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期│黑暗│ 2013年05月│甘樂文創志業股份有限公司 │製作˙出版˙發行 23741 新北市三峽區清水街317號 No.317, Qingshui St.Sanxia D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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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徵稿 photo & Article
下期投稿主題:家鄉味。
圖、文/ summer 夜裡啟程 「走在路途上的人都帶著一個心願。」 36 小時 /150 公里,腳步越來越沈重, 汗水沁濕了衣裳又再度風乾,大雨積了一灘灘, 中午的烈日卻將兩頰晒的炙紅。 他 / 擔著父母親的衣物,堅決走完全程 他 / 瘦弱、萎縮扭曲的雙手,滑動著輪椅 她 / 溫柔的臉蛋側著力落馬尾,肩上挨著不足歲的嬰孩 她 / 嬌小纖細,走得顛顛波波,髮絲夾著汗滴 夜裡啟程,才來得及迎著曙光, 當人們才甦醒,你已遠行,逐步與理想鄰近。 我以為這一趟徒步旅行洗練著堅強的毅力, 短促的人生是漫長的生活,為有耐力才能夠走過坑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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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
插圖、文/賀璽寧 除卻情感衍生的意義,單就黑暗表象去想像,如此,要談論黑暗十分危險,因為近乎 無知。 回憶起關於黑暗的經驗卻發現全是由光所勾勒出的倒影,以平時認識世界的方式認識 黑暗,在此時簡直荒謬至極。(要如何以嗅覺說明色彩) 大部分的人生活於光所構成的世界,光將一切帶入眼中然後以腦處理。夜晚不再帶來 黑暗,只需點燈,一切與白日無異。直至闔上雙眼才算真正面臨黑暗,然而並不認真 細究,一翻身便又回到光中。 若是以身於光中的所有經歷描述之,未免太過自負。黑暗所能給予的是令人恐懼或期 待或不安的未知,面對它或許方能發現自身的存在與無知。本體認知尚難完整,更遑 論全盤理解別於自身的個體,但接納之、共存之,彼此存在,如此才構成完整的意義。 5
阿嬤,再見黑暗 圖、文/ Jen 阿嬤生完小叔叔後,不斷出現牙疼、頭痛的症狀,甚至視力漸漸模糊後,便失明,當時阿嬤約莫 30 歲。 在 30 年代民生條件普遍不佳,澎湖屬離島物資、醫療更是缺乏,大家都必須工作討生活,甚至阿嬤 在失明後也需帶著小叔叔上山下海。由年紀還小的叔叔引導著山間、田裡到下海的大小事和方向, 一開始不是很順利,常常在海裡跌倒、在山間用鋤頭傷到叔叔,一陣慌亂中母子倆抱頭痛哭後再繼 續手邊的工作,因為阿公的風流使得阿嬤更是要堅強的生活著。 阿嬤面對失明,眼盲心不盲,習慣黑暗後的她日常生活外不只會推拿、分辨真鈔假鈔、幫附近的小 孩拔牙、穿針引線也難不倒她,小時後阿嬤用拼布方式為我縫的被單一直到高中無法使用才捨得替 換。跟著阿嬤在黑暗中生活許久,成為阿嬤最需要的小幫手,從洗臉、端飯、折衛生紙、端尿壺……, 這樣每天不斷重複,直到阿嬤當了天使才和黑暗說再見。 6
文/台中女子監獄 0018 人的一生應該是一場美麗的邂逅,而我卻親手葬送的自己的幸 福,深如溪谷溪的慾望讓我迷失了自己,導至走向違反法律與違 背世俗的道路,如今身陷囹圄、桎梏加身,最終淪階下囚。踏 入地檢署報到的那一刻起,我選擇了為自己的過錯負責,勇敢 承擔,我認為這是一個成熟的人所做的決定。因為有家人的支 持與愛人的許諾,更是支持我決定的最大動力。 進入監獄的第一天,僅以呼號代表每一人,我不再是 OOO 而 是 0018。面對監所細如牛毛的規定,更是讓我得重新學習適 應,每天僅能從一根根細細鐵窗望著天空,讓我真正飽嘗失去 自由之苦;與外界斷訊,無法及時與家人及愛人連繫,這種痛 楚,對我而言無疑是墜入無盡的深淵裡。在這黑暗中我看不見 光明,而深淵裡盡是自責與悔恨,這沉痛的滋味,日日侵蝕我 的心靈,而我只能夜夜以淚水去回應,這讓我看不見明天更看 不見未來。
段歷程當做是暫時的停歇,難得在庸碌的匆促的人生裡,得以 停下腳步去思索走過的路,藉此反省、充實、沉澱自己。而牢 獄的歲月,讓我反而有時間學習成長,更知道如何面對苦難, 讓心靈趨於平靜。 人說:「心有多寬,路就有多寬。」,只要放棄自我設限,心 則是自由的。對我而言,黑暗過後即是光明,只要有心,也能 再黑暗中看到別人為我們點亮的燈。天亮之後,我們會活得更 耀眼燦爛。
一路走來,很幸運的遇到許多真正關懷我的老師,讓我了解到 監獄是幫助我們品格再教育的地方,重新開啟我的心靈,把這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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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專欄 theme colum 在微光的角落、無光的世界, 一場電影, 兩種方式呈現。
臺灣最早出現的電影院, 是位在臺北市北門街的「十字館」。 在 1900 年 6 月 12 日, 「日法自動幻畫協會」在十字館放映黑白紀錄片, 同時刊登報紙廣告以招來觀眾。 這是臺灣第一次的公開電影放映和電影廣告。 一百多年後, 電影放映院林立, 電影成為唾手可得的消費娛樂,你還看見了什麼? 主題黑暗 / 漆黑的放映聽裡正不同主題的故事播放, 儼然成為一個個獨立的小宇宙。 除了來去的觀眾, 還有些人隱身在這個製造綺麗的空間之後 -- 微光中的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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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亦平,二十一歲時因父親介紹,踏 入電影放映工作,當時在西門町的中國戲 院學習放映工作,放映工作的環境其實是 有燈的,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都籠罩在黑暗 之中,因為要盡可能地不影響到在戲院裡 看電影的觀眾,因此在電影播放的時間, 都是關著燈,只有放映機反射回來微弱的 光而已。放映室中雖然都是黑暗的,但是 劉亦平大哥通常都在另一間看起來像是實 驗室的「密室」中,其實黃色燈光的這個 小小空間,是將膠卷剪片、接片、倒片的 地方,但是桌上的工具、儀器的複雜程 度,沒有劉亦平大哥的解釋與示範,真的 像極了一間神祕的實驗室!
