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你那八張床》黃怡著 by Endless Care Services TWGHs

序

「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以愛豐盛人生

人生的八張床

起始嬰兒床互動區1：人生提問

夢想碌架床互動區2：夢想紙飛機——起飛

轉化單人床

危機雙人床互動區3：解憂牆

懷緬床下底互動區4：夢想紙飛機—降落

五道病床互動區5：生命中的人

放下軟臥互動區6：離開前的盼望

無懼壽被

關於作者

關於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

鳴謝

序死亡是人生必經里程，但在華人社會，死亡是禁忌，人們都避談生死，預早規劃晚期照顧和後事安排變得困難，但正因為沒有做好準備，往往為摯親留下更大的悲傷和悔疚。「生死教育」鼓勵人們認識生命、減低對死亡的焦慮，並及早規劃晚年以至身後事。當死亡變得不再可怕，我們才可以更正面和感恩地活好每一天，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刻，達致圓滿人生。

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致力打破傳統華人社會的忌諱，並於2012和 2014年先後設立「準提閣佛學會生命同行坊」及「生命部落」，推動大眾以開放的態度面對死亡，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曾先後舉辦多個別開生面的大型生死教育活動，包括「存為愛」生死博覽、「藝『述』人生畢業禮」展覽、「舌尖上的人生」素食午宴、「福滿人生」嘉年華、後事規劃創作比賽、壽衣設計等，並研發《YOLO!》VR虛擬人生體驗遊戲，讓人透過遊戲重新審視人生的各種抉擇，而「人生畢業禮」流動應用程式則讓玩家思考及設計理想的後事形式。由黃肇邦導演拍攝的紀錄片《伴生》和《有敬》，多年來於社區進行過百場的放映活動。此外，「圓滿人生服務」與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那打素護理學院共同創作及出版《五味雜貨店》，是首個面向華人社會、為推動預設照顧計劃而設計的桌上遊戲，讓大眾通過輕鬆有趣的遊戲方式交流晚期照顧的意願，廣受市民和業界歡迎，獲得正面回響。繼2017年成功舉辦「存為愛」生死博覽，今次「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以更具藝術色彩和創意的手法，注入更多的互動元素，透過親身體驗啟發大眾從死看生，掌握死亡的本質，擴闊對生命的想像，省思人生旅途上的各種關係，了解生前規劃身後事的重要，期望大眾通過活動感受生命的可貴，放下遺憾和掛慮，活在當下！在此謹向「香港賽馬會社區資助計劃—賽馬會黑盒劇場資助計劃」、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香港聖約翰救護機構、「生命同行大使」義工，以及友好機構和熱心人士致以誠摯的感謝，他們的協助讓「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得以順利舉行。

馬清揚東華三院主席

「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以愛豐盛人生這兩年來，人們面對一波又一波的疫情，除了日常生活起了變化，難免也對生命產生了不一樣的感受，有人發現死亡原來很近，方知道追夢以外，更要關注健康和家庭；困境下有人變得悲觀，但亦有人因此尋覓到全新方向。無悔無憾、無牽無掛地活在當下，無懼無畏地凝視死亡正是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致力推動生死教育的主要目的，亦是是次舉辦「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要傳達的信息。「圓滿人生服務」於2017年全港首創「存為愛」生死博覽，藉多元化、新穎具創意的生死教育活動，推動公眾反思生命，成功吸引逾一萬人次，反應熱烈！汲取上次舉辦經驗和近年疫情下出現的各種生死議題，今年「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內容豐富，加入更多的互動元素，藉多元化、藝術性及資訊性兼備的活動，啟發參加者重新審視生命的價值和意義，了解自己與周邊人事物的關係，打破對死亡的禁忌和恐懼，倡導生前規劃身後事的重要，鼓勵大眾珍惜生命，以愛豐盛人生。

互動體驗式展覽，帶你遊走人生不同階段「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設有四個展區，包括位於L0及L1藝廊的重點「主題展：『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體驗式展覽讓參觀者從出生走到死亡，經歷人生不同階段。中央庭園設置投票互動區「此時此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是____」及「快樂的繪本堡壘」流動繪本車，展示世界各地有關生死、愛與哀傷、人際關係、正向理念，以至環境保護等主題的繪本；賽馬會黑盒劇場前廳「後事知識101」提供晚期照顧和後事規劃資訊，以及二樓平台宣揚正向思維的「『漫溯生命』計劃：漫畫作品展︒」

互動生命劇場歡迎觀眾化身演員扭轉劇情

由「圓滿人生服務」委約「 7 A 班戲劇組」製作的互動生命劇場《愛•及時》，於 2 0 1 7 年首次上演，反應熱烈。今次 2 . 0 版本以論壇劇場的互動手法，帶出家庭裡如何面對生離死別及過程中的掙扎，在搶救與放棄治療之間如何取捨？觀眾除可表達意見和感受外，更有機會參與演出，改寫劇情、扭轉結局。

