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a Spring 1995 (Chinese)

Vol. 3 , No. 1

韩国的文化和艺术

1995 年春季号

"拈花微笑" 有一天辑迦牟尼说法时， 拿出-朵莲花给众生看。

毋须任何 言辞沟通，只须微笑即可了解 。

当时，只有迦叶知道其中意思而微笑。 因此，樨迦牟尼将佛法传授给他。

即可谓历史背景和共同协力所建立的中韩两国关系的结晶 。

后用此!t嗡"心有灵犀-点通"之意。

我们深信透过精神、 文化的渊源流长建立 之 中韩两国 关 系 以及经济上的 合作，将会有更 深远的 发展 。 同样，大 宇公司 同中国 经济的成长 在汽车 制 造 、电子、造船、 重工业、建筑、 通 讯、金融业及国际 贸易等各 方面获得了 卓 越成就 。就 。 我 们大宇公 司 向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致 以敬意 ， 并且为了中韩两国 密 切合作将会继 续竭尽 所能 。

重工业

电子

汽车

建筑

、 主乞 血 Il.

).E 月 口

~，~ 大

'矗~

集

-T

团

大字集团大连办事处 大字公司北京办事处 大字上海办事处 大 连市斯大 林路9号 北京市朝阳区亮 马桥路50 号上海茂 名南路205号 大连国际酒店 9 11- 914房 间北京燕沙中 心办公楼 瑞金大厦 1 303号

大字公司青岛办事处 青岛市部关黯 1 5号八大 提馆内

电话: (0411) 280-7222 C-701室 l∞01 6 传真: (0411) 280-72η 电话: (01)465-2226 电传: 8创 557 DWDLC CN 传真: (01 ) 465-1531 电传 210512 DWBJO

传真 : 电传

电话 (021) 472-4280 传真 : (021)472 创37 电传: 33244 DWSH CN

CN

电话

(0532) 387-3276 (0532) 387-3278 321256 DWTAO CN

大宇香港有限公司广州 广州环市东路 339号 广州国际大厦 主楼 1 00 1'卡 电话 (020) 331-1370- 3 传真 (020)331-2789 电传 440850 DWGZ CN

大字香港有限公司 芮港倒锺向切地臣街 l 导

陈代 11c与吕西敏奇大厦 2301 - 23ω宅 屯说

[j~Çl - ;) i{ l( )

传真 。 [j(盼闹剧 ， [j~) ~ - :)i 89

电侍:

75274 DWHKG HX

韩国的美

太极图案

太极是宇宙万物之本;人的生命

之源。太极，作为宇宙无限的概念，

国传统的工艺品中表现得尤为多姿

多 态。

从它而生成天地阴阳;阴阳 i周末日而生

用纸制作的太极扇，或是华丽的

五行。太极，蕴含着支撑东方思想最

螺锢漆器上的图饰等，在这形形色色

长久的阴阳思想。韩国的国旗以太极

的民俗工艺品上设计出阴阳捉对的

为中心，红色的阳和蓝色的阴和谐协 调，象征着宇宙和事物的始原。太极

和谐的太极形象，从这里又演变出五 太极的缤纷色彩和形态。

图案不仅烙印在韩国的国旗上，它还

从曰常生活中也尽可窥视到我

深藏于韩国人的自然观、思想以及人

们民族彻悟宇宙真理的奥秘，并将

生观 每一切领域。 韩国人 喜 爱三太极，用太极表现

理和浓烈的审 美 情感。

它升华为生活中的美这种深邃的哲

天、地、人三才，从韩国人的神话和 生活中不难发现这一点。曲玉( 1 ) 状

的红、蓝、黄三太极和谐的形象在我

( 1 )朝鲜古代的一种玉饰。

KOREANA · EJω的XE 2O E

if 刁二区

BEE 日日

封面说明 今年是光复五十周年，是

光复五十年

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一 年。 光复以后，韩国历经民族

韩国文化艺术的回顾与展望

分裂和国主分裂等接 二 连三 的严重挫折和创伤，并在过

4

去的五十年闯不断取得惊入 的发展和变化。

光复五十年，剧变的韩国史 李锺爽

值此五十周年之际， ((高 丽亚!Jß)) 出此专辑以回顾虽

十了

国

化 文

韩

并展望即将来临的 21

五行 复进 光术 就艺

了应有成绩 的韩 国文化艺 术 领域 ，

2 烛的论 厨年讨 j

曾多次左右摇摆，却仍取得

世纪D

我们将一扫昔日之阴影。 明天的太阳充满希望 ， 它正 在向我们走来。

24 怎样才能恢复南北韩文化的共性 金文焕

30 光复五十年

韩国现代美术的发展历程与展望 李逸

顾栩 MJ

.回朴

与 题 课

的 年 十

国

五 回 一

韩

但史 晴 年 41 十 五 学 文

国

韩

47 访问记

朴景利 郭额基

.KOreaFoun灿n

Vol. 3 , No. 1 1995 年春季号

术

由 东

一这 且 峭鳞 园 口 时刊 λ问特

KOREANA 199 5 年春季号 发行的季刊杂志

大韩民国 SEOU L 特别市 巾因南大问路 5 街 526 就

卢目

物

物肯寸

光

w金

b边 u 脯波 彦

支

F 海和 〉

8 外

高丽亚那是由 韩国国 际交流财团

'h Ih y

都政编俩

100-095

发行人兼总编

崔昌

62

j固

主编

巡回采访

奠~日诛

铁原

满含分裂 的伤 痕末日 痛苦

美术编辑

金 周绿

朴异雨

院 学心 科 中

A 自U E A-

国-献 '-

社信 MU

船中 文

70 韩国的再发现

山茶 定价

金泰旭

50 元人民 币

( 4 ， 500 元韩币)

出版 · 发行

73

韩国国 际 交 流财团

动向 大前民圆 SEOUL 特别市

举 办 1 995 " 美术年"的 意 义

中央部遁局私 flF 函 2 1 47

李 毡烈

电话

82-2-753 -3462

传其

82句 2-757 - 2047 . 2049

编精 / 设 计

ART SPACE 大斡民团 S EOU L 特别市

锺路匾通蔬洞 35-1 1 电话:

传真:

82-2-734-7184 82-2-737-9377

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 版权属于本财团。 若转载或复 制 l 须得到本财团的许可。

1 987 年 8 月 8 日注册( 注册 号 叫 1033 ) 1 995 年 3 月 20 日印刷 1 995 年 3 月 31 日发行 (每年 3 . 6 、 9 、 12 月 发行) 印刷

80

三星文 化 印刷 株式 会 社 大韩民国 SEOU L 特 别市 城柬阻 擎赐洞 1 67-29 电话

82 - 2 -468-036 1- 5

尊派杀人事件"、军官逃离军营事件、

好地进行剖析，弄清我们韩国社会双

了韩半岛并实施军事管制就说明了

圣水大桥拥塌事故、飞机坠落事故和

重结构的来龙去脉。就是说，五十年

这一点。当时我国国民未能如实地理

客轮起火沉没事故，等等，接踵而来

前，我们怎样迎来了祖国的光复，又

解这种冷酷的国际局势，陷入了非现

这些都属于只有近代社会以前才会

怎样走上分裂的道路，这种分裂又是

实的推理，认为日本投降了，我们应

发生的令人感到羞耻的记录，在发达

怎样经"六·二五"同族相残的悲剧

当立即建立独立国家。这就是我们解

而定型下来，对这些，我们需要正确

放后历史上孕育悲剧的种子。

社会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就是说，我国光复虽已五十

地了解全过程。只有这样，才能为排

解放之初，我们的政治领导人也

年，但我们社会的现状是，值得自豪

除阻碍当前我们韩国社会发展的因

大多缺乏国际政治远见，认为"日本

的戏剧性成功同混乱、无秩序等可耻

素找到正确而明晰的答案。

帝国主义已被打倒，我们应当立即建

阴影夹杂在一起。当我们在夸耀富裕

谈起光复的历史，我们常谈到独

和成功，为自己进入发达型国家而骄

立运动，先烈们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占

立自主独立的国家"。他们在这种朴 素的幻想下，各自建立政党，以新国

傲时，背后却有不道德不成熟的落后

以后前仆后继地进行了英勇的斗争。

家的主人自居。但是，世界一分为二，

肮脏的东西在拖我们的后腿。韩国人

他们不顾个人安危、杀身成仁的崇高

形成了美苏矛盾冲突的冷战体制，我

集体到海外旅游，反映在外国人眼

意志自然是我们的同胞应当永远崇

们的韩半岛成了他们的角逐前哨。

里，都是些少廉鲜耻、不守秩序的暴

尚的民族精神的精华。

发户之列。这是由我们韩国社会的

这种从重结构造成的。

光复五十年的真正含义 我们迎接光复五十周年，应当很

那一时期的事实是，我们未能正

事实上，他们艰苦卓绝的斗争使

确把握世界历史滔滔洪流的实际，只

世界各国看到了我们民族决心争取

为获得解放而兴奋，只有对国家建设

独立的意志，最终为早日实现祖国的

急于求成的迫切愿望，却缺乏有效的

光复作出了很大贡献。我们现代史的

应变能力。

主线是独立运动史，表彰站在独立运

解放初期的情况如此，"六·二

动前列推动它前进的先烈，授予他们

五"动乱又何尝不是这样。人们常说，

建国功劳勋章，并关心他们的子孙后 代，其缘由就在于此。 然而祖国光复的直接原因，在于

同盟国的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 打败日本军国主义，取得了胜利。这 是不容置辩的事实。日本投降以后， 美军和苏军从南北两面分割和占领

?费

•

\主旨

.咱吁'、

‘:.~. .~

五十年前，我们怎样迎来了祖国的光复，又怎样走上分裂的道

路，这种分裂又是怎样经"六·二五"同族相残的悲剧而定型 下来，对这些，我们需要正确地了解全过程。

是解放造成了国土分裂，是南北韩各

自建立了政权使国家分裂，是"六· 二五"动乱使民族分裂了。而"六· 二五"动乱则是使我们民族史上分裂 的悲剧永久化的决定性转折。

梦想着成为经济大国。在 70 年代初

还相差无几的南方和北方的经济，经 过 二 十年时间出现了十倍以上的差 距，从而显耀着南方的胜利。

这种光荣和骄傲的突变是怎样

同 一 个民族自相残杀的严酷较

取得的?它的过程是怎样的?我们也

量，使南方和北方从此再也没能打开

应搞清其真相。在二 千年的历史上难

朝向对话和合作进而统一的心扉。

以找到先例的民族能量之 :k 是怎样 点燃起来的?又是怎样燃烧起来的?

光荣的历史，失败的历史

我们应当弄明白，以便作为即将到来 的新时代建设的借鉴。

但是，光复五十年的历史不只是

这种苦难和失败的历史。今天我们韩

新文明的诞生是由生活在那个 时代的历史主体的觉悟和奋斗而催

国实现的政治民主和经济繁荣，可以

生的。我们应当把那些在过去经济增

说是史无前例的光荣和骄傲。其意义

长的一幕中担任过角色的主人公们 不折不扣地载人史册。

就在于 f这不是仅仅依靠哪一个特定 阶层或特定集团的努力取得的，而是

然而，更迫切、更重要的是，如

整个民族成员团结 一 致流血流汗的

何消除在经济增长之后的今 天 随之

结果。在 70 年代末日 80 年代，我国国

而来的混乱、无秩序和不道德的逆

民义无返顾的辛勤奔坡和劳动，一直

流，并找到解决其问题的办法。

在纪念光复 50 周年之际，回顾奔向现代化的过去的半个世纪， 8.15 光复和 6.25 战争， 照明继之而来的骤变的韩国现代史。

4.19 起义与 5' 16 革命，开发独裁与民主化斗争等，

仅在去年 一 年内，我们就耳闻目

睹了那么多的骇人昕闻的丧天害理 的杀人伤害事件、飞机和轮船事故、

军官逃离事件、桥梁饵塌事故、偷税 事件等恶性事件和事故。 全国性的秩序混乱、道德败坏和 世风日下正动摇着我们社会辛苦争 得的上升势头。 人们忧虑重重，这样发展下去， 我们的社会是否可能出现解体危机

在纪念光复五十周年之际，对我们

来说，世界化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这就是要求我们具备懂礼节、有

智慧而没有虚假的人格，不致引起

常令人不知所措。

出国旅游者潮水般地涌到国外， 希望以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一万美 元的文化国民身份受到接待，然而经

常最多不过被人看作"挥金如土的液 荡公子"，一不当心就成了诈骗的对

象。 打个比方，迎接光复五十周年，

的局面?我国国民因经济强盛而感到

我们韩国人的自画像酷似未成熟的 儿童，外表像大人，个子很 大，内心 却如同儿童一般的水平。何况在这个

骄傲自满，这在第三国眼中无异于暴

未成熟儿童面前的，又是"经济和文

发户的不文明丑态，他们冰冷的眼光

化无限竞争"的令人不安的世界史的

回

世人拒之门外的反应D

口在 22

大海洋。就这样走向外部世界，会不

在五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忍受了

人英语也必定会好，因此首先要珍视

会漂流到一个滩角搁浅，或者变成某

历史的冷酷无情，不由自主地产生了

国语，对它抱感激的态度，并具有熟

个竞争对手的果腹之物尚难推断。

偏见、固执和利己主义。我们应当抛

练运用纯正国语的能力。

即使没有世界化的信息战和经

弃被这些东西所禁锢的制度、习惯及

光复五十周年，应当以过去五十

济战，如果我们不具备同成人身躯相

文化素质，去顺应人类普遍的价值观

年为跳板，向 着 未来五十年前进;应

匹配的充实的内心，不以均衡的道

和时代的潮流。

德、文化和节制来充实自己就不可能 走向世界化的海洋。

当反省过去的错误，并提高警惕，决

既要尊重别人的财产、别人的人

心不再重蹈覆辙，我们要铭记这样一

格和别人的习俗，又要悍卫自己;既

条平凡的真理:未来比过去更值得重

在纪念光复五十周年之际，对我

不要把自己的主张强加于人，又不要

视;未来的成功要靠正义的、踏踏实

们来说，世界化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去迎合别人的主张;要珍视自己的东

实的起步。

这就是要求我们具备懂礼节、有智慧

西，并争取别人的承认 正

而没有虚假的人格，不致引起世人拒 之门外的反应。

犹如这样的道理:若世界通用语

是英语，就应当学习它，精通国语的

清算过去挫折耻辱的历史，恢复 光荣和自豪的历史，我们将以这样的

智慧和决心去取得成功。

座谈会

就光复五十年的

韩国文化艺术进行了讨论 崔祯锚:参加这次座谈会的都是 韩国文化艺术界的专家，就这个座谈

会主题进行讨论，发言一定会十分踊 跃，气氛定将热烈。也许只有主持人 是个例外，让我这个门外汉来当主持 久，正因为我不是搞这方面专业的，

所以就能不偏不倚地给与会的各位 专家公平地安排时间，恐怕这就是主

办者的初衷。 这次座谈会的意义也许在于对 光复五十年来，我们民族在过去的光

荣和创伤、欢乐和悲哀、喜悦和挫折 的历史进程中的韩国的文化艺术进 行全面的回顾，并展望未来。尽管与 文化艺术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观察我

们过去五十年文化艺术的变化，或者 作为其发展过程的背景，这朝着现代

化奔跑的半个世纪对我们来说是一

在汉城希尔顿饭店召开的题为

《光复五 十年一韩国文化艺术的

图顾与展望》座谈会

E

切感 M… 种具有什么样意义的历史?究竟是怎 样的五十年?对此有各种各样的见解

和解释，这里先谈谈我个人的看法。 从 1945 年以前我国丧失国权的历史

命运来看，这五十年首先是主权失而 复得的五十年;是在光复的同时国土 一分为二分裂的五十年;这五十年尽 管在分裂的局面下不尽人意之事层

出不穷，走过了畏惠不前停滞不进的 路，但在经济上、政治上、文化上毕 竟还是取得了过去几百年未曾有过 的巨大成就和发展。我们常用"三重

革命"来加以表述。首先是"教育革 命"，实施义务教育制，造成了教育 机会均等。其次是"经济革命"，我 国在六七十年代制定了称为"经济开 发五年计划"的具体的经济政策，实

现了西方各国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 才完成的辉煌的"工业化"。还进行 了"政治革命"，进入八九十年代，以

上述经济发展为基础，开展了争取民 主化的堂堂正正的斗争，终于实现了 先进的民主化。从这个意义上说，虽 然上个世纪末开化派在与保守派的 对立过程中曾竭力推进的实现现代 化的目标，有些方面由于外部势力的

侵略而遭到了失败，但在夕阳E 势力退 出，即光复以后，没有一个大像过去 欧洲人那样充当保皇派，要求复辟王 朝。因而社会没有发生较大的动荡， 也就比较容易在实现共和制方面达 成了协议。

诚然，存在着从国土一分为二、 民族分裂和专政的持续等消极方面 来看待光复五十年、建国四十七年历 史的倾向;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 五十年可以说是我们取得了巨大成

就的五十年。最好让我们一起来考察 一下，给韩国历史留下了如此巨大进

自

步的这五十年，究竟是怎样反映在我

朴容九:正如主持人所说，我是

地吸收，理性地接受，而后进行批判

国的文化艺术方面的?有哪些影响?

韩日合邦四年以后出生的，因此对过

和理解的气度和胆识。因此，韩半岛

反之，我国的文化艺术究竟又促使这

去的历史，好像可以谈点什么休会。

五十年走过了什么样的历程?我想提

说到光复五十年，似乎首先就要想到

一个为本次座谈找出头绪的建议，这 就是让我们来探讨一下，五十年来，

"六·二五"动乱和国土分裂这一民

犹如象征我国的松树那样弯弯曲曲， 满身疮捷，众多停滞不前的攘迹历历 在目。我认为，我们要深刻思考，不

族相互隔绝与备受挫折的历史。

仅要思考分裂所招致的挫折，而且还

我们在文化艺术领域里得到了什么?

"八·一五"光复以后，从李承

要思考光复以后本应解决的对亲日

哪些方面取得了成绩，这将是很有意

晚政权的大韩民国政府建立之日起

问题的历史性审判所受到的挫折。与

义的。同时也讨论一下，在分裂长达

直到较近时期，我们始终如一地反日

此同时，亲美问题，也就是我们的文

五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失去了什么，

反共。这里，我想指出，由于这个缘 故，我们处于冷战圈内，对邻国日本

化处于依附于美国文化的地位问题，

又忘却了什么?朴容九先生是在五十

年历史中始终作为主角活动的文化

未能进行正常的研究;意识形态成为

美问题，等等，这些同南北各异的特

艺术界老前辈，他耳闻目睹了光复以

殊体制、状况纠缠在 一起，也给我国

后的现代史全过程，有切身体验。下

主要的争论点，作为对抗的方式，它 使共产主义所具有的社会主义基本

面就请朴容九先生谈 -谈。

观念也成了禁区，因而我们缺乏自主

M

或者说，过去年代的运动派提出的反

的文化艺术投下了浓重的阴影。这就 是过去的五十年。这是一个与我们恢

于分裂状态，冷战还在继续，但是面

出了重要的i舌头。不过在我们回顾过 去五十年的文化艺术时，请谈 谈除了 特定的领域，还有什么必须涉及的问

对这种状况，我们决不能采取回避的

题。

复自主性有关的问题，因此不容忽

视。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虽然还处

态度，而应当对冷战以后，也就是对

统一以后的情况有精神准备。这就是

金炳翼:在文学领域，我想 首先

在回顾分裂五十年的时候我想认真

扼要谈两点。 一 点是， 1945 年在光 复

思考的问题。

之际，我们的语言和文字失而复得，

并发展成为成 熟的文 化语。从外部势 崔祯锚 ε 关于我国的舞蹈和音乐

力的殖民统治下摆脱出来，其结 果当

方面的情况，以后还要向朴先生请 教，刚才您撇开某 一特定形式或特定 领域，只 i炎光复以后五十年的整个现 代史背景，也可以说几点重要的历史

然要恢复国语。但我们不应从消极的

认识，为我们即将.讨论的各种问题提

意义上去认识国语的恢复使用，而应

当从形成民族本来面貌的积极意义 上去理解。重新使用我们的语言和文 字，没有受到任何抵制，这本身是否 平。ζ 国的xtda

就是恢复我们文化和文学的同 一 性

的实际媒介。 崔祯锚:很抱歉，打断一下。听

了您的发言，我想为了理解光复 五十

崔祺鸽

周年的意义，我们似乎有必要提出这 样一个问题:光复以前，国权丧失的

程度到底有 多 严重，表现在哪些方 面，它有怎样的严重性。在光复 之际，

这五十年可以说 是我们取

我们不仅仅重新拥有了国家，而且还 重新拥有了我们的语言和文字，乃至

重新使用以本国语起的姓名。虽 然 年

轻人对此不易有同感，但从文化方面 说，这是那个时代独有的激情，其意

义之大，不亚于祖国的失而复得 。 金炳翼:当今的一代人从出生的 时候起就在使用我们的语言和文字

的情况下生活，没有那种特殊的感

得了巨大成就的五十年。最

好让我们一起来考察一 下. 给韩国历史留下了如此巨

大进步的这五十年，究竟是

触。但是拿我来说，解放当时读小学

怎样反映在韩国的文化艺

一年级，有一天突然说的话变了，念的 书也不同了，那时还不了解这种变化的 意义。及至长大之后才懂得了历史的

术方面的?

潮流和社会的氛围;才认识到光复比 起某一 种感怀，其意义更在于重新找

回了我们的语言和文字。我认为，正 如崔教授所说，这是一个原则性的出

发点。 事实上，尽管我们的语言和文字 是独立的韩国语和韩国字的语文体 系，但在过去的年代里，在汉文的抑 制下沦为土俗语和文言文而被推到外

围。更有甚者，在殖民主义统治时期， 无 竟完全被禁止使用。是否真正重新找

虽 回了"民族"的存在，要看是否找回

言 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字。重新找到了母 自

F DXMm主 ω I C

语，其结果就是在我们历史上第一次

的年轻人使用的语言虽然最终将成

使我们民族的想法和写法 -致起来，

为普遍的用语，然而所谓"解放空

同时形成了把民族的光复付诸实现

间"所具的某种可能性以及使这些

的契机。这以后，我们的语言和我们

可能性末能如实地反映到现实中去

的文字随着五十年来的时代潮流逐

的一连串事态，令人觉得在历史的回

渐走上韩字专用的道路，负起了作为

顾中显得很重要。谈到作为光复五

文化语的中心作用，而引导和执行这

十年特征的审美意识，不能不涉及

项工作的就是语言艺术

文学。还

"观念"的对抗。可以说，所谓"纯粹"

有，我们的文学在殖民主义时期就已 开始形成近代的形态，解放以后则反

和"参与"的对抗一直持续到 90 年 代。我认为，事实上这从日本帝国主

映我们所面对的痛苦的十分曲折的

义统治时期开始就已经萌芽。因为不

社会，并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同那种悲

幸的是，那些谈论"纯粹"的相当一

剧乃至扭曲进行斗争，参与变革现

部分人，为了逃避带有参与性质的艺

实。随着解放而来的分裂、战争、贫

术运动，并企图使之化为乌有而消耗

困和混乱、"四·一九"和"五·一

了过多的精力。纯粹，例如美，作为

六 "C 口、产业化、维新和专制等，面

艺术的最终目的的那种模式，在相当

对这些历史的考验，文学通过参与那 人的权利和正义的实际工作，提高了

长的时间里支配着我们的社会，窥其 内容则是朝鲜王朝时代儒生吟风咏 月的格调占了统治地位。就是说，把

文学和文学杂志的地位和作用。我认

这些东西、把那种或可称为隐居于自

为，这两条就是光复五十年来韩国文

然之中的东西一直当作艺术的最终 目的。看来，加强这种倾向的正是日

些争取自由和民主、摸索统 → 、实现 全文焕

学所取得的成就，具有伟大的历史意

义。诚然，由于夕阳H 势力的人侵，以

谈到作为光复五十年的特征 的审美意识，不能不涉及 (j观念"的对抗。可以说，所

谓"纯粹"和"参与"的对 抗一直持续到 90 年代。

及西方文化的涌人，韩国语的纯洁性

遭受到很大损害，但我们还是为韩国

本帝国主义统治时期的美学，它有此 重大的嫌疑。考察一下明治维新以后 美学传人日本帝国及其演变过程，就

语言文字广泛深入的使用作出了贡 献，并利用韩国的文字和语言创造出 我们的文化。这样的经历看似顺理成

可以看到，日本似乎十分自然地接受 了将当时德国的新康德学派的艺术

章，但这是否也是五十年来我们取得

式，并用这种观点去发现日本的审美 意识。核心就是对待自然美的态度。

的 一项杰出成就。

与现实问题割裂开来的那种思考方

我认为，从某些方面说，这一点实际

崔祯锚:在讨论美术领域之前，

上从一个方面起了掩饰军国主义的

是否请金文焕先生从美学的角度谈 谈光复五十年来我国整个文化界，或

作用 F 那样的自然美，或从自然美中 发现的美能够通过艺术得到再现，

者说我国国民审美意识的情况为好，

这种古典的乃至传统的美学概念回

因为它比美术更有普遍的意义。

避实际介入现实和反省现实找到借

口。当时我国的许多知识分子直接或 金文焕:我是 1944 年也就是解

间接地学习这种观点，以致影响我们

放前出生的。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后来仍然将艺术上称之为美咱东西看

"六·二五"战争爆发。小时候还不

成必须同现实脱钩的东西。尤其是那

知道当时的详细情况。从民族史的角

种对日本式审美意识的留恋-这种

度看，这正是一个重要的年代。当时 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是后来通过

审美意识在掩饰军国主义性质方面曾

各种学习才算有了间接的体验。现在

出民族的民主主义的政治势力巧妙地 结合在一起重新复活起来，或明或暗地 一 直在诠释我们的传统文化方面起着 作用。换句话说，称为意识形态冲突的

起过作用，同那些"五· 一 六"以后提

东西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时期已经

16

C 1 J "四· 一 九"指 1960 年 4 月、 19 日韩国国

萌芽，而南北的分裂使它得到了进一

民推翻李承晚独裁统治的群众运动。"五 ·一六"指 1961 年 5 月 16 日以朴正熙为 首的青年军官发动政变建立军人政权。

步的加强，"五·一六"以后则随着 发展型专制政权的建立，贫富悬殊作

为加剧意识形态对抗的温床日益严

重，更加现实化，并成为相当重要的

因素在我们的社会内部发挥作用。这 种对峙现象随处可见。开发独裁时 期对传统文化作出了新的解释，表现 在诸如面具舞的记录片上，全部去掉 了两班(l J 戏，也许这是因为有助长 阶级意识之嫌。其结果是使大学校园

里过分强调阶级观点，他们仅仅强调 面具舞具有反抗两班的意义这个方 面，而无视其他各种因素。在过去的 五十年里我们蒙受的损失就是，由于

政治上的原因，我们没有能够充分看 到自己文化的极为丰富的 一面。 崔祯镇:李龟烈先生， fl否认为光 复五十年对韩国文学艺术有什么意

随着解放而来的分裂、战

争、贫困和混乱、"四·一

九"和"五·一六"、产业化、 维新和专制等，面对这些历

史的考验，文学通过参与那 些争取自由和民主、摸索统 一、实现人的权利和正义的 实际工作，提高了文学和文 学杂志的地位和作用D

C1 J

指封建朝廷中的文武官员，朝鲜王朝中期 以后泛指门第显赫的人.