電影放映師 劉亦平 微光裡的掌控者,
在車水馬龍的中山北路上,走進光點 台北的西式建築彷彿時空錯置,充滿綠意 的園區為水泥叢林帶來了些許詩意,光點 台北原本為美國大使館,一直是提供許多 活動、藝文展覽的空間。而其中的光點電 影院,88 個座位的電影院迷你中帶有溫 馨,上映著形式多元的電影,許多獨立電 影在這裡都有常態性的播映。這個以電影 文化為基礎的藝文空間,在 2002 年時正 式開館,但是在這之前,電影放映師―劉 亦平先生就已經開始從事放映工作。
圖│洪琬淳 ˙ 文│陳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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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電影要放映前,會由電影公司送來直徑約有車輪 般大的膠卷,一般約有四到五卷,而在電影播放前,放映 師非常技術性的工作就此展開。他必須把每一卷膠卷的頭 跟尾利用接片儀器,毫無縫隙的黏貼上透明膠帶,施壓固 定之後,完成接片動作,劉亦平大哥做起來約是幾秒鐘的 事情,流利的動作是二十幾年來的功夫,但是精準的動作 絲毫不能出紕漏,因為一點點誤差,可能會造成觀眾視覺 上的不流暢。接片完成之後,將膠卷放到放映機上,通常 稱為「掛片」的動作,讓膠卷經過每一個輪軸,整台機器 開始轉動時,才能順利將映像投影出去。看著那複雜的輪 軸,膠卷忽上忽下的掛著,卻又規律的流動著,這台結合 著光學與力學的設備,如果沒有放映師的技術,這些膠卷 也無法順利地播放。掛片技術的複雜程度想想一定是不容 易,但是在這行工作已經近三十年的劉亦平大哥卻開玩笑 地說:「眼睛閉著都能掛了!」 相對於傳統膠卷的放映,現在還有另一種數位電影的 出現,讓放映工作一切變得簡單,只要看得懂控制面板上 的按鍵,不需要太多的技術,也能擔任放映師的工作。也 許畫質的解析度以及色彩的層次都可以超越膠卷電影的範 圍,影像儲存的方式也讓硬碟取代龐大的膠卷,未來數位 電影是一種趨勢。但是看著喀拉聲作響的膠卷放映機,總 捨不得這樣的畫面走入歷史。 電影放映師,每天照著放映時間表工作,雖說可以看 免費的電影,但是劉大哥卻說他很少在看,對於每天固定 的工作他已經麻木了,但是一部電影的完美呈現,卻不能 忘記這些幕後的放映師。他在微光的放映室裡,默默地掌 控著全場,從音量、燈光到電影開始。 下次去看電影時,請不要忘記,有一雙手在微光裡, 安靜的為我們掌控著最佳的放映品質。
光點電影院 原為大使車庫及發電機房,可停放至少兩輛座車,發電機的功 能乃確保中美之間訊息互通,不因斷電有所影響。 規劃為 88 座位的「光點電影院」,每日從中午 12 點到晚上 12 點,常態性播映六場影片,讓創意在此交流、匯聚。透過審慎規劃 出的具特色、創意的片單,提供民眾內容豐富形式多元的電影,讓 觀眾產生新的視覺經驗,進而發展出屬於自己的觀影品味。 地址:台北市中山北路二段 18 號 ( 捷運中山站旁 ) 開館時間 :11:00 am 播映時間 :11:30 am-12:00 am 資料來源 :台北光點網站 http://www.spot.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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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電影的人本身一定得看過很多次要說的電影,熟 悉電影的內容,才知道在何時有情節的空檔適合插入說 明,甚至加入逗觀眾的小笑話。除了要熟電影,還要懂 電影。
資深影評人 黃英雄老師 繪聲繪影的說書人,
「說電影」是一門有相當歷史的工作,而且要具備 學識專業。隨著時代的演進,這個被遺忘的行業,從早 期日治時期開始,默劇電影需要專業的電影配音和解 說,精準的時間插入描述,讓電影藝術能夠傳給每一位 觀賞者。這樣的工作在早年的台灣按日語稱為「辯士」。
名符其實,幫助視障朋友的『英雄』老師! 資深影評人黃英雄老師,國立藝專戲劇系,美國波 特蘭州立大學戲劇系畢業。台灣編劇藝術協會理事長, 現專職編劇、導演。 編導出身,常受邀到各地巡迴賞析電影,擔任辯士 工作絕對是心服口服,但黃老師更替視障朋友口述電 影。這樣的想法是某次到台北市圖書館啟明分館,發現 他的影評對視障朋友而言毫無共鳴,他開始反思如何讓 盲人也能夠感受電影的樂趣? 杜比音響、豪華座椅、3D 數位影像,現在的電影 休閒娛樂對大部份人來說極為容易取得。林立的電影 院、噱頭百出,發達的網際網路,接受聲光視覺刺激, 劇情看不懂還有更多影評分享可以搜尋。但視障的朋 友,因為五感的不完全,電影便無法直接感受。 「唉,我這個年紀每一場電影,嘴巴都是停不下來 的,一人還要分飾多角。其實挑選合適的電影也有竅門, 順順的演,時光、背景、時間,故事劇情支線不要太複 雜的。但是現在電影節奏很快,科幻劇作,題材特殊的 比比皆是,還是要講,也要讓視障朋友感受這種過癮的 片子阿!」
圖 ˙ 文│洪琬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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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立圖書館啟明分館,週末早上九點,已經有不 少人在視聽室裡等著一場精彩的口述電影。 場燈一滅,電影鏗鏘聲響,接著黃英雄老師的聲音搭 配著螢幕上的一字一句跟著筆畫,細膩描述人物角色,分 析劇情的高潮迭起、情緒起伏,燈光明暗及鏡頭寓意、場 景變換。在黑暗之中,憑著黃英雄老師高亢清亮的聲音, 似乎就可以想像成一幅幅完整而生動的畫面,串聯成一部 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電影。 這一場,西班牙佛朗明哥名劇 - 卡門,我們都有點想 像,透過黃老師的唯妙唯肖的形容著卡門,風韻、姿色 ..。 情愛的糾結,舞曲動作也深刻細膩的描述,.. 黃老師的口 述電影,一點也沒有多餘或遺漏的精彩。
無聲剩有聲 「口述電影的初衷,只是想為廣大盲人服務,純粹出於一 個回饋社會的心態,一路堅持下來,就講到現在了,也累 積了上百部口述電影影片。」 前幾年啟明分館和黃老師合作「用心看電影」的講座 課程,固定時段為視障朋友開設口述電影講座,並獲得 「KEEP WALKING 夢想資助計畫」,目標錄製一千部口 述電影,放在網路提供下載,讓視障者也能在家享受電影。 黃老師更訓練一批種子志工,在圖書館內增加了更多口述 電影場次。 帶領視障朋友「聽」電影,是黃英雄老師周末假日時 最快樂的事。當視障者將電影「聽」近心裡,圓了不少視 障者「看」電影的願望,老師就覺得格外感動。 黃 英 雄 除了口述電影,黃老師更戮力於電影教育扎根與推廣 工作,由喜愛電影出發,從不銳減的熱忱到毫不藏私的教 學。 在台灣編劇藝術協會擔任理事長,開設相關課程,劇 本創作的 28 式、分鏡、導演基線、剪接等等概念,尤其培 養編劇寫作,渴望培育更多新的電影人才。
八歲習鄉下把式與對棍;隨名師張敦熙習通臂螳螂拳及各式兵器; 拜陳家溝嫡傳傳人潘詠周老師習陳氏太極,成為陳家溝十九代傳人; 結合通臂擒拿術,以無漏太極拳為自我鍛鍊目標;將武術太極運用 在戲劇表演上。 耕莘實驗劇團藝術總監、國立中正大學中文系客座副教授、國 立藝專武術指導老師、金馬獎評審委員、警察專科學校戲劇老師, 專職編劇、小說創作、導演。 文字/照片來源:黃英雄部落格 http://blog.sina.com.tw/hero_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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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企劃 theme project 這些人、這些事, 只在黑暗中, 為了下一個天亮而努力著。
台灣傳統早市 早安, 台灣早市簡述 台灣的夜市聞名國際,許多觀光客都 將「逛夜市」列為必要行程,但卻沒有太 多人知道,原來早市獨有—充沛活力的吆 喝叫賣聲和五花八門的商品種類更是讓人 歎為觀止。早市,從字面上解讀來,這個 「早」還真不是我們日常自然睡醒說早安 的時間,台灣從南到北有大大小小的市場, 營業時間就開始在這一般人仍舊沈醉在酣 暢睡夢的凌晨三點。在這裡,有些商販有 自己的店鋪,但多半不大(三層透天厝的 一樓,也正是自家樓下)有些則分租了樓 房前的亭仔腳,擺開約莫雙臂一展大小的 攤位,而有些鋪上塑膠布帆即就地為攤, 絕對別小看他們或許不如現代時髦的生鮮 超市明亮氣派,在仍霧黑的凌晨,整個早 市可都是倚靠一個又一個的商販撐起,因 而熱鬧精彩。
圖 文 ˙ 麗 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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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築地魚市也是極富盛名的早市形態,到此走看時滿是親切。
