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号 2015
特辑 秋季号
统营，令人神往的南方港口城市 南方港口城市，统营 统营，意外的魅力城市 艺术家的故乡与自由梦想 绽放美丽艺术的十二工坊
vol. 23 no. 3
ISSN 1225-8083 www.koreana.or.kr
our digital edition by Magzter. Issues are
韩国文化和艺术
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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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秋愿 金华荣
��评论�、韩国艺术��员
一 “
年12 月365 天，但愿天天都像中秋节 ”。每到中秋，韩国人总会说
起这个朴素的心愿。中秋是农历八月十五，和正月初一的春节并 称为韩国两大传统节日。中秋既是秋季的中点，也是一年中物产
最丰富的时节。
中秋前后，空气里开始褪去暑热带上清凉，天空更加清朗，田野中的
稻穗也泛起金黄，凝着农民终年劳作的汗水，结出成熟的果实。看到这些， 离乡游子的心头不免涌起思乡之情，想到日渐老迈的父母和先人们祖祖辈 辈耕作的那片土地。
今年的中秋节是 9月27日，正赶上星期日，再加上三天法定假日，调休
后可以连续休息四天。到时 75% 的韩国人都会加入“民族大移动 ” 的返乡热 潮，使得高速公路全面拥堵，火车票一票难求。
中秋是收获和感谢的节日，人们回到先人坟前除草祭祀，向带给自己
生命的祖先表示感谢。所有丰盛的餐桌和祭坛上都有一道必不可少的美
味，那就是松饼。松饼是韩国的中秋传统饮食，是用温水和制的大米面皮， 包上大豆、红豆、芝麻、松子、大枣等饼馅后蒸制而成的一种年糕。为了防
止相互粘 结，也为了注 入隐隐的松香，蒸饼时会在 笼 屉上铺上一层松针，
因此得 名松 饼。辛勤的耕 耘与收获、遍布山野的松香、制 饼的精 细手工， 以及人们分享松饼时的爱与欢笑，小 小的松饼里浓缩着韩国人的生活与 情感。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亲手制作松饼，而是去年糕店
买来现成的松饼供上祭坛；越来越多定居外地的子女也不再返乡，而是由
家乡的父母来到子女所在的城市，形成 “ 逆向返乡” 的现象。比起松饼，年
轻人更喜欢工厂里大批生产的饼干或汉堡，现代人的生活模式已经发生
了巨大改变。尽管如此，每到满月当空的中秋，人们对丰收的祈愿依然没 有改变：“ 一年12 月365天，但愿天天都像中秋节 ”。
发行人
柳現锡
交流理事
尹锦镇
咨询委员
金珍镐
编辑委员
裴柄宇 , 崔宁仁
主编
监修・修订
孙志凤
朴光海 , 肃草
贝一明 , 韩敬九
金华荣 , 金英那
高美锡 , 宋惠真
宋永万 , 文纳・扎塞
图像总监
金三
艺术总监
李荣馥
编辑
金贞恩，卢伦永，朴信惠
设计师
金智贤，李成基，叶兰敬
合作单位
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情报研究院
编辑 / 设计
金熒允编辑公司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麻浦區西桥洞 385-10 秋思轩大楼 3 层
电话 82-2-335-4741 传真 82-2-33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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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国内每本价格 6,000 韩元
其他地区 U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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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参考 《高丽亚那》 第 80 页。 出版・发行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中区乙支路 5 街 26 Mirae Asset CENTER1 大厦西馆 19 层 电话 : 82-2-2151-6546 传真 : 82-2-2151-6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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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文化印刷
主编之语
向着一个村庄，一个节日
不久前，紧张的半岛局势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南北双方再次陷入紧张的军
事对峙状态，直到8月24日午夜，双方终于在历经三天的马拉松式的谈判中达成协
议，避免了武装冲突，继续通过对话方式来解决危机和改善关系。
通览朝韩关系以往的历史，不容许让人们有任何轻率的乐观，许多人可能怀疑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喘息。离散家属团聚可能最终又成为一次性的政治事件，边境线 上的扬声器还将重新恢复宣传活动。但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双方的绝大多数人都希 望得到最好的结果。
最近的紧张局势尤其让居住在 “自由村”台城洞的居民屏住了呼吸。很偶然地，
本期有一篇文章介绍了生活在这个孤立的非军事区中居民的日常生活，这里也被称 为世界上戒备最森严的边境。该村对面朝鲜方向的机井洞是一个距离军事分界线仅 一英里的村子。
“韩国和朝鲜的故事”是一个新的系列，从社会和文化的角度探讨与韩朝领土分
裂有关的问题。可悲的是，朝韩边境线上的这两个村庄都是作为冷战对抗的工具而 诞生。每年在平壤和统营举行的独立音乐节，音乐节上纪念的是同一位作曲家尹伊 桑。
本期特辑介绍庆尚南道统营市，这里是尹伊桑的故乡。然而，由于政治上的原
因，他从未被允许返回故乡。统营也是其他许多杰出艺术家和作家的故乡，还是朝
鲜王朝时期海军总部的所在地。 16 世纪的无敌英雄李舜臣将军曾是这里的最高统 帅。我们诚挚邀请广大读者欣赏这个迷人的港口城市。
主编 孙�凤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城东区圣水洞 2 街 278-32
电话 82-2-468-0361/5 高丽亚那因特网页
您可登录 （ http://www.koreana.or.kr ） 阅览高丽亚那所提供的图片与中文摘要。
《高丽亚那》 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版权属于本财团，
若转载或复制，须得到本财团的许可。
1987 年 8 月 8 日注册（注册号 1003 ） 2015 年 9 月 22 日印刷 2015 年 9 月 30 日发行 （每年 3, 6, 9, 12 月发行）
韩国文化和艺术 秋季号 2015
Published quarterly by The Korea Foundation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 南部循环路2258 外交中心10层
“统营大海的声音” 画布油彩 徐亨一 45.5 × 53.0 厘米，2011
09
焦点
在巴黎上演 宗庙祭礼乐
26
一生倾力文物包装
34
“自由之村” 台城洞的故事
38
斑鰶， 稻子熟时肉肥味美 韩国文学
04
温情的港口城市， 诱人的鲜美海味 宋永万
64
艺术之窗
从“发愿，包含恳切希望”展 看历代佛教美术的赞助者
68
张斗宁
面条 金素
42
申绍然
10
我爱韩国
村冈缘， 陶醉于韩国传统文化的味道
48
达西•帕凯
16
李吉雨
特辑 4
面条， 与“你”化解恩怨的时间
29
李昌起
十二工坊， 崭新面孔的美丽绽放
62
朴赞逸
韩敬九
特辑 3
查尔斯•拉舒尔，李优荣
美食家的愉悦
统营， 令人神往的 南方港口城市
艺术家之乡， 放飞自由的梦想
http://www.kmdb.or.kr/eng/
姜爱英
�辑
特辑 2
韩国电影宝库
我的文学情缘
10
统营， 意外的魅力
对韩国现代化进程的辛辣讽刺
情自远方
金学淳
特辑 1
窥探“隐者的王国”中的生活
《平壤的英语老师》 《孺子小传》
郑在淑
韩国和朝鲜的故事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动人故事
60
《钵里公主》
宋惠真
守护者的遗产
书评书介
巡回探访
和顺， 一个充满神韵祥和之气的地方
52
郭在九
22
42 57
�辑1 统营，令人�往的南方�口城市
统营，意外的魅力
4 KOREANA 秋�� 2015
韩��
首�大������授
�洪范 摄�
从空中俯瞰 统营地区，市区、弥 勒岛和统 营 近 海 的岛屿 如 同 一 幅 水 墨 画 一 般 美丽 。 航拍日出时的统营一带。
统营是韩国��目中的三大��城��一，�的�重�力�难用一句话简单�括。作为一��有 14 万�口的 南���小城，统营在历史上��华�变�。这里�是�上����和�工规划的军事重镇，也是传统工艺 和�业中�，日���时期有大量日��前来��，同时也是独立�动和各种���动的�发地�，此�还 是��了��知����、��和�乐�的艺术�城。不��此，统营还是一年��都令�����的�鲜 �城，统营利用���蕴成功进行了��重�，已经��联�国可持续发���专业�域中�在此落戸，还 在��观�和休闲资�，积�申请联�国�科�组织创�城��络项目的“ �乐�都 ”��。 韩国��和艺术 5
统
营的地形似岛非岛，仅有一道窄岭与陆地相通。这里
还有一部分用来出售补贴营内财政。今天的统营之所以盛产传
静的渔村，战争爆发后却变成了军事重地⸺标志着
因为营中将士需要大量绗缝制品充当军服，妇女们为了让自己
在壬辰倭乱（1592 ～1598）以前叫做头龙浦，是座僻
朝鲜军队首胜的玉浦海战，主战场就在附近的巨济岛海域，三
大捷之一的1592 年 7月闲山岛大捷就发生在统营海域。1593 年
统工艺品和绗缝布艺，都应该归因于统制营的经济活动。据说 的丈夫和儿子穿上军服，都练就了精湛的绗缝手艺。
8月，朝鲜王朝政府认识到了统筹水军兵力的重要性，决定任命 李舜臣（1545 ～1598）为三道水军统制使。统制使麾下统领着
工商业的发展与经济活力
队，也就是说，朝鲜王朝水军的大部分兵力，以 及半岛南部的
祖（1776 ～1800 年在位）时期，已发展出自行铸币的能力，可见
庆尚左右道、全罗左右道和忠清道等三道五营的水军官兵和舰 海战由他统一指挥。
海上要冲，激战现场
统制营最初设在闲山岛，后来几经辗转，1604 年迁到了现
时间久了，统制营工坊在军需品以 外，愈加注重 起日常用
品和贡品的生产。尤其是到了英祖（1724 ～1776 年在位）和正 手工业基础之雄厚。此外，这些工坊还尝试在商品生产中引入
协作体系，相当于在传统社会中开创出了某种早期工业化模式。 随着手工业生产不断扩大，并升级出斗笠、小餐桌和螺钿
漆器等全国知名的高级 产品，统营的市场和人口规模也 发 展
在的统营市，在这里一扎就是近三百年，直到1895 年撤销为止。 壮大起来。专事修造军船的造船技术开始被应用于商船，保管
统营的市名就取自统制营，也就是海军司令部的意思。1955 年 到1994 年，统营邑曾因李舜臣提督的谥号，得名忠武市。
统营在朝鲜王朝后期商业兴盛，日本殖民时期又吸引了大
批日本人在此聚居，这都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处于交通要冲。这
船上用品的仓库也随之出现。
面对海上往来和物流的增加，统制使于1872 年下令拓宽河
口，扩展市场面积。市场上逐渐出现了专营大米、棉麻布、杂货、 烟草 和海参等的各类 店铺，统营开始发 展 成为岭南沿海地区
里东临釜山，南近对马岛，也是从釜山前往全罗道的重要关口。 的商业中心。 出于同样的原因，统营在朝鲜战争期间成了北方军队攻占
市区的范围也自然向外扩张，由于陆地空间不足，附近的
的目标。北方军队原本计划在占领统营以后，继续通过巨济岛
岛屿也逐渐开始有人居住。从18 世纪末到19 世纪末，统营的人
队为了防守巨济岛紧急出动，通过一场登陆战击退北方军夺回
同时期都城汉阳的 4.4 人。到了朝鲜王朝末期，统营的人口总
进攻马山和釜山，这将对南方军队构成极大威胁。南方海军部
口在近百年间翻了一番，每户人数高达 7.2 人，密集度大大高于
了统营。这次登陆战比仁川登陆还早一个月，使统营成了韩国
数在全国排名高达第12 位，城市规模甚至超过了晋州和木浦。
记者玛格丽特•希金斯（1920 ～1966）的报道而扬名。
先觉而自信，逆境中成长
渴望和平的军事城市
明的思想意识。究其原因，应该与统制营驻扎近三百年的影响
境内的首个登陆战场。南方海军也因为时任《纽约时报》战地
正如一句罗马箴言所说，“人望和平，当备战争 ”。统营是一
座因三道水军统制营的迁移计划而建成的军事重镇，但同时也
统营人不但经济能力出众，还拥有强烈的地区自豪感和开
不无关联。统制使的官阶贵为从二品，与观察使同级，负责指
挥晋州、昌原、金海、镇海、泗川、巨济等11个城邑的 23 支水军
是为预防侵略维系和平而建的和平之城，体现着誓不再陷残酷
部队，战时还拥有对以上各地行政长官和军队的指挥权。在此
能，又能展现朝鲜水军力量与意志的雄伟建筑。洗兵馆的正门
政和文化中心。
战争的意志和决心。市中心坐落着洗兵馆，是一座既具军事功 叫做止戈门，含有以坚固防线严守和平之意。
背景下，统营既拥有发达的传统工商业，也是地区的军事、行
统制营从 兴 建 之初就面临着自谋 财政的压 力⸺战争期
1895 年，朝鲜王朝政府推行甲午更张，试图学习西方文明。 作为改革的一环，统制营和庆尚右水营一起被撤销。这给当地
屯田 种 粮 养军恤民，一 边 捕鱼晒 盐 筹集军资。此 外还 建 立了
间丧 失了生计。十二 工 坊 的工匠 大 多搬 到了首尔 等 其他 城 市，
间，显然无法指望从中央政府获得支持。李舜臣指挥众军一边
人的生活带来了巨大冲击。世世代代在水军服役的众多官兵瞬
十二座工坊，请来工匠自制兵器和军需用品。除军需用品以外， 也有少数人没有走远，继续在临近地区从事老本行，但大部分 这些工坊也制造些农具和日常生活用品，其中一部分进贡中央， 传统工业都开始走向没落。
19 世纪 30 年代制作的统营古地图。地图中央部分画的是统营城，周围可以看到 江口岸码头、连接弥勒岛的古桥 掘梁 桥以 及 周围海上散落的大 大小 小的岛屿。 今年2 月，统营龟船酒店董事长薛宗国先生从海外拍卖网上将该地图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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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营现在虽是�古�小城，在历史上�是�潮大都�。这里是�鲜王��一�规划兴�的城�， �有发�的传统工业和贸易活动，�开半岛��经济变�的先河。�南地�中�城�统营，还 拥有丰�肥沃的��土�，开埠�率先���日�和⻄���，是当时���国风情的城��一。 此�，�产业和�业带来的可观的财�，也使统营在经济现代�进�中长期处于领先地�。 韩国��和艺术 7
与此同时，随着朝鲜半岛的开埠，日本渔民为了开辟新渔场，开始大批涌向统营地区。这些
日本人既受到日本政府的政治和行政支持，又有相对先进的技术装备和雄厚的资本，很快就占
领了优质渔场，并逐渐掌控起当地的商业和金融。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开始来统营定居，山口县地 方政府甚至给移居者发放补助，建设定居村，有组织地推行殖民活动。
尽管困难重重，统营的地方传统渔业仍然逐渐得以发展，转变成了现代生产方式。1966 年，
欲知岛上建起了渔业前沿基地，次年统营市内的鱼苗中心也建设落成，此后渔业养殖的规模得 到了显著扩大。借助优越的自然条件，统营最终发展成了韩国知名的 “ 水产第一城 ”。
如今的统营依然是现代 水产行业和沿海交通的中心，但 经过了韩国的高速经济发 展时期，
其经济和文化的比重有所下降。其中水产行业的形势尤为严峻，几 次因爆发赤潮而陷入 危机， 养殖厂的鱼类和贝类大量死亡，生蚝出口也曾全面中断。上世纪 80 到 90 年代，统营的人口几乎
没有增长，经历了长达 20 年的停滞期。2000 年代中期造船业出现短暂繁荣，经济比重甚至一度 超越了水产行业。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长期边缘化，统营的自然环境得到了 较好的保护。
一个美丽、时尚、惊喜、奇妙的地方
统营也是座艺术之城。这里是诗人金春洙（1922 ～2004）、柳致环（1908 ～1967 ）、画家全
赫林（1916 ～2010）、剧作家柳致真（1905 ～1974）、作曲家尹伊桑（1917～1995）、小说家朴景 利（1926 ～2008）和金溶益（1920 ～1995）等众多著名文学家和艺术家出生或成长的地方，也与
诗人白石（1912 ～1995）、画家李仲燮（1916 ～1956）等人的艺术生涯有着深厚渊源。统营的街
道和公园里，经常可以见到纪念这些名人的纪念碑和场馆。
一座小城能够孕育出如此众多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实在让人感到惊讶。究其原因，有人从
美丽的自然风光中寻找答案，也有人强调十二工坊的艺术传统。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文学艺术 人物的出现大多集中于某个特定时期，这又该作何解释？
虽然现在看来是座古朴小城，历史上的统营却是个新潮大都市。这里是朝鲜王朝第一座规
划兴建的城市，又有发达的传统工业和贸易活动，屡开半岛社会经济变化的先河。作为岭南地
区的中心城市，统营还拥有丰厚肥沃的文化土壤，开埠后率先接触到了日本和西方文化，是当时 最具异国风情的城市之一。此外，水产业和商业带来的可观的财富，也使统营在经济现代化进程 中长期处于领先地位。
早在韩日合邦以前，就有日本人为了寻找经济机会来统营定居。在日本殖民期间，统营市内
2
1 停泊在江口岸码头的龟船 （ 左 ）和 板 屋 船（右 ）模 型 。 李舜臣将军制造的龟船用一 层乌龟壳一样的铁甲将船罩 住，以防 御日本水军的攻击。 板屋船上层甲板上建造的指 挥 塔 称为 “ 将台 ”。壬辰 倭 乱 当时，龟船 和板 屋 船在强 大 火 力的基 础上，为取得一场 又一场的海战胜利立下了汗 马功劳。 2 位于统营中心街道的洗兵馆 建造于1604 年，是朝鲜王朝 三道水军统制营本营的客舍。 “ 洗 兵 ” 有 “ 引来 银 河水 洗 刷 兵器 ”之意，蕴含着希望不要 再发生战争的愿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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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 洗兵馆以 外的所有建筑都 被 逐一拆除，新建 起一座 座学校、 劳资纠纷、佃农纠纷和新干会 运动等各种社会 运动的重要发 法院和税务所，逐渐形成了日式近代市区的风貌。道路和港口 设施在此期间也日渐完备，1931年还建成了统营运河和海底隧
