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哥白尼 by yatingchen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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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部頭書比較長命第九章禁忌遊戲第十章尋找宇宙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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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隱形學院逐漸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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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行星對命運和性格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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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歷盡滄桑的佳人第十四章鐵幕時期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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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調查尾聲

後記

從均等點到小本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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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二︽運行論︾的收藏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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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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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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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一︼一位哈佛教授與一本﹁無人讀的書﹂／石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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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二︼千萬別選錯座標／高涌泉

前言

第一章法庭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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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追蹤哥白尼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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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四旬齋節椒鹽餅和本輪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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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擁有名家手澤而增色不少第六章第谷之謎真相大白

第七章與威提希有關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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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循著哥白尼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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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名匈牙利作家柯斯勒︵ Arthur Koestler, 1905-1983 ︶寫過一本暢銷書，書名叫︽夢遊者︾︶，講的是早期的天文史。他在書裡說，︽運行論︾是一本﹁沒人讀的書﹂。 The Sleepwalkers

Darkness

這本一九五九年出版的史學著作雖然引起很大爭議，卻讓我開始對科學史感興趣。那時沒人有辦法證明或否定柯斯勒的說法，不過有一點很明顯，柯斯勒這位以︽正午的黑暗︾︵

︶大受歡迎的知名小說家，其實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在他的歷史觀裡，克卜勒是剷 at Noon

奸鋤惡的英雄，而壞人就是哥白尼和伽利略。哥白尼就這樣在他筆下成為可憐的受害者。

至於我和哥白尼的淵源，則要從一九四六年六月二十日清晨說起，不過我當時並未意識到

︶離開美國維吉尼亞州的紐波特 SS Stephen R. Mallory

︶碼頭，展開一趟麻煩不斷卻值得紀念的旅程。新修完成的馬洛伊號船艙 Newport News

這一點。那天凌晨，馬洛伊號自由艦︵紐斯︵

空間寬敞，可載八百四十七匹馬，預定前往飽受戰火蹂躪的波蘭。那時，二次大戰剛結束一

︶提出 The Brethren Service Commission

年，聯合國援助重建委員會發動大規模援助計畫，包括運送數千馬匹到戰後千瘡百孔的東歐地區。影響力龐大的和平組織﹁基督教友愛服務會﹂︵

﹁小母牛援助計畫﹂，他們跟聯合國談妥，只要聯合國提供船艦，他們就協助徵召牛仔負責運

送。我父親是一所小型門諾派學院的歷史教授，那年夏天他找了三十二名牛仔︵其實大多數是

生手︶到紐波特紐斯報到。船上那麼多牛仔，我的年紀是第二小的，幸好剛滿十六歲，不然差

點拿不到商船海員的資格。時光久遠，我對那趟航海旅程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波蘭戰後的殘破蕭條，以及隨之而生的黑市交易和賣淫猖獗，卻在我心裡烙下永恆的印象。

二十年後，我拿到天文物理學的博士學位，對天文學史剛剛產生一點興趣。我在一場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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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五四三年春天，歐陸動盪不安，馬丁路德︵

︶垂垂老矣，日 Martin Luther, 1483-1546

耳曼諸侯從他手上接過宣揚新教的大纛，戰爭在歐陸似乎一觸即發。這天，一個等待許久的包

︶那裡，千里迢迢送到波蘭最北的天 Johannes Petreius

︶。教士同修將包裹送到哥白尼的病榻邊，裡頭是一捆珍貴的書 Frauenburg

裹，終於從紐倫堡印刷商人佩崔厄斯︵主教區弗倫堡︵

︶。彌留之際的哥白尼怎麼也想不 On the Revolutions of the Heavenly Spheres

頁，是十六世紀最偉大科學著作的開頭幾頁︵但卻是最後印出來的︶。第一頁是書的名字：︽天體運行論︾︵

到，他手裡拿著的是一部劃時代的巨著。

︾︵運 De revolutionibus

時間往後快轉四百五十年。這位波蘭天文學家所寫的書，已經成為現代科學革命的經典著作。我書桌上有一則四格漫畫，男孩跟爸媽說，他們正在讀哥白尼的︽

行論︶，讓爸媽嚇了一跳。好笑的是第二格，男孩說：﹁真的喔，我們在學怎麼讀這兩個字！﹂

別小看這一點，我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跟它大有關係。﹁ De revolutionibus ﹂的讀音有點接︾，直 De revolutionibus orbium coelestium libri sex