早市之於我 牙牙學語時的記憶或許都僅止於拼湊零碎而片斷的影像,而小學這個年 紀,我想或許才是腦袋積累完整記憶的時期,此時也正是爸媽轉職開始在市 場裡經營起小攤,自己當頭家。當時大型超市和連鎖超商並還不如現在踞著 街頭巷尾,早市的盛況可見一斑,不用上學的假日能夠一大早就跟著爸媽去 市場工作,對我來說甚是責任重大,就像是年幼的孩子,居然被交付與大人 相同重要的職務一般,特別認真看待!當天總是不會賴床,到了市場也總是 睜大眼睛深怕錯過什麼,這兒的人做起事看起來總是格外的豪邁霸氣,看著 很是過癮,市場裡各式各樣的氣味,也是難以名狀的令人感到好奇,反正只 要一到這裡,就連呼吸也會特別用力。接續寫至記憶裡最深刻亦覺最富趣味 的早市見聞。
以氣味作為記憶延續的憑藉 當時間推移,光景流轉,能夠留 存腦海的影像成為少數,而構成不了 畫面的那些幸好還有嗅覺輔助。其實 氣味記憶並不那麼抽象,夏季的短暫 雷雨後留在空氣的暢意沁涼,便有那 即使到了凜冽寒冬,仍能輕易被回想 的嗅覺庫存腦海。對我來說,早市最 令人記憶深刻的除了是那凌晨時分夜 的霧灰和一個個攤販串起了日光燈泡 的微黃,市場裡獨有的混雜氣味則是 另一。走近豬肉攤時不時會有股燒焦 的嗆鼻味,看見瓦斯噴槍正焰著紫 光,正是老闆在燒豬毛;而不遠處的 製冰店則是生鮮漁獲的守衛者,記得 從前只要天氣一熱,便最喜歡「恰巧 經過」然後在門口逗留,冒出的沁涼 白色水氣總是讓我恨不得一口吸飽; 市場還有部份延續到了地下室,主要 是賣蔬果和生鮮漁貨,許多都是當天 從 產 地 運 銷 至 此, 因 此 味 道 用「 尚 青」形容,還真是恰當不過;而我尤 愛的—市場外圍的炸肉便當店,每當 和爸媽工作結束後,約莫正午就會來 這報到,有時還沒湊近攤子就已經可 以聞到炸肉香,那時完全可以體會勞 動之後的餐飯真的不是一般美味。
細窄的遮雨棚下接連的是一盞又一盞的微光。
早市的心聲 規律地從黑夜裡漸漸甦醒,早市循著獨特的模式隨著時間一年復一年的向前, 儘管現代人有著許多可供替代的消費管道,甚至環境更舒適更便利。曾經,爸媽也 一度因為這樣的趨勢,暫時離開了這裡,然而三年之後重新回來卻仍有許多熟悉的 人事,親切依舊。在這裡,販售的是沒有太多包裝卻最新鮮實在的有價物;提供的 則是無價的深厚人情,我想這便是為什麼歷經多年,仍舊有許多人願意起個大早走 進來,屬於早市人的共同心聲。
深海的馬頭魚是當天水產攤老闆娘強力推薦的加菜 彩俗豔的塑膠盒裝擺著待被採買的生食,拼排整齊 好物。
卻成為早市裡一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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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卉批發 ----------惠美 含苞 ,只為拂曉 這日微雨,清晨四點,深黑色的天空還有點難分辨是白晝還是黑夜,台北花市的每個人早已 經忙碌得沒有時間仰望天空。
圖 文 ˙ 陳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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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內湖的台北花市,早期的地點在酒泉街,民國七十六年遷移至濱江,八十六年開始現在 的台北花市,為全台灣最大的花卉批發交易市場。這裡的貨車在周圍行駛著,一箱箱的花兒在夜 間十一點就從中南部各產地運送來,像是工廠般標準的放上輸送帶、搬運,凌晨三點半開始拍賣、 議價,然後售出。每天都得經過相同的作業程序,在這裡的花保證都是最新鮮的,產地直接送達 集散地售給批發商,花店的店主再向批發商購買。這裡的一切,比照果菜市場的時間,緊湊的節 奏,絲毫不能落拍,杵在占全台灣總交易量四成的花卉集散地,隨時都能感受到時間的壓迫。
在曙光尚未出現時,這些人已經埋頭工作,已經從事花卉 批發業三十年之久的惠美女士,當大學生還沒入睡的深夜兩點 半,卻是她該醒來的時刻。跟著台北花市的歷史一起遷移,從 酒泉街到濱江花市,直到現在鐵皮搭建的內湖區;花卉市場從 喊價到現在電子化的流程,她與那些花兒都共同經歷過。每天 要批進五十種花以上,每天的價錢都不一樣,認識各類花種已 經是基本配備,腦筋還要靈活的記憶每一種花的價錢,更是每 天的功課。 惠美女士的店,由四個人一起照顧,其中兒子更是從小就 跟在她身邊賣花,到現在三點半的拍賣都是交由兒子全權負 責,與家人一起支撐的地方,總是多了一分溫馨與融洽!花的 價格不固定,因為價格隨著所遇到的節日而有所改變,過年是 最最忙碌的時候,手指也因常拿剪刀剪花而發疼,腰及手肘也 是長期累積而成的職業傷害,但是在團花簇擁的環境下工作, 惠美女士雖然疲憊卻也說了這個行業的基本條件―「喜歡」。
陽光正式灑下前,已經有 許多人正埋頭苦幹著,只 為了下一個天亮做準備。
天天和眾多的花卉相處在 一塊,是惠美女士最美麗 的工作環境。
每個人對於自己的工作抱有熱忱,就多了一份堅持,上門 買二十幾年花的老顧客,也都成了熟悉的朋友,因為愛花,讓 惠美女士在花叢中更添一分美麗氣息。採訪結束天也亮了,一 直埋頭工作的人們無暇仰望天空,而低頭含苞的花朵也只能待 到花店中才吐露芬芳。
包裝完整等著被分送到各地的花卉,空氣中滿是這樣的芬芳。
也許,在黑暗中,含苞待放的花兒,只為拂曉,才願意綻 放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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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會「 傳 染 」的沉迷 底片攝影 ,
手工暗房早已是個沒落的行業,在電子 訊號充斥的年代,取代了真實底片成相。對 我這個年代或者再早一點的人,底片攝影是 我們接觸第一個留下紀念的方式,去翻翻那 些父母親為你拍攝成堆的孩娃照片吧!然後 你開始學習畫畫,寫週記,先進的數位產品, 四通八達的社群軟體,然而有些人又開始拿 起了傳統相機。 Lee 收集了很多舊相機,每一臺對他來 說都有一些獨特的地方,也許是他與相機遇 見的方式,也許是那台相機與他一起經歷的 故事,它的顏色、材質,快門的手感 ..。 大學就讀視覺傳達設計開始學習攝影, 那時數位相機正在崛起,新穎的器材很快就 推陳出新,正是資訊爆炸的時代。但他卻獨 愛底片攝影,那也許與他沈靜念舊的性格有 關。大量攝影之後,為了保留最真實的影像, 開始研究底片沖洗。 Lee 的暗房工作室從家中空出未使用的 廁所開始,一些簡單的工具,四個罐子:顯 影,急制,清水,定影,外加在準備一個底 片罐跟暗室鐘,兩個片軸。控溫方面用個大 盆加冰塊,溫度計兩到三支,自來水濾水器。 印樣步驟: 捲片 > 預溼 > 顯影 > 急制 > 定影 > 水洗 > 晾乾 > 收割(剪片)顯影 1 分、急制 30 秒、 定影兩次各 2 分,放入水洗器漂洗 .. 不一定每次都放相,大量的照片不容易 整理,Lee 還是會經過掃描成為數位影像來 建檔。彩色沖印就沒有黑白沖印那麼容易, 藥水和器材更為複雜。Lee 希望他的暗房工 作室能越來越完整,雖然其實他更鍾情黑白 底片的攝影,認為在除掉色彩之後,影像的 傳達更真實直接。讓我想起了諸多紀錄片使 用黑白攝影手法的原因,就是為了完整的將 紀錄的事件忠實表達。
文 洪琬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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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ttp://www.wfyla.org/html/yishu/sheying/214.Html 世界著名 影家的暗房介 一文
沖印是一個孤獨的工作,從頭到尾一個人完成, 常常是一進入暗房工作就是一個下午。而我所認識 的 Lee 便是一個擅於獨處的人,渾身散發一種藝術 家的氣,總是一個人拍照,一個人看展,孤獨的沖 印工作我想也不衝突。看起來很沈默,但他的相片 裡,儘是一個暫留在相紙上的畫面,卻讀得出更多 的故事。 沖印工作最令人興奮的部分就是底片上影像從 原本空無一物的相紙上慢慢浮現出來的瞬間。底片 的驚喜,就像生活裡急於留住的事物一般,偶而失 手,或經常失手,但三十六張裡頭有那麼一張,一 次美好的就足以珍藏。
成 了 海 邊 人家 另一 道 夜 景 。 一盞 盞 電 土 燈 ,
手電筒尚未發明前,在四面環海的澎湖人 家中,總會見著「電土燈」這玩意,外公說: 「這是早期巡滬的時的主要照明,代替容易被 海風吹熄的燭火。夜晚一照看著魚仔跳起來的 量,就知道滬裡的魚有多少,看看是否叫醒熟 睡的家人一起來收網了!」。 電土燈底下放礦石,上層放水,上層底部 有活門控制水量,讓上層的水慢慢滴到下層的 電石,由水的流量來控制燈火,再拴上個鋁罩 或破碗聚集燈光。 外公只要抬頭看看月兒,便能得知每刻潮 水的變動。在每個節氣配合著不一樣的潮汐變 化下,每個村頭的海域都有著不一樣的任務正 進行中。約莫在清明時節前後,夜晚漸漸漲 潮,家家戶戶便會提著電土燈默契般的都聚在 赤崁、員貝、岐頭、講美、沙港、青螺及內灣 等地的潮間帶上,大半夜的,就為了澎湖幾個 固定海域,習慣在夜間覓食的特種章魚,有趣 的是,燈一照,在夾縫中突然有個閃爍,見著 在發光的石頭,那肯定是會隨攀附物變色的章 魚們,各個原形畢露!