以「生老病死」為題的多元化活動活動期間還會舉辦一系列免費藝術工作坊，主題圍繞「生老病死」，透過活動體驗和手作，與大眾認識生死、討論生死。另有三場講座，由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那打素護理學院副教授陳裕麗博士、法醫人類學家李衍蒨小姐、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博士及明愛專上學院人文及語言學院高級講師李敬恒博士，分別分享晚年照顧安排、法醫人類學家的工作和對死亡的體會，以及中西哲學生死觀。此外，我們將放映紀錄片《海的那一邊》、《積存時間的生活》和《3CM》，及電影《逆流大叔》與《東風破》，從不同角度帶出生活的選擇和追尋、病人權益以至華人的尋根文化。

婁振陽社會服務科主管東華三院

人生的八張床「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設有四個展區，活動重點是「主題展：『存為愛』生命探索之旅」。展覽以「生、老、病、死」為主線，當參觀者甫進入藝廊，就如重返母胎，開展一場人生旅程：從出生走到死亡，經歷人生不同階段，當中或會令你重溫舊夢，或憶起一些故人，想起某段關係，甚至讓你重拾夢想！面對生活中的困惑，你如何應對？生命終結前又有什麼事情非完成不可？展場設置了各種模擬情景與讓人參與其中的互動裝置，代入體驗的觀展方式讓參觀者回溯或想像人生的必經歷程。「床」貫連了多個展區，讓參觀者重溫嬰兒床的幸福感受，回憶碌架床的青蔥歲月，單人床時期的拼搏，雙人床成家立業，再步入晚年，來到病床以至盡頭的棺材。人生睡過的床代表了一個人的成長，以及與身邊人關係的轉變，當中夢想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你可曾回望人生中多少夢想成真？多少落空？遇到挫折時誰曾扶你一把？你又如何接受人生種種幻變？為了開啟大眾對生命的回顧與想像，是次展覽特意請來年輕作家黃怡小姐，為展覽主要的區域撰寫短篇小說，結集成短篇小說集《你那八張床》。透過具溫度的文字及故事，喚起聯想、引發共鳴，鼓勵每一位參觀者投入並反思各個時代各種年紀都要面對的議題，重新思索生命的價值和意義。當你走出展廳時，期望你會體會到，別要愛得太遲！

伍芷君部門高級經理（安老服務）東華三院

L1 藝廊

嬰兒區

成年區

童年 / 青年區

中年區

晚年區

C 4 3

L0 藝廊

出生區

入口

L0 藝廊

病房區

思考互動區

出口

病靈堂區

思考休息區

人生提問

夢想紙飛機——起飛

解憂牆

夢想紙飛機——降落

生命中的人

離開前的盼望

你那八張床

黃怡

起始生命探索之旅，由生到死，從死看生，是起始亦是終點。人生就是一往無前的旅程，無論男女，不分長幼，你我都朝著共同的目的地出發。人生旅程中，沿途風光你我可曾細意欣賞過？展覽設計由出生到死亡，以第一身出發，讓參觀者重新經歷人生各個階段，可以回味、可以共鳴、可以反思。現在，就讓一切從「生」出發……

八個小章節「起始」、「夢想」、「轉化」、「危機」、「懷緬」、「五道」、「放下」、「無懼」由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社工撰寫，作為連接展覽（體驗）、小說（共感）與生死教育（知性）的橋樑。

（一）嬰兒床一開始你感覺到溫暖。溫暖的流動包裹著你全身，你感覺到水中的脈動有規律地一起一伏，像呼吸，像心跳，輕輕撫在你的皮膚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安穩。四周仍是黑暗的：你的眼睛還未張開，但你已經可以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充滿善意的聲音，有時是優美的旋律，有時是你未懂發出的笑聲。你已經懂得活動你未親眼看過的手腳，你體內的各種器官都已經準備就緒。你的皮膚感應到一種陌生的推擠，你聽見了一些新的聲音，你覺得某種驚天動地的事情將要發生。你翻了個身，像在不分上下的混沌中玩倒豎蔥。你知道，是時候了。

你的眼睛閉上又張開，張開又閉上，睡眠有了一種新的節奏，因為你現在學會了醒著觀察世界，用你小小的身體感知一切。你仰臥在嬰兒床上，很多笑著的臉孔俯視著你，其中一些人的聲音，你在出生前已經聽過。你將會學習她們的名字，就如你將學習自己的名字；你將從她們身上學懂和她們一樣的語言，一樣的口音，目前你不知道，但她們正數算著一切在未來等著你的美好之事，給你各種祝福和期望。不要緊，在你聽得懂的時候，她們會再跟你說一次的。

09 你那八張床

你從黑暗中出生，來到光明的世界。你張開眼，第一次看見顏色與光影；你發現自己有鼻子，有嘴巴，你學習呼吸和吶喊，一切都如本能一樣自然。許多人的手來抱你，來摸你，你的皮膚變得乾爽，你感覺到每一種觸到皮膚上的柔軟和友善，全都是新鮮的體驗。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你是一個全新的人。世界正以各種方法對你說，歡迎光臨，我們一直期待你的到來。