源地。尤其是在新干会运动中，统营人提出的地方纲领堪称全
国最强。由于重教传统深厚，统营的赴日留学人数位居全国第
道 。到了 30 年代中期，统营市内常住的日本人 达到了 3000 人， 二，仅次于首尔。青年运动也十分活跃，统营青年会馆的二层
整个统营郡的日本居民则已接近 6000人。
统营也是朝鲜半岛上较早接触到西方文明的地方。1894 年
到1895 年，英国圣公会和澳大利亚长老教的传教士来到统营， 开始进行传教活动。传教士们 1905 年在统营建起了第一座教
红砖建筑，便由支持者们自筹资金修建而成。朝鲜半岛解放以 后，这里还爆发了激烈的自主民族国家建设运动。
为了积极落实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的 “ 21世纪议程 ”，统
营市建立了“ 绿色统营 21” 官民联合管理机构，还成功吸引到联
堂，1911-1912 年设立了幼儿园，虽然没能如愿办起普通学校， 合国可持续发展教育专业区域中心在此落户，这些成果都与统
却开办了进明讲习所，为超 过 入学 年龄 的女 性 提 供 教育机会， 营的社会运动 传统有着密切关联。绿色统营 21把一度陷入拆 此外还开设了夜校。这些教育机构和实业技术教育一起，实施
迁危机的东崖壁画村改造成了全韩国知名的旅游景点，并通过
柱，也使统营人率先通过传教士学习到了西方文明。
今后的统营仍将常变常新，展现出更加多元的形象和出人意料
以基督教精神为基础的民族教育，成为孕育社会运动的精神支
其他一系列项目为统营塑造了魅力观光城的新形象。可以预见，
在此后的近现代史历程中，统营成了三一运动、青年运动、 的魅力。 （行程译）
韩国��和艺术 9
�辑 2 统营，令人�往的南方�口城市
1
艺术家之乡，放飞自由的梦想
李昌�
诗�、��评论�
�洪范 , �貞� 摄�
当代韩国艺术�中有不��生于日����鲜半岛时期的统营，这些�乐�、诗�、��、小说�……风�了 ��时代。他们的艺术�华����盛�，正是�为扎�于统营这片丰饶的热土，�自于此地的独立精�、 现代气�和经济�力。400 �年前，这��为“头龙浦 ”的��小渔�发�成为南�边一�小小的�口城�⸺ 统营。在这里，�乎��都�成为诗�，成为艺术�。�们��荡�，纷�沓来。 10 KOREANA 秋�� 2015
提
起 统 营，当地 人都 会毫 不迟 疑
（1916 ～ 2010）……生于斯长于斯，统营
论艺 术 城 市，人们 会联 想 到 佛
当之无愧地引领了韩国现代艺术的全盛
地自称为 “ 文化 艺 术 城 市 ” 。若
罗伦萨、巴黎和维也纳。人们也许会问：
的这些杰出人物以卓越非凡的艺术成就 期 。需 要着重说 明的 一点 是，他 们 全 都
统营什么时候起以灿烂文化点缀了时代， 经 历了20 世纪前半 期，即日本占领朝鲜 以至于与这些城市相提并论了？
半岛时期。
“ 渔场主 ” 纷 纷把自家孩子送到日本去留 学。
艺术的光明与阴影 1920 年代，以东京留学生为中心的
统 营 文 学 社 逐 渐 成 型 ，刊 名 为《 扫 除 夫 》的文学同仁杂志也正式创刊。柳致
域并将这一 特性巩固，必须使前来体 验
1895 年，统营丧 失了作为三道水军 统制营的 地位 。所 幸的是，这 里早已 发
脉 络，而且认同这个地方是 具有特 殊意
流 的 影 响 ，统 营 一 带 的 渔 业 资 源 丰 富， 柳致环不 得 不中断在日本的学业，回到
如果某个地方希望成为一个特定区
的人们不仅了解与此地相关的人际活动
义的，以 此 实现 精神 符 号的共享 。换言 之，要使 他们接 纳事件与人物的相关性 及 价 值 ，包 括 “ 这个 地 方发 生 过什 么事
展 成为南海沿岸的渔业中心 。受对马暖
真 、柳 致 环兄 弟是 其中的主导力量 。由 于柳父的传统药房遭遇经营失 败，弟弟
水产业一向发达，经济上也十分富足。另
韩 国 。当时，日本 的 无 政 府主 义作 家 和
前，当地居民就与移居此地的日本人一直
他也深受影响 。1939 年，柳致环出版了
“ 三一 运 动 ” 之 后，一股 新 教育的热潮 骤
他的代 表作《 旗帜》。这首诗以 “ 那是无
一方面，早 在日本帝国主 义 殖民 统治之
郑芝溶 （ 19 0 2 ～ 19 5 0 ）风 行 整 个 文 坛 ，
件 ？” “ 谁 在 这 里 生 活 过 ？” 等 等 。例 如 ， 保 持交流，所以对新文化并不感到陌生。 生 平第 一本 诗 集《青马诗 抄》，收 录了 维也纳是 莫扎特主要活动地，但萨尔茨 堡却是 莫扎特的出生地，也由此 获 得了
“ 莫扎特之城 ” 的美誉。
然涌起。曾经无缘体面职业的小 地主或
声的 呐 喊 ” 开篇，被 选 编 进 韩 国 的 初中
统营不是 一 个自然 形成的城 市。15
世 纪 末，在 历经 7 年 艰 难 结 束壬辰 倭 乱 之后，朝鲜王朝根据战略需要把这里建
成了一座 军 事 要 塞 。不过，这 座 古代 军
事 要 塞 为 何 又 自 称 为 “ 文化 艺 术 城 市 ”
呢？
殖民地和现代的冲突
统营，这 座 文化艺术 城 市涌现出了
很 多 令 韩 国 引以 为 豪 的 代 表 性 艺 术 家， 让 我 们 来 细 数 一下 。音 乐 家 尹 伊 桑
（1917 ～1995） ，剧作家柳致 真（1905 ～
，诗人柳致环（1908 ～1967） 、金春 1974） 洙（ 19 2 2 ～ 2 0 0 4 ） 、金 相 沃（ 19 2 0 ～
，小说家朴景利（1926 ～2008） 、金 2004） 溶 益（ 1 9 2 0 ～ 1 9 9 5 ），画 家 全 赫 林
2
1 尹 伊 桑 纪 念 馆里 展 有尹 伊 桑 生前使 用过 的乐 器 、 乐谱和其他遗物。作曲家尹伊桑故居位于统营中 心街 道，纪 念馆则位于故 居旁，这 里让 人们回忆 起尹伊桑生前对音乐和祖国的热爱之情。 2 诗人柳致环出生于庆尚南道巨济市屯德面芳下里， 儿时在统营长大，他被称为 “与生命和虚无抵抗的 诗人”。柳致环在自己的诗中处处表现出对家乡的 思念。去世后，他被葬于家乡的祖坟茔地。
韩国��和艺术 11
语 文 课 本 。后 来，他 因 生计 所 迫 ，频 繁
幼儿园老师，金 春洙由此担任了柳氏 夫
让 人 惊 奇 万 分 。更 令人 击 节 称 奇 的 是 ，
成为了一名农场管 理 人 员，历经 艰 难苦
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后来 醉 心于里尔
文讲习和文学演讲之 余，还 开办了夜校。
与弟弟柳致环 不同，柳致 真 毕业于
征 兵和征 用变本加厉，他隐 退 到位于马
标：通 过 文化 运 动，让 解 放 的 祖 国昂扬
致环汇合。
来回顾时所述，这一 运动持 续了不到两
地更 换工作 。1940 年，他举 家移居满 洲， 妇结婚时的花童。金春洙 赴日留学时并
楚。
日本立教 大学英 文系。他有志于话剧事
业 ，回 国 之 后，便 成 立了 “ 剧 艺 术 研 究
会 ”，全面投身新剧运动。他牵头组织聚
克的诗。太平洋战争末期，日本对朝鲜的
山的丈 人家 。解放 后，他径 赴 统营和柳 金春洙回忆道，“ 一解放，统营出身
他们 发 掘民俗舞 蹈、上 演话剧、举办 韩 他 们 “ 每 个人 都 怀 揣 着 一 个 宏 伟 的 目
起 民 族 的 精 神！” 然 而，正 如 金 春 洙 后 年 ，“ 那 时，我 们 太 年 轻 ，太 血 气 方 刚
会，亲自出任 编 剧 和导 演，直 到日本帝
的艺术家和有志于艺术的学生聚集到故
写实主 义的手法，描绘了日本帝国主 义
任会长。已经入籍西德的作曲家尹伊桑、 朝气回荡，但 是时代的风波却在他们的
国主 义强行 解散 “ 剧艺术研究会 ”。他以
对殖民 地的搜刮掠夺、朝鲜民族的困顿 凋敝。
金春洙（1922 ～2004）开创了“ 无意
义诗 ” 这一独特的文学样式，丰富了韩国
现代诗坛。柳致环夫人恰好是金春洙的
乡，成立了统营文人协会。诗人柳致环担
了。”
他们曾经青 春 与血气 交 织，激 情共
诗人金相沃、如今已经 去世的作曲家朴
人 生中投下了黑暗的影子。日本帝国主
全赫林等都是其中的重要成员。”
剧团并根 据总督府的指示排演话剧，此
在成，还有一 位作曲家郑润柱以 及画家 统 营 这 座小 小 的 城 市汇 集了形形
色色意气相投的知名艺术家，这本身就
义查 封了剧团之 后，柳致 真 成立了新的 举导致他被列入《亲日名人辞典》。柳致
环曾经一度远离有关亲日文学的是非争
论 。但 是，他 居 住 满 洲 期间 创作的亲日 诗 歌 于 近 期 曝 光，令 他 那 “ 志 士 式 的 逃
避 ”失去了往日光彩。尹伊桑受到1967 年
“ 东柏林 ” 事件牵连，被政 府 划为思想动
摇分子，至死都未能回归故里。后来，韩
国国家情报院澄清了事件真 相，称时任
政府为了维持政权而政治利用了东柏林 事件。那么，对于尹伊桑来说，故乡统营 意味着什么？
我的故乡统营 “ 爸 爸 经常晚 上带 我 到海上去 钓鱼 。 我们 静 静地 坐在 船中央，竖 起 耳朵，倾
听鱼儿扑腾的声音，还有渔夫们的歌 声。 歌 声在船和船之间不断地传递着。这首 1
1 诗人金春洙以“ 花的诗人” 闻名。金春洙遗物展览 展出了由其遗属捐赠的 800 多件遗物。展览馆位 于码头街路旁，展览馆一层展出了他的著作、原 稿 和书 信 等；二 层 展出的是 他 生前使 用的家 具 、 衣服和书籍等个人用品，这些物品像是按照他生 前生活过的房间里的样式摆放着。 2 朴景利是韩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小说家，代表 作有《金家药铺的千金们》、 《土地》等。她曾说 过 “ 所 谓爱情，是 最纯、密度最 大的怜悯。” 朴景 利纪念馆俯视着家乡的大海，里面展有她的照片 和遗物。
12 KOREANA 秋�� 2015
歌 的 歌 名叫 ‘ 南道 唱 ’，声调 低 沉 而 忧郁，
余 韵从水面上悠荡向远方。此时的大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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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ji Cultural Foundation
韩国��和艺术 13
1
统营这�小小的城�汇�了形形���气相�的知�艺术�，这���让��奇万�。 更令�击节�奇的是，他们在发�����、上�话剧、举办韩�讲习和���讲��， 还开办了��。他们“ ���都怀揣�一��伟的目标:�过���动，让��的�国� 扬���的精�!” 14 KOREANA 秋�� 2015
就像一座 共鸣板，满天 星光闪烁。”（摘 自作曲家尹伊桑著《受伤的龙》）
“上中学时，我 到首尔 求学。走 到钟
路和信百货商店前，或 是 光化门前大街
师》）
馆，统 营大桥 对面是朴景 利 纪 念 馆，凤
港，位于 釜山和丽水之间往 来 航 道的中
人 们 对 如 此 密 集 的 文化设 施 情 不自 禁
“ 统 营 是 多岛海 域 附 近 的 幽 静 小渔
央。所以，当地年轻人把统营称为 ‘ 朝鲜
坪五岔路口旁伫立着全赫 林美术馆。当 感 叹时，又会 走 到 港 南洞 成 林茶馆，朝
的某个地方，大白天地 冷不丁听到天 空
的那不勒斯 ’。的确如此，这里海水清澈， 鲜战争期间画家李仲燮（1916 ～1956）
数十只。此 时，我 的 眼前 就 会 浮现出天
家药铺的千金们》）
中 传来 海 鸥 的叫声，不是 一两只，而是
一片蔚蓝。”（ 摘自小说家朴景利著《金
在此举办过展览会。还会看到中央洞邮
意气风发与热情的城市
正位于邮局对面的巷子里。还会 看见诗
的足 迹 。后人 景 仰 他 们，修建了众 多的
于 统 营的 一 名女子，难 奈心潮 澎 湃，徘
我有过一段可以称为 ‘ 青 色 时代 ’ 的 创作
书 。为了纪 念作 曲家 尹 伊 桑，统 营 国 际
伤。
那是忠武港的灯火、海天相接的星光，一
位于中央路的尹伊桑故 居，毗邻是尹伊
于未 来的新名胜，提 升着这个城市的创
著《故乡的天蓝海碧是我作品的伟大导
文学馆。海滨道路上是金春洙遗物展览
从 这里俯瞰到江口岸的海面，感觉像是
空 和大 海，那里 是我 的 故 乡长 蛇岛。天
空中白云 厚 厚 堆积 着，层 层 叠 叠，深 蓝
的 大 海 沿 着 闲 丽 水 道 远 远 延 伸 过去。”
（摘自诗人金春洙著《诗人骑驴》）
统营 环 拥 着碧海，留下了艺术家们
“ 对于作家来说，故乡是创作的源泉。 文化名胜，丰富得足以编成一本厚厚的
时期，那时的画布上涂满了浓 重的青色 。 音乐堂拔地而起，举办年度国际音乐节。 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摘自画家全赫林
桑 纪 念馆，在 望日峰山麓 可以寻访青马
局 ，诗 人 柳 致 环 从 这 里 给 恋 人 寄 发 过
5000 封情书，而那位女子经营的刺绣店
人白石（1912 ～ 19 96 ）的 诗 碑，他 倾心
徊在街边……这些地方都伴随着几分哀 除 此 之 外，统 营 也出现了一 些 着眼
造 性 ，东 悬 崖 壁 画 村 就 是 其 中 的 一 处 。 自家的院 子。这 里早前是没有条 件居住 在市中心的早前是贫民的聚 居地，现在 则是城 市开发的对 象 。最 近，这 里 脱 胎
换骨，跃升为文化灵动的空间。曾经狭小 逼 仄的小 巷 涂 上了创意十足的壁画，品
味 十足，吸引着观 光客 蜂拥 而至 。连 片
的低矮小屋为志向高远的艺术家提供了 专用的创作空间。
统营，最初不过 是个 偏 僻的小渔村，
17 世纪成为守护国家的军事城市，20 世 纪依 托 水产业盘 活 经济，成为了商业城 市。时至今日，它正发展为文化和艺术的 都市。是不是觉得很纳闷？那么，请大家
来 这里吧！遍访散落 在角落里的历史痕 2
迹，细细品味 统营人不停追求文化 和艺 术的意气和热情吧。 （白洁译）
1 全赫林美术馆位于弥勒山下的凤水谷，美术馆美 丽的外墙以画家全 赫 林 和儿子全英 根的作品为 主题装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全赫林被称为 “多 岛海的水色画家 ”、“ 色彩的美术家 ” 等，他的画作 随处可见。 2 东悬崖村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从这里可以俯瞰 到江口岸。村子里狭小逼仄的小巷聚集着大大小 小的老旧房子，如今，这些房子的院墙都画上了 漂亮的壁画，使 这个村子得到了重生。这里四季 游人不断，是 “ 搞活村庄项目 ” 的成 功案例，受到 人们的关注。
韩国��和艺术 15
�辑 3 统营，令人�往的南方�口城市
1
1 传统木家具上的 “ 豆锡 ” 增加了家具的美感，这些 “ 豆锡 ”用在木料的连接处或制成 家具门的合叶，既实用又起到美观的装饰作用。制作一个 “ 豆锡 ” 要经过成百上千 道工序，首先在黄铜板上画出形状，然后用铡刀剪切下来，再用锉刀磋磨，再后在 上面雕刻花纹，镶嵌银丝或铜等。 2 统营十二工坊技艺传人螺钿匠宋芳雄是今天惟一可以完美运用 “点螺 ” 技术的匠人。 统营的螺钿制品华丽、漂亮，曾经是无数女性想要拥有的东西，深受女性喜爱。
十二工坊， 崭新面孔的美丽绽放
李吉雨
《韩��报 》资�记者
��� 摄�
统营的传统工艺品�华�而著�。��的���精�的技艺��结�，让观者的��为���。或许是�为， ��的�����揽�大大小小的岛屿，�成了�诗��的自���，赋予了这一地��们细腻的情�。� 鲜王�时代�期几百年时间里，这里的“ 十二工� ”代���国���平，工�们精�的手艺传���。 16 KOREANA 秋�� 2015
2
韩国��和艺术 17
16
04 年，朝鲜王朝设立了三道水 军统制营，从而 可以动员各地
掌握各种技术的工匠们。在韩
国历史 上，统制营第一 个将 各领域的能
制 战 争 时 使 用 的 地 图 或 仪仗 用 装 饰 画， （1926 ～ 2008 ）留下遗言说，在她的遗 小木 坊加工各种家具和文 房笔墨，冶匠
坊是制作铁器和兵 器的作坊，朱锡坊则
物中，有三样东西希望能 够帮她妥善处
理 。一 架陈旧的缝 纫机 、一本国语字典，
采 用 锡 和白铜 等 制 作 家 具 上 用 的 茓 子， 还 有一 个 就 是 统 营小 木 匠 制 作 的 柜 子。
工 巧 匠 汇 集 一地 组 成一 体化 的 工作 坊 。 银坊 打造 金银制品，漆坊为各种工艺品
朴景利说，“ 缝纫机是我的生活，国语字
虽 然名为十二 工坊，但 并非正 好 十二种。 刷漆，筒箇坊制作弓鞘，靴子坊生产鞋子， 典是我的文学，而统营柜子则是我的艺 就像我 们 称 折裥多 的 裙子为 “ 十二幅 裙
鞍 子坊生 产马鞍，贝付坊粘贴贝片制作
术 ”。
岗 ” 那样，十二只是表示 “多” 的意思。
坊制作圆形扇子。统营工坊里生产的产
据说即便一个壮丁背着一草筐大米踩上
全 国范围内销 售。正因如此，这 里 成 为
经 是两 班 贵族 阶层的 饰品 。那时候，统
子 ” 、将深山中 绵 延 的山岭 称为 “ 十二山
从扇子到弓鞘，全国最精湛的工艺品
统制营下属工坊里的工匠们负责制
螺 钿 制品，猪皮坊生 产皮革制品，尾 扇
品工艺 精 湛，不仅 献 给王 室，而且 还 在
作各种生活用品和战时必需品。扇子坊
19 世纪后期各地区的外工坊中，生产规 模 最 大、财政 实力最 为雄 厚 、产品工艺
笠子坊用马尾鬃编制斗笠，骢 坊生 产发
尤其是统营地区生产的螺钿衣柜和
制 作 国 王 端 午 节作 为 礼 物 赠 送 的 扇 子， 最为精湛的手工业生产基地。 网、衬帽和儒巾等，箱子坊是用柳条或竹 子编制各种箱子的作坊，画员坊专门绘
1
18 KOREANA 秋�� 2015
小饭 桌，现如今依然在全国范围内有着 很高的人气 。统 营籍小说 家⸺朴景 利
统 营 地 区 生 产 的 小 饭 桌十 分 结 实 ，
去 也不 会 有一点问 题 。在 过去，斗笠曾
营斗笠是那些喜欢时尚的士大夫们的必 需 品 。高 宗 的 父 亲 ，当 时 的 最 高 权 力
者⸺兴宣大院 君（1820 ～1898 ）曾派
人到统营，为自己定制斗笠。1895 年，统
制营被撤除，十二工坊也不得 不 接受关 门停业的 命 运 。从 此，工匠们分 散 到全
1 竹帘工匠赵大用的女儿赵淑美 8 年前开始学习编 织竹帘，她 是 继 承家 业的第五代传人 。如今，赵 淑美的编织技能也相当了得，曾在传承工艺大赛 上获得文化遗产局奖。她尝试对传统竹帘进行各 种改变，制作出更多适合年青一代使用的生活用 品。 2 竹帘工匠赵大用编织竹帘的时候，首先将竹子劈 成细竹条，再打磨成竹篾。然后用丝线编织篾条， 编织的过程中再加入各种图案。完成这样一个作 品需要 100 多天。过去，夏 天将这种 竹帘当屏风 使 用，由于通 风 好，加之 美 观 典雅，深受人们的 喜爱。
2
国各地，但也有一部分在统营扎根。
朝鲜战争（1950 ～1953）结束后，统
失了，工 匠 也 随 之 消失 。因 为无 法 创 造
出经济 效 益，学习这门技术的年 轻人也
营地区的工艺品又一次在全国各地走俏。 大 大 减 少。为此，政 府从 国家预 算中拨
20 世纪 60 年代，韩国人最熟悉的口号是 “ 共建富裕生活 ”。那一时期，统营的工艺
出 一 部分 资 金，以 “ 重 要 非 物 质 文化 遗
件柜等统营地区生产的家具占据了富户