清明節前後的海上比起白天熱鬧許多,每 片海的夜景被月兒領著,潮水漲到膝上後絕不 能貪心,黑暗中依山峰的影子,找到自己返家 的路。 由於特種章魚繁殖數量少、生態條件不如 以往,章魚的數量趨少,近年也由政府限定捕 抓期限或各村子成立自衛隊共同保護海洋。但 每在過年團圓飯桌上,總有最標準好吃的六隻 一斤的炒章魚,儘管章魚身價高漲前,在市場 上也不易尋獲,因為珍貴而不捨得賣。媽媽 說:「能在餐桌上見著章魚,是多重視彼此的 表現,慣性的總會將最好的留到親人返鄉的那 刻一起享用。」 黝黑的肌膚是島上人民在艷陽下辛勞工作 的印證,汗水濕了又乾後總有層淡淡的白漸層 在衣角,那是海水蒸發後留在身上的鹽。每次 回到澎湖用不輪轉的台語黏著外公、外婆,總 有聽不完的故事,午後,迎著海風隨意歇在家 門前,故事就從一盞電土燈說起。
圖 文 ˙ 李晨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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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的電土燈,又有電火、電石燈、水火等等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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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 focus on star
圖│林靖傑 ˙ 文│林靖傑
林 靖 傑
Lin Jing-jie
曾任電視編劇、製片,並以「江邊」為筆名發表過小說及散文作品, 曾獲得時報文學獎散文首獎與聯合報小說新人獎首獎。2007 年完成 個人首部劇情長片《最遙遠的距離》,獲威尼斯影展「國際影評人周 最佳影片」。其創作議題具有深度且風格沉穩、思想慎密。
│月之暗面│ 月亮再怎麼皎潔,永遠存在暗面。 我們讚嘆皎潔的同時,也該凝視暗面的存在, 而不是消滅暗面,或者去假裝暗面的不存在。 因為沒有了暗面,月亮便會成為虛假的 2 D 平面了。 大約二十年的影像創作經驗中,《麥相害》這部劇 情短片,是一個很特別的經驗。內容講的是一個在萬華 站壁的流鶯,和一個基層警員之間的短暫交會。片中的 基層警員為了業績壓力,買通假嫖客假裝在街頭跟流鶯 議價,然後穿著便衣,守候在一旁假裝成市井無賴的警 察,便趁機來個活逮現行犯。 然後,假嫖客領錢走人,流鶯被抓坐監,警員交差 了事。 這是一個活生生在街頭、騎樓暗處,不斷上演的真 實戲碼。每當行政院長、內政部長、警政署長…. 等高官 走馬換將,就要重新上演一次。新官上任三把火,為官 者宣稱「拼治安」,下焉者就要立刻拿出「破案數字」。 而強盜、殺人、通緝犯等案子較棘手,難以累積破案數 字,不如設圈套讓流鶯上鉤來得快。他們把這戲碼稱作 「釣魚」,警察扮演編導兼演員,出錢請市井無賴演嫖 客,而流鶯則被迫參與演出那個被圈套設計的受害者。 這也是個活生生的弱勢相殘的故事。常聽到基層警員受 不了不合裡的業績壓力舉槍自殺的例子,為了排解這樣 的壓力,他們只能去壓迫更弱勢者—街頭流鶯。釣魚的 與被釣的,都在社會壓迫中為求生存,互相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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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相害》這個片子緣起於 2006 年,為性工作者 爭取基本人權的「日日春關懷互助協會」發起一個遊行, 其主訴求為 --「反釣魚迫害苦流鶯,反業績壓力壓迫基 層員警」,我受邀為這次的遊行拍攝了這部短片。
這部片即便零預算,拍得匆促,但卻是一次漂亮的 能量爆發。演員有後來成名的吳朋奉,剪接師是獲獎無 數的中影陳曉東,配樂則是電音大師林強。大家對於為 弱勢發聲,都二話不說,沒支領酬勞義務參與,共同經 歷了一次「用影像參與的社會運動」。 短片在那次遊行終點做了露天放映,完成使命。之 後竟還得到一些影展的獎項,並到國外參展。但最意外 的收穫是,成了日日春協會最佳的教材,他們拿著這個 片子,在萬華街頭與性工作者交流;在討論性工作者人 權的公聽會場合放映,引發民眾熱烈討論與爭辯。 將性工作者直接等同於「敗德」,基本上還是這個 社會的主流道德觀,有餘裕者最愛理直氣壯斥責「什麼 不做非得要做下賤的工作」。他們就是不能理解,這社 會就是有「沒餘裕者」,一個工傷意外,一個天災,所 滋生出的一小筆額外支出,對毫無餘裕者而言,就足以 讓他們立即毫無生路。「當洗碗工也可以啊!」有餘裕 者會這麼說,但洗碗所得,無法立即救活一個工傷所產 生的意外,無法償還刀子已架在脖子上的高利貸。人被 迫用最原始的身體,救助自己最原始的生存權。 記得一次在放映場合,我聽到日日春協會的秘書長 鍾君竺難掩激動欲哭地對與會者說,921 之後,萬華的 流鶯人數暴增了好幾倍,那些新增者,有很多便是災民 啊。當我們不斷在歌頌 921 重建的光明面時,有多少人 去看到那些被現實逼到無立錐之地的,既是災民又是底 層者的處境呢?
在漫長的創作歷程中,常會被問到,為什麼老要挖 掘黑暗面,不多創作人性光明面的作品,講得好像我是 一個很負面的創作者似的。其實,當你認真創作你就知 道,我們其實是透過創作,在認識潛藏在內裡的幽暗自 己,透過認識那個自己才有機會療癒自己。因此,創作 是一點一滴一點一滴去逼視生命的真實,既不醜化也不 粉飾,深入一層之後,再深入一層……。我們既要讚嘆 事物表象的美麗,亦要穿透事物的內裡的實相,不管是 醜的還是不堪的。當我們穿透得夠深時,才會豁然發現 人性的共性,好像在地底孤獨挖掘,終於掘到貫通千川 萬水的地下水源一樣。屆時,對不同階層、族群、性別 的同理心因而油然產生,寬容與憐憫因而有機會取代偏 執與敵對。 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 這句話說明為什麼張愛玲是一位偉大作家,因為她為我 們指出,我們既要看到美,也要看到美裡面包藏的醜, 這是生命的實相,用平常心接受它們的同時存在。 而我喜歡月之暗面。月亮再怎麼皎潔,永遠存在暗 面。我們讚嘆皎潔的同時,也該凝視暗面的存在,而不 是消滅暗面,或者假裝暗面不存在。因為沒有了暗面, 月亮便會成為虛假的 2D 平面了。 最近有一本書吸引了我的目光,叫做《失控的正向 思考》,作者是芭芭拉 . 艾倫瑞克。書封底的一句文案: 「真正的正向思考,是具有面對現實的勇氣。」感謝這 句話,它為我老是創作黑暗題材提供了註腳。
記錄短片麥相害,以萬華流鶯的一天為敘事骨幹,呈現街頭性工作者的勞動甘苦,以及被政策壓迫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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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傳 甘樂青年 culture heritage !"#$%&' ()*+,#
圖│姚尚德˙ 文│洪琬淳 圖│陳律瑄 ˙ 文│陳律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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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爸爸年屆而立,而阿翔年僅十餘。爸爸過去在 水泥廠工作,後來是因為結拜兄弟的豆腐廠人手不足, 請他也一同來攪和;幾年之後流程漸漸熟悉、細節也慢 慢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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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自己也有心力想要自立門戶時,不若尋常聽聞 的親人鬩牆又或是舊友反目,反而得到了結拜的衷心祝 福,並且很講義氣的在兄弟創業之初,把身邊幾個老主 顧轉介過來,「日頭赤炎炎,隨人顧生命。」的這種現 實世態並不見於他們之間,阿翔家的豆腐店也就從那幾 家奠基累數起現今的模樣。在深夜的工廠裡,燈光雖不 甚明白,卻仍看得清阿翔爸爸提起老朋友和往事的惜情 與感念。
初見這忙碌自於暗暝的生產線,心裡滿是驚歎,這兒 不多不少就是一家子的規模,在台灣透天厝常見的長方形 格局裡,作業區域流暢且有秩序地 - 最前段是製作好的豆 製品出貨的暫放位置;一樓的中段擺放著所有加工機器, 這裡也就是入夜至清晨最熱鬧的心臟區,雖然說是製作手 工豆腐,但這個時代工廠裡能見到的九成九並不使用石墨 來磨豆,而是改由電動的研磨機取代,而後院則是一個又 一個小學生個兒高的水桶,裡頭則浸著當天要使用的黃豆。 阿翔拾起桶裡的數粒豆子,讓它們待在掌心好讓我拍 照,米黃色的透著淡青,一邊回答起我:「記憶是國中就 學時期就會來工廠幫忙,自己慢慢長大,爸媽慢慢變老, 我想生在這種事業需要共同經營打拼、接續傳承的家庭, 多半會有一些可被預見的未來。老實說,自己也沒有想太 多,當時爸爸捨不得放了這個工廠,於是就輪我接手。」 雖然聽來他對繼承家業並沒有太多的自我主見,但對於做 豆腐的本事,他們夫妻兩接手之後靠著肯做的拚命個性則 為家族事業更添榮盛。
經過熱鍋大火油炸後成為金黃脆酥的油炸豆腐。
從小跟在爸爸左右的阿翔,理應是最瞭解工廠裡的大 小事,但他說儘管跟著的是熟練的老師傅,甚至是自己的 爸爸,一身的功夫還是多半得靠自己領悟,他笑說:「老 師傅總是懂得藏一手,他們的經驗成就心中那本沒有寫成 文字的書,想學還學不來呢!」而最難以拿捏掌握的「牽 花(豆漿加入石膏的點漿步驟)」又或者去控制豆腐的厚 薄軟硬,這些都是道道地地的手工活兒,得靠時間累積經 驗,才能煮豆成金。 延續阿翔的說法,現在輪到他的孩子慢慢長大,自己 則是漸漸變老,關於談起將來的家業繼承,他反而確有些 為難起來:「心裡當然還是希望他們能不要做這麼辛苦的 工作,而且豆腐這行業,老店當然有老店的主顧,但新型 工廠機械化後生產量大,也讓老店倍感壓力。」雖說如此, 語氣中還是存著對豆腐工廠的情念。 老工廠位置於尋常紅磚透天厝的住宅區裡。
