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a Spring 2014 (Chinese)

春季号 2014

韩国文化和艺术

从对外开放口岸到全球最佳机场

仁 川 今 昔

vo l. 22 n o . 1

特 辑 春季 号 2014

仁川今昔

内外融合之城；申京淑长篇小说《李真》中描写的仁川； 仁川近海的岛屿：鲜活的生态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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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o l. 22 no . 1

ISSN 1225-8083

发行人

柳現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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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理事

全南镇

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情报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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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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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城东区圣水2街27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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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珍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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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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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

金智贤, 李成基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

发行的季刊杂志。版权属干本财团，

编辑委员

崔宁仁, 贝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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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九, 金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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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8月8日注册(注册号바1003)

金文焕, 金英那

传真: 82-2-2151-6592

2014年3月25日印刷

高美锡, 宋惠真

2014年3月30日发行

宋永万, 文纳・扎塞

(每年3, 6, 9, 12月发行)

www.gegd.co.kr 高丽亚那因特网页 《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您可登录(http://www.koreana.or.kr) 阅览高丽亚那所提供的图片与英文摘要。

韩国文化和艺术 春季号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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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发行的季刊杂志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南部循环路2258 外交中心10层 邮政编码: 137-863

画家金在烈的作品《栈桥风景》，水 彩画，75x56厘米。从仁川开港一直 到蒸汽轮船出现的20世纪30年代以 前，全国各粮食产区的稻谷都被运 往仁川的各个码头。

编者的话

仁川今昔

考虑到首都在大部分地区具有压倒性的影响来看，人们可能会认为韩国的第一个西式

“这只是一个例子。在韩国进入近代化的关键时期，仁川在许多方面都是第一。”地方

饭店应该出现在首尔。直到今天，仍然有许多人相信，在朝鲜王朝高宗的支持下建于1902

史学家、记者赵宇星这样说道。一个世纪之后，仁川正在努力创造另一个飞跃。“我们正在

年的桑塔格饭店是韩国最早的西式饭店。这家饭店坐落于首尔贞洞使馆区，一个世纪以前，

努力成为韩国第二大繁荣城市。我们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赵宇星说， “但经济不是一

这里是外国人和本地精英喜欢光顾的地方。然而，早在14年前，当时的仁川已经有了大佛

切。我们希望我们的城市成为一个具有文化魅力的地方。”仁川正在努力保护和丰富自己的

旅饭（见15页图片），这里为抵达韩国第一个开放港口的外国游客提供食宿服务。 在乘坐马车或者木船前往首尔开始另一段旅行之前，外国游客经常会住在这里，这里 才是韩国第一个西式饭店。1899年，当国家的第一条铁路，即连接首尔和仁川的铁路开通

历史遗产，如今，这座城市到处点缀着众多的博物馆和地标性建筑，展示了其独特历史的 不同方面。那些从仁川国际机场入境的人们也许会花些时间顺便去一下这些地方以及附近 的自由经济区，这样会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韩国的近代化历程和它在全球化时代的走向。

后，大佛旅馆失去了它原有的客人，当时旅馆的日本主人将旅馆出售给了一个中国人，后 来，这个中国人将旅馆改造成为一家餐厅。

主编 孙志凤

特辑 仁川今昔

04 12 16 22 28

特辑１

内外融合之城

李昌起

特辑２

申京淑长篇小说《李真》中描写的仁川

申京淑

特辑３

韩国门户仁川的今昔

7

赵宇星

特辑４

从对外开放口岸到全球最佳机场

本・杰克逊

特辑５

仁川近海的岛屿 ：鲜活的生态宝库

姜济尹

29

34 40

焦点

国立现代美术馆首尔馆正式开馆

高美锡

访谈录

李昌来畅谈其小说新作《身处满潮》 金荣起

36

46 50

韩国的现代建筑

俄国公使馆旧址 ：见证韩国近代史的瞭望台

金裕卿

情自远方

从留学到就业看韩国文化风情

王梅玲

45

48

52 56 60 64

娱乐

河正宇，美男时代体现多才多艺和阳刚之气

吴东振

美食家的愉悦

春野菜

芮钟硕

生活方式

传统医学美容 ：不开刀、不手术也可以获得靓丽容颜？

李琴淑

韩国文学

评论 ：用温心去译解世界 《瓢虫在顶端飞》 朴赞顺

张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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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3

特辑 1 仁川今昔

内外融合之城 从文化史的大框架来看，仁川确实是座具有高度象征意义的城市。 炸酱面和中国城就是理解仁川的重要关键词。 李昌起 诗人、文学评论家 | 照片 安洪范

4

韩国文化和艺术

人

们大多相信，每个民族从诞生伊始就有各自固有的饮食。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饮食类型在揭示族群本源方面并无太大帮助，就像人们在描述“自我”时总不免

提起熟识的“他人”一样。即便扩展到饮食“文化”，也是如此。 著名美籍华裔美食家谭荣辉在主持韩国国家电视台（KBS）的纪录片《面条之路》时， 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 “面条本身就像白纸，传播途中各地的饮食文化才是画家。白 纸上画出什么样的作品，完全取决于画家之手。面条也是如此，根据各地饮食文化的 特点，被赋予不同的创意。 ” 来自西域的面条文化之所以能在中国开花结果，与城市的诞生有直接关系。随着 唐朝的没落和宋朝的兴起，森严的城墙和律法得以放开，城市工商业的发展趋于自由。 当时仅在宋朝首都开封就有大型餐馆73家，小饭馆则是不计其数。面条以其简便的烹 饪方法、快捷的烹饪时间和相对低廉的价格，对于刚从乡村涌入城市的贫困劳动阶层 来说，成了再好不过的餐食——正如巴洛克时代意大利面在那不勒斯的兴起、江户时 代荞麦面在京都盛行一样。 仁川的炸酱面兴起于20世纪初，其背景也是随着仁川开放通商而加速的城市化进 程。炸酱面深受韩国人喜爱，据说全国日均销量已达七百万碗，但仁川人并不把炸酱 面看成是当地的固有饮食。面条从西域经中国传来，甜面酱是中国的发酵食品，此外， 制作酱汁时还要添加南美进口的焦糖，并以酸甜口味的日式腌萝卜佐餐。 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多元食材和饮食文化在某种需求的驱使下，在仁川首次融合 成了一道独特的餐品。更具体地说，仁川炸酱面的诞生地点位于首尔城铁一号线终点 站仁川站的对面，也就是今天俗称“中国城”的中区善邻洞一带。这块坡地毗邻济物浦 （并非现在的济物浦站，而是位于仁川站背后），俯看着这个朝鲜半岛上第一座向外国 开放的通商口岸。济物浦的开放不但使世界各国的近代制度和器物一股脑涌进了“宁 静的晨曦之国”，还打破了当地居民在身份和地区上的隔阂，将一群对新文化抱有高 度好奇心、热情和能力的人们聚集到了一起。

济物浦，朝鲜半岛的首座近代城市 19世纪中叶，亚洲国家在率先进入工业化时代的西方帝国主义势力压迫下，相继 开放了门户。先是中国在鸦片战争中败给英国，于1843年被迫割让香港并开放上海等 五处通商口岸 ；此后日本也迫于美国佩里将军所率“黑船”的威慑，自1859年起开放了 横滨和长崎等城市。 朝鲜也不例外，只是她所面临的外部势力还包括了日本和中国清朝两个邻邦—— 后者在开放过程中稍早接受了近代体系，尽管该过程本身也是一种不平等关系。当时 朝鲜政坛陷入了严重的内部斗争，分裂为开化和守旧两派，前者自1876年对日修好通 商以来受日本扶持，后者则受到了清政府的支持。迫于日本和清廷的影响力和权限之 争，朝鲜于1883年1月开放了仁川的济物浦，相当于打开了通往首都汉城的关门。 济物浦当时不过是座小型浦口，住户只有15家左右。开放通商以后，日本、清朝 和欧美各国先后在此设立租界，获得了治外法权、不动产所有权和贸易活动自由等方

仁川沿海的旅客集散港。这个港口运行前往济州岛、白翎岛、延坪岛、德积岛、伊作岛、丰岛等6条航线。该港从 1995年开始启用，2013年，年客流量首次突破100万。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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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保障。以各国租界为中心，道路、银行、海关、邮局和

顺泰所控制，该航线对节约贸易时间和成本具有关键作用。

宾馆陆续得以兴建，济物浦也逐步具备了近代城市的面貌。

贸易结构改变的背后，是以袁世凯为代表的清政府的政治压

开港以来的所有这些变化，都可以在仁川开港博物馆的展品

力和全方位华商扶植政策，这样的政策对清政府来说实属罕

中找到踪迹，博物馆的建筑本身也是由原日本第一银行仁川

见。 长期以来，中国坚持以大陆为主的价值观，对海上贸易

分行改建而成。 往来于济物浦的人可谓形形色色，不但有各国外交官和

和舰队的运营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接受外国商人从海外舶来

贸易商，还有被各种城建项目吸引而来的外国技术人员，更

中国所需的商品，并欢迎外国政府前来朝贡，满足于后者对

多的则是体力劳动者。俄罗斯建筑家萨巴京便是其中之一，

其财富与实力的认可。

位于鹰峰山顶俯览海外的万国公园便是出自他的设计。万国

此外，满清政府出于文化自卑心理，十分重视程朱理学

公园是朝鲜半岛上的第一座近代公园， 1957年为纪念仁川登

的教义，强调守乡顾家的重要性，蔑视居无定所的贸易商，

陆塑起了麦克阿瑟铜像，此后改称“自由公园”，并在每天中

甚至将他们视为一种危险势力加以管制。遍布南洋的华侨属

午12点拉响“正午警报”。另外，1888年圣保禄修女会的四名

于例外，他们的成功主要归因于自发的冒险精神和商业手腕，

修女也是从济物浦进入朝鲜半岛，开始进行传教活动。然而，

与在政府保护和支持下东渡朝鲜的华商有着根本区别。

要数给朝鲜半岛带来最大变化的群体，恐怕还是军人。

面对日军的突然登场，素以沉着冷静著称的华商也不免 惊慌失措，在危机感的

济物浦的华商

驱使下匆忙逃离了济物

“ 1894 年 6 月 21 日清

浦。不久后两军的冲突

晨刚一下船，我就发现

升级为大规模战争，继

济物浦的港口一改往日

丁酉再乱三百年之后，

的沉闷，呈现出完全不

中日两国再次在朝鲜半

同以往的紧张氛围。街

岛开战。只是这次是以

头充斥着日本兵列队行

中国的战败告终，此后

进的脚步声，……在日本

清朝的在朝贸易规模又

人聚居区，主路两旁的

回落到了以前的水平。

民宅都变成了兵营，阳

共和春与炸酱面博 物馆

台上露出明晃晃的枪支 和军用装备。朝鲜人被 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搞得 发蒙，有的在街上来回 打转，有的坐在不远的

1

随着清租界在济物

1 清政府和日本租界的分界阶梯。阶梯左边是中式建筑，右边是日式建筑。2“三国志街”墙 上画着《三国志》中的人物。 90%的仁川华侨是山东人，据说《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就是 山东人。3 在仁川中国城大街上举行的仁川中国城文化节活动。

山坡，茫然地看着自己 的港口变成外国军队的行营。” 这是英国地理学家伊莎贝拉・伯德・毕晓普在其著作《朝

浦的建立，中国餐馆自 然也开始落地开花，其 中之一便是 1908 年成立

的山东会馆。 1911年为庆祝中华民国取代清政府，山东会馆 改名为共和春，吸引了大量华侨和往来于仁川港的各国贸易

鲜及其邻邦》中，对“甲午战争前夜的济物浦”所做的描述。

商前来投宿就餐。据说共和春也是第一家在菜单上正式推出

作者曾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员的身份，自1894年起四次访

仁川式炸酱面的餐馆。

问朝鲜，先后历时11个月。 短短 3 个月内，共有 6 千名日本兵登陆朝鲜。在毕晓普

共和春之所以能够兴旺发展，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便是

1910年日本强行吞并朝鲜以后，开始按西方列强的标准对华

夫人看来，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要用武力夺取对朝支配权。

侨的自由商业活动加以保障。甲午战争后，华商的活动一度

1885 年，清朝在朝鲜进口额中的占有率不过 20% ，但到了

处于停滞，帮助他们重新恢复生机的商品主要是绸缎和麻布。

1893年，在不到10年时间里迅速增长到了与日本旗鼓相当的

随着国际资本主义势力的入侵，中国的纺织业得到了大幅发

水平。与此同时，仁川与汉城之间的水路航运权也被华商同

展，其规模已超越了内需市场，并通过中介贸易扩展到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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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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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仁川的中国城里显然存在一些融汇了中国元素的特色文化和景观，比如矗立于原日清租 界之间的孔子像，以及刻画着三国人物的“三国志壁画街”，但这些并不仅仅是专属于中 国的外来文化。

动产所有权，至70年代又颁布了各项法规，不但制约了华侨

洲周边国家。

1913至1920年间，中国对朝出口的麻布超过了单品出口

的经营活动，甚至使他们的生存也陷入困境。最终共和春于

总额的70%，朝鲜1903年不过100万元的绸缎进口额也增长到

1983年倒闭，在开业74年后消失于历史舞台。中韩两国正式

了 1919 年的 676 万元。华侨经济在上世纪 20 年代进入了全盛

建交以后，家家挂有蒋介石肖像的华商又一次面临着尴尬处

时期，一首关于华侨富商恋爱故事的“卖绸缎的王掌柜”，也

境。

一度成了半岛人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

仁川市中区政府买下了共和春旧址（第246号文化遗产），

在这样的背景下，半岛上的华侨人口大幅增加，从最初

改建为以炸酱面和共和春历史为主题的炸酱面博物馆，于

的通商口岸蔓延到了几乎所有城市，中国餐馆也开始出现在

2012 年 4 月正式向公众开放。就像昔日象征着中国纺织业最

全国各地。尤其是面粉产业在日本企业的主导下开始盛行以

高峰的上海纺织厂区成功转型为M50创意园一样，炸酱面博

后，面粉经铁路运往各地，对炸酱面在全国的普及起到了重

物馆自创办两年以来，吸引了超过三十万名游客，已然成为

要作用。

仁川的著名观光景点。

华商的成长在朝鲜人的正面解读中或许是对诚信和勤勉 的回报，但对在半岛实施殖民统治的日本来说，则须提防。 朝鲜总督府一方面通过强力的走私管理，抑制对华绸缎进口，

仁川没有中国城？ 有学者形容韩国是世界上“惟一没有中国城的国家”，认

另一方面对麻布课以极高的关税，以朝鲜本土生产加以替代，

为拥有130多年历史的在韩华商对韩国经济的贡献并不显著，

使华侨经济渐渐陷入了停滞。

与华侨对中国高速经济增长的拉动和对东南亚商圈的掌控形

朝鲜半岛解放后，华侨经济出现了短暂恢复，但不久就

成了鲜明对比。但仁川人对这样的判断却难以完全认同。首

因为朝鲜战争的爆发再次面

先在用语方面，仁川人更

临危机。这主要是因为在仁

常用“清馆”来指代华商聚居

川登陆逆转战局的过程中，

区，因为“中国城”容易让他

密集的炮火使中国城遭到了

们联想起旧金山的异国文

严重破坏。此后帮助华商维

化，徒生距离感。

持经济命脉的，正是以炸酱

根据华侨协会的最新统

面为代表的中华料理店。中

计，仁川共有约三千名华侨

华料理店在韩国人还不常外

定居，仅在仁川中国城就有

出就餐的 50年代就开始大量

150到200个华侨家庭，总计

出现，到了 70年代则进一步

600 余人。仁川的中国城里

猛增，华侨人口中从事餐饮

显然存在一些融汇了中国元

业的高达八成。

素的特色文化景观，比如矗

早期韩国政府对华侨 的态度并不尽友好，先是 于 1961年制定了外国人土地 所有禁止法，限制华侨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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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原日清租界之间的孔子 八尾岛灯塔。照片右边的小灯塔是1903年建立的韩国第一座灯塔。该灯塔位于从 西南海域进入仁川的海上要道，100年来为海上交通的安全运行发挥了重要作用。 2003年，在这座灯塔的旁边建立了安装有先进设备的新八尾岛灯塔，而老灯塔则 成为了仁川市的地方文物。

像，以及刻画着三国人物的 “三国志壁画街”。但这些文 化元素并不仅仅属于中国， 韩国文化和艺术

我在仁川度过的幼年时光 李昌起 诗人、文学评论家

初到仁川是在 1959 年。当

水逆流，这时我便跟在父亲身后，

时父亲在仁川工作厂临时

心怀忐忑地查看水闸的状态。也

找到了工作，便抱着还不满周岁

是在那间屋里，母亲将我的两个

的我，从首尔搬到了仁川。

妹妹带到了人世。

我

我们一家三口在松岘洞租了

屋后不远的第五教会附属幼

一间小屋，聊以容身。当时的松

儿园，承载了我和相差一岁的妹

岘洞位于仁川市中心东仁川站的

妹共同的回忆，只因没办法扔下

背后，混居着来历各异的外来难

她一个人在家。一天天长大的日

民和劳工。据说那里原本是芦苇

子里，我不断扩大着自己的活动

丛生的草场，沿着深入内陆的浅

范围，从终日飘扬着白被单的红

滩周边自然生成，直到30 年代末

十字医院，到挑水的目的地水道

日本殖民者填海扩建北港，兴建

局山，再到常年泥泞不堪的浮桥

起工厂和住宅区，才演变成了现

里市场。纯粹出于冒险心理，我

在的模样。从前的景象，仍能从

还曾经沿着水门汀市场下面被覆

水门汀和浮桥里之类的地名中猜

盖着的河道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想一二。

看到巨大帆船和包围在噪音和烟

在这块填造地上，陆续进驻

雾中的工厂，当时所受的惊吓直

了面粉厂、制铁厂等当时难以想

到今天还记忆犹新。第一次看到

象的产业设施，其中之一便是仁 川工作厂，其前身是朝鲜半岛上

船桥村。从开港区被赶出来的朝鲜人曾聚居在这里，这里也是近代 文化萌发的地方。 2007年，由于城市开发，这里险些被拆除。在舆 论要求保存下来的压力下，变成了“保存管理”区。

首家从事火车制造和修理的京仁

60 年代仁川前海广阔的泥滩，也 是在那个时候。 我上小学那年秋天，家里搬

铁路公司。该厂的产业设施还包括了一段大约三公里长的直

到了龙岘洞。跟拥挤狭窄的松岘洞不同，这次的新家是一处

线铁路，也就是连通京仁线和北港的北海岸线。铁路两旁到

宽敞的独栋院落，有着高高的地基，后面不远处的小山还可

处是外来人口暂住的破烂窝棚。还记得每当笨重的火车偶尔

以放风筝。据说那是旁边的仁荷大学主建的私宅，附近还入

驶入这段“胡同铁路”，我都生怕火车撞上哪家的棚顶，担心

住了几家外国人。京仁高速公路开始动工以后，大批的半强

地驻足观看。

制拆迁户搬到我家周围，我的玩伴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我们

我对仁川的记忆，始于我们在松岘洞的家。那是一座小

一起去落岛钓虾虎鱼，上文鹤山挖葛藤根，中秋节和街市里

巧的改良式拐角型韩屋，位于水门汀市场旁的一条巷子里。

的孩子们玩投石子游戏，冬天跟妹妹们去滑冰，就这样度过

直到今天，我那年过八旬的老母亲还经常回想起当年在那里

了整个 70年代。龙岘洞目前被划入了居住环境改善区，开发

居住时的情景，陷入无限感怀。厨房的地面比前院稍低，从

改建项目不久便会上马。新项目落成以后，想必会与填滩兴

里屋爬上阁楼，位置正好在厨房上方，这里是我观察房前屋

建的松岛新区联动起来，为后者提供有力的后备支援。

后各种风吹草动的最佳藏身地点。风雨交加的天气，屋后的 柿子花总是显得格外丰盈。涨潮时分，前院下水管道常有海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80年代毕业以后，我离开仁川去了首尔，就像当年父亲 因工作原因从首尔来到仁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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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耶稣不只是拿撒勒人，佛教文化也不只属于释迦牟尼所

性，既构成了山东人大量移居仁川的背景，也是为什么仁川

居的萨迦地区一样。

人难以接受“中国城”这个带有异国和移植色彩的名称作为华

仁川华侨的 90%是山东人。中国山东作为春秋时代齐国

侨聚居区的代名词的理由。

和鲁国的诞生之地，常常被称为“齐鲁古都”。鲁国是孔子的 故乡，孟子和孙子也是山东人，《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据 说也来自山东。仁川华侨之所以在自己的定居地建起这些象 征标志，也是出于对继承祖先历史文化的自豪。 但早在公元前 500 年，据传由齐国人管仲所著的《管子》

出海的第一站，登陆的起始点 1987 年中国中央电视台播出了六集大型纪录片《河殇》， 引起了巨大反响。中国国内的保守派批评该片“揭了中国的 家丑”，但改革派和大部分中国人则就“中国向何处去”这个

就提及了齐国和古朝鲜之间的贸易往来， 9 世纪前后新罗人

严肃问题进行了彻底的反思。此后，图书市场上出现了大量

张保皋掌握大面积海上商圈，与中日两国积极进行贸易，还

批判和反省旧文明、探索未来新方向的书籍。出于类似的愿

建立了赤山法华院，成为在华新罗人的精神领袖，他的起家

望，很多中国人在听说以实用主义路线带领中国走上开放之

地点也在山东。由朱熹加以新释的孔子思想成了朝鲜王朝

路的邓小平在 1997年逝世前留下遗言，要求把自己的骨灰撒

五百年的建国理念，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则是韩国最广为人知 的古典小说之一。 从山东出海远航，最先到达的地区之一便是朝鲜半岛， 其中以仁川港距离最近。历史上的交流和民族文化的相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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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仁川经济自由区的国际商务、信息技术、生态技术中心——松岛国际城。 2 连接仁川国际机场和松岛国际城的仁川大桥。该桥长18.38公里，是韩国最长的 大桥。大桥主塔高230.5米，大型船舶可从主塔下通过。