类 ，其 中 有 4 个 门 类 的 技术 持 有者要么
品 成 为富有的象征 。螺钿 衣 柜、螺钿 文 人家的里屋。当时，统营地区，每隔三四
家就有一家 螺钿工坊，螺钿家具的生产
产 ” 为名资助工匠们 。这 些被称做 “人 类
文化 遗 产 ” 的工匠们 共 来自 4 5 个工艺门
是统营人，要么同统营有着密切的联系。
液带有人的体温，可以让 皮 胶保 持粘性， 有助于把鲍鱼壳打磨制成的贝片固定在 刷漆的表面。别人都用毛笔沾着热水涂
抹 ，但 宋 芳 雄 却 坚 持 使 用 唾 液 。他 说 ，
“ 使用毛笔，温度不能持久，水分的量也
不均 匀，最 好 还 是 按 照传 统 方式，使 用 唾液。”
螺钿领域流传这样一句话，“ 吃三十
斗笠 工 匠、螺 钿 工 匠、黄 铜 工 匠、竹 帘
多斗皮 胶，才 能 成 为真 正 的 螺 钿 工 匠 ” 。
选 择学习螺钿技术 。当时统营地区的人
者。
有皮 胶。宋芳雄 是名副其实的 “ 点镙 ” 技
工匠就超过1千人。
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螺钿匠 人（第10 号重 要非 物质 文化
形成一股热潮。很多年轻人 放 弃上大学， 工匠，他们是 统营十二工坊真正的继承 口大约 4万人，其中拥有螺钿漆器技术的 但 随着现代化浪 潮的冲击，统营的
工艺品最终走向没落。传统的螺钿柜子
被富有现代气 息的柜子所取代 。人气消
遗产传人）宋芳雄（1940 ～ ）在制作螺
钿漆器时至今 依 然使 用自己的唾液。唾
此话不假，宋芳雄就是一辈子舌头上粘
术大家 。所 谓 “ 点镙 ” 是将贝片用刀切成 薄 薄的小片后再一片一片地 粘，在木器
家具上镶嵌出图案的一门技术。宋芳雄 的 师 父 是 他 父 亲 。父 亲 宋 周 安
（1901～1981）是第一 代 螺钿工匠。宋 韩国��和艺术 19
1
现��，统营地�的传统工艺�在����的腾飞。统营的螺钿��受����国���的青 睐。�经���国�品的韩国年轻�，也开��目�转向 “ 国内�品 ”。这其中，统营工艺品占据 ���地�。
芳雄 19 岁开始跟 父亲学习点镙技术，是
来购买帘子。赵大 用说，“ 很多妇女为了
的日子里，为了打发时间，于是便编了一
必须首先要 有好的贝片。母鲍 鱼的颜色
子是百姓家庭生活的必需品。”
职，得到父亲的亲传，学会了编帘子这一
域出产的鲍鱼，更能打磨出最 上等的贝
案，这需要极 为精密的技术 和持之以恒
一般需要 6个月，如果是像衣柜这样的大
件，用丝线将细细的篾条 一根根编织起
父 亲 惟 一 的 传人 。“ 要 想 做 出 好 的产品， 买昂贵 的帘子，几 家 凑 钱 过 来，当时 帘 比公鲍鱼的颜色更漂亮，尤其是统营海
片。” 宋芳雄制作螺钿漆器家具，小物件
件则需要 3 年以上。
竹帘匠人（第114号重要非物质文化
遗产传人）赵大用（1950 ～ ）现在还记
得年轻的时候，全国各地的客人纷 纷前 20 KOREANA 秋�� 2015
用丝线把竹篾串起并呈现出各种图
的耐力。织帘机上挂满缠绕着丝线的坠
来 。要 想 做出一 个称 心如意的帘子，即 使从早到晚工作，也至少需要100 天的时
个帘子献给哲宗。祖 父曾经担任面长一
技艺。父亲发明了用画图编织帘子图案 的方法。赵大用从小便一边 给父亲打下
手，一边学习编帘子的技术。父亲采竹子 的时候，和父亲 一起收 拾 竹 枝，一起 用 栓抽取篾条、编织没有图案的竹帘。
黄 铜匠人（第 64 号重要非 物质文化
间 。这 项 工 艺 现 在 已 经 传 到 了第 四 代 。 遗产传人）金克千（1951～ ）和继承统
160 年前，曾祖父武科及第，在等待公职
营斗笠传统的斗笠匠人（第 4号重要非物
质文化遗产传人）郑春模（1940 ～ ）同 样固守着延续传统命脉的理 念，在孤独
的人生道 路上不断摸索着。这些工匠的
继承人 通常都是 直系子女。因为工作十 分辛苦，很难作为职业从事下去。
传统工艺的继承者们 赵淑美（39岁）结婚后，才决定继承
家业。她父亲是 竹帘匠人 赵 大 用。赵 淑 美结婚后在外地生活，父亲恳求说，“ 编
1 统营手绗工艺拥有400 年历史，如今，“ 新一代工 匠 ” 郑淑 姬 继 承了这一 传 统 工艺，照 片是 郑淑 姬 的手绗包制品。郑淑姬在手绗布料上刷漆，增加 了手绗制品的实用性，她还对制品进行了现代设 计，制 作出各种 包、领 带 等产品 。她与另一 位年 轻的手 绗匠人 赵 成 妍和活跃在纽 约的设 计师李 秀莲合作，扩大了手绗制品的使用范围和价值。 2 申美善小时候就在螺钿漆器工 坊 鳞 次栉比的村 庄里长大，她学习螺钿漆器制作工艺较晚，却深 深被螺钿漆器吸引。她一直努力在螺钿漆器上装 饰现代花纹，比如饭盒、宝石盒等小物件上进行 镶嵌，以使它们能够走近年轻人的生活。
竹帘这份工作太辛苦了，没人愿意学。你
生活用品之中。她用编竹帘的技术制作
艺继承下去吗？” 赵淑美无法拒绝。然而
“ 竹帘似有非有，似 见非见，真是非常神
是我的女儿，难道不能把爸 爸的这份手
为妈妈们绗制背后包 裹孩子的襁褓、包 被，还被 用于制 作 被 褥 等，是制 作 各种
生活用品的面料。郑淑 姬用手绗布料制
作手提包、钱包、背包、领带以及厨房用 品等富有青春气息的生活用品。她还在 手绗布料上 刷漆，推出使 用寿命更长的
布料。她 采 用手 绗 面料，配以 具有 现代
感的设计，里面加上防水内层，制成手提 包，不仅摆在高级酒店、免税店、国立博
物馆和艺术殿堂的纪念品商店，甚至摆 在青瓦台的厢房中，为提高韩国 传 统 工
套 装瓷器的托垫，上面绣上华丽的刺绣， 艺品的水平做出了贡献。
“ 我的运气不错，发现了这个夹缝市
这项工作对于女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 秘的生活用品。”
场。我当时 就觉 得，以 统 营 地区的 传 统
亲（林成爱，63岁）一直在洗衣店和码头
统 工艺世家，但却是现在令人瞩目的 统
开来的话，一定会行得通。”
淑美似乎都有了克服困难继承父业的力
视角，重新 诠释了传 统的统营手绗工艺。 孕育着新的腾飞。统营的螺钿衣柜受到
为了辅佐 踏上 这条孤独之 路的父亲，母
做杂活。想到这些，尽管工作再辛苦，赵
量 。赵 淑 美 从 8 年前开始学习手艺，2 年 前终于大 展宏图，在传承工艺大 展上获
得了总 统 奖 。现 如 今，赵 淑 美 不 再局限
于编制传统竹帘，还将竹帘工艺发 展到
郑淑 姬（ 4 5 岁）虽 然 并非出生于 传
营地区的 “ 新一 代 工匠 ”。郑淑 姬从现代
手绗面料为素材制作生活用品，再普及 现如 今，统营地区的 传 统 工艺又在
在朝鲜王朝时期，这种在两层布之间放
很多外国收藏家的青睐。曾经痴迷外国
技术，曾用来 为士兵 绗 制 挡 箭 军 装，为
“ 国内名品”。这其中，统营工艺品占据着
上棉花，用针一针一针缜密缝合的手绗
名品的韩国年 轻 人，也开始将目光转向
渔 夫 绗 制 抵 挡 冬天凛 冽 海 风 的 防 寒 服 ， 核心地位。 （李民译）
集装箱工坊的新生代工匠
两年前丈夫的朋友打捞上来一个集装箱，这个集装箱在一次刮台风时，被卷到海
里，在海上漂浮了很长时间，箱体到处斑驳不堪。丈夫从事船舶修理工作，她在丈夫 工作的院子里，把外表凹陷变形的部分修平，上面涂上漂亮的颜色，内部也贴上了漂 亮的壁纸，打造成自己的工作室。
主妇申美善（46岁）6岁那年，父亲在统营海面捕鱼，遇到暴风雨天气，随船一起
不幸被卷入海中丧生，这成为她心中一个永远的伤痛。奶奶和妈妈不得不挑起生活 的重担，靠捡废品维持生计。申美善在艰难的环境中长大，女子商业高中毕业后便参
加了工作。后来结婚，膝下一子一女。3 年前的一天，申美善偶然看到街上挂着一个 条幅，上面写着招收螺钿漆器学员。主办方是统营市螺钿漆器培训班。她想起了小时
候在村子里闻到的皮胶气味，这种味道就是螺钿漆器工坊里飘出来的。她像着魔了 一样，不假思索地报了名。
申美善在自己的集装箱工坊里研磨螺钿漆器，刚学徒1年，便在庆南地区举办的
工艺品大展上获得大奖，今年又获得了银奖。去年参展的工艺品是一个单人使 用的 双层饭盒，刷漆的小饭盒上贴上螺钿来装饰。其工艺完全摆脱了传统的设计，具有现 代气息。
“ 刷漆是一场同灰尘的较量。刷漆时，如果工坊里有灰尘，漆的表面就会失去光
滑度。” 因此，从前从事螺钿漆器工作的工匠们在刷漆的时候，为了避免有灰尘，都是
光着身子工作。“正因为螺钿漆器工作难度大，所以我越发觉得有意思。” 2
为了延续统营市朝鲜王朝时代十二工坊的命脉，从 2008 年起 “ 十二工艺项目 ” 正
式启动。通过这一项目，申美善成长为螺钿漆器专业工匠。
韩国��和艺术 21
1
�辑 4 统营，令人�往的南方�口城市
温情的港口城市，诱人的鲜美海味
�永万
晓�����长
�洪范 摄�
统营的饮��常�味。韩国�一�认为庆尚��有什��味佳肴，但统营�例�。一年��都有�鲜的�产 �捕捞上岸，经悉��工�上统营的�桌，让����一饱口�。统营�是�鲜王�时期三��军统制营， 是不是得�于这一��地�，使当地的����种���、鲜�可口呢? 2
22 KOREANA 秋�� 2015
上
世纪 60 年代初期早已是一个尘封良久的年月，我得知
这时，大妈们会到船上兜售紫菜包饭。在夏季包内馅的紫菜包
叫统营，而叫 “ 忠武 ”。小 学四年 级的一 天，我在姐 姐
苔包白饭与小菜分装来卖。这或许就是 “ 穷则变，变则通 ” 的生
统营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恰在那时，不过当时它并不
饭易坏掉，无法食用，于是统营人想出了一个妙招，那就是将海
的 地 理 附图上看到了一座叫忠 武的港口城 市。那里 人口七万， 活智慧吧。 在 地 图上不过 是两个 圆圈，下 面标 注着 一 个帅 气的名字⸺
统营蜂蜜面包，虽名为蜂蜜面包却没有蜂蜜。将包上红豆
“ 东方那不勒斯 ”。当时我虽年纪尚小，却已心向往之。不过，现
馅的面团油炸后，再裹上厚厚的一层糖稀，沾上芝麻，这就是
丽水道的那不勒斯 ”，于当时的我，都是彼岸世界，难以企及。
个年代女学生所青睐的甜品小吃。苦日子里，人对甜食总是毫
实是不尽如我意的。无论是地 球另一边的那不勒斯，还 是 “ 闲
蜂蜜面包了。回望往昔艰难的年岁，甜滋滋的蜂蜜面包曾是那
即使是到了我大学毕业时，以我的状况和当时的交通情况， 无抵抗力的。不过，今天日子虽好过了起 来，游 客们依旧还 是
想要去趟统营也没那么容易。虽然现在开通了大田至统营的高
速公路，从首尔到统营不过四小时的车程。但在十几 年前，统 营还 只是偏远的南部小 城，去那里要经 大邱、马山、晋州，费
会被这口甜香牢牢地抓住，要买上一大包的蜂蜜面包回去送与 亲朋。
我 到过 统 营十五 六次，却未有一次 是专为品尝美食而去。
劲周折跑上一天。
小时候，长辈们常会耳提面命，“ 东西一点都不能剩，要吃得干
统营大街小巷，美食比比皆是
到统营，有五六次是为欣赏风景，六七次纯粹是出于工作上的
致秀美，这里似乎独得了上天的垂爱，而东崖坡坐拥美丽的河
的、可乘坐的、可买的，多得不胜枚举，让人应接不暇，充满期
统营的城市风 貌 是 细腻而多 情的。统营港后侧的小 巷雅
口，一年四季不少年轻人慕名而来造访于此。在这里品尝美味 小吃的同时，还可体验精彩的娱乐活动，亦或悠闲散步欣赏沿
途风景，这样的休闲方式已然成为了当地的新风俗。或甜或咸 的美食竞相给人味蕾上的刺激，忠武紫菜包饭、炸章鱼、蜂蜜 面包店排成纵队，把河口缠绕起来。
干净净 ”。听惯了这些，我自然没有了那根想要品鉴美食的神经。
原因。去统营常要比出国旅行更令我怦然心动。可看的、可吃 待。回想起来，在统营好像没有一顿饭是对付着吃的。尽管人 们常觉得在旅行中，很难好好吃上那一日三餐。
海味十足的统营海产
统营有别于 他处，它不缺 少美食。一大早，解宿醉的河豚
这 里的每家 忠武紫 菜包饭餐馆都是 正 宗老店。忠武紫 菜
汤和干菜汤早已静 候多时，走 进 任 何一家开着门的餐馆都 不
几 块 腌熟的混合泡菜一起食用。这样的忠武紫菜包饭 如今已
有弥勒山野菜的韩式套餐更像是被沁入了闲丽海风的鲜香。到
包饭不包内馅，仅以海苔包白饭，搭配酸甜口味的凉拌鱿鱼和 成为 “ 国民食品”，在便利店和高速公路服务区都可买到。
忠武紫 菜包饭诞 生于往 来于 釜山和丽水之间的客轮。统
会令你失望。中午有海藻、海鞘拌饭等海味十足的美食，而配
了晚 上，满 席的 海鲜琳 琅 满目，它们 是 这 片纯 净海 域的瑰 宝， 席间争芳斗艳，仿佛要一较高低 。记得二三十岁时，血气方刚
营是 这一 航 线的中途 停靠港，船只一 般在晌午时分抵 达于此 。 的我第一次休假来到统营，品尝到了纯正的生鱼片。因为我在
忠 清 道内陆 和首尔长 大，所以 知道 的 海 鲜 也 就 只有腌 咸 鱼、 小黄鱼和秋 刀鱼。那个年月里，别管是有钱人家 还 是穷人家， 能吃到的所谓海鲜就只有烤鱼和鱼酱罢了。
8 0 年代中期，我 因 报社 主 办 “ 21 世 纪 经 济 科 学 讲座 ” 得 以常去 统 营、晋 州 和 马山 等 地 。首尔公 认 的 名 牌 大 学 学 者、 经 济 学 教 授 ，以 及 科 技 领 域 的 教 师 们 舟 车 劳 顿 去 做 讲 座 ， 当地不胜 感恩，所以午饭、晚饭时他们总会 精挑 细选，推 荐 一 些 不 错 的 餐 馆 。就 是 那 时，我平生 第 一次 吃 到 了海 鲜 内
脏 。我 虽 然 喜 欢 海 参，但 还 是 第一次 听 说 和 尝到 用 海 参 内 脏 做 的 酱。那 次与我 同 去 的已 故 的 首尔大 学 经 济系 姜 光 夏 1 这种被称为 “ 石花 ” 的牡蛎吸附在海边的岩石上生长，因为像花一样绽放而得 名。随着 “ 石花 ” 牡蛎在统营前海养殖获得成功，它也成了全国人喜爱的海产 品。新鲜的牡蛎可以直接蘸醋酱食用，也可以做成牡蛎汤、牡蛎饭、牡蛎煎饼 等各种丰富的料理。 2 在养殖海鞘出现以前，人们吃的海鞘都是海女潜入海中捕捞上来的，因此海 鞘一直被人们视为珍贵的海鲜。如今，养殖海鞘的价格比较低廉，产量也大， 成了人们十分喜爱的生吃海鲜。内陆的人们通常都是将生的海鞘蘸醋酱食用， 而在统营等沿海地区，人们将海鞘和各种各样的菜吗一起放入米饭中制成拌 饭食用。
教 授（ 1947 ～ 2 012 ）也说 这 是 他 的 平生 第一次 。他 老 家 在
大邱，自然也没听 说 过 这种酱。那天我们乘 兴畅 饮 鳍酒（清
酒里泡 上 几 块晒干的 河豚鱼 鳍） ，遍 尝 黑 鲷 、鰤 鱼 、鮸 鱼 、 生 鲍 鱼 片 等 海 味，真 可谓 是 酒 足 饭 饱 。另外还 品 尝 到了海
胆 籽 和 鲻 鱼，这 可是 被日本人誉 为 “ 天 下 三 大 珍 味 ” 的 海 产。
那 真 是 一 个 奢 侈的 夜 晚 啊！简直称 得上 是 闲 丽水道 海 域 的 海鲜总动员。
韩国��和艺术 23
2
1 与放入各种蔬菜和牛肉一起包起来的普通紫菜包饭不同，忠武紫菜 包饭只用海苔包白饭，吃的时候与另外分装的凉拌鱿鱼和几块腌熟 的混合泡菜一起食用。曾经一度更名为 “ 忠武市 ” 的统营市在恢复现 在的名称后，忠武紫菜包饭却依然保留着原来的名字，成为全国人 喜爱的食品。 2 统营的蜂蜜面包开始于一家路边摊，当时这个路边摊摆在一家叫做 “五美社 ” 的洗衣店旁边。后来，洗衣店关门了，受到人们热烈追捧的 这家蜂蜜面包店沿用了洗衣店的商号。在 “ 五美社 ” 蜂蜜面包的带动 下，后来统营市内又出现了许多蜂蜜面包房。 3 随着江口岸和中央市场逐渐成为统营的著名观光场所，在人们经常 光顾的江口岸出现了许多忠武紫菜包饭店和蜂蜜面包店。许多店的 店名中都标 “正宗老店 ” 字样，让人难以分辨到底哪家是正宗老店。
1
⾓木�鲽艾汤用早��艾草�制而成，其味鲜�浓郁，常�“ 秋�� ” ��。“ �夏��� ”， 据说�味��，�连刚刚过�的��妇都不�得给。��还有��早�代�词的 “ 河�汤 ”、 夏��补�� “ �鳗生鱼片 ”，�����品“ 统营牡蛎 ”，这些都是统营的代�性��。� 别是 “ 统营牡蛎 ”，统营的牡蛎��业发�，其产量占�国的 70%，可谓是韩国的牡蛎� �基地。
即使是和家人出去旅行，我也喜欢找些地方一个人去逛逛。 在统营品尝四季珍味
不管是在国内玩，还是出国旅行时，都不例外。这些地方可能
常到统营，可以吃到四季不同的特色海鲜。春天有鲈鱼生
在统营，我喜欢去逛活海鲜市场，在那可以现场品尝新鲜的生
可口。那也比不过秋天的斑鰶生鱼片和青花鱼生鱼片。秋斑鰶
嚷嚷，宰杀海鲜的刀砍斧剁好不热闹。统营前海的所有鱼贝类
如闪电，一被抓住就死了。所以一般很难吃到青花鱼的生鱼片，
是当地的跳 骚市场，也可能 是 生活 气 息质 朴浓 郁的传 统 集市。 鱼片，在夏天可以吃到鳗鱼和鮸鱼生鱼片。肉质紧实使之更加 鱼片，也可以打包回住处。市场里南方方言的讨价还价声嘈嘈 这里一应俱全，在塑料盆里一张一合，真鲷、斑鰶、偏口鱼、章
鱼、长蛸欢蹦乱跳，海鞘、海肠、海参、海螺、鲍鱼也是新鲜极 了。这里的海参新鲜得扎牙。 24 KOREANA 秋�� 2015
在夏天摄取了充足的营养，肉质肥美，有嚼劲。而青花鱼性急
通常的食用方法是 用盐腌制好，制成咸鱼。最近，欲 知岛、莲
花岛海域成功地建起了青花鱼养殖场，前不久我去欲知岛旅行 时，亲眼见识到养殖场的壮观景象。养殖场海面上浮着像摔跤
3
场一样的圆盘，自成别具一格的景观。将捕捉到的青花鱼用渔
网兜起拖住，在网箱里喂饵料养上一段时间，青花鱼在网箱中
的新媳 妇都 不舍得 给。另外还 有号称 早餐 代名词的 “ 河豚汤 ” 、 夏季滋补美食 “ 海鳗生鱼片 ”，以及冬季珍品“ 统营牡蛎 ”，这些
活动量小，所以很容易养出膘，长得肥。这就是为什么价格高， 都是统营的代表性美食。特别是“ 统营牡蛎 ”，统营的牡蛎养殖 却依旧抢手的原因。
冬天里所有的海鲜都很可口。其中要属鳕鱼汤和方斑狮子
鱼汤最得统营人的心意，喝鳕鱼汤和方斑狮子鱼汤是当地人冬
业发达，其产量占全国的70%，可谓是韩国的牡蛎养殖基地。
那么，统营缘何有如此发达的饮食文化呢？统营是个仅有
14万人口的港口小城，培养出的艺术家之多却超乎想象，有人 天里的特有嗜好。特别是鳕鱼，从立冬的寒风吹起一直到立春， 说正是因为艺术家身上细腻、感性的基因使得这片土地可以创 成 群的鳕鱼会到弥勒岛长承浦 前海 一带，这 是捕捞的大 好时
机。鳕鱼顺黑潮寒流而下，2 月份的福鳕鱼是鳕鱼中的上品。统
造出独 具 特 色的 饮食文化 。此 外还 有 很 多种 说法。有人认 为，
营清炖鳕鱼汤清淡爽口，味道堪称一绝，在不喜刺激性食物的
400 余年前的朝鲜王朝时期曾在统营设立三道水军统制营，不 少高级官僚从首尔被派遣来到此地，厨师也随行而来，他们精
而是更钟情于红红亮亮的鳕鱼辣汤。在统营，只吃海鲜还是少
认为发达的饮食文化得益于外来文化的不断传入及其与本土
中年人中享有颇高人气。但我年轻时并不喜欢它的 “ 平淡无味 ”， 心制作美食，其饮食加工手法得以流传和保留到今天。还有人
了些滋味，海鲜配酒，小酌几杯才是最好。下酒菜好，酒自然会
多喝几 杯，这样清早肠胃难免会很难受。在统营无需担忧，因
文化的融合。
但我想，归根 结底 还 是由于统营得天独 厚的地 理条 件和
为到处都有可解酒的醒酒汤。醒酒汤中首推狮子鱼汤，它在东
良好的气候条件吧。巨济岛阻拦了大韩海峡波涛的水势；欲知
那时薯鳗汤也是早餐桌上的常客。青草湖边看到过的晾在洗衣
人赞叹的河口。登顶南望山，远眺美丽风景，相信谁都会像文
角木叶鲽艾汤用早春新艾草熬制而成，其味鲜美浓郁，常
如诗如画的细腻情感与灵魂，它们轻轻地抚揉塑造出了独属于
海 一带 被称为薯鳗汤。我年 轻时也常去东海岸的江陵和束草， 岛和莲花岛像是哨岗，屏蔽了大风；弥勒山环抱闲山岛，形成令 绳上的狮子鱼，在山阳面坡顶的村子里也格外显眼。
与“ 秋斑鰶 ” 齐名。“ 初夏真海鞘 ”，据说美味至极，就连刚刚过门
人墨客一般吟咏一番。天然的风貌造就了美景，美景又孕育出 统营的绝妙美味。 （丁一译）
韩国��和艺术 25
�点
在巴黎上演 宗庙祭礼乐 �惠�
