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生活周刊NO76

76 引领一切精神享乐 | 2012/09/01 总第76期 每月逢1、15日出刊 www.zhoukan.cc

专题

BRAVO！青戏节

28天，翻新你的观戏纪录！ “后青戏节时代”/ 她们的青戏节：第一次 台北戏剧在北京: 360°访谈 看戏人的下午茶：一场肆无忌惮的对谈 跟着我“看戏”：三个领队，“每天 1± 部戏”

现场

尴尬的美丽：张浅潜专场音乐会 佛罗伦萨与文艺复兴名家名作展

卡奇社 逆行，从这里出发的旅程最短 大悲乐队：我们在日本看到了什么？ 东京SUMMER SONIC音乐节演出见闻

导演张元、王笠人

在烈火中燃烧的胶片

总编 Chief Editor 米拉拉 执行主编 Deputy Editor 曹真 王竹 2012/09/01 总第76期 每月逢1、15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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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总监 Art Director 袁野 特约专栏 Special Col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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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5期更正 戏剧版-专访栏目：王晓鹰《理查三世》——中国式历史剧 目录用图、P25标题图、P29中间两张图，由王雨晨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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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看看家人 文/刘妍（记者） 我的戏剧经验是从一出烂戏开始

地发生在观众眼前；戏剧又是那么

岛一村》的户外演出，虽然早在北

的，好在我忘了它的名字。观看地

虚假，虚假得在三面墙内看得到气

京保利剧院就已经高价观赏过这出

点是中央戏剧学院实验剧场，走出

象万千。于是这最真实的假象就成

讲述台湾眷村生活的“名戏”，然

剧场时已经是北京深冬的夜晚，只

了我眼中戏剧无与伦比的美妙。

而免费的价位以及同上万老老少少

记得黑色的东棉花胡同里中戏老红

的台湾民众簇拥着席草地而坐、吃

门上的两只红布灯笼惊艳得让人发

2011年我去到台湾学习影视，期

着黑轮喝着奶茶边哭边笑的特别体

抖，瞬间点燃我一发不可收拾的戏

间的观戏经历中有两个值得与大家

验让我不得不再次前往。大牌戏剧

剧热情。

分享。

团体懂得感恩观众、免费上演，老 少群众不惜坐在地上、吹风观戏，

从这以后就总有人问我到底喜欢戏

一是为了见识久仰的屏风表演班，

幸福的台湾戏剧人如何不能茁壮成

剧什么，除了这看似闲扯的戏剧化

我在高雄市立文化中心观看了以创

长？

开头，我给出的常常是下面这个答

办人李国修个人经历改编并自导自

案——喜欢谢幕。

演的《京戏启示录》。作为一个没

如果你热爱戏剧，你肯定不会错过

有台湾信用卡的大陆学生，我的戏

第五届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如果

看过大大小小一些戏剧，无论品质

票是在社区里的便利店买到的。全

你不了解戏剧，那么请你别再错过

题材，每场戏演完的谢幕都枪枪击

台湾但凡稍有规模的文艺演出都可

这一届的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

中我的柔软。演员鞠躬起身坦然微

以通过任何一家7-11的i-bon机自

笑，观众呼声高涨引出返场，来来

助购票。买张戏票和打个酱油一样

第五届“青戏节”，9月3日至30

回回。虽然遵循的都是统一的规则

方便，幸福的台湾文艺青年们如何

日在北京的12个剧场和表演艺术空

和礼貌，却也每每叫人感动得热泪

不能茁壮成长？

间举办，特别推荐大伙儿关注本届

盈眶。 戏剧是那么真实，真实得就活生生

青戏节新加入的港台佳作单元，尤 二是我在高雄卫武营都会公园的秋

其是来自台湾的三部作品。不管好

季夜晚免费观看了表演工作坊《宝

赖黑白，咱去看看家人。

3

P10

@RT微辞

P12-79 专题 Feature BRAVO！青戏节 28天，翻新你的观戏纪录！ 再回首，那一年的青戏节：“后青戏节时代” 致敬大师：烈焰般的斯特林堡 他们的青戏节：第五次 赵淼《水生》：我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这儿，他不动，就能打动我 2008年，我老想着青戏节给我点东西给我点钱吧，给我支持让我做点自己想做的， 我前三年都是这样的状态，我排的东西也比较类似。去年开始就不一样了，做了 《九种时刻》，开始敢做“你爱喜欢不喜欢但是我很喜欢”的作品，而且这个戏我 可能这辈子都不演了，我有这种胆子了。 她们的青戏节：第一次 墨剧团《末日方物》：青戏节，没想到我们也能来玩一下 青戏节的戏单上，刻着很多陌生的名字。他们没有多少舞台实践经验，也不曾收获 多少观众的掌声，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可是相比于 成熟的戏剧工作者，这些年轻人却多了更汹涌的戏剧热情，不为任何名利，不图任 何回报，只求某个夜晚舞台上的聚光灯，是只为了他们而照亮。 台北戏剧在北京：黑白城市，彩色戏剧（360°访谈） 对话•三位台湾导演 对话•台湾广艺基金会 对话•台北资深戏剧记者

看戏人的下午茶：一场肆无忌惮的对谈 戏剧的节日，一年等一回？ 大师单元，致敬还是挖坟？ 国外剧目：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青戏节，为谁做了嫁衣？ 经费基础决定剧目质量？ 每个人心中的理想国：理想的青戏节是什么样？ 来，跟着我“看戏”：三个领队，“每天 1± 部戏” 唐韬【逛世博版】、刘莐【宁缺毋滥版】、吕彦妮【资深戏剧记者版】

P80-89 音乐 专访 卡奇社：逆行，从这里出发的旅程最短 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卡奇社如同清晨刺向双眼的一道明亮的光芒，大幕落下，依旧 明媚美丽。重新开始上路的他们已然不再是半岛小城的腼腆男孩和小小姑娘，然而 眼睛里的那些干净还在，一如他们身上的白色衬衣般坦然。 乐评 Apocalyptica基督启示录乐队：古典与金属，在柔软中歇斯底里 四位受过专业古典乐训练的大提琴手在某一天突发奇想，纯用四把提琴重现了 Metallica的几首经典作品。他们用小提琴与中提琴代替电吉他的亮丽音色，以大提 琴和低音提琴模拟贝斯浑厚的气场，生生将激流金属演绎成了古典金属！

P90-93 戏剧 经典台词 戏评 《哗变》：法律冲突、戏剧冲突与伦理冲突 这戏，除了魁格可以从手里掏出球，律师可以溜达几趟，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不超过 一平米，再好的演员——就算是朱旭——也只能撑起那么一小块儿舞台；那为什么 我们还看着过瘾？

P94-111

电影 特别策划：“像”由心生，心由“像”显 对话导演张元、王笠人 张元：在烈火中燃烧的胶片 “拍电影《有种》我感触最深的就是，我对80后的认识完全错了。我在开摄影展的 时候，采访了差不多有300多个人，都面对着我的摄影机提问题，整理出来的采访 内容是让我非常震惊的，他们要比我想象的要痛苦的多……” 王笠人：我的电影不会妥协 我看张元、王笠人 张元式的安静旁观：《过年回家》 独立电影独立于主流影视之外，皆因它对于社会的冷眼旁观，他们的价值不在于哗 众取宠的商业娱乐之中。幸而有了他们，我们才得以进入一个价值判断的全新世 界。 献给摇滚的下半身诗词:《北京杂种》 当表现一种生活的困苦和感情的迷惘时，张元可以以第六代的姿态出现，但当摇滚 所代表的精神力量以压倒性的胜利获得主动权后，张元就不可避免的倒向了第五代 所擅长的解放和启蒙主题中。 蚂蚁只有死路一条：《草芥》 蚂蚁们活的很辛苦，但悲剧就在于，当一只蚂蚁不再甘做一只蚂蚁而去奢求生命的 意义的时候，那么它只有死路一条。这是社会现实决定的，你的一切制约了你，你 却非要超越现实，那么现实只好提前把你给超度了。

P112-119 当代艺术 疯狂吧，涂鸦！ 巴西双胞胎Os Gemeos 近期在里维尔酒店外墙喷绘了一幅5000平方英尺的巨幅壁 画，站在它面前，抬头仰望，都会忍不住叹为观止…… 十字痕划不破时代的疮: 夜渡《张勇雕塑展》 新的人类文明，更新的社会事件，在螺旋前行的时间轴上，艺术家已经回不去只有 苍云白狗的岁月，也因此许多艺术家选择了纵身跃入红尘，艺术介入社会是一条道 路，而艺术退守自我也同样是一条道路。

P120-135 书氧空间 书•讯 TAG：陶杰，《去他的巴西》，给女儿的17封告别信，辛波斯卡，历史 书•CLASSIC The Shakespearian Sonnets《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书•评 风行水上，涣然而成：高军《世间的盐》 从良好的开端到未来的全部：《中国科幻名家名作大系》 书•人 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 书•途 荼书馆（北京）

P136-143 N频道 N论坛 日本东京SUMMER SONIC音乐节演出•旅行见闻 （@大悲乐队） 8月17日乐队启程前往日本东京参加亚洲最大的音乐节SUMMER SONIC的演出， 在为期四天的演出旅行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规模难以想象的巨大的音乐节和一个犹如 精密仪器般运转的国家！

P145-163 艺述现场 尴尬的美丽：张浅潜专场音乐会 这一次的演出海报是杂家老板亲自设计的：火焰一般的头发，脸上却是一片空白， 没有五官，也看不出表情。我问为什么要这么画？他说：因为你猜不到她这一次会 不会唱，你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

佛罗伦萨与文艺复兴名家名作展 从七月开始，所有特意来到国家博物馆观看文艺复兴真迹的人无一不抱怨人太多， 甚至有不少旅游团的大爷大妈纷至沓来之景，喧哗恼人。让更多的文艺经典接受更 多的人检阅原是幸事，但是馆内没有工作人员详细的导览，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只是 关注游客是否拍照是否触摸了作品，也没有更详尽的文字介绍…… “当东方遇见西方”：第五届奥迪夏季音乐周 谭盾、郎朗、余隆、朱哲琴、凯瑟琳•詹金斯

P164-175 艺述生活导航 音乐 胡德夫 大武山蓝调·谈唱私享会 北京站 Apocalyptica启示录乐队中国巡演 嘎调“燃烧身份的城市” 2012 EP《灯火》全国巡演 HAYA乐团2012迁徙音乐会 电影 2012韩国电影展 新浪潮大师夏布洛尔作品回顾展 展览 创想计划（跨界艺术）/ 自旋：新世纪的十年（群展） 欧美摇滚经典摄影作品展/摄影家格瓦拉 讲座/沙龙 女性书写的喜与痛：从邱妙津谈起 废物利用：改装老玩具成为电子乐器 2012中国交互设计体验日 三联生活周刊：UCCA文化节 ……

编辑 / 安生 （本期微语录均来源于新浪微博）

@止庵（读书人，作者，周作人、张爱玲研究者） 有朋友来访，忽然讨论起颓废来，话题很吓人似的，可到底什么才是颓废呢。 不错，颓废是有点儿“毒”的，但是它又是干净的，或者说总归能控制在 “玩”的程度之内，所以就把没落、污秽等等都排除了，说来说去竟是很不可 及。（摘自旧作）

@南希（网络作家，作品《永不言弃》） 南希：很多时候，劝人“理智，冷静，想开点”确实显得过于轻巧，但是世事就是这样：无论藏着 多大的恨与痛，只能靠时间的消逝捱过，再关切的亲友也无法替你分担，只能靠自己消化。不要放 弃自己，善于利用时间。自己才是最好的伙伴，时间会给你更好的人生。

@笑蜀（媒体人） 我厌恶不惜流血千里混乱百年的鼓噪。未来特点是不确定不可测，却以为自己全知全能，未来尽在 自己股掌，而断言唯有流血动乱一途，完全无视兴亡百姓苦。但若鼓噪得势，则责任皆在庙堂：你 们给他们提供市场，你们给他们准备人心的基础。你们根本就是相辅相成，你们是一伙的：都拿人 血成就自己的功名。

@郝蕾（演员） 半夜睡不着覺把心情唱成歌，我几度差点忘记我该唱的旋律，生活的磨难冲破 音调的极限，挡不住我与我真实的局限。

@毓秀苑赵艳斌 查令十字街，这个十字不是指十字路口，而是十字架的意思，事实上它是一道长约一公里许的蜿蜒 市街，南端直抵泰晤士河，这里有最漂亮的查令十字街车站，如一个美丽的句点，往北路径国家艺 廊，穿过苏活区和唐人街，旁及柯芬园，至牛津街为止，再往下走就成了托登罕路，很快就可看到 著名的大英博物馆。 10

@李海鹏（作家，已出版《佛祖在一号线》等） 我们是历朝历代逆淘汰剩下的人的后裔，自幼被教育安分守己，又亲身体验或 间接了解了残酷的现实，结果不管跟谁比，我们都是世间最怯懦的人。没法假 设我们多点儿血气会如何，但有可能生活已不是这样。没血气就是没血气吧， 认命也没人拦着，可别美化为理性。要是觉得“我们”不包括你，那就不包括 你。

@方旭—明戏坊（影视、舞台剧演员） “娇弱的人，将遭受无量苦海。”怯懦软弱的人，一点点挫折就足以让他一蹶不振；而意志坚勇的 人，纵然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如如不动。所以，我们面对痛苦时，外境并不能起决定作 用，关键要看自己的心是否坚强。有感老舍先生《我这一辈子》1932~2012……

@鹦鹉史航（编剧） @我是罗云杉 向 @鹦鹉史航 提问：为什么这么爱嗑瓜子？这是人生的BUG 吗？ @鹦鹉史航 ：瓜子不是BUG，而是通关秘籍。我总记得我们上中学时候的女 生，买的瓜子不是袋装的，而是论斤称的。她抓一把给你，不可避免地带了体 温。 （来自新浪微访谈：著名编剧史航做客新浪重庆）

@楊葵（作家，出版人）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以为”的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这没问题，问题在于，与此同时要明 白，其实别人眼里的你，和你以为在别人眼里的你，经常相差十万八千里。

@杨丽萍（著名舞蹈家） @民族痴 向 @杨丽萍 提问：听说您开了一家风格独特的旅社，是您自己设计 的么？ @杨丽萍：10年前我就找到洱海盖了房子，一个叫天才的建筑师说，杨老师你 要盖房子，最好我来帮你设计。他把房子完全建到树里面，然后创造了奇迹。 一砖一瓦都是他自己用心打造的，就像叶锦添他的作品都是一针一线缝制出来 的。所以完美不是凭空而来的，要靠汗水打造的。 （来自新浪微访谈话题：杨丽萍《我不一样，又怎样》） 11

BRAVO！ BRAVO！ 专题 FEATURE

28天，翻新你的观戏纪录！

策划、编辑/池旭

记者/池旭 吕彦妮 刘妍 米拉拉 查拉

文/池旭 郝永慧 序

2012年9月3日至30日期间，由北京市文联和共青团北京市委员会共同主办，北京戏剧家协会和 北京青年戏剧工作者协会承办的第五届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将轮番“轰炸”北京的各个小剧 场。来自海内外各个国家地区的戏剧人将齐聚一堂，携80余部好戏，开启近一个月的戏剧之旅。 12

！青戏节 ！青戏节

13

专题 FEATURE

再回首，那一 ——“后青戏节时代” 文/郝永慧 时间是2008年北京的初秋，那时 奥运的圣火刚刚熄灭，孟京辉导演 振臂一呼，青戏节就这样拉开了帷 幕。那一年，她的logo还只是一匹 稚嫩卖萌的小斑马；那一年，她的 名字还只是“北京青年戏剧节”， 少了国际二字，更像是北京几个戏 剧导演的假日派对。那时的他们心 怀的壮志里，不知可曾意料到今天 青戏节的模样。 28天、12个剧场和表演艺术空间、 80余部好戏连台，连孟京辉都道 2012年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是一次 最大规模的盛宴。而在这帷幕开启 之前，让我们先放下手中崭新的戏 单，翻箱倒柜，去寻一寻去年青戏 节留下的或清晰明了或难以忆起的 痕迹。 2011年青戏节一共上演了50多部 中外戏剧，这其中有36部剧目来自 大陆及港澳台地区。北京戏剧家协 会副主席杨乾武先生曾说：“青戏 节的目的不是走向市场，而是让戏 剧人才与优秀的创意找到平台。” 那么，这36部口碑不同的作品与 他们背后的戏剧人，都各自收获了 怎样的结局？它们究竟是一现的昙 花，还是借青戏节走向更大平台的 2010年青戏节开幕式上孟京辉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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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

一年的青戏节

结局一：商演 “我从未想过三弦的表现力能强大到这样的程度，仿

家演出场地都与走出青戏节的剧目完成了合作。接近

佛整部戏就是被一把三弦撑将起来。”这是清华大学

三分之一的商演比例并不算低。

历史系教授刘晓峰在看过《北京好人》之后发出的感 慨。这部剧在2011年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永远的布

同样成功地进行了商演的作品还包括在去年“新作首

莱希特”单元上为大家所知之后，于随后的十月份顺

演”单元脱颖而出的《房子梦》。第一次做话剧导演

利登上了朝阳9剧场TNT小剧场的舞台，在赞扬声中进

的陈力在调整演员表演节奏、删改一些台词之后，将

行了首轮十场演出。

更加圆满的作品带到了人艺实验剧场的聚光灯下。

在2011年青戏节上演出的36部国内剧目中，有11

除此之外，东宫影剧院也引进了李建军导演的《狂人

部再次出现在商业演出的舞台上（截止到目前的统

日记》、郭爽导演的《抽屉》和张南导演的《伽利

计）。包括北京人艺实验剧场、东宫影剧院、北京9剧

略》，让这些作品在青戏节舞台上的光芒延续到更大

场、国家大剧院小剧场、天津大剧院小剧场在内的多

的舞台上。

15

专题 FEATURE

结局二：各大戏剧节邀请 导演黄盈去年是带着自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首演归来的 《黄粱一梦》参加青戏节的。这部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 评、被称为“最中国的参演剧目”的作品在走下青戏节 “阿维尼翁的味道”单元的舞台之后，并没有停止演出 的步伐，而是继续在深圳大剧院音乐厅、北京正乙祠戏 楼、国家大剧院小剧场等舞台上大放异彩，之后更是走 进了台湾艺穗节，将导演“一戏一格”的特色带到了海 峡对岸。同样走进台湾艺穗节的还有爱尔兰导演昆火和 中国剧组合作的《斗地主》。 国外戏剧界也对青戏节剧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例如日 本方面邀请了首演于青戏节的《狂人日记》参加日本东 京艺术节，《月光下的碎玻璃》也参加了日本东京爱丽 丝戏剧节。

结局三：新团队、新方向 诚然，商演并非戏剧人才们的独木桥，很多在青戏节的 平台上历练过后的戏剧人几经反思和沉淀，终于找到了 新的团队和爆发点。譬如说曾三次参加青戏节，每次都 获得赞毁两重天的导演裴魁山就在今年签约了“至乐汇 舞台剧”，开启了戏剧创作的新方向。在青戏节的推广 下寻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前进的平台，对戏剧人来说可 能是更值得追求的结局。

16

导演裴魁山

结局四：默默做戏 缺乏商演机会的现状并不能阻止大多数创作者继续在戏 剧领域全力以赴地探索，如果说他们就是杨乾武说的 “艺术方向”，那么指引这个“方向”的还只是一股在 茫茫人海中缓慢涌动的力量，没有喷薄欲出的惊人气 势，却幸而不曾断流。这批人回到青戏节之前自己的生 活环境和创作环境当中，继续坚持用戏剧一部又一部地 表达他们新的思想。青戏节对于他们来说像是一个五彩 斑斓的精彩的梦，再精彩也不曾改变原本的轨道。

结局五：昙花一现 当我们将更多未获得演出机会的剧目和创作团 队纳入视野时，我们还是要看到他们在青戏节 上昙花一现之后销声匿迹的现实。不少戏剧人 虽然在参加青戏节之前就已在各自的领域中小 有成就，但是作为团队以原创戏剧作品出现在 青戏节的舞台上之后，就再未见有什么作为， 也的确令人叹惋。

大部分青年创作者的“后青戏节时代”毕竟还 是艰难的，青戏节没能够改变他们作品的生存 状况。因为没有人能保证在这仅有的几场演出 之后，还能再提供什么样的支持和帮助。青戏 节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只是将他们的努力制成烟 花，点燃了仅有的一次灿烂，最好能让更多人 欣赏，没有也无计可施。即便是这样，更多的 人还是选择前赴后继地来到青戏节的舞台上， 热衷于舞台上灯亮灯暗、幕起幕落，因为这可 能是他们唯一可以企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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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致敬大师——烈 文/序

Strindberg´s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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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lay about one

烈焰般的斯特林堡 他从事过各种不同的职业，教师，医生等等，也曾游 历过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常常处在不安定的生 活状况之中，内心充满着深刻的矛盾和痛苦。 斯特林堡有过三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第一次和未 来的演员西里•冯•埃森，当时这位迷人的男爵夫人还 没有离婚，他为她写下了许多辞藻肉麻的情书。他承 诺绝不生小孩，但她却在两人交往之后怀孕。结果艾 森离开自己不忠的先生，在1877年与斯特林堡结婚； 她向来对演员生活怀抱着憧憬，此一梦想也因两人的 婚姻而成真。然而好景不长，当年被自己称为“有着 最纯真的心灵、最高贵的品德、最细腻的情感和最美 好的思想”的女性竟然成了整天絮絮叨叨同他大吵小 吵的泼妇，他心中的美梦终告破灭。1891年他们结束 了13年的婚姻关系。 第二次是同一个年轻的奥地利记者，弗丽达•乌尔， 但在婚后不久斯特林堡就发现弗丽达是个专门巴结社 斯特林堡是谁？假如你未曾听过此人大名却又有幸见

会名流的势利小人，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猎物：她背着

过此人照片的话，你一定会惊呼：此非常人！是的，

他给他有名望的朋友写信；虽然弗丽达娘家有钱的优

只要去google上搜索斯特林堡的图片，你看到的都会

势，但她仍时刻逼迫斯特林堡成为摇钱树；弗丽达生

是这样一张脸：头发蜷曲而向四周漫无目的地伸展，

孩子时，他与她娘家人发生争吵；1894年，弗丽达

额头极宽好似铠甲，胡子杂乱，鼻孔则微张，最让人

与一位德国剧作家缠绵，怀上了此人的孩子。这些很

侧目的则是他的眼睛，深邃而狂躁，似乎是在质疑什

不是滋味的事情促使他精神中的疯狂因子一点点被诱

么，又好像在否定什么。如果没有这双眼睛，这张脸

发。没多久，斯特林堡与弗丽达离了婚。

或许会让你想到贝多芬，因为它无疑有足够的激情， 但有了这双眼睛，它就会让你想到尼采，以及世界上

最后一次是同23岁的挪威女演员哈丽叶特•鲍塞，此时

任何一个显得有些疯癫的艺术家或哲学家。没错！这

斯氏已经51岁高龄。由于前两次婚姻的挫折，斯氏对

就是斯特林堡，你要么喜欢他，要么唾弃他，这位被

自己和鲍塞的结合显然没有太多的信心，他动不动就

誉为瑞典现代文学的奠基人，瑞典的国宝，世界现代

歇斯底里地发火，鲍塞难以忍受斯氏的恶言脏语，4年

戏剧之父的天才，或者，疯子！

后，俩人分道扬镳。

斯特林堡（1849-1912）是一个没落商人的儿子，他

三次婚姻都以离异为结局，每一次都是从短暂的幸福

的母亲是个女招待员，家境贫困。这位未来的剧作家

开始，最后却以互相痛苦的折磨而告终。早年以及后

曾经度过漫长而不愉快的学生生活，忍受精神和物质

来的家庭生活，深深地影响了斯特林堡的创作进程。

两方面的折磨。他在大学时代以教课和创作收入维持 学业，最后还是因经济困难影响了他的学业的完成。

作为一名剧作家，斯特林堡的创作以浪漫主义始，经

19

专题 FEATURE

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最终走向象征主义。而自然主

表现了一对夫妇之间的悲剧冲突，对于他们的心理活

义对他的影响则比较多。但斯特林堡的自然主义又不

动作了深刻的描绘。在20年的婚姻生活中，上尉和他

同于左拉的自然主义，两相比较，斯特林堡并不满意

的妻子一直是为家庭的统治权而斗争，最后为了不让

对“生活片段”进行简单的客观反映，而更强调对人

他们的女儿被上尉送去学校寄宿，妻子竟捏造事实，

物心理进行深刻的透彻的描绘，因而他的自然主义又

说丈夫不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并扬言丈夫的神经已不

被称为心理的自然主义。

正常，使得大家像对待疯子一样对待丈夫，这就造成 了上尉走向死亡的悲剧结局。

在斯特林堡具有自然主义特征的作品中，首先给他带 来的世界声誉的是《父亲》，在这部剧作中斯特林堡

20

另一闻名于世的自然主义佳作就是《朱丽小姐》，在

这个简短的剧本里，斯特林堡同时提出两个方面的问

个性是一个人成为人的标志，没有个性的人等于零。

题——两性冲突和阶级矛盾。朱丽小姐是一个伯爵

同样，他俩共同的朋友，评论家勃兰兑斯说，无数个

的女儿，性格不驯，从她的母亲那儿学会仇恨男子，

没有个性的人加在一起还是等于零。这种天才论以大

包括她的父亲；但是，在她和她的未婚夫关系破裂之

众为死敌，毫无沟通的可能——斯特林堡正是一个

后，她竟打破了阶级偏见，和家里的男仆们狂舞起

太有个性而使世人难以理解的“人民公敌”。尽管如

来，还差点和一个听差私奔。最后，她的父亲回来

此，斯特林堡如是说，“我是瑞典最炽烈的火焰”。

了，她在悔恨中了结了生命。

那种压抑、愤怒得快要爆炸的气息一直荡漾在他身体 内部。

尼采发疯前在致发疯前的斯特林堡的一封信中谈到，

21

他们的青戏 专题 FEATURE

22

戏节：第五次

2012年8月，赵淼从第66届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归来，他给世界带去了一 部鬼魅无邪的《水生》，世界还给他无尽叮当环佩的感念。 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水生》终于将要在北京观众面前亮相。我们有理 由相信，这将是进入舞台事业已经第16年的赵淼，最特别的一部作品。 23

专题 FEATURE

赵淼《水生》

——我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这儿，他不动，就能打动我 文/吕彦妮 记者助理/刘妍 郝永慧 到今年冬天，三拓旗剧社就要16岁

2006年三拓旗十周年的时候，我

次与他长谈短叙。看他考上中戏研

了。1996年的冬天，还在上高中

第一次采访他，听他讲年少的自己

究生，进修，毕业，后来以每年

的赵淼在放学后的学校教室里成立

如何摸爬前行，故事里尽是清晰如

1—2部新作的速度占领北京小剧

了三拓旗剧社，他也成为了迄今为

昨的挫折，他言谈间流露着坚定

场的一簇山头，戏剧工作坊有声有

止北京同一拨年轻戏剧导演里，坚

的执著，那时候他刚刚排完《6：

色，取得商业投资，办成了自己的

持年头最长的人。

3Ⅱ》，那时候还有大戏节，那时

戏剧演出季……

候北京人艺小剧场还好好地存活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故事被

着。

舞台斑斓，却总是想问他，你一直 想做的那件事情，做成了没有？你

当成舞台内外最励志的梦想达成 片，在圈子里广为流传。

这几年间，很多次看他的戏，很多

当初种下的梦想，距离自己还有多

远？还有什么，是你现在想去突破

“形体戏剧”的中国式呈现，演员

品，就可以看到他的自我问讯和挣

和找寻的？……

的训练和培养，剧本的匮乏，自我

扎。

艺术表达的进一步追求。这一切都 他和他的戏，并非不是没有遇到樊

在困扰和考验着赵淼。这大概是作

终于让他等来2012年夏天，阿维

笼和停滞的。

为观众的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

尼翁的阳光和风，照耀和召唤他重

我甚至无需上前求证，看他的作

新开启一场征程。

24

他回到中国古典文学的浩瀚海洋

戏曲文化里的博大——他用傩戏作

的阿维尼翁戏剧节上，重新为赵

里，找到《聊斋志异》里的水鬼故

为最主要的演剧方式。

淼，甚至中国戏剧正名。

事；他又把眼光放回到戏曲——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聊聊，一个戏

这其实是他最熟悉的形式，他的家

就这样，这个以布衣、面具、扇

人，原本就是这一行里的专家，他

子、灯笼、绳索为主要舞美和表演

躲避无视了十余年，终于悟懂中国

方式的《水生》，在世界上最著名

剧导演的自我修养了。

25

专题 FEATURE

“当所有人，不分创作者还是观 众，大家在维护一种气场的时候， 你觉得那是一种梦想。”

不往前走，你往前走了我再看看， 所以我觉得我们国内戏剧人应该自 律。 我们去那儿最大的一个感受是我们 不讲规矩，或者说不懂规矩，就是 我们身上有很多陋习，我必须要这 么说。 《文周》：你观察到的他们的戏剧 环境如何呢？ 赵淼：我们第一天去剧场的时候， 我一看，这剧场条件太差了！灯杆 掉下来、这也叫幕布？舞台还没中 线，因为是个奇怪的菱形。但是欧 洲戏剧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这个 环境中人的素质和要求（很高）。 我把这个问题从戏剧创作中扯出 来，就是感受到阿维尼翁的（社 会）规则性是体现在没有人看着你 的时候大家也会遵守，以至于影响 到我们在夜里十二点过没有人的马 路也会等红绿灯。我们老说欧洲人 傻，其实不是，人家是很正直的， 人家觉得我告诉你八点到十点是你 的，十点必须要交出来，没有任何 拖延，所以我们在那儿学会了高效 率。我觉得这个对我们的影响是特 别特别大的。真正看戏，包括戏剧 观念，我们现在国内其实引来了很 好的戏，你们可以看到，你们也能 接受。我们去看一个行为艺术的表 演，我觉得那个戏可能是最受争议 的，因为他是在批判法国殖民统 治，有很多法国观众退场，他们用