阿翔為我們解答傳統豆腐之所以只在入夜之後才動 工,並非各家祖傳技術不願外傳,才摸黑於夜工作。其實 老工廠如他們多半都是交貨批發早市,如果等到早上做那 便來不及,而手工的豆腐堅持絕對沒有抗氧化的添加劑, 因此很不耐放,這麼推敲,那也只能選擇在深夜行事了。 談聊之間,聽聞工廠裡分濾出豆漿後剩餘的豆渣都會 轉送給養豬戶添著作飼料,從爸爸開始就如此,則為ㄧ美 事。 訪談的最後才遇見阿翔的爸爸,他穿著體面的西裝, 魁梧的樣態十分有霸氣,一聽見我是來採訪豆腐工廠的, 就直說:「當然好,但看怎麼做就好,這樣的辛苦代誌免 自己來做」而後聊起過去一切如何開始,反卻更能聽出他 和阿翔都存有的對於家傳事業共同情感,嘴上說的辛苦, 其實是新裡的牽絆。 手中亮黃的豆子是他們父子間共同的情感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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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樂青年 the can figure
圖│姚尚德 ˙ 文│洪琬淳
關於/肢體默劇表演 Corporeal Mime Performer 「野孩子」為肢體默劇表演者姚尚德於末日前一年在驚覺終於該為自己人 生負責任後硬著頭皮所創立。「野孩子」期望從默劇肢體出發,試圖走出劇場 空間,回歸在地文化,以表演尋找與人及社會更深的互動。此外,更期望藉由 開辦常態性的肢體工作坊及課程,培養對表演藝術有興趣的弱勢青少年人文修 養及表演專長。
流浪默劇, 大地皆是我的舞台_姚尚德 「總是躲在二樓,燈也不開,拿起床單批批掛掛的就有一 場戲。我可能從小就有一些“愛演"的特質。」 小的時候家裡開雜貨店,街坊鄰居來來去去,姚尚德喜歡 觀察人群,和他們攀談,注意他們的肢體動作,說話語氣。在 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年齡又有差距,成長階段,姚尚德的玩 伴通常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家中二樓,只開了一盞小燈營造著 氛圍,拿起身邊現有的東西,即興一場獨角戲,他很能享受獨 處。 大學就讀英文系,那時資訊還沒有現在這麼豐富多元,卻 因為畢業公演激起了姚尚德的戲劇癮。「我自告奮勇的擔任導 劇排練等更多的執事,我覺得相當有趣。」 走訪「臺灣小角落」讓許多偏鄉部
但這股隱隱約約的天職正在嶄露,卻也被畢業後真實的職 場人生給覆蓋過去了。他依著所學,進入補習班擔任英文教師, 生活充斥著緊張,與填鴨式的壓力教學,儘管收入穩定,但總 覺得與自己的性格與工作的想像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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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孩子體驗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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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遇見了更美的風景
一只白臉 / 一個背包 / 八個省份 / 二十二個城市
「我愛上了法國!」「第一年我出國進修語言學院,其 實本來只是想讓自己休息一下,但我愛上了法國巴黎,想盡 辦法,只想待在那裡更長的時間。先是那裡的環境和生活步 調,然後你會發現在法國從事藝術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我決定申請戲劇學校就讀,我只報了一間學校,有點像 賭博那樣,如果我考上了…」
2011 年姚尚德參加雲門舞集流浪者計畫『默劇出走』, 自己一個人背著背包,在大陸演出了八個省分二十二個城市。 拿起畫筆、照著鏡子,姚尚德熟稔的將臉化成白色的默劇臉 孔,下一秒走入人群,真實的讓每個人參與他的戲劇,與他 互動,沒有事前的彩排,用逗趣詼諧的表演打破嚴肅,帶來 歡笑。當時他刻意避開觀光客眾多的路線,深入當地居民的 生活環境,模仿居民的日常行為做默劇演出。
也許真有所謂冥冥中的安排,姚尚德走上了戲劇之路。 姚尚德說:「但巴黎第三大學太理論了,很多藝評家、 劇評家都是從三大出來的,我就覺得好無聊。」姚尚德看見 同學都在校外補習,於是也利用課餘時間學習戲劇相關的課 程,他選擇了默劇。「我在國外參加了一些演出,儘管我試 著模仿法國人的腔調,那些台詞還是令我覺得唸起來空洞, 我常常退到身後試圖看自己的演出,總是覺得不到位。」瞭 解自己的肢體優勢,敏銳的感受力,在默劇中他找到了出口, 更適合自己的演出方式。 姚尚德師承的艾田.德庫(Etienne Decroux)是肢體默 劇,沒有在畫白臉,著重抽象肢體的美感。但他發現畫上白 臉時,觀眾更清楚我所從事的表演藝術,也使一般民眾更容 易接受。 32
一開始的默劇出走並沒有計劃到那麼多地方,姚尚德第 一站來到了上海,後來覺得帶著這個默劇的臉譜,走很多地 方,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儘管是有點漫無目的方式, 幾乎沒有安排任何行程地,姚尚德繼續在中國各地流浪表演。 其實在中國“出走"之前,林懷民老師給了他當頭棒喝: 「你在國外能夠做這樣的演出,為何臺灣不行?」劇場演出 模式在臺灣已根深蒂固,姚尚德開始思考,在空間場域演出, 標準而專業的觀眾群,燈光舞台氣氛設定的合宜 .. 這樣的戲 劇還新鮮嗎?難道在臺灣就沒有其他方式?
默劇出走,中國雲南瀘沽湖。
出走,是為了再回來 於是“出走“中國回來之後,他規劃了『默劇出走之臺灣 小角落』。「你怎麼想的,就會往那裡去。如果你覺得自己辦 得到,那就辦得到。」他發現規矩都是自己訂的,如何演出應 該是演出者自己決定而不是環境。 2012 年『臺灣小角落』,同行的還有一位舞者,一位文字 工作者,從新竹尖石鄉石磊國小、苗栗象鼻部落、台中很多東 南亞外勞聚集的第一廣場、以及流浪狗送養大隊,台北出發往 南繞過台灣的最尾端,再向東而上回到台北,避開人潮稠密的 地區,前往偏鄉地區的小學,山區部落,特殊的機構團體。在 臺灣姚尚德花更長的時間待在同一個地方,希望表演不是只短 暫發生在二、三十分鐘,而是能更深入當地住民的風俗、民情、 故事。姚尚德提到,我們老是很自我的就想給對方幫助,做藝 術推廣時就要觀眾接受,要觀眾買單,從事公益時,也自顧的 把東西給人家,有沒有問過對方需不需要?需要的又是什麼? 「我沒有想過“推廣"這個詞,太過隆重。默劇在國外都 已逐漸式微,在臺灣也可以說是沒有所謂的“發展"。累積幾 場演出,你會發現觀眾的好奇,開始有人邀請我演講、教學, 這些雖然都不是我自發性的,對於默劇這是很棒的,但我的想 法更簡單,只是我喜歡,我想這麼做,我想持續默劇演出。」 並打趣的說,「其實我也會有那種,喔~我做的可是小眾藝術 的驕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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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靠的不是熱血,而是堅持 06 年回到台彎,要持續默劇,姚尚德過得很辛苦,跟 家人借錢,朋友接濟,接了一些做起來有點勉強的演出。 「一開始幾乎是用瞞騙的在法國學習戲劇,對父母聲稱是 唸企管,一騙就騙了五年半。還記得向他們坦白的那天晚 上,是多麼嚴肅的一場家庭會議。回到臺灣生活那麼辛苦, 當然家裡的人會有微詞,出於一種擔心。」「直到目前家 人能夠採取,儘管不支持卻也不反對的態度,我想那是因 為我一直很堅定。」 談到有關政府對藝文補助的部份,姚尚德看得相當平 淡,雖然一直有得到贊助,但政府規章總是制式化又瑣碎, 出走中國前甚至為了籌旅費,姚尚德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 「我一直認為,有錢,有有錢的做法,沒錢有沒錢的 過法。」「難道你做一件你自己喜愛的事,還會因為要不 到補助就停止了?」--- 姚尚德 這句話直搗我的內心,大部份的我們汲汲營營過生活, 我們逐漸的讓物質生活覆蓋心靈層面的滿足,然後我們抱 怨,怎麼活的並不是自己所想的樣子?而對於一件曾經如 此熱烈喜愛的事,就在現實生活裡慢慢被侵蝕。
卸了妝,行於人群裡的隱者 姚尚德曾在雲南的青年旅館遇見另一位唯一的房客, 一名女老師,一開始她都不太想搭理,但看見正在畫臉的 姚尚德,果然產生興趣,並去看了他的表演。 那天女老師對姚尚德說:「小弟,這是我離開家旅行 九個月最有意義的一天。現在有很多明星走在路上,一堆 人追在他身後崇拜叫好,誰不迷戀成就、掌聲,可我今天 看到你,畫著臉和觀眾互動,逗他們歡笑,卸下妝便沒有 人認得你,如一位隱士一樣消失在人群之中。」 從事藝術的人,比一般人更敏銳的感受力,姚尚德用 他的默劇,他的肢體,不斷的與世界碰撞,與人碰撞,激 漾更多的花火。他說:「我想知道我這樣演出,觀眾會有 什麼樣的反應,而觀眾投射給我的,我是否能夠即時的應 變回覆。」 所以我知道在他的表演裡從來沒有終點,那些突發奇 想當然也不會停止,他的身體裡還有更多創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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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大鳥部落。
玩得盡興 玩,是一種態度。 !
