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言生活2014年1期杂志(网站下载版)

2014 年 第１期 / 双月刊

记游北戴河 在首师大过古尔拜节 我在北京，我在学习 雪中的首师大

秋之随想 我的母亲

目 录 01-一同回首，一同祝愿◎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 03-记游北戴河◎伊卜拉伊木·拜克尔 06-在首师大过古尔拜节◎伊帕尔古丽·穆海拜提 08-我在北京，我在学习◎布阿提克木·托合提巴柯 12-雪中的首师大◎阿卜杜力艾则孜·图尔荪托合提 14-秋之随想◎李 岚 16-我的母亲◎古丽斯坦·阿布力孜 18-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的母亲◎佐日古丽·居麦尼亚孜 20-赐予我生命的人 ——我的母亲◎阿卜杜艾则孜·艾尔肯 22-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茹先古丽·乃买提 24-我可爱的同桌◎艾科拜尔·买买提图尔迪 26-我的汉语老师◎图尔迪麦麦提·麦麦提 28-记一堂写作课◎亚库普·卖提托合提 30-我的老师◎海如力尼萨·木民 34-记我的老师◎艾比白·阿布都卡的 36-感谢您，辅导员老师◎阿布都热合曼·艾皮祖拉 38-谈谈中外的书评◎刘艳春 48-词语的形象美与人的记忆和经验◎李淑婷 52-语言研究重在“悟”和“写”◎邓天玉 56-说说研究生——语言学笔记之十◎于根元

60-风采依旧的“荣宝斋”

——京商老字号之十一◎由 申

70-网语辨析（二十一）◎惠天罡 82-培养智慧的孩子(下)

——美国小学天赋教育点滴谈

——我在美国教汉语之十八◎陈晓宁

90-海峡两岸日常生活词语比较（二十三）◎许 蕾 98-问题汇集（十一）◎沙 原 汇 集 100-新格言(十四) ◎清水流 摘 录 102-主编的说明◎于根元 104-蜗牛虽非牛，啤酒却是酒◎施春宏 112-成人语言的误导与儿童语言的创新◎李胜梅 118-围观土豪金◎傅建煌 122-“吹牛”“拍马”和“溜须”◎程 佳 124-“马”族词的由来◎陆 香 128-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凌 云 132-普洱茶缘◎自振宾 136-全民“致青春”◎韩 旭 140-新兴网络起始语“网传”的崛起◎刘善涛 144-电视节目这样叙述更能逼近真实◎刘 丹 148-北京话中的“北”◎周 佳 152-后宫女人之间的唇枪舌剑◎颜彭莉 156-曲阜地名◎曹新尉

2014年第1期

总第23期（双月刊）

2014年1月10日出刊 主办：中国语言资源开发应用中心 商务印书馆 主 编：于根元 副主编：刘艳春 编辑部邮箱：yuyanshenghuo@163.com

中国语言生活

一同回首，一同祝愿 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

这本文集是在“新疆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赴援疆省市培养”的背 景下应运而生的。翻开文集，这 169 篇作文，充分表达了和田地区“双 语教师”二期学员们对培训生活的依依不舍及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1

在这段时间内，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在全校的支援和帮助下， 在具体的课程设置、教学质量、汉文化融入等各方面都做出了积极的 努力。如今，这一篇篇作文，不仅是和田地区“双语教师”二期学员 们和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对学校上交的答卷，更是学员们通往成功 道路上留下的一个个脚印。这些脚印留在了北京、留在了首都师范大 学、更深深地留在了与他们朝夕相处两年之久的京疆学院。 回首这两年的培训时光，在感受成功喜悦的同时，京疆学院也在 逐步积累，努力探索发展。就如题目所言：跬步千里，放飞梦想。在 此，祝愿每位学员都能学有所成、学以致用、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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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记游北戴河 伊卜拉伊木·拜克尔

那天早上，由于旅途较长，

觉，我们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北

为了避免路上的交通拥挤，学校

戴河收费站。当时带队大声喊道：

通知早出发，以便早到达目的地。 “大家快醒醒吧！我们快到我们 所以那天我们起床起得很早，连

都盼望的北戴河了。”我们这个

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听老师说， 带队是汉族人，从他说“我们都 北戴河离我们学校有三个多小时

盼望”这句话，我们推测他也没

的路程。本就因为早上起得早而

去过那里，也和我们一样有看一

略感疲惫的我们，为了下午的活

次海洋的梦想。

动能进行得更好，吃饱饭后我们

大巴士左转弯右转弯，走了

特地在大巴士车上美美地睡了

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宾馆前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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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由于旅途较长，路上没停

时间，我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

过车的原因，大家都想赶紧下车。 不知不觉就睁开了眼睛。所以我 我们也带好行李，戴上眼镜陆续

洗脸刷牙去了食堂，我和朋友很

下了车。校领导因为要提前安排

容易就找到了食堂。学校给我们

工作，所以提前来到了这里。得

准备的是抓饭、拉面和各种各样

知我们到了，他们特地出来迎接

热菜等美味佳肴。吃饱后我们就

了我们。有个带队的老师手里拿

跟着带队出发了，在路上老师给

着喇叭说：“先去个洗手间放松

我们解释说：“北戴河是秦皇岛

放松，二十分钟后全体学员都在

的一个区，位于渤海湾北岸中部，

招待所前面集合。”听到这句话， 河北省东北部，风景优美，空气 我们就各自散开了。在二十分钟

新鲜，四季分明，夏不热，冬不冷，

后，大家都准时在招待所前集合。 真是个天堂。这里以前是几代皇 校领导先说了几句欢迎辞后，告

帝和一些国家领导的休假区，有

诉大家现在可以去找安排好了的

很悠久的历史背景。”

房间休息，下午去游玩。在通知

步 行 了 几 十 分 钟 的 路 后，

了开饭时间和一些注意事项后，

我们终于到达了我们的梦想之

我们就解散了。由于大巴士车上

城——北戴河。我们很高兴，也

睡觉不舒服，到了自己的房间后， 很激动。因为我们新疆虽然也很 我们一看到又宽又厚的床，就忍

美，可是沙漠较多，很少下雨，

不住扔掉手上的东西躺在床上，

气候比较干燥，也没有海洋。所

舒服地睡了一大觉。好像是生物

以大家都有希望亲眼看一次海洋

钟的原因吧，一到了每天吃饭的

的梦想，看起来今天我们的梦想

4

中国语言生活

终于成真了。 我们一来到海边都高兴得不

照片。坐船看海的感觉很舒服， 我也控制不住拍了很多照片。

得了，为了留纪念就都拿出手机

当我们要回学校的时候，大

或者数码相机拍起照片。在海边

家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天堂。在车

游玩了一个多小时后，老师把我

上大家都赞扬北戴河：“这里的

们带到了一艘大船旁边。领队告

风景很优美，空气既清新又凉快，

诉我们现在我们可以去坐大船，

真舒服，我们没想到学校会带我

我们很激动，也很吃惊，因为谁

们去这种美丽的地方旅游，说实

也没想到学校给我们安排了这样

话我们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

的活动，谁也没想到能坐大船穿

我决定回到家乡后好好工

过 海 洋 啊！ 我 们 快 要 上 船 的 时

作，多挣点钱，一定要把父母带

候，天气有些变化，开始微微的

来，让他们感觉到除了新疆之外

下雨了。上船后，大家不顾衣服

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存在。

的潮湿，摆了很多姿势拍了很多 5

在首师大过古尔邦节 伊帕尔古丽·穆海邦提

快到古尔邦节了，我觉得很

明天就是古尔邦节，我很想

难过，因为如果在和田的话，那

给妈妈打电话哭诉。因为明天的

么我可以跟家里人一起开开心心

古尔邦节我无法享受节日的快

地过这个节日。很遗憾的是，父

乐，晚上睡不着觉得心理很难过，

母不在我身边，而且我还身在他

想着以前过节的快乐，不知道自

乡，所以我觉得这个节日过得没

己什么时候睡觉。

有意思。 6

天一亮，我和同学们穿着新

中国语言生活

衣服，在喜庆的气氛中聚集在操

羊肉串很好吃，那时候我的心里

场，玩儿勇武的萨玛舞。看到朋

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那时

友们的有活力的舞蹈，心里觉得

候的场景好像咱们家乡的夜市一

很快乐。然后我回到宿舍，拿出

样。吃晚饭后，所有的同学集在

自己准备的零食准备跟朋友邦

班里举行晚会，学校的领导和领

年，虽然这种邦年不如家里的邦

队们也来参加我们的晚会，把我

年，但是我们邦年还是感到很快

们的晚会气氛烘托得更加热烈。

乐。

咱们就像跟家里人一起过节一样

中午学校准备好了祝贺我们

高兴起来了。学校的领导们很重

节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迎接我

视我们的学习、生活、节日。我

们。我们都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

们很感动学校领导们对我们做的

吃饭，这种气氛就像跟家里人吃

一切。晚上回宿舍给妈妈打电话

团圆饭一样。我很高兴，还有跟

告诉她今天过节很快乐，妈妈听

朋友们一起拍下留念照片。学校

到学校领导们对我们的关怀非常

召开会议祝贺我们的节日，会议

感动。

解散后，看操场都挂着五彩缤纷

本来心里觉得今年的节日会

的气球，排着烤羊肉串的烤炉。

过得很没意思，但是没想到会出

当时我们一看很惊讶，我们从来

现今天这么丰富多彩的节目，这

没想过学校给我们这么做，我们

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快乐，最有

很感动哭了出来。然后我们亲自

意思的一次古尔邦节。

做烤羊肉串，我们亲自做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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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我在学习 布阿提克木·托合提巴柯

我们 2011 年 11 月 13 日来到

不懂我说的话，为此我很着急。

北京，时光飞逝，已经过去了两

所以我上课的时候常常害怕老师

年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

问我问题，担心别的同学嘲笑我。

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提高。

因为我是一个从农村里出来的孩

来到北京以后除了开阔了眼

子，在上小学、中学的时候，学

界、了解了历史文化、得到了很

汉语并不是那样的重要，所以我

多收获以外，最重要的是提高了

的汉语底子并不是很好。后来上

我的汉语水平。来北京之前我的

高中的时候才学习了汉语，在上

汉语水平真的很一般，尤其是口

大学后，除了一门课是维

语 比 较 差， 说 不 了 几 句 话， 别 人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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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外， 其 他 的 课都是用 汉语进

中国语言生活

行授课的。在那几年，我的汉语

不放弃，好好的学习一段时间，

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在

你一定能学好汉语，因为学习语

毕业后回了家乡没有找到合适的

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听了老

工作，好几年都是在家里待着，

师的话，我又有了信心，决定重

没有使用汉语的机会，原来学的

新开始。我写了一个学习计划，

汉语几乎都忘光了。

按照这个计划，我们天很早起床

刚来北京的时候，无论做什

练习发音，背诵课文，上课的时

么，去哪个地方，买什么东西，

候认真听讲，晚自习的时候继续

最重要的是上课的时候遇到了不

学习词语，还写了很多篇日记。

少的困难，因为当我在和别人说

在汉族朋友的帮助下，我还把学

话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到底在

过的词语按意义进行了归类。渐

说什么。后来教我们汉语课的张

渐地，我感觉到自己的口语有了

老师知道了我的情况，不断地鼓

明显的进步，我尝到了用好方法

励、帮助我，增强了我学好汉语

学习的甜头，学习的劲头也更足

的信心。她常常对我说，你不用

了。除了背诵课文，学习词语以

担心，不用想那么多。你来得及， 外的课余时 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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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也通过多看汉语电影、多

习。在这两个月里我学习到了很

和汉族同学聊天，晚上听录音，

多知识，我知道，如果学校没有

每次遇到不懂的词语我就马上记

给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学习条件，

下来，然后查词典弄懂它的意思。 没有这么关心我们的学习的话， 经过这样的学习，我的听力也得

我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

到了提高。而这些都离不开学校、 到了如此大的提高。经过这两年 授课教师以及张雪书记的帮助和

的努力，我的汉语水平得到了很

关怀。

大程度的提高，现在我已经能够

学校的领导看重我们的情 况，为了我们能够通过 MHK 三

用汉语与老师、汉族同学进行流 利的交流了。

级 考 试， 花 了 很 多 精 力 物 力，

除了汉语以外，我还学习到

请了专家和助教老师帮助我们学

了很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在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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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业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我以

总之，这次来之不易的学习

前的计算机水平不高，但是现在

机会，让我学会了很多知识，也

的我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计算

掌握了很多本领，仿佛自己一下

机，并且还能用计算机制作 PPT

子变得成熟了。我懂得了很多做

了。在教学能力上，我学习了很

人做事的道理、也懂得了学习的

多新的教学方法，学习了应该用

意义、时间的宝贵、人生的真谛，

怎样的方法去教育孩子，这对将

在今后的培训过程中，我会加倍

来成为一名幼儿教师的我来说非

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认真

常重要。

学 习 去 掌 握 更 多 的 专 业 知 识，

现在回想两年之前，我的水 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而这些都是

为家乡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量。

这两年中艰苦学习得到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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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首师大 阿卜杜力艾则孜·图尔荪托合提

春天的校园生机盎然；夏天的校园活力四射；秋天的校园沉稳微 笑；冬天的校园却另有一番情趣…… 冬天的校园是纯洁的。 下雪了，路旁脱满了叶子的杨柳沾满了晶莹的雪花，好似：“忽 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校园里一片银装素裹，楼房、操 12

中国语言生活

场、草坪都披上了银白的大 衣。舞动的雪花在阳光的照 耀下翻滚着、跳跃着，整个 校园一片洁白。冬天的校园 多么纯洁呀！ 冬天的校园是热闹的。 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拥 入了雪的怀抱。打雪仗，堆 雪人，摔跤成了同学们常玩 的游戏。笑声、叫声、雀跃 声充满着整个校园。冬季的 校园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洋 溢着生机与活力。 在这里的两年，我看遍 了首都师范大学的春夏秋冬， 无论是秋春冬夏，首都师范 大学都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美。 如今的我即将要离开首都师 范大学，离开我亲爱的母校。 我会记住母校的美景，也会 铭记老师们对我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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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随想 李

岚

秋天，在我看来是个矛盾的

就是那枯黄中的点点绿色，让我

季节，既象征着收获，也意味着

看到了坚强，让让我感到了希望，

凋零，既有丰收的喜悦，也有萧

似乎也想像它一样，即使知道最

瑟的哀伤。就像一个成熟美丽，

终的命运，也要努力的生活，也

却又多愁善感的美女，时时散发

要努力实现自己存在的意义。对

着属于她的独特魅力，让任何爱

那点点坚强的绿色，有怜惜也有

美之人都忍不住被她吸引，情不

敬畏。

自禁地为她谱写一曲曲赞歌。

首师大的校园里有很多的

在秋天细密的雨中，独自一

树，除了四季常绿的松柏，其他

人，漫步在首师大的绿地中，那

的树都渐渐褪去了夏的华裳，余

时的草还没有全部枯黄，泛着点

下的便是开裂的树皮，光秃的枝

点的绿色。在雨水的浸润下，枯

丫，这是作为树，在繁华散尽后，

黄的草愈发萎顿，而那绿色的草

最朴素、最真实的一面。春天时，

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希望将生

穿着嫩绿的新装，显得那样的俏

机多展现一会儿，虽然，那只是

皮可爱，每每看到在湛蓝的天空

奢望，早晚它都会像身边的草儿

下随风起舞的嫩绿枝条，心情就

们一样，走向生命的终结。可是， 格外的开朗明亮，仿佛整个人都 14

中国语言生活

被注入了生机勃勃的能量；夏天

又怎是一个“愁”字便能表达的

时，树们都不约而同的穿上了最

尽的。其实，我是偏爱秋雨的，

美的衣裳，来迎接它们来自天空

与其他三季的雨不同，秋天的雨

的朋友们，希望它们能够有宾至

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寒意，多一

如归的感受。看着墨绿的树冠，

分便太冷，少一分便丢了属于秋

聆听着悦耳的鸟鸣，来自阳光的

雨的那份韵味。这样的雨总是能

燥热便不知不觉被驱散得丁点不

让我静下心来，思索自己的未来，

剩；秋天时，在结出美味的果子， 就是那秋雨中的点点寒意，能让 撒下生命的种子之后，树们心甘

我认清自己，洗去心里那些冲动

情愿的洗净铅华，将所有的美丽

与急躁，理性的看待自己的得失，

的衣裳都收藏了起来，为了来年

使我时时保持清醒，不被世俗的

能够更好的延续下一个美的轮

诱惑所困，仿佛整个心灵都得到

回。

了净化。

所谓，一场秋雨一分寒，古

最爱秋天的低调与奉献，最

往今来的诗人似乎也乐于将秋天

爱秋天那发人深思的点点细节，

的雨赋予悲伤的色彩，比如李清

我爱秋的收获，也爱秋的悲凉。

照的词：“梧桐更兼细雨，到黄 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 愁字了得。”秋风频频吹打，吹 落满树的叶，仿佛也带走了树的 生机，便显得格外悲凉，这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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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古丽斯坦·阿布力孜

从 小 我 就 听 过 一 首 歌 —— “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的母亲，是我最爱的，也 是最尊敬的人。她给了我生命， 她的付出成就了我的今天。 我的母亲是一位心地善良，

出疲惫。 我的母亲为了我付出了很 多，她的青春，她的汗水，都奉 献给了我。 有一天我很晚才从学校回 家，这天下雨了，路上特别湿滑，

性情温和的女人，她总是彬彬有

我却没有带伞，但是我到门口看

礼的样子，她细心地照顾我，并

见母亲一直在那儿等着我，妈妈

使我能上学读书。

扶着我进屋子，但不到一个小时

妈妈为了我能有好的学习环

我开始发烧了，妈妈又着急又担

境，吃了很多苦，她虽然舍不得

心，不知道怎么办，而且，那天

我，但是为了我的前途，还是忍

晚上爸爸不在家，妈妈很担心，

耐，为了抚养我，妈妈每天都很

怕我出事，就决定把我送去医院。

辛苦地劳动，不知道流下了多少

我们到了十字路口，想打车，但

汗水。但是，妈妈从来不在我面

雨下得很大，我们等了很长时间

前抱怨，也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

也打不到出租车。后来，妈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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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着我去医院，在路上看到妈妈疲

为我遮风挡雨；我的母亲，就像

惫的样子，我心里非常惭愧。我

一处港湾，给我带来温暖和快乐；

们大概走了 40 分钟才到了医院，

我的母亲，就像一口水井，用甘

我在医院输了一个晚上的液，半

甜的井水滋润我的心田。

醒半睡间仿佛有人影在床头，并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伟大

每隔一段时间就帮我把额头上敷

的母亲！她用两鬓的花白换来了

的毛巾换掉，母亲就是这样默默

儿女的长大成人，所以说母爱是

地守在我的身边。

世界上最伟大最无私的，我愿用

所以我爱我的母亲，我会好 好地孝顺她！

我的一切报答母亲。 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的母亲，就像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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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母亲 佐日古丽·居麦尼亚孜

母亲是天空，我们就是天空中的白云；母亲是月亮，我们就是她 怀抱里的星星；母亲是太阳，我们就是太阳下的向日葵；母亲是怀抱， 我们就是怀抱里的小宝宝。 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母亲是千千万万个普通妇女中的一员。 我的母亲啊！您就像春天的阳光，照耀着、淋浴着我这颗小草。我的 母亲今年 48 岁了，她的个子不高不矮，脸上已经出现了几条皱纹。 她有着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子、珍珠般的牙齿，还有 着长长的头发、宽宽的肩膀。她穿衣服很得体。她从没有念过一天书， 不认得一个字，但她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却给了我数不清的温暖与 关怀。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再加上姐姐和我 一起考上了大学，这时候父母的压力很大，对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供 两个孩子一起上大学是很不容易的事。每次快到开学的时候，她就会 给我们烤馕，还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她自己省吃省喝，却给了我 们很好的条件。 有一次，她得了病，但是那时家里没有太多钱，我和姐姐的生活 费也花光了，这时候，她自己不愿意去医院，把所有存下的钱都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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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了我们。放假的时候，我们姐妹俩听说了这件事，心里难受极 了。母亲，我一定会以最优异的成绩报答您的！此时此刻，我 想高声说：“母亲，我爱您！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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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予我生命的人——我的母亲 阿卜杜艾则孜·艾尔肯

我有一位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母亲。她有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一个大大的脸蛋和一头乌黑的长发。 我的母亲像一位守护神似的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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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一位园丁似的培育着我，把我从

以忘却的日子。这个节日，是为

小养到大；她还像一位老师，教

了对母亲赞美和颂扬，是提醒我

给我做人的道理，让我学会分辨

们时刻记住感恩我们的母亲。母

是非。我想不论我以后取得怎样

亲给予我们生命的体验，我们感

的成绩，那都是母亲的功劳。

激；母亲使我们茁壮成长，我们

有人说，海洋是广阔的，比

感激；母亲给予我们的教育和开

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

导，使我们获取知识和力量，我

广阔的却是母亲那伟大的爱。每

们感激；在我们生命里，总会有

天都生活在伟大的母爱中的我幸

困难和曲折，是母亲给予我们关

福无比……在家中，妈妈和邻里

怀和帮助，我们更应感激。我决

之间的感情更是好得没话说。我

定以后不再让母亲失望了，亲爱

们家里如果做了好吃的饭菜，我

的母亲，我爱您，更要谢谢您，

的母亲就会单独拿出一些给邻居

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们送去，他们也一样，家里如果

会好好地听您的话，不让您伤心，

有好东西，也会送给我们。5 月

不让您的脸上再出现皱纹。

13 日是母亲节，是我们心中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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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茹先古丽·乃买提

我的妈妈是一个平凡的人民教师，还是一位善良的母亲。 她在我 19 岁的时候去世了。现在我还很清楚地记得她的相貌。 她的个子比我高，身体比较胖，头发乌黑。但是我长得不像她，她比 我漂亮。她的眼睛是双眼皮，黑黑的，又大又圆，鼻子很高。她的脸 上总是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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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妈妈在工作方面很认真。她是 家乡的小学维语老师。她很关心学 生，学生们觉得我的妈妈就像自己 的母亲一样亲切。虽然她的工作很 忙，但是家务事也会按时做好。 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吵闹， 可是妈妈根本不会生气。在学习方 面她对我要求很严格，如果我的学 习退步了，她总会很严厉地批评我， 告诉我她小时候多想学习却没有机 会，现在她辛辛苦苦为我提供了这 么好的条件，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学 习。 现在我和妈妈一样当了老师， 这都是妈妈的功劳。 妈妈我爱你！你安心地走吧！ 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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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的同桌 艾科拜尔·买买提图尔迪

我的同桌是个胖男孩，有多胖呢，差不多等于 两个我吧。他虽然胖，我却很羡慕他。要知道他可 是我们班的“荣誉班长”。这是因为虽然他不是老 师指定的班长，可是全班同学都很喜欢他，有什么 事都愿意听他的。 他的名字叫艾力，性格非常活泼大方。他的学习 成绩不是特别好，可是只要有他在，就连上课也变 得更热闹了。记得有一次上汉语课，老师让我们用“看 了半天也没看清楚”说个句子，他立刻举手回答说： “朋友让我看一幅画，我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 看清楚。”弄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就连老师也笑 弯了腰。 他还常常帮助我。有一天，老师留的数学作业 很难，我不太会做，他一题一题讲给我听，我好不 容易终于弄懂了。做完后，他笑嘻嘻地说：“我们 还是跟数学课代表对一下答案吧，万一错了呢，要 知道我也是人哪。”我听了大笑。 24

中国语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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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汉语老师 图尔迪麦麦提·麦麦提

在我的记忆中，令我印象最

读，而且他给我们的例句的话题

深的老师是我高中时候的汉语老

都很有意思。比如，最近人们讨

师。那时候，我最不擅长的课程

论最多的事情、电影的故事情节、

就是汉语，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好， 昨天的足球或篮球比赛情况…… 所以我也不喜欢上汉语课，上课

这些全部都是学生们关心的话

时总是没有兴趣。但是自从这位

题。

汉语老师来了以后，我便改变了 对汉语课的态度。

但这位老师有时候对我们的 要求也挺严格的。如果有人忘了

他上课和别的老师不一样。

写作业或者预习课文的话，他就

开始上课的时候，他总是先放一

让我们用汉语写出忘了写作业的

些学生们都熟悉的流行歌曲，然

原因，写的时候不能只写一两句

后给我们讲解这首汉语歌的大概

话，必须写差不多一张纸才行。

意思。他还常常教我们一些书上

到三年级的时候，他指导得

没有的日常用的口语句子，这些

更认真。因为大部分的学生都想

让我们非常感兴趣。会话练习的

上大学，所以他经常说：“你们

时候，他自己先给出例句让学生

要努力学习才行啊！”为了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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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生活

学生的汉语水平，他周末常常来学校给我们补课。 我上大学以后才体会到我的这位汉语老师给我们花了那么多的心 血，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最值得尊重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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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堂写作课 亚库普·卖提托合提

