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校刊第231期(NCKU Magazine 231)

2010年2月出刊 1971年10月國立成功大學校刊創刊 2008年4月改版更名成大 中華郵政台南雜字第53號交寄 登記證登記為雜誌交寄

NCKU Magazine

主編的話

2

明日的成大 / 白明奇

校長的話

4

成長、節能與環保 / 賴明詔

觀點

6

台江國家公園－成大跨領域整合的體現 / 楊永年

10 16

從漁業文化景觀看台江國家公園 / 傅朝卿 鹽海地帶的男人，夢想 /編輯室、王美仁 封面畫作/ 王維潔（國立成功大學建築學系老師）

迴響

22

成風飆戲－屏風表演班 / 顧盼

讀者來函

27

校友張源漳

發現成大

28

成大醫院新建門診大樓介紹 / 沈尚良

34

蒼穹之窗 / 何鵬詳

36 46

沒有詩人的國家是沒有星光的夜 / 楊淑芬 戰爭與骨科學 / 林瑞模 美國喬治亞州兩個大學的多元促進 / 陸偉明

50

來自柏林的樂團 Duo < Dong West > / 王琪

54

隔牆 / 吳妮民

58

那些睡在成功堂舞台的日子 / 焦國安

62

Only Yesterday / 朱玉堂 成功大學與橄欖球 / 夏祖焯 薪火相傳自成其大 / 張源漳

榕園記事

42

合力寫校史

68 72

84

本事、理想、說服力－李祖原學長專訪 / 校友中心 金門縣縣長李沃士學長專訪 / 校友中心 快樂無限、健康萬歲－呂世光樂活每一天 / 校友中心

88

走逛成大校園環境藝術之二 / 蕭瓊瑞

74 80

成大巡禮

發行人/ 賴明詔

視覺顧問/ 蕭瓊瑞

電話/ 886-6-2757575-50119

召集人/ 湯銘哲

執行編輯/ 何思潔

傳真/ 886-6-2766408

特約編輯/ 谷文瑞

電子信箱/ hosc@mail.ncku.edu.tw

封面題字/ 董陽孜

網頁/ http://proj.ncku.edu.tw/magazine

行政/ 教務處校刊編輯委員會

印製/ 曦望美工設計社．02-23093138

出版者/ 國立成功大學

封面設計/ 王維潔

地址/ 台南市大學路1號

美術編輯/ 天晴文化事業．簡欣儀．06-2144599

副召集人/ 王偉勇、王俊志 總編輯/ 白明奇 編輯委員/ 白明奇、湯銘哲、侯英泠、傅朝卿 楊永年、蔡錦俊、蕭瓊瑞、郭耀煌

主編的話～

明日的成大

至於沉沒的Zebra古堡，是遺忘的歷史也好，還是捏造的神話，對這本 人文的校刊而言，並不重要。

再一次提到台江公園。 具有奇特內涵的第八座國家公園，就在我們驅車很快可以抵達的台灣西南海 岸，從荷鄭時期或者更早，經過清領、日據時代到今天，長久以來護守鹽海岸線的 子民們傳承在地特質，不論是曬鹽、捕撈魚，還是養殖牡蠣、文蛤及蜊貝，都發生 在大約昔日台江內海的範圍，想像當地男人抓起一尾河豚，順手捏開魚嘴探看，或 者用竹條蚵棚繫起百年來與牡蠣的感情！這是屬於人文景觀的文化財概念，成大 人關心這片河海交界的濕地，實質上與在地的結合，更是跨歷史、地理、生態與人 文精神的表徵；至於沉沒的Zebra古堡，是遺忘的歷史也好，還是捏造的神話，對這 本人文的校刊而言，並不重要。 校刊第230期發刊活動於奇美咖啡館

白明奇

NCKU Magazine 231

主編的話

觀點

迴響

人物誌

發現成大

榕園記事

合力寫校史 生活

成大巡禮

讀者也許已經發現這期校刊很醫學，本校

封信及一篇原著，並附上圖文並茂的早期文章，張

附設醫院第二門診大樓啟用，將為成大醫學中

學長的公子張嘉祐醫師與我同門，完成專科醫師

心帶來新的氣象，連接兩棟主要建築物的空橋

訓練後轉任奇美，其溫文儒雅，頗有乃父之風。焦

也跟著這期校刊同步建造。由斗六分院林瑞模院

國安學長的文章「那些睡在成功堂舞台的日子」，

長執筆的「戰爭與骨科學」，讓人想起「菊花與

讀來頗為熟悉，文中居然發現大學好友羅之悌長

劍」，也是骨科教授的林院長，他的母親是京都

兄之名，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這期校刊很好看，

大學畢業的才女，一年多前在孫女出嫁的典禮

就不一一介紹了。

上，高齡祖母以日文寫了一首詩或俳句，當場朗

「合力寫校史」的網站正一點一滴建構起

誦，在場賓客紛紛起立鼓掌！「隔牆」是家醫科

來，文章也陸續到來，校友中心的協助採訪並撰

吳妮民醫師的作品，其文筆獨特，對人類心靈觸

稿，幫忙很大，最近，博物館更共襄盛舉，加入老

覺的敏感度，是醫者情懷的頂級，此文自是成大

火車頭的主題徵文活動，令人振奮，想像中為了本

校園的特點。也具醫師背景的人文教務長湯銘

校八十校慶而出版的文集，已逐漸成形。

哲接受專訪，他說，沒有詩人的國家是沒有星光

懷念，難免有侷限南台的窘境，為了要看向未

的夜，講述搶救陳之藩計畫的進行式，這些如同藝

來，成大必須擺脫地理的宿命，關心社會、國家以

術品般的師生人事，早已存在，校刊將一一發現。

及全人類的胸懷，心態上要設定並提早就位。成

夏祖焯這位家世顯赫的才子，也是我的建中

大精神是企業界最愛的誠樸實在？還是迎接秋季

學長，來了一趟編輯會議，說我們校刊可能是目

新生的板車？人文藝術的校風已逐漸透過有形的

前國內水準最高的校刊，讓人聽了陶醉。夏教授

環境美化以及無形的諸多活動，改變正微妙進行

的大作回憶當年成大橄欖球隊的英姿；朱玉堂校

中，找尋或創造新成大精神，是校刊的走向，也是

友的文筆獨特，文章像一篇日文的譯稿，髣髴回到

成大的走向。

四十年代的校園，經由朱校友的引介，結識了張

明日的成大，是校刊即將推出的嶄新專題，

源漳校友，身為主編的我當然不會放過邀稿的機

歡迎「明日成大」的接班人來稿，讀者們，也請

會！很快地，張學長寄來了一個牛皮紙袋，裝著一

期待。

杜蘭朵v.s.卡門─榕園經典歌劇之夜

3

校長的話～

成長、節能與環保

成大校長 賴明詔

漫步在成大校園，可以看到許多新建 築如雨後春筍般地矗立起來，如社會科學 大樓、成大醫院第二大樓、魔法學校綠建 築等，這些亮麗的大樓，點綴著正在不斷 擴張的新校區（力行校區），隨著煥然一 新的校園，帶給成大一番新氣象，而舊大 樓如圖書館、工學大樓則常見到深夜裏燈 火輝煌，周末熙來攘往的身影。在學生活 動中心前的廣場，我們也看到越來越多的 同學們在參與各種音樂、舞蹈、藝術、球 類及其他社團活動，我以前覺得成大校園 缺少一個全校師生在午餐、傍晚課餘時徜 徉流連的場地，像我熟悉的加州大學柏克 萊校區的史布勞爾廣場（Sproul Plaza）或 哈佛大學的哈佛廣場（Harvard Square）， 這些場所往往是每所大學裏最令人懷念 的地方，也是凝聚學校師生、校友及社區 人士的精神燈塔，在這裏可以看到學校及 社會的縮影（microcosm），而成大就缺少 這份人文薈集的地標。自從國際會議廳及 學生活動中心整修之後，我們看到學校的 「成大廣場（NCKU Square）」逐漸成型， 學校更有活力了。我希望這個地方能帶動 學校的風氣，讓更多不同背景的同學、老 師願意在課餘飯後聚集一起，分享彼此的 意見，成為成大傳統。 在這樣大幅度地成長的同時，也衍生 了校園環保及耗能的問題，由於人潮的增 加而導致垃圾的堆積，因學生活動而產生 噪音，更由於硬體設備的擴充及研究、讀 成大學生活動中心一隅

NCKU Magazine 231

校長的話

觀點

迴響

人物誌

發現成大

榕園記事

合力寫校史 生活

成大巡禮

書、工作時間拉長而導致用電量的遽增，這些都

碳」的運動，讓每位成大人主動地關懷環境、保

是發展的後遺症。但它難道是不可避免的後遺症

護地球，讓我們對未來更有信心。我希望在「成大

嗎？我們作為高級知識分子，有責任獨領風騷，

廣場」及學校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這項運動在

來檢討如何讓持續的發展不增加能源消耗或造

開花結果。

成環境的破壞。其實，這些不只是科技的問題，而

環保與節能減碳不只是科技的問題，也是社

是一種心態，一份承諾，只要大家多用點心思，例

會人文的課題，記得我在六O、七O年代在柏克萊

如，在活動過後大家舉手之勞清理垃圾，人人使用

唸書時，當時激進的學生們去速食餐廳抗爭，要

環保筷，少用瓶裝水，同時提倡「Reduce（減量）、

求商家不要用紙杯或紙盒，要用塑膠品取代，因

Recycle（回收）、Reuse （重複使用）」的3R觀念，

為紙張消耗了樹木。但不久學生反過來要求商家

環境的污染就會減到最低程度。能源的消耗固然

用紙杯，因為塑膠杯製造了環境污染問 題，這些教訓告訴我們，地球只

可以藉由硬體設備得到改善， 例 如利用太陽能、改用省電燈泡，

有一個，在地球上的生物、自

在這方面成大已經在努力規劃

然資源以及人類的文化是一

推動，但更重要的是軟體

體且環環相扣的，如果人

（管理方式） 的

類侵犯了地球的一部分，

改善。譬如，人 人隨手關燈、關 電腦、調整冷氣開放

綠色

必會 在另一 部份付出 魔法

學校 （圖 片

更高的代價。但是環 提供 ：石 昭

的時段及溫度的調控，多走樓

保也不是零和的遊 永建

築師 ）

梯、少搭電梯，都是節省耗電之道。從科 技的觀點來看，發展新能源或改進能源使用的效

戲，我們可以嘗試新 的藍海策略，讓發展與 環保共存。

率，需要很大的投資而且技術困難，不容易有突

我們常以為人類科技越發達，越懂得更有效

破性的進步。相反的，減少能源的浪費，卻可以收

率地利用地球資源，越懂得環保節能減碳，其實

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成功大學在能源的研究，已

不然，我們可以看到在力行校區的舊建築物是通

是走在台灣學界的前端。更令人自豪的是，由鄭崇

風式的，利用自然風來調節溫度，而鄰近的新大樓

華董事長捐贈的綠色魔法學校大樓，即將落成，

卻是封閉式的大樓，必須仰賴冷氣機。難道是現

此為本校建築系林憲德教授所設計的節能減碳

代人類較聰明，較懂得應用科技產品嗎？不是的，

的標竿大樓，用來推廣節能減碳的新觀念。我相

而是我們的科技忘了自然的存在。

信此大樓的完工將使成功大學成為節能的標竿學

作為頂尖大學的一員，我們必須對人類的未

術單位，我們有義務讓學校的行政措施以及學生

來及地球的永續負起義無反顧的責任：從自己的

的環保觀念及行為，也能同步成為全國學校的標竿。

周遭作起，從舉手之勞的簡單節能措施，如隨手關

很高興見到成大學生會在幾個月前在校園內

燈做起，從基本的環保概念，如垃圾分類、使用環

推動環保運動，以電影「阿凡達」的故事為主題，

保筷做起，這是我們的社會責任。希望成大團隊

告誡成大人不要把潘多達外星也毀了，希望能喚

的每一員都能響應這項呼籲，才不會辜負了建造

起成大人從日常生活中推動「愛護地球，節能減

魔法學校的意義。讓我們一起來推動這項運動！

5

6

台江國家公園 －成大跨領域整合的體現

楊永年，政治系教授兼副研發長、 人社中心兼研究員、永續環境中心兼研究員

有機會知道台江國家公園是兩年前的事，當

保護區坐船遊湖，因安排與陪同遊覽與參訪，才

時筆者因中石化安順廠環境污染研究，曾於 2008

發現中石化安順廠污染區旁，竟有這麼美的生態

年 4月組團拜訪日本水

市，目的在學習日本處

區！也因此，筆者認為安順廠雖未畫入台江國家

理水 病的經驗，當時的接待單位是熊本學園大

公園，但因安順廠位台江國家公園旁；不論從生

學。因為這段研究經驗，曾在校刊225與226 期分

態或歷史文化，都難以切割，因此認為中石化安

別發表「從水 病談大學的社會責任」與「日本水

順廠係廣義的台江國家公園。

學教授來訪」兩篇文章。也就是說，和台江國家

有關中石化安順廠研究，本校張祖恩老師、

公園結緣，起因於筆者在緊臨公園旁的中石化安

巢志成老師、蘇慧貞老師、李俊璋老師、李文智

順廠的環境污染研究。後來邀請熊本學園大學的

老師、林財富老師、吳哲宏老師、林高弘老師等，

水 學者宮北隆志教授，因他要求前往四草生態

在環境（生態）工程與環境醫學領域都曾有不同

台江內海綠色隧道

NCKU Magazine 231

主編的話 校長的話

觀點

黑面琵鷺

迴響

人物誌

發現成大

招潮蟹 （淡江大學黃一峰教授提供）

榕園記事

彈塗魚

合力寫校史 生活

和尚蟹

成大巡禮

白鷺絲

程度的參與。事實上，2005年通過中石化社區五年

客座期間，京大足立幸男教授引領到琵琶湖（日

十三億補償的背後，和李俊璋老師於 2001年發現

本最大的內陸湖）參觀；湖邊建有多棟生態博物

中石化社區顯宮、鹿耳、四草三里居民血液戴奧

館，形成生態縮影，同時提供民眾休憩與生態教

辛濃度過高，有直接關係。而本校永續環境科技

育的場所，讓人印象深刻。國內部分，因曾帶著家

研究中心，早在多年前就已形成研究團隊，進行

人前往台中科博館、高雄科工館、屏東海生館等，

環境污染與整治研究。筆者則以公共政策（公共

也都提供民眾豐富的科學（生態）知識，並成為科

管理、公共治理、社區溝通）的領域，參與並結合

普（環境）教育的重要來源。因此，未來台江國家

永續環境中心研究，並分別在國科會、教育部與

公園除了可以和其它國家公園，成為提供生態旅

本校頂尖計畫資助下，共同探討中石化安順廠污

遊場所；也有機會以博物館或博物園的身份，成

染場址整治研究。

為生態與歷史文化的環境教育地點。至於未來是

重點在於，筆者深入瞭解後發現，整個生態區

否在園區蓋什麼樣的建築，或有人認為不該有任

擁有生態多樣性，包括台灣四種紅樹林（海茄冬、水

何建築，都是可以討論（特別應邀請規劃與設計

筆仔、欖李、五梨跤），以及世界馳名的「黑面琵鷺」，

學院的老師），甚至可以形成國家公園的公共政

以及白鷺絲、夜鷺、野鴨、高翹

策議題。

、招潮蟹、彈塗

魚、和尚蟹在這裏都看得到。同時更發現，成大對

重點是，台江國家公園未來發展政策需要有

於台江國家公園，可以形成夢幻團隊（除前述環工、

願景主導，這願景不只要有生態思維，還得有歷

環醫與環境政策外，還有下文提及之生命科學與

史與文化內涵。台江國家公園也是生態區，最有

社科人文等領域），體現跨領域整合的工作團隊，

生態敏感性的，當屬生命科學院的老師參與。本

協助台江國家公園進行未來發展與規劃。因為這項

校生命科學院王建平老師與侯平君老師，在台江

工作的背後，必須有豐厚的專業知識，成大剛好是

生態研究有很深的著墨，王建平老師更有世界馳

南台灣最具規模的綜合型大學，有責任站出來，將

名的鯨豚研究中心，除具獨特性外，更令人驚豔。

專業知識與台江國家公園作緊密結合。甚至形成論

而且生科院蔣鎮宇老師、麥愛堂老師與黃浩仁老

壇或平臺，吸引更多相關專業領域的專家學者，共

師，對於台江生態（研究）亦表達濃厚興趣。再

同投入這兼具生態、歷史與文化的國家公園。

者，由於台江國家公園整體規劃與土地利用，牽

而這樣的概念，又和筆者參訪日本與國內博

涉都市計劃（含建築與設計專長），規劃與設計學

物館的經驗有關。四年前筆者受邀前往京都大學

院的老師不能缺席，本校都計系施鴻志老師、孔

7

8

台江國家公園 －成大跨領域整合的體現

憲法老師、曾憲嫻老師、趙子元老師都有不同程

平和荷蘭的軍隊作戰（台江國家公園如下圖紅點

度的參與。

範圍所示範圍，但目前台江國家公園亦納入七股

本校具衛星遙測專長的劉正千老師，也曾表

生態區）。因此，鄭成功與安平區在台江國家公園

示其對台江國家公園旅遊圖可以有貢獻，因為可

扮演重要角色，重要的是，台南市安平區與台江國

以從空中蒐集清晰的生態相片。然而，若台江國

家公園的歷史，具有不可分割性（雖然目前屬不同

家公園未發展具歷史與文化內涵的願景，無法可

的行政區域）。還有，現任台灣溼地保護聯盟（簡

長可久。具有這專長背景的，非文學院（尤其是中

稱溼盟）的翁義聰理事長（成大校友），和前任理

文系與歷史系）的老師莫屬。這部分，台文系鍾秀

事長吳俊忠教授（目前係成大醫技系教授，長期

梅老師曾經熱情參與；中文系林朝成教授同時也

擔任台灣溼地保護的志工），長期為A1保護區默

是台南社區大學校長，在台江國家公園與中石化

默貢獻（主要為高翹 保育溼地）。雖然台南市政

安順廠環境污染議題都有很深的著墨；同時林教

府財政困難，溼盟仍願挺身而出，出錢出力為生態

授在該地設立台江分校，在台南市社區擁有影響

保育工作努力。也才知道溼盟在「野生動物保護

力。此外，成大建築系傅朝卿教授之研究團隊，在

區」所作的努力，讓許多生物得以獲得完整的保

顯宮里留有許多創意的文化建築作品，成為工程

護。加以美麗的生態與醜陋的工業污染正好形成

與文化結合的典範。

強烈的對比，這也是筆者從中石化安順廠環境污

值得一提的是，紅樹林野鳥保護協會總幹事

染研究，延伸至生態研究的重要原因。

李進添先生，可說是國寶級的民間生態大師，簡 直就是生態活字典。他的解說最為生動精彩，因 為他係漁民出身，又長期居住當地，對於當地生 態動植物，可說瞭若指掌。他可以隨著不同季節， 隨機作不同的生態介紹，因為台江國家公園，在不 同季節會出現不同的鳥或漁類。除了動植物生態， 台江國家公園內的鹿耳門溪，是四百年前鄭成功 登陸台灣之處。鄭成功從鹿耳門溪登陸後，繞過 永康後，到安平攻打荷蘭人，成為台灣的英雄。而

除了整合型研究，台江國家公園提供整合型

且，臨近台江國家公園還有鹿耳門天后宮、土城聖

教學課程（學程）很好的素材，不論是生態、歷史

母祖廟、四草大眾廟、鎮門宮等，都是頗負盛名且

或文化，都是很好的教學研究素材。筆者多次在台

具攸久歷史的廟宇。換言之，台江國家公園不僅

江舉辦研習營（也曾舉辦以小學生為主的環境教

是生態區，還是人文薈萃的歷史與文化區。

育課程），田野教學與調查活動，今年3月16日因香

為了求證台江國家公園區內的史實，今年一

港理工大學兩位學者訪台，舉辦生態研習營，邀

月在成大馮副校長召集下，邀請歷史系三位老師

請成大校內一級主管參加，獲得好評。前述豐富

進行會議。論及鄭成功從鹿耳門溪登陸台灣（當

且精采的歷史背景和故事，若無法針對該個案進

時大部分安南區為台江內海），繞過永康再到安

行生態、歷史與文化的整合研究與教學，殊為可

NCKU Magazine 231

主編的話 校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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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巡禮

惜。根據過去筆者的研究經驗顯示，當地社區居

並預期透過老師與學生的力量影響當地社區，環

民對於自身所身處的社區歷史（如鄭成功登陸歷

保性的概念主要在促進學生與當地居民培養對

史等）尚不甚熟悉，同樣的，本校學生對於當地社

生態保育的意識和觀念；經濟性則可解釋為，學

區歷史，也可謂完全陌生，因此有必要以教學研究

生之多元思考促進社區產業具市場競爭力；社會

計畫設計，讓學生甚有一正確且富吸引力的方式

性在瞭解促進社區的和諧性；文化性在讓歷史文

重新認識「台江」。

化融入社區民眾日常生活並求社區產業新發展；

綜言之，生態是台江國家公園最大的特色，

永續性在完全清除社區重金屬污染所造成的環

但如何和當地的歷史文化結合，值得推動整合

境污染和破敗，以及讓社區居民能免於環境威脅

型研究並發展學程。事實上，為增進生態歷史文

的恐懼。

化教學研究的效果，筆者已組織學程並經常透

為達成前述目標，未來筆者預計推動一系列

過實地考察，提供台南市政府、中石化公司與社

的「台江論壇」，透過實際參與和腦力激盪，讓成

區發展協會進行相關策略之規劃與執行建議。透

大、台南市、台灣甚至全世界相關專家學者的專

過一系列研究與教學設計，其內容涵蓋了歷史、

業知識，能和台江國家公園生態與歷史文化發展

文化和生態等等，並希望生態、歷史、文化三個層

緊密結合。而這需要成大教職員工、台南市民，以

面能對於社區產生新的五大綜效，包括環保性、

及所有關心生態歷史文化發展的專家與民眾，共

經濟性、社會性、文化性、永續性。教學研究計畫

同關心和參與，才能達永續社會的理想。

吳郭魚雌魚將魚卵含在口中直到小魚孵化

蜈蚣網

展示於台江鯨豚館內的抹香鯨標本

位於鹽田生態文化村內的「台江鯨豚館」

9

10

從漁業文化景觀的角度 來看台江國家公園

建築系特聘教授 傅朝卿

台灣第八座台江國家公園於 2009年10月15日

下了一個簡單有力而且具經典性的定義：「文化

正式公告成立，這是目前台灣唯一一座將河海交

景觀是某一文化群體利用自然景觀的產物」，意

界的濕地生態系統作為保育主軸與特色的國家公

指「因為人的活動而疊加在自然景觀的形式，亦

園。與台灣其他國家公園著重在自然資產的保育

即人類透過他們的文化改變了自然景觀的面貌

不一樣的是，台江國家公園整合了範圍內重要文

而成為文化景觀」，對後來文化景觀的發展影響

化、歷史、生態資源及古航道等人文歷史遺產與自

深遠。1992 年聯合教科文組織（U N ESCO）在美

然生態地景，與世界遺產中文化景觀有諸多相互

國聖非塔舉行第十六屆世界遺產委員會時，將

吻合之處。日後台江國家公園在進行保育與維護

文化景觀增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一種類別，並且

之時，若能有文化景觀的概念，將可以置放於更

在《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保護公約執行指導方針

寬廣的國際脈絡之中，甚至有可能發展出一個世

（Operational Guidelin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界級的文化景觀（cultural landscapes）。

the World Heritage Convention）》開宗明義點出文

文化景觀一辭首見於1925 年美國柏克萊大

化景觀是「自然與人類的結合作品」，包含「人類

學地理學者Carl Sauer 發表的〈地景形態學（The

與其自然環境交互作用下的多樣性表現形式」。

Morphology of Landscape）〉一文。他對文化景觀

《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保護公約執行指導方

台江國家公園內的繒筏

NCKU Magazine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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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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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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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力寫校史 生活

成大巡禮

針》中將文化景觀分為三種，分別是「人類刻意設 計及創造的景觀」（landscape designed and created i ntent ionally by ma n）、「有機地演變的景觀」

（organically evolved landscape）與「聯想的文化 景觀」（associative cultural landscape）。「人類刻 意設計及創造的景觀」是三者中最容易指認的， 包括了人類為了美學之理由所建之花園或公園。 這類的文化景觀經常（但並不必然）與宗教或是 其它的紀念性建築與整體有關。「有機地演變的 景觀」乃是導致於一種自發性的社會、經濟、行 政與（或）宗教需要，同時已經藉由與其自然環 境之關聯和回應，發展成目前的形式。「聯想的 文化景觀」是較為複雜的文化景觀，其評斷必須 取決於與自然環境相關的有力量的宗教、藝術與 台江國家公園內的繒網