今年姚尚德計劃『臺灣小角落』進階版。去年 那些風景太美,人太親切,思念在歸來後與日俱增, 這一次,他要在一個地方停留更長的時間,邀請當 地人與他實踐戲劇合作的可能。 「我可以跟他們一起生活,種田、爬山、與孩 子一起上課。我用默劇陪伴,邀他們一起,教他們 默劇,然後編一齣與地方息息相關的劇碼,共同演 出。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我一個外地人如何打入 聚落,但那也要走了才知道。」
這一場採訪淋漓盡致,姚尚德與我分享了很多 旅途故事,我騰著他的描述彷彿看得見那些風景民 情,感受到孩子的笑容,路人驚奇的目光。他肯定 是一位厲害的表演者,因為他擁有將故事說得精彩 的能力,就像他的默劇,儘管沒有台詞、配樂,沒 有華麗舞台、豔色燈光,卻能帶給很多人歡樂和溫 暖。姚尚德身上有一股孩子氣,渾然天成的赤子之 心,那是很多出社會的人,怎麼阻攔怎麼抓握都很 難保留的。以前大人總會說,讀書時認真讀書,玩 便認真的玩,玩出個名堂。我想他就是這樣的人, 一直擁著這股熱忱,認真的玩,認真的體驗生活。 35
新北心幸福 - 貢寮 the happiest stories in Gonliao Dist.,New Taipei City 圖 ˙ 文│朱羽涵、李晨潔 洪琬淳、陳律瑄
我們在貢寮
新北市是台灣人口最多的城市, 目前已逐漸發展成為臺北都會區次中心的多核心都市, 縱使資源豐沛,但每個角落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有些地處偏鄉地區的小人物, 每天很努力的過著生活, 也許有天你也會發現這樣的小人物就出現在你我身邊。 有些人對自己在做的事情充滿熱忱, 即使是一個小小的農夫也堅持活出自己; 縱使做些微不足道的事, 也能感到很滿足。 那群人默默的守住家鄉, 即便生活環境各方條 件不如大城市, 但這些人不因城鄉差距而感到〝怨嘆〞, 不會因為政府資源缺乏而感到失望, 他們總是用自己的方式過生活, 對家鄉大小事認同並且支持, 他們用樂 天知命的態度大聲告訴大家: 「我住貢寮,我很幸福 !!」
海邊攀附在石頭上綠綠綿綿的就是奶奶 正細挑著的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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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嗎 貢寮, ?
1980 年提出龍門核能發電廠計劃。台電在未告知民眾土地用 途的情況下徵收了廣大的土地,連環評也不合格,就這樣開始 動工,那是 1988 年。 貢寮人口僅 13,000 多人,平日的午後更寧靜的不像話,與 其說是寧靜,不如說這裡像是隱著一股,在土地裡,居民中, 卻無法發出的聲音。
這樣的小老百姓,如何改變國家大事 ..」句裡卻透著揪心 酸味。將近三十年了,他們接受了政府一些微薄的生活補 助,和那樣飽受爭議的巨型工廠比鄰而居。但對他們來說, 在核電場來到這塊土地之前,他們也是安居樂命的努力生 活著。 崔愫心紀錄片一句『貢寮,你好嗎?』字詞淡薄,卻 問的濃厚。
老奶奶們將板凳搬至騎樓,細膩的挑洗著海菜。我們平時 看見攀附在岸岩上的那些種類數多綠草、青苔們,海邊人家能 夠倚著經驗去判斷哪些是可食用,其種類數多,一點一些的將 皺皺的海菜洗得柔軟,小心的撿除小石子等其它雜質。低著頭, 東北角的豔陽灑得白花花的髮絲泛著銀光。我們被那樣的景象 吸引而向前攀談。 位於洋流交會的黑潮帶,海產豐富,山貌群巒起伏,翠嶺 層疊。貢寮居民依海洋而生,靠山,水梯田富饒收成。這裡本 來就是親山近水,十來年間卻只有一只核電場聲名大噪。 老奶奶,說二十多年前因應核四建廠需要,台電向地方徵 收價購數百公頃土地,將當地住戶安排到核電場附近的土地居 住,在一片荒土上,他們拿著政府給的錢,白手起家重建家園。 從驅離到落定,他們也曾多次走上街頭,為家園為權益奮 戰,聚眾、抗議、示威,但他們的聲音始終沒有被採納,被重 視。老奶奶平淡的面容,緩緩的絲毫沒有情緒的說:「像我們
貢寮的青壯年人口外移,街上看到的普遍只有老人家與幼兒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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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阿爸的東北餃! 海派的貢寮人生,
來到靠海偏鄉的小城鎮―貢寮,沿路走來發現上下公車的 不是老人就是小孩,鮮少看到有年紀相當的民眾。沿海一帶靠 養殖九孔、鮑魚為生,蔡阿爸也是其中一人。
生活在哪都一樣,精彩自在最重要 近年來氣候的變遷,核四的興建,水質不穩定,九孔鮑魚的 存活率低,年輕時候靠養殖為生的蔡阿爸說:「現在九孔、鮑 魚不比從前好養,所以把養殖場租給別人了。現在就在家包包 餃子,做網路宅配囉 !」擁有一手好廚藝的蔡阿爸,親手包出 來的水餃料多實在,有趣的蔡阿爸當下呼喊了一句 slogan:「阿 爸的東北餃,謀呷哩ㄟ凍抹 條。」果然,濃濃的韭菜味, 一整天都會讓你凍抹條。蔡 阿爸也用他十多年專業的養 殖經驗在產地直篩、醃製, 將台灣鮑魚和阿爸的東北餃 推到網路的世界,和大家分 享。 蔡阿爸到了含飴弄孫的 年紀,兒女成群,在家鄉用 自己的方式過生活,生活在 哪都一樣,過的精采自在最 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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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阿爸有張似曾相似的臉孔,沒錯 ! 他是台灣好青年蔡昌憲的爸爸。
寧靜的姿態,敵不動,我不動 貢寮是目前最熱門的地點之一,因為核四,變成全國 民眾關注的焦點,倘若今天社會議題不那麼明確,也許貢 寮會更加平靜。 因為貢寮沒有高中,所以大部分的年輕人在國中畢業 後就到外縣市唸書,自然人口高齡化的趨勢日益嚴重,問 到為何不離開貢寮到外地工作,開朗的蔡姐姐說:「就沒 想過耶 ~ 而且租房子壓力大,專科畢業後,就沒離開過貢 寮,當行政文書兩年後,核四興建時做了六年多,如今核 四已完工,想說就休息一下。」其實,為了拉攏居民的心、 迎合當地民眾,核四提供了工作機會,也許在政府沒有考 量完善前就自以為收買了居民的心。蔡阿爸說:「還沒蓋 核四前,大家一樣有工作做阿 ! 不過老百姓的力量值多少, 抵不過這些政府政策,認真過生活卡實在。」政府若無大 肆採取行動,核四放著也不會再有人去搭理它,但潮落之 後一定會有潮起,下一步會怎麼做,居民生活也跟著動盪 不安。
希望回歸原本 也許核四的抗爭稍告一段落,只求興建完工先不運轉, 考量需求性的最根本,改變的是人們的生活環境還是摧毀 人民的家鄉田園?在還沒運轉和大量排放廢水時就先影響 了養殖業的水質。縱使政府給的再多,也換不回居民的希 望,曾經傷害過的,事後彌補不接受。蔡阿爸一家人,習 慣了貢寮生活,自在的不讓人發現原來核四就在自家附近, 小老百姓的心聲,只能變成政府官員的抱怨,但偏鄉貢寮 是個清幽的好地方,暫且不談論社會議題,看蔡氏家族一 家三代都深根在貢寮,以詼諧趣味的人生觀,看盡這小城 鎮的大變化。
沿著海岸線走,海上一個個方型的格子就是飼養九孔或鮑魚的池子。看似清 澈見底的九孔池,早已因核四產生許多看不見的汙染讓九孔產量大幅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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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景梅 阿珍
古意老街內的草仔粿店、阿珍越南小吃 貢寮的新媳婦
貢寮,散佈的農漁村落不知凡幾,大部份的人以漁、農為 業,這個邊陲的、開發度低、低就業機會、人口外流的地區, 社會結構確實不易娶妻成家。臺灣適婚女性多數不考慮嫁來這 裡,也讓跨國婚姻使得一個新興族群-「外籍新娘」應運而生。 根據戶政資料,目前在貢寮鄉設籍人口約有一萬三千多人,外 籍配偶數約莫一百人中就有兩名是外籍新娘,事實上,這個比 例應該還要更高。
