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27 NSO 焦點講座《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演出時間│ 2014.9.27 (星期六) 2:30 PM

演出者 主 講│焦元溥 YuanPu Chiao, lecturer 女高音│蔡宜軒 I-Hsuen Tsai, soprano

演出地點│ 國家演奏廳 National Recital Hall, Taipei 主辦單位│

女中音│范婷玉 Ting-Yu Fan, alto 小提琴│張暐姍 Wei-Shan Chang, violin 大提琴│李 茜 Chien Lee, cello 鋼 琴│蔡世豪 Shih-Hao Tsai, piano

演出長度│節目總長約120分鐘，無中場休息

1︱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Welcome

歡 迎 各位親愛的讀者，您好： 「國家表演藝術中心」於 2014 年四月正式 成立。本中心所屬的場館包括臺北的國家兩廳 院、臺中國家歌劇院、高雄的衛武營國家藝術 文化中心。我們期盼由這北中南串起的平臺成 為大家所愛的表演藝術大家庭。誠摯地邀請您 來一同參與！

國家表演藝術中心董事長

The National Performing Arts Center opened in April, 2014. Our Center, which embodies the National Theater & Concert Hall in Taipei, the National Taichung Theater and the National Kaohsiung Center for the Arts, is dedicated to providing a platform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connecting the whole of Taiwan.

We welcome you to become part of our performing arts family.

Chairman, National Performing Arts Center

演出曲目

Program

安東尼•德沃札克 (1841-1904)：

ANTONÍN DVOŘÁK (1841-1904):

〈寂靜的森林〉，選自《來自波希米亞的森林》， 作品68

‘Silent Woods’ from From The Bohemian Forest, Op. 68

降G大調第七號幽默曲，作品101

Humoresque No. 7 in G-Flat, Op. 101

第四號鋼琴三重奏《悲歌》，第二、四樂章

Piano Trio No. 4 in E minor, Dumky, Op.90, mvt.

II, IV

歌劇《露莎卡》第一幕選段

Excepts from Rusalka, Act I

演出者介紹 主講│焦元溥 不務正業但也不誤正業的國 際關係碩士及倫敦國王學院音 樂學博士。著有《遊藝黑白— 世界鋼琴家訪問錄》、《樂來 樂想》、《聽見蕭邦》等八本 專書。你可在《典藏投資》和 中國《南方周末報》見到他的專 欄，每週也能在聯合晚報「樂聞樂思」讀到他 的文章，以及在台中古典音樂台FM97.7和Taipei Bravo FM91.3都會生活台「倫敦Online」、「遊 藝黑白」、「NSO Live雲端音樂廳」三個節目聽 到他的聲音（網路收聽亦可）。 女高音｜蔡宜軒

Malmaison ）聲樂碩士演唱文憑第一獎暨室內樂 文憑。曾應邀於法國巴黎、尼斯、波爾多等城市 舉行個人獨唱會和室內樂表演，屢獲好評。 2013 年獲選為聲樂家協會新秀、 2014 年 1 月 參與台北愛樂歌劇坊製作之歌劇《法斯塔夫》 （ Falstaff ）飾演 Alice ，同年 4 月於國家演奏廳演 出「聲樂家協會 - 聲協新秀」演唱會、 5 月於聲樂 家協會演出「領略聲音之美-聲樂室內樂之夜」。 2015 年 1 月將於台北愛樂歌劇坊製作之歌劇《唐 喬望尼》（Don Giovanni）飾演Elvira。 現任教於實踐大學、華僑中學，並為中華民 國聲樂家協會會員、台北愛樂歌劇坊演出人員。 女中音｜范婷玉