韩国文化和艺术

入大海时，认为其中包含了中国未来在海洋应保持对外开放

的秘书处落户松岛地区之后，世界银行韩国办事处也即将入

的讯息。

驻松岛，今年仁川还将接替中国广州主办夏季亚运会。直到

韩国也在进行类似的反思。经历过 1998年的外汇危机以

上世纪中期，仁川还在战争破坏下挣扎在贫困边缘，而今已

后，韩国为了吸引外国资本，于当年 7 月放开了外国人土地

经成为新加坡和香港的有力竞争对手，为寻觅新的目标市场

所有权，并大幅放宽了此前严格的外国人滞留条件。以此为

和产业，大踏步迈向世界舞台。

基础，中韩两国相继推出了一系列深具意义的措施 ：中国于

美国著名城市文化专家乔尔・科特金在他的著作《全球

2000年推出了韩国团体旅游自由化政策 ；韩国2001年启用仁

城市史》中，提出了支撑伟大城市的文化繁荣和可持续发展

川国际机场，力图打造东北亚航空枢纽，同年仁川市还将

的 3个要素，即“场所的神圣性、保障安全和扩散权力的能力，

华侨聚居区和月尾岛一带指定为观光特区，并于2003年再次

以及通商在增强城市活力方面的作用”。根据他的研究，这3

指定了三处自由经济区 ；2005年世界华商大会首次在首尔举

个要素决定着人类历史上城市的整体健康水平。

行。

八尾岛灯塔于仁川开港通商时兴建，是韩国最早的灯塔，

仁川自由经济区的面积相当于纽约曼哈顿的 3 倍，分为

2014年6月1日即将迎来 110周年纪念。虽然年久老旧，但八

以国际商务、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为中心的松岛地区，以物

尾岛灯塔至今仍在指引着无数人出入海港逐梦的脚步，这难

流观光为中心的永宗岛地区，以及主推金融和休闲度假概念

道不就是仁川所象征的“场所的神圣性”吗？这种神圣性并不

的青萝地区。经济区正积极对外进行招商引资，目前外商直

止于对家乡的热爱或是对自然的敬畏，而能促使或指引人们

接投资总额已达 6 亿 4250 万美元。继去年 12 月绿色气候基金

去建构“具有重要社会意义的神话” 。（行程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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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特辑 2 仁川今昔

申京淑长篇小说 《李真》中描写的仁川 下面这些段落是申京淑小说《李真》中对19世纪末的韩国门户——仁川港的描写。这部小说讲述了朝鲜 王朝宫廷舞姬李真和法国外交官之间的爱情。李真确有其人。1886年韩法建交后，科兰・德普朗西担任第 一任驻韩法国公使，李真与其陷入爱河，并跟随他去巴黎生活。 申京淑

小说家

韩国文化和艺术

到

达港口整整用了三天。经过了蜿蜒曲折的山 道，经过了尘土飞扬的公路，经过了低头可

以看见江上木船的石子路。

温暖透明的初夏阳光。 作为外交官的他，每年都会在船上度过将近 两个月。作为宫廷舞姬的她，却是平生第一次坐

经过嫩绿新稻摇曳的田埂，经过盐肤木、樱

船。法兰西男人穿着垂到脚踝的宽松灯笼裤、短

桃树和榆树，经过金盏花、花石菖、蒲公英和天

马甲，披着有腰带的旅行外套，个子高大，白皙

目琼花，间或在野牡丹前逗留……她将轿子外面

的脸上留着小胡子。旁边的朝鲜女人手里拿着挡

掠过的风景尽收眼底，只因为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风外套和玫瑰刺绣的帽子，穿着浪花泛起似的浅

她第一次看到无垠的灰色滩地。

蓝色连衣裙。即使在港口拥挤的人群中，他们也

天空万里无云，风也是安静的。抬起眼睛， 显得十分扎眼。叼着长杆烟袋的老人、木屐商贩、 可以看到湛蓝的海面，远处大大小小的岛屿梦幻

貌似无赖的年轻男人、身上淌着脏水的小孩，这

般地漂浮着，它们似乎也不知晓动荡的朝鲜未来

些人自不必说，就连在外国人租借区里面卖茶叶、

会怎样。货船载着柴火和丰富的货物，仿佛被人

用木筏运柴火的大清国人以及在码头卖大米的日

反复推拉一般在海上荡漾。干海鲜货场弥漫出来

本人，也像打开陌生世界的大门窥探似的，看着

的味道笼罩着港口，刚捕的鱼被放上摊位，卖草

两人。

鞋的商贩背着挂满草鞋的背架匆匆走过。忙生计

尤其是，那个女人。

的人们充满活力，宛然成景，风景之上，照耀着

女人将润泽浓密的黑发梳起，分出层次，像

金在烈作品《海边看济物浦港》，水彩画，118x91厘米。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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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一样盘在头顶，她有着洁净透明的皮肤和黑 珍珠一样深邃的眼睛。那时没有人梳西式发型， 所以自然会引人注目。 浅蓝色连衣裙从肩过腰飘垂到脚踝，显出优 美的曲线，这和码头边穿白色粗布衣裙的女人们

风雨袭来。 前来送行的人中，有两三个从法兰西来的传 教士，也有海关的官员，还可以看到从法兰西漂 洋过海来到朝鲜生活的修女们。 环顾四周，看不到高耸的建筑或大型船舶。

形成了鲜明对比。开始的时候，人们会想，这是

这里虽然是外港，但乍一看像是个停泊港，近处

个外国女人吗？看一看发现，哦，是朝鲜女人啊。

和远处的波涛都很平静。在低矮的屋顶之间，偶

再以充满好奇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女人的脸，然

尔混杂着白色的欧式建筑。由于没有高大建筑，

后转向科兰那看起来多少有点傲慢的鼻子、白皮

屋顶用秸秆覆盖的茅草屋看起来像是并肩而立、

肤和褐色卷发。也有人无法将视线离开低胸连衣

互相依偎着，温暖的阳光洒落其间。她曾经在深

裙前的耀眼蕾丝。有人怕踩到她的连衣裙而向后

宫里绣乌龟、跳舞，现在，她置身于港口的温暖

退了一步。但是，人们的目光里含着同样的疑惑，

阳光里。宫阙里高高的屋檐飞角相连，低头总是

朝鲜女人怎么穿成西方女人的样子？也许因为心

看到阴影。到达港口之前，她已经和初次看到的

里别扭，有人皱起眉头，有人气呼呼地撅起嘴。

东西、初次踏上的土地、初次遇见的人们作了无 数次告别。

***

那是什么地方？

她毫不理睬人们的眼色。与那些用披风裙将

离开京城的那天，他们在地方上的客栈住下。

脸遮住、习惯性地缩着走路的朝鲜女人大不相同，

客栈位于山中，用枯木围成篱笆，养着十二三匹

她并不打破脚步的均衡，也没有为了忍受众人充

矮马。矮马噗噗地喘着气，好像很想在草原上驰

满疑惑的眼神而去做凝视大海之类的动作。她昂

骋，但现在却被关进了篱笆。到了晚上，野兽嚎

首阔步，让人感到一种无论如何都要冲破阻碍、

叫的声音传入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保持自信的坚韧。这来势汹汹的步伐被深邃的眼 睛、惹人怜惜的脖颈和脸上流露的可爱盖住了。 即使斜眼偷窥，也会看到她毫不动摇的样子，这 反而令窥视者长叹，将视线移向大海。

有时候，温柔多情的话语，就像埋在地里的 种子一样，使人心生爱意。 在客栈里，从法兰西公使科兰那里，曾是宫廷 舞姬的李真听到了 “我的天使” ，不是法语，而是清

那个可爱的女人，那个凝望着港口的女人，

晰的朝鲜语。和 “我的天使” 这句话相比，科兰自然

她哪里知道，距离《济物浦条约》签订仅十几年前，

地说出朝鲜语更让她感到惊讶。虽然科兰平时也抽

这个被低矮山麓环绕着的港口，还只是个聚集着

空练习朝鲜语，但他的发音总是有些生硬。

屈指可数的几个商家的萧索之地。无论人生还是

漂洋过海去到他的国家，意味着要和使用不

世态，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变化就会来到。在条

同语言的人共同生活。难道是科兰察觉到占据她

约签订后，海水环绕的小渔村迅速变了样子。曾

心灵一角的不安了吗？在她的国家—-朝鲜的山中

经安静的渔村，以日租界进入为起点，大清国等

客栈里，科兰第一次说出了完美发音的朝鲜语——

各国租借地随即设立。这时的济物浦，十个人中 就有一个是日本人或者大清国人。他们会给济物 浦带来悲伤还是繁荣，无人知晓。 她还以为，这是个适合船出港的好天气，但 很快就收回了这一想法。

“我的天使”。 从他嘴里温柔流淌出朝鲜语的时候，她体会 了语言改变感情的瞬间。连“李真”这两个字还说 不好的科兰，竟然讲出了一点都不别扭的朝鲜语。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她平静的心中起了涟漪。整

京城的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督办赵秉式， 委派都护府使前来为即将离开朝鲜的科兰送行， 他对科兰说，乘船的时候不要说天气好之类的话， 因为现在天气好，很可能暗示着航海途中会有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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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烈作品《日本租界和大佛旅馆》，水彩画，46x38厘米。右边的 3层砖石建筑物就是大佛旅馆，它建于1899年，是韩国最早的西式 馆店。 韩国文化和艺术

天坐在轿子上颠簸的疲劳仿佛一扫而空，就像把

中，停留片刻。科兰的脸上带着笑意，那表情和

脚放进了温暖的水里，思念之情涌入她的心中。

他生涩地发出“李真”二字时她使劲忍住笑的表情

从第一次见到科兰到现在，科兰越是想与她在一

一样。科兰抬起头，梳着乌黑的头发，“Peigner-

起，她就莫名地想后退。此时，那种距离感消失了。

moi？ ”他模仿着她的语气，把脸探到她面前。

她解开盘起来的如云乌发，把梳子递到科兰 前面，说道 ： “Peigner-moi（给我梳梳头）。”

她转过身坐着，茂密乌黑的头发像波浪一样 荡漾。科兰拿着梳子，带着笑容，她用双手捧起他 的脸，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他的嘴唇上。他的胡子触

科兰睁大了眼睛。

到了她变得滚烫的脸颊。她抚摸着他的手。他把梳

男人喜欢给女人梳她那乌黑的头发。男人送

子放到地上。 “噗……” 传来了科兰骑了一整天的那

给女人的礼物中，在戒指之后，就是从他的国家

匹马的喘息声。他们在京城租了3匹马，还有马夫，

带回来的梳子。但不幸的是，女人除了宫女时候

其中两匹驮行李。每20里地给100两银子。

的哲仁大妃和徐氏，不喜欢其他人碰她的头发。

其中一匹马的肚子受伤了，跟客栈里养的矮

宫里的同伴们互相梳头，编成两条辫子，然后再

马一起吃完饲料，可能已经陷入沉睡中了。听着

盘起来，系上紫色的发带，她们开口大笑的时候，

马在睡眠中连续发出的响鼻声，她解开了科兰的

女人也是独自待在一旁，精心梳自己的丝杨头。

上衣钮扣。科兰红润的胸部露了出来。

因此，男人想给爱慕的女人梳头的时候，总是向 她做出恳切拜托的表情。但现在，女人自己散开

***

头发，把梳子递到男人前面，用他的语言要求他

在朝鲜的最后一夜，她和素娥一起住

为她梳头发。 科兰接过梳子，坐到女人身后。科兰没想到， 她会让自己给她梳头，他将脸埋进她润泽的乌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在港口日本人经营的大佛旅馆。这是 科兰为她们的离别所做出的精心 安排。（李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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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辑 3 仁川今昔

韩国门户仁川的今昔 由于人口结构的变化，仁川如今已经发展成为韩国的第三大城市。 然而，两千多年前从高句丽王子沸流开始的移民历史至今仍然对这座城市认同的形成产生着巨大影响。 赵宇星 仁川市时事编撰委员、《仁川日报》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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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g-gu Office, Incheon

1

韩国文化和艺术

最

早提到仁川的历史文献是《三国

至今仍然对这座城市认同的形成产生着

史记》。按照《三国史记》的记载，

巨大影响。

高句丽的创建者朱蒙的儿子沸流于两千

沸流以后，“仁川热现象”在经历了

多年前带着跟随自己的大臣和百姓向南

漫长的历史后仍然在持续，仁川依然是

方迁徙，他们跋山涉水最终到达的地方

人们从全国各地不断聚集于此的“移民

是“弥邹忽”，即今天仁川广域市南区文

城市”。 1883年仁川开港和1950年朝鲜

鹤洞、官校洞一带。

战争开始以后的朝鲜难民南移定居是移 民高峰期，此后这种移民现象一直持续，

沸流本想以弥邹忽为都城建立新的

成为仁川一种特有的现象。根据仁川市

这里的水是咸的，百姓无法在这里耕作，

2013年的统计，仁川地区在过去的23年

这一想法最终落空。此时的沸流因为身

期间，面积扩大了3倍，1979年人口为

为一国之君却无法让百姓吃饱饭而陷入 深深的自责之中，最终身染重病离开人 世。此后，当时已占据今天首尔东南部 汉江以南地区的他的弟弟温祚建立了百 济，奠定了三国时代的基础。

沸流以后2000年

2

© Jung-gu Office, Incheon

国家，谋求发展。然而令人遗憾的是，

1 停泊在仁川港码头上的渔船。一个世纪以前，仁川 近海的鱼类十分丰富，从远处的延坪岛黄花鱼到近海 的黄姑鱼、海鲈鱼等应有尽有。渔船满载而归，晾晒 的渔网被高高挂起。2 1888年由俄国建筑家萨巴京设 计的万国公园（今天的自由公园）。明信片上的照片是 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时期仁川的名胜。

作为“仁川第一个移民”的沸流就这

100万，1992年超过200万，今年预计将 超过 300 万。在全国广域市当中人口增 长率是最高的。 最早的移民聚集区就是沸流定都的 地方，也就是朝鲜王朝建国后，仁川都 护府所在的文鹤山一带。文鹤山是仁川 的镇城之山，如今看起来依然山势秀丽， 亮点是已披满历史的青苔却依然威容赫

样离开了人世，但他却成为今天仁川地方史的源泉。他抛弃

赫的文鹤山城。特别是耸立在山顶的隐约可见的烽火台，至

荣华富贵，离开自己的国家，显示出他的勇气和气魄。他为

今令人难以忘怀。烽火台从远处看形状很像人的肚脐，不知

百姓的苦难而感到惭愧，这说明他是一个有良知的政治家，

从何时起，仁川人都开始把文鹤山叫做“肚脐山”。肚脐是从

想用实际行动执行“位高则任重”的理念。

母亲那里继承生命的血缘的美丽痕迹，也许是因为仁川人从

沸流以后，弥邹忽在经历三国时代、高丽王朝、朝鲜王 朝期间名称也几经更迭，如买召忽、邵城县、庆源郡、仁州

文鹤山感受到了母亲温暖的情怀。

1592 年，即宣祖 25 年 4 月，文鹤山陷入壬辰倭乱的祸乱

等。一直到大约距今六百年前的1413年，朝鲜王朝太宗2年，

之中，此时的朝鲜八道已是满目疮痍。 20几万倭寇从釜山登

在地方制度变革中，改为现名“仁川”。

陆以后，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就打到了仁川、富平等地，他

仁川广域市将去年定为“沸流 2000 年，定名 600 年”并开

们胡乱杀戮，百姓们的遭遇极其悲惨。

展了相关纪念活动。因为，如今由于人口结构的变化，仁川

在此期间，统治阶层逃跑，官军节节败退，惟一的希望

已经发展成为韩国第三大城市，从沸流以后开始的移民历史

就是百姓。当时，倭寇最害怕的就是百姓，文鹤山城的胜利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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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1883年的开港是19世纪海洋时代帝国主义者的舰炮外交造成的强迫、被动的历史 经历，那么2001年仁川国际机场投入运营则是韩国人在21世纪航空航天时代用自己的力 量向世界敞开大门的真正开放。

© Jung-g

就是百姓的胜利。备边司在同年 12 月 3 日上书宣

管用。因此，仁川山城、幸州山城的战斗都是利用了地

人们交流的海上通道。 紫燕岛改名永宗岛是在朝鲜王朝中期以后。当

Incheon

有铁丸（枪弹），但是由于山城高高耸立，这些东西都不

u Office,

祖称，敌人之所以能够长驱直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

往来于两国的使臣都在这里停留，这说明紫燕岛一直是

时的水军大营“永宗浦”原本位于南阳府（今天的华

1

城），后于孝宗4年（1653年）搬迁至紫燕岛。这个海

理优势取得了胜利。

边大营十分有名，最后连岛的名字都改为“永宗”了。

将这次胜利归功于当时的仁川府使金敏善未免 有些武断。宣祖 29 年 11 月 13 日的实录上有这样的记载 :

根据《世宗实录・地理志》记载，永宗岛位于济物梁西边水

百姓进入仁川山城镇守，敌人不敢进攻，仁川山城才未陷

路三里处，周长25里，这里饲养国家的马匹358匹，有水军、

落。文鹤山是向世界宣告守护国家历史的主体是百姓的崇

放牧者、盐夫等30余户，说明当时这里有人居住。 不仅如此，根据实录记载，永宗岛还是一个不寻常的地

高象征。

方。干旱的时候，国家在这里祈雨祭祀 ；这里还设有紧急时

通商口岸仁川 1883年，仁川的一个渡口济物浦被指定为通商口岸。于

国王可以栖身的行宫。此外，这里的用于制造兵船材料的松 树长得非常好，国家一直进行保护。肃宗以前，这里还能捕

是，当时的行政机构也搬迁至位于今天中区内洞的济物浦，

猎到进献给国王的鹿等动物，是一个山水秀丽，土地肥沃的

仁川府使的名称则更改为“仁川监理署”。这种变化是为了便

地方。 永宗岛在军事上也十分受关注。肃宗 4 年，兵曹判书金

于朝鲜政府直接管理和监督通商口岸的出入境、进出口和防 疫等事务，同时也是因为自古济物浦便是直通首尔的交通要

锡胄指出，这里“南边为漕运入口，临近江都，岛上十分广阔，

冲，被政府和民间称为“都城的咽喉”，十分重要。同时，与

虽然有牧场，也足以在这里设置大营。”肃宗34年，兵曹判书

济物浦相连的海防要冲永宗岛当时作为国家祭天的岛屿也十

赵泰采也建议国王在这里建城，他说， “如果在这里建城的话，

分有名。在中国宋朝徐兢撰写的著名游记《高丽图经》中称这

发生危急状况的时候，必将受益。”

里为“紫燕岛”。根据徐兢的记载，在当时的一家名为“庆源 亭”的客栈附近生活着一群燕子，岛的名字来源于群燕飞翔

仁川登陆和仁川机场

的美丽景象。庆源亭是一个拥有 10间左右客房的客栈，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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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韩国文化和艺术

© Jung-gu Office, Incheon

2

随着外国侵略势力逐渐嚣张，济物浦和永宗岛也陷入了

4

历史的漩涡中，在经历了丙寅洋扰、辛未洋扰、云扬号事件

今天，仁川地方社会仍然没有被地区裙带关系束缚，充

以后，济物浦终于没有抵抗住日本的强压，于 1883年成为通

满“海纳百川”的包容性、多样性和活力持续至今，原因就在

商口岸。伴随着被纳入“近代资本主义边缘”的步伐，济物浦

于这种特有的根深蒂固的身份认同。在地方自治时代，仁川

也开始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一言以蔽之，它开始担当历

人在选举市长的时候也总是不在意出生地，这也是一直以来

史重任，新文化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

仁川人感到骄傲的地方。从这方面而言，仁川应该称为“合

开港以后，仁川开始出现大量西式建筑，并且迅速产

众市”。

生了过去在“隐遁的朝鲜王朝”时期闻所未闻的就业机会。

然而不幸的是，仁川为世界所了解并不是通过积极正面

韩国的灯塔、宾馆、邮局、电话局、碾坊、气象观测站、

的形象，而是通过战争。 1902年，日本和俄罗斯在仁川内海

火柴厂、汽水厂、各国领事馆、外国贸易商社、码头等都

进行的“济物浦海战”使仁川给世界各国留下了一个“战场”的

是最早在这里出现的。人们从全国各地涌向仁川寻找就业

印象。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同年9月，联合国军

机会。于是形成了一种在仁川录用职员的时候不是问他的

队在麦克阿瑟将军的指挥下实施了仁川登陆作战，这使仁川

出身，而是问他会做什么的社会氛围。也就是说，不是通

这个地名登上了世界战争史。

过非生产性的“地区色彩”来选人，而是用“能力”和“品性” 作为评价的标准。

而仁川开始以正面意义被世界人所谈论是建在永宗岛 上的仁川国际机场开始运营以后。如果说 1883 年的开港是

19 世纪海洋时代帝国主义者的舰炮外交造成的强迫、被动 的历史经历，那么 2001 年仁川国际机场投入运营则是韩国 1 济物浦海战当时沉没的俄国军舰“高丽人”号的锚。2 20世纪初仁川警察局前街。 3 20世纪初新浦洞一带。4 仁川港装卸情景。开港后，仓库和装卸企业纷纷在仁 川港周边落户。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人在 21 世纪航空航天时代用自己的力量向世界敞开大门的 真正开放。