F

义?特别是对五十年来的美术，您有 何见解?

始出现多元化现象。随着经济的发 展，我国美术界也抛弃了盲目追随西 方美术思潮的消极态度，韩国现代美

李龟烈:韩国美术在过去五十年

术开始建立起作为具有自身同一性

里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得到了很大发 展。正如刚才朴容九先生提到的，所 谓处理亲日问题，或者清除表现在作

画家们正在坚持不懈地进行活跃的

品中的日本色彩，看来也是光复当时

摆在我国美术界面前的主要的紧迫 课题。紧接着，就什么是韩国式的问 题开展的讨论很活跃，清除日本色彩 在韩国画领域尤有实感。因为过去日

的创造性美术的地位。当前，韩国的

富有钻研性和创造性的探索，以便为 韩国美术在世界上争得一席之地，并 使之成为国际性的美术;其中最根本 的工作是对韩国传统美术文化的创

造性继承。今年我国将参加威尼斯美 术双年展一百周年纪念活动，并在那

本帝国主义占领时期"宣传"的东洋 画几乎都已经日本化了，因此人们强

独建立韩国展厅。无庸赘言，这说明

烈要求摆脱它的影响。另一方面，在

韩国现代美术的国际交流及其世界

西洋面领域里，随着当时意识形态问

地位已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

里已经击败了许多竞争对手得以单

题的争论在文学上表现为"参与"同

今年韩国将参加威尼斯美术

双年展一百周年纪念活动， 并在那里已经击败了许多竞 争对手得以单独建立韩国展

厅.无庸赘言，这说明韩国现 代美术的国际交流及其世界 地位已得到国际社会的承 认。

"纯粹"的对立。美术界也产生于混 乱，一些团体并不存在论战的理由， 但它们仍然一直继续着艺术以外的 对抗，"宣传"也在继续进行。在这 过程中，我们经历了或可称历史分水 岭的"六·二五"同胞相残的悲剧， 战争和避难在社会上引起混乱，北方 一些画家南下，有些左派画家则去了 北方，画坛的组织结构发生了剧烈变 化。还都以后是画坛逐渐整顿的时

纪以后我国开化时期的近代优运动 大潮流割裂开来是困难的。刚才各位

就文学、音乐和美术分别作了发言， 这些难道不正是在我国近代化过程 中传人的新的文化领域吗?就是说，

是我们过去的传统社会所没有的。过

期，重开了"国展"。解放以后的 一

去的传统社会不曾有过非"画员"的 近代画家，音乐也 一样。如此看来，

代人在这一时期亮相，那些光复后的

所有这一切就是那始于 19 世纪末的

韩国美术学校的毕业生登上当时的

开化运动即近代化运动。尽管其间不

画坛，成为核心人物。

幸经历了日本帝国主义人侵这样深

战后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画家在

重的黑暗时期，但解放以后又重新继

以美国和巴黎为中心的西方世界美

承下来，难道我们现在不正处 于这样 的潮流之中吗?尽管曾经遇到种种制 约，但我们的文化艺术界在光复五十 年的时间里仍有所收获，或者说有所 成就。我们是不是应该对此作一些探 讨，做出评价。这或许是一 种背景说 明，我认为 1945 年对我们来说是光

术新潮的剌激下，后来大力推动了非

主流艺术运动的发展，作为我国最初 的先锋派绘画运动的主角出现在画 坛上，他们是对战争有亲身体验的一 代人，把炽热的生活意识和自身融为 一体，全力以赴地推动了美术的发 展。他们的热情之高，可谓不同凡响。 朴牺甫、金昌烈就是在当时起过主导 作用的韩国现代美术的人证。与此同

回

崔祯锚:站在主持人的立场上，

我认为我们在谈论光复五十周年的 时候，要把光复后的五十年同 19 世

复之年，对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

参战国来说则是和平来临战争结束 的一年，可是战争结束不过两年叉开

时，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国际化的方

始了 一场战争，是没有嘶杀声，没有

向发展。 60 年代以后加快了国际交 流，去欧美的美术家人数增加了，在 国与国之间交流美术作品的活动很

枪林弹雨的历史的战争。就这样， 1947 年以后的世界又进入到所谓冷

战的年代，这种冷战仅仅在几年之前

是活跃。现在，画家中许多骨干，或

刚刚结束。从这个意义上说， 1945 年

称为元老画家的都去了巴黎，在巴黎

在我国光复之际，世界结束了战争，

几乎形成了 一个韩国画家村。韩国的 现代美术运动在没有什么传统和遗 产的情况下开展起来，从 70 年代开

迎来了和平，但这种和平只是-闪而

过。那以后，尤以我们韩半岛为舞台， 冷战竟变成了热战。我们正是在冷战

区营造了解放的文化。

EEE 310Z的 JX ω

体制最尖锐对立着的远东的一个地

金炳翼:朴景利的《土地》末日黄

暂膜的《张吉山》属民族文学范畴，

我想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恐怕只

是鸿篇巨制，就其篇幅和文学成就而

能以此为基础来说明一切问题，包括

言，不屑说是首屈 一 指的。此外，洪

曾经统治我国的文化艺术、统治世界

盛原的《破晓》、金源一的《常青

的那种思想对立等问题。尽管这样，

松》和赵廷来的《太白山脉》也都可

如果把始于 19 世纪末的现代化运动

称巨著。还有崔仁勋的《广场》、《李

同光复五十年联系起来考虑，在宏观

清俊的《你们的天国》、赵世熙的

上各领域仍有所成就。我想最好先具

《矮子踢向天空的小球》和李文烈的

体地谈一谈有哪些成就，然后再来讨 论它的反面，或者说它的阴暗面，乃

《为人之子》等作品 ， 先不说其规模， 都堪称当代的优秀作品，达到了世界

至当前我们面临的问题。

水平。高银 、 申庚林、黄东奎、金芝

请先谈谈文学

河和郑玄宗的诗作在恢复韩国情趣

和使用韩国固有语言方面，都取得了 金炳翼: 60 年代中期，文学讨论

很大成就 ， 应得到高度的评价。

现代化问题很活跃。文学上应当怎样

发现个性?其前提是什么?与此相反，

崔祯锚:我们谈到具体的成就，

怎样克服社会的、共同体的矛盾，或

看来把这些作品称作光复五十年以

者说集团性所产生的扭曲?这在文学

来的成就似乎有充分的根据。那么，

上就是"纯粹"和"参与"的问题。

美术领域的情况怎样呢?

丰i、容九

-对这两种思考对象，文学应该怎样予 李龟烈:美术领域如同文学方面

以兼容?文学是充当集体的工具，还 是按自己的意志去行事?提出了这种

谈到的情况一样，解放后的 一 代人

种问题。我认为，这种讨论各个时期

中，这f 时期在创作活动上崭露头角

都有新的变化，可是围绕着文学怎样

的画家也相当多。上一代具有代表性

接受和表现个人和集体这两个对象

的画家大概可举朴寿根、李仲蟹和金

问题的斗争，似乎 一 直延续到今天。

焕基等人，他们把当时的时代状况反

我们的文学在时代急剧转变、社会急

映在作品中。以李仲雯为例，国土的

剧变化、人的价值急剧变质的过程中

分裂和"六·二五"战争的悲剧构成

积极地对抗并反映了这些变化，进行

其作品的本质。因战争及亲人之间辛

了艺术的塑造，取得了突出的成就。

酸的分裂而引起的痛苦，个人极端的 孤独，这些在他作品中都有明显的反

从解放以后的混乱中走出来，在"六

·二五"以后的战后派、 60 年代的存

映。例如他的作品《鸡斗)) ，表现出

在主义、 70 年代的现实主义和 80 年

纯真无邪的童心世界;他的代表作

代的民众民族文学这些具有艺术史

《牛)) ，那牛哭诉般凄惨的呼号使人想

性质的大潮流中所取得的成就，如有

到他本人心理上的痛苦。一系列的痛

关分裂和战争的悲剧、对现代个性的

苦、创伤和孤独构成了他作品的基

发现、社会集体意识的扩大和民族史 的再现等等文学成就，无论怎样赞誉

调，作为反映我们那个时代的历史

都不为过。尽管如此，追求文学真实， 通过文学对现实做新的观察，通过文 学培养韩国人的精神和意志，为此而 作的努力仍在继续，正在积极地把我 国文学的创造性提到空前的高度。

在创作方面，我国音乐界具 有象征意义的人物是北韩作 曲家金/~民南和去了德国至今 尚未回国的尹伊桑D

性、现实性的作品，值得予以高度评

价。最近，对朴寿根有新的评价。

"六·二五"时，他去了北方，是一 位具有代表性的画家，他向往艺术创 作的自由，着力描写我们的民族情 趣。作古之前，他的生活艰难而不幸。

他总是去努力捕捉人们在生活中的

崔祯铺:也许可以提出这样一个 问题:为了使读者从抽象的讨论中解

放出来看到一些具体的东西，可否用 具有代表性的作家和作品具体地说 明韩国文学光复五十年来的成就?

表情，把经常相遇的邻里老人和无名 妇道人家的庶民生活中的悲哀和欢 乐刻画到作品中去，但那不是绝望的

表情，而是克服艰难困苦顽强生活的 表情。金焕基，人们认为是一位浪漫

主义者，他去了美国，创造了他独特

w

的金焕基艺术，是一位特殊的美术

家。我认为，他们从解放前到五六十

年代以至其后一段时期，真可谓创造 了最突出的艺术业绩。 崔祯镇:音乐领域有没有能够代

表过去五十年音乐艺术成就并可比 作高山上突起的异峰? 朴容九:依我看，谈论音乐，首

先要涉及国土分裂。我们这一历史状 况给音乐特别是给音乐创作带来了 挫折，造成了断层 。 吸收现代文明的

新文化，大而言之，也属民族的自我

的发现，因此站在从浪漫主义流向国 民主义倾向这一立场上去观察，我国 的音乐也出现了历史的断层。从这个 意义上说，我们无法否认，我国的音 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处于丧失

了民族自我的状态。尽管如此，我还 是认为，在创作方面，我国音乐界具 有象征意义的人物是北韩作曲家金

顺南和去了德国至今尚未回国的尹 伊桑。国民主义音乐即民族主义音 乐，原来有可能由金顺南创立，但因

分裂而中断，这就是以金j[回南为争论 焦点的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话题。再 看尹伊桑 ，他也是一位具有代表性的 人物，他以国际性的音乐技法体现了 东方的音乐精神，但是，他因南北存 在观念的对立，还不能回到国内，令 人非常遗憾。 另 一方面，音乐 具有抽象性，这 是音乐的特点之一 。由于这种高度抽

象性使韩国音乐在演奏方面享誉世 界，这样说毫不夸张。特别是小提琴， 这适合东方情调，因而群星璀碟，涌

现出郑京和、金永旭和姜东锡等小提 琴演奏 家;近来张永宙(萨拉张)等

前程似锦的新苗辈出，在世界上引人 瞩目。指挥，有前不久还活跃在巴斯 提管弦乐队任首席指挥的郑明勋;钢

琴，有白建宇、徐惠京;声乐，有在 纽约歌剧舞台上同世界一流歌手联 快演出的女高音赵秀美等，可谓人才 济济。总之，在乐坛上，过去五十年

里取得了颇为辉煌的发展，涌现出一 批相当出色的演奏家，他们甚至对世 3p 』 MXMmg』白c -

界音乐文化都可能做出贡献。

从这种音乐的风格很容易看到 我国的音乐、舞蹈自古以来就有的 突

m

产阶级运动有联系的情况下发展起

的国家;日本列岛是美术的国家。有

来的，在其外延产生了相当多的暴露 社会的作品。相对而言，我国的情况

一次我看到中国出版的英文导游手

是，虽然柳致真等人从日本学来了

册，用"歌舞的故乡"为标题介绍朝 鲜族。不仅如此，据中国介绍我国的

"新戏"，当然也考虑了当时的政治形 势，但结果却变成了肯定制度的演出

正书《东夷列传》记载，也说我们是

活动。这样，建立真正的戏剧传统就

喜爱歌舞的民族。

相当困难了。因此，像美术的非主流

=IOZ面的孟 dE

出的民族性。我看，中国大陆是文章 之国，即文学的国家;韩半岛是歌舞

派，音乐运用十二平均律作曲法，有

崔祯锚:戏剧的情况怎么样?

了明确的作战对象，新潮流才具有意 义。而戏剧在作战对象不明的情况

金文焕:五六十年代，美术领域

下，即使有西方的无场次戏传人，也

里叫做非主流派的新潮流波澜壮阔。 在音乐领域，以十二平均律为中心的

创作不出什么值得瞩目的作品。进入 70 年代，出现了 一批剧作家，他们对

新作曲法也得到于世界的承认。相比

开发独裁所造成的许多不安定的

之下，我认为戏剧就远没有出现如此

政治状况和非正义的现实社会开始

巨大的冲击，也许这是"反极"。日

有所醒悟。只是在此之后，日本"新

本的"新剧运动"是感伤主义的，虽

戏"型的作品才占据了中心地位。{象

然也对娱乐性戏剧有所对抗，有 比较 认真的戏剧昧，但实际上也是在同无

不是没有，但是从大的方面看，占据

李康白那样采用寓言手法的作家并

金蝇翼

统治地位的是现实主义的作品。这 时，日本戏剧界的老一代中形成主流

在音乐领域，以十二平均律 为中心的新作曲法也得到了

世界的承认。相比之下，我认 为戏剧就没有出现如此巨大

的冲击口

的那些人在日本推出了一种戏剧类 型，日式英语叫做"盎格拉"，意谓

现在韩国文学遇到的最大的

先锋戏剧，向"新戏"挑战。我国的 戏剧，尤其是导演工作受到欧美的直

接影响，由柳德馨、安珉守等人对所 谓"残酷戏剧"的演出做了尝试;吴

泰锡正在把它同韩国传统戏剧中的 "乱场"结合起来，继续这种尝试。直 到现在，才看到了对于以语言为中心 的现实主义戏剧的挑战，在这方面，

孙振策、李允泽、李炳勋等人很引人

问题是，尽管韩国文学在过 去五十年中成绩斐然，但因 语言障碍在国际上得不到应

有的评价。

注意。李玄末日属于这一倾向的作家， 同现实主义流派的作家形成了对照。 当然，从总体上看，现实主义依然占 据着统治地位，但是所谓偏爱新一代 感觉的工作多少还是有一些成果的。 崔祯错:归纳一下光复五十年的 意义。我认为， 19 世纪以前，我们对 曾经作为世界文化中心的中国实行

过门户开放，交流十分活跃，但随着 文化中心从中国移向西方，向西方学 习便成为开化，成为近代化。不料，

日本又闯进来替代西方，日本文化统 治了韩国，违背了我们的意愿。解放 的来 11亩，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美国

文化取而代之，占据了日本原来所占 的位置。如果说存在着韩国对外关系 意识的特殊性，那么这就是，它不像

21

2IOZ 面的VEE

欧洲那样一个国家同许多国家建立

十年的不幸。

关系，而只同重要的，即有意义的一

个国家保持特殊的关系。 1945 年以

崔祯锚:刚才我们回顾五十年来

前，我国的对外关系只有一个日本。

韩国的文化艺术，具体谈到我们取得

国土分裂，苏联进人北韩，美国进入

了哪些成就。现在是否谈一下我国文

南韩，替代了日本。随后，南北韩之

化艺术各领域所面临的问题以及解

间相互对立的变异关系一直延续下

决的办法。我想，正确了解问题之所

来。到了 1988 年，我们开始了对我

在，才是争取我国文化艺术进一步提

们来说是超乎常例的多边的对外关

高的前提和办法。

系。以汉城奥运会为契机，伴随 80 年

李矗烈

韩国美术家多种多样的有 关作品的创作的国内外活

动?还远远不能使全体国民 亲近艺术，以润泽他们的文 化生活并普遍提高他们生

活的质量D

代后期开始出现的世界紧张局势的

金炳翼:现在韩国文学遇到的最

缓和和冷战的结束，真可谓全世界不

大问题是，尽管韩国文学在过去五十

分东西和南北，一起涌进韩国。而我

年中成绩斐然，但因语言障碍在国际

们有些人却把门户开放和自我发现

上得不到应有的评价。近年来在政府

这两者以形式逻辑的观点，看成是对

和各界的支援下，做了一些翻译工

立的东西。我看是相互并行的辩证关

作，但尚未走上正规。克服障碍，使

系。门户开放了，与人交际了，才会

韩国文学在世界文学里占有一席之

产生对自我的认识和觉悟，知道自己

地，是韩国文学必须解决的问题。这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坦率地说，光复

就需要制定一系列有效的措施;需要

以后我们因为努力吸收了西方文化，

得到积极的长期的支援。顺便捏一

发展了同许多国家的多边国际关系，

下，近来文学的商业化突然加剧，我

才得以自觉到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们应该怎样保护和发展真正的文学

人，才得以重新认识过去被我们疏忽

呢?随着文化产业的膨胀，文学正在

了的传统文化，并加以再发现。再具

沦为消费性娱乐品。现在摆在我们面

体一点说 J 解放以后，在我国文化的

前的，是如何维护和扶植有被压倒危

整个潮流中，过去称之为文化精华的

险的传统文学，这是 90 年代以后的

所谓上层社会的两班文化已经全面

新任务。这就需要文学教育以及作

衰退没落，代之而起的是作为大众化

家、出版者、编者、读者的意识都有

的教育普及了。在两班文化没落的同

一个转变，需要各种支持文化和文学

时，朝鲜王朝时期的基层文化，即处

的机构的积极努力。

于最低阶层的庶民文化上升为国民 文化。在开化得到具体实现的过程

李龟烈:在这里，我想指出 一 点，

中，在决心找回自我、寻求民族文化

那就是在美术领域里，我国美术家 多

同 一性的过程中，过去受到轻视的庶

种多样的有关作品和创作的国内外

民文化，例如面具舞、盘瑟f里等基层

活动，还远远不能使全体国民亲近艺

庶民文化现在正上升为超阶级的属

术，以 i闰泽他们的文化生活并普遍提

于全体国民的民族文化，重新被人们

高他们生活的质量。与其说这是今天 我们所面临的问题，不如说这是摆在

认识。 再一个必须考虑的大问题，是国

土的分裂。分裂，归根结底意味着整

我们面前有待解决的课题。改变这种

体性的丧失。失去了一半的两个 一 半

状况，并向着卓有成效的方向发展， 途径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增建公共的

都不认识自己只是 一 半，只顾向对方

和民间的永久性美术馆和展览馆，造

强调正义属于自己，那么丧失整体性

这一弱点反而会引出 一 种结果，就是

成一 种环境，可以用政策引导全体国 民日常接触美术。学校教育和成人教

主张错误的虚伪的整体性。因此，我

育以及报刊广播的广泛宣传，可以为

们对于分裂的五十年中未能接受更

促进这项工作做出根本性的贡献。

多的东西这一点，似乎不应视而不 见。

朴容九:文化同生活直接相关，

也就首先需要在我们周围造成 一 个 朴容九:对日本没有研究，对共

产主义没有研究，我看这正是分裂五

22

舒适的环境，这是我的 一 个认识。日 本两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固然是因

为日本有优秀的文学，但似乎同西方

今后的课题是什么，前景又怎样?

知识界对日本文学的基础即日本文 化有深刻的认识不无关系。

经济和文化的关系，在某种意义 上可以说是同灯油和灯芯 一 样不可

金炳翼:刚才已经提到， 一方面

分离。在即将到来的 21 世纪，文化

爱尔兰出生的文学家拉夫卡迪

要有积极谋求韩国文学世界化的战

事业要制定更长远的更具体的规划，

奥·赫恩在翻译日本文学作品并向 外国广泛介绍方面是当事人。他定 居日本，积极向海外介绍日本文化。 究其所以，我认为就是因为有轻松的

略，另一方面要为保护真正的传统文

同时还要有一个转变，建立 一 种比现

学竭尽全力。要使韩国文学世界化，

在的文化部更强有力的体制，或称文

不必赘言，需要最优先解决的恐怕就

化企划院，使国家体制变成经济和文

是使出色的翻译工作跟上来。不能否

化两个中心的二元体制。这可能是更

生活环境和对日本文化的高度认识。

加合理而有效的。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也应该把我们的

认，我们在这点上还处于相当的劣 势。这不仅是文学的事，或者说作家

生活环境提到高水平上，使我国具有

的事，而且是需要从政策和社会方面

纪将会随着信息化的神速发展开辟

创造性的艺术家和外国翻译家可以

予以支持的事。各个方面即政府和授

一个使地球没有相互隔绝的藩篱而

定居下来，为韩国文化艺术的发展做

援团体、大学和企业都要携起手来，

变为同 一个共同文化圈的时代。在这

贡献。还要指出 一 点，我想，光复五

为此做出努力。更为重要的是，在翻

点上我们可以设想，亚洲与西方不

十年来，特别是在表演艺术方面，我

译之前，我们的文学在深度和广度上 能够超越国界，揭示出人类的普遍 性，我们的文化同国力需同时提高， 以便在世界上引起人们的注意。

们缺乏 一 种检验。我们没有一个对演 出活动能够进行品评的机构和制度， 这是我们当前的一个大问题。在艺术

可以说，正在走近我们的 21 世

同，有汉字文化圈，将在一体化的文 化圈内形成一种以卫星广播为中心 的全球艺术，这可能就是一种积极应 付世界环境变化的办法。我们还可以

亚洲与西方不同，有汉字文化圈，将在一体化的文化圈内形成 一种 以卫星广播为中心的全球艺术，这可能就是一种积极应付世界环境

变化的办法。

估计， 21 世纪将回归为东方世纪。因

教育方面，则需要及早修订教育法， 使初级学校除了正课以外，还要设我

李龟烈:我们必须在积极进行国

为东方的传统文化和教育方式，其出

们的音乐、舞蹈、戏剧i果作为基础课 程。

际交流并消化乃至包容国际潮流的

发点就是带有宇宙论性质的东西。我

基础上，不断地努力创造新的世界性 文化艺术。体现韩国的和民族的特 性，也就具有世界性。我认为韩国现 代美术的世界性正在形成，已经进入 引起世界瞩目的阶段。但是，我们的

认为未来的世界将在这种基础上发

崔祯铺:我们的座谈进行了很长

时间，也该结束了。我认为今天这个 座谈会的意义在于:回顾韩国艺术过

展下去。 崔祯镇: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

分门别类，各自就韩国文化艺术的五

去的五十年，展望未来，准备迎接即

内部力量基础还很薄弱，这是谁都承

十年做了认真的发言，在过去向现代

将到来的祖国统一，揭示我们韩国文

认的事实。

化迈进的半个世纪里，虽然祖国光复

了，但又经受了民族分裂、国土一分

化的前进方向。在这个意义上，我们

为二等无数艰难曲折。然而我们没有

最后再简要地讨论一下韩国文化艺

朴容九:回顾过去，我们那样 一

术的世界化问题，各位认为如何?韩

个后进国家所以能够迅速实现工业

屈服;相反，我们克服了种种挫折。

国文化艺术的世界化是有关韩国文

化，取得辉煌的经济发展成就，一个

这样，我们才有了今天。

化圈、韩国文化艺术成果具有何等哲

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我们实行长期的

正因为这样，我们在过去的五十

学深度和普遍意义的问题。首先考虑

经济开发政策，同时建立了管理体 制。像经济企划院那样进行富有成效 的工作。看来，结论就是，文化也应 迅速转换方向，建立起类似的机制。

年里所得到的东西就显得更珍贵，更

这一 点，也许就可以触到根源上。在 趋于多边化的国际化和高速信息化

的世界环境的变化中，韩国文化艺术

有价值，让我们以这种心情宣布今天

座谈会的结束。

23

金丈焕 汉城大学教授 、戏剧评论家

思想教育工作 · 解放五十年和分裂五十周年不

幸重叠在同 一 年使我们更加渴望祖 国的重新统一。

直到 1994 年， 北韩 当局依然认 为"帝国主义和反动派正在孤立和

扼杀捍卫社会主义旗帜的我 们 共和 国，并空前地加强着它的阴谋活动"; "伟大的指导者金正 日同 志就是敬爱

的领袖"，只要有他在，"主体的社会 主义伟大事业"必将永远战无不胜。 对此坚信不移。北韩当局也认为今年 是意义深远的"祖国解放五十周年"，

同时强调今年又是朝鲜劳动党建党 五十周年。因此，开展各项工作包括 :

"各级党组织要深入进行思想教育工 作 ， 用我们党的革命思想，主体思想 牢固地武装全体党员和劳动者 ， 大力 加强领袖和党同群众血肉联系的我咱 们革命队伍的团结一致。"北韩当局 还认为"结束分裂，统 一 祖国刻不

容缓，是全民族至高无上的任务。 们批判"南朝鲜统治集团作为统 一 对 话的 一 方和同一民族成员，却对同族 之间突然发生的变故不仅不行凭吊礼 仪，反而将枪口对准了悲痛欲绝的