實踐大學音樂系聲樂組、

國立藝術學院（今國立台北藝

法國區立凡仙音樂院聲樂碩士

術大學）聲樂組畢業後，便赴德繼

演唱文憑、2012年法國國立馬

續進修；先後於德國國立漢諾威

爾梅嵩音樂院（ Conservatoire à

音樂暨戲劇學院（ Hochschule für

Rayonnement Régional de Rueil-

Musik und Theater Hannover）拿

2︱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下聲樂教育、聲樂演唱及該校歌劇組之獨唱家三

2014年4月於松菸音樂 廳演出愛樂電台絃樂四重

項文憑。

奏講座， 6 月於國家音樂廳擔任 NSO 學苑樂團首

留學德國期間，多次獲得比賽獎項，並於

2006 年獲選國立中正文化中心主辦之兩廳院樂

席演出年度音樂會。現為世新大學管絃樂團絃樂 老師以及台北愛樂管絃樂團團員。

壇新秀，舉辦個人獨唱會，表現優異； 2007 年 又再度受邀舉辦兩廳院樂壇新秀音樂會∼室內

大提琴｜李 茜

樂篇。 2006 年六月至 2009 年八月受聘為奧地利

2004 年推薦甄試進入台北市

林茲國家劇院（Landestheater Linz）歌劇合唱團

立教育大學就讀，師事萬靜伶教

的次女高音。

授。在校期間學術科表現優異，於

2009年九月後返回台灣，多次受邀參國家交

2008 年以第一名成績畢業，並獲

響樂團、長榮交響樂團、台北愛樂文教基金會及

得台北市市長獎之殊榮。大學畢業

輔仁大學音樂系主辦之系列音樂會及活動演出，

後，隨即申請至美國曼哈頓音樂

於2013年五月獲得輔仁大學演奏組音樂藝術博士

院就讀，師事Marion Feldman教授。求學期間，

學位。目前為輔仁大學及中山大學音樂系兼任助

曾接受Aldo Parisot、Alan Stepansky、Uri Vardi、

理教授。

Tsuyoshi Tsutsumi、Johannes Moser等大師指導， 並深受讚賞。現為新竹縣興隆國小，苗栗縣竹南

小提琴｜張暐姍 張暐姍，台南市人，主修小

國小音樂班及竹南國中音樂班大提琴老師、國家 交響樂團NSO Academy團員。

提琴，國立台北藝術大學管弦與 擊樂研究所碩士。 2005 年擔任獨

鋼 琴｜蔡世豪

奏與台南女中音樂班管絃樂團於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鋼琴演奏博

台南市文化中心演出 Saint-Saens

士，並以全體裁判一致通過獎獲巴

Havanaise ， 2007 年考取國立台北

黎師範音樂院室內樂演奏家文憑。

藝術大學音樂系。 2008 年赴加拿大 Kathaumixw

目前為師大表演藝術研究所與實踐

音樂節擔任駐節樂團音樂家；2009年考取亞洲青

大學音樂系所兼任助理教授。

年管弦樂團（AYO），前往亞洲各地巡迴演出；

2011年赴法國巴黎與奧地利交流演出管絃樂團。 曾擔任協演演出國家交響樂團（NSO）、台灣弦 樂團等，並多次與奇美管絃樂團及台北愛樂前往 大陸演出。 曾接受胡乃元、Gerard Poulet、Kim Young-

近年來經常受邀於各地演 出、授課及擔任比賽評審。如 2004 年美國舊金 山 Mountainview Performing Arts Center 與 2006 年法國波爾多 Fiestival Musique Passion 等之鋼 琴獨奏會、 2005 年挪威波市 Cultural Festival

"Reginedager" 與 2008 年法國巴黎 Ville d'Avray 等 之室內樂音樂會；國內外評審如 2005 與 2011 法

Nam、David Kim教授等大師班指導，2010年組

國concours international de piano de Mérignac、

成絃樂四重奏獲選接受美國四重奏（ASQ）為期

2006 年新加坡亞洲明日之星總決賽，以及 2008

兩週的大師班指導； 2012 年 12 月在北藝大音樂

年第十九屆傳統暨藝術類金曲獎等。自 2005 至

廳與長城四重奏共同演出Brahms string quintet；

2014年間九度擔任義大利Corsi Estivi Laboratorio

同年考取並擔任國立台灣交響樂團（ NTSO ）小

Teatro Lir1ico之特約鋼琴家。2012與2014年兩度

提琴職務代理人約聘團員以及國家交響樂團學苑

於法國Académie d'été de piano Mérignac授課並演

團員；2013年接受林以信大師指導絃樂四重奏；

出閉幕雙鋼琴音樂會。

3︱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樂曲解說 撰文│焦元溥

德沃札克：領有屠夫執照的作曲大師 天才，往往出身在最想像不到的環境。

降G大調第七號幽默曲，作品101（小提琴與鋼琴 合奏改編版） 這不只是德沃札克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也屬 有史以來最著名的音樂小品。 1892 年德弗札克接 受邀請，至紐約擔任美國國家音樂學院（ National