19

19

02 年 12 月 22 日，星期二，仁川济物浦港。 121 名

实，内里教会的一部分核心干部当时都在移民公司上班，

以内里教会信徒为主的第一批移民到夏威夷的韩

他们不仅担任翻译，后来又成了夏威夷韩人社会的领导。

国人迎着寒冷的海风登上了“玄海丸”号轮船。他们将前

轮船经过两天的航行到达长崎港。在那里经过第一

往日本九州长崎港，在那里换乘横穿太平洋前往美国夏

次身体检查以后，只有104 人（包括两名翻译）登上了“盖

威夷的轮船“盖尔”号。

尔”号。轮船经过横滨，大约在三周后的 1903 年 1 月 13 日

踏上征程的他们心中百感交集。沿岸凄凉的风光背

清晨到达夏威夷火奴鲁鲁港外的沙岛。

景中衣衫褴褛的人们和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摆不定的祖国

当地移民局对他们又进行了一次身体检查，一些患

的形势，一直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中。即便如此，他们仍

了眼疾的人被淘汰，又被送回济物浦。共有86 人被留了

然无数次回忆着流民院（专门负责移民工作的政府机构，

下来，其中包括 48 名男子、 16 名女子和 22 名儿童。当天

当时的总裁闵泳焕因反对1905年的《乙巳勒约》而自杀）发

下午，第一批 86 名移民乘坐窄轨火车到达瓦胡岛北面海

往各地的榜文。

边的怀阿卢阿农场莫库莱亚营。此时，他们已经离开济

“气候温和，没有酷热天气，适合各种人的体质。月 工资为15美元，每天工作10个小时，星期日休息。住宿、

物浦港22天了。 当然，初期的农场生活并不像移民公司的公告文描 述的那样，还是充满艰 辛的。但是，他们作为

在最早的夏威夷移民出发地建立的 韩国移民史博物馆 赵宇星 仁川市时事编撰委员、《仁川日报》主编

大韩帝国政府批准的第 一批海外移民从此开始 开拓新生活。 根据记载，他们居 住的地方称为“农幕”， 其实就是用木板搭建的 和军队的营帐没什么两 样的地方。每天他们要

取暖、饮水以及治病的费用由雇主支付，不再另行收取。”

在憋闷的甘蔗地里工作 10 个小时。即使如此困难，他们

上述移民条件如果如实的话，就当时而言并不差。

把每天1.25美元的工钱当做巨款，将挣来的钱或者一点一

尽管如此，人们仍然很难下决心。因为，他们对于此前

点攒起来，或者邮寄回国，从而来抚慰思乡的哀伤之情。

并没有接触过的洋人社会充满了恐惧，而且在不确定能

此后，到1905年4月，共有7200多名韩国人分65批移民至

否回来的情况下离开父母，这一行为本身在当时的伦理

夏威夷，逐渐形成了夏威夷同胞社会。

观念中与不孝不无两样。 在这种情况下，全国各大城市和港口都张贴了移民

不过也有问题出现。移民的男子中大都大龄未婚，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逐渐陷入酗酒和赌博的不良嗜好中。

广告，但申请移民的人却寥寥无几。负责这项工作的德

夏威夷移民局判断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稳定的家庭而产生

什勒先生十分焦急，他不得不向内里教会的琼斯（赵元时）

的现象。于是，移民局开始鼓励他们结婚，伴随而来的

牧师求助。琼斯牧师本是当时美国驻韩公使艾伦的朋友，

就是照片婚姻法的施行。根据这项法律，世称的“照片新

而艾伦公使当时也接到夏威夷蔗糖农场协会的招募移民

娘”们都被允许入境，并赋予她们永久居住权。

的请求，因此，琼斯牧师没有拒绝这个请求。他随即说

第一位照片新娘崔思罗小姐于1910年11月28日到达火

服了 50 几名内里教会的信徒和 20 几名仁川码头的工人。

奴鲁鲁，她成了李内秀先生的妻子。截至1924年10月，随

就这样，第一批移民登上了这艘船。

着951名照片新娘的陆续到来，韩人社会逐渐恢复了稳定。

从这些人的出生地来看，出生于济物浦的 67 名、富

在此期间，正如人们所担忧的那样，大韩帝国的国

平10名、江华9名，此外京畿道3名、首尔7名。由此看来，

权最终被日本抢走。第一代移民愤然反抗，纷纷投身独

今天的仁川广域市地区共86名，占压倒性多数。这显示当

立运动，这一段是韩国移民史上最值得注目的大事之一。

时的移民工作在各个方面都与仁川有着密切的关联。其

独立运动以夏威夷为据点不断发展壮大，为了给大韩民

20

韩国文化和艺术

月尾岛韩国移民史博物馆展出的“盖尔”号乘客的照片和行李。

国上海临时政府提供财政支持，他们发行公债证书，做

威夷州的纪念活动邀请了仁川地区的社会人士和时任仁

出了许多热情高涨的壮举。

川市市长的安尚秀。当时欢聚在一起的人们让全世界都

不仅如此，解放后，夏威夷移民首先做的事情就是 在仁川创办大学。因为他们认为，要想不再失去国家，

知道了仁川是韩国人海外移民的出发地，是所有侨民心 灵的故乡。

只有教育好年轻一代。 1953 年，在夏威夷移民 50 周年之

以此次活动为契机，建立 “韩国移民史博物馆” 的计划

际，他们为建立大学筹集了 15 万美元捐款。大学的名字

得到了推动。因为人们都认为，在一个世纪以前踏上移民

在“仁川”和“夏威夷”中各取一个字，即“仁荷工科大学（现

道路的老一辈仁川市民实践和发扬了仁川的开拓精神，他

在的仁荷大学）” （译注 ：在韩文中，汉字“荷”与“夏威夷”

们虽然身处逆境，但却为祖国的独立运动做出了巨大贡献，

的第一个音节发音相同），旨在纪念仁川和夏威夷同胞之

他们的精神作为仁川的骄傲，后代应该永远传承下去。

间的血缘关系。学校于1954 年创建，投入的资金就是夏

于是，经过几年的准备，韩国移民史博物馆于2008

威夷移民们的捐款和政府的补助金。此后，夏威夷侨民

年6月在仁川月尾公园开馆。现在的展品主要以美洲移民

社会一直为学校提供奖学金，他们为祖国的人才培养不

的历史为主，但今后还将设立亚洲馆、欧洲馆等。这样，

断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仁川将更加巩固其作为在海外同胞们的精神故乡的地位。

从那时起又过了半个世纪，2003年1月，两百万美洲 韩人社会为纪念移民100周年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夏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在移民一个世纪以后，那些苦难和光荣的历史终于得到 记录和保存，并将传承给后代。（吕钼译）

21

特辑 4 仁川今昔

从对外开放口岸 到全球最佳机场

仁川机场连续9年被评选为世界最佳机场。

22

韩国文化和艺术

韩国与世界相通的主要门户位居于此，这十分合乎情理。20世纪，这里是韩国近代化进程的源头，是标 志着韩国开始与世界进行交流的开放口岸，临近济物浦外国人聚居区。从2001年开始，来韩国旅游观光 的大部分国际游客都会登陆仁川国际机场——这块两个岛屿之间的填海土地。 本・杰克逊 自由撰稿人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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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经，当乘船驶进仁川近海的几个岛屿之间，沿着潮水

服务满意周到、提供的信息准确合理、诚信经营，当然还要

落差极大的海峡到达码头时，我们经历过潮起潮落带

保证安全。

来的兴奋。今天，我们经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巨大的码头踏

长长的排队等候、冷漠的出入境工作人员、粗暴的安全

板、城市风景和若干座令人感到眩晕的长桥就可以降落了。

检查、脏兮兮的卫生间、行李的散失、模糊不清的指示牌、

韩国西海岸因朝鲜战争中的仁川登陆战而闻名于世。机场周

遭遇扒手、无聊的时间、座位的不足、令人失望的购物，这

围泥滩遍布，时常雾气缭绕，特别是在春天，如果臭名昭著

些都可能发展为否定性案例或不幸的事实。而室外的机场跑

的沙尘从西北部吹来，则更是如此。乘坐机场巴士或者机场

道上，快速滑行的铝合金机身被人和行李塞得密密实实，每

快线跨越汉江，从首尔的西郊向市中心进发，会欣赏到 20分

隔几分钟便要安全升空一架，不得有半点延误和混乱。行李

钟左右的泥滩风光。

托运也要切实有效。机场到城市中心要交通便利。要迅速有

仁川机场是东北亚地区最重要的机场之一，年旅客吞吐

效地处理一切突发小事件，避免大灾难。

量名列世界第9位。 2013年共有超过 4千万名旅客（相当于每

我对仁川国际机场赞叹不已，可能是因为在其他发达

天11.3万名以上）途经于此。对旅客来讲更为有意义的是，仁

国家遭遇过各种拙劣至极的机场，这让我不能把仁川机场

川机场连续9年被国际机场协会（ACI）评为“全球最佳机场”。

的特别看做理所当然。仁川机场之所以如此出类拔萃，其

有些机场使人们在出行中深感不满，而仁川国际机场的确是

重要原因在于它严密彻底地检查重要环节， 最大程度地减

一个令人心生愉悦的地方。

少旅客的出行不便。因此，我认为仁川机场比其他任何外 国机场都优秀。比如，这里办理出入境手续所花费的时间

魅幻魔力不再 8岁那年，父母像变魔术一样把我和妹妹从学校接出来，

世界最短，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建议出入境审查耗时分别为

60分钟和 45分钟，而在仁川机场 19分钟和 12分钟便已足够。

开始了全家人为期两周的从英国到希腊之旅。这次空旅中所

托运行李在飞机着陆以后很快就会到达行李认领转盘。机

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经不可思议。乘务员微笑着带我走过机

场巴士和机场快线准时出发，干净且价格合适。仁川机场

舱过道，进入驾驶舱，让我亲眼见到飞行员。飞行员们和我

相关人士坚信 ：仁川机场的成功，得力于这里900 个组织机

说话，我兴奋地拿到了驾驶舱体验证——一个微笑着的圆形

构、约 4 万名员工之间的通力合作。是他们为了给全世界旅

卡通飞机贴纸。

客提供顶级服务，同心同德、不懈努力，使机场因此受到

现在，空中旅行发生了很大变化。曾经遭受过的恐怖袭

各方高度评价。人们一般会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更像表面

击，使人们惧怕它再次成为现实。因此，驾驶舱门必须锁紧，

光鲜的宣传语，然而实际上，仁川机场确如这位相关人士

无论在地面还是在空中，都要遵守各种更加严格的规定。时

所言，一切都在卓有成效地顺利运转着。亲切友好的微笑

下，中产阶层在全世界犹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增加，他们发现

服务并不等于卓越的工作能力。然而仁川机场却有超凡的

了国际旅游的魅力，并乐此不疲。这是一个新的商机，机场

能力，将对旅客的微笑服务与始终如一的卓越经营结合得

运营也因此面临挑战。许多飞行员开始抱怨他们的工作与公

完美无缺。这正是我对韩国人十分赞赏的一点——虽然这

共汽车司机别无差异。航空公司逐渐缩小经济舱行李架空

里容许有个别例外。韩国人在层级森严的组织机构中，却

间，座椅空间变得更加狭窄，这引来乘客们的烦心牢骚。机

能思维敏捷，迅速解决问题，勇于承担责任——不知道这

场和飞机曾经拥有的魅幻魔力现在已经像肥皂泡一样消失得

样表达是否恰当——可以说他们表现出了对解决问题的积

毫无踪迹。

极渴望和实际能力。我们可以从许多小事中看到这一点。

那么，“全球最佳机场”意味着什么？从机场跑道到市中

曾经有一个美国朋友，对机场工作人员帮他找回落在飞机

心，从办理登机手续到飞机起飞，竭尽全力实现舒适便捷。

上的手机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在美国，各种严格的规定使

除了这些，人们 还希望得到什么？是什么让关于机场的文章

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例子，但4 万

值得一读呢？

名员工如果都以如此态度工作，就会形成一种文化——大

机场内部 为了使机场运营一切顺利、有条不紊，需要检查核对的 项目之多，令人瞠目。因为乘客们希望机场环境舒适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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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动出入境审查台。仁川机场是世界上办理出入境手续花费时间最少的机场。 2 在仁川国际机场行李提取处，农林畜产检疫总局的检疫犬正在检查旅客的箱包。 3 仁川机场出境大厅全景。 韩国文化和艺术

1 2

仁川机场相关人士坚信 ：仁川机场的成功，得力于这里900个组织机构、约4万名员工之 间的通力合作。是他们为了给全世界旅客提供顶级服务，同心同德、不懈努力，使机场 因此受到各方高度评价。

3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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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互相理解、沟通顺畅，任何事情都迎刃而解。那么，所

施。仁川机场在 2001年刚开始投入使用时有两条跑道，现在

有系统都会运转正常，瓶颈现象自然不会发生。

已经增至三条，将来可能达到五条。为应对不断增加的乘客 和托运行李，最近已经开始建造2号航站楼，预计2017年完工。

机场外观 仁川国际机场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社会基础设施，其本身 已经是一座十分特别的建筑。许多游客在这里获得对韩国的

地方政府对该项工程给予大力支持，希望能够将机场设施发 展为辖区内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所以，可以想像这座空空如 也的石板瓦建筑将来必将展示出华美的设计。

第一印象，因此它需要具有一定的风格。与过去几十年间所

仁川机场现在的航站楼由芬特雷斯建筑事务所担纲设

建造的亚洲其他国家机场一样（比如，由意大利建筑师伦佐・

计，引入韩国传统韩屋婉转流畅的曲线，将红松、枫树、金

皮亚诺负责设计的日本关西国际机场、由英国著名建筑公司

达莱等本土植物置于室内，充分体现韩国传统文化特色。值

福斯特与伙伴建筑事务所设计的香港国际机场），仁川机场

得庆幸的是，通过控制混凝土、钢铁和玻璃的使用，使整个

享受到了从规划用地到设计施工一气呵成的奢侈，而这种奢

建筑不落俗套却又美观实用。外观虽然不至于成为建筑史上

侈并不是普遍存在的。比如，英国的希思罗国际机场就是 20

的里程碑，让人惊叹不已，却也充分展现了均衡匀称、有所

世纪30年代，最初在政府购入的一块菜地上开始建造跑道和

节制的优雅。仁川将印象深刻的“外观”和切实有效的“内部”

帐篷式的航站楼，后来才逐渐发展到今天 5 个航站楼聚集的

这两方面结合得几近完美。

状态。

如今，机场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为了保持全球最佳机

在这片战胜环保争议经过填海造地开垦出来的广袤土地 上，仁川机场独具特色的新月形航站楼里不仅出发厅、到达 厅以及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连未来扩建计划都能实

1 仁川机场举办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供旅客和外国游客欣赏和参与。 2 仁川机场年旅客流量居世界第9位。2013年，出入该机场的旅客达4千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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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场的良好声誉，仁川机场正在尽最大努力提供各种便利设施，

在竞争中永不服输的韩国却不为之所动。上海磁悬浮列车换

比如博物馆、文化体验中心、室内花园、宽敞舒适的购物区

乘一般地铁所需时间不过 8 分钟。然而，万事不能百分之百

及餐饮区、电影院、溜冰场、睡眠水疗区等。在韩国转机的

完美。现阶段只能期盼高铁KTX接驳仁川国际机场。即便如

旅客们对这些设施似乎特别青睐。因为在一个机场发展成重

此，因为轨道线路的限制，也很难期待其耗时比现有机场快

要交通枢纽的过程中，这些设施所起到的作用是决定性的。

线（40分钟）有明显缩短。

2 号航站楼由根斯勒国际建筑设计事务所与惠林综合建

关于机场民营化，几年间各种争议不断。机场相关人士

筑师事务所联袂设计。根斯勒主页上写着仁川机场2 号航站

对该问题避而不答。谁都无法预知民营化后将会发生什么事

楼的设计目标 ： “为人们提供便捷舒适的乘机环境。室内花

情。民营化或许确实曾给欧洲铁路系统造成不良后果，但支

园、高端购物广场，乘坐捷运列车 13分钟之内便可到达登机

持者们只列举机场民营化成功后的前景。不管怎样，只要一

口，这些都将成为新的国际标准。”旅客和设计师们一致强调

切旨在维护最佳机场和顶级服务的努力都在继续，那么即便

让新航站楼更加绿色环保，虽然这种尝试会因飞机尾气所造

实现民营化，仁川机场的乘客丝毫不会减少。

成的温室效应而大打折扣。

只要齐柏林飞艇不再回归，那么空中旅行的浪漫似乎就 不会再次上演。如此情况下，机场所能为人们提供的无外乎

未来

便捷舒适、赏心悦目的环境和适当的休息机会，还可以再加

这个蜿蜒婉转的曲线形交通枢纽——让人联想起20世纪

上一些满足购物一族需要的免税店。仁川国际机场在这些方

60年代的未来学——没有把能够迅速接驳市中心的磁悬浮列

面都表现得十分出色，这正是我喜欢它的理由。如果所期待

车包括在内，那些热衷于基础设施的人们也许会十分失望。

的是一段浪漫之旅，那么走出机场，去往码头，坐上驶向中

2002 年 12 月，上海开通了磁悬浮列车。令人些许诧异的是，

国或者西海诸岛的航船便可。（范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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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辑 5 仁川今昔

仁川近海的岛屿 鲜活的生态宝库 在仁川近海有大大小小130多个岛屿，每年从仁川港出发前往这些岛屿的人超过100万。这里，有人 们曾经逝去的生活，也有原始的自然风光。这些古老的岛屿才是仁川真正的未来。 姜济尹 诗人、Pressian人文学习院岛屿学校校长 | 照片 安洪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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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仁

川沿岸岛屿众多，其中故事，三言两语岂能说完？不

物——鹰，以及鹳、黄蟒、黑花蛇等也在这里繁衍生息。在

妨以我的一首诗来开头。

掘业岛，亚热带性植物和亚寒带性植物共存，植物群落十分 奇特。

月之裔

掘业岛海岸本身就是一本鲜活生动的地理教科书。其

(姜济尹)

中，每当退潮时便和掘业岛连在一起的无人小岛——兔岛十 分特别。韩国文物局认为兔岛“是海岸地形中的佼佼者，国

青岛黑崖边，天路绵延长。

内罕见”，具有相当高的保护价值。兔岛因岛上居民曾在这

暮年一老者，岩间挖蚝忙。

里养兔子而得名。在兔岛 20米高的绝壁上有很多3米至5米深

月之圆缺故，蚝有盈虚别。

的沟壑，它们不是挖掘机挖出来的，而是海水中盐分的溶蚀

岛民亦如此，生活总无常。

作用造成的。这些沟壑便是韩国规模最大的“海蚀穴”。海蚀

缘其月之裔，人生随落涨。

穴也叫浪蚀龛，是由于长期受到海水中盐分的溶蚀而产生的

只盼潮汐处，育得鱼虾蚌。

窄槽型凹穴。掘业岛可谓是自然之神的夺天之作，是精美绝

遂能到此处，获得海物丰。

伦的雕刻公园。

生生与世世，不畏历沧桑。

延坪岛“波市”：传说中的海上市场 火山岛 ：掘业岛

临近北方警戒线的延坪岛，最近由于延坪岛海战和炮击

“来岛上细细品味一下吧！到处是海风、波涛、雾 气、盐蚀的雕刻作品，你会看到数万年的历史沧桑。人类

事件等原因，被普遍认为是一个危险的军事纷争地带。延坪 岛距仁川122公里，但离朝鲜海州却只有30多公里。

把自己那些创作不过百年的东西视为文化瑰宝，却对这里

延坪岛盛产黄花鱼，曾是韩国渔业历史上最重要的岛屿

有着亿万年历史的自然雕刻不以为是，以开发为名随意破

之一。每当数百亿的黄花鱼群涌来，这里就会变成“一瓢水

坏……”

来一瓢鱼”的黄金渔场。每年5月黄花鱼捕鱼季，岛上居民都

在开往掘业岛的客船上，船长意味深长的话深深烙在我

会被黄花鱼群的叫声吵得难以成眠。这时，延坪岛就会举办

的心坎上。掘业岛位于仁川市瓮津郡德积面，是在9 千万年

波市——沿着鱼群迁徙路径临时在岛上或者海上举办的集

前中生代白垩纪末期火山活动过程中形成的凝灰岩岛。火山

市。因为有数千艘渔船和商船聚集于此，人们可以在海上的

爆发后，火山灰不断飘来层层堆积，形成了今天的掘业岛。

船之间自由穿梭。原本悠闲寂静的小小延坪岛，在波市期间

所以在海边可以清晰看到火山活动的痕迹，以及岩石受到海

便会人潮涌动，变成一个海上大都市，岛上居民、船员、商

水侵蚀而断裂、破碎、融化的历史。在这里栖息的濒危物

人们数以万计。岛上会开起很多贩卖渔具和生活用品的临时

种蛎鹬，现在全世界仅存1万只左右。韩国第323号天然纪念

商店，还有 100 多个色情酒家，被称为“水鸟”的女招待就超

1 在掘业岛海边可以清晰地 看到火山活动的痕迹以及岩 石受到海水侵蚀而断裂、破 碎、融化的历史。2 掘业岛 狗头海岸。这里曾是放牧牛 群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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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岛上细细品味一下吧！到处是海风、波涛、雾气、盐蚀的雕刻作品，你会看到数万年 的历史沧桑……” 过500名。

1943 年 4 月末，波市规模达到巅峰，5000 余艘船只停泊

政府于1968年划定禁渔区域，禁止渔船进入延坪岛以北水域。 这一时期，黄花鱼捕获量已经因为长期的掠夺式捕捞急剧下

在此，盛况空前。 1944年延坪岛黄花鱼捕获量达到 97亿条。

降。从1969年开始，由于冷气团在黄海活动频繁，延坪渔场

1947 年波市期间，延坪岛渔场共有渔夫 9 万人次进行捕鱼作

的水温不再上升，黄花鱼从此便停留在南海，不再北上。渔

业。每当捕捞黄花鱼的渔船到来，延坪岛的女人们也开始忙

船在南海撒网捕捞剩余的黄花鱼群，这完全阻断了黄花鱼群

碌起来。因为停泊在这里的船要在岛上获得水、粮食、木柴

北上延坪渔场的通路。曾经银鳞雀跃的黄花鱼群几年间便像

等物资补给，所以女人们便抓住这个机会，头顶水罐儿，沿

谎言一样消失了踪影，从此渔船和商人不再来延坪岛，波市

着海边卖水。当商人们在捕鱼季结束后毫无眷恋地离开，延

也寿终正寝。

坪岛就会恢复往日渔村的宁静。 看似长盛不衰的延坪岛黄金时代在 60 年代末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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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纷争之岛仍然笼罩在一片紧张气氛中。站在 延坪岛的“望乡�望台”上，你会觉得朝鲜近在咫尺。 韩国文化和艺术

