city, prosperous and large” (Xenophon, Anabasis 1.2.6, LCL no. 90, p.57).
45
梁 美 心 ： 《 第 二 聖 殿 猶 太 教 導 論 》 ， 頁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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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伊 西 斯（ Isis）和 塞 拉 皮 斯（ Serapis）等。 46 歌 羅 西 教 會 的 大 部 分 成 員 都 是 外 邦 人（ 參 以 下 的 討 論 ），所 以 他 們 中 間 可 能 有 些 人 在 歸 信 基 督 前，也曾經敬拜這些希臘或埃及神明。 公 元 一 世 紀 的 羅 馬 作 家 老 普 林 尼 （ Pliny the Elder） 回 顧 弗 呂 家 以 往 的 情 況 時 ， 列 出 一 些 著 名 的 城 市 ， 包 括 「 歌 羅 西 」 （ Natural History 5.145） 。 47 在 古 代 ， 歌 羅 西 盛 產 一 種 用 紫 色 染 料 染 製 的 羊 毛 紡 織 品 ， 遠 近 馳 名。老 普 林 尼 稱 這 種 顏 色 為「 歌 羅 西 紫 色 」（ Colossae purple， 或 拉 丁 文 colossinus） ， 也 指 出 當 地 的 紫 色 仙 客 來 花 （ cyclamen） 被 用 來 製 造 花 環 （ Natural History 21.51） 。 48 羅 馬 人 在 公 元 前 116 年 取 得 弗 呂 家 的 統 治 權 後，把 這 區 域 重 新 劃 分，將 其 中 的 地 方 撥 歸 亞 細 亞 省 或 加 拉 太 省，而 歌 羅 西 就 是 屬 於 前 者 的 省 份。歌 羅 西 位 於 老 底 嘉 東 南 約 十 七 公 里，希 拉 波 立 東 南 約 二 十 四 公 里；這 三 個 城 市 皆 坐 落 於 亞 細 亞 省 的 利 古 斯 河 谷 之 內，彼 此 距 離 不 遠。由 於 希 臘 歷 史 家 斯 特 拉 波（ Strabo） 在 指 出 老 底 嘉 是 弗 呂 家 其 中 一 個 大 城 市 之 後，接 著 說：「 在 附 近 地 方 的 這 些 城 鎮 （ πολίσματα） … … （ 失 傳 的 文 字 ） … … 阿 弗 羅 狄 西 亞 、 歌 羅 西 」 （ Geography 12.8.13） ， 49 因 此 ， 歌 羅 西 的 人 口 和 建 設 可 能 在 公 元 一 世 紀 之 前 已 經 今 非 昔 比。不 過，由 於 以 上 的 一 段 記 載 有 一 些 文 字 失 傳 ， 所 以 不 能 絕 對 確 定 此 句 完 整 的 意 思 。 此 外 ， 「 城 鎮 」 （ πόλισμα） 這 詞 不 一 定 指 人 口 稀 少 的 小 市 鎮，而 可 能 在 用 法 上 與「 城 市 」（ πόλις） 沒 有 絕 對 的 差 別 。 50 無 論 如 何 ， 隨 著 老 底 嘉 在 弗 呂 家 境 內 的 重 要 性 提 升 ， 歌 羅 西 的 重 要 性 也 相 對 地 降 低 。 51 根 據 公 元 一 世 紀 羅 馬 歷 史 家 塔 西 佗（ Tacitus）的 記 載，在 尼 錄（ 公 46
Clinton E. Arnold, “Colossae (Place),” in ABD, 1:1089.
47
“Its most famous towns beside the ones already mentioned are … Colossae” (Pliny, Natural History 5.145, LCL no. 352, p. 329).
48
“Its flower, Colossae purple in colour, is used to make up chaplets” (Pliny, Natural History 21.51, LCL no. 392, pp. 196–97).
49
“And in the neighbourhood of these are situated towns, and …, Aphrodisias, Colossae” (Strabo, Geography 12.8.13, LCL no. 211, p. 504).
50
Dunn, The Epistle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20; Alan H. Cadwallader, “Refuting an Axiom of Scholarship,” in Cadwallader and Trainor, Colossae in Space and Time, 160, 165.