提起德沃札克（Antonín Dvořák，1841-

Conservatory of Music of America ）的院長。（隔

1904），總會立即想到《新世界》交響曲、B小調大

年紐約愛樂委託他創作新曲，成果就是於 1893 年

提琴協奏曲和諸多《斯拉夫舞曲》等精彩創作。雖

12 月 16 日於卡內基音樂廳首演的交響曲《來自新

然受過專業音樂訓練，但德沃札克之所以能成一代

世界》）此曲來自德沃札克此時隨手記下的旋律草

大師，仍得歸功於他自己的精進琢磨，從實踐中走

稿。 1894 年夏天作曲家回捷克度假時譜成樂曲，和

出作曲之道。他從捷克交響樂傳統中成長，鑽研布

其他七曲以《八首幽默曲》為名出版。

拉姆斯與華格納的創作並充分吸收民俗素材，添以

「幽默曲」其實不是好翻譯：「Humoresque 」

自身才華融合為一。天生旋律感絕佳，又經不斷錘

應該翻成「性情曲」，「幽默」只是性情的一種表

煉，加上波西米亞豐厚的優美歌調傳統，在他最好

現。這首小品有德沃札克迷人至極的音樂靈感，民

的作品裡，德沃札克總能寫出不可思議、兼具美麗

謠風信手拈來渾然天成，又有層次轉折可供演奏者

與深度的精彩曲調，並知道如何適當呈現與處理。

表現，不愧是家喻戶曉的名作。

但可能讓許多人訝異的，是如此樂壇大師，竟 是客棧與肉舖老闆之子。當年要不是教堂樂師識

第四號鋼琴三重奏「悲歌」，作品90，第二、四樂章

才，勸他放下屠刀改習音樂，那些絕美旋律，最終

「 Dumka 」（台灣一般翻成「悲歌」，中國翻

只會成為砧板上的刀骨鏗鏘。不過無論成就何其輝

成「杜姆卡」）來自烏克蘭文，原意是「思想」，

煌，德沃札克的音樂裡始終保有質樸剛毅的本質，

後指稱具思考性且多傷感基調的敘事詩/曲。這是斯

或許那正是來自平實家世的資產，而這資產豐厚到

拉夫語系特有的藝術形式，在音樂作品中更有諸多

讓全世界感動。

經典，特徵為常帶民俗音樂元素，多具夢幻色彩且

這場音樂會聚焦於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風情，

有情感陡然變化。

和 NSO 要演出的德沃札克交響樂與敘事詩呼應。我

德沃札克是「 Dumka 」此一曲類的大師。他寫

們將從室內樂作品一路聽到歌劇，看德沃札克用音

於 1891 年的第四號鋼琴三重奏結構特殊：全曲可分

符在器樂與聲樂中說故事的本領。

六段，每段都是一首「Dumka 」，前三段組合成第 一樂章，後三段各自為第二、三、四樂章。這場音 樂會我們將欣賞其中的第二、四樂章，感受兩個樂

〈寂靜的森林〉，選自《來自波希米亞的森林》，

章中的調性轉換對比，以及德沃札克在「 Dumka 」

作品68（大提琴與鋼琴合奏版）

中常見的節奏特色。

此曲來自德沃札克 1883 年的四手聯彈作品。由 於曲調實在優美迷人，後來被作曲家在 1891 年底改

歌劇《露莎卡》第一幕選段

成大提琴與鋼琴合奏版，最後又在 1893 年改成大

「水」始終是人們心中最神秘的形象之一，剛

提琴與管弦樂合奏版，可見其受歡迎的程度。德沃

柔並濟和虛實交錯在數不盡的藝術題材中一次次展

札克知道如何傾聽自然：我們可以從作曲家的描繪

露其永恆的魅力。而將看似溫柔實而多變的「水」

中感受到森林隨日出甦醒，朝氣蓬勃後又安靜迎向 日落，沉澱一天的美好而在時節遞嬗裡成就默然偉 大。雖是簡單小品，音樂卻雋永無比。

和「女人」的形象結合而成的「水精靈」，更是傳 說故事中最動人的角色之一。 和水精靈相關的音樂作品很多，若是歌劇， 最出名也最傑出的，當屬德沃札克的《露莎卡》

4︱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 Rusalka ）。雖然德沃札克以交響樂曲聞名於世，