淑�女�大�传统�乐专业�授
��� 摄�
26 KOREANA 秋�� 2015
为纪念韩��� 130 周年，����乐�于�年 9月18 日� 19 日在巴黎夏约宫国�
剧�上�两�。这是 2015―2016 年韩��流年的开���，也是巴黎夏约宫国� 剧����的首场��。�鲜王�时期�儒�为统�理念，为在�国提倡尊���， 王�经常举行��。����乐是指��仪式时的�乐和��，2001 年�联�国� 科�组织指�为���物质��遗产，�和��都是韩国传统综�艺术的精�，� 征�肃穆精练��，��永恒。
进行宗庙祭礼的时候，舞生们伴着音乐跳武舞。跳 武舞的时候，舞生们像习武之人一样手持宝剑或长 枪。伴随《定大业之乐》旋律跳起的舞蹈显示了武 士的威严。
韩国��和艺术 27
朝
鲜王朝时期儒教盛行，人们重视孝道，父母在世时要尽孝养之道，父母去世后要祭祀怀念。 国王率先垂范，每年以宫廷最高礼仪多次举行宗庙祭祀，以体现对列祖列宗的孝道。不仅
要祭奠先王和王妃，而且每遇重大国事，均要告慰祖先。国王、王世子和领议政（相当于宰
相）等重要官员都要参加，并按照仪典上记录的程序和规格，点香迎神，供奉酒食，歌舞为乐，恭送 神灵。此时，安排在祭祀场所附近的宫廷乐师们根据礼仪程序，开始演奏礼乐，唱起赞颂祖先的歌
曲；舞生们伴随着音乐，跳起独特的佾舞。上述演奏、歌曲和舞蹈，构成宗庙祭礼乐。1964 年，宗庙
祭礼乐被指定为第1号国家重要非物质文化遗产，一直传承至今。
儒教礼仪中的奏乐传统和宗庙祭礼乐
宗庙祭祀时的奏乐起源于东北亚悠久的儒教礼仪传统。从中国古代起，儒教礼仪中离不开演奏
各种不同乐器的乐队。在音乐声中，为祖先歌功颂德，同时舞者列队，翩翩起舞。
乐队里有各种乐器，根据制作材料分成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类，叫做 “八音 ”。八音器
乐合奏象征着自然界的和谐之音。同时在祭祀时，将演奏八音的两支乐队安排在上月台和下月台，分
别象征天（阳）和地（阴）。两支乐队交叉演奏，形成立体效果。位居正殿高处上月台上的乐队称为
“ 登歌 ”，在正殿低处的乐队称为 “ 轩架 ”。在 “ 登歌 ” 和 “ 轩架 ” 之间正殿的一侧，舞生们列队起舞，构成 1 乐师在宗庙祭礼中演奏玄 鹤琴。玄鹤琴拥有1500 年 的历史，琴板采用梧桐木 制 成，上有 6 根 绢 丝 琴 弦 。 玄 鹤 琴 和 12 弦 的 伽 倻 琴 都是韩国代表性的传统 弦乐器。玄鹤琴音色庄重 优 雅，被 称 为 “ 儒 生 的 乐 器”。 2 进行宗庙祭礼的时候，乐 师们在演奏长笛。宫廷乐 师们在朝鲜王朝的宗教 祭礼上演奏音乐。祭礼上 使 用的音乐由22首独 立 的乐曲组成，按照赞颂的 主题分为《保太平之乐》 和《定大业之乐》。
28 KOREANA 秋�� 2015
1
“ 天、地、人” 的和谐图画。祭礼乐具有象征意义，它的形成起源于古代中国的雅乐，韩国从12 世纪开
始采用。到朝鲜王朝世宗时期，在综合研究中国古代雅乐的基础上，对祭礼乐进行了全面的调整。
宗庙祭礼乐的根源
现在 演奏 的宗 庙 祭 礼 乐 是14 49 年由李 朝世 宗（1418 ～ 14 50 年 在位 ）作曲，在他 的儿子世 祖
（1455 ～1468 年在位）时期经过一定的改编，从1464 年起开始在宗庙祭祀时演奏的新祭礼乐。也就 是说，它是世宗重新作曲的 “ 朝鲜式宫廷音乐”，打破了单纯演奏雅乐的传统，从而奠定了宗庙祭礼乐 的地位。
世宗在创制韩文后，完成了第一部作品《龙飞御天歌》。这是描写朝鲜王朝建国的长篇史诗。世
宗以此诗为背景，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歌舞乐的创作当中。在此过程中，他探索将雅乐的形式与朝
鲜以往的音乐传统相结合。他试图创作的 “ 朝鲜式宫廷音乐 ”与中国古代雅乐相似，但在内容上却有
明显的差异。具体而言，乐队的配置、八音乐器的编成，舞生的队列、数量和道具，音乐歌舞的形态， 音乐起始和结束的方法等，这些外在的形式依从雅乐。但从内容来看却有创新，在八音乐器构成的 基础上，包含了中国唐朝时的乐器和朝鲜王朝本国的乐器；乐曲的节拍、旋律和歌词等方面，也吸收
了传统乡乐中的元素。也可以说，从此新的宫廷音乐诞生了，它结合了雅乐的形式 和朝鲜传统音乐。
韩国��和艺术 29 2
�严肃穆的儒��仪、���终缓��伏的�乐、�彩纷�的乐�和�响、�口的�词难懂等， 这些���现代韩国观�来说也是陌生和费�的。�使�此，����乐是独�的、��平的 ���乐遗产，��超�时�，体现永恒。这一点，�们应该�有�议。 世宗称之为 “ 新乐 ”，寓意为新的音乐。世宗希望这种朝鲜式音乐用于宫廷宴会以 及多种宫廷仪式 。 世宗的愿望直到世祖时期才得以具体实现。
《保太平之乐》和《定大业之乐》是世宗为歌颂列祖的功德而创作，世祖将其修改后用在宗庙祭
祀仪式上，这就是传承到今天的宗庙祭礼乐。这两首乐曲可以说是韩国独特的音乐遗产。成为宗庙
祭礼乐之后，宫廷音乐家们将其视为重要的宫廷音乐，一直传承下来。到了现代，传统音乐家们不断 努力，延续着这一传统。
宗庙祭礼的乐、歌、舞
构成宗庙祭礼乐的乐、歌、舞中的乐，是指乐器编成和 “登歌 ”、“ 轩架 ” 的编排。
1 祭奠 朝鲜王朝历代先王 和王妃的宗庙祭礼在供 奉的祭品上也与普通人 的祭祀不同。宗庙祭礼上 供 奉 的 大 米、小米、玉 米 等 谷 物 和 猪、羊 、牛 等 肉 类都是生的，这意味着供 奉先王的饮食都是最新 鲜的。 2 祭官们完成迎神准备后都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 好，接下来焚香进 行奉请 魂魄的晨祼礼。朝鲜王朝 时期，参加宗庙祭礼的人 包括国王、王太子和高级 官吏共约 300 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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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宗庙祭礼乐在乐器编成时，均衡使用雅乐器、唐乐器和乡乐器。现行的宗庙祭礼乐中，使用编
钟、编磬、方响、柷、敔、拍、唐笛、大笒、奚琴、牙筝 、杖鼓、钲、太平箫、节鼓、晋鼓等15 种乐器，均
配备在 “ 登歌 ”、“ 轩架 ” 中。在朝鲜王朝时期，除此之外，还有伽倻琴、玄鹤琴、月琴、唐琵琶、乡琵琶、
大笒、中笒、小笒等共计约 20 种乐器。 歌，是指乐章，即歌曲。
宗庙祭礼乐的乐章详细描写了许多内容，如举行祭祀的许愿，追思朝鲜王朝历代先王为民操劳、
佑国太平而付出的辛劳，祈祷子孙万代国泰民安，等等。“ 竭诚祭祀，庇佑子孙，共享万福。” 这就是
宗庙祭礼乐歌词的主要内容。此外，还有一些表达誓言、愿望和托付的语句，如 “ 祖先福佑，永世不 忘 ”、“ 佑我子孙家业兴旺，事业有成 ” 和 “ 保佑孝子贤孙喜事连连，健康吉祥 ”。祭祀时，主要是对祖先
歌功颂德。现存的宗庙祭礼乐由 22 段独立的短乐曲组成，每段均有小 标题。根据赞颂主题的不同， 又分为 “ 保太平” 和 “ 定大业 ” 两大类。
由此可见，宗庙祭礼乐的乐章是赞美和行礼之乐。通过宗庙祭祀礼乐，表达恭敬虔诚，行礼奏
乐，供奉精致的食品和美酒，追思历代先王先祖，祈祷王室江山永固，国运昌隆。此外，正如《中庸》
所言：“ 宗庙飨之，子孙保之。” 祭祀礼乐也有教育后人的作用，通过回忆祖先的足迹，激励后代子孙 继承祖先的崇高愿望。
韩国��和艺术 31 2
舞，是指佾舞。
宗庙祭礼舞是由多名舞者列队起舞，因此得名佾舞，分为文舞和武舞两种。跳舞时，舞者皆着红
袍，系以蓝色丝带，脚穿木靴，头戴幞头，手执小道具为仪物。跳文舞时，左手执籥，右手执翟。籥为
单管吹奏乐器，虽然只有三个指孔，却能吹奏所有音阶。翟是在约一尺长的木棒上绑上一束雉尾羽， 象征和平和秩序。
表演文舞时，舞者以籥、翟相击，随着节拍起舞。舞蹈动作徐缓，或坐或立，没有急速转身等剧
烈动作。舞者站在各自位置，双臂抬起或放下，上半身或弯或伸，向右或向左缓慢转身。这些程式化 动作循环往复，看上去既简单又庄重。
文舞从迎神礼开始，跳到初献礼。在举行进馔礼时伴随着丰安之乐表演，其他情况下都是随着
《保太平之乐》的演奏表演。武舞则是在亚献礼和终献礼时表演，前四排舞者持剑，后四排持枪。舞
者双手先抱于胸前，做准备姿态。随着音乐奏起，转身向左，再向右转；同时，张开双手，右手抬过
头，再放下。武舞的动作比较简单，不断反复。 《定大业之乐》充满豪气，舞者随着乐曲的旋律舞动， 动作中透出武士的威严。宗庙祭礼乐的佾舞是世宗时期对中国古代乐舞经过研究和重新排演的基 础上创作而成，从表面上看与雅乐的佾舞类似，却有其固有的特征。 在宗庙正殿进行祭奠历代 先王和王妃仪式的时候，在 殿前上下台阶上，乐师 们 继 续演奏音乐，舞生们继续跳 舞，为仪式 增加了庄 重和华 丽的威严。
32 KOREANA 秋�� 2015
现今的宗庙祭礼乐 从上个世纪 70 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年 5 月第一个星期日举行宗庙大祭，宗庙祭礼乐与
祭礼仪式一起 进行。除此以 外的音乐和舞蹈作为传统音乐的剧目，可以在国立国乐院等剧场欣 赏。 近来，随着大众对祭礼乐的关注度日益提高，新的表演不断推出。比如，在舞台上演示宗庙祭礼与 演奏宗庙祭礼乐同时进行。有的表演还配有解说。
另一方面，宗庙祭礼乐的演出规模宏大，因此在海外舞台演出场次不多。2002 年，以韩日共同举
办世界杯足球赛为契机，曾举行过韩日宫廷音乐交流演奏会。此外，仅在 2007年9月意大利都灵音乐
节和德国亚太文化周活动期间上演过。
据介绍，这次将在巴黎举行的宗庙祭礼乐公演时长约 90 分钟。它同以往以演奏为主的演出不同，
将包含部分压缩的仪礼内容，大幅增加舞蹈团的人员，全面推出舞蹈的场面。庄严肃穆的儒教礼仪、 从始至终缓慢起伏的音乐、异彩纷呈的乐器和音响、拗口的歌词难懂等，这些因素对现代韩国观众
来说也是陌生和费解的。即使如此，宗庙祭礼乐是独特的、高水平的人类音乐遗产，能够超越时空， 体现永恒。这一点，人们应该没有异议。这场 “ 不容易的演出” 将带给巴黎观众们怎样的感受？让我们
拭目以待。 （萧然山译）
韩国��和艺术 33
�护者的遗产
一生倾力文物包装 郑在淑
《中央日报 》评论员、��记者
�洪范 摄�
�于大���而�，�物��是陌生的工作。但是��有这�一��，他�这�工作视为毕生 ��，����的�界。他�是前国立中央�物馆策�主�金��。他在�物馆地下��馆 ��耕�，一生��物共��，���物��。他��成为这一领域�界�认的专�，�凭他 埋头于这一鲜为�知的领域，��不�地耕�和研�。 34 KOREANA 秋�� 2015
金
泓植（1936 ～ ）对每件国宝都了如指掌，享有 “ 国宝
己的工作 。后来我便 渐 渐喜 欢 上了整 理 文 物，确 保 这 些 文 物
级 人物 ” 和 “ 会走动的文物 ” 的美 誉。认识他的人都说， “ 不失本真 ” 和 “永葆青春 ”。
他的那双手价值不止百万美元。在将近 40 年的职业生
涯里，无数无价文物经 他的手完成包装。没有他，国立中央博
1973 年，金 泓植 从临时合同工开始 做 起，直到 2005 年以
物馆的文物将不能离开收藏馆半步。他将毕生的心血献给了工
文物管理部策展主管的身份退休，他一直在收藏馆工作。博物
蹉跎岁月中，他的脸庞也仿佛成为了一尊文物。
他所下的苦工已经远远超出了潜心修身的境界。早上七点上班，
作，在博物馆地下室默 默地与文物对话，守护他们的安全。在
从开拓者到巨匠 “ 文物包装专家 ” 可称得上是一份罕见职业。在韩国，金泓
植算是首批从事这一职业的人。自20 世纪70 年代中期从事这一
工作以来，他踽踽前行。即便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仍是一 份鲜为人知的职业，不受重视，被误认为是打杂的活。2005 年
6月，在工作 32 年之后他退休了。在离任之前，国立中央博物馆 里没有一件文物不经他的手。他曾三次统筹迁馆工作，平均每 十年为一个周期，练就了“ 文物包装巨匠” 的功底。 我们在首尔龙山国立中央博物馆见面。时隔多年，他再次
来到这里，凝视着这个 他曾工作过的地方每寸角落，仿佛陷入
回想中。他坦言因害怕打扰博物馆同事，一般很少过来。此时， 他的眼光闪烁，如同重见故友一般。 么？
郑 在 淑 : 此 次可以说 是 故 地 重 返，好 像 您 已 经 发现了什 金泓植 : 您看了吗？现在佛教绘画室正在举办一个题为 “ 青
龙寺挂佛 ” 的主题展。它是第1257号 “ 宝物 ”，是长达 7米多的一
馆馆 藏的数 万件文 物，他 都 要进 行了解，直 至能 够 倒背 如 流， 晚上十点下班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平日里，他日均接触百
件文物。生怕对文物造成损害，他硬是将烟也戒掉了。如遇难 题，则彻夜难眠。在包装第126号国宝即释迦塔出土舍利函的
时候，挂在 棱 角处的小 装 饰 物 璎珞成了问题 。一 连一 个星 期， 他 至 少每天两个小时 对着文物苦思苦想，终于找 到了解决 方
法。就 是将薄薄的中性高丽纸卷好后立在装饰物的两侧作支
撑，再用纸将其中间进行固定，仅这项细工就花去了他两天时 间。也正因为如此，他主张 文物包 装的首要原则就是 “ 时间就 是金钱 ”。
郑 : 看来文物包装的核心材料是纸啊！
金 : 可以这么说吧。退休后，留给我的是两万张高丽纸。这
些都是各类制纸公司送过来的样品，单价参差不齐。平时，我
只用小构树做的一米用纸，价格是贵了点，但是贵自有贵的道
理，也没办法。很多时候我会被高丽纸所具有的力量深深折服， 但同时我能看得出来纸也会磨损。
郑 : 都说请一次金先生不易，自有它的道理啊！
金 : 我曾见过价值10 亿元的青瓷梅瓶，以低价随便请个人
幅大幅画作。但 是如今基 本上没有人能 够 很 好地完成这类卷
包装，结果瓶口破损，梅瓶贬值成1亿元的东西。后来对方打来
很寻常，但是文物所受的破坏我们（专业人士）都能看得到。
了。”仅一个用绳捆绑的动作，就能够一眼看出来包装的人是不
疏漏之处啊！
能剪好纸的人不多。仅凭一个把刀的姿势，就能看出来应聘者
轴画的卷画工作了。一幅画卷开、再 卷好后进行 保管，看上去 郑 : 原来即便 整理 文物时 戴着手套，百般小 心，也难免有 金 : 是的。您看月光寺圆朗禅师塔碑。塔碑上安装有为应
对地震而设计的防震设施，这在韩国还是第一次。当时基本上
没有人会想到地震过后文物会遭到破坏。这一技术是从日本学 来之后，根据韩国实情研制出来的。
郑 : 万事开头难，您是怎么入行的呢？
金 : 我入职时，国立中央博物馆还在现在的景福宫国立民
俗博物馆的位置。当时我发现自己不适应只旁观所谓名校毕业
的 “ 高材生 ” 工作，于是窝在文物管理部，试着去寻找适合我自
电话，当听闻这一事情时，我便说道：“ 要是在破损前找我就好
是内行。文物 管 理部 招聘的时候，我一 般 都会 请应聘者剪纸， 有没有可塑性。
有关“ 金先生”的传说
韩国的文物包 装技术在国外博物馆相关人士和专家中享
声誉 极高。这 种声誉 的背后，金 泓 植 发 挥了举足轻 重的 作用。 有关 “ 金先生 ” 的趣闻轶事不胜枚举，像传说一样流传。那是发 生在 1998 年的事情，当时他为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韩国馆的开
馆特别展包装了300 多件国宝级文物。大都会博物馆策展人当
前国立中央博物馆研究馆员金泓植兢兢业业于文物包装事业。金泓植在博物馆 佛教美术厅展出的甘山寺石造弥勒菩萨立像（第 81号国宝）和石造阿弥陀如来 立像（第82 号国宝）前仔细观察，思考包装作业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韩国��和艺术 35
1
2
1 伽倻时期代表性陶器骑马 人 物 形 陶 器（ 第 2 7 5 号 国 宝）的包装过程。在1.3 厘米 厚 的 梧 桐 木 板 上铺 上 10 毫 米厚中性材质软垫，然后把 陶器放在上面。在底板安装 四个环，然后用棉线成对角 将文物固定。 2 将固定好的文物再次用软 垫全部包起来。 3 在四周边缘用梧桐木板围 起来做成箱子，前面做成一 个可以上下拉动的推拉门。 4 最 后 将 箱 子 表 面 捆 绑 结 实， 打好结。 5 金 泓植（ 照 片右上）正在 指 挥给高 2.8 米、重 6.2 吨的光 州春宫里铁造释迦如来坐像 （第 332 号宝物）包装。首先 在地上放上松木板，在上面 铺 上 15 毫 米 厚 的 橡 胶 板 用 来吸收冲击力，然后铺上纸 或布，再 将铁 佛 搬 上去。为 防止变色 、变 质 等毁 损，使 用中性高 丽纸 将 佛 像包 裹 起来，然后用棉被一层一层 缠成木乃伊一样，再用绳子 捆 绑 好，完 成 第 一 次 固 定 。 然后，在铁佛肩膀高度用10 厘米厚的方木做成 “井 ” 字形， 将铁佛放入方格中固定。最 后以佛像为中心组装木箱。
时为了解现场情况赴韩考察，在看完 “ 金先生 ” 工作的
情况后，便向金 泓植伸出了橄榄枝，希望他到美国大
都会工作，其 邀请 理由是 “ 文物 包 装 太 完 美、太 精 致， 所以想邀请他加盟 ”。2000 年10月，英国大英博物馆举
办韩国馆开馆纪念展的时候，“ 金先生出差 ”更是成为
了话题。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国立中央博物馆的筹
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开展时，大英博物馆的策展人打
来电话：“ 若文物不是由金先生包装的，我们是不会接 受韩国文物的。为了以防万一，拆解包装的时候，也请 你们务必让他前往伦敦。”
郑 : 您为什么认为韩国的文物包装技术水平已经
达到世界最领先水平了呢？
金 : 一言以蔽之，那是因为韩国文物在包装、转运、
解包、展示等过程中不确定性较强。在国外，凡是 要
求人们请勿靠近文物，人们是不会触犯的。但是在韩 国，情况就不同了。打个比方，杯中有水，要求观众不 要让它倾斜。这种情况下，韩国人通常都会尝试下这
一杯水是否真的溢出来才甘心。为防止一切不希望的
事故发生，需要做铜墙铁壁般的安全包装，才能防范 于未然。加上经历了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和朝鲜战
争 等风 雨，文 物 管 理 的 传 统 较 为 薄 弱，八 九 不 离十、 差不多等马虎、侥幸心理较为普遍。因此我们不得不 更为苛刻。
郑 : 就文物包装而言，您有特殊的秘诀吗？
金 : 就是完整地记住文物的特性，用一颗真心来
爱护文物。再有就是进行数十数百次的训练来减少走
弯路，并为此全力以 赴。在西方由机器来完成的工作， 我们全部都由手工完成。这一历经磨练才慢慢掌握的 3
©Kim Hong-sik
4
36 KOREANA 秋�� 2015
独到技术，直到 2004 年国立中央博物馆迁到龙山之际
“ �当�开�物馆时，进行���认工作的��是我。�有我检 查�，�物馆���闭供电和供�设�。我�翻一翻��，� �馆和办��的⾓落也�检查一�，�有这样我���下�来。 �便�自己�有��，认为自己做得足�彻�，但是经这�一 �再检查，总����纸�或其他�想不�的地�找�漏洞和 问题。�输过�中若�发事故，�便�受伤，也绝�不�让� 物受损。��这样的想�工作，精�变得�度紧张。
才 对外公 开。当时 的 考虑 是 想 让 这份事业 后 继 有人， 有更多人来涉足，于是也允许进行现场拍照。但 是有 意投身这一事业继往开来的人还是很少，难免有些失 望。
即便人受伤，也不能让文物受损