文化聯想。 台灣原來對於文化景觀的概念極為陌生，然 而受到文化景觀在世界流行之影響，再加上國內

漁業活動的發展歷程中，荷蘭人便以今安平及台

專家學者的呼籲，終於在 2005 年正式將「文化景

南府城為據點，當時進入台江內海主要是透過不

觀」納入台灣《文化資產保存法》中。根據文資法

寬的鹿耳門水道為主要出入口，有「港道狹窄，只

第3條第3款，文化景觀被定義為：「指神話、傳說、

容一舟」之稱，但一進入台江內海後就是「水勢寬

事蹟、歷史事件、社群生活或儀式行為所定著之

闊，可泊千艘」。台江內海未淤積前，外圍諸嶼羅

空間及相關連之環境。」依此定義，文化景觀最後

列形成水域平靜的海域，漁業活動一直是沿岸地

的對象應該是「空間及相關連之環境」，而影響空

區居民的維生場域。1823年曾文溪大規模改道及

間及相關連之環境是否得以成為文化景觀的乃是

泥沙淤積，造成內海大規模浮覆，西部大陸棚範

「神話、傳說、事蹟、歷史事件、社群生活或儀式

圍廣大，氣候、海岸地形利於底棲生物繁殖，具有

行為」。而「神話、傳說、事蹟、歷史事件、社群生

發展漁業的天然條件。另一方面，台江沿海地區

活或儀式行為」一定與「人」有關。換句話說，文化

因缺乏良港，船舶出入不便，夏季多颱風、冬季又

景觀應被視為人類因為神話、傳說、事蹟、歷史

有強烈季節風，初期漁民多是利用沿海地區的潮

事件、社群生活或儀式行為而與土地互動所產生

間帶、河口交界處，從事沿岸漁撈活動，因地制

的空間及相關連之環境。

宜的演化出適應區域的漁法，但產量無法供應需

台江國家公園範圍大致為昔日的台江內海， 其中南北界分別為今日之鹽水溪與將軍溪。台灣

求，養殖業因應而生，發展出濱海地區特殊的漁 業墾殖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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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漁業文化景觀的角度來看台江國家公園

台江國家公園內大規模「網笱」

從世界遺產文化景觀的角度來看，在台江國

載著曳繩及網具於離岸數里處下網，向岸邊做包

家公園的範圍內，產業活動的發展脈絡依地理區

圍狀，待漲退潮之際，陸地上的罟腳在曳網兩側

位不同，從濱海至內陸也產生不同的生產方式，

合力拉上岸，再取出袋網尾端的漁獲物。漁場位

包括有「沿岸漁撈活動」、「淺海養殖」、「陸域鹹

於沿岸，因此作業較不受天象限制，全年均可從

水魚塭養殖」，以及「天日曬鹽」等多面向產業活

事且作業時間自由。相對於其他沿岸作業方式，

動，以及其所衍生的生活空間與文化。台江公園內 的漁民因應濱海區域的海岸地形、氣候、季風、潮 汐等自然條件，並且長期觀察生物個體及群體的 生態行為模式，經長時間累積的漁業經驗，因地 制宜發展出台江沿岸特殊的漁撈方法。目前不但 有盛行於1960及1970年代以前常見的「傳統捕撈漁 法」，也有一些「新興捕撈漁法」。 「傳統捕撈漁法」，有「遮箔仔」，「牽罟」、 「手叉網」「牽蝦仔拖」及「吊繒」等。牽罟是由 罟頭號召眾人於岸邊集合，需要舢舨或竹筏二艘 台江國家公園內小規模「網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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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罟是屬於團體性的作業方式，需要大量人力。

節及氣候等自然條件因素影響極深。網笱是終年

過去在沿岸沒有碼頭、防波堤岸等任何硬體設施

架設，在不同時節所捕獲的水產種類有所差異。目

時，反而適宜牽罟的作業，現今水域空間佈滿蚵

前台江濱海地區的網笱分布，只要不影響膠筏進

棚及人工防洪措施，牽罟因此從1980 年代間已逐

出的航道，在排水溝渠、溪流、七股及四草潟湖內

漸式微。

及沿岸海域皆可看到其蹤跡。除了上述 V 字型網

在台江濱海地區也常見到漁民以小型漁具類

笱，還有用於捕撈底層蟹類的蜈蚣網。

補魚，其中以手叉網最為普遍。早期養殖技術還

台江國家公園內海埔地廣闊，潮間帶富含牡

無法做到人工培育魚苗，漁民便會到沿海淺灘捕

蠣、文蛤、蜊、西施貝等淺海貝類生長，生活習性

撈魚苗，漁民在淺水域行走，捕撈雜魚、螺貝類

上可移動的潛棲於砂土生長，養殖區域在靠近沿

及虱目魚苗等再放養到魚塭中，其中以捕撈虱目

岸的高、中潮線之鬆軟砂土質，其中以牡蠣為主要

魚苗為最大宗。隨著人工培育魚苗而逐漸沒落，

的淺海養殖，養殖過程完全不需要人工投餌，相

因捕撈的數量少且不符合成本需求，在台江濱海

對地自然條件的選擇相當重要。台灣養殖的技術

地區已沒有漁民從事以傳統沿岸叉手網牽魚栽的

發達，至今牡蠣仍無法做到完全的人工養殖，需

方式了。牽蝦仔拖漁民利用雨季的漲潮或退潮時

要自然的蚵苗附著生長，故牡蠣養殖方式至今仍

段，二人一組在潟湖及河道溝渠等水深在3公尺以

維持在傳統養殖的型態。而文蛤、蜊、西施貝等因

下的淺水域，將網片兩端的繩索繫在腰際，完全

人工技術發達，可大量生產，大多已移向內陸魚

以人力牽曳方是，順著潮流水流方向前進。因水

塭養殖。

流的阻力，在下半部的網片形成一個凹槽網袋，

台江內海最早的紀錄顯示在1789 年以前，沿

使蝦類卡在網袋中，漁民定時清理網袋中的漁

海漁民就已開始在海邊插竹圍墾養殖牡蠣。日治

獲。吊繒是在竹筏上加裝繒網，繒網是用十字竹

及戰後初期牡蠣養殖的生產方式，由於插竹式養

架撐成方形，吊在竹筏前方的 V 字型竹架末端，

殖成本低廉、操作簡單，仍沿用此養殖方式，但

利用槓桿原理。裝設有繒網的竹筏稱繒筏，在竹

適合插竹的沙岸潮間帶漸漸已被利用殆盡，導致

筏上會設置拱型的草寮―桶間寮，作為漁民防日

產量及面積難以擴張。1960 年簡易垂下式養殖法

曬雨淋、休息等待之空間，主要作業範圍在潟湖、

（倒棚式）開始被推廣；1972年台灣省水產試驗

河口等風平浪靜的水面，目前在四草潟湖中還可

所澎湖分所試驗深水延繩式及深水竹架式成功，

以看到幾處。

牡蠣養殖脫離沿岸走向不受風浪影響的內海，這

除了傳統捕撈漁法外，台江公園內現存也有

也使得牡蠣養殖的面積擴張、生產量也隨之提

一些「新興捕撈漁法」，以「網笱」為現存主要的漁

高，很快的在台江濱海地區推展開來。牡蠣養殖

撈方式。「網笱」主要由竹竿、網片及置於V字型網

的發展變遷也直接的反映在養殖空間之拓展，從

片尾部的網袋等一片片連成大網，架設在魚群洄

沿岸逐漸發展到外海，利用潮汐特性與潮間帶豐

游路線上，因網袋是只進不能出的設計，漲潮時

富的生物，與遵循海洋特性、「以海為田」的產業

魚群誤入V形網片尾部的網袋；網笱受限潮流、季

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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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漁業文化景觀的角度來看台江國家公園

台灣最原始的牡蠣養殖型態，是在牡蠣產

站棚式通常分佈在內灣、潮溝及航道，退潮

卵時期，將石塊及貝殼等附著器，插在水中使蚵

時約有1公尺的水深，蚵架為四方形，面積視蚵地

苗自行附著其上。近代是以南部盛產的竹子為構

空間而定，但須注意預留航道供其他竹筏通行。

材，使用剖開的莿竹將蚵殼鑽孔固定在竹條（篊）

以較粗的竹子作為主要結構，在將其他竹子直立

前端，故俗稱「割竹篊」，不過現已不再採取此方

的依序插入淺灘中，再用竹子構成框架且搭配繩

式。目前在台江濱海地區的牡蠣養殖形態因應不

子組構成格狀，在將蚵串綁在繩索、竹子之間。浮

同水域的水深，發展出倒棚式、站棚式及浮棚式。

棚式的養殖區域在深5公尺以上的外海深水域，在

倒棚式設置的地點與插篊式大致相同，以較粗的

陸地上利用竹材以格子狀交錯相疊綁好，固定於

竹子為主要結構，插入沙洲中約2公尺深，再將其

浮桶及保麗龍等可漂浮物上，再以動力膠筏拖曳

他竹子依序插下之後，以塑膠繩綑綁，將蚵串兩

至海面上放置，蚵棚浮於水面，在橫桁底下垂吊

頭分別綁在兩排蚵架上。竹筏可進入蚵架之間

蚵串，蚵棚兩端用金屬構件錨泊固定於海底，避

採收。這種方式在退潮時蚵串會完全顯露於空氣

免因風浪過大，造成蚵棚流失、毀損，故製作成本

中，減少牡蠣於水中攝食的時間，但因受到陽光

高。此種方式因長時間浸在海水中，可24小時不停

曝曬，蚵肉雖小但具彈性。

地攝食，故生長速度最快。採收時竹筏靠在浮棚

台江國家公園的養蚵浮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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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邊，蚵農再以長條木板架出走道，從浮棚下拉 出牡蠣來。 由以上分析可知，「沿岸漁撈」與「淺海養 殖」仍然是台江公園內重要的產業活動。為了完 成這些活動，人們以有限的資源與自然環境互 動，在歷史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特殊的地景，完 全符合了世界遺產分類中「有機地演變的景觀 （organically evolved landscape）」的定義。在這個

台江國家公園的鹽田

範圍內，地景、生計與生活是一個整體，密不可 分。不過這樣的空間特質在日治末期開始有了一 些變化，當時日人為備戰需求，在1935 年於七股 地區開闢鹽田。戰後，七股潟湖的海埔地持續生 長，昔日鹽田因距海過遠、引水不易，隨而在馬 沙溝、青鯤鯓開闢新鹽場。另一方面，台南縣政 府也於戰後1947年開闢魚塭，規模面積達 4000多 公頃之多，導致潟湖內的養蚵空間縮減，傳統漁 撈方式漁獲量少，隨著漁業技術的發達，遠洋、

漁業文化景觀是台江國家公園人民的生活

近海漁業的蓬勃發展，沿岸漁撈趨近衰退，傳統 主要盛行的漁法已逐漸消失，目前只有在潟湖、 溪河及排水溝渠等有限的水域空間，從事消極性 的網笱。也因為有了這種危機，台江內海的漁業 文化景觀更符合了列名世界遺產十項標準中第5 項的內涵：一個能代表單一文化或不同文化，特 別是在不可逆之變遷下成為易受災害之傳統人 類聚落、土地使用或海洋利用模式之傑出案例。 隨著台江公園的成立，政府可能會有大筆預算投 入其中，不過我們要特別提醒的是，世界遺產定 義下的漁業文化景觀是台江國家公園的精髓之 一，它不僅僅是地景，也是人民的生計，更是許 多人世世代代的生活。台江國家公園任何實質的 建設與計畫，都必須確保珍貴的漁業文化景觀 不受到破壞。 漁業文化景觀是台江國家公園人民的生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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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海地帶的男人，夢想 －李進添先生專訪

口述/ 台南市紅樹林保護協會總幹事 李進添 撰文/ 醫學、科技與社會研究中心 王美仁 採訪、攝影/ 校刊編輯室.王美仁

「我不會把說得寫成文字，常常寫沒幾句就 覺得前後不通，後來就放棄了！ 所以我用做 的…」一個用行動表示對四草土地熱愛 和保護的台南人，李進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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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繩子吊掛養殖的牡蠣

清明過後，天氣依然微帶著陰暗，但今天下

念太欠缺而且又「ké-gâu」（台語，「假會」之意）

午已經和紅樹林保護協會總幹事李進添先生約好

為什麼要保育都搞不清楚，保育做什麼？就是把

要進行專訪，談談他對設立「台江國家公園」的看

這個地方保護起來…「保育」的最終目的是永續

法，驅車前往四草的路上，不禁擔心在這樣的天

經營，要能永續經營就是一代傳一代，生生不息；

氣下是否能順利完成採訪和拍照。

目前台灣的保育概念等同於禁止，除了那幾個保

第一眼對李先生的印象，覺得他是一個草根

育單位外，其他都像是小偷；應該是要教育民眾，

性很強的人，黝黑的皮膚、赤腳、一腳翹起放在竹

怎樣合理去使用這些資源，變成所有人都是保育

筏上的椅子，很隨性的坐著，見我們來訪，連起

者。保育應該不是禁止…」這段談話其實和金恆

身都沒有，一派悠閒，彷彿是他疆域裡的王者，握

鑣先生（台灣森林學家、作家、翻譯家）所提到的

手寒暄兩句，直接切入重點說起他對台江國家公

概念雷同，舊有的概念裡常常將「自然資源」視為

園的看法和期待，他覺得台江國家公園裡應該有

「私有財產」，所以自然資源就變成某一個人、某

多功能遊客中心，這樣可以減少生態解說員的負

一個國家所擁有，卻忽略了原本自然的價值；適

荷，李先生表示：「生態旅遊可以說我們已經做

度的保護是必須的，但是保護的形式卻仍有待商

到漁村文化再現的境界，現階段最需要的，應該

確。李先生用了這樣的一個例子：「老樹雖然保護

要有一個展示廳、視聽教室，例如做一些行前教

起來，老樹不動，小樹不可能出頭天，老樹枯了，

育解說，我們這樣比較不會那麼浪費人力，但是

再來培植小樹就來不及了，所以一定要老樹砍掉，

如果沒有辦法有多功能遊客中心，那我們可能就

讓小樹長出來，不斷的去循環…保育應該不是一

要準備規劃走到學校去，要把這些生態的照片帶

種禁止，我自己已經摸索10幾年了，所以我很清楚

到學校裡、去展示或展覽，或把教材準備好，讓

如何去保育…教育民眾，才能讓民眾合理地去使

老師去教學生…」；他認為：「目前台灣的保育觀

用這些生態資源」，這個概念在我看來，闡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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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海地帶的男人，夢想－李進添先生專訪

種新生的概念，舊有的物種或生態值得保護，但 是如果這些舊有的物種，阻礙了新生，勢必要有 一些作為，讓新生能夠繼續發展，而教育應該是 生態保育的基礎，李先生又舉了一個例子：「這個 魚塭提供的氧氣就是一萬台斤，一萬條魚是一萬 台斤，兩萬條魚也是一萬台斤…沒有空氣就會變 瘦，要符合那一萬台斤的氧氣，所以如果沒有把 大的魚撈起來，小的魚就沒有生長空間，大環境 的飽和量是固定的，動物的世界弱肉強食，到時 候這個魚群就會消失掉…所以大的魚就是要撈 起來吃掉，人是大環境的一員，為什麼要排除他？ 只是人比較浪費、貪心，就教導他不要那麼貪心、 浪費就解決問題了啊！」其實從李先生的嘴裡不 難發現他憨直、實際的想法，用著最簡單的道理

去執行最困難的生態保育—珍惜和善用資源的 概念傳遞，或許就猶如他自己說的，不懂怎麼去 寫，就用做的來表示。 對於台江國家公園成立，李先生說：「我們 仍在觀察台江國家公園的走向，大家可能得坐下 來談，把國家公園、安南區、協會三方面的距離 拉近，一起去營造，避免各走各的路…國家公園 當然有它的走向定位，但是我們希望它每一次的 結合都能拉動安南區，安南區太過於安靜了，可 以說安南區都沒有動作，農漁產業已經處於沒落 產業，希望能跟觀光結合在一起，我們期望國家 公園可以有幾個方向，包括我們正在做的生態教 育、海岸線的防風林（防風林的再造）、海岸線防 風林目前被砍掉太多，西南風進來，鹽分帶入，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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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物可能無法存活，所以防風林一定要做，另外 是海域劃分漁業資源保護區，這些都是首先要去 做的…」李先生又表示：「其實不管政府有沒有補 助，我都做我要做的，以活動養活動，十幾年來， 都是這樣，所以不管國家公園要做什麼，我要做 的還是會去做…而且使用者付費的觀念一定要 有，這樣才會去珍惜…近來旅遊的觀念好不容易 轉變成生態濕地旅遊，所以更要趁這個機會去教 育民眾，要如何去進行保育工作…我不期待40 個 人都能了解這樣的觀念，只要有4個人能了解就夠 了，我的最大目的就是教育民眾…我要傳遞的是 一種在地精神，我是草根性比較強…」

古早漁具「吊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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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海地帶的男人，夢想－李進添先生專訪

當地野狗成群渡河

李先生又說了：「自己也不是刻意變成解說

界是怎樣，就又會跳脫出去…不知道未來會怎

員，只是巧合到了這裡，扣掉當兵、台北工作一段

樣…」或許連「人」的永續經營都是李先生在思

時間離開四草外，其餘時間都待在這個地方，對土

考的問題。

地的保育已經變成是一種責任…」

李先生讓我們搭著旅遊團的順風船，做了一

其實，生態解說員也逐漸萎縮中，目前多半

次台江生態之旅，從介紹鳥類、紅樹林、牡蠣養

是一些中年人在負責這樣的解說工作，李先生

殖、撒網捕魚、吊掛捕魚…等，李先生操弄著熟

說：「當然有在培養年輕的解說員，但是年輕人

悉的國台語，如數家珍的介紹台江的歷史、生態，

很少，年輕人對於這塊土地的感受並不是那麼

赤腳在竹筏上、蚵架上自由行走，猶如在自己的

強烈，雖然在這裡長大，但是環境改變已經是現

家裡，李先生笑說：「四草的這塊土地就像是我

在這個樣子，沒有辦法去體會土地改變的細節，

家的廚房，想要什麼就到這裡來拿…」，是的，大

年輕人來來去去…進來一段時間，看看這個世

自然其實提供了大量的資源供人類使用，就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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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如何去運用這些資源。在這趟導覽中，我們也

快門不斷連拍，深怕漏掉李先生認真的神情，猶

意外欣賞到野狗渡河的畫面，這群野狗會在白天

記得數年前廣告裡的台詞「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渡過河面到紅樹林區覓食、活動，然後傍晚再回

我想我得說「認真的男人真帥氣」，且不禁打心

到河的對岸休息。李先生說他知道這群野狗有這

裡佩服起這位用行動在愛台灣海洋、土地的在地

樣的習性，遊客卻很少見到群體的渡河行動，我

人，自己嘴裡常常說愛台灣的土地，卻忽略了應該

們是很幸運的一群。就如他在訪談中提到的「我

用行動去愛它、保護它，我在李先生的身上看到了

永遠不知道我這趟導覽會看到什麼，我可以知道

一種行動、一種熱力。

潮汐、知道賞鳥的景點、知道蚵架的位置，可是卻

結束了訪談和生態導覽，我們轉身離開的時

不知道魚網撒下去會捕到什麼魚」，我想這些生

候，陽光在此時又探出頭來，似乎呼應著李先生

態的景色千變換化，大自然的奧妙，總在轉身時

的熱情和直爽，上車前，又看了一眼李先生，整理

有著無法預期的美麗與哀愁，在此時，太陽稍稍

著漁網、船上的馬達…赤腳的活躍身影…預備著

展露容顏，看著李先生黝黑的臉在陽光下泛著汗

下一次的啟航、下一次的生態解說、...永續經營，

水，賣力的解說蚵的生長和心跳，我手裡的相機

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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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風飆戲 通識教育之表演藝術─

屏風表演班 這門通識教育的緣起

歷史系副教授 顧盼

大，經由一學期專業指導，以期末公演的形式呈

成大藝術中心成立於88年3月17日，十年來不

現學習成果，是一門強調實務操作的課程。目的

斷修正宣傳方式、調整活動項目，同時規劃如何

在增進同學對該項表演藝術的基本常識、賞析經

與通識教育中心的課程做結合。希望成大同學透

驗以及實際體驗的能力。這門課於 95、97年分別

過課程之引導，有系統的體驗藝文活動所提供的

由中文系沈寶春、林朝成教授策劃表演工作坊、

美學經驗以及藝術家創作理念的解說；藉以落實

台南人劇團為駐校劇團，兩學期在成大 BBS 都引

成大通識教育的目標與任務。95年依照展示、演 藝、教育三組的業務性質，配合藝文季舉辦時間， 分別規劃了「視覺藝術講座」、「表演藝術講座」、 「藝術叩門」、「表演工作坊—駐校課程」及「西洋 傳統樂器之介紹與實作—曼陀林」等五門課程。 98年因應通識教育中心課程調整，課程名稱有所

起同學十分熱烈的討論與迴響。表演藝術中的戲 劇具有不可取代的意義，是影響生命經驗的重要 質素與力量，98年仍沿前例擬聘戲劇類的表演團 體。適逢去年成大藝術中心成立十周年，擴大舉 辦第十屆藝文季為「世代對話 2009成大校園環境 藝術節」，在此盛大藝文活動中，特別邀請屏風表 演班共襄盛舉，與同學進行教學與對話。一學期

改變，但基本上仍秉持達成本校通識教育的目標

試以戲劇與創意生活的課程設計，引領學生體驗

與任務，尤其是核心通識七大領域中美學與藝術

戲劇的專業實作，理解戲劇演出內容所蘊含之藝

（Aesthetic and Art）的基本理念。

術、文化、功能以及市場價值。認識劇場藝術的多

其中「表演工作坊—駐校課程」更名為「表演 藝術概論（丙）」，是邀請某表演藝術團體蒞臨成

表演工作坊為95年駐校劇團

樣性，也同時探索個人的生命情境、覺察自我，進 而找到感性的能力，創造生命的熱情。

台南人劇團為97年駐校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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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應用學系，擔任96 -98年屏風表演班的助理導 演。黃毓棠、關愛是屏風表演班的新生代導演，是 國修老師多年培育的世代傳人，也是這次課程的 駐校指導老師。成大藝術中心以有限的預算邀請 此等規模的駐校劇團已是捉襟見肘，更遑論還要 舉辦兩場專業的期末公演，公演時的舞台技術支 援、舞台道具製作等問題，在在令人憂慮。所幸屏 風表演班不以商業利益為考量，願意著眼於戲劇 推廣的教育理念，促成這樁雖是美事卻是困難重 重的任務，因為國修老師從頭至尾只有一句話： 「要做就做到最好。」 屏風表演班導演黃毓棠（上） 屏風表演班助理導演關愛（下）

表演藝術課程的進行 屏風表演班的傳奇

這門課共開放100 位名額，分為ABCD四班，

屏風表演班成立於 75年10月6日，23年來共發

BD 班由毓棠導演領軍，企管所鍾尚翰及資工所

表39回作品，以實驗小劇場的常態性演出，累積大

林意琪擔任助教；AC班由小愛導演指導，助教為

劇場的藝術格局與觀眾基礎。演出類型豐富而多

中文所的蘇郁茜、陳懿安。第一堂課簡介屏風表

元，演出內容強調劇本之原創性，以心用情寫出台

演班的傳奇歷史，也讓兩位導演與同學分享自身

灣這塊土地上的人、事、景、物、情，不但掌握城

從事戲劇表演的生命經驗。由於同學們來自不同

市脈動，也探討生命故事，成為華人地區重要的

科系，顯的格外生澀而含蓄，也不習慣表達感受

演出團體。至99年 4月，屏風表演班已經完成1,426

性的問題。兩位導演對平日注重專業學習的成大

場次的演出，歷年作品巡迴海內外超過22個城市，

同學要在四個月後有一場成果演出，似乎顯得不

累積觀眾人次將近1百20 萬人，其紀錄可謂空前。

太有把握。下課前毓棠導演對同學們表示：「只

在目前藝文生態未臻成熟的大環境裡，屏風表演

有一學期，主要目的不在把同學訓練成演技過人

班仍能在作品中持續展現高度藝術成就與穩定

的演員，透過戲劇的學習，讓同學更認識自己，找

的票房收入，實在是台灣一個值得驕傲的表演團

到屬於你的自信，這個我很有信心。」也因為這個

體。藝術總監李國修老師是86年中華民國第一屆

信念，導演堅持每位修課同學都必須上台找到角

國家文藝獎戲劇類得主；不僅兼具編劇、導演、表

色，日後，從同學的期中、期末報告中得知，不少人

演等多項才華，且在長期持續從事戲劇工作的同

因為導演這句話，一頭栽進完全不符時間、經濟

時，對栽培後進不遺餘力。黃毓棠，台北藝術大學

成本效益的一堂課。

行政與管理碩士，是98《北極之光》鍾愛版導演，

每星期二下午BD班在自強校區的韻律教室，

97《六義幫》、96《京戲啟示錄》典藏版、95《莎姆

AC 班在中文系的戲劇教室分別進行戲劇教學與

雷特》狂潮版副導演；關愛，台灣藝術大學戲劇與

實作。毓棠、小愛導演透過演講、影片、遊戲的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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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價值的意義，更進一步逐漸醞釀成各組劇本創 作的元素與能量。 兩位導演四節課下來精疲力盡不在話下，還 利用搭乘高鐵的1小時 40 分互相討論課程的學習 效果。回到台北除了繼續劇團沉重的排戲工作， 仍孜孜不倦以E-mail回應同學的疑難雜症或是討 論各組的劇本情節。

李國修老師成杏廳演講的加持 學期中希望同學們對屏風表演班有更深刻的 認識，邀請國修老師蒞臨成大演講：「度過人生 千萬認真—李國修的戲劇人生觀」。老師以「我是 一個什麼樣的觀眾?」、「我認為戲劇與人生的關 ABCD四班的四位助教（上） 表演藝術課程的上課花絮（中）（下）