我们来首都师范大学上学以来，每周都有写作课，这个学期是每 星期五上三节写作课。 今天，我们跟以前一样，上了一堂有趣的写作课。老师带我们做 了一个游戏。首先，老师给我们讲了游戏规则。他把我们班的同学分 成了五组，然后给每个组都制定了任务。第一组在纸片上写一个班里 同学的名字，第二组写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明星或者电影里面的人物， 第三组的同学写某个事情发生的时间，第四组写某件事情发生的地点， 第五组写一个动作或一个动词。就这样，我们班五个组的同学写了老 师规定的名字、明星的名字、时间、地点、动作等。 然后，每个组选一个人参加这个游戏，他们在每组的纸片里各选 了一张，用这些词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参加游戏的同学们用各种各 样的词语组成了不同的句子，并且写在黑板上。同学们跟明星们一起 做某件事，让我们觉得很搞笑。但是这些句子的句型很好，读起来也 很流畅。同学们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都很高兴，这节课也给我们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来，这是老师在给我们讲记叙文的三要素——时间、地点、人 物。老师用游戏的方式给我们讲了这堂课。 28

中国语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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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 海如力尼萨·木民

每个人都受到过老师的影 响，但每个老师对我们的影响却

很兴奋、很努力地学习。就这样 那个学期结束了。

不尽相同。有一位老师对我影响

他第二次当我的老师时，已

很大。他不但是我的老师，而且

经是院长了。他让我们按成绩来

也是我们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

分班。我是高级一班，他又是我

的院长——惠天罡老师。

的语言课老师。他讲课很富有激

当他第一次来我们班上阅读

情，他的情绪也会感染到我，让

课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我们的

我也能全神贯注地听讲。我们不

亲戚。其实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我

懂、不清楚的地方，他都会很仔

们的亲人，因为他和我们都是从

细地解释，有的时候一解释，把

新疆来的。从此以后，我一看他

下课时间都会忘了。

就像看到家人一样。他上课的时

惠老师很关心我们每一位学

候很认真，要求我们记笔记，在

生。这个寒假，他给我们布置了

授课的时候总是说起新疆的例子

作业，并且亲自和别的老师一起

吸引我们去听课。每周我都很期

来和田看我们写作业的情况。寒

待上他的课，每次他上课我都会

假结束后，他一进我们班就问：

30

中国语言生活

“同学们，文章背好了没？”当

时间来学习，因为我不说不行。

时我背好了六篇文章，但我是很

我总是问自己，都到什么时候了

腼腆的人，不好意思跟他说。他

哪还有时间害羞呢？所以我对自

等了等大家，发现了有人连一篇

己说不要害怕，慢慢学，一定要

都没有背好，他有一点失望，可

好好学。

能他觉得我们这样的学习态度很 难通过民族汉语水平等级考试。

现在我觉得，我的汉语水平 比以前提高了很多，虽然对通过

现在我还能记得他说的话：

MHK 考试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

“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学习，学

我相信我的老师，更相信自己，

习是永远也学不完的。”他的这

所以我坚信我能通过考试。

句话使我认识到什么是学习，当 他检查我的作业的时候，我不知 不觉地开始流眼泪，因为我又激 动又愧疚。没想到他特意来检查 我的作业情况，但现在六篇文章 我一个也没有背好。想到这些， 我想如果当时没有胆怯，也许能 够不会像现在这么遗憾。 他第三次当我的老师，是给 我们上口语课。我平时不喜欢多 说话，但上他的课我总会用很多

31

惠老师对我的影响很大，他跟我的兄长一样，给我很温暖的感觉。 他为了我们吃了很多的苦。在这周三开会时他对我们说，他的妻子告 诉他：“我们的孩子差点儿都要忘了你了。”我听了他的话很难受， 眼泪几乎就要滴下来。虽然他跟家人都在北京生活，但是他几乎几个 星期才能有时间和家人们见一次面，才能见一见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小 宝宝。 与此同时，惠老师还给我们安排了很好的学习条件。请了专家老 师给我们讲课，还安排了助教老师。为了让我们熟悉考试，他还安排

32

中国语言生活

了多次模拟考试。他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他的所作所为让我 们很感动。所以我觉得，我们一定要关心和理解他，一定要是理解他 的苦心。那么，他为了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首先，我们碰见他的时候可以向他问候，带着微笑来对待他。其次， 要让他省心，要他不再为我们费心。最后，我知道惠老师最大的愿望 就是我们能够努力学习并通过 MHK 考试。所以说，我们一定要努力， 克服所有的困难，把现在的压力化为动力，取得好的成绩。实现自己 的目标，也实现他的心愿。

33

记我的老师 艾比白·阿布都卡的

我来到首都师范大学后，有

发言，同学们也激情澎湃，整个

很多老师给我上了课。其中给我

课堂气氛都被调动起来了。下课

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我的综合汉

的时候，张老师就更加和蔼可亲

语课老师——张崔丽老师。

啦！就像我们的大姐姐一样，甜

自从张老师走进教室的那一

美的笑容总是挂在嘴边，同学们

刻，我便感觉到张老师是一个非

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张老师围得像

常和蔼可亲的人。她讲课的声音、 是卷心菜似的。有的向她请教问 甜美的笑容、和蔼的表情，无时

题，有的跟她唠叨家常，还有的

无刻不让我着迷。虽然我们才相

跟她分享书籍……张老师对待每

处了短短几天时间，但我已经喜

个同学，总是一副热心肠，对谁

欢上了这个严肃又不失风格的

都不偏心，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

“特别”的老师。

样。

张老师在给我们讲课的时

张老师和蔼可亲是真，严肃

候，特别的和蔼。嗓音就像清脆

认真也不假。一旦有同学犯了错

的 黄 鹂 鸟 一 样， 如 此 婉 转， 如

误，张老师便立刻翻了脸，语重

此动听。她不断地鼓励我们积极

心长地开始对她进行批评和鼓

34

中国语言生活

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

点机会，所以我们班同学把课文

及时改正。张老师给我们批改作

背得几乎可以倒过来背了。

业的时候那更是一丝不苟，每一

张老师在课堂上对学生非常

篇文章都写上详细的标语，比如： 严格，下课的时候对学生像自己 语言优美啦，字体工整啦。一小

的孩子一样慈祥。因此不仅我对

点的进步在张老师的眼里都是一

张老师无限地敬佩，而且别的同

大步，她会把有进步的同学“拎” 学们也对她无限地敬佩。张老师 出来，毫不吝啬的把这些同学在

给我上的任何一次课和高尚的道

班里夸一番，然后鼓励他们不要

德以后都将成为我的榜样，永不

骄傲，要继续努力。

忘记。

但是，为什么要说张老师冷 酷无情呢？其实这她并不是真的 对我们冷酷无情。而是在看到错 别字的时候，张老师会不留情面 的把作业中的错别字圈出来，一 点都不放松。还有一点那就是背 课文的时候了，给张老师背课文 的时候，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了！ 因为张老师特别的“冷酷无情”。 一个小小的漏字添字现象都有可 能导致你坐下重背，不给你留一

35

感谢您，辅导员老师 阿布都热合曼·艾皮祖拉

人在一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

还记得我刚到首都师范大学

的人，有的会使你一时忘记，还

开始学汉语的时候，自己汉语基

有些人能使你终生难忘。我在首

础差，所以听课时困难很多，我

都师范大学两年的学习生活中就

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内容，更谈不

遇到过这样一位老师，她是我们

上用汉语记笔记了。这样就给我

班的辅导员老师——吐尔荪古丽

的学习和生活带来很多不便，于

老师。

是我下决心要努力学习汉语。

她的头发不算长，一双又黑

吐尔荪古丽老师知道我的这

又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白

个想法非常高兴地开始指导我，

的牙齿，瘦瘦的身体，长的不是

她在这两年中不仅在学习方面，

那么高。她特别注意自己的外表， 而且在生活方面一直关心我们。 所以她特别喜欢打扮，穿的很漂

在老师的指导和鼓励下我无拘无

亮，于是我们班的女同学都羡慕

束地、自由自在地遨游在知识的

她。吐尔荪古丽老师的美不仅在

海洋之中。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

外表，而且老师的内心世界也一

我的汉语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

样美。

所以我现在变成了课堂上积极回

36

中国语言生活

答 老 师 问 题 的 学 生。5 月 11-12

她不仅是我们的老师，也是我们

日的 MHK 考试也顺利地考过了。

的朋友，和吐尔荪古丽老师在一

吐尔荪古丽老师非常关心我

起学习我们感到每一天过得都是

们班的每一个学生，不论是学习

那么愉快，生活是那么美好，在

好的还是学习差的都一视同仁，

老师的一言一行中我们学到了一

她每天晚自习都在班里指导。在

般人没有的很多优点，老师用自

帮助我们学习的同时也教会我们

己的实际行动来教育我们，因为

很多做人的道理，她严格要求我

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她是我学

们，不让我们浪费两年的学习机

习的榜样，也是我终身难忘的好

会，抓紧时间努力学习掌握技能。 老师。

37

谈谈中外的书评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刘艳春

最近翻阅应用语言学专业期

3.7%。Applied Linguistics1980 年

刊，发现中外书评竟存在不小的

创 刊， 截 至 2010 年 底， 共 发 表

差异。以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

文章 1056 篇，其中书评 391 篇，

究所的《语言文字应用》( 英文

占 37%。从比例来看，国外书评

名 :Applied Linguistics) 和 Oxford

是国内书评的 10 倍。

University Press（牛津大学出版社） 的 Applied Linguistics 为例，略谈 几点。因为二者都是广义应用语 言学的代表性权威期刊，前者为 CSSCI 期刊，后者为 SSCI 期刊， 在性质和级别上具有一定可比 性。

一、数量差异。 《语言文字应用》1992 年创

二、标题差异。 汉语书评的标题，80% 以“主 标题 + 副标题”形式呈现，主标 题或为评价性定位或为某观点的 表达，作者褒贬态度及相关观点 往往在标题上就能充分彰显，副 标题则基本都是补充性说明，即 评价的是哪一部书。 《语言文字应用》50 篇书评

刊， 截 至 2010 年 底， 共 发 表 文

中，有 40 篇以“主标题 + 副标题”

章 1346 篇，其中书评 50 篇，占

形式呈现，如《一部论述对外汉

38

中国语言生活

语教学学科理论的力作——读吕

标题 + 副标题”形式呈现，其标

必松的〈对外汉语教学研究〉》

题形式在目录中呈现为“被评图

（1993.4）、《 语 义 研 究 的 新 进

书作者 + 冒号（或逗号）+ 被评

展——石安石新著〈语义论〉读

图 书 书 名 + 句 号 + Reviewed by+

后》（1994.3）、《 一 部 研 究 中

评论者姓名”，在正文中则呈现

国少数民族语文使用问题的佳

为“被评图书作者 + 逗号（或冒

作——评介周耀文的〈中国少数

号）+ 被评图书书名 + 句号 + 出

民族语文使用研究〉》（1996.3）、 版社 + 逗号 + 出版年份 + 句号”，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评周

作者观点及褒贬态度在标题中无

庆生等编译的〈国外语言政策与

法获知。

语言规划进程〉》（2003.2）等。

Applied Linguistics 中 的 391

《语言文字应用》中，另外

篇书评，没有一篇以“主标题 +

有 20% 的 书 评 标 题 直 接 表 述 为

副 标 题” 形 式 呈 现。 以 Applied

《 读 ×××》《××× 读 后 》

Linguistics2010 年 第 2 期 为 例，

《 序 ×××》《 简 评 ×××》

该期共有 4 篇书评，其标题在目

或《××× 评介》等，如《〈语

录中呈现为：

文学习新论〉读后》（1999.1）、

Reviews

《序〈数里乾坤〉》 （1999.2）、 《读

Hannes Kniffka: Working

沈阳著〈现代汉语空语类研究〉》 in Language and Law: A German （2004.1）、《〈 语 言 文 字 应 用

Perspective.

研究丛书〉评介》（2000.4）等。 国外书评的标题，鲜以“主

Reviewed by Helen Kelly-Hol mes

307-309 39

Nancy H. Hornberger (ed.): Can

Nancy H. Hornberger (ed.): Can

Schools Save Indigenous Languages?

Schools Save Indigenous Languages?

Policy and Practice on Four

Policy and Practice on Four

Continents.

Continents. Palgrave Macmillan，

Reviewed by Julia Sallabank 309-312

2008.

E. Alcón Soler and Alicia

E. Alcón Soler and Alicia

Martínez Flor (Eds): Investigating

Martínez Flor (Eds): Investigating

Pragmatics in Foreign Language

Pragmatics in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Teaching and Testing.

Learning, Teaching and Testing.

Multilingual Matters，2008.

Reviewed by Gila A. Schauer 313-316 Jeff Siegel: The Emergence of Pidgin and Creole Languages.

Reviewed by Andrei A. Avram 316-319 上述标题在正文中的呈现形 式则分别为： Hannes Kniffka: Working in Language and Law: A German Perspective. Palgrave Macmillan， 2007.

40

Jeff Siegel: The Emergence of Pidgin and Creole Language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8. 因为在 Applied Linguistics 期 刊目录和正文中都会明确标识 该 文 章 是 articles（ 论 文） 还 是 reviews（书评），所以国外书评 不 像 国 内 书 评 那 样 常 常 以“ 简 评”“读后”或“评介”等书评 标识语来标识其是书评。

中国语言生活

三、评介结构差异。

步 2”的仅占 30% 左右。汉语书

Motta-Roth（1995） 曾 提 出

评往往以评论为主线，被评图书

一个英语书评的结构图式，该图

的某些章节主旨内容常常被作为

式中作者将书评分为 4 个“话步”。 论据融于作者的评论结构之中。 “话步 1”：介绍被评图书。包

有人认为中外书评在该方面

括介绍该书主旨，以及 / 或指出

的结构差异主要与国内外的书评

该书的阅读对象，以及 / 或介绍

实践有关。国外的书评活动不仅

该书作者，以及 / 或对该书进行

注重评，也很注重基本信息的全

主题概括，以及 / 或嵌入该书领

面揭示，但有的书评报刊对书评

域。“话步 2”：简介被评图书

的字数有严格限制，因而书评必

内容。包括简介图书内容轮廓，

须用精炼的语言表达丰富的内

以及 / 或陈述每章节主旨，以及 /

容，在评论部分，通常只有论点

或介绍附有书目等。“话步 3”： 没有论据，因此与摘要相似。而 突出该书重点部分。包括进行重

国内书评的侧重点放在图书的评

点评价。“话步 4”：概评被评

论上，只要言之有物，在篇幅上

图书。包括完全推荐 / 批判该书，

一般没有太大限制，因此作为论

或有保留地推荐该书。

据的图书内容的介绍和引用占有

英语书评中，含有独立“话

相当比例。这种差别从两种文化

步 2”（即对被评图书进行内容

对书评的定义上可以体现出来。

介 绍， 包 括 简 介 内 容 轮 廓、 陈

比如，金氏就说过：书评首先要

述 每 章 节 主 旨 内 容 等） 的 约 占

向人们介绍书的内容概要，再对

80%，而汉语书评中含有独立“话

书进行评论，衡其是非，书评具 41

有这样明确而关联的两种功能。

作为论据的引用和介绍占据相当

又如，新韦氏国际英语词典第三

大的一部分。（参见柳淑芬《对

版对书评曾做出以下释义：书评

比修辞：英汉书评比较》，《广

是对新书进行描述、评论或评价

东教育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

的文章。可以看出，英美文化强 调书评是内容介绍和评价两种功 能的结合。而在汉语中，评价通 常被看成是书评的唯一功能。比 如《中国大百科全书》（1990） 对书评的主要释文是：对图书的 内容（与形式）进行评论并就图 书对读者的意义进行研究的一种 社会评价活动。又如，徐柏容给 书评的定义是：对书籍进行评论， 分析、探讨书籍的内容……从而 对书籍进行价值判断。《书评学 概论》中，徐召勋也认为书评就 是对图书的评论。可见汉语文化 强调“评论”是汉语书评的核心 和灵魂，所以，国内书评往往侧 重对图书的评论，在评论部分，

四、批评程度与批评方式 差异。 国外书评常常可以见到 100% 赞扬（没有一点儿不足）的文章， 也能见到一些 100% 批评（没有 一 点 儿 肯 定） 的 文 章，Applied Linguistics 中 100% 批 评 的 文 章 占 4%。汉语书评中也常能见到 100% 赞扬的文章，但不容易见 到 100% 批评的文章，《语言文 字应用》中 100% 批评的文章占 0%。 国 外 100% 批 评 的 文 章 如 Applied Linguistics 中 1980 年 第 1 期 的 Frank Anshen, Statistics for Linguistics. Reviewed by Robert L. Cooper. 这篇文章中，作者开篇就 说：

42

中国语言生活

The book under review, which

给人造成理解误导）……（82 页 )

uses, for the most part, data from

……conscientious students

sociolinguistic surveys as examples,

who try to follow the author’s

represents an attempt to help

examples are likely to be confused

students learn enough statistics to

by computational and proofreading

be competent linguists. It would be

errors.（ …… 如 果 认 真 的 学 生 按

pleasant to report that the attempt

作者的例子去做很可能会被书中

succeeded. It did not.（我评论的这

的计算和印刷错误搞糊涂。）（83

本书使用的绝大部分例子来自于

页）

社会语言学调查的数据，作者希

最后作者总结说：

望能以此帮助学生们学到足够的

In sum, the inadequacies of

统计学知识，我很期待他能成功， this book are so serious that students 但实际上却没有。）（82 页） 接下来作者举出了很多例子 来批评该书，比如：

should be advised to avoid it and to consult instead one of the standard introductory texts on statistics.（ 总

The book is far too brief to

之，该书存在如此严重的不足，

explain its subject adequately.（ 该

建议学生不要使用，取而代之可

书有些部分太简短而不能充分的

以找一些标准的统计学介绍性文

说明它的主题）……（82 页）

本来查阅。）（83 页）

The book’s brevity, even when understood, is likely to be misleading.（ 该 书 的 简 短 极 可 能

国内书评中批评性文章不 多，100% 批评的更是少见。 在批评方式上，汉语的书评 43

往往先用很大的篇幅说优点，再

谈了谈该书的“美中不足”：

用很小的篇幅谈不足，而且往往

略感不足的是全书摄取的体

说得比较谨慎含蓄。比如《语言

态语语料大多来自现当代文学作

文字应用》2000 年第 4 期的《体

品，相对而言对古代文学作品中

态语研究的新成果——读身动学

的体态语语料选择得较少。……

新著〈体态语〉》，作者说：

如果本书能再多附一些古代和现

我们欣喜地看到由周国光、 李向农等先生编著的《体态语》 一 书（ 中 央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实生活的有关体态语的图画和照 片，则更臻完美。（107 页） 英语书评很少先用大篇幅说

1997）。该书无论是在体态语的

优点，后用小篇幅说“美中不足”，

研 究 视 角、 研 究 方 法 等 方 面，

最后以“瑕不掩瑜”来结尾的模

还是在体态语的分析及实际应

式。他们很可能劈头盖脸就提出

用等方面都达到了一个新的水

不同意见（如上面的例子），不

平，……是体态语研究的一项新

拐弯抹角，不使用任何修饰性词

成果。（104 页）

语，直截了当指出缺点和不足。

然后作者用很大篇幅来论述 该书“对汉民族体态语的研究运 用了科学的方法”以及其研究对 于人们如何更好地运用体态语进 行体态交际实践的“现实指导意 义。”（105-106 页） 最 后 作 者 在倒数第二段用很小一段的篇幅 44

五、评价内容差异。 在评价内容上，国内外书评 都 会 涉 及 到 被 评 图 书 内 容、 方 法、材料、选例等方面的评价。 比如 Applied Linguistics2010 年第 4 期书评 V. Samuda and M. Bygate: Tasks in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中国语言生活

Reviewed by Machteld Verhelst. 中

令我喜不自禁，犹如在茫茫的迷

的一段评价：

雾中看到了耀眼的曙光。 （109 页）

Overall, this book is inspiring

本书是在汉外机器翻译的实

material（ 启 发 灵 感 的 材 料 ）

践中提炼而成的，作者把他在多

for anyone in the field of language

年研究中所积累的大量的实验结

teaching. The richness of well-

果也同时公之于众，如在第七、

chosen examples（ 恰 当 的 选

第八、第九章附录中的动词关系

例）, the clarity and balance in the

义素、关系空位一览表、名词分

description of benefits and pressure

关系义场，形容词关系义场等，

points of TBLT, make this book a

都是十分宝贵的数据，具有很高

worthwhile publication. （591 页）

的参考价值，可供开发实用系统

再如《语言文字应用》1999

的研究人员使用。（110 页）

年第 2 期的书评《汉语计算语义

此外，国内书评有时会借以

学研究的新成果——评〈汉语计

对某图书的介绍和评价来大篇幅

算计语义学——关系、关系义场

介绍、评价该书作者。比如《语

和形式分析〉》，作者说：

言文字应用》1999 年第 1 期的《〈语

这是一本观点颇为新颖、理 论联系实际的好书。（109 页） 读了吴蔚天先生这本专门针 对汉语写的计算语义学专著，我 长期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些难题， 都一一得到了基本上的解答，真

文学习新论〉读后》，作者周荐 在评介图书过程中就用大量篇幅 来介绍、评价作者。比如作者开 篇就介绍被评图书作者： 李行健先生是一位著名的语 言学家，四十余年的学术生涯中， 45

他在繁忙的教学、出版行政工作

否 深 厚。50 年 代 时， 李 先 生 20

之余写作了数量相当可观的语言

岁左右的年纪而能在当时中国语

学学术论文。……《新论》研究

言学的几大刊物——《中国语文》

的范围很广，反映了作者在学术

《语言学论丛》等上发表论文，

研究上的开阔视野和深厚的学

与诸多名家论战，阐述自己的学

养，反映出作者深邃的学术思想

术观点，……（109 页）

和敏锐的学术眼光，是一部重要 的语言学新著。（108 页） 然后作者介绍该书，其间又

李行健先生是一位严肃的语 言学家，他对待工作和学术研究 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一位学者在

多处大篇幅介绍、评价作者，如： 其学术生涯中难免会有自己的学 ……认识李先生的人一般都

术观点与他人的（尤其是前辈的）

知道他是词汇学家、词典学家，

学术观点不合的时候，在此情形

但李先生的学术兴趣和成果并不

之下，能够坚持真理，……就表

囿于词汇学和词典学，更不以现

现了李先生在学术研究上信奉真

代为限。……如李先生的处女作

理、追求真理、坚持真理的高尚

就 是 他 19 岁 那 年 写 成 的 ……。

品格。（111 页）

（108-109 页）

谁都知道，王力先生、吕叔

由于工作的关系，李先生所

湘先生是李行健先生的老师，但

从事的研究多是以语言的规范和

是李先生却不因王、吕二位先生

应用为中心。……（109 页）

是自己的老师，……这充分表现

研究范围是否广泛，研究视 野是否开阔，往往根源于学养是 46

出 了 他 实 事 求 是 的 严 谨 学 风。 （112 页）

中国语言生活

周荐先生的这篇书评，如果

achievement（成就）, contribution

按比例划分，评介图书的部分最

（贡献）使用频率较高，而“价

多 占 30%，70% 多 的 部 分 都 在

值”“意义”被多数汉语书评者

评介该书作者李行健。国外书评

青睐。其用词差异可以看出，英

也有在评介图书时连带评介作者

语书评很注重被评图书对读者的

的，但占有如此大的篇幅确是很

吸引力，而汉语书评作者则更强

不多见。

调被评图书在学术或学科上的价

另外，国外书评还经常会涉 及到对校对、印刷等方面的评价，

值。 在使用批评性词语方面，英

而汉语书评则较少涉及这些方面

语书评用词比较直接，汉语书评

的问题。

用词则比较委婉。比如前者常用

六、评价性词语差异。 中外书评在评价性词语上也 有较大差异，比如在表示赞扬的 评 价 中， 英 语 中 用 得 最 多 的 是 interesting（有趣的）, charming（迷 人 的）, worthwhile（ 值 得 做 的） 等，而汉语中“新（的）”是书 评者用得最频繁的赞扬词语。另 外，在名词性的表示赞扬的词语 中，英语书评中 strength（长处）,

的批评词语有：shortcoming （缺点） , failure（失败）, weakness（缺陷）, inadequacies（ 不 足）, misleading （误导）, is not convincing（不令 人信服）, are not clearly（不清晰）, serious errors（严重错误）, serious problem（严重问题）, ignores the fact（忽视事实）等，后者常用的 批评词语则是：美中不足、稍有 欠缺、略感不足、值得商榷、有 商榷余地等。 47

词语的形象美与人的记忆和经验 南昌大学

李淑婷

人对客观世界有感官体验，

车来车往、热闹繁华的景象；“香

词语通过反映这些感官体验来反

喷喷”“酸溜溜”“冰冷”“蜂拥”

映客观世界，从而生动形象地再

等也都分别传递了人的嗅觉、味

现客观世界，使人通过词语回忆

觉、触觉以及动感形象方面的体

起感官体验，仿佛听见、看见、

验和感受。此外，词语还能引发

嗅到、尝到或触摸到、感觉到客

人们对其所指称的或是与之相关

观世界，这便是词语的形象美。

的事物或概念的联想，使人对客

我们汉语的结构规律决定了汉语

观世界的音、形、色、香、味有

中具有形象美的词语特别丰富，

一种普遍的感知，例如“小提琴”