同胞的胸膛，走上法西斯暴政和背信 弃义的道路，从而使朝着和解和团结 方向发展的北南关系再次倒转到反

复和对峙。" 总之，" 一 定要结束民族分裂的 历史，在 90 年代实现祖国的统一"，

为此，"北方和南方 以及海外全体同 胞"都应遵循"全民族大团结十大纲

领 "，"超越党派、部门、政见和信仰，

24

在号

文化的犬，性

德墨 紧密团结为一个民族;作为朝鲜民族 的→员，根据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条 件，为祖国的统一作出应有的贡献。" 北韩当局提出的"最光明正大而合理 的，并具有现实意义的方案"，是

"以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两种制度、

两个政府为基础的联邦制方式"，只 有实施这 -方案，"自主、和平、中 立的联邦国家"才有可能实现。北韩 当局认为上述方式的统一有可能实

现的 一个理由是"历时近一年半的 朝美会谈终于结束，并且取得了签署

并发表历史性的朝美框架协议的巨 大成果。"

今年北韩以联合社论代替了往 年的新年贺词，并重播了 1994 年金 日成的新年贺词。对此，统一院认为: 这表明了北韩在改革、开放的国际大 潮中无意变革，而仍将维护现有体制

并继续执行既定政策路线";尤其是 "将继续坚持‘朝鲜式的社会主义， "。

因此，南北之间的对话、交流与合作， "看来前景还不容乐观"。 尽管如此，我国政府仍然把进一

步促进南北经济合作定为一项政策 公诸于众，目前访问北韩的企业家代 表人数也正在逐渐增加。美国驻韩国 大使通过广播谈话发表了他的看法， 说看来北韩可能放弃主体思想。

在复杂纷忧的情况下，基督教人 士根据《旧约圣经》上关于"圣年" 的说洼，即每隔五十年免除全部债 务，宣布 1995 年为"统一禧年"。笔 者也希望今年出现重新统一的决定 性契机，并且不能不考虑，要"免 债"就必须搞清楚免除的实质性内

3ωZUZαg

25

传统舞蹈中也表露出了南北韩文化的异质性 。 北韩的古典舞脑

容。正如前面已经提到，北韩当局提

们就以一出称为"新型讽刺剧"的革

利"。因此，这体现了金正日关于

出今年仍要深入进行"思想教育工

命话剧《庆祝大会》为例作一分析。

作"，这与我们一般所说的文化和艺 术相仿，所以我们有必要剖析一下北

该作品被誉为第五部革命话剧。 人们一般认为该剧的前半部分带有 讽刺色彩，最后一部分带有 一般戏剧

"在形象上如同严肃戏剧，不使用夸 张手法，而同时又含有讽刺昧道"的 指导思想。

韩当局提出的"思想教育工作"的具 体内容。

色彩，二者并重。而北韩有关人士的 剧达到了形式的和谐。当然这是为进

溅万国会》、《女儿的来信》末日《 三 人 一党》等作品 一样，是抗日武装斗争 时期创作并演出的所谓"不朽的经典

评价则认为，在金正日的指导下，该 革命活剧

《庆祝大会》同《城惶庙》、《血

一 步阐明该作品的深刻思想而采取

名作"之一。国立话剧团之所以于

要具体了解北韩当局的"思想教

的 一种手法。这种深刻思想就是"无

育工作"，与其从抽象的理论，不如 从文化方面，特别是从具有综合性的

论帝国主义侵略者如何虚张声势，他

"共和国成立四十周年"的 1988 年 4 月 15 日金日成诞辰这-节日里，首

的灭亡是注定的，用民族自 主精神武 装起来进行战斗的人民定将取得胜

次将该剧改编成"革命话剧"搬上舞 台，并那样 高 度评价其意义，是因为

戏剧着手加以剖析似乎更为妥当。我

26

E← 〈 ωU立 J压的

传统里揉进了现代化的韩国古典舞蹈

认为该剧很好地体现了金正日关于

《电影艺术》的至理名言。这就是他 曾说过"我们的作家和文艺工作者 在描写敌人时，一定要站稳阶级立 场，敏锐地揭示出敌人的反动本质和 脆弱性及其灭亡的不可避免性。要把

美国驻韩国大使通过广播谈

的反对势力则准备在宴会上揭露真 相。日寇内部的这一矛盾作为该作品

话发表了他的看法，说看来 北韩可以放弃主体思想。

的又一条故事线索，而这种内部矛盾

的激化又完全是朝鲜人民革命军的 地下工作者施展计谋的结果，因此该 作品当然具有讽刺剧的特点。

敌人的面貌典型化，并真实地描绘出

"在兵力和现代化武器方面占优

来。"该作品的主要情节写"日本帝

势就必定胜利吗?人民充满反帝自主

国主文侵略者策划的欺骗性的庆祝

精神的伟大思想消灭了以亚洲|‘盟

大会彻底破产，却变成了朝鲜人民革

主'自居而横行霸道的日本帝国主 义;今天又将号称‘最强大'的美帝 国主义推上了走向灭亡的下坡路。" 从而推崇该剧既有历史意义又有现

命军隆重举行的庆祝大会"。作品还 描写日寇虽然"围剿"失败，却隐瞒 真相，要举行什么庆功宴会，其内部

27

实价值。就是说，在全社会主体思想 化伟大事业不断深化发展的今天，它

进入 90 年代，北韩至少在戏剧

一篇论文(金在用)写道:尽管 90 年

方面开始出现新的变化:虽仍强调以

代的北韩文学同变化了的国际条件

对用主体的革命思想去教育我国人

集中表现"领袖的形象"为基本原理，

密切相关，但它带来的结果却是从

民将起到巨大的作用。"戏剧是一 门

但在题材方面，似乎想补充并加强所

80 年代取得的成果倒退了许多。这 就是说， 80 年代的北韩文学立足于

综合性的艺术，因此强调不仅在演技

谓"我们民族第一主义"，以民族歌

方面而且在舞台艺术和音乐效果方

剧的名义改编演出了《春香传》等一

北韩那一时期的现实，还没有同国际

面，其技巧和表现方法也要适应"社

批古典剧目。笔者于 1991 年 10 月 7

形势联系在一起;然而在这 一 时期那

会主义现实题材的作品"。这里又以

日在日本福冈观看了这出民族歌剧

些现实中存在而又长期曾有意无意

金正日所要求的"真实性"作为 一个

《春香传》的演出。该剧专供在国外

被忽视的东西，闯入了作家的视野。

原则。这就是"即使是讽刺剧，也应

上演，因此做了若干删节。虽说这对

因此那些在这一时期的现实生活中

通过戏剧所表现的生活自然地引人

了解整个剧情多少有些影响，但总的

虽然已被北韩公民感受到了，但还没

发笑，而不是靠演员的演技人为地强

看来，还是使观众感到比较轻松，因

有成为意识对象的东西开始冒出来，

迫观众去笑"。这就是扬弃所谓的

为它除了忠实地运用了革命歌剧应

盛况空前。然而，这种日渐扩大的倾

"新派调 "(1) 的夸张而肤浅的表现方

表现的形象逻辑外，几乎没有掺杂工

向，随着现行社会主义的变化出现问

式。因此，评价该剧在实现金正日关

人阶级性和党性一类的东西。该剧由

题而退缩了。上述论文认为， 80 年代

于"演员要做到自己本人和剧中人物

平壤艺术团演出，该艺术团拥有专用

的北韩文学作品无疑还是常常事先

的形象的统一，就必须深人研究角

决定以党的方针政策为依据，但在作

色，准确地分析和掌握剧中人物的性

剧场，名叫烽火艺术剧院，内有一个 二 千个席位和另 二个八百个席位的剧

格，并在此基础上认真体验其生活"

场。在该剧公演过程中也强调了要遵

反映现实生活具体情况的东西带出

的要求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功。

品的创作过程中，有时意外地把一些

循金正日的指导。其具体内容如下:

来，搞得官方惶惶不安的事情不是没

总而言之，该革命话剧的制作过

首先，歌词中的晦涩的汉文词句和

有。

程贯穿了这样一个特点:为了发展金

毫无生气的文章以及对唱式歌词，

通过以上对 80 年代和 90 年代

正日所倡导的"为人民服务的艺术和

使其既要有哲理深度又要的丰富的

北韩文学的分析研究，我们可以看

人民喜闻乐见的艺术"，写歌词就要

抒情昧，大力提高其形象的高度。"

到，进人 90 年代以来，北韩当局一

写人人都听得懂的歌词，创作歌曲就

谱曲也、要、"符合我们时代的人民 ， 尤

方面创作像古典歌剧那样淡化意识

要创作人人都能传唱的曲子，通过这

其是青年人的情趣，适合他们的审

形态的作品，以颂扬"我们民族第一

些"通俗易懂"的艺术作品进一步弘 扬 H 我们民族第 一 主义精神"，更加

美观点。同时旋律优美，要写成歌谣

主义";另一方面又加强了对有限地 暴露自身矛盾的文学作品的控制，并

式，而不要拘泥于每 一 场剧情。"为

努力做到忠于现实主义。这一特点在

了"使曲子在形式上取得统 一" ， 对

不掩饰其回避开放和改革的倾向。这

影片《不再回来的密使》中也有所表

过去创作、公演过，井为人民所熟悉

就不能不表露出在对文化和艺术的

现，虽然这也许应归功于申相玉夫

的《春香传》的歌曲，如果同新创作

基本宗旨的理解方面南北之间的差

妇，但也透露了思想教育工作的具体

的歌剧不相适应，也应推倒重来，并

异性。在观念上标榜自由和民主的韩

内容和形式正在发生变化。

使其同新的民族歌剧形式统 一 ，情

国社会里，艺术作品是一个这样的世

i周 一 致。"归根结底，要使《春香{专》

界:它可以以任何形式批判地对待现

差异性 通过革命话剧《庆祝大会)) ，对

北韩当局的艺术以及思想教育工作

成为"既是在继承民族文化传统遗

实，去认识现实自身的矛盾;并具有

产方面正确解决现代性问题的我们

超越这些矛盾的相对的自由。在这方

这个时代的样板剧，又能成为我国

面，对美术的理解具有共性。当然，

创作上的 一 部纪念式的名作。"

在反对独裁发展的三十年里，尤其进

的特点可以略知 一二，现将其扼要归

日本舆论界曾报道说，哥大剧《春

纳为以下几点: 1 。人民性; 2 。工人

香传》的"旋律大部分都来自演歌(1 )

社会主义内容相结合的艺术"的动向

阶级性; 3 。党性。除了这三个基本

和流行曲，日本人也不感到陌生"。依

随时有出现，但也只能以自身为对

方针以外，还有"民族形式与社会主

笔者所见，就连以往的"音乐剧"也

义内容相结合的艺术"和"以人为中

都能在艺术的殿堂歌剧院里演出，上

象。在这 一 点上不能眼用国家权利 来束缚艺术的北韩社会的艺术 一 视

心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方法"等

座率又很高，因此在这样的韩国戏剧

同仁。

等，在忠于金日成接班人金正 日教导

界和观众面前，该剧是不会受到冷落

解放的五十年也是分裂的五十

的名义下，这些都正在贯彻执行。

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在分裂五十

年。五十年的岁月给南北韩之间带来

( 1 )本世纪初至 40 年代末朝鲜出现的 一 种运 用夸张的表演手法的戏剧形式称为"新派

年这 一 历史过程中所形成的"差异

了许多的差异，在文艺方面也不例

性"没有任何问题。比如，探讨 90 年

外。这一点我们通过北韩 1966 年 10

代北韩小说的倾向及其历史意义的

月举办的第九次全国美术展上发表

剧"。后来新派剧逐渐衰退，但戏剧、电

的题为《把我国的美术发展成为民族

影、广播剧等文艺形式中广泛运用这种表 演手法，这种倾向称为"新派调"。

28

入 80 年代以来，支持"民族形式和

( 1 )

日本歌手在街头演唱的流行歌曲。

形式和社会主义内容相结合的革命

美术》的小册子，就可以得到系统的

了解: 1 。把美术发展成民族形式同社 会主义内容相结合的革命的美术。

2 。描写革命道路并塑造人民英 勇斗争的形象。

3 。生动地揭露人剥削人的社会 本质，为阶级教育作贡献。 4 。阐明社会主义社会能享受到 的幸福。

五十年里积累下来的这些差异，显然 不可能在找回共性的名义下强求划

要积极恢复在漫长的历史中

一就可消失的。目前只能选择这样一

双方共有的单一民族意识，

种解决办法，这是一种面向未来的解

决方案，承认艺术能够从根本上认识 现实和超越艺术的本质;同时对过去 的成就取兼收并蓄的态度。否则，韩 半岛现存的两个国家将成为不完整 的民族国家，将永远成为"缺损国 家"。换句话说，解放前后，世界大

5 。以朝鲜国为基础发展美术，但

战以后，由于国际上的压力和社会政

这绝不是只画朝鲜画而全盘否定外

治势力的分裂这两种因素的作用，建

国的美术形式;继续发展油画和版

立民族国家的工作受到挫折;在日本

田。

帝国主义侵占的殖民地上，作为进行

6 。美术领域也要树立主体。 7 。以朝鲜画为基础，并不是照

抵抗的民族虽然时间略晚但最终仍

搬复古主义的旧东西;而是要根据时

和社会主义运动，从而导致国家和社

代要求，研究和发展鲜明简洁的传统

会内部的阶级分裂、集团分裂和相互

面法。

敌视，终于被周边国家美国和苏联分

并将民族的具体实体，即其 组成人员从不平等的结构中

解放出来，培植以市民意识 为基础的民主力量。

显露出的民族意识，曲折成民族主义

8 。正确选择美术作品的主题

(这里所说的好的主题，是指能用共

产主义思想教育人民群众，使他们积 极投身子革命斗争和建设事业的主

五士年的岁月给南北韩之间

题)。

9 。不仅绘画而且包括电影美术、 舞台美术、工艺美术、雕塑、刺绣和

工艺品等美术创作都要以朝鲜传统 的东西为基础，根据社会主义建设者 的情趣和愿望加以积极发展。

带来了许多的差异，在文艺 方面也不例外c

10 。资本主义社会的美术以主观

主义、形式主义和自然主义为基础， uug的 E 〈

它脱离人民群众的生活，得不到人民 的喜爱。

别吸收到资本主义阵营和社会主义

11 。美术家要创作出党需要的作

阵营范畴。南北韩这一现状如若不改

品和人民喜爱的作品，就必须深入现

变，我们就不可能建立真正的民族国

实。为此，要直接深入工厂、农村， 同工人农民共同劳动。

家。为此，首先应当坦率地承认南北 韩统治势力都利用了分裂来维护其 统治这一事实。要积极恢复在漫长的 历史进程中双方共有的单一民族意

12 。使美术创作工作大众化，大 力培养美术家后备力量。 总之，这些基本方针在于使北韩 的美术成为为党和革命利益服务的

革命美术，它局限于描写党和领袖的 伟大事业。 1967 年朝鲜劳动党第四

届第十五次中央全会确立主体思想 为北韩全社会的唯一思想，北韩的整

个艺术只能在主体思想指导下谋求 发展。这同多少还能按其自身规律发 展的韩国社会的艺术及其成果相比 较，当然只能被视为是有差异的，尽 管这种差异是相对的。 由此可见，在光复五十年即分裂

识，并将民族的具体实体，即其组成 人员从不平等的结构中解放出来，培 植以市民意识为基础的民主力量。常 被人们称作狭义文化的艺术，也只有 在参与这项工作的情况下，才能为建 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族国家做出 贡献。在迎接 21 世纪到来之际，民 族国家的意义将比以前有所淡化，这

种看法不无道理。但是如果无视因分 裂造成的民族成员的现实痛苦而去 高喊世界化，那再没有比这更不现实 的口号了。

29

...... 挝墨 主J-~号 步。

光复五十年 韩国现代美术的

发展历程与展望 李逸 弘益大学教授、美术评论家

里程碑。此后又以"六· 二五"战争

美术的时代背景

为契机，我国向世界打开了大门，在

这种时代背景下，我国美术界也相应 地开阔了眼界，关注起世界的美术， 开始孕育新一代的美术创作活动。随 着新一代的出现，韩国的现~美术也 就诞生了。(实际上，就美术而言 ，所 谓"现代"这一概念，追根究底似乎

在全面论述韩国现代美术的状 况时，首先要提出的问题是，现代美

术的孕育和形成的时代背景。回顾过 去，在我国现代美术形成的过程中， 有两个历史性的"时机"起了决定作 用，一是 1945 年的"八·一五"光 复; 一 是距此仅五年的 1950 年"六 ·二五"战争。当然，这不仅仅局限 于美术领域，也是我国现代史上具有 划时代意义的民族历史事件。但就美

术而言，这两个时机对这一领域也具 有特殊重要的意义。 在前面一个阶段，我国美术界在 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时代"留学日本的 一代"大举归国，这对于开拓韩国现

代美术来说是 一 个具有转折意义的

30

韩国的非主流艺术运动点燃

也就是西方式的思考。)

了韩国现代美术最早的火

景和狭义的美术史发展方面的背景 ，

炬， 一般认为，孕育于 50年 代末期，其主角是当时二 十 岁上下的年轻画家群体。

谈到时代背景，有广义的历史背

后者无疑和我国所谓的"近代美术" 是密切相关的。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面 对这样 一 种时代要求，它要求我们不 通过近代美术的传统及其发展过程

而直接向现代美术转变。而我们的所 谓近代美术，又是从欧洲近代美术的

角度来理解的美术，就连这也不过是

日本化了的西方美术片断的折衷的

以阐明，其一是上面所说的美术史的

移植而已。何况近代美术领域所能见 到的连续和断裂，以及继承和革新这

侧面，另一是纯粹的造型构思的侧 面。这两个侧面在我国现代美术领域

种具有美术史性质的联系也早已不

可归结为同 一个问题。

存在了。

这一事实反过来证明了韩国现

代美术既缺乏应当继承的传统，也没 有必须拒绝的遗产。但是如果说我国 现代美术和以前的美术之间事实上 " 存在着某种"断裂"，那么这种断裂

非主流绘画运动

象，又具有另一种重要的意义，就是 伴随着这一 非主流运动，我国最早的

强烈的前卫意识开始萌发，并化作集 体意识。 我们可以估计到经历了"六·二 五"战争的我国年轻一代把非主流艺 术作为一种前卫艺术运动加以引进

韩国的非主流艺术运动点燃了

并几乎达到了狂热程度。这也反映了

韩国现代美术最早的火炬。 一 般认

这一代的集体意识，他们亲身体验了

为，孕育子 50 年代末期，其主角是

整整一个时代。年轻的 一代饱受了战

的性质，打个比方，可以说是一种

当时二十多岁上下的年轻画家群体，

争的创伤，并将它拥在胸前，犹如一

"余白空间"。而这种"余白空间"并

他们可称为"六·二五一代"。 我认为，这 一时期相当于欧洲的

枚青春的勋章;他们还未来得及治愈

有了这种余白才得以存在，也并不过

轻人在"六·二五"中所受的精神创

创伤，怀着难以捉摸的虚无感，便选 择了生动表现自己的混沌心声和本 能心声的道路。我国一批年轻的前卫

分。

伤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所经

派画家觉悟到一切人为的做作虚幻，

我在一篇文章中谈到我国现代 美术的发展时，曾用过"超越逻辑" 这一术语。换言之，这或许也可以说 成是"超越了逻辑的逻辑"世界。而 这种逻辑似乎可以从两个侧面上加

历的精神状态相比较而言的。当然，

而追求从绘画里摸弃一切形象和一 切形象绘画的极限，力图通过人类最

不单纯是空白，其中蕴含着无限的可 能性。反过来，说韩国现代美术正是

所谓"战争第一代"。这是把我国年

从年代来看，两者相隔五至十年。但

问题似乎并不在于时间的不同，而在 于某种"状态的共鸣"。这种共鸣既

原始的冲动去认识生活。这是呐喊的 艺术，是想把人类送回到原始点的

产生了我国最初的"表现主义的"抽

"存在"的艺术。

李伸蟹，鸡斗，

1955 (28

x 40 厘米)

31

韩国的"非主流绘画时代"大约 可界定在 1957 年至 1965 年期间。这

-时期，有 一件事值得大书特书，这

明快的几何模型构成画面作为目标，

就是我国现代美术首次正式登上"巴

这拉开了我国最早的现代派美学的

黎双年展"的国际舞台(众所周知， 五岁以下) ，而从 1959 年创办之初至

逻辑发展的帷幕。同时，这种逻辑是 一 种从一开始就不可避免地带有某 种局限性的折衷的构想。尽管有这些

1965 年(第二至第四届) ，代表韩国

局限，但在我国" 六 ·二五一代"的

参展的都是非主流派画家。

"炽热的抽象"之后，其对立面几何

这个双年展的 参 展画家限定 在 三十

这些艺术家，尤其是画家，他们

学的抽象作为集体的活动还是相继

共同的特点是从画面上摸弃一切造

登场了。从韩国现代美术总的发展进 程来看，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对必然 要求的回答。可以说这表明了群体的

型因素，代之以重视画面的质感以及

刻画于其上的行为的攘迹，即身体与 画面的接触。当我们不是从纯美术史

一种迫切愿望，决意确定在我国过去

的角度，而是从产生这种美术的精神

从未探索过的基本造型规律，以及与

背景来看，这里分明积淀着一种类似 宿命的纽带意识。这就是经历了二战

此相应的视觉明晰性。其代表也许就 是继"六·二五一代"之后的"四· 一 九一代"。 另 一方面，与"还原"倾向的美 术同时代的，是同属 于 "四· 一 九一 代"的 一 批画家，他们创造出一系列

(战后派倾向)的法兰西和 亲 身经历

了韩国战争的"六·二五一代"在精

从年代来看， ω年代的最后 两年可以说是开辟了韩国现

代美术又一新篇章的两年。 我曾把紧接着出现的一个时

期的美术动向总的状态称为

"还原和扩散"的共存。

美术命中注定的 。 我国最初的几何学 抽象追求新的基本造型，以按照单纯

神和伦理方面的共鸣带。

进人 60 年代后半期，我国非主 流绘画运动进入了某种饱和状态。换 言之 ， 这意昧着 表现主义的抽象失去

了原有的生命力，同时也就失去了作 为前卫艺术的活力，落入了空虚的形 式主义的框框。于是再次提出重新承

从各方面看似乎都不同于上述倾向

的"扩散"倾向的美术。所谓"扩 散"，首先指艺术的概念及其领域的 扩散，其具体形式就表现为所谓的

认基本造型规律的问题，以替代作为

"实物艺术"。"实物"侵入美术领域 是 20 世纪 10 年代(特点是达达 运

自然发生的行为轨迹的非主流艺术

动)的事，而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众所

素材的过剩。与此同时，韩国的抽象 美术进人了"第二期抽象"时期。所 谓"第二期抽象"是指几何学的还原 抽象。不过，我国的非主流绘画运动

周知的 M. 杜桑的 《 现成画 )) ， 一种

对实物艺术的新的探索。通过这一系 列的尝试，美术扩散到我们日常生活

作为集体的活动虽已销声匿迹，但对

的方方面面。同时，艺术行为与其说 是创造某种新东西，不如说它只停留

它在韩国现代美术中所具有的美术

在原状描绘日常的客观事物。这曾被

史的 意 义则应超越单纯美学的或流

称作"事物(客体)和人(或人类精

派的立场予以高度评价。 从年代来看， 60 年代的 最 后两

神)相互接近的美学"，从而使美术

年可以说是开辟了我国现代美 术 又

进而表 演 等。这些做法既属于实 验性

一新篇章的两年。我曾把紧接着出现 的 一 个时期的美术动向总的状态称

的，同时也是"反艺术的"。这在我

为"还原和扩散"的共存。无庸赘 言，

间上则同"还原"时期，即 60 年代 末至 70 年代中期相一致，这不能不

这两个术语的概念是相互对立的。说

它们共存，就是指韩国现代美 术状况 存在复杂性。上述"第二期抽 象 "是

领域达到了新的水平，例如组合装配

国表现为另 一种形式的前卫艺术，时

说是我国画坛上 一 种极为有趣的现

象。

具有代表性的事例之一。

首先就"第二期抽象"，亦即几 何学的乃至"还原的"抽象来看，我

们并没有这方面的传统。换句话说，

如果说还原的几何学抽象划分

这也是和缺乏现代 主 义传统这 一事 实一脉相承的，尽管此话听来 令人感

出韩国现代绘画，特别是抽象的第二 期，那么进入 70 年代后半期，我国 又出现了可称为"第三期抽象"的韩

到有些不连贯 。 这只能说是韩国现代

32

金焕基，缸，

1955 (65 x

80 厘米)

国抽象美术的新局面。借用通常使用

这种泛自然主义下一个定义"自然

的术语，可以把这种抽象称为具有很 强的极少主义绘画。我们虽然用了这 一术语，下面仍需加一个但是，这就 是:但我们所说的"第三期抽象"，它

的秘密作业同人的首创精神的合 一 。" (亨利·福西戎。 1992 年在英国

同美国和欧洲的有本质不同。 实际上从韩国现代美术总的发 展趋向来看，我们不仅找不到极少派

美学的任何瘾迹，而且我们的极少特 点是以我们固有的独特的自然观为 基础的，它超越了合理主义逻辑和系 统化的造型思考。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们的极少，其特征倒可以说是"超 越极少的"和"泛自然主义的"。借 用法国一位美术史家的表述，可以为

利物浦泰特画廊举办的"韩国现代绘

单色画在欧美是指物化了的

画六人展"上"和自然一起作业"的 标题也是与此一脉相承的。)这种特

色彩空间，而在我们这里向

点恰恰意味着是对严格的规格化了

来就是指精神的空间。

的极少的克服。 上面我虽然使用了我们固有的

自然观这一术语，但更广义地说，这

同东方自然观是一脉相承的。其基本 思想是，不把自然看成人类征服、控

制、持有的客体，而把它看作和人类

同呼吸的生成场所之源头。以直觉直 接认识世界，也就是使自然自我显露

33

面貌，使自然自我生成，这意味着根 据超越感觉而存在的本来的面貌去

认识宇宙万象。于是在这种自然观的 基础 上 产生了我们独特的抽象，即单 色画世界。 自 70 年代后半期至 80 年代，这 一时期由二批画家竭力推进的单色 面当然不只是我们的东西，也并非始

于昨天或今天。我们也许可以从 20 世纪 10 年代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中

找到它的根，也可以把 6 0 年代初期

出现的伊夫·克莱因的"蓝色绘画" 看作一个标志。瑞 士 美学家沃尔夫林 阜就为这种单色画下过定义，这就

是:具有"高贵的、品格高尚的精 神"。 我国画家认为单色面极为特殊， 概括地说，可以认为它是精神和物质

的自然融合，也许还可以说它是后者

向前 者靠拢。实际上，如果说欧美的 单色画是把色彩还原为感性的 、物质

的单色，那么在我们的画家看来，它 本来就是超越了物质的"源泉性单色 画"。换言之，单色画在欧美是指物 化了的色彩空间，而在我们这里向来 就是指精神的空间。 日本的美术评论家 Yasuke

Nakahara ，在《 目录分类》序言中曾 含蓄地谈到韩国的单色画。他指出韩 国的单色主义"并不表明在关注色彩

方面的反色彩主义，而是把他们(韩 国画家)对绘画的关注放在色彩以外

的东西上"。实际上这一时期的单色

画并不表明对色彩不关心，而是像东 方的水墨画那样，把所有色彩都凝聚

其中，我想可以把这称为"源初主 义"。 这里所说的原初主义，首先是指

"绘画的构思"，就是把绘画复原为本 朴寿根，爷爷和孙子， 1960

(146

x 98 厘米)

来的原始结构，这就是承认"平面"

这样一种画面的直观性。这既是绘E 作品的起点，也是其终点，"绘"的 行为决不能违背其直观性。因此，绘

于画面上的线条、色彩、色调以及形 象等所有这些"附加物"，都必须为 绘画的原初结构所同化，从而排除所 有可能引起幻觉的艺术手法，包括空 间的幻觉在内。于是东方特有的回归 自然的超极少的单色画从 70 年代后 半期开始扩散开来，并超越了画家的

代沟。与此同时，韩国现代美术终于

34

堂堂正正地获得了发言权，成为"世

界中的韩国美术"。

叉口上确立我们的位置，我国的现代

美术也是同样的道理。为此，我们必

但是，进人 80 年代后半期，韩

须再一次洞察昨天、今天和明天，坚

国现代美术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它与

定不移地树立我们自己的理想。要做

国际潮流接轨，进入了一种"多元主

到这一 点，前提就是"从过去那种依

义"时期。这正意味着在包括单色画

从权威的关系中摆脱出来，大胆批判

在内的现代派之后新的一代的崛起。

过去，同时对现状树立起坚定不移的

前面我用了"扩散"这一术语，

信心"。

而"扩散"的概念到这一时期则表现 得更加多元化。首先是"自我还原" 的现代派，进而提出了克服一切形式

主义的命题，最后导致美术领域的扩 散这另 一 种出人意料的结果。在更为 包容的意义上，若抛开任何特定流派 和倾向而论，我认为可以称之为"后

现代现象 "0 80 年代中期以来，韩国

现代美术一直在进行各式各样的探 索，这是自其诞生以来从未有过的。 我国的形式主义美学，包括单色

固派在内，终于引出了它的对立面，

也可以称之为"文本主义"的美术。 它沿着两个方向发展，其一主要是从

美术自身的走向上恢复"绘画性 ";另

一个 是从艺术外的走 向 上对信息的 重视。前者一方面是形象、意象、色 彩的再次复合出现，另一方面则是表 现领域的扩大，从新的技法、新的手

段的引进直到各种装置(这里当然包 括作为环境美术的"大地艺术"不口影

朴栖甫，描法.