古意老街內的草仔粿店 易景梅,15 年前嫁到臺灣,幫忙婆婆一起打理著草仔粿的小店生意,婆婆在貢寮街上,憑 著做粿類的好手藝在地方小有名氣,訂單時常貼滿整面牆。初來臺,語言文化不通,嫁到貢寮小 鎮,也許和她想像的臺灣並不相同,除了家庭事務,易景梅跟在婆婆身邊,從店務雜事做起,挑 撿食材,草仔經過晒乾,搥打和熬煮,學習草仔粿的做法,逐一步驟,蒸煮火候拿捏,十多年功 夫才能將婆婆的好手藝學會。 春天冒出來的鼠麴草,是田間常見的野草,也是易景梅製作草仔粿的上好原料。使用鼠麴草 做的草仔粿,色澤漂亮,不容易青黑,還多了一股香氣,吃起來特別 Q。大自然的禮物,從前人 們就依尋著天、地、水、木而生,現在田間用藥驅蟲除草,天造的小野草,鮮黃的花朵,漸漸的 不再那麼容易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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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採訪走在崎徑田道之間,逢人就上去攀談,與當地人席地而坐,我們看見一位越南新 娘傳承著臺灣傳統好滋味,婆婆過世後,易景梅依舊獨自經營著小店,不讓這樣的好味道走味。
阿珍越南小吃 貢寮區保健路走到底,阿珍的越南小吃店就開在「海灣的 深處」,澳底。北部海岸的地名經常有「澳」的稱呼即是指海 灣。 龍門電廠就在小吃店的不遠處,平日的中午用餐人潮絡繹 不絕。操著越南道地口味的佳餚,當初決定在自家樓下經營小 吃店,一方面能夠照顧家庭,學份技藝,又能夠憑著自己的能 力獲得一份收入,阿珍返回越南家鄉半年,與做廚師的姑姑學 習烹飪。
鼠麴草嫩莖葉及幼苗,洗淨後煮爛、搗碎,加入糯米漿團中,製成清香 可口的草仔粿。
越南春捲外皮酥炸焦褐,看起來不是精緻華美的食物,入 口的滋味卻相當優秀。初嚼起來酥脆,焦香四溢,內陷芋頭細 密,滷肉鹹甜,香氣十足又滑潤順口。我們到店採訪的下午, 其實已經飽餐過後,但飯後這麼一道點心,便能夠感受到阿珍 的火候功夫。 一塊簡單的招牌,樸實簡單如自家餐聽的店面,老闆娘阿 珍的好手藝早已擄獲了客人的胃。阿珍說:「聽客人讚不絕口, 我會有股責任感,口味不能變,用料要實在,還不能太常休假, 他們買不到吃的會很失望。」
道地越南春捲炸的金黃酥脆。
每一個決定都是勇氣。老家在越南胡志明市,阿珍笑笑的 說「那兒比澳底熱鬧許多,15 年前也想不到我嫁的地方是這 樣,現在我也住得習慣習慣。」剛來的時候經營檳榔攤,賒賬 和找麻煩的人多,阿珍總覺得沒有保障。轉業開店是一個挑戰, 剛展業生意當然不如預期,阿珍幾乎一個人打理店內所有大小 事,口味要調整,客人要招呼,工作時間長。阿珍說:「做小 吃店比賣檳榔辛苦好幾倍耶!但心裡踏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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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兩輩子的水梯田 小農阿先: 辛勞留畦畔,滿足存心田 在和阿先見面之前,是透過他自己經營的臉書專頁略知其 人,除了是自耕小農,還是個稱職的生態導覽老師,而只要提 到農田就時時掛在嘴邊的那句:「辛苦、但值得!」總是讓人 感覺踏實而堅定。
山迷宮裡兜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照片由阿先小農田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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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背向的貢寮車站漸遠,來到了山區,和阿先相約在 寥可作為地標的貢寮國中大門口,當天是個北海岸鮮有的豔陽 日,一路沿著緩坡到了相約地,要再踩踏車輪已有些許力乏, 他看了倒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好心地答應要載我們一程。七彎 八拐的山徑,如果不是熟門路的人,肯定像是在兜迷宮,阿先 說啊,許多登山者時常就在附近的五岔路失去方向,而下錯一 條路就是南轅北轍,過去自己也是花了好一陣子才五岔通透。
走在田間,阿先有的是一派安然自在。
近鄉,情盛 選擇返鄉發展的人,除了原本對故鄉的依 戀,更多時候感念留鄉的長輩日漸凋孱,是促使 回歸的重要原因,當初阿先也是因為父親生病, 回來能就近顧養,而後至今也沒有再到都市的念 頭。車子停在方正寬敞的前埕,古厝毫無遮掩的 舒適坦蕩,阿先家的三合院沒有過多的修飾正如 他給人的敦厚印象一般。還沒走近耕作的梯田, 三合院旁就已經有許多盆栽植物和小叢的葉菜。 一股幽幽的香氣伴隨,阿先說那淡白微綠的小花 就是柚子花,雨後更是氣味濃郁,尋問他什麼時 候能得柚,他哈哈笑道:「從來沒有吃過家門前 的柚子啊,松鼠每每搶先一步,而且還只挑甜的 下手,不好吃的話囓一齒就丟,很有脾氣的。」
階梯式的層疊,孕育了農作和更多樣的物種,是耕農的智慧與恩憫。貢寮的緩山熨著嵐霧, 水梯田恰圈成似寶島狀,天造地設美好的一幅風景畫。
新苗:茁壯了責任同時成長了期望
深深的話,要淺淺地說
隨著阿先走入山林之前,他邀我們看新育的 稻苗,很快的就是插秧的季節了,看著綠油油的 方格整齊排開,我們也跟著滿懷期待,彷彿已見 收穫滿載。但他卻回道:「那時間還長,也希望 好收成啊!」儘管收成順利,該做的還很多呢。 現在農獲只佔收入的三成左右,並不是可以賴 以為生的經濟來源,一剛開始總是自己吃或吃不 完就送人,後來經由朋友建議嘗試市集擺攤的模 式,但目前其實通路並不是很順,假日時到碧潭 的農夫市集,時間成本算來都有些不划算,況且 勤跑市集就會佔用耕種的時間。此外,申請有機 認證也是曠日廢時,幾萬元的費用也是極大的負 擔,聊著這些話題,阿先面露苦惱,想當然,亦 是許多和他一樣的小農所面對的困難。
轉眼,阿先領著我們走入濃密綠蔭,出了林子便是一區階梯式的田 畦,還沒插苗的地蓄著接管的山泉水,看似靜悄的平面,蝌蚪、水黽等水 中生物可熱鬧著。 一步跟著一步,腳步循著他走在林野田間盡是聽不完的新知趣味,阿 先說,水梯田儘管產出數量不大且耗作工,但也是最符合生態永續的方 式,而不用藥的田,水稻和伴生植物成為植食性昆蟲的食物來源,掠食性 的昆蟲也跟著來做生物防治,在農作上也許有些損耗,但是生物多樣性的 價值是難以估量的,儘管過程慢慢緩緩而婉轉。蛙鳴鳥叫他亦如數家珍、 樹種草類也都指物即可辨名,想要說的話多了,反而不那麼絮聒,只揀一 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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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君武 愛說故事的校長 阿武校長在學校成立多樣社團,努 力找資源,讓孩子在更多能實踐自 我的空間成長。
放學後冰冷的空氣飄著細雨,田徑 隊的隊員們仍努力不懈的練習著。
新北市升格前,阿武校長是台北縣最年輕的校長,在貢寮國中服務三年,說起第一次接任校長, 就來到偏鄉服務,感覺很新奇。阿武校長說:「辦教育要先感動,感動夥伴、感動自己,若不能感 動夥伴、說服夥伴去完成學校的一個目標,那夥伴們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去做。」阿武校長的故事義 涵很深遠,用自己人生經驗煥化成教材,故事也有一種魅力。
偏鄉弱勢也是種優勢 阿武校長也是偏鄉長大的孩子,因為同理心,比較能理解和感觸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到底需 要什麼,尤其在未來的世界裡,次文化的刺激帶來莘莘學子們的恐懼。大學校,拼升學、拼考試, 而貢中這所小學校拼的是閱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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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不因身在偏鄉而放棄服務的熱忱,反而用正面態度去找尋適合孩子們的管道。具備閱讀的 能力,未來人人都能讀大學,於是校長跟夥伴們說:「我們要做件很重要的事 ― 推動閱讀」,做校 長的當然要以身作則,於是校長用說故事的方式跟孩子分享人生道路所遭遇過的經驗,校長說:「貢 寮這邊孩子學業成就的落差很大,程度弱的,大家很難想像。」而閱讀,是門淺顯易懂的學問。
閱讀是一種素養,它是潛移默化的 貢寮國中去年獲頒教育部閱讀磐石學校獎,校長到貢中服 務第一年時,圖書館只有兩千多冊圖書,到現在圖書館有六千 多冊圖書,為了實踐推動閱讀,校長先從書籍的冊書量來努力, 盡可能將資源放在採購圖書、及推廣閱讀上。一般學校來說, 圖書館藏書量以一萬冊為基本設備,但社會及政府資源都認為 閱讀要從小扎根,因此主要資源都放在國小階段,相較之下國 中資源較為缺乏。因此,貢中衷心期盼有更多圖書資源能進駐 校園,讓孩子們接觸到更多層面的知識。 貢中舉辦很多閱讀活動,例如:閱讀中學堂、早晨閱聽活動, 每周二、四晨間播放相聲瓦舍,校長說:「既然孩子們無法到 都市聽,那就把它引進學校,讓貢中孩子也能和都市孩子接收 到相同的資源。」