例如：“火红”一词使人好像看

让人联想到该乐器悠扬亮丽的琴

见一片火海，也让人明了这是一

音，“姜”叫人回忆起该植物形

种什么样的红；“金钱豹”则使

状不规则的根茎及其刺激性的芳

人想起该动物身上那一枚枚金色

香与辛辣的味道；这涉及到但又

的如钱币一样的花纹；“人声鼎

不完全是词语的理性意义，总的

沸”仿佛传来了人群嘈杂喧嚣的

来说还是词语的一种形象色彩。

声音；“车水马龙”又给人一幅

48

词语给人带来的这种形象美

中国语言生活

的感受，自然是以人的感官体验 为前提，因而是建立在人的记忆 和经验的基础之上的。《世说新 语》 记 录 了 一 个 有 名 的 历 史 故 事——望梅止渴，那时大概还没 有关于词语形象美的专门研究， 但聪明的曹操正是利用了词语的 形象美能刺激人的感官体验记忆 这一原理，与其说士兵们是“望” 梅止渴，不如说是曹操说出“梅” 这个词使士兵们“闻”“梅”止 渴更为准确，止渴的效果是士兵 49

们听到“梅”之后的味觉反应所

晓的科学技术手段，来获得他们

实现的，他们并没有看到所谓的

特有的感官体验，他们最终能否

梅林。也就是说，是“梅”这个

以及怎样感受词语的形象美，我

词语而非梅这一事物本身起到了

们不得而知。但没有听过小提琴

止渴的作用，但这必须以士兵对

的人，只要他知道什么别的琴，

梅的味觉体验为前提，否则词语

可能也会有相关的体验；没有见

是无法发挥形象美效应的。

过仙人掌的人，就算他把仙人掌

试想，一个天生残障的人，

想成姜，也不失为一种形象。从

可能与生不具听觉或视觉，怎能

这个角度来说，词语的形象美能

了解汉语语音的悦耳、虫鸟鸣叫

唤起人们任何相关的感官体验记

的动听？又怎能知晓“火红”是

忆。

什么红、“金钱豹”是什么样？

以人的感官体验为前提、建

再试想，一个从没听过小提琴的

立在记忆和经验基础上的词语的

人，怎么知道它的琴音是什么音

形象，是一种内化了的表象，往

色？一个从没见过“仙人掌”的

往是形容不出来的。比如要问小

人，会不会以为这个词形象地表

提琴的琴音具体是怎样的、仙人

达了姜的样子？完全没有某种感

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可以说

官体验的人或许也能通过一些特

“悠扬亮丽”“绿色、长满刺”

殊的方式，如丧失听觉的人用视

之类，但也可以有别的描述。这

觉补偿、丧失视觉的人用触觉补

就像我们可以回忆起过去一位老

偿，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们尚不知

同学的脸，但往往形容不出他是

50

中国语言生活

什么样子，甚至回忆里的形象也

确描述，所以我们会形容不出他

是十分模糊、捉摸不定的，但当

是什么样子。也许这种表象经过

我们见到这位老同学或他的相

抽象之后，比具体的形象本身层

片，却能一眼认出来，当然，有

次更高了，有许多高层次的意思

时也会认错，也许因为太相近，

是语言说不清的，说也可以说，

或者因为时间相隔太久。老同学

只是近似、大概，所以往往有“只

的脸是非常具体的形象，但由于

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有“此

在回忆里它已经内化为一种表

时无声胜有声”。

象，而表象难以用自然语言来精

51

语言研究重在“悟”和“写” 武汉大学文学院 邓天玉

邢福义是我国杰出的语言学

有 两 点 特 别 值 得 关 注， 一 他 在

家，湖北省首届荆楚社科名家，

“悟”上很勤奋，二他在“写”

华中师范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博

上很执着。

士生导师。先后承担国家级课题

只有十年学历

十多项，已发表文章 474 篇，出

邢福义只上过十年学，小学

版著作五十余部，其中个人专著

3 年， 初 中 3 年， 中 师 2 年， 大

21 部。其个人专著《语法问题发

专 2 年。邢福义最高的学历就是

掘集》、《汉语语法学》、《汉

“大专”。邢福义 1 岁时，抗日

语复句研究》、 《语法问题献疑集》 战争即将爆发，他父亲考入黄埔 曾分获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 军校 14 期，离开了家乡。他 3 岁 究优秀成果一等奖。据悉，中国

时，家乡沦陷。日军占领期间，

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

祖父教他认字。由于抗战的原因，

奖是目前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领域

邢福义的老家海南乐东黄流乡

级别最高的学术奖励。邢福义四

1945 年才筹办学堂，所以，邢福

部独著四获一等奖，创造了中国

义十岁才开始上学，又因为邢福

语言学界的奇迹。

义作文写得好就直接进入了四年

笔者通过对邢福义先生多方

级。初中毕业后，1952 年，邢福

面的了解，发现：邢福义先生只

义进入了海口广东琼台师范学校

上过十年学，但他的成功之处，

学习，主要学画画。1954 年，邢

52

中国语言生活

福义考到了华中师院中文系攻读

各样的符号，做各种各样的标记。

两年制的专修科，1956 年，邢福

同时，他又联系汉语实际，把逻

义专科毕业留校，工作至今。

辑学应用到汉语语法研究中来，

勤奋地悟道道

形成自己的“语言逻辑”，1979

邢 福 义 特 别 善 于 学 习。 自

年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邢福义

1956 年参加工作后，邢福义就经

的《逻辑知识及其应用》。此后，

常向《中国语文》学习，《中国

邢福义就以复句为“据点”，着

语文》每发表一篇重要的语法论

力于结合逻辑来研究语法事实，

文，邢福义都要潜心探究，细心

写出了复句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琢磨，反复“悟道道”，要求自

《汉语复句研究》。2011 年商务

己既要读懂文章的正面、表面和

印书馆出版的《新时期汉语语法

一行行文字，又要探出文章的反

学史》中说， 《汉语复句研究》 “标

面、背面和字里行间隐藏的奥秘，

志着当前我国复句研究的最高水

久而久之，邢福义的“自悟能力”

平”。2012 年俄罗斯国际刊物《语

提高得很快，到 30 岁时，邢福义

言研究问题》第 2 期，还把邢福

竟在中国语言学最权威的刊物《中

义介绍为“汉语逻辑语法学派奠

国语文》上发表了 7 篇学术论文。

基人”。

邢福义经常说，读别人的书

邢福义还经常告诫他的学

就是为了写自己的书。文革期间， 生，不仅要自己走路，而且要走 邢福义从同学那里得到一本《逻 自己路，要在走过的路上寻找到 辑学》旧书，他如获至宝，反复

自己。1990 年，国务院学位委员

地读，反复地悟，在书中画各种

会批准他为博士生导师。也就是 53

从这一年开始，邢福义提出了一

刊物停刊，邢福义被抽调到新组

系列具有原创性的学说。这就是： 建的湖北省中小学语文教材编写 1990 年 提 出“ 两 个 三 角” 说，

组编写教材，尽管如此，邢福义

1991 年 提 出“ 主 观 视 点” 说，

仍然没有放弃对语言问题的研究。

1995 年 提 出“ 小 句 中 枢” 说，

他一边联系中小学实际继续钻研

2001 年提出“句管控”说等等。

某些语言问题，一边抽空躲到蚊

在他所提出的学说中，最受关注

帐里，偷偷修改自己的论文——

的应是“小句中枢”说和“两个

《论定名结构充当分句》。“文

三角”说。

革”之后， 1978 年《中国语文》

执着地写出来

复刊，1979 年《中国语文》第 1 期，

邢福义有着惊人的“毅力”， 就将他花了 12 年时间、经过多次 用现在时尚的词来说，就是有着 推敲修改才定稿的 1 万多字的《论 强硬的“执行力”。几十年来，

定名结构充当分句》，作为重点

邢福义一直坚持着“年年岁岁 春

文章发表出来了。1979 年 9 月 28

夏秋冬”。几十年来，邢福义没

日，吕叔湘先生给他写了一封信，

有星期六，星期天，没有寒暑假， 其中写道：“你的文章我看过不少。 《楚天金报》（2011 年 3 月 20 日） 你很用功，写文章条理清楚，也 曾把他称为“365 天从不休息的

常常很有见地，如今年发表的《论

勇士”。无论碰到多大的困难，

定名结构充当分句》 就很好。 ” 后来，

邢福义都要求自己必须严格执行

吕先生答应他的请求，为他的第

自己定下的研究计划。

一个论文集《语法问题探讨集》 （湖

“文革”期间，学校停课， 54

北教育出版社 1986）作序。

中国语言生活

1994 年 3 月，邢福义和东北

不能自理，喝水要端，吃饭要喂，

师范大学出版社签订了编写《汉

翻身要推，上厕所要抱，加之邢

语语法学》的合同，截止日期是

福义的儿女都在国外，所以，照

1996 年 6 月交稿。于是，邢福义

顾太太的重担就全落到邢福义和

就给自己立了个“法”，要求自

家里请的李阿姨身上。邢福义的

己每天至少要为这部书写一千字。 太太是去年离开人世的。在这 16 假若哪天没写，第二天一定得补

年的时间里，邢福义每天要给太

起来。孤立地看，一天写一千字，

太端水、喂饭、刷牙、洗脸，每

很容易；然而，实践起来，却相

天还要忙着做自己的科研，忙着

当 地 不 容 易。 当 时， 邢 福 义 是

处理语言所和学校的各种事务，

全国政协委员和国家社科基金评

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然而，

审组成员，每年都要到北京开全

在 这 16 年 的 时 间 里， 邢 福 义 却

国政协会议，每年都要参加国家

发表了 220 多篇文章，完成了上

课题评审，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

10 个国家重点课题，出版了个人

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

独著十余本。

然要求自己“严格执行”。没想

邢福义先生的研究经历启示

到，邢福义还提前 3 个月交稿了。

笔者：语言研究与学历教育没有

1996 年 11 月，四十多万字的《汉

必然关系。做好语言研究重在勤

语语法学》按时出版了。后来这

奋地“悟”和执着地“写”。因

部书还多次印刷，多次获奖。

为“悟”是思想，“写”是行动，

1997 年春节，邢福义的太太 突然中风，瘫痪在床，生活完全

只有将“悟”和“写”结合起来， 才能将思想落实到行动中来。 55

说说研究生 ——语言学笔记之十 于根元

研究生到底来学什么

是瞎想一想而已，不在其位的时

我又一次参加学校研究生的

候我绝对不会去谋其政的。这一

毕业典礼。有一次我坐到了主席

次参加学校研究生毕业典礼，坐

台上，忽然想如果要我作为导师

在台下，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原

代表发言我会说些什么。我这个

来的话题。我想，这是很多研究

人毕竟是中文系出来的，容易浮

生和导师还是需要思考的一个话

想联翩，容易为他人操心。常常

题。2011 年 5 月 24 日 下 午 给 暨

是不管自己的事也会想一想如果

南大学华文学院做讲座，有一个

我来办怎么办。后来，我主张：

研究生问我：如果给研究生建议，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也要适

最主要的会说什么。我当时说，

当会谋其政。适当会谋其政也就

我的博客上有给研究生的建议， 好多建议的，建议她去看一看。 可是，后来我还是在思考，最主 要的是什么呢？我想，还是学习 语感和论感相互促进。学习它的 方法、道理，也试着促进，而且

56

中国语言生活

形成一个惯性。不同年级，是学

靠。我很幸运有很多好老师，我

习的层次不同。如果学得差不多

常常说起我的老师。有一次南京

了，形成惯性了，我想，以后可

大学的裴显生老师到北京广播学

以不当什么什么生的。如果学得

院来，我给我的学生赵俐介绍说：

不够好，就是研究生毕业了，好 “这是我的老师。”我是有老师的， 像还有滑坡的。还有一点，似乎

我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我

也很重要，就是研究生期间要建

是有人教出来的。这里说一件事，

立很好的人脉。说穿了，汇总到

上 个 世 纪 80 年 代 后 期， 我 所 在

一点，就是谦虚，心胸宽大，容

的大单位有人闹腾，我南京大学

许你语感和论感相互促进有很大

的老师鲍明炜派郭熙从南京来找

的空间，人脉的发展有很大的空

我，说希望我坚持住，如果有困

间。学问大了谦虚，越谦虚学问

难，接我回南京大学去当教师。

越大，学问越来越大啊。

后来我们坚持住了，我没有回南

还是有老师好

京大学。但是，我今天写到这一

我觉得还是有老师好。有了

段，我都激动万分、泪流满面。

老师，你有人可以问啊，他要负

老师、母校、同学，是支柱！你

责回答啊。他要负责你进步到某

困难的时候他会及时伸出手来。

个阶段啊。他至少自己达到了比

扩展的扩展

你高得多的水平啊，他自己还在

我曾经的博士生赵俐 2005 年

进步啊，他在这前面指导成功了

1 月在《长江学术》总第 7 辑上

一些人才啊。有老师，是一种依

发表了《说“夏天着”》，说有 57

的名词也可以后面跟“着”，有

努力解决实际问题

的名词后面跟“着”之后还能及

我们许多思想是从解决实际

物。这是一个重要的新见。其实， 问题里提炼出来的。新的思想， 这也是受到几个语言使用的扩展

往往也是问题驱动促成的。新的

的启发的。一是“很中国”这样

思想其中有的可能属于设想，是

副词加名词一类的启发。二是“健

不是可行，要放到解决实际问题

康你的心脏”这样“健康”可以

里来看。我们的设想也要考虑到

及物一类的启发。三是“幸福着

实际的操作。例如，办一个杂志，

你的幸福”这样“幸福”可以后

要考虑到可以找到什么人写这样

附“着”然后又及物一类的启发。 一类的稿子，要把想法化成具体 四是“春天了”这样名词后面可

题目和你可以找到的具体作者。

以后附“了”一类的启发。五是“驴

论文开题，也要想到这是我来写

着脸”这样名词后附“着”然后

的论文，开题报告主要是我以后

及物的启发。也可以说“夏天着” 要做的事情的计划。研究生培养 是语言使用扩展的合力的扩展。

计划，也要这样设计。总之，提

我们经常语感和论感相互促

出一个想法的时候，同时想到怎

进，经常思考所以然的所以然，

么做，而且设身处地想到就是你

经常吸取别人的智慧，并且形成

来做。这样，想法可能容易落实，

惯性，经常扩展、延伸、修正，

可能不至于空想一番，不切实际。

就可能会有新见吧。许多新见是

给别人提建议，尽可能这样来提，

这样来的吧。

意见可能容易中肯。这也是重在

58

中国语言生活

建设吧。衡量某些想法尤其是设

展， 似 乎 也 不 需 要 强 调， 你 难

想的高度，有一个重要的标准，

道怕别人听不出来你有一些重

就是看是不是可行。

要的创见吗？听不出来的，你干

我们是聪明人的后代多好

嘛跟他说？你一强调了他就听出

不少语言学的论文稿一开头

来了？听得出来的，你干吗要强

说：关于这个问题前人有什么欠

调？你淡化一下多好，你淡化了

缺，今天我来了。我看到这些论

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文稿，建议换一个角度：关于这 个问题前人已经做了哪些贡献，

有许多研究生毕业以后还 在进步

今天我在这个基础上想试着做些

可能的原因是：一、形成了

发展。要换的不仅仅是叙述的角

发展的惯性。二、跟导师、同学

度，恐怕是认识的角度。我们把

等还有许多联系，扩展了联系人，

前人看做傻子，我们是傻子的后

从那里得到启发。三、工作的环

代了有什么光彩呢？恐怕许多问

境有继续提高的条件。四、生活

题前人谈到了，谈得相当精彩，

等问题跟提高处理等比较好，这

只不过我们没有去查阅，我们自

一点似乎很重要。生活上谁都会

己傻。语言学毕竟有好几千年了， 有困难，有的小一些，有的很大， 博大精深，许多问题前人都研究

要看怎么对待了。也有一些研究

过的。动不动自己“充分、全面、 生毕业以后一定程度滑坡了，恐 第一次”，那是很悬乎的。

怕也是上面几个方面有欠缺。

即使自己有一些重要的发 59

风采依旧的“荣宝斋” —— 京商老字号之十一 北京财贸职业学院旅游系

由

申

21 世纪的城市步伐太快了，快得令人疲惫不堪。而走进北京和 平门南大街的琉璃厂，你会感觉郁闷的心胸开阔了。这里安静得让人 有些疑惑，当你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但很快又会告诉自己：没有 错，就是这儿！这就是名扬海外的“荣宝斋”的所在地，一个能让烦 60

中国语言生活

躁心情释怀的地方，一个可使心

脚的地方：我们就住在地处和平

灵静谧的环境。

门的教育部宿舍。喜欢书法和北

眼前的琉璃厂翻新了街道，

京古玩的父母经常带我们逛琉璃

墙面也像是新刷过一样地锃亮。

厂，尤其是喜欢到“荣宝斋”看

各种广告宣传横幅在街上的商店

看字画儿，买点儿笔墨砚台等小

门前悬挂着。此时我的脑海却在

玩意儿给我们做礼物。由此我一

极力搜寻着童年时代越来越模糊

直认为，父母的字写得好是跟逛

的画面：父亲走在前面引路，母

荣宝斋有关！父亲的字迹永远是

亲牵着我们的手跟随着，轻松、

那么刚劲有力、所向披靡，透着

惬意、新奇的周末，我们目不暇

山东男人的骨气；而母亲的字迹

接地穿梭在琉璃厂各家商店之

则显出江南女子的秀美和婀娜，

间……。变化太大了，古香古色、 我们这一代人很难青出于蓝，更 原汁原味的琉璃厂似乎离我们越

难胜于蓝。而且我还坚信，跟他

来越远了，这里更多地融进了新

们不同寻常的经历也有关系。如

的城市元素、新的商业气息、新

果没有在战争年代经历过痛苦和

的营销方式，连商店门前招揽生

磨难，没有在血雨腥风中坚强挺

意的人的口音也都变得南腔北调

过，没有在泥泞的雪路中赶着给

了。

学生们上课……，等等，真的就

每当提起“荣宝斋”，定会

不会写出值得我永远骄傲和崇拜

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毕竟这里

的字迹。父亲在闲暇时总爱武文

是我们随父母从南方来京的先落

弄墨的，还时常让我们也练练毛

61

笔字、画画画儿，还专门请老师

颗；它的价格：498 万元人民币。

教我们。这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

还有一方砚台叫“岭南春色”：

代，能够有这种雅兴的父母要说

它的品名：端砚；它的石品：火

还真有远见呢。以至于到今天，

捺天青、青花；它的价格：32 万

他们的要求也影响到我们自己的

元人民币。这些砚台的精品主要

孩子。

是供人们欣赏的，也从一个侧面

忙过了几十年，想把生活的 脚步放慢的我，一次再一次地走 进琉璃厂，心情还是异样的兴奋，

表现了我国文房四宝的审美价值 之所在。 中国的文房用具真是丰富之

总感觉儿时的欢喜还在心中跃

极，除基本的“笔、墨、纸、砚”

动，儿时在琉璃厂的所见所闻还

这文房四宝之外，还派生出来许

能找到。在这个晴朗的下午，我

多其他用品，例如印章、印盒、

带着远道而来的朋友走进荣宝斋

水盂、笔洗、笔筒、镇尺、砚屏、

销售大厅，迎面那硕大的、恢宏

墨盒等等。当我们走到另一柜台

气派的砚台，让朋友好一阵儿惊

前时，看到更多的是一些名字特

奇，对着我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儿。 别的小物件：画钗、铜勺、玉米 再往东厅走到尽头的几座艺术造

铜水盂、黄铜提梁小壶、玛瑙蜗

型的砚台因价格不菲，造型各异， 牛、玛瑙镇纸、玛瑙笔架、墨舔、 更是让朋友瞠目结舌。其中有一

铜丝揸绳、圆书镇、方形印床、

方砚台叫“九天揽月”：它的品

海黄镇尺、铜钉等等。这些物件

名：端砚；它的石品：石眼 286

儿的名称对于外行人来说很陌

62

中国语言生活

生，可是如果你稍微留意，就会 从柜台前顾客的眼神儿里，感受 到一种独特与神圣交织的东西， 能够听得见他们如数家珍般谈论 着这些物件儿，一定会深深吸引 着你。 水盂，是为了给砚池添水而 用的，又称水丞、砚滴，在古代

乌金、莲青、鹅黄等。单就从水

则称为“水注”。水盂也被称为

盂的材质、工艺、造型、纹饰、

文房中的“第五宝”，最早出现

画意、色彩等来说，就够让人赏

在秦汉。因为小巧雅致，最能体

心悦目的了。水盂除实用价值外，

现文人雅士的审美情趣。它多种

更多的是具有观赏价值。有人从

多样，但以随形、象形居多，也

养生的角度认为，水盂可息心养

有圆、扁圆或立圆形的。它的用

性，“一洗人间氛垢矣，清心乐

料十分丰富，可用陶土、瓷品、

志”。还有人认为，水盂可助文思，

铜质、玉石、水晶、玳瑁、绿松、 “几案之珍，得以赏心而悦目”。 玛瑙、玻璃、漆器、竹木、景泰

被世人称为“国内藏盂第一人”

蓝等五百多种材料制作。水盂的

的陈玉堂老先生，因嗜好收集水

图案很具艺术气息，有人物、山

盂，还把自己的书斋起名为“百

水、花鸟、虫草等；色彩更是五

盂斋”。这是老先生借“盂”是“愚”

彩缤纷，如宝蓝、钧红、翠绿、

及“迂”的谐音而自谦。

63

镇纸，是写字作画时用来压

制造系给毕业生们每人发了一方

纸的文房物件儿。最初的镇纸没

黑色石质金字镇尺，背面篆刻着

有固定形状，常见的镇纸多为长

“一九七七级世纪宣言”。其中

方条形，因故也被称作镇尺、压

写道：“……使我们与母校朝夕

尺。最早的镇纸是由于古代文人

相伴，注视着她一流的风采。纵

常常把小型青铜器、玉器放在案

然我们中间已经有人悄然离开，

头上把玩欣赏，由于这些小型青

却将与这不断延伸的石阶光辉同

铜器、玉器都有一定分量，所以

在。这就是我们对母校朴素的情

人们在玩赏同时，会随手压纸或

感，是我们对人生坦白的襟怀。

压书，久而久之则发展成为一种

与大地母亲在一起，用厚重的德

文房用具。古代镇纸大多采用兔、 行把永恒的万物承载。……”这 马、羊、鹿、蟾蜍等动物的立体

块镇尺大气威严，透着世界名校

造型，材质多采用玉、陶瓷、铜

厚重的教育德行。

以及水晶等等。到了书画名家辈

看过电视剧《百年荣宝斋》

出的明清两代，文房用具的制作

的人一定会记得其中谈到的荣宝

和使用得到极大发展，镇纸的制

斋为皇帝“开笔书福”准备“楂笔”

作材料和造型也有了新的变化，

的故事。康熙年间，有一个叫楂

增 加 了 紫 檀 木、 乌 木、 石 材 等

慎行的诗人学苏东坡的诗风，是

等。1977 年，国家恢复高考后，

继王士真、朱彝尊之后具有影响

我的朋友考上了清华大学，为庆

力的诗人。后来他做了内廷侍从

祝毕业三十周年，他所在的机械

大臣，并得到康熙的赏识。康熙

64

中国语言生活

还特意书写了一个硕大的“福”

能随心所欲。谈笺的制作工艺很

字 送 给 他， 表 示 对 他 诗 歌 的 赞

复杂，使用荆川的连纸褙厚砑光，

赏。从此以后，每到嘉平朔日，

还要打上蜡，所以“其贵过绫”，

也就是十二月初一，康熙就开笔

商家都不会轻易卖出，总要精心

书“福”，赏给在京的王宫大臣

保存。谈仲和的手艺是他的祖上

和内廷侍从们。这个不成文的规

彝斋公从内府得到了秘方传给谈

矩延续到了雍正，赏“福”字的

仲和的。但是谈仲和是一个性格

范围也逐渐扩大到了给各省的总

散淡的人，对做生意并不很上心，

督、将军、巡抚等大员，而且要

即不想图名也不想图利。终于有

写百十来个“福” 。他所使用的

一天，他被踏破店门坎催货的商

毛笔更是特殊，有个学名叫“楂

家们惹急了，一气之下将制作谈

笔”，专门写大规格的字用的。 “楂

笺的工具、用料全都付之一炬。

笔”的笔管短而粗，写大字时，

几乎断了谈笺制造的后路。而为

手要抓住靠近笔头的位置才得劲

了获利，一些不法商人乘机制造

儿。皇帝开笔书福时很是讲究，

起假谈笺：即在普通笺纸上涂上

需要不同的楂笔“伺候”着，写

膏粉以次充好，坑害了不少消费

完一个“福”字就得换一支楂笔。 者。但是当时荣宝斋的前身松竹 谈笺，是明代一个叫谈仲和

斋，宁可不做谈笺生意也绝不容

的人制作的笺纸，质量上乘，是

许做出坑害老百姓的事情，坚守

文房四宝中纸的佳品。董其昌夸

着内心的一片净土。著名画家为

赞谈笺：润而绵，下笔莹而不滑， 荣宝斋作笺纸作画稿，除张大千

65

外，还有齐白石、溥心畬、吴待

在橱窗上，行话叫做“窗档”，

秋、陈半丁等，这是荣宝斋的笺

以显示自己的实力。有一年春节，

纸被誉为“琉璃厂诸笺肆之白眉” 张大千先生一气儿为荣宝斋共画 的主要原因之一。

了 15 幅“窗档”，令同行羡慕不已。

荣宝斋对社会的一个极大的

在北京，张大千的画都是由荣宝

贡献是帮助了不少当时不太出名

斋装裱；荣宝斋还专门精心为他

但又很有潜质的画家、书法家成

研制朱砂、石青、石绿等绘画颜

名，例如，张大千、启功等等。

料。他则大力支持荣宝斋。据说，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张大千先

画家一般都不愿意为南纸店作笺

生从逼真临摹名人画儿到享誉中

纸画稿，因为会被认为是“雕虫

国画坛，被世人称为“南张（大千） 小技”。然而，张大千先生却曾 北溥（心畬）”，这其中少不了

先后三次为荣宝斋作笺纸画稿三

荣宝斋的功劳。一般画店老板求

套，每套八张，既有山水，又有

他作画十分不易，但荣宝斋无论

花 卉， 分 别 刊 于 1935 年、1951

是经理还是伙计，只要向他说明

年和 1957 年各版本的《荣宝斋诗

店里需要什么样的画儿，他总是

笺谱》。

有求必应，毫不推辞。琉璃厂文

李可染先生与荣宝斋的交往

化街和与之交叉的南新华街，每

也十分密切。早在 20 世纪 50 年

年正月初一到元宵节期间的厂甸

代，李可染先生的水墨山水画的

集市，是北京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表现手法还处于探索期，荣宝斋 所有的画店都拿出最好的画儿挂