法国媒体报道

一种非常血腥残忍的方式表现，但

《文周》：去法国给你创作上的影

一个人站在这儿，他不动，就能打 动你。我想阿维尼翁触动的绝对不

伐已经跟上了，那我们的创作其实

响启发是什么？ 赵淼：法国给我最大的影响是它给

是我一个人，因为我们这次有幸全

我很多的力量，告诉我你可以这么

这个（社会）规则的遵守。观众也

团一起去，所以舞美、演员、灯

去做，不用管什么就这么去做。当

是。比如我们去观剧，没有人告诉

光、制作、音响，所有人去看了才

然我也不是要做一个惨绝人寰的戏

你应该排队，但是大家都在排队，

发现原来我们差得是如此之远。但

剧、残酷戏剧，从床上往下跳，而

如果有一个人不小心站到你前面，

是差的东西是触手可及，我们在国

是说只要你有你想说的话，这个话

他会觉得不好意思然后站到后面

内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是因为，第

足够真诚，你就去做。你突然发现

去。我们看任何一个剧都要提前一

一我们的环境是，你不往前走我也

个小时去，因为迟到不让你进。

26

是我们觉得我们可以看，观剧的步 也能跟上，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对于

《水生》剧照 《文周》：你说的这个“规则”返

代舞，叫《悲剧》，男女全裸体。

《文周》：你说到《水生》在阿维

回到戏剧上怎么运作呢？

我们团队人看了三遍，并不是因为

尼翁戏剧节期间就改了三次，做了

赵淼：当每一个创作者都各司其

它裸体，而是这样的戏我们想是永

删减。为什么要减？

职，观众和演员都做到自己想做

远不可能在国内看到的。包括开幕

赵淼：因为不需要那么复杂。比如

的，我们才能有一种表达的冲动。

式《海鸥》，讲的是夏娃和亚当从

说我们之前是有一些声音的，后

比如我们演着半截戏，观众斜穿舞

人之初开始，大家没有任何交集地

来发现其实也不需要这些，主演不

台就出去了，我们的观众会怎么

行走，到后来慢慢有交集、有错

需要出声，什么声音都不要有是最

想？我们的演员会怎么想？当所有

位、有跟随、有斜的穿插，然后开

好的。还有一个就是加，不是加东

人，不分创作者还是观众，大家在

始混乱，然后互相滚打，分成两拨

西，是一个戏演了十场二十场以后

维护一种气场的时候，你觉得那是

发生战争、破灭，最后成为一个

会衰落，大家会疲软，我们就在这

一种梦想。我们觉得我们要把我们

悲剧。我觉得震撼。看完这个戏回

个基础上每天抠动作，往上加。我

最好的东西跟大家分享，不分享就

来再看《安魂曲》，我觉得《安魂

将近三十场每场都看，在不同地方

是罪过。而观众觉得当我走到剧

曲》在那儿算三线。

看，我觉得也挺好，我知道回来以

场，我不去看一个人真诚地表达的

后怎么改，有的地方可以增加一些

时候，他是罪过，我也是罪过，我

情节。那是五十分钟的，回来以后

在浪费生命。这时候我们的戏剧就

大剧院的要求是八十分钟，我们也

会越来越好。 《文周》：咱们谈到自律、规则， 我想咱们真的要创造这么一个规 则，真是需要控制。

“戏剧可以真 诚 到 这 个 程 度。”

确实觉得五十分钟太短了，可能有 很多东西说的不是特别细，所以我 们决定再（加）。 《文周》：你这个改动跟阿维尼翁

赵淼：我觉得是这样。你看国外的

的观众的反应有关系吗？

戏剧在观念上特别开放。我们看现

赵淼：有，因为你不用太照顾他

27

专题 FEATURE

《水生》剧照 们。一开始是比较照顾他们的，后

部戏？

平怎么追啊。让人想哭，国内什么

来你发现第一是他们该看不懂的还

赵淼：将近三十部吧，前面多后面

时候能达到这样的戏剧环境啊？回

是看不懂。我们的制作人通过跟法

少，到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压力

来之后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了，我

国人聊，说他们能看懂，但是有些

有点大，我们每天还要发传单还要

们十年二十年都追不上。

东西他们不明白，即使我们那个面

表演。我们今年住的地方离演出剧

具（宣传单）后面写了那么多说

场比较远，我们住在南边郊外，演

《文周》：你这次又要发传单又要

“傩”是什么，但他们其实还是不

出在城北，快步走要二十五分钟到

贴传单又带着游街，你对导演的职

明白。后来我们专门做了一个影像

半个小时。

责有重新认识么？

的东西，介绍白面具是干嘛用的，

赵淼：还好吧，因为三拓旗之前就

钟馗是谁，这个面具是什么，那

《文周》：在阿维尼翁整个过程有

是这个状态，所有人一起干一件事

个面具是什么，什么叫水鬼，什么

没有发生剧场外面特别戏剧性的、

情，全团比如装灯，自己搭台，对

叫轮回，在（演出）前放，两分钟

特别美妙的事儿？

我们来说应该是ok的。所有演员也

吧，全是法语。然后观众会“哦”

赵淼：我们去郊外的采石场看戏，

比较配合。

（明白），但还是不彻底的明白。

坐半小时车到达，天特别好，突

我们后来也不使劲儿了，觉得他们

然远处山顶上有一个人吹笛子，我

《文周》：可能现在对观众来说，

只看懂共通的东西就可以了，比如

想，我靠这太不现实了。这是一个

审美调教比你说的观念冲击更重

他们看到了友谊，看到了轮回，看

和日本人合作的现代舞。天色慢慢

要？

到了哀伤，他们管这个叫“轮回的

暗下来，出现星星月亮，我想就算

赵淼：从阿维尼翁回来，我看到

悲剧”，我说那就ok了，就已经看

我看不懂这个戏，我看看星星月亮

微博上面的人还在争论话剧和戏

得很明白了。这个在国内很多一般

也很奇妙。小风吹来，山顶有人在

剧，“到底话剧能不能叫戏剧，

的观众还是看不懂。

呜呜吹着笛子，半山腰有个人声合

到底是应该以台词为主（还是形体

唱团，山下跳着现代舞，一切都特

为主）？”我觉得特别可笑，争论

别不现实的感觉。我觉得人家这水

他有什么意义？你赢了，说话剧必

《文周》：你在阿维尼翁看了多少

28

须有台词，必须有剧本。你们现在

《文周》：你在阿维尼翁看了很多

（到什么程度）。我们对戏剧还不

争论的事情人家上个世纪欧洲都已

形体剧，受到什么启发，对三拓旗

够虔诚。这种虔诚不是说一定要让

经争论完了，人家说你想证明你说

的形体剧会做什么调整或做一些加

大家当苦行僧，什么都不过了，而

得对你就去做戏就OK了。在阿维

减？

是在没有人看着你的时候你也可以

尼翁观念太开放了。他说他是说话

赵淼：在肢体训练上我们远远不

遵守这个约定。

的，《海鸥》从始至终就在说，观

够，我们是从整个艺术教育体系的

众退了三分之二，但是人家也演

最前端就有问题。当然你还可以再

《文周》：我知道你在去阿维尼翁

了，没关系，我可以退场，不代表

往前推，这个社会到底是哪儿出了

之前你也在不停地做自己的戏，但

他不好。但是阿维尼翁主要戏剧演

问题？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说也

是我觉得突破会少一些。我觉得从

出还是以形体（表现）为主，我不

没有用。但是我们会说所有戏剧的

阿维尼翁回来你有点“得救”了。

得不这么说。

最终呈现方式都是表演，如果表演

赵淼：但是路还是挺长的。之前动

出了问题的话，再伟大的理想也没

力其实慢慢地缩减，你会觉得，排

《文周》：因为他还是要保证全世

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觉得表演很

了给谁看，和看了又能怎样。我中

界人都能看得懂？

重要。当然演员这次去震撼也挺大

间吧，2009年、2010年，我们遇

赵淼：对，是国际的。他可能有传

的，他们觉得要不断地训练，才能

到了很大的问题，就是你要想每个

统的戏，但是很传统的戏在IN单

达到那个标准。

人的生存问题。当生存问题和你的

元里是没有的，组委会已经说过一

创作一连上了，你就会想值不值得

定要超前。IN单元实际上在倡导

《文周》：这些训练应该不仅仅是

做这个。你有很多困惑，因为大家

它认为的戏剧理念应该是什么。他

肢体上的吧？

跟你谈的问题是锅碗瓢盆油盐酱

会请一些自闭症和智障的人来跳

赵淼：其实啊，真是没文化的人太

醋。我知道我们每人每月租房子要

舞，我一开始去看的时候觉得我受

多。做艺术的人要有情结、情怀，

多少钱，我在想，我让大家实现

骗了，他们半个多小时站在那儿不

他不用很杂，只是对自己有情怀的

艺术理想，大家去法国区狂欢的时

动，然后后面有人和他们对话，问

这一部分研究、专注就可以了。我

候，大家还能交得起房租。别到那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说我的梦想就

们在法国看的所有的戏都是有情怀

儿是一个梦，回来还是一个梦。我

是做一个演员。你想一个智障，他

的，哪怕很旧，我都快睡了，我也

们的社会没有让我们艺术家生存的

说我是个演员我可以演戏，你们不

能感觉作者他想要说的东西是什

空间。在法国，只要一年有六个月

要拿我当智障，我可以给你演莎士

么。

在创作，剩下六个月国家养你，而

比亚的诗。大家都在笑，当然是善

且不许你们兼职，因为兼职会影响

意的笑，突然一个人就说：我知道

《文周》：你能感觉到的演员他流

你的创作。他们的剧场也是，演够

你们是在嘲笑我，因为我跟你们不

露出的情绪是真诚，我觉得真诚都

半年，后半年你可以关掉，国家出

一样。从此再也没有笑声了。到这

不够形容，他特别虔诚。

钱给你装修。所以我为什么悲哀？

里我就被感动了，我看一个傻姑娘

赵淼：没错，虔诚。所以说从阿维

我们回来也有很大的落差，我们这

在跳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我就哭

尼翁回来会感觉到悲伤，说，哎

么做到底值还是不值。

了。我就自责国内的戏怎么能做成

呀，观念和思想的开放同技术方法

那样？我不是说我们要让智障来跳

的开放是不一样的。我们有了很多

《文周》：现在，作为一个导演的

舞，我是说戏剧可以真诚到这个程

的方法，我运用大量的技巧方法在

自我修养，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什

度。他只要是真诚的，而且他拼了

训练，突然发现当思想没有开放的

么？

命去表达的时候，这个就是戏剧。

时候他不会认为这些是一种财富。

赵淼：不能对所有社会上的事情缺

你跟他说我怎么才能把腿抬到这

席。微博上经常看到各种事情，一

儿，我技巧怎么才能到这儿——我

定要看、一定要发表观点，而且要

怎么能让你们更安静更虔诚？

有自己的态度。我们这次在法国其

从阿维尼翁带 回来的困惑和 悲哀

实就遇到了很多争论，我说无论怎 《文周》：其实是你身体能做到

样，有争论就是好的，说明你关注

的，就是你心呈现出来的。

这件事。最可怕的就是一问你不知

赵淼：对，心有多大，肢体就能

道，你只关注你想关注的，大牌、

29

专题 FEATURE

名牌等等。有的人生活很好，他无

赵淼：做保持良心的作品。革命到

法理解一个人家里要被拆，要拿着

来之前把火种保护好，哪怕只有

油瓶子去自焚的痛苦，如果你不去

三十个观众。其实看佛罗伦萨、米

体验，不去间接了解的话，你在创

兰、巴黎所有的美术史和戏剧史都

作上怎么表现绝望？表现绝望还用

是与人有关的，他们一直在抗争。

看古代的东西么？看现代的就行

我之前也在抗争，但我觉得特别孤

了。回想一下7月21号在广渠门下

独，但我去了阿维尼翁戏剧节就看

面的那个人，出不去的时候，他绝

到了光明。我觉得所有从国外回来

不绝望？我们去回想他当时画面的

的戏剧人，都是两种状态。一种像

话，也充满绝望。如果你想到这个

我现在这样的特别亢奋，力求改

东西，虽然很黑暗，但是你就知道

变，一种慢慢相信改变不了。好在

人是怎么绝望的，你就可以把这个

我一直没出国，我一直在想方法。

拿到舞台上去表现。演员、创作者

所以这种东西必须是集体性的。

甚至包括舞台美术和编剧，都应该 去关注这种东西。 《文周》：那你现在觉得一个好戏 剧是什么样的？ 赵淼：首先得是能打动人的，然后 再往下提要求，技巧好什么的都是 次要的。我看到好多技巧特别好的 戏，但是我也退场了。

“只有成功的 团队才能做成 功的戏” 《文周》：你对青戏节现在的状态 怎么看？ 赵淼：青戏节现在的状态就是在对

“做保持良心 的作品” 《文周》：你现在能想象到的戏剧 革命应该是什么样的？ 赵淼：我们在跟法国东部联盟的剧 场人聊天的时候，他们不能理解什 么是“审批”，我问他们了解中国 吗，他说他们非常想了解中国各阶 级之间的矛盾，我说中国只有一个 矛盾，就是当官阶级和非官阶级的 矛盾，他们不能理解。在法国的时 候，一个市长请我们吃饭，市长、 文化局长因为想要并桌被服务员拒 绝而跟服务员吵架，最后还没成 功，这要是在北京，这饭馆明天就 别做了。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你就 知道规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 《文周》：那戏剧人能做什么呢？

30

抗体制，我没去阿维尼翁戏剧节 之前我不理解，我去了之后发现青 戏节挺不容易的。青戏节有弊端也 有自私的东西，但是它是国内最大 的、最自由、最关注平民草根戏剧 的戏剧节。 《文周》：2008年你参加青戏节 的状态跟你现在的状态一样么？ 赵淼：不一样。2008年我老觉得 戏剧节给我点东西给我点钱吧，给 我支持让我做点自己想做的，我前 三年都是这样的状态，我排的东西 也比较类似。我去年开始就不一样 了，做了《九种时刻》，开始敢做 “你爱喜欢不喜欢但是我很喜欢” 的作品，而且这个戏我可能这辈子 都不演了，我有这种胆子了。《九 种时刻》的演员不拿钱，而且青戏 节去年给我们的钱是历年最少的， 往年都是几万足够运转，去年只给

我们三千，但是我们有好朋友资助 我们给我们自信。所以孟导问我想 要什么样的剧场，我说我想要一个 最小的剧场，最不起眼的剧场， 一个屋子都可以，别超过一百人， 最后把我们分到90个座的后SARS 小剧场，我们要做实验的东西，我 们要两条腿走路，我们要做商业的 东西更要做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今 年我们做《水生》，其实这挺反商 业的。因为“傩”要把演员的脸挡 上，我给演员做工作，一开始演员 不愿意，最后演员都认可了，明白 角色比演员更重要。

开幕大游行 《文周》：在戏剧这件事上你坚持

都是在做团队。我很感谢我在做三

赵淼：我的理想是有一天我们能像

了十六年，到今年你的《水生》可

拓旗之前看到了很多成功的团队，

阿维尼翁戏剧节一样有那么多的

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跟青戏节其

只有成功的团队才能做成功的戏。

戏，其实这不是戏剧理想，是社会

他同类青年导演对比，你已经有一

当你在做一件事情，关注到别人

理想、政治理想。

定基础，资源和口碑都不错，但他

的时候，这件事就做成了，而不是

们连演员、资金和机会都缺乏，你

我要做一个戏为什么没有钱没有演

《文周》：你觉得戏剧最核心要坚

怎么看？

员帮助我，这样想就会有问题。而

持的是什么？

赵淼：所有现在戏剧创作和运作当

是要找到一群有理想的人凑到一起

赵淼：真诚。说点在这个时刻最

中出现的问题跟戏剧本身都没关

做事，不能眼光太小只盯着戏，人

想说的话，如果连这种权利都不

系。一个导演如果只顾着自己做作

才是最重要的。这些问题一直都存

捍卫，为了糊口还想排点“白领

品的话他会越来越孤独，导演和演

在，都要面对，如果上来直接给你

戏”、排点搞笑恶俗的戏剧，那是

员一定要知道这是一个团队。就像

一百万你一定做不好，你也不会珍

一件很危险的事。《九种时刻》就

别人老问我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惜你周围的人。

是我想说的，大胆说出社会的东

我说我没有最满意的作品，我最满 意的是三拓旗剧团，从始至终我们

西，日本人说他们看不懂，我说你 《文周》：你的戏剧理想是什么？

要是知道温州动车事故你就懂了。

31

专题 FEATURE

她们的青戏

32

戏节：第一次

墨剧团《末日方物》 ——青戏节，没想到我们也能来玩一下 文/池旭 记者助理/王涛 本届青戏节新增设的“创新单元”，以其独立的小众实验性区别于其他，分为“奔跑的影子（独 角戏）”“N狂想曲（微戏剧）”“镜中世界（外国实验剧）”三个版块，分别由几部实验性的小 作品组成。这些作品都不作为售票剧目，而更倾向于实验某种可能性，所以相较于青戏节的其他 作品会更为先锋。 在这些参加创新单元的作品里，不乏初次登台亮相的新班底，我们此番采访的就是参加“N狂想 曲”版块的《末日方物》，它所有的主创人员都从未亲密接触过青戏节，而这部时长不足一小时 的实验戏剧作品，将在北京的798艺术区的尤伦斯艺术中心与“N狂想曲”的其他作品，一同于 2012年9月15日、16日两天演出。

北师大某间荒废一整个暑假的小教

没有一个是所谓的圈内人，用导演

刚刚落下帷幕的大学生戏剧节上，

室里，仅存的四张桌子歪七扭八地

陈卓的话来说就是“靠谱的，草台

各路学生剧团都在北京的舞台上

围成个圈，四个姑娘各自用奇怪的

班”。几个毕业自墨尔本大学的中

演绎了自己的风采，若是大戏节也

姿势坐在桌上，说着四六不着逻辑

国姑娘，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天南

能增设国际邀请的单元，想必戏单

乱飞的话。因为学生还未返校，整

海北重新凑到了一起，为了青戏

中会出现“墨尔本大学中华剧社”

个校园里都是大爷大妈们散步的身

节，更为了彼此心中系了这么多年

的名字。在远离故土的南半球海岛

影，教学楼里再没有其他人，只有

的，那个戏剧梦。

上，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孩子

远处另一个被当作排练厅的教室里

集结在一起做戏，慢慢竟“玩”出

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能作为仅有的

了名堂，队伍逐渐壮大，会说中文

背景音。相比于采访，这更像是四 个被戏剧勾了魂儿的女青年之间的 一次下午茶，只不过是少了几杯咖 啡，或是一壶酒。 “墨剧团”这个名号，放诸世界想 来也是没几个人知晓的，毕竟，

“上班上得不 顺心，我就写 了个剧本”

的不会说中文的，敢演戏的不敢演 戏的，只要对戏剧怀着一份憧憬， 都能加入其中。剧社的结构也非 常健全，分为演出部、技术部和宣 传部，成员各司其职，夸张一点的 讲，甚至可以和国家级大院团的组 织架构媲美。

它刚刚成立不足几个月，全团成员

33

专题 FEATURE

34

而这几个姑娘之间的友谊，便是在 墨尔本大学的中华剧社建立起来 的。虽然学的专业各不相同，但因 为有了剧社，她们满脑子里跑的都 是一样的事儿，戏剧。今天她写了 个惊世骇俗的本子，明天她的戏得 了个满堂彩，仿佛她们的灵魂都寄 居在剧场的某个角落里，与戏剧相 厮守年复一年。 “我是2010年毕业的……两年， 就再也没做过戏。”一切筵席都有 曲终人散的时候，毕业证书发下 来，意味着那段梦一样的生活戛然 而止，今后的生活被各式各样的劳 碌充斥着，却独独没有戏剧二字的 立足之处。即便再返回到剧场，幕

《末日方物》排练照 六个面，三个面朝阳，三个面朝

费摆在她的眼前。“我们这些人，

阴。”

错过一次机会就等于犯罪。我不在 乎他把我弄到哪个单元或是给我多

布开阖之间，我们唯一的位置也只 能是观众席。白居易写，夜深忽梦 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毕业之后，陈卓留在墨尔本的一家 法国小公司做短片剪辑的工作，每 天都重复着面对电脑屏幕的生活让 她“受不了了”。“我不喜欢这样

少钱的支持，我觉得只要能进来就

“我刚明白过 来，原来这一 切是真的”

已经挺不容易的了，能演给大家就 已经是非常神奇的事儿了。我和组 委会说没事没事，这些根本不是问 题。” 飞回北京之后，几通电话陈卓就把

今年年初，青戏节组委会发布了征

当年在墨尔本一起做戏的姐们儿吆

稿启示，陈卓随手就把刚刚完稿

喝到了一起，“墨剧团”这才第一

的剧本发了过去，因为心里没太大

次立起了自己的招牌。这一票人，

底气，她投的是剧本朗读单元。发

虽然哪一个从事的行业都和戏剧沾

完剧本后，陈卓完全把这事儿忘

不上边儿，聚在一起却大显了神

花，是情绪最好的出口。

了，直到她收到青戏节组委会的邮

通。学传媒的、搞动画的、做服装

件——她的剧本被选中了！更重要

设计的，还有画油画的，就像当年

这个剧本名叫《末日方物》，是个

的是，这不是简单的剧本朗读，而

在墨尔本的中华剧社一样，麻雀虽

是“创新单元”的正式演出！这世

小，但每个人都能把自己那摊事儿

上很多事情就是命中注定一般，越

做的漂亮。因为资金有限，墨剧

想要越不得，反而是无心插的柳，

团招来的演员都是志愿者，没有工

最能成荫。陈卓的第一反应是，

钱，连到排练厅的路费都不报销，

“我靠，这事儿是真的吗？！”

这些严苛的条件却像是一张网，筛

的生活，特别郁闷，特别不顺心， 所以我就写了个剧本。”不顺心， 写剧本，这两件事看似完全没有因 果关系，但对这个曾经在舞台上活 过的姑娘来说，她知道笔下生出的

非常荒诞的故事，讲述了六个非常 奇怪的人踏上拯救世界的征途，这 些人里有独角兽、和尚、战士、文 人、圣女，还有一个罪犯，他们的 任务就是护送一个“蛋”到天涯海 角，只要护送到了，这个世界就能 被拯救了。可是最后他们发现，不 是这个世界要毁灭了，而是一个人 要死了，这个人就是他们自己；也 就是说，这六个角色其实是一个人 分裂出的六个人格。“如果把一个 人比作一个盒子的话，每个人都有

出了那批真正想做戏的人。这些演 然而，惊喜之余，更多的问题接踵

员里有专业学表演的，也有非专业

而至。青戏节组委会误以为这是个

的爱好者，他们聚在一起只为一个

主创身在国内的剧目，没有任何额

目标，“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出

外的交通赞助；而收到邮件时，陈

来，怎样都要做出来。”

卓却是刚刚结束在北京的假期回到 墨尔本不过两个星期，昂贵的机票

直到一切都步入正轨的现在，墨剧

35

专题 FEATURE

团的这些姑娘们还在讶异着这场梦

个青年的平台，是给我们这些喜欢

他们没有多少舞台实践的经验，也

境来得多么快，她们的措手不及与

戏剧的青年人的一个平台。我真的

不曾收获多少观众的掌声，这场旅

不敢置信直到今时今日还都没能消

特别特别感动。”

途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也许也是 最后一次。可是相比于成熟的戏剧

减，甚至会怕突然之间醒来，被抽 离出这个饱含着理想的梦境。“以

青戏节的舞台上，闪耀的永远是那

工作者，这些年轻人却多了更汹涌

前我一直觉得青戏节就是给那些中

些老资格的戏剧工作者们，因为多

的戏剧热情，不为任何名利，不图

戏的专业戏剧人的，我们这些来自

年的浸泡，他们各自都成了一块块

任何回报，只求某个夜晚舞台上的

遥远地方的人根本不会被接纳，但

金字招牌，甚至很多观众在9月的

聚光灯，是只为了他们而照亮。

是没想到他们还能让我们也一块儿

盛会里只会选择他们的作品，其他

跟着玩一下，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剧目都视若罔闻。然而在青戏节的

这样一来，青戏节真的被做成了一

戏单上，还刻着更多陌生的名字。

采访照

他们说 “当年在墨尔本听说青戏节的时候，就觉得好牛逼啊，我们几个人就呆在这个岛上的小村里，离它真的好遥 远。结果今年回国，陈卓突然间来一电话，我唰一下就惊了！还是在尤伦斯艺术中心演！简直太上档次了！ 到尤伦斯看场地的时候还赶上一个活动，何洁在那儿唱歌，哇塞，背背佳就在眼前！简直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的感觉。”——主创之一，宫羽 “我小时候有很多梦想，每一个梦想都是一个幻想出来的人生。可我们都是，有很多的梦想，长大了以后才 发现，根本没有机会能让你实现这些梦想。工作了几年，生活就会有些重复，就会想去打破某些东西。我就 是想要干点不一样的事，让自己的人生更丰富。”——演员 “我觉得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丰富精神的过程，没有任何报酬，所以来参与的都是不物质的人，能和这样的朋 友在一起，我很开心。”——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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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单元 “奔跑的影子”A Running Shadow （创新单元之独角戏单元）不售票。 2012年9月14日—16日 19:30 ∣9剧场•后SARS剧场 《苹果》APPLE 《终身成就奖》Lifetime Achievement Award 《慢的艺术》 The Darkroom Printer 《红色的天》RED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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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The Abyss

渊

白 云 鹏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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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狂想曲”New Rhapsody （创新单元之微戏剧单元）不售票。 2012年9月15日 16：00∣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 《渊》The abyss 《夏日时光》summertime 2012年9月16日 10：00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 《哈姆雷特奏鸣曲》Hamlet Sonata 《末日方物》In the End

“镜中世界”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 （创新单元之国际单元）不售票。 2012年9月25日、26日 19：30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 《团队者》Team Player 《一出戏》A PLAY 《泡》BUBBLE 《北京的鬼故事》Weird Tales of Bei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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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台北戏剧

——黑白城市 嘿，台湾戏又来了！ 从2010年开始，台湾戏剧就像在青戏节开了他们的 “专栏”一样，年年都不落下。这可得意了北京的这 些观众，大陆的戏看多了生腻，外国戏听不懂看字幕 又嫌烦，海峡那边的戏剧便成了他们的最爱。 今年初夏的时候，三部大陆的戏剧参与到了台北艺穗 节；早秋之时，台湾的团队也“礼尚往来”，打包带 来了《贼变》、《春眠》和《黑白过》三部戏，共同 组成了本届青戏节的台北单元，这些来自台湾的老少 文青们给它取名叫：黑白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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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在北京

市，彩色戏剧 摄影/李欣哲

本刊也借此次机会，设计了个“360度”的对话，分 别采访此次受邀参加青戏节的三位青年导演、幕后的 支持团队广艺基金会（台湾最大的表演艺术基金会） 和来自台湾的资深戏剧记者，以期得到来自各个角度 的、尽可能全面而客观的台湾戏剧人和戏剧市场的信 息。最后你或许会发现，两岸在戏剧和文化上大量现 实的差异，远超出我们的认知。如果你对“台湾”二 字有最基本的好感，在踏进台湾单元的剧场前，不如 先来分享，一切“故事”发生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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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文艺生活周刊》 ×《贼变》导演廖俊凯

×《黑白过》导演陈雪甄

×《春眠》导演黄郁晴 记者/刘妍

《文周》：为什么参加青戏节？

说说从得知青戏节到决定参加的整个过程吧。 廖俊凯：过去就一直听说有许多台湾剧团前往北京青戏节，今年接到邀请后虽然 感到荣幸，但整个戏的剧组人员和舞台技术要带到北京，从预算上来讲，剧团是 无力负担的。后来是得到广艺基金会的赞助才让此行成真。 陈雪甄：是经由台湾知名的戏剧制作人刘小令及台湾广艺基金会作平台所推荐。 决定参与是因为邵泽辉先生5月来台湾参与“广艺斗梦去”的演出节目，我觉得青 戏节出来的节目质量很受肯定，又仍相当具有实验剧场的精神，因此决定参与， 希望藉此能在剧场创作上与大陆市场有进一步的交流。 黄郁晴：我们是接受台湾戏剧制作人刘小令的邀请。有这个机会能出远门看看当 然觉得很好。尤其这是个华文原创剧本，当然也希望带着它走得更远。同样是华 文世界，不通过翻译，会发生什么不同的阅读与观感呢？《春眠》这个戏首演的 时候非常幸运，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在同一个场地（台北外表坊的363小剧 场）排练及演出，那是个公寓空间，所以也可以说是在其中生活；每回排戏，编 剧几乎都在场，和导演、演员和设计一起讨论，于是从剧本到演出，得以一点一 滴在特定的场域中孕育出来。这次的制作，除了北京，我们也在台湾的两个不同 场地巡演，这是一出和空间息息相关的戏，走出363小剧场对整个剧组已是极大 挑战，还必须一次面对三个地点，不过也因为如此，或许才更坚定了继续排演这 出戏的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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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变》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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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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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过》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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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文周》：当下台北戏剧工作者的生存环境是怎样的？ 廖俊凯：吃不饱，饿不死，穷忙。这是很老生常谈的形容。能以剧场为生的工作 者，目前也只有剧场技术人员，因为台湾的剧场技术发展的很好，技术人员的 能力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工作费的计算也就有业界默契公定的价格。再来就是 少数有市场资源的大剧团，他们很容易用明星演员，营销预算找得到更多是观众 票房或是企业赞助。而现在政府的文化政策规划，加深“大者更大，弱者更弱” 的“Ｍ”型结构。有潜力的小剧团或创作者，更被边缘化。通常这些小剧团的编 剧、导演和演员都要四处去打工，维持最低的生活所需，好继续能在剧场里创 作，或者就向电影电视靠拢，因为影视的市场资源丰富，费用相对剧场优渥。在 剧场撑不下去的人，三、四十岁以后就会转行，以至于前几年剧场界大佬们谈创 作力断层，这几年谈没有人写出好文本，或是老演员非常的少，都是因为无前人 耕耘，以及环境结构和错误的政策造成的。但也曾看过有演员可以同时期排三， 四出戏，练就一身超能力。也算是这文化贫瘠的土壤所带来的副产品吧。 陈雪甄：台北的戏剧工作者要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因为市场有限。中小型剧场 的艺术工作者大部分往往要同时经营不少项目，身兼多职或外接多案来维持生 计，例如在表演与创作之外，我也有许多时间是在进行剧场或电影的表演教学。 但台北国际信息发达，实验剧场变化多样，时时都有新的刺激在产生，很好玩。 黄郁晴：大家其实圈子常常会重叠，不管是从这出戏到下出戏，从学校到剧场， 排戏总会遇到这群人，看戏又遇到另一群人，聊刚看完的戏，聊正在排的戏。我 想这点应该也没什么特别吧！哈哈！不知道大陆戏剧工作者之间的交流是不是也 像台北这样？此外，感觉大家都很忙，接了一堆case却也还是很穷，哈哈！我不 知道所谓的蓬勃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台北，做戏的门坎其实没有那么高，小 规模的、发生在咖啡馆或是各式各样替代空间的小型演出愈来愈多，参与的人也 是什么背景都有，挺好玩的，同时间似乎有许多新的团队不断地冒出来，但它消 失的速度可能也快，就看谁能够一边想着为什么要坚持下去一边继续坚持下去。 呃.....