1981 (193.5 x 259.5 厘米)

视艺术等)。后者则以"扩散视角"为

前提。视角，是对人类生活的视角。 随着反映人类生活的方法的不同，美

术也呈现出多种多样的状态。至于 "生活"，指的是"现实的生活"，它 通过时代状况这样的折射呈现出各

式各样的形态。常说今天的生活是 "人类条件的异化"，而对其指控则是 后现代的主题之一 。此外，文本主义

是想要传递的信息优先于表现形式， 时而带有意识形态或时事的进攻性， 时而又从更广的角度看问题，表现出 文明批评的诙谐，或反映复古主义遐 想的现实世界。我相信，参与现实也 好，逃避现实也罢，它都将使我国的

美术进 一步丰富多彩起来，并将为韩

国现代美术开辟广阔的前景。 今天，我们生活在"信息时代"、

"国际化"时代。

即便如此，我们 也不能忘记自己在其中所处的地位。 要维护这一地位，就要在历史性和世

界性这种纵横相交的"今天"这个交

李满益，家族. 1980 (72.7 x 91 厘米)

35

.....

Ef导 步。

朴容淑 东德女子大学美术大教授‘美术评论家

美术融合在 一 起延续下来的正规的

如果说各个国家都有按照自己

的特点发展的绘画，那么我国也不例

彩画。古坟壁画后来又以巫神图和民

外。所谓"韩国画飞是指早在西方 文化传人之前便已开始，并根据我国 的特点在这块土地上发展起来的绘 画的统称。所以，应该把文人画、面 师固和古坟壁画称为韩国画，才是正 确的。

画的形式维系下来，主要与民间信仰 相结合: 。

在这些画作中，有些画植根于儒

教文化或佛教文化或巫教文化的土 壤之中。不能否认，它们也是在我国 土地上按照我国的特点发展起来的 文化。

谈到韩国圃，我想应该给予深切

水墨山水画是在士大夫的字

如果把文人画称为墨圃，那么古

坟壁画就可以称之为彩画。换言之，

文化中培育出来的，而彩画

如果说墨画是文人士大夫的面，彩画 就可以称为匠人之作。从历史的角度

正如在壁画和屏风中看到

看，这一 种可以理解为统治阶级的美

的，是在匠人文化中发展起

来的。

术，那一种则可以称为被统治阶级排 除在外的阶层的美术。但是，这种区

分方法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两种形式 自身的绘画价值的削减，或是变得毫 无意义。

关注的是文人固和古坡壁画系列的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把墨画视为

美术作品。如果说文人画是从引进了 科举制度的高丽开始直到朝鲜王朝 末期为止，承袭了美术文化长流的巨 大脉络，那么古坟壁画则是作为 一 支 土著文化形成并流传下来，又与佛教

追求时间的和精神的绘画形式，那么

36

彩画则是揭示空间 生活的具体 真实或某种准则的绘画。而这两种形 式在任何时代都是必不可少的。今

天，我们要了解韩国画五十年所走过

的道路，无论如何，都必须仔细考察

有了记录文化得以发展的契机。

一下这两种形式产生的背景。

是毛笔而不是钢笔;是墨而不是钢笔

科举制度重视考文章，因而所有 的书生都无可奈何地要用笔和墨来 作文绘画。儒教文化时代以来，文人 画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发展也是由于 这个原因。值得注意的是，韩国画五

水;并且是在极易吸收墨汁的宣纸 j二

十年的历史正是科举制度已经消失

首先有必要通过这样一种特殊

的情况来了解:正如从朝鲜王朝时代 的文人的书法中看到的，他们使用的

写字或作画。这一点与西方人写字用

的时代的绘画史。

钢笔和钢笔水，作画用画笔或小刀之 类的另一种工具，在画布上用颜料绘

文人画、水墨画还是要作的，这同比

画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照。

赛只有规则却并不实际进行没有什

字和国虽然曾有未经分化的表 现形式，但又都以独立的表现形式存

么不同。正如不进行比赛就不需要规

显而易见，王朝虽然覆灭了，但

则一样，在儒教文化已荡然无存的地 方，没有理由再回那种画，这是理所 当然的;传统绘画不论用什么方式都

在过。正因为有这种差别，就必须从

特殊的角度去观察韩国画，并且需要 运用不同于一般的认识方式。 从文字的历史看，罗马字最初也

应面向现代来一个转变，这是不言而

喻的。 正如前面所提示，水墨与彩色这

是象形文字。但是世界上的任何文字 都没有汉字那样鲜明的象形意义，并 且那样一字多义。古代的儒生所以不 把写字和作画分开，也是出于这种原 因。字是表达概念的文字，同时还是 镑刻概念的画。于是就产生了固与字 一体的所谓书画-致的思想，在这个

两种形式是对等的，那么要使韩国国 向现代方向发展，就必须对这两种形

式的美学基础进行充分的研究。 如果墨主要是用来表现气韵生

动的思想，那么彩色则用于描绘世俗

世界的秩序和规范。这句话的意思

基础上出现了叫做水墨画、文人画的

是，如果说墨着眼于运转世界的某种

特殊的绘画形式。 这个时代的绘画，大多是字画一

看不见的绝对力量，那么彩色的作用

就是促使世界本身具有更加鲜明的

体的。例如，画了四君子或山水，在 空白的地方题上简单的诗句，概括出

差别。古人把墨喻为月亮，把彩色喻

国的含义。这就是所谓的固题。造诣 越深的儒生，所题之词义越深奥，一 般人很难读懂。这是因为在这些字和 画里蕴含着古人的宇宙论哲学。 固从一开始就依附于字，字同样 也在某种程度上依附于圃，保持着相 辅相成的关系。也就是说，用字不能 充分表达的部分用画来表现，而固不 能充分表现的东西可用字来表达，因

可以看作反映白昼的美学，即反映对 所谓人的世界的世俗关心的面。 水墨山水面反映超脱的世界观，

为太阳，也是这个道理。因此，彩画

彩画则明显地与水墨画相对立。事实

上，水墨山水面是在士大夫的字文化 中培育出来的，而彩画正如在壁画和 屏风中看到的，是在匠人文化中发起

来的。 因此，我国美术的现代课题就是

为两者之中任何 一 个不可能单独达

择其一而行之，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

到尽善尽美。

地重视这个问题。这正是象征徘徊了

正因如此，有时用写字的墨笔勾 勒出简单的图l!!!J;有时则用绘画的墨

笔把突发的奇想用文字记录下来。有

必要注意到.7](墨画和文人 E 的形式 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固定下来的。在

单纯用墨的画土添加一两种彩色，或 者运用，墨色本身的浓淡来表示强弱 的层次，逐渐形成一种绘画的流派。 当然，文人面形式被固定下来需

要有科举制度的保证。有了科举制 度，才有了读书的士大夫阶层，也就

五十年的我国美术史的第 一个特征。

如果把墨画视为追求时间和

也许是一种异见，我认为要使韩

国画恢复生机勃勃的本来面貌，首先

精神的绘画形式 3 那么彩画

就应该对文人画精神有深刻的理解，

则是揭示空间 一一 生活的

某种形式继续存在下去。因为正如民

具体真实或某种准则的绘 圆。

并且王朝的思想氛围也应该为此以

主制度与启蒙思想密不可分一样，文 人画精神和王朝社会不是互不相关 的，在时代快速欧化的形势下不可能

唯独文人画精神依然兴旺，却成不了 新时代的一种文化势力。

37

韩国画失去了王朝势力和文化

这个后盾，就把焦点对准了西方文 化，这真是命中注定，无可奈何。与 其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如说这

是向时代潮流的投降和顺应似乎更

为准确。 30 年代，一个叫"同研社"的团 体提出了 一个口号"无愧于我们时 代的我们的画。"遗憾的是没能取得 多大成就。然而在回顾韩国画五十年 的历史时，无可否认，那种希望自主 发展韩国面的精神，是具有重要意义 的。

当我们把金殷铺、李象范、许百 栋、下宽植、卢寿钱等名家的作品同

王朝时代的画作比较时，可以发现有

了明显的变化。这些作品虽然仅仅是 过渡性的，但它们确实已经成为回顾

韩国国五十年历史的一份清单。

大致说来，这种过渡时期画卷的 共同倾向就是，像西洋画那样尽可能

描绘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山水对象。文

人画时代的画家在从宇宙的视角观 察理解自然的过程中产生出来的方 法，例如给"余白"赋予的意义，或

者从宏观的角度观察空间的独特的 三远法即远近法，在他们的画作中则 得不到重视，或者逐渐被提弃。

他们不是希望岩石、树木和山等 自然对象作为宇宙视角上的存在，而 是希望作为我们日常的感觉而存在。 这显然是受到欧洲近代自我中心思 想的影响。然而不容忽视的是，这种 意图从整体来说不足以变更文人面 的模式，并且其方向是否正确，也 f直

李应鲁，群像. 1986 (136 x 69 厘米)

38

?

得商榷。

重要的是怎样使赖以支撑文人 面时代绘画的根本精神，即气韵生动 的哲学重新出现在新的时代。因为在 吸收西方现代美术方面，气韵生动的 思想是我们主体地加以理解并与之 相适应的原动力和立足点。 40 年代朴奉诛所绘"鸡斗"可以 说是把"气韵生动的美学变换为现代 化的最初尝试。他把气韵生动的力度 和西方美术的抽象形式结合起来绘 出了一幅独特的画卷。他尝试着既要 把文人画的传统主题抽象化，又不至 于把它变得与西方的抽象形式如出

一辙。 这种尝试的意义在于，用现代化 的方法使故事和精神，或者说使看得 见的世界和看不见的世界共存的、东 方式的中庸之美复苏起来。笔者将其 称为韩国画的两意性。这种两意性所 采取的立场不同于要求二者必居其 一或者相互对抗(冲突)的西方美学 的立场。无论如何，在当时或其后使 韩国画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可以说 这种尝试是一个鲜明的里程碑。 在李应鲁、金永基、金基调、徐 世钮等人 50-60 年代的作品里，可

以看出两意性的实验成为一种十分 明显的潮流。李应鲁 1958 年创作的 《窟》和《群鱼》等作品，反映了画­ 家既不想失去水墨画造型思想的两 意性，又集中地表现了新的对象。 一 方面恰如其分地调理极为单调的墨 的浓淡，同时又恰当地表现了他想描 绘的对象的意义(构思)和神韵(修

飞 在

户 M 、 战 "2

-Z

rJ / L/

~

j

S略FE

1

F一 ~

辞)。

无奈这种两意性更接近抽象化 精神，而不是气韵生动。在张遇圣、

金基施，瑞祥圃 1 ，

1984 (84.4 x

103 . 6 厘米)

朴卢寿、徐世宝玉的作品里，也存在着 这种情况。

诚然，若是从发展的观点来解释

互相比较的著述，都是到这个时期才

徐世缸 1962 年创作的《作品)) ,

水墨圃，同时想按现代的观点对它加

出现的。不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从它的命题上就可以窥见解体主义

以改造，那就应当以学习用水墨画形

这种氛围对于韩国画走上现代化的

的眉目。整张宣纸着墨，上面再模糊 地留下使人联想起文字笔划的墨瘾， 但这种线条又不是什么文字。它意昧

式为背景的性理学为基础。这与意大 利文艺复兴在彻底认识希腊时代的

道路产生了影响，值得瞩目。 70 年代

古典的基础上重新创造了自己的美 术是一样的。五六十年代的韩国画坛

关系，这从他们按现代形式改造泼墨

没有这种氛围，这虽很不幸，但到了

表现出来。

着形犹存而意全无。 总之，最大限度地加大泼墨效 果，并把水墨画引向抽象表现主义的

七八十年代，这火种熊熊燃烧了起

这种尝试，只靠墨和纸就难以继续向

来，尚属侥幸。

前发展。领悟到这一点只是经过了 一 段时间而已。

秋史(1)和德国唯心论互相比较

的论文以及性理学和结构主义哲学

初的"墨林会"运动与这种氛围不无 而使其走向抽象表现主义的事实中

然而这一运动刚刚遭受挫折， 7.1< ( 1 )李朝末期文臣金正喜号秋史，金石学家、

书法家。他的书法形成独特的秋史体。

39

墨画便立即被置于极少派艺术的影

可算是一种气韵生动的社会、历史的

响之下。实践的结果是变成了重视感 觉和知觉的新韩国画，而不是表现主 义。 80 年代具有新感受性的水墨画 由年轻的画家主导，他们小心翼翼地 缓和并解除了对色彩的禁欲主义，并

体现。然而队他们的作品里却发现不

使其走上了两条道路。 一 是泼墨和彩色并行，与构思的

了足以成为他们的画法基础的创造 精神。从他们画出的人物不是炽热的

墨韵和墨善的延伸，而是像一幅幅的 插图就说明了这一点。

同样，我们确定今天的散文形式 也应该发掘气韵生动精神同散文素

图像相比更注重抽象的感觉。另一是 把墨和色的功能提到几乎同等的地 位，井大胆地加进故事情节。这主要 是靠墨和彩色的配合来实现， 一 般称

材相结合的崭新的造型语言，否则就

之为彩墨。这由年轻的一代广泛地进

李应鲁在 50 年代就曾认真地考

不必非要用墨和笔在纸上作面，更没

有必要非坚持使用韩国画这样的特 定术语不可。

虑过这个问题。他的《农夫》、《农

村》、《市场》等作品就是描绘他亲身 体验过的农村日常生活。从金永基和

金基柑的作品中，多少也能看出一点 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关心。这也可以说 是从下宽植以来画家们都曾为之苦

闷的韩国画现实化课题的延伸。 事实上，与李应鲁同时代的画家

们最初只准备单纯用水墨来解决这 个课题。但是这种尝试是冒险的，最

终只会造成水墨画自取灭亡的结果。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彩墨和彩画重新 抬头。这意味着彩色功能得到加强并 恢复了表现力。 如果说在韩国画向现代形式发

展的过程中，世俗的情节是绝对必要 的，那么恢复彩色的表现力及功能， 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金基相从彩色面起步，而不是从 传统的水墨画人门。这从韩国美术史 的趋向来看也是时代的要求，但完全

可以说那是受了金殷锚的影响。 不管怎样，如果说当代的日本画 朴生光，巫女圃 11 ， 1982

(136

x 137 厘米)

坛在接触欧洲文化的同时，早就注意 到了彩色固并为创造自己独特的绘 画形式作出了贡献，那么，不可否认， 金基祀的彩色固尽管是间接的，却也

行了实验。 在水墨形式中加进故事情节，这

通过日本画为克服水墨画的局限性

意味着水墨画向散文形式发展，同时

作出了贡献。

意味着气韵生动的美从垂直之气向

如果说水墨画象征的是字文化，

水平之气，从唯心之气向具体之气扩

彩色画象征的是面文化;那么金基柑

散。问题在于是否具有足以担负这种

的《路灯》和《战袍图》等初期作品

功能的绘画能力。

确实揭示了肯定世俗空间的情感。

西方曾于 19 世纪初出现这种情 况，我国也在 17-18 世纪出现实事 求是的精神，并有过尝试画实景山水 和风俗画的先例。 檀园(1)和慧园 (2) 的风俗画也

40

但金基调在他的彩色画以后重

( 1 )

朝鲜王朝时代的画家金弘道，号檀园 。

( 2)

朝鲜王朝顺祖时代的画家申润福，号葱 园。

新恢复了字文化的功能，使彩墨形式

一辙;壁画的传统则和 油画的历史 一

占了上风。成在休的情况也一样，尽

致，其立足点是神话。

管过程有所不同。他在 五 六十年代的

我们的韩国画必须深切关注上 述两大主题，才能继续生存下去，才 能在世界美术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 实际上，五十年的历史就是在没有明 晰地觉察到这些问题的情况下走过 来的。总而言之，说它是一个彷徨的 时代一点也不过分。画家是这样，批

作品虽然彩色效果极为明显，但依然

以水墨为主。 70 年代以后，成在休以水墨为 形式的主导和气质特征的水墨画已 表现出水墨和彩色并重，但远没有恢

复色彩的根本功能。 真正表现出色彩功能的还是朴

评家也未尝不这样。

生光和千镜子的作品。特别是朴生光

今天的现实是年轻的画家 们对

80 年代的作品，可以说是一座里程

解决这些问题依然缺乏信心，却顺着

碑，它揭示了韩国画的另一种潜在能

时代的大潮漂流下去。韩国固如果只

力。 朴生光 80 年代的绘画摆脱了面 与面相接的传统日本画面法，在许多

方面运用了民固和巫俗固的画法。主 要使用每幅加框，犹如围墙形式的 E 法是在 80 年代中期流行过。 在他的《巫女》、《十长生》系列 作品里，我国固有的阴 阳五行色 彩经 变形后表现出来; ((檀君诞生图》和

《东学图》中出现了我国的神话和历

史故事。与其说这就是吸收了西方意 义上的历史主义，不如说这是古坟壁 画的绘画形式的再生更为准确。 不能无视抽象形式的实践不亚

于色彩构思形式的实践这一点。 60

年代已有金基相、朴峡贤， 70 年代又 有李应鲁、安东淑、安相苗等，通过 ­

传统媒介采用西方式的抽象形式进

行尝试。抽象画的成就虽可另当别 论，但它脱离了韩面精神的两意性， 应当说这 一 点仍然需要批评。 以上简要地回顾了韩国画五十

年历程中的问题及其发展状况。概括 起来就是，韩国画的水墨形式过去是

以什么方式和朝什么方向发展的，壁 画式的彩色圆形式又是朝什么方向 发展的。

事实上，从大的潮流看，水墨画

是在墨 和纸上 墨守陈规，就不成其为

形式过去一直同彩色相结合，并逐渐

韩国面;若只使用传统的颜料，反映 传统的色调，也成不了韩国画。这些

向着抽象表现主义或彩色抒情抽象

东西现在 只是用以 绘出简单图案的

形式靠拢;而壁固式的彩色画尽管叙

述性因素在加强，但仍流于装饰性，

基本材料。 换言之，怎样把气韵生动的哲学

终于落到了与 90 年代的 " Kitsch" 形

和现代物理学结合起来，怎样把壁画

式难以区别的局面。

形式和我国的神话系统结合起来，并

回顾五十年来韩国国形式的变 化过程，我们可以肯定，作为水墨形

使它 们得到 发展，这些问题需要靠我

式基础的气韵生动哲学，其实与现代 物理学的各种尖端理论和思想同出

才能存在下去，韩国画才能在世界美 术舞台上当之无愧地得到承认。

徐世毡，人们， 1983 (161 x 138 厘米)

们自己从绘画方面加以解决，韩国国

41

金允植 汉城大学国文学系教授

一、民族文学的历史性

其次是价值中立和阶级性。我国文学 史的这 一 特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

最能表现我国现代文学史特点

转折点就是"八· 一 五"解放。

的因素之一，可以说是国家概念的内

向化。这是因为以韩日合邦为转折

二、解放之初的文学

点，我国的近代文学就丧失了国家这 一概念，因而可以认为它仅仅展现在

自 19 世纪末开始的民族运动贯

民族的历史之中。国家概念被遮盖起

串于国家沦为半殖民地的整个时期， 在国内外不断爆发并经受了无数次

来，只有民族的历史在前进，韩国近

代文学当然就要以光复祖国为其价 值取向。可以说，价值评价的标准首 先在于光复祖国而不是建设国家，所

是靠外部力量最终实现的。因此，在

以诸多有关建设国家的重要论点就

解放之初，国家的概念仍未能产生，

相对被忽视了。可以说，以文人自己

而只有民族的历史在延续。解放之初

的考验。但是， 1945 年的解放却并非

靠了我们自己的努力独立争得的，而

参与历史，从而成为悲剧性主人公，

的这种制约性又使这 一 时期成为可

以及因国家概念的丧失乃至国家的

能进行思想观念选择的少有的时期。

不存在而产生的难以形容的怀念为

也就是说，这一时代具有使人感觉新

题材的文学。最隐秘而又最深刻地激

的世界就要到来这样一种外部形态。

荡着这个时代。但是，虽然这种精神

但是，现实却同理想背道而驰，很快

史的脉络也有其自身的界限，它或多 或少带着资本主义的性质。无论是廉

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南方和北方都处

产阶层保守主义世界观的文学，还是 强调阶级思想的无产阶级文学，都属

于军事管制的体制下。 解放当时的历史的、哲学的性质 首先是过渡时期的性质。即，如果说 在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时期，我国文学

于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下的文学范畴，

的历史的、哲学的方向是光复祖国，

这一点思怕是不可忽视的。 上述几种思潮同日本帝国主义

那么在解放之初，就是光复祖国和建

占领时期的特殊性密切相关，因此对

质决定了首先提出来的问题是所谓

这几种思潮的认识，可以说就是对我 国现代文学史性质的界定。总而言

文人的自我批评。为了新的起步，在 解放之初文人被迫首先进行了自我

之，以光复祖国为主线的我国现代文

批评。

想涉、蔡万植所代表的价值中立的中

学史的性质，首先是精神史的脉络，

42

设国家两者并存。这种过渡时期的性

首先通过作品进行了自我批评

g笼

路 V" 阵响

z td

和自我认识的，李泰俊的《解放前 后 )) (1 946 年)和蔡万植的《民族的

罪人)) (1 948 年)是这方面的代表。从 《解放前后 》 中可以看到同所谓纯文

学诀别而加人文学家同盟的作家的 心理变化过程，因而可以说它是一 种 思想观念性的东西; ((民族的罪人》则 试图以最典型的作家的方式进行自 我分析和自我批评。 同时，两次以座谈会形式发表了 文人良知宣言，一次是在光复后两天

8 月 17 日的文人集会上，另一次是 在所谓凤凰阁座谈会(1 945 年 1 2

月)上。但是在这两次座谈会上，文

人都忙于进行相互攻评和自我辩解， 关于良知宣言只肯定了原则问题。这

并不仅仅因为这个题目本身就很消 极，更由于建设国家这种意识以如此 巨大的震撼突然出现在眼前，以致使 文人的良知宣言问题顿时被政治的 感觉扫得一干二净。同时，文人在拿 出具体的作品之前就已经完全被建

设民族文化的使命感所笼罩。因此， 这一时期的文学围绕着民族文化这 面旗帜，产生了意识形态上的尖锐对

立。 从文化团体的情况来看，首先成

立的是所谓文化建设总本部(1 945 年 8 月)。这 一 团体以林和、金南天 和李源朝为核心，后来判明其政治目

标是支持朴宪永一派的。与此相对 抗，擎起反旗的是李算永、宋 影 等人，

43

他们组织了无产阶级艺术联盟(1 945

其性质从外部来看，是世界冷战格局

能"的作品，其中有金东里的《密茶

年 9 月)。文学建设总本部很快又扩

的冲突，从内部来说则是来自阶级的

苑时代)) (1 955 年) ，描写中央文化协

大发展为文化建设中央协议会，同无

市民性与人民性之间的冲突。

会的正统派文人避难的生活状况;金

产阶级艺术联盟相对立。左翼的分裂

"六·二五"事变爆发后，文人

利锡的《冬眠)) (1 958 年) ，深刻地描

虽已公开化，但在长安派并人朴宪永

所做的工作从夕阳B 表现为组织了随

写从北方来到南方的艺术家的避难

派前后，还是作为一个统一的团体成

军作家团。《战线文学》、《海军》和

生活。通过这些作品，我们可以窥见

立了朝鲜文学家同盟。与朝鲜文学家 同盟这个政治性组织相对抗而产生 的则是所谓全朝鲜文笔家协会。同带 有党派色彩的左翼相对抗，民族阵线 或者称自由主义派的文人最初成立