51
Arnold, “Colossae (Place),” in ABD, 1:1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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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54〜 68 年 ）執 政 的 第 七 年，亞 細 亞 省 著 名 的 老 底 嘉 城 被 地 震 摧 毀（ 公 元 60 或 61 年 ），52 只 是 這 城 的 居 民 憑 著 自 己 的 豐 厚 資 源，把 城 市 重 建 （ Annals 14.27）。 53 由 於 歌 羅 西 離 老 底 嘉 不 遠，所 以 歌 羅 西 很 可 能 也 在 這 次 地 震 中 受 到 嚴 重 的 破 壞。不 少 學 者 相 信，歌 羅 西 經 歷 地 震 後 就 被 荒 廢 ， 或 變 成 一 個 人 口 稀 少 的 小 鎮 。 54 但 是 ， 卡 德 瓦 拉 德 （ Alan H. Cadwallader） 提 出 反 對 的 論 據 ， 他 指 出 歌 羅 西 在 地 震 後 得 以 重 建 ， 並 繼 續 發 展。卡 德 瓦 拉 德 指 出，現 時 在 歌 羅 西 發 現 了 至 少 四 個 公 元 二 世 紀 的 墓 碑，其 上 的 墓 誌 銘 寫 著，若 有 人 破 壞 墳 墓，必 須 向 財 務 官 繳 交 罰 款。 由 於 歌 羅 西 有 羅 馬 政 府 委 任 的 財 務 官，所 以 可 以 推 論，二 世 紀 的 歌 羅 西 應 被 視 為 一 個 「 城 市 」 。 55 此 外 ， 卡 德 瓦 拉 德 也 指 出 ， 直 到 2019 年 ， 總 共 有 三 十 一 個 銘 文 出 土，上 面 都 刻 有「 歌 羅 西 」這 城 市 的 名 稱。 56 其 中 一 個 重 要 的 希 臘 文 銘 文，於 2005 年 3 月 在 康 拿 斯 城 一 間 偏 遠 的 小 農 莊 裡 被 發 現，這 銘 文 高 1.2 米 ， 刻 在 白 色 的 大 理 石 上 ， 年 份 是 公 元 一 世 紀 末 或 二 世 紀 初 。 康 拿 斯 是 現 今 最 接 近 歌 羅 西 遺 址 的 城 市。 雖 然 這 銘 文 在 2005 年 被 發 現，但 它 其 實 在 更 早 之 前 的 1990 年 間 已 被 農 民 偶 然 掘 出，只 是 一 直 給 放 置 在 小 農 莊 裡。 57 由 於 這 銘 文 已 經 殘 破，所 以 其 上 的 文 字 殘 缺 不 全。不 過 ， 卡 德 瓦 拉 德 指 出，在 重 構 文 本 後 還 是 可 以 看 出，這 銘 文 是 表 揚 一 位 歌 羅 西 居 民 捐 錢 和 統 籌 公 眾 浴 室 及 輸 水 管 的 修 復 工 作，也 列 出 其 他 捐 助 者 的 52
但 是 ， 優 西 比 烏（ Eusebius）記 載 在 公 元 64 年 發 生 的 一 場 地 震 ， 對 歌 羅 西 、 老 底 嘉 和 希 拉 波 立 造 成 破 壞 ， 參 Witherington III, The Letters to Philemon, the Colossians, and the Ephesians, 34 ； Dunn, The Epistles to the Colossians and to Philemon, 23n10。
53
Tacitus, Annals 14.27 (LCL no. 322, p. 151).
54
詳 細 討 論 ， 參 Cadwallader, “Refuting an Axiom of Scholarship,” 152–57。
55
同 上 書 ， 頁 167–68。
56
Alan H. Cadwallader and James R. Harrison, “Perspectives on the Lycus Valley: An Inscriptional, Archaeological, Numismatic, and Iconographic Approach,” in The First Urban Churches 5: Colossae, Hierapolis, and Laodicea, ed. James R. Harrison and L. L. Welborn (Atlanta: Society of Biblical Literature, 2019), 7–11.