金泓植是韩国博物馆历史活的见证者。从1986 年
位于景福宫即现在的国立民俗博物馆到旧朝鲜总督府
大楼，从1996 年景福宫西门即现在的国立古宫博物馆 到 2004 年新迁的龙山国立中央博物馆，他无数次重复
着包装和解包文物的过程。超过十万件的文物需要搬
迁，谈何容易？以至于文物管理部策展人中流传这样 的玩笑话：“ 即便开家包装搬家公司，也不会饿死。”
郑 : 您参与了好几 次博 物馆搬 迁 工作，应该有很
多体会。
金 : 每当离开博 物 馆时，进 行 最 后确认工作的人
就是我。只有我检查完，博物馆才会关闭供电 和供水 设施。我会翻一翻垃圾，收藏馆和办公室的角落也都
会检查一遍，只有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即便对自己 很有信心，认 为自己做 得足够 彻底，但 是 经 这么一番
再检查，总能从包装纸堆或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出
漏 洞 和 问 题 。运 输 过程中 若 突 发事 故 ，即 便 人 受 伤， 也绝对不能让文物受损。抱着这样的想法工作，精神
变得高度紧张。因为这样，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视我为
“ 老顽固 ”，认为我难相处。但是一切都是为了文物，受
一点点委屈，我倒也没有那么难过。
郑 : 就文物包 装领域的普遍认识和待遇 来说，韩
国还远不如国外，对此您没有遗憾吗？
金 : 在西方，我所从事的这一职业被称为 “ 藏品登
录员”，是一种专业技术人员。需要学习很多跨学科知
识，要 有丰富的经验，还 要具备高度的责 任心 。如今， 海外展览的机会日益增加，在国内，各博 物馆间出借 文物也变得日益频繁。因此这一领域，需要年轻人来
挑战，也需要学界更多的关注，更需要用新的眼光来 审视。
金泓植坦言：“ 一个对文化进行投资的国家，才能
在 竞争中立于不败 之地 ”。他同承 载 着数千年 朝鲜民
族基因的文物朝夕相处之后所吐露出的这句话，给人 强 烈冲击，备感沉 重。他一生倾 力保 护文物，并期望
薪火相传，将这一精神久久传承下去。在留下一句 “ 每
次看到离开家的文物平安归来，是我 最高兴的时候 ” 朴素的问候之后，他离开了他所挚爱的文物之家。 （金 菊花译）
5
韩国��和艺术 37
“自由之村” 韩国和�鲜的故事
台城洞的故事
金��
��大�传������授
�洪范 摄�
��为 “ 自由�� ” 的�城洞地处���鲜半岛的�军事�，是这一地��一一处����地。�属于��� 坡州�郡内面��里的�城洞是地��上独一�二的小��。�虽��属于韩国，但由联�国军队司令�� 辖。��的�政�和受��的�利受韩国�律的保护，�����和纳��务。������过联�国军队 司令�的许可，尤其在南北军事���度紧张时期，���制�更�严�。南北�战 60 �年来，�城洞�� �同生活在�岛上，����界��开来。但������工��重�点�了���中的希�。
38 KOREANA 秋�� 2015
7月
2 3 日，台城 洞 村 举 行了 “ 迎 接 统 一第一村台城 洞 项目 ” 相 关 机 构签约仪式 。村民、政 府、企业、民间团体手牵手迈出了
线以北不远 处 。战争前，台城洞 和机井洞相邻。与
纪 70 年代 政 府 修建的，因外部人员出入被 严格管控，从修理 房屋到连 接
里。通过设在台城洞村会馆楼顶的望远镜就可以清
这 项村容 村貌 整 修工程的第一步。台城 洞的房屋 还 是 上世
互联网等大小 事均须申报 批 准，所以 房屋 没有再整 修 过，十 分破旧。造
山里里长金东九（ 47 岁）激动地说，“ 这 是书写造山里 历史新篇章的日子。 我为居民们的夙愿得以 解决，子女们能够 得到更 好的生活环境而感到高 兴。”
隔着分界线，两村遥遥相望 台城洞是按照1953 年7月27日签署朝鲜战争停战协议时 “ 南北非军事 区各建立一个普通居民村 ” 的规定，于同年 8月3日与朝鲜机井洞一同建立
的村子，离 “ 和平之村 ” 机井洞的直线距离仅1800 米。机井洞位于军事分界
1
1 “自由村 ”台城洞是在 195 3 年签 署 朝 鲜 战 争停战协议时，韩国 一侧建立的非军事 区内唯一一个普通 居民村。这里距离南 北 军 事分界 线 18 0 0 米。从这里可以用肉 眼看到朝鲜机井洞 村的国旗 杆 和开城 工业园区的建筑等 朝鲜土地。 2 这 里 9 9. 8 米 高 的 国 旗杆是韩国最高的。 1950-60 年代，南北 朝鲜在体制优越性 上的竞争 十 分激 烈， 这个时候，两边都树 立起非常高的国旗 旗杆。朝鲜机井洞国 旗杆高达160 米。
台城洞不同的是，机井洞归属于朝鲜，但不受联合 国管辖，距十 余 年前建 成的开城 工业园区 只有 4 公 楚地看到朝鲜居民的一举一动。
长 久以 来，两个村就一直比谁的旗 杆更高，互
不 相 让，仿 佛 旗 杆 的 高低 能 显 示国家体 制 的 优 劣。 停战后的1954 年年底，机井洞率先竖起了30 多米高
的旗杆，挂着朝鲜国旗，且每次升降国旗时扩音器
传来的国歌 越响越大。而台城洞也不甘示弱，第二
年就在 村里 竖了一根比 机 井洞 还 高出18 米 的 旗 杆。 两年后，机井洞又建了一个 80 米高的旗杆。又过了3
年，台城洞又换一个高达 99.8 米的旗杆，这是韩国
2
韩国��和艺术 39
最高的旗杆。4 年后，机井洞再一次竖起了160 米高
的旗杆。朝鲜称这是世界上最高的旗杆。当然，旗杆
置了汽车。村子刚建立时，村民一周只能出村一次。生活用品也是联合国 军用大巴一周一次 进 村发 放 给村民 。朴 槿 惠 总 统 的 母 亲 陆 英修女 士在
上 飘 扬的 也 是世界上 最 大 的 一面国 旗 。就 此 之 后， 1972 年捐赠一 辆巴士后，每周出入台城洞的大巴增加到 3 次。在 1970 年
双方再没更换旗杆。金东九里长提示说，“ 据我所知， 代 末 期，大巴开始 每天 一次，而 现在 通 往 汶山汽 车站的巴士 每天往 返 3
是韩国这边认为竞争旗杆的高度毫无意义，所以决
次。台城洞全 体 村民会在选举 投 票日一同出行，因此台城洞居民的投 票
管理 费上每年耗费数千万韩元。直到现在，仍可见
村民没有参政权。
定不再做 这种竞争。” 南北双 方在旗 杆的制作费和 两国旗杆相对屹立在那里。
生活在不寻常的环境
率每次都 接近 100% 。村民享有投 票 权 始 于1967 年。而在此之前的 14 年，
村里孩童的教育
这里的教育设施只有幼儿园和小学。台城洞小学全校共有 30 名学生，
台城洞居民在过去的 62 年悲怆历史中有着数不
其中台城洞学生仅4名，其余是汶山、坡州、一山等地的外来学生。由于学
207人，全部以农耕为生。他们大多是朝鲜战争爆发 前就在这里生活的居民和他们的后裔。这里的居住
此申请该校的学生很多。由于招生名额有限，等待转学到台城洞小学的学
清的悲 欢离合。截 至 2015 年 7月，台城 洞共 有 49 户， 生少，学校可以做到一对一的教育，而且这里被指定为英语专科学校，因 生还有 50 多人。2014 年11月初，台城洞小学接入了高速互联网，不逊于城
者大多是江陵金氏，只有居住 1年 8 个月以上才能成
里的学校。附近板门店共同警备区（ JSA ）的美军军官每周来到学校教授
因此到村外读初高中的学生不受此约束。男性与外
可随意挑选初中。
为正 式 居民 。这 里 除小 学以 外没有 其他 教 育 机 构， 两到三次英语课，这也是学校很受欢迎的原因。学生毕业后不受学区限制， 地人结婚，可以与配偶继续在此居住，但 女性与外
台城洞居民受政 府 特 殊援助，生活水准较高。每户平均耕 地面积约
地人 结婚则必须离开这 里。这 是当地村民根据 “ 出
嫁随 夫 ” 的传 统定下的规矩。如果村里发生犯罪事
件，韩国警察不能立即进村抓捕嫌犯，必须等待联 合国驻军司令 部将嫌犯 驱 逐出非军事区 后才能抓 捕。上述居住规定的根据是管理非军事区的联合国
驻军司令部的相关规定以及司令部与居民制定的协 议。
在台城洞居住受到诸多限制：每天零点到凌晨
5点禁止通行；每天晚7点至 8点，家家户户都要接受 军人的人数核查；一个全副武装中队 24 小时巡逻； 到田里干农活的村民也要提前 2-3 天向联合国军队
打报告；在军事分界线附近务农时，要有军人陪同； 外部人员须提前一周申请，通过身份验证后才能进 入村子。
通 往台城 洞 的 公 共 交 通 一 天 只有三 趟 。购 买
生活用品要去汶山。生活变宽裕后，家家户户都购
1
�城洞��中年龄�大的�必� （ 82 岁）是土生土长的�地�，他的�����在不远处的�井 洞，走路���，但 60 �年来兄�俩未�相见。�大爷说，“ 不知��井洞的大�还在不在�。 这些年来，我�想�他��在�在咫尺的��里 ”。 40 KOREANA 秋�� 2015
82500 平方米，人均年收入达 6000 万韩元，比普通 城市中产阶级收入还要高。但当地居民没有土地所 有权，只有耕种权。
在这里，一件小事情或一个小变化都能成为新
闻。小 学 毕业仪 式每次都会 受到舆论关注 。今 年 5 月15 日台城 洞 小 学全 体学生 受 行 政自治 部部长 郑
宗燮邀请参观了首尔政府综合大楼，大多数媒体都
给 予了报 道 。此 外，2013 年 6 月台城洞上水道系 统
建 成 、2012 年台城 洞 提 供 免费网络以 及 最 新电 影
院 落成 等 事件均 被 媒体跟 踪 报 道 。1991 年 柏林 墙 倒塌后，台城洞小学 7 名学生去德国参观 柏林 墙的 报 道 更 是 触动了很多韩国民 众对 祖国尚未 统 一的
2
1 村子里年龄最大的村民朴必善（左）老人和金京来老人指着朝鲜方向的机井洞村。在划分 停战线禁止通行以前，朴必善老人的哥哥就生活在朝鲜的机井洞村。 2 台城洞村民在军人的保护下到田里干农活。村民们主要靠种庄稼营生，下地干活要提前 2-3 天向联合国军队打报告；到军事分界线附近办事时，要有军人陪同。 3 台城洞小学全部在校生只有 30 名，教师数量几乎和学生相同。这里被指定为英语专科学校， 在附近地区也有很高人气。守卫学校的联合国士兵正在与一个学生热情击掌。
3
悲忧。
2013 年 8 月2日，台城洞迎来建村60周年，台城 洞会馆举办宴会庆祝花甲。京畿道知事、所属行政 区国会议员、坡州市市长、五大参战国大使馆有关 人士和村民共 300多人参加了宴会。
因台城洞离板门店不远，外国政要参观停战线
时对台城洞也十 分感兴 趣 。1993 年 3 月，成就德国
统一伟业的赫尔穆特•科尔总理访韩期间参观板门
店和台城洞后表 示十 分感 慨 。2010 年 7月，美国国
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参观板门店时，指着机井洞的 旗 杆和台城洞的旗 杆问道，“ 现在两边 还在比谁的
国旗高吗？”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这 里的村民 在 南北 局势紧张 时 简直 是 胆 战 心
惊，有时不得不躲到防空洞里。台城洞村民中年龄 最 大的朴必善（ 82 岁）是土生土长的本 地人，他的 亲哥哥就住在不远处的机井洞，走路就能到，但 60
多年来 兄 弟俩 未曾相 见 。朴大 爷 说，“ 不知 道 机 井
洞的哥哥还在不在世。这些年来，我就想着他就住 在近在 咫 尺的村子里 ”。朴大爷 说，“ 即便南北 统 一
后 没 房、没地，身无分文 地离开这里，我的最 大 愿 望也是国家实现统一。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
盼到实现 统 一 的那一 天 。” 说 完，朴大爷 的 眼 眶 湿
润了。
这 里 的居民比任 何人都 希望 朝 鲜 半岛实现 和
平 统 一 。有 着 “ 自由 之村 ” 之名的 台城 洞 还 被 称 为
“ 迎接统一第一村 ”，这个别称同样承载着如此的期
盼。这 里 的居民 每 年正 月十五都 期 盼 着能 邀 请 机 井洞居民一同参加掷柶游戏和歌唱比赛。 （沈英花 译）
韩国��和艺术 41
艺术��
从 “发愿， 包含恳切希望” 展 看历代佛教美术的 赞助者 申绍�
国立中央�物馆策��
5 月 23 日� 8 月 2 日，题为 “发�，���切希� ” 的�览在国立中央�物馆举行。在这 ��览中，�们可��过���术的赞助者了�在韩国��中����术����� 赞助者的��。���览共�成����，��各�时代主���赞助阶层。有�的 是，赞助者的��地�和经济�力都在作品中得�了�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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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庆州九黄洞皇福寺址三层石塔（第 37 号国宝）里发现的铜鎏 金舍利匣和文物，这些文物于 692 年和 706 年分两次安放。舍 利匣铜鎏金外匣盖里面刻的铭文记载，692 年，孝昭王和母亲 神睦太后一起为先王神文王祈求冥福建立了石塔。 2 国立中央博物馆收藏的13 世纪木制观音菩萨坐像，用15 块木 料 拼 接粘贴制成，形象优雅自然。观音像的眼睛镶嵌着水晶， 佛像里放着木制瓶、谷物、矿物和织物等。高67.6厘米。
韩国��和艺术 43 2
佛
教自公元 4世纪三国时期传入韩国，一直与韩国的传
因此寺庙建设最大的赞助者就是国家和王室。这个时期的寺庙
疾病、饥饿、战争和自然灾害等困难，于是开始制作
舍利匣就是供奉在庆州九黄洞皇福寺遗址三层石塔里的舍利
统 文化 融合发 展。韩国人希望借助 佛 祖的力量 克 服
各种信仰对象，并举行佛教仪式，这些继而成为韩国历史文化
石塔里供 奉着舍 利匣。统一新罗王室发 愿用的最 具代 表性的 匣。舍利匣金铜外匣盖内侧记载着，692 年孝昭王和母亲神睦
得以发展的源动力。
太后一起为先王神文王祈求冥福建立了石塔。当时，孝昭王只
年～公元 668 年）和统一新罗时期（668 ～ 935）的佛教美术，介
目的也含有确立国王和王室权威，显示王位继承正统性的政治
展览的开场 “发愿的意义” 部分，通过三国时期（公元前 37
绍了发愿的意义和当时主要由国家和王室对佛教提供赞助的时
有6 岁，从这个年龄来看，塔的实际建立者是神睦太后，建塔的 意义。圣德王 706 年供奉的舍利匣的表面雕刻有 99 座小塔，这
代背景。当时，人们通过参与建造寺庙、建立石塔、在佛堂里供
是根据《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制作的。舍利匣里放置着金盒、
中看到的佛教美术品大部分都是这些发愿的产物，因为有大量
琉璃片和琉璃球等，彰显了王室发愿用佛教美术品的华丽。
奉佛像和佛画、印发经书等佛事来累积功德。今天在韩国寺庙
赞助者才能完成这些美术品的制作。最普通的发愿内容就是祈
银盒、金制坐佛像和金制立佛像、金铜酒杯和银制酒杯、绿色
到了高丽王朝时期（918 ～1392 ），开始出现个人的发愿行
求国家平安，自己和家人乃至众生都能开悟，到达极乐世界。
为。第一部分：“ 国王和贵族：刊印佛经 ”介绍了与刊印佛经相关
国家最高权力：建造寺庙，赞助佛教
最高权 力者的赞助下完成的。高丽王朝时期流行在染成绿 色
的佛事，这些 佛事都是在高丽王朝的王室、贵族、中央官吏等
从三国到统一新罗时期，佛教是中央集权国家的精神支柱， 或 红色的纸 上 用金或银作画写经。发 愿文的内容不仅包括祈
1
44 KOREANA 秋�� 2015
1 高 丽王朝时 期 1334 年，安赛 罕发 愿的《 大 方广佛 华严 经 普贤行愿 品》（第 752 号国宝）。在染成蓝靛色的纸上用金粉写字、绘画。2 卷 折叠本，折起来的大小为 34x11.5厘米，湖林博物馆收藏。 2 庆尚南道固城玉泉寺收藏的壬子铭饭子（第 495 号宝物），是直径 55 厘米，厚14 厘米的青铜鼓。高丽王朝时期 1252 年，由中央高层官吏 们联合赞助制作。
2
愿王室安宁，为自己和家人祈福，还包含自己的个人希望。值得注目 的作品是当时到中国元朝做官的安赛罕1334 年发愿的《大方广佛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安赛罕在发愿文中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感谢
元朝皇室让自己当上二品官员，并祈愿家里和国家祥和安宁。佛经 里的绘画采用的是流行于中国元代并流传到高丽王朝的西藏、蒙
古地区佛教美术样式，这与赞助者是一位 “ 亲元 ”人物有着很大的关 系。
从官到民供奉佛祖 第二部分 “从官到民，供奉佛祖 ” 展示了13 世纪以后出现的在佛 像里 放 入各种物品的 “ 腹藏 ” 仪式 和这个时期的佛教作品。这个时
期，佛教赞助者大量增加，并且阶层也有所扩大。所谓 “ 腹藏 ” 就是
在佛像里放入发愿文、舍利、经书、织品、谷物等各种物品。“ 腹藏 ”
反映了当时人们 并 不是将 佛 像单 纯 看 作 金 属或 木头制 作 的雕 像， 而是将佛像看作佛祖本身的意识。国立中央博物馆收藏的 13 世纪
木制观音菩萨坐像用15 块木 料 拼 接粘贴制成，优雅自然。观音像
的 眼 睛 镶 嵌 着 水 晶，佛 像 内 装 有 木 制 瓶 、谷 物 、矿 物 和 织 物 等 。
1333 年制造的金铜阿弥陀三尊佛的菩萨像底部刻着 “张铉 ” 和妻子 “ 宣氏 ” 等主要施主的名字。腹藏的发愿文中记载着从中央高级官吏
到平民百姓等数百个人的名字。当时，会写字的人直接在上面写下 名字，不会写字的人就由其他人代写。由此可知，虽然佛像是由少
数人赞助建造，佛像腹藏物品却不分身份高低，由许多人一起供奉。 第三部分 “ 地方社会的信 徒，供 养声音和香 ” 的展品关涉 寺庙
佛教工艺品赞助者，这些日常佛教 用品包括告知礼佛时间和用斋 时间的钟、举行佛教仪式需要的香碗、蜡台等。当时在地方上影响 力极大的乡吏们对这部分的赞助十分抢眼。第1781号宝物 “ 大惠院
铭铜钟 ” 和第 214号国宝 “ 青铜银入丝香碗 ” 都凸显了地方行政官员 韩国��和艺术 45
1
流传��的大量来自��的���术品都��有制作��切希�国�和平��，或者自己的�� ��进��乐�界的���想。同时，���事也是帮助�力开悟的�们不�积累功�的事情。 韩国�的共同体�识�是�是�处��，��彼此�力�克服�难。这种共同体�识�累积功 �帮助别�的利他主�����结�，留下了伟大的���术品。
在 赞助 佛 教日用品 方面的 作用 。
2
策，但在王朝建立以后的相当长的一
地 方 社 会 的 佛 教信仰 共 同 体 “ 香
段时期里，王室女性维持着非常活跃
“ 香 徒 ” 成 员 的 阶层 、地 位 和 经 济
氏发愿制造的金铜佛龛和三尊佛（出
徒 ”也是佛教工艺品的主要赞助者。
实力不同，赞助的佛教工艺品的水
平和 规 模 也 显 示出 差 距 。中 央 高
层官吏们联合赞助制作的第 495 号
宝物庆尚南道固城 玉 泉寺 青铜 鼓，
由当时开城著名匠人韩仲叙参与制作，
鼓的大小、制作的精巧程度等都显示出赞
助者的经济实力。而下级官吏、武官、妇女或地方 “ 香 徒 ” 赞助
制作的用品无论是从规模还是精巧程度上都无法与之相比。
王室女性成为赞助主体 第四部分 “ 王室女性成为发 愿主体 ” 介 绍了王室女性的佛
事。朝鲜王朝时期（1392 ～1910），尽管国家实行尊儒抑佛政 46 KOREANA 秋�� 2015
的佛事活动。代表性例子就是明嫔金
土于京畿道南杨州水钟寺塔）。 《金光
明最 胜王经》由仁穆大妃1622 年发愿
制作。由于光海君（1608～1623 在位）
的继位，仁穆大妃失去了娘家人和年幼