《文周》：你对大陆戏剧市场有了解吗？ 你认为大陆与台湾在戏剧市场上的主要区别在哪？ 廖俊凯：我对大陆的戏剧市场认识并不深，多是从朋友那里口耳相传听来的。我 印象最深刻的是，大陆的白领阶级是爱看戏的。我去年在台湾的国家剧院实验 剧场做了一个戏叫《逆旅》，戏快开演时，我看见两位大陆的朋友找不到取票 的票口，我就带他们去取票，一聊才知道他们是在上海科技业的上班族，来台湾 46

旅行，想顺便看看戏，就上网刷卡买了演出的票。这让我非常惊讶，因为台湾的 上班族是不太看小剧场的。更别说出国旅行时，会想买戏票看看当地的小剧场演 出。台湾看戏族群多数是学生，但是当他们步入社会就不一定会回到剧场。 黄郁晴：不太了解，我跟编剧都是在今年五月才一连接触了好几个大陆的戏与大 陆的剧场人。而我是在这回和几个演出场地接洽的时候才感受到大陆的戏剧市场 之蓬勃，尤其北京，好像各处都一直不停有戏在轮番上演？台湾小剧场的观众群 常是本身就大量接触艺文或以相关行业维生的同好，不然就是演出人员的亲友， 所谓“一般观众”要在大剧场才比较能发现他们的踪迹。至于在内容上，反正什 么都有，而鼓励原创文本绝对是股趋势也是一个迫切的需要。和大陆戏剧市场的 差异嘛，感觉大陆演员的基本功个个扎实，我想竞争应该也是挺激烈，台湾演员 就要看个人造化与个人魅力。

《文周》：你是否担心文化差异影响观众的反响？

对大陆观众的反应有什么设想和期待？ 廖俊凯：我还蛮期待大陆观众的反应，尤其是文化差异所带来不同的观看，这让 我很期待。因为剧场就是与不同的人们会面的地方。 陈雪甄：我不会担心。因为就算是同一地区同一文化的观众，也都会有不同的回 响，这对我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我的作品先前在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演出一个 月，接触来自各国各地的观众之后，我反而很享受观众给我不同的反馈，这也是 作巡回演出时最让我期待与进行的动力了，把作品带到不同的城市，透过听见不 同的声音，都会让我在创作上有持续的省思。 黄郁晴：大陆的戏给我一种“吶喊”的意象，但台湾的戏比较不是走这种路线， 甚少吶喊。这是个初步的朦胧感受。文化差异也许等我们青戏节走一遭才能说得 清吧！

《文周》：分别说说你们带来的作品，你想通过它表达什么？ 廖俊凯：《贼变》是一个试图在真实与谎言之间开出缝隙的作品，它述说人如何 以如谎言般的道德观生存，最后却被其反噬的过程。在想象空间时，我一直在思 考「内」与「外」的关系，要如何表现一个封闭心灵、独居盲人的空间，或者是 以故事的事件为核心，包裹在外的是社会多数人的虚伪观点，又或者是独居盲人 在满是垃圾的公寓，开凿出与外隔绝并生活在其中的不断循环的迷宫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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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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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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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陈雪甄：我带来的作品是《黑白过》。台湾的肝药广告有一句名言: "肝不好的人 生是黑白的，肝若好人生才是彩色的"。人们很怕人生黑白无味，不断追求所谓" 多姿多彩"的生活，然而生活发达便利，信息多向爆炸，我们习惯在这样的生活型 态里，更在媒体与信息的操弄下，大家流行过着使用"加号"的生活方式，整天忙 忙碌碌追求着多姿多彩，但有多少人知道你在追求的是什么? 你真正需要的是什 么? 消费社会下，物质与信息的彩色外衣蒙蔽本质，原本好的事物也被扭曲成一 场虚华，看不到自身的美好与原本就存在在身边的简单幸福。 黄郁晴：其实想要表达的东西一直在换，一直不十分明白，这也几乎就是《春 眠》的质地。故事很简单，一对夫妻，四十年，老的时候妻子得了失智症，遇上 了别的男人。要关怀老年人与病痛吗？不是。要谈疾病消解了或是抚平了什么 吗？可能。要谈原谅？或许。记得或忘记，有心或无意，唯有呈现出这两个人的 关系是重要的。话切勿说破，切勿说死，不要说记忆有可能不断被自己重新形塑 了，日常生活中我们接收到的也并不完全，更不可能跟别人相符，这样过日子， 这种不确定感，抓不住的才是真实的吧。其实只要观众看的时候有一秒钟从剧场 遁逃到自我生命中某个瞬间的无限延长，停在那里，突然苏醒、鲜活起来，然后 又再度沉寂回到当下黑黑的观众席里，对我来说就是足够的了。不，这样讲，未 免也期望太高，总之我是这么希望着。

《文周》：廖俊凯导演，你当时是怎样挑中何秉修这个剧本的？ 廖俊凯：我们在2008年有个合作，他帮我翻译《哥本哈根》这个剧本。后来就一 直保持联系，08年我去服兵役，在军中收到秉修的剧本，阅读完回忆起家族里也 有类似的情境，直觉这是个好剧本，马上就请他务必将剧本留给我导演。后来这 剧本就得到台北文学奖的推荐奖。等我退伍把演出实现，已经是将近三年后。我 在实现一个对朋友的承诺，其实不是我挑中剧本，是秉修的剧本挑中我。

《文周》：陈雪甄导演，肢体剧这种形式在台湾普遍吗？ 你选择用肢体表达而非语言，你认为这对观众的理解是阻碍还是促进？ 陈雪甄：普遍，而且光是肢体剧在台湾就又有不同的型式跟风格，跨界跨领域在 台湾很常见，当代性的作品已经很难清楚划分或界定是否为某种特定的剧种。选 择肢体表达，我觉得没有什么阻碍或促进的问题，当然对于国外演出时会有降低 语言隔核的优势，但肢体对我来说像语言一样是表达作品理念的工具之一，都有 很多可以玩可以试的空间，只是我个人偏好使用肢体，因为我对视觉性的表现媒 介较为敏锐，所以一直以来以画面叙事的风格来呈现作品。而肢体相较于语言对 我来说，比较不那么直接，而会有很多的想象空间可以提供给观众。而在《黑白 50

过》这个作品里，肢体剧场的形式支撑着整个作品概念，如同从头到尾没说话的 主角，透过像洋娃娃一样的肢体动作，只是一直跟着外来的讯息追求彩色生活， 其实就是用以表示她盲从、失去独立思考及表达主见的状态。 《文周》：黄郁晴导演，作为外表坊时验团，乃至全台湾的年青一代导演，你对未 来的戏剧市场有什么期许吗？ 黄郁晴：这次真的最要感谢外表坊时验团团长阿常，因为我们本来不认识，是他 愿意把团借给两个还在念研究所的小女生，让我们有这个机会和平台去尝试我们 想要做的。所以我其实不能代表外表坊，我也不能代表台湾的新生代导演，老实 讲，正式来说这是我第一出戏，从高中浑浑噩噩看了十年戏，中间又念了六年的 戏剧系所，我泡在里头也算久了，我期待什么？我期待它不会再跟电视跟电影搞 混，我期待父母能对他那当一个剧场工作者的儿女其工作内容有理解和掌握，我 期待看戏成为吃饭、逛街、看电影这种种选项当中的一个选择。总之我期待更多 人领略现场戏剧之美，虽然有时候我又享受于它的小众。

《文周》：对于两岸戏剧文化的交流，你有自己的期待吗？ 廖俊凯：我曾听说光是北京的戏剧从业人员就有五万人，里面一定卧虎藏龙，这 让我非常期待，如果未来有更多机会交流，甚至能跟大陆的演员合作就更好了。 陈雪甄：对我来说，大陆的戏剧文化有很多很厚实的内容，台湾也有很多创新的 经验，因此两岸的交流若能持续深入，甚至是创作上的合作，将来应该会有许多 好的作品出现。 黄郁晴：无法说我的愿景为何，只能说说比较近的事情。我可以在台湾看大陆的 戏，我可以去大陆演我自己的戏，我可以去大陆看其他人的戏，就这么简单，然 后回来后说给更多人听，交流时牵起的线不要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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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文艺生活周刊》 ×台湾广艺基金会 文/池旭 记者助理/阿奴

在近两年的台北戏剧界，“广艺基金会”是个被频繁 提起的名词，这个由台湾私营企业董事长出资召集而 起的基金会，从营运伊始就遵从着“推广、促进、提 升华人的表演艺术”的宗旨，为无数戏剧人提供了艺 术创作的平台。而在它的具体任务当中，很重要的一 条是“促进海峡两岸表演艺术界沟通与交流”，这一 次台北团队的青戏节之旅，便是在广艺基金会的推动 下成行的。 2011年8月，第四届北京青年国际戏剧节的发布 会。 当我匆匆忙忙赶到蜂巢剧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近一个小时，流程也过了大半，台上站着个瘦削 的姑娘，咬着好听的台湾腔，从容温吞地介绍着 自己带来的戏剧作品。在一票“膀大腰圆”的男 性导演之中，这个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她 叫刘小令，是来自台北的戏剧制作人，这已经是 她到北京的第十一个年头，凭一己之力，促成了 两岸难以计数的戏剧交流。 今年的青戏节上，曾经独当一面的刘小令也寻来 了后援，台北广艺基金会的两位同仁和她一同推 动着台北单元的一步步完善。坐镇指挥的，是广 艺基金会北京办公室首席代表徐昭宇，而另一位 与小令一起杀向八方的，是常年混迹于各个剧场 间的台北姑娘郑涵文，江湖人称“郑爆炸”—— “就是正到爆炸的意思啦”，小令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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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地点约在位于CBD核心处的广艺基金会办 公室。从金台夕照地铁站出来，CCTV大楼以一 种奇怪的角度呈现在眼前，周围环绕着包裹了玻 璃幕墙的高楼大厦，身旁全是西装革履的男男女 女，行色匆匆，仿佛在赶着去搭诺亚方舟，迟到 一秒钟就将和世界一同陨灭。就在我被这个钢筋 混凝土的世界震慑到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 名字，转头一看，郑爆炸同学正挥着手向我奔过 来，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帆布鞋。而刚刚与她擦肩 而过的，是一个踩着恨天高的套装OL。 我问她，你怎么有勇气穿破洞牛仔裤出入这种高 端洋气的办公楼？ 她说，刚开始我也很尴尬，后来一想，我们是搞 艺术的好不好，和他们当然不！一！样！ 且听这些坐在CBD高级办公室里搞艺术的人们， 谈谈现下的台北，与他们理想中的台北。

《黑白过》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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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一脉海峡，隔开的是两种戏剧观念 《文周》：在台湾，戏剧的概念是怎样的？

成演出的场地，光是场次就有一百多场。和青戏节一

徐昭宇：台湾和大陆不一样，大陆其实一直是延续着

样，艺穗节的经费也不多，只是提供免费的场地。像

“话剧”的传统，对“话”这个字看得比较重。但台

今年的台北艺术节就比较特别，是找了国外的导演跟

湾并没有话剧传统，1949年话剧被带到台湾来的时

台湾的剧团合作，这样就会有不同的文化冲击。

候，一般人对话剧的概念就是政府组织在运作的一种 跟“政令”、“宣道”有关的活动，所以后来小剧场

《文周》：是不是台湾会更倾向于接触国际上的东

从来没有讲过“话剧”这两个字。现在大型一点的剧

西？

就叫舞台剧，譬如说屏风表演班，还有赖声川老师的

徐昭宇：台湾是有这样一个传统的，一直有人在做国

表坊。

际交流这样的事情。因为台湾很小，所以引进国外的 东西还是相对多的。国外的节目在台湾一直很多，但

郑涵文：我觉得这边可能有话剧的传统，所以小剧场

其实就经济来讲，台湾要请一个国际的团体还是比较

变成话剧传统的下面的东西，但是在台湾，小剧场的

花钱的，因为很多大的团队千里迢迢到亚洲来，不会

用意就是实验，不管在形式还是内容方面，台湾的戏

只去到台湾，除非是大陆、韩国、日本一起合作来做

剧人都想做出一些跳出来的东西。

一个巡演，他们才会愿意过来。但是因为台湾的观众 品质和比例，好的东西在台湾还是会有市场。

徐昭宇：我印象很深的是之前艺术节有一部戏剧作 品，在一个旅馆房间里面演出，每一次只有一个观众

《文周》：对您来说，青戏节和台湾的艺术节相比，

能进到房间里去看。台北这边的戏剧会有很多种形式

最大的不同是在哪里？

在尝试，蛮有意思的。

徐昭宇：我觉得概念就不一样。青戏节是一个“平 台”的概念，但台湾的艺术节不是，它不会让每个人

《文周》：台湾会有很多像青戏节这样的平台吗？

都进来。因为青戏节是鼓励性质的，所以它对戏剧的

郑涵文：在台北的话，台北艺术节是最大的，会邀请

发展会非常有刺激性，像种子一样推动戏剧的发展。

一些国外的团队做演出，但是这是为很多艺术门类提

其实台湾要是想做青戏节这样的东西也很不容易，因

供的平台，并不仅仅是戏剧。还有台湾艺穗节，这是

为如果只有台湾剧团在做这些，那真的没有什么意

完全给小剧场的，甚至画廊、咖啡厅甚至仓库都会变

义，如果能有一种外来的刺激，那就会很有意思。

在台北，15%的艺文青年 《文周》：台湾的观众是什么样的一个群体？戏剧作

但是政府有很多推广的政策，提供了很多补助的机

为一种艺术形式普遍吗？

会，但是考核都很严格。申请要有计划，获得资助的

郑涵文：因为大部分台湾的戏剧市场还是在台北，所

前提就是你要很明确你自己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东

以我们只说台北。其实在这边，绝大部分的人是不看

西。台湾的很多团体的申请书都是很完整和精彩的。

戏的，进剧场的人还是属于小众，很多人对剧场都是 不了解的。但是现在有很多大型剧团，像屏风、果

郑涵文：台湾都是有很公开的机制，不仅是资助，还

陀、表坊，这些大团的演员都采用了一些电视剧的明

有场地的申请，会有很系统的评审制度，保障每一个

星，所以就吸引了一些以前不去剧场看演出的观众，

进到场馆的演出的水准。评审会看演出是否与当时提

让他们渐渐开始了解什么是舞台剧。

交的策划书符合，同时给你一个评分。这些东西都会 建档，作为以后申请场馆时候的一个参照。

徐昭宇：台湾通常把大陆所称的“文艺”叫“艺 文”。有做过统计，艺文人口在台湾占大概15%，这

徐昭宇：另外就是台湾的讯息流通做得很好，要找的

个比例和欧美一些国家是差不多的。当然还是有85%

资料都比较容易找得到，相关行业的人都是很齐心协

的人可以拓展（笑）。虽然台湾整体来说市场较小，

力在做这件事情。另外，台湾的剧团对自己的观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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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变》剧照

营是非常卖力的。比如说它们有会员制，和会员常常

剧场的收入和支出是不均衡的，他们很需要经营观

有互动，经常一开票，几天之内八成票都被铁杆观众

众，但是经营观众需要很多人力来做，小剧场又不能

买掉了。

完全做到。

郑涵文：你们去看演出的时候会被发问卷吗？台湾的

《文周》：现在那些做小剧场的独立戏剧人是靠什么

剧团会对这件事情投入很多，每个剧团演出的时候都

养活自己的？

会做问卷，既调查了观众对这部剧的感受，同时也留

郑涵文：现在大部分还是专业做戏剧，其中也有一些

下了观众的讯息，能据此建立一个会员的资料库，每

兼课老师，就是在各个大学里教授通识教育的课程，

次有演出都会发短信或者e-mail通知。除了剧团以

或者给中小学生上艺术课程。

外，场馆也会负责做这些事情，建立相关制度。 徐昭宇：台湾的大学都是有通识教育的，在四年里面 徐昭宇：现在很多大剧团都超过二十年了，他们从一

必须要选几门通识教育课，五花八门，各种音乐、戏

开始就在做这样的事情，通过这些年的积累，他们的

剧、舞蹈，总之艺文方面几乎都有。中小学最近也开

铁杆粉丝很多，只要有演出，这些人一定会出现。

始设立了，因为这一块是很可以开发小朋友的想象力 的。台北有些中学是设有戏剧班的，戏剧和文化课都

郑涵文：这样也培养出一些剧场的明星，就像金宝

是主科，这个算是在台湾是比较特别的。

（金士杰），他就是从舞台上走出来的。新生代也慢 慢在诞生一批明星演员。

郑涵文：但现在，不论是大团还是小剧场的环境都还 是困难的。只不过那些大团靠票房其实就可以循环起

《文周》：刚刚说的都是大剧团的运营，那小剧场也

来养活自己，但其他的剧团还是很难。说台湾的戏剧

会有自己独特的运营方式吗？

环境好，是因为政府有一些补助的措施还是不错啦，

徐昭宇：小剧场的经营方式就困难一点。通常来说小

场馆租金相对便宜，大概只有大陆这边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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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其实台湾大部分场馆还是政府所有的，所以这些剧场

团的舞台剧最贵的票价最多600人民币，小剧场大概

的经营并不需要负担建筑费。譬如说像牯岭街小剧

就100元人民币左右。但其实，大陆这边很多所谓的

场，每隔三年就会有一个标案，让各个演出团体过来

“小剧场”，对我们来说都已经算是中型剧场了。在

竞标，竞标成功就由他们来经营这个剧场，所有的利

我看来，这对小剧场的演出不是太好的事情，我觉得

润都是盈亏自负。他们甚至可以自己用这块场地来开

小剧场连扩音都不需要。

咖啡厅，都是可以的。 郑涵文：小剧场应该就是一个黑盒子，整个观众席是 徐昭宇：牯岭街小剧场一个晚上的场租大概一千多人

可以任意做调整的，两面式、三面式甚至四面式都可

民币，而北京木马剧场的场租起码要四、五千。台湾

以，灯光也没有一定的位置。它应该是一个非常随意

最好的国家戏剧院一个晚上要大概两万块人民币，但

的空间，可以通过导演的想象随意地做变化。台湾小

北京的保利剧院一个晚上大概四万到五万。

剧场的规模基本都是一百个人的座位，人贴着人坐， 甚至有些人蹲着，有些人站着，没有规定说让你怎样

《文周》：那两岸在票价上会不会有很大不一样？

完成你的演出。但是大陆的感觉都还是千篇一律的镜

徐昭宇：大概台湾会便宜两成吧。最贵的可能是表

框式舞台。

坊的《宝岛一村》，票价大概将近800人民币。大剧

从黑暗面出发，寻找人性光明 《文周》：选择这个青戏节这个平台是出于怎样的考

《文周》：会因此回避一些过于创新的东西吗？

虑？

郑涵文：有一些题材是可能这里的观众不会理解的，

徐昭宇：大陆这边，青戏节是最大的一个平台。近几

包括台湾当地文化的一些东西，理解需要一个过程，

年，每年都有台湾的团过来演出，这一次我们希望能

所以这次我们选择的演出都是普遍有共鸣的东西。

有相对多一些的团，而不是以前的单打独斗，这样可 以多一些的包装，也可以多一些影响。希望尽量做到 能让这个台北单元比以往稍微再发亮一点。

《文周》：台湾的观众是怎么看待大陆戏剧的？ 徐昭宇：其实接触的很少。我觉得台湾观众可能有一 个成见，就是大陆这边的话剧都是人艺那些经典的东

《文周》：对参加青戏节的剧目，您有什么特别的选

西，《茶馆》、《四世同堂》之类的。像今年艺穗节

择标准吗？

来的三部大陆的小剧场，其实对台湾观众有很大的震

徐昭宇：其实我们只有两个门槛，一个是新，另一个

动，但这种情况毕竟还是少。

就是年轻。我们希望能尽量给年轻的那一代多一些机 会。因为时间很赶，我们在戏的题材上也没有做过多

郑涵文：《四世同堂》那时到台湾来真的蛮轰动的，

选择，但很凑巧这三个戏都有一个主要的脉络，都是

主要是因为台湾人经常看大陆的电视剧，对这些演员

关于当下这个社会里人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这

非常熟悉。

一次我们的单元叫“黑白城市”。为什么是黑白呢， 因为他们都是从黑暗面出发， 最后找寻到了人性的光

徐昭宇：因为大陆这边在历史剧或是有中国传统味道

明。

的东西都拍得特别好，几乎台湾每一个人都会看。但 是像大陆的戏剧，来台湾就很不容易，手续很麻烦。

郑涵文：我们没有进行公开的选拔，但是在这个期间

以前大陆到台湾的演出都是受到限制不能售票的，也

我们看了很多演出，觉得这三部作品是很适合这里

是出于保护市场的原因吧。而且即便是交流，大部分

的。其实来青戏节还是有很多的限制，包括技术和场

也是政府、单位之间交流，对社会的影响力其实不是

地，以及这里所能接受的题材，所以我们还是选择一

很大。现在我们也是想要打开这个缺口，两岸联合在

个相对安全的做法。

一起，做一个正常健康的商业演出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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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过》剧照

用台湾自由的思想，碰撞大陆的开阔眼界 《文周》：对于台湾的戏剧市场，你们有没有更大的

的能说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想说的是什么。

心愿？ 徐昭宇：希望两岸戏剧界的交流和影响更大一些，因

《文周》：为什么映射在戏剧上，台北和北京会出现

为目前两岸艺术界的沟通和了解很不够。另一方面，

这么大的不同？

虽然台湾的剧场能够生存下去，但是几乎没有发展的

郑涵文：那天听东方戏剧的“种夏夜之梦”讲座，听

空间，希望两岸之间能建立一个管道，共同发展一个

到赵淼导演提到他在阿维尼翁戏剧节的经历，说到

戏剧市场。台湾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演出拿到大陆来

“规则”这件事，真的很有感触。以前在台湾，大家

做，可能会碰撞出很有意思的火花。而且，大陆这边

在路上都不会去关心别人，是否要排队，是否随地丢

的审批制度在台湾是没有的，这里创作的宽度被限

垃圾，这些都没有人在意。但现在，每个人都会做这

制，双方都要互相习惯和适应。

样的事情。这就是一个“公民意识”的问题。很多剧 场的创作者通过戏剧的文化所传达的，其实就是他们

郑涵文：台湾的剧场界，大家都在问，我们到底要走

心中理想的社会形态。

向哪里？小剧场都在尝试很多新题材，但是关键问题

徐昭宇：“公民意识”实际上是欧洲提出来的。公民

还是，你到底够不够真诚面对你的观众。两岸人都讲

和市民是不同的概念，公民其实包含了很重要的意

同一种语言，也最能够贴近彼此，很多东西在某些层

义，那就是限缩自己的欲望，和别人之间形成一种平

面上也是一样的。台湾毕竟是一个岛屿，想得还是比

衡。在一个共同生活的城市或共同工作的领域里面，

较狭隘，大陆的戏剧人面对这么大的环境，他们会有

每个人都必须是共同成长的。不要总觉得自己很重

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台湾的自由开放和这里的深层

要，其实从另外的高度看，你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举

次是一个对比，也是个辅助补充，在不同的社会结构

个例子，台北市的公共场所都没有垃圾桶，但路上也

下做出来的作品，应该能够冲撞出不一样的东西，真

没有垃圾，每个人都会自己收好丢到应该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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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虽然这是花了很大的代价，可是你会发现，生活在这

变成无形的。昨天我在想一件事，在北京，感觉大家

个城市里面是很舒服的。

走的都很快，但其实进剧场看演出是需要放慢脚步去 做的一件事情。所以很希望跟大家说，一起放慢脚步

郑涵文：把很多大框框变成小框框，再把这些小框框

58

来看台湾单元的演出吧。台北的舒服也是因为这样，

《春眠》剧照

到了假日大家就是喝咖啡，逛诚品（书店），每个人 都是很放松的状态。

END

59

专题 FEATURE

台湾单元 《贼变》Cheat to Cheat 2012年9月4日—9月6日 19：30 木马剧场（内部交流剧目，不售票，预约观演） 编剧：何秉修 导演：廖俊凯

一个假扮成房客的强盗进到一个出租房间的老太婆家 中，因见老太婆眼盲而陡起恻隐之心，于是决定继续 佯装房客，两个人物就此展开对话。谈话一开始看似 稀松平常，却渐渐绽露出道德信仰的冲突与两代情结 的难题。在这过程中，强盗为了掩饰自己最初的犯罪 动机，加上自尊情感的推波助澜，数度变异身份。最 终强盗与老太婆的虚拟关系被残酷地扯破，导向彷佛 命定般的凄凉结局。另一个人物小儿子在整出戏里作 为旁观叙述者穿针引线，其淡漠疏离的表面藏不住自 己对于整个事件与母亲无可逃脱的罪责。

爆炸推荐： 去年《贼变》在台北演出的时候其实回响还蛮大 的，尤其是对于强盗的角色还有蛮多讨论。就像这 个名字一样，剧情一直在变化。我觉得台湾导演很 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我永远不告诉你答案是什 么，你可能就在看的过程中去创造、去想象。你自 己去赋予角色，你可以觉得他是儿子，是小偷，是 社会疯狂的边缘人。

《黑白过》Clear Life？ 2012年9月24日-9月26日19：30 ∣9剧场后SARS 毛梯剧团 Multi-X Theatre Company 导演/编剧/表演者：陈雪甄 Vera Chen

人生一定要充满色彩吗？到底是谁在胡乱过日子？ 《Clear Life? +》是由来自台湾的表演艺术家陈雪甄 所带来的单人表演作品，以视觉肢体剧场之型式，结 合漫画及3D动画艺术，实验影像与真人表演之关系， 并以其独特之戏剧肢体风格及社会观察，透过一个都 会女子的生活，讽刺幽默呈现现代人刻意追求多彩生 活的盲目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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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推荐： 《黑白过》的名字是一句闽南语，直译过来就是一 男一女的意思，大概就是在讲“生活嘛，随便活好 了”。这个很特别，它是一部肢体剧，而且还是独 角戏。结合了投影、舞蹈，很多元素，在阿维尼翁 演出的时候也收获了很多赞誉。

《春眠》Sleep in Spring 2012年9月21日、22日 19:30 ∣9剧场TNT 外表坊時驗團OFFPW (Off Performance Workshop) 编剧：简莉颖 导演：黄郁晴 「跟我说，说我们老的时候？」 徐美心与林正阳，四十年的婚姻生活与情感关系，直 到得了失智症的她遇上另一个他？ 全剧笼罩自制、压抑的情绪，过程缓慢悠长却跳跃碎 裂，彷佛对记忆中真正珍贵的吉光片羽或无法修复的 创痛仍隐约感到恐惧，而两者都令人不忍再度逼视。

爆炸推荐： 《春眠》之前在台北演的十场，每场都爆满，回响 很大，今年还会在台湾加演。很多观众都觉得，哎 呀，不可思议的小清新。两位编导都是外表坊时验 团很年轻的新成员。年轻的导演要有一定的厚度才 能处理这样比较沉重的主题。

61

专题 FEATURE

《文艺生活周刊》 ×台北戏剧记者林采韵 记者/米拉拉

林采韵，台湾媒体《中国时报》记者，常年担任戏剧 方面的采写工作。 说到对戏剧市场的了解，局内者迷，局外者又一知半解，看得最清楚最接地气儿的当属耳听六路眼 观八方的戏剧记者了。这一次，两岸跑戏剧口儿的记者隔空对谈，当惯于采访的人终于被采访，她 会告诉我们些什么？

《文周》：在你来大陆之前，你对大陆的戏剧市场有怎样的感知？ 林采韵：过去两岸戏剧交流，大都是以北京人艺或是地方剧团为主，演出的内容取材较为保守，但可以看出来 演员功力很深。

《文周》：对于台湾人来讲，大陆的哪些戏剧演员、导演的名字比较响亮？ 林采韵：林兆华、孟京辉、田沁鑫、何念、濮存昕。

《文周》：这些年来，大陆到台湾演出的戏剧，哪些是反响比较大、票房比较好的？ 林采韵：说老实话，大陆戏剧来台湾演出，多半是交流演出，真的商业演出奇少，因此很难判断票房。近年来 田沁鑫的作品来台演出的次数最多，包括《电影之歌》、《四世同堂》、《红玫瑰与白玫瑰》以及《绝代风 华》等，若抛开所谓票房，《四世同堂》的回响还不错。何念的《鹿鼎记》之前曾来台演出，何念在大陆虽有 “票房蜜糖”之称，但此称号到台湾并没有发挥实质效用，市场反应很普通。

《文周》：同样一出戏在台湾和大陆的票价是否有差异？你觉得这种差异原因何在？ 台湾小剧场和大剧场普遍票价的定位在什么区间？ 林采韵：以果陀剧场《最后十四堂星期二的课》来说，两岸的票价其实没有太大的差距，据我的了解，上海、 北京一般剧院的租金和民众的生活水平都不低，因此票价必须呼应成本。台湾大剧场在500到2000台币之间， 小剧场落在500到800台币之间(通常是单一票价)。

《文周》：台湾戏剧导演、演员等戏剧工作者的待遇如何？能够“养活”自己吗？ 林采韵：每个人的状况不一，但以演员来说，一年必需演出很多戏才能养活自己。

62

END

《文周》：台湾戏剧的受众人群是怎样 分布的？ 林采韵：地域上来看的话，当然是台北市场最大，接 着是高雄，再来才是台中、嘉义、台南这些地方。戏 剧观众大多还是以高学历的学生和白领为主，但是戏 剧类型的不同也会导致观众的年龄层次有很大差异。

《文周》：台湾做戏剧话题深度报导的 媒体多么？ 林采韵：其实有限，目前以两厅院的《表演艺术》杂 志为主。

《文周》：在台湾，怎么定义“小剧 场”舞台剧？

林采韵：在台湾小剧场的定义，有点像是大陆的“先 锋”剧场的概念，通常是较具实验性的制作，或是规 模比较小但有实力的团队。

《文周》：这几年国外的剧团到台湾演 出多吗？反响怎样？ 林采韵：每年来台演出的剧目其实非常的多，两厅 院的国际艺术节和台北市文化基金会主办的台北艺

术节，均会邀请来自国外的团队，大部份节目民 众的接受度算很高。今年英国导演唐纳伦(Declan

Donnellan) 的《暴风雨》和彼得˙布鲁克的《魔笛》 票房口碑都很不错，应该是出于名导名演的原因吧。

《文周》：你认为台湾戏剧市场的最大 阻碍是什么？ 林采韵：台湾的演出空间有限，台北就很欠缺中小型 剧场。

《文周》：你最想问大陆的戏剧工作者 的问题是什么？ 林采韵：在审查制度下，大陆的戏剧工作者如何保有 自己自由创作的环境，如何将自己的思维落实，而不 踩到红线？

63

专题 FEATURE

看戏人的 ——四即是肆，一场肆无忌惮的对谈 主持人/查拉

四个人可以凑一桌麻将，四个人也可以聊聊即将开幕的2012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 做戏的人在舞台上表达自己的想法，看戏的人在舞台下谈谈个人的感受。 这不是青梅煮酒论英雄，也不是萤窗小语窃窃谈，这只是一场肆无忌惮的对谈，说 说我们都爱的戏剧。