你的眼睛閉上又張開，張開又閉上。你還未學會站立、步行，但你已經想休息了。對現在的你來說，好好吃飯、睡覺，健健康康快高長大，是你目前唯一的任務。你在她們為你準備好的小床上輕輕扭動，包圍著你的是她們為了慶祝你誕生而送來的小被子、小毛偶和小睡衣；你合上你小小的眼睛，聽著床頭音樂盒播著的安眠曲，叮叮噹，叮叮噹。清脆的音符之間，一切都是那麼的純粹，乾淨。你慢慢地，慢慢地入睡；你知道當你醒來，世界仍然會捧著所有的善意，等著跟你說早安。

10 你那八張床

在未來，你將會有一個充滿趣味的童年，你會對世上各種新奇之事抱有驚人的好奇心，什麼都想試，什麼都想知道；你會不斷幻想自己長大之後要當個飛機師、消防員、醫生還是恐龍研究員才能當個最有趣的大人，然後隨著你不斷成長，一直增加夢想的選項。但那都是在不久的未來才要經歷的事，現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睡，慢慢的在夢中遊歷，不必急著醒來。

互動區

人生提問作為人生的起跑點，我們總處於能抉擇與無法抉擇之間，譬如我們無法選擇原生家庭，無法選擇哪裡出世，這直接影響到你的背景、人際、人生觀、際遇等，然而，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能掌握與選擇，透過「人生提問」，反思生命不同階段與經驗，讓你和我提升自我意識。

夢想踏入青少年時期，大家都常常尋找「自我」，自我人生觀是甚麼呢？自我定位是甚麼樣的角色？要和誰走我的人生路？尋找自我，顯示獨立，反叛父母，追求朋輩認同等等，相信是每位青少年必經之路。當年我的志願是甚麼？有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嗎？年青的夢想又實現了嗎？

（二）碌架床你收起皮鞋，解開領呔，把特別為了謝師宴買下的人生第一件西裝褸掛起，真不敢相信你的中學生涯真的已經走到尾聲。以前你以為你的學校、你的老師和同學，就是你在家庭以外的世界，但原來你只是當中的一名過客，時間到了，就要離座，而同時你的世界將一瞬間變得比校園更加龐大，大得你一時間不敢相信你竟將要到那樣的世界裡，尋找自己的安身之處。

你在謝師宴上看著明明熟悉的同學第一次化妝、換上平時不會穿著的禮服和新的髮型，你以為那就是陌生感突然襲來的原因，但聽完大家分享未來志向，你就知道原來你從來都不了解你的同窗，也不了解自己。當同學們問起你對未來的打算，你發現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假借說笑把問題敷衍過去：公開試都還未放榜，誰又會知道到時我的成績會容許我有哪些選擇呢？但你很清楚知道，這樣的回應方法，只是想把主動權推到命運之上，而非拿在自己手裡，因為你當下仍不敢輕易決定，不敢承認自己應該對自己的未來負全責。

13 你那八張床

你躺在碌架床下格，想著你在剛過去的謝師宴上和同學們的種種對話。你明明多年來和這群同學在同一個課室裡共處，但你竟完全不知道他們一直懷抱著沒有跟你說過的志向：喜歡畫畫的 Je s sic a想成為建築師，英文成績很好的 Fr e d e r ick 原來想當臨床心理學家，愛打籃球的 E s t h e r打算報讀醫學院，安靜內向的 A n d y卻想報讀廚藝課程， Ga r y剛獲得外國大學有條件錄取，Reb e cca反而已經找到全職工作，而同齡的你仍未找到未來職志和夢想：相比之下，他們看來已經走得那麼快，而你還未起步，已經落後。

到放榜之後，大家就知道各自面前有哪些路可以選擇，而你也必須和大家一樣，作出選擇，拖得一時也唔拖得一世。如果任你選，你到底想走上怎樣的路，當一個怎麼樣的人呢？你好像什麼事情都感興趣，但同時也沒有什麼是非做不可的。如果世界將讓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你會想當一個怎麼樣的人？你仰望著碌架床上格床板，上面貼著你在準備公開考試時為自己打氣的字條，鼓勵自己盡力而為、做到最好，但除了公開考試以外，世上還有什麼值得讓你全力以赴，精益求精？你想起在電視上看過那些得終身成就獎的藝術家、入行四十年的老師傅、滿頭白髮仍未捨得退休的長者，你忽然覺得自己未來的幾十年人生那麼長，到底有什麼事情足以讓你把一生所有時間和精力投放進去？簡單來說，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

你那八張床

唉啊，好複雜好複雜，而你已經累了。你解開頸喉鈕，脫掉襪子，還是先洗個澡、睡一覺再算。

互動區

夢想紙飛機——起飛由童年到青少年，大家都有著各式各樣的喜好及夢想，你還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哪些夢想嗎？嘗試記起來，寫在紙飛機上，成為你的人生登機證。