近﹁德雷弗盧提翁尼布斯﹂，而書的全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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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就是︽天體運行論六講︾。不過，我們手上有證據顯示，哥白尼喜歡用簡稱，也就是︽運行

論︾，因此除了偶爾用﹁哥白尼那本書﹂，我們現在提到這本書時幾乎都稱之為︽運行論︾。

前言

本到俄羅斯莫斯科，從瑞士聖加連︵驚喜。

︶到美國聖地牙哥，就連愛丁堡也不斷給我新的 St. Gallen

雖然我費了將近十年才確定，又花了三十年仔細追蹤︽運行論︾對後世的影響，但我很高

興在這裡告訴各位，柯斯勒說﹁這本書根本沒人讀﹂其實大錯特錯。我發現，買這本書的人不

但包括聖徒和藏書狂，就連異教徒、地痞流氓、音樂家、電影明星和醫療人員也都赫然在列。

不過，最有趣的還是天文學家收藏和注釋過的版本，充分展現了科學界接受﹁日心說﹂是物理

世界真實面貌的漫長過程。新的真相不僅讓天主教會焦頭爛額，更在天文學界掀起一場精采刺激的攻防戰。

接下來在這本書裡，我將跟各位分享，這部十六世紀的艱澀作品如何促成比宗教改革影響

更為深遠的革命，而它的印刷品又是如何成為價值百萬美元的文化象徵。更重要的是，這本書

An Annotated

二年二月出版這本專著，用 ○○

是我個人的回憶，記錄了我撰寫︽哥白尼運行論研究與評注︵初版與二版︶︾︵︶的心路歷程。我在二 Census of Copernicus' De Revolutionibus

了四百頁的篇幅描述哥白尼這部曠世巨作的六百本印刷品。我將研究成果獻給﹁佩崔厄斯協

會﹂的所有成員，這是一個子虛烏有的組織，名稱來自第一位出版︽運行論︾的印刷商。要加

入佩崔厄斯協會，必須看過一百本以上的︽運行論︾十六世紀印刷品，換句話說，就是一五四

三年的初版和一五六六年的二版。內人米麗安經常陪我從事﹁田野獵書行動﹂，參與了大多數

探險之旅，當然符合入會資格。當年勸我重訪波蘭的多柏茨基，後來成為不可多得的合作夥

伴，他的語言能力和研究哥白尼的淵博學識更是不可或缺的助力。多年尋訪過程中，他不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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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學研討會上遇到多柏茨基︵

︶，他是波蘭天文學家，和我志趣 Jerzy Dobrzycki, 1927-2004

相近。我跟他聊起當年的波蘭之行，他極力遊說我故地重遊，也剛好那一年︵一九六五年︶波

蘭將主辦科學史國際年會。我不但走了一趟，不久後更開始經常往波蘭跑，因為全球都在準備盛大慶祝哥白尼的五百歲冥誕︵他生於一四七三年︶，我也積極投身其中。

不過，有件事讓我很煩惱。我那時已經是哈佛大學的天文學和科學史教授，哥白尼五百歲

冥誕這等大事，我不談點什麼似乎說不過去。但是幾百年來，研究哥白尼的學者專家多如過江

年 ○

之鯽，還有什麼是他們沒發現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慶祝活動，我又能提出什麼全新的見解？要

是柯斯勒說得沒錯，︽天體運行論︾真的既艱深又沉悶，根本沒有人讀它，那該怎麼辦？

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想不到，我要的答案竟然藏在英國愛丁堡的皇家天文台。一九七

十一月，我到愛丁堡檢視天文台大保險箱裡的天文學善本典籍，在浩繁的書冊中，我發現一本

初版的︽運行論︾。讓人訝異的是，這本書從頭到尾密密麻麻寫滿了注釋。我忍不住心想，要

是這本書的讀者真的寥寥可數，為什麼我才翻閱沒幾本，就有一本被人這麼仔細研讀過？有趣

的是，書裡開頭討論﹁日心說﹂︵地球以太陽為中心、繞日運轉︶的部分幾乎留白，後面非常

專門的章節卻注釋得鉅細靡遺。注釋的人是誰？要是我再多翻閱幾本，又會發現什麼呢？

幾番打探我才發現，愛丁堡︽運行論︾的注釋者，是一五四年 ○代日耳曼首屈一指的天文︶。他手上這本︽運行論︾觸動了我，讓我從此 Erasmus Reinhold, 1511-1553