下午茶来宾 两株枣树 出版工作者，戏龄5年。偏好象征主义、荒诞派、表现主义戏剧等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戏剧，以及 对名著、经典戏剧的新角度诠释。 不穿裤子的云 人力资源管理者，戏龄15年，没有固定偏好，大剧场现实主义、小剧场先锋戏剧都会关注，偏重新 的戏剧表现形式，宁可形式大于内容。 莫小西 出版工作者，戏龄5年，看过大小近200部戏，见证着北京戏剧市场的发展，也感受着自己在戏剧口 味上的改变。喜欢简单的戏，哪怕只有一个人一把椅子，只要剧本和表演好依然可以撼动人心。 查拉 拿大顶剧社制作人，《文艺生活周刊》戏剧版高级记者、剧评人，戏龄4年，博爱无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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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午茶

2010青戏节官方海报

2011青戏节官方海报

65

专题 FEATURE

戏剧的节日，一年等一回？ 两株枣树： 本来打算下半年只看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但是看了今年青戏节的戏单之后，觉得实在是太引诱我了！我个人对 国外和港台剧目比较感兴趣，今年的国外以及港台单元恰恰让人很期待。我是个看戏比较挑剔的人，这两年的 青戏节，其实看得越来越少了。

莫小西： 看了戏单之后觉得很期待。我也是对国外和港台单元比较关注，国内的话，会看看王翀、黄盈等几个比较熟悉 的导演的戏，对于国内的新戏不是很乐观，可能会等别人看过之后的口碑和反馈，再去剧场里看。

不穿裤子的云： 目前只看到了剧名、剧团的名字以及排期，对剧目内容还了解不多。但是比如外表坊的戏，我是一定会看的。 还有赵淼的《水生》我也已经买票了，对这种自己去法国阿维尼翁参加戏剧节的剧目会比较关注。

查拉： 其实每年看到戏单之后都会有“燃”起来的感觉。对着排期自己划剧目，列出要看的戏，排时间。今年重点可 能是国际和港台单元，国内一些以往就比较偏好的导演，也会去看。因为我们自己的剧社参加了创新单元中的 独角戏单元，所以对新的编排方式比较感兴趣，很期待和其他三个剧目的共同创作。

赵淼《水生》剧照

66

大师单元，致敬还是挖坟？ 不穿裤子的云： 这次大师单元是斯特林堡，其中有两个戏我之前都已经看过了，感觉一般。我觉得大师单元的最大意义，可能 在于把一些平时只能在文本上看到的东西，拿到舞台上呈现出来。

两株枣树： 我最怕的是对大师作品瞎改，糟蹋好东西。之前看大师单元，对一些剧本有所期待，但是舞台呈现让人不是很 满意。今年大师单元，比较期待瑞典的那部作品。

查拉： 我个人很爱斯特林堡。去年蓬蒿南锣鼓巷戏剧节上的《塘鹅》非常精彩，很遗憾今年没有参加大师单元。今年 看了《朱丽小姐》，又看了斯特林堡的一些剧本，觉得他的戏太考验演技和文本理解，难度很高。

国外剧目：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两株枣树： 我个人比较喜欢国外的剧目，去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德国的两个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对于青戏节，去年看了 一些国内的演出，比较失望，所以今年还是更倾向于看国外单元。像爱丽丝实验剧团的《百年孤寂》，我就很 期待。

不穿裤子的云： 去年布莱斯特单元，《第三帝国苦难与兴衰》我很喜欢，觉得是整个戏剧节最好的几个戏之一，《伽利略》也 不错。我今年看了《安魂曲》之后有个想法：一些诗意的东西，可能需要隔开一层去感受，比如用希伯来语、 粤语或者其他少数语言呈现一部作品的时候，语言的陌生化会产生独特的观剧体验。

查拉： 去年看了一些国外戏，因为看之前怀有很高期待，所以有些戏看过之后反倒觉得一般。我觉得国外剧目对我而 言更多是一种“自我扩展”，去发现戏剧的更多可能，一些国内舞台上很少见到的东西会让我很兴奋。但是语 言隔阂是个问题，字幕跟不上的时候太影响观看效果。

67

专题 FEATURE

青戏节，为谁做了嫁衣？ 莫小西： 这次有精品再现单元，但是那些已经演熟了的戏，为什么还要再翻来覆去的演？为什么还要出现在青戏节排期 中呢？

查拉： 其实是有一些人在关注国内新作单元的——可以看到一些年轻的戏剧工作者，作品慢慢成形，想法逐渐清晰， 这是见证成长的过程。

不穿裤子的云： 08年的时候孟京辉就说，青戏节要推出一批青年导演、演员、编剧等等。但是现在有多少导演是通过青戏节出 来的？有多少人能在青戏节中被观众记住？如果离开青戏节这个平台，有多少戏还可以有再上演的机会？

查拉： 我觉得不少了，几年的时间，国内已经出了黄盈、赵淼、王翀、李建军等青年导演，无论是积极参加国际的艺 术节还是在国内不断推出新作，势头都很好。青戏节每年的拨款，为青年戏剧工作者提供了部分创作的资本。

不穿裤子的云： 但是如果计算青戏节的投入产出比呢？我觉得现在出来的人，还不够多。

莫小西： 其实你所说“出来的导演”，我并不是通过青戏节认识他们的……而是在青戏节之前，就看到了他们的戏。

查拉： 那么对于观众是否有更大的意义呢？每年九月，几十个戏在上演，那么多剧场里都能看到演出，还是以小剧场 戏剧为主，带有实验意味的演出，这对培养观众而言，还是很有益的。

两株枣树： 没有青戏节，这拨人该看戏还是会看戏的，影响不大。而那些看戏频率比较低的观众，他们首选可能是人艺或 者其他名声很高的剧目，不一定会选择青戏节。

不穿裤子的云： 我认为青戏节很难吸引普通观众，或者说很难吸引那些没有接触过戏剧的观众。很多人尚且不知道小剧场是什 么。比如我的朋友，有些在一起吃饭唱歌，另一些在一起看戏讨论，我并不会刻意带着吃饭唱歌的朋友去看青 戏节的戏，培养他们接触小剧场。所以我觉得青戏节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戏剧创作者。

68

黄盈《梦行者》海报

经费基础决定剧目质量？ 不穿裤子的云： 我一直觉得，戏剧有多大的投资，就能呈现出多好的效果。有些时候可能不是直接体现在舞美布景上，比如一 个戏有十几个非职业演员，那么这些人每天在别处上班，其实都是对这部剧的经济支持。

查拉： 现在似乎越来越流行双人戏或者独角戏。

不穿裤子的云： 这似乎已经成为小剧场戏剧的一个趋势——演员越来越少，布景越来越简陋。我今年去剧场，看见一个有景的 戏，都能觉得很高兴，因为很多戏连景都没做，只有简陋的道具。 我现在觉得戏太多了，统共就那么些钱，如果能控制一下剧目数量，每部戏多给一些资金支持，多演几场，那 么可能会比现在这种强调规模的形式更好。

查拉： 可是国外的戏剧节，参演剧目数量也很庞大。

69

专题 FEATURE

不穿裤子的云： 国外的戏剧节做的比较成熟了，吸引力很大，他们的氛围是我们暂时不可比的。在国外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演 出，而且分in单元和off单元，off单元是不给资金支持的。反而可以通过住宿、餐饮、旅游等带动当地经济的发 展，得到当地的支持。

独立剧场导演李建军

李建军《影喻》

每个人心中的理想国：理想的青戏节是什么样？ 莫小西： 普通观众，或者平时很少接触舞台剧的，他们即便知道青戏节，也不知道应该看什么。我们现在只是做了戏剧 节的框架，但是对于各个剧目的推广和宣传，力度还不够。而且剧目太多了，真觉得看不过来。有些戏只演出 两三场，很容易就错过了，上班族不太可能每天都跑剧场看戏。

两株枣树： 目前来看，我觉得青戏节的自由度还不够。青戏节里上演的剧目，和平时市场上的剧目感觉差不多，没有什么 特别之处。如果要培养青年导演，就应该强调青戏节参演剧目的先锋和实验性，强调艺术性的作品。不让作品 再被票房所束缚。最好能避开市场上的主流创作，让戏剧工作者不以赚钱为目的参加青戏节。

不穿裤子的云： 希望剧目精简。20多天的演出档期，六七个剧场，我认为剧目总数压缩到三十多个比较合适。每个戏最好能演 出一周，而且不要根据国内和国外来分，而是根据演出类型，比如肢体剧，舞蹈，戏剧……或者按照风格类型 分：荒诞派，现实主义，古典主义之类。

查拉： 每个戏的演出档期太短了，今年有的戏，才演两场，单个剧目的宣传，尤其是新戏的宣传很难做。我想，要么

......

减少数量，要么拉长档期，不然大家在为期一个月的青戏节里，都去优先关注那些国外剧目或者成熟剧目，对 于国内原创新作而言，很难出头。对于观众而言，看戏也看的太辛苦。

70

四人对谈录，到此为止。 人散茶凉，剧场见。

王翀《椅子》海报

71

专题 FEATURE

来，跟着我 28天，80多部戏？天呐，平均一天要看三部戏？！这当然不可能！ “看什么戏”——这无疑是9月里京城戏迷们最难抉择的一件事情，每部戏只演 两场，想靠口碑，又怕赶不上好戏便匆匆落幕，但是莽撞地往剧场冲，又怕撞个 头破血流懊恼自己的“眼光”有问题，这心，我们可伤不起。但在戏剧鉴赏品味 如此多样化的今天，谁的“推荐”更“权威”呢？答案只能是“小马过河”。为 此，我们选择了三个观戏类型迥异的戏迷列出了他们“每天 1± 部戏”的行程， 希望能帮你找到你的“队伍”，在这短暂的28天里，尽量少的走弯路，真正刷新 你的观戏纪录！

他们想看什么戏 之 【逛世博版】 领队人：唐韬，清华硕士，学电影的，戏龄5年，倾向于多种艺术形式交融的舞台表现，热衷于 可以给人灵感的充分挖掘舞台可能性的戏剧。 近一年内最喜欢的三部戏： • 刘亮延《初飞花玛莉训子》（2011年青戏节台湾作品） • 林奕华《贾宝玉》（非常林奕华20周年第50部舞台巨作，何韵诗主演） • 林兆华、濮存昕《伊凡诺夫》（2011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作品） 9-3

9-6

9-9

《关于飞翔的湖泊》西班牙

《消失的地平线》英国

《萨瓦那湾》奥地利

开幕演出，西班牙人的摇滚乐和

必看剧目啊，剧照看的人好心

因为玛格丽特•杜拉斯。

现代舞。

水！！！

9-4

9-7

9-10

《常识游戏》瑞士

《梅兰芳华》中国，戏曲单元

《尤利斯战役》法国

简介看得人晕头转向，不过貌似

一直眼馋的老戏楼保留剧目，得

多欢乐的剧情简介。

很有趣。

空看了。

9-5

9-8

9-11

《球人》德国

《想象的世界》法国

《美好》+《安妮的肖像》丹麦

古老传说的新诠释，现场裁剪的

我就是一心不想落下阿维尼翁单

听起来很有感。

形式感很吸引人。

元的任何一出戏。

72

我“看戏” 9-12

9-18

9-25

《水生》赵淼

《活着就好》史晶歆

《团队者》+《一出戏》+

听说，口碑不错。我是面具控。

现代舞，内容文本看起来却很写

《泡》+《北京的鬼故事》

实。

这几个戏的简介听起来都好有意 思。

9-13

9-19

《梦行者》黄盈

《尼采的肢体》奥地利

9-26

单纯支持黄盈。

好有趣的感觉，各种混搭。

《暮之花》法国 现代舞。阿维尼翁单元。

9-14

9-20

《影舞》法国

今天我休息。

现代舞。阿维尼翁单元。

9-27 今天我休息。

9-15

9-21

《爱情之歌》丹麦（下午场）

《狗是猛兽》韩国（下午场）

9-28

现代舞。

哦哦哦，这个重口味，好有趣。

《椅子2.0》王翀

《快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意大

《春眠》外表坊时验团

恩，不说什么了。

利

台湾的小令姐姐推荐哝！

很朴素的议题。目测切入点比较 有趣。

9-22

9-29

《斑比系列7》荷兰 OR 《城中

《影喻》李建军

9-16

城，城外城》何雨繁

戏曲元素，围观。

《哈姆雷特奏鸣曲》+《末日方

我很矛盾，这个斑比剧团老来青

物》（10:00）

戏节，但还没去看过，好想去。

围观一下实验单元。

但不去看何雨繁哥哥也好捉急。

《鲤鱼门的雾》香港 剧本听起来好有戏。

9-23

9-17

独角戏版本唉，期待！

9-30 《蜕•植》李凝 最后一天，看着玩玩。

《百年孤寂》香港

《看不见的双人舞》波兰 没有原因，直觉。

9-24 《黑白过》陈雪甄（台湾单元） 小令推荐

73

专题 FEATURE

他们想看什么戏 之 【宁缺毋滥版】 领队人：刘莐，搞娱乐法的，看戏的，写剧评的，做戏的，北京大学法学院念书的。戏龄14年， 口味很单纯——有思想的，有创造力的；或是有情怀的，有诚意的。 近一年内最喜欢的三部戏： • 赖声川《宝岛一村》（来自台湾眷村的大型舞台剧） • 王翀《雷雨2.0》（采用“现场拍电影”的表现形式，王翀“戏剧新浪潮”系列作品） • 人艺《哗变》（任鸣导演，冯远征、吴刚主演） 9-3

9-10

9-13

备战

《在变老之前远去》邵泽辉

《水生》赵淼

虽然今年邵导排了《1988》很

我一直坚持一个观点，越是未

让人心痛，但依然没法阻止我对

来、越是后现代的东西越要接

《在变老之前远去》的喜爱。当

近原始，所以中国现代戏剧要想

时为支持这戏我和朋友买票看

向前发展，肯定得从中国传统戏

了两场，它让我落过眼泪。坐在

曲中汲取营养，吸收能量。《水

观众席里，我被刺痛，有种深深

生》改编自《聊斋》里的《王六

的负罪感——面对污浊不堪的

郎》，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个故

自己，不忍目睹高原上诗人一般

事，想看看赵淼怎么导的，期

清新的空气，好像多看一眼就会

待。

9-4 《球人》德国 据“懂行人士”推荐，西班牙、 瑞士、德国的可看，丹麦、意大 利也成。这戏引起我的好奇，无 论是以柏拉图的思想为原型，还 是现场作画、现场剪裁，都对我 的胃口。 9-5 《常识游戏》瑞士 戏剧的边界在哪儿？既然什么都 可以演，真的假的都可以演，似 乎唯一一个能划分戏剧与非戏剧 的标志就是“剧场”了。因此关 于剧场艺术探索的戏，要看，要 认真看。

弄脏了它。让人庆幸，这“架空 的”世界中还有一个叫做剧场和 舞台的地方，它高耸着，如同青 藏高原伫立在那里，让十个海子 全部复活。和朋友约好，这戏再

《影舞》法国 近些年在国际性艺术节演出的很 多戏都是肢体戏，中国舞蹈不发

上演时一起去看。

达，戏剧与舞蹈结合就更没法

9-11

的好机会。

《尤利斯战役》法国 没看过小丑演戏呢。

9-6~9-9

9-12

预热结束，休息。

《梦行者》黄盈 我是黄盈导演的脑残粉。不是说 他的戏在艺术上有多么大的贡 献，只是因为他的情怀。他传递 出那种对一座有着深厚底蕴的古 都来自心底的热爱，于我心有戚 戚焉，正中泪点。这种感觉不仅 是对城市，也是对生活，日新月 异习以为常，有谁在乎那些逝去 的东西呢？

74

9-14

看，这是一个吸收国外戏剧营养

9-15 休息。

9-16 《爱情之歌》丹麦 肢体戏。

9-17

9-18

9-20

《斯特林堡的世界》瑞典

《椅子2.0》王翀

休息。

斯特林堡的作品太硬太狠，太难

作为这个戏的执行制作，要自卖

表现，很少有人能够表达出他的

自夸了！这戏的原作是尤内斯

精神。既然如此，我觉得花点儿

库，可是一被王翀加上2.0，就

钱用仨小时坐在剧本里，在演员

肯定像《雷雨2.0》一样具有颠

们的带领下体会斯特林堡的文

覆性和破坏性了。它使用了“纪

本，是非常值得的事情。戏里，

录式戏剧”的手法，打破传统戏

社会秩序在一夜之间转换，服从

剧“表演”的层面——演员不再

于身体秩序和性别秩序，是非常

表演，而是直接在舞台上讲述，

有趣、让我喜欢的一点。所以，

诉肺腑动真格的，讲述那些关于

这次我觉得，“致敬斯特林堡”

生老病死的往事，都是曾经发生

单元的戏，在时间允许的情况

在他们身上的，没有一点儿的编

下，可以尽量多看，毕竟大师文

造。

本的魅力在那儿呢！

9-19 《看不见的双人舞》波兰 波兰的肢体戏。

9-21 《百年孤寂》香港 纠结的灵魂和心理戏一直是我的 最爱。原著马尔克斯也是吸引我 的原因。 9-22 《斑比系列7》荷兰 据说上次这个系列来中国反响不 错，有人说今年青戏节就看两部 戏，其中一部就是它。 9-24 提前息鼓！

他们想看什么戏 之 【资深戏剧记者版】 领队人：吕彦妮，资深戏剧记者，北京土著戏剧女青年，自小随妈妈看戏，粗略计算至今戏龄超 过20年。想在舞台上看到梦境，也想看到真相。想被残酷击中心脏，也想得到宽慰和解救。 近一年内最喜欢的三部戏： • 英国《弗兰肯斯坦》（英国伦敦国家剧院作品） • 德国《在大门外》（2011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作品） • 裴艳玲《寻源问道•裴艳玲》（2011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作品，戏剧名家裴艳玲“京、昆、 梆”个人专场） 9-4

9-6

9-8

《常识游戏》瑞士

《贼变》台湾

《消失的地平线》英国

它在探讨的是当下社会经济发展

剧情介绍读着就血脉喷张了，想

本届青戏节被安排演出时间最长

与人性执守之间的一种隔阂，而

看台湾舞台剧导演怎么创作这种

的外国剧目，有5天。是一个演

且也许存在着戏剧疆域的模糊。

混乱又揪心的情节剧。

出经验很成熟的剧组，形体剧

瑞士戏剧，没看过，所以想尝试

场，希望有新鲜的东西。

下。

9-7 《萨瓦纳湾》奥地利

9-5

9-9

杜拉斯原著+奥地利剧团演绎。

《球人》德国

休息

不去看太对不起自己那颗文艺青

哲学剧。“纸”将作为整出戏的

年的红心了。

核心，去年曾被德国的《笑》击 中，于是今年本能般好奇和信 任。

75

专题 FEATURE

9-10

9-15

9-23

《尤利斯战役》法国

《爱情之歌》丹麦

《斑比系列7》荷兰

去年这个法国小丑带来的《乔尼

又是丹麦舞蹈，黑色星球里的快

一个舞台剧演出能把自己的某一

的小推车》，我看哭了。今年有

乐和痛苦杂糅。在戏剧和舞蹈之

个系列做到“七”，大抵就可以

一种相爱的人终于又要偶遇的心

间，我现在更倾向于看舞蹈。很

信任了。

跳感。

简单，可以提升某种我们自小就 失却的感受力，对人身体的感受

9-24

力。

《蚕师》范伊立

一个人的舞蹈，一个女人的舞

9-16

经听闻了一年多，我想去看看她

蹈。

《鲤鱼门的雾》香港

有何特别之处。

9-11 《美好+安妮的肖像》丹麦

9-12 《水生》赵淼 很简单，想看赵淼是不是如他自 己所言，有了重生的能量。 9-13 《梦行者》黄盈

对那个我们从未去过的另一个香 港的向往，让我想去看。那是一 个并不耀眼的薄雾笼罩的迷城香 港。 9-17~18 休息

因为导演范伊立。这个名字我已

9-25 《黑白过》台湾 导演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黑 白。剧场里只有黑白两色，要怎 么踏出一片剧场人间呢？ 9-26

黄盈在影像+现场剧场的路上继

《椅子2.0》王翀

续走远一步的作品。倒是想看看

看过剧情简介其实就知道王翀想

是更有冲击力，还是更乏味。 9-14 《快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意大 利 意大利戏剧，没看过，必须看。 不过一看剧名就知道肯定看完了 会比较郁闷，就抱着触底反弹的 信念吧。

9-19 《斯特林堡的世界》瑞典 将“斯特林堡”交给瑞典人，就 好像将“老舍”交给北京人艺 吧。 9-20

怎么搞了。这个戏是这届青戏节 被安排场次最多的戏，13场。我 建议大家后几天来看，给主创一 个调整的空间而已。 9-27 休息

休息

9-28 9-21

《影喻》李建军

《百年孤寂》香港

很多年没有看到鲁迅先生的作品

我只是单纯有搜集《百年孤独》

被搬上舞台了。

舞台剧版本的个人嗜好而已。 9-22 《狗是猛兽》韩国 上一次看韩国戏剧还是2006 年。那时候韩国人的朴素戏剧观 念，令我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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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领队的戏剧审美看似千差万别，但纵观三张戏单，撞戏机率也真的不小。有 意思的作品，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会让人踮着脚想望一眼。在不知站哪队是好的 时候，先来看看这几部让他们在观众席会合的作品吧。是不是其中的哪一部，也 能入你法眼？

—— 撞戏 ！！！

《常识游戏》

《球人》德国 《尤利斯战役》法国 《梦行者》黄盈 《椅子2.0》王翀 《斑比系列7》荷兰

《尤利斯战役》

《常识游戏》瑞士 《水生》赵淼 《爱情之歌》丹麦 《百年孤寂》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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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FEATURE

《爱情之歌》

《斑比系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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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介绍及订票：http://i.damai.cn/newspecial/2012q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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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专访

卡奇社

逆行，从这里出发的旅程最短 记者/佳音 小粉 文/佳音 图片由卡奇社提供

卡奇社 颗粒：主唱、词曲 FLY：编曲、制作 2005年3月成立到2006年7月期间，他们完成了15首作品的创作。乐 队原名“FLYUP”，2005年6月曾发表过单曲《猫咪》，受到INDIE乐 迷的关注。 2005年7月，乐队更名为“卡奇社”。 2007年4月，乐队发行首张专辑《日光倾城》，迅速吸引了业界的广 泛关注，歌迷反响热烈，被誉为“2007年最惊艳的一道电音光芒”。 2008年元旦，乐队发行限量版LIVE HOUSE演唱会DVD《行走的蜜 月》，并随DVD附送一张包含两首歌曲的EP唱片。 2012年，时隔五年乐队重新上路，作为“2012行乐计划”系列演出的 一支参演乐队，并以“逆行“为主题进行巡演，自南向北途经广州、 成都、北京等多个城市，并即将参演十一期间在上海、武汉、天津的 2012第一届梦象音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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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专访

的名字和没有唱的歌，声音慢慢变 大，他们这才拿着吉他跑上来，颗 粒撒娇地说，“我们有安可曲的， 你们不喊我们在后面快急死啦”。 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卡奇社如同清 晨刺向双眼的一道明亮的光芒，大 幕落下，依旧明媚美丽。重新开始 上路的他们已然不再是半岛小城的 腼腆男孩和小小姑娘，然而眼睛里 的那些干净还在，一如他们身上的 白色衬衣般坦然。

那个惊梦的日光倾城慢慢 驶远了 “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从低处 回家稍纵即逝的快乐。” ——卡奇社《日光倾城》 五年前，他们发布了属于自己的首 张专辑。唯美的电音绽放成最纯粹 的轻灵之音，微妙的字里行间传达 着私密的内心世界，让很多歌迷无 法忘怀。 五年前，他们倏而消失，如同他们 的音乐般自由散漫。我们就当做是 他们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了吧， 一边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他们旅行中 七月的北京炙热浮躁，夜晚的

心底尘封许久的那些爱即使已经蒙

MAO live house门口已经有不少

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却忽然开始

乐迷买了冷饮坐在台阶上耐心等

缓缓苏醒，重新活过来，眼角开始

待，离开场还有不到两小时，门不

潮湿地流着汗。颗粒唱“被它唤醒

停地被打开，有更多的人要进来。

的生命短暂一瞬，偶然丢失的彩色 化作了粉末”，耳朵里所有的声音

我站在离舞台五米开外的地方看他

嚣张地波澜起来，像是看到石头森

们的演出。五年前，他们是赤裸

林开出了花。

的红色，如同梦境中冲向天空骄傲 绽放的曼陀罗花般任性、哀愁。如

台下的歌迷大多是安静听歌、情绪

今，主唱颗粒和Fly这两个年轻人

平缓的“小清新”，以至于在卡

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颗粒戴红色

奇社演完最后一首歌说了再见后，

头巾，唇下右侧的一颗小尖钉依然

大家就默默地站在舞台下静默着，

桀骜地存在着，Fly头发扎起并蓄

不舍得离开，但也怯于开口喊“安

了胡须。我闭上眼睛听他们唱歌，

可”。直到有人在小声地念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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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一边享受着他们带给我们 那稍纵即逝的快乐。 《文周》：自从《日光倾城》发片 之后的五年里，卡奇社都在忙些什 么呢？ 颗粒：我自己开了家淘宝店（做服 装），忙生活吧。我在北京做上一 张专辑的时候放弃了一段时间，后 来发现在北京没法维持生活，就回 去继续经营，想先把日子过好。店 铺里有现成的原单，也有我自己做 设计然后由合作厂来生产的。这次 回去之后有一个定位，风格类似欧 美简约时装，但是现在要转换新的 思路，慢慢稳定之后我也想加入类

似卡奇社一样的创造性比较强的东 西。 Fly：之前我一直在北京做乐手， 北京生活成本很高。那时候越来越 觉得生活品质降低，很难再有创作 的心情和灵感，那样的生活我不是 很喜欢。所以去年我离开北京，跟 女朋友一起在福州开了个小酒吧， 类似咖啡馆那种，也接触到了除音 乐人以外的很多圈子的人，生活视 野也开阔了，觉得状态越来越好。 《文周》：这几年关于音乐方面有 没有新动作呢？ 颗粒：没有哎，我们俩就是没事听 听歌，摸摸乐器，有感觉了就写一 些作品，没有想象中那么专业的状 态。 Fly：我们不属于不适合签公司那 种特别独立的乐队，但是签了之后 可能也会发现有些束缚。所以就一 直自己慢慢做，也不着急。 《文周》：卡奇社的豆瓣小组里 有乐迷曾经发起过一个投票，让 大家去选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日 光倾城》里的歌，我记得当时得票 最高的是《日光倾城》和《游园惊 梦》，那上一张专辑你们最满意的 歌是那首呢，或者说最满意的部分 是什么呢？ 颗粒：词曲方面我最喜欢的是《红 色》，像是一种欲望的力量。 Fly：《游园惊梦》的编曲我最满 意，有东方民俗感也有西洋的内 容，结合起来比较轻松融洽。 《文周》：08年初的时候乐队出 了一张演唱会的DVD，附送的EP 里面有首很多乐迷非常喜欢的歌叫 《世界末日的某个角落》，能不能 谈谈这首歌与前自然卷主唱魏如萱 的合作？

fly在福州开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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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专访

颗粒：其实我没有跟她有面对面的

缓降落。颗粒说，“这几年有人争

间经过了那么久，虽然周围的风景

直接合作，当时写了这首歌，她和

论着唱片业到底死没死。我不管他

和人都有变化，但是今天上路后发

公司觉得很不错也希望放在她的专

死或不死，反正音乐是永生的。”

现什么都和从前一样，像是迅速倒

辑里，所以在她录好之后发给我，

卡奇社不喜欢计划，也不喜欢目

流回去了，很微妙。

我再把我的声音加进去。我们两个

标，不喜欢高喊music is my life，

人演绎这首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他们更喜欢没有期望的聚会。

的，她的声音浮在上面，有点飘也

《文周》：这次巡演中在音乐里渗 透了一些新的风格，歌迷反响怎么

很柔，我唱腔比较硬，棱角比较分

《文周》：此次巡演的主题是“逆

样？

明些。

行”，在文案中你们说“卡奇社的

Fly：因为我们现在音乐的感觉有

音乐风格如果硬要贴标签那就只有

些变化，是不同于五年前那张专辑

欢乐时光总短暂，不说拜 拜如何再来？

一个——‘幸运’——这两个字

时状态的，但很多以前的歌迷还是

具体指的什么？”

停留在之前的状态里，现在听一时

颗粒：就是觉得我们什么事都没

半会儿可能转不过来。比如我们在

“走一步退一步你在地球漫步，退

做，只是跟大家一样喜欢听歌，坚

广州演出的时候，主办方还准备了

一步走一步我在月球迷路”

持听歌，相比之下唯一不同就是有

很多板凳，在福州的时候大家听歌

作品而已，怎么就成了音乐人了

的时候席地而坐，还是过去那种比

呢，还有这么多人支持。文案是我

较清新的状态。

写的，就好比昨天是这样过的，中

颗粒：其实我们现在的音乐里有加

——卡奇社《迷路》 沉寂五年后，他们重新起飞，并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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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些新的音乐元素，你可以slow

自己的一种否定，对中国文化的喜

Fly：我们在成都待了一个星期，

down也可以在比较up的时候就up

欢有很多种层次，现在我觉得它就

去了很多酒吧，非常舒服，很安

一下，都没有关系，觉得自然舒服

存在在我们身边，所以顺其自然就

静。刚到北京的时候会觉得整个城

就好啦。

好。

市的氛围都很躁，跟成都相比会有 很强烈的反差，有一点点不习惯。

《文周》：很多人在谈论一些独立

《文周》：青岛这个城市给你们怎

音乐时，会把你们跟很多类似的乐

样的一种影响？

队放在一起，比如与非门、龙宽九

颗粒：它很开放，也很安静，没有

段、自然卷等等，但相比之下你们

极度热闹，也没有特别落寞，实际

的音乐也有很多不同，比如有传统

上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城市。但因为

“而那些鱼可以忘乎所以，黑夜也

文化内容的融入，中国古典文学对

是家，所以觉得什么都有。在我们

会有专属于它的轮廓。”

你的音乐创作影响深吗？

的心里很完美也不可替代。

我们都知道你们不止这样 而已

——卡奇社《猫咪》

颗粒：每个时期喜欢的东西是不一 样的，那时候因为之前看了比较多

《文周》：巡演中途径的城市中印

在北京MAO live hosue演出前的

的古典文学，所以歌词写得比较具

象比较深的是哪里？

下午，我们看着他们认真地调音，

象，后来慢慢发现其实中国文化是

颗粒：成都。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

努力把握和保证每一个音符和音色

比较抽象的。那些作品是对当时的

欢成都吧。很轻缓，很自由，很舒

的流畅，整个过程显得十分轻松愉

自己的一种认同感，但同时也是对

适，这一点很像青岛。

快。五年前，年轻的他们演了一场

85

音乐 MUSIC

86

专访

“后生可畏”的戏，如今在逆行的旅途中，他们在寻找安乐窝的路上，淡妆 浓抹总相宜。 颗粒说，“我觉得不是我们在写歌，而是发现她们。音乐就在那，你只是从 Ktv的电脑上把它调出来，然后和愿意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一块唱唱。活着这个 行为远比做个乐队要博大的多。” 《文周》：今晚的演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或者加入了哪些新的内容和元 素？ Fly：今晚的演出以及这次巡演都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我们还是会唱老 歌，但是编曲会有些改变；会有些之前写好的，但没有发表过的半老不新的 歌；还会有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新做的部分音乐，风格和内容上都会有一些 变化。 《文周》：想对之前的歌迷们说些什么呢，让他们去接受你们的新变化。 Fly：顺其自然吧，前几次演出的时候我会想，现在的节奏这么欢快，会希望 大家跳一跳，high起来，后来觉得还是慢慢接受比较好吧。 颗粒：我觉得能来看就已经很牛掰啦，毕竟都消失五年了呀，真的谢谢大 家。