係是什麼?」等問題與現場觀眾頻繁互動，隨著情 緒飛揚當場送出30餘張的演出票卷，讓同學見識

計，有時加強同學的觀察力與轉移力，從察顏觀 色到還以顏色，從同情心理到移情作用，學習從人 物的神態表情、行為舉止，解讀體會出現象背後 的意義。有時進行爆發力、控制力的訓練，要同學 開啟並釋放身體的能量，探索表演的動能，瞭解 自身動力本能的最大值與最小值，進而在動靜 之間收放自若。更不時提醒同學思考為什 麼會逐漸遺忘孩時得意的技倆？要重新 挖掘欣喜若狂的寶藏，找回想像力、創 造力這些快要失去的珍貴天賦。除了各 種能力的訓練外，也安排深化同學的情 緒記憶與情感表達，並引領同學回味、咀嚼 生活真實發生過，卻被不經意遺忘或是 刻意不想觸碰的點點滴滴。每週些 許的經營與累積，同學們許多能 力受到啟發的同時，也重新認識 與體會信任、勇氣、愛等生命核 李國修老師蒞臨成杏廳演講

到他的感性與大度。幽默風趣的語言以及唱作俱 佳的肢體，讓全場笑聲不斷，其中直指人心的深 刻對話卻也頓時讓同學有所省思。國修老師的親 子教育，認為孩子可以輸在起跑點，堅信笨鳥慢 飛，透露了教育孩子想像力、幽默感以及教他會 愛的三樣法寶；一家人感情豐沛，彼此相愛 李國修老師演講結束， 全體聽眾起立鼓掌，持續了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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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氛圍在演講中表露無遺。流眼淚運動提醒同學

分，已經被成大修課同學吸收，且正逐漸轉化成

不要壓抑情感，勇敢學習情緒表達；抱著父親一

他們自己內在的能量，等待找到適合的時間、形式

句：「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功德無量。」的教誨與

與舞台予以釋放。然而，屏風表演班給同學的影

同學共勉，對戲劇千萬認真的執著態度當場感動

響、支持與鼓舞還不只這些。

了許多人。最後是在全體500餘名觀眾起立的鼓掌 聲中，結束這場難得一遇的精采演講。 同學們的期中報告這樣分享演講心得：「這 是我第一次聽到被講者感動到流淚的演講，也 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積極與台下互動的講者。」、 「他的確很懂『人』，演講內容非常有意義和深 度，從戲劇拓展到人生，精彩萬分，難怪大家會三 不五時就鼓掌。」、「演講內容有如餘音繞樑，三

台南文化中心的跨年演出是屏風表演班98年 度巡迴的最終場次，結束後劇團許多人犧牲元旦 假期，留在台南陪伴同學們排演。承蒙歷史系鄭 主任協助借了教室，兩位導演自早上10點坐鎮，每 組1個小時輪番排戲，同時也不忘結合劇組人員 討論每齣劇碼的燈光、音效、道具等細節作業，四 天來，結束工作時都已是三更半夜。三餐怎麼辦？ 不浪費時間了，有咖啡提神、三明治糊口就好， 毓棠、小愛導演就這樣瘋狂的替20組同學反覆排

日不絕於耳，成功地將所要傳達的訊息輸入我們

戲，讓人見識到專業表演團體過人的的耐力、毅

腦海，終身與舞台為伍面對觀眾的人，果然很不一

力與體力。此時，同學當然也承受公演在即的壓

樣。」、「演講結束時，整場人都站起來起立鼓掌，

力，配合導演的要求，發揮了戲劇表演中不可或

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成杏廳會爆滿了，這會是我們

缺的最佳團隊精神與學習態度；這些天冷氣團南

人生中重要的演講，內容所談到的觀念令我難忘，

下，氣溫很低，在校園角落卻不時可以看到各組

也使我尊敬起這位為台灣表演藝術貢獻的人。」

抓緊時間反覆練習的動人情景。

期末公演前的蓄勢待發 為了呈現同學們期末公演的專業性，演出前 先進行劇照拍攝與第一次彩排，各組花樣百出、 創意十足的拍照模樣，已經和第一堂課的生澀靦 腆截然不同。嘈雜的彩排過程，背後傳來很小聲 的對話：「在系上演過好幾次戲了，這次終於體會 演戲是要有態度的。」輕聲細語中的肯定力道十 足，讓我渾身微微顫抖。在觀眾席的喧嘩聲中， 某組同學逕自開始排練，剎那間將前一刻仍是嬉 笑情境的我帶入他們的時空而跟著心情悸動、潸 然淚下。這是怎麼回事？走出鳳凰樹劇場已經是 晚上 9點多，昏黃的路燈下我心裡明白：毓棠、小 愛導演一週復一週的潛移默化，國修老師千萬認 真的戲劇人生觀，這些來自屏風表演班的滋潤養

99年1月5日成風飆戲《早安》劇照（上） 99年1月5日成風飆戲《便當》劇照（下）

25

26

成風飆戲通識教育之表演藝術─屏風表演班

鳳凰樹劇場的成風飆戲 99年1月5日AC班的9齣劇碼，1月6日BD班的11

齣劇碼在屏風表演班的支持下，順利完成專業的 《成風飆戲》成果公演。國修老師兩個晚上都坐

99年1月5日成風飆戲《距離》劇照

在台下，觀賞一學期下來兩位子弟兵及100位成大 學生連結戲劇與生活在舞台上的表現。這個給許

了國修老師千萬認真的戲劇態度。公演後的慶功

多是第一次登台演戲的同學帶來無比的士氣鼓

宴，連續兩天由屏風表演班宴請所有演出同學，另

舞。沒有台詞的《早安》，淋漓盡致地呈現了宿舍

一個舞台才開始上演《成風飆戲》謝幕後的真實

熱鬧的早晨，《距離》自然的演出，讓人無法抗拒

人生。同學期末感言這樣畫下休止符：「戲，散了。

地掉入過往友誼的思念，相對於《便當》的阿嬤在

然而大家一同堆砌出來的回憶，一同感受到的感

演出瞬間老邁了20個年頭，小樂在《錯過的想念》

動，會延續到永遠。」、「戲雖然已經落幕，但故事

裡也不自覺地回到小學生的純真，《謝謝》的大

還會繼續下去，我會帶著感受到的一切，繼續努

雄爐火純青的無厘頭擄獲了全場人的目光。導演

力地寫著自己人生的劇本。」

的教學格局與高度，在雕琢個人演技外，要同學不

感謝屏風表演班「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堅持，

時照顧與其他角色及台下觀眾之間的關係，戲劇

作為駐校劇團過程中不計心力與成本的付出，感

情境因而完整。謝幕時，導演牽著50 位同學在舞

謝100 位修課同學及校外旁聽生們有始有終的全

台上深深鞠躬的場景實在令人動容，觀眾掌聲如

力以赴。衷心感謝你們讓我參與這個無以言喻的

雷貫耳。毓棠、小愛導演在劇團曾經與許多金鐘

美妙過程，相信屏風表演班在通識教育之表演藝

獎演員合作過，一學期下來並不因為對象是沒有

術所締造的不凡成績，將是成大同學們之間一代

演出經驗的成大學生而絲毫有所怠忽，完全傳承

一代流傳的美談。

99年1月6日成風飆戲《錯過的想念》劇照（左上） 99年1月6日成風飆戲《謝謝》劇照（右上）、謝幕場景令人動容（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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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來函 電化系39級 張源漳

Dr.白明奇 總編輯：

謝謝你的邀請函，囑撰文回憶「成大的歲月」。成大校刊在你的主編下，可讀性、可看性 增進不少，又在80年校慶來臨前「合力寫校史」號召等具有創新作風。 你在百忙的醫療工作外，致力於校刊編輯之奉獻精神，本人頗敬佩。 回憶錄往往淡化艱苦美化過去之傾向，尤其超過一甲子前的往事回憶。我在母校歲月是 民國三十四年三月至民國三十九年七月，離開母校進入社會工作又是過了六十年了。期間我 們成大培養的工程師們參加台灣經建工作，堅守崗位直接貢獻台灣的經濟奇蹟，是最佳見證 者。我本人因民國五十年代返台南市服務之便，在商學院工管系兼任教書數年，做些回饋母 校工作之外，參與經建工作已有45年多。遵囑由本人回憶錄內抽下大專求學時期部分影印送 上供參考，內容冗長恐不適用，另外簡略寫下回憶並歸納在求學時期，點滴在心頭大事及特 色，請指正。 順頌

時祺

電化系39級 張源漳 敬具 四月二十日2010

27

成大醫院

新建門診大樓介紹

口述/ 成大醫院院長 林炳文 採訪、撰文/ 行政高專 沈尚良

樓高8層，地下還有3層的成功大學醫學院附

這棟新建大樓對成大醫院未來的發展，將具

設醫院新建門診大樓，預計今年6月12日的院慶日

有重大的歷史意義。成功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院

會正式落成啟用，如今工程已進入最後階段，嶄

長林炳文教授，就特別把 2010 年新建大樓的啟用

新而龐大的建築量體就矗立在勝利路的一邊，與

年，訂為「創新再造」年。

目前的舊醫療大樓隔街相望；再過不久，兩棟大

林炳文院長指出，所謂「創新再造」年，指的

樓將藉由一密閉式的造型天橋橫跨街道兩側相

是新建門診大樓的啟用，及使用單位搬遷新大樓

連結，新、舊院區可由這空中走廊相通，並重新劃

後的舊大樓改建、整建，為成大醫院所帶來的改

分其功能，也讓 20世紀末成立的成大醫院因此延

變，這不僅讓新大樓有新的任務，整建舊大樓也

伸，迎向21世紀的新未來。

再賦予新的意義。而不管是創新，或是再造，其實

新建門診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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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巡禮

林炳文院長（右二）

重點都在於以新的態度與新的形態，面對新的未 來與自我的挑戰，而這也將成為成大醫院在未來 20年、30年再發展的基礎。

新建門診大樓內，包含有門診中心、癌症中 心、臨床醫學中心、公衛、環境醫學中心。建物 規模為地上10層（含 2層屋頂突出物）、地下3層， 總樓地板面積為 65 , 986 . 89㎡、將近 2 萬坪，總經 費為 2 2 億 5 千萬元 整，其中包含 儀 器 設備 費 3 億元。 門診中心未來將遷入新建大樓的1至3樓，配 合醫療趨勢的發展，提供現代化的診療空間；移 出後的舊醫療大樓空間則作為醫院急重症醫療的 發展之用，與現有住院醫療區做診療上的結合。 位於5樓、6樓的癌症中心，則把癌症門診、癌 症門診化療、癌症臨床醫療、癌症實驗研究等部 門集中，提供聚合式及整合式的服務。在癌症中 心，可以透過整合性照會治療，與癌症研究中心 對腫瘤資料庫的追蹤及建立，提升對癌症病人的 照護品質與專業醫療團隊的診治共識。 臨床醫學中心與癌症中心實驗室的研究有相 當關聯性，因此規劃在緊鄰癌症中心的7樓，可做 研究資源的整合與串連；8樓是公衛、環境醫學研 究中心，能夠就近配合門診中心第一線接觸病人， 了解區域性疾病的發生，進一步發展統計醫學、 預防醫學與醫療研究的功能定位。 除了醫療研究功能外，新建門診大樓也考慮 就醫民眾停車的需求與便利性，在地下1樓至3樓， 有452輛汽車、495輛機車的停車位，提供現有醫院 住院醫療區使用。 而考慮醫療動線上必須提供安全、快速的連 接通道，在作為急重症及住院醫療區的舊醫療大 樓，與門診、癌症醫療研究區的新建門診大樓間， 則規劃有跨越勝利路的架空廊道作為銜接的空間。

29

30

成大醫院新建醫療大樓介紹

成大醫院3D模擬全景圖

新建門診大樓最早是在10年前葉純甫前院長 時代就提出，當時是以「南部國家醫學中心擴建

的未來醫療觀念的潮流，落實以全人照顧為目標 的醫療服務形式。

計畫」為名義，但因預算補助及其他相關問題，遲

以癌症中心為例。癌症的治療其實是跨科的

遲未能動工，直到陳志鴻前院長接掌後陸續解決

整合性醫療，經常需要包括使用手術、化療、放

問題，並爭取教育部的補助由原來工程費的3分之

療等醫療手段，本來病人就需要跑好幾個科的門

1、上限5億元，提高到補助工程費的一半，並於第

診，而且是分散在不同區域；但癌症中心的門診

二任期的96年元月動工，當時即預計以3年半的時

區則是以癌症種類區分，採多科聯合門診的設

間完工啟用，即今年99年6月12日的院慶日。

計，每類同時會有3 - 4個診間，同一時間由相關的

林炳文院長指出，這新的一年對成大醫院來

不同科別醫師進駐，一起看診，病人一次就能由不

說，不論是在醫院的硬體建設，或在醫療服務與

同科醫師做相關評估，無須再掛號好幾科及分跑

觀念的發展上，都在迎接另一個嶄新發展階段的

不同門診區就診的麻煩。

新起頭。成大醫院會秉持一直以來提供民眾最好

而且，癌症中心還與國家衛生研究院的癌症

醫療照護品質的目標，以生命為重、愛心關懷的態

研究所合作，癌研所研究人員由成大與國衛院雙

度，像今年的生肖「虎」一樣，以虎虎生風之力，持

聘，同是一家人，一起參與癌症研究團隊、藥物研

續創新、追求卓越。

發，讓成大醫院的癌症中心，發展成為位於南部

在林炳文院長的規畫中，新建門診大樓可以

的國家癌症中心。

提供整合性的門診醫療服務，提升醫療與服務的

其實，這只是兩院合作的一部分而已，雙方

品質，癌症中心會是成大醫院此醫療模式的第一

合作更久的是在臨床研究上，國衛院的臨床研究

個示範例，未來會以此觀念，推廣其他疾病也做

組早已和成大醫院有很好的研究合作基礎與成

整合性照護觀念。他認為，這是「以病人為中心」

果，包括病毒研究、感染症研究、區域性疾病等，

迴廊式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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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植在這樣的基礎上，成大醫院會成為南部、

照護中心等，以「全人醫療」觀念，讓醫療服務的

全國，以至於亞洲、國際上的研究重鎮。

「質」獲得提升，朝跨科部、多功能醫療團隊的方

林炳文院長也強調，7樓臨床醫學研究中心的

向前進，完整照顧病人在疾病與健康上的需要。

目標，就是以臨床醫療的研究為主軸，所有的研

舊醫療大樓的門診中心，未來將遷入新建門

究要以提升病人的醫療照護品質為目標，最終是

診大樓。而原有的門診中心空間，林炳文院長表

要能用在病人的醫療上。畢竟醫院是醫療單位，

示已規劃要重新整建，會成為新的重症加護區，

醫療還是重點，而國立大學醫院更是得在臨床上

擴大目前已一床難求的重症加護病床規模。他

做出更好的醫療照護品質。

說，雖然以過去開新病床的經驗，成大醫院的病

而在癌症中心、臨床醫學研究中心等單位

床總是「很快就會不夠用」、「永遠不夠用」，院方

遷入新建門診大樓後，在舊醫療大樓裡騰空的

仍很努力要滿足病友醫療的需要，希望能夠稍解

空間，將改建為民眾亟需的病房，預計將以成

重症加護醫療服務需求不斷增加的壓力。這也是

立「心臟血管中心」為示範病房，建立成大醫院

成大醫院把急、重症醫療列為醫院的發展目標，

未來的醫療走向：整合性醫療，以單科見樹、多

對於民眾所做承諾的努力。

科整合見林的角度，為病人尋求最有利的治療 方式。

緊急醫療服務的改善，是另一項承諾，也會配 合舊醫療大樓重新規劃做整建。急診室會規劃配

林炳文院長還畫出願景，在心臟血管中心的

合單位的搬遷、空間的調整而擴大，而舊醫療大樓

整合模式下，未來還會跨科整合出更多以器官為

的改建，會增加急性病房、重症加護病房的床數，

中心的團隊醫療住院病房。這類整合性團隊醫療

能發揮疏通、減少病人在急診室留觀的時間，達到

住院病房，會有像是移植中心、中風中心、糖尿病

改善急診室病人經常壅塞不堪現象的效果。

96.1.26 新建門診大樓動土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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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醫院新建醫療大樓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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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拍攝日期 2.拍攝日期 3.拍攝日期 4.拍攝日期 5.拍攝日期 6.拍攝日期

96.01.12 96.07.11 96.10.17 97.04.11 97.09.18 99.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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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實質在硬體上的變化，並牽動在醫

際醫療合作的名義走出去之外，也有責任做出最

療觀念上的調整、更新，林炳文院長認為，行政單

好的醫療服務與品質，像是在癌症的研究，還有

位搬入新建門診大樓也將帶動另一波的改變，藉

其他的疾病整合中心等醫療服務，能有實際領先

助因硬體轉移的有形改變，帶動員工、尤其是行政

的地位，吸引其他醫院或國家的醫護人員到成大

人員在腦力創新上無形的更新，這更會刺激醫療

醫院學習，學習去做好的醫療，回去服務好更多

單位的改變。

的病人，而不是直接讓病人到成大醫院來接受醫

林炳文院長說，新建門診大樓對成大醫院

療，因為成大醫院再大也不可能容納得了所有的

來說是全新的里程碑，過去20 年，行政人員都處

病人，醫療也不是單打獨鬥，成大醫院願意與所有

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很多事的處理都變成為「習

的醫療人員一起成長，這才是所有人的福氣。

慣」，想法也容易跟著受阻，有形環境的禁錮，限

本於這樣的精神與理念，林炳文院長希望從

制了無形思考的飛越；他認為，藉由搬遷到新環

2010年開始，成大醫院在空間上的調整與再造，並

境打破有形的限制，環境的不同會帶動觀念的解

在醫療服務與研究上帶來轉變，推動為未來的發

放，會改變一些既定的習慣，會衝撞出員工新的

展打下基礎，並期待在下一個20 年裡，成大醫院

想法與做法，這種無形的腦力激盪會「變行政就

要有幾項醫療的成就，能跨出台灣，居於世界領先

變醫療」，行政幕僚單位在作業上的改變及觀念

的地位。

的革新，理所當然會影響到醫療單位，刺激醫療 單位也跟著有所變革。大家都要變、都會變，迎接 成大醫院嶄新的未來。 將近30年前，成功大學著手規劃醫學院與附 設醫院的設置，要為南台灣建立一所國家級的醫 學中心，以提供臨床教學實習、促進醫學之研究 發展、提供完善之診療服務、協助地區醫療單位 之發展、辦理各類醫療人員繼續教育為宗旨，目 的就是要提升南部的醫療服務水準。 林炳文院長指出，成大醫院在過去20年的發 展中，秉持創院宗旨，確實做到提升南部醫療水 準的目標，在南部醫療也居於領先地位。隨著醫 學的進步與醫療觀念的提升，未來 20 年，成大醫 院要努力在整合性醫療上成為南部的重鎮，並要 進一步跨入到國際，成為其他醫院與國家學習的 對象。 林院長表示，成大醫院絕對不只屬於台灣南 部，而是國際醫療群體中重要的一環，除了以國

整建後的舊大樓將被賦予新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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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與悲 傷，而

蒼穹之窗

是 個 具 親 和力且 富涵 希望的空間， 不再令人心生畏懼。

成大醫院新建門診大樓公共藝術設置 文字整理/ 成大醫院工務室 何鵬詳 蒼穹之窗圖片提供/ 達達美術研究開發有限公司

亦 可適 度 呈 現 成 大 醫 院「生命、愛心、卓越、創 新」之核心價值，並與鄰里、 使用者產生互動關係。 公開徵選期間自98 年11月17日到 99 年1月19日，分別透過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

會、台南市文化觀光處及成大藝術中心等官方 網站與藝術雜誌包括《藝術家雜誌》、《當代藝

在深邃的森林裡抬起頭來，滿天星空熠熠生輝。

術新聞》及《典藏今藝術》等進行公告及宣傳工

天頂緩緩開啟一扇窗，通往未知的世界。

作，廣泛地讓藝術創作者得知徵件訊息，以提高

那扇窗彷彿訴說著來自蒼穹的訊息，

取得好方案的機率。此外，於 98 年12月17日舉辦

對我閃爍著無以名狀的光輝…

一場現勘說明會，邀請藝術家、設計師及民眾參

－麻生秀穗

與交流討論，當日約有6 0 位參加本次現勘說明 會，透過說明會介紹基地環境及工程進度現況，

「蒼穹之窗」為成大醫院新建門診大樓文

藉以促成活動的成功。

化大廳內所設置的懸掛式公共藝術作品，企盼

其後於 98年12月18日、19日，成大醫院與成大

以公共藝術作品之設置提升院區空間景觀美感

藝術中心及中華民國社區營造學會等單位共同主

與活化都市環境品質，使院區氛圍不再那樣地

辦、成大研究發展處共同合辦之「公共藝術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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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1.公共藝術創作者麻生秀穗 2.99年1月19日初選會議 （徵選委員） 3 . 藝術創作者熱情參與現勘 說明會 4 . 成 大 醫 院 林炳文 院 長（右 四）擔 任 研 討 會 第 六 場 「國 際 公 共 藝 術 案 例 研 究」主持人

活美學」學術研討會。邀請理論與實務工作者深

命的讚歌。為了呈現深奧的意念，藝術家選擇自

入對話，學院與社區工作者多面相的交流，再者

然石材、玻璃、及珍珠貝殼製作馬賽克，呈現典

讓社區藝術、環境藝術與公共藝術互相交會，促

雅的視覺畫面。古希臘語中的馬賽克一詞，字根

成跨領域、跨學院、跨社區的藝術行動，以吸引更

與「音樂」同義，石材組合的過程如同音樂家以

多的青年學子注意此一趨勢、甚至參與創作，擴

旋律表達情感。馬賽克不僅是「音樂」，同時也是

大社會與世代影響力。

「光」，作品採用的材質透著溫潤如水的光澤，因

公共藝術採「公開徵選」方式辦理，於 99年1

此馬賽克完成後將有自然的透光性，晶瑩美麗。

月19日辦理初選，計有28組藝術創作者或團體投

自古常見的馬賽克作品，最早正是用以描繪天上

標，經初選審查，計有5組進入決選。其後於99年3

如樂音般動人的星光。如今，同樣的材質運用在

月30日決選，經統計所有委員評分之序位總數最

醫院空間，追溯生命的樣貌，正是承襲了古典語

低且經出席徵選委員過半數同意第一名為「達達

彙，在現代空間裡重新展演。經過數億年生長而

美術研究開發有限公司-蒼穹之窗-林舜龍」，並取

成的石材，擁有確實的量感，質地亦累積有歷史

得優先議價權。

的紋路，深邃的光澤則和發人省思的作品主題呼

99年3月30日決選會議中，藝術創作者「麻生

應得宜。

秀穗 Aso Hideho（日本）」敘述其創作理念，期待

藝術家希望透過這個「蒼穹之窗」，聯想台南

醫院空間能夠傳遞宇宙初始之奧秘、生命之真

古都常見的老榕樹，透過榕樹枝葉觀看天頂，引

諦，希望未來本空間能充滿鼓舞人心、發人省思

人思考距離遙遠，卻與自身息息相關的大自然。白

的力量。「蒼穹之窗」以紋理和造型捕捉對生命

天，光線穿過枝葉細碎流洩，夜晚，人們可透過樹

的讚歌，大廳上方的圓穹頂造型宛如星空，馬賽

影觀看燦爛星空。在自然的懷抱中，感受人類的

克（La mosaique）形成的繁星組成抽象的星座神

靈魂須寄託於宇宙恩賜的形體，才得以認識自己

話，那裡隱藏著人類生命的起源，也飄揚著對生

的存在，綻放生命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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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詩人的國家是 沒有星光的夜 ─教務長湯銘哲談陳之藩

陳之藩教授 圖片由《文訊》雜誌提供

口述/ 湯銘哲 採訪、撰文/ 楊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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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如果能遇到一位兼顧科 學與人文的大師，並且和他交往，是 非常幸運的事，成功大學教務長湯銘 哲說他這一生真的非常榮幸能和陳之 藩教授成為忘年之交，而且交情長達 10多年，留下非常珍貴的回憶。陳之藩

教授對他的人生也產生很大的影響， 這是他的人生一段非凡的際遇。 說起這段忘年之交，時光要拉到 好久好久之前，在湯銘哲還是文藝青 年之際，陳之藩教授的「劍河倒影」就

陳之藩教授（左）與教務長湯銘哲合影

是湯銘哲最憧憬的校園風光，在綠意 盎然的校園中，師生暢談，彼此激盪出智慧的火

這一拜訪，造就了陳之藩和湯銘哲數十年的

花，就是湯銘哲夢想中校園的典範，可以說「劍河

忘年之交。湯銘哲記得那一天，陳之藩非常健談，

倒影」就是引發湯銘哲心嚮往之，想成為教師的

滔滔不絕，但是當時最深的印象是「大師老了」，

引子。

陳之藩那一年 68歲，在言談中，他經常忘了講到

1990 年，湯銘哲應聘回國到成大任教，1992

那兒，總是會回神的問著「我說到那兒了？」，但

年成大醫學系（七年制）第一屆招生，這位年輕的

是後來數十年的交往，陳教授卻一直保持非常靈

學者正是第一屆醫學生的導師，開學那一天，他

活，旺盛的精神，和良好的記憶力，好像68歲那一

帶著25位學生，來到醫學院的中庭，坐在草坪上，

年最老，後來卻愈活愈年輕了。

秋風徐來，快意暢談，學生與老師交心交情，那時

那一天的拜訪，湯銘哲臨走前留下一張名

候這位滿懷理想的老師告訴學生，我終於實現了

片，然後經過整整一年，這張名片發威了；一年

「劍河倒影」的理想。學生也回應他說，這是我們

後，醫學院學生創辦「成杏」雜誌，向湯老師邀

的第一次。

稿，湯銘哲挑了一個好日子，撥開桌上的雜物，

成大醫學院以充滿人文氣息著名，醫學院從

才剛要動筆寫下第一個字，電話響了，是一通來

1992年開設「醫學生涯」課程，有一堂「醫學與人

自陳之藩教授的助理打來的電話，陳之藩病了，

文」講座，由當時的醫學院長黃崑巖主講。會後自

但是他不想去醫院，只好求助於湯銘哲醫師，

由發言時間，學生邀請老師們一起去拜訪當時在

湯銘哲雖然已不做臨床工作，但是大師生病了，

成大電機系客座的陳之藩教授。哇，陳之藩在成

他馬上答應，即刻找了當時的博士生宋俊明和

大，湯銘哲早已景仰陳之藩的文采，卻不知道兩

總醫師賴清德，三個人一起去成大單身宿舍看

人同在一個校園，而黃崑巖院長則從未讀過陳之

陳之藩。他們診視之後，確定只是輕微感冒，但

藩的作品，於是老師、學生就浩浩蕩蕩拜訪這位

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安排大師到醫院做詳細

在成大客座的大師。

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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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詩人的國家是沒有星光的夜─教務長湯銘哲專訪