《苍空》等杂志直接或间接地同随军

战争同艺术家的生活之间的关系。不 过这些作品不免仍然落人俗套。

的组织是中央文化协会(1 945 年 9

且撇开战时随军作家团的活动

当首先提到《雨天》的作者孙昌涉，

月) ，随后成立了以郑寅普为会长的

不说，战后文学也是以战争体验为其

他的代表作《血书》和《未解决的 一

全朝鲜文笔家协会(1 946 年 3 月)

基础。其代表作有，朴荣淫的《龙草

章》中展现的软弱无力的病态是和陷

成为右翼文化团体的核心。

岛近海)) (1 953 年) ，描写实现停战时

人绝望的时代状况相对应的。这种倾

之后，朝鲜文学家同盟召开了旨 在活跃其活动的文学工作者大会，无 产阶级艺术联盟从此完全脱钩，并迁

被交换的俘虏的内心世界:金东里的

向也许是缘于作家的气质，但由于同

《兴南撤退)) (1 955 年)以兴南桥头堡

战争联系在一起，就成了战后文学的

战事为主线，深刻地描绘了民族"出

特征。曾写出《地动说)) (1 950 年)末日

往北方，成为公认的北韩文学的正

埃及记"现象的实况。除了上述直接

《约翰诗集)) (1 955 年)等作品的张龙

统;在十月人民抗争失败以后，南朝

与战争相关的作品之外，还出现了许

鹤将寓言的手法运用于小说，甚至贯

鲜劳动党 一颐不振，南韩文坛的主导

多描写战争难民生活及其"归巢本

穿于长篇小说《圆形的传说》中。尤

,

作家团的活动有关。他们进行文学活 动的成果是，由国防部政训局出版的

与此同时，由于战后一代的作家

《战时韩国文学选集)) (1 955 年)中的

登上文坛，我国文坛出现了前所未有

两部: ((诗选》和《小说选》。

的众多的作家群和创作的丰收。这里

其是《约翰诗集》以内心独白体和时

权就掌握在中央文化协会的手中了。

需要特别指出，在这对立的过程

间结构交叉穿插，因此与传统的小说

中出现了左翼文学理论内部的人民 性与党性的对立，以及就文学与政治

创作手法有很大的区别。与此同时， 金声翰以讽喻的方法开辟了新领域，

的关系展开的纯粹论争。这一论争是

他的《蜗牛》、《五分钟》和《青蛙》

在以青年文学家协会为中心的金东

等作品显示出理性倾向。而以流畅地 运用意识流手法步人文坛的吴尚源 所作的《犹豫》也充分表现出战后文

里、赵演钱、赵芝素等同朝鲜文学家

同盟的金东锡、金秉遥、金茂山等人 之间展开的。在这一论争中，金东垦 赞成维护人性的文学，为右派民族主

义文学理论辩护。作为反映这一思想 的作品，他创作了《驿马))

(1 948

年)。

针对这一点，文学家同盟提出了

阶级优先的文学理论。这样，争论又 回到了极为单纯又极其常识性的范

围，从而使民族文学论失去了方向。 这时的唯一办法就只有重新实现思

学所具有的特点。总之，重视主题的

"六·二五"事变爆发后，文

深化同技巧之间的关系是战后文学

人所做的工作从外部表现为

能把握住战争这一严峻的考验。

组织了随军作家团。

言取得了很大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

的特点，因为如不采用新手法就不可

((t战线

文学》、《海军》和《苍空》等

想观念的内向化，并提高其质量。据

杂志直接或间接地同随军作

我们了解，左派当时好像已经没有了 实现这种内向化的时间，而右派则争

家园的活动有关。

取到了这种时间。

尽管这种新的实验性于法和语 移，也引出了一些批评，以鲜于焊的 《火花)) (1 957 年)为转折，这种批评

日益具体化起来。有志于运用正统手 法的作家可列举写出了《离乡))(1 955

年)、《裸像》的李浩哲;创造出《鹤 村的人们))

(1 957 年)、

《误发弹》

(1 959 年)的作者李范宣; ((年轻的寡 妇们))

(1 959 年)的作者吴有权和

《泡沫)) (1 955 年)的作者康信哉等

三、五十年代的文学

一一战后的一代

人。

再看诗歌的情况。 解放之初，同以青鹿派为代表的

25 日开始至 1953 年 7 月 27 日停战

传统倾向的潮流相对立，产生了现代 派，令人瞩目。((新域和市民的合

为止，长达三年的战争是一场付出了 二 百多万人生命代价的残酷的战争，

焕、金诛膜、梁秉植等人的聚合，同

"六·二五"事变从 1950 年 6 月

44

唱)) (1 949 年〉的作者金璜麟、朴寅

30 年代的现代派诗歌运动 一 脉相

盐水和饥饿的文学形象中，贯串着连

这两者之中哪一方都不 可 能单方面

承，也向"六·二五"事变以后延伸。

接 60 年代和 70 年代的重要文学线

被攻破。但问题在于怎样解释一个 时

现代派诗歌运动因"六·二五"事变

索。在政治的感觉被封闭的情况下，

代的具体现实，即它的历史的、社会

爆发而更加活跃起来，这同"六·二

文学的感觉就会起到代用品的作用，

的、阶级的制约性。因为把重点置于

五"事变本身的情况有着深刻的联

这样的时代可以称为文学繁荣的时

这两种属性中的哪一方面 ， 是由特定

系。朴寅焕的《黑色的严峻时代》、金

代。这种时代就能够形成只有文学才

时代的历史制约性所决定的。

璜麟的《国际列车活像打字机》、赵

能实现的所谓内向化的空间。换一种

乡的《五十年代的赦免》等诗作是其

这就不能不把我 们 的注意力转 向作为具体现实的 60 年代韩国的结

成果。此外，把战争的体验同这一思

说法，就是"纯粹"与"参与"两种 观点的论争。

潮结合在一起的作品可以举出全凤

在这一论争中，金炳杰的《同纯

"四·一九"革命为开端的 60 年代的

健的《铁丝网》。具有传统倾向的诗

粹诀别》和金宇钟的《在那片土地上

意识是从自由的顶峰受挫而形成的，

构性矛盾是什么这一问题上来。以

歌也并未因此而萎缩。 . ((末日步兵同

竖 一 块路标》等举起了"参与论"的

因此这 一 自由的内向 化 就以虚无主

在》的作者柳致环、《在历史面前》的

旗帜，同站在"纯文学论"立场上的 李炯基的《对文学功能的反省》以及

义那种形态进人文学领域。与此同

作者赵芝盖以及朴在三 、 李东柱、朴 喜雄等诗人的活动十分突出。

同时，战后评论一方面高举人本 主义的旗帜，一方面试图进行分析批 评。金容权以新文艺批评，李御宁以

修辞学，金宇钟以隐喻法，柳宗铺以 土语批评为立足点，展开了多姿多彩

的批评活动，从而为几近不毛之地的 我国评论界增添了活力。

金尚一、元亨甲等人的论点相左，以 至在 1 96 9 年 11 月在文化自由会议 举办的"作家与社会"研讨会上还继 续进行争论。但是，文学领域争论的 纯粹和参与问题，实际上起因于文学 的属性所具有的二元性，即想像的功

时，现代化的推进和大众意识的增长 则表现为民众意识的力量。纯文学论 和参与文学论就分别对应前者与后

者。 五、 七十年代的文学

一一 民族文学的视角

能和认识的功能。从根本理论上说， 70 年代是这样一个时期，经济 急剧增长和现代化引起的问题同传

四 、 六十年 代的文学一一

统的社会结构之间暴露出尖锐的矛

想像功能与认识功能

盾。毋庸赘言，应当由民族文学来把

60 年代文学的开端可以说是崔

握这一时代的方向。纯粹论、参与论 也好，现实主义、反现实主义也好，

仁勋的《广场)) (1 960 年)。这部小说

或者民众意识、时代意识 、 异化论、

同时批评了南北韩意识形态的现实， 我 们 可以从中读出以自由这一抽象 术语代表的"四·一九"运动的历史 意义。但是正如小说的主人公李明俊 的自杀所象征的那样，这种自由仍然 只不过是一 种征兆。"四·一九"革

分配论也好，凡此种种，现在都已经

命是一个历史事件，但由于尚不具备

相应的条件，因此又引出了"五·一 六"军事政变。 60 年代的文学源于

"四·一九"革命的受挫，并可以概 括为对这 一 挫折的应战。换言之， 60 年代文学的特征就在于:自由如何从 其巅峰遭受挫折以后逐渐跌落下来;

不能不站在以民族为单位的基础上

逐渐予以考虑了。这只不过是对文学 积累的另外一 种表达。其中包含着对

ω 年代文学的特征就在于:

纯粹和参与论争的辩证的扬弃。

自由如何从其巅峰遭受挫折

要看申庚林的《农舞)) (1 971 年) 、 黄

以后逐渐跌落下来;文学对

《客地))

评论 7 0 年代的韩国文学，首先

这种挫折又是如何应战的?

暂膜的《去三浦之路)) (1 9 7 3 年)和 (1 973 年)等世界水平的作

品。《农舞》的重要性在于它借助于 同农村共同体相关联的民俗游戏的 形式，提出了被破坏的农村共同体现 象; ((去三浦之路》则使人看到了文

文学对这种挫折又是如何应战的。

学同 70 年代形成的对产业社会的呼

应战的 一 种方式，可以说就是金 承宝玉的《雾津纪行)) (1 96 4 年)、李清

应。

显出现对自由的压迫时，文学当然不

另 一方面，在评论界也通过民族 文学论的形式进行了如小说中所表 现出来的文学对应。为建立民族文学 理论而尽力的白乐晴试图从反殖民

得不发挥政治活动防水渠道的作用。

主义反封建的传统中树立民族文学

再没有比文学的感觉成为封闭的政 治活动代用品的时代更鼓舞人心了。

的观念，进而认为民族文学将以其先 进的潜在力参与到世界文学中去。我

在金承饪所代表的雾，李清俊代表的

们可以通过《第三世界的文学和现

俊的《传闻之壁)) (1 9 71 年)和《给

你看星星)) (1 97 1 年)等作品。当明

45

实)) (1 979 年)等论著看到按照这一

相遇而爆发出激烈的冲突。就是说，

形态的对抗以及对它的选择意味着

方向所进行的具体实践活动。

80 年代是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极为扩

什么?" ((土地》描绘了自朝鲜王朝末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有关民族

展的时代，因而在 80 年代，"作为运

期至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时代整

文学的议论不断发展的同时，农民文

动的文学"要比"作为作品的文学"

整一个世纪的历史变迁中一个两班

学论、工人文学论、民众文学论和现

更具说服力和影响。同时，由于工人、

家族的沉沦和变化过程。作品把封建

实主义文学论在 70 年代的文艺批评

农民等所谓基层群众的地位迅速上

的家族制度和等级的解体、对西方的

中都谈论得很热烈。例如，申庚林的

升，文学的群众基础得到很大的扩

文化和制度的吸收、殖民主义统治的

《文学和民众)) (1 973 年)和廉武雄的

过程及间岛的生活和移民问题等都

咧的讨论同 70 年代韩国社会的变动

展，这也是其特点之一。 首先， 80 年代的文艺批评有一 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将 70 年代的市

歌创作活动比以往任何时候开展得 更加广泛的时期，那些多姿多彩的诗

《民众时代的文学)) (1 979 年)等一系

真实地反映在作品人物的生活中。 再从诗歌方面看， 80 年代是诗

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这里，社会经济

民的民族文学定性为小市民文学，并

学家的努力和文学社会学的介绍都

形成了 一 个民众民族文学论的新架

起了很大作用，但首先是由于这些努 力和介绍都同创作结合在一起，才获

构。属于这一流派的文艺批评同 80 年代的政治的、社会的状况密切相

歌有的是立足于现实倾向和民众感

得了活力。《客地》的作者黄暂琪，

关，它赋予 70 年代的民众概念以积

写人们在都市化的现实中生活的疲

情的民众诗歌;有的以睿智的语言描

《矮子踢向天空的小球》的作者赵世

惫而表现出特有的平衡;还有的诗歌

熙， ((南与北》的作者洪盛原，以及

十分重视语言的本质及技巧，从而确

李文求、尹兴吉、全商国、崔一男等 人的作品就是上述理论的具体实践， 并曾经引导着理论前进。另外，自 70 年代一开始就发生了关于现实主义

立起后工业社会的新的诗歌美学。

的争论，这也从多方面给人以启示。 我们可以将这种争论看做 60 年代纯 粹与参与论争的新阶段，始于《思想 界》杂志座谈会(1 970 年 4 月)。参

与这 一论争的有具仲书、廉武雄、金

90 年代以来，后工业社会的特 征对文学的流派产生了决定性的影

80 年代的文艺批评有一个很

来， 90 年代的特点是 ， 一方面，后现

民的民族文学定性为小市民文

代主义的讨论充斥着 90 年代初的评 论界，另一方面，出现了围绕着 80 年

学，并形成了一个民众民族文

的课题，为重新解释现实主义并赋予 它新的内涵做出了不懈的努力，是很 有意义的。金显认为现实主义主要是

的大论战已经僵旗息鼓，同时，与信 息社会相联系的新感受正在滋长起

大的特点，就是将 70年代的市

炳杰、金宇钟和金显、金永秀和元亨 甲;自此，有关民族文学和大众文学

响。在 80 年代文坛占居了统治地位

学论的新架构。

代思想观念的倒叙小说和立足新的 文体意识和感受，以小说这种体裁表

现自我意识的作品。 如上所述，光复五十年来韩国文 学经历了解放初期思想观念的冲突、

创作手法上的形式主义，他对韩国文

"六· 二 五"事变、"四·一九"革命、

学接受现实主义持否定的态度。这种

光州、|民主运动和"六·二九"宣言(1 )

看法尽管也承认文学的认识功能的

等 一 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并对这一时

重要性，但必然不可能不趋向更加重

期提出的问题采取应战的姿态向前

视文学的想像功能。根据这种文学观

极的阶级的意义，进而强调实践的斗

发展。同时，大约每十年变换一次形

进行的批评，同提出大众文学、农民

争性。另一方面，对于产业社会的各

态，这可以说是建设民族文学的道路

文学、民族文学等具有很强的方向性

种普遍欲望和体制的意识形态之间

不平坦的明证。

的流派之间，两者时而相辅相成，时

巧妙而隐蔽的相互渗透进行多角度

但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国文

的评论，这是这一时期文艺批评的又

学有能力从容应付社会现象的那种

一个流派。

广度和探索普通的底层与内心世界

而又相互对立。 六、八十年代以后的文学

一一我国文学的新水平

其次，说到小说，在从小说的意

的那种深度都证实了我国文学的日

义上认识工人运动并对它进行描写

趋成熟。韩国文学五十年的力量正是

的问题上也有突出的表现，出现了在

蕴藏于这一民族文学的成熟过程之

从总体上看， 80 年代自 1980 年

描绘韩国现代史方面有深度和广度

中，并且也只有这样走下去，才能从

5 月光州起义开始到 80 年代末解禁

的鸿篇巨制。代表性的作品有赵廷来

文学的意义上来认识民族统 一 的愿

时结束"这一时期具有两重性，既是 压迫的时代，又是解禁的时代。因此

的《太白山脉》和朴景利的《土地》。 以解放、民族分裂、韩国战争的民族

望和以此为基础跻身子世界的意义。

可以说， 80 年代文学的特点就鲜明

史激变期为舞台，用小说的形式描写

地表现在:从国土分裂以来遭受压制

民族历史的激变和悲剧性体验的《太

的政治想像力同 80 年代的各种矛盾

白山脉》提出了这样的质问"意识

4ó

( 1)

1987 年 6 月 29 日，执政的民主正义党代

表委员卢泰愚就选民直接选举总统等问 题向当时的总统全斗焕提出八点主张 。

访.问记

作家朴景利的生涯及其文学 一从她的长篇小说《土地》大功告成说起 部黯基 延世大学韩国文学教授、文学批评家

47

(( 土地 》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

降临到每一个善良的生灵时，该怎么

作为典型人物出场的是四百三十多

办呢? ((土地》就是 一 部围绕这 一 问

个)中占据了大多数，邪恶者则是为 了突出善良的人而作陪衬。前者大多

志 1969 年 9 月号开始发表的《土

题的展开并给予回答的小说。((土 地》描了从 1900 年至 1945 年为背景

是农民、工人和生活没有着落的知识

地)) ，于 1994 年 8 月 15 日在第五部

的朝鲜，由于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

分子。把他们看作《土地》中的基本

的最后一章写上了全文结束的"完"

整个国土和全体国民惨遭迫害和欺

核心人物是不会有错的。这些人决不

字。这部巨著经过了长达二十五年的

凌，人们无法预 1" 自己的前途，陷于

肯依附日本帝国主义而去伤害邻里

辛勤笔耕方告完成，并非故意拖延时

挫折和绝望之中。饥饿笼罩着全国，

和同胞，也不愿受到别人的唾弃，他

间，使作品内容拖沓而冗长不堪，而

当时人们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各自都

们是具有朝鲜气质的百姓的典型。

10

朴景利执笔并从《现代文学》杂

是由于作家朴景利面对当今世界(从

在为了生存而挣扎。《土地》是 一 部

作家一方面以炽烈的感情描写

执笔到完稿) ，在激烈的殊死斗争中

探索性的书，探索人们面对日本帝国

了如此众多的人物是怎样活下来的，

进行了寸步不让的应战。 1969 年是

主义殖民统治时期遍及全国的，谁也

另 一 方面把经受住困难时代考验的

韩国政治从朴正熙的军事独裁体制

无法逃脱的暴力镇压，各人采取的态

三种伟大的哲学原理播在了这块《土

开始急剧走向其穷凶极恶的维新独

度。

地》上。

有的人趋炎附势，赤裸裸地暴露

第 一 种是人类对与生俱来的命

布了维新宪法，随后发布和施行总统

出他们丧尽天良，投靠日本帝国主

运进行追根究底的质问的法则。我为

的紧急措施令，剥夺了全体国民的言

义，妄图借助暴力耀武扬威的贪婪嘴

什非要接受这种生存条件?为什么

论自由，从而暴露出其侵权的行径。

脸。曾掠夺并强占崔致修一家财产的

穷凶极恶、贪得无厌的人非要出现在

按此说法， 一 切有良知的自由人士只

赵俊九;甘当日本警察的走狗，犯下

如此善良的人面前?惨无人道的日本

要通过各种途径指出那种侵权行为

无数滔天罪行的金斗诛;利欲熏心，

军国主义势力为什么把韩国踩在自

之不当，便会遭到逮捕、拘留，以至受到

中饱私囊的顽恶不赦的任伊，即为此

己的脚下，而以为他们自己存在的价

残酷的镇压。逮捕正直无辜的人，将

流。《土地》的作者通过这类人物鲜 明地揭示出人类在自己所处的现实

值高人一等?等等。《土地》的内容

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并惨无人道地处 以死刑或无期徒刑，使现时代沦为像

境况 T有可能自行选择的丑恶行径。

的无穷尽的探索环环相扣的。恶是否

裁的一年。进入 70 年代，总统便颁

完全是通过这种质问和对这种质问

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时代滥施暴力那

评定自我存在的价值也许就是文学

总要高踞于善之上?具有一颗善良的

样，毫无人权可言。朴景利唯一的骨

作品的最终目的之一。那些在暴力时

心，~、诚实地生活的人们，在不择手

肉、她的女儿金玲珠，作为只因当

代、肮脏的时代依然不失其善良的本

段并以卑劣的伎俩企图满足自己贪

时参加民主化运动而惨遭迫害的金

性，忍受种种痛苦和艰难，表现嘉言

婪欲望的恶势力面前是否只能认输?

芝河(原名金英一)的妻子，历尽苦

嚣行的人物同样也生活在这块"土

作家决不放过每一句话和书中人物

难。这些虽然鲜为人知，但不难想象，

地"上。龙二、凤liI页、孔老人、永八、

的每 一 个动作和行为来提出一连串

无论从质或量上，这种苦痛都是难以

金训长、周甲就是这样的一些人物，

的问题。这正是《土地》所具有的巨

忍受的。

他们在自己身处逆境的条件下，依然

大艺术魅力的根源之所在，尽管它的

不愿丧失良心，希望正直、善良地生

篇幅那么长，并且有那么众多人物出

朴景利的《土地》所具有的伟大 力量，是出自作家对生命的炽热的

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善良的人物在

场，却一点也不使人感到枯燥冗长。

爱。当人们面对无理的镇压，当迫害

《土地》的七百四 十 多个人物(其中

所谓魅力就是赋予无论哪种生存方

《土地》描写了从四∞年至 1945 年为背景的朝鲜，由于 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整个

国土和全体国民惨遭迫害和 欺凌，人们无法预卡自己的 前途，陷于挫折和绝望之中。

48

式或哪种艺术形式都能扣人心弦的

基本因素。 第二种是可以称之为尊严法 则 的道德原理。所谓尊严，就是作家朴 景利强烈主张的地球上一切生命都 具有基本权利。《土地》特别按照这

一 尊严法 则， 决定着一切人物所具有

的作为存在价值的品格和志趣。这一 原理承袭了儒教经典树立的、作为最 高境界的中庸精神，并作为以价值观 衡量的飞我之间关系的重要试金石。为

了自身的 利 益，对于 他 人所珍惜的财 产和思想甚至生命进行威胁和掠夺， 《土地》中的人物正依据他们这种行

为的程度不同，来塑造各不相同的风 格。我们 有必要留心观 察那些有劣迹 的人物卑劣心理的背后，肯定隐藏着

作为当代权势滥施强暴的日本帝国

主义所标榜的道理。为什么有的人依 仗某些权势，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 ，

露出一 副 人生的丑恶面孔;而有的人 尽管遭受到那么严重的欺压和迫害， 却决不卑躬屈膝，表现出人生的美好

形象，维护了自身的尊严。《土地》以 绝妙的故事情节，刻画了上述种种不 同的形象。 最后是爱即创造的法则。爱就是

创造法则，它分明是基督教圣经所教

导的至高无上的德目。厌恶 、 蔑视 、 憎恨等不仅是 一 种破坏，而且还是毁 灭人类的一种恶性疾病。通过作品中

任明姬这个人物舒发的这一法则，给 《土地》这部作品的艺术魅力增添了 光彩，展示了文学的巨大潜力。为了 挚爱而竭尽心力;为所爱的对象作出

最大牺牲，这样的人生就是创造。这 一 主张将发展成为使《土地》为之奋

斗的目标拓展到整个宇宙和全人类

的广度。当任明姬醒悟到自己的人生 已经失败时，她终于明白了把 一 生 只 建筑在个人眼前利益上才导致了虚

妄的一生。这使我们认识到在对事物 的无限热爱中才蕴藏着创造自己生 活的力量。

2 。 朴景 利是怎样的一位作家 ? 在韩国，朴景利已成为超越个人

的人生范畴，团结并爱护所有使用韩 文的人这样 一 位代表民族的作家。

《土地》竖立的民族语言丰碑是巍峨

49

的、雄伟的，同时也是精致的。这里

地投人民主化斗争而身陷囹圄并被

第二，她的小说没有一般小说中

提到民族，绝非把对他民族的毫无根

判处死刑时，做父母的在庞大的暴力

据的优越感或劣等感放在中心位置。 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国家，都有 其自身群体的生活法度和文化。并且 它是建立在无法评价彼此高低的尊 严的基础上。朴景利作为作家，她关

组织面前束手无策而只能陷入绝望

的那种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这个问 题虽然需要较为详细的说明。但是明

和痛苦，这又是一种什么滋味呢?凡

显地区分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以提

高读者的兴趣，这种传统方式早已成

地》这部小说，指出并鞭黠了日本妄

是经历过 70 年代维新独裁政权时代 的人，大概都能想像得到那会痛苦到 什么程度。在暴力时代，无数的人成 了替罪羊而惨死。不能忍受一切独善 和暴力的诗人金芝河 一 生的是是非

心的焦点正是落在这 一 点上。((土

为大众化通俗小说的典型框框，是尚 未摆脱所谓善与恶这种二元论思想 框架的西方的一种固定观念。在崔家 的长子崔致修面前，金焕(九千)是

图从根本上破坏他人群体的法度和

非，只能留待日后让人们去评说，这

一个反面人物，但后来他被日 本警察

文化的以势压人的丑恶卑劣行径。作

成了其家属的实际烦恼。《土地》显

抓走了，他至死都不仅是一个堂堂正

家看透了这一点，即日本占领韩国也

正的正面人物，他活得也很有哲理。

就损害了它自身的法度。作家朴景利

然是 70 年代的产物。 有时我在感觉恶将胜利的绝望

的人格魅力首先是她的不妥协性。她

中熬夜写作;有时为了全家人蝴口而

个人物都是正面人物，是作为重要的

对任何压力和恶势力从没有丝毫的 妥协。她现在作为一名作家之所以显

搞到通宵达旦;有时写作是为了证明

角色表现出人类的勃勃生机和人品

我面对病痛而不屈服;有时被精神上

的主体形象。

不仅如此，朴景利笔下的四百三十多

示出巨人般的风貌，乃是由于她具有

的杀手所追赶，像一只被猎人追逐的

第三，她背叛了 70 年代在韩国

一种精神，那就是敢于对抗势力狂的

窟。我写着，呐喊着:这样下去行吗?

文坛风靡一时的现实主义的小说写

一切胡作非为，并坚持不懈地进行不

能行吗?