學大師雷因霍德︵

︶到中國北京，從葡萄牙孔布拉︵ Aarhus

︶到愛爾蘭都柏林，從澳洲墨爾 Coim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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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迷於研究︽運行論︾的所有現存版本。為了尋訪﹁哥白尼那本書﹂，我開始萬里長征，從丹麥阿胡斯︵

前言

︵

︶。另外要特別感謝譚納︵ Dennis Danielson

︶，是他建議我撰寫本書。最重要 Edward Tenner ︶，感謝他由衷支持我的寫作計 George Gibson

的是，我要在此感謝沃克出版社的編輯吉布森︵畫，而他明察秋毫的編輯工夫也讓我深深敬佩。

︶為本 Charles Eames, 1907-1978

最後，關於插圖必須提幾句話。書裡大部分照片都由我本人拍攝，非常感謝全球各地圖書館員和收藏家的慷慨大度。傑出的設計家兼攝影師伊姆斯︵

亞︵

︶居中協調。最後，我要感謝穆爾 William Shea

力處理書中圖片的版權事宜。

︻注釋︼

哈茉莉︵ —

二

Tobias Stimmer,

︶是二十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設計師之一，他們所設計的伊姆斯椅款系列，至今 Charles & Ray Eames

十六世紀歐洲宗教改革者，新教創始人。仍是經典暢銷單品。

編注：伊姆斯夫婦︵

三年七月，於美國麻州劍橋 ○○

會委員、教堂副主教和亞爾薩斯大區首長同意才行，因此要感謝佛里克︵︶和謝 George Frick ︶盡心盡 Teasel Muir-Harmony

沒那麼簡單，除了肖像離地面大約六公尺高以外，事前還必須經過史特拉斯堡市長、古蹟委員

︶在法國史特拉斯堡大教堂的天文鐘上繪製了哥白尼像，沒想到翻拍這幅作品竟然 1539-1584

書拍了幾張照片，我要感謝他授權使用作品。十六世紀瑞士畫家史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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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起先是競爭對手，因為他也 Robert S. Westman

任教授，後來更出任波蘭科學院科學史研究所所長。至於協會的另一名成員，是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歷史教授威斯特曼︵在找哥白尼那本書，後來就成為彼此信賴的夥伴。

︶，他私人收藏了不少本︽運行論︾，最重要的一本就在他手 Harrison Horblit, 1913-1988

還有兩位朋友，倘若尚在人間，我也會考慮讓他們入會。一位是善本科學典籍收藏家霍伯利特︵

︶將那本書題字送給 Georg Joachim Rheticus, 1514-1574

︶校長。這本書在接下來的故事裡扮演了重要角色。霍伯 University of Wittenberg

上，因為哥白尼唯一的學生瑞提克斯︵威登堡大學︵

利特是我頭一位認識的科學典籍收藏家，他對善本書非常狂熱，吸引我一腳陷入甜蜜而無法自

City College of

︶，當年我開始研究︽運行論︾現存版本 Edward Rosen, 1906-1985

拔的追尋，我現在的個人藏書有幾本就來自於他。另一位是紐約市立學院︵︶歷史教授羅森︵ New York

時，羅森教授是頂尖的哥白尼和哥白尼著作權威。各位從我接下來的回憶不難發現，我對他堅持的某些見解不表認同，但仍時常提到他的許多著作和翻譯。

過去近半個世紀，我每週都會寫信給父母或孩子，詳細報告近況。事後證明，勤寫家書的

價值無法估量，這本書裡許多細節的發生時間都靠這些信件才得以確定，不致淹沒遺忘。書中對話和法庭證詞在我腦海裡記憶猶新，我也認為能正確反映事件的先後順序。

除了對佩崔厄斯協會的所有成員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我還要感謝閱讀過這本回憶錄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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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或部分初稿並提出批評的索貝爾︵

金格瑞契︵ •

，著有︽尋找地球刻度的人︾︶、弗格森︵ Kitty Dava Sobel ︶和丹尼爾森 Mark Gingerich ，著有︽霍金與最終理論的追尋︾︶、馬克 Ferguson

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