去她的聲音，而且倘若王子變心，露莎卡和愛人都

但他自己對歌劇創作卻充滿興趣。「雖然我被人認

將受到水的詛咒！執迷於愛情的露莎卡在葉西巴巴

定是一位交響樂作曲家，但我多年前就已證明我

的法術下得償所願：受咒語的引導的王子發現躺在

主要愛好其實是在戲院作品的創作上…」，對他而

湖畔的雪白少女，帶著無言的露莎卡回到他的城堡。

言，歌劇既是影響最廣泛的音樂創作，也是上演最

王子要和湖畔的奇異女子結婚了！婚宴上林場管

迅速的音樂形式。他一生共創作了十部歌劇，從政

理員和廚房小廝談論著森林中的魔物和恐怖傳說，

治劇《德米崔》到詼諧劇《魔鬼和凱特》，德沃札

大家都在擔心這來路不明的蒼白啞女。但就在宴會

克其實已在喜劇為主的故事中展現了他的戲劇音樂

之上，無法和露莎卡溝通的王子，卻已將愛意轉移

創作才華，而對戲劇作品的喜好，也讓他在 1895 年

到不懷好意的異邦公主。音樂響起，賓客在大廳中

自美國回到波希米亞後，寫下故事性極強的四首管

歌舞歡慶，絕望的露莎卡奔出舞池，卻發現水精老

絃樂敘事曲《水妖》、《正午女巫》、《金紡車》

人早在花園池塘等待。水精老人鼓勵露莎卡挽回王

和《野鴿》。這四部作品皆從波希米亞詩人艾爾本

子的心，回首卻見王子和異邦公主熱情相擁。露莎

（Karel Jaromír Erben，1811-1870）於1853年出版的

卡衝向王子，竟被愛人殘忍推開。憤怒的水精老人

民俗敘事詩獲得靈感，不但故事情節極具地方色彩

在月光下現身詛咒負心漢，將露莎卡帶回水的世

（艾爾本的敘事詩保留了地方故事的原貌，情節相

界。驚駭萬分的王子向異邦公主求救，公主卻冷笑

當殘酷），更讓德沃札克寫作標題音樂的技巧再次

拂袖而去。

錘鍊精進。

被遺棄的露莎卡回到森林湖泊。被水之力量詛咒

四首敘事曲與《魔鬼和凱特》的成功，讓德沃

的她現在既非人類亦非水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札克意興風發。當「露莎卡」劇本在 1899 年聖誕節

永遠被放逐在人類和自然的交界。葉西巴巴告訴露

交到他的手上，果然又刺激他寫成精采歌劇。劇本

莎卡唯有王子的血方能洗去自然力量的詛咒，露莎

作者卡瓦佩爾（ Jaroslav Kvapil ， 1868-1950 ）二十

卡卻寧願自己承受永恆的痛苦，不願傷害自己曾深

出頭就已出版詩集，文風先受法國高蹈派影響，後

愛過的人。林場管理員和廚房小廝鼓起勇氣尋找葉

又發展出充滿家鄉情懷的抒情波希米亞式風格。

西巴巴，希望她能治療身陷重病的王子，憤怒的水

1899 年的丹麥之旅，讓他更在安徒生的家鄉得到進

精老人卻出現趕走了他們。失魂落魄的王子回到當

一步的啟發，「那些故事伴著我遊於海岸…自幼鍾

初遇見露莎卡的湖泊，呼喚著被他遺棄的愛人。已

愛的安徒生童話鮮明浮現腦海，和艾爾本最優美的

成幻影的露莎卡再次現身在王子面前，王子乞求她

捷克詩韻融合為一—就是這樣的靈感，讓我創作出

的原諒，乞求露莎卡的死亡之吻。在水的懷抱中，

新的童話故事：愛上人類而遺棄水澤的水精靈露莎

王子洗滌了他的罪惡而平和死去，露莎卡卻無法逃

卡」。

離她的命運。

《露莎卡》在歌詞上極盡工整之能事，卡瓦佩 爾不但以詩的體裁設計節奏和協韻，更力仿艾爾本 的敘事詩風格，營造出洋溢波希米亞風情的童話世 界。然而和艾爾本最大不同處，就是他以安徒生的 夢幻抒情，代替前輩根植於民俗的原始粗獷和殘酷 情節。歌劇《露莎卡》的故事如下：