66

就已经在不断地销售他的作品。

中国语言生活

直到现在，荣宝斋还收藏着李可

内容和表现方法，选用不同的纸，

染先生很多的艺术珍品。如名作

对纸的运用非常讲究。

《万山红遍》等。李可染先生说过：

李苦禅先生是中国当代杰出

“中国画用墨和用水都很有讲究。 的大写意花鸟画家、书法家、美 齐白石先生曾经有一句话：‘墨

术教育家，他将丰厚的中国文化

海灵光五色开’，意思是墨色变

与西方绘画雕刻等艺术方法及其

化无穷。古人也说：‘墨分五色’， 精神融入国画与教学之中，形成 其实又何止五色呢？其深浅变化

了既有时代精神又具个性的书画

微妙得很啊。……如何用墨，岂

风范。 2012 年 9 月 1 日至 10 日，

只是这么一个深浅的问题呢？它

《苦禅——大课堂》——李苦禅

的变化太多了，太微妙了。必须

先生书画稿展在北京荣宝斋大厦

在实践中不断研究、反复摸索，

举办，展览呈现了李苦禅先生不

才能够画出笔墨的层次、气韵和

同时期的书画稿 138 件，并免费

趣味来……” 李可染先生特别注

向社会公众开放。得知这个信息，

重用纸。他很喜欢使用陈年的“特

我又一次前往荣宝斋，感受李苦

净皮”，而这些“特净皮”都是

禅先生精美的艺术世界。

由荣宝斋提供的。荣宝斋还为李

说起来我和李苦禅先生的夫

可染先生特制了上面印有李可染

人还有过一次邂逅相遇的经历。

先生自己题写的“师牛堂”三个

那是 1993 年的 6 月 12 日，我带

字水印儿的“特净皮”纸。李可

着三岁左右的女儿去中国美术馆

染先生总是根据他绘画的题材、

参观画展，当时中国美协、中央

67

美院、中国美术馆、中国画研究

的扉页上给女儿亲笔题了词，之

院与李苦禅纪念馆正在中国美术

后还和我们一起合影留念。直到

馆联合举办“李苦禅艺术展”。

今天，这本书和合影仍旧保存在

女儿好奇地拉着我的手径直走进

家中。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当

展览大厅。只见一位衣着朴实的

时我和艺术大师的家人们的邂逅

老妈妈坐在大厅门口处，慈祥和

交谈仍然历历在目。我很庆幸能

蔼的笑容深深吸引着我们，我和

用如此独特的方式与作古十年的

女儿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问好，

大师近距离的交流，特别是让孩

女儿一声甜美的“奶奶您好”，

子从小感受到了大师的艺术风采

让老人更是喜悦不已。当我们看

和做人的优良品德，给她留下了

完画展走出展览大厅时，老人亲

珍贵的记忆……。

切地走上前来，很是疼爱地俯下

朋友在荣宝斋挑选着文房四

身子问我女儿：“小朋友你几岁

宝用具，我们身旁一直有一位褐

了，喜欢画画儿吗？”身边的工

发褐眼的小伙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作人员告诉我，她是李苦禅先生

我们，还不断地用地道的普通话

的夫人李素文。当时我感到有些

向服务员询问。一问才知道他从

意外，没有想到，李夫人听了我

美国来，在北京大学学习政治。

女儿天真的回答后，兴致勃勃地

他今天是陪着艺术家的母亲来琉

取出一本介绍李苦禅先生（李燕

璃厂参观的。他母亲不会讲汉语，

著）的书递到女儿手中，还将我

但在荣宝斋里参观购物有大半天

女儿揽在怀中，用蓝色的笔在书

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

68

中国语言生活

美国老姐妹，衣着果然透着艺术

坚定：让年轻人从真正的艺术中

家的范儿：中式亚麻绣花衬衫和

收益不是天下父母最关注的事情

裤子，手中提着两个印有荣宝斋

吗？我的朋友也是满载而归，为

字样儿的口袋。此时，我心中不

家人和她的同事朋友们购置了一

由升出敬意，感觉我们无需语言

些精良的文房四宝用具。我们相

的沟通，从眼神儿中似乎已经懂

约，下次来北京还要来琉璃厂，

得了对方。我仿佛在用我的心声

还要逛“荣宝斋”。

告诉她：中国的文房四宝有多么 优秀！她回应我的目光又是如此

69

网语解析（二十一） 首都师范大学 惠天罡

◆ Ctrl Z Day 世界后悔日。 年 8 月 14 日发布的反映中国 10 近年来流传于北美年轻人的娱乐

个省、市平均结婚年龄的地图。

性节日，在每年 7 月的第二个星

2013 年 8 月，这张婚龄地图走红

期五。当天，年轻人会与身边的

网络，引发网友热议。其中湖南

朋友家人相互倾诉成长路上的荆

省平均结婚年龄 24.98 岁，高居

棘坎坷和对记忆中美好过去的惆

早婚榜首；江苏省平均婚龄竟达

怅，而网友们会通过网络倾诉自

到 35.8 岁，让人惊叹！广东省的

己想要重新来过的遗憾往事，宣

平均结婚年龄是 30.8 岁。一时之

泄生活中的压力。这一天不是一

间，网友纷纷对号入座，“你拖

个有理由让人们去追悔和遗憾的

后腿了吗？”也成为时下流行问

日子，而是一次正视自己，摆脱

候语。各省民政部门称这张“地

过去的阴影，重新理解人生的机

图”上的数据不靠谱，而网友也

会。

对婚龄地图的计算方法不解。一

◆婚龄地图

由某门户网站

些网友认为，结婚年龄地图只有

根 据 2012 年 —2013 年 媒 体 发 布

十余个省市数据，代表不了全国，

报道不完全整理制作，并于 2013

也有网友对比身边亲朋好友结婚

70

中国语言生活

年龄，发现数据真实性可疑。 ◆近视相亲

指城市里忙于

找另一半的现代男女们先从网络 上认识，在看过对方的照片或者 网络视频聊天以后，然后相约出 来见面。 “近视相亲”是相对于“盲 约、相亲”而言的，后者在见面 前根本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而 前者则事先看过照片或者在网上 视频聊过天。近视相亲的优势是 在见面之前男女双方不受时间空 间限制，可以互相了解一些基本 信息，不过如果其中有一方提供 了误导信息的话，那么这样的相 亲方式通常也会以失败告终。 ◆梦游短信

某些人在睡梦

中用手机发短信的行为。美国睡 眠专家乔希·韦贝尔说，如今， 在睡梦中用手机发短信的人越来 越多，而他们在醒来后通常不记 得先前的举动，症状类似梦游。

他建议人们让手机远离床铺，且 最好睡前１小时不要使用电子产 品，这样会大大提升得到高质量 睡眠的概率，以提高睡眠质量。 至于导致梦游短信的原因，澳大 利亚墨尔本睡眠紊乱中心睡眠问 题专家戴维·坎宁顿认为，这源 于患者白天需要处理的事务过 多、压力较大。他说：“人们白 天工作太多，不时从互联网收到 电子邮件，从智能手机收到短信 通知，这使得人们难以区分清醒 和睡眠时刻，夜间睡梦中仍然觉 得自己处于‘随时待命’状态。” ◆慕课

大规模网络开放课 71

程。 英 文 MOOC 的 音 译 兼 意 译

围不仅覆盖了广泛的科技学科，

形 式。MOOC 是 英 文 A Massive

比如数学、统计、计算机科学、

Open Online Course 的 首 字 母 缩

自然科学和工程学，也包括了社

写。 这 些 免 费 网 络 课 程 面 向 全

会科学和人文学科。每门课都有

世界所有的人，只要有一台笔记

频繁的小测验，有时还有期中和

本和网络联接即可。Coursera 与

期末考试。考试通常由同学评分

edX、udacity 并 称 为“ 慕 课” 三

（比如一门课的每份试卷由同班

驾 马 车。 其 中，Coursera 由 两 位

的五位同学评分，最后分数为平

斯坦福大学教授创建，首批合作

均数）。一些学生成立了网上学

院校包括斯坦福大学、密歇根大

习小组，或跟附近的同学组成面

学、普林斯顿大学、宾夕法尼亚

对面的学习小组。

大学等知名高校，目前全球共有

◆胖手指效应

由于手机屏

八十多所成员高校或机构加入其

幕过小，人们经常误点击移动广

联 盟， 提 供 数 百 门 课 程， 涵 盖

告的行为。据经济之声《天下财

5 种语言，注册用户超过 270 万

经》报道，谷歌公司发布了一种

人。edX 是由哈佛大学和麻省理

对抗“胖手指效应”的新方法。

工学院发起的在线教育平台，今

初步的测试表明，新功能减少了

年 5 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加

广告的点击率，但是增加了用户

入其中。这些课程跟传统的大学

点击后的商品购买率。

课程一样循序渐进地让学生从初 学者成长为高级人才。课程的范

72

◆全国聘礼地图

标注了各

个省市区的结婚聘礼金额的地

中国语言生活

图。在此地图上，全国被划分为 5 个区域，分别为百万元区、50 万元区、10 万元区、万元区和零 元区。河南聘礼为 6 万元起，处 于万元区阵营，仅重庆处于 0 元 区阵营。制作此图的重庆新浪乐 居策划部副总监胡智伟介绍，他 们用一个月的时间，通过电话、 电子邮件等方式共调查了全国各 地三百多人，数据来源比较客观。 重庆处于 0 元区是因为大多数重 庆年轻人在结婚时很少有聘礼。 其中，河南聘礼的起步价为 6 万 元。此图一出，不少网友直呼“娶 不起”。有记者采访获悉，河南 结婚聘礼在 6 万元以上的确实不 少。对此，有专家表示，聘礼较高， 面子问题可能是主要原因，也与 当前社会不少人的金钱至上观念 有关，但聘礼并不能奠定婚姻幸 福的基础。

◆ SNS 相亲

未婚男女相亲

之前通过社会性网络互联网应 用 服 务 了 解 对 方 信 息 的 现 象。 SNS 是 英 文“Social Networking Services”的首字母缩写，也指社 会现有已成熟普及的信息载体， 如 短 信 SMS 服 务。 进 入 智 能 手 机时代，韩国未婚男女在相亲之 前往往通过 SNS 了解对方信息。 2011 年 2 月 14 日， 搜 狐 在 情 人 节到来之际举办“微博相亲”活 动。搜狐董事局主席兼 CEO 张朝 阳表示，“微博本身也是一种社 交网络，国外的社交网络刚开始 也都是相亲开始的。我们用微博 73

相亲，体现了微博本质的人与人

养女”被奉为“女中极品”，已

之间的交流”。据介绍，搜狐微

经成为现代女性的新榜样。许多

博相亲活动从 2011 年 1 月 13 日

女网友振臂高呼：“不做‘三瓶

发起以来，参与人数上千万。微

女’，只做‘三养女’！”“三

博作为社交应用优势明显，24 小

瓶女”和“三养女”的提法科学

时不间断、多渠道互动，再配合

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倡

搜狐的线下活动，都更符合社交

导了一种理念，一种在时光这道

的真意。

河的每一个段落里，都能把自己

◆三养女

修养、涵养、保

养三不缺的女性。“三养女”相

打磨得绽放出风采的理念。 ◆骚扰营销

指根据市场需

对“三瓶女”而言，“三瓶女”

要组织相关产品，并通过短信或

指年轻时花瓶，中年时醋瓶，老

电话等销售手段把产品推销给客

年时药瓶的女性，而“三养女”

户的市场行销手段。营销产品可

通常都是满身正能量，多才多艺， 以是房子、服装、鞋帽，也可以 心灵手巧，乐于为自己的“光鲜” 是商场活动、网上促销和展会， 负责。最重要的，她们懂得“腹

还可以是学生培优、奶粉促销、

有诗书气自华”，善于寻找适合

二手车、手机话费套餐等等。很

自己的各种文化途径，颐养性情， 多营销精英们批判了发短信、打 调整情绪；同时，她们要求自己

电话这类“骚扰式营销”，认为

不管多大年龄都必须紧跟时代脚

此举容易令顾客反感。但也有消

步，不落伍，不 OUT。因此，“三

费者认为这些短信很有用处。他

74

中国语言生活

们认为，平时没时间看媒体广告， 一点的孩子，种类更为繁多。比 但购物时还是想知道到哪里最划

如：“刚刚写完作业，正在看电

算，这些短信提醒了消费者，让

视”“女儿戴着自己做的小发卡，

消费者很快知道了促销价，这样

可爱吧”“学会帮我择菜了”等

就能花费更少的钱买到商品，还

等。这种父母，在国内被称为“晒

省了邮费。

娃族”；而国外网友则形象地取 指在社交网站上

了个名字，叫“sharents”（分享

发布和孩子有关的信息的父母。

型 父 母）， 即 share（ 分 享） 和

比如，在微信和微博上，很多父

parents（父母）的结合体。

◆晒娃族

母的头像用的是孩子的照片，发

◆闪电卡

中国联通 ( 微博 )

言或分享的每一条内容都和孩子

旗下子公司联通华盛联合华为

有关，他们把暑假里孩子去过的

( 微博 ) 公司共同推出使用更简单

地方、参加的活动拍成照片，在

的新型上网卡。用户只需将该数

网上与朋友分享。对于父母晒娃

据卡插入 USB 口，无需任何软件

的 行 为， 有 人 认 为 无 可 厚 非，

安装和设置，15 秒钟即可自动上

“爹妈爱孩子，很正常。”有人

网。十余年前上网卡问世时，有

却不胜其烦，“似乎是借晒孩子

过使用体验的用户会记得，当时

的名义晒自己吧。”对于 3 岁以

都是用 CD 光盘安装使用程序的，

下的孩子来说，常见的“晒法”

这就是第一代上网卡；后来的第

包括：“今天吃了两棵青菜”“自

二代上网卡用驱动安装程序，这

己收拾了玩具”等等；而对于大

些驱动可在网上到处下载；第三

75

代上网卡则采用 USB 接口，用户

附 有 详 细 的 答 案 和 解 题 过 程，

首次使用时，上网卡在插入 USB

学生只须点击进入就可以随意抄

口后，系统会自动弹出安装驱动

袭。有的网页则需注册会员，提

程序界面，用户确定后即可安装

供交友服务的还要收取会费。大

驱动程序。此次联通华盛引进的

多数老师认为，学生上网抄作业，

新型上网卡将用户确认安装程序

老师就无从考验学生是否学懂，

的过程也省去了，只需将数据卡

结果是学生陷入“作业高分考试

插 入 USB 口，15 秒 钟 即 可 自 动

糟糕”的怪圈中，不利于他们成

上网，上网方式得以更加便捷。

才。也有极少数老师认为，学生

无论老人、孩子还是其他人群，

遇到问题，在找不到可以请教的

不需要多少电脑技术就可实现上

人的情况下，网络是一种不错的

网，对运营商也有很大好处。节

途径，学生可运用网络查找自己

省了运营商的后台开发和维护成

需要的资源，及时通过网络解答

本。

难题，之后再去仔细研究消化，

上网抄作业

中小学生在网

上搜索习题答案，然后抄袭的行 为。以初中习题为例，在网上可

这对于学生自主学习有好处。 ◆摄屏

指人们在看电影的

时候用相机或手机把银幕上的画

以发现数百个这样的网页。物理、 面拍下来。对于此行为，有人赞 化学、数学、英语的点击率更高。 同，有人反对。赞成者认为，就 这些网页所提供的习题和课本上

算此行为涉及到版权，但是版权

的习题一样，细化到了章节，并

的边界原本就不确定，若能做到

76

中国语言生活

不影响他人，个人爱好无可厚非。 布在微博上的网友都自觉删除了 反对者的理由是，这种做法既侵

相关内容。毕竟，健康的市场需

犯版权又影响他人；值得一提的

要文明的观众。

是，摄屏现象不止存在于观众当

◆声波支付

中。比如，好莱坞暑期档大片《超

用户通过手机

去购买售货机里的商品时，用手

人：钢铁之躯》在我国内地上映， 机麦克风对准售货机的麦克风， 各地不少影院竟然都将该片的摄

手机会播放一段超声波，听起来

屏照片发布在自己的官方微博

像是“咻咻咻”，然后售货机听

上。实际上，电影院内不能摄屏， 到这段声波之后就会自动处理， 原本应该是常识。电影票背面的

用户在自己手机上输入密码，售

观影须知上几乎都有这么一条：

货机就会吐出商品。声波支付背

未经许可，场内不得摄影、摄像

后的支付宝具有压倒性优势，支

和录音。据说这是国际制片人协

付宝没有假钞、支付即时到达运

会的规定，目的在于保护制片人

营商总部账户，实时提现到银行

的合法权益，防止侵权行为的发

卡，而且其成本很低，几乎可以

生。这里所说的侵权，不单单是

忽略不计。

指盗版影像，还包括将摄屏内容

◆手机视距

看手机应该保

发布在网络等公共空间上。在摄

持的健康距离，也就是看手机至

屏成为网络热门话题之后，情形

少离 40 厘米才健康。发短信、用

正在得到改观。一个最显著的现

手机上网时，人们会下意识地凑

象就是，很多之前将摄屏内容发

近手机屏幕，时间一长，眼睛发

77

酸发胀，有时抬头看其他东西时

知能力也会退化。“数码痴呆症”

还会出现视物不清的现象。人们

不 同 于 一 般 医 学 上 说 的“ 痴 呆

在使用手机时，眼睛距屏幕的平

症”，医学上的痴呆症，是指脑

均距离在 30 厘米左右，远低于看

细胞被破坏等原因发生的疾病，

报纸及看书的平均距离 40 公分，

所以说，“数码痴呆症”被归属

这也给眼睛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为社会产物，不属于疾病。医学

专家建议，人们应该每天出门接

专家说，想摆脱“数码痴呆症”，

触阳光一段时间，对眼睛有保护

最重要的是适当的休息和养成练

作用；使用手机时，尽量保持 40

习记忆力的习惯。人们在工作之

厘米以上的距离，如果看不清屏

外，可以试着少用甚至不用数码

幕，可以将手机字号调大；家长

产品。如果发现自己“数码痴呆”

尽量不要过早为孩子配备手机。

的情况加重，就可以有意识锻炼

人们过度依

自己的记忆力，比如重要的电话

赖数码设备导致大脑记忆力退化

号码、人名以及与日常生活相关

◆数码痴呆症

的现象。人的右脑主要处理直觉、 的内容尽可能去记忆，多尝试手 想象及情感思想等，而左脑主要

写、亲自计算等习惯。

处理理性推理、线性思考、实况

◆数字戒毒期

指一个人远

调查等思维。但使用智能手机主

离智能手机和电脑等电子设备的

要运用的是左脑，如果长期偏用

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人们

左脑，会令右脑退化，造成集中

可以借此机会为自己减压或者将

力下降、记忆力减弱，最终连认

关注点转移到真实世界的社交活

78

中国语言生活

动中。有些人每 5 分钟就要看一

站的访问量刷高到一个令人咋舌

下手机，不然就会变得无所适从。 的程度。刷客，他们是专门为淘 要想把自己从虚幻的电子世界里

宝商户提供刷信誉服务的人员。

解放出来，尝试体验数字戒毒期

刷客通常与卖家之间达成协议，

是一个办法。

通过虚假交易，对卖家的商品做 指无需办公室

出好评及诱导性评论。通过这样

等固定工作地点，而是利用技术

的手段帮助卖家提高信誉度和表

手段，尤其是利用无线网络技术

面销量，从而使得卖家能够更容

完成工作的人。此类人只要在无

易招揽生意。刷客也会从每次的

线网络覆盖范围内，想在哪儿办

虚假交易中拿到相应的佣金。不

公就在哪儿办公，连家都不用待

过，这种职业也有风险，一些“刷

了。他们穿着短裤、T 恤和凉鞋，

客”们购买了指定的虚拟商品后

在任何可以找到无线网络的地方

不但没有收到佣金，反而联系不

通过 Twitter、Facebook 及电邮等

上卖家了，因为是虚拟商品，根

即时消息工具与同事联络，有时

本无法得到退款。刷信誉、提销

还会通过 iPhone 或 Skype 进行语

量、假评价……在这个本就违法

音联络。

的游戏里，很多受骗上当的“刷

◆数字游民

◆刷客

指利用网站系统漏

洞，借助软件程序人为增加网站

客”只能忍气吞声，难以维权。 ◆外向孤独症

指某些人在

访问量的一种作弊行为。在短时

日常生活中很善于交际、有很好

间内，“刷客”就可以将某个网

的人缘，看似“外向”，实则“孤

79

独”，没有可以倾诉内心情感的

算”，并打着“限时促销”的幌

朋友。网友们归纳总结了患有“外

子忽悠消费者，实际上，他们大

向孤独症”的人群具有如下特点： 都采用“先大幅涨价，再打超低 手机基本不离身；对待不同的人

折扣”的伎俩，网民掏钱消费了，

有不同的性格；从小懂得很多道

以为得到较大实惠，实际可能吃

理；有时候很神经，有时候很镇

了暗亏。这些行为属于价格欺诈，

静；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伤心，

商家发布虚假价格信息，诱使消

但不会被发现；安慰很多人，但

费者作出错误判断，违反了《消

自己却没人安慰；会怀恋从前，

费者权益保护法》及《价格法》

讨厌现在；有时候会笑得没心没

相关规定，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责

肺，有时候却很沉默。

任，甚至是行政责任。又比如， “限

广东省消费

时拍卖”“秒杀”，这是网店商

者委员会向社会公开发布了消费

家常用的促销手段，但不少消费

者反映强烈、社会影响较大的先

者反映，他们辛苦“秒杀”到的

涨价后打折、拍卖秒杀成噱头等

商品，却被通知没有货。更有甚

10 条网购消费潜规则；同时，联

者，部分商家（其中不乏某些大

合广东省网商协会向网商企业界

商城）不将真实情况告知消费者，

发出诚信经营的倡议。这些潜规

擅自取消订单后也不与消费者进

则表现如下：部分网络商家为吸

行沟通。其实，商家擅自取消订

引消费者网购，经常宣称所谓的

单也是一种合同违约行为。最合

“最低价”“最便宜”或“最划

理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商家补货再

◆网购潜规则

80

中国语言生活

发。 ◆ 1 小时消费

网民或者手

机用户在团购 1 小时之内就消费 的现象。《2013 年 6 月中国团购 市场统计报告》显示，与 3 年前 用户提前“抢购囤券”留着未来 使用的习惯大相径庭，35% 的手 机用户在购买团购后 1 小时内就 到店消费，这其中又有近四成用 户从下单到店兑换消费只花了不 到 10 分钟的时间，可以想象这批 消费者几乎“不是在店内就是在 去店里消费团购的路上”，而使 用电脑购买团购的用户从下单到 消费的时间在 1 小时之内的比例 只有 7%。在团购消费类别方面， 有 15% 的火锅类手机团购会在下 单 1 小时之内被使用，而电影票 团购其实只有 6% 的人敢在 1 小 时内挑战错过开场的刺激。

81

培养智慧的孩子 ( 下 ) ——美国小学天赋教育点滴谈 ——我在美国教汉语之十八 中国传媒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 陈晓宁