伊作岛 ：神秘的沙洲

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哺育了岛上居民。然而，由于仁川

伊作岛位于仁川市瓮津郡紫月面，原名伊贼岛，意为海

市瓮津郡在过去的10多年里都允许人们在草洲附近挖沙，导

盗之岛。东北亚地区最危险的海盗——倭寇曾经在这里藏

致草洲沙量大大减少，曾经50万坪的巨大草洲现在仅剩下30

身，因此得名。现在的伊作岛不再有海盗，却有一个小岛——

30余万坪的沙洲，每天在这里上演着海市蜃楼般的出没奇观 ： 潮起时藏于水下，潮落时露出水面。这个被人们称做“草洲” 的神秘小岛，东西2.5千米、南北1千米，宛如大海中央的一 片沙漠平原，让人不得不慨叹自然之神的鬼斧神工。 过去，在草洲，每当退潮时，很容易就会捡到困在洼地 里的梭子蟹、虾、比目鱼等。草洲曾经是海洋生物的产卵场，

1 伊作岛前海的“草洲”。这片沙洲只有在退潮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面积达30余 万坪，2004年被指定为“生态保护区”。2 头武镇前海的海豹。据说，过去整个西 海地区都是海豹的栖息地，而如今这里的海豹已濒临灭绝。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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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余万坪。政府在2004年才在岛上居民和环境团体的积极呼吁

引，在其流配生活日志《白翎志》中赞叹这里是“老神仙的收

下，认识到草洲在自然景观和生态方面的重要价值，把草洲

官之作”。然而，如此美丽壮观的头武津，曾经很长一段时

定为“生态保护区”。现在，居民们都认识到草洲的价值，大

间是海盗们的根据地。

力开展保护工作。 在伊作岛的小草岸海边，有一块韩国最古老的岩石，它

头武津沿岸海域的食肉动物有三类 ：人、海豹、鸬鹚。 斑海豹冬季迁徙到中国渤海的辽东湾冰海繁育后代，到了春

已经有超过25亿年的历史。这是一块被地壳深处的热能融化

季再回到这里。据说过去整个西海海域都是海豹的栖息地，

形成的混合岩，对研究韩国地壳进化史有重要意义。

但现在它们却面临着灭种危机。在头武津海滩，海豹惟一的 竞争对手是鸬鹚，它们在头武津的悬崖绝壁上安家，能够潜

小青岛叠层石 ：10亿年前的蓝藻化石 小青岛很小，即便是缓步前行，不过两个小时便可绕岛

入 40米深的海底抓鱼。 处于军事纷争地域的白翎岛长期笼罩在一片紧张氛围

一周。岛的东南岸有一处大理石岩壁，当地居民叫它“粉岩”。

中，最近终于吹来了和平之风。仁川文化财团旗下的仁川艺

大理石是石灰石经过变性作用生成的岩石，其表面由于风化

术平台，为支持国内外艺术家们进行创作活动和艺术交流，

作用，看上去像是涂过一层粉，“粉岩”之名便缘于此。在粉

建起“白翎岛和平艺术实习基地”，韩国、美国、中国等世界

岩四周，有韩国最古老的叠层石化石。这些化石是原生代后

各国的艺术家们纷纷来到白翎岛，以这片南北分裂的大海为

期、也就是10亿年前形成的蓝藻化石。 20亿年前，蓝藻是在

背景进行创作活动。他们的创作活动必将大大缓解朝韩紧张

地球上最早进行光合作用的原始微生物。它进行光合作用，

局势，为半岛和平做出巨大贡献。（范柳译）

释放氧气，催生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朝鲜曾经宣布其境内拥 有 20亿年前的叠层石化石，但在韩国，这些化石是历史最久 远的。叠层石化石是地质学价值非常高的自然遗产，但在进 入 20世纪后却被严重破坏。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岛上还有 工厂利用这些有纹理的叠层石加工纹样石，导致大量化石被 开采掉。叠层石化石于 2009 年才被指定为第 508 号天然纪念 物，虽然为时过晚，但能够认识到叠层石的价值并加以保护， 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白翎岛 ：老神仙的收官之作 看似明天就要阻断航路的大海，今天却是去往海岛的通 路。白翎岛临近朝鲜黄海道海岸线，离平壤比离首尔更近。 去往白翎岛，客船要途径朝鲜瓮津郡的巡威岛、渔化岛、昌 麟岛、碑岩岛、麒麟岛、马岩岛，以及长渊郡的月乃岛和陆 岛等，一直向北航行。白翎岛一直隶属于黄海道长渊郡。自 朝鲜战争以后，其归属权转入仁川市瓮津郡。它距仁川 229 公里，而离朝鲜长山串却只有13.5公里。 白翎岛的名胜是头武津的奇岩怪石。头武津在白翎岛最 西北端，与朝鲜长渊郡长山串隔海相望。头武津海滩奇岩怪 石林立，如兄弟岩、象鼻岩、烛台岩、神仙岩等，堪比金刚 山万物相，所以头武津有西海海金刚之称。壬辰倭乱时期的 义军将领李大期晚年曾经流配到这里，被头武津景观深深吸

1 白翎岛头武镇的奇岩怪石。2 在白翎岛海边采集牡蛎的居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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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焦点

国立现代美术馆 首尔馆正式开馆 34

韩国文化和艺术

位

于首尔钟路区三清路的国立现代美术馆首尔馆于2013年11 月13日正式开馆。该馆总投资2460亿韩币，历时4年修建

完成。美术馆占地27264平方米，建筑总面积52125万平方米，地 下、地上各3层。开馆首日迎来观众3900人次，之后平均每日参 观者3000余人次，很快便荣升为首尔江北地区的知名场所。

馆址的历史渊源 新美术馆馆址本是朝鲜王朝时期负责处理王室事务的宗亲府 和日帝统治时期京城医学专科学校附属医院所在地。解放之后， 此地又被军队情报搜查机关——国军机务司令部和国军首尔地区 医院等需要安保的军队机构长期占用，所以这里一度是老百姓无 法靠近的“禁入区”。就是这片有着如此历史渊源的黄金地段借首 尔馆开馆之机重新回到了国民的怀抱。 考虑到这样的历史渊源，首尔馆在设计上选择了融入周边而 并非以高大建筑凌驾于周围的方式。具体来讲，就是谋求将宗亲 府韩屋（曾于1981年移至附近的正读图书馆内，2010年因基坛原 型挖掘出土又重搬原址，恢复原态）、20世纪20年代末被用做医 院的红墙建筑、本次新建的现代化展厅融合为一体的传统、近代、 现代建筑风格共存的建筑群，让时代和风格各异的建筑如同一个 家族集聚一处。美术馆内设有 8个展厅，此外还有电影院、多功 能厅、研讨室等多种设施。总面积的三分之一用于餐厅、自助餐 厅、数字图书馆等市民可以方便利用的便利设施。这样的设计源 于“开放式美术馆”建设理念，希望市民能够像进出自家附近的茶 馆一样随意来往。 郑馨民馆长说 ： “今后的计划是将首尔馆建成重在广泛宣扬 韩国美术并使其成长为亚洲现代艺术中心的场馆，果川馆重在展 现现代美术史，首尔德寿宫馆重在研究、介绍近代美术。” 现代美术馆首尔馆在设计上选择了融入周 边而非以高大建筑凌驾于周围的方式。远 处是复建的宗亲府韩式传统建筑和院落 ； 近处左边是数字美术档案室，右边是现代 美术装置专用空间“首尔箱子”。

首尔馆建筑历程 建设首尔馆是美术界长久以来的夙愿。 1986 年开馆的果川 美术馆位于首尔郊外的僻静山脚，很难作为公共美术馆让广大民 众接触。来这里的参观者不是团体观览而来的中学生，就是下了

国立现代美术馆首尔馆正式开馆了。它位于韩国首都正中心，紧邻朝鲜王朝时期的正宫景福宫以及今天 韩国总统的办公地点青瓦台，是孕育现代美术的新摇篮。 高美锡 《东亚日报》评论员 | 照片 安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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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美术馆是一个“群岛型建筑”，俯瞰下去如同漂浮在海上的群岛。 从外形上看，各“岛屿”各自游离，但各展厅在地下一层都相互连通。 6个场院不仅将美术馆内外建筑有机联系在一起，同时还为自然采 光提供了通路。

很大决心才来的美术爱好者。果川馆附近又有首尔大公园、首尔赛马公园等主题公园，所以 一到周末或春秋旅游盛时，这里的交通极度拥堵，进出美术馆也就成了一件难事。德寿宫美 术馆规模过小，又位于德寿宫内，因而在举办展览方面多少会受到一些限制。 出于这样的缘由，美术界逢机就提出应在首尔建造一个堂堂正正的现代美术馆，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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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发起过签名运动，但一直没能取得什么成果。 2008 年，机务司令部搬迁至别处，美术 界同仁提议在此地建造新美术馆。最终，2009年，李明博总统在文化艺术界同仁新年会上正 式宣布要在机务司令部的原址建造新美术馆的计划，自此首尔美术馆的建设明朗化。之所以 要在首尔市中心建造大规模的现代美术馆，是出于这样一个构想 ：将现代美术馆和周围的古 代宫殿、博物馆、云集的画廊、北村韩屋村有机维系在一起，构建一条具有国家象征意义的 街道。 终于， 2010年8月，建筑家闵贤俊被任命为美术馆的总设计师，自此正式启动了美术馆 的建造工程。这之后至开馆为止的建设过程可谓崎岖坎坷。在正式开建之前，对用地先进行 了挖掘调查，结果发现了宗亲府的基坛。经过一段时间的争论之后，最终决定将宗亲府复原 至原址。作为总统专用医院的国军首尔地区医院的搬迁也不很顺利，近代文化遗产——原京 城医学专科学校的建筑楼的改造也引发了不少争论，施工过程中还发生了未曾意料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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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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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建造过程真可谓是历尽艰难曲折。

融于周边，构建和谐美景 在参加建筑设计招标的110多个设计组中，MP艺术建筑公司的闵贤俊董事（45岁，建筑 家）最终中标。他说 ： “首尔美术馆不是建筑，而是一道风景。”这是在说，建在这片具有历 史渊源的土地上的新美术馆不应该凌驾于周围环境之上，而应该和散布在周围的“历史碎片”

1 塔 奇 塔 ・ 迪 安 的 作 品《 电 影 》 （ 2 0 1 1 ）。 在 一 个 竖 立 的 宽 银 幕 电 影屏幕上播放着11分钟的模拟无声 视频。2 现代美术馆藏品特别主题 展《时代精神》中展出的 黃 仁纪作品 《梦游—儿时》 （ 2011），307x845厘 米，胶合板上塑料块。3 徐道濩作 品《屋中的屋中的屋中的屋中的屋》 （2013），涤纶布，金属框，1530 x 1283 x 1297厘米。

相共存，并融于其中。建筑家闵贤俊已经放下将首尔美术馆打造成一个“艺术作品”的贪念。 新美术馆里没有独显自身的建筑，而是一个“群岛型建筑”，俯瞰下去如同漂浮在海上 的群岛。从外形上看，各“岛屿”各自游离，但各展厅在地下一层都相互连通。为了保护对 面历史古迹——景福宫不被新建建筑所淹没，美术馆的地上建筑被限高12 米。为此，美术 馆的建设只能向地下谋求空间，这反而也成了美术馆的建筑特点。建筑家设计好将相对独 立的展场连在一起的路线，为解决地下空间的采光问题，还引入了韩国传统的“院落”的建 筑概念。设置在各处的6个场院不仅将美术馆内外建筑有机联系在一起，同时还为自然采光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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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了通路。 新建的美术馆好像很久之前就已位于此地，和周围的环境和谐地融为一体。考虑历史内涵， 淡化美术馆形态，让其融于周围环境，这是该设计最受好评的亮点。

开馆特别主题展 为纪念开馆，首尔馆举办了可以洞悉首尔馆发展方向的五大主题特别展。这些特别展展现了 韩国美术的历史以及现代美术的最新动向等。五大主题特别展分别是 ：以打造世界美术基地（中 心）为目标、并由国内外策展人参与的“连接—展开”展 ；打破体裁界限、将各种体裁融为一体的 “阿莱夫项目”；利用美术馆空间的“现场设置项目”；常设藏品展“时代精神”；用图片和声音记录 首尔馆建设过程的“美术馆建立展”。崔银珠策展组长介绍说 ： “展览重点放在了探索美术馆所指 向的开放性、各种元素的衔接融合以及艺术潜力。” 特别展上没有什么可引起轰动的绝世展品。但整体来看，展品水准大体平齐，展览涉及绘画、 影像、装置、行为等多个艺术领域，将各体裁融为一体，这是最大的亮点。“连接—展开”展上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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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出了由韩国、德国、美国等7个国家的策展人通过会议选出的7位艺术家的作品，包括日本物 派代表作家管木志雄、绘制反战主题绘画的美国艺术家基姆・琼斯、用诗境来表现对过度开 发的反抗的印度艺术家阿马尔・坎瓦尔、制作反数码时代的模拟影像的英国艺术家塔奇塔・ 迪安等人的作品。此外还有台湾李明伟创作的让观众参与其中的作品《音速之花》：一人穿着 长外套在美术馆里来回徘徊，随意向参观者递送“礼物”，如果参观者接受礼物，他就会演唱

1 菲利普・比斯利的作品《附生植物 园》 （ 2012）。它是由10万个细小的数 字要素形成的交互装置雕刻作品。 ２ 从外形上看，各展厅好像各自分离， 但在地下一层这些展厅都相互连通。 远处天花板上悬挂的是崔尤蓝的作品 《隐藏的月影》 （2008） 。

舒伯特的歌曲。 将建筑、设计、科学、行为、美术等杂糅在一起的“阿莱夫项目”以其新颖独特的形式捕 捉住了参观者的视线。加拿大实验建筑师菲利普・比斯利的“移动建筑”如同活生生的生物一 样，会在人靠近时抬起触须来回应。在被参观者广为热议的澳大利亚创作组的“精巧实验室” 里，参观者可以观察到肉眼所看不到的细微影像。“现场装置项目”里展现的是“张英惠重工 业”组用韩文创制的影像。徐道濩的“屋中的屋中的屋中的屋中的屋”将小时候居住过的韩屋 和美国留学时居住的房子用薄布一层一层摞在一起的形式来体现，这种独特的形式倍受参观 者的关注。

韩国美术的铺路石 如今，新建的国立现代美术馆首尔馆已为韩国美术进一步发展铺平道路。虽然还存在低 效观览路线等问题，但经过今后长时间的摸索与发展，相信这里会成为融历史与传统、自然 与艺术为一体的空间，会成为集文化休闲为一体的主题休闲公园。 首尔馆最首要的任务就是让韩国文化能够在世界文化的版图内占有一席之地，同时也 能让更多的世人共享韩国文化的福祉。刚刚起步的首尔馆若想跃升为有品味的文化国家的 新象征，成为可向全世界炫耀的美术馆，只靠华美的建筑和炫目的展览是远远不够的。正 如庄稼听到农夫的脚步声便会茁壮成长一样，文化艺术的发展只有在大众的关爱下才能开 花结果。就是说，首尔馆的成败取决于有多少热爱美术的市民坚持不懈地移步于此。（南 燕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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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录

李昌来畅谈其小说新作 《身处满潮》 2月3日那天下了一场暴雪，我从华盛顿哥仑比亚特区前往新泽西普林斯顿去和李昌来见面。我们在大学 的创意写作图书馆里见了面。采访他之前我还有些许的紧张，但见到他以后，这种紧张的感觉随即荡然 无存。李昌来令人惊讶地友好，面带微笑，且仪表堂堂。 金荣起 语言学家、乔治・华盛顿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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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李

昌来凭借第一部小说《说母语的人》获得1996年美国笔会海明威最佳新人小说作品奖和美国 图书奖。他的第四部小说《幸存者》获得2011年普利策奖最终提名。 1999年，他的第二部小

说《手势生活》出版以后，他被《纽约人》杂志评选为“20位40岁以下美国著名作家”之一。他凭借《手 势生活》和《漂浮》 （2004年出版）获得了2005—2006年度亚太美国文学奖。他的第五部作品新作《身 处满潮》2014年1月7日由河源出版社出版。 李昌来1965年出生于韩国，3岁时随家人移民美国。他就读于耶鲁大学和俄勒冈大学，获得 艺术硕士学位。目前，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路易斯艺术中心教授创作。 2007年起，每年夏天他作为 校际交流教授都要到首尔延世大学讲课。

作家李昌来 金 ：我非常喜欢您的第一部小说《说母语的人》。您用美丽的语言讲述了移民者的悲伤故事， 也是我非常熟悉的故事。小说中的隐喻也非常强力。这部作品让您以“韩裔美国作家”而闻名。对 此您感想如何？显然您写的是截然不同的小说，您也认为自己更是美国人吧。 李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韩裔美国人”，但这个用语并不令人十分满意。因为“韩裔美国人”相 互之间很不同。有些人在美国出生 ；有些人在童年时来到这里 ；有些人成人以后来到这里，还有 些人是被这里的人收养等，多种多样。因此，我认为“韩裔美国人”这个用语范围太宽泛，是一个 模糊用语，而且也很乏味，表述得也不好。 金 ：那您认为为什么不仅在美国这样，韩国人也这样称呼您呢？ 李 ：人们总喜欢分类。因为这样所有事物就都变得更加简单。但是，我在谈论某人的时候， 我会具体说出那人所从事的具体事情，我认为这样更有趣。例如， “哦，他是韩裔美国作家”、“她 是韩裔美国画家”。我偶尔也会写到韩裔美国人，但我认为我描写的韩裔美国人并不具有代表性， 他们只代表他们自己。但我对自己的韩国人血统感到骄傲，所以，别人那么叫我，我也觉得不错。 金 ：但其实，不论在美国还是韩国，称呼“韩裔美国人”的时候，通常都带有褒义。 李 ：当然，是好的意思。但是，“韩裔美国人”就如同说谁“不错”一样。这话太笼统，这句话 要想有意义，应该说清楚为什么“不错”。例如说我吧。我作为作家所做的事情就是讲述世界的复 杂及其故事，讲述生活是多么复杂和微妙。 金 ：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有这方面才能，想成为一名作家的？而且，当您发现 自己有这方面才能的时候，为了成为一名好作家，您都做了什么？ 李 ：我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方面才能。高中的时候，好像老师们都觉得我有语言和写作方面的 才能。那是我上菲利普・埃克塞特高中的时候，好像是十年级或十一年级的时候（相当于韩国高 小说家李昌来。他认为，创 作小说不是把已经知道的东 西讲述给别人听，而是和读 者一起发现事情如何发展的 过程。

中一、二年级）。此前，我很喜欢读书，也喜欢历史、数学和科学，其实我每门都喜欢。但到了 高中我好像开始更加偏重于写作。 金 ：您的写作是如何开始的？ 李 ：先写诗，还有短篇小说。 金 ：您接受过什么写作训练吗？ 李 ：当时，我的一位老师允许我写小说，虽然那不是学习的科目。我将一 个长故事的一小部 分写出来，老师说很好，他说“如果你想继续写这个故事，可以不用做别的功课，就只干这事。” 金 ：哇，这一定给了您很大的鼓励。 李 ：是的。我当时想， “哇，老师觉得我写的故事有意思！”现在回想起来，那位老师非常好， 他是在鼓励我。 金 ：您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故事大王。您是如何写一部小说的？例如，您写《身处满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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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有故事，还是先有人物？ 李 ：我通常都是从人物开始，从小到大。虽然先有了大 的框架，但在有故事之前，我不会对细致的内容用太多心思。

金 ：这点在您的作品中处处都能感受得到。您的这种博 学也许会让接受教育少的人生畏。有些读者可能会因为这样 那样的原因很难接受您的作品。

对于我而言，创作小说不是我把已经知道的东西讲述给别人

李 ：也许吧。我从很久以前就意识到，我可能无法为大

听，而是一个发现的过程。这种方式让我在创作过程中也非

众写作。所谓的大众其实包含非常多样的读者。他们因为各

常有兴趣。作者和读者一起去发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我想

种原因喜欢或讨厌一些作品。对于读者喜欢什么我是无法预

这样会让写作更加有趣。

测、无法知道、无法预见的。最近，我在上课的时候跟学生

金 ：像是一种旅行。

们这样说道 ：你只能写你真正喜欢和相信的东西，这才是艺

李 ：是，像旅行。尤其是《身处满潮》就是讲述旅程的故

术的冲动和特权，除此之外都不存在。

事。我在写其他书的时候也是体验一种旅行，虽然书里都是 人物在回顾过去的故事。 金 ：您是了不起的文体家。您的文字很抒情，充满诗意， 优雅，非常美丽。所以，读您的文字很快乐。听说您针对一 个句子要修改几遍，那什么时候您会感觉到完美了呢？ 李 ：这个可以感觉出来，一般都是在修改的过程中，经

金 ：您知道，在韩国文化中，我们喜欢即兴的东西，但 也尊重学习，因为我们相信“人的完美”。因此，终生都需要 受教育。 李 ：我也绝对同意这两点，在这个意义上我就非常像韩 国人。我对学生们也是这样说的，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全都搬 到写作中去，但是，在写作的瞬间应该自由。

“小说不仅是‘范’的故事，同时也是有关人的生存条件的 故事。我们为了达到目的，努力与偶然和命运对抗，从这 点而言，‘范’是真正代表我们的人物。我们的内心活动使 我们成之为人，让我们激动，有时也让我们痛苦。”

小说新作《身处满潮》 金 ：您写这本书的意图是什么？您 是有意计划要写得和以前的作品完全不 一样吗？ 李 ：不是。我并没有计划要写得不 一样。我是有一个前提的，就是小说里 要有一个外国劳工出现在已经成为废墟

过重新读重新写的过程，最后感觉到累的时候。但这时候怎

的面目全非的美国。写这本书的动机部分是对美国的担忧，

么说呢，感觉找到“韵”了。叫“韵”好像有些可笑，但那大体

对美国社会和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担忧。但是后来我意识

上就是我的感觉。

到，一旦这些前提都接受了的话，小说的背景就只能设置在

金 ：您在看原稿的时候是要读出声吗？

未来。当然，这样决定以后，所有东西都完全不同了。所以，

李 ：是的，我都是出声读，但不是大声读，像是在嘟囔，

我在写作过程中跟随我的故事，不断添加需要的东西、需要

我是用脑子在听。我的妻子也可以说我的文字好还是不好，

的细节和人物，这样写很有趣。

我这样嘟囔我的妻子可以听到。其实，我努力想感觉到韵律、

金 ：您是说让想像力尽情展开?