轉化有人說，成年人的發展中，常會經歷「轉化」過程，不是把新的知識加進個人思想，而是我們改變了如何認知和理解世界。就如重看一本書、一套電影，裡面的內容和資訊都沒有變，現在的你已經看到不同的東西，有不同的想法，因為你對世界的理解已經不一樣了。不斷學習，累積經驗，就是用來應對人生無數的困難與挑戰。

（三）單人床你讀過一句愛情小說金句，說步入婚姻就是兩個人由兩張單人床來到同一張雙人床，從此二人同蓋一張被，同坐一條船。但是原來兩個人要結婚，並不是換一張大床那麼簡單的事。你和你的伴侣又因為婚禮的事吵架了。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跟你說過，策備人生中最特別、最快樂的一天，居然會帶來那麼多煩惱和衝突呢？

這不只是對自己所有價值觀是否了解的一場終極考驗，亦是一次又一次的詰問：當你們的價值觀有所不同，你願意在哪些地方讓多少步，在哪些問題之上寸土必爭？甚至當你們身邊的人捲入你們的生活與衝突中，你會選擇如何守護自己及伴侶的福祉，同時與別人維持健康的關係？你一直都聽人說，結婚不只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的事；當你的家人和他的家人、你和他都各有期望和立場，卡在中間的你要怎樣才能辦好一場皆大歡喜的婚禮呢？未來你會和雙方家人保持怎樣的關係，多久見一次面，大時大節時要怎樣分配時間？如果你的家人要求你的伴侣簽署婚前協議書而他並不願意，你會站在家人還是伴侣那邊？如果明天你就要為以上種種問題作決定，你會怎樣回應？

17 你那八張床

你本來以為，好好了解自己的伴侶，確定對方是自己想與之共渡一生、白頭到老的好人，已是最重要、最困難的人生考驗。你沒有想過，結婚原來也是一場小小的人生重組，在進入新的人生階段前，有那麼多事情要選擇：婚後你想住在哪裡，和他共用的浴室是否需要有浴缸？你想留在當下舒適的工作環境，還是為了成為一家之主而選擇多賺些錢？你想當爸爸或養寵物嗎？在婚前健康檢查中發現的生活毛病，你願意花多少努力改善？而以上種種，又將怎樣影響你和未來伴侣的共同生活？

你覺得自己在計劃結婚期間，好像重新發現了伴侣和至親前所未見的一面，也不得不直面那些自己從未想過要思考的，關於「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的疑問。你根本沒有想過原來人類和生活可以有那麼多種不同的價值觀與面向，像形狀獨特、三尖八角的拼圖，要好好的找到拼在一起、和平相處的方法，絕對不如把兩張方方正正的單人床並排放那麼簡單。你好想找個人來談話，讓對方告訴你應該怎樣思考、怎樣作決定，但你知道你面前的考卷是獨一無二的，上面寫著你的名字，未必有唯一的、永遠正確的答案，但只有你可以嘗試解答，而且，除了努力面對，你別無選擇。你忽然覺得好累好累，只能躺在床上，問到底自己要怎樣做；身下那張早已熟悉你體重和姿勢的單人床，只靜靜的載著你，沒有回應。 18 你那八張床

危機人到中年，是否會面對「中年危機」呢？工作、經濟、家庭、婚姻好像每樣事情都十分煩惱？經歷了數十年的時光，難免有時會懷疑、想停下，甚至希望回到年輕時，重新做一次選擇。腦海中的提問越多，煩惱累積越深，每天都在問題堆中找「答案」。我們每天都面對不同的抉擇，你是堅持自己還是順應天命？

（四）雙人床回到家裡，伴侣已經入睡，留給你的那半邊雙人床，這些年來已是你熟悉的安身之處。輕輕的躺下，把半邊被子拉過來蓋住自己，熟睡的伴侣總有搶被的習慣，你也早已接受自己是棉被拔河裡的永久輸家。落在棉被以外的手腳有點冷，你決定轉過身來，靠近伴侣的身軀：熟悉的體溫和呼吸，讓你覺得自己像一隻回到巢穴的熊，在自己建立的個人空間裡躺下，正如世上其他的動物都有各自的巢穴，到了晚上，誰都只能回到自己築的巢裡，面對自己為自己準備的柔軟或粗糙，寬闊或狹窄。