课间的时候，乔治华盛顿大 学的校园里人流穿梭。学生们一 手拿着电脑、书，一手拿着刚刚

对于美国学生来说，换教室， 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 美国中小学的教室很有意

买来的三明治、汉堡，十万火急

思。教室里常常分成好几个区域，

地奔向下一节课的教室。美国大

有正常教学用的桌椅区域，有小

学 的 校 园 大 多 独 立、 广 阔， 像

型的图书馆，有学生个人的“储

GWU 这样，没有围墙和校门，教

物区”，有放班级用品的公共区，

学楼与社会机构在城市中心“和

有语言角，等等。每个班都以班

谐相处”的大学并不多见。变换

主任老师的名字命名，比如怀特

的红绿灯，繁忙的车流，学生们

小姐的一年级班，威尔先生的四

急匆匆的身影，咖啡的清香满城

年级班，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有大

弥漫，各色树叶在微风中不时飘

家长的大家庭。班主任们没有专

落，形成了首都华盛顿市中心独

门的办公室，办公桌就在教室一

有的深秋画面。

角，摆放着工作用具，也有家人

82

中国语言生活

照片等温馨的私人物品。在小学

区，在两个大的领域实施“天赋

一二年级，除了西班牙语、体育、 教育项目” ：学术领域，包括英语、 艺术课以外，班主任老师什么都

数学、科学、社会科学；视觉艺

教，英文、数学、科学“一肩挑”。 术和表演艺术，包括视觉艺术、 每到了西班牙语课、体育、艺术

演唱、乐器演奏等。各个学校会

课时间，孩子们就要赶到这些老

根据自己的师资情况选择是全面

师的教室上课。从学前班开始，

开展还是在几个方向上优先实施

换教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天赋教育”。阿灵顿校区的每

儿子学校所在的阿灵顿校

个学校都有至少一位 RTG，即天 83

赋教育老师。这些老师有的拥有

了二年级的数学尖子生。这些孩

天赋教育专业的硕士博士学位，

子 虽 然 没 有 入 选“ 天 赋 教 育 项

有的多年从事“天赋儿童”的甄

目”，但数学水平均高于同年级。

别和遴选，经验丰富。天赋教育

入选“天赋数学项目”的二年级

项目的实施方式通常有两种：一

学生也在这个班学习数学。学校

是把学生集中到 RTG（天赋教育

的 RTG 老师格莉博士会在数学课

负责老师）老师的办公室里，进

的时候来，由罗杰老师配合，对

行每周一次到多次的训练；再有

孩子们进行数学、逻辑、思维等

就是用“换教室”的方式实现天

方面的训练。

赋教育和普通教育的资源共享。 儿子小学所在的二年级有四

四个数学班使用相同的教学 大纲，但是针对每一个数学项目，

个班，第一个月之后，学校发来

大纲里都有三个层次的要求：基

了通知，说要根据学生们目前的

本要求；高于同级；挑战性训练。

数学水平进行分组，在数学课的

数学分班，既能保证整个年级教

时候，打乱原有的班级分界，阶

学任务的完成，也能给高水平学

段相同的学生在一起上数学课，

生接触难题的机会，还能最大程

重组成四个“数学班”。数学课

度的保护孩子的自信心和自尊

每天一个小时，上课前，学生们

心。

要整理好自己的文具，再从自己 的班赶到“数学班”去。 罗杰女士的数学班“网罗”

84

到美国以后，置身大学教育， 张罗孩子上学，也或被动或主动 地了解了不少初等教育的情况，

中国语言生活

发现国内的一些看法和想法都离

本差异。顺应孩子的自然发展，

真实的美国教育有一定距离。

给他们充分的思考、再思考、修

可怜天下父母心。和中国家

正想法的时间，适时适当地为孩

长一样，美国家长也出手高价学

子提供心理和外部条件的支持，

区房，孟母三迁；用更多的时间

孩子们的创造力就会被唤醒，就

陪伴孩子上课后班，进行各种体

能为未来的成长积蓄力量。

育锻炼；为保证孩子的身体和心

可怜中国父母心。我们不是

理健康绞尽脑汁……要说不同，

不知道孩子需要慢半拍，不是不

是美国社会的慢节奏给了孩子们

了解孩子的喜好，我们也想给孩

更长的“生长期”，孩子们可以

子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但急功

在老师、家长宽容的目光中，按

近利，就像北京秋季的雾霾，无

照自然规律，“缓慢”却坚定的

孔不入。我们最常说的是：快点

成长。这个社会没有太多的急功

儿！最常做的是辗转于各个以考

近利，修一条路可能得几年，但

试、考级为目的的辅导班。我们

修好了可以用几十甚至上百年；

最揪心的是孩子是否进了快班以

在这个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

及考试的排名。当我们在高考报

里，很多一百多岁的建筑仍然功

志愿前用一个晚上或者几个晚上

能正常地为社会服务……. 在我

匆匆为孩子选择了一个“看上去

看来，不急功近利的社会环境，

很美”专业，并如愿把他们送进

以及其培育出的不急功近利的教

心仪的大学，终于觉得自己可以

育心态，才是中美教育之间的根

松一口气了，却没有注意到，孩

85

子们也松了一口气，开始了他们 迷茫、无助的未来之路。

到了大学，孩子们大多已经 有了明确的兴趣和职业方向。但

美国学校的课程设置，特别

他们还有时间。大一新生可以不

注重历史和科学教育。对世界、

确定专业，他们参与感兴趣的课

美国历史的回顾和学习，培育了

程和研究，与导师、教授沟通，

孩子的世界公民意识；让孩子知

制定初步的专业计划，再确定自

道英雄们也有童年，他们从哪里

己的专业。这还不是一锤定音。

来，又怎样改变了历史；孩子们

如果你确实有了新的兴趣，转系、

也结识了很多历史上的普通人，

转专业、甚至转学校在美国大学

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

很普遍。大学之间互转学分，操

置，可以被历史铭记。科学教育

作起来也并不复杂。

不仅局限于专门的科学课，英文

真羡慕美国孩子！一生如此

课的阅读材料同样包括很多自然

漫长，以老师、父母的经验为基

科学、社会科学的知识和对科学

本参考值，用几天甚至一天的时

家的介绍。科学如何让世界变得

间来确定孩子的专业方向和未来

更美好；科学家是怎样炼成的；

发展，是否靠谱？从拔苗助长到

在日常生活中，平凡的我可以怎

削足适履，失去了高考这根指挥

样贡献自己的力量……我是谁？

棒，失去了争排名的动力，获得

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我未来要

了短暂“成功”喜悦的孩子们，

做什么？是美国孩子从小就开始

站在大学的校园里，已经不知道

思考的问题。

自己到底是谁，到底能做什么了。

86

中国语言生活

同样，美国的“天赋教育”

数等概念都引进得很早，但不要

也不以培养神童为目的，也绝不

求孩子们全懂，一知半解地重复

会通过加压加负来提升所谓的短

上 几 年， 就 都 明 白 了。 所 以，

期能力。天赋教育项目只是给在

在不同年级和年龄阶段，孩子们

某些方面资质优秀的孩子一个更

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深度去理解

加优越的教育条件，最大程度地

同一个概念；即便因为种种原因

唤醒这些孩子的潜能。

错过了某个学习项目，在高年级

华人孩子的数学大多很好。

依旧有补上这一课的机会。美国

有人把这归因于汉语数字表达系

学校也更注重学生是否能自发地

统的优势，也有人说中国人具有

“习得”，而不是通过老师的灌

数学的良好基因。美国人对此也

输和死记硬背来理解并最终掌握

有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看来，一

某 一 个 数 学 项 目。KUMON 公 司

些中国孩子擅长的不是“数学”， 出品的教学辅助材料在美国非常 而是“算术”，而“算术”仅仅

畅销，以其三年级的乘法和除法

是数学课程的一个部分。他们更

练习册为例，乘法练习册前十页

在意孩子对隐藏在数字后面的概

都是加法练习，而除法练习册前

念的理解。美国小学的数学教育

15 页都是乘法练习，之后再由乘

也注重阶段性，但是每个阶段又

法三分之二、除法三分之一向“全

有交叉重复。比如，一年级学了

面除法”展开。儿子 Matthew 一

两位数加法，到了二三年级会以

直使用 KUMON 公司的数学练习

另外的形式重复。几何图形、负

册，从加法到减法，从加法到乘

87

法，从乘法到除法，一路“无师

赋教育透视》一文中记录了美国

自通”，教材提供的数学概念的

一位天赋数学班老师的话：“数

内在关系帮了大忙。

学课不是算术，更不是用一个似

上 个 月， 儿 子 学 校 开 家 长

懂非懂的公式去计算一个只有公

会。班主任韦音女士先是拿出了

式才能告诉你的答案。公式告诉

Matthew 在五分钟内完成的两大

你：做什么？怎么做？我们充其

页、几十道加减法题，夸奖了一

量像个计算器。要真正理解为什

番；然后又拿出了只有一道题的

么这么做是对的？为什么那么做

一张纸。这是一道相对复杂的应

是 不 对 的？ 问 题 就 不 那 么 简 单

用题，是儿子在“天赋教育项目

了。就像知道点击电脑的什么地

班”里的课堂作业。算出得数之

方，电脑会怎么动作一样，那是

后，Matthew 写 了 密 密 麻 麻 的 正

电脑操作员的工作。只有理解：

反两面，详细解释了自己是怎么

为什么点击电脑的这里会产生这

想的，怎么算的，而且还给出了

个 动 作？ 为 什 么 点 击 那 里 会 产

其他的两种算法。韦音女士显然

生那个动作？那才能成为电脑程

对“这张纸”更感兴趣，赞不绝口。 序员。我们要的是通过演绎推理 她 告 诉 我，Matthew 的 计 算 能 力

和归纳推理来证实和证伪某些答

明显高于同龄孩子，但老师们要

案，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所培养和

求他把重点放在得出答案的思考

锻炼的推理能力……”

过程上，并能够用语言描述出来。 黄全愈先生在《美国学校天

88

正如这位老师所说，对概念 的理解还只是美国数学教育的初

中国语言生活

级目的。帮助学生们理解数学概

数学引导的科学道路上走得更

念的实际意义，学会思考，在生

远。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美

活中解决问题，通过数学来理解

国小学生在世界性数学竞赛上常

世界，这些才是美国数学教育的

常无功而返，却在长大后，以年

终极目的。数学是一种思维习惯， 年不缺席的霸主姿态，抱回了百 只有珍视她，才能帮助孩子们在

分之七十的诺贝尔奖。

89

海峡两岸日常生活词语比较（二十三）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许

蕾

【补行上班】

【产业道路】

该短语在台湾对应着“弹性

一种连接台湾的农村与产业

放假”。与大陆一样，每逢重要

地区的基层建设道路，以便于农

节假日，台湾也会放假调休。调

产品或生产材料的运输。这是台

休后，本来是假期的时间上班被

湾的一项惠民工程，为了农村的

称作“补行上班”。“补”有把

繁荣，提高农民的收入。这种道

残缺的东西填补或完善起来的意

路类似于大陆地区前些年实行的

思；“行”即从事；“补行上班” “村村通公路”工程，简称“村 就是填补从事工作。大陆没有一

村通”，即在中国所有村庄铺设

个固定名称，一般以“调休”概

沥青路、水泥路，以解决农民的

称。例句：第一个补行上班星期

出 行 和 农 产 品 的 运 输。 例 句：

六为 2 月 23 日，因 2 月 15 日农

通 往 上 帝 部 落 的 产 业 道 路， 怎

历春节调整放假；第二个补行上

么会酿成 13 死、10 轻重伤的重

班 星 期 六 为 9 月 14 日， 因 9 月

大 车 祸？（2012 年 12 月 10 日

20 日为中秋节调整放假。（2012

TVBS）

年 12 月 6 日中时电子报）

90

中国语言生活

【道地】〖地道〗

“电线杆”或“电杆”。例句：

“道地”是个古语词，宋代

为了一根电火柱 新港乡长乡民

严羽的《沧浪诗话·附答吴景仙

互 杠（2009 年 12 月 8 日 自 由 时

书》中有：“世之技艺，犹各有

报电子报社会新闻）

家数；市縑帛者，必分道地。”

【关防】〖公章〗

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诇药》

“关防”是古语词，是一种

中也有：“好道地药材，这两块

印信，始于明初。明太祖为防止

土中甚用？”近代鲁迅的《阿Ｑ

作弊，用半印，以便拼合验对，

正传》中写道：“阔大的背景是

后发展成长方形、阔边朱文的关

辛亥革命，道地的重大题材。”

防。到了清代，正规职官用正方

台湾两词都用，“道地”的使用

形官印，称“印”；临时派遣的

频率非常高，与“地道”的频次

官员用长方形的官印，称“关防”。

比约为 5:1，大陆则多用“地道”。 台湾也多用“印章”“公章”， 例句：道地台中人，买台中球队， 少用“关防”，大陆则基本不用。 钢铁人林义守，企业版图再跨界。 （参见汉典 http://www.zdic.net/cd/ （2012 年 12 月 8 日中时电子报） ci/6/ZdicE5Zdic85ZdicB3248436.

【电火柱】〖电线杆〗

htm）例句：嘉义市警察局刑事

闽 南 语， 读 作 tiān-hué-

警察大队与内政部警政署刑事警

thiāu/tiān-hé-thiāu。在台湾， 察局国际刑警科共组专案小组， 说闽南语的人以闽南语音读“电

历经近 3 个月之查察、跟监及埋

火柱”，说国语的人以国语音读

伏， 于 20 日 在 桃 园 县 同 步 搜 索 91

并逮捕以罗姓男子为首的两岸跨

的使用比较单一，即“回纹针”。

境假检察官诈骗集团成员 6 嫌，

大陆不仅用多词表示一物，而且

并查扣伪造之地方法院检察署关

构词结构还不同。例句：其中“搜

防 8 枚、伪造检察官及书记官之

趣设计”的“每日吸”磁力鹅卵石，

服 务 证 32 张、18 万 余 元 现 金、

是以旅行纪念为概念出发，除了

犯案使用之行动电话 11 支及“中

可以固定照片外，还能吸附回纹

国联通”SIM 卡等物。（2012 年

针或是留言便条纸。（2012 年 9

12 月 22 日 NOW news 今 日 新 闻

月 23 日《自由时报》）

网）

【 回 纹 针】〖 回 形 针 / 曲 别针〗 “回纹针”和“回形针”是 2+1 的构词结构，“曲别针”是 1+2 的构词结构。“纹”一般指 器物、物件的纹理， “形”即样子， “回纹”与“回形”都强调像“回”

【简讯】〖短信〗

字形的形状，只是两岸选用的语

“简”为不复杂之意，“讯”

素不同。“别针”是把纸张、徽

即消息、信息， “简讯”是不复杂、

章、布片等固定在某一物体上的

简单的信息； “短”是长度小， “信”

针，“曲”有弯转之意，“曲别针” 即消息，“短信”是短小的消息。 即弯转形状的别针。台湾对该词 92

两岸用词比较起来，台湾国语侧

中国语言生活

重内容上的简单，大陆普通话则

毒程式”等，对应普通话的“杀

强调字数的简短。例句：妻子随

毒软件”“杀毒程序”等。例句：

即会怀疑丈夫联络的对象，很快

郑辉彬指出，遭攻破的第一部电

就会看到留在手机内的小三手机

脑，是一名常驻法务部的包商工

门号或简讯。（2012 年 12 月 25

程师，资讯处获知后立即封锁外

日联合新闻网）

泄管道，并采样病毒交由防毒厂

【交通号志】〖交通信号〗

商产制解毒程式，八日完成布建

“号”和“志”都有记号、

清除后门程式，查出仅第二办公

标志的意思，“号志”与“信号” 室不到十部个人电脑遭骇，其中 基本同义，两岸选择了不同的构 并无检察官电脑，“一审办案系 词语素。例句：芦洲中正路正和

统”也未出现病毒反应。（2012

街交通号志辨识不易 交通局：

年 9 月 20 日中时电子报）

已改善。（2012 年 12 月 13 日中

【亏 ×/ 亏亏 ×】

广新闻网）

“亏”后面接物，有耗损、

【解毒】〖杀毒〗

损失的意思。“亏”后面接人，

计算机术语，二词都对应着

表示故意取笑、捉弄，讽刺、斥责。

“中毒”。“解”有除去、废除

在普通话中， “亏”可以直接接物，

的意思，“杀”是让人或动物等

如“亏钱”“亏本”，但在接人

失去生命，相较下，台湾国语选

时后面必须附带别的结构，如“亏

用的语素表意较为和缓。与此相

你想得出来”。在台湾国语中，

关，台湾国语还有“解毒软体” “解

“亏” 接物的用法与普通话相同， 93

但“亏”可以直接接人，后面不

【撇步】

需要再附带结构，表示贬损、批

闽南语，捷径，好办法，小

评某人的意思，这是吸收自闽南

贴 士， 读 作 phiat-pōo。 该 词 闽

语的用法，在台湾非常流行，应

南语发音与台湾国语发音相近，

用也很灵活，不完全是贬义色彩， 被国语吸收后直接读作台湾国语 开玩笑时也常用。实际上，这里

音，在台湾日常生活中使用非常

的“亏”应是闽南语词“诙”，

普遍。大陆普通话没有吸收该词。

音 khue，与台湾国语“亏”同音， 例句：跨年准备好了没？必备小 戏谑、嘲笑的意思。例句：①五

物报你知，保暖撇步，玩偶 USB

月天 31 日晚间在高雄世运主场馆

暖暖包不可少；扑克牌、麻将叠

举办诺亚方舟演唱会，陪 5 万多

叠乐，杀时间最适合；APP 一点

位歌迷迎接 2013，他在演唱会中

就通，找厕所、速食店免惊。 （2012

亏歌迷是“神经病”，有许多免

年 12 月 29 日台视新闻）

费的跨年晚会，却愿意辛苦抢票、

【杀时间】〖打发时间〗

花钱与他们一起跨年，逗的歌迷

台湾国语对英语 kill time 的

心暖暖。（2013 年 1 月 2 日联合

直译，大陆采用汉语自有词构造。

新闻网）②先亏亏壹电视，但时

二者都为动宾结构短语。例句：

间可不能用太多，蔡衍明准备长

事后回想，她说这天机场落难记

篇大论，对外界质疑“中资挹注”， 是靠“嬛嬛”救了她，因为等待 特别有意见。（2012 年 5 月 7 日 的时间都靠 iPad 里的《后宫甄嬛 TVBS）

94

传》 杀 时 间。（2012 年 12 月 23

中国语言生活

日中时电子报）

在脑寮溪右岸路旁筹建清水检查

【透过】〖通过〗

哨，去年十一月取得建照，顺利

二者意思相同，两岸选词习

施工至今年八月，却碰上天秤台

惯 不 同。 作 为 介 词， 台 湾 多 用

风来袭，豪雨引发土石流，脑寮

“透过”，大陆多用“通过”。

溪更因此改道向右，直冲已完成

例句：为了让民众透过网路，也

主体结构的清水检查哨，包围并

可以一览台北市的山坡地美景，

淹没至二楼高，一旁的货柜屋哨

台北市大地工程处首创开发“720

亭 也 位 移 数 公 尺。（2012 年 12

度环境导览系统网站”，将台北

月 19 日《自由时报》）

市十一处景点，规划 720 度线上

【矽谷】〖硅谷〗

环境导览。（2012 年 12 月 26 日

英语 silicon，台湾译作“矽”，

中广新闻网）

大陆译作“硅”，所以台湾称“矽

【土石流】〖泥石流〗

谷”，大陆称“硅谷”。“矽”

“土石”指堆积在溪谷里的

更音近于 si。例句：联合报系世

活动土石，在其底部水分积累充

界日报主办的“第六届矽谷科技

足后，带动上面的土石一起流动， 冬令营”将带领台湾青少年前往 形成“土石流”。“泥石”指大 矽 谷， 朝 圣 MacWorld 2013 苹 果 雨雪过后形成的泥沙、石块，随

世界博览大展，还将前往全球脑

山洪挟带而下形成“泥石流”。

波感测器领导厂商 NeuroSky 体验

前者强调物质本身，后者凸显经

如何用念力让物体移动？（2012

过了自然的作用。例句：县警局

年 12 月 18 日《联合报》） 95

【鲔鱼】〖金枪鱼〗

【削暴了】

“鲔鱼”的中文学名叫“金

指赚了很多钱。 “削”有掠取、

枪鱼”。两岸采用不同的名称，

搜刮之意，“暴”指强大的、猛

普通民众基本不知道对方的称

的，“削暴”即掠取了很多，亦

名。例句：不少民众冬天总会喜

即赚了很多钱。此种用法有夸张

欢吃碗热呼呼的汤暖身，在屏东

色彩，也比较突出动态感。大陆

一处小渔村就有间标榜古早味的

一般就会说“赚了很多” “赚大了”

鲔鱼饭汤，店家每天选用新鲜鲔

等。例句：这边我不得不说，曾

鱼现炒后，加入虾猴和油葱酥提

记麻糬真是削暴了耶，店内人一

味，再舀进用大骨熬制 4 小时的

堆，而且每人都起码消费 100—

高汤，鲜嫩的鲔鱼伴着油葱香气， 200 元 以 上。（2007 年 8 月 17 简单传统的食材成为在地人最爱

日 http://blog.xuite.net/chuck30517/

的好味道。（2012 年 12 月 27 日

memories/13045938）

台视新闻）

【要公】〖要务〗 “公”是公务的“公”，台 湾多用“要务”，与大陆相同。 当特别强调某种重要公务时，会 用“要公”，以区别事务的性质。 大陆基本不用“要公”。例句： 开幕酒会上政商云集，经济部次 长、经合会台湾首席代表卓士昭，

96

中国语言生活

外贸协会董事长王志刚等人都应

度。普通话一般不用该词的重叠

邀出席；但原本已安排前往的陆

形式，台湾国语中有相当数量的

委会副主委林祖嘉，却因另有要

ABB 形式，是受闽南语的影响，

公临时取消这项既定行程。 （2013

表意非常生动活泼。例句：享誉

年 1 月 30 日 中 央 广 播 电 台 行 动

全国水林黄金番薯，由欧吉尚游

网）

台湾名主持人廖峻代言，廖峻表

【资讯】〖信息〗

示，全省走透透，水林番薯最有

泛指资料和讯息。“讯”即

特色，香甜、又 Q、很松又酥脆，

消息、信息。该词在台湾使用频

是人间极品。（2012 年 12 月 17

率极高。例句：新北市公共资料

日《台湾新生报》）

开放平台今日正式启动，除了可 提供民众所需的资讯下载、加值 服务外，更是向开放政府、智慧 城市的国际趋势迈进一步，成为 全世界第 48 个、亚洲第 3 个提供 资料公开的城市，与世界先进城 市并驾齐驱！（2012 年 12 月 27 日《自立晚报》）

【走透透】 到处走、走遍的意思。“透” 作 为 副 词 形 容 充 分、 彻 底 的 程 97

问题汇集（十一） 沙

原

汇 集

1. 什么是生态语言学？ 2. 新近公布的《通用规范汉字表》与以往的《简化字表》《现代 汉语通用字表》有哪些不同？ 3. 一个人的外语水平能超过母语吗？ 4. 中、小学生学习语文要养成哪些好习惯？ 5. 什么是“语文能力”？“语文能力”和“语言能力”是不是一 回事？ 6. 体育和军事口令中，“齐步走”的“走”为什么要变为四声？ 7． “爱丽舍宫”里的“舍”读“shè”还是“shě”？ 8.“税”“说”“脱”“悦”都是以“兑”为声符的形声字，为 98

中国语言生活

什么到今天读成声韵不同的字了？ 9.“前”有时表示过去，如“前两天”等。有时表示未来，如“你 要往前看”。这是为什么？ 10. 最近网上出现了一些新“成语”，如：不明觉厉（虽然看得不 是很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十动然拒（面对表白，尽管十分感动， 但还是拒绝了他），男默女泪（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累觉不爱（很累，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喜大普奔（喜闻乐见、大快 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缩略，带点讽刺意味），细思恐极（仔细 想想，觉得恐怖至极），说闹觉余（其他人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时候， 感觉自己很多余）。如何看待这些新“成语”？ 11.“土豪”原来是个贬义词，现在有的变得中性甚至褒义了。怎么 看待这种转变？ 12. 年份前什么时候加“公元”，有相关规定吗？ 13． “一剑封喉”还是“一箭封喉”？ 14． “举杯消愁愁更愁”还是“举杯销愁愁更愁”？ 15． “翅”和“翼”有什么区别？ 16． “今天他发钱了，中午就吃他。”“吃”和“他”之间什么关系？ 17． “那孩子的脸气得鼓鼓的”，可以说成“气得那孩子的脸鼓鼓的”。 为什么“那孩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能说成“瞪得那孩子的眼睛大 大的”？

99

新格言 ( 十四 ) 清水流

摘 录

对于文学的没落，一个作家努力的写作就是最好的抗议。（林清 玄《天心月圆》168 页，九州出版社 2003 年 10 月） 椰子树的天职是把椰子长好，作家的责任是写出好的作品，不论 风雨或阴晴。（同上，169 页） 对于无谓的椰子树，所有的风雨都是掌声和赞美的变调！（同上） 缺憾有时比圆满更美。（同上，176 页） 生活的悲苦仿佛柠檬的酸，幽默的态度则是蜂蜜，使最酸的柠檬 汁也有着美好的滋味。（同上，189 页） 这世界原本没有什么卑贱的事物，只有卑贱的心才会看见卑贱的 东西。（同上，230 页） 苦难可以是折磨，也可以是启示；考验可以是退避，也可以是承

100

中国语言生活

担。（同上，242 页） 幸福，常常是隐藏在平常的事物中，只要加一点用心，平常事物 就会变得非凡、美好、庄严了。只要加一点爱心，凡俗的日子就会变 得可爱、可亲、可想念了。（同上，248 页） 聚与散、幸福与悲哀、失望与希望，假如我们愿意品尝，样样都 有滋味，样样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同上，250 页） 开水虽淡，淡也有淡的味道。（同上） 生活的平常是淡的，淡也有淡的滋味。（同上， 251 页） 批评、讪笑、毁谤的石头，有时正是通向自信、潇洒、自由的台 阶。（同上，265 页） 我们喜欢秋蝉，却厌恶苍蝇，不能了知蝉与苍蝇都有生存世间的 权利。 我们欣赏蝴蝶，鄙视毛虫，不能真实认识所有的蝴蝶都是毛虫的 蜕变。（同上，272 页） 只有空杯才能倒水。（同上，273 页）

101

主编的说明 于根元

本来这个说明是准备第 5 或 者第 6 期发的，现在提前发了。

速发给稿费。 我们决定稿子是否刊用，一

现在这个杂志进入第五年

般就一两三天。稿子一上线，几

了。这几年大家很不容易，这个

天之内我们就把稿费发完了。稿

杂志总算办得还不错，而且条件

费是通过网上银行发的，很便捷，

也有了一些改善。但是突然不办

银行会同时给你发个手机短信通

的因素还是有的。我们编者现在

知你。所以，我们要求作者在第

是想办下去的，主管方面现在也

一次赐稿和有变动的时候等说明

是想办下去的。如果突然不办了。 你或代理人的手机号和工商银行 来得及的话我们会提前告诉大

的账号。这个要求给你造成了不

家。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提前告诉

便，也请你谅解。

大家，大家看如果双月的下旬新

我们编辑部的邮箱，从去年

的一期还没有上线，如果单月的

第 5 期 加 了 yuyanshenghuo@163.