记者手记 五年前刚刚进入大学开始听卡奇社，当时的我是个聆听者。如今我有幸成为 记录者，我告诉自己，须得用一杆真诚的笔，须得让这情绪沉淀了再沉淀， 去记录那些你所听到的爱与愁。繁华落尽见真淳。不管你如何认识他们，不 管你是否接受他们的变化，不管此刻的你是屈服于生活还是依旧疲惫挣扎， 都请和我一样，保持舒服自然的轻松状态，聆听他们随性而不聒噪的声音。 五年的时间可以覆盖年轻与愤怒，可以让倾斜的倾斜重复的重复。但音乐的 世界没有边界，在这片音乐的土壤中，让我们与他们一起自由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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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乐评

朝海专栏 偏执的无神有鬼论者，因为信仰文字与音符的倾诉力量而投身到孜孜不倦地创作中去。崇尚 金属精神的不靠谱女主唱，要写遍人性丑恶也要积极乐观的拖稿小说作者，无可救药的古典 文学痴迷幻想家。

古典与金属，在柔软中歇斯底里 Apocalyptica基督启示录乐队 Apocalyptica（基督启示录），

这样另辟蹊径的行为竟赢得了诸多

通之处，若说不同，大概只有晦涩

一支来自芬兰的古典金属乐队，在

好评，很快就在1996年发表了乐

与直白的区别吧。可人类是一种多

中国大陆乐迷中也许并不那么如

队首张专辑《Plays Metallica By

么喜爱标签和定义的动物啊！一种

雷贯耳，然而如果提到Metallica

Four Cellos》，从此以后一发不

风格，若不将它准确定位于某种流

的大名，想必无人不知。而

可收拾，成为一代新兴流派的领军

派，便不能令人感到安全。即便是

Apocalyptica正是因为用了一种前

乐团。

金属，分类之繁杂实在笔墨难述， 像沉重的枷锁紧紧扣着每一支乐队

所未有的形式改编Metallica乐队

提琴与吉他的弦乐碰撞

吉他手的指尖。

域。四位受过专业古典乐训练的大

再也没有什么比古典乐更适合金属

Apocalyptica却定要剑走偏锋。

提琴手在某一天突发奇想，纯用四

乐的搭配了！Apocalyptica比其他

他们相信即便是柔和婉转的提琴，

把提琴重现了Metallica的几首经

沉溺于条条框框和风格界限中的教

也可以演奏出激昂利落的金属乐。

典作品。他们用小提琴与中提琴代

条主义者们更早懂得了这一点。

最初的Apocalyptica在乐曲中只

的经典作品而一举成名，在整个欧 洲金属乐坛上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领

用提琴演奏，在尽量不破坏乐曲金

替电吉他的亮丽音色，以大提琴和 低音提琴模拟贝斯浑厚的气场，生

金属乐本该是史诗与磅礴的，这在

属质感的同时保留着提琴独有的魅

生将激流金属演绎成了古典金属。

某种程度上和古典音乐很有些共

力。其中《Enter Sandman（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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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领域迸发新灵感

加狂热而痉挛，节奏紧密地让人喘

作品，它被诠释得极为出色。初初

首张专辑的成功是意外的，这使

息而死的时候，乐曲戛然而止，可

从耳机里听见时，几乎让人一下子

Apocalyptica在之后的创作中多

那长长的余韵却真的像是渐渐消失

从椅子上跳起来。小时候练过很长

了些严肃而少了玩味。他们开始广

在了沉沉的黑夜中似的。

一段时间小提琴的我，却怎么也想

泛探求更宽的领域，从最初的对

不到提琴也能奏出金属乐这种会打

Metallica崇拜式的模仿渐渐变为

而后的几张专辑中Apocalyptica越

在人心坎儿上的旋律。节奏是极快

一种更加具有艺术探索精神的创

来越意识到，光靠改编成名乐曲不

的，音符利落而雀跃，大提琴与小

作。而他们的宗教倾向，也使得乐

足以真正称之为创作，便也无法找

提琴相互挑逗舞动，如同床前起舞

曲的主题像极了描述一个跌宕起伏

到艺术价值所在。然而不负众望的

诱惑的睡神。小提琴明亮的音符急

故事的古老史诗。Apocalyptica也

是，Apocalyptica凭借着高超的技

速旋转着，极富侵略性，让人如同

逐渐变成了一个全新音乐领域的代

巧和惊人的才华，真正在改编的道

看见在琴弦上飞舞着的长弓扬起松

表。

路上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在新世

神）》是很具代表性的一支曲子。 作为由Metallica原曲改编的成名

香轻微的白烟。乐曲用悠扬清亮的

不过气来。就在你以为自己即将窒

纪伊始的专辑中，全部曲目均为原

小提琴轻抚孩子散落枕边的碎发，

当《Fade to Black（在黑夜中消

创，一气呵成，叫人为之惊叹。此

轻轻印上一吻：别怕，别怕孩子，

融）》沉缓哀愁的前奏响起，你便

后的Apocalyptica似一道白练，一

别怕梦中的怪兽，我将牵着你的

知道这将是一曲需用心灵贴合而不

路铺陈而去，横扫千军。在2010

手。细听上去，大提琴的温润厚实

是感官享受的奇丽乐章。悠扬的小

年的新专辑中更加入了鼓声与人

就铺陈在灵动的小提琴下面，它像

提琴是夜晚扬起的微风，仿佛诉说

声，使得曲风更加明显，内容愈加

是孩子甜美的梦乡，领他去往极乐

着月光的若隐若现，令你身临其

饱满，可是说到底，却有些失却了

的幻想世界。Apocalyptica在以

境，感觉自己正漫步在广阔的荒野

古典韵味了。

提琴模仿吉他贝斯的音色上做的很

上，或是在月下等待一个永远不会

得当，既保持了乐曲本来漩涡般的

来赴约的姑娘。这样轻柔婉转的旋

他们开始在全世界各地巡演，数以

引人入胜，又在每一个音节的结尾

律当真让人又是充满期许，又是满

千计的古典金属乐迷们都各自默

带着提琴委婉的忧愁，更加让人啧

怀哀愁。而正当你沉浸在这如梦如

默祈祷着自己所在的国家能有幸中

啧称奇的是，没了人声的诠释，

幻的美景中时，曲调一转，迫人的

选。而幸运的是，在金属乐越来越

Apocalyptica在描述乐曲意境的

四重奏突然响起，似乎是噩耗的来

普及的中国北京，终于要在2012

方面丝毫不逊于原曲。一曲听下

临让人不知所措，又像是你不顾一

年的九月迎来Apocalyptica的现

来，真又是为它的奇思妙想所惊

切地逃离你的命运。大提琴沉闷的

场演出，热爱古典音乐与金属乐的

奇，又是对其惟妙惟肖的模仿而莞

拨弦声如同在人心上沉重的一击，

乐迷们，可也准备好了么？

尔一笑。

心里莫名就慌了神儿，曲调随着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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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THEATRE

经典台词

编辑 / 池旭

小姐：你以为我会呆在这个家里当你的情妇吗？你 以为我愿意让仆人们指着我的脊梁骨窃窃私语吗？ 你想我从此以后还能有脸见我的父亲吗？不！把我 从这里带走吧，把我从讥笑和耻辱中带走吧！唉， 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哭） 让：您怎么哭起来了？——您做了什么事啦？您和 您前面的很多人做得一模一样！ 小姐：（神经质地叫起来）你现在是在嘲笑 我！——我堕落了，我堕落了！ 让：如果堕落到我这里来，以后我一定把您再提起 来！

分别的时刻就在眼前，一切即将结束；

再见吧，你——人类的子孙，你——幻想家， 小姐：是什么可怕的力量把我吸引到了你这里的？ 最懂得人生的诗人， 是弱者屈从于强者呢？还是堕落者屈从于上升者？ 你遨游天空，双翼虽然强健， 还是爱情？这就是爱情吗？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有时也扎进泥土之中， 但还不致沉没。 ——斯特林堡《朱丽小姐》 现在我要走了……在这离别的时刻， 在告别一位朋友和一片土地的时刻， 对我爱过的东西怎能不感到难舍难分， 而对于破坏的东西怎能不感到悔恨…… 啊，现在我知道了生存的痛苦， 那就是做人…… 对于从没有褒奖过的东西感到怀念， 对于从没有做过的事情感到悔恨， 又想离去，又想留下， 我的心已经被撕成两半， 而感情也像被野马撕碎， 充满了对立、犹豫和矛盾…… 再见吧！告诉世上所有的人，我将把他们永记心间， 他们的怨言，我要以你的名义带进天宫。 再见！ ——斯特林堡《一出梦的戏剧》

90

戏剧 THEATRE

戏评

刘莐专栏 北京大学法学院娱乐法专业在读，新浪微博：@刘莐

法律冲突、戏剧冲突与伦理冲突 ——《哗变》 2012年8月10日-19日∣首都剧场∣导演：任鸣∣主演：冯远征、吴刚 我高中在人艺看《哗变》是一次独

在脑子里都变成了潜台词，才知道

特的观剧体验——两个多小时的

“和尚戏”那些以前觉得很牛的东

法庭辩论好像在我脑腔里熬了一锅

西，其实都是噱头，真正构成戏剧

格林渥首先做出两次让步，一是放

粥，直到结尾的时候格林渥往基弗

魅力的，是蕴含在法庭辩护逻辑之

过证人基弗，二是在证人未出庭的

脸上抹了一把蛋糕，我才反应过来

下的一套极具张力的戏剧逻辑，以

情况下，就接受厄本之后的所有甲

之前厄本的表演特别逗乐；而在回

及用戏剧冲突的方式揭示的伦理冲

板信号兵“从来没有见过魁格舰长

家的路上，我忽然想到这戏只用了

突。

有任何精神失常的表现”的证词。

两个场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个

地，疯了”。

分析背后的逻辑，因为基弗为了自

女人，却一步步牵引着我把它看完

审判的开庭就是戏剧的开场。法官

保，只提供模糊证言，证明力不

并且还觉得意犹未尽——这在以前

纠问原被告信息、案发时间地点、

足；而厄本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使

我从来没遇见过。

指控罪名、法律依据，这恰好是戏

得他获得证言的能力缺少可信度。

剧故事的起因和背景介绍。

因此这两个“让步”并非真正的

不知道这戏对我选择专业有没有影

“让步”，只是从诉讼法律程序来

响，可是在大学学习了几年法律

格林渥的辩护思路也是戏剧冲突发

之后，《哗变》这个戏中的场景、

展的思路，严格分析玛瑞克解除魁

台词却在我脑海里不时渐渐显现出

格的法律根据，即海军军规第184

接下来便是格林渥“逐个击破”的

来，和法学院的同学聊戏的时候，

条、185条、186条的内容，并从

过程：首先论证“案发时魁格精神

我总会推荐说：“几年前人艺有个

概念的角度，逐一击破。这几条法

失常”，让不懂医学的证人凯斯描

特好的戏叫《哗变》，你应该看

规的内容没用法官人宣读，而是借

述“黄色染料”等事件，列举魁格

看。”

原告魁格之口做出了完整阐释：

往常的行为；紧接着是让作为驱逐

看，两者均不具有较强的证明力。

“允许执行官在危急情况下接管指

舰航海专家的萨德上校，证明案发

于是暑假终于如愿以偿，赶上人艺

挥权。”格林渥按照罪行构成要

时军舰处于“万分危急”的情况，

六十周年的机会，看了《哗变》的

件，把它拆成了两个问题——即

指挥官是唯一有资格接管指挥权的

复排。这一次我坐在二楼的最后一

“危急”包括的两个方面：一是军

人；之后伦丁上校出场，以医学专

排，离舞台很远，却从开头兴奋到

舰所处环境“万分危急”，二是舰

家的身份证明“魁格在万分危急的

结尾——以前听的台词，这次竟然

长精神失常，“绝对地，无可挽回

情况下有可能精神不正常”，从而

91

戏剧 THEATRE

戏评

推翻伦丁之前作出的“魁格舰长出

的”这样完全抒发个人感情的、带

作者的思维。这个审理上半场传唤

院的时候小组的结论是健康状况良

有控诉性的话。此外，格林渥还善

的是原告方提出的证人，紧接着才

好”的证词；最后医学专家伯德大

于运用模糊概念的极端假设对无法

是被告方的证人。原告证人是检察

夫证明了凯斯描述的行为就是魁格

证明的情境进行限定，在获得萨德

官安排的，不是被告方安排的，其

精神不正常的证明。四者加和，得

上校证词时，他已经对环境作出定

出场顺序等也不在格林渥控制范

出“案发时魁格精神失常”的结

性定量描述：“处在台风移动的方

围。可他却能把对方提供的证人按

论。至此格林渥从理论上已经为被

向上，风力不断升级，风向始终自

照自己的辩护思路安排出来，可能

告辩护完毕，上半场结束，下半场

北向南。风力很快达到十至十二

么？看似无序，其实这是剧作者的

的目的，只是通过对原告的逼问和

级，海面出现巨浪。”萨德上校明

编排，这编排，既符合法律逻辑，

诱导，让被告把这些论证完毕的症

确说应当向南行驶；见没有得到想

也符合了戏剧逻辑——比如在整

状现场展现出来。

要的证词，格林渥又将这样的危急

部戏的三分之一处设计厄本这样一

情况重新定义成模糊概念“万分危

个笑料百出的“丑角”人物，舒缓

这一套如同“被切碎的”辩护逻

急”，其实没有变，但是模糊概念

法庭戏的紧张节奏，增加色彩和张

辑，只有被告辩护律师格林渥一

导致了语言错觉，使得萨德以为危

力。再者，格林渥的辩论技巧中，

个人知晓，检察官、法官甚至被

急情况加深，萨德上校便改口说那

遇到他需要的概念（比如伦丁上校

告都没有洞察到，所以才有了辩护

只能向反方向开，才符合了执行官

说“类偏狂”）便打断证人的叙

律师的沉着，其他人一步一步被他

的决策。

述，让其重复一遍，这既是在辩护

带跑，引进他的思路中。而从辩论

中明确自己的思路，也是对重要情

技巧来看，格林渥善于利用法律的

整个戏严谨得就好像是一个法庭的

客观理性凸显人性的弱点，比如把

精彩实录，有趣的是，仔细分析，

研究精神病的大夫伯德逼到极端状

才发现上述的法律辩护逻辑之下，

这次看戏，有两句话给我印象很

态，让他说出“现代文明就是病态

蕴藏了的不是证人的思维，而是剧

深，一是魁格舰长说过两次：“我

92

节给观众做出的强调提示。

1944年，二战尚未结束，漂浮在南太平洋海面的近乎于报 废的老式战舰凯恩号上，爆发了震惊美国海军的“凯恩舰哗 变”事件。小说《凯恩号哗变记》描述了军事法庭对凯恩号 战舰哗变的审判过程。不久，作家赫尔曼·沃克将自己的这 部曾获普利策奖的小说改编成话剧《哗变》，上演后在纽约 百老汇乃至整个欧美引起轰动。1988年，这部戏被英若诚 翻译成中文，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邀请到美国著名的艺术家查 尔顿·赫斯顿导演此剧，由朱旭和任宝贤分别饰演魁格少校 和格林渥律师。

对法律不怎么清楚”和“我对法律

法庭精巧设计的整个内容推翻——

析，但我觉得，这戏最让我兴奋的

实在是外行”，一是格林渥却在盘

戏剧冲突背后的伦理冲突彰显出

就是它的文本逻辑，导表演上，演

问伦丁上校时说：“我是学法律

来。

员只是坐在椅子上问答，除了魁格 可以从手里掏出球，律师可以溜达

的，我不懂医学。”看起来结构很 像的两句话，构成蕴含着整个戏背

韦伯也指出过，信念伦理在很多时

几趟，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不超过一

后的伦理逻辑框架——不懂医学的

候只是“银样镴枪头”，信念伦

平米，再好的演员——就算是朱

律师用医学定义击败了不懂法律的

理家有时候“一下子泛滥成灾”，

旭——也只能撑起那么一小块儿舞

舰长——这才是最后一幕令格林渥

比如基佛也有他所谓的“信念伦

台；那为什么我们还看着过瘾？就

感到愤恨的原因，即信念伦理与职

理”，坚持“揭露”的公知范儿，

是因为演员的话语形成的逻辑如同

业伦理的冲突。

其实不过是维护个人利益的幌子，

一张笼罩剧场的大网，建构起舞台

格林渥也存在这样的嫌疑——因为

的张力，“话剧是话的艺术”说的

韦伯说，一切伦理性的行动都可以

他所痛恨纳粹赞美魁格不过是由于

也是这么回事儿。

归于两种不可调的、对峙的原则：

自己是利益相关的犹太人。然而剧

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我们必须在

作家以“东京再见吧，你这个哗变

倘若您说所有《哗变》的剧评都可

互相冲突的深刻的世界观中选择其

犯”收尾，将信念伦理与个人利益

以这么写，非让我就此次演出做点

一。就格林渥个人来看，在法庭

区别开，在两种冲突之中，选择了

儿评论，那我觉得，应该是，思考

上，即使他“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

历史的客观检验作为落脚点，补充

这些问题带来的乐趣胜过看表演的

接受为被告辩护”，也要严格遵循

逻辑漏洞。

乐趣——呵呵，我把它叫做“好戏 的魅力”。

作为辩护律师的职业伦理，而放弃 同情弱者、进行历史性评判的信念

这么写似乎不算“剧评”了，完全

伦理，这才会在戏的最后第二幕，

是一个“法律戏剧人”或者“戏剧

用那么短的一段儿庆功宴就把前面

法律人”对《哗变》的文本逻辑分

93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像”由心生 心由“像”显 编辑/曹真 在方家胡同46号开园三周年之际，“映•巷”夏艺节的放映单元之导演专场请来了两位导演，一 个是第六代电影导演的领军人物张元，一个是才华横溢的新生代导演王笠人。就像是一次两代导 演的影像交流，他们所呈现的既是现实又是内心中的影像，像由心生，心由像显。他们以不同的 方式营造并关怀着自己的内心与影像世界。

对话导演张元、王笠人 胡同•新影像•最时光 ——方家胡同46号开园三周年 时间：2012年8月7日—26日 地点：尚剧场（东城区雍和宫大街方家胡同46号院）

94

张元：在烈火中燃烧的胶片 记者/痞子乔 曹真 摄影/王冠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辉煌过，也没有感觉过我低谷过。 都是过眼烟云，没什么了不起的。”

张元 1963年出生于江苏，1989 年北京电影学院获学士学位后个人集资独立制片拍摄的影片《妈妈》开创了中国近代独立电影的 先河。1994 年被美国《时代周刊》推选为“21 世纪世界百名青年领袖”之一；2000年被联合国授予“文化和平奖”。2006 年被授予梵蒂冈“罗勃特•布莱松奖”。 其他作品： 《过年回家》：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看上去很美》：获柏林国际电影节“杰出电影艺术创新奖”； 《北京杂种》：获新加坡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东宫西宫》：1997 年入选法国嘎纳电影节“一种注视”单元，同时获阿根廷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 《钉子户》（纪录片）：获“日本放送基金会一等奖”； 《太空侠》：作为威尼斯电影节史上首部中国3D 动画影片受邀参展；曾先后担任韩国釜山、日本福冈、莫斯科、阿根廷、瑞 士洛卡诺等国际电影节评委，第47 届中国台湾金马奖评委。

95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电影《妈妈》剧照 张元导演做了很多次“第一个”，

西宫》等取自真人真事后改编的电

诸如第一位独立电影导演，第一次

影，张元导演所创造的电影艺术在

在张元导演眼中，他并不是一个

涉及同性题材影片的中国内地导演

所谓“大师派”眼中是廉价的，是

造梦的人，是这些故事自动找到

等。但如果你认真的看过他每一部

夜晚超市打佯后的处理品，并没有

的他，他只是一个酒酿，将本有

作品，会发现，他的这个“第一”

中国导演所忠爱的、大战争中指挥

的夹杂在斑驳岁月中的往事，从淡

并不是噱头或者标新立异的尝试。

睿智的胜利和百团大战平型关式的

如长河的生活中提炼出来，并加以

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生命的赞歌，

大捷，更没有飞机大炮轰炸机的

自己的情感酿造，最后这酒醉人而

看电影的过程更像是一次对生命的

助力。张元导演创造的电影艺术，

不复醒，刻画了中国人对零星幸福

洗礼。

来自人生百态，来自街头巷尾市井

的渴望，而梦想背后的甘甜却遥不

之间。他更愿意关注贫民、流民等

可遇。最后的一切变成了一幕幕影

张元导演1990年拍摄了第一部电

处在社会底层的边缘人。而恰恰这

像，永远刻印在了24帧一秒的胶片

影《妈妈》，次年该片在法国获得

些并不被所谓的大众媒体认可的、

上。

多项大奖，却在中国被禁，此后

被称之为独立而又非正统的视点，

的六年，张元导演便走上了90年

成就了张元老师的艺术造诣。他从

在我采访张元导演的时候，著名的

代中国电影特有的一条有意思的道

不刻意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是通过

中国摇滚乐先驱王迪老师也在场，

路——拍摄东方世界的故事，在西

舒缓的叙事方式，流畅而看似平淡

张元老师对他的评价是：一个“老

方国家上映。

的镜头运用，将一切故事凌驾于白

炮”在《边走边唱》中把陈凯歌唱

纸黑字之上，用胶片这只神奇的画

哭了。而张元必定是一个有着摇滚

说到电影本身，从《妈妈》讲述一

笔，在宽荧幕上勾勒出一幅幅画

热血DNA的导演，并崇尚独立精

个身体有严重疾病的孩子和其年轻

卷，在那里你看到的是微小的、满

神，重视自我挖掘而永不妥协，他

的母亲向生命抗争的故事，到《北

是杂质的，却充满人性本质挣扎的

镜头下燃烧在火焰中的胶片，像一

京杂种》中对90年代初中国“垮

写照，最后这故事向你娓娓道来，

把刀，伴他闯一个自由的世界。

掉的一代”与中国摇滚先锋生活细

电影结束，灯起人散，那些景象心

致的描写，再到《儿子》、《东宫

绪还久久徘徊于脑海内外。

96

《文艺生活周刊》 × 张元 《文周》：说说《妈妈》吧，这也 是中国第一部独立电影。 张元：最早的时候我是摄影师，在 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儿童电影 制片厂准备要拍这部电影，但是莫 名其妙就下马了，又转到了八一电 影制片厂，但因为年代以及政治 等问题，八一电影制片厂也下马 了。我作为摄影师，已经参与了很 长时间，对这个题材也比较了解和 喜欢，于是就想是否有可能自己来 拍。 那个时候只有16家电影制片厂可 以拍电影，自己去拍电影，那是不 可能的，当时的我也是懵懵懂懂 的，就买了一些过期的保定的黑白 胶片和柯达的胶片，但没想到，这 些过期的胶片拍完之后正是我们想 要的味道。当时也是在我自己房间 里拍的。就是因为这些限制，反而 对一个作品的风格和味道起了特别 重要的作用。 《文周》：您是怎么理解独立电影 的呢？认为自己一直是个独立电影

么是不是独立导演啊、地下导演

《北京杂种》，当时您的生活很

导演么？

啊，或者是被禁止导演，或者是第

“摇滚”么？

张元：“独立”这个词，在美国

六代，这个东西并不重要。

张元：当时是因为之前拍摄了很多 崔健的MV，《快让我在雪地上撒

有很多含义，除了八大电影公司 之外，其他一些小的公司做的电

《文周》：为什么会在那个年代选

点野》、《最后一枪》和后来的

影一般都称作为独立电影，没有

择拍《妈妈》这样一个故事？

《飞了》……我原来是喜欢古典音

什么政治含义，美国也使用一个

张元：我也很庆幸，我的第一部电

乐的，真正听摇滚音乐，崔健应该

词：“underground”(地下的)

影没有去拍我自己的生活，也没

算是我的老师，他带着我听了很多

，是指一般不在院线发行的、只

有拍自己周围的生活，好像是去选

很好的西方摇滚乐，从那时开始我

出一个DVD的那种，都可以称为

了一个很小的题材，恰恰是这个题

就成了一个特别狂热的摇滚乐爱好

underground 电影。虽然我被广

材，使我更深地认识到了更有社会

者。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中国的第一

电总局七次发文禁止拍电影，但到

意义的一个不小的角度。这其中有

部摇滚电影，因为当时的拍摄非常

97年，我得到了一张纸“关于恢

母爱，有母亲所带出来的复杂的人

的自由，也没有固定的剧本，在那

复张元同志导演资格的决定”，其

性，还有面对不能自理的亲人的一

种非常随机的过程中，记录了一些

实之前也没有人任命我为导演，反

种纠结的情感关系。

非常有意思、有质感的影像，这个 影像估计是在今天我们再也找不到

倒是一恢复才任命我成为导演了。 其实一个名称不是那么重要的，什

《文周》：说到您的第二部电影

了的。那是92年，我们也都很年

97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电影《东宫西宫》剧照 轻，也就是这种非常冲动的热情，

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剧本，然后几乎

政治，控制与被控制、施虐与受虐

把当时胡同里的那种大北京真正的

没有准备就开拍了。当时那位父亲

之间的更深的人性的关系。我觉得

味道捕捉下来，就真正地还原了那

是从精神病院里借出来的，拍完之

这方面也是有意义的。虽然在当时

个年代。

后，他又回到了精神病院。我觉得

的意义是华语电影中此类影片的第

拍这个片子本身的意义就像是一个

一部，虽然在国内没有上映，但是

《文周》：后来您又拍了《儿子》

神奇的故事。

几十种盗版我觉得对大家也是起到

等讲述一系列普通人却不普通的

《东宫西宫》也是这样，也是我碰

了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很多是难

事，是什么逼着您拍了这些身边的

到了这样一个题材，正好我看到了

以统计的。例如，我们这么早就提

事而不去拍一些宏大的主题呢？

一个艾滋病的研究组织，需要了解

出来对于这种感情的一种尊重，或

张元：其实都是这些故事主动找到

一些同性恋的生活，他们竟然和警

者说也在去建构这种文化，它的意

我的。例如拍《儿子》，就是因为

察勾结在一起，到公园里去抓一些

义非常深远。

主人公就是我的邻居，他们俩人自

人来进行采访和问卷调查，因为当

己敲开了我家的们，跟我讲了他家

时这件事让我非常的愤怒，觉得很

《文周》：之后拍到《回家过

的故事，并且告诉我说，如果你不

离谱，在今天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年》，我以为您在回归一些主流题 材，但实际上还是关注的身边的一

拍这个故事，那你就太傻逼了，我 们家的故事是绝对牛逼的。我问牛

《文周》：所以您打算把《东宫西

些边缘人物？

逼什么？他就讲了他的父亲住在精

宫》拍出来当一个武器？

张元：这部电影是我拿到恢复导演

神病院里的事情，这样我才开始了

张元：当然。我一开始写剧本的梗

资格之后的第一部电影，当时是觉

对他们家真实故事的拍摄，并且邀

概，并开始准备，后来因为碰上了

得很有必要让自己的作品与国内的

请了他们一家人自己来演。这个电

王小波，我觉得他的加入赋予了这

观众见面，当时如果不用这种方式

影对于我来说是很珍贵的，珍贵之

部电影更多的诗意和一些更有趣的

的话，也拍不了电影。因为在拍完

处就在于它的随机性，准备的时间

人性的内涵。它不仅仅是一部关于

《东宫西宫》之后，我们的处境很

也不是特别长，差不多也就不到一

同性恋的电影，也包括一些权力、

难，不禁是下禁令，我还被没收了

98

护照。但我还是开始准备《回家过 年》。我们去了17家监狱，在去 监狱的路途当中，在天津监狱发现 了这个真实的故事。 《文周》：后来再拍《看上去很 美》，王朔以及您，那个时代的人 好像都对文化大革命以后的童年有 着一种共产主义情节。讲讲拍这部 电影的故事吧？ 张元：拍这部电影最初的原因也是 因为我自己的孩子，我剪接《过 年回家》的时候，是在意大利剪接 的，去意大利之前的一个晚上，王 朔约我在一个酒吧里见面，带来了 他刚出版的小说《看上去真美》， 我就带着这本书在意大利看，看小 说的时候，那时我的女儿一岁多， 刚刚能走一点路，还不怎么说话。 那过程中，我陪着她一起看动画片 《小飞象》，看的时候她就一直在 流眼泪，完全不是孩子的哭，是 像一个成人一样流泪，我就发现， 一个再小的灵魂，她都是独立的， 而且他们的情感是完整的。所以说 童年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成人世 界的一个折射。我即使是拍童年世 界，它也是非常完整的。那时，我 一边看小说，一边看着我的孩子成 长，我就想要拍一部这样的电影。 《文周》：那时就想好了以后要让

期，当一个导演把自己的人生导到

来的感觉，但是我发现恐怕也找

自己的女儿出演么？

一个低谷的时候，您会像您刻画过

不到。摄影展倒是找到了一些，

张元：也没有。这个戏准备了很长

的人物一样生活么？

但在电影剧本上费的劲就很大，主

时间，碰巧了，当能拍的时候，正

张元：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辉煌过，

要当时吹了个牛逼，就是说，做完

好她能演。也多亏了她参加演出。

也没有感觉过我低谷过。我觉得每

展览之后出一本书，然后再拍一部

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从不觉得

电影，书当然很简单，一下就出来

《文周》：您觉得您女儿表现的怎

我有多么的灰暗，就像我不觉得我

了，但是真正把这个写成剧本就费

么样？

有过怎样的辉煌一样。都是过眼烟

了大劲了。写了将近一年也没写出

张元：嗯，很好，因为拍这个戏很

云，没什么了不起的。

来，不过到现在也算终于拍出来 了。

辛苦，如果没有我女儿，我就觉 得我是在折磨这些孩子，有了她以

《文周》：您的新片《有种》是不

后，心里面找到了一种平衡。

是想要跟《北京杂种》做一个轮

《文周》：这部电影讲的是80年

回？

代的孩子？那您怎么看待80后左

张元：嗯是的，有点希望找到原

右这一代人？

《文周》：您经历过一段灰色时

99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张元：对，就是80年代，拍这个电影我感触 最深的就是，我对80后的认识完全错了。我 最早想的是，已经改革开放30年了，物质生 活的都比较好，我就认为现在的80年代肯定 过的很好。我在开摄影展的时候，采访了差 不多有300多个人，都面对着我的摄影机提 问题，整理出来的采访内容是让我非常震惊 的，他们要比我想象的要痛苦的多，或者是 过的非常的不幸。我觉得这一代比我们过的 还要痛苦，我觉得我们那一代在某些方面还 要更加的自由一些，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 了。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谈话的角度， 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可能是另 外一个样子，也可能考虑的更深。 电影《回家过年》海报