湯銘哲說從他掛號起，護士小姐就帶著好奇

標，陳之藩認為黃院長的書法絕美，現代無人能

的神情問他，「就是那個文學家陳之藩嗎？」，每

出其右。後來陳之藩教授也和黃院長發展出惺惺

個人都這麼問著，湯銘哲也總是開心的回答「沒

相惜的友情。

錯，就是這個陳之藩」，湯銘哲說那一天真是成大

戀愛中的陳之藩

醫院「急診室的春天」，充滿著好奇與興奮，於是

陳之藩與童元方的暮年之愛，享譽文壇，兩

在大師盛名之下，所有醫生護士都給予大師最佳

人相差30歲，都是在暮年之際，第二任婚姻，才找

的笑容，最好的服務，讓陳之藩從此不再怕去醫

到戀愛最初的悸動；這段戀情，湯銘哲也見證過，

院了。

湯銘哲說有一段時間陳之藩總是春風滿面，特別

那一天回家之後，湯銘哲對於「成杏」，也終

有神氣，那段時期，陳之藩反覆提及量子力學之

於有了主題，他寫下「好為人師―在成功大學遇

父薛丁格（Erwin Schrödinger, 1887~1961）的故事，

見陳之藩」。

薛丁格是奧地利科學家，在1933年獲諾貝爾物理

經過成大醫院檢驗之後，證實只是小感冒，

獎，他的肖像印在奧地利百元先令的鈔票上，一

沒有其他感染與併發症；第二天，湯銘哲再度去

生情史不斷；陳之藩研究薛丁格的生平，薛丁格

宿舍探訪陳之藩，陳之藩病好了，心情更好，覺得

創作最強的期間，就是戀愛時期，曾經有一年，薛

成大的老師殷殷探詢，人情味濃厚，成大醫院的

丁格連續發表三篇石破天驚的論文，每篇主題都

護士小姐又漂亮又親切；而這個偶然事件，也促

不同，而根據陳之藩考證三篇論文寫作期，都是

成兩人十多年來的忘年之交。

與不同女人的戀愛時期。

陳之藩好美食，尤其喜歡台南小吃，常主動

第一次看見童元方，湯銘哲更是畢生難忘，

打電話邀湯銘哲吃飯，第一次兩個忘年好友是到

那一天與陳之藩教授敲定星期一早上八點對醫

民生路「小小大東園」去吃湯包，賓主盡歡，以後

學生演講，而一大早，湯銘哲因為要送家中老三

大約每星期，兩人總要造訪成大附近的餐廳；有

上幼稚園，孩子拖拖拉拉，已經逼近8點，時間快

一回湯銘哲鄭重介紹成大醫學院的餐廳，從此醫

要來不及了，他心一狠直接把孩子帶到醫學院，

學院四樓的餐廳，成為陳之藩每周必到之處，只

走進研究室，湯銘哲說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陳

要陳之藩在台南的日子，每周總有一天，兩人會坐

之藩帶著一臉笑意，穿著米色尼絨外套，戴著一

在醫學院四樓的餐廳聊天吃飯。

頂呢絨帽子，站在他身旁有位高貴的女性，也同

陳之藩在成大客座期間，一年中有半年在成

樣穿著式樣一樣的外套，戴著一樣的帽子，這兩

大，半年在美國，他住在成大單身宿舍。可能因為

位學者，像時下年輕情侶一樣穿著一模一樣的情

與湯銘哲的交情，特別鍾情醫學院的建築，認為

人裝。

成大校園中最美的角落是醫學院，尤其是第三講

湯銘哲說童元方是台大中文系畢業，16 歲

堂旁側由黃崑巖親自手寫的陶壁誓詞，那是被稱

那年唸了陳之藩「寂寞的畫廊」，就感動心儀不

為醫師宣言的「波希克拉底誓言」，由黃崑巖手

已，愛上了他，但是時空相隔，沒想到後來兩人

寫，交由美濃窯燒成，是成大醫學院最重要的地

在哈佛相遇，經常在長長的查爾斯河岸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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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詩談文學，心靈非常契合，真是相見恨晚，後

為國立大學處處要受到教育部的管轄，任教育部

來兩人在 20 02 年結婚，感情濃郁得像永遠在談

幾個半調子科員掣肘，大學要成為國際一流，只有

戀愛。

改成私立一途。放眼美國世界知名的大學，包括

2008年6月陳之藩中風，湯銘哲說這是他第二

度中風。陳之藩喜好美食，愛吃肉愛吃甜，所以身

哈佛、耶魯、史坦福，大部分都是私立大學，卻都 是世界頂尖一流的好學校。

體毛病不少，有高血壓還有糖尿病，大家都頗為

湯銘哲說他個人比較疏懶，陳之藩寫得多，

擔心，但是已經復健一年半了，可以坐輪椅行動，

他回得少，但是透過紙上交流，卻對自己人生產

說簡單的話，朋友們都認為是童元方的愛情激勵

生很大的影響，在賴明詔校長接掌成大之際，邀

著他的生命意志，還有童元方無微不至的照顧，

湯銘哲出任教務長，這樣的重責大任完全超過他

讓他可以慢慢恢復健康。

個人的生涯規畫，他遲疑好久，請教當時醫學院

十多年來的忘年之交

長宋瑞珍，宋院長告訴他大學比醫學院還重要，

「人生的寂寞是不分東西，人世的荒涼是不分 今古的」，陳之藩膾炙人口的散文，總是飄著亙古

最重要的是大家把賴校長請來了，卻不幫他，這 樣選一個好校長做什麼呢？

的荒寂，還有不分時地的憂國憂民，但是湯銘哲

對於這件事，陳之藩也寫了整整四頁的長信

和陳之藩十多年的忘年之交，他的親身體驗是陳

給他，有如醍醐灌頂。陳之藩說校長重要的是去

之藩率真樂觀，聰明而且真性流露，他永遠生氣

募款，校內教務都是教務長的責任；而兩岸三地

勃勃，經常口若懸河，說出好多小故事。

都沒有一個一流的大學，主要因為大學沒有創新

在成大的時候，兩人每周會見面，但是有半

的能力，創新創意都是大學最重要的元素；成大

年的時間陳之藩待在美國，兩人就書信往來。陳

是首次有醫學院的校長、教務長，他力勸湯銘哲

之藩對人對事都有直指針砭的智慧，兩人常談論

勇於承擔，做好教務工作，協助校長完成他的理

大學之道，陳之藩認為台灣的大學辦不好，是因

想和抱負，並且努力「勤求民隱」，看看問題出在

39

40

沒有詩人的國家是沒有星光的夜─教務長湯銘哲專訪

何方，雖需要花許多時間，但是其成效不可限量；

擊，感動最深的是「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這

聽了陳之藩的話，湯銘哲安定下猶疑不決的心，

本書是陳之藩 20 歲左右，還在北洋大學電機系

接任教務長，並以人文教務長自居，希望不讓老

唸書的時候寫的，字裡行間陳之藩熱血澎湃，

朋友失望。

流露出強烈的愛國思想，湯銘哲說他沒看過那

醫學與科學結合的研究計畫

麼年輕的孩子，但是思想那麼深刻，他思考的

1993到2003年，陳之藩在成大客座期間內，

問題非常廣泛。

兩個忘年之交，除了高談文學，也常旁及科學和

1947年那個時代歷經國共爭戰，每個人都非

醫學，當時陳之藩提了一個研究計畫「Phase Plane

常惶恐，陳之藩那時心中抱持很多憧憬，非常想

Representation and Analysis of Electrocardiography」，

好好學東西，但是卻覺得社會很亂，世界都在變

是以電場探討心臟的疾病，湯銘哲說傳統的心電

動中，當時校園中自由主義的很強，共產主義方興

圖是線性的發展，但是陳之藩用電子力學角度重

未艾，還有抱持舊觀念的保守人士，各種思惟也

新檢視心電圖，先微分再積分，心電圖會變成封

都在瀰漫，陳之藩難掩心中的徬徨；當時胡適正

閉式的圖形，而心臟有病變的病人，可以很明顯在

短暫出任北京大學校長，常在報章寫批評時局的

封閉的心電圖上看出異狀。

文章，陳之藩心嚮往之，以後兩人的交往，可以說

陳之藩的理論是四時節氣和心臟運行及人的

是從那時候開始。

健康壽命都有關聯，從他封閉式的心電圖可以看

「蔚藍的天」寫得很早，是在1948 年陳之藩

出變化，兩人常討論這個問題，如果大量的進行測

大學畢業後，被派到台灣工作，他曾在台灣碱業公

驗，建立資料庫，更容易觀察變異性，陳之藩每次

司短暫工作，後來到國立編譯館，當時和他一起

做完實驗都會和湯銘哲分享，興沖沖的讓湯銘哲

的同好辦了「學生」雜誌，大家常常討論要寫些什

看他的成果，湯銘哲則從醫學的角度提供建議。

麼文章，陳之藩的國學基礎相當紮實，他個人又

可惜的是，這個計畫並未受到美國國家科

非常偏好舊體詩，當時文友當中，就屬他英文最

學基金會之青睞，因為缺乏經費補助，整個研究

好，他翻譯了好多英美詩人的詩作，包括華茲華

計畫無以為繼，只留下一堆實驗的數據；倒是當

斯、雪萊等人，翻譯成中文，登在學生雜誌。這些

年陳之藩每回實驗有成果，總會和湯銘哲分享討

詩作一直到70年代才出版，算是寫得早，卻是後來

論，所以湯銘哲目前還保有一整疊陳之藩從未公

出版的書。

開的報告。

陳之藩作品

1955年到1957年他在賓州大學電機學院讀了兩

年半的碩士班，他開始寫起旅美小簡、在春風裡，

湯銘哲年輕時就熟讀陳之藩的作品，後來

都是非常漂亮的散文，也有好多文章被選入我們國

天下文化 重 新出版 陳 之 藩 全 集 系 列，陳 之 藩

高中的教材；其中在春風裡有好幾封信，是胡適過

也親自送了一套給湯銘哲，湯銘哲特地一一展

世之後，陳之藩懷念兩人往來書信的紀念文章，至

現，並 且完整介紹。大家最耳熟能詳的是在春

情至性，湯銘哲說他曾自問，如果陳之藩教授仙逝

風裡、旅美小簡、劍河倒影，但是湯銘哲最受衝

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寫出這麼感人的懷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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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成大

「一星如月」則是在1977年到1984年，陳之藩 到香港中文大學這7年間寫的，他是香港中文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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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陳之藩文獻計畫小組」，大家一起通力合 作，努力推動。

電機工程學系創系後第二位系主任；那時節正值

目前保留在電機系研究室的文物，陳之藩已

中美斷交，堅定反共的陳之藩人在香港，與大陸

經授權全部捐給學校，未來將在成大圖書館闢出

極為接近，思緒經常大風大雨的來，他喟嘆那個

「陳之藩專區」，也將在圖書館仿造「蘇雪林書

時代是「無詩的年代」，用文字留下時代的嘆息。

房」，闢出「陳之藩書房」。

後 來 陸 續 發 表 的 還 有「時 空 之海」、「散

對於這個搶救計畫，2009 年11月湯銘哲和張

步」，散步的文章大約是在成大教書時期，寫了

高評一起到香港造訪病中的陳之藩，希望得到他

許多台南的風光，可能成大人和台南人都會特別

的授權，病床上的陳之藩神智很清楚，但是不能

有感情，最後一本書是「思與花開」，是 2008年七

說話，身體也不能動彈，他的頭髮剃光了，露出一

月出版。

個超級大頭，湯銘哲說他印象深刻，就是因為頭

幾十年來，陳之藩的散文，被選入國中高中 的國文課本，他的文風、理想不知影響了多少學

很大，很聰明，裝得下人文，裝得下科學，能理解 科學原理，又能寫出最典雅最深情的文字。

生，1999年陳之藩曾經告訴湯銘哲，「湯教授，你

湯銘哲說整個計畫共分三個部份，包括尋找

知道了嗎，我打敗了蔣介石」那時候湯銘哲說他

並整理文獻、訪問陳之藩的師友學生、問卷調查；

聽不懂，猜不透，直到最近，他唸高中的兒子回家

其中最大工程是收集文獻，陳之藩著作等身，寫

告訴他，「爸爸，我們第一課是寂寞的畫廊，是陳

過多本知名的散文集，包括在春風裡、旅美小簡、

之藩的文章」，兒子知道兩位忘年之交的故事，特

劍河倒影、一星如月、以及早年翻譯的英文詩集

地告訴老爸這件事，那時湯銘哲才恍然大悟，多

「蔚藍的天」，陳之藩早年在國立編譯館翻譯過

年之前湯銘哲讀書的時代，國文課本第一課都是

許多科普書籍，都包括在其中，以及散見在各報章

蔣中正的文章，十幾年來，陳之藩真的打敗了蔣中

雜誌的文章，都是收羅之列。

正，躍為第一課，成為中學生最喜歡的文章。

搶救陳之藩教授文物計畫

最重要還有他與多位朋友的書信往來，真跡 手稿，都希望能借到書信原稿，經過掃描存檔。

計畫源起是因為陳之藩在 2008 年 6月中風，

至於口述歷史部分，預計將訪問多位文壇大

9月時中文系的張高評教授赴香港中文大學客座

老，包括余光中、張作錦、高希均、馬森，以及陳

講學一學期，張高評認為陳之藩從1993年到2003

之藩的得意門生，成大的友人及學生，以及資深

年，在成大客座整整10 年，目前電機系還保留一

的高中老師，在他們教授陳之藩文章的心得與影

個研究室，成大可算是陳之藩在台灣關係最密

響，至於問卷調查則是針對高中職師生，包括學習

切的學校，因此向校方提出搶救計畫，教務長湯

心得、啟發、內容分析等。

銘哲完全贊同，並且大力推動，他捐出數十年來

整個計畫從 2009年10月開始執行，而陳之藩

和陳之藩的書信往來，並且動員全校多個系所，

的國際研討會預計在 2010 年11月5 - 6日舉辦，並且

包括中文系、電機系，以及博物館、圖書館，成立

將同時舉辦陳之藩文物展覽。

41

42

戰爭與骨科學

骨科部教授、斗六分院院長 林瑞模醫師

一 自有人類以來，醫學的發展就一 直進行著，其中四肢傷害的紀錄 最早、也最完整，這是因為

人用的食器（缽）上，即印有希臘戰士阿 契里斯（Achilles）替戰士包紮傷口 的圖樣。（圖一）

人類天生就必須競爭求

雖 然 有這 些 紀 錄與 基

生存，如獵食、爭食和

礎，在第五至第十二世紀

爭地盤，四肢及脊椎的

中，歐洲進入中世紀戰爭頻

受傷時常發生，因此累

繁的黑暗時代，在混亂的

積許多的經驗來處理

世界，人們拋棄科學與真理

傷害。藉由古代的化石

反求助於神力及巫術，此時

或壁畫中可以知道遠在 舊石器時代，骨折、骨頭感 染和骨未癒合的假性關節、肢 體變形都已相當普遍。在人類之社會

的戰爭時代，相關醫療是處於 停滯的狀態。 第十三世紀開始，由於消毒觀 念的進步，人們開始更進一步處理四肢的

結構逐漸發展後，個人的打鬥及群體的戰鬥，甚

傷害，因此記錄中，開始有： 如何拉直骨折、如

至大規模的戰爭未曾稍停，而戰爭中最容易受到

何使用夾板及如何在床上度過骨折之不便的日子

的傷害是四肢及脊椎，戰後能存活下來的殘障也

等，有些戰爭中的發明，在戰後則被運用於普通醫

以四肢及脊椎後遺症為最多，因此，戰爭就像以大

療上，例如：在戰爭時，工匠設計的盔甲，讓許多

量人類樣本做的臨床試驗，人類付出代價，卻也帶

有背痛的戰士緩解，戰後，這些工匠轉而替有背

動了骨科學的進步，尤其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的

痛的人施作保護支架，當時的背架極為簡陋（圖

近代戰爭，對骨科學的發展有著極重要且深遠的

二，摘自MM Panjabi: Clinical Biomechanics of the

影響。

spine），之後演進為現代背架（圖三）。

在希臘知名醫師希伯克拉底（Hippocrates）的

而十三世紀以後的槍砲戰爭（G u n p o wd e r

著作中，早在西元前300年，即對戰爭後的骨折及

warfare）殺傷力大，也大量的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傷

如何處理，有詳細的紀錄，例如：Hippocratic Book

害型態，如粉碎性骨折（引起大量嚴重而快速蔓

上描述大腿骨折癒合需 50 天；用鳥卵質覆蓋急

延的感染），讓許多傷兵在束手無策中，眼睜睜面

性傷口，可以促進癒合；骨折需拉直、以布包紮等

臨殘酷的凋零與死亡。

等；而中國東漢時代，名醫華陀以酒或莨菪鹼來

於1452 年出生的達文西先生（L e on a rdo d a

麻醉，取出深入骨頭的箭頭，同時也有醫書記載

Vinci），當時政府開始允許屍體解剖，他在義大

拉直、牽引可以解緩背痛。在西元前50年，羅馬僧

利的 Santa Maria 醫院地下室積極地解剖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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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繪製了將近 200 幅人體比例相符的解剖圖，從

折，易因土壤中的細菌，造成許多感染的發生，因

此在往後的戰爭中，人們開始瞭解到各種部位受

此人們發現立即截肢可提升保命之機率，而當時

傷，對於生命及其功能所造成的影響。當然，由

南北戰爭所設計的清瘡與截肢的工具（圖四）與

那時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一些和平時代的醫

現代骨科手術器械相去不遠。

療技術發展，如：麻醉、消毒和病理等觀念和技

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 -1919），俗稱歐戰，是

術，奠定了日後戰爭大量骨折傷患產生時，讓人

壕溝戰爭的極致，也是人類有系統的處理大量傷

類如何用盡心力地推陳出新發展出現代的治療

患的開始，這段時間許多擔架被設計出。若是小

與照護。

腿骨折容易後送，若是股骨骨折，卻是死亡的代

從美國南北戰爭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主 要的戰爭型態是以挖壕溝或搭帳棚模式，一旦骨

名詞，因為送到後方醫院平均要3 - 4天，高達 90％ 以上感染，故一半傷患在到院前即死亡。

二

三

四

五

圖一、羅馬僧人用的食器（缽） ｜ 圖二、十三世紀之簡陋背架 ｜ 圖三、現代的背架 ｜ 圖四、南北戰爭所設計的清瘡與截肢的工具 圖五、第一次世界大戰開發的骨折床（Hamilton Russel traction for fractured femur） ｜ 圖六、現代的骨科骨折床

六

43

44

戰爭與骨科學

八

七

十

圖七、Dr. Otto Strader發明的矯正Chow dog下肢變形的外固定器 圖八、現代病患使用的外固定器 圖九、骨髓內釘 圖十、Ilizarov Device：骨折病患使用之環狀固定器

九

另一方面，進步的槍砲形成複雜的 傷口產生，加上壕溝的活動也會增加土 壤細菌感染（如產氣炭疽）的機會，許 多病床因此設計孕育而生，讓病人在骨 折或傷口癒合期間（通常長達3個月）， 均在同一骨折床上生活包括可以大、小 便及睡覺（圖五），此可對照現代之骨 折床（圖六）。此時雖尚未有抗生素發 明，但據美國當時的紀錄，1916 年因砲 彈引起的大腿骨骨折死亡率為80％，其 中在醫院治療之死亡率有13％，但在後 年1918年，因砲彈引起的大腿骨骨折死 亡率進步到剩下15％及 7％，單就此，就 已知軍方在前線醫療積極處理病人之 情況上，有大幅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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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次世界大戰，可說是史上規模最大，

Award獎項；另外 Dr. Bunnell 也是軍醫，第二次世

傷亡最慘烈的戰爭，世界上約有七千萬人死亡，

界大戰後發表許多手部創傷的手術技術，也成為

美國在軍醫院接受治療就有將近六十萬人，其中

美國手外科學會的理事長（PJ Dougherty,2004）。

高達六成是肢體損傷，在此期間為了照顧傷口，

對傷口的處理，也由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截

美國徵得德裔美國人的獸醫師 Dr. Otto Strader

肢為主，進步至清瘡，延遲 縫合與抗 生素的使

的同意，將原來 DR. Strader發明的一種用於矯正

用，如：上 肢 的 死亡率，由第一次 世界大 戰 的

Chow dog（一種名貴的狗）的下肢變形之外固定器

7. 7 ％降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 2 . 1％，下肢的死亡

（圖七），稍作改良，成為可裝置於人類的骨頭，

率則由第一次世界大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從4％

用於大規模皮膚缺損或感染併骨折之病人，直接

降到小於1％。

作臨床使用。將鋼釘架在外面，除行動較為不便

戰後，有一位俄國醫師（Gavriel A. Ilizarov）自

外，但可使傷口容易照顧，恢復成功率高，且不

己研發環狀固定器，稱為Ilizarov Device（圖十），

容易產生慢性骨髓炎，現代骨科已大量使用（圖

他將集中營內每個有骨折的戰俘，均裝上此外固

八）。

定器，以節省照顧及換藥時間，便於減少開刀及

第二次 世界大 戰中，德 國 醫 師（G e r h a n d

照顧傷口，經由細微調整螺絲及金屬桿的方向，

Kuntscher），也將他設計的骨髓內釘（Kuntscher

意外發現，若外力的延伸與矯正，可以以很慢的速

nail）（圖九），大量用於美國及其他國家的戰俘，

度進行，如一個月拉一公分（0. 3mm/天），不僅是

結果是方便使用，且有快速癒合的驚人效果。

骨頭，連血管及神經都可以像壁虎跟著拉長及增

從此戰後骨折的處理進入了新境界，大家知

生。而且，許多骨科醫師依此觀念，近五十年來發

道金屬可以放在體外，也可以置入人體內，且各

展許多類似之裝置，骨科界利用此觀念來作骨頭

有優、缺點，這觀念成了戰爭中帶來的新觀念。

的矯正與增高術。

金屬可以放在體內，帶動了日後骨釘、骨板及人

經過了第一、二次世界大戰，用來發展的戰

工關節骨頭等各式各種骨骼代用品的發明，甚至

爭醫學，就相當快速，且令人咋舌。例如：2003年

混合細胞與人工合成物等等的組織工程的進展。

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研發出三種類型的快速

人類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而骨科學卻因此大

止血繃帶，每單位之軍隊均配有醫務兵及後送

躍進。

直昇機，在二十四小時內，可送達野戰醫院，幾

而且 第二次大戰之後，美國、歐洲更相繼 成立義肢的處理及發展中心，許多軍醫在戰後

乎是連 M R I 都配備的500 床醫院，四十八小時可 送回德國。

都成為骨科學的名醫或教授，也是當時骨科界

科技及現代武器快速發展後，人類越有自

的泰斗。例如在1945 年的美國骨科醫學會，有三

信，就越有野心敢挑戰。機會越大，風險及傷害相

分一是來自軍方的醫師（因戰爭而成名醫）（FW

對也越大，近代戰爭意外的帶來骨科學大幅度的

Reckling,2004）；又如Dr. Leonard F. Peltier在第二次

進步，身為現在的骨科醫師，可以運用便利及進

世界大戰後對發展肢體外傷從骨頭與皮膚的重

步的醫學，是要感謝戰爭呢？還是說應該記取教

建，有許多創意與發表，獲得1957年的Kappa Delta

訓，而有另外的思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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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喬治亞州的 兩個大學的多元促進 教育研究所特聘教授 陸偉明

雅典城（Athens） 以雅典女神為名， 是智慧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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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 獲 得 傅 爾伯 來 特 獎 學 金 之 故，我 在