10 日新的一期还没有刊出，那就

com，从去年第 6 期起只用这个

是停刊了。不过，我们答应要用

邮箱了。也请你留意。

的稿子即使停刊了，我们也会迅

102

还要特别说明的是，去年上

中国语言生活

半 年， 我 对 主 管 的 周 洪 波 说，

里，我当着周洪波和刘一玲又说

2015 年起由责任编辑刘艳春当主

到了刘艳春当主编的事。我说，

编，我不当了。我说，我开始当《语

当初我连续当了三年新词新语编

言文字应用》杂志主编的时候也

年本的主编，第四年换刘一玲来

才是副教授。周洪波那时候在语

当主编，那时候出版我们新词新

言文字应用研究所，这些情况他

语多年本和编年本的北京语言学

是清楚的。周洪波同意我的意见， 院出版社很赞赏我们的决定，商 说是“听于老师的”。后来刘艳

务印书馆应该更有魄力。这件事

春过来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商定

周洪波和刘一玲都是很清楚的。

的， 刘 艳 春 2014 年 当 副 主 编，

他们两个都赞同我的意见。

2015 年当主编。周洪波要我不当

这里要说的是，刘艳春是个

主编了当顾问，我没有反对也没

人才，而且她还在迅速进步，后

有同意。我想，顾问是不负责任

劲很足。现在她完全可以当这个

的，早的时候有个朋友说：顾问

杂志的主编，完全是教授的水平，

顾问，是有事雇得来问几句，雇

以后更是个人才。她能干大事，

工而已。虽然是玩笑话，也有几

又很谦虚，很有人脉。《中国语

分实情。所以我对顾问一向不以

言生活》要她当主编，以后就知

为然，尤其是一本杂志或者一本

道了那还是“大材小用”，我觉

书一大堆顾问的。不过年岁大了， 得她也是当不了几年《中国语言 人家要用我一点虚名做点好事，

生活》的主编的。希望她过个多

我也相当随和。后来是去年 7 月

少年也发像我这样的一篇说明。

103

蜗牛虽非牛，啤酒却是酒 北京语言大学

施春宏

新交规自 2013 年 1 月 1 日起

雷人：新娘是娘吗？

实行以来，网上流行了很多关于

交警：不是。

交规执行过程中的笑话，有真实，

雷人：车床是床吗？瀑布是

也有虚构。虚构的内容，往往是

布 吗？ 水 银 是 银 吗？ 干 冰 是 冰

为了凸显新交规中某条规则的操

吗？纯碱是碱吗？鲸鱼是鱼吗？

作性问题。下面这则交警与司机

石墨是墨吗？水泥是泥吗？恐龙

“雷人”之间的对话正是如此。

是龙吗？犀牛是牛吗？洋葱是葱

交警：喝酒了？

104

吗？

雷人：没有！

交警：不是。

交警：怎么有酒味？

雷人：啤酒是酒吗？

雷人：喝了杯啤酒。

交警：不是。

交警：啤酒也是酒！

雷人：这就对了。

雷人：请问酱油是油吗？

交警崩溃！

交警：不是。

显然，雷人先生的这段“啤

雷人：蜗牛是牛吗？

酒非酒论”所运用的论证方法就

交警：不是。

是类比推理：酱油不是油、蜗牛

中国语言生活

不是牛、新娘不是娘、车床不是

基本手段。类比时有分析，有概

床、瀑布不是布、水银不是银、

括；分析中抽取相同点，概括中

干冰不是冰、纯碱不是碱、鲸鱼

建立关联性。类比的基本前提是，

不是鱼、石墨不是墨、水泥不是

相类比的事物具有可类比性，即

泥、恐龙不是龙、犀牛不是牛、

两者在某种性质上或所关注的某

洋葱不是葱，从而推出“啤酒不

个侧面确实有共同点，这样才能

是酒”。

使因类比而推理出来的结论变得

类比是人类认识新事物、获 取新知识的重要方式，或者说是 最为基本的方式之一。现在比较

可靠。 那么，雷人先生又是怎样运 用类比的呢？

热门的隐喻理论实际上就是基于

原来，他巧妙或者说狡猾地

对类比这一认知策略的分析。类

利用了构词法来为自己辩护，其

比是一种基于简单归纳法的推

基本逻辑关系就是：相同构词方

理，是对世界进行知识性归类的

式构成的词，其语义关系也一致。

105

这样就把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

酒”却是错误的。原因何在？

完全对应了起来。显然，这种“啤

这里面就牵涉到偏正式合成

酒论”是不符合我们对类比推理

词中两个语素成分的语形和语义

的分析的。

之间比较复杂的对应关系了，而

就上面的对话而言，“酱油、 且牵涉到造词和构词两个不同层 蜗牛、新娘、车床、瀑布、水银、 面的词汇学问题。以“蜗牛”为 干 冰（ 二 氧 化 碳 的 固 态 存 在 形

例来说明。显然， “蜗牛”不是牛：

式）、纯碱（属盐）、鲸鱼、石

没有牛皮，没有四蹄，没有长尾，

墨、水泥、恐龙、犀牛、洋葱”

不能耕田，不能产奶，不能骑行。

在这里都被雷人先生看作是偏正

但蜗牛的命名却跟牛有关：虽然

式合成词，进而看作是“修饰限

两者形体大小悬殊，而且形态观

定性成分＋类名”，而“啤酒”

感迥别，但两者都有一对昂起的

也同样是偏正式合成词，同样是

角。这是两者的共性，而且似乎

“修饰限定性成分＋类名”。如

是仅有的共性；就生物学特征而

果说前面各个词语的所指不属于

言，还是非本质的共性。然而，

其类名的所指的话，那么“啤酒” 就“蜗牛”一词的构造而言，这 自然也就不属于酒了！

却成了本质性的共性。在此基础

是耶？非耶？

上，“蜗牛”与普通的“牛”的

有趣的是，在现实交际中，

显著区别就在于其形体的“涡”

雷人先生用来类比的各个前提表

（形旁“呙”，歪斜不正义）形，

达都是正确的，然而“啤酒不是

这种内容概念化后就成了“蜗牛”

106

中国语言生活

一词的区别性特征。这样说来，

看：蜗牛≈啤酒。这两者的混同

“蜗牛”也是“牛”，不过这里

使雷人先生找到了论证的证据，

的“牛”是已经借用过来的“牛” 并巧妙地在（不妥当的）论据和 了。由于“蜗牛”是带有特殊标 记的非牛之“牛”，因此当我们

结论之间建立关联。 我们可以将视野再拓宽一

说“放牛”“牛儿吃草”“牛耕地， 些，看看其他特殊用例中所蕴涵 马拉车”时，不会理解成“放蜗

的语言学道理。这里再以“洋葱”

牛”“蜗牛吃草”“蜗牛耕地”。 为例。“洋葱”的构造路径跟“蜗 这样一说， “蜗牛”就又不是“牛” 牛”大体相似，但也有些差别。 了。由此可见，“蜗牛”大体可

洋葱虽和一般的葱均为草本植

以看成前偏后正的偏正式合成词

物，但两者在食谱中的地位很不

（对此学界有争议，有人认为“蜗

相同：洋葱吃的是下端的球状鳞

牛”实际是指“像牛一样的蜗”， 茎，常用来做成一盘盘菜；而一 因此是前正后偏式），只是后面

般的葱（无论是大葱还是小葱）

的音节成分并非生物学分类中的

吃的是长筒形的叶子，常用来做

类名，而是认知加工过程中的隐

调味品。两者的相同点是都有直

喻性说法。然而， “啤酒”则不然， 立在地上的长筒而中空的叶子。 该词中的“酒”却是这种酒的类

这样看来，“洋葱”也是“葱”。

名，啤酒只是酒中的一种。也就

然而由于葱已是本土产品，而类

是说，从造词法的角度来看：蜗

似葱的那种新蔬菜来自于“洋”，

牛≠啤酒。而从构词法的角度来

这是需要凸显的特征，于是就构

107

造出“洋葱”这个词。因此当家

白菜、洋布、洋财、洋钱、洋车、

庭主妇让自家先生去“买葱”时， 洋房、洋楼、洋人、洋鬼子、洋行、 如果买回来的是洋葱，多半会受

洋槐、洋火、洋货、洋节、洋垃

到批评。如此说来，“洋葱”就

圾、洋铁、洋娃娃、洋文、洋务、

又不再是“葱”了。于是，在“葱” 洋相、洋油、洋芋、洋装、洋酒、 前用“洋”标示其来源，实现了

洋烟”和稍有特殊的“洋灰”等。

区别的功能。

它们或者是属于洋人的，或者是

由“洋葱”我们来看更多的

来自洋人的，或者是像洋人的，

“洋”群组合。类似的“洋”字

或者是跟洋人相关的。内涵不同，

组合很多，形成一个词群，如“洋

但凸显的都是“洋”的某个侧面。

108

中国语言生活

而像“洋插队”，则比较复杂。

打扮、装饰等很西洋，有时人们

它实际有两种理解，一是中国人

也不怎么用“洋气”了。在商场

出洋去“插队”，一是洋人在中

里有时还会听到“洋气”这一赞

国“插队”，这里的两个“洋”， 语，但似乎也渐渐受限了（这值 性质上并不完全一样。更有特殊

得去专门调查）。“洋气”这个

意味的是“洋气”，其中的“洋” 词正走在离休、退休的道路上。 则是修饰性的，提取的是西洋人

不知道是语言改变了世界，还是

所表现出来的时尚、时髦、时新、 世界改变了语言，还是两者在互 时鲜。 《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商

动中相互改变。这种现实交际关

务印书馆，2012）1508 页将“洋

系的变化，调整着词义的适用空

气”解释为：“①指西洋的式样、 间和词形的显隐状态。 风格、习俗等。②带洋气的：打

由此进一步推开来看，这些

扮得十分～。”第二个义项的说

例子揭示了交际命名过程中一种

明似乎不是太到位，让人不太明

值得进一步玩味的现象。新事物

白到底如何才是交际者心目中的

的命名往往依托人们已经熟知的

“洋气”。往前推一二十年，有

事物，以两者之间的共性作为背

些打扮、装饰等即便与西洋无关， 景，然后凸显新事物属性系统中 只要显得时髦，就可能让人觉得

某个显著区别的特征，将其语素

“洋气”。可见，“洋气”的根

化（或借用已经出现在交际系统

本还在于某种特定的表现特征。

中的可以语素化的成分），如“蜗

顺便说一下，就当下而言，即便

牛”的“蜗”、“洋葱”之“洋”

109

等等。只不过凸显的区别性特征

是造词者基于认知对象的相似性

不同罢了。如在现代交际系统中， 而在划分范畴时所做的隐喻性归 “酱油”凸显的是制品，“新娘”

类，如“电脑、足坛、瀑布”等。

凸显的是时间，“车床”凸显的

就词法本身而言，这些词的

是功能，“瀑布、水银、干冰、

构造实际上有两个途径。一是本

犀牛”凸显的是形态，“纯碱”

有单音节的词，后来在双音节化

凸显的是构成比例，“鲸鱼”凸

的过程中，加上了一个准“类名”

显的是形体大小，“石墨”凸显

的语素，如“蜗（牛）、犀（牛）、

的是构成，“水泥”凸显的是混

酱（油）、瀑（布）、鲸（鱼）”，

合方式，“恐龙”凸显的是观者

原有的词语素化后转化成了区别

的感受。当然，内部还有差异。

性特征。一是在原有准“类名”

如在日常交际中， “鲸鱼”就是鱼。 词语语素化的基础上，加上一个 日常造词，依据的是日常的认知

表示区别性特征的语素，从而构

经验和生活逻辑，与学科专业的

成双音节词，如“（新）娘、（车）

分类未必相同。现在之所以出现

床、（水）银、（干）冰、（纯）碱、

“鲸鱼不是鱼”的认识，那是受 （石）墨、 （水）泥、 （恐）龙、 （洋） 到科学分析的影响。这跟“蜗牛

葱”。两者都体现了新概念的生

不是牛”并不完全一样。在偏正

成过程。如果严格地根据科学知

式的复合词中，其中心成分常常

识来分析，上述这些词都是不够

表示该词所指的客观类属，如“水

“标准”的。然而，正如上面指

牛、钢笔、啤酒”等，但有的则

出的那样，日常交际并非按科学

110

中国语言生活

分类的思维逻辑来认知，日常交

“耕牛、白酒”和“新鞋、大床”

际有日常的思维逻辑方式。因此， 则是更为典型的偏正式复合词。 不要将日常概念放到科学概念系

但从构词法来说，又可以模糊“蜗

统中去思考。而我们常常并没有

牛、啤酒”“新娘、车床”和“耕

意识到这一点。

牛、白酒，新鞋、大床”它们之

就此而言，“啤酒”的构造 过程（[beer → ] 啤→啤酒）类似

间的差别。 基于此，在名与实的关系上，

于“蜗牛”（蜗→蜗牛），然而， 雷人先生提出的“啤酒非酒论” 后面附加的并非准“类名”的语

命题是个跟“白马非马”论相近

素，而是真类名。啤酒是“酒”

而又不完全相同的问题，而 “啤

这个集合中的一个类别。同类的

酒非酒论”和“蜗牛非牛论”则

情况很多，如“卡车、芭蕾舞”等。 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命题。 在本质上看，“啤酒”和“白酒” （酒→白酒）都属于酒，虽然这 两个词的构造过程并不相同。 回到雷人先生类比推理中的 实例，如果从造词法着眼，说“蜗 牛”和“啤酒”之类是偏正式复 合词，都不是太贴切；“新娘、 车床”之类则更接近一些。与之 相比较的是，从典型样品来看，

111

成人语言的误导与儿童语言的创新 河北大学

李胜梅

“普通话”和“普通人”

我觉得很好，给人很正式的感觉。

2009 年 11 月 中 旬， 这 半 个

后来我上大学学《现代汉语》，

多月，小宝常常问我某个词“南

教材有一个解释：这个“普通”，

昌话怎么说？”又问“我是不是

是“普遍、共同”的意思。老师

南昌人？”这是对“南昌人”“南

特别强调说不能误解这个“普通”

昌话”这样的说法特别感兴趣的

的含义。后来学《语言学概论》，

一个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

接触到“共同语”这个概念，感

常常说：“我是普通人，我说普

觉这个概念的含义很明白，但大

通话。”“你说普通话，你就是

约因为是专业术语，又容易与“共

普通人了。”有时接连说上好几

同语言”相混淆，所以这个词没

遍，自言自语。这又是她的“普

有用到日常交际中来。再后来，

通人”“普通话”兴趣月了。

我当大学老师，上现代汉语课，

“普通话”这个名称、这个 术语，的确容易引起字面误解。

还是继续用“普通话”这个概念， 又跟当年的大学老师一样，必须

记得我上小学一年级时，语

跟大学生特别解释一下“普通”

文老师用的概念是“标准语”。

的含义。再后来就是做普通话测

112

中国语言生活

试，成千上万的老师和学生参与

了，都笑起来。她很高兴，似懂

到这个大工程中来了。这个“普

非懂。但居然记住了这个说法。

通”，就真的“普通”了。但是

第二天是星期一，在去幼儿

每个幼儿在习得这个“普通”时， 园的路上，看见捷捷（小宝本学 几乎都还是要绕一次弯儿。

期最喜欢一起玩的小朋友），她

去出风头吧

很高兴，急于跟他分享昨日的喜

2010 年 4 月 11 日，星期天，

悦，远远地对他大声说：“捷捷，

2010 级研究生入学面试，在新校

我们下个星期到我妈妈新校区玩

区。幼儿园不上课，我只好把小

吧！我们一起去出风头吧！”我

宝带上。场面、气氛，跟幼儿园

和捷捷的妈妈，都忍不住大笑起

当然完全不一样，她有点好奇，

来。

有点兴奋。我请一个学生带她到

小宝还没有完全理解“出风

教室外面玩，把她支走。但看到

头”这个短语的含义。她大约以

我们的教室一会有人进一会有人

为像昨天那样很开心地在很多人

出，这么进进出出，她感觉很神

面前大声说话，玩，就是“出风

秘，会忍不住偶尔推门进来，突

头”。她把这个短语理解成一个

然在大人们说话时插上一句，我

表示具体动作的词语了，她还不

就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就飞快地

明白它的抽象含义，更不明白这

闪开。面试结束后已经天黑了，

个短语的附属色彩。这个时候的

我牵着她的手，开她的玩笑：“今

孩子还不懂用词语开玩笑，大人

天你是出尽了风头啊。”大家听

说反话时孩子们很难理解其字面

113

意义之外的意思。 面对正处于母语学习的关键

知道。” 我说：“你不知道人家在干

期的孩子，成人的词语“活用”， 什么，你就一直这么看了半个小 其实应该慎用。

时吗？”她嘻嘻地对我笑，不知

挖金子

道说什么好。然后她说：“有小

2013 年 1 月 23 日 星 期 三，

朋友说是考古，还有人说是挖金

小宝下午 4:05 放学，可是 4:40 了

子。”

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就下楼

我忍不住大笑。小宝也跟着

去接她。我们这个单元的上水管

笑，觉得很有趣，但不知道我笑

坏了，工人师傅正在修，有两个

什么。

工人把路面挖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不由感叹。市政工程、楼

露出了一条沟，我下去时看见一

房修理、自来水、下水道，这类

个工人正站在沟里继续挖，旁边

知识，小学教材上可能没有，课

围满了背着书包放学路过这里的

外书一般也不谈。小学生的课外

小学生，我家小宝也站在其中，

书上，有太多的恐龙、外星人、

正弯着腰朝沟里看。难怪她到现

金字塔，大人们给孩子们编的电

在还没有回到家里。

影电视里有传奇的淘金、侦探、

我问她：“你在干什么？” 她说：“好玩。”她说不清楚。 我再问她：“他们（指挖沟 的人）在干什么？”她说：“不 114

大王，但就是没有我们现实生活 的衣食住行。他们获取的知识， 要么在地球之外，要么在动漫世 界里，要么在亿万年之前。

中国语言生活

他们获取知识的途径，也很

鄙”？谁会直接标榜自己“卑鄙”

有限。这么多孩子如此好奇地围

呢？太不可思议了。后来还听说，

在工人师傅旁看了半个小时热

这部动画片他们班还重放过好几

闹，看不出所以然，竟然没有主

次。

动问一句师傅这是在做什么事

我百度了一下，了解到，这

情。我们似乎忘记了去教孩子如

是美国一部以反面角色为主角的

何自己获取新知。

动画电影，说的是一个以疯狂策

不过，我家小宝说她倒是问

划离奇阴谋出场的坏蛋，由于父

了，可是那位师傅回答她：“挖

亲般的身份而成长，然后成为一

金子。”那师傅很幽默，跟她开

个超级英雄。影片名：《Despicable

玩笑，可是孩子太小，听不明白

Me》，这样措辞，既不是说反话，

这样的玩笑。这种回答方式，这

也不是自嘲。

个年龄段的孩子还不能理解。

可是为什么要直译为“卑鄙

《卑鄙的我》

的我”呢？这种翻译所带来的直

小宝教室的讲台上有部电

接的影响就是孩子们对“卑鄙”

脑，自习时老师经常放动画片给 同学们（二年级）看。 2013 年 上 半 年 的 一 天， 小

的理解和运用。 孩子们看了动画片，对“卑 鄙”的理解就是孩子似的“顽劣”，

宝回家告诉我说放了一部《卑鄙

从感情色彩看，几乎是一个中性

的我》，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电影

词。他们并不知道“卑鄙”其实

名，很吃惊：怎么会这样用“卑

是一个贬义色彩强烈的词。由于

115

这部动画片这个学期看了好几

蛋奖门人” （港）， “偷天换‘月’”

遍，孩子们几乎都会用这个词了。 （港），“我很贱”。这最后一 6 月 18 号， 小 宝 跟 我 描 述

个，也是词句的感情色彩有问题。

了一个她觉得很好玩的细节。她

倒不如就说“超级坏蛋”，更符

的同桌很有趣，老师表扬他时给

合孩子们的口吻。

他课本上戳了一个小红花，他趁

天昏地“乱”

墨迹未干，立即用手在墨迹上按

2012 年 8 月 14 日， 小 宝 玩

了一下，手心就成了戳子，然后

转圈，转得头晕，眯着眼，开心

再把手上粘到的墨按到课本另一

地叫：“天昏地乱 ! 天昏地乱！”

处，这样自己就多了一个小红花

我听了，纠正道：“天昏地

了，就意味着多得了一次奖励。

暗。”

那个孩子很欣赏自己这一聪明的

她说：“不是你这个意思。

舞弊方法，得意地向同桌、向前

我们转得头晕了，感觉天昏了，

后座的同学展示，一边展示，一

看地上的东西也都乱了。”

边得意地说：“你们看，我有多

孩子的造词能力，的确强，

卑鄙！”小宝告诉我：“我们都

词义也表现得恰到好处。我不该

觉得他好搞笑。”那孩子在说自

用现有的成语去框住孩子的即兴

己“卑鄙”时，既不是说反话，

造词。

也不是自嘲。 我在网上还搜到了另外几种 翻译：“神偷奶爸”（台），“坏

116

菜场里陈列着几样蔬菜 2013 年 6 月 11 日 带 小 宝 去 看陶瓷艺术展。回来的路上，经

中国语言生活

过一个非常旧非常破的菜市场。

是个性化的，但词典和词汇学著

我顺便买了两样蔬菜。回来后，

作不会提及。词典和词汇学著作

说起那个菜场，小宝说：“那个

可能提到附属色彩，那是使用语

菜场里面陈列着几样蔬菜。”还

言的整个社团大多数人共同感觉

没等我说她用词不当，她接着又

和理解到的。也就是说，除了概

说：“‘陈列’这个词，有很旧

念意义和附属色彩之外，我们对

的感觉，所以我用了‘陈列’。” 语言材料还有一种附带的感觉， 她竟然这么主动给我解释她的用

但这种感觉，缺乏研究，我还没

词理由。

有读到相关文献。

她对“陈列”这个词的感觉 很特别。我想：一般来说，用来“陈

要“暴饮暴食地”地写答 卷

列”的东西都是以前的，的确给

2013 年 6 月 13 日 星 期 四，

人旧的感觉。我查了《现代汉语

中午，小宝跟我说：“我们这学

词典》，释义中没有提到“旧”： 期语文考试，每次题目都很多。 【陈列】把物品摆出来供人 你就得一直写，还要快，而且每 看：～品▕商店～着许多新到的

次最后一道题是写话，要写好长

货物。

时间。你如果想得满分，就得发

我们习得一个词、使用一个

疯一样地写，要暴饮暴食地写。”

词时，常常对这个词有附带的某

她这样夸张地说着，我一字不漏

种感觉。这种具体感觉，可能大

地记了下来。“暴饮暴食”，她

家有共同之处，也可能因人而异， 居然可以这样用。 117

围观土豪金 { 德国 } 蚊舍书屋

傅建煌

上月，网络上火了一句“土

依然一机难寻，追捧者众。瞬息

豪我们做朋友吧”，跟贴汗牛充

间，20 元一个的 iphone 金色贴纸

栋。其中有乔装改扮小学语文古

应运而生，填补市场疯狂“贴金”

诗词的，比如： “两个黄鹂鸣翠柳， 需求。 土豪我们做朋友。”也有置换成

这一现象，大概算得是公众

练习式短平快的小段子，情境设

对“土豪”又爱又恨、焦虑攀比

置像现实一样五花八门，不一而

的明证。似乎大众视角在市场引

足。还有人干脆做出了“壕”样

导下，由无论私底下或思想如何、

签名印章。所有这些，当然都是

表面须得演出逼真不屑的“怎样

引爆各种小宇宙而极尽调侃轻蔑

吃出土豪范儿”式消费观讨论，

讥嘲之能事。乍看似乎没人愿意

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化为“如何快

被贴上“土豪”标签。然而对于

速变身土豪”式“成功学”思考

土豪的情绪，却又并非划一单纯， 与不加掩饰的逐潮，向“土豪” 难说没有羡慕嫉妒恨的道德与价

公然逢迎示好。

值纠结。据说，苹果 iphone 5s 打

这样的转变，折射的是怎样

着“土豪金”招牌高调入市，价

一种心理潜流？兴许，新东方创

格一时便飚升出正价三千多，也

始人俞敏洪就“土豪”发表的“5B”