声音和语调，我很关注这些要素，可能是因为我通过写诗来

李 ：是，以前没有这样做过。当然，想像力是随时打开的，

学习写作造成的。 金 ：实际上您是从诗歌开始创作。 李 ：没错。因此，不仅整个故事，经常连一个单词都要 反复调整。 金 ：您也在谈论饮食、红酒、画和雕刻，可以说您是一 个享受人生的人。

创造了世界。 金 ：但另一方面，那个世界看起来和我们现在生活的世 界很像。 李 ：是的，我不是幻想家，小说不是纯粹的幻想。所有 关于未来的书其实都是在讲述现在。

李 ：哈哈，韩国语中这种人叫什么？

金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感觉到故事有些毛骨悚然。

金 ：可能最接近的单词是“风流客”。古时候，尽情享受

李 ：对，那不是远离现实的梦。

饮酒歌舞的审美家，热爱生活的那种人…… 李 ：是的，我非常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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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真是完全自由的。因为，这次是以我想要的方式

金 ：您说小说的题目取自莎士比亚的《尤利乌斯・凯撒》 的一幕，具体说的是什么？“运盛又衰”的表达是指主人公 韩国文化和艺术

“范”的冒险所表现出来的流浪汉小说的性质吗？还是指人类 普遍的生存条件，抑或是指其他什么？ 李 ：当然是“范”所处的条件、她经历世界的方式。她到

施管理共同体是指巴尔的摩港市的落后地区，“特许阶级”和 “县”的名称您是怎么选定的？ 李 ：好像就那么自然地创造出来的。我感觉“县”这个名

过的所有这些地方都是随波逐流，几乎没有她自己能控制的

称很合适，这个包容性的名称表现了广阔、不受限制的景观，

东西。

是一种未知的野性景观。 “特许阶级” 这个名称来源于 “特许学

金 ：您是想让她经历自己的惊险故事。

校” 。众所周知，特许学校是集中的、排他的。这种学校有一

李 ：可以说是在写作过程中发现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

种特许，谁属于这个地方上面说得很清楚，这个我很喜欢。

想过用这种方式，当她开始旅程的时候就觉得这样进行好。 小说虽然讲述的是“范”的故事，但同时讲述的也是人的生存

金 ：我看到特许阶层和“B-Mor”设施管理共同体都用大 写，而县却没有。

条件。我们为了达到目的，努力与偶然和命运对抗，从这点

李 ：县在重要程度上明显要低一些。

而言，“范”是真正代表我们的人物。我们的内心活动使我们

金 ：作为语言学家，我非常喜欢您通过语言和隐喻来区

成之为人，让我们激动，有时也让我们痛苦。 金 ：小说中讲述故事的方式非常有趣。这

分各种阶级要素的能力。在没有技术存在的县，人们只能玩 语言游戏。相反，在另外两种社会却看不到这些。缺乏技术 的 “无人区” 是危险、不道德的，但却可以过富

里的“我们”是谁？在现代小说中使用第一

有创造性、更加有趣的生活，这

人称复数是很少见的。虽然朱丽・大

样更好，您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塚的小说《阁楼里的佛》中也以“我

李 ：我认为技术剥夺了人类

们”作为讲述故事的人，但总感觉

的根本冲动，技术以及与世隔绝

有些不同。 李 ：有什么不同呢？我想知道。

的、经过设计的“B-Mor”和特许社会

金 ：她的小说中经常出现“我

抑制想像力和创造性，认为这些东

们中的一人”这样的表述，说明叙

西没有价值。惟一将价值放在想像

事者其实是一群人。但是，您的

力上的人们是一无所有的人们。因

小说中没有出现这样的表述，实

为一无所有，所以要发明自己的生活。

际上我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通过语言和单词游戏训练思想，他们是

李 ：你是说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我希

惟一阅读古代小说的人们。对于其他人而

望这一个人包含了所有可能的感情和推测。

言，小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们用追求

金 ：所以算是一种全知全能的叙事者吗？

金钱、饮食、安乐和奢侈品取代这种艺术。他们与一无所有

李 ：算是吧。但是这个人偶尔也会有混乱，满怀希望，

能够欣赏艺术提供的东西的人们完全不同。

没有确信，自我防御。我希望“我们”是范围广泛的。 金 ：小说里描绘了特许阶级、设施机构和县等共同体， 暗示要“晋级”到精英社会的可能性是极小的，这些都是以儒 家思想或精英统治理念为背景吧？ 李 ：我不这样认为。对于当今社会的分化方式我深感担 忧，小说中的社会不正是以这种方式严重分化吗？ 金 ：但是，看起来好像如果受到多一点的教育，就属于 那个排他性的特许阶级。 李 ：也可以是在那种社会出生。那不是精英统治。设施

金 ：这是您担忧的吗？ 李 ：是。 金 ：我 觉 得 您 对 新 语 的 使 用 充 满 魅 力 。 例 如 ， （平板电脑）、“global” （飞机） “pix” （数字图画）、 “handscreen” （数码视频）、“B-Mor” （巴尔的摩）、“D-Troy” （底特 “vids” 律）等词汇，这些词看起来有些像是对非英语母语人言语模 式的滑稽模仿。 李 ：我认为不是对非英语母语人的滑稽模仿。我希望人 们把这些词看成是变质的缩略语，也可以叫做“枯竭的语言”。

机构共同体是儒家社会。我认为生产设施的儒家社会具有肯

我担心的另一点就在这里。语言是我的生活，但是，在小说

定和否定的两面。小说中出现的三个社会表现了我对阶级的

里的未来，语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忧虑，我说的是社会经济阶级差异。 金 ：这些名称您是怎么创造出来的？我理解“ B-Mor”设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金 ：您的反乌托邦小说反映了谁的，或者说是哪个集团 的忧虑？看起来好像是精英集团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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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是精英集团，也是“B-Mor”的忧虑。

简单了。当然，随后产生的更广泛的问题更加严肃。我们足

金 ：对，他们开始觉醒了。

够激进吗？足够反抗吗？足够率直吗？可以说，这些都是我

李 ：整个小说都在讲述他们开始觉醒。他们开始觉醒， 想对“B-Mor”社会阐述的担忧。 懂得自己生活的真谛，认识到他们受到多大的阻碍和压制。

金 ：可以说创造性是来自于一种不满足。

并且，他们自己是多么严重地阻碍和压制了自己！这也是我

李 ：不满足和分歧。最终，这个小说中最担忧的就是创

要在这本书中谈论的问题之一。最终固定人们的不是别的什 么巨大力量，而是他们自己对跨越的恐惧。 金 ：这看起来好像是另一种担忧。这确实也很有趣，因

造性，或者说是创造性的缺失。 金 ：但是，这让我想起那些现实中的定型人物，比如非 常被动的亚洲女性或满足于固步自封的亚洲人。

为某些担忧看起来是自相矛盾的，例如，您好像为集体主义

李 ：你是说像凯西那样的年轻姑娘？

担忧，但同时也为个人主义担忧。

金 ：是，像凯西那样的年轻姑娘都整容成了大眼睛。不

李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正确和完全错误的东西。 知道这些是不是也是您的担忧或要反映的定型？ 对，我对“B-Mor”社会中儒家集体主义有时压制个人主义感

李 ：是的。在创作这些人物的时候虽然很有趣，但其实

到担忧。当然，儒家共同体中也有快乐和好的东西，如安全、 她们也让我很害怕。去年夏天，我去了一趟日本和韩国，真 温暖和井然有序的感觉。 金 ：这三个社会都生活着许多亚洲人，对于这点我感到

是有太多年轻女性都是这样！所有人都长得一样！也许她们 觉得自己很漂亮，但我总觉得好像哪有问题。而且，这种现

很有意思。现在在美国，人们不是都在担忧西班牙裔人吗， 实让我毛骨悚然。 是因为您是亚洲人才这样写的吗？ 李 ：当然也因为我是亚洲人，但主要还是因为我认为这 个世界正在渐渐变成亚洲人的世界。对，西班牙裔人也在崛

金 ：在这种情况下，创作主人公“范”是为了传达某种信 息吗？一种希望的东西？ 李 ：对，她分明是希望的象征。并不是因为她这么说，

起。但你不认为在经济实力、文化实力等方面，亚洲或者说

她是绝对不这么说的，但是她唤起了跟她见面的所有人的希

是东方更加有优势吗？可以说，亚洲人在全球的影响力变得

望。她是小说中惟一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想要什么的人物。

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大了。

其他所有人物都在挣扎、渴望。他们对自己的状况很不满，

金 ：在这部作品中，有趣的是认同意识好像不是很重要。 很不安。无论生活在县里多么穷苦，也无论生活在“B-Mor” 是因为要跟您以前的作品不同吗？

社会受到各种限制，抑或是生活在特许社会被自己的财富所

李 ：这次的问题变了。讲述的不是一个文化里的认同。 束缚，都无关紧要。“范”是承载他们所有人的一种船，一种 如果说以前我的作品讲述的是个人与其周围文化的紧张，那

灯塔。她谦逊、单纯。但是，这是在我想像的这个世界上非

么这部小说中，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这次主要把关注点放在

常罕见的。

文化本身。 金 ：对于认同问题，您认为在未来更加乐观吗？还是这 次您没有涉及这个问题？

金 ：小说的结尾非常有趣，您是不是还想写续集？ 李 ：不知道。小说结尾的感觉很好，这种对生活的感觉 好像没有结束。因为如果结束了，就没有希望了。

李 ：在这部小说中这不是关注的主题。人们要了解一个 作家或作家的作品就要认识到这样一点，那就是不是作者的 第一部作品中谈论了什么主题，以后就总写这个主题。 金 ：您说您是从构思人物开始创作作品，我想知道您的 人物是定型的还是典型的。 李 ：我创作“典型”人物。但是，为了展现人们的真实面 貌，我还是想在作品中展示典型人物的不同面貌。这种创作 也很有趣。描写亚洲儒学社会“B-Mor”的人们的时候，恶搞

李昌来其人 金 ：您的第一语言是韩国语，而且据我所知您在上学前 一直说韩国语。现在，您的英语比许多英语母语人还要好。 用您的比喻讲，您觉得可能成为说母语的人吗？您觉得现在 自己是英语母语人吗？ 李 ：我觉得表面上可以成为英语母语人，但内心好像不 太可能。

他们喜欢的东西也很有趣。“B-Mor”社会的人们不是很喜欢

金 ：您能说得更详细些吗？

饮食吗。饮食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成为一种安慰，这个没错。

李 ：您是语言学家，应该比任何人更清楚。语言是不能

但是，我担心他们太过于依赖这个安慰。这个消遣是不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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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抹去的。因为有许多东西是和语言一起学习的，因此“成 韩国文化和艺术

乔治・华盛顿大学东亚语言文学 系主任金荣起和小说家李昌来在 普林斯顿大学创作图书馆交谈。

为”真正的说母语的人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是个梦。只有在

我长得一样，但是因为我没有在这里成长，所以觉得不是我

一个地方出生，又只在这一个地方生活的人才是说母语的人。

的家。虽然普林斯顿是我的家，在那里工作，所有人都知道

要“成为”说母语的人是不可能的。虽然我的英语听起来像英

我是谁，但我仍有一种差异感。所以，偶尔我会想，让我有

语母语人，但我仍然不是英语母语人。

一次完全的归属感该多好啊。

金 ：您的夫人不是韩国人，婚姻生活如何让您的生活变 得更加丰富，有没有加强您的认同感？ 李 ：我觉得结婚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当然，我不

金 ：我读过您描写母亲去世的文章，那篇文章非常感人。 您写她因为英语而活得很累。您感觉用您的努力了却母亲的 遗憾了吗？

知道假如我和韩国人结了婚会怎样，真的不知道。但是，在

李 ：没有，我没有那样的感觉。我觉得了却遗憾是不可

历史背景和意识方面，妻子给我的家庭和我的生活带来的东

能的。终究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过程很重要。过程把我带

西我不会想当然地接受。当然，我也不是说如果和韩国女性

向另一个地方。遗憾依然留在那里，就像以前一样强烈。

结婚就会想当然地接受，而是说如果是韩国女性，对于她所 带来的东西会更多凭直觉。我和我的夫人作为两个拥有不同

金 ：我知道每年夏天您都作为校际交流教授到韩国来。 未来您有计划写有关韩国的作品吗？

文化背景的个人仍然在互相学习，互相在对方身上发现新的

李 ：目前还没有，但我想会有的。可以将韩国作为背景

东西。也许我们对文化差异更有意识。这对于作为作家的我

放进情景中去。我很享受在韩国的时光，尤其是在延世大学

而言是极大的帮助。我对事物有更多的质疑，认为没有任何

上课还有和学生、同事教授们在一起的时间。

东西是当然的，包括个人和文化背景。不断地超越自己、审

金 ：有一种重返故里的感觉？

视自己， 这其实是作家们很自然做的事情。

李 ：有一点。但我知道那个地方永远不会是我的故乡。

金 ：您偶尔会有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疏远吗？

我喜欢回韩国，我知道我不会在韩国生活，充分感受那个地

李 ：偶尔会很想感受那种直觉的、本能的归属感。当然，

方的舒适。我的韩国语说得不够好，在那里我无法完全是自

我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来到韩国感觉很好，所有人都和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我。但是，我喜欢在那里感受到的情感。（长何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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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现代建筑

俄国公使馆 瞭 望塔。这里留下了旧俄 国公使馆的痕迹，见证了近代历史的 一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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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从

德寿宫正门大汉门通往京乡新闻社的“贞洞路”，曾是

门全部呈拱型，高度和宽度却各有变化。塔的 2 层只在一面

朝鲜王朝末期及大韩帝国时期的政治外交中心，现如

墙上开有方窗，3层则是四面都有拱型的花窗，规格大小一致。

今已变成韵味十足的文化街区。道路一侧的斜坡上，孤零零

塔的顶部处理成三角型的山形墙。塔身总高约8米。

地伫立着一座西式 瞭望塔。这便是俄国公使馆旧址，已被指

我一直在贞洞俄国公使馆的附近上学和上班，在过去30

定为第253 号历史遗址。它是历史的现场，曾在百余年前令

余年时间里总在观察这座塔，也进到塔里去看过。塔内部从1

韩国风雨飘摇 ；它又带有异国情调，在荒败已久的废墟上孑

层到3层都是贯通的。 1981年考古时发掘出一条狭窄的地下秘

然一身。

密通道，通往德寿宫。这条秘密通道是否也是萨巴京的设计？ 从美国旅行家伯顿・霍姆斯于 1901 年拍摄的照片来看，

主体建筑和塔

山坡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朝鲜式瓦房，凯旋门式样的俄国公

俄国公使馆由俄罗斯建筑师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谢

使馆正门“俄罗斯之门”鹤立其中。它的对面是韩国最早的西

列金-萨巴京（1860～1921）设计，于1890年建成。 1911年至

式宾馆——桑塔格饭店。朝鲜高宗下赐王室用房屋和土地建 造了这家饭店，后来，又把经营权交给 了俄国公使卡尔・伊万诺维奇・韦伯的 妻弟、德国人安托尼特・宗塔格。俄国

俄国公使馆旧址 见证韩国近代史的 瞭望台

公使馆围墙对面有一座韩式建筑，是韩 国天主教修道院的发源地。

“公使馆大街”的近代风景 德寿宫是高宗最后的居所。在朝 鲜王朝末期，正是从德寿宫所在的贞 洞一带掀起了波澜壮阔的近代化浪潮。

1890年左右，当时与朝鲜建交的9个国 家中除中国、日本外的 7 个国家（俄国、

在首尔贞洞俄国公使馆旧址，现在仅剩一座3层瞭望塔静静

美国、英国等）的公使馆都落户在此。

伫立着。这里曾在19世纪末期韩国历史激流中发挥过核心作

时至今日，这里仍坐落着俄、美、英等

用，蕴意深远。

6个国家的大使馆。

金裕卿 记者 | 照片 安洪范

1882年，美国公使馆率先买下了德 寿宫附近的闵氏瓦房，在此扎下根基。 接着，俄国公使馆选择建在贞洞的山坡 上，英国公使馆则建在了德寿宫的北面。

1914年，俄国外交官基里尔・奇尔金曾在此工作，让我们通 过他的记录回忆那座早已荡然无存的建筑。 “主体建筑位于山坡上，属于意大利别墅风格。这是一

3家公使馆毗邻而居，前后门相互串连并同时与德寿宫连接。 1883年，英国驻日本公使馆职员阿斯顿来首尔为英国驻 韩国公使馆选址。他在书信中清楚地透露了西方外交官在首

座单层建筑，宽敞高拱的房间连成一排，在建筑右侧是一座

尔选址的条件 ： “……要在首尔城内南大门和西大门之间，

四方塔，无比精美……倾斜的坡上建有一座公园，百年树龄

要与德寿宫及外务部以及日本公使馆相邻近”、“美国已经在

的林木繁茂葱郁，美不胜收。” （ 引自辛比尔采娃和莱沃什科

贞洞购入土地，可以预计德国、俄国、意大利也将陆续在首

合著的论文“朝鲜国王陛下的建筑师 ：萨巴京）

尔建立公使馆，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尽快解决我国驻首尔

花岗岩和砖墙建成的主体建筑在20世纪50年代的朝鲜战

公使馆的问题。贞洞德寿宫附近的土地原来归王室所有，但

争中被破坏，只剩下 3 层塔身和一部分地下建筑。塔原本是

是有很多已经转到了王室身边的人手中。” （ J.E・霍尔著《驻韩

浅灰色，1973年修复时被粉刷成白色。塔的一层南侧墙体上

英国大使馆简史（1884～1984）》）

开了两道拱型门，其他三面墙上各有一道门，总共有五道门。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在公使馆举行的网球大赛、在庭园里举行的聚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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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细腰洋装的西洋女人、灯火通明的桑塔格饭店等等无疑 给当时的韩国人带来了异国的气息。贞洞附近建起了基督 教堂、培材学堂、梨花学堂，洋货店和洋服店等西式店铺

“朝鲜国王陛下的建筑师” 俄国公使馆和萨巴京这个名字一下子把我们拉回到100 多年前的朝鲜王朝末期及其后的大韩帝国时期。

也陆续开张，这里被称为“公使馆大街”。也有学者从政治

1883 年 9 月，建筑师萨巴京和他的夫人自上海抵达朝鲜

角度评论这条街是“外国间谍的殿堂”，他们都只算计着本

的济物浦，成为朝鲜政府最早聘用的30多名欧洲人中的一分

国的利益。

子。此时离两国缔结《朝俄修好通商条约》 （1884 年 7 月）还有

很多知名人士造访过贞洞。英国首相丘吉尔、美国作

10个月。

家马克・吐温曾经下榻于桑塔格饭店。曾任朝鲜统监、韩

萨巴京系乌克兰地方贵族出身，曾在圣彼得堡皇家艺术

日合邦的主谋伊藤博文也曾在此留宿，胁迫和引诱朝鲜政

学院学习美术，还上过建筑学校。在俄国远东舰队任水手期

界人士。

间，他得到了时任德国外交顾问保罗・格奥尔格・冯・默伦

“主体建筑建在小山顶上，属于意大利别墅风格。这是一座单层建筑，宽敞高拱的房间连 成一排。主体建筑右侧是一座四方塔，无比精美……小山坡上还有一座公园，林木繁茂， 美不胜收。”——基里尔・奇尔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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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1 俄国公使馆全景。 2 伯顿・霍姆斯于1901年拍摄的俄国 公使馆远景。在山坡上公使馆的入口 处，矗立着凯旋门式样的正门“俄罗 斯之门”，周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朝 鲜式瓦房。

2

多夫的赏识。当时，后者正在寻找西方建筑师。萨巴京23岁 时来到韩国。此后，他在朝鲜共生活了 20 年，直到 1904 年。

向其政府报告 ： “似乎皇后已出逃。”

1896 年 2 月，日本的威胁变本加厉。高宗便与世子即后

期间，他一共设计了约 20 个顺应新时代要求的欧式建筑方

来继位的纯宗一道离开了景福宫，前往俄罗斯公使馆，史称

案，其中有十四、五个付诸实施。他负责设计了朝鲜首个海

“俄馆播迁”。高宗在这里呆了1年多时间，于1897年2月搬入

关——仁川海关、绘制了租界地地图、负责了万国公园（现

了修缮过的德寿宫，宣布成立大韩帝国。之所以放弃正宫昌

在的自由公园）的建设等。他的子女都出生在韩国，长子彼

德宫，执意屈居于狭小的德寿宫，是因为考虑到德寿宫周边

得是在朝鲜出生的第一位欧洲人。

外国公馆众多，有利于应对日本的威胁。

2009 年 10 月，国际韩国史学会论坛在首尔举行。会上，

德寿宫局促狭小，不敷所需，王室便出资购入了传教

俄罗斯国立人文科学大学塔季扬娜・辛维尔采娃博士表示 ：

士安德伍德和莫菲特位于贞洞的居所等建筑，扩大了宫殿

“从他（萨巴京）当时为俄国媒体撰写的一些稿件来看，他非

的领域，并修建了几栋西式建筑。当时德寿宫共有6 栋西式

常了解朝鲜，与朝鲜历史上一些重大事件也有着联系。他对

建筑，其中5栋是萨巴京设计的。 1904 年，德寿宫发生特大

高宗皇帝怀着尊敬和怜悯，两人关系也很近，这更加强了他

火灾。据《大韩每日新闻》记者欧内斯特・贝瑟尔报道，这

与朝鲜的关联度。”