再一次親吻自己所愛，露莎卡沉入悠悠的湖底， 永遠在幽冥之界飄遊。 就音樂而言，德沃札克仍受華格納影響，將 「主題動機」運用於《露莎卡》。然而除了水精老 人緊扣全劇的悲涼呼喊「可憐的露莎卡」（ Uboha

Rusalko bleda）可視為不幸的命運動機外，德沃札克

三個樹木精靈嘻笑調弄水精老人，一陣喧鬧

僅設計兩個主題動機貫穿整部歌劇：「水的力量動

後，憂傷的露莎卡向水精老人訴說自己受盡煎熬：

機」和「露莎卡主題」。這兩個動機自序曲就已先

她愛上了來湖泊沐浴的王子。不願意只當環繞他腰

後出現，後者化身為水精靈的愛恨相思，前者則代

際的波浪，她要變成人類成為王子的愛人！水精老

表自然界對背離者的詛咒。其中「露莎卡主題」真

人多次警告，露莎卡仍執意尋求女巫葉西巴巴的幫

正發揮了主導全劇的力量，以五十餘次的變奏生動

助，後者答應將露莎卡變成人類，但露莎卡必須失

描繪水精靈的行動遊移與情感思緒，甚至化為月光

5︱德沃札克的波希米亞傳奇

和水波，將夢幻而真實的氤氳表現地絲絲入扣。 當「露莎卡主題」和「水的力量動機」隨著王子 的犧牲合而為一時，粼粼波光也終於化為愛情的 救贖。在旋律素材處理上，德沃札克也不忘自舊 作中精萃更美妙的樂想。第一幕為人傳唱不絕的 〈天空深處的月亮啊〉，其和聲與基本旋律就神 似其先前歌曲集《賽普勒斯之樹》中的〈痛苦 中憂思滿懷〉。第三幕終尾「王子犧牲與愛之救 贖」的表現手法，和其第四號交響曲的主題處理 也極為相像。 就劇本而言，全劇重心凝聚在「人類與自 然」和「愛情與靈魂」。卡瓦佩爾在歌詞中不斷 點出人類世界和自然力量的衝突，特別是人類對 自然的戕害和不敬，終將導致自然力量的反噬。 如此脈絡下，露莎卡的悲劇在於她被迫用人類的 方式溝通，卻失去了溝通的能力，終讓自己成為 兩個世界衝突的爆發點。露莎卡放棄水精靈自我 而追求人類形體，實是背叛自然的罪孽，註定受 自然力量詛咒而得不到諒解。 但隱藏在「人類與自然」之下的，則是水精 靈傳說中最古老深刻的命題：愛情與靈魂。傳說 中水精靈形體神態都和人類一樣，不同處在於只 有人類擁有靈魂，水精靈只是元素的組合。沒有 靈魂的水精靈沒有基督教系統中人類所背負的原 罪，但也失去了「愛」的能力，無法愛與被愛。 傳統日爾曼故事中的水精靈，獲得靈魂的方式便 是嫁給人類，因此愛人的負心終將導致水精靈的 尋仇。但在《露莎卡》，卡瓦佩爾將局部怨懟提 升為宏觀思考：與其說露莎卡愛上王子，不如說 她愛上愛情。露莎卡的人世冒險，焦點不在王 子，而在對愛情的探求。當她最後唱出對人類 靈魂的祝福，露莎卡真正完成了她的愛，也讓 「愛」結束了她的冒險。 德沃札克以「充滿熱忱與喜悅的心情」，短 短七個月內便完成《露莎卡》總譜，歌劇於 1901 年三月三十一日在布拉格國家劇院首演。今天的 演出將呈現第一幕露莎卡和葉西巴巴的對話，從 露莎卡〈天空深處的月亮啊〉至變身場景後葉西 巴巴的咒語。希望在音樂會之後大家能進一步欣 賞這齣優美歌劇，體會波希米亞獨到的敘事與傳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