118

中国语言生活

联想与诠释功不可没 ( 参看 http:// finance.sina.com.cn/leadership/ crz/20131012/092416968625. shtml)， 在 为“ 土 豪” 赢 尽 同 情 甚至赞赏的同时，也是对大众心 理 纠 结 的 一 种 安 抚？ 他 所 言 之 “5B”，当然并非学术概念，也 与反映现今中国社会部分民情生 态的 4B（“苦 B”， “2B”， “装 B” 与“傻 B”）不同，而是英文里 的 Bitter( 苦 )，Bewildered( 困惑 )， Belittled( 被轻视 )，Brave( 勇敢 )， 与 Belief( 信念 )，以及由此 5B 所 引发的思维突破。无论“土豪金” 特色是否能真正与这 5B 相吻合， 潜意识里积习的权威崇拜与声名 追逐，也常常会令人在名人炫光 下自主意识与判断轻易缴械，未 战先降。 “土豪”一词，对于我们这 一代人，以及我们上一代人，应 该都是极不陌生的。上一代人在

“打土豪，分田地”的社会现实 语境中长大。而我们这一代人， 则是在官方以最优质传媒机器为 强化阶级观念而对“土豪劣绅” 不义罪行连轴播布的熏染下长 大。于是，原指“地方上有钱有 势的家族或个人”，或特指“外 修边幅而内行不轨之人”，并非 必含褒贬的“土豪”一词，便被 硬性模糊了中间那个“或”字， 而具有了政治与道德意义上的死 亡式负面色彩。 这种色彩，在文革后出生的 人意识中，大概是不可能存在的。 “土”与“豪”这两个形容词， 119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都不陌生，

和“地域”的概念，而更偏向于

将两个字连在一起使用，却极可

时尚审美语境下的关联性语义表

能具有像“逆袭”“脑残粉”之

达，代表眼界浅窄闭塞，思维局

类网络潮语一样的新鲜感，属于

限单调，欠缺敏感与悟性，因而

在特定语境下可以望文生义的游

对事物存在过大的理解偏差，并

戏式语言创意产物，而绝不可能

在行为上导致让人感觉突兀的价

联想到黄世仁、刘文彩，南霸天

值判断失准。而“豪”的词义，

这些与中国革命现代史相关、 “永

现代汉语词典中列出的，有 5 项：

世不得翻身”的名字。

1 名 词， 指 才 能 出 众 的 人；2 形

经过“网络造词运动”的重

容词，表气魄大，不拘谨；3 形

新赋义，在“土”与“豪”的语

容 词， 表 权 势 大， 态 度 强 横；4

义组合中，土，已远离了“乡土” 名词，指有钱有势的人；5 动词，

120

中国语言生活

感觉骄傲。个人认为，这五个义

却无法一眼看出、判断出、或想

项，在当下流行的“土豪”一词

象出它“护城河”的本义。只知

中都有所体现。唯一不太确定的， 道它与“土”有关，却难以据此 是“权势”部分。因为有许多“豪” 而推测出，它不是从地平面往上 人，有“钱”，却并不一定有“势”。 堆土，倒是从地平面往下挖，起 也正因为“势”的欠缺，而试图

出土来，所形成的具掩护防御作

以“钱”来补足，求得平衡。加

用的宽大沟堑。这便让人联想到

之由钱财的富足，（尤其是草民

商业社会钱能通神的说法，便由

暴富）而生发出消费的自信，因

起出土来往上扬的动作，而联想

而更体现出挥金如土的粗豪与满

到土豪的挥金如土，联想到随之

不在乎，又或者发自内心（或旁

而来的相对自主与各种便利。所

人看来）的刻意炫耀。这样的“豪” 以，看起来似乎是骤然热了“土 人，再冠上一个“土”字，自然

豪”，实际上却只是旷日持久拜

便是品味恶俗、不计成本、不惜

金主旋律中的一个音符罢了。何

代价、躺着也必须中枪的无脑消

况，实在太多为生计被迫“裸奔”

费者。

的人需要一具掩体。明知前面是

于我，最为感兴趣的，还是 那个“壕”的签名。从“壕”的

个坑，跳下去兴许有活路，可是 又不太确定。跳，还是不跳呢？

造字结构来看，它是个从“土” 的形声字。“土”表义，“豪” 标音。可单从一个“土”，我们

121

“吹牛”“拍马”和“溜须”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程 佳

自蒙古人入主中原，建立元

群的时候，如果有下级官员来访，

帝国以来，蒙汉民族间交往的日

仆人就会告诉访客：“请稍候，

益增多，其中表现得较为明显的

大人正在吹牛呢。”吹牛”的原

就是语言。例如汉语中的“胡同” 意有“显示”的意思，四川、云 一词，就是受蒙语的影响。胡同” 南有些地区到现在还把聊天、拉 在蒙语中是“水井”和“帐篷之

家常叫做“吹牛”，与说大话完

间的小道”的意思，草原上的“帐

全无关。而我们现在所说的“吹

篷之间的小道”到了城里，不就

牛”，已经成了“夸口说大话”

变成“街巷”了吗？另外，我们

的代名词了。

常说的“吹牛、拍马、捋须”，

蒙古族是马上得天下的民

也是元大都文化的遗产，但是在

族，所以无论贫富贵贱人人皆爱

流传中改变了原意。

马。元朝的官员大多是武将出身，

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富的标

下级对上司最好的赞美，就是夸

志就是牛，所以官员凑在一起，

他的马好。这一方面是因为蒙古

都爱显示自己曾经在草原上拥有

人对马钟爱有加，另一方面马也

多少牛。哪怕是蒙古贵族，从草

是权力、身份、地位的象征，因

原迁到元大都，也不忘本，时常

此夸马就等于是夸主人。下级见

要夸一夸：“老爷我想当年，在

到了上司，往往要对上司的马夸

草原上有多少多少牛。”当他们

赞几句，一边拍着上司的马背一

正在兴致勃勃地吹嘘自己牛羊成

边用尽溢美之词夸赞这匹马。后

122

中国语言生活

来，人们就把对上司的奉承称为

动作，用汉语说就是“捋须”了。

“拍马”。这是因为夸赞的话是

奴仆和下级官员们总是不愿意老

不一样的，而拍马的动作是一样

爷烦闷焦躁、上司怒火中烧，因

的。很少骑马的汉人，用自由的

为他们往往会迁怒于他人，所以，

想象把“拍马”逐渐演绎成了“拍

下级和奴仆最好的办法，就是想

马屁”，就足见是外行了。拍马， 方设法让上司和老爷高兴，上司 只能拍马的腰，或是肚子或是背， 和老爷心平气和了，手开始捋须 如果拍了马的屁股，就是给马一

了，大家悬着的心就像一块石头

个“开路”的信号，马就会向前

一样落地了。后来简而化之，就

走了。马走了，马的主人当然也

把哄人高兴称为“捋须”。这种

要走了，所以“拍马屁股”就等

起于官场和大宅门的简称，通过

于撵上司走，您说，哪一个下级

口耳相传流入民间以后，发生了

敢拍上司马的屁股？

两个变化，一个是把“捋须”变

在电影和电视剧里，我们经

成了“溜须”，另一个是把捋须

常见到这样的镜头，新疆和蒙古

的人从上司和老爷变成了下级和

族的男人在喝完了酒或者奶茶以

奴仆。要知道，上司和老爷的须，

后，要左右抹两下胡子，然后就

是不可能让别人捋的，别人也不

哈哈大笑。而在蒙古舞和新疆舞

敢去捋，俗话说：“谁敢给老虎

中，一到表现欢快的时候，男演

捋须呀！”而再后来的“打溜须”

员也总是用大拇指从鼻子向左右

就更没有道理了，但我们也只好

抹他的胡子。由此可见，抹胡子

让步了。

就是蒙古人、新疆人高兴时的传 统习惯动作。这个“抹胡子”的 123

“马”族词的由来 中国传媒大学 陆 香

汉语中有很多关于马的词语

把人家的马当老虎射死了，画家

和成语，有的意思一目了然，比

不得不给马主人赔钱。他的小儿

如快马加鞭，马到成功等，有的

子外出碰上老虎，却以为是马想

恐怕要查查由来，下面举几个例

去骑，结果被老虎活活咬死了。

子：

画家悲痛万分，把画烧了，还写

1. 马马虎虎：宋代时京城有

了一首诗自责： “马虎图，马虎图，

个画家，作画往往随心所欲，令

似马又似虎，长子依图射死马，

人搞不清他画的究竟是什么。一

次子依图喂了虎。草堂焚毁马虎

次他刚画好一个虎头，碰上有人

图，奉劝诸君莫学吾。”

来请他画马，他就随手在虎头后

马虎做形容草率，敷衍，疏

画上马的身子。来人问他画的是

忽大意，不细心。属联绵式。例如：

马还是虎，他答：“马马虎虎！” 他很～。 来人不要，他便将画挂在厅堂。

近义词有：粗心、大意、大略、

大儿子见了问他画的是什么，他

疏忽、大概、敷衍、潦草、轻率、

说是虎，小儿子问他却说是马。

草率、纰漏、怠忽、忽略、忽视、

不久，大儿子外出打猎时，

124

随便、苟且、搪塞、支吾、塞责等。

中国语言生活

反义词有： 认真、仔细、严密、 摸马膘如何，并附带随口夸上几 严格、细心、细致、用心等。 可做 1. 草率，疏忽大意解。 例如： 叶圣陶 《生在难中》：“顾

声“好马”，以博得马主人的欢 心。可见， “拍马屁”是一种风俗， 并无贬义。可是相沿很久以后，

局长的脾气就是一点不肯马虎。” 有的人不管别人的马好坏、强弱， 秦牧《艺贝·广州城徽》：“虽

都一味地只说奉承话，把劣马也

然艺术是一个整体，不容对某一

说成是好马了。逐渐人们就把对

部分马虎从事，但这点道理却是

上司的奉承称为“拍马屁”，用

和‘突出重点’的道理辩证地统

于讽刺不顾客观实际，专门谄媚

一起来的。” 杨朔 《青春》：“没

奉承、讨好别人的行为。后蒙古

有联络员，耳目眼睛都没有了，

入主中原，建立了元帝国，建起

你别马虎大意。”

了元大都，他们的文化也就逐渐

2. 勉强，将就解。例如： 陈

渗透到汉文化中，“拍马屁”一

残云《山谷风烟》第一章：“此

词也就流传下来。也有人说实际

人跑过大城市，识得几个字，马

上拍马时决不能拍马的屁股，但

虎念得一段报纸，被看作有学问

由于汉人很少骑马，就把“拍马”

的人。”草明《乘风破浪》四： “唉， 想象为“拍马屁”了。至于马屁 算了吧，这一回马虎点算了。”

股到底能不能拍，尚无定论，总

2. 拍马屁：源于元朝文化，

之不要拍到马蹄子上就好了。于

蒙古族的一般百姓牵着马相遇

是“拍马屁”成了巴结讨好、阿

时，常要拍拍对方马的屁股，摸

谀奉承的同义词，贬义色彩甚浓。

125

有人编了本书，叫《马屁大 观》。选注者从“二十四史”、 《资 治通鉴》、《续资治通鉴》、诸子、

为兽子或马子。再之后，在流传 中，就演化成了马桶的称呼。 4. 下马威：故事讲述了西汉

笔记小说等近百部古籍中选取关

时期，豪门贵族少年班伯主动请

于“拍马屁”的材料数百则，集“拍

缨到混乱的定襄去做太守。他刚

马屁”之大成。“拍马屁”拍到

到任，当地的豪绅大姓把以前的

什么地步呢？读来令人恶心。北

犯事的人全都藏匿起来。而班伯

齐时，成武帝的宠臣和士开得了

一上任就大肆宴请豪绅大姓，与

伤寒，医生告诉他应服“黄龙汤”。 他们交朋友，待了解犯事的人藏 此汤何物？大粪是也。和大人面

身之处后立即下令捕杀，定襄很

露难色，当时正巧有一文人在场， 快就安定了。 便自告奋勇地说：“大人，此物

这个成语典故出自《汉书·叙

甚易服，让在下先为您尝尝。”

传》：“故畏其下车作威，吏民

说完，一饮而尽。

竦息。”意思是原指官吏初到任

3. 马桶：马桶的历史可以追

时对下属显示的威风，后泛指一

溯到汉朝，当时的马桶叫虎子，

开始就向对方显示自己的威力，

是皇帝专用的，传说是玉制的。

指灭人威风。相近成语有下马作

由专门服侍皇帝的太监抱着，以

威、下车作威。其他例子如：

备皇帝随时方便之用。后来到了 唐朝，因为皇帝家族中有个人叫 李虎，为了避讳，就把虎子改名

126

从她后来的做派我才理解： 她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他还说要亲自戳穿你玩的西

中国语言生活

洋镜！听见没有，老头儿要给你

古都风景。百姓都翘首张望，想

来个下马威呢！＂

一睹皇后的风采。不料，一阵大

开始便给中国队一个下马 威，名次排在倒数第一。

风吹过，轿帘被掀起一角，马皇 后的一双大脚赫然展现在百姓面

5. 露马脚 ：朱元璋加入元

前。人们惊讶不已，没想到当今

朝末年起义军郭子兴的队伍后，

皇后竟有这样一双脚！人们争相

由于他作战勇猛，屡建战功，郭

传言，全城立刻轰动了， “露马脚”

子兴很赏识他，于是将义女马氏

一词就这么流传开了。 后来，人

嫁给了他。马氏是一个才女，精

们便将隐私、阴谋出现了破绽或

明干练，辅佐朱元璋实现统一大

彻底败露，称之为“露马脚”。

业。朱元璋当上了明朝皇帝，就 封她为第一皇后。马皇后温柔端 庄，举止大方。美中不足的是， 她长了一双没有缠过的“天足”。 在以小脚为美的时代，女人脚大 是一大缺陷。马氏在当了皇后以 后，越发地为自己的一双大脚感 到不安。因而每当在大庭广众之 时， 总 是 遮 遮 掩 掩， 尽 量 避 免 将脚露出裙外。有一天，马皇后 游兴大发，乘轿招摇过市，浏览

127

抓住一点，不及其余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凌 云

常常看到路边设有“电子警察”的指示牌，起初有些不明其意。 后来才知道，“电子警察”是指设在高处的“视频机动车闯红灯自动 检测系统”，是科技进步“智能交通”的产物。“电子警察”的命名 依据的是该仪器设备对交通违章监督和记录的功能。在这个新词中， “警察”已经不再指具有某种职业的人。造词者有意忽略“警察”一

128

中国语言生活

词的部分内涵，仅仅抓住警察的

的制作方法和松软的触觉，有的

工作职能和任务。留意一下，类

指称为“木沙发”，抓住的是沙

似思路的造词还有“电子裁判”

发的造型。同理，“轿车”一词

（利用电脑担任体育比赛中的裁

抓住的是乘坐这种交通工具时的

判 工 作）、“ 电 子 医 生”( 网 上

舒适感觉犹如轿子。针织行业在

的远程医疗系统 )、“电子红娘”

上个世纪 80 年代先后推出一些新

（利用电脑的存储和检索功能为

产品，由于采用的材料和工艺与

择偶者服务）等。

毛巾相同，因而被命名为“毛巾

其实，汉语中这种造词由来

袜、毛巾衫、毛巾裙、毛巾毯”等，

已久。如尼龙藤椅是尼龙制品，

尽管它们已没有毛巾“擦脸或擦

词中的语素“藤椅”仅仅指该坐

身体”的功能。安徽合肥方言中

具 的 造 型 很 像 藤 椅。 如 果 去 掉

把毛线衣称之为“头绳褂子”，

“藤”字变为“尼龙椅”，指的 “褂子”指中式的单上衣，“头绳” 是另一种简易造型的坐具。沙发

作为语素缘于该地区女性旧时将

（英 sofa 的音译）是源于国外的

毛线用来束头发，和“毛巾”系

坐具，其特征为：“装有弹簧或

列的造词思路相同。这类抓住“功

厚泡沫塑料等的坐具，一般有靠

能特征”的新词还有“音像书店、

背和扶手。”（《现代汉语词典》， 精子银行、美食地图、电话超市、 商务印书馆，2012）后起的由沙

电视商场、电子算盘、玩具图书

发派生的事物有的指称为“沙发

馆”等，请您玩味一下吧。

床”“沙发椅”，抓住的是沙发

动 词 中 也 有 类 似 的 例 子。

129

“洗”本指“用水去掉物体上面

接”作为园艺术语（把要繁殖的

的脏东西”，却奇怪地出现了“干

植物的枝或芽接到另一种植物体

洗”一词，指的是“用汽油或其

上），只抓住“嫁”这一行为“空

他溶剂去掉衣服上的污垢”。 “烫” 间迁移”的特点。在古汉语中， 本指“利用温度高的物体使另一

“航”本指“船”或“方舟”，

物体温度升高或发生其他变化”， 后引申为“渡”，专用于指水域， “冷烫”指的是“用硫化乙醇酸

如“航海”“远航”，现用于指

胺等化学药品使头发卷曲”。 “焊” 空中，如“航空”“航天”，甚 本指“用熔化的金属把金属工件

而喧宾夺主地用“航”指“在飞

连接起来”， “冷焊”指的却是“一

机上”，如“航测”“航拍”，

种不需要加热，单靠机械压力的

抓住的也是“位移”。上个世纪

焊接方法”。这些造词抓住的是

90 年代中期，汉语社会运用仿词

功能的相似。“炒”的本义是“把

法由“上浮”一词造出反义词“下

东西放在锅里加热，并随着翻动

浮”，用于指“价格、工资、利

使熟”。“炒冰”一词乍一看不

率向下降低”的情况。有人提出

可思议，冰怎能炒，遇热不会融

质疑，认为“下浮”在造词上不

化吗？后来才知道，其制作过程

符合逻辑。因为，“浮”在物理

是把果汁之类的饮料加上佐料，

上指物体由于比重的关系从水下

在极速冷冻锅内翻炒冻制而成。

上升到水面，“向下浮动”有悖

“炒”指的仅仅是一种动作。

自然规律。这个新词之所以被绝

“嫁”指女子结婚，即从一

大多数语言社会成员所解码和运

个家庭去到另一个家庭生活。 “嫁

用，是因为他们理解了该词中的

130

中国语言生活

语素“浮”所要表达的仅仅是“空

反映新事物、新概念，符合造词

间位移”而已。

的经济性原则和求新求变的心

汉语中这种“抓住一点，不 及其余”的造词模式，能便捷地

理。由此，我们不能不佩服语言 社会建构符号世界的急智。

131

普洱茶缘 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

自振宾

普洱，一种茶的名字，一个

的坟堆都会跑过去看看。爷爷说

地儿的名字，我的家乡。小时候

那是以前赶马人体力不支死后被

在农村，村后头有一条青石头铺

埋在那儿了。听到是埋死人的地

出来的小路，爷爷奶奶告诉我那

方，从此每次去山上都不敢靠近

是“茶马古道”。沿着古道一直

那些凸起的山包了。原来，这“茶

走，偶尔发现有几座凸起的坟堆

马古道”是赶马人走出的道儿。

立在那儿。每到七八月，雨水来

人们赶着马，马儿驮着茶，把这

临的季节，我都会跟着爷爷经过

人间极品送往世界各地。儿时常

茶马古道上山捡菌子，看到凸起

常会梦到赶马人们匆忙的身影，

132

中国语言生活

成群结队的马帮伴随着清脆悠扬

出的茶真就有一股特有的清香

的驼铃声穿山而过。常常在想什

味。

么时候能够跟着他们，坐在马背 上也去远方看看。

然后就是这烧水的器皿—一 个小土锅。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

儿时就爱喝茶，也爱泡茶。

茶余饭后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烧

爱喝茶可能是一种习惯，而爱泡

上一笼火，邻里乡亲热热闹闹围

茶却是因为它复杂却考究的工序

坐在火笼旁聊天。爷爷把这小土

深深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

锅放到火笼旁，不一会儿水就沸

了解它。那时农村泡茶就已经很

腾扑了出来。这沸腾的水就是泡

讲究了，很多人家里都有一套专

好茶的关键所在。

门用来泡茶的工具。

最后就是这紫砂茶壶，往茶

泡茶讲究的不仅是复杂的工

壶里放入适量的茶叶，把还在沸

序，而且泡茶过程中材料的选择

腾的水倒入茶壶刚好没过茶叶，

与茶具的使用也都很有讲究的。

拿着茶壶晃两下把这“润茶水”

首先是这泡茶的水。记得家里有

倒了再加入半壶水。美味的茶就

口井，平日里做饭洗菜都用这井

泡好了。

水。可到了泡茶的时候，爷爷总 要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桶芭蕉叶盖 着的水，说泡茶就得用这个。这 水是他老人家不辞辛劳到山上的 箐里打来的。说来也怪，这水泡

133

人多喝起茶来还真是别有一 番滋味。这也许就是茶艺界前辈

茶了。 茶文化的博大是无边无际

们常有的“一人得神、二人得趣、 的，简单的泡茶似乎在讲述着人 三个得味”的说法吧。茶汤的口

的一生。而我人生的始端也因它

感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所

有着别样的意味。茶，在我眼里

有的舒畅和清香似乎都已经定格

并不仅是它表层所传达的功效及

在那个记忆的瞬间，现在回味起

作用，它伴随着我的成长留于记

来，似乎再也没喝过那种味道的

忆中。

134

中国语言生活

儿时对于茶的记忆还有很

棉布包好放到锅里烘培，再放到

多。 六 岁 的 时 候， 我 淋 了 雨，

我的肚脐上、背上碾揉，爷爷说

一直高烧不退。全家人看着干着

这是在“撵毒”。确实，经过这

急。爷爷却用偏方把我治好了。

一番“撵毒”，身体舒服了不少。

家里住的是瓦房，下过雨后，房

慢慢的才发现我的生活已经离不

顶上都会有雨水滴下来。爷爷收

开这神奇的“茶”了。

集了这些水用来给我泡茶，每天 喝四五次。最后把泡过的茶渣用

生在茶乡，长在茶乡，闻着 茶香，这就是我的普洱茶缘。

135

全民“致青春”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韩 旭

两个圆嘟嘟的卡通形象高喊

可以是某个人，贝多芬在他四十

“致陪伴我们多年的肉肉”，这

岁时为学生伊丽莎白·罗克尔，

是地铁上的一则减肥广告。原本

一位女高音歌唱家写下了钢琴曲

令他们痛恨的肉肉却成了怀念、 “致爱丽丝”——献给昵称为“爱 追忆的对象，瞬间变成了过去时。 丽丝”的伊丽莎白。在舒婷的“致 于是我们不仅看到了减肥成功后

橡树”里，她要作一株与橡树比

的效果，那些为了减肥而努力的

肩站立的木棉，摆动一下枝叶，

过程也变得更可爱、更珍贵了。

相互致意，便心意相通。致橡树，

“致青春”像一阵旋风刮过 每个人的头顶，“致某某”的说 法 也 越 来 越 流 行。 致 敬 的 对 象 136

献给橡树一样的情人。 与“那些年”相比， “致某某” 更能表达出珍视和敬重的含义。

中国语言生活

学美术的同学说，“那些年，我

献给它，一如献给最亲近的朋友、

们画过的几何体”；听到“红蜻

最疼爱的家人，他们并不完美，

蜓”“蝴蝶飞呀”，我们不由自

可一旦分离又会时常挂念。青春

主地想到“那些年，我们一起唱

并不都是热血满溢、疯狂执着的

的青春之歌”；每到寒暑假，二

“那些年”，也不一定会跨过那

师兄、大师兄、小燕子、容嬷嬷

道略显忧郁的“蓝色大门”，“纯

又带我们集体回忆“那些年，我

净美好”不是青春的全貌，但当

们一起追的电视剧”。“那些年” 它渐渐远离的时候，我们就忍不 的一段旋律，甚至几张洋片、一 袋跳跳糖都能清晰地浮现，但青

住想念。 “致某某”有一种强大的正

春时期的无奈、困惑、尴尬、渴望、 能量，它也许不一定表达我们所 奋斗，这些难以捕捉的瞬间和情

期望的生活，但自豪与欣慰的是，

感更需要我们致敬。

那些疲惫、辛苦也能用宽容、平

有人说“永葆青春，青春万

和的态度面对。

岁”，有的人苦恼一只脚已经踩

一位网友在微博里写道：“为

在了青春的尾巴上，也有人发出

了确保突发情况下客流疏散有

电影里的感叹“致我们终将逝去

序，末班车后常常要进行应急疏

的青春”，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 散演练。10 号线即将成 O 型运营， “致青春”可以理解为“献给我

明天对很多员工来说，又将是一

们的青春”，或者“向青春年华

个不眠夜。各位加油，致地铁员

致敬”。不仅是“怀念”，而是

工夜未眠的青春。”经常一连几

137

天熬夜加班、高强度的劳动这些

愿死者安息。在那个特殊的时刻，

都是地铁员工的青春，我们应该

特殊的事件和遭遇中，唯有致敬，

感谢他们，他们也向自己的奉献

才能表达幸存者在痛苦与恐惧中

和劳动致敬。

对母亲的感恩。

雅安地震中，有母亲用自己

每到一年毕业季，校园里又

的生命换来孩子的幸存，有的在

会唱起“光阴的故事”，送走朝

经历了两次地震后，最终承受着

夕相处的同学，离开住惯了的宿

失子的痛苦又继续回到灾区，奋

舍 和 永 远 都 不 能 满 意 的 食 堂，

战几天几夜挽救他人的孩子。 “致

但 还 是 说 一 句“ 致 我 上 铺 的 兄

地震中伟大的母亲”，很多围观

弟”“致我们奋斗的日子”，把

的网友纷纷回应，为生者祈福，

青春和梦想定格在镜头里。

138

中国语言生活

139

新兴网络起始语“网传”的崛起 南开大学文学院

刘善涛

网络现在已成为民众之间相

（4） 网 传 13 岁 女 孩 向 乡

互交流的重要媒介，全新的交流

政府公车泼可乐被戴手铐游街

模式推动着网络语体的不断发

（2013 年 5 月 29 日）

展，也催生出一系列的新词新语

可见，“网传”作为体现网

和新的语法现象。句首起始语“网

络语体色彩的句首起始语已被国

传”的出现便是网络语体中新兴

家主流媒体所认可和接受，并与

词汇和语法形式的重要表现，如： 书面语体和口语语体中的某些句 （1）网传“红会最好监督员” 首起始语形成明确的区分。但是， 郭美美再度炫富（2013 年 5 月 31