鼓勵他們將作品發表出來。高中生所讀的文學作

2008-2009學年在Georgia College & State University

品就極具社會批判性了，內容包含有種族、性別、

（GCSU）研究，並因為考慮生活上的方便性，住

社會正義等，還要去社區做服務學習。除此之外，

在靠近University of Georgia（UGA）的東邊，因此

每學期總共要自行閱讀1500 -2000頁故事，及寫心

能夠就近觀察兩個大學。

得報告。

生活印象

學校速寫

我在 2002年的出國研究也在這裡，和當時比

GCSU 號稱為 Georgia’s Public Liberal Ar ts

起來，我所住的這個大學城變得更多元：有公車

University 是大約只有四千人的文理大學，以大學

系統、腳踏車道、垃圾回收，外籍人士更多（超級

部學生為主，共有四個學院：Arts and Sciences、

市場有更多的異國食物），但感覺上美國人變的

Business、Education、Health Sciences。主要校區建

沒有那麼友善。也許是受到經濟不景氣的衝擊、

築雖然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另外，他們還

或者是 911的影響。中小學裡都有緊急事件的演

有幾個位於其他城市的大樓，專門用來上週末

練，學習躲避與封鎖教室（lockdown），大學裡更

或晚間的在職專班，為學校挹注不少財源。我所

有手機緊急通報的訊息服務（e-alert）。有次學校

在的系（Department of Foundations and Secondary

發生兇殺案件，首當其衝的圖書館與商學院馬上

Education） 師生的感情緊密、大家一起參加的活

被封鎖，但遲了半小時大家才收到學校發出的簡

動很多。我也有機會和許多來進修的在職老師討

訊，因此後來被拿出來檢討。在行政作業上，最大

論跨國比較的各種課程問題。這個學校受到微

的改變是語音辨識系統的使用，任何商務電話幾

軟的資助，開辦了Early College，也就是將高中生

乎都先由機器來接聽，再轉接到其他單位。

教室搬進教育學院中，讓學生提早進入學院的環

我所住的雅典城（Athens）的中等學校幾乎

境。所以我發現他們在管理上更民主與尊重、學

都以黑人為主，白人及東方人（較注重學業）都轉

生的學習動機也比較高。這些學生多數是弱勢，

到隔壁的郡（那裡沒有公寓出租，都以私有住宅

以少數族裔

為主，自然形成經濟差距與種族隔離）。中等學

為 主。由 於

校裡也幾乎都配有翻譯，拉丁族裔已佔美國人口

在一般高中

20%之多，遠遠超過黑人。學校裡的設備都很好，

學習成效不

每班都配有多媒體教學設備及電子白版，老師們

彰，就 用這

在上課時使用網際網路非常頻繁。學校的圖書館

樣的方法讓

多為美輪美奐，供學生使用。地方上的公立圖書

他們在大學

館更有館際互借辦法及電子書，流通非常方便。

上 課，降 低

當然，也有日文、中文、及西班牙文區的設置。另

中輟的可能

有一區特定給青少年，除一般讀物的呈現外，還

性。教 育學

有漫畫區，更有多台電腦以及攝影剪輯等功能，

院的實習生 GCSU校園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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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美國喬治亞州的兩個大學的多元促進

也可以就近觀察他們、與教學理論驗證，達到

上被不平的路面絆倒，系秘書得知後就報到校安

雙贏的效果。開辦三年以來，這是他們引以為豪

單位，還有表格（Accident investigation Report）可以

的特色。「高中大學化」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不

填寫，以進一步改善校園的環境。

過要是在台灣，搶了高中的生意，高中不抗議才

UGA則是一個三萬名學生的大學，我所在的

怪。不過我相信我們的成大附工，應該也會有這

教育學院就有四千多位，而且絕大多數是博碩士

樣的效益。

生，有好幾個系所的排名都在全美前五十名。從

不要小看GCSU 這樣小小的學校，他們致力 推動國際化不遺餘力，除了有國際教育辦公室

1908設立起，教育學院恰好一百年，因此有許多慶

祝活動。

之外，還有大型的 International Day嘉年華會，學

我深深的感覺到，有一些大師坐鎮在系上、

生在各大洲修課的比比皆是，還有定期出版刊物

拿到了長期的計畫、吸引了優秀的學生，他們認

（Terra Nostra）報導。

真的教學與研究，真的成就了好多事。這個曾經

更令我驚訝的是連在教育學院，院長之下

讓我待在這棟大樓裡六年的地方，是培育我、訓

還每月召開Dean Advisory Meeting，由各位老師

練我研究方法的母校，所以校友捐款當然是少不

腦力激盪看看還有什麼作為可以促進本院的多元

了啦！每週五中午我還會參加International Coffee

（diversity）。在行政聯繫上我更看到了他們做事

Hour，在那裡可以遇到來自各國的學者，是一個

的效率以及一絲不苟的精神：我有一次在人行道

很好交流的機會。當然，學校每天的報紙也是我

從UGA校園往大街看的校門，拱門所立的三根柱子分別代表智慧、正義、溫和（mod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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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巡禮

的精神食糧之一，可以瞭解到學校發生的事情， 以及閱讀到學生們的論壇。目前學校在推動課程 可以有【服務學習】的註記，授課老師可以先參 加學校規劃的訓練，並在考量該課程的學習目標 之後，將服務學習的內涵融入課程之中、並將服 務時數放入課程大綱，以向學校申請註記。所以 學生在修習該課程之前就對該課程的要求了然 於胸。對學生來說，所修習的東西若不能應用在 社區之中，恐怕修習的意願就打了折扣，這樣的 課程規劃設計對我們老師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 outreach機會。 GCSU “Link for One World”刊物，報導國際教育

Keeping minority women on campus priority 這是UGA 學校報紙Red and Black在2008年12 月5日的新聞標題，連續五天他們做了一系列的報 導。因正逢美國性別平等教育法案滿三十年，學 校也有舉辦論壇等活動。目前大學裡的女學生佔 一半以上了，可是細看她們所讀的科系，還是有明 顯的性別差異存在，這種情況在台灣恐怕是更嚴 重。UGA女性教師目前的薪水是男性的85. 2%（全 國為78 .1%），另外如婦女診所、托育等設施也是 嚴重不足。目前UGA九個學院已有聘僱多元老師、 行政人員或學生的執行計畫，每個部門也都有代 表組成學校的Diversity Advisory Council，並被要

UGA教育學院一百年專刊

求做出學校推展多元的成果報告，這個報告分有 五大部分：教師、職員、學生、機構與法制、以及 文化氣氛。希望藉由大家的參與和凝聚共識，學 校行政部門未來能夠推動的更好。 總之，許多政策若要落實，還是靠觀念的改 變。學校推動多元的成效，也在不斷的論壇與活 動之下，才能慢慢開花結果。從這兩個學校，我有 機會瞭解到更多的東西，倍覺感恩。在這裡野人 獻曝，也請讀者們多多指教。

UGA學生海外服務學習

49

成大校園環境藝術節—

來自柏林的樂團

Duo ＜Dong West＞

成大藝術中心自1999 年開始舉辦藝文季以

歷史系教授 王琪

了驚嘆。

來，活動規模逐年擴大，再加上視覺藝術與表演

在此特別值得推薦的是，目前掛在成大總圖

藝術課程的開設，對成大學生似乎已產生了潛移

大廳服務台上方牆上的那幅李小鏡的作品《進化

默化的功能。來參與藝文活動的觀眾也由社區民

論》，是作者借給成大展出的教育版，一旁還可

眾轉為以成大學生為主，凡需索票的活動推出後，

藉由螢幕看到李小鏡對《進化論》的詮釋，如何

大約在一小時內即索取一空，這正是藝術中心所

由一條魚演化成站立的人的過程，值得大家去瀏

期望看到的現象。

覽、觀賞。另外，自2010年3月18日起已有奇美博物

至2009年，藝術中心舉辦成大藝文季已進入 第十年。這第十屆成大藝文季是以「成大校園環

館及朱銘美術館的作品陸續進駐校園，放置在榕 園與成功湖畔。

境藝術節」命名，活動也由2009年夏延續到2010年 的夏天。

一場來自柏林令人難忘的音樂饗宴 藝文季期間，除了藝術作品展之外，其他如來

以《世代對話》承繼《世紀黎明》的校園雕塑

自新加坡的國樂室內樂團、澳洲的Suade人聲合唱

藝展

團、音樂劇場、音樂演奏、相聲、科幻馬戲熱舞等

於2009年6月間展開的成大校園環境藝術節是

藝文活動也紛紛登場，期間還穿插了伊朗紀錄片

以雕塑家朱銘的巨作《飛撲》揭開序幕，之後陸續

巡迴展以及在榕園露天播放的音樂影片嘉年華，

有國內外知名的雕塑家如陳英傑、蒲添生、許自貴

使成大校園瀰漫在一股人文藝術的

等數十位、國際知名的數位藝術家李小鏡、林俊廷

氛圍之中。聖誕夜前夕更有由台南藝

以及於2008年獲邀參與「威尼斯建築雙年展」，由

術大學管弦樂團及成大混聲合唱團

南藝大呂理煌教授領航的「建築繁殖場」所設計的

等多個合唱團體共同參與合唱的《彌

公共藝術作品等共一百三十餘件進駐成大校園，

賽亞》及其他教會及聖誕

並以《世代對話》來承繼十年前開國內大學校園

歌曲，讓耶誕氣氛湧入

風氣之先，在成大舉辦的《世紀黎明》校園雕塑大

校園，當主辦單位將一

展，再加上校園內許多老舊建築與光禿的牆壁上

杯杯的蠟燭傳遞到每

添加了藝術創作式的彩繪，著實使整個校園增添

位參與者的

了不少藝術氣息與美感。尤其藝術中心邀請的原

手上並相互

住民藝術家將那些來自八八風災的飄流木經過創

祝福時，大

意的雕塑後，真的是在力行校區為成大打造了一座

家都被那美

美麗後花園。不少校友對成大校園的改變都發出

好、祥和的耶誕

萬德星際特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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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所深深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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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巡禮

環境音樂劇場「聲之謎」

不過 2009 年的藝文季並未在如此高潮疊起 的活動後即畫上了休止符，12月29日還有一場在 成杏廳舉行的音樂演唱會。原本那場演唱會並未 被各方投入太多的關注，結果卻因為演唱會的精 彩而給全場觀眾帶來了意外的驚喜與感動，使那 場「異極相吸【Dong West】演唱會」著著實實成了 2009年成大校園環境藝術節的壓軸大戲。

那場音樂會原本是由《成大德國中心》推薦 給藝術中心，當時只知道那名為

準的演藝團體來成大演出的原則，將這場演唱會 納入了成大藝文季的活動之中。 演出當天，前德國駐台代表Dr. Hilmar Kaht 還

＜D ong We st＞的二人組，由 Viv ie n L e e及

上台去介紹Duo＜Dong West＞這個二人組的演出

Volker Greve 擔綱，發蹟於柏林，目前在歐洲也有

特色。特別提到主唱者 Vivien Lee有著寬闊、嘹亮

一定的名氣。藝術中心本著樂於安排國內外有水

的聲域，而演奏樂器者Volker Greve則能巧妙地結

台南藝術大學甘美朗樂團蒞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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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校園環境藝術節—來自柏林的樂團 Duo ＜Dong West＞

異極相吸「Dong West」演唱會 左/Vivien Lee 右/Volker Greve

合鋼琴與各類打擊樂器，演奏出繽紛悅耳的旋

比及其之間的融合帶有濃厚的興趣，因此希望

律。兩人的合作已在柏林獲得了不少掌聲，甚至有

藉由音樂做為嘗試，以融合東西文化，譬如他們

「粉絲」為他們組成俱樂部。

將中國民謠透過不同的西方音樂加以融合，讓

香港出生的李慧雲（Vivien Lee）畢業於香

人們的聽覺透過磨擦衝擊，進而產生對異文化

港大學音樂系，學的是聲樂，之後曾留學英國，

更 大的好 奇與 興趣。為了達成這樣的使命，兩

在曼徹斯特（Manchester）皇家音樂學院研究教

位音樂家給自己的定位是「東西二使」（D u o＜

會音樂及巴洛克音樂，再轉入德國柏林藝術大學

Dong West＞）。而Duo＜Dong West＞的 Dong，就

（Universität der Künste Berlin）音樂學院，研究德

是中文的「東」。

國藝術歌曲及二十世紀音樂。目前李慧雲任教於

這次兩人首次連袂來到亞洲演出，成大藝

柏林藝術大學，除受邀至歐洲各地演出自己改編

文季的演唱更是首場。演出當天，演奏者 Vol ker

的戲劇和音樂曲目之外，她也從事寫作，主題是如

G r e v e 先出場，觀 眾的眼 光隨 著 他 移 動到鋼

何擴展聲音的技巧，以及進一步感覺如何創造及

琴旁，發現鋼琴週邊放著大 鼓、鈴、非洲指琴

擴大身體的能量去增進歌唱的喜悅。據說練氣功

（Kalimba）、印尼竹制樂器（Anklung）、不同的搖

也是她的方法之一。

鼓，如巴西的Caxixi及非洲的腳踩撥浪鼓及一些由

她的夥伴Vol ker G reve 則先後在德國科隆

演奏者Greve 本人為配合東方或非洲音樂而自製

（Köln）及杜塞道夫（Düsseldorf）音樂學院學習

的各類打擊樂器，很難賦予具體的名稱，但至少

作曲、鋼琴、打擊樂器及電顫琴。1980 年獲得德

已引起觀眾的好奇與期待。

國年輕音樂家競賽第一名，並赴歐美各國巡迴

緊接著主唱者Vivien Lee出場。她身材驕小，

演出，目前 G reve 和李慧雲在同一所大學任教。

但是聲域卻是出奇的遼闊與千變萬化，時而粗

兩位音樂家都對各種文化、藝術上的反差與對

獷、狂 野，時而輕 柔如流 水，使 人如沐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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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奇特，又很優美的旋律與 感覺之中。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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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登上國際舞台。

唱第一首歌之前，先唱出了一段極高，極闊又

當最後一首歌唱完後，觀眾的掌聲及安可聲

色彩繽紛的美聲，再配合鋼琴及其他打擊樂器

使他們不能免俗地又回到舞台上，並唱了兩首安

的伴奏，讓聽者相當驚豔，最後開始進入歌曲

可曲。尤其是第二首曲子是曾被德國名聲樂家伊

本身時，唱的竟是大家熟悉的民謠《在那遙遠

莉莎白•史瓦茲科芙（Elisabeth Schwarzkopf）唱

的地方》更 是讓 人感到意外的驚喜。（演唱者

過，由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譜曲的兒童民

並未按節目單演唱原定的第一首曲子《T h is &

謠＜Sandmännchen＞，李慧雲將那首曲子一半用

T hat》）。不過那首民謠的唱法及配樂已不是大

中文填詞，並以輕柔而優美的歌聲唱出，獲得觀

家所熟知的曲調，而是經過李慧雲改編，也就

眾給予持久的掌聲。李慧雲回應觀眾的熱情時表

是他們所稱的「中國民謠爵士變奏」。在她演唱

示，中文是如此的優美，但是在國際音樂界卻幾

的過程中，總讓人覺得那是一首很熟悉，但是又

乎沒有聲音，希望大家給她們鼓勵，她要努力讓

有點陌生的歌曲。之後除了唱一些李慧雲以自己

中文登上國際音樂舞台。聽了她的一席話，讓我

的人生感受譜曲填詞的英文歌及德文歌之外，

這個平日並不容易被感動的人，眼淚也在掌聲中

還唱了小小羊兒要回家、高山青、金包銀、孤戀

不禁奪眶而出。 .

花等她自己改編的中國民謠及台語流行歌曲， 使那些人們非常熟悉的歌曲，在＜東西二使＞的 改編、演唱、伴奏與彼此透過肢體語言與聲音 的對話之下，令人覺得節奏、韻味已完全不同。 原來那些人人可以哼上幾句的民謠小曲，在兩位 音樂家的合作改編之下，可以說已能毫不遜色

彌賽亞大合倡

澳洲Suade人聲合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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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牆 成大醫院家醫部住院醫師 吳妮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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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牆有人，有人。 聽覺是最先醒來的感知。我知道，他們就在 牆後。 那是二人病室改裝的值班室，仍佈滿使用 遺跡，無秩序地留有儀器、桌椅、雜物、塵埃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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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有什麼。朋友這麼告訴我，他告訴 我他每次進入值班室難以言明的不舒服，但我不 願相信。為了安慰自己，我寧願相信因為癌症而死 去的人們都擁有良善的靈魂，他們或許只是不甘， 或許，只是因為很孤寂。

間。我躺在簡陋上下舖的底層床板上，在反覆醒

但這念頭說服不了自己，睏倦的肉體和敏銳

睡間已不知凌晨幾點的值班夜，心神朦朧裡一下

的精神翻騰折磨半月後，我向總醫師提出我的疑

子就警敏了過來。很微弱。是叮噹聲，是篤篤的

惑。為什麼值班室會設在往生室的隔壁？他愣笑，

叩擊，是那些飄浮不著地的嗡嗡唱唸，從相距頭

說之前沒什麼人反映過耶，大概是大家都累到直

頂咫尺的這片牆後沿縫鑽入，沒有斷句或空隙，

接躺在床上昏倒了吧，沒有聽說過誰因為這樣睡

像蟲蟻般細密而綿延地鑽進隔壁的房間，我的所

不著的。

在，鑽進耳膜和脆弱的睡眠。

並非如此。事實是，當實習醫師時，同一天值

其實從沒有真正睡去，因為心底無可避免地

班的學長就告訴我他要另覓他處，不睡那間房；

留有對隔壁房間的原初恐懼。我們都曉得，僅只

升上住院醫師後，起初在這個病房區的值班，到了

隔了一面薄且敷貼了壁紙的纖維牆板，對過便是

該補眠的深夜，我都在走廊上和醫院的其他所在

往生室。值班的夜裡，甫死去的軀體被推入，就要

晃蕩，直至身體疲累得無以復加，才在清晨五點

暫時停放，直至天明。我們都遇過。原該寧靜而深

左右逆著藍涼的天光返回倒下。後來我發現，相

沉的夜，被規則的法器聲驚醒，就著天花板上不

鄰的房間位置不會因為我而改變，這才強迫自己

敢熄去而亮著的青白燈光，半闔著眼維持精神高

開燈入眠，嘗試和鄰居共處。

度懸吊的睡意。

在那門口走避了大半個月後，終有一天，我

隔壁佈有兩張床，它們一左一右平行擺放，

竟就這樣，進入了隔壁的房間。那晚，只在值班時

床頭靠併我身後的這片薄板牆。躺在這頭，我不

打過幾次照面的垂危老婦，因為家人預立了不急

止一次地想像，隔牆的人們與我的距離。他有可

救，離開的前一刻，她被送入往生室等待宣告。我

能被安置在斜過的床上，和我互踞對角線的一

尾隨著大批家屬魚貫進入，小小的房間，在垂掛

端，也有可能就在我的頭側，對過的半公尺之遙。

著神像布幔的床前，告訴他們她已離開。他們在

常常浮現這樣的畫面，我的眼光離開我自己，由上

長輩嚴正的口氣中，圍著床，大人孩子同聲唱禱

往下俯瞰，就會看到另一具軀體的頭頂，與我如

著，全都跪落了，我看著剛剛離去而表情鬆弛兩

此靠近。

眼失焦的亡者，她只不過是個體態寬胖的阿嬤，

不只夜裡，白日間進出值班室，打開房門，總

拔除了裝設於肚腹的胃造廔管而身體留有一個

是聞到滯重的氣息。有人隔壁焚香。午後光線，陳

深邃孔洞，面容因血液盡皆褪去的關係而顯得蠟

舊的簾幕，隱隱而無聲的低壓，彷彿有幾隻眼睛

白。受苦的人啊。我立在床側，一直無法確定，同

盤桓，靜靜地窺伺。

時感到對生命與情感記憶消失的自然哀憫，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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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牆

不識的亡者略帶陌生的恐懼，那樣參差又無法清

在臺灣的機會努力工作，不曾回返故鄉；「沒有想

楚互相剝離地出現。

到留在本島辛苦工作數年的弟弟，再回到家時，就

他們無心於其他，沒有發現我悄悄地走出帶

是一罈灰骸了。」男人的姊姊這樣告訴他。朋友說，

上了房門。悲咒唱頌裊裊從牆板的另一側傳來，再

那是他唯一一次，隻身坐在醫院的樓梯間為病人

度響徹了無眠的夜。

的離開大哭。透過落地窗，向外可以看得很遠，淡

其實似乎不是那麼咫尺的距離，不是越過牆

水的蒼茫，夜暗無聲的大屯山腳下，緩緩駛去的列

面就可以解開的問題。我發現我們都很孤寂，一

車燈火在漆然夜色中被拉得好長。他說，那一夜，

個個都是無助的孩子，沒有人會來到身旁，說明死

無人知曉的樓梯間裡，他遇見了人世間的孤寂。

亡與離去的本質究竟是怎樣的東西。我們習得的

那麼我，又要如何說出自己的恐慌和落寞？不

死亡，是每日裡經手進出大量病患所遺下的經驗

只值班夜裡可能遇上的陌生靈魂，對於可以預期

累積，它們反反覆覆，日夜來去，數目多得足以麻

的死亡，仍然無法用最平緩且無關於己的方式，

木情緒感官，卻因為一再地重複，讓我們誤以為

告知病人本身及家屬，讓他們漸漸地接受，認命，

理解死亡是多麼地輕易。

而且坦然。

大家都辛苦了。直視死，卻不是件簡單的事

有半個月，我們每天都去查某一間房。我們

啊。然而前輩以至於我們走過的路上，卻不得不

離開時，群體裡的年輕醫師們總是沉默的。每天

讓生與死自然而然地滲入了每天忙碌的行程，在

那位衰邁母親都會走出病房，拉著主治醫師的臂

接病人、查房、開藥、寫病歷、值班、解釋、處置

膀像挽著她同齡的兒子，天真地以為她躺在床上

裡，用縫隙裡的時間處理被低度估量的課題。我

腆著脹滿腫瘤與腹水的大肚子的兒子終有一天會

們用自身，以及因為年輕而顯得貧弱蒼白的經驗

被治好，因而不斷地拜託，「醫師儘量啦，醫師儘

抬出勸說與安慰，和病重人們的家屬談論死亡與

量啦。」那謙卑的笑意好像我們只要願意便可以

急救的議題，彷彿我們多能看透並且衡斷，死去，

隨時應允。後來阿嬤漸漸地知道了，她的兒子的病

對於生者和病者的意義；卻無人與年輕疲憊的醫

情只有更壞，但她還是每天走出病房，紅著眼睛

者好好談論，如何不看輕也不淖溺於，死亡的本

說，「看咁有法度讓伊卡快活欸。」那期間我一直

質與悲傷。

沒有真正承擔過她的悲傷，因為從不知要怎麼適

其實只是需要有個人走到身邊，談談而已，

切地理解兒子之死對於她的意義，所以只能保持

好告訴我，死亡究竟是何人的孤寂。一個朋友告

緘默。那些時刻，我總想起醫策會最近逐年把學

訴我，幾年以前，他在淡水的一間醫院當年輕的

分與作業加得愈來愈重的「醫學倫理」。那些規

醫師，那時他青春正盛，剛從學校畢業，因而還擁

定必須要寫的幾份病歷討論作業和完成的幾份文

有某些或許之後會被消磨殆盡的珍貴質素。那一

件表單，那些委員們認為年輕醫師一旦完成書寫

夜，他的一個病人因癌離去。在過去兩人相處的

便可以輕易經此學習生死本質的評量標準，偏偏

時光裡，他知道男人的家鄉就在海峽另一側的小

不能在這個場合派上用場，卻只能辜負我當下的

島上，因為家境的緣故，上大學出離島後，爭取留

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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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最後一天，在我們進去預告，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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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今天，上午或下午，並照例靜默地離開後，她的

1.文章源始於擔任第一年住院醫師時，第一次輪

兒子終於停止了呼吸。阿嬤伏在我的肩頭哭泣，

值腫瘤科某區病房之後。再度輪調該單位時，發

反覆說著，阮的目屎流了一個月啊。當我輕拍瘦

現值班室已被遷往別處，不再與往生室相連。

小阿嬤的肩背，低聲安慰她時，一面想著，是這

這是值得欣喜與讚賞的改變。或許，當主事者可

樣嗎，所謂的同理心或承接苦厄傷慟，是我力道

以開始學習體貼所有人的感受——包括同為醫

微弱的言不及義或者空洞的動作？一面心裡卻

師的工作同仁時，其他的醫學改革也才有談論

很有罪責感地想起，是不是還有什麼，諸如死亡

與進步的空間。

診斷書之類，攸關第一年住院醫師能不能順利 畢業的作業沒交？所以阿嬤還站在走廊上哭著， 我卻走進醫師室裡，掙扎著拿起話筒撥下教學 中心的號碼，問另一邊的人，「請問醫學倫理要 求的那份死亡診斷書作業是要用手開還是電腦 列印？」 想來這仍然是我們給自己還未能完成的作 業，無法被破除的障。即便是，站在第一線的位 置就快要屆滿一年的現在，就算撇開了「習慣」， 也交不出「豁達」，更沒有勇氣盡情擁抱他人的悲 傷，因此在那些悲慟滿溢的臨界點，還會窘迫，還 會試著走避與亡者相關的事物。比較起來，對於 「自在」，我們甚至不如那位在身患肝癌的母親臨 走前，在床邊輕聲放著搖滾樂送母親離開的女兒 來得明白。 所以題目始終無解。我一直期盼的最後一天 到來，那個月結束，我沒有猶疑地按了值班室的密 碼，在那間每當進入時每個毛孔總會莫名變得靜 肅的房裡，把該收的東西都收走。 我關上了那扇門，把黝異的光線，迷詭的氛 圍都關在裡面了。杵站在這頭，那房間的隔壁，始 終，我還沒有辦法拿捏與掌握，隔牆的人們與我 的距離。

2.近年來醫策會推動的第一年住院醫師一般醫學

訓練計劃（簡稱PGY1），作業內容愈形繁多，其 中有一項「死亡診斷書」的開立。也許立意是中 性的，希望每位住院醫師學習正確的寫法，然 而，就本質上來說，或許是不太具有人道關懷的 作業。那表示：在輪訓 PGY1的數月中，必須期 待手上要有病人死亡，這份作業才得以順利交 出。而未徵得家屬同意（此份作業並未設計相 關同意文件，也不會有學員貿然詢問家屬：「我 是否可將您家人的死診當作業交出？」），就按 規定將死亡診斷書當成作業呈交，倫理上值得 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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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睡在 成功堂舞台的日子