20 你那八張床

「You’ve made your bed, now lie in it」。你不禁想起剛才在舊同學聚會上，移民後回流香港的 Ja s o n這樣調侃抱怨自己在離婚官司裡處於下風的 M ich a el 。原來這句意指「自作自受」的英文熟語，要求人們主動走進自己所作所為的後果中，主動躺進自己鋪好的床。後果，後果。你現在的生活，不應該以帶有貶義的「後果」一詞來形容吧？你目前的生活，當然配得起「舒服」這個形容詞，但當你和同年齡、同一所學校出身的舊同學聚會，你總忍不住拿其他同學的成就來和自己比較，像發育時期大家一直觀察自己長得比其他人高出多少，又矮了多少。你看著和你在同一個起點成長的人，不由自主地想，當初自己是不是選對了路？（一直沒有結婚生子的 Br i a n，看起來多麼無憂無慮，想隨時辭職都可以。）當年你在工作與進修之間作出抉擇，如今你的際遇證明了那個決定是對是錯？（手執幾個專業人士牌照的 Francesca，真像人生勝利組。）如果當初你勇敢一些，現在的人生會有所不同嗎？（ Li l ia n年輕時創立的品牌，到現在仍然貨如輪轉。）那時你如果知道必須避開某些事情，現在的你就能減少煩惱嗎？（ Patr ick在滑雪意外中受傷的腿，到現在仍未復原。）

你知道和別人攀比是不安和不悅的泉源，但你又無法阻止自己依人性的軟弱而為。當舊同學問起你的近況，你確實有些成就可以拿出來應付，但你也知道自己有不少秘而不宣的短處和不滿。你知道別人告訴你的故事，並不會是他們人生故事的全部，但就算明知大家談及生活都傾向隱惡揚善，你仍忍不住羨慕一些人，又興幸自己不像一些人。你們已經畢業那麼多年，已經不是年輕人了，人到中年，未來的日子你有信心能幸福快樂地走下去嗎？你覺得目前的自己需要改變航道、尋求突破，還是堅持到底、但求安穩？你躺在仍然熟睡的妻子身邊，結婚時選中這張雙人床的，正正是你。那麼多年前，你已經鋪好了自己的床。現在你要一直躺下去嗎？還是你想起身，為自己鋪一張新的回應。 21 你那八張床

互動區

解憂牆人生走了近一半旅程，經營了半輩子的人生，體驗了生命的各種變化與起落。現在的你，對甚麼感到困惑嗎？有甚麼難以決定和取捨的？請在解憂牆上取下一張卡片，用你的方法與意思解讀，給自己一個啟示，為生活加油！

懷緬你喜歡懷緬過去嗎？一本舊書，一張舊相，一位老朋友都可以令我們憶起從前。在世數十年，偶爾回顧一下生命，重整一下回憶，或許會有新的發現。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生命故事，透過回顧與整理，我們可以解決衝突、可以釋放不滿、可以放下傷痛。步入晚年雖然身體衰退，但你身經百戰，經驗及知識就是最寶貴的資產，繼續努力就可以活出新的意義。

（五）床下底老伴吩咐你要趁大掃除時清理舊物，你以為自己不是個念舊的人，卻在床下底摸出了當年在謝師宴上派發的畢業紀念冊。翻開一看，你和同學們那麼多年前的面孔都紀錄在內，當年的稚氣和驕傲、暗瘡和胡鬧，遙遠得彷如隔世，但又莫名地親切。那時候大家都多麼純真，世界多麼簡單，快樂又是多麼的容易。唉啊。那麼多你早已忘記的事，都用圖像和文字紀錄下來了，如同時間囊一般，終於等到你把它打開，回到過去，和當年的自己重遇。

24 你那八張床

你都忘了當時負責編輯畢業紀念冊的人，向你和其他同學收集了每個人的夢想，連同大家稚嫩的大頭照和花名，一起紀錄在書中。你不禁把當年未成年的眾人宣稱的夢想，與他們幾十年後的近況逐一對比：當年說自己不喜歡沉悶工作的 Rob er t，最終並沒有成為攝影師，倒是當了一輩子公務員，真是意料之外。曾說想當個作家、為人帶來溫暖和快樂的 Vanessa，大學畢業後出了兩本小說，往後就一直為別人的書擔任編輯，大概也算是完了夢吧。 Su k i真的和她當年的計劃一樣，畢業至今仍是社工； Kenneth說他天馬行空的夢想是當畫家，但正經賺錢的志願是從事穿西裝的金融工作，現在他到底在做什麼呢，自從他移民之後，你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原來他們當年有過這麼多夢想，有些人真的從那時開始就往夢想的方向進發，有些人則在人生不同階段轉換跑道；此刻回望，有些人的生命真的一帆風順，有些人卻不得不如越野車一般披荊斬棘，只是當時誰又會知道自己的人生終以怎樣的面貌展開呢。

啊，這一位舊同學，上個月過世了呢。你記得當年在謝師宴上他那麼雄心壯志地跟你說過他的夢想，就是要在死前環遊世界、看盡一切奇景，在紀念冊中他說要去看熱帶雨林、到第三世界做義工、拜訪將會因為全球暖化而沉沒的國家，他要攀上雪山、潛入深海、橫過沙漠、登上高原，最終他還是沒有達成願望，就因頑症而去世。和他非常要好的同學在喪禮上跟你說，他會代這位朋友完成心願，爬到雪山頂點，代他看最壯麗的風景。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你在當年的畢業紀念冊裡找到當時給自己許的願，那時的你原來有過這麼多夢想，有些你仍然記得，有一些卻早就被遺忘了。你想：現在開始的話，還有時間和能力達成多少願望？還是那些願望，來到現在已經不再重要了？紀念冊最後一頁問：未來的你，夢想實現了嗎？你看著幾十年前發出的問題，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25 你那八張床