100

王笠人：我的电影不会妥协 记者/夏春光 摄影/徐怡菁

“生下来命运安排你就是做这个的”

王笠人 编剧、导演。2006 年初次编剧、导演的电影剧情片《草芥》入选2007 年第36 届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并获哈尔伯特基 金；2007 年5 月《草芥》获第4 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最佳处女作奖；2008 年4 月《草芥》获中国新电影论坛最具电影语 言探索奖；《草芥》获美国圣地亚哥加州大学博物馆、栗宪庭电影基金会收藏；2008 年拍摄纪录片《戏班》，电影《刺青》 获2007 年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哈尔伯特基金会基金，于2009 年第38 届荷兰鹿特丹国际电影节世界首映，获2009 年第六 届中国独立影像展特别推介奖，获美国圣地亚哥加州大学博物馆收藏。

作为一个国内独立电影的悲观主义

就在这种夹缝中还是会有一些导

事不了，可以通过电影化的手段，

者，我或多或少都在容忍着国内独

演秉承着自己一贯的路线，风格化

这一点我觉得国内很缺少，郝建老

立电影界这样那样的毛病，比如刚

地演绎着电影，王笠人就是其中一

师也说过‘中国独立电影缺少叙

刚经受的第九届北京独立影像展的

个。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讲

事’”。叙事也就是讲故事，再炫

突然“被闭幕”，或者是涉及到创

究是说他在电影语言的运用上，而

的技巧，也要依附在好的内容上，

作的关于美学、关于表演的缺陷等

且也是在较完整地讲一个故事，

国内的独立电影导演在叙事性上相

等。

“我觉得电影还是应该更电影化地

对单薄，有些出色的电影则更类似

去表达一些东西。我们可能会更加

于私影像，比如黄骥的《鸡蛋和石

现在中国的独立纪录片要好过独

强调电影的叙事，但是技巧也是必

头》和武权的《感情动物》，说白

立剧情片，这是不争的事实，但

不可少的，不一定只通过技巧就叙

了就是导演自己明白了，看电影的

101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芥》的麦子有偷窥癖、《刺青》的 秦昊是个皮条客，这些性格也最终 造成了不幸。谈到这些他说到， “其实很多都是下意识的东西， 我自己并不知道，我对于集体和人 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脆弱很感兴趣， 我对张亚璇写过的‘对于集体意识 的崩溃’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包括 《草芥》里展现的那样，可能是我 骨子里有那种激烈的基因，感觉 特别拧，比一般的片子会激烈的 多。”

电影十年计划 谈到这个话题时，王笠人笑了，他 说这是07年写的，一直在筹备， 有《草台班子》、《国民玩偶》、 《美人迟暮》、《海市蜃楼》、 《上海的女儿》、《苏曼殊》，一 下子拍7、8个没有什么问题。下部 片子打算回内蒙古去拍。他说，他 会尝试着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最 怕重复自己，老是用同样的风格， 当然还是会用一些经典的镜头来呈 现。 关于转型这个问题，困扰着中国绝 人却一头雾水，参加的映后谈中，

种诗意的残酷。他说他喜欢诗，喜

观众问的最多的问题几乎都集中

欢表达自己，最开始进入电影圈时

于：为什么这么讲述故事？从中可

拍过一些广告，可能是这方面的原

以一窥国内独立剧情片的“去叙事

因，让他的电影在电影语言的运用

化”或是“弱叙事化”。

上很独到，“我本人也特别喜欢表 达一些东西，比如诗歌，后来我就

中国导演中的“异类” 异类这个词一般来说是贬义的，用 在这里算作是褒义，不知道是不是 非专业出身的缘故，王笠人拍出的 电影跟那些出自电影学院的“学院 派”很不一样——很电影化的、技 巧至上，不论是处女作《草芥》， 还是后作《刺青》，他在场面调度 上的造诣颇深，对于长镜头也有一 种偏执，电影中也总是会渗透出一

102

觉得电影就是表达的一种载体，因 为天天接触电影，你会接触到很多 做电影的人，慢慢也就进入到这个 圈子，如果要说的话，可能是命运 啊，因为生下来命运安排你就是做 这个的。” 在他的这两部作品中，都会存在一 种绝望感，从始至终在折磨着主人 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度脆弱， 在道德上都有很大的瑕疵，《草

大多数的导演，不管是第五代、 第六代，还是那些准备从地下转地 上的导演，怎么样能在这个双向消 费的环境中，在既保留个人特色的 前提下跟观众进行良性的交流，又 可以在电影市场中留有一席之地。 可能这种想法在中国特定的条件下 实在太困难了，票房和口碑难以兼 得，张艺谋、陈凯歌、贾樟柯、王 小帅这些各个时期的导演们，转 型都不是很成功。说到这里，王笠 人说，他也在尝试能不能让更多的 人看到他的片子，如果把片子锁在 抽屉里头，那就没办法进行创作。 他并不太写个人的情感，“有些东 西还是要去坚持，不能直接地、正 面地去对抗，闹到最后片子都没法

拍摄”，之后他就提到了王全安的 《图雅的婚事》，还有万玛才旦的 《老狗》，他觉得这种片子也可以 做，但是没什么空间了，而且他也 不想去做明显讨好的片子，如果那 样的话，还不如去拍广告，中国的 观众是需要引导的。他喜欢昆汀的 电影，他想要做这种片子，因为在 每一个阶段都要有一个不同的跳 跃，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人生是可 以有好几种方向让人去选择的。

“坚持”或者“妥协” 当聊到他对于中国独立剧情片的 看法时，他只提到“坚持”这两 个字。独立导演不能因为某种原 因去妥协，当然独立电影也要讲求 叙事，对电影语言的把握也必不可 少，这也是王笠人一直努力的方 向，他说他之前不太在意观众和影 展，只是想把电影拍好，《草芥》 的叙事性就不是很讲究，不过到了 《刺青》这个问题就好了许多。 对于独立电影的意义，他说，“这 种独立电影是（社会）需要的。电 影，一端是独立电影，另一端是商 业电影，只要是有才华的导演拍的 片子，人们都会吸收到好的东西。 但是对于原创性的东西，我认为还 是要从独立电影那里去找，要想从 片子中发现作者，也是要从这些原 创性的片子中去找，就像《钢的 琴》和《人山人海》，当然，坚持 也很难。”

103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我看张元、王笠人 张元式的安静旁观：《过年回家》 导演：张元 | 剧情 | 中国 / 意大利 | 2000-5 | 主演：李冰冰、李野萍、梁松、刘琳 文/江小水 http://www.douban.com/people/21887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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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横跨十七年的故事，一个中国

来由经过。总时长1个半小时的电

个矛盾。用主流价值判断本应这样

年轻囚犯的狱中狱外，一想起这十

影，单是一个背景交代，可有可无

呈现的一个作品，出来的却是另外

几二十岁如花的年华荒废在死灰般

的，却拍出了30分钟，演员表演张

一种模样，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的监狱中，这么鲜活的一条生命被

力亦十足。

继而却觉得有趣。电影总是处于一

压抑在八、九十年代脆弱刻薄的社

种二元对立结构所引起的无限可能

会观念里，任凭是哪一位看众，难

镜头一下子带到17年后，剧情变得

中，才使叙事处处存在合理性，又

道都不会事先因为这剧情简介而感

平平淡淡。没什么表情的人物，淡

带有一点点的不确定性。这种陌生

到扼腕叹息，心想这又是一部磅礴

淡的微笑，面对人群与汽车时轻轻

疏离的状态我最偏爱，因为可以看

大气的时代悲剧？且慢，这只是顾

的恐惧眼神，安静的闲话家常，幽

到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别人的精

剧名而思义，诸看官自我的一番猜

幽蓝蓝的画面色调。陶兰安静地跟

神世界，一个电影角色的精神世界

测而已。若是注意到导演是张元，

着监狱队长在大街上一直走啊走，

和一个电影导演的精神世界。

心中就会明白这戏绝无如此简单。

像逛大街一样。

我尝试进入张元在《过年回家》中

看毕，内心油然浮现一句话，“看

心里暗暗觉得，这绝对不可能啊。

所表现出来的精神世界。这是一个

吧，我就说吧”。如此沉重的一个

一个囚犯，监禁了17年，这可是

既拍出《北京杂种》这样自由地下

悲剧主题，其实却被包裹在一个平

第一年获得假释回家过年。假释犯

的摇滚电影，也拍出《绿茶》那样

静的叙事结构中，或者说被包裹在

平静得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简直荒

现代实验的都市电影的人。不变的

张元独有的一张柔柔的软软的人性

谬。不禁联想起Frank Darabont

是他那惯常的创作意图，亦即用混

生活之网中。

导演的《肖申克的救赎》里，同样

乱而又分裂的叙事手法来探讨既定

作为假释犯的老布回到社会后那激

的现实社会意义。这样的他，是绝

电影讲的是一囚犯放假回家过年的

烈的思想斗争，最后选择自杀的荡

对不会采用Frank Darabont那样

故事，但是最激烈的冲突却是在交

气回肠的命运巨响。

的创作方法的，简单逢迎看众心理

代17年前这个叫做陶兰的小姑娘因

状态的主流创作，并非张元式的独

为被诬陷偷了5块钱而杀死继妹的

于是就造成了感官与逻辑之间的一

立电影所为。

105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过年回家》拍摄时间在1999 年，处于《北京杂种》与《绿茶》 中间。这个时候的张元，摒除了 《北京杂种》的尖锐锋利，又还没 有《绿茶》的高远超脱，但他的自 信与霸气是有的。他自信于自己的 角度，霸道地一定要你服从他的视 角，固定而干净的画面不容你受到 别的干扰。在这部《过年回家》 中，他最常运用的拍摄手法是透过 镜头凝视角色的脸部表情，轮番切 换同一画面中不同人物的虚化，让 人久久停留在那些或喜或悲的安静 脸孔上。或者用长镜头跟进拍摄人 物的细节动作和走路姿态，正面的 背面的侧面的比比皆是。不用言 语，不用动作冲突，慢慢的、柔柔 的，即使没有大片的宏伟叙事，将 一点一滴的细节积累到一定程度也 就足够了。

想起另一部电影《天水围的日与 夜》，在安静的旁观态度这一点 上，私认为张元与许鞍华是有着不

106

谋而合之处的。于是可以明白，并

值判断的全新世界。

非大鸣大放才能尽显人性，有时这 种安静的旁观才更加让人揪心。张

影片结局是监狱队长无私牺牲自己

元视角下的假释犯陶兰，偏偏越是

回家过年的机会而选择领犯人回家

过分平静的表现，越是表达着对亲

团圆，陶兰终于找到家人，昧着良

情对社会的真实的恐慌。独立电影

心认说是自己偷了五块钱，全家抱

独立于主流影视之外，皆因它对于

头痛哭。在最后张元忽而放弃了冷

社会的冷眼旁观，他们的价值不在

静旁观的视角，也有故意煽情的嫌

于哗众取宠的商业娱乐之中。幸而

疑，却也如这一齣戏的鸡肋之处。

有了他们，我们才得以进入一个价

献给摇滚的下半身诗词:《北京杂种》 导演：张元 | 中国 | 剧情 | 1993-9 | 主演：崔健、李委、臧天朔、俞飞鸿、唐大年、窦唯 文/ jondic1412 http://www.douban.com/people/1760147/

如果细数中国摇滚乐的发展史，80

春笋般涌现，而得益于崔健、魔岩

走过的同一路途，同时，出于对摇

年代可以算作起始，虽然发轫于西

三杰、郑钧等人集体灵感的爆发，

滚乐的爱好以及与崔健等人匪浅的

方社会，但这样一种音乐形式在那

94年甚至被称为中国摇滚乐的奇迹

私交，他很自然地拍摄一部有关摇

个特定的历史时刻进入到中国文化

之年。

滚的电影。因此，《北京杂种》不

表达的方式却是极为激烈，它以一

单单是关于摇滚乐的记录，还是

种无法阻挡的态势迅速燎原开来。

这样一来，张元拍摄于93年的《北

对于独立电影自身的某种见解和表

其实早在70年代，西方那些知名

京杂种》就深深的嵌入了这段蓬勃

达。

摇滚乐队的经典曲目已经在地下音

发展的历史的间隙里，当然，它不

事实上，由于过于接近关注的焦点

乐圈中不断传唱了，但是，忌惮于

仅仅是关于摇滚的，面对着逐步解

而遭到历史的左拥右抱，《北京杂

政治社会的高压，这种有限范围内

禁的文化管制，在90年代初，大

种》并不同于一般的此类电影，当

的传递还仅仅是一种低调的自吟自

量的艺术门类都获得了某种程度的

然，在我们的印象中，西方，尤其

唱。而当那个巨大变革时代到来之

表达自由，电影艺术当然也处在这

是好莱坞产生过大量的摇滚电影，

时，文化表达的多元也自然给摇滚

种逐渐宽松的局面之中。对于张元

如《几近成名》、《大门》、《天

乐的发展提供了土壤。真正的爆发

来说，他很敏锐的看到了这两种不

鹅绒金矿》等，但是，这些电影大

开始于90年代，大量的乐队如雨后

同领域艺术所面对的相同前景和所

多处于距回忆焦点数年乃至数十年

107

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的地方，伴随着时间洗去狂热的层

情，他更多的是一些摇滚人的生活

而张元在93年推出的《北京杂种》

层迷幕后，处在远方的他们试图重

轨迹，这与影片灵感的来源是相符

乃至其他导演在相同时间段推出的

构那场久远的记忆，无论是乡愁般

的。据张元介绍，影片的素材取自

其他电影为何不具有同等的历史地

的怀旧还是谨慎的思考和批判，影

于崔健、臧天朔等人各自真实的人

位呢？仅仅从《北京杂种》所提供

片本身并未陷入到与摇滚历史相同

生经历。因此，影片并不是关于某

的信息来看，摇滚乐本身所具有的

的狂欢中，而《北京杂种》则完全

支乐队或某个人的记载和传记，而

解放和麻醉就缺乏小武中所弥漫冷

不同，它与中国摇滚的历史可谓同

是一个边缘群体的生活态度和苦辣

淡和客观。对于张元来说，他十分

呼吸共命运，虽然是一部故事片，

酸甜。其实抛开摇滚这袭外在的华

钟爱摇滚，也相信摇滚所蕴含的意

但他却以一种纪录片似的真诚记录

美戏服，这种关于边缘群体的表现

义，而这也是影片中崔健，窦唯等

了同处90年代时间维度的另一种

和创作可以套用在任何一个导演的

人的实际见解。虽然影片中，一些

文化。因此，由于处于这股激情

身上，贾樟柯的小偷和城市地下

主角们都面临着或多或少的人身困

的拥抱之中而缺乏足够的距离来凝

层，娄烨的知识分子，第六代导演

境，但这种困境与摇滚本身是无关

视，《北京杂种》无法以一种足够

基本都在延续这种相同处境下的创

的。无论是与女朋友的感情纠葛，

冷静的姿态来看待这段历史，也就

作思路，对于边缘群体的关注和记

被熟识的人骗去钱财，穷困潦倒下

缺少了更为深刻的观点和更具维度

录成为了贾樟柯和张元们思考中国

失去了排练场地。而当主角们登上

的视角，但是却收获了更具触感的

变革的法宝利器。

舞台时，他们立刻从摇滚中寻得了

真实和感情。

自我生存的乌托邦。因此，这种现

但是，有人说贾樟柯的《小武》是

实生活的困境和精神层面上所能达

从故事线索的层面上来看，《北京

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边缘电影

到的解放和突围是完全分离的。当

杂种》并未具有一个统一的完整剧

是不无道理的，小武拍摄于97年，

表现一种生活的困苦和感情的迷

108

惘时，张元可以以第六代的姿态出 现，但当摇滚所代表的精神力量以 压倒性的胜利获得主动权后，张元 就不可避免的倒向了第五代所擅长 的解放和启蒙主题中。

这显然是历史的因缘际会，《北 京杂种》注定只能扮演这种承上 启下的角色。由于80年代关于启 蒙的宏大叙事的余威尚在，张元无 法跳出历史的局限性而达到后来贾 樟柯所具有的视角和见解。在贾樟 柯的《小武》中，那个小偷虽然是 千千万万底层蝼蚁中的一员，但 是，他却拥有自己的面貌和个性， 是自我存活的真实个体。而张元在 表现摇滚人的精神面貌时，却将这 一群人当做了面目模糊的整体来看

术家、学者来说，他们尚未真正思

它的被禁很可能与一种理想主义的

待，他们共享着同一副面孔，在对

考摇滚乐是否具有那种他们所相信

关怀无关，而是很大程度上因源于

抗长久以来所积蓄的意识形态方面

的解放力量。如果仅仅只谈论这些

影片粗鲁的台词。这与影片极为粗

上，他们可以一种相同的姿态来共

漂浮在空中的词汇，这表明电影并

造的画面一起构成了对于摇滚主题

同作战，但是，当深入这一个群体

未深入到个体的内心。个人生存的

的回应。这一切我相信张元肯定是

的细部结构后，每个人的差异必须

迷惘，糜烂不堪的生活状态，商业

刻意为之的，当崔健们用摇滚作

得到有效的关注和重视。其实这样

体制对自由创作的压缩，这些现象

为武器在主题上对意识形态霸权构

说来，确实有点吹毛求瑕了，如果

是否存在呢？他们会被高尚的理想

成冲击时，张元也用自己的影像和

张元能够再晚一点推出这部作品，

和燃烧的激情所掩盖吗？如何处理

台词来呐喊助威。长久以来，为了

他就会发现摇滚人这样一个群体内

个体灵魂中这些冲突不休的欲望

满足意识形态宣传的需要，我们已

部的差异和分裂，如商业化侵蚀下

呢？90年代初的《北京杂种》显

经形成了一套固定的画面表达和语

对理想的背叛，艺术创作理念的差

然无法回答甚至面对这样的问题。

言系统，而《北京杂种》则在这两

异等等个体间的不同之处。

但是，最终还是有人会直面这样的

项上对这种需要和趣味发起了达达

问题，张扬创作于2001年的《昨

式的嘲笑和颠覆。影片的画面简直

让我们再更为苛刻些吧，由于过于

天》由于与90年代有了时空的距

是不忍猝观，模糊不清，拍摄现场

迷信摇滚所具有的救赎和解放作

离从而真实的看到了这一切。在昨

的灯光条件也很差，人物长久的处

用，张元将崔健们所期许的艺术彼

天，没有了解放和救赎，没有了改

于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事物的

岸世界描绘得过于美好，在《北京

变历史和社会的巨大理想，也没有

轮廓，人物间对话的台词更是粗鄙

杂种》中，只要站在舞台上，主角

了以同一副面孔出现的摇滚人群

不堪，这种独特的风格与影片的摇

们都会陶醉于自我的歌声和嚎叫中

体，一切只有一个不断被折磨和拷

滚主题却也相得益彰。所以，虽然

而获得解脱和麻醉。因此，摇滚乐

问的个体和灵魂。

《北京杂种》由于处在历史和文化

成为了可以为之牺牲的理想和事

的交点而缺少面向个体的提问，但

业，甚至，崔健们也相信摇滚及其

看来对于张元是过于苛刻了，从

是，对于从六、七十年代走来的中

背后站立的艺术具有改变世界，变

六、七十年代的禁闭和高压走来，

国电影来说，它以及一批八、九十

革历史的力量。这当然是处于90

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打碎八、九十年

年代电影的出现还是破坏了曾经嵬

年代初的张元，崔健，乃至从80

代那仅有的一点理想和真诚。因为

然不动的官方电影霸权，为后来中

年代以来走来的文化思潮所蕴含的

处于那样一个历史时期，《北京杂

国电影面向现实的深入表达提供了

乐观主义精神在作祟。对于这些艺

种》还是十分勇敢和让人敬佩的，

更为有效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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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特别策划

蚂蚁只有死路一条：《草芥》 导演：王笠人| 独立电影 | 中国 | 2006 | 主演：麦子、李婉菁、李理 文/Anmiwong http://www.douban.com/people/Anmiwong/ 这是一部悲观的底层边缘人的个例

应该是“真文艺且拥有爱情并对未

着他，但是他不认输，继续向命运

电影，像蚂蚁那样的文艺民工在现

来的生活充满了幻想”。

挑战。结果显而易见，他对生活的

实里真的存在吗？我表示怀疑。不

幻想欺骗了自己，他自己就是使他

敢说所有人，基本99%的社会底层

从一开始，蚂蚁就憋足了劲想做个

最终走向灭亡的罪魁祸首。至于蝴

都是蚂蚁工友那样的人吧——打牌

文青，因为他喜欢一个叫蝴蝶的

蝶，如果抛去杀人犯这一隐性身份

喝酒，干活拿钱。享受生活？“这

鸡（从名字可以看出蝴蝶本质上和

的设置，其实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

就是生活啊”！而蚂蚁的“享受生

蚂蚁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

泪，完全可以拍个番外篇出来。当

活”，也不过是装文艺泡野鸡罢

两个人会在一起的原因）。可惜的

然，导演为了避免她成为一个被观

了。对不起，话太糙了，我改改，

是，无情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众怜悯的悲剧角色，设置了他们夫

110

妻是杀人犯的结局，而她最后也咬

你给超度了，就像片尾的那两个和

言也善”，他在死前做了那些“好

牙切齿地对蚂蚁说，“你的下场不

尚，早站旁边等着念经了，却等了

事”，不过是为了走得更心安理

会比我好”。我们可以把这句话看

一整部影片的时间。

得，走得更干净，不过是心理上对

作是敌人最后无力的猖狂，更是对

自己的安慰罢了，毕竟从前他也

蚂蚁结局的预言。

蚂蚁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好事”

“坏”过。

呢？因为他要死了，他决定自杀。

很多人都认为片子很压抑，而我认

实际上他的灵魂已经在看到通缉令

蚂蚁在地上看到蛾子在阳光下翩翩

为仅仅是悲观而已。就像之前谁

之后卧轨了。作为一个骨子里很文

起舞，却因为逆光而错认为是蝴

说过的，最后坏人都得到了惩罚，

艺的搬运民工，他的精神就是他的

蝶。这不是谁骗了谁，而是一种对

这结局不是很积极向上么？确实，

一切，即使没有钱，只要能和哥

美好希望的自我麻醉。残酷的现实

蚂蚁们活的很辛苦，但悲剧就悲剧

们儿姐们儿们在地下通道里喝酒

在呼啸声中把希望碾碎，最终的结

在，当一只蚂蚁不再甘做一只蚂蚁

弹唱就满足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有

局只能是在生活的泥沼里慢慢溺

而去奢求生命的意义的时候，那么

蝴蝶。结果蝴蝶不是蝴蝶，只是只

死。

它只有死路一条。这是社会现实决

带色的瞎蛾子，他的精神崩溃了，

定的，你的一切制约了你，你却非

支撑他在这个冷酷的社会上生存的

要超越现实，那么现实只好提前把

寄托破灭了。所谓“人之将死，其

111

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本栏目由《文艺生活周刊》与“看网传媒”合作 看网 http://www.kanzg.com 以当代艺术为主体的先锋文化艺术网站，提供最迅捷的文化新闻、全面的文化活动消息、犀利独特的看网 观点。关注最具活力的世界当代艺术、在曲折中前行的新电影力量、正在蓬勃发展的实验戏剧、青春激扬 的地下音乐、肩负社会使命的先锋文学……以及我们所身处的这个最神奇最超越想象力的魔幻现实主义中 国大现场。

疯狂吧，涂鸦！ 文/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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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 作者：Blu

国外的街头艺术风势不可挡，我们会在不经意间看到 很多建筑物两侧蜉蝣大量的壁画，远远望去，真是壮 观的了得。 巴西双胞胎Os Gemeos 近期在里维尔酒店外墙喷绘 了一幅5000平方英尺的巨幅壁画，站在它面前，抬 头仰望，都会忍不住叹为观止。墙壁上，仿若一个形 似卡通人物的巨人，在端倪着整个车水马龙的城市， 袒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而形似各国国旗的彩色 拼贴短裤与绿色的衬衫，在揶揄间增加了一点戏谑与 调皮的意味。这个城市巨人出现在这城市的墙壁，让 灰黯色彩的墙壁一下子鲜活起来。

纽约，美国 作者：Os Gemeos

波兰 作者：Escif

再看那只长尾巴的“鳄鱼先生”，美国艺术家Roa巧 妙的利用建筑上铁制楼梯，让鳄鱼的尾巴随性一甩， 刚好与楼梯融为一体，让街头涂鸦异趣横生。而另一 位艺术家Escrif墙壁上的精彩——“开关”，会不免 惊叹他的创意，凹凸有致，就像真的开关一样具有质 感，如果够得到，真想按一下，看看它是否能够点亮 城里的月光。

亚特兰大，美国 作者：R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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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Sepe，波兰 作者：Lump and Chazme718

布里斯托尔，英国 作者：Aryz

蒙特利尔，加拿大 作者：A'shop

盐湖城，美国 作者：El Mac and Retna

莫斯科，俄国 作者：Vhi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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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的摩，美国 作者：Nanook

还有就是那幅由西班牙艺术家Blu创造的巨型榨汁机，就像是一个光荣的领奖台，一颗西红柿张开双手，像跳水 运动员一样即将上演最后一场华丽的翻转，众水果千姿百态在台下观望，或是俯首跪拜，或是欢呼雀跃，或是 为它加油鼓劲，它们生来仿若就为完成这场“光荣的使命”，实现其人生价值。反正都是被吃掉，总比慢慢腐 烂要来的光荣…… 这幅作品会不禁让人停驻下来，思考水果的命运，或是人本身的。 规模宏大的街头涂鸦，以气势上压倒芸芸众生的同时，在一副副惊叹的神情背后，又带来一些涟漪般的思考， 徜徉在你我心中的还是那些触碰到你心之感悟，又透出光亮的灵犀，这才是艺术最为美妙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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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十字痕划不破时代的疮 ——夜渡《张勇雕塑展》 文/袁霆轩 2012年3月3日－2012年4月3日∣卓越艺术空间∣策展人：吴鸿、王海涛

作品自述 艺术存在的最重要价值在于它对于人类精神所产生的价值。我的作品是我个人精神世界的流露， 同时也对我个人精神世界的成长产生了互动的作用。我希望这种作用也可以对其他人能产生影 响。 从十几年前从美院毕业开始做作品，我总希望我的艺术可以体现自己真实的心境。 25岁—35岁之间的我还很年轻。那时候总是有些叛逆阴暗的东西跟随着我。小丑系列是那一时期 的主要创作题材，其表现的也总是离不开一些和阴暗痛苦有关的东西。人的成熟也许就是学会慢 慢习惯吧。35岁以后的人总是更能包容。人生观的转变自然会促使创作观的转变。看水、夜渡、 渡河的人、背石头……体现了艺术创作本身就是在纷繁复杂的当代生活中调和自己的心境的创作 观。很多艺术家喜欢靠自己强烈的风格去打动观众。我倒是希望我的作品日趋平淡，能像空气和 水一样既纯真又无味。 当然，也许刻意追求自己的作品里有什么本身就不够纯真。人是复杂的，人总是有很多的面，只 要真实的去表现就可以了。如果能认真的用心感受，我觉得人们会从我的作品中体验到内心的宁 静与幸福。

渡河的人

表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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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

春分

张勇 1971生于北京 1997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雕塑系 2004清华美院雕塑研修班 现为职业雕塑家 参加展览（部分）： 2001第六回日本大分亚洲雕塑展(日本) 2005 第二届成都国际艺术双年展(成都) 2006雕塑百年展(上海) 2006《体验》中-日青年雕塑家交流展（北京-东京） 2007上海国际雕塑年度展 2008 2007中国当代艺术文献展（歌华美术馆，北京） 2008 up dating “自我超越”青年艺术季(墙美术馆，北京) 2008“中国姿态”首届中国雕塑大展 2009 中国动力——2009中国国际雕塑年鉴展

喷火人

方向

对雕塑媒介的花样尝试没有太多兴趣的张勇，更加醉

题，沉浸在小丑系列中的张勇更为直接的表达着其热

心于用作品阐释其内心的感受。他大部分的创作不做

血而激情的一面：为供人开怀而掩藏内心情绪的戏

叙事或说理，浑然生出的作品中或是一介踏实的雕塑

子，或许丰满的理想下羸弱的现实身躯。小丑的面具

艺术家对这个社会的无声抗拒，或者是在偶然间流露

铜锈的金属雕塑让小丑主题的轻慢脂粉味道扭曲不

出对世道人事轻蔑的嗤笑声。从处事到艺术理念，都

已，清除妖魅的服装冗余，变形的个体展示着奇怪的

弥漫出一股厚实的东方文人气息。这种复古的君子作

痛楚。人生如戏，荒诞滑稽。

风在进入信息时代之后显得古拙，在他身边的环境 中，媒介即讯息，形式即内容，表象即感受。

小丑或者面具都是表象的伪装，背后畸形人生有着深 幽难见的痛楚。这种主题中外常见，好莱坞格外热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丑系列都是张勇热衷的主

将小丑作为B级片的主角，他们背负着滔天恨意，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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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风筝人

高士（大）2.6米

盖着自己被打磨至变态的狰狞；即使是在中国艺术圈

生活的深入体悟，对社会变迁人世纷繁有着倦怠，有

中，方力钧的光头，曾梵志的面具，艳俗艺术的嘲弄

着陶渊明式文人梦，士大夫般的随意生活，不屑社会

背后，都指向这一母题的分支，或者说这其实是中国

的不公和肮脏，远见邪灵掉头就走。世界皆为虚妄，

60后到70后艺术家的整体生命感。涉猎这场内心解剖

心境平和希冀解脱。

的张勇并不纵容视觉暴力的过分张扬，他的小丑气息 内敛，带着铿锵的冷漠。

当代艺术发展至今，已是非常的复杂化多样化，传统 东方形式的传承与再探索，西方艺术的借鉴与学习吸

近两年，张勇的人物不再挂着小丑的十字裂痕，往昔

收，交融分裂生生不息。众多艺术家们或者恪守内心

焦虑和迷惘脱去面具后有了明快的节律。石头与人系

孜孜不倦的向内探索，或者贪婪兴奋的追逐无限宽广

列的雕塑实际上亦是云与人系列，对细枝末节的轻描

的外界刺激点，无论如何总在重新定义着旧去的陈规

淡写，追求感情上的灵动。雕塑技巧上愈发的棱角藏

概念和界限。新的人类文明，更新的社会事件，在螺

锋，返璞归真，形象则去塑造化及抽象化，取消了过

旋前行的时间轴上，艺术家已经回不去只有苍云白狗

分强烈的意义判断，强调着作品的感受和情绪。作品

的岁月，也因此许多艺术家选择了纵身跃入红尘，艺

中的人物回归安静闲逸的生活化自身时候，场景也已

术介入社会是一条道路，而艺术退守自我也同样是一

从带着现实隐喻色彩的道具中抽离。

条道路。过了为赋新词的岁月，而今张勇片刻的欲说 还休时候，对着天凉秋叶，兀自蹲坐，背云背雪。

东方的艺术理念一直不溶于逻辑方法论，写实训练对 于许多艺术家是为了达心而为。雕塑创作的形式不断 改变，其目的终究在写心。人与石头，心系千结，浮 云看淡。这种自在感是张勇创作思路的变动，因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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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