土木系67級 焦國安

作者於67級畢業冊中的題字

理學路兩旁有高大濃密之行道樹，資訊暨理化實驗大樓基地內原有之成功 堂及衛生組予以拆除。成功堂原為學生觀賞電影、話劇及大型演講之活動場所， 沿東北角原有大譬草地，其上花架已成為學生約會聚首之活動據點。【國家文化 資料庫：成功大學資訊暨理化實驗大樓】 成大是以工學院起家。工學院的學生訓練扎實，畢業之後是台灣業界的最 愛。和理學院及工學院同樣位於成功校區的成功堂建立於民國41年，「省立工學 院」於民國45年才稱為「省立成功大學」。因此「成功堂」之名是在「成功大學」一 名出現之前已經存在於校園的。成功堂於民國75年拆除，原地改建為八層的資訊 大樓；而原來之網球場及醫務室則改建為六層的理化大樓。

成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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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年高中第二任校長）領軍，機械系還有研一曲 新生（現任工研院副院長）及大三易惠柏等人，都 計系大四的文祖湘，土木系有和我同班的程東海 （加州）、王業（夏威夷）、郭純耕（丹佛市）、邱顯 明（淡江教授）、李應麟（美國URS顧問公司中國地 區負責人）、成達智（新光產物投資部經理）及王復 華（高鐵局），統計系有大三的丁松州及陳品卉夫婦 （曾任職美國台塑）、大二的龔仁文（現任資訊工業 策進會副執行長），會計系大二的陳碩英，中文系大 醫務所與網球場

三的左宗宜，歷史系大一的王正琪等。民國64年以

我考上成大後在數學系念了一年，轉進土木

後又有新生陸續加入，包括土木系的吳致平（曾任

系。同時我在大一就參加了滔滔社，除了演講辯論

土木系系主任）、彭輝湘（新澤西）、薛凱平及黃英，

英語會話廣播出版之外，那時候的滔滔社社員都

機械系的李天佑、吳宗勳及羅之愷（新澤西），物理

對舞台相關的一切充滿了興趣。因而也讓我和成

系的石立鎮（新墨西哥），地科系的徐大維，交管系

功堂結下了深厚的淵源。

的曾玲瑩（加拿大），中文系的李淑瑾及魏瑞琴（洛

高中的時候因為參加台南一中的滔滔社，和

杉磯），以及外文系的羅儉之等人。

在勝利路另一端的成大滔滔社常有聯絡。在南一

除了這些滔滔社的社員外，我們還有兩位在

中滔滔社的活動以詩歌朗誦為主。因為那時的詩

電機系上課的土木系同學，協助我們解決電控方

歌朗誦需要字正腔圓，一排盛裝的成員手拿朗誦

面的問題，包括製作了一個音樂控制混合器，將

稿，一本正經地唸些誰也聽不懂、充滿陰陽頓挫

麥克風、唱盤、錄音機整合在一個機器中，成為我

的詩詞散文或政治味頗濃的獻辭，通常一面朗誦

們製作音效配樂不可或缺的工具。我們也因之接

一面讓人雞皮疙搭掉滿地。

下了幾年幫成大製作幻燈簡報的工作。今年在大

到了成大，因為來自台灣各地的四方豪傑齊聚

紐約地區成大校友會的年會上，見到其中一位畢

一堂在滔滔社，我們開始了對傳統詩歌朗誦的舞台

業後就沒見過面的土木系同學，我們談到當初在

化及表演化。因為光是靠聽覺無法了解詩詞原有

『土木之夜』，他改善成功堂的電力保險迴路，好

文字所要傳達的意境，我們開始嘗試加上音樂、舞

讓舞台上的布幕可以順利起降的往事。他現在任

蹈、幻燈、影像、燈光、舞台佈景等，將所要介紹給

職於美國國防部從事機密系統研究。

觀眾的詩詞，做一個整體的表現，讓觀眾能夠從各

從第一屆『詩的迴響』開始，這一群多為工學

個不同的聽覺與視覺的角度來感覺體會。我們拿

院學生的滔滔社朋友成為成大辦晚會及舞台表演

徐志摩的再別康橋、鄭愁予的錯誤、還有余光中的

的幕後製作群主幹。除了『詩的迴響』之外，那時

新詩，於民國64年（我大一的那年）在成功堂隆重

候在成功堂舉辦膾炙人口的『滔滔之夜』、『土木

的推出成大第一屆『詩的迴響─詩歌朗誦之夜』。

之夜』、『中文之夜』一直到大四的時候在中正堂

那時候的滔滔社由機械系大四的蔡松齡（曾

舉辦的『畢聯晚會』，都有這一群舞台愛好者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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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新建好的中正堂辦了一個名為『馬到成功』的畢 聯晚會。為符合晚會的總體思維，經取得名畫家 葉醉白將軍的同意，我們將一幅他的國畫奔騰中 的駿馬畫到一幅10 公尺高20 公尺寬的白布上。這 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先到民生路的布莊買布縫 製成所要的尺寸，再請建築系的同學設計適當的 投影方法，將那匹馬自幻燈機投射在布上（當然 成大67級畢聯會文宣

我們為了找到一個夠大的場地也傷了一些腦筋）， 最後由我和郭純耕用掃把將那匹神采飛揚的駿馬 『畫』到布幕上。

台前後忙碌的身影。 不像現在的劇場有完善的設備與專業的人 員，那時候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學生必須要去音 響器材行租借聲光設備，然後到成功堂安裝操 作。我們也要製作道具和舞台佈景、配樂音效、影 片幻燈。除此之外，我們摸索出一套舞台及晚會 表演的製作流程，從節目構思、腳本撰寫、舞台及 燈光設計、節目流程安排、舞台布幕起降及空間 配置、麥克風及道具安排等等不一而足。所有的 舞台元素在表演的時候必須要及時的如計畫呈現

我們請冶金系應屆畢業生高振滄的父親在中 正堂的舞台上架起左、中、右三個各十公尺高的建 築鷹架。那匹馬就捲掛在中間的長方形鷹架上。 舞台右邊的鷹架披上白布後成為一個大銀幕。左 邊的鷹架則捲掛了幾幅不同內容的布幅，以在不 同節目的時候能變換背景。晚會開始前，成千的 師生走進中正堂時，看到的是在中正堂那個超大 的舞台上有個狀似尚未完工的大型舞台工程。 晚會開始，場內燈光全暗，音樂響起，聚光燈

在觀眾眼前。就這樣我們有了一群會製作舞台表

打在左側的鷹架上，隨著音響傳出的『馬、到、成、

演節目的同學，有前台後台、布景道具、音效燈光

功』四個字，捲在鷹架上寫著這四個字的四幅10公

各具所司。

尺高布幕隨之依序降下，之後中間鷹架上事先捲

因為一切要自己來，我們也學會了騎三輪板 車運送道具器材。騎三輪板車需要一些技巧控制 方向。深夜在成功校區的鳳凰樹下披星載月騎三 輪板車，絕對是在成大最值得留念的特殊經驗之 一。每次晚會或舞台表演之前，都要在成功堂有 好幾天的準備功夫，除了上課之外，就成天在成功 堂度過。為了能在舞台上工作的時候抵擋南台灣 凶狠蚊子的侵襲，我們得噴上一層防蚊藥劑，度 過漫漫長夜。 有了這些經驗，我們在民國67年把舞台搬到

成大學生用板車載運貨物，196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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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的那匹馬隨之垂下，有如神駒從天而降。偌大

賺人熱淚的節目『榕園的迴響』。這個節目的幾段

個舞台就在近萬人的觀眾眼前於一分鐘內架設完

旁白也許可為那些睡在成功堂舞台的日子留下一

成。晚會的節目最後是熱門音樂，為接下來的畢業

個註腳。

舞會揭開序幕。交管系的應屆畢業生陳左雯（現 任美國佛州駐台灣代表）在右側的大銀幕後隨著 熱門音樂起舞。一束固定聚光從後下方將陳左雯 的動感身影放大在銀幕上，將這個馬到成功的畢 聯晚會飆到最高點。 事隔多年，居住在紐約的一些在成大玩過舞 台的校友又重新組合，在1996年於美國大西洋城 舉辦的『北美洲成大校友會聯合會及世界成大校 友嘉年華雙年會』上，為來自世界各地出席的五百 多位校友製作了一個嘉年華晚會。晚會中有一個

成功堂旁的花架，當年學生情侶熱門的約會場所

歡迎您參加今天的晚會，今晚除了紐約地區的校友外，還有全美各地成大校友代表及臺灣 的校友代表團參加此一盛會。去國多年，榕園的綠草如茵、成功湖的小橋流水、花架下的卿卿我 我、格致堂內的兢兢業業、宿舍前的站崗歲月、還有那遍地鳳凰花開的時節，都仍影像依舊，常 常一一映入眼簾。 今晚，讓昔日榕園的好友，再聚首，話當年。看看那些來自成功湖畔，曾經一起嘻笑怒罵、 披星載月的伙伴，別來可無恙。為迎接這難得的聚會，我們特別製作今天的晚會【榕園的回 響】。希望由校友的參與，緬懷過去的憧憬。而由校友第二代的演出，展現未來的希望‧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教室跫音依舊，長廊笑語迴盪。淡淡的府城之愛，依依 是四年成大。我們曾經擁有，我們也曾經失落。榕園的歡笑，還有那令人懷念的青春年少，都只 能在夢中尋找。載不動悠悠的思念，揮不走淡淡的離愁。在鳳凰花盛開的時節，驪歌已悄悄地 響起。 回首往事如雲煙，雖然，我們可以就這樣對過去說聲『再會』，那一段在成大意飛風揚的 日子，卻已深植你我心中。因為，那是我們的成長，那是我們的故鄉，那也將是我們永遠的思 念。予追予憶，也許這也算一種我們對往日情懷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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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1954的工學院

Only Yesterday 電化系43級 朱玉堂

（上）電化館，民國43年 （下）格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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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叫台南工學院的正式名稱是台灣省立

教授、土木系主任倪超教授，還有很多。陶聲洋教

工學院，沒有台南兩個字。當時，大學只有台大一

授的太太是德國人，在學校教德文。不久，陶教授

所，其餘是師範學院（前身是日治時代的台北高

到美援會（或行政院工業委員會，記憶有些模糊）

等學校），農學院（台中），工學院（台南）。沒有聯

服務。當時政府徵調許多技術系人才集中起來使

考，各校自己招生。

用，由這一群精英構成的技術官僚（Technocrate）

工學院有機械、電機、化工、電化、土木、建

便是這個年代的台灣經濟建設的設計者。孫運

築六個系。我是1950（民39）年考取電氣化學工程

璿、李國鼎是其中的佼佼者，後來都成為顯官。陶

學系（正式名稱）的。很多校友不知道有這麼一個

聲洋沒有官運，不久因癌症去世。死後，企業界募

系，因為我還未畢業之前的1953（民42）就停辦，

款成立陶聲洋防癌基金會，以紀念他的貢獻。

而在原系館址新設礦治系，後來幾經變遷，現在

順便記幾位教授，一位是潘貫教授。日治高等

是材料科學系。也因此，電化系的校友特別少，現

工業學校時代，他是電化系教授，光復不久便受聘

在恐怕只剩個位數的稀少族，被收編併入性質比

到他的母校台大化學系教書，所以最早期的校友

較接近的化工系為系友。除電化系廢止之外，其

也很少知道他。潘教授是一位了不起的化學家，我

餘五個系都還健在。

在”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第七冊頁2669”看到

六個系的學生總共五百多，可能不到六百個

潘貫教授於1958（民47）年被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

吧！每星期一早上在禮堂（現格致堂）開週會，都

（第二屆），是跟楊振寧、李政道、吳健雄等一起

顯得地方太大，所以是典型的學院（college）。我記

選出的第一位台灣籍院士，李遠哲是他的門生。潘

得當時稱工學院的英文名稱，學生有兩派說法：一

教授用分光分析的方法研究台灣溫泉的放射性元

派叫Institute，即Taiwa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TIT），

素成分很有成果，我曾聽電化系圖書室沈姓管理

他們大概要學MIT；另一派主張叫College，即Taiwan

員說，系上還保管著他做研究的光譜片。

College of Engineering。前者叫起來比較有氣派。

電化系還有一位賴再得教授，知道的校友一

為什麼有這種事呢？因為從 1950 年與美國

定很多，他是賴明詔校長的伯父，高等工業應用化

普渡大學合作之後，留美風氣大為流行，申請

學科第一屆畢業生，是校友。畢業後一直留在母校

Admission要用到英文名稱的關係，校園也掀起學

做研究、教學，從助手升到教授。我選過賴教授的

英語會話的旋風，我沒有跟進，但感覺出西潮東

定性分析、定量分析、工業分析三課，能成為賴教

漸。留美對外省學生有很大魅力，他們在臺灣是異

授的學生真榮幸。賴教授在鈾鹽錯離子方面的研

鄉，到美國也是一樣，當然要選美國為客居地。本

究一直享譽國際，所以我就設法由奇美文化基金

省學生比較不熱衷於留美，大都留下來，參與之後

會出版他的論文集（1980年），是表示我對師恩的

的經濟建設。可以這麼說，台灣的infrastructure是

感念。賴教授只做研究與教學，不營鑽職位，是真

工學院出身的工程師為基幹打造的。

正的學者風範，我很敬佩他。論學問、資歷、人格、

當時的王石安院長是留德的，工學院的老師

道德，賴教授應該早是成大校長，然而可能是欠

也留德的多。教務長的葉東滋教授（機械）、陶聲

某種路線（如救國團之類），所以未能實現校友校

洋教授（機械）、化工系主任李立聰教授、李詩長

長的期待，一直等到馬哲儒校長（他跟我同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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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1954的工學院 Only Yesterday

學生基本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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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可以說是一大契機，為工學院開啟國際化與 近代化之門。1956（民45）年工學院改制為成功大 學，我已經畢業兩年，我很後悔為什麼不設法落 第兩年（這可以操之在我），就可以成為成大畢業 生，真的很可惜。 德國學派的教學很嚴，也很重視實際，從王 石安院長到秦大鈞院長（也是留德的）形成工學 院獨特的學風。學生很辛苦，功課很重。我們規定 要修158（或更多）學分才能畢業。普通每週授課 一小時是一個學分，但實驗課三小時才算一個學 分，真硬斗。還有更特別的規定，學生要院外工廠 省立工學院學生選課簿，民國39年

實習180天，只能利用寒暑假。翻看我的選課簿， 我實習190天，當然安全過關。也許這層原因，工學

那時代學者從政的例子還不多，我知道工學 院出了兩位。電機系周肇西主任當考試委員與機

院的學生比較沒有時間去搞活動，所以也未曾有 過學潮，那還得了！

械系莊君地教授當監察委員，這種性質的從政還

那時代的學生不是沒有政治意識，尤其外省

算清流。後來慢慢質變，成為有政治色彩的校長

學生，他們對這個問題是很敏感的，他們身經大

兼救國團主任，還有來頭更大的青工會主委出身

動亂，所以很世故。很多學生在大後方長大，記得

的校長。不過，這也是時代的要求，現在又恢復常

在宿舍裡聽到他們在交談都帶有濃厚的四川土

態，是可喜的現象。

音，用這種方式顯示他們是另類族群。他們比較

我們的那個時代不同。雖然警總不再那麼明

活躍，組織各種社團，例如國劇社。我在第229期

目張膽地大量圍捕學生（民39年夏天期末考的某

校刊頁25發現這個社在1948（民37）年就成立，發

一個晚上工學院就發生過。深夜圍住男生宿舍帶

起人是趙少鐵、胡成章兩位教授，都是外省學生

走學生，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如何），但已開始

參加。這兩位教授我都知道。趙教授教微積分、微

加強思想教育。我們第一學期就規定要修三民主

分方程，而胡教授是機械系的，我選過他的機構

義，是全學分的，未取得就不能畢業。到了四年即

學與熱機學，他拉二胡拉得很好。還有話劇社，

又增加俄帝侵華史一課，由吳振芝教授擔任，她

常常公演，很出風頭。

的先生是張駿五訓導長。

另外一項活動我的印象很深，就是古典音樂

一年級要升二年級那年夏天，工學院發生一

欣賞會。那是由一位高我一班的電機系學生叫做

件不祥事。一位單身的女教員自殺，牽涉到王石

周汝劭發起的。他借用電機系的設備，弄來78回

安院長的案子，因此翌年二月換了院長，由台大工

轉的黑膠硬片，第一次播放貝多芬的命運與舒貝

學院機械系主任秦大鈞接任。工學院與美國普渡

特的未完成。後來也播德佛扎克的新世界，都是

大學合作，是秦院長任內實現的，這對工學院的

名曲。成功校區（當時只有這個校區）的夜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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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課簿內各科授課教師的親筆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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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講，比理論化學、熱力學更有興趣，更有影 響。以後我不搶借參考書，而借Les Misérables，復 活，雙城記，罪與罰，這些以後豐富我人生的書。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人文，如果是的話，工科 的學生也最好涉獵一下。 我當然也要顧好功課，因為我是工讀生，成 績要夠，每個月可以領新台幣 60元，剛好是住宿 舍的一個月伙食費（四年級的時候調到90元）。寒 暑假照拿，積下來的錢也剛好夠繳註冊費（工科 因為有實驗課的材料費，所以註冊費比較貴，一 學期160 ~180元左右。文科只要130元左右）。男生 宿舍有兩棟二層樓的木造建物，在現在的化學館 院外工廠實習紀錄

原址（請看校刊第228期頁72的照片）。每四個人一 間，睡榻榻米，一個人一疊，吊自己的蚊帳，有的

靜，大家席地草坪或石階上，聽新世界的第二樂

同學開學吊的蚊帳到學期結束要回去的時候才收

章，使心靈與那帶哀愁的悠揚旋律共鳴。

下來。這是當時的學生生活寫照，不知現在如何。

學生不是只愛靜的，更愛動的，所以運動也

一個月60元的伙食費恐怕連網咖都不夠開銷吧！

很盛。球類則數籃球為最，當時美國的歸主隊來

1956（民 45）年改制成功大學，台南工學院這

訪，與校隊比賽，這才對美國的球技大開眼界。足

個親切的名稱就此消失，我也成為成大校友。能

球則有長榮中學這個強敵，由長榮出身的學生組

名列成大校友真好。有一次我參加旅遊，導遊看

織的校隊也不弱，時有看到他們在球場拼。

我帶校友會送的休閒帽，說”阿伯，你這個年紀的

這樣子糊裡糊塗地混過四年便畢業了，就個人

人念成大真不容易，是elite耶！”我差一點告訴他

來講，學到以後幾乎沒有用到的東西。我的微積分、

我是更老的工學院人。真的，成大出身是個人很大

微分方程成績還不錯，但從未用過，剩下不多的將

的資產。我們的公司最愛成大工程師，他們很實

來也不會用到，倒是小學教的九九乘法現在還天天

際，不會好高騖遠，釘在現場工作，不是趴在辦公

在用。不過，我認為大學生活比大學教育更有用。

桌上吹冷氣的。一進來就準備待到退休，不想跳

我的體會是這樣的。新生很難借到參考書，

槽。我們的技術就累績在這個工廠嘛！有點農民

在開學前就被老師或上級生借走。沒辦法，我只

根性。也許這是台南工學院以來一直培育的成大

好借了一本日文小說，是新潮社出版的世界文學

學風，或者是已消失無蹤的那時代的痕跡，但對

全集之一，書名叫做Quo Vadis，拍過電影，片名很

我來說，那是Only yesterday的事。

俗，叫作暴君焚城錄，後來我在西門路延平戲院 看過。這本書是高等工業學校最後一位校長甲斐

朱玉堂（1950 ~54學生）

三郎留下的，內頁有他的藏書圖章印記。這本書

2009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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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大學與 橄欖球

客座專家，教授外國文學及電影 夏祖焯，水利系52級校友

作者簡介 夏祖焯教授為台北建中文教基金會董事及建中校友會常務理事，美洲中國工程師學會理事。筆名夏烈，其長篇小說「夏獵」 榮獲民國八十三年「國家文藝獎」。2006年獲美洲中國工程師學會頒發「科技與人文獎」。現任教於台南成功大學及新竹 清華大學，為我國唯一工程博士出任文學教授之職。另外著有散文集「流光逝川」，大學教科書「近代外國文學思潮」及中 短篇小說及散文合集「最後的一隻紅頭烏鴉」。

我在大學開的課有一門是「散文及小說寫 作」，自己卻少寫散文，現在要寫幾篇，就以台南成 大為背景，寫我最熟悉的橄欖球運動。

當年打橄欖球的英勇與艱辛毫無讚揚，無感覺。 橄欖球在台灣或中國大陸均極不普遍。絕大 多數中國人不知道球則，只認為是一項野蠻的運

成大四年可以說是不愉快的四年，只有任橄欖

動，互相推撞，屬海明威筆下鬥牛、獵獅、深海釣

球校隊主將帶給我快樂及回憶。不愉快的原因有

大魚、戰爭……等同格的男性化剛強競爭。老子

二，第一是對工學院的課程沒興趣，但是畢業於建

戒剛強，有「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亡。」又

中，當年同學間無形的壓力只能考理工醫。第二是

有「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

那時成大剛脫胎於台南工學院不到十年，所以男

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之語。」實際

女生比例為十六比一。我成績極不好，又去追一個

上橄欖球不完全靠蠻橫：閃躲的技巧，整體的作

北一女保送來、一路第一名，微積分創當時全校有

戰策略更為重要。我記得建中高班蔡姓學長不過

史以來最高分的女生，是男生指定的「十要」榜首

165公分及55公斤，似乎高二就打到國家代表隊。

（當然也有「十不要」）。所以在過江之鯽中，想要

他在人堆裡鑽來鑽去，撂倒他可是不容易。以後

躍龍門那種艱辛可想而知，比打橄欖球還辛苦。以

他在日本及美國行醫，我想該是位頭腦冷靜的好

後這個女生在美國留學時還是嫁給我，只是她對我

醫生。

民國71年系際盃橄欖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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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欖球因有劇烈身體接觸，撂倒、推撞、亂

橄欖球因由日本傳入台灣。所以所有術語均以

集團爭奪…等動作，所以是除拳擊外最容易受傷

大和英語發音，比如橄欖球Rugby唸成「喇孤畢」，

的運動，然而我從未看到因對方攻擊而發脾氣或

撂人搶球Tackle唸成「塔枯陸」，前鋒第一排First唸

是互相毆鬥，因為橄欖球員注重榮譽，正面衝突，

成「法斯豆」；最妙的是犯規 Penalty唸成「披鴨立

不躲避，不搞小動作，絕對尊重對手，自我控制，

地」，踢罰球Try唸成「土賴」。因為中國那時無此

否則就不配擁有打橄欖球的資格。橄欖球運動源

運動，所以早年外省人不打橄欖球，各校隊球員都

自英國，是一項「紳士們所進行的野蠻運動」。一

是台灣人。最先球隊用日語發音，後來改成台語發

旦決定兩對的比賽時間、地點後，不論下大雨、刮

音。我是校隊中極少數的外省人，其實是「半山」，

大風、下子彈，都一定照常舉行。在我唸高中，大學

因為先慈是台灣人。我的觀察是橄欖球員大多比

時代，球場規則是就算受傷退下去，也不能替換，

較土氣、粗獷、直率、憨厚，沒有籃球員或足球員的

由剩下隊友繼續作戰，直到下半場才准補人。所

摩登和帥氣。訓練比其它球員要艱苦許多，否則如

以不可以因為一點小傷就退場，這樣會對己方不

何忍受得了那種衝撞？球員另一主要鍛鍊是速度

利，對對方而言也是不敬的行為。這個運動注重

及耐力，因為不到上半場結束不得換人（受傷退場

團體作戰，沒有個人英雄，鮮有明星球員出現。

也不准補人）。我們那時每天下課都練球，一上來

1930年（民19年）日本西部橄欖球協會成立台

先跑五千公尺。有個球員也在田徑校隊，他告訴我

灣支部，正式引進此運動。1941年全日本高校橄欖

們，大家的速度有一半以上可以參加中上運動會。

球大賽，建中前身台北一中擊敗福崗高校獲全日

其實橄欖球校隊很少只專一種運動的。

冠軍。台北一中球員全為日本人子弟，我們台灣人

我在大二時赴台北參加全國聯賽。賽程中正

是沒資格入一中的（後來放寬，每年限收五名。）

值主科「應用力學」的期中考，向那位福州口音的

光復後建中隊在中學聯賽曾蟬連第一屆至第十九

教授請假補考，他竟然不高興，不置可否。我不管，

屆全省冠軍，如果第二十屆再得冠軍，則銀杯永遠

立刻赴北參賽，得到全國大專組亞軍歸來。教授很

保存。但是第二十屆敗給實力堅強的台南市長榮

勉強的准我補考（憑什麼不准？），學期終了送了我

中學，全體建中隊員及教練剃了光頭向建中及校

一個六十分及格。我現在大學教書，對修我課的各

友謝罪。因為連得十九屆冠軍，所以各大學球隊在

種校隊同學特別鼓勵，我的作風真是不錯啊！

召募球員時常以建中畢業生為對象，不管是否曾

成大隊彼時一直沒有正式教練，校長認為

為建中校隊。也因其它各中學強隊清一色不是學

這是種野蠻的運動。幸好台南市橄欖球運動盛

術性高中——像附中、台南一中、台中一中、新竹

行，所以南市隊的國手如楊水生先生，丘漢生先生

中學、高雄中學…等彼時均無橄欖球隊，現在可能

（亦是成大土木系畢業）有時來校指導。我們後

還是沒有。而那時大學少，錄取率非常低，非學術

來採用一種叫「拿破崙」的陣式，是交叉傳球困惑

高中的橄欖球校隊不太可能考上大學。黃春明曾

及誤導對方的戰術。這種陣式是否像宋江陣或八

是羅東中學的橄欖球校隊隊員，我請他來大學演

卦陣，令敵方攻入後迷宮，飛砂走石接踵而來，一

講，他沒講小說寫作，卻大談當年羅中如何想擊

片淒風苦雨呢？我看是說不上。因為我們不是諸

敗建中隊－－全省均以擊敗建中為目標。

葛武侯那類多計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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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大學與橄欖球