的儿子永昌大君。 《金光明最胜王经》的
封面上有刺绣，大妃亲笔抄写经文。这是仁
穆大 妃 和女儿贞明公主被流 放西宫时候的发 愿，里面寄托 着 母亲对年幼悲惨死去的儿子进入极乐世界的希望。京畿道杨州
桧岩寺的《药师三尊图》是文定王后发愿的佛画，她一直为佛
教的兴旺而努力。文定皇后是明宗（1545 ～1567 在位）的母亲，
为给孙子（当时的世子）祈福，祈愿国王长寿，多子多福，她在 桧岩寺制作了400 幅佛画， 《药师三尊图》就是其中一幅。
3
1 《金光明最胜王经》由朝鲜王朝时期仁穆大妃1622 年发愿制作。绸缎封面上 有刺绣，大妃在纸上亲笔抄写经文。10 卷折叠本，折起来的大小为 34.6x12 厘 米，京畿道第 34号文物，东国大学博物馆收藏。 2 在京畿道南杨州水钟寺八角五层石塔中连同发愿文一起出土的铜鎏金佛龛和 三尊佛（第1788 号国宝），1493 年由朝鲜王朝太宗时期后宫明嫔金氏发愿制 造。佛龛高21厘米。 3 庆尚北道义城 郡大谷寺《甘露图》是得到1764 年对寺庙进行财政支持的 “ 寺 刹契 ” 的赞助制作。画面中间是巨大的祭坛，下面是进行仪式的法师和跪在地 上 的 恶 鬼 以 及 参 加 仪 式 的 国 王 、王 妃 、文 武 百 官 和 信 徒 。绸 缎 彩 色 图 ， 211.5x277厘米。
僧侣和百姓为佛教复兴发挥核心作用 第五部分 “ 僧侣和百姓为佛教复兴发挥核心作用 ”展示了朝
鲜 王 朝 后 期 以 僧 侣 和 普 通 百 姓 为 主 的 佛 事 。壬 辰 倭 乱
（1592 ～1598）和丙子战乱（1636）两次大战乱结束后，大量
跋可以了解到，当时有很多僧侣参与了画作的制作。
这个时期，为死者超度亡灵至极乐世界的仪式盛行，并开
始制作 “ 甘露图 ” 等佛画。庆尚北道义城 郡大谷寺《甘露图》是
得到1764 年对寺庙进行财政支持的 “ 寺刹契 ” 的赞助制作而成
的。画面中间是巨大的祭坛，下面是进行仪式的法师和跪在地 上的恶鬼以及参加仪式的国王、王妃、文武百官和信徒。画的
下方如同风俗画一般画着死亡的场面和百姓们的生活面貌。有 趣的是，由于是良人赞助制作的佛画，里面就反映了他们的面 貌。
流 传至今的大 量寺庙里的佛教 美术品都包含有制作人恳
切 希望国家和平安宁，或者自己的父母家 人 进 入极 乐世界的
美 好梦 想 。同时，参加 佛 事也是帮助 努力开 悟的人们 不断 积
寺庙 得到重 建 。在国家 处于危 难 之 时，僧军 站出来 勇猛 杀敌 。 累功 德的事情。韩国人的共同体意识就 是 越 身处困境，越 彼 因此，战争结束后僧侣的社会地位提高，由僧侣主导百姓赞助
此合力去克 服困难 。这种共同体意识与累积功 德帮助别人的
于1777 年，画的是释迦牟尼佛祖在灵鹫山说法。从该幅画的题
译）
的佛事形式随之普及。大邱近郊龙渊寺的《灵山会上图》制作
利 他 主 义佛 教信仰 结 合，留 下 了伟大 的 佛 教 美术 品 。（吕钼 韩国��和艺术 47
我爱韩国
�⻄ • 帕凯
村冈缘，
自由撰��
�洪范 摄�
陶醉于韩国传 统文化的味道 饮
�冈缘十 �了�韩国传 统的味 �。 作为�一�成为韩国传统酒侍酒 师的日��，不��习有�马�利 酒、烧 酒、药酒、果 酒等 各种 韩 国传统酒的知识，而且�品尝和� 受韩国酒。�秉��饮�和酒的 满�热� , ������流的�烈 � 念，正�力带领 �们走 进 �的 味觉�界。
她坦言：“ 我的故乡神户以其清澈而甘甜
酒，有时 能 拉 近 人与人 之间的
的水而闻名，那里的水甚至被称为 ‘天水’，
距离。那会不会也能 缩 小两个 文化 间 的 距 离 呢 ？对 此，村 冈
而用这 ‘ 天水 ’ 酿 造出来的清 酒在日本也
缘持 有肯定 态度。出生在日本神户的美
被推为顶级佳酿。因此自小我就 对酒和
食家村冈，2010 年来 到首尔。她是韩国
酿酒有所了解。”
传 统 酒，特 别是马格利酒 发 烧 友，如 今
大学 毕业 后，村冈在 加拿大的一家
她 主 要 在韩国和日本开展工作，同时 她
木材进口公司从事代 理 业务。但 是到了
还担任拥有1200人会员的日本马格利酒
而立之年，她 决 定 还 是去追寻自己的美 食家梦，那时她已经工作了五年。她说：
发烧友联合会的会长。村冈在她的第二
故乡韩国为促进韩国传统酒文化做出了
“ 当时，我 对酒和美食颇感兴趣，也渐渐
重要贡献，因此而受到韩国农林畜产食
明白，不论 是 哪个 国 家 的 酒，唯 有配当
品部的表彰。
地的美食才最 美味 。此后我在日本开设 烹 饪 学习 班 时 所 教 的 内 容 也 都 是下 酒
痴迷的美食发烧友
菜。”
村冈自小就 对料理表现出了浓 厚的
韩国传统酒的魅力
兴趣。“ 我妈妈做 菜手艺好。也许是因为
这个原因，在我 最早记忆 里，就 对 饮 食
同包括亚洲在内的很多外国人一样，
感兴趣。记得那是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
村冈也被 2004 年在日本播放的韩国电视
候，有一 天 妈妈 递 给 我一 把 刀，要 我 练
剧《大长今》所深深吸引。这部历史剧讲
在一旁静观，这 迫使我自己领悟。” 随着
主人公最后成为朝鲜王朝第一个女御医。
习刀工，但 是 她却 没 教 给 我 刀法，只 是
述了一个年轻女子成为宫廷御厨的故事。 而村冈恰恰被这部电视剧中所表现的饮
时间的推移，村冈对高级料理的热情也 与日俱增。
村冈成长在以酿造清酒著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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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和医学的关系所深深吸引。
“ 韩国素有 ‘ 药食同源’、‘ 医食同源’之
1 韩国传 统酒侍 酒师村冈缘工 作的首尔仁寺 洞 传 统酒展览 馆 。这 里 展 出了 韩 国 各地 区 代 表 性 名酒 。由上 顺 时 针方 向分别是全 州名酒梨 姜酒、 忠清南道礼山的秋 思苹果酒、 安东 烧 酒 、济 州岛的 传 统 蒸 馏烧酒。 2 村冈缘 从小 在日本 神户地 区 一 个以酿 造 清 酒闻名的地方 长 大，她 对 韩 国 酒 情 有独 钟 。 2010 年，她 来 到韩国学习韩 国传 统酒和饮食，2014 年 获 得传统酒侍酒师资格证。
2
韩国��和艺术 49
“ 经常�有�问我:‘ 你�喜欢�种韩国传统酒 ? ’，但是说�话还��有。�为���酒的时�， 味�是��不同的。”
说，意 思 是说，正确 对 待 饮 食 和 酒能 够
多韩国人都认为马格利酒就是指传统酒。
理 上，在传 统 酒中 也深 有体 现 。韩 国 传
酒 ）、烧 酒 、马 格 利 酒 、果 酒 等 四 大
但 是 事 实 上 韩 国 的 传 统 酒 分 药 酒（ 清
预防 疾 病。这一 理 念不仅 反映 在韩国料
类。”“ 考试涵盖了所有的传统酒类，同时
统酒在制作上 关注健 康 原料的 使 用，这 对我来说印象深刻。”
包 括盲品 和口述，还 要向评 委说明 酒的 历史和背景。”
村 冈 对 韩 国 的关 注日益 提 高 。与此
资格考试是韩国人和外国人分开考，
同时，伴随着韩流旋风，马格利酒在日本 也开始 普及。她介 绍说：“ 很多日本人喜
对 毫 无 准 备 的 人 而 言 未 免 充 满 了挑 战 。
格利酒，但 是 后来渐 渐发现 还 是在韩国
怎 么考 完 的 了。” 但 是 她 顺 利 通 过 考 试 ，
村冈说：“ 考 试 时 太 紧张了，都记不清是
欢 上了马格利酒 。一 开始 喝的是 进口马 品尝到的马格利酒更新鲜，更美味。”
成为首个获得韩国传统酒侍酒师资格证 的日本人。
马 格利 酒的 一大 魅 力就 是，因为酒
凭借这些努力，2014 年11月，村冈荣
中含有很多乳酸菌，所以会持续发酵，从
而 使 味 道 从 酿 造 好 后 就 一直 发 生 变 化 。
获韩国农林畜产食品部长李桐弼颁发的
天 是饮 用的最佳时期，味道绝佳。“ 因为
帮忙处理仁寺洞酒画廊（传统酒画廊）的
月都会飞韩国。但是近期，在日本做马格
她笑言，“ 韩国人跟像我这样韩国语
荣 誉证书。不久 后，自今 年 2 月起，她 还
一 般 情况下，马格利酒酿 造 好后的 3 ～ 5
培训项目和商务中心的事务。
相 隔 不远，日本的马格利酒 发 烧 友每个 利酒的人日益增加，有韩国人，其中也不 乏日本人。”
在韩国开启新的人生
为了更 深入地了解 韩国 传 统 酒 和饮
食，2010 年 村冈决 定去韩国 。意识到语 言的重 要性 后，她 先 是 报名西江 大学的
1
1 黏米、大麦、大米、高粱、小米、薏米等各种粮食 是制作传统酒使用的原料。用蒸笼将粮食蒸熟后， 放入酒曲发酵。 2 村冈每周去两次传统酒展览馆，向人们介绍韩国 传 统 酒 。她 介 绍 说，韩 国 酒 采 用 保 健 原 料 制 成， 有利于健康。
韩国语课程，集中学了两年韩国语，而业
酒的认识。
2012 年，在村冈快 要从语学院 结业 时，西江 大学附近的弘 大 地区 突 然 掀 起 马格利酒热潮。“ 马格利酒吧的屋内装饰
她创建了Global U咨询公司，这家公司是
她 的主 要收 入 来 源 。工作 之 余，她 依 然
新的马格利 酒吧 层出不穷，广受 年 轻 人
科目，笔试内容涵 盖了韩 国 传 统 酒的历
时 间 ，如 今 精 酿 啤 酒 成 了年 轻 人 的 新
通的品牌等。在顺利通过笔试后，她进入
余时间用来学习传统酒知识。
坚 持自己的追 求，并于 2014 年 参加了传 史，有关酒的科学知识，以及在市面上流
宠 。” 虽 然 马格利 酒热 潮 只 是昙 花一 现， 了复试。
却有助于年轻消费者重新建立对马格利 50 KOREANA 秋�� 2015
时，表现出了浓 厚的兴趣。与此同时，他
们也许会因为对本国饮 酒文化的了解反 而不如外国人而感到羞 愧，所以就 更 加 努力。”
体验韩国传统酒
韩国的酒种类丰富，药酒、烧酒、果
此 后，村冈变得更 加 繁 忙 。2013 年， 酒 都 有很多种，马格利酒也有一 千多种。
通常采 用传 统 风格，但 是 从 那时候 开始， 统 酒 侍 酒师资格考 试 。先参加的是笔试 的青睐 。很 遗憾 这一 热潮未能持 续很长
不是 很流 利的外国人学习自己的传 统酒
她介 绍说：“ 别说是 外国人，就 连很
当问及 她 最喜欢的是 什么酒的时候，村 冈笑言：“ 经常会有人问我：‘ 你最喜欢哪 种 传 统酒 ? ’,但 是说实话 还真没有。因为
每次喝酒时候，味道都是全然不同的。”
“ 每一种特定的酒都最好能搭配当地
的饮食，” 她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品出
酒的真谛，而这 绝 对是 一大享受。” 她认
为周围的环境，哪怕 是 人的心情 和室 外
的天气都会影响人的饮食 和饮 酒体 验。
2
力。”
架起文化间的桥梁
村冈回忆起她印象深刻的一次特别
多酿酒厂和蒸馏厂。“ 就韩国的传统酒而
之间的距离。“ 记得有一位传统酒酿造人
的先生酿造的传统马格利酒。他的酒只
献身的匠人精神更为重要。哪怕是再 小
同朋友一般能够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你倾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酿出最 好的酒。看着
悦。’”
“ 同时，将酿酒用水用于蔬菜栽培和烹饪
之后，会发现味道会别具一格。”
体 验，说道：“ 我曾品过一 位名叫宋明燮
用大米和大麦酿制而成，没有添加任 何
人造甜味剂或糖，而且它就叫 ‘ 宋明燮马 格利酒 ’。容 器也 和酒一样朴素，未经 任
何装饰。” 来到韩国之后，借着电视台举 办的一次活 动，村冈曾访问位于 全罗北 道的 “ 宋明燮马格利酒 ” 酿酒厂。“ 他们专
门为我们准备了晚餐，还 用马格利酒招
待 我们 。酒的味 道，特 别是 搭配当地 饮 食的味 道，真的让 人 久 久难 忘 。它真的
是 最 大 限 度 展 现了传 统 马 格 利 酒 的 魅
此 后的几 年时间里，村冈访问了很
言，我觉 得比起 技术 和机 械 装 置，为之
的细节，也毫无怠慢，而且满腔热忱，也 他们热情洋溢地介 绍酒和饮食，推荐多
饮酒，可安抚人心，也能拉近人与人
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悲 伤的时候，酒如
诉 。高 兴的时候，也同 样会 和 你 分享 喜
村冈对酒的痴迷程度已经远远不能
种品饮 方式的时候，你能感受到这一点。 用喜欢来形容。“ 年轻的时候，我的理想 听完酿酒人的介 绍后，总是能更 好地品
是 搭 起 文化 之间的 桥 梁 。当然，韩日关
她 指出，酿 造 出色 的 传 统 酒，不受
显 然 微不足 道 。但 是，如果 我能 够通 过
出酒的味道来。”
年龄的限制，对此她抱有乐观态度。“ 有
的年 轻人在继承传 统方面很有天分，其 中也不乏女性，这是一个好兆头。”
系依 然困难 重 重，仅靠我一 个人的力量
对传 统酒的关注，拉 近人与人 之间的关 系，能 尽自己一 份 微 薄之 力，我 将 感 到 很欣慰。 （平安译）
韩国��和艺术 51
�回�访
和顺， �在� 诗�
�洪范 摄�
一个充满神韵祥和之气的地方 “ 和顺 ” 这�地�的��是 “ 气��和风调雨顺�地 ”，也�是说，这里是�间���生活的风��地。这片土 地自远古时期���了��，古�在这里留下了�百��石墓和千尊石�、千�石�。千�千��托了古�� ��界的向�。顺�河流����的河滩，�满���彩的细良池……�果你��生活艰��累，思念�� 温暖的怀�，那�来和顺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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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石墓是青铜器时期统治阶层的坟墓。小的重达几 吨，大的重达数十、数百吨。当时采集、搬 运 这么 巨大的石头建造坟墓需要大量人力。韩国是世界上 现存支石墓最多也是分布最密集的国家。和顺、高 敞、江华岛的支石墓群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 了世界文化遗产。
韩国��和艺术 53
人
的 一 生 总 会 遇 到 几个 可 谓 人 生 垫 脚 石 的 关 键 时 刻 ，
19 81 年 我 便 迎 来了其 中的 一 个。这 年 1 月1日，我 的 作 品 入 选《中 央日报 》新 春文 艺，就 此 我 终 于 得以
结束多年的暗淡练笔期。新春文艺是韩国独有的一种发 掘新 作家的制度，其源头可追溯到 20 世纪 30 年代的日本殖民地时
期 。当时强行 吞并朝鲜 半岛的日本帝国主 义 禁止韩国人使 用
本民 族语言，在 这 种 情况下，韩 国 主 要 报社 设 立了新 春文 艺
最后一趟车迟迟不见驶来。
候车室外大雪纷飞，一夜未停
白紫丁香映照的冰雪凝结的每扇玻璃窗内 木屑在炉中燃烧 （中略）
制 度 。只 要作 品 入 选，作 者就可以马上被 认可为小说 家 或诗
午夜过后
或诗 歌，那 绝 对是 一种莫 大的光 荣 。该制度 至今已延 续了80
夜间行驶的列车载着几扇枫叶模样的车窗
人。能在新 年发行的第一 份报 纸 上登 载 署有自己姓名的小说 余 年，但 对于 今 天 的 韩 国 文 学 青 年们 来说，它依旧是 最 有意
义 的 文 学作 品评选 制 度。我 的 诗 歌《 沙 平 驿》也是以 这 种 形 式问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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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陌生与彻骨之痛都已成雪原 又将向何方奔驰而去
我呼唤着思念的瞬间 洒一把泪水向那灯光
沙平，没有火车站的河边村落 20 世纪 80 年代的韩国政治形势相当严峻。作为一名还 处
于练笔 期的文学青年，我的梦想就 是让同时代的所有韩国人
脱离痛苦，实现自己的梦想。有一次我去南海岸的一个小岛上 短 期旅行。归途中乘 坐公交车时我无意间看到站在我身边的
一位姑娘的侧脸，她在文静地微笑着。窗外小河潺潺流动，河 边 是祥和的河滩和直挺的白杨。不过 20 来岁的我 本是个很没 胆量的家伙，从未想过和陌生女人搭话。但那次我却主动地和 那个 姑 娘 搭 起了话。你 笑 起 来 的 样子 很 美，你是看到 什 么了 2
吗？姑娘看了我一眼，说道：小时候 经常在河里洗澡，在河滩
玩耍，我想起儿时的玩伴，想起奶奶。姑娘和我一起在终点下 了车，还一起喝了杯咖啡。言语间我了解到姑娘儿时下水洗澡
玩耍的地方叫 “ 沙平 ”，是她的老家。沙平，一 个有很多沙子的
河边村落。其祥和的名字给了我很多灵感，我借用这一名字创 作了《沙平驿》这首诗。当然，这个河边村落没有火车站。
我的和顺之旅便从沙平这个小小的河边村落开始。漫步于
沙平，我看到村落依旧美丽。蜀葵、夜来香、凤仙花四处 绽 放。 1 云住寺有 “ 云住留的地方 ” 之 意，传 说寺里的千尊 石佛 和 千座 石塔 是 9 世 纪 新罗末 期 的道诜国师一夜之间建造而 成 。如同名字一样充满神秘 感的云住寺到处矗立着千姿 百态的佛塔。 2 云住寺的佛像大都是弥勒佛， 而且与一 般 佛像不同，这 里 的 佛 像 都没有坐台 和 光 背。 弥勒佛是救济释迦牟尼佛未 及救 济的众生的 佛，人们对 弥勒佛的信仰反映了人们对 未来的希望。 3 临对亭园林显示出韩国传统 园林的原型。在修整 得十分 美丽的小 树林中有亭子、池 塘，曾经有许多文 人 墨 客 在 这里吟诗作对。
农家屋檐下，老奶奶正坐在地板上用凤仙花汁为孙女涂染指甲。 当年拥挤的公交车上偶遇的姑娘如今应该早已年过六旬。在朝 鲜发糕店铺前一群人在排队等着买发糕。我向初次谋面的这些 人问候了一声 “ 你们好？”，大家也都对我报以微笑。岁月是如此
神秘，瞬间我居然想起了遗忘四十余年的那位姑娘的名字。我 问大家是否知道她家在哪里。而其实我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自 言自语感叹岁月蹉跎。
“ 和顺 ” 这个名字的含义是 “ 气韵祥和风调雨顺之地 ”。也就
是说，这里是人间最适合生活的风水宝地。即便是史前时代的 古人，想必也知道这片土地气韵祥和。在和顺南边山脚下的宝
剑峙周边密集了596 座支石墓。2000 年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
的这片支石墓群不仅分布密集，而且周边还发现了支石墓盖顶 石的采石场，这样支石墓的建造过程便可一览入目。支石墓群
从孝山里到大薪里，长 约 5 公里，是全世界最神秘也是 最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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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和艺术 55
的徒步路线之一。
的支石墓。盖顶石底面有被雕琢的痕迹，下面有石墩支撑。据
的支石墓仿佛在超越时空将我们带入久远的过去。史前时代体
头投入位于顶部的小洞里，很快就会成婚。
将车停在孝山里入口，然后开始缓步前行。眼前似近似远
验中心映 入眼帘。在 这 里可以看到支石墓主 人们的生活面 貌 。 根 据 相 关 资 料，这 里 出 土 的 陶 器 碎片 和 种 子 的 年 龄 大 概 为