互動區

夢想紙飛機——降落還記得手上的紙飛機、你的人生登機證？打開看看它，再次整理人生過去的種種，嘗試連繫內心感受，接受現在的自己。你的夢想已經達成了嗎？幾多實現了？幾多落空了？如果你當時的夢想已經達成，請你將紙飛機掛起，如果還沒有，請你把它帶著繼續旅程，提醒自己不忘初心。晚年，或許在沒有工作及家庭的顧慮下，正是重拾夢想的良機……

五道從前你是被照顧的，如今你已經成為照顧者。作為照顧者，需要耐心、細心、體貼、包容，有可能同時面對身心疲累、經濟壓力、社交孤立等等問題，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珍惜當下相處時間，善用五道（道謝、道歉、道諒、道愛、道別），減少遺憾。

（六）病床你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至親，沒有想過和自己如此親近的人竟然將要離開人世，你的心情多麼沉重，沉重得像是世上不再有快樂，不再有未來。他躺在病床上，面容看起來好像一瞬間老了一千歲。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頭髮變得這麼白，他的皮膚變得這麼透明？他的力氣何時已離他而去，他的聲音怎麼如此疲倦？眼前的他好像一隻飛倦了的蛾，身上罩著一層暗灰，枕在病床被褥上的手腳瘦得彷彿風輕輕一吹，就會吹出一個洞來，粉碎飛散。

28 你那八張床

你想哭，但你不想讓他看見你哭。你知道未來你還有很多為他哭的日子，當下你只想捉緊時間和他相處，和他講話。但你看著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為什麼沒有人教過你要怎樣和病重之人對話呢？你有很多話想和他說，這些年來，你為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呢？現在看著他，你知道你必需要講，但為什麼這麼難開口？你好想對他說對不起，為了你記得自己傷害過他的事，為了你把他的付出視作理所當然的每一天，為了你對他的一切無心之失，為了那些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事小事。你不敢相信自己對他原來抱有那麼多的愧疚，怎麼這些年來他一直對你百般容忍，而你竟從未直面自己的自私，直到現在？你也好想對他說謝謝，為了所有他幫過你的時刻，為了他在你快樂時同喜，在你哀傷時同悲。你不明白為什麼像你這樣的人，竟能這麼幸運，有多麼好的一個人一直善待你，照顧你，陪伴你，愛護你。你更加不明白為什麼過去你一直因為難為情而沒有更頻繁地對他道謝：幫你開門的大廈看更、公司裡幫你影印的同事，都比他更常得到你的一句「唔該」，是因為他常常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你，你就忘了對他表達感激之情嗎？而那次你和他吵架之後，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告訴他，你已經原諒了他，請他不必繼續帶著愧疚，可以放下所有恩怨，變得輕鬆？

現在你不得不承認，向他表達心意的機會，正隨著時間流逝快速溜走。你知道你是愛他的，他一定也知道你愛他，可是為什麼要對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竟使你覺得如此尷尬？你從來都是一個害怕肉麻的人，用言語表達情感，對你來說總是多麼不自在的一件事。可是你若果再拖延下去，他將到達那個無法和你直接對話的地方，而且，永遠不會回來。你還未準備好要和他道別，但你知道你必須和他好好道別，把那些在肉身消逝以前必須交到對方心裡的話語，都一一說出，讓她安心的放下，好好的走。你知道你想和她說盡所有的話，你知道你必須現在開口。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握著他的手，整理好自己的呼吸，慢慢開始說起。 29 你那八張床

互動區互動區

生命中的人不論是自己來到生命的終站，還是去到要面對摯親離開的人生階段，回顧一生，你有哪些遺憾？有誰要道謝、道歉嗎？有時難以啟齒的說話，或可透過一張卡，將心聲寫下，作為禮物送給摯愛吧。

放下人生終點在即，離場之前好像有很多東西需要完成，想去哪裡？想回味哪些味道？彷彿時間越少，想做的事情就越多，越想，心情就越繃緊。此時的靈丹妙藥是甚麼？是放下。放下，是一種心境，一種修養，一種自在。學會放下，就會發現原本刺眼的陽光可以照出美好的景色，心態的轉變只在一念之間。 31

（七）軟臥今次輪到你躺在病床上了。在那邊，有你的伴侣、父母、長輩一直等著你；在這邊，你的兒女和後輩默默準備送別你，就如當時你送別過伴侣、父母、長輩那樣。有時候，醫護人員把你連同病床推到這裡來、推到那裡去，你躺著感受從輪子和地板而來的震動搖晃床褥，只要不張開眼，還真像以前和伴侣一起坐火車軟臥到遠方旅行的感覺呢。你知道，當時間到來，你就得自那列永不回頭的火車下車，把所有你愛的人留在車上繼續前進，只得你一個人踏上月台，走向你的最後一站。

