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真实境况下的规划意义及相应对策
一Ｊｏｈｎ
Ｆｏｒｅｓｔｅｒ《ＰＩａｎｎｉ ｎｇ ｉ
ｎ
同济大学城市规划系 提 本文评介了Ｊｏｈｎ Ｆ甜ｅｓｔｅｒ著的《ＰＩａｎ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Ｆａｃｅ ｏｆ
Ｐｏｗｅｒ》一书评介
孙施文
要
ｉｎ ｔｈｅ Ｆａｃｅ ｏｆ
Ｐａｗｅｒ》．该书从规划实施的实际过程出发，提出了规
划师在面对利益团体的竞争以及政治经济结构制约下如何操作的应对策略。
关键词；规划实施相应对策
域，规划师的工作也并非仅是提出解决城市问题的方
从学理的探讨上已知，城市规划并非仅涉及技术领
引导未来的行动，就必然地处在权力运作的过程中，并 发挥作用。因此，规划师并非在价值中立的状态中进行
案。不是在办公室内就有可能来解决这些城市问题。规
工作。在一个民主的社会中，各种受到影响的利益者都
划是社会实践的意义已经界定了这一切，但规划师究竟
会，提出自己的要求；规划师是在一定的政治制度内工
在做些什么？会受到怎样的制约？这样解答直接关系到对 城市规划和规划师职责的认识．由此，也就涉及到规划
作，就要受到制度的限制，并对政治问题产生作用；他
过程、规划的方法和手段。但是，过去的理解却又局限 了我们的认识，我国的城市规划在对象上限于物质要素
人的支持而遭到另一些人的反对，因此，他们需要在其
的层顽，在手段上限于技术领域，规划师还以此而自满
们最基本的技术手段的运用（如人口预测等）会得到某些
中进行取舍；即使是信息，在不同的背景和制度环境里
自足．沾沾自喜；或者，一方面在哀叹：“规划规划，纸
都会含义不同，同样，规划师所作所为的内容如果不考 虑到这些背景就有可能遭到失败，就会被错误地理解，
上画画，墙上挂挂”，埋怨着社会上规划意识的薄弱，
或者被认为对他人的需求是不负责的、自我封闭的和不
另一方面．则仍然在依循过去的基于理念而界定的清规 戒律（如有的学者称这种“城规”为“陈规”）或者未经检测
敏感的。对规划的任何考虑都需面对政治现实。在这一
的所谓基本原理，而对城市规划和规划师实际的所作所
现实下，公共导向的规划师所要考虑的问题就更为广 泛。他们不仅要关注浪费和社会公正，也要关心效率和
为、以及规划师究竟在怎样的制度背景下运作其技术手 段则缺乏清醒的认识。于是，规划者年复一年地编制着
适度的产出（ｄｅｃｅｎｔ ｏｕｔｃｏｍ∞），不仅要考虑满足顾客
难以真正付诸实施的规划方案，规划管理者为开发者或
提供而实际并不能提供的物品等等．这些因素都将规划 卷入到政治和权力的过程之中．而这恰恰是规划和规划
权力者所牵制，服从着官僚体制却又意识不到自己就是 这体制的一分子，被利益团体所制衡而无法运作其自身 的力量，这就使得规划本身作用的发挥受到制约，城市 规划的发展也只能是处在停滞不前的困境之中。 这一状况是城市规划领域普遍存在的现象。这可以 从Ｊｏｈｎ Ｆａｃｅ
Ｆｏｒｅｓｔｅｒ于１９８９年出版的《ＰＩａｎｎ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Ｏｆ
Ｐ０ｗｅｒ》 ｏｆ
（ＢｅｒｋｅＩｅｙ
ＣａＩｉｆｏｒｎＩａ
ａｎｄ
ＬＯｓ
ＡｎｇｅＩｅｓ：
的需要，也要关心食品、住房和就业等完全的市场允诺
师实际的境况。如果规划师不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只 能证明他们自己是缺乏权力的．但是，如果规划师理解 了权力关系怎样构成了规划过程，他们就能够增进他们 的分析和规划的质娃，并且能够强化市民和社区的行动 （Ｐ．２７）。丽这就是Ｆｏｒｅｓｔｅｒ的这本书所要达到的目的。
这本书共由六个部分十个章节组成。在第一部分
Ｆｏｒｅｓｔｅｒ的这本书就是期望能通过对规划的实际运作过
中，作者提出，过去我们把规划看成是技术性地解决问 题的手段而得到发展，现在也因此而产生了许多问题，
程的研究来改变对规划的认识，并以此来推动规划符合
但对它的解决不是通过技术手段的改进就能达到的，即