貢寮國中推動「寧靜手環」,讓學生學習感受及表達自己的情緒,並管理。
和叛逆期的孩子們相處,校長盡量用孩子的高度、觀點去 和他們對話,有時大人們就該學著靜下心來,聽聽孩子們的心 聲,並透過各種方式,讓孩子愛上閱讀,養成閱讀的好習慣, 因為有生命的東西,都來自於生活中的小故事。
弱勢是一種相對的概念 偏鄉孩子是以肢體思考跟圖像思考為主,所以就從孩子的 優勢切入,其實在偏鄉辦教育還蠻有趣的。國家對於偏鄉弱勢 資源一直都有關注,因為人少,所以資源能給予的也不多。弱 勢是一種相對的概念,在文化刺激上是相對弱勢,但在快樂指 數上卻是相對的優勢,孩子們在好山好水、無憂無慮環境下, 快樂指數達滿分;都市孩子眼鏡厚厚,書包重重,壓力也重的 情況下,哪一個才是未來的競爭力 ? 偏鄉也不是全然的弱勢,只是大家都用世俗的標準來判 斷,12 年國教,生孩子輔導是很重要的一環,偏鄉孩子都有一 種脫離家鄉的社會心,從小被灌輸生在偏鄉的觀念,讓孩子們 國中後就會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高中好不容易有選擇權, 自然而然都會想要離開家鄉到外面去闖一闖,導致偏鄉地區人 口高齡化。以現在社會及產業的導向來看,不見得念純高中走 學術是孩子未來必然的選擇。
空間改造,儲藏空間讓孩子找到成就感 自稱貢寮最高藝術殿堂―貢聚藝堂,原本是一間儲藏空 間,礙於一進校門就直接照面有些不雅,於是請學校美術老師 協助,和學生共同打造一間小小藝廊。每次的展覽都是由師生 共同策劃,孩子多一份參與就多一份成就感,質感不輸專業藝 廊。
孩子們的努力希望被大家看見 阿武校長說:「我們有很多夢想,我們是乘著夢想飛行的 學校。」學校社團資源少,校長和夥伴們極力替孩子們引進藝 文深根,既然貢寮音樂祭名聲響亮,希望貢寮的孩子有一天也 能站上貢寮音樂祭的舞台。貢中田徑隊這次有進全中運,不及 格的操場,孩子們練習起來格外珍惜,這樣一個空間能達到全 中運的標準,真的辛苦孩子們了。 透過團體規範,漸漸的也改變孩子們對家裡態度的變化, 在班上表現不佳,進入這個團隊卻學習到正常的生活常規,磨 練心志、要求自己,體育老師說:「多替孩子們思考,時間花 在孩子身上很值得。」小學校資源少,校長為孩子們爭取隊服, 並以企業組織概念對外尋求支援、協助結合當地業者贊助孩子 們服裝上微薄的支持。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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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文│洪琬淳
第一次在墾丁春天吶喊 音 樂 節 看 見 SKARAOKE 司 卡 拉 OK 大 樂 隊 的 演 出, 歌 曲一下奏,無一不是沈浸在 躍動的節奏中隨著音樂擺動 的。我完全被那樣的演出氣 氛震懾撼動,儘管同手同腳, 肢體障礙的舞姿,你也很難 壓抑身體的律動,那絕對是 一場,台下的觀眾與台上樂 手一齊的精彩演出。 「斯卡」(Ska) 曾經在美 國及歐洲各國掀起旋風狂潮 的音樂風格,來自五0年代 的牙買加首都金士頓崛起的 拉丁音樂流派。初期以美洲 區的黑人音樂為主要元素架 構成型,襲捲了多國且風靡 當代樂壇,吸收融合爵士樂、 節奏藍調、龐克以及搖滾等 音樂風格的元素,才成為現 今眾所周知的「斯卡」(Ska) 音樂。
SKA + KARAOKE=SKARAOKE SKARAOKE 的團名靈感便來自於這個團員共同喜愛的曲 風及臺灣、日本庶民流行的歌唱文化“卡啦 OK"而成。 學生時代接觸管樂器,其實團長 Tom 想學的小號,因為印 象裡小喇叭手樣總是雄赳赳的氣宇非凡,結果一整個管樂隊發 放樂器到 Tom 就只剩下一支伸縮號。「所有的樂隊絕對都需要 伸縮號的!」Tom 的老師這樣告訴他,於是被說服了。「從此 我就專心學習的伸縮號,真的每個樂隊都需要伸縮號。」 如何選擇這個在臺灣音樂環境裡較小眾的音樂類型?
2007 年,Ska 音樂還不是非常普遍的艱困環境下,在團長 熱情的呼朋引伴下,與幾個志同道合的樂手們,七個大男生組 織了台灣第一個編制完整的 Ska 樂團,熱鬧至極。 薩克斯風手 Jaco:「其實我們樂團一直滿順利的,只有 那麼一次,第一年登上春吶舞台之前,那時我們說如果沒人聽 那我們就解散吧!」「妳看我們還在持續,表示那場的氣氛很 棒!」SKARAOKE 於 2008 年 4 月在墾丁的「春天吶喊」音樂 節首次亮相,博得全場觀眾的掌聲及喝采,成為台灣獨一無二 47 的指標性 Ska 樂團!
從教育開始建構更友善多元的音樂環境 2012 參與 Fuji Rock 到沖繩演出「那是整個城市都被音樂 包圍的氣氛,走到哪裡都有舞台,聽音樂、看表演是一件稀鬆 平常的事。」 看見了國外對待音樂的方式,就像他們也有很多專屬於音 樂的養成學院,把音樂當成一門正式的課程。 團員一至認為改善音樂教育環境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的基 礎音樂教育把學生限制在某種既定的框架裡,導致全民對主流 以外的音樂類型接受度很低,團長 Tom 說:「我覺得政府補助, 例如:專輯製作是美意,但比起只是幾張專輯,不如投注更多 的心力和金錢從學校教育做起更實在。我們從國小到高中的音 樂課都在吹直笛,難道沒有別的選擇嗎?」 雖然我不太瞭解國外的音樂環境,卻看得見在臺灣想倚音 樂維生的困難,尤其獨立樂團。普遍會遇到現實經濟考量的阻 礙,在全力投入經營樂團以音樂為職志及用其他工作收入維繫 樂團營運中抉擇,那種矛盾就像梗了一顆棗核在喉間一樣,澀 而難以吞嚥。
嘉年華般的綺麗豐富 SKARAOKE 的演出總是西裝筆挺,帶著紳士禮貌,窄版 領帶甚至西式吊帶,彷彿電影裡的爵士樂手走了出來。「這代 表對演出的重視,國外的樂手無論什麼場合的表演總是穿著很 48 正式,臺灣沒有這種風氣。」團員笑笑的跟我說「男生很懶的,
就這麼一套萬用的表演服,不用每次登台還要想服裝,但觀眾 卻都記得我們了。」漸漸的每位團員都有了自己特殊的服裝標 記。 不只是服裝的講究,在 SKARAOKE 的 Ska 音樂中還有更 多不同的元素,除了加入大量的管樂器,爵士大融合,更多歡 愉的氣氛營造。「每一種音樂帶給聽眾的感受本來就應該不ㄧ 樣。有些人用細緻的編曲堆疊出情緒,或者深切有內涵的歌詞 觸動,我們偶而也會導入一些時事部份,但卻選擇了輕鬆直爽 的表達方式,聽我們歌最應該有的就是開心。」 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張屬於自己的完整專輯,但他們不心 急,用更多臨場累積,真實的演出激盪,音樂祭、live houses、party、婚禮歌手、豪宅帝寶交誼聚會等,每一個場合,每 一次演出 SKARAOKE 正逐步倚著自己的腳步前進。期待屬於 這個島國的 Ska 音樂能夠亦步亦趨地向外推廣,讓更多人聽見。
Skaraoke 司卡拉 OK 大樂隊 LIVE 音樂會 ! 2013-05-25(SAT.) @ THE CAN 演出資訊: 時間│ 2013-05-25,3:30pm~5:00pm 地點│甘樂文創藝文展演空間 ( 新北市三峽區清水街 317 號 ) 票價│ 350 元 ( 附指定飲料一杯 ) 把握【預售票優惠】買四送ㄧ ( 期限至演出前一天,須先匯款 ) 訂購請播甘樂文創電話:02-2671-7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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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太陽的血是黑的 作者:胡淑雯 出版:2012年11月01 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6135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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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光影 Ta oyuan 地址:桃園市新民街 19 號 2 樓 電話:03-3350-368 時間:13:00 - 21:00 週二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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