32 你那八張床

也沒有什麼好婉惜的吧，每個人總有離開人世的時候，一路走來、活到現在，你已經非常感恩。在漫長的夜裡，你聽著醫院病房裡各種已漸習慣的聲音，慢慢回望過去的人生，彷彿自己在收拾最後一次行李，準備踏上最後一次不會回來的旅程。沒有什麼需要帶走的吧，除了你的眼鏡，你的手腳，你喜歡的那套西裝，你當年和伴侣交換的結婚戒指。剩下的那些世俗之物，就留給仍留在世上的人，當是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吧。你想把禮物交給誰？你的兒女之中，誰會想得到你的藏書、你的老車、你的舊傢俬？你會想留一份禮物給你的母校，你一直捐款支持的慈善團體，和你志同道合的組織嗎？你想起伴侣說過，遺囑就像聖誕老人的送禮清單，要好好寫清楚，你委託的小精靈才能代你把禮物送出去。現在你才真正明白，他當時的比喻原來相當貼切啊。

你帶來醫院的東西不多，手裡空空的，但心裡纍纍的裝滿思緒。如果，只是如果，你在離開這列火車之前有機會再出門走一圈，你會想再看一次哪個地方，再嚐一次什麼滋味？對你來說有特殊意義的地方，讓你想起某些人某些事的美食，總會讓你覺得快樂的音樂，你會想再經歷一次嗎？你還有哪些仍在火車上的人想見，想和他們聊天，把一直拖延著未說出口的話都交到他們耳內？你心中還有什麼東西終於願意放下，讓火車載著它遠去，不帶著上路？你已經好久沒有收拾過行李遠行，而為自己的人生整理最後一次行李，進行最後一次斷捨離，原來也是相當複雜的事啊。你已經累了，累得像快要看見聖誕老人騎著鹿車在病房中走過。明天吧，明天醒來，你再繼續收拾心裡的行李。 33 你那八張床

互動區

離開前的盼望在生命完結之前，你有什麼想要完成，又有甚麼可以放手？用線圈起你的盼望。線的長短不一，猶如人生的選擇與能力，「有限」教懂我們要懂得取捨，就算再短也能連繫自己與他人。

無懼人或多或少懼怕死亡，怕疼痛、怕喪失、怕毀滅、怕被遺忘。恐懼源自未知，當知道有人會記起自己，會把自己的說話及告誡都記在心裡，或許就能無懼無憾了。來自一套電影的名言：「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35

（八）壽被你看見自己躺著，四周放滿白色的花，在場的人穿著全黑或全白的衣服，彷彿你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時，也同時離開了七彩顏色的世界。你想起你以前參加過那麼多人的喪禮，今次輪到你當主角了，但當然如今大家只看得見你遺下的身軀，而不知道你也在他們當中，一起參加為你舉辦的告別派對。看著棺木中的自己，那被精心化妝整理過的儀容，可是多麼新鮮的畫面啊。你想和誰分享這種想法，但是你知道面前的人都聽不見你的話。是的，無論你說什麼，他們都聽不見了。

36 你那八張床

你在場內自由自在地走，仔細看見每一項擺設，每一朵花，每一句悼念。你特別走到自己面前，看看自己的樣子：有人說過，人們從來無法親眼看見自己的臉，只能透過鏡子、照片、錄像等經過轉譯的影像，來認識自己的模樣。而現在你終於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你就能站在自己的身體以外重新審視自己，多麼熟悉，卻又前所未見。這就是人們眼中的你嗎。對他們來說，你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不然他們都不會聚集於此，向你道別吧。你很想對他們道謝。你知道你在離開前已經說過了，而你留下的至親，也會在儀式之中再代你向大家道謝。這樣很好。而對於自己，你大概也只能說句謝謝：謝謝自己一直對自己的照顧，不管是身心健康、人際關係、工作休閒、對人生意義和靈性的追求，無論結果如何，你都盡力了。對於如此努力的自己，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你知道你很快就要走到另一邊，離開面前這些一直愛你的人，讓他們繼續走他們的路。你看著在場的每一張臉，想著他們會記得你的哪一個面向；你知道他們會記得你說過的哪些笑話和勸告，你教過他們的哪些道理和技能，你知道他們什麼日子會特別掛念你，以及當他們想念你時，他們會到哪裡探望你，帶什麼食物來看你，做什麼事情來紀念你。這樣很好：你知道你會繼續活在他們的心裡，陪著他們，直到最後。難得來到世上走過一回，你能留給他們的，都是有益的事物；你曾為自己做的，都是有意義的、使你快樂的事。你在自己面前回顧自己的一生，把種種經歷串起來，也真的不枉此生。如此這般，你已經沒有遺撼了。於是你轉身，走進那道光裡；一切又變得平靜，像你出生以前，那片溫暖的黑暗一般。 37 你那八張床