作技巧。如果把所谓现实主义用作衡

屈不挠的坚决斗争。在《土地》全部 脱稿之前的二十五年间，她还写出了

伴随她一生的桓桔和坎坷，她的

量作品的尺度，就像魔鬼手中的魔

作品《土地》通过严格的艺术手法描

棒，使用它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伸长

《漂流岛》、《药店金老板的女儿们 》、

写了扣人心弦的紧张情节。然而，我

或缩短。但是，包括西方人，也包括

《市场和战场》等十 一篇长篇小说和

们在肯定这一点的同时，又看到作家

模仿西方的韩国理论家，他们都有固

一些中、短篇作品。在 此期间，她被

那样炽烈的气息骤然冷却几千度，这

定的框框，比如从"合理性"的视角

迫承受的残酷的痛苦现实，可以从三

只会令‘人感到惊异。可以肯定，她在

出发，把应该描绘的东西，按原貌勾

个方面加以概述。

那样极度的绝望中完成的《土地)) ，其

画出来。对于这套格式， ((土地》是

一是她少女时代在日本帝国主

结构本身就彻底背叛了这样一种普

格格不入的。我认为将《土地》看作

义统治下的亲身经历。我认为，对她

遍的传统观念:她这种小说创作理论

是具有独创性而又有个性的风格，是

来说，是否可能被拉进挺身队而毁掉

上的背叛行为是针对韩国人根深蒂

一点不错的 。

自己的 一 生这种恐惧感不能不是巨

固的传统观念进行的挑战，将其表面 化为广而深的浓度。她对传统观念采 取背叛的态度，是为它寻找深奥的自 我反证，这点也很令人惊奇，但又不 能不令人接受。 她的小说形式彻底背叛了我们 一 般的读书观念，首先在于故事的长

大的，而为了忍受这种绝望的恐惧感 所积累起来的精神营养，便成了一种 养料，使她的小说漂亮地升华到富有

紧张性和力度。二是婚后生活的不 幸，"六·二五"战争使她经受了丧 夫失子的悲痛。霎时间失去了丈夫和

尽管在技巧上具有这样的特征， 但《土地》已售出百余套，并征服了

读者，使他们激动不己，这是为什么? 应当怎样理解这种现象?如前所述，

作家虽曾经历过如此惨重的绝望和

孤独，但有一件事情使她永志不忘， 那就是对于一切活得真正有价值的

直如同赤脚走在锋利刀刃上的极度

度。我们知道，在受西方精神影响极 深的我国文学作品的读者的修养中， 有一种固定不变的观念，那就是亚里 士多德关于作品的长度的理论。在他

紧张和绝望，并感到眼前漆黑一片。

的诗学理论中有"开场、中间和结

她在人生最美好的 一 段青春年华经

尾"的结构理论。他的诗学理论认为，

历了这些痛苦。那是一种谁也不敢小

艺术是模仿人的行为的，因此如果需

的。在《土地》中，有咏叹韩国人之

看的色彩休验。这也许就是作家内在

要将它造就成演出的艺术品，它的结

恨的传统的盘瑟僵的乐声，有从男主

动力的源泉，只有经历过那种强烈的

人公房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更有人

(她的女婿、诗人金芝河将此表述为

构就必须限制在"适当的"长度内。 此论原封不动地从西方引进国内，并 作用于所有的文学体裁。尤其是对小

"阴影勺。三是 70 年代的痛苦经历同

说这种体裁影响更大，并且一成不

宝库，是决不过分的。我翘首苦待着

她唯一的骨肉、亲生女儿的痛苦有

变。作家朴景利彻底背叛了这一固定

从《土地》中寻觅到对生命的令人断

关。本来子女就是在有生之年谁也摆

观念。她的《土地》出版了十六卷，

肠的缅怀。

脱不了的命运的圈套。当女婿全身心

每卷长达四百五十页以上。

儿子， 并体验到失去曾经深深地爱过 的人的痛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感受 到那种天突然塌下来是什么滋味。简

辛酸苦楚，才能生发出人生的光泽

50

生命的永恒不变的爱，是对不义之举

不肯认输的强烈的抵抗精神。并且当 你读每一个章节时，都能感受到她所 运用的小说文思都是用长期流传下

来的韩国的精神、韩国人的感觉、道 德情感以及风流精神等等编织起来

际交往中相互尊重对方的法度。我认

为把《土地》说成是韩国民族语言之

海外的韩国艺术家

幸幸

3?主 金炯圄 汉城大学环境大学院教授

51

眼泪能够打动对方的心。女人的

他来说，那种所谓的忠告使他产生了

眼泪如此，男人的眼泪更能使人在感 到心酸之余感到痛苦。就心理和体质

无法忍 受 的情感。说到这里，他顿时 泪流不止，以 至于哽咽着说不下去，

而言，男人不如女人敏感，更何况男

语 不成声了 。

人在文 化 传统上禁忌男人流泪的风

原则 主 义者是耿直的。韩兄既耿 直又像个传统的匠人，独自一人精雕

俗习惯影响下长大，因而男儿有泪不 轻弹，于是男人的眼泪尤为使人感到

所谓雕塑工作间，大体上就

震动和痛苦。 19 9 4 年夏，在纽约近郊韩铺进

间，大体上就像铁匠铺，又像石料厂，

像铁匠铺，又象石料厂，因

. 的工作间兼居室里 ， 我和阔别两年的

韩铺进兄重逢 ， 看到他老泪纵横，我 这个早已对眼泪失去感觉的人，却 突

然感受到 一种 巨大的冲击。他体格魁 伟，今年已届花甲，怎么说也分明是

细琢地打 磨 着石头。所谓雕塑工作 因而 一般简单的作业，在别人常常会 让他人搭把手，韩兄却一点活儿也 不

而一般简单的作业全凭他 一

交给别人做， 全 凭他一人摆弄石头 。

人摆弄石头。

工作间的时候也 一样。从大路通向韩

不光是雕塑作业，两年前他新修

兄在地下层的雕塑室过道，就是用砖

步人老年人的行列了。可他诉说自己

块大小的石头一 一铺垫上去的。这种

的境遇而流下的眼泪，使我无法忘

石料据说是在工业化时代开始之前， 自欧洲驶来运输棉花的空船为平衡

怀。世态充满了权宜主义，他自己也 常受到别人的忠告，活着还是圆滑些 好。然而他信奉艺术家的道路并不是

船体而码在舱底的比利时石块。这种

权宣主义，对于主张遵循这一原则的

用它来 一块 块亲手铺好了路面。

圆石

(77 x 58 x 33 厘米)

52

石块在旧货店很便宜就能买到，正好

他这样工作绝不仅仅是因为有

了那石料的缘故。他拉我到他从前的

谈话中使他感受最深的内容讲给我

带是直通曼哈顿的巨大岩石层。据城

听。

市发展史记载，曼哈顿是巨大的岩层

雕塑室所在的巷子里一面请我吃饭，

当时，树话看着草坪上厚厚的落

地带，自 16 世纪开始就成为适宣于

一 面给我讲了从前的趣闻轶事，从头

叶，回想起了韩国的梧桐叶。他说:

人们居住的天然良港，从此盖起了高

到尾一一 道来。似乎在对他为什么独

"我们旧时的木工，锯倒梧桐树后，收

楼大厦。他↑自妨碍巷子里的人，就没

自单干并变成了一种不可改变的固

集其落叶熬水，然后精心将梧桐树板

使用炸药，而是天天用手工凿石，先

习作自我辩解。这些轶事和树话金焕

材均匀地浸泡在水里。经这样处理过

用钻头打孔，再将孔冲击扩大，然后

的木材用来做梧桐柜，里外的色泽完

将石头凿碎。

全一样。

那时，韩兄宅前放置着一块形似 鲤鱼的姥石。这块巨石灰底细白条

基交织在一起。

韩氏 60 年代初定居纽约，井和 树话有来往。对他俩以前的因缘虽不

得而知，但树话移居纽约是他作为理 事参加巴西第七届圣保罗国际美术 双年展以后的事。韩兄那次虽然没有 前往参观，但参展了作品。这两位有

前后辈关系的同行便十分自然地在

韩兄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了树话 讲的旧时木匠的气质。这使他在建造 现在用的这间工作室时能得到周围 邻里的支持和帮助。那是紧挨着欧文 顿现在的住宅盖这所雕塑室的事。

纽约郊外的那个地方，居民都非 常注意干净整洁。很容易给人留下这

纹。在雕塑家雕塑室里的石头，每一 块都像一件作品。我问韩兄，那也是 一件作品吗?他回答说，在一 块一块 地挖地下的岩块时，那种形态别致的 石头有时会自然剥落下来，所以就把

万里他乡的客地纽约成了莫逆之交。 这样，树话有空就到韩兄在纽约

样一种印象:这是艺术家呆的好地

剥落下来的石块都被人当成了

近郊德布斯菲利的寓所串门。德布斯

方。可想而知村民对外来户是非常挑

菲利韩兄家的前面正是公共高尔夫

剔的。

他的作品，可见韩兄的作品都酷似自 然。十年后他举办的这次个人展中的

球场的 一 部分，有一片体育场大小的 绿草坪。他常和树话一起吃过晚饭，

为了不违拗村民的愿望，韩兄在

作品给人的印象也好像是从石头堆

扩建雕塑室时，其苦衷真是 一 言难

就拿上毛毯和一瓶威士忌酒来到草

尽。 一 楼是他妻子的画室，有着敞亮

里挑出来的 一样。这 一 点和享誉全球 并在自然石的天然性上加以人工造

坪，边喝边聊，天南地北直聊到黎明。

的天窗;地下室是韩兄的工作间。建

型的美籍日裔雕塑家野口龙的石雕

他把我带到那里，就是为了把树话的

造地r:室尤其伤透了脑筋。地下室一

截然不同。

它摆放在屋子前面了。

7 『主川主〈的一〉

汉城奥林 匹克服塑 公 园 内的 坚 石

54

倘若再留心观察，就会得到 一个

时，你将成为一名雕塑家。"金钟瑛

印象，某些作品是从明塌下来的塔壁

以这句名言激励过韩兄 ， 也曾激励过 曾经坐在汉城美术大学教室里听课

一 侧的石料中挑出来的。这部分虽属 人工建造，但塌下来以后就又复原为

自然状态了。其实，韩兄是在作品的 一个侧面保留着开采时的原样，这道

理与过去我 们 的祖先并不把柿子树 上的柿子全部摘下来，而留下几个给 喜鹊充当食物，以便保持与自然沟通

相仿，他是为了确保作品和自然之间

韩兄是在作品的一个侧面保 留着开采时的原样，这道理

与过去我们的祖先并不把柿

子树上的柿子全部搞下来，

形成一个共感层。

的未来的雕塑家。 韩兄 60 年代赴美，曾一度与国

内断了联系。直到 80 年代初才首次

在汉城举办个人展。到美国的前后经 历，我也是最近才有所闻 ， 是在展览

会前夕他寄给我的信中谈到的。信写 得很风趣，摘录于下。 "长时间地，我静静地坐着回首

韩兄的石雕多姿多采，使所有的

而留下几个给喜鹊当食物，

观众都能产生很多遐想。人们把这称 作抽象雕塑。韩兄搞抽象雕塑以我国

抽象派鼻祖金钟瑛为典范。"当你能 从 一 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千百个女人

往事，常禁不住发笑 …… 我 1 9 5 9 年 毕业于汉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以便保持与自然沟通相仿。

1 96 1 年就业于中央女子高中，任美

术教师两年，后到梨花女子大学任专

职讲师，在此期间应美国国际教育基 Q t 」〉巳巳ω「 7δ的位主

竖石 94-3

56

(56

x

18 x 38

厘米)

金会的邀请 ， 于 1 964 年踏上了这块

土地。在这里悠闲地度过了大约有一 年的时间 ， 后来应丹麦人 Aage Da mgrrd 之邀，参加了他主办的现

代作家艺术家集体创作活动，去了遥

按照我国环境雕塑的传统，伫立在山 寺庭院里的塔乃是最高的境界。垂直

的塔 比 大雄宝殿还高。酷似高高耸立 在它后面的一座 山 。塔顶和殿顶的对 衬以及它与山脊的谐调，显得那么精

远的丹麦，在海宁 师 范大学任教 一

妙绝伦。韩兄的那件作品，据现代美

年，每天讲 几 小时课 ， 并留下了五十

术馆的资料 ， 已被命名为"暗夜的黑

他在昆油岩创作的作品 ， 如

多幅作品 ， 据我所知，我的这些作品

石 " ，我知道这并不是艺术家起的名

都被现 已 建成的海宁美术馆所收藏。

今高高地耸立在国立现代美

这样，钱攒下来了 ， 也到了该离开的

字。它是一座由五块正方形石块向上 堆砌的塔 ， 远远望去，这些石块高高

时候了。 1 96 6 年 8 月 1 5 日，我乘火

耸起，又像即刻向你逼近过来;近看

术馆的露天雕塑场上。

车到巴黎。在这里不知转了多少地

则在石块与石块的衔接部分，用阴刻

方，从汉城穿来的车胎底的鞋都磨出

的方式雕出的线条形成柔美的技纹，

了洞。万般无奈，只好买了双牛津生

从而增添了人 们视觉上的情趣。

产的皮鞋， 一 穿上轻快得就像能飞起

据我所知，韩兄在国内的公共雕

来似的 ， 于是我接着到处奔疲。秋天

塑作品除了国立现代美术馆的以外，

到了，思念远方的好友，觉得该回国

还有两处 : 一是 1 988 年的奥运村

工作了。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纽约的

"立石"，一是新近移到普成高中的缅

朋友。不料他说，你别想回汉城过舒

怀诗人李箱的纪念碑。李箱纪念碑实

服日子，还是来纽约和我 一起干活，

现了金乡岸女士的多年宿愿。她是金

吃点苦吧!我也有这个意思，就来到

焕基的再婚夫人，又是那位英年早逝

这里。这就是我这封信所要讲的一长

的诗人的结发夫人。韩兄还创作了金

串难题的开场白。记得那是 1967 年

焕基纪念碑，立在他的墓前。

5 月的事 ……" 从那时起又过了很久。 1 984 年， 韩兄在圆画廊举办了个人展。在奥运

作品世界的佳作。从这些作品中可以

会前夕，他参与了正开始活跃起来的

然而只有有了它，世上才有了赖以支

公共建筑雕塑集体创作。我经张旭镇

介绍和韩兄相识以后不久，曾到昆池

撑的脊梁。" 以摆弄石头为 业 的韩兄 ， 是一 位

岩采石厂找他 ，他正在为即将立在国电

彻里彻外都像石头的人。他的外貌一

这些都是能够很好地说明韩兄 看出他的信念"没有那种石头也成。

立现代美术馆露天雕塑场的石雕进

如他毫无掩饰的内心世界。所以韩兄

行作业。那是 1 986 年的初夏。 他像个干力气活的石匠一样，穿 着一身破旧衣衫埋头工作。他那双比

就成为我时 常思念的人。 人活着总会有感到心情空荡荡 的时光，每当这时，就会想起别人。

划着用以说明工作进展的大手给了

不知为什么，尽管相隔遥远，并且很

我如此深刻的印象 ! 伸展开来活像把 铁锹，同时又灵活得像一把老虎钳。

少见面，但韩兄却不时地掠过我的心

那长长的手指 一 看就是一双典型的

他 来都会得到一种安慰… . . .

头。{象韩兄这样纯朴的人，只要想起

雕塑家的手。他 一边用那双大手轻柔

人大概真的是有灵性的"动物"

地抚摸着石头， 一边说"摆弄这玩

吧!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这话似

艺 儿 ，别有一番情趣。"他悠然自得

乎不错。去年中秋之际韩兄突然有了

的神气使烈 日 下工地上吃力的气氛 变得轻轻松松。 他在昆池岩创作的作品，如今高

整庭院时，锯掉一棵圆柏树。大树干

高地耸立在国立现代美术馆的露天

我按老规矩 ， 树枝剪成条当香烧。我

雕塑场上。我认为这是一件能使人看

感谢他的盛情，为保持永久的芳香，

到他那种造型风格的作品。我目睹了

用纸包好放进了衣箱。

消息，说给我寄来了圆柏枝。他在修 留做木雕用;枝条剪下来寄给我，嘱

这个作品完成的全过程，所以对它更

生活就是如此，彼此心系缕缕真

加偏爱。每次去美术馆，都要仔细地 欣赏一番，有时还走上前去摸一摸。

情。韩兄将全部精力与心血注于石

这尊作品是现代版的塔。我深知

石塔 : SEOUL 普城高等 学 校

雕，他已把生活和艺术融为一体，合 二而 一 了。 57

海外的韩国文物

2皮迪 。D I事 金光彦 仁荷大学教授

的嗜好，从收集美术品的角度花钱购

我国的文物大量流往国外的时 期可分三个阶段: 19 世纪末、 20 世

纪初至中期和 20 世纪中后期。 19 世 纪末是朝鲜王朝的衰退没落时期，这 个时期的平民百姓对文物漠不关心; 从 20 世纪初至中期，是日本帝国 主 义强占我国的时期，多得惊人的贵重 文物，受到掠夺而流人日本; 20 世纪 中后期，是所谓"韩国动乱"爆发之 际，很多文物继续流向海外。 上述 三 个时期均是国家和社会

为韩国珍贵文物的流失感到 惋惜的人不是一二 个，但就

民俗品而言，我们更应当记 住，正因为流失到了国外，

今天我们才得以看到它们。

买以后带出去。这可以说是正 当 的购 买行为。 只是那个时期进行的买卖，价钱

是否符合正当的国际价格，并非无可 挑剔，然而当时我们对此也并不关

心，且没有掌握有关的情报。从这点 来说，我想就不能一昧责怪别人了。 据韩国国际交流财团从 1986 年 开始的对流向海外的文物调查，收藏

我国民俗品较多的机构有美国彼波

陷于极度混乱的时期，特别是在"韩

迪博物馆、史密森自然博物馆、德国

国动乱"时，不仅个人收藏的文物，

莱比锡民族博物馆、汉堡民族博物馆

就连政府下属的各博物馆的收藏品

和不来梅海外博物馆等。此外，前苏 联的几个博物馆和维也纳民俗博物 馆也少量收藏，但因质次量少，不值

也遭遇悲惨命运，蒙受巨大的损失。 然而有趣的是，文物外流的时期 不同，其内容和情况也各不相同。 19 世纪末外流的大部分是民俗品，当时

一提。

各国外交官对韩国文化的关心及其 异国情趣成为他们收藏的动机。相比 之下，被日本帝国主义掠走的文物， 则多系高丽青瓷、朝鲜白瓷以及有价

是史密森自然博物馆和彼波迪博物

值的古代书圃，其手段是赤裸裸的野

不到足以管好外国文物的水平。

在这些博物馆中，保管得最好的 馆。较差的是莱比锡民族博物馆，所 谓较差，最大的原因是德国长期分为 东西两部分，而东德的财政状况又达

蛮掠夺。

大部分民俗品均系使用纤维、皮

"韩国动乱"前后出现的外流，大 部分是具有一定眼光的各国外交官、

民间人士以及高级军官，他们按自己

58

革和木料制成，若不采取措施精心保 R泪如电r Essex Museum

管，寿命就会缩短，不少博物馆没有

专家学者因而处于放任不营的情况

之下。又因民俗品本身(不像青瓷或 白瓷)价值不大，对它们就不那么关 心。因此很多文物都处于濒临灭绝的

危险境地。 按照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对流往 海外文物调查工作的安排，包括我在 内的调查团一行 1986 年曾来到彼技 迪博物馆，第二年又去了一次。人们 利用这次机会纷纷议论，要在该博物 馆设韩国展厅。去年 12 月至 今年 2 月，调查团将这些民俗品带回我国， 并放在中央博物馆展出 4 我们曾经把我国的文物带到国 外，在欧洲、美国搞过巡回展出，但

把在国外的文物带回国内，使国民一 饱眼福，这还是头一次。从这点来看，

r

肝

_

‘

1IIIL ..

)， 旦国-

'.

‘-四…

J

,

.

、-

在彼波迪博物馆的收藏品

中，最醒目的当属朝鲜王朝

时代汉城钟路的夏布商店挂 过的一面芒布噩旗。

这次展览会的意义就不一般。 在彼波迪博物馆收藏着多达二 千五百余件的我国民俗品，这是迄今

所知道的最大的一宗(据说德国汉堡 民俗博物馆的收藏品也多达二千余 件，但尚未公开，因此其质量如何不 得而知)。

该博物馆收集我国文物源于曾

连任该馆馆长的爱德华·摩斯 (1 838-1925) 博士与众不同的好奇

心。他原是生物学家，为收集资料证 明自己研究的理论(进化论)去了日

本，对东北亚文化便产生了浓厚的兴 趣。尽管他一 次也没来过韩国，但是 每当他在日本认识的韩国人要回国

的时候，便索要他们用过的物品，他

芋布鹰旗

59

对韩国文化已然到了如此挚爱的地

遇踏上归途的德国驻清领事，成为朋

步。

友。后来此人成了大韩帝国高宗国王

认识的去韩国的外交官和传教士替 他收集民俗品。

的外交顾问，于是摩斯便托他收集韩 国的文物。 莫伦多夫送给摩斯的民俗品共

到他手里的韩国第 1 号文物是

有二百五十件，从蝶、锅、著之类的

不仅如此，他还不忘嘱托凡是他

当时开 化派首领的名片，其经过颇具

炊具到枕头、饰物、烟具、货币类、

戏剧性。在摩斯博士把他逗留日本的

武器类等多种多样，若按当时的价格

经历整理成册出版的《在日本度过的 西日夜夜》一书中有如下一段话如实

地反映了当时的情况。 " (1 882 年)从神户来的轮船上 有几名去东京的朝鲜使节。他们都很

莫伦多夫先生为了向海外介 绍韩国文物建立了多大的功 绩。并且他当时收集的韩国

摩斯在 1883 年的年终报告中对 此记载如下: "就我所知，这些均是首次从韩

国本土流往国外的民俗品。我真诚地

感谢莫伦多夫先生将这些东西赠与

豁达开朗而又充满温情，于是便同他

们相交甚近，并悄悄地画了他们的素

计算，值二百二十美元。

文物大多是价格不高的韩国

我。"

民俗品，仅这一点，也不能不

能不向莫伦多夫先生表示崇高的敬

不仅是摩斯，我们韩国国民也不

描。" 摩斯当时曾见到过的金玉均、徐

光范、卓正植等都曾给过他名片。这 些都作为收藏品保存在现在的彼技

迪博物馆。

令我们肃然起敬。

意和感谢。且不说他为我国外交曾怎

样地呕心沥血，我们要说，他是一位不 仅向美国的摩斯博士，而且是向原苏

联及德国、荷兰等国的博物馆尽力介 绍我国民俗品的人物。查一查藏有我

同年 10 月，在日本的尹雄烈和

尹致吴父子回汉城之 前来告别。 摩斯

也没有忘记向他们提出:"如这些物 品没有特殊的意义，为了彼波迪博

国民俗品的许多欧洲|博物馆收藏品

物馆，请把它们送给我吧! "这样，他

一点，便足以证明，他为了向海外介

便得到了长烟袋杆等八件物品。

绍韩国文物建立了多大的功绩。井且

的收集过程，肯定有他的名字，仅此

他当时收集的我国文物大多是价格

有趣的是，在该博物馆收集韩国 文物的过程中，当时作为外交顾问来

不高的我国民俗品，仅此一点，也不

到韩国的德国人莫伦多夫也曾出过

能不令我们肃然起敬。 众所周知， 1883 年，我国访美外

力。摩斯于 1883 年回美国途经上海，巧 ‘

l 写了:附???T??即E

J11 年?由1号子

彼波迪博物馆收藏晶

从左开始，精青磁器，茶杯-套， 用银丝装饰的钥匙，玉枕头顶 ， 芦席枕头

青铜剪子，照足灯，芦苇坐垫，擦用铜酒瓶

ω

?情 11惑I影I

交官也捐赠了各种物品。其中有俞吉 泼穿戴过的长袍、鞋、布袜、纱帽以 及扇子，甚至连内衣也赠与该博物 馆。无疑他是在摩斯博士的劝说下捐

华的出行和宴会的场面作了精雕细

北、中五个方位颜色的料子做成。所 以叫做"五方将军袍"，亦称"喜鹊

刻的描绘，堪称是 一幅杰作。尽管画

袍"。童衣用各色彩布制成固然漂亮，

有同一个时代的数千名各阶层人物，

但还有 一 层意思，就是希望穿上它万

赠出来的。 此外，当过韩国最初驻美外交使

他们的面部表情和街上的景物都描

事如意、百事呈祥。

绘得鲜明生动，更不必说每个人物的

马蹄形犁样和空心葫芦以及袜

节团翻译兼向导的 p .洛厄尔以及

服饰了。它给民俗学研究提供了重要

子之类的东西也收藏在该博物馆，很

G. 高华德、 E. 摩根等人也对彼疲

的资料。

令人惊奇。因为就是如今也几乎无人

品对于身居高位的平壤监司盛大豪

迪博物馆收集韩国文物给过很大的

金冠朝服更是耀人眼目的文物。

帮助。 1893 年，我国政府在为纪念哥 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四百周年举办的 芝加哥万国博览会上展出的大琴、翼 琴之类的商品，随后也移放到了彼波