场大火系日本人纵火所致。当时高宗的避难之所——中明 殿就是萨巴京建造的。在火灾发生前的 2 月，鉴于俄日战争

萨巴京亲眼目睹的近代史现场 深受高宗信任的萨巴京 1894 年 8 月住进了景福宫。 1895

爆发，萨巴京与家人及其他俄国人一道离开了朝鲜，此后 再也没有回来。

年 10 月 8 日清晨，他与国王守备队的美国教官威廉・麦克恩 泰尔・戴伊一道目击了明成皇后受到日本人袭击的场景，即

恢复外交关系

史上的“乙未事变”。他留下的记录中证实 ： “那时，日本军

1990年，韩国和俄罗斯恢复了外交关系。俄方在俄国公

队没有找到皇后。皇后生死不明。日本公使三浦梧楼在知道

使馆旧址附近的贞洞34号建造了一座12层现代建筑。我曾经

原来还有来自欧洲的现场目击者之前一直不承认日本人袭击

在这里遇到了一群前来参观瞭望塔的俄罗斯高级军官。身着

宫殿、杀害朝鲜宫女及高官。”

卡其色军服的他们无限感慨地瞻仰了这座塔，并摄影留念。

明成皇后被杀事件至今仍是一个历史谜团。 2013年，韩

20 世纪初是一个与近代化紧密相联、急剧动荡的时代，

国广播通信大学郑相洙教授发现当时德国和英国的外交文

贞洞恰好处于漩涡的中心。如今，往日政治的紧张与异国

书，证实明成皇后并没有被杀害，而是避走他处，活了下来。

的情调如同潮水般退去，这里归于平静。空荡荡之间，俄

文书中记载，有人曾找到时任俄国公使韦佰，请求其为明成

国公使馆 瞭 望塔静静伫立，承载着那段韩国历史。（白洁

皇后提供避难之地 ；时任驻首尔英国总领事沃尔特・希利尔

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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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自远方

从留学到就业看韩国文化风情 王梅玲 韩国KOIN公司在职，韩国檀国大学贸易经营专业博士在读

中

韩两国自古一衣带水，彼此之间的交

绩出来的同时会给予一个成绩修正的机会，

流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留下了深深的

但凡是学生本人对成绩不甚满意的时候，可

印记。来到韩国可以深深感受到儒家文化思

以在此期间找教授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教

想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影响。近代韩国在西

授认为有不当之处，便会尊重学生的意见修

方文化的影响下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变化，但

改成绩。

是传统的儒家思想却并没有因为这种变化而

在课堂上，经常会遇到不同年龄段的人，

销声匿迹，反倒是两种不同文化思想的冲撞

特别是硕士课程班里从20多岁到60岁左右不

结合在这里形成了一种新颖的文化风情。我

等都有。其中很多是正在职场工作的人，他

的留学生涯里可以感受到这一点，尔后的就

们利用周末的课程时间安排，一边工作，一

业生活中则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

边学习充实自己。这种勤学的氛围让我做出 了硕士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继续攻读博士学

一．在韩留学生涯 2008 年 9 月份我以一个交换生的身份来到韩国求学。一

位的决定。 除却日常的课程时间，我做过长期的中文家教。在众多

年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专升本编入了韩国檀国大学的工

的学生之中，有一部分还是家庭主妇，虽然他们年龄偏大，

商管理专业。在我的大学生涯中，我拿到过诸多不同类型的

生活也很富裕，但是仍然坚持学习中文，这种学习精神让我

奖学金和奖励。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对自己提出了更高

钦佩。因为他们非常好客，我也会被邀请到她们家里去做客。

的要求，怀揣人生的梦想，接下来我选择了继续深造，于

在这里，我从韩国人的餐桌上感受到了他们的节俭。为了避

2011年申请攻读檀国大学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硕士学位，两

免不必要的铺张浪费，饭菜盛于小碟之中，需要的话就再盛。

年后通过硕士论文答辩顺利毕业。

这种“勤俭节约”的生活风气和意识很是值得称赞。在韩国，

回顾本科和硕士生涯，在韩国校园内可谓是处处写着一

吃饭喝酒和中国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例如喝酒要分三岔，

个“礼”字。不论是教学楼还是食堂，或者是图书馆里，甚至

才算真正的喝酒了。另外，喝酒的时候如果是在前辈和长者

是在卫生间内，相识的前后辈之间都遵循严格的礼数，学生

面前，则需要将脸背侧过去喝。就是玩的尽兴的同时，也要

遇到教授亦是如此。没有场合跟时间的区分，更没有次数的

将礼节进行到底。

限制，遇之皆须以礼至上。关于礼仪，同样作为礼仪之邦，

跟中国的饮食文化不同的是，在韩国你可以随时随地品

中韩两国也有着些许的差异。在中国，根据不同的场合，人

尝到腌制的各种小菜。在韩国人的家里，传统的餐桌不是很

们会选择不同的问候方式，也因为南北方生活习惯的差异有

高，且大多是呈圆形的小餐桌。人们习惯围着餐桌席地而坐。

所不同，比较共通的方式是招手或者握手，就整个中国而言，

然而随着西方文化生活习惯的影响，那种传统式的就餐形式

“作揖” 是一种从古至今饱含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礼仪。 在学校，学生和教授之间的关系也十分融洽，学生可

也逐渐的在被取代。另外，韩国人喜爱喝汤，以大酱汤为主 的汤类最具韩国特色。

以很自由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提出要求，教授们都会认

儒家所提倡的‘谦’，以‘谦’而雅。在韩国，‘谦’处处都

真考虑酌情接受。比如一个学期的课程结束，人人都期待

能体现出来。不论是在公交车上，还是在地铁上，人们会很

得到一个好成绩，通过学校网络建立的个人信息系统，学

自觉的排队。在首尔圈内，因为人群的流动量大，上下班时

生可以在规定的期间内独立查询获知自己的各科成绩。成

间的公交站和地铁里都会显得额外拥挤，不过即使如此，人

50

韩国文化和艺术

们依然会坚持有序的排队。韩国的地铁和公交车内为老幼和

到有效的服从。因为严格有序是一个公司效应的基石。当

孕妇设有专门的座位，当座位不够的时候，人们遇到年长者

然，在这种严格之下，上级对下属也是有关爱的。在‘严’的

和带有小孩的妈妈和孕妇都会自觉的让出座位来，而那些本

管理下同时体现对下属的关爱之‘情’，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领

来就为老人和孕妇准备的位置是不可以随便乱坐的。以‘谦’

导方式。因为服从上级是十分重要的关系，比起同级的关系，

而雅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干净整洁是韩国日常生活中

大家都更为重视对自己上级的关系。记得我进公司的时候，

的一个特点，韩国的公厕设施具备齐全，而且总是保持的十

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同时我的上级对我的要求也十分严格，

分干净，各种应用品都免费提供。当然，在韩国收费的厕所

这种严格最初让我觉得很不理解，甚至时常误会他们对我有

是不存在的。人们都很注重保持卫生清洁，爱护公共设施，

偏见。但是今天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不过是希望我尽快的熟

景点区内还提供有自动饮水机，便于人们取用。对于垃圾的

悉业务以及学会工作的方式。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们对

分类整理也十分重要，这在韩国人的生活里体现的十分明显。

我的照顾和关心也让我消除了曾经的误解。所谓“严师出高

整个国民的素质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徒”，今天的我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态在努力的工作，有一天

受传统儒家文化思想的影响，一些节日在韩国人的生活 中具有相当特别的意义。与中国不同的是，农历八月十五，

当我的人生美丽绽放的时候，我一定会感恩那些我曾经误解 的昨天。

这个被韩国人称之为‘秋夕’的节日在韩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如

积极和认真伴随着我的每一天，因为生活在一个积极的

同中国人对待农历春节一般。这一天在外工作的韩国人会精

环境里，面对周围同事的积极热情让你没有丝毫可以觉得有

心准备礼物回到自己的家 乡和家人团聚一起祭拜已逝去的亲

时间停下来休息的想法。早上 9点上班下午7点下班，如果遇

人。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韩国这是被称作‘民族大迁徙’的

到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大家自觉留下来加班都是很正常不

一天，整个韩国南北的人口流动量为一年之最。中国人对待

过的。不知不觉中，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时间毫无声

传统节日也尤为重视，除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农历春节以外，

息的流过指隙，而我正在为自己的生活写下每一天的满足。

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也是人们很重视的日子。

三．充满挑战的未来 二. 在韩的就业生活 2013 年 6 月末，就在硕士论文答辩刚结束，还没正式毕

今天的韩国是一个儒家文化思想跟西方文化思想强烈撞 击融合的国度。我从校园一路走来感受到了传统儒家思想文

业时，我很顺利的在韩国江南附近的一家贸易公司就业了。

化影响的诸多方面，我也在首尔繁华的江南街道看到了韩国

在就业之前，同很多中国国内的大学毕业生一样，通过在网

与现代西方生活结合的另一面，年轻时尚的身影你来我往，

上递交简历，获得面试的通知后去参加第一次面试，第二次

一杯咖啡可以让你很好的品味出那种浓烈的时尚感。翻过历

面试。在韩国，第一次有的是面试，有的也有笔试。基本上

史的页张，今天的韩国走过的是一条荆棘丛生而坎坷的道路，

第三次面试结束以后，过几天就会有结果出来。一般去大中

人们在饱受战争之苦后积极努力的改造自己的国家，传统文

型公司面试的话，结束之后会得到所谓的‘路费’，一般在韩

化在这里得到了有效的传承。

币 3到5万之间。

行之所至，以礼待之。以谦而雅，以诚为事。严而有情，

初进公司，我就体会到了一种‘严’，也感受到了一种

勤勉为事。从留学到就业，我看到很多更学到很多，同样面

‘情’。所谓的‘严’是上司对下属的一种严格的管束。在这个

对自己的未来，异国他乡的文化风情让我受益良多，感触亦

过程中，上司对于下属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而下属必须做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为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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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苏

菲（维拉・法梅加）只求拥有一个孩子，能够保住丈夫对自己的爱情。她的丈夫是一位韩裔律师。 而志河（河正宇饰）希望将女友从国内接到美国。两人各怀不同目的，维持着肉体关系。女方为了

怀孕生子，男方为了一次挣到300美元。假如女方成功受孕，男方还可以得到额外的3万美元现金。但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菲发现自己已喜欢上这个拥有一双黑眼睛的木讷而又神秘的亚洲男。于是，两个人 的“性交易”愈演愈烈。

别具一格的阳刚之气 对河正宇而言，由金镇雅（美国哈佛大学视觉和环境研究系教授）导演执导的电影《第二次爱情》是一 部非同寻常的作品。尽管本片在2007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并引发热议，但是其韩国首映却未受普遍关 注（在电影评论家看来是某种程度上的不公待遇）。正是通过这部影片河正宇给人们留下了“阳刚韵味”的 印象。 当时的韩国流行文化演艺圈可谓是清一色的美男系列男 演员和偶像组合，阳刚男演员实为少见。河正宇是难得的阳 刚之气十足的新秀，能让观众感受到吃生肉的野兽本能，理 所当然地开始获得电影制片人的广泛关注。

高票房的保障 最近，河正宇多了个“河大势”的外号，寓意他是“大势 所趋”。在电影制片人看来，他出演作品就有票房卖座保证。

2005年，河正宇在电影《不可饶恕》中第一次出演男主角， 2008年在卖座电影《追击者》中因扮演残暴的连环杀手而受瞩 目。 2008年前，他的票房号召力并不稳定，自2009年起，他 （2010）、《委托人》 主演的电影从《国家代表》 （2009）到《黄海》 （ 2012 ）、《爱情小说》(2012) 、《柏 （ 2011 ）、《与犯罪的战争》

河正宇， 美男时代体现 多才多艺和 阳刚之气 电影明星河正宇人气走高。他出演新人导

（2013）等票房均不俗。其中，《恐怖 林》 （2012）、《恐怖直播》

演执导的低预算电影，奉献不俗的独角戏

直播》可以说完全是带有河正宇特色的、被河正宇赋予生命

演技，影片在票房榜上一路狂奔。据说，

的、专为河正宇量身订制的作品，几乎是河正宇一个人的独 角戏。正因为如此，也有人认为，影片中的其他人物有些牵 强附会，结局也过于做作。这部几近河正宇独角戏的作品仍 然十分引人入胜。这是该片的核心，恰巧被观众接受，所以

圈里的电影投资商和制片人对他紧追不舍。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如此受追捧？ 吴东振 电影评论家

这部影片的票房完全归功于河正宇。 在本片中，下放到一档广播节目做主持人的尹英华（河 正宇饰）一度是新闻部“名嘴”主播，是一个热衷于攀爬社会关系的投机分子。只有在对着麦克风时他才 会高呼社会正义和对弱势群体的关爱，节目一结束就忙于和新闻部部长搞不可思议的交易，对工作人员 敲诈勒索。要说他从有名的主播下来绝非偶然，因受到不光彩事件牵连而下台，原形毕露、名誉扫地。 但是，在一次节目中他得以咸鱼翻身。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恐怖分子打来的威胁电话，对方扬言如不满 足他的要求就炸掉麻浦大桥。一开始尹英华根本不屑一顾，他答道 ： “想炸试试看，狗娘养的！”谁知， 麻浦大桥果真发生爆炸。结果，他因这次恐怖事件重归新闻主播宝座。他对事件本身毫无兴趣，只关注 自己的主播事业能否借助这次事件重放光芒。 这部电影让人不得不感叹，能演好“尹英华”这一卑鄙角色的恐怕也就只有河正宇一人，他身上也有 这样的一面。同时，我们也会领悟，我们每个人在关掉麦克风的现实生活中，都抱着和电影主人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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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从连环杀人犯到浪漫喜剧主人公，河 正宇在各种角色中展示自己的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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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在惊悚色情间谍片中演绎浪漫题材， 能够破窗而出去救他的女人——这就是河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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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的想法，做着相似的事情。 策划制作这一电影的CINE2000工作室主任李春燕将这部作品的成败赌注下在了河正宇身上。据说， 这部影片的纯制作费（总制作费中除营销、广告、媒介发布等费用之后单纯用于影片制作的费用）才20亿 韩元，属中低预算作品。但是，河正宇的片酬却不菲。显然，为了拍摄电影，导演和其他摄制组成员 均做出了让步。此外，双方签署的是票房分红协议。这一战略大获成功，影片取得了500多万票房成绩， 收益高达150亿韩元。

帅气的坏家伙 在影片《与犯罪的战争》中，河正宇扮演黑帮头目，以完美的个人表演彰显了个人魅力。在影片中， 他鼻下留着胡须，身着修身双排扣夹克衫，头发用润发油抹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向后梳着，戴着波音 墨镜，派头十足地走在大街上，帅气多于杀气。他把拿架子这一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 与自己联手的叔辈“智囊人物” （崔岷植饰）对话时，为显现个人的领袖风范，他有意一直做出用手指 触摸和顶下巴的举动。这一有趣的举动其实是出于对马龙・白兰度的崇拜。在电影《教父1》的开头，马 龙・白兰度在倾听求助者叙述时，一直摆出这个姿势。河正宇坦言《教父》全集是他最喜欢的影视作品， “加在一起我看了有一百次，从小就喜欢模仿马龙・白兰度演戏”。

动作加浪漫 在电影《柏林》中，河正宇扮演的是曾获共和国英雄荣誉的朝鲜最高间谍。他对妻子(全智贤饰)深爱 不已，同时又从未放松对妻子的警惕。在卷入一场阴谋后，他仍一无反顾地冒死救妻。他被恶毒保卫部 要员监视，在驻柏林朝鲜大使也被这一保卫部冷血间谍击毙后，他竟获韩国国情院要员老对手的帮助， 去救被劫持为人质的妻子。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比拼拉响，他成功除掉劲敌，但是妻子已经中枪倒下。 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妻子痛苦失声，观众也能够切身感受到主人公发自内心的伤痛。他能够在惊悚色 情间谍片中演绎浪漫题材，能够破窗而出去救他的女人——这就是河正宇。

美术与搞笑 河正宇画一手好画，其水平达到开个人画展的程度，而不是兴趣层面上的简单画画。他的画充满原 始生命力，仿佛把内心的渴望全部倾倒在画面里。他的画作展现了一种幽默感，而幽默是演员河正宇非 常重要的一个元素。笑点不断的影片《爱情小说》的搞笑音乐视频结尾充分展示了河正宇的喜剧天分。 真正的幽默来自于自我贬低。 2013年10月上映的河正宇的导演处女作《过山车》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具有惊人票房号召力并已经跻身大腕行列的河正宇，通过自编自演的这部影片毫无保留地嘲笑、讥讽、 谩骂和痛打了自己。他超越演艺明星往往不能超越的伪善和邪恶之间的界限，并向观众问道 ： “明星究 竟意味着什么？”他问观众为什么会为明星神魂颠倒。他通过电影告诉人们，其实明星也是人，和普通 人一样也有日常的生活，总之明星没那么了不起。更为重要的是，这部作品所传达的信息并不只针对演 艺明星，还有现实中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专享特权的世俗的掌权者。 尽管搞笑风格的闹剧《过山车》票房成绩不佳，但是作为电影导演，他正在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 向前进。近期，他正忙于电影版《许三观卖血记》的制作，这部电影由中国小说家余华创作的长篇小说改 编而成。“想加一个潜台词进来。仅靠许三观一个人物，作品很难拉近与观众的距离。而且也比较苦恼 河 正 宇 作 品《 肖 像 》 （2013），175.5 x 146厘 米，钢笔画布。他还是 一位画家，从2010年开 始，每年都要举办个人 画展。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于影片的本土化问题，要从朝鲜战争跨到20世纪90年代。” 在电影这条道路上，他越走越宽。我们无法断言他最终将走向何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越来 越多的人期望他能通过电影与世人同行。相信他会成为一位经久不衰的演员、导演和艺术家。（金菊 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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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美食的愉悦

春野菜

© yo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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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初春，冰封的大地开始解冻，春野菜破土而出。春野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矿物质，促进食欲。春野菜 有多种食用方法，可以用开水焯一下，然后用放入各种调料的大酱或者辣椒酱拌着吃 ；也可以用来煮汤 食用。春野菜煎饼也是一道清爽的季节美食。 芮钟硕 汉阳大学经营学系教授、饮食文化评论家

在

韩国料理中，时令饮食是佳肴的象征，也是装饰餐桌的主菜。时令饮食自 古称做“时食”，用各个季节应季的食材制作饮食来食用，既是享受这个时节，

同时也有利于健康。

从王室到民间的习俗 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春野菜当属此时的最佳食材。春野菜含有哲学和饮食两 种意义。从整个冬天冰封的大地上破土而出的新芽是生命的象征。朝鲜王朝时期 的王室在四季之首的春季出产的春野菜要首先敬奉祖先。在记录朝鲜王朝首位国 王——太祖活动的《太祖实录》中有这样的记载 ：春天新出的春野菜、红橘和猎物 要荐新宗庙。不仅如此，立春的时候，宫中从还没有融化的雪下面挖出冬葱、山 芥菜、当归芽、芹菜芽和萝卜等五种辛辣刺激的春野菜，用调料拌成一道名为“五 辛盘”的菜肴，端上国王的餐桌。朝鲜王朝时期记录岁时风俗的书籍《京都杂志》和 《东国岁时记》中有记载称，这些春野菜都是从相当于今天的杨平地区的杨根、砥 平和抱川等京畿道的山村进贡来的。当时的王室认为，立春那天吃了五辛盘，就 能具备儒家倡导的为人应该具备的五种品德，即“温良恭俭让”，还可以调节五脏， 有益于身体健康。民间也模仿这种风俗，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弄五种春野菜来吃， 并且会盛上一盘春野菜和邻居一起分享。 朝鲜王朝初期著名的文学家徐居正在《四佳诗集》中收录的《立春》一诗中写道 ： “今年又立春，世故几番新。厌见辛盘数，频呼柏酒亲。蹉跎世上事，变幻镜中人。” 春野菜自古还被看做是安贫乐道的象征，如同《论语》中所述 ： “饭疏食饮水， 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青黄不接时的代用粮食 但是，对于大多数平民来说，春野菜是贫穷的象征。回顾历史，朝鲜半岛这 块土地上食物贫乏。 70%的国土都是山地，耕地不足，收获有限，而且还经常遇 到灾年，粮食供给短缺。“青黄不接”这个词对于今天不需要担心吃饭问题的年轻 人而言已经陌生，而就在半个世纪以前，这个词还是现实存在。它指的是阴历4～5 放入芥菜和艾草的大酱汤。将泡好的凤尾 鱼和海带下水煮开，然后放入少许大酱炖 一会，再放入芥菜，最后在关火前放入艾草。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月期间，这个时候储存的粮食已经吃完，而当年的大麦还没有成熟，此时是农村 的粮食状况最恶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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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菜含有大量维生素和矿物质，有助于消除春困、恢复元气。此外，春野菜纤维质丰富， 食用后有饱腹感，是一种倍受欢迎的减肥食品。

朝鲜王朝时期，朝鲜半岛常常因各种大大小小的灾难而饱受粮食危机的困扰。 圣君世宗大王很早就编写了《救荒辟谷方》等许多介绍应对干旱和洪水造成的饥荒 和青黄不接时期饥饿问题方法的书籍。这些书中介绍了在饥荒严重的时候，可以 找来的替代食物，以及制作这些食物的方法。文献中记录了松树皮、榆树皮、松针、 荞麦花、豆荚皮、芋头、山药、橡子、白术根、羊蹄草等数百种救济饥荒的植物。 那个时期，野菜是非常重要的代用粮食。人们在山野菜中放入一点粮食来蒸饭或 者煮粥吃。当时，就是用野菜来代替不足的粮食。人们为了活下来吃的这些救荒 食物十分粗糙难咽。朝鲜王朝后期实学家茶山丁若镛在《牧民心书》中就有这样的 记载 ：灾年，百姓用野菜代替粮食，如果不放盐，就难以下咽，而盐的价格很贵， 1 各种各样的春野菜。2 春野菜沙拉。将野 蒜、野芹菜和大叶芹拌上柚子蜜饯调味汁 即可。