实际地向前发展。他认为，在一个充满利益竞争和在地
问题并不是这样产生的，因此，就要从根本上重新认识
位、资源等方面存在着严重不平等的社会中，规划想要
规划和规划师的行为，这一部分的内容主要阐述应该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幸
Ｊｏｈｎ Ｆｒｅｓｔｅｒ，
Ｐｒｅｓｓ）一书中得到印证。
《Ｐｌａｒｕｌ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Ｆａｃｅ ｏｆ Ｐｏｗｅｒ》，Ｂｅｒｋｅｌｅｙ ａｎｄ Ｌｏｓ Ａｎｇｅｌｅｓ：Ｌ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ａｌｉｂｏｍｉａ
Ｐｒｅｓｓ．１９８９
万方数据 城市规划汇刊１９∞年第１期
７３
样理解规划师实际上在做什么，从而提出了规划是处于
及到的实践与权力、理性与组织、竞争与调停
权力面上的概念。
（ｍｅｄｉａｔｉｏｎ）、干预与实践等概念结合了在一起。作者
第二部分提出了规划过程中的权力与理性问题：作 者认为，规划师想要在实践中追求合理性，就必须能够
认为，规划师的日常工作是沟通性的（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ｖｅ）
政治地思考问题并政治地行动，这并非是要规划师去竞
工作，但在组织和结构层次同时也是历史的和政治经济 的。作者在德国思想家Ｊ．Ｈａｂｅｒｍａｓ的社会批判理论和
选候选人，而是去预测和重新组合权力与无权力之间的 关系。规划师只有对权力关系、相互竞争的需求和利益
沟通理论的基本框架中，对规划领域进行了全面而综合
以及政治经济结构的背景进行明确的评价，才有可能对
最后部分论述了规划教育，探讨了一个被忽略了的
实际的需要和问题作出回应，此时才有可能使用接近于 理性的方法。作者将这一部分题为“想要理性的，就要
研究领域：教育实践者的实际困难，以及从经验中学习
的论述。
政治的”（ｔｏ ｂｅ 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ｂｅ ｐ０１ｉｔｉｃａｌ）。此外，规划师
的问题。这里的论述是依据麻省理工学院（ＭＩＴ）所教的 具有创新和试验性的课程“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对所处的制度环境要有充分的认识，如果不能鉴别制度
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ｓ”而展开的。在课程中，邀请了主要的规划管
本身所存在的限制，那么他们的行为就往往是无效的或
理实践者到教室来评估和评价他们的职业实践．由学生
不能实现的．作者认为，对信息的控制是规划过程中权 力的来源．作者运用Ｈｅｒｂｅｒｔ Ｓｉｍｏｎ“有限理性”
来探讨那些实践的不同方面，由此提供了研究、教学和 实践相互交织的整体．
（ｂｏｕｎｄｅｄ 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ｙ）的概念，针对规划实践有可能受
作者的这本书务实地考察了规划实践过程，很显
到的限制，提出了相对应的可在不同的有限制环境中运
然，作者这一考察的基本框架是建立在Ｈａｂｅｒｍａｓ沟通
用的规划策略。
理论的基础之上的，而Ｈａｂｅ珊ａｓ理论的局限性在学术
第三部分主要论述了规划师工作的组织背景，作者
界已有评论，这里不再赘及。而作者的论述主要局限于
认为：如果组织没有实现目标的非常有序的机制，如果
围绕着信息提供的调控和不同利益团体之问的相互协商 等方面，尽管作者揭示了规划运作过程中的重要方面
实际的争斗非常强烈而且规划师每天都面对这样的争 斗，那么规划师将怎么做？规划组织的作用是有限度 的．但规划过程也创造了政治权力关系．这种创造是基 于规划组织的所作所为使信息的分配产生不平等：有些
（这在过去却被完全忽视），但就规划的整体性而言并不 完整。正如作者已意识到的，所探讨的只是对其他重要 的分析提供补充而不是替代，但我们应当知道，权力面