2500 年左右。看着这些篦纹陶器，我不禁产生这样一种想法： 或许这些图案就是诗歌的最初起源。因为在文字发明之前，人 也是有情感的，有时会悲伤，有时会孤独，有时又会高兴。将这
些 情感用篦 纹表 达出来，和我们用今天的诗歌来表 达不是一 样的吗？
支石墓群和篦纹陶器
官衙支石墓四周有196 座支石墓。传说附近的宝成郡守大
人来和顺时就在这个支石墓上处理衙门事务。月岩支石墓群位
于宝剑峙（海拔 188.5 米）山顶上，据说古人翻越此山时月岩支
石墓就会为之照亮山路。古时游客翻越此山看到明亮如月的支 石墓，应该是会感到些许慰藉的。投石岩支石墓含有投掷石头
的意思。该支石墓长7米，高 4 米，重 200 吨，是全世界规模最大
说，石墩和盖顶石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间。传说若能用左手将石 传说，孕育韩国历史之源的麻姑婆（亦被称为三神婆）的
老家便在投石岩支石墓，可见该支石墓规模之大。投石岩支石
墓周围共有133 座支石墓，朝鲜王朝时期的权贵骊兴闵氏家族
曾在这些支石墓上刻上“ 祖先下葬之地 ” 的字样。在这里眺望媳
妇岩采石场和甘苔岩采石场也让人倍受感动。在工具很不发达 的年代，古人们是以何种信念完成了如此艰难的工程？
从支石墓遗址顺着 818 号地方公路向西南方向行驶18 公里，
便可到达云 住寺。韩国境内鲜有像云 住寺这样拥有神秘来 历 与传说的寺庙。传说寺里的千尊石佛和千座石塔是由新罗末期
道诜国师一夜之间建造而成，也有人说是出自麻姑婆之手。据
记载，15 －16世纪时云 住寺里 还保 存 有千尊 石佛 和千座石塔，
但到1942 年时仅剩 30 座石塔和 213 尊石佛。而如今保留下来的 只有17座石塔和70 尊石佛。
走进寺庙入口，在支石墓群感受到的那种吉祥气韵瞬间袭
来。虽然黄晳暎（1943 ～ ）和宋基淑（1935 ～ ）等小说家曾 在各自的小说 里将云 住寺 设 为背景，但 首次将云住寺广泛介绍给世人的却是德 国 人 约亨•希 尔特曼。身为汉 堡 美术学
院 教 授的约亨•希尔特曼被竭诚照 顾自
己 父 亲 的 韩 国 护 士 的 献 身 精 神 所 感 动， 并和这位护士喜 结连 理 。这位护士名叫 宋贤 淑，也 毕业于汉 堡 美术学 院，后成
为一名画家，并 在事业上取得了很 大的 成功，曾回国举办过画展。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我在宋贤淑老 家潭阳与希尔特曼相见。希尔特曼妻子
的娘 家位于潭阳山中，当时个 子高大的 他打开泥土墙上的竹门弯腰走出的样子
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希尔特曼被云住 寺所具有的 “ 泛宇宙能量 ” 所倾倒，他用 3 1
年的时间来拍摄云住寺以往的面貌 。期
间他还为理解有关云住寺的传说与故事，
1 炎热的夏季里，沙平村村民们在堂山树树荫下的亭 子里消暑纳凉聊天。 2 云住寺卧佛有两座巨大的佛像，坐 佛像 12.7 米，立 佛像10.26 米。这里的种种痕迹显示，佛像在巨大的 岩石上雕刻好以 后，本想从石头上取下来，但最终 未能成功。这里传说这两位佛祖站起来的那天，就 是新世界到来的日子。
56 KOREANA 秋��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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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和艺术 57
�樱绽�的��，日��前，是�访细良池的�佳时�。�雾缭绕、�樱�映的湖�，俨�� 是一片�土净地。�在这�暂的片�，�在这�谧的湖�，我们可�看��在�石墓里的�们 ��想的�界，可�看�在�����千�千�的工�们长久�来�想的�界。 58 KOREANA 秋�� 2015
学习了佛家、道学和风水学知识。
1985 年他在德国杂志《踪迹》上发表一篇题为 “ 弥勒 , 韩国的圣石 ” 的 文章，首次介绍了云住寺，1987 年在法兰克福的昆兰出版社出版了同名书 籍。该书在1997年被韩国学古斋出版社翻译出版，不仅引发了韩国知识分
子阶层对本国文化历史的深刻反省，也引发了有关云住寺对于韩国人来说
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讨论。希尔特曼在《弥勒》一文中这样写道 :“ 云住寺所 在 的 千 佛 洞 深 深 地 感 动了我，没有 哪 件现代 的 艺 术作 品能 让我 如 此 感 动。”
溪谷边云住寺, 有关千佛千塔的传说
云住寺内最引人之处便是佛龛内背靠背坐着的两尊佛像和以圆盘形
状的石块堆起的七层石塔。每次看到这两尊背靠背的佛像我都会想，这到
底具有何种象征意义。能够不被黑暗蒙蔽看清前后的人是真正彻悟之人， 是成佛之人。由圆盘形状的石头堆起的石塔其来历没有明确说法，所以甚
至有人说这是外星人的作品。而我认为，这或许是石匠在本土信仰和佛教 的共同启发下获得艺术灵感建造而成的。
据说是云住寺一千尊佛像的卧佛是云住寺的象征。此卧佛形象为一
男一女，躺卧于地。男女头部相连之处有一个长长的凹槽，这个凹槽一半 像 男 性 生 殖 器 ，一 半 像 女 性 生 殖 器 。多 年 前 我 曾 和 小 说 家 朴 婉 绪
（1931～2011）、李璟子（1948 ～ ）两位老师一起来到这里，当时李璟子
老师曾一边感叹“ 啊，太舒服了！”，一边跳入凹槽躺在里边。一直以来人们
都相信，卧佛立起来的那天就是韩国成为真正的佛土净地、弥勒净土的那 一天。希尔特曼对此有充满诗意的描述，认为卧佛 “ 让人倍受感动，它让人 感受到了人们在与敌对势力不断进行抗争的同时也在将怨恨转换为诗的
力量。” 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在梦想着未来，那么云住寺的卧佛对于我们来 说就永远都具有现实意义。
韩国印象派先驱画家吴之湖（1905 ～1982 ）先生的纪念馆也建在和
顺。吴之湖先生的画作当中我最喜欢《少女画像》（1929）。每当看到这幅
画时，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奶奶的面庞。埋葬在支石墓的某个妇人会和 这个少女很像吧。探访千佛洞的古人当中也许会有很多面庞与此相似。
近 来入选由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选定的 “ 韩国最值得一去的 50 处美
景 ” 的细良池也位于和顺。山樱绽放的春季，日出之前，是探访细良池的最
佳时刻。水雾缭绕、山樱倒映的湖水，俨然就是一片佛土净地。就在这短
暂的片刻，就在这静谧的湖水，我们可以看到躺在支石墓里的人们所梦想
的世界，可以看到在云住寺建造千 佛千塔的工匠们长久以来梦想的世界。 （南燕译）
山樱绽放的春季，细良池的风景尤其美丽。整个山呈现出淡青色调，山色倒映在清澈的水面 上，形成秀丽的风景。近来由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选定的 “ 韩国最值得一去的 50 处美丽之地 ” 中就有细良池。
韩国��和艺术 59
查�� • 拉��
首�大�韩语��授
李�荣
《韩国先驱报 》���记者
书评书介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动人故事
《钵里公主》
黄皙暎 著，索拉•金•拉塞尔 译，304 页，9.99 英镑，英国潜望镜出版社，2015 年
巫女为死者超度亡灵时经常会讲述钵里公主被逐出王宫的故事。一直渴望得到
儿子的国王，当生到第七个女儿钵里公主时，便将其逐出王宫，任其自生自灭。然而， 当国王和王妃身染重病时，钵里公主为了找到能够让父母痊愈的生命之水，不惜长途 跋涉。钵里公主作为所有巫女的始祖，在韩国巫俗史上占据着十分特殊的地位。
黄皙暎 2007 年出版的《钵里公主》今年终于同英语圈的读者们见面。整部小说
以古典神话为原型用现代手法撰写而成。小说的主人公钵里同神话中的钵里有很多 相似之处。小说中的钵里也是家中的第七个女儿，出生后被一直渴望得到儿子的父 亲抛弃。小说中的钵里也同钵里公主一样，经历了一段十分艰苦的旅程。小说中的女
主 人公钵里的漫长 旅程 是 从 逃离长年饥 荒的北方开始的。她 越 过图们江 到了中国， 后又漂洋过海在英国非法入境，渴望在一片崭新的土地英国寻找自己新的人生。
但在这段艰苦的旅途中，她并非孤身一人。她只不过是众多痛苦呻吟者中的一员。
巫女的 “ 神灵” 降临到钵里身上，使得她能够与死者的灵魂相见并交流。如此一来，在
旅途过程中，她肩上的担子更加重了起来。在她的周围，那些在哀叹和痛苦中濒临死
亡的人们问她，“ 我们为什么要经历如此的痛苦？” 面对这些疑问，钵里无法用一种答 案回答。因为人们是由于战争、剥削、贫穷和宗教狂热等不同原因而遭受痛苦的。钵 里不断地在探寻回答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些努力也成为接受自己苦难经历的过程。
为了抵达目的地，钵里必须经过地狱，这既是一个比喻，同时也是一段真实的体
验。为了逃生，钵里踏上了偷渡者的船只，船上的生活从比喻的角度就像地狱，但作 为巫女，在灵魂的旅途中，钵里又不得不通过地狱。地狱无论是比喻，还 是现实，整部小说要传达的信息十分明确。那就是，地狱是我们自己制造
的。因此，只有我们可以为呻吟痛苦的灵魂带来和平，可以将世界建设成 为幸福的家园。
在《钵里公主》这本书中，时间背景并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故事
就发生在过去几十年间。钵里幼年时在北方经历的那场饥荒，大概发生在
上个世纪 90 年代中后期。这部小说出版于 2007 年，小说的结尾以一桩大 家仍然记忆犹新的事件画上句号，那就是 2005 年 7月7日在伦敦发生的恐
怖爆炸事件。小说虽然是虚构的，巫女所经历的奇闻异事也同样源自想象， 但却惊人地、准确地再现了现实生活。
该书出版虽然已过 8 年，但在今天看来，小说中的故事和当时一样同
样具有意义。在书中，那些经济难民们在英国寻找着更好的生活。现在在 欧洲，移民者的状况比任何时期都要严重。钵里讲述了移民者的情况，他 们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通过英法海峡海底隧道的火车上。就在写这篇文 章的时候，报纸的头条新闻依然报道着数千名移民者为了去往英国，聚集 在英法海底隧道里。
钵里虽然给出了这样那样的答案，但读者对这一主题的回答 并不会
满意。故事并没有提供相似的解决办法，最后的结局也没有说 “ 所有人从 此幸福地生活 ”。这部小说带给读者的印象是：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循环式
故事，而非直线式故事。因为这个故事不仅仅是钵里的经历，而是属于很 多人的故事。作者通 过在神话和现实交融的世界中亲眼目睹并经历无数 痛苦的少女的故事，向我们摆出了一面镜子，让我们直视自己。当钵里的 故事成为我们自己的故事时，我们不能不发生改变。
窥探“隐者的王国”中的生活
《平壤的英语老师》
金秀吉 著，304 页，15 美元，纽约： 皇冠出版社，2014 年
金秀吉是美籍韩侨、记者，还是文学奖获得者。2011年，
她赴朝鲜旅行，比大部分西方游客多待了一段时间，因为她 决定在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国家的大学里教授英语。
《平壤的英语老师⸺同朝鲜高官子弟一同度过的别
样朝鲜生活 记》一书，讲述了金秀吉在福音主 义教会传 教
士开办的平壤科学技术大学中，一边教书、一边生活的故事。
金秀吉假冒基督教传教士，为朝鲜高官子弟教授了两个学期的英语。在这两
个学期期间，她坚持写日记，记录每一天的生活，并保存在闪存盘中，并随时随地
韩国电影宝库
随身携带。返回美国后，在这些日记的基础上，撰写了反映朝鲜生活的回忆录。
http://www.kmdb.or.kr/eng/
面和负面方面的内容。朝鲜学生身上拥有一种在同龄的美国学生身上无法找到的
影 相 关的 各种 资 料，除电 影之 外，还 有
视，而感到极为不便。
Dv D 等。要想获取过去上映的韩国电影 的 相 关 信息，访 问 该 网 站，便可以检 索
作者在书中讲述了她在朝鲜一边教大学生，一边生活的过程中所体会到的正
单纯，她十分喜欢这些学生，但同时又因为警卫员和一部分学生对自己严密的监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作者一直小心翼翼，为了让学生们能够敞开心
扉，改变平常的思维方式，她费了不少心思。通过写作文和撰写议论文的方式，她
韩国影像资料院中珍藏着很多与电
剧 本 、海 报 、不 干 胶 照 片、参 考 图 书 、
让学生更多地吐露个人的情况。
3500 个词条，观看 300 多部韩国经典电 影。
途中哼唱的一首歌曲的歌词。
电 影 导 演、电 影 研究者以 及 媒体 、机 构
本书的原标题是《没有你，就没有我们》，这一标题取自学生们去往学校食堂
影 像 资 料 院 对 于 学 习 电 影 的 学 生、
等来说是一个信息汇集宝库。不仅韩国
对韩国现代化进程的辛辣讽刺
《孺子小传》
李文求 著，杰米•张 译，172 页，7 美元，图书出版亚洲，2013 年
这部小说是作家李文求（1941～ 2003）的重要代表作之一，作为韩国现代文
学英文版项目的一部分出版。小说原作出版于1991年，是一部面向初中、高中生
电影和演员，各种与韩国电影史相关的
信息也可以在此获取到。例如，可以自由 观 看任权 泽导演编导的《春香传》等 一 些主要经典电影的片段。一些韩国电影
爱 好者们在资 料库里输入电影 名，便可 以检索到电影 梗概 和演出阵 容。资料库 按电影题材和上映时间分类。
网站为那些热衷韩国电影的粉丝们
的韩国现代文学推荐图书。
提供了很 好的指南服务。网站上提供韩
小说采用第一人称，讲述了一个绰号为 “ 孺子” 的人物。“ 孺子” 的意思是儒家圣贤孔
电影的目录，还 为各种电影相关的问题
小说采用讽刺和幽默的笔法，深刻描写了韩国现代化进程中人的虚荣和自私。 子的弟子。小说中的孺子是一个财团老总的司机。
财团老总买了几条色彩斑斓的鲤鱼，让员工们在自
家院子里建一个水泥池子。因为这件事，财团老总和孺
子之间发生了一连串有趣的事情。鲤鱼放养后不久，由 于水泥中散发出的毒素，全都死掉了。
孺 子对财团老总撒谎说，鲤鱼是因为天 气 寒冷冻
死的，随 后便将 死掉的鲤鱼煮熟后和朋友们一起吃了。 孺 子希望老总借 这件事解雇自己，但 孺 子最 终被 解雇
并非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孺 子为了给 老总家的装饰 品佛像打扫灰尘，吐了唾沫，而遭到了解雇。孺子并没 有因此而抱怨，反而认为这是佛祖的恩赐。
国最受欢迎的 100 部电影以及 50 部独立 提供答疑。在 “ 常见问题解答 ” 专栏中，包
括 “ 韩国电影中题目最长的是哪一 部？” 、
“ 第一部在国外电影节上获得认可的韩国 电影是什么？” 等问题。
网站上 还介 绍了位于韩国首尔的影
像资料院实验剧场和电影博物馆，可以 了解到实验剧场的电影放映时间表。
情自远�
我的文学情缘 �爱英
��翻译�
这
世间的因缘际会，有时出其不意突如其来，有
时日积 月累不知不觉。人与人的情感如此，人
与物的关系如此；一种厌恶如此，一种喜好亦
如此。但我喜欢品评文字里的人生故事，喜欢品味行间
的百味情感，喜欢抒发生活中的点滴感悟，却与这惯常 的情缘之式不尽相同，有种不服输的竞争意味。
记得 在我尚不懂何为作 文的小 学时代，一 个成 绩
平平的同学 被校长叫到办公室，随 后便当着同学的面， 坐在校长 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后座 上，骄 傲 地去参加了
镇里的即兴口述作文比赛。几乎包揽所有代表学校之事 的我，第一次体会到失落的痛楚。于是我开始反思失败
之因。当我想通自己确不如人时，一股傲气让我一头扎
进了作 文 选一 类的书堆里。学到不少别人的美词丽句， 也感受到不少别人的情真意切，但我似乎依 然徘徊在
“ 文 ” 的边缘，难以做到 “ 情景交融、言之有物 ”，只是沉醉于自己营造的努力的氛围而已。待初
中一年级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在玩笑中点醒我这个痴痴的 “ 梦中人”，方如醍醐灌顶，悟到
了个中味。原本是好事，但我有些迷失，仿佛陷入不知出口在何处的迷宫，只能呆呆地望着外 面明亮的圆月。而此时，班级里的另一位竞争对手，却先于我在中学生杂志上发表了作文。懊 恼之余，我决定从头开始。于是我开始习惯观察，习惯记录，习惯体会。渐渐地，我尝到了爬 格子的乐趣，文字变换出的奥妙魔力，流动在字里行间的情感，让我陶醉其中乐此不疲。从作
文到随笔再到诗歌，当我的文字一个个地变成铅字，我对写作已爱不释手。它给了我体会不 同人生的机会，给了我了解个性思维的舞台，打开了我思索多面人性的窗口。文字之于我，已 不仅仅是一种爱好，而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一个不想服输的念头，竟为我打开了 一个可以遨游思空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充满着幻想与期待。在这里，我探索着文字间的玄妙组合，享受着叙述的快乐。
在这里，我体验着他人的情感，发现着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在这里，我播种着梦想，收获着
骄傲，享受着安静与迷茫。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文字的世界，更是一个 “ 修心” 的精
神家园。但在我毅然放弃安稳的教师一职，来到 “ 半生不熟 ” 的韩国，开始 “ 文学圆梦 ” 之旅后，
62 KOREANA 秋�� 2015
我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其深度和广度足以湮没我的热情，打败我的勇气。在踏上 韩国求学路之前，我从不曾怀疑过自己，也从不曾贬低过自己的迷惘。因为走过一次次的怀疑
和迷惘，是一步步的成长与完善。但两年的韩国文学专业课，让我的自信粉身碎骨无处安放。 在国内阴差阳错地读的师范大学政治教育专业，在这里全无用武之地，熟悉中又透着坚实的 陌生感的韩文，让我似懂非懂。需要填补和拓展的知识，仿佛一片浩渺无边的大海，让我如 一条没头没脑、横冲直撞的小鱼，不停地游来游去，却始终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我的傲气时
隐时现，我的自信若有若无。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俨然是一只井底之蛙，跳出那片中规中
矩的狭窄天空，自己曾经的骄傲原来如此渺小。我不得不摧毁自己从零开始，在重新界定自 己的基础上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这一过程艰难而漫长，因为我想要实实在在的成长。
诚然，否定自己是痛苦的，努力的过程是艰辛的，但我依然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放弃安稳踏