關於作者黃怡英國倫敦大學國王學院英語文學碩士，是現任《字花》編輯、香港電台節目《開卷樂》主持，並曾擔任香港青年文學獎、大學文學獎等評審。曾任《明報周刊》、《明報星期日生活》、《字花》、《 l i nepap e r》、《香港中學生文藝月刊》、《大頭菜文藝月刊》專欄作家。 38

黃怡是香港藝術發展獎 2 018藝術新秀獎（文學藝術）得主，並曾獲青年文學獎、大學文學獎、中文文學創作獎等小說獎項。2 0 1 9 年獲邀參與新加坡作家節，2 02 0年入選台灣《聯合文學》「二十位最受期待的青壯世代華文小說家」之一。2 0 21年任香港浸會大學首屆「華語作家創作坊」香港駐校作家。黃怡著有小說集《擠迫之城的戀愛方法》（2021）、《林葉的四季》（2019）、《補丁之家》（ 2 0 1 5 ）、《據報有人寫小說》（ 2 0 1 0 ），作品英譯小冊《LamYip’s N e i g h b o r h o o d 》（2019）由水煮魚文化出版（英譯者： Jennifer Feeley費正華）。黃怡亦致力與不同界別的藝術家合作，包括為香港建築師學會主辦的洛杉磯建築展覽「島與半島」撰寫文學作品參展（2019年於洛杉磯展出，2020年於香港作回應展），為香港藝術節委約及製作之粵語室內歌劇《兩個女子》撰寫文本（2 021年5月首次公演），及為大館表演藝術季:SP O T L IGH T的跨媒體音樂演出《幸福家庭與狗》撰寫文本（2 0 21年10 月首次公演）。

東華三院社會服務科安老服務部圓滿人生服務東華三院安老服務部「圓滿人生服務」於2009年成立，轄下設有「準提閣佛學會生命同行坊」及「生命部落」提供一站式的生死教育、後事規劃、殯儀諮詢、善別及哀傷輔導，鼓勵長者安然地享受生命旅程的各個階段，以正向態度面對生命的終結，達致圓滿人生。

東華三院「準提閣佛學會生命同行坊」中心位於上環，成立於2012年，主要為喪親者提供免費殯儀諮詢、陪伴辦理後事、落實殯儀計劃及情緒支援等的「伴我同行」喪親者支援服務；以及為無依長者策劃及執行後事的「活得自在」服務，希望陪伴長者及喪親者解除對死亡的恐懼與疑惑，繼續積極生活。早前與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工作學系進行了全港首個喪親者支援成效評估研究，透過對「伴我同行」服務使用者與非服務使用者進行問卷調查及深度訪談來檢視服務成效，並從中了解喪親者處理後事時的感受，以及所面對的困難和需要。

東華三院「生命部落」「圓滿人生服務」決心打破傳統華人的忌諱，在2014年於觀塘成立了「生命部落」，進一步透過生死教育培訓及體驗式活動等，鼓勵社區人士反思生命，及宣揚「珍惜生命，積極人生」的信息，同時豐富他們對晚年和後事的知識。服務亦曾舉辦多個別開生面的社區生死教育活動，包括「存為愛」生死博覽、藝「述」人生畢業禮、靈堂佈置及壽衣設計比賽等，讓社區人士以開放的態度、有趣的方式討論生死議題，活動帶來正面回響。此外，早前與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那打素護理學院，共同研發及出品香港首個華人生死桌上遊戲《五味雜貨店》及成效研究報告。相關服務詳情，請瀏覽「圓滿人生服務」網站及Fa c e bo o k 專頁。

https://ecs.tungwahcsd.org

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

鳴謝（排名不分先後）香港賽馬會社區資助計劃—賽馬會黑盒劇場資助計劃東華三院羅王玉文護養院暨日間中心東華三院檔案及歷史文化辦公室東華三院萬國殯儀館東華三院鑽石山殯儀館東華學院香港聖約翰救護機構 Artspace K 梁裕庭先生

紀念品製作（香薰大豆蠟蠋）：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生命同行大使

義工團隊： 40

東華三院「圓滿人生服務」生命同行大使東華三院王澤森長者地區中心——群睿堂

「終結前的人生叮嚀」聲帶故事義務協作：總監製：胡偉亭先生 @ iN WAVES Studio 配音指導：孫晞女士聲音演出：陳志城先生、何炳光先生、李美霞女士、黃慧玲女士

東華三院「準提閣佛學會生命同行坊」電話：2 8 8 4 2 0 3 3 傳真：2 8 8 4 2 7 2 2 電郵：e cs -co lif e @ t u ng w a h . o r g . h k 地址：香港上環禧利街 2號東寧大廈 14樓 1401室

東華三院「生命部落」

電話：2 6 5 7 7 8 9 9 傳真：2 6 5 7 9 3 0 0 電郵：e cs -lif e x @ t u n g w a h . o r g . h k 地址：九龍觀塘翠屏道 17號觀塘社區中心 3樓 319至321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