因此要多做酱，提前备好海带和干虾。 在近代社会初期，当时来到韩国的加拿大传教士詹姆斯・盖尔说 ： “世界上再 没有哪个民族的人会像韩国人那样知道如此多能吃的野 菜种类。”他说，在西方被分类为毒草，连家畜都不能喂 的蕨菜，在韩国，人们用水泡过以后，去除毒性就可以 食用。对此，他表示惊叹不已。 今天，对于那些在山村里长大的人而言，野菜是他 们对春天的记忆。家乡是江原道杨口的修女诗人李海仁 写下这样的诗句来回忆儿时的春天 ： “我想呼喊 /曾经一 起去挖山野菜的/小伙伴们的名字/我也想见到亲密无间 却偶尔会投来/犹如春寒一般嫉妒眼神的/那群少女时代 的朋友们。”

作为健康食品倍受青睐 然而，如今野菜已不再是用来充饥的食物，而成为 了倍受青睐的健康食品。荠菜、艾草、苦菜、小白菜、 马蹄菜、桔梗、刺老芽、萱草、沙参、野芹菜、山葱、 韭菜等春野菜含有大量维生素和矿物质，有助于消除春 困、恢复元气。此外，春野菜纤维质丰富，食用后有饱 腹感，是一种倍受欢迎的减肥食品。对于正在逐渐增多 的素食主义者，野菜也是最佳食品。尽管不如从山野中 采集来的野菜那么好，但现在一年四季都可以食用在塑 料大棚里种植的各种野菜。 在寒风退去，青青的新芽冒出来的时候，让我们上 路去迎接春天。遍布全国各地的有名的山野菜餐馆和韩 国传统饮食餐馆正期待着您去品尝充满春的气息的各种 野菜。（丹伊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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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Š yo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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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方式

传统医学美容 不开刀、不手术也可以 获得靓丽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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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化和艺术

曾经一度，很多女性为了青春永驻频繁地出入皮肤科诊所和整容医院接 受治疗。现如今，她们却对传统医学疗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定期接 受脸部经络按摩，不仅可以促进气血运行，消除疲劳，还可以使脸部变 小，更具弹性。这一点已被广而告之，近来，吸引了大批女性的目光。 李琴淑 《健康朝鲜》记者 | 照片 安洪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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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岁的申女士是一位上班族，家住京畿道九里市。接受脸部经络保养已经成为 她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从3年前开始，她就每周至少光顾一次公司附近的按

摩会所。尤其是工作压力较大的时候，接受经络按摩后，身体上的疲劳大大缓解，就 连心情也会变得愉悦起来。刚开始接受经络按摩时，申女士感到脸部疼痛难忍，有的 地方还出现了淤血。此外，她感觉每次接近10万韩元的按摩费用有些贵，感到很失望，

可是没想到坚持了几次，明显感觉到了改善 ：首先，通常前一天身体比较疲劳的情况

1 东国大学一山传统医院进行面部美 容针疗场面。实施针疗的主任医师崔 民善教授说 ： “一次要往经穴和经筋 中扎入50至100个银纳米针。 5至10个 疗程后，不仅有改善皱纹、恢复肌肉 弹力的美容效果，而且还能缓解头痛、 失眠和更年期综合症等病症。” 2 草药粉末（传统草药混合物材料）和 银纳米针。

下，第二天早上起来脸部会出现浮肿，可是接受经络按摩后，这种症状明显减少了 ； 先前脸上接连不断出现的小疙瘩也少了许多，皮肤变得光滑起来 ；周围很多人都说她 “脸变小了”。

传统医学美容市场迅速膨胀 进入21世纪以后，传统医学学界正式向美容行业进军。在那之前，大众只知道传 统医学学界最有代表性的脸部外形矫正手术，即针对中风后口歪眼斜的患者进行针灸 治疗。 在消费者们的积极响应下，近年来，韩国传统医学学界不断地开拓美容市场。但 在韩国西医学界却有很多学者对此并不看好，他们认为“仅仅通过按摩就想获得外科 手术所带来的美容效果未免有些夸张，传统医学没有副作用这种说法也并不完全可 信”。但 2013年三星经济研究所分析数据显示，韩国国内的西医和传统医学美容市场 维持着每年10.1%的高增长势头，市场规模不断扩大，达到11.9万亿韩元。（专家们指出， 在整个美容市场中，传统医学美容所占比率不到30%。） 随着传统医学美容疗效的家喻户晓，市场需求逐渐增加。现如今，韩国国内不仅 涌现出了大批传统医学医生，还有很多人参加了大韩经络师协会等举办的培训课程， 考试合格，成为了经络师。近来，韩国国内还出现了很多家专业经络按摩会所连锁公 司，这些品牌商标的加盟店可以获得总公司在数据分析方面提供的援助，是个人传统 医学诊所和小型皮肤护理会所无法比拟的。但是在这样的加盟店中接受按摩护理，必 须至少投入不菲的金额，一次性购买10次以上的会员券。

从美容到健康 经络按摩果真能使脸部变小吗？出人意料的是，西医的临床医学数据已经证明了 这一点。 2012年，韩国延世大学牙科医院对经络按摩疗法和肉毒素注射疗法的效果进 行了比较。他们挑选了10名20岁到40岁之间的女性，连续10周为她们每周进行两次脸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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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经络按摩。经过前后对比发现，按摩后的脸部面积比按摩 前平均缩小了 731平方毫米，颧骨部位的肌肉厚度减少了0.4 毫米，下颚部位的肌肉厚度减少了0.44毫米。研究小组人员 声称，“这和肉毒素注射效果差不多。” 在传统医学中，经络指代气血运行的通道。血液在血管 中流动，刺激通过神经传输。同理，气血在经络中运行。我 们的身体中共有12条重要的经络，穴位是经络中气血最聚集 的地方。如果用铁道来比喻的话，穴位可以说成是一个个车 站。 经络按摩的基本原理是通过刺激经络和穴位，恢复体内 自律神经平衡，提高自然治愈力。这能化解淤血，提高细胞 功能，促进血液循环，提升肤色，消费者的先期满意程度较高。 研究显示，长期接受经络按摩，不仅可以预防各种疼痛、 消化障碍、忧郁症等疾病的发生，还可以减肥。坚持接受经 络按摩，不仅可以使气血运行顺畅，改善肌肉和关节的失 衡，调节内脏功能，还可以使身体产生活力，消除身体赘肉。 按摩诊所不外乎是在此基础上吹嘘“延缓衰老”、“减肥效果” 等，紧紧抓住消费者们渴望青春永驻、身材苗条的心理。 除了脸部按摩外，很多按摩会所还推出了盆腔、下身、 胳膊等局部经络按摩，以此达到身体全面保养。 30多岁的女 性李某，家住首尔瑞草洞，生完孩子后，骨盆变形，为此十

1 2

“拔 1 东国大学一山传统医院进行拔火罐治疗的场面。实施治疗的崔民善教授说 ： 火罐可以缓解肩部肿块，有利于面部血液循环。” 2 传统草药混合物。这是一种传统皮肤再生术，用细小的传统药颗粒柔和地刺激 皮肤，具有去除角质、调节皮脂、再生皮肤等效果。

62

韩国文化和艺术

经络按摩的基本原理是通过刺激经络和穴位，恢复体内自律神经平衡，提高自然治愈力。 化解淤血，提高细胞功能，促进血液循环，提升肤色，消费者的先期满意程度较高。

分苦恼，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型失衡的问题越发严重。尤其是李某的脸部和上身 看上去比较消瘦，但是下身严重肥胖。她去了全身经络按摩会所才得知，是由于分娩 和日常姿势不当造成骨盆变形，从而导致气血运行不畅，下体严重浮肿。李某表示， 虽然前后共投入200万韩元，接受了20次治疗，但通过全身经络按摩，变形的骨盆最 终得到矫正，因此十分满意。

自我按摩 随着经络按摩疗效的广为人知，很多倡导“脸部减肥”和“脸部瑜伽”的自我按摩手 册也陆续问世，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但是，这些书中所介绍的要领同专业经络穴位 指压按摩不可同日而语。仅仅能够通过刺激皮肤肌肉和筋膜改善脸部肌肉形状，使脸 部看起来略显消瘦。这些书中介绍了V型尖下巴塑形、额头缩小、提高鼻梁、去除八 字纹、让肌肤更好上妆等几十种按摩方法。每天抽出5到10分钟，按照书中介绍的方 法按摩脸部、耳朵、头部周围的肌肉，就可以使脸部看上去消瘦。这些轻轻松松就可 以让自己年轻靓丽的成功经验在那些工作忙碌的职场人士中间广为流传。

传统医学整容 同经络按摩相比，还有一种效果更好的治疗方法，那就是传统医学整容。传统医 学整容具有不开刀、不手术就可以实现整容手术效果的优点，除韩国国内患者外，来 自中国、日本、越南、美国等国家的患者数量与日俱增。据首尔江南地区的一家专业 从事传统医学整容的著名传统医学诊所统计，大概有10%的患者是外国人。 传统医学整容中最常见的治疗方法是通过针尖刺激真皮层，从而产生胶原蛋白， 舒缓皱纹。此外，还有一种“埋线针疗法”，将涂有传统医学成分的自溶线植入脸部或 胸部皮肤，从而获得改善皱纹和隆起的效果。 沈某是一位30多岁的职业女性，由于嘴角两侧八字纹较深，常被人误以为是40多 岁。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年轻，沈某坚持减肥，结果随着脸部赘肉的消失，八字纹反而 更深了。一个月前，沈某接受了八字纹部位的埋线针疗法，现在整个脸部皮肤光滑， 具有弹性，而且皱纹也看上去淡了很多。沈某计划今后再接受几次治疗，完全去除八 字纹。除此之外，埋线针疗法可以在鼻梁部分施行，使鼻梁提高3毫米左右，还可以 改善脸部下垂的问题，使那些对整容怀有戒心的女性动心。 现如今，随着男女老少对于美容热衷程度的提高，传统医学美容的市场将会拥有 更加广阔的前景。各传统医学大学还将继续增设传统医学美容相关专业。但是，和植 入假体的外科手术相比，传统医学美容手术很难期待惊人的效果，而且需要很长时间 的耐心，满意程度也呈现个体差异。但是，传统医学整容可以让皮肤组织在非人为的 情况下自然发生变化。从这一点来说，传统医学美容作为一种重视人体自然治愈力的 美容方法，尤其受到女性们的关注。（李民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63

评论 韩

用温心去译解世界

国 文 学

张斗宁 文学评论家

当介绍作家朴赞顺（1946～）的时候，人们都会有

共和国”中的口译抱怨说 ： “我把异国语言转移到自己日

一种共同的反应，那就是对于她步入文坛的时间

积月累、堆积如山的人生阅历中，再把它与我的全部认

感到或多或少的惊讶。朴赞顺生于1946年，以“加里峰

知混合、揉搓、过滤，从中剥茧抽丝……为此，我经历

羊肉串”一文在《朝鲜日报》 “新春文艺”征文中获奖，当

了无数个痛苦的日日夜夜。”

每

时已是2006年。也就是说，她在自己60岁的时候，才作

对写作对象提前做知识补充和资料收集是必要的，

为新人作家迈出了第一步，这足够令世人瞩目。外界之

这不仅体现在翻译中，在小说创作里也是需要强调的。

所以对她特别关注，不仅要归功于文坛内部对这样一位

为了把握一个单词的细腻语气，不能不对单词背后复杂

别具一格的作家的出现表示极大赞叹，更重要的是，一

的文化背景和深层含义有所了解。朴赞顺作品透出的博

般公众对于她选择在大部分人隐退的年龄开始新的人生

学多知和西方文化素养，似乎与她的翻译工作以及专业

感到好奇。评论家金炳翼将朴赞顺作品评价为“‘21世纪

都有很深的关联。她作品中的丰富素材，不仅仅简单停

的轻快和20世纪60年代人特有的真挚’和谐交融”，有的

留在引发阅读兴趣层面，而且与作品主题的体现、气氛

报纸在报道中使用了吸引读者眼球的副标题——“大器

的营造等都有着紧密关联。这不是从字典书本上死记硬

晚成的小说家年届花甲步入文坛”。

背的生硬知识，而是经过无数日夜挥汗如雨之后辛苦获

如今，朴赞顺已经步入文坛8个年头，她一直坚持

得的知识。如此看来，作为翻译家的经历是为了最终诞

不懈地从事创作，出版了两部小说集，证明了自己不是

生一位小说作家而经受历炼的过程。也就是说，她步入

昙花一现。第一部小说集《渤海风格的庭院（2009）》以世

文坛之迟，不是因偶然的契机，而是几十年的知识修炼

界几个国家为背景，充满了异国素材，如中鮈、金丝燕

最终让她收获了成为作家的想像力。

窝、地下森林、槐树、水晶制作、伊斯兰头巾制作、螳

在她的第一部小说集中，大部分作品都是以异国场

螂姿势等。如何发掘出如此丰富的素材，又怎样把素材

所作为背景。与之不同，在第二部小说集《瓢虫在顶端

编写成精彩的小说，不禁让人感到好奇。《渤海风格的

飞（2013）》中，以国内为背景的作品比重增加了，即使

庭院》就像是一次聪明的冒险，彻底展示了“新人作家”

有的篇目不是以国内做背景，作品的主题也更加靠近韩

的新颖灵感和特有活力，对于既叹服又好奇的人们，这

国社会的诸多问题。在一段时间里，朴赞顺主要关注世

部小说集发出了“不要在乎年龄”的宣言。

界各地的特别题材，现在则开始观察自己的周围，想像

我们会自然地想起，朴赞顺步入文坛之前作为翻译

可能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了。

家活动的履历。她在大学期间学习英国文学专业，20世

通常来说，翻译家不都具有细致观察他者的职责

纪80、90年代翻译了众多海外电影和电视剧。在自己的

吗？只有细心观察，才能保证正确的理解。第一部小说

几部短篇小说中，这位资深翻译家谈及了作为口笔译翻

集之后，在第二部《瓢虫在顶端飞（2013）》中，她保持了

译家的艰难。在小说“lip Sync（对口型）”中，翻译家要

忠实解读他者语言并使用合适词汇加以表达的翻译家本

将一部纪录片的内容介绍给韩国观众，该片讲的是反嘴

色。作家观察“邻居（=他者）”的表情和行为，也观察他

鹬，结果他“刚勉强翻译了一句话就冒了冷汗”。“香螺

们的梦想和挫折。仔细观察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

64

韩国文化和艺术

常生活中习惯忽略的人物，以小说的表达手段翻译出来，这是作 家的工作。 似乎各处都传来邻居的声音。虽然我无法提供任何帮助，但 他们还是向我倾诉苦闷。这些年轻人的故事，以崭新的面貌传递 © 朴宰洪

过来。还有在始华工业园区汗如雨下的某个黝黑外国青年……他 们都是在人生最好的年华被赶入严酷竞争中，或是在残酷生活条

朴赞顺 朴赞顺小说中的人物，虽然谋 生计的方式和居所各有不同，

件下呻吟的人们。在古巴的卡萨德拉音乐青年旅社遇见的德国青 年，还有在丹东的饺子店里吃饺子的年轻人……他们的烦恼和我 们的年轻人没有很大区别。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去观察，就会发现， 他们都是自然的孩子，都是像甲壳鲜艳的瓢虫一样美丽的生命。 （《作家的话》，《瓢虫在顶端飞》） 虽然谋生计的方式和居所各有不同，彼此之间却有着共同点，

彼此之间却有着共同点，都像

他们都像是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危险地挂在大楼窗户上一样。他

是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危险地

们被关在迷宫里，因为迷失而徘徊，他们所等待的人没有到来， 他们陷入无法从迷宫脱身的不祥预感之中。在迷宫里，他们忍受

挂在大楼窗户上一样。对于这

着孤独、伤感和无力，勉强“活”着。随着小说中的文字，参与到

些人物，这位大器晚成的小说

翻译家忠实的观察工作中，我们会在不知不觉间领悟到，我们遇

家送去了这样一句无比恳切而 又令人怀念的温暖的话 ： “不加 判断地按照原貌去观看的时候， 能感到存在本身即是尊贵的。” （《与卢梭的散步》）

到了那些疲于生活的人们，并且和他们共享着情感。这样的共鸣， 也许就是这项需要细致观察和正确理解的工作希望达到的最终目 标。 对于这些疲于世间生活的人们，作家并没有轻率地向他们灌 输希望，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解决办法帮助他们克服孤独。小说集 中的所有作品都是在读者与作品中人物实现隐约共鸣的瞬间以开 放的状态结束。但我们会发现，合上书页之后，几个清晰的关键 词总在脑海中盘旋。支起疲惫不堪的树枝的三角形支撑架，像希 腊神话中阿莉阿尼的绳子一样的线团，甲壳亮丽的瓢虫……，这 些都是小说中的人物们无比期望的朴素而雄伟的带来“安慰”的语 词。（李冉译）

K o r e a n a ı 春 季 号 2 01 4

65

韩国印象

2

月伊始，自从雪地上洒落的阳光开始有了几分暖意，我便心急地盼望春天早 日到来，向往着山间寺前梅花树下的春意。等到枝头的花芽冒出小米粒大小，

我迫不及待地以向佛祖进香的名义来到寺庙，视线却先飞上了花枝尽头。 心急归心急，梅花、山茱萸、山茶和樱花树至少还要再等上一个月，才能顺

次从冬眠中苏醒。向阳的坡地上，只有长春菊已经钻出尚未融尽的积雪或是几近 枯朽的落叶，开起了第一朵黄灿灿的春花。

短暂的春天 金华荣 文学评论家、艺术院会员

每年的这个时候，韩国的春天最先光顾的不是山谷、原野或庭院，而是大学 校园。

2月下旬，正是韩国大学举行毕业典礼的季节。从幼儿园和小学入门文字和数 字的神秘世界开始，经过中学和大学无数次竞争与考试的历练，青年们终于在奋 力拼搏十余载以后，在青春的顶点穿上了庄严的学位服。 自1960年以来，韩国的大学总数已从52所增加到了今天的345所。在全国4800 万人口中，高中毕业生的大学升学率高达71%，在读大学生合计300万人，平均每 一万人里有615名大学生，高于美国的502人。 这些大学每年春天都会培养出60到70万名毕业生，就像在2月的大学校园里开 起70万朵春花。 但韩国的春天实在太短。大学毕业以后，这些身穿学士服、头戴学士帽的美 好青年并没有多少时间逗留在人生之巅，享受生活的乐趣和学理的启迪，而是焦 急地涌到就业信息公告牌前，投身求职的战场，把青春的欢乐抛到身后。难道花 样的春天如此匆匆，转瞬就到了必须全力以赴的酷夏？更何况放眼山野寺院，尚 且未到春花盛开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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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W15,000 A. Kupchan, Wang Yizhou, Yoshihide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A JOURNAL Myung-bok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3, FALL 2013 Mansourov,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TACKLING TRUST GAPS IN EAST ASIA: ESSAYS BY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PLUS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What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Kim,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vs. South Korea: What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Have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youLegacy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tried our Kim,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iPad or Android tablet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 editions?

Andrew Markus Squares Off Against Graeme McGregor Have See you p.57 tried our iPad or In This Issu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Section Profiling Asian Countries in Taiwan Android tablet editions?US$15.00

How East Asia Can Secure New Leaders, New Dangers in a Peaceful Northeast Asia Future In This Issu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Section Profiling Asian Countries in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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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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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UME 8, NUMBER 3, FALL 2013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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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UME 8, NUMBER 3, FALL 2013

THE POLITICS OF ENGAGEMENT: ESSAYS BY PLUS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J. Thorson, Hyunjin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Cheol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Mel Gurtov, Miroslav Nincic, Walter C. Clemens, Jr., Stein Tønnesson Steps Forward for China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JAPAN’S DANGEROUS GAMBLE ON Stangarone, ‘ABENOMICS’ South Korea Leading the Way Into a New World of Social Enterprises Karin J. Lee, Andrei Lankov, Troy Stuart to Resolve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By Gongpil Hyunjin Choi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J. Thorson, Cheol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A. Kupchan, Wang Yizhou, Yoshihide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TACKLING TRUST GAPS IN EAST ASIA: ESSAYS

BY Hassan PLUS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Andrew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What WillBillo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War? ThisYizhou, Issue:Yoshihid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Profiling Asian inofTaiwan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A. Kupchan, In Wang Soeya, Alexandre Y.SectionHaruki Jung-Sun Park WhyCountries ‘Gangnam Style’ Isn’tLegacy Hallyu Style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By Alexei D. Myung-bok Voskressenshi.