上征途的选择。因为它让我尽情地徜徉在文学的世界里，让我越来越读懂他人字里行间的情 愫，越来越走近自己的内心世界。其实在韩国的学习，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原有的坚固堡
垒，拓展了我的思维空间。一部文学作品，在这里没有固定的分析模式，多角度多元化的品读， 挖掘了作品的不同层次和层面，为读者展现出一个更加丰富更加饱满更加富有生命力的文字
世界。初始时，突然从习以为常的定式束缚中解放出来，总感觉找不到进入作品的切入点，但
渐渐体会到了放开和发散思维的妙处。你可以放大自己真实而具体的感受，也可以从作品中 的小人物上大做文章；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评说败笔之处，也可以忽视作者的创作意图。没有
设限的领域，只要你能想得到，且有足够的依据便可。但不拘一格的独到见解，不会凭空而降，
阅读、学习的量和质成为其基点，且完完全全地体现在课堂发表的小论文和学期末的论文中。 正如一位学姐有感而言的劝告，你写出多长的论文就说明你看了多少的书，这里的教授们不
会允许你蒙混过关。这里的学习是自由的也是自主的，是松散的也是严谨的。我曾经享受着 自由，却忘记了自主，利用了松散，却忽略了严谨。一路磕磕绊绊走得辛苦，却也从中收益颇 丰。打开的眼界，突破的思维，提高的素养，扎实的进步，又岂能用一纸文凭涵盖其中？
而今我依然游弋在文字的世界里，尽管变换了一种方式，但更加接近着我的梦想。游刃
有余地穿梭在韩文和中文、评与写之间，全面感受文学的魅力，让它始终贯穿我的生活，便是 我的美丽梦想。或许这一道路清苦而艰难，但苦中之乐、奋斗之乐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
福之乐！没有一种梦想可以唾手可得，没有一种幸福可以无根无基，更没有一种人生应该一 潭死水。不服输结下的文学情缘已落地生根，我唯有欢乐前行。
韩国��和艺术 63
���的��
斑 鰶 是 秋 季 代 表 性 海 鲜，直 接 将 斑 鰶 放 到 铁 板 上 烤 熟食用才 能 体 验 到 其 真 正 的 美 味。早 晚 刮 起 凉 风，秋 意渐深的时候，鱼肉开始上膘，味道 更加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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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研��、饮�专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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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鰶，稻子熟时肉肥味美 摄�
64 KOREANA 秋�� 2015
一
到秋天，整个韩国就会为一种鱼而沸腾。舆论媒体也争相报道这种鱼是这个季 节的绝佳美味，更加激发起人们的欲望。这种鱼就是斑鰶。在一年四季都能享
用到各种鱼类的韩国，对一种鱼达到如此狂热的地步实属罕见。自古，在韩国
全国各地都能吃到小黄鱼、鲐鲅鱼、秋刀鱼、太平洋鲱、明太鱼和鱿鱼等鱼类，这些鱼
也深得韩国人的喜爱。而斑鰶由于地区和季节的限制，没有得到这么广泛的喜爱。今天， 斑鰶热潮的掀起得益于媒体的大肆报道。每年一到秋天，大量关于南海岸和西海岸各 地 “ 斑鰶节 ” 的报道层出不穷，吸引着游客蜂拥而至。
如何成为秋季代表性海鲜⸺人气高涨的秘密
虽然韩国是三面环海的半岛，但在过去，如果不是海边的海鲜产地，在内陆的大城
市地区也很难吃到季节性海鲜。例如，鳕鱼和鮸鱼都是夏季首屈一指的美味海鲜，而在 首尔等内陆地区却没有那么多人享用。而斑鰶虽然只是在秋季才出产的鱼，但在大城市
乃至全国范围内都受到人们的喜爱，这实属罕见现象。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斑鰶的价格
便宜，制作料理的方法也简便。斑鰶生鱼片非常符合喜欢生鱼片的韩国人的口味，斑鰶 烧烤肉肥味香。此外，近来舆论的集中报道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斑鰶的个头大都比成年人手掌小一点，偶尔也有非常小和比手掌大的。初秋，斑鰶
的味道开始变得鲜美，人们开始大量捕捞。到了稻子变得金黄，稻穗低垂的时候，“ 斑鰶
季 ” 完全到来。斑鰶性急，被捕捞后很快就会死掉，因此过去在城市里很难吃到斑鰶生
鱼片。然而在今天，随着活海鲜运输技术的发展，并且 2000 年代初期，人工养殖斑鰶取 得成功，斑鰶生产量大幅提高。如今，在大城市也能享用到斑鰶生鱼片。这其中，所谓
“ 离乡” 的喜好也发挥了作用。如今生活在城市里的 “ 离乡人”，小时候生活在南部海边，吃
着斑鰶长大，总是还想在城市里找到斑鰶的美味。
随着斑鰶消费量的提高，斑鰶养殖业开始蓬勃发展起来。野生斑鰶大概在 15 厘米
左右长，背部颜色为金黄色；而养殖斑鰶要稍微小一些，背部呈淡绿色。但是，从味道 上却很难区分野生和养殖斑鰶。与清水相比，斑鰶更喜欢有大量泥沙的浑浊海水。近年
来，由于水温的变化，在东海岸也可以捕捞到斑鰶，但还是从西海岸到南海岸一带的海 域斑鰶产量大，斑鰶养殖业也十分发达。
虽说秋天算是斑鰶旺季，但从夏末市场上就开始出现斑鰶，整个秋天，斑鰶的供给
源源不断。进 入11月份，随着斑 鰶肉里的细小鱼 刺变得坚 硬，斑 鰶的人气也开始下降 。
斑鰶的旺季也由于产地而不同，据说，庆尚南道从8月中旬至9月初的斑鰶制作生鱼片味 道最好，西海岸的斑鰶在10月金秋烧烤味道最佳。
���论是做成生鱼片还是烧�都是绝佳�味。�据�鲜王�����有� （ 1764 ～ 1845 ）的记载， 当时不论��阶层的�都�常喜欢吃��，买��的时�都不计�钱，�此���为 “ 钱鱼”。�� �捕捞��快���掉，��过����难在�国范围内配�。��，���输手�和����的 发�，�来��的韩国�可�在秋��用���。他们���的�味����，一�吃��的热潮 正在韩国��。 韩国��和艺术 65
几种制作斑鰶料理的方法
夏末初秋时节的斑鰶更适合做成生鱼片食用。因为，此时的海水还很温暖，鱼肉里
还没有开始堆积脂肪。这个时期的斑鰶味道清淡，鱼骨也很软，因此鱼骨也一起切制成
生鱼片。斑鰶生鱼片又称 “ 带骨生鱼片 ”，食用的时候，蘸上大酱然后和苏子叶、青辣椒、 大蒜等一起送入口中；或者干脆用醋辣酱把生鱼片和几种蔬菜拌在一起吃。在全罗道 地区，人们还满满地撒上芝麻，这样吃起来味道更香。随着深秋的来临，斑鰶的个头长
得更大，鱼骨也变得坚硬，这个时候就不太适合连着鱼骨一起吃了。到了早晚开始刮起 凉风的时节，大量出产的斑鰶更适合烧烤食用。
斑 鰶 的油几乎 都是不饱 和脂肪 酸，大 量 含有预防成 人 病的二十碳 五 烯 酸 等成分。
秋天，斑鰶的脂肪酸含量增加三倍左右，这也是斑鰶肉香味美的秘诀。秋天适合烧烤的
斑鰶又被称为 “ 糕斑鰶 ”，主要在釜山和镇海海域大量捕捞的 “ 糕斑鰶 ” 比一般的斑鰶个
头大，形状偏扁偏圆。
自古民间流传下来一些有关斑鰶的俗语更为斑鰶的味道增加了魅力，例如，“ 斑鰶
头里有三升芝麻 ”、“ 闻到烤斑鰶的味，离家的儿媳妇就回来了 ”，还有 “儿媳妇回娘家偷
着吃烤斑鰶 ” 等。这些俗语都说明斑鰶是广受百姓喜爱的平民海鲜。这些生动的俗语让 人们从更多的角度记住了斑鰶的味道。尤其是放在炭火铁箅子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烤 的斑鰶，那浓厚的烤鱼香味，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斑鰶生鱼片越嚼越香，味道清爽。尤其是初秋时捕捞的不太大的斑鰶，连鱼刺一起
切制成生鱼片，用槽牙咀嚼的时候，有一种脆生生的触感，那感觉美极了。南海岸的渔 民出海捕捞斑鰶的时候，饿了就直接把一些小个的斑鰶内脏去除，然后整条蘸着 大酱或用泡菜包起来吃。吃斑鰶生鱼片时，似乎触觉也和味觉一样重要。 斑鰶可以制成的另一种美味就是鱼酱。用盐腌制斑鰶内脏制成
的鱼酱是湖南地区饮食的重要调味剂，对饮食的味道起到举足轻 重的作用。徐有榘在阐述实学农村经济政策的书籍《林园 经济志》中也提到过斑鰶，说当时的商人用盐腌制 斑鰶，然后带到都城去卖。油多肉肥 的斑鰶是制作鱼酱的绝佳材料。真 希望今天在首尔也能再次品尝到 风味极佳的斑鰶酱。
（长何译）
1
夏末�秋时节的��更��做成生鱼片�用。�为，此时的��还�温暖，鱼肉里还�有开� �积脂�。这�时期的��味��淡，鱼⾻也�软，�此鱼⾻也一�切制成生鱼片。�了早�开 �刮凉风的时节，大量捕捞的��更��烧��用。 66 KOREANA 秋�� 2015
1 生鱼片大都去除鱼骨只吃鱼肉，连 着鱼骨 一 起 制 成 生 鱼 片 食 用的 鱼 恐 怕只有斑 鰶了。初秋，斑 鰶的鱼 骨很软，味道清淡，因此人们将鱼 肉连同鱼骨一起切制成生鱼片，蘸 上醋辣酱食用。 2 斑鰶的食用方法有很多种，其中醋 拌 斑 鰶 最 受 欢 迎 。将 新 鲜 的 斑 鰶 切成便于食用的适当大小，然后放 入苏子叶等各种蔬菜和醋辣酱，拌 出酸甜可口的美味。斑鰶的清爽和 各种蔬菜香融合，味道简直是一绝。
2
韩国��和艺术 67
韩国��
面条， 小说评
与“你”化解恩怨的时间 张斗�
文学评论家
金
素1974 年生于蔚山，在大田长大。1997年，作品《关于慢》入选大田日报新春文艺，1998 年凭 借《中世纪》获得文学村新人作家奖，从此开始创作生涯。她从跻身文坛初期开始便尝试从 实验和美学的角度进行创作，备受评论界关注。收录在第一部小说集《斗犬》（ 2005）和第二
部小说集《床》（ 2007 ）中的初期作品都充满了残酷和怪诞，作家在这些作品中敏锐地捕捉现代社会
中人们饱受各种暴力折磨的内心世界，努力地将他们的不安和绝望形象化，重点展现噩梦般的悲惨现 实以及人们在那样的现实中渐渐窒息的惨淡心境。因此，她初期作品的写作特点不在于故事情节的展 开，而是比较倾向于集中呈现人物形象。
第三本小说集《肝与胆》（ 2011）中收录的作品，与之前发表的作品相比，呈现出更加贴近现实的
特点。在这些作品中，她如实地勾画了我们在身边似乎都曾遇到过的人物形象以 及他们的日常生活。 她将在之前作品中表现得多少有些模糊不清的不安与绝望具体展现为现实的冰冷和沉重、在生与死的 边缘所感受到的恐惧，可以说这是从实验性向现实性的一个值得肯定的转变。
第四部小说集《面条》（ 2014），依然鲜活地体现出作者对日常生活的敏锐观察，她用探索性的视
角去捕捉隐藏在平凡中的黑暗与伤痛。这部小说集中的人物性格和矛盾重心都在家庭关系中呈现，这
一点尤其有趣。作家在这些作品中展现了夫妻（《末班车》、 《寻找风水宝地》、 《那天晚上的京淑》）、 公公和儿媳（《没人归来的夜晚》）、父子（《坑》）、姐妹（《去沃川那天》）之间的各种情感，如怨恨、 憎恶、不安、厌烦、自欺欺人等。作家将人物关系限定在家人之间使叙事变得简单，与此同时，由于家
人永远是爱憎的对象，又试图通过捕捉他们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展现隐藏的内心世界。其中，小说 集同名作品《面条》以母女关系为主题，尝试对生活在传统家长制社会中的女人的人生意义进行真挚 的思考与深刻的反省。
如果仅从表面上来看， 《面条》是一篇故事情节非常简单的小说。继女为被确诊为癌症晚期的继
母做一碗刀切面是全部的叙事内容。但是，如此的叙事里面却全景呈现了一个女人像影子一样过活的 68 KOREANA 秋�� 2015
金�是一��于��黑��伤�的作�。�此，在�的小说 中��经常看�不�和绝�的��，但这�不代��的小说 �满�虚和自暴自�。�跻��坛�期�现在，��终尝试 认��索和洞悉事物�质，这��一枚枚�有的图�，处处 ��在�的作品中。而且，�在作品中不�地让读者�思�， 在�休止的不�和绝�中，�们应该�力��的生活态度是 什�。
一 生，鲜 活 地 描 绘出 她 内 心 的 负担 和 矛盾。同 时，在作 品中 也 能 捕 捉 到 隐 藏 在 继 女心 中的自相 矛
盾⸺她坚决不愿叫她一声 “ 母亲 ”，却深切地怀念着她曾经给自己做的那碗面条。 《面条》就是这样一
篇每一句话都需要细细品味的作品，因为一碗刀切面中盛着人的命运，浓缩了久远的矛盾。
和面的时间是“ 忍受痛苦 ” 的时间。把痛苦、埋怨、愤怒、嫉妒都掺在面团里，不停地 “ 使劲儿” 揉揣、
拍打，简直就是要和这个又硬又粘的面疙瘩摔打一局。就这样不停地摔打一会儿，堵在心里的情感疙
瘩就会慢慢 解开。原来，和面的时间就是你化解心里的疙瘩的时间。因为无法生育而被 迫离婚的你， 改嫁到我家以后的 29 年间，有过多少次这样和面的时间 ? “ 我 ” 猜想着，小心地抚摸着 “ 你 ” 的疙瘩和伤
痕。
和面的时间也是制作 “ 纽带 ” 的时间。有人自豪地说，子女是纽带，不仅能够把自己和丈夫连在一起，
还能把自己和世界连在一起，这对 “ 你 ”来说正是黑暗与伤痛的根源。“ 你 ” 经历那么多次和面的时间，最
终就是要 “用面粉和面做出纽带，来代替子女 ”。和面是你为从“ 石女 ” 的命运中挣脱出来而做的努力，它
注定失败，所以更让人感到凄凉。但是，现在 “ 我 ”也一起来制作纽带，这不仅仅是因为 “ 我 ”也怀不上孩
子，更是因为 “ 我 ” 已经经历了对 “ 你 ”一生中所遭受过的黑暗与伤痛产生了感同身受的理解的过程。
和面的时间是静谧的，整个世界里似乎只有 “ 你 ” 和 “ 我 ” 还活着，这是“ 我们 ” 对话的时间。即便 “ 你 ”
睡着了，听不见“ 我 ” 说话也没关系。也许正是因为 “ 我 ” 认为 “ 你 ” 睡着了，才能鼓起勇气对 “ 你 ” 说。那么， 这就不是对话，而是“ 告白”，那个最纯洁、最虔诚的交流方式⸺告白。今年，金素凭借《根的故事》荣
获第 39届李箱文学奖大奖，她在该作品中强调，交流是理解他人痛苦、抚平伤痛的方法。 《面条》也有
着同样的主题意识，作者将对 “ 你 ”生活中所忍受的痛苦感同身受的美德、对 “ 你 ” 表达深切思念的情感 告白、为与 “ 你 ”化解恩怨而做出的努力等等感人场面都完美地盛在一碗面条里。作家金素认为，这种
想要做出纽带来把人与人相连的迫切愿望，才是我们即便在各种不安和绝望中也应该坚守到底的生活 态度。 （何宣译）
韩国��和艺术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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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期刊 邮件通知 服务 读者 意见反馈 80 KOREANA 秋��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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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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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号 2015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plUS
Special feature: india’s quest for fdi Three writers look at the drive for foreign investment under Narendra Modi in focus: northeast asia’s history problem Jie-Hyun Lim, Alexis Dudden and Mel Gurtov analyze the intractable issues around attempts to suppress historical truths in South Korea and Japn heiko Borchet German Security Co-operation with Asia Book reviews by Christopher Capozzola, John Delury, Taehwan Kim, Nayan Chanda and John Swenson-Wright
Breaking oUt of the rUt: engaging north korea
Education in East Asia: Overstrained, Outdated and in Need of Reform
the evolving US-Japan relationShip
J. Berkshire Miller on Abe’s recent Washington visit
US$15.00 W15,000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10, nUmBer 2, SUmmer 2015
Education in East Asia Overstrained, Outdated and in Need of Re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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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23 no.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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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营，令人神往的南方港口城市
统营，意外的魅力城市 艺术家的故乡与自由梦想 绽放美丽艺术的十二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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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ongAng Ilbo Chairman Seok-Hyun Hong offers thoughts on paths to draw Pyongyang out of isolation
南方港口城市，统营
eaSt aSia’S edUcation WorrieS: eSSaYS BY
Cheng Kai-ming, Takehiko Kariya, Yang Rui, Young Yu Yang, S. Gopinathan & Catherine Ramos, Nicola Yelland and Qian Tang
特辑
In our latest issue:
秋季号
We Help Asia Speak to the World and the World Speak to Asia.
韩国文化和艺术
ISSN 1225-8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