57
Alan H. Cadwallader, “Honouring the Repairer of the Baths: A New Inscription from Kolossi,” Antichthon 46 (2012): 161; idem, “Refuting an Axiom of Scholarship,” 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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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字 和 家 譜。雖 然 這 銘 文 是 殘 破 的，但 經 重 構 後 發 現 共 有（ 完 整 及 不 完 整 的 ）六 十 六 個 名 字（ 原 本 的 人 名 可 能 更 多 ），而 且 大 部 分 是 希 臘 名 字 （ 參 三 11 的 討 論 ） 。 58 在 希 臘 和 羅 馬 時 代 ， 公 眾 浴 室 是 重 要 的 城 市 設 施，也 是 居 民 聯 誼 交 際 的 場 所。雖 然 在 這 銘 文 上 沒 有 說 明 歌 羅 西 的 浴 室 及 輸 水 管 受 到 破 壞 的 原 因 ， 但 卡 德 瓦 拉 德 推 測 ， 歌 羅 西 經 歷 公 元 60 或 61 年 的 地 震 後 沒 有 被 遺 棄 ， 而 是 可 能 被 重 建 。 59 雖 然 卡 德 瓦 拉 德 提 出 一 些 公 元 一 世 紀 末 至 二 世 紀 初 的 銘 文 為 證 據，但 我 們 仍 然 不 清 楚 這 城 市 在 公 元 60 或 61 至 100 年 間 的 具 體 情 況 ， 也 無 法 確 定 在 公 元 二 世 紀 初 時 她 的 規 模 大 小。最 主 要 的 原 因 是，現 時 缺 乏 足 夠 的 考 古 出 土 文 物 和 建 築 資 料 去 探 討 歌 羅 西 的 歷 史 。 歌 羅 西 的 遺 址 在 1835 年 10 月 8 日 （ 星 期 六 ） 被 探 險 家 漢 密 爾 頓 （ William J. Hamilton） 發 現 。 他 在 利 古 斯 河 的 兩 岸 察 覺 到 一 些 古 代 城 市 的 遺 跡，包 括 劇 場 和 墳 場，並 根 據 古 希 臘 歷 史 家 希 羅 多 德 在 其 著 作 裡 的 地 理 和 河 流 描 述，而 發 現 這 古 城 遺 址 的 所 在 之 處。 60 可 惜 的 是，過 了 超 過 185 年，直 到 目 前 為 止，在 歌 羅 西 遺 址 仍 沒 有 正 式 的 發 掘 工 作。因 此，現 時 我 們 對 歌 羅 西 城 的 有 限 了 解，主 要 是 來 自 一 些 銘 文 和 錢 幣，以 及 零 星 的 古 代 文 獻 記 載，卻 缺 乏 從 遺 址 發 掘 出 來 的 文 物 和 建 築 資 料，以 致 無 從 具 體 重 構 這 城 市 在 歷 史 長 河 中 的 面 貌 ， 包 括 她 在 公 元 60 或 61 年 地 震 後 的 轉 變 。
58
Idem, “Refuting an Axiom of Scholarship,” 171–74; Cadwallader and Harrison, “Perspectives on the Lycus Valley,” 11–14; Mark Reasoner, Roman Imperial Texts: A Sourcebook (Minneapolis: Fortress, 2013), 138–39.
59
Cadwallader, “Honouring the Repairer of the Baths,” 173–77.