听雨

超级舞会皇后

最后的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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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

编辑/王竹

[编辑特别推荐]《洗手间里的主权》 作者: 陶杰 出版社: 凤凰出版社 出版年: 2012-8

陶杰，香港著名作家、传媒人，学贯中西，见识赅 博，写作题材极广，包括文化、艺术、时事、政 治。写评论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写散文香艳绮 丽、纵意轻盈，被誉为“香江第一才子”。《洗手 间里的主权》系陶杰香港版散文评论集《泰晤士河 畔》《权力的地图》《天国的凯歌》等书籍与香港 报刊专栏文字选取佳文辑录而成，分为“洗手间 里的主权”、“美国式自虐”、“瓶中幻觉”三部 分。所述内容涵盖东西方文化、艺术、欧美政坛、 英国历史、旅游。文笔轻灵，纵意而谈，智性中透 出犀利。

[新上榜书]《去他的巴西》 作者: 胡续冬 出版社: 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2-6-20 《去他的巴西》是北大青年学者，著名诗人胡续冬客居巴西一 年半的旅游和生活札记。以娱乐人民群众为己任的“胡子”在 这本图文并茂的集子里，以他机智谐谑 、精准高密的超一流文 笔，撷取各种欢乐情境、新鲜风物，为读者描绘出一个生动而 细致的巴西。简单说来，本书相当于一本巴西旅游孤星指南+ 巴西社会文化风土人情志+巴西生活百科辞典，并随时散发出 相当于一部星爷电影剂量的胡氏搞笑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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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进版畅销书]《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 副标题: 给女儿的17封告别信 原作名: Letters to my Daughters 作者: [阿富汗] 法齐娅•库菲 译者: 章忠建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出版年: 2012-6 法齐娅•库菲，阿富汗唯一一位女性国会议长，自童年开始便亲眼目睹 阿富汗人民的苦难与悲惨，立誓投身政治，面对质疑，诽谤，不公正 的政治环境，一次次的暗杀与迫害，她始终坚定地与所有反对力量抗 争，也幸运地躲过了一次次死亡的威胁。她有一个 “我永远不会站在 你和你的祖国之间”的丈夫和一段凄美至极的爱情。她代表阿富汗最 贫穷地区的利益，代表正义的力量，她每一次走出家门都是充满危险 的未知旅程，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平安返回，于是她只能在每次出门 前给最亲爱的两个女儿留下一封信：如果她不在了，女儿们要怎样面 对生活。请不要悲伤，你们要从中汲取，犹存的力量。

[诗歌/散文]《万物静默如谜》 副标题: 辛波斯卡诗选 作者: [波] 维斯拉瓦•辛波斯卡 译者: 陈黎 / 张芬龄 出版社: 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 2012-9 辛波斯卡，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当代最迷人的诗人之一。她的诗吸引 了著名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注目，她的诗激发了幾米创作《向左 走，向右走》，她的诗令陈绮贞着迷，她享有“诗界莫扎特”的美 誉。辛波斯卡的诗取材于日常生活的事物和经验，甲虫、海参、石 头、沙粒、天空；安眠药、履历表、衣服；电影、画作、剧场、梦境 等等，在她的笔下无不焕发出新的诗意，让人们重新认识生活中常见 的事理。《万物静默如谜》在台版的基础上，译者增加15首经典诗 作。

[历史类]《民国衣冠》 副标题: 风雨中研院 作者: 岱峻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年: 2012-9-1 本书以抗战开始后中央研究院撤至四川李庄时期的故事为重点，对胡 适、李济、傅斯年、董作宾、夏鼐、梁思永、梁思成、林徽因、游 寿、曾昭燏等学者作了深入细致的描摹，昔日生活宛然眼前，人物性 情跃然纸上，如实展现了一辈学人在战乱年代扎根山坳的学术追求与 家庭生活，反映了时代变迁中的个人遭际与家国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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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CLASSIC 编辑/余萍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The Shakespearian Sonnets 作者：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年4月23日~儒略历1616 年4月23日或公历1616年5月3日），华人社会亦常尊称为莎翁；中国清末 民初鲁迅摩罗诗力说（1908年2月）称莎翁为“狭斯丕尔”）是英国文学 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家，也是西方文艺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全世界最卓 越的文学家之一。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38部戏剧、154首十四行诗、两 首长叙事诗和其他诗歌。他的戏剧被翻译成所有主要使用着的语言，并且 表演次数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戏剧家。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是莎士比亚于1609年发表的十四行诗（sonnet） 体裁诗集，总共收录了154首诗，大致认为作于1592年至1598年，1609年 于伦敦首次出版。 诗 集 分 为 两 部 分 ， 第 一 部 分 为 前 1 2 6 首 ， 献 给 一 个 年 轻 的 贵 族 （ Fa i r Lord）；第二部分为第127首至最后，献给一位“黑女士”（Dark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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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十个冬天围攻你的朱颜，在你美的

When forty winters shall besiege thy brow,And dig

园地挖下深的战壕，你青春的华服，那

deep trenches in thy beauty's field,Thy youth's proud

么被人艳羡，

livery so gazed on now.

一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

For thy sweet love remembered such wealth

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bringsThat then I scorn to change my state with kings.

玫瑰花有刺，银色的泉有烂泥，乌云

Roses have thorns, and silver fountains mud:Clouds

和蚀把太阳和月亮玷污，可恶的毛虫

and eclipses stain both moon and sun,And

把香的嫩蕊盘据。每个人都有错，我

loathsome canker lives in sweetest bud.All men

就犯了这点：运用种种比喻来解释你

make faults, and even I in this,Authorizing thy

的恶，弄脏我自己来洗涤你的罪愆，

trespass with compare,Myself corrupting, salving thy

赦免你那无可赦免的大错过。因为对

amiss,Excusing thy sins more than thy sins are;For to

你的败行我加以谅解——你的原告变

thy sensual fault I bring in sense,Thy adverse party

成了你的辩护士——我对你起诉，反

is thy advocate,And 'gainst myself a lawful plea

而把自己出卖。

commence.

没什么抵挡得住时光的毒手。

And nothing 'gainst Time's scythe can make defence.

但当你脸上出现时光的深槽，我就盼死

But when in thee time's furrows I behold,Then look I

神来了结我的天年。

death my days should expiate.

人人都这样想，就要钟停漏尽，六十年

If all were minded so, the times should cease,And

便足使世界化为乌有。

threescore year would make the world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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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编辑/吴梦圆

瘦猪专栏 http://www.douban.com/people/iamapig/ 瘦猪，又名老祝。典型70后。做过工人、锅炉工、推销、广告，报纸投递员，在中关村 混过六七年。现为无业中年。好乱读书、读乱书，读过未免瞎咧咧，也未曾想到能咧咧 到全国各大报刊上，一晃竟聚百余篇。

风行水上，涣然而成——《世间的盐》 杜绿绿第一次见高军，高军知道 她害羞，是诗人，便说，“我认 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里克 尔的诗。不过按他惯有的套路， 该说“我认出绿绿而激动如大 海”。胆小鬼国庆问高军，要是 全世界就剩你一人你最想干啥。 高军说我到博物馆搬古董，顾恺 之、赵佶、董其昌，有乾隆题款 的全不要。这倒符合高军身份， 画家嘛。我疑心他做过小偷，混 过丐帮，以他的鸡贼，一定要把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安在吴老 三、老陈之流的头上，反正我们 只知道高军，不晓得吴老三等是 何方高人。他也有露马脚的时 候。《春风化雨》一文明确记 载，他从小就顽劣不堪，有拿蜜 蜂骚扰过女生的案底。 传说合肥南薰门桥畔有座红楼， 当然里面没有宝黛与赖哥，只有 一干社会闲散人员，每日高谈阔 论，言不及义；挥毫泼墨，画虎 类犬，有时一言不合打将起来。 《南薰社社启》云：“不求笔墨 之不朽，亦无闻达今世之猥愿…… 《世间的盐》 作者: 高军（风行水上） 出版社: 中国华侨出版社 出版年: 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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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军 豆瓣名“风行水上”，二十世纪六十 年代生人，画家，现居合肥。

以取文化认同之旨，共行同道互 助之为……”原来是文人的勾当！ 计有书画家、作家、篆刻家，还 有烧瓷器的、养兰花的，往往身

兼数职。比如上面说的老陈，在

他 写 白 石 老人，正话反说。齐

欢。”他的正业是绘画，打小师

书里被高军写成一个渴望加入

白石艳羡王羲之书《黄庭经》换

从童乃寿先生。记者芳芳评价高

“鼓浪屿丐帮圆桌会议”的家

大白鹅，就想，“我何不画张白

军的人物画，长得不好，憨、

伙。其实他是个出色的书画家，

菜换白菜，成就一段佳话呀！”

拙、怪、胖，但可爱，望之令人

比孔乙己识字多，不管多少人在

结果被卖白菜的汉子一顿恶语骂

莞尔会心。《世间的盐》却没有

场，他会直接指出你的字或画什

回家，真是有辱斯文！黄永玉李

一张高军的画做插图，憾。

么地方不对。所谓古人之畏友诤

可染老问齐白石绘画秘籍，老人

友是也。全无书里那副没心没肺

无奈，“只好把笔举到空中，眼

有时觉得自己画得好，便去和

的样子。书里的老陈，不过是老

睛死盯着，慢慢说，笔不要掉下

齐白石黄宾虹比，“一比就颓

陈的另一个侧面。高军择而写

来。”跟禅宗大师转世一般，二

了”。他绝不会拿自己的文字去

之，正是高军对生活的态度，宁

人听闻，当场石化。

和苏轼曹雪芹比。他写文章就是 一阵风掠过水面，过去就过去

谐不端。我们看高军笔下的亲朋 高邻、中外艺术家，看他写吃喝

高军的文字，如风行水上，涣然

拉撒睡、写西瓜猫鸟牛蚊及不合

而成，非有意为之。他说他“对

时宜的爱情，甚至去考订“王八

码字也没什么雄心壮志，纯粹

拳、淡巴菰”，都曼妙风趣。

是因为自己喜欢，很单纯的喜

了。水里才是不可度量的地方。

从良好的开端到未来的全部 ——《中国科幻名家名作大系》 文/吴岩（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有个网友在微博上说：“读了

这时候如果哪家出版社愿意把中

本自选集。在精雕细刻的筛选之

《三体》我才知道，原来中国也

国过往年代中最重要的作品集中

下，郑文光、叶永烈、童恩正、

有科幻小说！”看到这个留言，

起来，精选出版，将是造福读

刘兴诗、王晓达、王晋康、韩

我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一方

者、惠及未来的大事情。

松、刘慈欣、何夕等十位作家的 第一辑终于跟读者见面。

面感叹小说《三体》给读者带去 的震撼，另一方面也在思考，已

这个事情终于有人愿意出面做

经走过了100多年路程的中国科

了。世界华人科幻协会的两位创

我是第一时间拿到这套选集的。

幻小说，在读者中还少有应得的

始人董仁威和姚海军，在人民邮

封面一改以往科幻作品那种俗气

影响。

电出版社的鼓舞下推出了“中国

的色彩堆垒，也不用飞船潜艇等

科幻名家名作大系”的第一辑，

未来的画面，让淡色的山水画作

那时候我就想，我们已经到达了

选择了十位在中国科幻文学历史

为背景，一下就凸现出整套选集

一个转折点了。是该检阅检阅过

上具有代表性的作家，让他们认

的严肃追求。在这300余万字洋

去，和思考思考未来的时候了！

真回顾自己的创作生涯，编辑一

洋大观的作品中，我至少看到了

125

书•评

编辑/余萍

《中国科幻名家名作大系（第一辑）》 出版社: 人民邮电出版社 出版年: 2012-7

四个最重要的特点。

读过这些，你不得不佩服这位被

时期曾经引发过争议与辩论的作

誉为新中国科幻之父的作家的创

品，这给选集增添了许多看点。

首先是经典性。由于选集收录了

作成就。与郑文光类似，刘兴诗

曾几何时，童恩正的小说《古峡

新中国各个时期最重要的作家

的选集中也包含了作家最为脍炙

迷雾》激发起人们的爱国和反帝

及其代表作，使它必定成为经

人口的佳作，这些佳作包括《美

热情，因为故事中的帝国主义分

典中的经典。如果说刘慈欣的

洲来的哥伦布》、《扶桑木下的

子对中国的考古学横加破坏，

《光荣与梦想》、《思想者》、

脚印》、《失踪的航线》、《北

但随后的新版中，作家又将帝国

《圆圆的肥皂泡》、何夕的《六

方的云》等。刘兴诗是地质学家

主义分子改为了修正主义分子，

道众生》、《光恋》、《平行》

以及古生物学家，他的小说能站

整个颠覆了原来作品的指向。他

对当代的读者还算耳熟能详，那

在地质历史的年代山峰上观察现

这么做是否存在着道德上的缺

老作家郑文光、童恩正、刘兴诗

实，当你随着作品的主人公拨开

陷？《珊瑚岛上的死光》是《人

等的作品，就会给你打开一种历

历史的迷雾，见到真理的真相

民文学》杂志发表且获得全国短

史的视野和发展的阶梯。你会看

时，会有一种由衷的兴奋和激

篇小说奖的作品，故事第一次将

到，郑文光的《古庙奇人》不愧

动。更多阅读这些名著后读者一

海外华人塑造成了正面人物，讲

为是中国科幻小说中最早尝试通

定会发现， 21世纪的中国科幻

述了他们精忠报国一腔热血的故

俗化和神秘题材的典范；而《哲

小说确实是建立在过往一个世纪

事。但谁能想到，就是这篇小说

学家》和《命运夜总会》则是站

作家痛苦实践基础上的巅峰成

由于用过少的篇幅介绍科技知

在科学立场上探讨政治和社会发

果。

识，被当成灵魂出窍的文学，还

展的早期成功尝试；而在所有这

引发了旷日持久的科幻小说“姓

些之外，《太平洋人》是以构思

选集的第二个重要特点是直面争

科姓文”之争？叶永烈的《不

神奇取胜的硬科幻的典型代表。

议。编者尽量收集了在新中国各

翼而飞》是他在惊险科幻小说领

126

韩松

刘欣慈

王晋康

域的最早尝试。这些作品在今天

《时间之河》中，读者几乎看不

阅读这些作品就是跟随作者走过

看来也许稚嫩，但在那样的时代

到作者那些耳熟能详的名作，但

他的一生。在这其中，韩松自选

中，却给从事侦破的公安干警提

选入的“非名作”，却是作者下

集里的几篇学生习作看得我最有

供了启迪。可也恰恰是由于他让

功夫很大、极端希望读者认可

味道。从这些高中时代的作品你

科幻走下神坛、接触了类型小说

的。韩松卷《看的恐惧》也是这

能发现作家未来的走向。

的边缘，导致了一些人的强烈不

样。在我看来，这些被作者却视

满，他们指出，这种流行心态，

为珍宝的东西，往往带着更多的

回到本文开始时谈到的，中国科

对科幻小说简直是玷污。作品选

哲学和信息。但愿读者能从中解

幻名家名作大系力图给读者展现

中还有被批判的郑文光小说《太

码并获益。

出整个中国科幻文学的历史和现

平洋人》、刘兴诗小说《北方的

实风貌。但仅仅凭借上述10本

云》，前者被说成不懂科学，后

丛书的第四个特点是个人创作史

书，是远远不够的。世界华人科

者则被说成想要苏联的云飘向中

的整理，这在童恩正、王晓达、

幻协会也在计划，短期内将中国

国。今天重新阅读这些作品，我

韩松等人的作品中表现最突出。

各个时期的著名作家的作品尽可

们还能呼吸到另一个时空和另一

童恩正的选集几乎收录了作家全

能介绍给读者。在这个意义上

种政治空气，希望我们的历史不

部中短篇小说，是一本童恩正大

说，当前的第一辑是一个良好的

再重演。

全。而王晓达的作品，则从作家

开端。

走进科幻领地的第一部《波》开 选集的第三个特点，是注重过去

始，历经《冰下的梦》、《莫名

拥有这个开端，我们才可能拥有

较少被收集过却具有独特价值的

其妙》、《复活节》等各个时期

未来的全部！

作品的包容。这一点以王晋康和

的名作，直到《超级电脑助学

韩松卷最有代表性。在王晋康卷

宝》这样富有当前特色的作品，

127

书•人

编辑/高晓倩

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 -

1947生于纽约。

-

小说家、诗人、翻译家和电影编剧。曾和王颖合导电影 《烟》。

-

《纽约时报》曾将他形容为“穿上胶鞋的卡夫卡”。其作品 《纽约三部曲》、《孤独及其所创造的》曾引起文坛热烈讨 论，作品中接合了欧洲风味的前卫、感性，笔端带点忧郁，文 体清澈，并擅用嘲讽式的象征主义。此外，他经常运用文学游 戏使故事生动，并在每一本新书中鞭策自己彻底重塑风格，是 勇于创新的当代作家之一。

【代表作品】

【精彩书摘】

需要将旧日那些使你自觉像个

谢谢你一直这么认真地陪我

人的事物统统赶尽杀绝。如果

玩，允许我总能沉浸在自己的

要活下去，就得让自己死亡，

突发奇想和一时兴起中。——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放弃，原因

《在地图结束的地方》

就在这里。因为无论他们怎么 努力奋斗，也都明白自己是输 定了，就这点而论，努力奋斗 根本是无意义的事。——《末 世之城》

128

【我读保罗•奥斯特】

分裂、增殖与归位：保罗•奥斯特的回旋美学 ——以《末世之城》与《偶然的音乐》为例 文/纳博科夫的蝴蝶（http://weibo.com/u/1704137821）

你很难将保罗•奥斯特归类，后现

《昏头先生》与《布鲁克林的荒唐

代是一张不错的标示牌，但要找出

事》，《纽约三部曲》、《幻影

新泽西人与同享此头衔的品钦、朱

书》与《神谕之夜》，《月宫》与

利安•巴恩斯、大卫•米切尔诸人之

《隐者》比邻而立，它们组成了一

间的共同点并非易事，倒是村上春

断和谐对称的纺锤形作品序列，文

树，在人物设置、叙述语调以及某

本间的相似性绝不仅限于左邻右

些时候颇有些絮叨的情境投射方

舍，每本小说都受着四周亲缘文本

面，可与他引为知己。

的辐射，而内在的自我指涉、互相 干涉、彼此影射则使奥斯特费时

也许更为妥帖的做法是把他的十四

三十年精雕乃成的文学宫殿成为互

部长篇小说与一部回忆录视为一座

文性研究的绝妙对象。叠影、戏

流动性极强的小型图书馆，居于顶

仿、衍生、消解、祛魅，保罗•奥

层的是《密室中的旅行》，它不仅

斯特运用日益纯熟的元叙事手法将

是《幻影书》中海克特•曼拍摄的

题材、人物与精神质料反复撕裂、

一部默片的名字，也是奥斯特招魂

拼贴与重组，百转千回，雾气迷

术的试验场，他之前作品中的主

蒙，闪现其间的奥斯特有时是旁观

的美学贪欲和勤奋研习弥补了天赋

人公都受邀参加了这场诡谲的假面

者，有时是叙事者，更多的时候则

的不足与才能的欠缺，终使曾令他

舞会；静静躺在底层书架上的则是

是点燃导火索的破坏者。

无比钦羡的天才写作者戈蒂耶在他

《孤独及其所创造的》，隐形的父

的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纳博科夫为

亲，离群的青年，文本的反作用，

小说家的自我重复在我们记忆所及

人狂放不羁，对不入法眼的作家从

它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保罗•

的书写史中并不鲜见，甚至可说是

不吝惜讥讽之辞，而他华丽漫烂的

奥斯特的文学天空中若隐若现，固

文坛一大景观。细察有此癖好的作

文体更是横跨英俄两大语言，独步

化成他全部写作的基石；往上一

家及其作品，他们乐此不疲的对象

新旧大陆艺林，从初露峥嵘的《天

层，《末世之城》与《黑暗中的

可划分为两个层面：话语与故事。

赋》到蔚为大观的《微暗的火》，

人》相持而立，安娜•布隆执意跨

某类作家将叙事技巧、文体风格、

他俨然一场场纸上阅兵、语词演习

入的罪恶之域与布里克被派去执行

主题的收纳与绽现、意象的拣选与

的总指挥；巴尔加斯•略萨首创结

暗杀任务的因2000年大选而陷入

铺陈、对宗教、世俗经典的复写与

构主义叙事法，这种多线并进、首

内战的美国皆为乌托邦的负形式，

重构等视为迂回周旋于符码世界的

尾合拢、穿插闪回的故事布阵技巧

文明与秩序荡然无存，饱受诟病的

独门秘技，反复地予以淬炼、打

相当新颖、大胆，却具有点石成金

现代性被战争摧毁殆尽，丛林法则

磨，直至一种具有浓烈个性化色彩

的魔力，那些平淡无奇的故事经此

以最纯粹的方式重新主宰人类社

的写作范式的形成，它易于识别辨

匠心独运，不仅凸显出一种棱角分

会；目光由此依架而上，我们还

认，之于持有者而言是近乎标签的

明的立体感，更在历史、当下、未

可以看到《偶然的音乐》与《巨

存在。巴尔扎克狂热地痴迷于巨细

来这时间的三重视角的扫描与透视

兽》，《在地图结束的地方》、

靡遗地再现城市风貌这一技法，他

下凝结出巍然的史诗气质。

129

书•人

编辑/王竹

还有一类作家醉心于故事本身的曲

未免刻薄，却也道出了长久以来奥

那么奥斯特则将所有的法律规范、

折离奇、生动细腻与意味悠长，在

斯特所面临的写作困境：如何用娴

礼仪风俗作归零处理，他把安娜•

他们悉心营构的文学世界里，人物

熟的手法讲述一个流畅生脆而触动

布隆置于一片废墟之上，赋予她

与时代或大相径庭，某个私人文学

人心的故事，并暗设重重陷阱，巧

绝对的自由——不受法律约束的

母题却总是如影随形，初读者常

埋种种伏笔，在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自由，当然你也不能再奢望那些受

有惊鸿一瞥之感，老书迷则不免

之际，予以沉重一击，乾坤倒转，

法律保障的权利。政府轮换频繁、

溢出一丝略带遗憾的似曾相识。大

虚拟世界湮灭于叙事者的背叛。在

形同虚设，警察尸位素餐，权势者

陆作家韩东似乎特别钟情“知青强

他最好的那些作品（《巨兽》、

只关心可到手的利益。这是一片真

奸母牛”这一人兽乱伦案例，不厌

《隐者》、《神谕之夜》等）中，

正意义上的荒原，物质匮乏、暴行

其烦地在他多部长篇小说中将其作

奥斯特叙事节制，技巧精纯，故事

不断，道德被毁弃、野蛮被奉为圭

为在一个性被视为禁忌的时代里，

张弛有度，对其根基的侵入与颠覆

皋，鲜血换来食物，善良与怯弱被

人通过反常的方式释放压抑的荒诞

也天衣无缝，显然进入了一种“强

踩在脚下肆意凌辱，仰望星空，夜

场面刻意地再现、回放，然而此一

力作家”的写作状态。但保罗•奥

阑依旧，可胸中的道德律真的能战

情欲叙事所具有的陌生性与绝望感

斯特是一位创作水准并不稳定的作

胜那磨人的饥饿么？偷生于此城中

在作者未加节制的循环利用中日渐

家，起伏之大，令人瞠目。进入新

的游民自发地聚集起来，组成了几

风化、销蚀，残存的苍白、媚俗和

世纪以来，奥斯特笔锋劲健，接连

类黑色幽默意味十足的族群：跑死

可疑的趣味实在令人蹙眉；张爱玲

推出《幻影书》、《神谕之夜》等

族、微笑族、爬行族、跳楼族、暗

的心性、识见、笔力都胜人一筹，

佳作，05年的《布鲁克林的荒唐

杀联谊会……奥斯特以充沛的想象

无与伦比的色彩感与秩序意识助她

事》则是一次勇敢的个人突破，而

力、诙谐的笔调完成了城市布景，

成为感官世界的最佳代言人，男女

且这次尝试可以说相当成功，07

接下来登场的该是些不甘绝望的生

之情微妙复杂，却逃不出她那支游

年他倚借《密室中的旅行》完成了

灵了吧，阴霾之下，舞起的是华尔

走自如的妙笔，如此敏感尖利的观

一次迄今为止最具游戏性与先锋性

兹还是探戈？我们拭目以待。

世者，竟把“《金锁记》—《怨

的小说测试，喜好实验小说的读者

女》”的故事用中英文前后写了四

想必会给它盖上一枚“优等品”的

上述所言似乎预示着这将是一本精

遍，其中缘由，发人深思。假如单

图章。正当我们翘首以盼又一本力

彩纷呈的杰作，至少也是水准之上

个故事的思想容量与意义浓度是恒

作时，横空出世的却是令人大跌眼

的灾难小说。事实上，假如你是保

定的，那么在穿行荡涤于各类文本

镜的《黑暗中的人》，这部小说充

罗•奥斯特的新读者，那么《末世

之后，它的丰富性必然受到减损与

斥着陈词滥调与粗劣的情感，场面

之城》的确是个不错的开始。一个

消耗。有些作家初试啼声，便借助

的调度与结构的布置几近失控，话

典型的他笔下的男主人公，瘦弱、

将一曲我们并不熟悉的人世悲调写

语层面的创新也显得过于生硬，操

自闭、神经质，窝在图书馆顶楼的

得清婉动人而一鸣惊人，但之后她

控它的简直像是一个起步不久、笨

一间小屋子里写一本卷帙浩繁的城

的写作生命就像一段45度角的斜

拙稚嫩的文学愣头青。幸运的是，

市志，这间小阁楼让我们想起《孤

坡，每一步都是向谷底的沉沦，佛

一年后的《隐者》为奥斯特挽回了

独及其所创造的》中青年奥斯特在

朗索瓦丝•萨冈便终其一生在最初

颜面，我们也免于目睹一个作家的

巴黎租住的凄怆破败的幽闭空间。

那个故事的阴影中踯躅踌躇。

急速坠落。

除此之外，众多今后将在奥斯特的 叙事隧道中穿越轮回的元素已见诸

保罗•奥斯特属于上述两种特质兼

这种戏剧性波动在他成名之时已初

此书，作为入门指南，它会引领你

而有之的重复者，詹姆斯•伍德揶

露端倪，1987年，在《纽约三部

在迷宫外徜徉张望一番。然而，这

揄他“一本典型的奥斯特小说中，

曲》好评如潮、大获成功之后，保

本处女作暴露了几乎所有日后当奥

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写起来跟美国的

罗•奥斯特推出了长篇处女作《末

斯特遭遇写作瓶颈时悄然滋生的弊

现实主义写作难以区分；剩下的百

世之城》，野心毕现的奥斯特试

端：不加控制的冗长自白、庸常沉

分之二十则对那百分之八十动一次

图反写乌托邦，如果说《1984》

闷的氛围营造、缺乏准星的细节摹

后现代风格的外科手术，常常对情

描述了一个等级森严、秩序井然、

写。最令人失望的是他在人物塑造

节的真实性投以怀疑”，[1]斯言

监视与惩戒无处不在的封闭社会，

上的草率。安娜心思细密，早已察

130

觉费迪南的龌龊心理与不轨企图，

境。”这是《偶然的音乐》中吉

的那天晚上，载着弗劳尔德与穆克

虽不动声色，却将其一言一行尽收

姆•纳什对威廉•斯通制作“世界之

斯——这两个致使波齐杳无音讯

眼底，她对费迪南暴行的反抗迅

城”微雕模型的计划所作的评论，

的罪魁祸首一路油门到底，驶向天

捷、精确、致命，然而同样是这个

本书出版于1990年，有媒体称赞

堂的那个街角，以最极端的方式对

谨慎敏感的安娜，却对显而易见的

它是“本年度最佳美国小说”，此

抗虚无。

恶棍杜贾丹放松了警惕，一个拙劣

论也许言过其实，但《偶然的音

的小伎俩便骗取了她的信任，心境

乐》毫无疑问是保罗•奥斯特的最

留名史册的作家大抵可分两类，

的变化并不能成为如此突兀之对比

佳小说之一，与《巨兽》成为奥斯

一为成长型作家，他们的文学之

的令人信服的解释。偶然与巧合是

特早期创作的并峙双峰，它直面

路绝非一帆风顺，如果将他们的作

保罗•奥斯特相当偏爱的素材，他

“鸡蛋还是高墙”的叩问，拒绝与

品依据水准顺次量化，并绘制成创

还撰写了一本专门记载此类琐事的

命运、责任、奴役妥协，自由不再

作曲线，我们会看到波浪线、抛物

小书《红色笔记本》，可以说这是

仅因其为现代人的天性而得到言

线……巴尔扎克与沈从文是此类作

奥斯特的拿手好戏。可是当我们把

说，它的自我苏醒与内在张力更成

家的代表；一为天才型作家，他们

焦点对准《末世之城》中的相关场

为考察的对象。21年后再来审视

依靠天赋写作，取之不竭的灵感源

景，却发现这并非上帝在瞌睡时丢

纳什的这段评语，其意涵之深远着

泉、无可比拟的创造力使他们始终

给我们的小彩蛋，保罗•奥斯特自

实令人回味。在话语层面，它颇

从事着一种“高位写作”，并总能

己扮演起了上帝，强迫他的主人公

似保罗•奥斯特的一次自我暗示，

留下几部传世之作，兰波与纳博科

在命运的过山车上跌宕回旋。安娜

“俄罗斯套娃”式的叙事模板是他

夫是其中翘楚。身处中文语境，因

被杜贾丹诱骗至一家人肉加工厂，

日后屡试不爽的技艺，文本间性、

为翻译原因，我们往往只能读到一

情急之下，她从数层高的房间破窗

主体互动、无限循环，这是一种哲

个作家的代表作，无从感知他当下

而出，落地之后，恰巧“沃朋之

学意味很强的形式探索。在文本内

的写作状态，也很难同步地观察、

家”的傅里克先生途经此地，便将

部，纳什一语成谶，杰克•波齐在

体悟他的成长。随着影响日益扩

她带了回去，事后的诊断显示，除

牌桌上输给弗劳尔与斯通之后，他

散，保罗•奥斯特作品的译介工作

了几处骨折，她毫发无损，这已经

们不得不通过替这对百万富翁砌一

进展得相当顺利，迄今为止，上述

不是小概率的离奇事件，而是零概

道以15世纪的巨石为材料的“哭

十五部作品中的十四部都已有了中

率的传奇事件。更令人不安的是，

墙”来清偿赌债，而每当工期将

译本，而大陆也只剩一部《昏头先

“沃朋之家”的人与事成了后半部

满，他们重获自由之日渐近时，总

生》与《日落公园》尚待引进，如

小说的源动力，换句话说，如果不

有各种意外纷至沓来，最后，波齐

此规模的密集出版确是小说爱好者

是安娜在杜贾丹面前突然丧失了自

陡遭横祸，竟而不知所终，纳什只

的一大幸事。我们基于这种后发优

我保护意识，小说便可能在此处戛

得孤苦一人，通过砌墙来赢取自

势，得以占据阅读的有利地形，透

然而止，没有那近乎神迹的一跳，

由，这真是极具反讽意味的一幕。

过一种综合性的视角来审视保罗•

“沃朋之家”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

纳什表面风平浪静、波澜不兴，某

奥斯特这位已近成熟的写作者，我

视野中。我们发现奥斯特不再因人

种信念却在内中慢慢熬制，草地上

们固然无缘体验与心仪的作家共同

制宜，根据角色的处境来设计合理

的墙碑树立起来了，而他心中的那

成长的乐趣，却也可凭借倒带式阅

的情节，相反，是情节自身在有意

堵墙则被卸倒了。我不清楚斯蒂

读，由近溯远，依脉而下，在重要

识地操控人物，我相信这不是奥斯

芬•金在写作《肖申克的救赎》时

的时间节点上驻足深思，体察作家

特启用的一种全新的后现代技巧，

是否受到了本书的影响，但这两则

是如何克服自我限制，与怠惰、麻

而人物言行的唐突与可信度的散逸

有关自由的寓言的结局却截然不

木、低落短兵相接，继而完成自我

无疑是小说的一大危机。

同，前者让心弦绷紧的读者得偿所

的超越与救赎，进入一个鲜活跳

愿，他们不畏苦难，承认“自由定

动、焕然一新的写作世界。

“不过如果你要做一个模型的模

需代价”，也乐观地相信“自由终

型，那么理论上你不得不做一个

将到来”；真正的自由必然是灵魂

更小的那个模型的模型。一个模型

的自由，而灵魂的自由必然要摆脱

的模型的模型。这样下去永无止

肉体的羁束，纳什在得以拥抱自由

131

书•途

编辑/曹真 图片由荼书馆提供

荼书馆（北京） 创店时间：2012年4月11日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建国路88号SOHO现代城D座2009 豆瓣：http://site.douban.com/147164/ 新浪微博：@荼书馆 营业时间：9:30—21:30（法定假期休息）