朝服虽然是朝鲜王朝时代从正一品

相信这些东西还值得博物馆收藏，更 不要说当时了。正因为博物馆收藏着

到从九品官更的官服之一种，只有在

能使人看到 19 世纪几乎无所不包的

我国生活全貌的民俗品，仅此一 点， 就足以说明彼波迪博物馆的收藏品

迪博物馆。 1910 年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我

国家盛大的庆典活动中才穿着。而在 这里均是二品以上的判书和主相穿 用的高档品。在后背中央垂下的后穗 上，绣着飞翔的仙鹤和两个金指环模

国; 192 5 年摩斯博士亡故，彼搜迪博

样的东西，更显出其华丽。

多么珍贵。 为我国珍贵文物的流失感到惋 惜的人不是一二个，但就民俗品而

物馆对我国文物的收集由此几乎中

挂有很多钥匙的钥匙坠儿也精

言，我们更应当记住，正因为流失到

断，只是通过往来于美国的一位日本 商人购入少量彩缎童袍、官服和宫中

美绝伦。铜铁合金做的坠儿上系着缎

带，缎带下端成串地挂着许多个铜

了国外，今天我们才得以看到它们。 倘若当初这些东西没有流向国外，那

礼服而已。 在彼技迪博物馆的收藏品中，最

钱。坠儿中央还刻满了福寿纹，用以

么究竟会有几件留到今天呢?想到这

祈祷这钥匙坠儿的主人长寿，并永远

里，我们不禁又感到万幸了。

醒目的当属朝鲜王朝时代汉城钟路

光宗耀祖。这种钥匙坠儿是主妇权力 的象征，由婆婆传给媳妇。媳妇自接 到此物之日起，便担起了家庭主妇的 担子，苦。 库房拿米或其他东西的时

的夏布商店挂过的 一面主布崖旗。当 时每家店铺都曾挂过这种高达四米 的大旗。可想而知，当时的商业街有 多么繁华。 多达八幅的平壤监司飨宴图也

候，便用挂在钥匙坠儿上的钥匙开

值得一提。这是曾任美国驻韩公使的

男孩的彩袖童衣非常小巧玲珑。 这种彩袖童衣是孩子周岁、生日和节 日穿的罩袍。用染有象征东、西、南、

埃得温·摩根的收藏品，原为其后代

所保存，最近才捐给博物馆。这幅作

锁。

另外，我们也不应忘记正囱为我 国优秀的文物在外国博物馆展出，才 取得了使我们的文化得以广为传播 的效果。

因此，我们与其想方设法去找回 我们的文物，不如帮助国外各博物馆 (包括私人博物馆)更好地妥善保管 那些文物，并竭尽全力促使研究我国 文化的学者更多地涌现出来。

仨3

61

汉滩江这条河既不大也不长，又

没有什么鲜明的历史攘迹，然而只要 是经历过长达五十年之久分裂痛苦 的韩国人，就决不能忘记它，并且必

须把她珍藏在心底。何必再提醒呢， 地球上的无数条江河，从未疏忽或放 弃它赋予大自然以生命力的作用，而

失去过其本来面貌。溪水从山沟里流 淌下来，在溪谷中汇聚成江河大川 1 ， " 流过荒原，给沿岸枯萎的大自然注入

活力，令狂风平息，让人类的战争停 止，甚至对一株萎败的无名杂草也赋

予生命的尊严。因而，奔流的江河总 是平静温和。虽然有时也会激流翻 腾，卷起旋涡或奔腾咆哮，但又总是

很快地自我克制下来，在不知不觉间 回归于宁静。然而，在韩半岛中央取 南北流向的汉滩江，它的波纹中原封

不动地保留着不同于其他任何江河 的悲惨命运之癌迹，与其说这条江在

韩国人的追忆之中，不如说是铭刻在 他们的心底里。 汉滩江发源于至今尚未统一的

北韩的金刚山，经过平江，越过军事 分界线，再经过铁原和涟川 1 ，总共流 过一百三十六公里的路程而同|国津

江汇合。这条江越过军事分界线，途 经铁原后开始的悲惨命运，色彩、愈加 浓重起来。因为饱尝了韩国分裂之苦

位于国土正中的铁原，自古就是 屈指可数的旅游胜地。

它就是

国土分裂带来的血泪历史的见

的地方正是铁原。铁原位于韩半岛的

证。凄凉萧瑟的旧铁原火车站

中央，要想去铁原，就得越过分裂的

(右)，铁原近郊的旅游胜地直荡

象征

瀑布(下)

三八线。井且汉滩江流进铁

ζ 主。 Z〈的-〉

64

国的XEE =IOZ

65

原，也就使惨遭分裂命运的江山在此

汉滩江上的拱形短桥。这座桥就是承

相会了。铁原的一部分位于被称做朝

日桥。传说开始建这座桥的是北韩的

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北韩土地，

金日成，而这座桥的建成则是在南韩

另一部分则在称为大韩民国的南韩。

李承晚当总统期间，所以从两人名字

"六·二五"战争在这块宁静而和平

中各取一个字，称其为承日桥。其实，

的土地上落下了三十万发炮弹，从而

桥是在六·二五战争中由南韩国军

使拥有二万人口的铁原霎时间变成

建成的，桥名是为了追慕当时在同中

了一片废墟。南和北的拉锯战还曾使

共部队交战中阵亡的朴承日团长而

这里前后二十四次更换主人。从汉城

起的。

· 经过抱j 门，沿着 一 号国道北上，便到

从云川若不住新铁原方向而向

达三八休息所，这里有 一 座万岁桥，

左拐，就上了通往东松的路。在到达

桥下流淌的是汉滩江的支流。这一 支

东松之前就能看到朝鲜王朝中期有

流叫做永平川 1 ，它就是三八线。战争

名的绿林头目林巨正所在的遗址了。

期间还曾有过以这一 支流为界，邻里

林巨正出身子下层平民之家，是当时

之间枪口对枪口的一段日子。说来也

纠集黄海道、平安道以及江原道一带

巧，铁原乃位于太白山脉中心的江原

活动的盗匪，井组织农民起义，开官

道最大的一块平原。由北向南，连绵

仓分粮济贫而闻名于世的英雄。他们

起伏的太白山脉险峻的山脊，到了铁

隐居的孤石亭就坐落在这里。沿着孤 石亭的石路走下去，有个勉强只够一

原便远远地蹲踞在平原的边缘，像座 城堡一样守护着肥沃的铁原平原，而

汉滩江又贯穿于铁原中央。倘若漫步 铁原平原，你就会听到来自地下的震

撼地轴并打着旋涡翻腾的滩水声。)1顶 着水声走到江边，在刺破青天 的峭壁

下有一条河流尽收眼底，你会感到一 阵晕眩，是古时候火山活动使地面下

沉，形成了这条不同寻常的江。 从议政府沿着四十三号国道过

云川，从右面的车窗就能望见被当地 人称为哭泣山的鸣声山，过了新铁 原，眼前就是文惠里。从文惠里向左

拐，在通往七兴里的路上有一座横跨

汉滩江流进铁原，也就使惨

遭分裂命运的江山在此相会 了。铁原的一部分位于被称 做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

的北韩土地，另 一部分则在 称为大韩民国的南韩。 7H」工 ω主〈的P

身怀国土分裂，情怀统-愿望的承日桥和汉滩江中最美丽的旅游观光胜地孤石亭

"

孟国的VEde 2IO

zfoz〈的P

缴税的祖国人民的怀抱。沿着军队的

作战道路，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c

荒漠的 山 梁和山梁之间，只有红色的 军事专用道路时隐时现，偶尔还可看 见受惊的 山 鸡从树丛里展翅飞向空 中。 到 了月 井 里，你就会在高高的杂 草丛 中 碰到锈透了的朽骨般的货物 列车，好像一碰就会碎成粉末。月井 里在六·二五战争爆发之前，本是从 汉城至元 山 的京元钱列车临时停车

的简易车站。当时有一列火车在战争 中遭到轰炸而瘫痪在这里，经历了四 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而混身长满了铁

锈。每当韩国人见到这列货车，总会 感到震撼心魄的痛苦与悲伤。在为接 待观光旅游者恢复原状的月井站，竖 个人挤进去的洞口，里面是一块可容

着一块标语牌，上面写着"铁马要奔

十几名壮丁的空地。在林巨正举事的

驰"几个字。铁路中断，竖有铁马想

当时，由于国王的横征暴敛，那些不

奔驰标语牌的地方不光是这里。从汉

堪重负的农民纷纷弃田出走，流落他 乡，沦为被迹天涯的流浪者或与盗臣 为伍对抗朝廷。由于许多农民起义都 具有的普遍弱点，林巨正以失败告 终，但作为封建社会的民众运动，他

城到新义州的京义线途经的临津阁

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从新铁原到孤石

和过去东海岸线上的江原道高城郡 也有。分裂的痛苦在锈蚀的货车上也

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从这里出去，可 以到过去的铁原市街去看看。过去的 铁原是京元线上的中心站，是去金刚

亭，乘公共汽车二十分钟即可到达。 从孤石亭再往北走，就是东松

在这里的人去金刚山游览，只需早晨

邑，离这里一点五公里处有座到彼岸

带只饭盒去，晚上便可乘火车归来。

寺，近来只对佛教徒开放。这里的佛 像很特别，佛像的面孔呈鸡卵形，略 长，肩宽很窄，不像普通的佛像那样 威严，却{象平民一样显得十分纯朴。 不同寻常的是，在佛像的背后，刻有

而如今，这里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曾

当时塑造佛像时捐款的施主姓名。据

山的火车始发站。战争爆发前，生活

用作北韩劳动党办公楼的建筑物了。 曾拥有二万人口和四个营业银行的

老铁原市街，早已被战争的炮火夷为 平地，连展迹也找不到了。留下的只

记载，这座寺庙是公元 865 年由这里

有大片长满一 人来高杂草的荒地。 今天，韩国人正翘首盼望结束长

的一千五百名佛教徒同心合力建造

达五十年之久的分裂实现统一的那

起来的。然而，无论是谁，到铁原最想

一天。铁原人如此，生活在东海岸束

去看 一 下的乃是禁止平民百姓出人

草的人们也是在六·二五战争时，从

的昔 日 铁原市街和月井里火车站。要

军事分界线以北，避难到南方来的。

进入此地需要办理繁琐的手续。在军

登上山岗，展现在眼前的是自己在五

人向导带领下乘公共汽车到达控制

十年前曾经生活过的山河依旧，而他

平民出人的警戒线内，就会听到设在

们却不能回到那片故土。缅怀着不能

北方山上的扩音器里传出的北韩军

回归的故乡，他们已经苦度了五十个

播音员刺耳的喊话:欢迎你回到不必

春秋。

到 彼岸 寺的 铁铸 Va irocana 佛像. 现已 镀金 的 铁铸佛像， 仍可 看 到过去的 气象(最上 ) 月井里站 右下 圆( 左 )

到 彼 岸 寺 全景

右下 固( 中)

I 日 铁原 被废 弃的劳动党 合

右下 圄

68

(右)三釜沿 瀑 布

。王面的XE矿部且

69

韩国的再发现

金泰 旭 汉城大学森林资源系教授

社交界因山茶花十分惹人喜爱，又是 卡麦尔传教士引进的，故给它取名为

?uh 呼w 町

行，将山茶带回了欧洲。当时，法国

错

伐克一位叫 G • J .卡麦尔 CGeovge­ Joseph Kame l)的传教士来东方旅

γ

是东亚地区典型的亚热带树种，日本 和中国也都有生长，同我们常饮的绿 茶和红茶的茶树有着十分相近的血 缘关系。山茶树和茶树这类树统称为 山茶属，生长在亚洲的亚热带和热带 地区，共有八十二类，二千 多 种。西 方原本没有山茶， 1739 年捷克斯洛

阪问号 娇娥骤级别川uf 问b ··

山茶，一种常绿乔木，属 茶树科，

…

"Camellia" ，以示纪念。 在我国，山茶一般只限于生长在 南海岸和那里的岛屿上，西海岸以京 载道雪津郡的大青岛为最北端，东海

a Jf

UPU-rly 女子投水而亡，后来从她的坟墓里生 k'

端。山茶山有亭名叫"山茶亭"，亭子 所在的小山称"山茶山" C 海拔三十 米)。这座山上大约有八百多株山茶 树，均为人工栽培，有四百多年树龄，

"山茶山"由此而得名。 此外，因山 茶而 出名的地方还很 多， 诸如， 全罗南道丽水的梧桐岛、 红岛、黑山岛、蔚山的目岛以及巨文 岛等。由此可见，山茶属海洋性花木。 传说丽水梧桐岛的山茶树林是 过去曾有一位被小偷儿追赶的美貌

70

位于我国西南海远处的红岛，虽 然是一个岛屿，但据其形状又分为南

岛和北岛。南岛的山峰名叫"阳山

?

••• • • ••

4盟

峰"，山上原来生长着许多山茶树，每

当山茶开花之际，红岛显得格外美 丽。但当岛上居民缺柴之时，山上的 山 茶树竟被人们滥伐一空，实在令人 痛心。 庆尚南道蔚山前海的目岛，位于 几乎没有什么岛屿的东海上，令人神 住。岛上山茶树非常茂密;这里的人

们就称目岛为山茶岛( 一名椿岛)。 坐落在南海中央的巨文岛是 一

山茶树上竞相开放的艳丽花

个较大的岛屿，整个岛屿全部被山茶 树所覆盖。隆冬时节，游客来到这里，

朵常常凋谢得略嫌早了些，

望着那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娇艳似火，

仿佛是那转瞬即逝的无常助

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然而遗憾的是，

长佛法的氛围，生的光荣与

挖固的 一 两盆山 茶花。 他们只顾美 化

岸 则以郁陵岛为北限。内地是忠清南 道舒川郡西面马梁里的茶山为最北

长出来的。山茶花所以艳丽也是那女 子貌美的缘故。

死亡之间只有一丝之差，这 一哲理似乎可以从山茶花那 里悟到。

与那碧波荡漾的大海交相辉映，无不

岛上居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从岛上 自己的庭院，却破坏了岛上的自然风 光，实在令人担忧。 智异山上有许多名寺古刹，其中 以燕谷寺和泉隐寺最有代表性。在这 两座寺院里长着几株看上去十分古

老的山茶树，山茶树同这类寺刹显得

十分匹配 协调 。山茶树 上竞相开放的

20ωZ 山J 的罩在

艳丽花朵常常凋谢得略嫌早了些，仿 佛是那转瞬即逝的无常助长佛法的

氛围，生的光荣与死亡之间只有一丝 之差，这一哲理似乎可以从山茶花那

里悟到。 郁陵岛东侧后面低矮的山坡上 生长着成行的山茶树。有目陵岛耸立在 东海的中央，由北而南的冷海水同从 我国南部的海峡流过来的暖海水在

此汇合，产生涡流。火山爆发形成了

过去人们在举行婚礼时，常

圣人峰，并使山麓下生长出了山茶 树，这使郁陵岛成了东海的一个梦幻

常将插满山茶和竹校的花瓶

世界。山巅上白雪皑皑，银光闪闪;

放在桌上，以此讴歌太阳一

年四季给予人类以温暖，祈 祷生者能长命百岁。

山脚下殷红的山茶花争奇斗艳，判若 两个世界。

郁陵岛沐浴在照射着东海的阳 光下，岛上的山茶树尽情地享受着阳 光的恩赐。充足的阳光使山茶树叶嫩 绿厚实。万物都需要阳光，从这种意 义上说，山茶是无比幸福的树木。因 月

此，过去人们在举行婚礼时，常常将

堂"和"董堂"，是对他人父母的尊

插满山茶和竹枝的花瓶放在桌上，以

称。董即"北堂"，是夫人的住处，

此讴歌太阳 一 年四季给予人类以温

"董堂"即指母亲。 山茶花的凋谢常常是整朵花萎 谢。因此人们也把山茶视为象征不祥

暖，祈祷生者能长命百岁。

山茶花伴随着我们的民族走过 了漫长的岁月。很早以前，茶山丁若

铺先生，就对山茶作过一番介绍。其 号茶山来自茶树还是山茶树，众说不 一。一说是因他所居住的康津山亭周 围长满了茶树，故以"茶山"为号。 但从下面他对山茶的说明来看，"茶

山"的"茶"似乎又像是指"山茶 树"。 丁若铺先生说，"山茶"是一种

生长在南方的佳木， ((茵阳杂组》 一

山茶是我国一种土生土长的 花木，无论冬季多么寒冷， 它始终郁郁葱葱，鲜花盛开，

的树，常把突发的不幸事件叫做"椿

事'。"椿事"一词大概就是来源于对

曾经盛开的山茶花突然凋谢落地枯 萎死亡的联想。由于山茶花有此突然

这正是我们民族感情之所

凋谢的特点，就产生了将它用来医治 疑难病的习俗。人们以为流行病恶鬼 就藏匿于山茶花里，一旦山茶花凋 落，病魔便会随之衰竭而亡。在他们

在D

看来，山茶花开花落同山茶精灵的盛

衰有关。致病的恶鬼藏在美丽的山茶

书记载，"山茶树，乔木，其花逾寸，

花里这种想法虽有些牵强附会，但以

12 月开花，花呈红色。"据《本草纲

花落象征病除，即似乎反映了人类的

曰》记载，"山茶产南方。叶颇似茶

弱点，他们为解除病痛不惜向任何东

叶，而厚硬有棱，深冬开花。"芽、轼

西祷告求救。

有诗云"烂红如火雪中开飞山茶籽

可能在那人类相信只有祈祷和

可榨油，抹在头发上显得乌亮美观，

方术才能把自己从充满变故和无常

深受妇女的青睐。山茶的确是一种惹

的人世间解救出来的时代，人们的头

人喜爱的花木。春季开花的山茶称作

脑里就已经出现过幻象，产生过 一 种

"春柏"，大屯山一带很多。山茶以前 称作翠柏或丛柏，据汉清的文鉴记

观念，这就是认为山茶花是催人死亡

载，山茶亦称冈梧。从丁若铺先生以

灵魂。认为散花或散华，也就是花的

的晦气花，它不同于藏匿于山茶树的

上的说明来看，山茶就是冬柏。 山茶花净化了我们民族的性格。

凋谢，是同人生的终结和荣华的耗尽

做到的，但山茶花出色的正是这一 点。不甘寂寞，往往给人以好表现的

相联系的话而厌恶之。由此可以看

自得，无声无息，令人怜惜;而每当

印象。甘于寂寞，这正是山茶花魅力

初春时节，山茶花开，又使人情不自

之所在。许多人都说，没有比山茶花

过去，我国也同中国一样，曾给 山茶起过汉字名称叫"海石榴"或

禁地惊叹光阴似箭，岁月如流。总之，

更迷人的花了，这话说得非常恰当。

"海榴"。在当时，海是指外国，即南

冬柏又可写作"椿"，玉篇上说

方的西域，大概那时人们觉得山茶树 和石榴树都是果实累累，都象征子孙

霜严寒，人们将其视作严寒之友，誉

"椿"字是香椿的"椿"或臭椿的 "椿"，并无山茶之意。而山茶标音 "栋柏飞亦作"冬柏"。称之"鹤 丹"，是因为其花为红色;称它为山 茶，是因为它同茶树有着渊源。把它 叫做"鹤顶红"或"耐冬花"，也是 因为它有这些字所表达的意思， "椿"芋，既有香椿之意，也有山茶 之意。庄子的故事中写道"上古有

其为"天下第一花"。人们都十分向

大椿者，以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为秋，

坚硬的木锤，中国汉朝的官更把它作

往纯洁和雅趣，却又反过来欣赏山茶

此大年也。"可见所谓椿树，无非是

为饰品佩带在腰上消灾避难。可见，

那可谓赤身裸体的美，欣赏其优美和

作为见多识广的语言表现中的仙木，

山茶木锤表达了人类驱逐妖魔，避邪

鲜丽，并把两者结合起来，从更高的

具有很大的空想因素。我韩民族同中

扶正的愿望，同时还作拍打新娘的臀

层次上培养人的审美意识。

国汉族都把长寿的山茶喻为那空想

部以求好运的木锤。

和熙的春天，连翘、杏花、樱花、

的树，一直用"椿"字来表述，这说

樱桃花、金达莱竞相开放，从这些花 丛中很难找到静i盆，唯独山茶花在静

明人的基本心态是相通的 -。称他人的

总之，山茶是我国一种土生土长 的花木，无论冬季多么寒冷，它始终

它落地时怦然有声，而落地后则悠然

山茶是象征冬天的花，它不畏严寒，

不惧艰难，向人们展示它的美。 我国的山茶很美。"美"的含义

比"漂亮"的含义要深，它潜藏着哲 学的内含和气质。如果说冬天是哲学 的季节，那么山茶花便是拥抱哲学，

集冷彻末日淡泊于一身。人们把山茶视 为清廉末日气节的理想和象征，以此培 育高尚的价值观。又因山茶花不畏风

静地开放。既要华丽又要静谧是不易

72

父亲"椿府"或"椿堂"，这里包含 着祝祷长寿之意， "椿置"即"椿

出人们对山花树的精灵崇拜。

满堂。就是说，人们认为，山茶树硕

果累累，象征多子多孙，入们还认为， 这种树有助于妇女娃振。并由此产生 了一种迷信:如果用山茶树木棍打女 人的臀部，那女人就能怀男胎。这种

棍叫做"卵杖"，没有山茶树也可用

拘骨、枣树、桃树木棍替代。另外， 还有一种叫"刚卵"的，是L 种十分

郁郁葱葱，鲜花盛开，这正是我们民

族情感之所在。

二二三川二-二二 I二 f二二-二.王二三主动向

举办1995" 美术年"的意义 李盘烈 美术评论家

文化体育部从 1991 年开始，作

为政府政策的一环，决定按年度分部

门设"文化艺术年"，并专门举办全 国性活动，使国民在日常生活中普遍 得到文化和艺术的享受。 1991 年定 为"戏剧电影年'气 1992 年为"舞蹈 年"， 1993 年为"书籍年" 1994 年 为"国乐年";在汉城和全国主要城 市相应地举办精彩的特别节目和纪 念活动，外观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继之定今年为"美术年"，计划 专门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以及研讨 会和座谈会。不言而喻，这一切都是 为了引导和启发全体国民和青少年 在"特定年"对美术产生新的关心并 进一步认识美术在它更加深入我们 生活的今天所具有的特别重要的意 义;换言之，它具有一种运动的性质， 即要求全体美术家同国民一道，通过 美术文化的生活化和增进入际的亲 密关系，以谋求生活质量的提高。美

上便 一而再地持续下来，这次也得到 了政府的支持。 1 月 16 日，由大韩民 国艺术院会长李大源任委员长的"美 术年"组织委员会和由韩国美术协会 理事长朴恍真任委员长的执行委员 会在世宗文化会馆宣布"美术年"开 始，同时，还公布了举办下列各项专 题展览会和其他纪念活动的计划。 专题性的纪念展有:国立现代美 术馆的"韩国设计四十年展"，艺术 宫举办"今日韩国美术展" (由组织

黎市立美术馆举办的韩国现代美术 三十人展，将是纪念"美术年"的海 外画展。

在韩国美术的国际交流方面， 1995 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经威尼 斯当局批准，我们将进军威尼斯双年 展现场，单独建立一座韩国馆并将举 行庆祝开馆仪式;我们将隆重地举办

参加该项活动的韩国艺术氛(尹亨 根、郭慧、全寿千、金仁谦)的画作、

装饰作品以及雕塑展览，从而实现我 们的宿愿。今年正值威尼斯双年展百

美术界自行组成的 95 "美术

周年纪念，那里将专门举行庆祝活

年"组织委员会，确定了提

将是使韩国现代美术的国际交流得

动，在这样气氛中实现韩国馆建馆，

术所具有的重要性取得共识。这就 是，美术与所有的人的实际生活都是 紧密相联的，并且又是在他们所生活

委员会筹备 )λ、"汉城版画美术节"

的环境中可能实现的。

貌"，汉城市立美术馆举办"主题现

到划时代发展的又一次机会。 韩国自 1986 年起就参加了威尼 斯的国际美术双年展，在各国都企盼 着在威尼斯建立本国馆的国际美术 外交竞争中，经过艰苦的工作，韩国 终于得以建起独立的韩国馆，并首次 堂堂正正地去参展。汉城方面对此十 分关注，但不知威尼斯方面对此怎样 评价，如何重视。在去年的威尼斯美 术双年展上为韩国争光的获奖者之 一一-影视艺术家白南准，最近在接 受汉城-家美术杂志的采访时指出， 在那小小的韩国馆中竟展出了四名 参展者的作品，这是没有道理的。

代美术展"，光州市立美术馆举办 "首届光州美术双年展"。韩国画廊协

教授李逸先生已全权受命将努力从

术界自行组成的 95 "美术年"组织委

员会，确定了提出的口号是"美的心 灵、美的生活"，并表明其工作方向 是要造成一种运动，以便使社会对美

同其他领域一样，对于一定时期

的这种政策性口号和美术家们重蹈 复辙的运动形式，也有不少人投以批

评的目光。无可讳言，文化和艺术的 新的变化和发展，不是靠一时的口号 或运动就能走上急速发展轨道的，而 只有在政府实行长期的政策和该社

出的口号是"美的心灵、美 的生活飞

艘勇;

'95 哩旦-=主画旦i 7忖'E

YEAR OF ART 95

"文善镇摄影展一一韩国美术家的风

会将专门组织"小型展" (同时举办 汉城会员画廊)和全国画廊美术节。

会为文化的和艺术共同体的自然形

纪念"美术年"的国际交流展览 有:将在国立现代美术馆举办意大利 现代美术展(预定 1 月举行)和贾平斗 莫蒂展 (7-8 月) ，在艺术宫举办坎

成竭尽努力的基础上才能实现。

丁斯基和俄罗斯先锋派画展 (4-5

尽管如此，客观上还是承认口号

月)和美国现代陶艺展 (4 月) ，在韩

和运动或活动在某种程度上会带来 一定的效果。因此这样的活动在社会

国文化艺术振兴院美术会馆举办韩 中水墨画展 (5 月)。预定 11 月在巴

不过现代美术评论家弘益大学

各个方面向国际美术界进行宣传，积

极介绍参展作家的作品，以便使他们 的创作活动和表现形式在威尼斯引

起最大限度的注意和反响。 去年，金泳三总统明确指出，国

政的目标是在所有领域谋求并实现 "世界化"。过去提出的"国际化时 代"增强国力并使所有领域都面对国 际竞争的现实，这同现在的"世界 化"概念有什么区别，多少有些模糊

73

动前 不清。不过许多人把"世界化"理解

强美术文化在人们生活中亲近感和

为比作为国家关系的"国际化"更高

实际效用。这就是我们生活的艺术环

的概念。

年"的口号"美的心灵、美的生活" 的重要条件。

"美术年"组织委员会提出要使

个问题显然具有极大的重要性和必

韩国美术"世界化"，也是基于上述

要性。就是说，同产业文化的发展和

这种理解。看来，定于 12 月即将举

变化的速度密切相关的各种装饰美

行的国际研讨会上将会具体地探讨

术，其重要性是绝对的。人人都已经

今年还是全面实施地方自治制 的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年。人们说这是 "地方化时代的开幕"。这也意味着文 化艺术的地区性平衡以及享受它的 均等化，从而促使国家调动全体国民