民 國 5 0 年，成 大勇 奪全 省 橄 欖 球賽大專組亞軍 （作者為前排左起第三位）

我打過兩個位置，一個是「爭球前衛」，那是

舞伴都不是成大女生，也不知道是那裡弄來的一

在亂集團爭球我方獲球後，由地上拾球快速傳給

批當地女孩子。我那時正在追求那個漂亮的北一

後衛，有時用「魚躍式傳球」，姿態相當優美。而

女保送來的「十要」，我是沒帶她去這個舞會。

我最常打的位置是「第一排中鋒」Scrum Center。

許多年後，有一天我到台大操場慢跑，遇到

這個位置的身材不一定要高大，但手腳必須靈活。

成大隊出戰台大隊，很高興的趨前與教練及球員

兩個邊鋒則是高大強壯者，他們倆在集團爭球時

交談。我看成大隊球員普遍比我們那時高大、英

把我架起，有時我兩腳同時離地用腳快速勾球。

挺，氣質也好，還有漂亮的女同學及護士隨隊，境

我們得全國大專組亞軍那次最後出戰師大隊，雙

遇是比我們那時好得多了。聽他們說現在女同學

方球員多是建中出身，先禮後兵，又愉快又鬥狠。

都比較看好有「男子氣概」的橄欖球員。我唸成大

那時只有台大、成大及中原三所大學有工學

時的校隊還是以工學院學生為主，土木系居多，

院，所以能考進是很大的榮耀。我唸成大時在炮

電機系一個都沒有，可能與各系的氣質及工作環

兵學校附近租房子，兩間四個人住。有一個姓謝

境有關。因為土木系（「老土」）常有野外工程，開

的建中時和我同班，粗壯，板橋農家出身，成大柔

路架橋都是土木工程師；電機及資訊一定在辦

道隊隊長。我們倆人不太上課，也少唸書，除了每

公室內，即使化工及機械也常在室內或工廠內工

天運動、吃狗肉、賭牌、喝便宜酒，弄得其它兩個

作。隊員普遍功課不怎麼好，但是後來我們都在

斯文的有點惶惑，怎麼遇到這種工學院的學生。

美國唸到博士學位，可能身體比較好的原故——

橄欖球隊開過一次舞會，我也帶謝同學參加，因

讀書堅持下去常和身體狀況有關。多年後我在美

為是同行或同類。有個傢伙帶了一瓶香水，藍色的

國舊金山灣區遇見建中及成大土木系同隊隊友陳

瓶子，形狀很奇怪，是洋香水，但是裡面裝的是明

俊一博士及陳文雄博士，話舊，相當親熱。那時我

星花露水。他每隔一陣子就向舞池人群上方空中

的妻子任美國中國工程師學會會長，陳俊一學長

洒香水，這種舉動我認為是「驚人之舉」了。那天

是學會的理事，幫了她不少忙，部分也是基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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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為橄欖球校隊的友誼（陳學長當年就是我右

那種軍人。一戰爆發英國對德宣戰之日，英格蘭

手邊鋒）。那時我的妻子已對相當於橄欖球的美

橄欖球隊協會立即提供該會有歷史性的球場聖地

式足球相當感興趣，對橄欖球員（包括我在內）的

為陸軍緊急練兵場，以主將為首全體球員在義務

英勇也有進一步的瞭解及認同。一般認為打橄欖

軍志願書上簽名。其後大英國協共有五十八名國

球除了技術及鬥志以外，還要有「感覺」——穿上

際級橄欖球員戰死沙場。我們鄰國的盧泰愚大統

球衣外觀英挺的話，就有潛力成為好球員，但我

領年輕時曾是韓國陸軍代表隊的選手。

體型早已進入中年期，穿上球衣也不挺拔。

橄欖球校隊隊員一畢業就被稱為 OB（Old

唸大學時也曾有一次我在台北帶一個嬌滴

Boy之稱）。所以成大校隊寄信給我時不稱「夏祖

滴、細瘦、張愛玲型的女孩（不是女友，長得還不

焯教授」而是「祖焯OB」。橄欖球員之間的感情比

錯，聽說常在校園獨來獨往，所以男生稱她為「卓

任何一種運動隊員要強，因為是一種沒有個人英

不群」。）去看中華隊出戰日本橄欖球代表隊，她

雄、激烈、受傷率高的運動。即使畢業後成為OB，

看得茫然，這些人野蠻的搶球是怎麼回事？戰況

與敵隊的OB相見，還是很親切。有一次我在南歐

激烈時，她輕輕告訴我想吃一支橘子雪糕。我聽

洲旅行，遇見當年台大隊的同一位置者，交談十

了大驚，值此中華民族生死存亡、四野殺聲震天

分愉快。我現在是建中校友會理事及建中文教基

之際，怎麼會聯想到一枚雪糕上去？所以未予理

金會董事，每次開理事及董事聯席會議時，有不

會，反正也不是我想追的女孩。

少當年的建中或各大學橄欖球校隊出席，大家穿

西方的文化源於希臘精神及基督教。奧林匹

著西裝，兩鬢微白，口袋裡麥克麥克，有崇高的社

克運動會的特色是爭勝，爭第一，不是只有友誼

會或學術地位，開會結束肅立高聲合唱建中校歌

及參加。因為只有第一才被人記得。這種爭勝的

時，那種榮譽與歲月流逝之感，卻是感慨萬千。

精神影響當時希臘的軍事、外交、戲劇……等等，

我在寫此文草稿時，看到報上新聞以建中校友

也影響了西方人的積極進取。日本有些橄欖球隊

為主幹的桃園縣隊，在全運橄欖球比賽大勝宜蘭縣

在連敗幾場後，會採用一些儀式，如道士作法，來

隊，比數為九十比零，創有史以來得分最高紀錄。

驅除惡運，據我所知成大隊及建中隊沒有如此作

我已逐漸老去，回憶中愉快的事不是很多，

過。另一個奧林匹克的特色乃公平性及道德性，

想到當年在橄欖球場上衝殺。我想到的球場是在

正面及正當的競爭。這兩種特色是西方的精神，

黃昏暮色中，我們在場上一邊傳球，一邊發出像

也是橄欖球隊運動的精神。橄欖球運動造就出尚

印地安人向被包圍的美國騎兵要進行大屠殺前，

武好戰的球員，二戰時美國登陸搶灘的海軍陸戰

挑釁而興奮的尖聲呼喊……那就是我生命中輝煌

隊戰士，有許多是相當於英式橄欖球的美式足球

燦爛的夏日，夏日的光芒短促，但領受其中的快樂

員出身。橄欖球員在亂集團中搶球跑出，左衝右

仍是令人欣愉。我們在球場上拼命奔跑，迫不及待

闖，猶如三國演義中所言「於千軍萬馬中，取上將

的跑出校門。出了校門，仍然奔跑，跑進了更複雜

之頭如探囊取物」，而且只「一盞茶的功夫」。換

的成人世界，卻回返不了昔日朱牆內的風光。我把

言之，橄欖球員在服役時多是在第一線作戰、野

那些珍貴的東西遺落在成大的朱牆內。

戰部隊的軍人，不是坐辦公桌，中午回家吃飯的

（本文轉載自流光逝川 夏烈著，爾雅出版）

71

72

「我在成大 求學的歲月」 ─薪火相傳自成其大─

電化系39級 張源漳

在母校求學五載半年歲月已過了一甲子，將 回憶點點滴滴的往事歸納下列項目（時期）如下：

一、戰亂烽火下入學，應召為學徒兵接受軍隊磨 練，戰後在復甦工作下，克難復學。 二、朝代變遷下在新語言及多元文化之洗禮下，接 受大專教育。 三、少數菁英式教育下，埋頭苦讀紮實基礎。 四、淳樸踏實的校風的塑造時期。 （一）我在日本昭和二十年（民國三十四年）2月21

我（前排左二）和電化工程系同學、系友於定性分析實驗室合照

日參加入學考試，3月10日新生入學典禮均 在戰亂烽火下。3月21日本校首次遭受美軍 飛機轟炸，我們親目視物理館被五百公斤炸

留德學者王石安博士來接收。他留用日人教

彈炸平。3月20日全校學生入伍為學徒兵，搶

授一年之外，聘請多位國內教師，其中留德

救轟炸後市內物資，挖築防空壕、戰車壕，

學者如葉東滋、陶聲洋、羅雲平、李立聰、倪

已備美軍上陸迎戰。熬過五個月軍隊磨練，

超等，並即推動中文教育，全校師生開始認

日本投降後，學校在日人教師、台籍教師堅

真學習國語（北京語）。日文、中文之外又有

守崗位之下，9月開始上課。電氣化學科同班

以英語教德文等，接觸多語言多元文化的洗

38名中台籍學生有5名，該科系是昭和十五年

禮下，開始接受我國的大專教育。

（民國二十九年）應台灣的電解及電熱工業

（三）民國三十五年全校教師74人，學生564人。其

的需求，特別由「應用化學科」分出成立的

中電化科同期7名應用化學科17名。電化科

新穎科系，當時日本全國除了「東京工業大

系學生是個位數，採用小班菁英式教育。時

學」以外，本校是罕見的創舉。自成立到民

常在教授室內上實驗課，如楊卓師的金相實

國三十九年期間畢業生197名，其中台籍學

驗，賴再得師的分析化學課採用英文科本，

生34名，佔17%未滿兩成。

要求學生一行一行翻譯下上課。

戰後學生們都急於重拾書本，自動協助學校

本校教學嚴謹，學生認真求學，考試嚴格，

修復戰災後設備，以便能早日開始進行實驗

淘汰率相當高。據聞，同期工學院122 名畢

課，克難中認真求學。

業生中從未有不及格或重修、重考者只有

（二）光復後第二年（民國三十五年）政府派留日

一成學生，又在就業考試成績比同期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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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學院者平均高十分以上。

德學者、校長、教授加入陣容，更加深其影

學校規定修滿150 學分始可畢業，又必修工

響力。

廠實習半年（利用寒暑假赴各工廠實習，如 本人曾在金瓜石金銅礦物局，台糖公司，公

光復後首任校長王石安博士，經常口含煙斗

賣局酒廠，台鋁、台碱等工廠實習），我們都

以樸實穿著單獨巡視校區。我住宿舍穿木拖鞋

修滿170 學分以上。純樸民風的台南市娛樂

散步時，初次遇見他，他以文謅謅的日語（geta ga

場所不多，學生埋頭苦讀紮實理論及實務

hakaneba narlimasen羅馬拼音）訓誡我們不要穿木

基礎，養成所謂企業界最愛的成大人。

屐，宛如昨日事，他的樸實、剛直、清廉人格及認

畢業前，資源委員會來校面試後按志願分發

真奉獻建校工作，讓本校師生重新認識及尊敬。

本人至台肥公司，同時省政府就業考試分發

228事件期間，工學院學生自動站崗保護外省

去台灣水泥公司等多種選擇，顯示戰後復建

籍教師，又受市議會之托派學生隊維持市內治安，

工作亟需工程人才，似有物以稀為貴的情況。

使台南市最平靜、犧牲最小，也是表現母校學生尊

（四）如本人在化學工程學系系史稿上「成大篤實

師重道，盡社會菁英的責任，回饋地方之校風。

校風之由來」一文所述，學校或企業之校風

民風淳樸的府城環境下，傳承我國的尊師重

或企業文化，受環境及創辦期領導人的價

道，勤勉文化並吸收德國務實合理的科學精神及

值觀影響甚大。本校在日治時代建校，當時

日本的團結合作、安分守法的精神，加上一流名

工業、教育界尤其機械、化學、醫學都受先

師嚴謹教學下奠定母校校風，踏實苦幹、不畏艱

進國德國影響頗深。光復後又有多位留日留

難、合群敬業。

1950年畢業照

1950年台南工學院畢業師生合照。該屆畢業生共有八名出身台中一中，我（前排左三） 也是其中之一。前排左五起為沈榮教授、王石安院長、張駿五訓導長三位師長

我（左一）和六位電化工程系同學，與兼任教授鄭逸 群博士（左四）及其子於系館前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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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 、 理想 、 說服力 －李祖原學長專訪

採訪、撰文/ 成功大學校友聯絡中心 張心欣 建築圖片提供/ 李祖原建築事務所

「本事、理想、說服力」是台灣首席建築大師李祖原，提出最重要的三大成功要素。提起 李祖原建築師，最耳熟能詳的作品應為台北101大樓（2007年前為全世界第一高摩天大樓），今 年，他更負責上海世博會台灣館、以「山水心燈」為主題，以天燈造型、祈福儀式表揚台灣愛世 界的精神，讓台灣在世界博覽會發光發亮。 李祖原建築師，1938年出生於廣東，1961年成功大學建築系畢業，美 國普林斯頓大學建築所碩士，後於美國費城 Nolen-Swinburne & Associates建築師事務所、波士頓都市設計計畫發展局及洛杉

磯William L. Pereira建築師事務所等擔任建築師，自1978年 回台創立李祖原建築師事務所後，就以致力於實現傳承中 華文化的新建築著稱。今年 4月，成大校友聯絡中心有幸 拜訪李祖原建築師，辦公室中陳列每件以往設計作品的模 型，都看見東方文化的美學元素。這位離開學校四十餘年的 學長，身著黑色西裝，親和中認真的神情，娓娓道來生命的 歷程與自我的堅持。

上海世博Better city，Better life，台灣以天燈為世 界祈福 一直以來，世界博覽會都是各國產品、科技、以 及對人類文明貢獻的重要發表會，今年世博主題： 「城市，讓生活更美好」（Better city，Better life），就 是期許世界透過建立良好的城市，提供人類優質 的生活。目前上海世博會，台灣館以「山水心燈—自 然．心靈．城市」為主題，造型靈感來自於天燈，點燈 的時候，會出現天燈冉冉升空及蝴蝶飛舞的畫面， 象徵台灣為世界祈求平安與幸福。 李祖原建築師分享他的設計思考過程，並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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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透過面積有限的台灣館，宣揚台灣對世界 文化的貢獻，他提到兩個重點，第一個，若將建 築視為一個符號，什麼樣的造型可以讓人一眼 就知道這是台灣？第二個要突破的，是台灣館可 用空間很有限，展示面積一千四百平方公尺，僅 為日本館的十分之一，建築高度23.8公尺，約七層 樓高，但好的方面是，台灣館的地點緊鄰「世博 軸」，是觀眾必經之地，因此台灣館被定位成一 個媒體，從裡到外盡其所能地展現信息，正如同台 灣在世界舞台一樣，面積雖小，也要努力發光，透 過內部直徑十六公尺的 LED大球體、玻璃天燈外 立面的調光薄膜，不論白天晚上、觀眾在館內館 外，都可以看見台灣。 說到這次台灣館的主題「山水心燈—自然． 心靈．城市」，李祖原建築師表示，這個位處太平 洋中的小島台灣，擁有人人稱羨的大山大水與自 然風景，放天燈是台灣民間盛行的節慶活動，也 象徵台灣人善良的心靈，中華文化在台灣傳承下 來，心靈與自然就是台灣對世界最好的貢獻。世

在夜晚綻放璀璨光芒的山水心燈（圖片提供：工業設計系周君瑞老師）

界萬物都可回歸到因果，若將城市視為果，心靈、 自然就是因。今日的文化有三重，第一重是表層

那麼實際反應到建築物上的作法為何呢？李

文化，像是科技、環保等可以由物理環境來解答

祖原建築師接續著說，天燈造型的建築物表現著

的問題；一個城市被建造時，多半是透過硬體來

心靈、祈福與大愛，中華文化最了不起就是三元論

提昇城市水平，城市本身就是一種表層文化；第

世界觀：天、人、地，LED大球懸掛在館內上方，代

二重是中層文化，簡單來講就是人際活動、社會

表「天」，代表自然；中間的點燈水臺是人類祈福

行為，像台灣的倫理，就是很好的中層文化，最後

放燈的場所，代表「人」；底層的城市主題廣場則

就是深層文化，深層文化是真正從心裡散發的東

代表「地」。

西，唯有良好的深層文化與中層文化，才能有好

台灣館共有四層，參觀者必須先搭電梯到最

的表層文化。我們認為，自然、心靈就是表現深層

高的第四層，然後再順著動線由上往下。最上層

文化最重要的兩個議題，也就是最重要的因，最

是 LED 製成的發光大球體，內部是直徑十二公尺

終展現在表層文化上，進而擁有好的城市，我們

高的球形劇場，介紹台灣科技、風光與人文。來到

用這樣的想法回應本次世博會的主題，透過美好

第二層樓的點燈水臺，點燈水臺象徵台灣島，中間

的自然與心靈兩個指標，達到「Better city，Better life」。

的水是日月潭水、外圍水則代表太平洋，參觀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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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理想、說服力－李祖原學長專訪

當時建築系館是合院，四個年級所有同學不 論白天晚上都在裡面，李祖原學長笑著說，當時 上課也在畫圖教室、趕圖也在畫圖教室，特別是 每次交作業前，前一天一定會通霄趕圖，學長姊、 全天域球幕劇場

學弟妹就是一個大家庭，那時候有一位金長銘老 師，每天晚上都在系館裡頭，就像是大家長。在那 個環境裡面，大家連聊天都不離藝術、美學，每個 人都胸懷大志，孕育著自己的理想。 因為這種環境的薰陶，對一個建築師而言， 最重要的就是理想。服完兵役後，李祖原學長申 請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唸書，這段經驗增加了視 野與格局。後來為了學習都市計畫與都市、經濟 的整體規劃，李祖原學長花了約兩年時間進入相 關領域工作。1970年大阪博覽會中，李祖原學長與 貝聿銘先生、彭蔭萱先生一起完成國家代表館，

點燈水臺

李祖原學長說，與貝先生這種大師合作，是一種 非常有趣的經驗。 後來李祖原學長在洛杉磯做了六年建築，他

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祈福語，體驗台灣放天燈祈福

說：「在當時，美國是全世界嚮往的地方，我的老

的傳統文化。最後來到一樓的城市廣場，參觀者

闆William L. Pereira建築師也是非常了不起，公司

可以在大樹底下喝茶聊天、觀賞表演，大樹下的

也是世界有名，我在那邊努力學習、磨練。可是我

燈光呈現從早到晚的變化，代表台灣從鄉村到城

在想，與其在別人的國家裡頭努力，為什麼不貢

市的生活非常圓滿。

獻在自己的國家，所以我就辭職，我跟老闆說，感 情上我是一定要回東方。」，回到自己的國家建房

承接中西方建築教育，希望透過中華文化影

子，不僅心情比較踏實，情感上也比較有趣，而且

響全世界

當時東方是一塊寶，等待著被挖掘，還有很多的

時間回到1957年，李祖原學長回憶起進入成 大建築系的點點滴滴，李祖原學長說：「我們那

機會，因此1978年，李祖原學長回台創立李祖原建 築師事務所，並決定開始作中國的建築。

個年紀，台灣剛剛起步、對西方教育很嚮往，成大

經歷學校、萬國博覽會、工作、開業等不同

遠離台北市，全校才2000人，當時的成大只有老校

環境的歷練，想法也持續改變，對理想的追求也

區，學生非常樸實，休閒活動頂多是禮拜天到市

越來越清楚。他認為任何一個民族都有屬於的自

區看看電影，生活很簡單，成大是一個學習、培植

己偉大建築，世界文明並不存在，唯有致力於發

理想、熱情的好環境」。

展區域文明，才有機會影響全世界。「我們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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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受到最大的影響就是東西論戰，中華文化可

大概要到四十歲以後，作品才會比較成熟，因為

謂最重要的區域文明之一，因此我們從中華文化

一個建築師必須經歷學習、實踐、失敗後、才進而

出發，努力發揚，希望提供全世界參考。」，李祖

能控制與掌握。

原學長說。

建築是一個概念、學習、經驗與創作，是一

「在創作的歷程中，經過模仿、突變、超越到

個很長的學習過程。李祖原學長提出自己的看

解脫，我逐步發現自己的不足進而去學習，不論是

法，一個創作者最難的在於是否可以深入於深層

向牟宗三老師學習中國哲學，跟惟覺老和尚學習

文化，表層文化可以模仿，但是深層文化是根，是

禪宗，我受到不同老師的感染。到今天，台灣建築

一個民族的靈魂，根不深，滋養就不夠。譬如說，

歷經現代化的過程，我們也慢慢進入到自己的文

要呈現東方建築，就要瞭解東方的靈魂，反觀之，

化，走出自己的路。」

世界建築基本上是西方文明，那麼要呈現良好的 西方建築，就要自問是否瞭解西方文化的靈魂並

建築教育應致力於學習深層文化 說到台灣的建築教育，李祖原學長認為建築 教育是非常辛苦的，所以一般人才會說，建築師

進入西方的深層文化。在血緣、文明的隔閡上，要 進入西方的深層文化是很難，因此要做出好的西 方建築作品，對中國人也是很難的。

點燈水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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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祖原先生（左）與校友中心蕭世裕主任

李祖原學長覺得，要求學生進入建築的靈魂 是很辛苦的，但是若進不了靈魂，也是很辛苦的， 目前建築教育在深層文化下的功夫仍顯不足，但 坦白說，也很難有時間下這個功夫，但一路走來的 經驗告訴我們，如果深層文化的學習不夠，表現 出來的功力就不夠。

「本事、理想、說服力」是成功三大要素，最 重要的是理想！ 長期以來，李祖原學長對於建築設計一直都 有自己的堅持，也獲得各界的肯定。李祖原學長

在理想與現實之間找到良好的平衡點，第三就是

提到自己的成功原則，就是「本事、理想與說服

要有說服力，勇於溝通表達自己的想法，不要輕

力」。李祖原學長說，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被埋

易放棄。

沒的天才，想要成功，第一就是要有本事，沒有本

李祖原學長把做事情比喻成古代的攻城，想

事是很難說服別人的，第二就要有要有理想，並

要成功，就看你願意犧牲多少兵力、財力來攻城， 如果輕言放棄，一次、兩次當然不會成功，最重 要的精神就是要鍥而不捨，並傾聽瞭解對方的問 題，可接受的程度在哪裡，結合雙方理想與需求， 找到平衡點就成功了。 李祖原學長以自身的經驗分享，我 們承接的業務主要是商辦大樓，商業 建築當然是以利為主，但我們卻想 要以理想為主，這豈不是很矛盾嗎？ 但是我們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商業建 築變成一個文化的產品，在投入很多 時間學習、瞭解、努力及溝通後，現在 證明文化也可以賺錢，大家都達到自己 想要追求的目標。 最後，李祖原學長也勉勵所有的 莘莘學子，他說：「如果說 對一個建築師，什麼是最 重要的？我想就是理想， 我們永遠不放棄理想!」 世界博覽會台灣館-「山水心燈」 （圖片提供：工業設計系周君瑞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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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祖原 的 作品欣賞 陝西法門寺合十舍利塔（上） 世界博覽會台灣館（左下） 台北101大樓（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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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金門縣縣長 ────────── 李沃士學長

採訪、撰文/ 成功大學校友聯絡中心 張心欣

李 沃 士 學長，成大造船系72級畢業。曾擔任中國鋼鐵公司工程師，民 國84年返鄉，先後擔任立委金門服務處主任、國大代表國會助理、台南市金 門同鄉會理事、國際青商會永康分會副會長、民國90年當選金門縣第三屆 議員、94年連任金門縣第四屆議員、98年當選金門縣第五屆縣長。

「只要是對的事，就堅持去作。」李沃士學長肯定地說。 現任金門縣長李沃士，給人親和樸實的印象，是成大 造船系（現為系統及船舶機電工程學系）72級的校友，秉 持著人生是一個圓的理論，相信人從故鄉出發，在外面 繞了一圈，終究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因此在中鋼這個人 人稱羨的工作環境服務十年後，毅然決然辭去工作，回 到自己的原鄉—金門服務。

成大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段時光 回憶起在成大度過的時光，李沃士學長笑著表 示：「在成大的日子，對我的人生非常重要。當初在成 大的金門人很少，造船系也剛開始不久，大家時常聚在一 起。當初第一個系館在大成館，環境非常好，又在成功湖畔， 感覺非常幸運。與師長間的相處也很融洽，當時的師長像黃 正清教授，就給了我們很多的啟發。」 「同學之間的情誼非常珍貴，幾乎每天都一起打籃球。」 「最有感受的就是參加舞會，由於成大女孩子比較少，為了讓 更多女孩子參與，我們還跑到臺南家專去邀請。」「考前我們 都借筆記唸書，不像現在任職於系統與船舶學系的趙儒明教 授，當時在班上是非常認真的學生，可以說是乖寶寶型的，我 專訪後，李沃士學長（左）與校友聯絡中心蕭世裕主任（右）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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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就比較愛玩一點……」，李沃士學長逗趣又謙