人得到了及时的信息而有些人并没有得到；有些人获得 了正式的或非正式的权力资源而有些人却没有；有些人
上的规划正是由真实的人在真实的境况中进行的，也是
的意见得到了考虑并产生了影响，而另外一些人的意见
立在此基础之上，并以此来完善其他方面则是当今城市
未被考虑而不能产生作用。等等。在此，规划师所充当
规划改进的重要起点。
规划师在日常工作中所面对着的。对规划的认识应当建
的角色往往是多重的，他们既在竞争的团体之间充当调
】９９８．１
停者，又往往作为某种利益团体而参与到协商之中。为 了更好地处理问题，尤其是在涉及土地开发利益的地方规
作者简介：孙施文，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城市规划
划工作中，作者提出了应当将这两种类型的角色融合起
教研室主任．副教授，博士．
来，应当进行调停性的协商（ｍｅｄｉａｔｅｄ ｎｅｇｏｔｉａｔｉｏｎ）， 并提出了规划师在其中运作的六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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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讨论了规划技术和实践之间关系问题。详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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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１７页）
细论述了对规划中两项非常核心的但仍未得到广泛重视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咨询中心：深圳市城市发展策
的活动，这就是对倾听（１ｉｓｔｅｎｉｎｇ）和设计（ｄｅｓｉｇｎｉｎｇ）的实 际运用及其评判工作。尽管在规划过程中，规划师只拥
略．１９９ｌｉ
＠王宏彬、莫鹏：“１９９７年国际经济环境和深圳市利用外资形势
有极少的权力，但他可用多种精致的方式去影响决策过 程。这些方法主要有：规划师可以倾听某些意见而忽视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咨询中心，深圳市城市规划局：
其他的，引起对某些问题的注意而忽视或弱化其他的问
深圳特区总体规划，１９８６年；
题．他可以决定在什么时间将什么信息告知什么人，并
＠许瑞银、赵善游；高速发展的深圳高新技术产业．深圳特区
因此而构成了人们的期望或恐惧。对于设计而言，作者 认为并非只是一种职业技术的把握或运作，而是社会行
报，】９９７年８月；
动者（规划师．顾客等）寻求共同创造意义的过程，这是
设计的社会过程的核心：赋予一栋建筑物、一座公园、
展望”，１９９７年，经济动态［６】］；
⑨杨勇：我市信息化试验小区初步建成・深圳特区报，１９９７年７ 月；
＠张兴行：“深圳信息化建设日新月异”．深圳特区报．１９９７年７
～个项目或一项计划有意义的形式，而不同的利益团体
月；
对此均能认可的，对不同的团体都有凝聚性的和有意义 的且是可实施的。
口匐陈湘阳；高新技术固区建设快马加鞭．深驯商报．】９９７年８ 月；
第五部分提出了一个合成的理论框架，把论述所涉
７４
万方数据
城市规划汇刊１９９９年第１期
寻求真实境况下的规划意义及相应对策--John Forester 《 Planning in the Face of Power》一书评介 作者： 作者单位： 刊名： 英文刊名： 年，卷(期)： 被引用次数：
孙施文 同济大学城市规划系 城市规划汇刊 URBAN PLANNING FORUM 1999(1) 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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