Mansourov,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THE DEBATE: IS POLITICAL RECONCILIATION POSSIBLE IN MALAYSIA? THE POLITICS OF ENGAGEMENT: ESSAYS BY

JAPAN’S DANGEROUS GAMBLE ON ‘ABENOMICS’

New Leaders, New Dangers in Northeast AsiaEast Asia 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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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 Secure How East Asia a Peaceful Can Secure Future a Peaceful

In This Issu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Section Profiling Asian Countries in Taiwan

TACKLING TRUST GAPS IN EAST ASIA: ESSAYS BY

Mark J. Valencia & Hong Nong Exploring Joint Stein Tønnesson Steps Forward for China Development Possibilit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o Resolve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Mark J. Valencia Joint Have and Taehwan Kim& Hong Nong Exploring you Development Possibilit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ried our iPad Book PLUS Reviews by John Delury Android or tablet Have and Taehwan Kim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editions? you tried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See p.3 or our iPad Android Cheol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tablet editions? US$15.00 Stein Tønnesson Steps Forward for China W15,000 See to Resolve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p.3

PLUS

Future Andrew Squares Off Against Graeme McGregor By AlexeiMarkus D. Voskressenshi.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Andrew Markus Squares Off Against Graeme McGregor TACKLING TRUST GAPS IN EAST ASIA: ESSAYS BY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A. Kupchan, Wang Yizhou, Yoshihide Soeya, Alexandre Y.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Kim, What It Take toDavid End 60 Years of War? NayanWill Chanda and Plott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Have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youKim, tried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 our iPad or Android tablet Have PLUS editions? you China tried Sea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SeeiPad p.57 our or Style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Android tablet editions?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See p.57 US$15.00 What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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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Gongpil Choi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2, SUMMER 2013 Mark J. Valencia & Hong Nong Exploring Joint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VOLUME NUMBER 3, FALL 2013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8,Taehwan Kim,

THE Gurtov, DEBATE:Miroslav IS POLITICAL RECONCILIATION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W15,000 Mel Nincic, Walter C. Clemens, Jr., POSSIBLE IN MALAYSIA? Book Reviews John Delury | WWW.GLOBALASIA.ORG | by A JOURNAL THE Lankov, EAST ASIA FOUNDATION VOLUME 8, NUMBER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2, SUMMER 2013 Karin J. Lee, OF Andrei Troy Stangarone, Stuart Have and Taehwan Kim 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Off Against Rafizi Ramli J. Thorson, Hyunjin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W15,000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Tae-Seop Charles Andrew Markus Squares OffLebow, Against GraemeBahng, McGregor Have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A JOURNAL OF THE EAST Yoshihide ASIA FOUNDATION 8,Style’ NUMBER 3, FALLStyle 2013 A. Kupchan, Wang Yizhou,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Isn’t you Hallyu tried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ourKorea: iPad or Android See our redesigned In This website, Issue: Our www.globalasia.org, New Section Focusing for analysis, on It Asia's debates, Less archives Nations more What Will Take to EndProminent 60 Years ofand War? tablet

THE POLITICS OF ENGAGEMENT: ESSAYS BY

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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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 Possibilit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Positive Engagement with North Korea, Positive Engagement Iran and Myanmar with North Korea,

Cheol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you tried iPad or In This In Focus: Issue:How We Start to Break a New the Regular Deadlock Section in Tønnesson the South Profiling China Asian SeaCountries in Taiwan Stein Steps Forward forour China Android tablet JAPAN’S DANGEROUS GAMBLE ON ‘ABENOMICS’ to Resolve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editions?

By Gongpil Choi Mark J. Valencia & Hong Nong Exploring Joint See p.3 Development Possibilit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DEBATE: IS POLITICAL RECONCILIATION US$15.00 POSSIBLE IN MALAYSIA?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Have W15,000 and Taehwan Kim 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Off Against Rafizi Ramli you tried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SUMMER 2013 our2,iPad or Android tablet edi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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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an and Myanmar

Positive Engagement US$15.00 W15,000 with North Korea, In This In Focus: Issue:How We Start to Break a New the Regular Deadlock Section in the South Profiling China Asian SeaCountries in Taiwan Iran and Myanmar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2, SUMMER 2013

PositiveInEngagement This In Focus: Issue:How We Start to Break a New the Regular Deadlock Section in the South Profiling China Asian SeaCountries in Taiwan with North Korea, Iran and Myanmar

Sticks Before Sticks

Jung Young Moon A Most Ambiguous Sunday, and Other St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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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Positive Engagement with North Korea, Positive Engagement Iran and Myanmar South Korea Leading the Way Into a New World of Social Enterprises with North Korea, THE POLITICS OF ENGAGEMENT: ESSAYS BY PLUS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Mel Gurtov, Miroslav Nincic, Walter C. Clemens, Jr., and Myanmar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Karin J.Iran Lee, Andrei Lankov, Troy Stangarone, Stuart

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Against Rafizi Ramli Mel Gurtov, Miroslav Nincic, Off Walter C. Clemens, Jr., Karin J. Lee, Andrei Lankov, Troy Stangarone, Stuart J. Thorson, Hyunjin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Jung Mi-kyung My Son’s Girlfriend: Stories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and Taehwan Kim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2, SUMMER 2013

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Off Against Rafizi Ramli

Jang Jung-il When Adam Opens His Eyes

ASSESSING A CODE OF CONDUCT FOR THE SOUTH CHINA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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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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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rk J. Valencia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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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rk J. Valencia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 to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Castle,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Norris, MOREJames OR LESS SECURE? Book

by Samuel S. Kim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Review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Have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 John Delury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Needs Continues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youatried Andy Ye Why Taiwan’s ICT Sector Newto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Syed Farid Alata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our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iPad or Trumps Pavin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Andr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CHINA SEA DISPUTES oid Andy YeSecurity Why Taiwan’s ICTin Sector Needs a New table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EAST Alatas t Human Concerns Myanmar editions?

By Mark J. Valencia Pavin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rumps See p.107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Human Concerns in Myanmar Won andSecurity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By Mark J. Valencia Paul Theby Passing ofS. Robert Kyung US$15.00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 MORE OR LESS SECURE? BookEvans Reviews Samuel Kim Scalapino, Kim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Have W15,000 WILLYongtao JAPAN’S Squares PLAN TO Off EXERCISE ITSYuichi COLLECTIVE Gui Against Hosoya & John Delury you WINTER 2013 SELF-DEFENSE MAKE ASIAFOUNDATION MORE OR LESS |SECURE? Book Reviews|byVOLUME Samuel S. A JOURNAL OFRIGHT THE EAST ASIA WWW.GLOBALASIA.ORG 8,Kim NUMBER 4, tried ourHave iPad or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 John Delury Andr oidtried you tablet editi our ons?or iPad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Seeoid Andr p.107 tablet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 editions? to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See p.107 US$15.00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 to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W15,000 Andy Ye Why Taiwan’s ICT Sector Needs a New 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US$15.00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NUMBER 4,aWINTER 2013 Pavin Ye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rumps Andy Why Taiwan’s ICT8, Sector Needs New W15,000 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inWestern Myanmar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Chachavalpongpun Pavin Pragmatism Trumps | DISPUTES | VOLUME 8, NUMBER By MarkNEW J. Valencia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4, WINTER 2013 CHINA’S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Kim to Chill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in Robert Scalapino, Kyung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Myanmar By Mark J. Valencia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A. Lin Neumann, Erry Hardjapamekas and WILL JAPAN’S PLAN TO R.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SELF-DEFENSE RIGHT MAKE MORE OR LESS SECURE? Andy Ye Why Taiwan’s ICTS.Sector Adil Surowidjojo &CHALLENGES SyedASIA FaridITS Alatas Book Reviews

by Samuel Kim Needs a New Model INDONESIA AND THE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and Won Yamamoto Tadashi WILLW.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COLLECTIVE Have to Chill Gui Yongtao Off Against Yuichi & JohnReviews Delury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Norris, MORE ORHosoya LESS SECURE? Pavin Chachavalpongpun Pragmatism Dewi FortunaSquares Anwar, Stephen James Castle, Book

by Samuel S.Western Kim Continues you tried Trumps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in Myanmar GuiLin Yongtao Squares OffHardjapamekas Against Yuichi Hosoya A. Neumann, Erry R. and & John Delury ourHave or

By Mark J. Valencia youiPad AndyEvans Ye Why Taiwan’s SectorAndr Needs atried New Model oid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Paul The PassingICT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table tKyung our iPad editi ons?or Trumps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Andr Pavin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ablet Seeoid CHINA’S NEW AIR ZONE ANDASIA THE MOR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SELF-DEFENSE RIGHT MAKE OR LESS SECURE? editip.107 Human SecuritybyConcerns inKim Myanmar Book Reviews Samuel S. ons?

By Mark J. Valencia Have See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p.107 & John Delury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US$15.00 you tried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W15,000 our iPad orUS$15.00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 MORE OR LESS |SECURE? Andr 4, WINTER Book Reviews|byVOLUME Samuel S. table t 2013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8,Kim NUMBER oid W15,000 Have editi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ons? & John Delury you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4,p.107 WINTER 2013 See tried our iPad or Android table t US$15.00 editions? W15,000 See p.107

The Sense and Sensibility of Indonesia The Sense The Sense and Sensibility and Sensibility of Indonesia of Indon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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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Off Against Rafizi Ramli

JAPAN’S DANGEROUS GAMBLE ON ‘ABENOMICS’ THE DEBATE: IS POLITICAL RECONCILIATION POSSIBLE MALAYSIA? By GongpilINCh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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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endra D. Sharma From Meltdown to Bounceback: How South Korea Weathered the 2008 Financial 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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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S Is It JustGeorgiy About Tridivesh Singh Maini & Manish Vaid Voloshin China as a Stabilizer in Central Asia The Emerging Role of Indo-Pakistan Border States Ramesh Thakur The New Great Game in Afghanistan Containing China?

Young-hoon Lee Economic Reform in North Korea Tridivesh Singh Maini & Manish Vaid Peter Hayes A Breakthrough Six-Party Summit in 2013?

Emerging Role of Indo-Pakistan Border States Is It JustThe About

By Nguyen Manh Hung Asger Røjle Christensen Japan’s Abduction Saga Reflections by Won-soon Park & Tae-won Chey Young-hoon Lee Economic Reform in North Korea BURMA IN THE ASEAN CHAIR IN 2014, AT LAST Book Reviews by David C. Kang, PeterChina?

Hayes A Breakthrough Six-Party Summit in 2013?

DRAWING A LINE IN THE SOUTH CHINA SEAContaining Börje Ljunggren & John Delury By Pavin Chachavalpongp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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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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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1, SPRING 2013

DRAWING A LIN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CREATING A NEW WORLD OF SOCIAL ENTERPRI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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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BATE: IS THE TPP AIMED AT THWARTING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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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US REBALANCING TOWARD ASIA: ESSAYS BY

The Library of Korean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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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7, NUMBER 4, WINTER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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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Won-soon Park &Fraser, Tae-won CheyA. Bitzinger, Kang Choi & Noboru Yamagu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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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KS & OPPORTUNITIES FOR ASIA’S NEW LEADERS: ESSAYS BY

Gilbert Rozman, Takashi Inoguchi, David Shambaugh, Joon Hyung Kim, Haksoon Paik, Leon V. Sigal,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 Lilia Shevts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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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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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See p.57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Kim,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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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 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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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In This Focus: Issue: Asian We Nations Start a New in the Regular Race toSection Get a Share Profiling of the Asian Arctic Countries in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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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 Kwang-su The Soil

Park Wan-suh Lonesome You: Stories

Jang Eun-jin No One Writes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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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Won-soon Park & Tae-won Chey Young-hoon Lee Economic Reform in North Korea Peter Hayes A Breakthrough Six-Party Summit in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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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guyen Manh Hung Asger Røjle Christensen Japan’s Abduction Saga BURMA IN THE ASEAN CHAIR IN 2014, AT LAST Book Reviews by David C. Kang, Börje Ljunggren & John Del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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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US ‘Pivot’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Andy Yee When Will Japan Tap Its Internet Potent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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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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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rk J. Valencia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Dewi FortunaPLAN Anwar, James Castle, WILL JAPAN’S TOStephen EXERCISENorris, ITS COLLECTIVE A. Lin Neumann, ErryMAKE R. Hardjapamekas SELF-DEFENSE RIGHT ASIA MORE ORand LESS SECURE? Adil W. Surowidjojo & Off Syed Farid Alatas Gui Yongtao Squares Against Yuichi Hosoya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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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guyen Manh Hung Asger Røjle Christensen Japan’s Abduction Saga W15,000 Georgiy Voloshin China as a Stabilizer in Central Asia Patrick M. Cronin, Michael McDevitt, Wu Xinbo, BURMA IN THE CHAIR IN 2014, LAST A. Book Reviews David C. 7, Kang, | Bitzinger, |byVOLUME Donald K. Emmerson, Malcolm Fraser,ATRichard A JOURNAL OFASEAN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NUMBER 4, Afghanistan WINTER 2012 Ramesh Thakur The New Great Game in Börje Ljunggren & John Delury By Pavin Chachavalpongpun Kang Choi & Noboru Yamaguchi Tridivesh Singh Maini & Manish Vaid The Emerging Role of Indo-Pakistan Border States CREATING A NEW WORLD OF SOCIAL ENTERPRISES South Korea Leading the Way Into a New World ofLee Social Enterprises Reflections by Won-soon Park & Tae-won Chey Young-hoon Economic Reform in North Korea Peter Hayes A Breakthrough Six-Party Summit in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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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Inkyo CheongTakashi Inoguchi, David Shambaugh, Joon Hyung Kim, Haksoon Paik, Leon V. Sigal, THE DEBATE: IS THE TPP AIMED AT THWARTING CHINA?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 Lilia Shevtsova Wang Yong Squares Off Against Takashi Ter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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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Focus: Taiwan Wu Yu-shan, Chen Tain-jy & ChuW15,000 Yun-han Wang Yong Squares Off Against Takashi Terada Gilbert Rozman, Takashi Inoguchi, David Shambaugh, Jennifer Lind Beware the Tomb of the Known Soldier ASSESSING CODE OF CONDUCT FOR SOUTH SEA Book Reviews|byVOLUME John Delury | CHINA A JOURNAL THE EAST ASIA WWW.GLOBALASIA.ORG 8, NUMBER 1, SPRING 2013 Joon HyungAOF Kim, Haksoon Paik,FOUNDATION LeonTHE V. Sigal, Shalendra D. Sharma From Meltdown toWe Bounceback: and Taehwan Kim By Mark J.Berkshire Valencia Miller & Lilia Shevtsova Jonathan have Crisis How South Korea Weathered the 2008now Finan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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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o A WayCountries to Peace inin theTaiwan South China Sea InRichard This Issu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SectionAndrew Profiling Asian Yun Byung-se,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A. Kupchan, Wang Yizhou, Yoshihide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What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NON-WESTERN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In DEMOCRACIES This Issu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SectionHaruki Profiling Asian Countries in Taiwan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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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S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What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Kim,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vs. South Korea: What Will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of War?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Have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youLegacy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tried our Kim,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 Taehwan iPad or Android tablet THE DEBATE: AUSTRALIA’S NEW REFUGEE POLICY Nayan Chanda and David Plott edi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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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UME 8, NUMBER 3, FALL 2013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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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UME 8, NUMBER 3, FALL 2013

THE POLITICS OF ENGAGEMENT: ESSAYS BY PLUS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J. Thorson, Hyunjin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Cheol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Mel Gurtov, Miroslav Nincic, Walter C. Clemens, Jr., Stein Tønnesson Steps Forward for China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JAPAN’S DANGEROUS GAMBLE ON Stangarone, ‘ABENOMICS’ South Korea Leading the Way Into a New World of Social Enterprises Karin J. Lee, Andrei Lankov, Troy Stuart to Resolve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By Gongpil Hyunjin Choi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J. Thorson, Cheol Hee Park The Double Life of Shinzo Abe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A. Kupchan, Wang Yizhou, Yoshihide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Style’ Isn’t Hallyu Style TACKLING TRUST GAPS IN EAST ASIA: ESSAYS

BY Hassan PLUS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Korea: Andrew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Lebow, Tae-Seop Bahng, Charles What WillBillo It Take to End 60 Years War? ThisYizhou, Issue:Yoshihide We Start a New Regular Profiling Asian inofTaiwan NON-WESTERN DEMOCRACIES AND ASIAN POLITICAL SYSTEMS A. Kupchan, In Wang Soeya, Alexandre Y.SectionHaruki Jung-Sun Park WhyCountries ‘Gangnam Style’ Isn’tLegacy Hallyu Style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By Alexei D. Myung-bok Voskressen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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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Gongpil Choi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2, SUMMER 2013 Mark J. Valencia & Hong Nong Exploring Joint

Haruki Wada Korea’s War, Armistice and Legacy By Alexei D. Voskressenshi.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VOLUME NUMBER 3, FALL 2013 Book Reviews by| John Delury,8,Taehwan Kim,

THE Gurtov, DEBATE:Miroslav IS POLITICAL RECONCILIATION Rudiger Frank Rolling Reforms: Reflections W15,000 Mel Nincic, Walter C. Clemens, Jr., POSSIBLE IN MALAYSIA? Book Reviews John Delury | WWW.GLOBALASIA.ORG | by A JOURNAL THE Lankov, EAST ASIA FOUNDATION VOLUME 8, NUMBER on Visits to Kim Jong Un’s North Korea 2, SUMMER 2013 Karin J. Lee, OF Andrei Troy Stangarone, Stuart Have and Taehwan Kim Khairy Jamaluddin Squares Off Against Rafizi Ramli J. Thorson, Hyunjin Seo, Trita Parsi & Nicholas Farrelly

Andrew Billo A Way to Peace in the South ChinaW15,000 Sea Yun Byung-se, Richard Ned Tae-Seop Charles Andrew Markus Squares OffLebow, Against GraemeBahng, McGregor Have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A JOURNAL OF THE EAST Yoshihide ASIA FOUNDATION 8,Style’ NUMBER 3, FALLStyle 2013 A. Kupchan, Wang Yizhou, Soeya, Alexandre Y. Jung-Sun Park Why ‘Gangnam Isn’t you Hallyu tried Mansourov, Myung-bok Bae & Mohamed Jawhar Hassan Chung-in Moon North Korea vs. South ourKorea: iPad or Android See our redesigned In This website, Issue: Our www.globalasia.org, New Section Focusing for analysis, on It Asia's debates, Less archives Nations more What Will Take to EndProminent 60 Years ofand War? tab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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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rk J. Valencia Pavin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rumps See p.107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Human Concerns in Myanmar Won andSecurity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By Mark J. Valencia Paul Theby Passing ofS. Robert Kyung US$15.00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 MORE OR LESS SECURE? BookEvans Reviews Samuel Kim Scalapino, Kim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Have W15,000 WILLYongtao JAPAN’S Squares PLAN TO Off EXERCISE ITSYuichi COLLECTIVE Gui Against Hosoya & John Delury you WINTER 2013 SELF-DEFENSE MAKE ASIAFOUNDATION MORE OR LESS |SECURE? Book Reviews|byVOLUME Samuel S. A JOURNAL OFRIGHT THE EAST ASIA WWW.GLOBALASIA.ORG 8,Kim NUMBER 4, tried ourHave iPad or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 John Delury Andr oidtried you tablet editi our ons?or iPad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Seeoid Andr p.107 tablet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 editions? to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See p.107 US$15.00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 to Chill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W15,000 Andy Ye Why Taiwan’s ICT Sector Needs a New 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A. Lin Neumann, Erry R. Hardjapamekas and US$15.00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NUMBER 4,aWINTER 2013 Pavin Ye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rumps Andy Why Taiwan’s ICT8, Sector Needs New W15,000 Model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inWestern Myanmar INDONESIA AND THE CHALLENGES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 Chachavalpongpun Pavin Pragmatism Trumps | DISPUTES | VOLUME 8, NUMBER By MarkNEW J. Valencia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4, WINTER 2013 CHINA’S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ContinuesKim to Chill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in Robert Scalapino, Kyung Dewi Fortuna Anwar, Stephen Norris, James Castle,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Myanmar By Mark J. Valencia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A. Lin Neumann, Erry Hardjapamekas and WILL JAPAN’S PLAN TO R.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SELF-DEFENSE RIGHT MAKE MORE OR LESS SECURE? Andy Ye Why Taiwan’s ICTS.Sector Adil Surowidjojo &CHALLENGES SyedASIA FaridITS Alatas Book Reviews

by Samuel Kim Needs a New Model INDONESIA AND THE OF GROWTH: ESSAYS BY PLUSand Won Yamamoto Tadashi WILLW.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COLLECTIVE Have to Chill Gui Yongtao Off Against Yuichi & JohnReviews Delury Jonathan Berkshire Miller Politics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Norris, MORE ORHosoya LESS SECURE? Pavin Chachavalpongpun Pragmatism Dewi FortunaSquares Anwar, Stephen James Castle, Book

by Samuel S.Western Kim Continues you tried Trumps CHINA’S NEW AIR ZONE AND TH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Japan-South Korea Relations Human Security Concerns in Myanmar GuiLin Yongtao Squares OffHardjapamekas Against Yuichi Hosoya A. Neumann, Erry R. and & John Delury ourHave or

By Mark J. Valencia youiPad AndyEvans Ye Why Taiwan’s SectorAndr Needs atried New Model oid Adil W. Surowidjojo & Syed Farid Alatas Paul The PassingICT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table tKyung our iPad editi ons?or Trumps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Andr Pavin Chachavalpongpun Western Pragmatism tablet Seeoid CHINA’S NEW AIR ZONE ANDASIA THE MORE EAST CHINA SEA DISPUTES SELF-DEFENSE RIGHT MAKE OR LESS SECURE? editip.107 Human SecuritybyConcerns inKim Myanmar Book Reviews Samuel S. ons?

By Mark J. Valencia Have See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p.107 & John Delury Paul Evans The Passing of Robert Scalapino, Kim Kyung US$15.00 you tried Won and Yamamoto Tadashi WILL JAPAN’S PLAN TO EXERCISE ITS COLLECTIVE W15,000 our iPad orUS$15.00 SELF-DEFENSE RIGHT MAKE ASIA MORE OR LESS |SECURE? Andr 4, WINTER Book Reviews|byVOLUME Samuel S. table t 2013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WWW.GLOBALASIA.ORG 8,Kim NUMBER oid W15,000 Have editi Gui Yongtao Squares Off Against Yuichi Hosoya ons? & John Delury you 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4,p.107 WINTER 2013 See tried our iPad or Android table t US$15.00 editions? W15,000 See p.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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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guyen Manh Hung Asger Røjle Christensen Japan’s Abduction Saga Reflections by Won-soon Park & Tae-won Chey Young-hoon Lee Economic Reform in North Korea BURMA IN THE ASEAN CHAIR IN 2014, AT LAST Book Reviews by David C. Kang, Peter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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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8, NUMBER 1, SPRING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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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OURNAL OF THE EAST ASIA FOUNDATION | WWW.GLOBALASIA.ORG | VOLUME 7, NUMBER 4, WINTER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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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 Ki-ho At Least We Can Apologize

Yi Kwang-su The Soil

Park Wan-suh Lonesome You: Stories

Jang Eun-jin No One Writes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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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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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ische Kultur und Kun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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