句首起始语“网传”的产生过程

日。本文例句如无特殊说明均出

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下面我们按

自人民网）

照“网传”在人民网中出现的时

（2）网传刘德华豪掷 2 亿元 为 1 岁爱女购买私人飞机（2013 年 5 月 30 日） （3）网传朱丹口误被罚下课 湖南卫视遭遇损失（2013 年 5 月 29 日） 140

间顺序逐步分析其发展的艰辛历 程。 经检索，“网传”二字组合 在人民网中最早的两处用例为： （5）目前全国只有不到 4% 的人能够上网，而报纸影响的人

中国语言生活

口怎么说也能有半数吧，所以人

趋向动词一起使用。从例（5） （6）

民网传出的声音需要报纸的放大

可以明显看出当时的网络普及率

作用。（2002 年 5 月 28 日）

非常低，网络语体的发展还处于

（6）省教育网传来的被攻击

萌芽阶段，没有为句首起始语“网

记录显示与该台计算机使用软件

传”的出现提供适宜的土壤。但

的时间及 IP 地址相吻合。（2002

这种主谓格式的不断使用促使其

年 7 月 31 日）

不断凝固为动词，经常出现在句

此时（2002 年）的“网传” 还没有凝固为词，使用格式为主

中，形成动宾结构（例 7）或定 中结构（例 8），其用法逐渐活跃，

谓结构的“某网 + 传出 / 来 / 回”， 如： “网”字的前面有明确的网站出

（7）所有的测量数据经公司

处，“传”作为不自由语素，与

的内部网传至总部，再将订货单 141

分送至就近的子公司或协作生产 据点。（2005 年 6 月 10 日）

（9） 据 台 海 网 传，2 月 18 日台海网根据《昆明日报》公布

（8）去年 8 月，大隆图片社

的联系电话，跟 4 位领导联系，

发现客户发送的网传图片丢失、

采访此事反响，结果只联系到 1

损坏，图片社用来和客户联系的

位领导。（2008 年 2 月 19 日）

QQ 号被盗并被冒用。（2006 年 8 月 25 日） 作为动词的“网传”用法逐

（10）“凤姐”何许人也？ 据网传，罗玉凤为重庆綦江人。 （2010 年 8 月 31 日）

渐活跃，位置也不断提前，直接

（11）据网传，在闵行区虹

例（9）或间接例（10）（11）地

二村，近期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告

表明信息的来源，构成“据 +（某） 示。（2010 年 11 月 10 日） 网传”的格式出现于句首，作为 句首起始语使用，如： 142

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网 络信息来源渠道的多元化，网民

中国语言生活

在传播和交流时不能明确辨明所

杂结构的句首起始语 → 句首起

传达信息的具体来源，这种格式

始语 → “某网 + 传出 / 来 / 回”

便进一步缩略为“据网传”的形

→ 网传 → 据（某）网传 →

式。同时，“网传”的词义已说 明信息的来源渠道为网络，另加

网传 句首起始语“网传”的产生

“据”字反而显得有些冗余，于

经历了几个阶段才发展出当前的

是在语言经济性原则的推动下，

用法，其发展轨迹与我国互联网

作为句首起始语的“网传”最终

事业的发展是一脉相承的，反映

形成。

出网络语境下词语使用的语体分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

工逐渐精确，网络语体与口语和

将起始语“网传”的演变路径描

书面语语体的区分趋于明确，网

绘如下：

络语体的逐渐成熟。

主谓结构 → 句中动词 → 复 143

电视节目这样叙述更能逼近真实 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

我经常看到一些电视节目，

刘 丹

孩子是被孩子的姥爷家谋杀的。

包括一些新闻类的专题节目，觉

片子一开始的叙述方式就很

得他们叙述出来的故事是编导比

符合我的观看心理 --- 想要获知

较主观的讲述，也就是说，我们

事件的核心。解说先给出事件的

看到的事件是被“加工”过的事件。 简单概括信息是：“三岁多的孩 直到我偶然看到了 2010 年 12 月

子，高空坠落！”

6 日《看见》栏目的第一期节目

接着第一个叙述者也就是乐

名为《坠落的亲情》，我才觉出

乐的爷爷出现，他给出的信息也

这样的叙述好像更加逼近真实。

很简短：“这是谋杀！”

这期节目主要讲的故事是在

和这个信息点对应出现了另

2009 年 10 月 26 日北京市石景山

一个叙述者 ---- 乐乐的姥爷，

区年仅三岁的男孩乐乐从高楼坠

他讲出发生了这样事情后他的感

落，不幸身亡，家人伤心不已。

受是 :“想和乐乐一起走。”

然而接下来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孩子的父亲李志坚不仅要和结婚

这件事情的第一组矛盾就展 开了。

多年的妻子张晓雨离婚，孩子的

乐乐的爷爷断定说孩子坠楼

爷爷还要状告孩子的姥爷家，说

一定是谋杀，这样的叙述让我听

144

中国语言生活

到后觉得有一些刺激，本来只是

到乐乐的父亲和爷爷家对乐乐的

单纯的一起坠落事件会演变为谋

母亲和姥爷家似乎是有很深的怨

杀，而被杀害的对象又是一个三

恨的。再关照到平常的生活，外

岁的小孩，有了这种不符常理的

公疼外孙，女婿孝敬岳父基本都

刺激之后我们不由得就开始产生

是些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事情，

疑问 : 孩子被谋杀？那么是被谁

可是这个女婿这样的表述却这样

谋杀的呢？为什么要谋杀呢？而

“不正常”这就让故事的悬念就

第二叙述者则说“想和孩子一起

又生出来了：为什么这么怨恨呢？

走”，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之后，故事的发生发展过程

片子先制造出这样的疑问，

就逐步开始明晰起来了。

之后又先按下不表。接下来是乐

事情发生时候是邻居第一个

乐姥爷又讲出的事件的另一个矛

发现孩子跌落在地上才叫来孩子

盾点是：“孩子尸骨未寒就提出

姥爷。姥爷说自己送孩子去急救

跟我女儿离婚。”

并通知了孩子爸妈。孩子的妈妈

针对这个信息，孩子的爸爸

和姥爷又出现共同叙述了到医院

李志坚开始站在第一叙述者的角

后抢救孩子及宣布抢救无效后的

度上来阐述这件事情：“他咬了

情形。讲了到医院后看到孩子的

我的孩子，我是不能容忍的！”

姥爷“跪在地上”又通过姥爷的

“咬孩子”？怎么“咬”的？

讲述我们获知当时孩子的爸爸李

为什么会“咬孩子”呢？李志坚

志坚跟他讲 :“爸，不怨你，你已

口中的“他”竟然是自己的岳父。

经尽力了。”孩子的母亲张晓雨

这些语言的信息能让我直观感受

也讲到李志坚对她说的是“老婆， : 145

你放心，乐乐会永远跟咱们在一

向很相爱的妻子离婚呢？也是由

起。咱俩以后一定要好好过。”

于之前就对妻子张晓雨积累了太

听了姥爷和妈妈这么一讲，

多不满和怨恨，之前是看在孩子

觉得还挺窝心的，我们好像是觉

的面子上忍着，而这次终于“爆

得孩子的父亲其实也不像是我们

发”所以提出离婚。

刚猜测的那么“不正常”，甚至

这样，我们看到了事情表层

比常理中的做法更冷静，像是个

后面的更多的矛盾交织，而这些

好老公也是个好女婿。这就更让

矛盾都是由当事人亲口讲出，他

观众搞不懂了：既然不怨恨姥爷

们的表达中或者透露着悲愤，或

家，也表示要和老婆好好过的李

者是叫屈，或者只有恨，这些真

志坚为什么又和妻子提出离婚？

实的情感流露更让观众触动，也

然后，片子终于一层一层的

让我们开始思考：在家庭生活中

解开刚刚我们提出的那些疑问。

是不是应该多关注双方的感受，

为什么说孩子是被谋杀的？是因

多考虑老人的感受，多主动缓和

为孩子的爷爷和儿媳之前因为见

一个大家庭中隐藏的矛盾，生活

孩子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强烈的争

中多倾注一些爱和理解，或许就

执。而此前爷爷和儿子儿媳因为

不会有这样的惨剧背后更令人寒

看管孩子的事情也发生过摩擦。

心的“悲剧”了。

爷爷甚至对媳妇说出“要杀了你”

看到这，我突然发现，我是

这样过激的话，所以在孩子爷爷

被这个片子带动着一步一步思

觉得孩子是被儿媳家故意摔下

考，一点点解惑答疑的。而为什

楼。那孩子的父亲为什么又和一

么会被片子带着走呢？其实是被

146

中国语言生活

片子中这几个当事人的讲述带动

事实上是由一个“我”和无数“他”

着的，他们的真实的情感透过或

构成的。这种叙事方法为内容设

激动或悲愤的语言流露出来，让

置了不少的悬念，能留给观众很

我也像就是在现场经历着这场悲

大的想象的空间，这就是这样更

剧一样，看着悲剧后衍生出的一

拉近了我和这个片子的距离，使

系列的家庭矛盾，同时我也开始

得我觉得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想像个法官一样，企图为这个家 庭断清家务事了。

片子结尾是法院给出的宣判 词：判定乐乐坠楼是一起极其不

片子从孩子的爷爷、姥爷、

幸的意外事件，判令姥爷赔偿李

父亲、母亲几个角度叙述同一个

志坚 1 万元人民币作为补偿，驳

孩子坠楼事件，在这个过程中，

回其他诉讼请求。

观众始终不能完全的获知真相，

最后结尾的叙述是给出受众

观众的视角就和片子里的人物是

一个由法院这样一个具有权力的

平行的，因为创作者他没有采取

第三方裁定，可是我估计广大观

全知全能的俯瞰视角，而是通过

众应该跟我会有相同感受，法院

事件中人物本身各自的叙述来逐

给出怎样的判断好像已经没有那

步逼近真相，它的效果是在这几

么重要了，而是在心里已经有了

个平行叙述出现差异的地方构造

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一个评判。

了一个多面棱镜一层层一面面地

可能一个好的电视叙述者就

折射出人性。这种在片子中一直

应该是要让电视机前的人和电视

变化视点出发者的做法是跟现实

里的人有互动的吧！

最近的一种叙述方式，因为世界 147

北京话中的“北”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周 佳

148

中国语言生活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

这使得我经常一出门就得向当地

人，初到北京，很容易就被北京

人求救：“您好，请问 XX 地怎

的方向给绕晕了。北京城大，胡

么 走？” 很 快 我 就 发 现 了， 这

同密布街道名繁多，容易迷路。

北京人方向感极强，但指路爱说

149

“北”，使我头疼不已。从小在

南城则居住着许多小手工业者、

南方对街道的方向感仅限于“前

民间艺人、卖苦力者，这些人在

后左右”，给我指“北”反而没

旧时代皆被视为“贱”；北城曾

有告诉我“左拐右拐、往前往后” 聚居破落旗人，故称“贫”。清 好使。

代八旗军队在内城驻扎，也极有

但是待过一段时间以后，我 “北”：两蓝旗在南，两黄旗在北， 摸 着 了 一 点 门 道， 出 门 不 再 怵

两白旗在东，两红旗在西。我猜

“北”了。其实，北京的“北”

想，这或许与天蓝地黄，白日东

甚为分明。北京城主干街道皆东

升，红日西沉有关吧。

西、南北走向，斜街极少。整座

北京城里人们的日常经济活

城市像个巨大的棋盘。分区清晰

动，也渗透着“北”。老北京说： “东

规整，内城的东城、西城，外城

城布帛菽粟，西城马牛柴，南城

的崇文、宣武（现以已归为东城、 禽鱼花鸟，中城珠玉锦绣。”这 西城），都是东西分辖。城外建

是因为布匹粮食多经过运河从东

筑也方向鲜明：日坛在东，月坛

边的朝阳门出售，而西北地区的

居西，天坛厝南，地坛置北。

马牛和门头沟等地的柴炭都入西

早先年，甚至连什么人住哪

边的阜成门进行交易，南边的天

儿，也有“北”。京都俗谚：“东

桥有花鸟市，城中前门外则多绸

富西贵，南贱北贫。”这是因为

缎和珠宝店。甚至吃的东西也能

江南水运货物存储东城，商人云

分出“北”：要吃细嫩绵软的涮

集于此，因而东城富商多；西城

羊肉，得上东城“东来顺”；欲

王府密布，居住者多身份金“贵” ； 尝精美的清真小炒，须去西城“西 150

中国语言生活

来顺”。肉饼要吃“京东”香河的， 边挪挪！”语言的生动可见一斑。 炸糕要吃“京西”大有庄的。 初来北京，要辨清“北”，

北京的文学作品里“方向”也甚 为鲜明。例如《骆驼祥子》中祥

有个简单的方法：记地标。北京

子返城，行走路线就是朝“北”，

城内很多地名呈对称分布，例如

“从北辛庄，往北，过魏家村，

“东单、西单、东四、西四”。

往北，过南河滩；再往北到红山

如果记住了这些典型地标，“北” 头……”这使得读者也能如祥子 很快能辨别出来了。而到了城边

般按图索骥摸回城中。

上则可以多记几个“门”，例如

由此可见，“北”渗透到了

记住了长安街上的建国门和复兴

北京人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方

门，南北立分。再记住相应的东

方面面。但如今，地铁出口用顺

直门、西直门等，去机场、颐和园、 时针的 ABCD 来标示方向，而不 中关村等许多地方都不会走错大

用“东西南北”，这或许暗示出

致方向了。

北京人延续几百年的“北”的意

更有意思的是，北京“横平

识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竖直”的街区格局也潜移默化地 造就了当地人生活语言中的方向 感。听过这样一个段子：老两口 夏夜纳凉，睡在庭院席子上。老 头儿不觉被挤对边儿上，没推搡 老伴儿“往里点儿”，而是和和 气气拿“北”说事儿：“您往南 151

后宫女人之间的唇枪舌剑 中国传媒大学

颜彭莉

电视连续剧《甄嬛传》讲述

难生存、立足。说话时也许一个

了后宫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唇

不小心就会让人落入陷阱，甚至

枪舌剑，话里行间的针锋相对。

身首异处。

如果没有点心思上的细腻，在这

比喻，有一个用处就是使话

机关暗藏风起云涌的后宫里便很

语委婉含蓄。有些话披上了比喻

152

中国语言生活

的这层外衣之后，需细细揣摩才

花再红终究妖艳无格，终不比牡

能认得出它的本来面目。在甄嬛

丹国色天香。”

传这部剧中，经常会看到一些比

这处用花中之王——牡丹来

喻，尤其是暗喻的运用。比如下

比喻皇后，以芍药比喻华妃。牡

面这段对话：

丹纵使没有那么娇艳，但是“花

华妃道：“这牡丹花开得倒

中之王”的桂冠在那搁着呢，借

好，只是粉红一色终究是次色，

此来暗示皇后的权威。剧中其他

登不得大雅之堂。还不若芍药，

地方也多次用花来形容丽人，或

虽非花王却是嫣红夺目，才是大

赞美或讥讽。纵然是虚心假意的

方的正色呢，粉红都是妾室所用， 赞美一经比喻的渲染也不显得须 正红和嫣红才为正室所用。”华

臾逢迎，矫揉造作。多么讽刺的

妃此话一出，使皇后和其他妃子

话穿上比喻的外衣便多了些弯弯

们较为尴尬。

道道，唯有当事人才得以品得出

此时甄嬛解围道：“臣妾幼

这比喻的背后意味着什么。纵使

时曾学过刘禹锡的一首诗，现在

听了话音里的讽刺和嘲笑，心里

想念来正是合时，就献丑了。”

恨得紧，但终究对方没有明说，

接着说道，“庭前芍药妖无格，

因此面上还得不漏声色。哎，只

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

是可怜了这些个花花草草，“躺

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着也中枪”！

皇后：“好一个唯有牡丹真

甄嬛传作为一部古装剧，引

国色呀。这尊卑本在人心，芍药

经据典再自然不过。而剧中人物

153

常引经据典，追溯前朝人物或史

也可借刀杀人。

实，来表达警戒或劝告。比如剧

后宫风起云涌，暗里藏刀，

中，在皇上意欲惩办年羹尧一事

一番嘘寒问暖或是殷切问候又有

上，皇上问甄嬛意下如何。而甄

几分真心呢，可谓“真亦假时假

嬛此时手捧一本史书，皇帝问她

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话说，

在读什么书，她答读《春秋》，

甄嬛晋升熹贵妃之后，某日来到

看到了“郑伯克段于鄢”一段颇

鹂妃的宫中探望怀孕的安陵容，

有感触，便将《左传》中庄公的

便是一番虚情假意的问暖，并嘱

故事念于皇上听。皇上听后只道： 咐她小心用香，别误用了麝香， “卿意正中朕怀。”两人得到了

跟自己一样掉了孩子，暗喻当年

一致意见：多行不义必自毙。如

便是她所陷害，明明带着讽刺，

果甄嬛是直接向皇上表达自己的

却不见一个犀利的字眼。

意见，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落下“后

再如，甄嬛回宫后去拜见皇

宫干政”的罪名。而借用典故，

后，两人虚情假意，互相阿谀的

便多了些含蓄的意味。

一番话：

剧中也常用前人来颂今人，

甄嬛：臣妾在外，不敢忘了

但前提是够学识渊博，否则一个

皇后恩德，奉了佛珠在佛前开光，

不小心引用失误，便可能惹上“逆

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奉送给娘娘。

反”的嫌疑。把自己的观点嵌在

皇后：熹妃有心，最重要的

引用的故事或人物里，如此一来， 是妹妹一番聪慧，知道终有一日 当真是含沙射影，可借花献佛，

154

还能与本宫相见。

中国语言生活

从这段对白中依稀可以闻到

浔阳出名的书香世家，岂是你小

话里行间那股硝烟的味道。当然， 小县丞之女可比？！” 不是所有妃子都如甄嬛、皇后般

陵容：“妹妹想姐姐出身武

心思缜密，且看下面这段，初进

家，必定文武双全，果然姐姐如

宫，梁才人挑衅陵容反被众人讥

此骁勇，不失家门风范。”

笑： 陵容：“听闻梁姐姐出身书 香门第？妹妹真是好生敬仰！”

梁才人犹自不解，得意地说： “我家家训向来如此”话落，连 身后的内监宫女都捂着嘴偷笑。

梁才人傲然道：“我家中是 155

曲阜地名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曹新尉

曲阜地名，多数为双音节、 三音节，少有四音节及以上。现

中最为常见，如魏家岭、齐王坡、 息陬（zōu）村等。

在曲阜地名中单音节地名已被全

曲阜地名主要是专名 + 通名，

部替代。双音节地名有纸坊、柳

如泗河、尼山、龙尾庄、梨园村、

庄等，而三音节地名在曲阜地名

南兴埠。还有一些只由专名构成，

156

中国语言生活

如土门、章枣、苗孔、鲁源。此外， 孟母林、梁公林等。 曲阜地名，尤其是行政区划的名

还有一类用典是以有出处的

称，还有两个特点：一个是较多

词语命名。比如，有朋路取自《论

姓氏地名，如郁家庄、魏家岭、

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杨家院、韩家铺、刘家楼、姜家

春 秋 路 取 自 儒 家 五 经 之 一《 春

村等。另一个是地名与方位词关

秋》，抑或是指孔子所在的春秋

系密切，用方位词来说明相对位

时期；仓庚路源于《诗经·豳风·东

置，如北陶洛、南陶洛、东夏侯、 山》“仓庚于飞，熠燿其羽”。 西夏侯、前西庄、林前、后张马等。

少数地方在命名时还采用了

曲阜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

借代或比拟的修辞手法。首先是

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有着

借代，如红庙、衡庙，都是以部

众多的历史人物和历史故事，因

分代整体，以标志性建筑或景观

而用典是地名命名常采用的方

代指整个地区。其次是比拟，一

法。

般用来命名有特殊形状，容易使

以历史人物命名。比如位于 尼山脚下的夫子洞，传说孔子的

人产生联想的地方，如石门山因 有两峰对峙、状如石门而得名。

母亲在尼山乞子后，不久就怀孕

相当一部分的地名有着独特

了，孔子出生后，因其父母年龄

的历史文化内涵，体现着独一无

相差太大而不被世人所容，孔子

二的地域文化。曲阜是我国古代

被丢弃在一个山洞里，于是便有

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

了夫子洞。又如，周公庙、少昊陵、 派创始人孔子的故乡。曲阜地名

157

自然和儒家文化自然有着千丝万

到沂河里洗洗澡，到舞雩台上乘

缕的联系。

乘凉，然后唱着歌回来。“沂水”

成 语 中 有“ 沂 水 春 风” 一 词，用来比喻深受孔学的教育与 熏陶。沂水，即现在曲阜城南的

或“沂河”的名字也因此广为流 传。 还有一个成语“箪食瓢饮”，

沂河，《论语·选进》篇中讲到

形容读书人安于贫穷的清高生

孔子与弟子在一起谈论个人的志

活，最初说的就是孔子最喜爱的

向，曾皙说：“莫春者，春服既成， 学生颜回。在曲阜城里东北部， 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

毗邻孔府有一片庙宇，那是为纪

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意为

念颜回而建的“复圣庙”，又称

暮春时节，穿上了春装，邀请上

颜庙，颜庙前有一小巷，即有名

五六个成年人，带上几个小孩子， 的“陋巷”，是当年颜回居住的 158

中国语言生活

地方。《论语·雍也》记载孔子

文化的表现。中华民族是一个重

称赞颜回：“贤哉，回也，一箪食， 视宗族的社会，在中国的广大农 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

村，往往同族同姓的人家居住在

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一起，形成一个村落，村落的名

后人用“一箪一瓢”“箪食瓢饮” 字由聚居的宗族大姓命名。后来 或“箪食陋巷”来形容俭朴的生

的人通过追溯地名的得名寻根问

活。“陋巷”一名也随着颜回的

祖，来增强宗族的归属感和凝聚

故事拥有的文化内涵，为人们熟

力，探寻宗族文化的根基。曲阜

知。

曾作为鲁国国都，曲阜地名也成

此外，曲阜的地名还有着宗 族文化的内涵，前文中提到曲阜

为探寻宗族文化的一项重要资 源。

较多姓氏地名，这即是一种宗族 159

辞书编辑学术论坛 —— 首届辞书编辑培训班学员沙龙在长 春召开

2013 年 9 月 4 日—5 日，“辞书编辑学术论坛”—— 首届辞书编辑培训班学员沙龙在长春召开。论坛由中国辞 书学会辞书编辑出版专业委员会主办，吉林大学出版社承 办。来自全国各地的辞书班学员 50 余人出席了会议。 会议的主题之一是《通用规范汉字表》的贯彻实施。 教育部语言信息管理司司长张浩明对《通用规范汉字表》 的研制情况做了说明，并就辞书界如何贯彻实施《通用规 范汉字表》提出了要求。《通用规范汉字表》研制组组长、 160

中国语言生活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王宁做了《〈通

指出，我国要从辞书大国走向辞

用规范汉字表〉与辞书编修》的

书强国，必须加强人才培养、注

学术报告。与会代表认为，辞书

重辞书品种开发和提高理论研究

作为语言文字规范化的最重要工

水平。

具，与规范标准相辅相成。《通

与会代表是参加过新闻出版

用 规 范 汉 字 表》 的 发 布 为 辞 书

总署举办的辞书编辑出版资格培

编纂和修订提供了更加可靠的依

训班的各期学员。大家对平时辞

据。在各类辞书中贯彻落实《通

书编辑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进行了

用规范汉字表》是辞书工作者应

交流，对热点问题进行了热烈的

有的职责。

讨论。学员们认为，本届辞书编

会议的主题之二是全国第三

辑培训班学员沙龙为大家提供了

次辞书规划。南京大学教授魏向

一个学习和交流的平台，十分必

清做了《前两次全国辞书规划的

要，并表示愿意为中国的辞书事

思考》的学术报告，对全国第一

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次辞书规划（1975 年）和第二次

据 悉， 辞 书 编 辑 培 训 班 自

辞书规划（1988 年）做了回顾，

2006 年举办开始，每年一期，至

并就第三次辞书规划及制定提出

今已经举办了八期。来自 170 多

了建议。商务印书馆总经理于殿

家出版社的 672 名学员参加了培

利和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社长

训。这些学员已经成为我国辞书

龚莉分别对本社第三次辞书规划

编辑的后备力量，有些已经成长

做了介绍。鲁东大学张志毅教授

为中坚力量。

161

2013- 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

162

中国语言生活

《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13）》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是中国语言生活绿皮书 B 系列的一种。为

ISBN：9787100103275

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策划、组编。

出版日期：2013-10-1

本书主要是对 2012 年中国语言生活的状况

商品分类： 语言学

进行描写、分析、建议、预测。

定价：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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