叫 这一问题，并检验韩国美术的现状和

认识到，它不仅造成国内生活的文化

具有"美的心灵、美的生活"的这一

加速国际交流的情况，增强走向世界

环境，而且正在左右出口商品的国际

国家课题获得圆满的解决。

的决心。

竞争力。

境和艺术质量。从当今的观点看，这

韩国美术决心走向世界，其面临

的任务大致有两个方面。

韩国人谁都知道谚语中有这样 的格言"同样价钱，要大红裙子";

现在，全体国民除了希望在生活

中有华丽精致的装饰以外，还渴望在 全国主要城市和特定地区有各种美

标志着美好的生活，美好的心灵 "95 美术年"活动囱"美术年"组织委员会主办

一是在国家的积极支持下，美术

家和社会上的有关部门独立的国际 活动和交流关系应得到持续的发展。

"外形美，昧也美"。这证实韩民族自 古以来在日常生活中多么重视"视觉

术馆、博物馆和流动展览馆，使他们

能够经常地方便地参观各种美术展 览。全体国民高度的教育水平，随着

与此同时，广泛而积极地吸收国际美

美"。如果将上述谚语同现实生活具 体地联系起来，那就是强调人在心理

术，使我们获得新的剌激，产生出具

和视觉上的本能，这就是"如果效

活的欲望，进而在变得日益自由的世

有新的世界性的创造性方法和概念。

用同质量不相上下，当然选用美丽好 看的东西。"谈到食品，就是强调人

界旅行中所得到的世界的文化、艺术

世界化的这种相互关系，是当今国际 化时代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其本身就 是朝向世界化的目标。

的感觉的真实，美的食品使人从心理 上得到味觉刺激，吃得更加津津有

二是与国际化乃至世界化同步

昧。装饰华丽精致的生活用品和家

并相协调，在政策上要作为社会要求 使国民普遍享受并接触美术文化，增

具，漂亮豪华、色泽美丽的轿车，设

74

计新颖的城市环境，这都是"美术

经济的稳定希望享受高水平文化生

教养的积累等，这一切使人们的渴望 和要求变得越来越迫切了。 "美术年"活动和专题展览，其 成果只有同上述各方面的实质性问 题联系起来，才会具有实际的意义， 否则将成为流于口号和形式的活动。

一一一寸

50H KI-WON

作为报人和政府官吏.历任重要职务的徐基源是战后著名的

作家之 一 ，本期登载他的马鹿列传三篇a

75

徐某源 多重回声和讽刺性视角 柳宗锅 梨花女子大学教授英文学

个人历史的特点

拥抱》、《前夜祭》等作品是他初期的

力量的中心，这样一种个人经历的特

代表作。韩国通常把徐基源同鲜子

点便和鲜于焊一样，赋予其作品以强 烈的社会特征。

有这样一种类型的作家，他们自 幼就倘佯在书海中，编织当作家的美

:晖、孙昌涉、吴尚源、李浩哲、河瑾 灿等人并列为战后作家。( "战后"是

梦，早年就成为 一 名作家。这时，作

指韩国战争后，不是欧美、日本所指

家的生活往往是为了寻求作品的素

的二战以后。)

材而进行探索，仅仅在作为一名作家

70 年代，徐基源转业当了经济

《马庸列传》是以讽刺性的视角

不断观察、表现的道路上进行生活本

企划院发言人，以后又当上了国务总

描写人物的短篇系列，主人公生活的

身的探险。另外也有这样的情况，即

时代末日环境并无连贯性。作者认为，

崎岖曲折、技澜起伏的生活经历直接

理室发言人、青瓦台发言人。 80 年代 后半期他历任第六共和国政府的文

引出了想当作家的欲望 。托马斯·曼

艺振兴院院长、汉城新闻社社长、韩

不管他是否意识到，他都是幼稚而无

和詹姆斯·乔伊斯属于前者，托尔斯 泰和康拉德属于后者。韩国现代作家

国广播公社社长，作为 一 名有才能的 管理者，发挥了自己的力量。他的公

把这些短篇串联起来的所谓组织原 则。

人的生活是一连串愚鲁行为的延续， 主见的存在。作家的这种人生观就是

中，朴泰远和金东里属于前者，鲜于.

职生活使他的作家活动减少了，这是

焊末日孙昌涉属于后者。所谓的生活经

事实，但他并未完全中断写作。他三

历，不管是哪个作家，都会反映在他

十多岁创作了《金玉均》、《革命》等

"就作家和现实这一题目来看， 我对按主题提 出问 题的方法全然不

的作品中，而鲜子焊和孙昌涉的特殊

历史小说 ; 担任公职以后，仍写出了

感兴趣，对过分隐秘的语言游戏也引

生活经历则决定了他们写什么作品，

严肃而有分量的历史小说《王朝的祭

并明确那是怎样一种作品。

坛》。在《王朝的祭坛》中，他描述 政治上受到的挫折，其中就渗透有作

不起共鸣。前者是评论所负的使命; 后者 则只 是和太平盛世相一致的手 法。 我暗自窃笑，总统选举战到最后

那 一 类型的作家。但是，他的情况又

者官场生涯的经验，使这部作品具有

冲刺阶段的一切多么像马唐列传啊。

很特殊，他的生活历程阻碍了他自始

独特的分量。除以上列举的长篇历史

因厌食的老毛病，边笑边打 7 一个酸

至终都当 一名专业作家。因此，徐基

小说以外，他还发表了 《女人的腿》、

H高。"

徐基源也是属于被书的世界所

了具有强烈的改革意识的赵光祖在

吸引而为当作家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源的履历对了解他的作品，比其他一

《马鹿列传》等短篇小说集。现在他

作家徐基源附于短篇集《马店列

般作家更具重要意义。他于1930 年在

又在重要的日报《朝鲜日报》上连载

传》中的上述一段言语非常简要地说

汉城出生，当他在汉城大学商学院学

《光化门>> ，这部作品以朝鲜王朝末期

习时，韩国战争爆发，他参了军，当

兴宣大院君的政治道路为主题，描写

明了他作为作家的视觉和方法。这表 明作者反对有明确规定的目的和有

上了空军军官。复员后，他去通讯社

政治的改革意 志所面对 的考验和挑

意识解决问题的创作方法，也厌弃贯

当经济部记者，同时从事写作。 19 56

穿着心理描写和表露内省意识的方

年发表了《安乐死论》 、 《暗射地图》

战，影射现状，引起了读者浓厚的兴 趣。徐基源曾在政治权力中心生活过

法，而决心要采取一切始自于观察人

等短篇小说，开始成为一名作家。以

的这种特殊履历使他的作品具有鲜

生的态度。对于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

后陆续发表短篇小说，主要是刻画韩

明的特征，即对权力形态的细枝末节

战中年青一代的思想和行为，从而巩

都作了细腻的描绘。徐基源不是被排

情，作者却赋予重要的价值，乐于揭 示那些愚蠢行为的实践者缺乏主心

固了他的作家的地位。《成熟之夜的

除在社会之外的个人，而是处于社会

骨的形象。

76

《马窟列传·第一部》大而言之，

是那么回事，改变一下事实，美化祖

正统思想，以礼为名保存着浓厚的崇

写的是有关歪曲历史的事，即为了光

先的事迹，使子孙后代以他们为效法 的楷模，这种教育价值也是不容否定

拜祖先之风，因此立身扬名、光宗耀 祖便成为其一般社会价值的一个组

的。但是毫无根据地把过去一清二楚

成部分。光耀门庭通过那称为族谱的

的事实篡改成完全相反的事，从道德

本族世系人名录和豪华的祖莹成为

上来说是不足取的。不仅如此，还会

可见的实体。直到 20 世纪行将结束

拉夫到了日本北海道，一去就杳无音

产生副作用，使所有留传之 i炎和文化 记载均变得不足为信。尤其是篡改过

首先要做的仍然是营造近祖的豪华

信。他就是从父亲那里听说他爷爷曾

去历史的真正动机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甲午年义兵举事的首领之 一 ，为了

R. 本尼迪克特曾将此起名为"可耻

突破倭军讨伐队的包围而英勇战斗，

的文化"。实际上这不仅仅是日本固 有的内心倾向，也可以说是包括韩

开门户以待。

国、中国在内的东方文化中都有所存

于个人方面，国家一级的歪曲历史自

出来，被倭军抓住，枪杀于东门前。"

在。马窟试图买通民间史学家在修地

近代民族国家形成以后也屡见不鲜。

马雇的父亲违反事实，美化马鹿

方志时美化其祖父临终前的所为，结

在东方的传统中，歪曲历代君主和王

祖父的生前事迹，并讲给儿子听，这

果遭致失败。民间史学家最终还是同

朝的历史一直受到严厉的谴责和批

一 举动并非全无可取之处。隐瞒可耻 的行为，避免不必要地让儿子感到羞

拥有金钱和政治实权的 一 方携手合

判，就是所谓的"曲笔"。以"春秋

愧，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反正都

李氏朝鲜建立以后，尊奉儒教为

宗耀祖，竟不顾事实，歪曲祖先的所 为，并企图捏造历史事实。 "当马鹿每经过这个下水道口 前，每每想起生前从未见过的爷爷。 他父亲在 日 本帝国主义时代好像被

壮烈牺牲了。然而世人所知的史实却 不是那样，都说他爷爷从下水道逃窜

作了。

的今天， 一 些暴发户和飞黄腾达的人

坡墓;编写经过粉饰加工的家谱。为 了方便这些人，制作家谱的人常常敞 这种广义的歪曲历史并不只限

笔法"来写历史，一直把忠实看成美 德，这对真正的历史实乃一大幸事。

作者以篡改家族史为题材，批判 了人的虚荣和自我欺骗。这种批判精 神是讽刺的源泉，而这种讽刺与其说

是辛辣严厉的，不如说更近乎怜悯。 因为讽刺的对象大致都是软弱的、没 有出息的人物。

《马窟列传·第二部》写一个年

轻军官的军队生活。主人公马鹿三在 韩国战争爆发时洒渡了汉江。当时北

方的军队逼近汉城，南方过早地炸毁 了汉江桥，致使众多的百姓过不了

江，不得不留在红色军队占领的地

区。马雇三是大学生，拼死游过了汉 江，却被国军误认为间谍而遭拘捕。

因巧遇军队中的熟人，才得以消除误 会。后来他参加了召募军官的考试， 且被录用为军官，分配当上了翻译

宫。但是他的英语水平只达到大学生

的程度，只能勉强读读英语书。加上 经验不足，在执行任务过程申遇到了

许多麻烦。他听和说英语的能力差， 而在战争的情况下却需要快速对话，

他难以应付，终于患了神经性便秘。 美军在仁 川 登陆以后，战况逆

转，北方的俘虏激增。马窟三应美国

军方之召，出任俘虏审问宫。急性子 的他有一次殴打了一个顽固坚持共

产主义思想的俘虏，又有一次骂那个 持反共态度的俘虏奴颜姆膝，在外国 人面前丧失了人的尊严，故而把他揍 了 一 顿，为此和美国军宫发生了冲

突。于是在韩国军人中根据马鹿三虚 77

构的豪言壮语流传着他击倒了上级

默笔触给人留有某种思考的余地，这

子登上仕途死不膜目。听了父亲的遗

美军军官的风言风语。

是这部作品的附加值。

言，马俊最终不得不出人于有权有势

者的家门，且成了常客。眼看井邑县

尔后，以"智异山老虎"的外号 闻名于军中的将军看中了他，委以俘

权力世界

虏收容所所长之职。说是收容所所

监一职垂手可得，不料恰在此时发生 了年轻的读书人和欲登仕途的书生

长，实际上是让他管理前线的俘虏。

《马鹿列传·第三部》的主人公

他发现俘虏中有他的老熟人和以前

马俊是清白更的曾孙，他用功读书，

们的抗议游行，其中 一 人还用斧头砍 了自己的额头。当权者接到报告，为

的低班同学，他们都是在占领区的北

以期科举考试榜上有名而踏上仕途。

了安抚，便把井邑县监之职许给了自

方军队进行人员补充时被拉来当义

科举是选任宫更的考试，仅中国和韩

战的书生。在这最后一刻的形势逆转

勇军(志愿兵) ，在战场上打仗当了

国才有，日本则无此制度。如果公正

中蕴含着作品的妙处，职位被过往甚

俘虏的。马唐三声称要立即枪决他 们，却把他们带了出来予以释放，并 让他们各显神通逃回汉城。擅自放走 俘虏，这对军官来说其罪深重。"智

实施，无疑对选拔人才，使人得到更

密的书生抢去增添了这 一 逆转的妙

多的机会改变身分，从而对维护社会

趣。当权者发出了冷笑，他认为收买

安定起很大的作用。只是因为考试内

个别人或许以一官半职，便足以将书

容主要是中国古籍，测试的是诗文能

生们的集体反抗完全镇压下去。

异山老虎"得悉此事后，命令他只穿

力，所以具有某种局限性。

这最后的逆转使我们想起了斯

一 条内裤在寒冬季节赤身越过平壤

所谓清白吏，是指由大臣一级的

大同江铁桥。在看热闹的人群充满好

高级官吏推荐选定的清明廉洁的官

奇的眼光下他执行了命令。作品到此

更，这种人特别受到称颂。在民间传

"一个人可以利用三种方法爬到

结束。

说中流传着一些故事，如有位宰相家

首相大臣的地位:第 一 ，他应该知道 怎样在有利的时机出卖自己的妻子、

1945 年解放后，成立了国防警

屋顶漏雨仍打着伞坐在屋里读书，这

备队这种军事组织， 1948 年大韩民

当然有些夸张。但一旦被选为清白

国政府建立后，改组为国军。两年后

更，则是家门的荣耀，这也是事实。 弄清楚这样的历史背景，对理解这部

的 1950 年，韩国战争爆发。由于军 队现代化的历史很短，并且缺乏传

作品是十分必要的。

马俊为考科举寒窗二十载而终

统，因此在初期的军宫中有不少人没

有经过充分的训练，素质很差。人们

未成功，固然由于他本人才学粗浅，

时常闲谈有关他们的各种逸闻和插

但也由于科举考试本身的腐败和舞

威夫特的《格利佛游记》第四部第六 章中如下一段话:

女儿或者姊妹;第二，出卖或者陷害 前任大臣;第三，在公开场合慷慨激 昂地攻击朝廷的腐败。但是，聪明的 君王却一定会选用采取最后一种方 法的人…...

如上所述，这部作品就是以权力 的腐败和堕落为主题的。讲的是历

曲。 ( 马鹿列传·第二部》所描绘的

弊，致使它完全丧失了公正性。作者

史，实际上也影射现代，这正是这部

正是国军初期这种怪人的形象。外号

并未断定原因在哪一方面，暗示着两

作品的现实意义。作者采用讽刺手法

叫"智异山老虎"的将军也是以 50 年

种可能性兼而有之。在这一段中，作

并不是针对某个特定的个人，而是针

代在韩国广为人知的实际人物为原

者有这样的描写:

对所有登场的人物，这也是令人瞩目

型的。 他既是毫无智谋，冷酷无情，令

"内因也许与遗传不无关系。耿 直的马家始终坚守清白吏的传统，一 年十二个月，只有过年和中秋节才闻 到鱼腥肉昧，就连十多次祭祀五代祖 宗的仪礼上，也只供上两三块肉脯和 一条明太鱼干。可想而知起码他从曾 祖父那一代开始就已得了营养不良

的 一个特点。

保守主义和年轻 一 代的变革志向总

症。

是要引起矛盾与不幸口的。《马窟列传

部下畏惧的长官;又是惯于下一些异 想天开的命令以保护部下的人物。总

之，作者通过喜剧的形式揭示了从军 纪和素质来看完全超乎常理的人物， 刻画了人的蠢笨行为。 如果对作品中情节展开的当时

的情景缺乏了解，就很难充分理解这 些作品，因为对当代的隐喻实在是太

多了。要理解这类作品，必须要注意 到作品中这些人物的行为是在 1950 年韩国战争正在激烈地进行的时期

发生的，因为在涉及军人生死攸关的 重大问题上，军官们的行为完全是任

意的、即兴的。加上当兵和战斗的经 验都不足，军队里充斥着愚鲁的行

为。这一点却是假例外的个人加以描 绘，所以这篇作品才得以用当时所禁

忌的军队问题作题材。作品表现的幽

78

父与子

屠格涅夫的《父与子》描写的是 父子之间两代人的矛盾。上 一代人的

这样的父母生下的后代，脑瓜子

·第五部》所描写的正是这种两代之

绝不可能聪明伶俐。尤其是这种营养

间的矛盾冲突，具体地说是与日本殖

不良症已经一而再传了两三代，后代 当中没有生下傻瓜白痴，已属不幸中

受的父亲和反对父亲这种行径的儿

民主义势力同流合污以满足生活享

之大幸。" 科举连连不中，马俊的父亲便劝

子之间的分歧和矛盾。在被称为亲日

他去走政界实权派有权势者的门路。 这也是一种间接的猎官运动。儿子以 不合清白更家风为由，不愿前往，因 为他惧怕在野的愤世疾俗的知识分 子和欲登仕途的书生们投来的目光。 父亲临终前留下遗言，说是未见到儿

和下层小人物。如果说作品中的中枢

派的对日合作者中也分上层权势者 院参议金某是前者;那么当上了日本 警察密探的马英则属于后者。(中枢 院是日本总督的顾问机构，由韩国人 组成，这是无实权的有名无实的机

构。)

属于上层亲日派的金参议见儿

就不像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那

子参加了反日团体，便说服他退出组

样引起读者巨大的共鸣，这是因为阿

织，但未能奏效。于是把儿子禁闭在 仓库里，同时谎称死亡，假办丧事，

代读者来说缺乏感召力。

最后干脆将姓名从户籍中抹掉。

里斯托芬喜剧中所谈及的当代对现

格，而这样一种文体是和诗相近的。 在读徐基源的作品时，应该记住他是 一位文体家，较之其他作家，他更注 重遣词造句的神韵。

因此，徐基源的《马雇列传》系

《马窟列传》的主人全姓马，因

另一方面，马英的儿子被同学

列作品对外国读者来说，也很难感到

此可以说是马氏一族的愚行谭。"马

骂作日本警察的走狗。他因受不了嘲

幽默和兴趣。他的作品是严肃而有分

庸"在日语里是笨蛋、蠢猪的意思，

弄，竟至萌生出逃学的念头。马英听 说此事以后，便为儿子出谋划策: "坐下，要让你听懂我的话，这 很不容易。不过再听他们这样胡说， 你就对他们讲，我爸爸和日本嘛关系

量的高品位的作品，但另一方面，他

常用于辱骂和呵斥，无庸置疑，它包 含着这一层意思。也应该看到，它还 隐含着有关赵高"指席为马"的故事 的意思。

那轻松愉快和文体的妙趣在翻译过

程中总会多多少少损失掉一些。在翻 译过程中很容易丧失原作韵味和风

是不错，有时也出出进进警察署，但

是，他不干坑害朝鲜人的事。还不听， 你就说你们谁见过，现在哪个朝鲜人 不靠日本人吃饭啊?上自总督府大

官，下到巡警、刘 '1 导、面书记 官，以 、 至电车车长，哪个不是在日本人手下

挣口饭吃!你们这帮家伙难道你们的

老子全部是大财主?就算是大财主不 还是靠警察维持治安，查禁思想犯才 活得那么有滋有昧?难道我这话不对 吗!

" 马英的这一席话是教儿子用来

维护自己的，也是亲日报惯用的辩 解。他们说，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下

只能这样，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除 非逃到国外去。严格地说，就像所有 的自我辩自一样，这并非完全没有道

理。事实上，先要不当大地主，否则 就难以始终保持不合作的抗日态度。 日本殖民主义者管制居民越到后期

越彻底，因此不加区别地一律骂倒这

类亲日行为也有问题。马英上述表白 既是厚颜的自我辩解，也是对" 一律 骂倒"的极端观点的批评。马英的话 音里夹杂着多种多样的声响，是多重 回声。不仅这一段，所有段落都存在

着这种多重回声，这使这部作品具有 了多义的效果。作者的讽刺性视角是 扫向所有人物的，而不只是向着马英 和金参议。他们的儿子们也不例外。

他们靠父辈生活，却对父亲的难处和 苦衷丝毫不予理解。

这部作品的背景是解放前日本 帝国主义占领时代。但 70 年代以来，

韩国人的父子之间 、两代人之间的矛 盾特别尖锐，因此这也是一 部影射和 暗示当代的现代作品。 从讽刺性视角出发创作的喜剧 比悲剧更难理解。阿里斯托芬的作品

79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消息 对海刻、研究韩国的义提

韩国国际叉琉财团奖学'金计划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介绍韩国研究奖学金计划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为了加强韩国研究及对韩

国的了解，根据本计划给海外的大学、研究所、图

及韩国语学习奖学金计划如下:

书馆以财政资助 。

人文、社会科学及艺术界的下列计划者，可 以申请接受资助:

1.有 关韩国学及教授职位的设置与扩大。 2. 硕士、博士生奖学金及教授 研究经费 . 申请截至每年 5 月 31 日，当年 10 月

15 日通报选定结果和资助数额。 规定样式的申请书及具体事项，

请与下列地址联系: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国际合作 一 部

本财团将把访韩需要的往返机票和住韩期间 的所需经费发给人选者 .

大韩民国 Seoul 特别市中央邮递局私书函 2147 电话:

82-2- 753- 3464.

传真:

申请人须在每年 5 月 31 日前把规定样式的申

82-2- 757-2047 , 2049

请书两份和研究计划一份提交给本财团。本财团 韩国的时事双月刊

于当年 8 月中旬将通报选定结果.

KOREA

学习韩国语奖学金

FOCUS 韩国的焦点

韩国正在走向国际化 。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为了

本财团为要求学习韩国语的海外研究生、学

向全世界介绍韩国，增强各国之间的了解并提供有

者及专家提供 6 至 12 个月在韩国的大学昕讲韩国

关韩国的信息，继 创刊 r KOREANA J , (韩国的文化

语课的机会。

和艺术)之后，又创刊了 rKO阻A FOCUS J(韩国的

被推荐者可以在韩国 3 所大学中昕课，

焦点) . rKOREA FOCUSJ 刊载有关时事问题的信

学习期间的注册费和滞留经费由本财团负责提供。

息和资料，使读者能够及时了解韩国的政治、经济、 社会及文化等方面的情况及重要的国际问题。

本刊用英文和日文出版， 内容选自韩国的主要日刊和

新闻杂志及学术杂志等韩国 的主要报刊。 《韩国的焦点》 向世界各地的图书馆、研究 .黯肆且一-

机关及有关人员赠送。

在韩

申请人须在每年 5 月 31 日前将规定样式的申 请书两份连同研究计划提交本财团 。本 财团于当

年 8 月中旬将通报选定结果。

※规定样式的申 请书及具体事项，请与下列地址

联系: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国际合作 二 部 大韩民国 Seoul特别市中央邮递局私书函 2147 电话

82-2- 753-6465

传真:

82-2- 757-2047 , 2049

部国重工业以其最完善的尖端技术著称 其工厂设备可使您现有的设备更具效能 韩国重工业在各类工厂的建筑、安装及检修领域，可 谓是独占整头的厂家。

如您遇到工厂设备运作上的困难，请与本公司联 系，我们将为您排忧解难。

实际上，它是一家生产工厂的工厂。 辛苦国重工业曾承建的主要工程项目和设备有:核

电、热电、水电厂、钢铁厂、石化厂、海水淡化厂及原料装 卸设备，正如座落在杰贝勒阿里的汽轮机厂和海水淡化

经营范围 ·提供发电机组和安装服务 ·提供综合性产业系统和设备

厂、马来西亚的毗功水泥厂，沙特阿拉伯的阿述尔海上

-石化厂

淡化厂以及中国大连港的集装箱起重机。就是我们一韩

- 水泥厂

一空气预热器

国重工业，一手造就了它们。

-钢铁厂

-污染处理厂

对于韩国重工业来说，没有一项工程会大得无法完

成，也不会有任何小的工程不受到重视。韩国重工业拥 用优秀的人力资源和雄厚的技术力量，它可以独立设计

完成 一个工厂，也可以严格按照客户的具体要求完成部 件设计。

-原料装创设备

海水淡化设备

静电除尘器

-海上平台

·成套设备工程

·高质量铸造及锻造设备 .柴油机

1; 固重工羹株ñä祉

磊董事月号L 并肩向前

·一般贸易:株式会社鲜京

大连办事处电话: 86 - (411)280 - 9981-3 传真: 86-(411)280-9983-4

·合成纤维、新物质、精密化学株式会社鲜京 lNDUSTRIES

哈尔滨办事处电话 :86 一 (451) - 2648506 , 8160, 8505. 2630524 , 0194 0154

鲜京集团关系企业

·多元醋薄膜、录影带、 FLOPPY 唱片、雷射唱片:株式会社 SKC ·综合建设:鲜京建设株式会社

·综合能源及化学:株式会社油公

总公司:汉城中央邮局信箱 1780 电话 :758 - 2114 电传 :K24851-5 ， SNKYONG 传真: (02)754 - 9414 北京办事处北京建国门外大街 1 号国贸大厦 25 层 1-2 号。 电话 :86- (01)505-2245-9 传真 :86 一 (01) 505 - 2250 电传 :210637SKBJ CN 成都办事处电话: 86 - (28) - 671- 3888. 671 - 8252~3 传真 86 - (28) … 660 - 4775

传真 :86 一 (451)

- 2648492

上海办事处 |电话;:86 - (21)279 - 8233。传真: 86 - (21) 2798221 , 2797061 , 电传: 33231 SKSHA CN

武汉办事处 电话 :86 - (27) - 3610439 , 441 , 442. 传真: 86 - (27) - 3610443

青岛办事处 电话 :86 一 (532)387 - 4440 , 37 - 4333. 1888(EX564 / 8) 传真 86 - (532)87 - 4555 香港办事处 电话 :85 - (2) - 821- 9400 - (8 LINES) 电传: 85077SKHK HX. 传真 :85 … (2) - 865 - 4956 , 527 - 8620 广州办事处 电话 :86-(20) - 669-7613.86-(20) - 666-3388(2750 , 2751) 传真 :86 - (20) - 669 -7594

汕头办事处电话: 86 - (754) - 8468114 , 7 传真: 86 - (754) - 8468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