60
William J. Hamilton, Researches in Asia Minor, Pontus, and Armenia (London: J. Murray, 1842), 5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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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歌羅西遺址（未有正式考古發掘）（筆者攝）
有關歌羅西教會的成員，保羅在二章 1 節說：我願意你們曉得，
我為你們和老底嘉人，並一切沒有與我親自見面的人，是何等地盡 心 竭 力 ，由 此 可 推 論，保 羅 寫 作 這 封 信 函 之 前，還 未 曾 往 歌 羅 西 去 與 當 地 的 信 徒 會 面，使 徒 行 傳 亦 沒 有 保 羅 曾 經 到 歌 羅 西 宣 教 的 記 載。因 此 ， 歌 羅 西 教 會 不 是 由 保 羅 創 立。在 一 章 7 節，保 羅 說 明 歌 羅 西 信 徒 是 從 以 巴 弗 認 識 福 音 。 在 四 章 12 至 13 節 ， 以 巴 弗 被 描 述 為 你 們 那 裡 的 人 ， 而 他 也 為 了 歌 羅 西、老 底 嘉 及 希 拉 波 立 這 三 個 城 市 裡 的 教 會，盡 心 竭 力 地 事 奉。由 此 看 來，以 巴 弗 是 歌 羅 西 人，他 是 歌 羅 西 教 會 的 創 辦 人 和 牧 者，也 是 老 底 嘉 教 會 和 希 拉 波 立 教 會 的 一 位 領 袖。 61 以 巴 弗 很 可 能 是 保 羅 在 以 弗 所 宣 教 所 結 的 福 音 果 子，後 來 回 到 自 己 的 家 鄉 歌 羅 西，在 這 裡 和附近的地方建立教會。 根 據 四 章 9 和 17 節，及 腓 利 門 書 第 1、2 和 10 節，歌 羅 西 教 會 的
61
Eckhard J. Schnabel, Early Christian Mission: Paul and the Early Church (Downers Grove: InterVarsity, 2004), 1236,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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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員 有 腓 利 門、亞 腓 亞 姊 妹、亞 基 布 和 阿 尼 西 母。腓 利 門 的 家 境 頗 富 裕， 可 讓 歌 羅 西 信 徒 在 他 家 裡 舉 行 聚 會，而 阿 尼 西 母 是 他 的 家 奴。基 於 保 羅 在 信 函 內 討 論 三 對 家 庭 成 員 的 關 係（ 三 18〜 四 1），歌 羅 西 教 會 大 概 包 含 不 同 年 齡 層 及 社 會 不 同 階 層 的 信 徒，包 括 最 低 下 階 層 的 奴 隸。此 外 ， 大部分信徒應該是外邦人，因為保羅描述他們從前與神隔絕，因著惡
行 ， 心 裡 與 他 為 敵 （ 一 21） ， 及 從 前 在 過 犯 和 未 受 割 禮 的 肉 體 中 死 了 （ 二 13） 。 此 外 ， 保 羅 指 出 舊 人 的 惡 行 ， 例 如 淫 亂 和 拜 偶 像 ， 然 後 提 及 歌 羅 西 信 徒 以 前 也 干 犯 這 些 罪（ 三 5〜 7）。在 一 章 27 節，他 強 調 神 的 奧 祕 在 外 邦 人 中 有 何 等 榮 耀 的 豐 盛，並 採 用 第 二 人 稱 的 複 數 用 詞 指 出「 基 督 在 你 們 心 裡 」成 了 將 來 得 榮 耀 的 盼 望。這 樣 看 來，歌 羅 西 教 會 的主要成員是外邦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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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教師的學說 保 羅 提 筆 寫 信 給 歌 羅 西 教 會，是 因 為 他 從 以 巴 弗 的 到 訪，知 道 有 假
教 師 在 歌 羅 西 傳 講 錯 誤 的 教 訓。以 巴 弗 很 可 能 是 保 羅 在 以 弗 所 宣 教 時 帶 領信主、後來回到歌羅西建立教會的。當以巴弗聽到保羅被囚的消息 後，便 去 探 望 他，並 請 教 他 應 當 如 何 回 應 教 會 所 面 對 的 問 題。雖 然 歌 羅 西 教 會 不 是 保 羅 親 自 建 立，但 他 是 外 邦 人 的 使 徒，所 以 十 分 關 心 這 教 會 的 屬 靈 狀 況。他 不 希 望 有 信 徒 受 到 假 教 師 的 迷 惑，因 此 寫 作 歌 羅 西 書 ， 一 方 面 指 出 假 教 師 的 錯 誤 學 說，另 一 方 面 勉 勵 信 徒 要 堅 守 以 基 督 為 中 心 的信仰，也要在生活中順服祂的主權。保羅沒有直接指出假教師的身 分 ， 不 過 ， 從 二 章 8 至 23 節 及 其 他 經 文 的 描 述 ， 我 們 可 嘗 試 勾 勒 假 教 師所提倡的學說。以下是一些明顯的相關經文：
我 說 這 話 ， 免 得 有 人 用 花 言 巧 語 迷 惑 你 們 （ 二 4） 。
你們要謹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學和虛空的妄言，不照著 基 督 ， 乃 照 人 間 的 遺 傳 和 世 上 的 小 學 就 把 你 們 擄 去（ 二 8）。
既將一切執政的、掌權的擄來，明顯給眾人看，就仗著十 字 架 誇 勝 （ 二 15， 參 一 16， 二 10） 。
《歌羅西書》研經本
Size: 149 x 229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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