的工作，李沃士學長表示：「當時這樣的決定是一

虛地說。

個冒險，但是人生就是這樣，覺得應該要做，就趕

「成大給予我完整的邏輯思路訓練、工程方

快去做，不然就會越來越困難，等到位階越來越

面的專業，對我人生後續的學習都是非常重要的

高，異動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少，尋求變化的機會

收穫，是我非常珍惜的一段時光。」

就越小。」面對這個未知的冒險，第一個持反對票

出社會受到成大校友照顧

的當然是太太，李沃士學長笑著說：「金門是我的

談起服完兵役找工作，李沃士學長對於成大 校友互相照顧的力量，至今仍難以忘懷。剛畢業

原鄉，可不是她的原鄉，要讓她回到我的原鄉，是 非常不容易的事。」

時，李沃士學長寄履歷表到工廠，很多工廠都直

經歷許多溝通，太太也被李沃士學長的理想

接打電話叫他去上班，他好奇地問說：「你怎麼連

打動，「反正平常我們的生活也很單純，講個實在

看我都不看就叫我去上班？」對方回答說：「還看

話，也不怕餓，與其讓你一輩子遺憾，還不如讓你

什麼看，我也是成大的，你來就對了！ 」

去試一試。」這是太太決定支持後所說的話。「人

後來面試李長榮化工廠時，因自認為第一次

就是這樣，如果有什麼事情想要做卻不能做，就會

到社會工作，薪水只要求一萬六，比當時一萬八

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所以最後，就在太太支持下，

到二萬的行情還低，老闆說：「我們公司只用兩種

民國84年我們回來金門。」李沃士學長感動的說。

人，工學院就用成大，法商我們就用台大，你這個

回到家鄉金門服務，意外走上政治路

薪水太低了，我自動幫你加到兩萬。」，李沃士學

回來金門第一個想法，就是如何在金門落地

長表示，很感謝受惠於成大的形象，當時錄取後

生根？當時金門戰地任務解除，剛開始開放觀光，

就高高興興去上班，後來適逢中鋼招考新人，就

沒什麼經濟的發展，建設是李沃士學長的本行，

轉職到中鋼上班，一待就是十年。

所以第一步就先籌組公司進行建設相關工作，經

相信人生是一個圓，希望把精華時間貢獻給

營約兩年時間。

家鄉

「走上政治路其實是個意外，當時由於工作

問起李沃士學長，為甚麼堅持回到家鄉服

關係，跟很多基層朋友在一起，我們認為，透過從

務？他解釋說，中鋼的學習與歷練，讓他獲得許多

政影響金門決策，可以對金門有更大的幫助。既

專業知識，但自從離開金門之後，原鄉的事務、親

然如此，那我們就從政治上發揮一下。結果於民國

人就覺得越來越疏遠。他繼續說：「中國人都說落

86 年第一次參與縣議員的選舉就慘遭滑鐵盧。」

葉歸根，若人生是一個圓的理論，我從金門出發，

李沃士學長一派輕鬆地說。

在外面繞了一圈，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故鄉；但是若

落選後，李沃士學長開始擔任立法委員助理

等到飛黃騰達、年壽已高才要回鄉，這樣感覺很

工作，藉由這個平台服務金門鄉親，透過真誠的

遺憾，把青春都留在外地，這種感覺也很可惜；如

態度，在民國 90 年獲得鄉親肯定，第一次當選縣

果能趁早回到自己的家鄉，貢獻自己人生的精華

議員。提起從政之路，李沃士學長自我陶侃地表

階段與經驗，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事。」

示：「在金門，應該沒有人比我有更多參選的經驗

說起當初放棄中鋼這個收入穩定、福利良好

吧！」他細數自己的大小參選經驗：87年國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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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夢想！五十年越醇越香—李武雄說故事

選舉未獲肯定、90年第一次當選縣議員、94年連任

府團隊將導入度假村的概念、進行人員培訓，提

縣議員、96年參選立法委員失利、98年在七位候選

升整體素質，讓金門成為輕鬆的度假勝地。金門

人的激烈競爭下，脫穎而出當選金門縣縣長。

最終的藍圖是成為國際觀光休閒島嶼，透過整體

「擔任縣長，可以有更多決策權，為地方爭取

規劃，保護金門生態，吸引觀光人潮，目標是將金

更多服務空間。我希望透過參選縣長，真正的達

門打造成東方夏威夷。

到自己當初的理想，用決策與執行影響金門的未

期待金門與成大的合作，帶給彼此更多幫助

來。」當選縣長的李沃士學長，未曾忘記回金門服

與進步

務鄉親的最初使命。

金門藍圖：打造世界級國際觀光城

談到成大與金門的合作，李沃士學長感性地 說：「母校給我學習的歷程，本來就是我很珍惜

金門曾是世界三大冷戰地點之一，國共冷戰

的，尤其是母校的地位、師長的專業，過去也曾多

期間只要兩岸關係緊張，金門就沒有任何建設；

次到金門作研究，在未來，如果能以團體的力量

兩岸開放之後，在政治上金門傾向台北，經濟上金

支援金門，會讓這個力量更加彰顯。金門在醫療

門則傾向大陸，這是一個不得不的選擇，這句話

方面需要提昇，母校成大附設醫院在南部首屈一

道盡兩岸不同的優勢，也道盡了金門人的無奈。

指，透過邀請成大醫院來金門，可以擴大服務，透

隨著兩岸關係改善，金門縣長李沃士本著對金門

過跟母校合作，造福金門鄉親。」

熱愛與瞭解，分享他對金門的願景與理想，期許

「除了研究方面，我們也需要母校師長在各

金門不僅扮演中國貿易交往及兩地交流重要角

界的決策上、建設經費上發揮影響力協助金門，

色，更要打造金門成為世界級國際觀光城。

畢竟金門是偏遠地區，要跟中央官員接觸的機會

李沃士學長表示，金門一直是兩岸關係中 重要的地理位置，從小金門搭船到廈門只要30 分

沒那麼多，要讓中央官員想到金門，也沒那麼容 易。」

鐘，現在的金門就像早期的港澳，進出人口每年

李沃士學長繼續表示：「上任後這些日子，我

超過 200 萬人次，隨著人潮流動進而帶動發展，儼

深深感受到校友之間彼此支援照顧的力量，譬如

然成為中華民國第一大港口。談到金門與廈門的

說，交通部毛治國部長對金門相當支持關心，我

合作，一方面將持續推動人員進出更順利，另一方

跟毛部長不曾見面，上次回母校才知道毛部長也

面是結合區域觀光旅遊景點，透過比賽例如金門

是校友，但是在接任後短短兩三個月，金門幾個

泳渡廈門、國際帆船接力賽吸引國際曝光率，以

重要的建設案在他手中定案，連往年都非常困難

達到宣傳的目標。

的金門春節運輸，都要感謝毛部長親自監軍，得

金門最有特色的地方，在於超越1600 年的文

已讓今年春運非常順暢。」

化。文化在金門被保存地非常完整，包含閩南建

校友中心蕭世裕主任於訪談中提到，目前全

築、宗教慶典文化，冷戰時期的軍事設施等等；金

球校友會都對由本校出身的縣長校友，保持肯定

門的海域也很具特色，一半是沙、一半是潮間帶，

的態度。李沃士學長則幽默地說：「會努力讓成大

沙灘非常乾淨而美麗，潮間帶擁有天然的海洋生

的縣長不漏氣。」「事實上，台灣過去重要角色，像

態；金門人非常熱情、善良，治安良好；接下來，縣

是孫運璿院長、李國鼎部長，都是學工程的，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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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建設非常有貢獻，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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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舉例來說，有些土木系的同學，在畢業前就拿

李沃士學長表示：「由於公部門預算上的限

到土木技師執照，我覺得北部學生在這方面相對

制，我們不易爭取頂級人才來到金門，有時候在

是比較積極，南部學生就容易忽略，學習的時間

想，不知道成大校友願不願意把金門當作作品展

其實很快就過了，希望同學儘早抓住學習的核心

示地點，校友們提供想法，再由金門落實建設。我

與本質。」

們非常希望很多朋友來到金門投資，加速帶動金

座右銘：只要是對的事，就堅持去作。

門的建設，也歡迎校友們常來金門走走看看。」

鼓勵成大學生有計劃的學習，儘早培育自己 的人文素養

談到自己的座右銘，李沃士學長說：「只要是 對的事，就堅持去作。」 「這句話在選舉的過程中，一直都支持著

過去成大以工學院起家，政治界雖有不少傑

我，有時候即便選舉成果是成功的，過程中許多

出校友，但比例上仍不算多，工學院出身的李沃士

對與不對的言論，都讓人承受很多壓力與打擊，

學長，以自身的經驗鼓勵後進：「我個人在成大的

但我相信，只要確定是對的事，我們就要堅持下

階段，還沒有社科院，當時只有商管相關科系，我

去。只要抓住主軸與軌道，就不會因為打擊而放

認為如果能在學生階段，就獲得社會人文科學方

棄，而是越挫越勇，堅持原來的道路。」

面的知識，是非常好的事情。」

後記

他表示，一般念工程的要轉管理職，難度較

今年（2010）四月初，成大工學院由吳文騰院

低，但是要轉到政治，就要多費一些工夫，他當初

長率團參訪金門並舉行雙方交流座談會，過程中

只想到要為自己的家鄉盡一些力，很多方面的學

獲得李沃士學長全程熱情接待，值得一提的小插

習必須事後補修，過去曾在銘傳大學修習碩士專

曲是，當代表團搭船抵達小金門的路程中，有一

班，學習國家發展等政治相關課程，現在則是在

位七十多歲的老阿婆跑來跟縣長反應問題，縣長

廈門大學修國際關係博士班，希望在這個領域多

不僅非常有耐心地傾聽阿婆的意見，更用親切的

瞭解學習。

台語回應她的問題，雖然坐在離縣長有一段距離

談到對成大學生的勉勵，李沃士學長鼓勵同

的我，不清楚問題的內容，但是看著阿婆離開時，

學要有計劃的學習。李沃士學長說：「以前在成

獲得傾聽的滿意神情，我深信，金門鄉民的確擁

大就想說要趕快畢業，沒有好好利用時間實在可

有一個真誠服務的好縣長，由成功大學培育。

金門縣政府暨成大工學院座談會

成大醫院林炳文院長（右六）率領訪問團訪問金門洽談醫療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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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無限、健康萬歲： 呂世光樂活每一天

採訪、撰文/ 成功大學校友聯絡中心 郭旻靜

「……越過一條不像是會出現在校園內的大馬路叫長榮路， 然後才見到資訊工程系館。這時，我隱約憶起一條似曾相識的道 路，這不就是當年工學院各系館前的『拔河大道』嗎？當年我們稱 它是『成大之道』，位於工學院與女生宿舍之間。憶起的剎那間， 我還是想像不出剛走過、穿過、越過的那些地方是怎麼蹦出來 的，當年這些地方不都是荒煙蔓草之地嗎？真的是劉姥姥 進了大觀園，卻又不知大觀園在什麼地方呢！」/ 《台灣 銀髮族協會第27期會訊•不想結束的觸動》呂世光

穿越回憶的成大之道 趁著難得的機會，工商管理系51級畢業的呂 世光回到闊別將近半世紀的成大。當高鐵接 駁車在林森路上放下他與妻子，舉目望 去，所有「思鄉」之情都化作「哇！」的 一聲驚嘆，也許有懷念、有感動、 有訝異……，這些複雜 的情緒趁著躲避午後 艷陽，在校 友中心邊 喝茶歇 息時，他也邊 說著這一段段 津津有味的 故事。 大 三負 責教導他 們人事管 理課程的 是 一 位 美 國 老 師，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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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 Toastmaster（透過英文演講培養溝通及領導能

賣完的墨水以三塊全部賣給福利社，這一來不僅

力）在美國盛行一時，老師於是希望擔任系學會

雙方愉快，他也順利賺了兩千多元（當時學生宿

總幹事的他能夠協助創立社團來推廣，他因此成

舍伙食每月一百五十元）。他得意的說：「一開始

了「滔滔社」的第一任社長。「我們利用同學分組

我批三千瓶，賣了將近兩千多瓶，賣到連隔壁南一

抽籤來進行演講及講評，然後請同學分別發表意

中的學生也都在買呢！」

見，下一個同學可以再針對上一位同學哪裡講得

駛回年少的成大專車

不夠好，例如說話速度太快、搖頭晃腦等，從中去

他的生意頭腦還不僅於此，在還有成大專

加強彼此說話的技巧。」社員不僅有工管系、還包

車（火車）的年代裡，星期一、三、五固定是一、

括全校各系的同學，直到他畢業前，滔滔社已經從

三年級的期末考的日子，二、四、六則輪到二、四

創社時的二十幾人成長一倍，約有五十人左右。呂

年級，星期六考完後就開始準備放寒假，他們包

世光認為Toastmaster並不是辯論的方法，而是不

下南都戲院最後一場電影，一直從晚上 11點演

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指出講者的優缺點，去學習

到凌晨1點，然後學生們陸續走回火車站，搭1點

或改進，他說：「學生時代這種辯證的訓練，會養

半的火車回家。「那班火車是成大包下來專給成

成你的習慣，牢記在心裡，對往後處理、解決、協

大學生搭乘的，一路往北，只在新竹、桃園、台

調事情有很大的幫助。」

北等站停靠。」那是現在成大學生所沒機會經

約二十年前，台北青年企業 研 究社（19 6 4

歷的有趣點滴。他說：「其實是因為好玩啦，我

年創設迄今 47 屆，限大專畢業參加）沿用台北

就批了一些瓜子、白煮蛋、牛奶、泡泡糖到火車

Toastmaster meeting的精神引導成立一個子社團但

上賣，糖果一下就賣光了，牛奶倒是普通，大概

採台語發音，名稱台語Toastmaster社。呂世光曾是

五百瓶中賣了兩百多瓶，不過新竹站有人上車

台北青年企業研究社社長，全國社理事長，現為

叫賣一罐四、五元的米漿，比我的牛奶便宜又溫

顧問。

溫的，嚇的我連忙大喊：『來呦，請大家幫忙喝

同樣也在大三那一年，擔任系會總幹事的

光喔！』」

他因為籌辦活動，學校給的經費不夠只得自負盈

呂世光笑著：「因為學的是工商管理，學的

虧，於是把腦筋動到當時人人寫作業必備的墨水

就是利用支出、收入計算盈虧。」雖然如此，畢

上。「當時板橋有個『銀行墨水』，在南部都還沒

業後他卻是不像其他同學選擇出國深造，或參

有知名度，他一瓶賣我三塊三，我就拿著這些墨

加公務員考試到中油、中鋼、台電工作，在父母

水在當時警衛室對面（現為成功校區裡的獎學金

親的期待下，他只能選擇回自家紡織廠工作。他

公佈欄）叫賣，『來喔！來喔！十塊錢兩瓶！』那時

說：「我考得好也好、考壞也好，都要回家工作，

還沒有原子筆，每個學生每學期大概要用上兩瓶

所以覺得讀書沒有誘因。」也許這是造成課餘時

墨水，這樣一瓶五塊錢，跟成大福利社一瓶五塊

間他有更多心力去參加活動、經營人脈的原因。

半比起來，便宜多了。」也因此讓福利社一狀告到

民國五十年秋，呂世光學長擔任西莎社電影組

訓導處去，訓導處說要記過，他卻堅持「這是學生

長時，成功堂第一次放演電影《魂斷藍橋》，因

自我謀福利」，就在彼此都下不了台的時候，幸好

設備問題前後共中斷十幾次，直到第四次放演才

同學的哥哥有批貨給福利社，得知福利社批來的

不再因設備不全而再中斷，這也是他學生時代

墨水一瓶要價三塊多，他便爽快同意將剩下還沒

獨特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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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無限、健康萬歲：呂世光樂活每一天

十年有成的工作心得 退伍後兩年的時間他就待在工廠，後來一次

解自己的優勢在於懂得經營管理，從這個方向切 入，我就這樣異軍突起。」

偶然的機會看見報紙刊登西德 Bayer 化學公司誠

要當一個成功的領導人、經營管理者，簡單的

徵業務代表的廣告，抱著一試的心情，躲著父母

原則就是「快、敢、準」，根據國外調查統計因為

親偷偷把履歷表寄了出去，也順利獲得面試的機

一時衝動所做的決定，其成功率高達70%，這就由

會。想起面試時首先遇到一個外國人問他：「Can

「快」帶頭，加上持續不懈的努力過程中跟上來

you speak English？」幾乎把英文忘光光的他根本

且一路修正，即使有些失敗了，但成功一定更多更

不敢回話，就故意把頭撇向一邊，不去正面應對，

大；「敢」則是過程，他舉曾經當選為第一屆傑出

外國人因此找來經理，請經理直接跟他談。經理

青年的大學同班同學作為例子，指出大三、大四

問他會不會說英文，他只回答：「我是成功大學畢

的時候，就發現他跑去修其他系的課，呂世光認

業的。」問起薪資要求，他則說：「看我表現值多

為：「這是他眼光獨到，夠敢，懂得咬住目標！」；

少，你們就給多少吧。」其實對化學領域的了解，

「準」則是清楚知道自己的目標。另外，成功的商

也只有在學校學了一半，卻沒想到就這樣錄取了，

人至少還要擁有這兩項特質：一，懂得自己的專長

他直笑說：「當初自己實在太調皮。」

在哪裡、二，能為自己創造貴人。這是他與學弟妹

就這樣待了十年，直到發現從國外輪調來的 主管越來越年輕，自己懂得越來越多已升到經理，

的經驗分享。

樂活生命的可愛老人

卻沒有再升遷的機會，不如自己獨立創業去，於

三年前準備要退休的時候，幾個認識的台

是轉做紡織化學染整進口。「我在紡織和化學有

北青年企業研究社社友及台大的田徑校友、教

十二年的經驗，雖然讀大學時只學到普通化學及

授，正好討論著要成立銀髮族協會。從開始銀髮

工業化學，不比化工系或化學系的人突出，但我了

族就給呂世光很好的印象，一方面是年紀大了， 做 公益 事 業可以 找 自己的生活重心，另 一方面這類型的團體 （如美國退休人士協 會，簡稱 A A R P，現有 會員四千萬人；日本 N A R P 會員一千六百

萬人）假如運作上軌 道，對社會也能有正 面的的影響力。 當時幾個發起人 都是他的好朋友，也 開了兩次籌備大會， 準備正式成立時，原 來答應擔任理事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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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巡禮

人卻因年紀稍大而改變心意。他於是被迫站出來 為大家服務：「要做就要敢吃苦、要努力，只要出 發點對了，保持熱誠認真去做就夠了！」如今台灣 銀髮族協會（簡稱TARP）從開始150名會員，成長 至3000多人，短短兩年內成長近20幾倍，足見社會 之需求及協會之努力。 除了總部設於台北，如今在台南、高雄、彰 化、嘉義、台中、新竹等地皆設有分會，按服務類 別組成團隊，不僅有會員發展、公共關係、藝文列 車（由陳若曦作家帶動）、休閒文康、投資理財、 國際交流、智庫研擬、養生修身、愛心產品、社會 服務、志工聯誼會，更有各種俱樂部，如合唱團、 棋藝、健行、鐵馬等。呂世光說：「每天都有不同 的節目，年紀大了沒地方去，或是兒孫不在身邊沒 人陪，都歡迎可以來參加！」至於現在的他，則說 不求多，只希望能夠「健康、快樂、老伴相陪」，如 願當個快樂老人，也為台灣的更多的銀髮族找到 生活樂趣，積極創造幸福的每一天！

呂世光 的 成功學 1 學生時代這種辯證的訓練，會養成你的習慣，牢記在心裡，對往後處理、解決、協調事情有很大的幫助。 2 要當一個成功的領導人、經營管理者，簡單的原則就是「快、敢、準」。 3 成功的商人至少還要擁有這兩項特質：一，懂得自己的專長在哪裡、二，能為自己創造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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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逛成大校園環境藝術之二

灰牆上打開一扇窗 撰文／藝術中心主任 蕭瓊瑞 圖片提供／藝術中心

郭文嵐〈家和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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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許仙里〈吹笛人〉

「醫生誓詞」陶壁浮雕（圖片提供：何鵬詳先生）

成大醫學院是成大第五個設立的學院；成大醫學院的設立，打破了成大長期以工學院 思考的格局，正式邁入綜合性大學之路。成大醫學院創立之始，便設定以建構具人文特色的 專業醫學院為目標，在首任院長黃崑嚴規劃下，醫學院的入口，設置了一件由楊許仙里雕塑 的作品〈吹笛人〉。素樸的手法，描寫一位坐在岩石上吹奏橫笛的女子，薄衫輕垂；讓人在步 入廳堂之前，猶如先聽到了悠揚、悅耳的笛聲。同時，為標舉醫學生的專業道德與倫理，由黃 院長親書「醫生誓詞」，委由知名的華陶窯燒製成大幅的陶壁浮雕，時時提醒過往的師生。 隨著1998年「世紀黎明──成大校園雕大塑」的閉幕，原本展示於光復校區行政大樓玄 關櫥窗的一件作品攝影──黃土水的〈水牛群像〉，也移置到醫院掛號處的壁面。雖然不是 原作，而是借自高雄市立美術館的作品攝影底片放大，但經過燈光的投射，仍然巧妙地呈 顯了這位英年早逝的台灣近代雕塑先驅傑出的辭世之作。黃土水的〈水牛群像〉是以台灣傳 統農村水牛、牧童、芭蕉……為場景所構成的一曲溫馨、和諧的田園牧歌。〈水牛群像〉的設 立，為冰冷的醫院大廳帶來了生氣與溫暖；高超的薄浮雕技法，在極薄的實體空間中，呈顯 了豐富的視覺空間感受。

黃土水〈水牛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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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逛成大校園環境藝術之二

灰牆上打開一扇窗

在〈水牛群像〉設置同時，台南出身的知名 陳輝東〈生命之愛〉

雕塑家郭文嵐，也捐贈一件大型雕塑〈家和萬事 興〉，放置在醫院大廳入口前的台階上。這件以 半抽象手法構成的銅雕作品，表達了父、母、子、 女一家簇擁相持的意象，讓原本較趨直線造型 的醫院建築門面，多了一些曲線的變化與心靈上 的溫暖。此外，郭文嵐又將他一系列鍍金雕塑的 小型作品，也捐贈給成醫，放在大廳空間，成為 病患候診時駐足觀賞的景點。 隨著醫院營運的發展，器官捐贈的大愛精 神逐漸受到更多的支持與肯定；台南安平出身的 知名木雕家陳正雄，在畫家陳輝東的規劃構想 下，雕刻了一件以由雙手護持的人體，象徵生命 傳承的大愛，取名〈生命之愛〉，就設置在器官捐 贈者紀念芳名牆的前方，是對這些大愛者最高 的敬意。

余燈銓〈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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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學院校區，也是「世紀黎明──成大校園雕塑大展」時由系友捐贈留下的作品，是余燈 銓的〈招弟〉。描寫一位帶著女兒在牆邊嬉戲，同時又身懷六甲的母親；取名〈招弟〉，顯然是在傳統 觀念制約下，希望下一個小孩會是男孩的一種壓力，就如同那框住身形的一座巨牆。〈招弟〉放在醫 學院前護理系館邊，似乎也象徵了另一份特殊的涵義。

等待維納斯

醫學院的成杏廳是全校中型演出最重要的場所，廳前的壁面，長期以來一直保留空白，並不是大 家認為空白是好，而是大家都認為這個巨大的牆面，是一個重要的空間，應有能和他匹配的作品，才 能夠占有這個空間。 等待了25年，在醫學院25周年的前夕，適逢台南出身的國際知名攝影家柯錫杰的作品前來府城展 出，在林其和院長和白明奇醫師等人的參觀後，大家不約而同地看上了柯錫杰一生的經典之作〈等待 維納斯〉。經林院長的努力，獲得院內外同仁的贊助支持，這件以地中海平靜海面為場景的作品，終 於以歷來最大的尺寸，懸掛在成杏廳的壁面上，作為醫學院25周年的獻禮。同時，適逢當年這件作品 取名的詩人鄭愁予也正在本校駐校，乃邀請他再為這件作品賦詩一首，同時展示於作品右側。維納斯 是希臘神話中象徵美與愛的神祇，至高至上、超越萬有、無人能生得了她，因此，她是自地中海的泡 沫中，自生自有，由貝殼托住浮出海面。 柯錫杰的作品，抓住了地中海寧靜的一面，猶如那維納斯誕生前的一剎那，也是文明創生前的 一種等待。 林院長說：永不放棄的等待，等待那美與愛的來臨，正符合醫學院教育的核心精神。 湛藍的海面，夜裡打上燈光，遠遠望去，就猶如在灰牆中打開了一扇心靈之窗，望向海洋、望向 未來、也望向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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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逛成大校園環境藝術之二

灰牆上打開一扇窗

由上至下依序為：

和〈等待維納斯〉同時設置的，則是成大 校友蔣載榮的「台灣橫著看」系列，特殊的畫 面處理，使原本熟悉無奇的周遭景物，有了新 的視角與意義；掛在醫學院與醫院相鄰的走道 上，打破了以往單調、枯燥的大理石壁面。 隨著第二醫療大樓的完工，以百分之一公 共藝術經費設置的中廳穹頂藝術品〈蒼穹之 窗〉，也將和大樓的啟用，同時完成。至於連接 第一、二醫療大樓間的天橋，也在林炳文院長 的努力下，擺脫以往的單調作法，加入了藝術 形式的設計，將和成醫周遭景觀，包括庭園及 緊臨原陸軍衛成醫院古蹟區的原住民漂流木創 作，形成深具人文與休憩的成大新景點。

〈魚之派對〉〈禪寺外的怪獸〉〈慵懶的午後〉〈umbrel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