132

【书店活动】 一周一书 每周都会选读一本书，进行精读，精彩部分会摘选发微博。 故事•时候 分成两个板块：“时候讲故事”& “给时候讲故事” 时候讲故事——店主时候每周六/日都会在BLOG和豆瓣小组（荼书馆）上讲一则故事。 给时候讲故事——有故事且愿意分享的同学，可以来荼书馆讲故事讲给时候同学听，时候会请他（她）喝咖 啡；如果故事好，时候会写成文字，在荼书馆BLOG和豆瓣小站上发布，并在10-15天后寄送一份亲手制作 的小礼物。 （此部分详情可见豆瓣小站：荼书馆）

【店主推荐的文艺领地】 一刻间咖啡、读易洞、时尚廊

【本月卖得最好的3本书】 胡兰成先生的《今生今世》 远景出版 北岛的《古老的敌意》 牛津出版 启功先生的心经字帖《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33

书•途

荼书馆：另一种形态的存在 文/书店地图 http://weibo.com/u/2652048442

那个画面当中，就会娴静起来一样。于是，读书、 “您好，这里是荼书馆。”

读得进去书，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了。店主对于荼 书馆的全部设想都从读书人的角度出发，全力营造

坐在荼书馆里看书，电话响起，听到店员这样应

出一个适合读书的环境，甚至中午还可以提供便

答，还真是有点不大习惯。店主“时候”解释，荼

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朝来夕归，在这里泡上一

书馆以茶和书为主，“荼”为古体茶字，因而用

整天。

“荼”字。而店名与“图书馆”同音，也是源于这 家店独特的经营理念和方式，并非噱头。书与茶的

出于这样的开店理念，店主在选书的时候会多偏重

主题，从店主的脑海中跳出，店名的确定、Logo的

一些耐读耐品、思想厚重、部头庞大的书籍，当然

出炉、以及和顾客网友的解答，一步一步实践、传

共同点都是营养丰富。其实这样的书目侧重，并不

播着店主的想法和理念。

利于店的经营，并不利于吸引周边人群——店主自 豪地说到自己的选书原则时，也无奈地承认了这一

“荼书馆不想成为书店也不想成为书吧，想成为能

点。荼书馆身处SOHO现代城，楼内大多是广告、

够安静读书的图书馆。”店里确实很安静，没有通

文化公司之类的租户，如果想要抓住身边的这部分

常书店或书吧若有似无却无法忽略的音乐声，也没

绝好资源，多一些日本侦探文学或是畅销书，会对

有顾客在书架前流连走动、来来回回的躁动，每个

这些生活在都市中压力巨大的上班族有不小的吸

人都是轻声细语、轻手慢脚，让人一进入，就自然

引，兴许对店的经营也大有帮助。

地安静了下来。店主待所有客人都安定下来之后， 也会坐下，坐在靠近窗户靠近植物的那个位置，重

店里还有外借图书的项目，而那类耐读的书，借阅

新打开刚刚扣起的书，续上之前的文字，接上刚才

周期普遍较长，对于店内的存书周转也是一个不小

的感觉。

的考验。但店主还是硬滋滋把它坚持了下来。“倘 若和自己的理想有悖，那干嘛还费劲开店呢，索性

店主是个爱书之人，从“安静读书的图书馆”这个

过回原本的生活”，店主这样为自己的坚持作解。

开店理念当中就能窥见一二。有人曾说，选择一本

理由之中所捎带的牵强蛮横，好像让我看到了那个

书是否吸引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书店读上那么一会

理想和现实在心中惨烈交战的店主，最终用这样一

儿，如果在书店你能够看进去，便可放心买下。话

个说法，说服了自己，也坚定了自己的画面。

说的虽然是选书，但也道出了书店其实并不是看书 的理想场所这一点。这时我们会分外想念学校图书

店内的设计也颇值得说道。屋内的装修全为白色，

馆里那坐得整整齐齐看书的人的场景，好像身处于

是荼书馆设计师胡颖理念的体现：在荼书馆只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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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颜色的。书在这里被推到舞台正中央，在这里

些。励志类、经管类、广告类一般不会出现，畅销

书才是主角，读书才是唯一被认可的行为。但其实

书和新书会由我来人肉甄别。

在荼书馆里，书、人、植物、以及胡颖的设计，都 是有颜色的，有生命的。正是这些元素恰到好处地

《文周》：书店的转化率是怎样的？即入店的人和

融合在一起，才有了这样一家与众不同的荼书馆。

真正掏钱买书的人的比率？ 时候：荼书馆这点倒是挺高的，来馆与买书者的比

与众不同、独一无二，都是荼书馆被冠上的标签。

率可以为2:1，也许荼书馆原本人流量就不多。其实

心怀理念一堆，一步步向前走着，一切看起来似乎

我也不希望它多。

都在店主的掌握之中。但如果被问到诸如如何盈利 这类问题，店主其实对这个问题还是毫无头绪。对

《文周》：活动“故事•时候”效果怎么样？还有其

于结果如何，在荼书馆开业那天起似乎就已经被划

他活动么？

去，成为不再考虑的问题了。过程永远大于也美于

时候：这个活动在一开始几乎没有什么人参加，也

结果，经营荼书馆所经历的，正是一种这样让人享

许都害羞吧，现在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感兴趣并参加

受的过程。

了。说出是情绪释放，分享是情感增进，愿荼书馆 是每个人温暖、亲近的所在。

书店人多是以替他人完成梦想的角色出现，经受的

荼书馆7月曾尝试开设《论语》同学班，不要附庸风

苦大多人看不到，被看到的多是达成梦想的幸福，

雅，不要职场规划成功学那套，只要静下心来跟随

但是梦想和快乐可以共享，痛苦和彷徨却只能独

老师疏通典籍增加知识。请了北师大开设“先秦文

尝。书店人与书店，总是以这样一种纠结的状态存

学”课程的老师，但最后因参加人数过少而不得不

在并延续着，存在于这个高楼林立的时代。在这个

取消。

城市里，守着一方小屋，守着百余本书，守着葱葱

那次讲座没有举办成功，一是因为荼书馆新成立，

绿意，你还想要怎么样呢？ 《文艺生活周刊》× 时候（荼书馆馆主） 《文周》：讲讲书店名称的来源吧。 时候：荼，是古茶字，古人喝茶需要煎煮，因此在 整体美感的过程中会有一种肃然的仪式感，因此能 更全心更静心地品味举至唇边的那缕芳香，和入口 涩苦之后的甘甜。在浮躁的世下，在大量书籍涌 上书架的当代，我希望一些耐读的、值得多读的好 书，能被更全心更静心地细读、一读再读。 荼，是苦。这几日在看《茶味的麁相》，里面说涩 是茶的麁相，也是茶的本真，看得我如饮

知道的人数不足多；二是因为《论语》类国学典籍

了三杯热茶后浑身酣畅微微热汗。读书从来都是清

比较枯燥，或许大家宁愿选择更轻松的方式作为下

苦的。

班后的放松。 尽管如此，荼书馆希望在今后依然可以将这样的讲

《文周》：您认为店中最宝贵的藏书是什么？（配

座举办起来，并坚持下去。不着急，我们有耐心，

“藏书”图）

能够等待。

时候：我自己最喜欢的是说文四大家各自的代表 作，以及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那套“红楼梦古抄本

《文周》：书店的镇店之宝是什么？

丛刊”。

时候：店主算吗？

《文周》：说说你选书的法宝？

《文周》：可否对那些拥有“书店”梦的人说一两

时候：谈不上法宝。荼书馆的书是我甄选的。我觉

句？

得所有的店都摆脱不了店主的喜好。偏文史多一

时候：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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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SUMMER SONIC 音乐节演出•旅行见闻 文/大悲乐队 编辑/米拉拉 大悲乐队 每个时代都它的悲剧，大悲就是这个时代悲歌的歌颂者，也许大悲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歌颂”而已……这也就是大悲的本 意——悲伤的慈悲。大悲乐队以深刻并极具感染力的歌词为核心，以独白加旋律的双主唱形式诉说着一个个悲伤的故事，而 死亡民谣、氛围、后摇、迷幻、实验、哥特与传统摇滚等多重风格的巧妙融合则造就了大悲独树一帜的风格。2010年成军以 来，大悲在短短两年时间内陆续登上泰山MAO音乐节、迷笛音乐节等大型音乐节的舞台，2012年8月大悲远赴日本东京参加 了亚洲最大的音乐节SUMMER SONIC的演出。 在线试听：http://site.douban.com/dabei/ 新浪微博：@大悲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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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国内反日情绪高涨，但音乐总是无罪的。做为一

贴上“此面朝上，不要覆盖”的警语，最后将所有乐

个所谓的超级强国，我们也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向这个

器与普通行李分开，用手推车推走，另行运送。

小岛国学习，写下这篇文章与大家共勉。 2012 年6月2日我们有幸获得了SUMMER SONIC音 乐节的上海区选拔赛的冠军，8月17日乐队启程前往 日本东京参加亚洲最大的音乐节SUMMER SONIC的 演出，在为期四天的演出旅行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规模 难以想象的巨大的音乐节和一个犹如精密仪器般运转 的国家！

从乐器的机场托运说起 在浦东机场托运时，服务人员仅仅是在乐器上贴了 “易碎品”的标志，然后与其他行李一同放到传送带 上……而我们在东京成田机场托运乐器时，工作人员非 常细心的测量了每件乐器的长宽高，并且在琴箱正面

成田机场工作人员仔细的处理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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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下午1点我们到达日本时，SUMMER SONIC

来水是直接可以饮用的，福岛核电站事故后已经没有

组委会的大巴已经等候多时，从机场到达宾馆大概用

人再直接饮用自来水了，去日本旅游的朋友们也应该

了1个半小时，在这一个半小时中发生一件令所有初

稍微注意下。

到日本的中国人极为震惊的事情——无论当前行驶 车道多么拥堵，也无论隔壁车道多么通畅，一路上没

18日早上10点，SUMMER SONIC的专用巴士前往

有一辆车变道行驶！当时我们的车道非常堵，同行的

会场，把我们带到到离演出场地大概 2公里的一栋大

中国乐手甚至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我也很好奇的问我

楼，里面是乐队休息室，所有中国乐队都在一个很大

们吉他手颜格如果在日本开车会变道吗？他说，一开

的房间里，房间用幕布隔成几个小间，每间上都写着

始肯定会变道的，但一次两次之后估计就不好意思了

乐队的名字，方便大家对号入座。每个乐队的桌子上

吧……

都有一块蓝布包裹，主办方告诉我们这是给我们的礼 物——2012 SUMMER SONIC的纪念T恤，上面有所

超时罚款1000美金！！！

有参演乐队的名字，乐队成员人手一件不多不少，而

到达宾馆第一件事儿就是开会，组委会给每个乐队配

会让乐手来不及吃午饭，主办方还为每个乐队都准备

了一个随行的翻译（都是中国留学生），长达5页的注

了点心（演完再吃午饭），休息门外有各种饮料供乐

意事项人手一份，其中包括SUMMER SONIC音乐节

手随时饮用，走廊上一直有工作人员不间断的执勤，

地图、酒店周边地图、舞台结构图、舞台时间表、试

给大家指路并不时的更新冰块和饮料，而且所有的志

音时间表、班车时间表、联系人、伙食、通行证、台

愿者每次见到你都会微笑着和你打招呼，是每次！

且大中小号齐全！因为有些乐队的演出时间问题可能

休息、摄影、商品零售、超时罚款（超时罚款1000美 金！美金啊！！！）等等。组委会负责人在集体动员

我们的演出被安排在傍晚进行，所以我们有大概四五

后，开始非常耐心的分别解答乐队的疑问并重复注意

个小时的时间到处走走，于是我们一行人就跟着随

事项。

行翻译去逛了SUMMER SONIC的会场，这一逛不要 紧，差点没把我们累个半死——SUMMER SONIC的

我们下榻的宾馆大约相当于国内的莫泰168，房间非

场地到底有多大呢？去过上海世博会的人大概就明白

常小，标间有点转不开身的感觉，但很干净，其中有

了（应该还是比世博小点儿）……共9个舞台，我们花

个比较有意思的小细节：打开洗手间里的冷水，你会

了4个小时走马观花的只看了其中4个舞台。

发现水流非常小，小到让人大喊：我操！但再打开热 水时，水流大小却刚刚正好够用。不过据说以前的自

场地里的细节 1、在比较窄的通道区域，主办方都用栏杆隔开了上行 和下行的人流，并且一路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位志愿 者不停的疏导人群。（我们在一个很偏僻的转角处看 到一个志愿者一刻不停的向每个人打招呼问好并指引 前进的方向，真的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般！日本人 的敬业精神实在令人佩服。） 2、每场演出前都有工作人员用扩音器提醒比较靠前的 观众不要坐在地上以免发生踩踏，演出结束时又会有 工作人员帮助疏散、分流、引导人群。 3、每个垃圾桶里都有垃圾袋，而且每个垃圾箱后面 又配了一个工作人员，一方面协助大家分类垃圾（日 本的垃圾分类非常仔细，现场扔一个矿泉水瓶，工 作人员都要把它拆成瓶盖、瓶贴、瓶体三部分分开

SUMMER SONIC的纪念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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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另一方面防止垃圾过满外溢，方便随时

一堆舞台助理帮忙装鼓

舞台上给每个乐队准备的水和毛巾

清理、更换垃圾袋。

为了不让乐手和乐器淋湿，工作人员会把帐篷移动到 车门口来接乐手下车（有些区域车开不进去），然后

4、简易厕所里有公用的卫生纸，也配备了现场清理人

再一路跟随乐手移动帐篷直到休息区，虽然这是个看

员，随时清理废纸篓、保持厕所清洁。

上去很笨的做法，但真正令人感到他们对音乐人的尊 重。

5、设立吸烟区。（这个大概和国情有关，日本马路上 也是禁烟的，并设有吸烟区，违者罚款两千日币，相 当于160块人民币。）

演出前的试音 1、 一般在国内的演出，基本都是鼓手自己装鼓（现

6、相邻比较近的舞台之间有巨大的隔音板隔开，减少

在上海MAO Live House的舞台助理也会协助鼓手装

两个舞台同时演出时的互相干扰。

鼓），但在SUMMER SONIC一下子会上来三四个人 协助鼓手装鼓并完成整个调试过程，按照我们鼓手小

我们五点演出，大概三点半的时候就有人来通知我们

崔的话说：只要我一皱眉就会有人过来问我哪里放的

出发去演出场地了，这个时候门口有另一辆面包车在

不舒服，然后帮着重新调整……

等候我们，司机帮我们把所有乐器放上车后带我们去 演出现场。有的乐队到达演出场地的时候正在下雨，

2、舞台上不但有反听调音师，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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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和服演出的第一支日本乐队

反听的工作人员协助调音师来完成整个反听的调试工 作。

4、日本的观众参与感非常强，99%的观众都会参与

3、舞台上有个小篮子，上面写着我们乐队的名字

互动，无论认识不认识、大牌不大牌，有的舞台是

“MERCY&SORROW”，里面按照乐队人数装着毛

DJ+舞蹈表演，下面的观众虽然不多，但也会模仿台

巾和水。

上的舞蹈动作，集体跳起舞来！

4、舞台助理有十几个人！

5、你可以想到的需要排队的地方一定是井然有序的， 有些通道比较窄小，人流又比较多，会发生短暂的堵

说说现场的日本观众

塞，大家都会很安静的等待着，与马路上永远不会有 不超车行驶的状况差不多。

1、音乐节上随处可见席地而坐吃东西的年轻人，但你 绝不会在地上看到任何垃圾，因为大部分人都会准备

6、没有人挥旗，遮挡别人的视线……（后来有人告诉

好垃圾袋，这样就算离垃圾桶很远也可以保持地面清

日本的音乐节是禁止挥旗的）

洁，我们甚至看到前面一个观众走路时不小心掉了一 张纸下来，后面的观众立刻会捡起来。（东京马路上 的垃圾筒相隔非常远，但地上绝对看不到任何垃圾， 真是一张废纸都没有。）

在东京的Live House （看）演出 第二天我们去了一家Live House演出，规模大概和酒 吧差不多（听说东京大大小小的Live House有几百

2、因为艺人肖像权的关系，舞台附近是禁止拍照的，

家！），在这里我们再一次感到了祖国的音乐发展水

每次开演前都会有工作人员举个大牌子警示大家不要

平与日本的巨大差距。

拍照，于是就真的没有日本人拍照，举着相机和手机

又从试音开始说起，舞台助理一共两个，事无巨细

拍照的基本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

一一帮我们安排妥当，就连每个话筒架的摆放位置都 在地上做好标记。服务态度惊人的好，各种点头哈

3、除了吸烟区，现场看不到有人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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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就差跪着服务了……调音结束后我们去参观了调

吹尺八的武林高手

音台，你很难想象这个最多只能容纳两三百人的Live

我一开始很好奇他是如何控制自己与话筒的距离的，

House竟然用了一个48路的调音台! 机架效果垒了一

后来才发现他用脚踩住话筒架最下面的一个支架……

墙，什 么GATE、压缩、EQ、延迟、混响、压限、外

如果说第一个日本乐队堪称为惊艳的话，那第二个叫

加一堆看不懂的，真是应有尽有！不过马上登场的两

“泰山旅游”的日本乐队（没错，这是个叫中文名儿

个日本乐队就让我们明白一切的必要性了。

的日本乐队！他们的打扮也非常中国，各种马褂、军 阀 装、民族装……）则让我们大惊失色了！

第一个日本乐队几乎全体都穿着和服，他们融合了日 本传统音乐、舞蹈和JAZZ、FUNK以及R&B说唱，一

我们在后台候场的时候，他们一个成员就坐在我们

共八个人，有键盘、架子鼓、贝司、电吉 他、尺八

旁边化妆，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发福，一

（有点像中国的箫）、太鼓、波浪鼓等等，这么多乐

言不发，队友成员来了也不说两句话，标准的怪叔

器出来的声音却干干净净，就连偶尔响两下的波浪鼓

叔的摸样，我们估计这家伙不是鼓手就是个悲催的

都听的清清楚楚！

贝斯手……结果当他们上台的时候发现这货竟然是主 唱！！戴上墨镜一副猫王再世的摸样！这家伙除了

这里还要强调下这支乐队成员的能耐，简直是十八般

唱歌还不停的做各种高难度体操动作，什么高抬腿

武艺样样精通，主唱兼吉他不但吉他弹的非常干净，

啊，什么前滚翻啊，什么匍匐前进啊，什么假面超人

日本的传统歌曲唱的也非常有味道，爵士、摇滚乐都

啊……他们还有个女主唱专门负责甜美的，“猫王”

不在话下，最后两首歌还来了个 R&B说唱，语速和吐

不唱的时候就满场飞，满场做体操，整场演出40多

字清晰度非常惊人！穿着和服的键盘和波浪鼓小妹的

分钟下来这个中年大叔就一刻都没停过！另一个亮点

和声简直天籁般，到了类似青藏高原的音高张口就能

是一个穿着马褂带着墨镜的大神，类似专职的打击乐

来，唱到一半还时常跳到台下来上一段标准的日本传

手，包括锣、镲、木鱼、还有各种千奇百怪来自全世

统舞蹈！吹尺八的老先生是位盲人，穿着和服带着草

界各种国家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秘密武器，他还自

帽儿，令人想起小时候玩的侍魂游戏里的武林高手，

制了一个装饰品：把一块废旧知音的镲片切成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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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普通琴行的规模

状的挂在一个架子上（后来查了下知音的新产品里 竟然也有这个东西：http://zildjian.com/Products/

日本的乐器行

Drumset-Cymbals/Cast-Bronze-Cymbals/FX-

第三天我们一行人去逛了日本的乐器一条街，真是大

Series/18-fx-Spiral-Trash）……最后一个亮点是他

开眼界，任何一家店进去都可以秒杀国内大多数琴

们的调音师，穿着一身清朝的官兵服，用各种吉他效

行，而且规模都很大，有几家琴行甚至有四五层搂，

果器（延迟用的比较多）控制两个主唱的话筒，制造

有的琴行的压货量大得惊人，光展示出来的琴的数量

着各种诡异、飘渺、巨大的声场！音乐上他们融合了

就要抵过国内两三家琴行的总和！真是一逛就刹不住

JAZZ、实验、戏剧和中国风，一首改编的非常荒诞的

车，吉他手老梅一下买了三把吉他和N多周边（挑个

爵士版《夜来香》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吉他手

滑棒都有几十种选！玻璃的、塑料的、异形的、半管

颜格连连感叹：这乐队牛B的都不科学了呀！

儿的……）！我们还见识了五层楼的Gibson专卖店： 从文化到历史，从低端型号到高端型号，从最新款到

日本Live House一些有趣的规矩

老古董一应俱全，实在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1、在日本的Live House演出，是乐队要交钱给Live House

我们在日本的乐器街上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的；

1、在日本你选中一把琴，服务员会帮你调好弦、接好

2、现场有录像服务，刻个DVD 大概1500日元（120块人民

线、打开音箱，你只需坐下试琴就好，随你试多久，

币）；

随你换几把琴，绝对不会出现有人问你到底买不买？

3、结束后参演乐队和老板要一起来个庆功宴，但酒水都自

买不买！买不买？！的情况！

己埋单…… 好在这次带我们演出的BAD NEWS公司都帮我们解决了这

2、营业员的专业素质也相当高，基本都是会弹琴的

些费用！在此向他们表示感谢！

人，有的甚至是高手，很难碰到那种国内常见的一问 三不知的看店伙计，而且营业员对大多数产品的了解 程度都比我们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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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背面儿是所有参演乐队的名字

3、乐器产业链非常完整，基本你能想到的这里都有 卖，琴就不用说了，连各种型号的电容、电阻都一应 俱全，小到一个旋钮甚至螺丝！

后记 总体说来，日本的音乐发展水平大概要比国内领先几 十年，我们也看到了自己很多不足之处，当然不仅仅

４、来逛乐器街的人趋于低龄化，一大部分是初

是音乐，在这里我们没有感到传说中的刻板，更多的

中生、高中生（我们初中高中的时候都在干嘛来

则是发达的文明与一丝不苟的态度，我们也可以看到

着……）！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反应了日本音乐教育以

这里每个年轻人都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就算在路边

及摇滚乐的普及程度！

发传单他们都笑容可掬，而且每个人无论地位和身份 都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５、吉他技师非常普遍，几乎走进每家琴行都会看到 一个吉他工程师在那里修琴，要知道这个职业的从业

历史的确不应该忘记，不过有空上网喷这个喷那个，

人员在国内可谓是凤毛菱角，几乎一只手都数的过

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毛爷爷都说了落后

来！

就要挨打，小平同志也总是教育我们要实事求是，所 以该向人家学习的地方还是应该虚心学习，正所谓知

６、背着琴逛乐器店的女乐手很常见，也许这又是一

己知彼百战不殆！

个日本音乐繁荣昌盛的侧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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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美丽 ——张浅潜专场音乐会

2012年8月24日 ∣ 北京•杂家Zajia Lab 编辑、文 / 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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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 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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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浅潜 毕业于青海省艺术学校的小提琴专业， 做过模特、拍过电影、办过画展，最后 还是回到唱歌的老路上。1996年就签 约公司开始进行职业音乐人的生涯，发 行过《灵魂出窍》《自己的主人》等经 典唱片，代表作《倒淌河》、《另一种 情感》等。

【花絮】

张浅潜对于太多人的青春记忆来说，拥有一个无可取 代的位置：音乐里的细腻、敏感、彷徨又饱含深情以

周五晚上我到杂家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杂家的老板

及那种仿若天生的歌者般不需要任何矫饰的嗓音；她

坐在调音台前，见到我就叹了口气说“她差点又不

如此低调，低调到热衷现场的朋友都以为她已经销声

演了”，我说刚进来没见着她人呀……老板吃一惊，

匿迹；但张浅潜，对于任何一位做演出的策划者来

“不会吧！”随即起身到对面的屋子环顾了一圈，又

说，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退出来走到杂家门口问坐在台阶上的朋友：“看到她 去哪儿没？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还是和别人？”周围早

这是一个近乎尴尬的状态：所有人都想听她唱歌，但

到的观众也在旁边大眼瞪小眼。也许，在这个演出市

她却始终处在一个孤立的处境，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场越来越成熟的今天，大概没有一位音乐人能让所有

帮助她（做经纪人），即便有也都是极短暂的陪伴：

观众和活动主办方在演出前如此揪心和惊慌了，除了

往往都是在做过一两场演出之后一拍两散。在她身

张浅潜。

上，连一场在小型酒吧的演出都具备风险：你不能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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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她近期的精神状态是不是稳定，你担心她准备不

稳，甚至很多地方弹错了，和弦明显与主旋律不合

足，你不知道她今天的心情是好是坏，你甚至害怕她

拍。不过她依旧唱得非常自然，只有在她歌唱起来的

把演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忘记了……当然这一切都不

这一刻，你才发现她的音乐可以摆脱任何旋律和歌词

妨碍我们肯定她的才情，以及她是唯一的，张浅潜。

的束缚，可以脱离开所有的演唱技巧和形式规则。她 在音乐里是那么自由而快乐——这不是因为她投入其

她终于出现了。

中：“投入”这个词只适用于音乐的局外人。她一张

背着黑色双肩包，脸色不是太好看，像个小孩儿那样

嘴，音乐就有了。也只有在她歌唱时，我们忽然就忘

跟谁堵着气似的撅着嘴。不过身边在等候的乐迷跟她

了刚才不那么愉快的等待。

打招呼的时候，她会开心地笑，笑起来眼角会有细细 的纹路，有时候也会跟他们聊会儿天。场子里渐渐满

“我知道爱会向菜汤低头

了，大家都安静地或坐或站。她独自在角落里坐着，

晃动晃动你的脑浆

等待嘉宾朱光宇把歌唱完。

我知道爱会向身体低头 晃动晃动它的悲伤

直到舞台上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你看到的她依旧和

幸福就像是天外的天

台下没有任何的不同：黑黑瘦瘦，头发还是有些乱，

想象自己浮在上面

略显局促地小声说话，声音温柔而跳跃。唱歌的间隙

幸福只有芝麻大一点

里，笑容从来没有在她脸上消失过。那些只有张浅潜

我奔走在它的边缘……”

才能写出来的旋律从她的箱琴响起来，节奏不是很

（《幸福的芝麻》张浅潜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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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浅潜的画

张浅潜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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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着这些歌的时候，似乎比曾经更像个小女孩儿：

生），张浅潜真正演唱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有人说

闭上眼睛，你觉得她在音乐里不懂规矩，肆无忌惮地

真正的音乐可以忽视掉那些演出的纰漏，也有人说因

奔跑。我忽然有些难过：也许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

着恻隐之心才来到现场，还有人因为失望表示大概以

是被理解的，被宽容的。也许只有在那一刻，她可以

后不会再来听她唱歌了。

与这个世界拥有一种对等的交谈，她可以稍稍有点儿 自信。当我们在舞台下抱怨她唱得太短，也许她心里

同时期出来的一批音乐人，尤其是女音乐人，不是告

更希望她能够一直唱一直唱，永远不停止，永远逃离

别了音乐，就是在一些喧嚣的场合里露个脸唱一首老

封闭了她的屋子，逃离金钱，逃离孤独——因为它们

歌走走过场、给别人当当嘉宾，过着看似理所当然的

在她的真实生活里是那么令她恐惧。而一旦走下台，

日子。唯有她，还会像曾经那样唱歌，还会在小酒吧

她就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

唱歌，把她所有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唱出来，把所有走 失的灵魂都唱出窍。

距离张浅潜上一次的演出是两个月。也许你们不知 道，在这两个月里，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她没有

这一次的演出海报是杂家老板亲自设计的：火焰一般

目的地呆在那里，只有思绪在天空里飞跑。她很焦

的头发，脸上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也看不出表

虑，也很无辜。生活究竟还有多长？还有多远？

情。我问为什么要这么画？他说：因为你猜不到她这 一次会不会唱，你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

演出大约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其间包括了嘉宾朱光 宇以及一个小姑娘翟悦宁（张浅潜介绍说是她的学

继续做张浅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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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与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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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复兴名家名作展

2012年7月7日-2013年4月30日 ∣ 中国国家博物馆 编辑、文 / 骨朵

图片由中国国家博物馆提供 151

艺述现场 ON-THE-SP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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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展之前，突然就想到了翡冷翠这个美丽的名字。也许大多数人都模 糊了徐志摩那首缠绵直白的情诗却记得了这个比诗作本身还要迷人的名 字：翡冷翠，它就是现在的佛罗伦萨。 当然佛罗伦萨并非因为这首不起眼的情诗闻名，它是文艺复兴的发祥地， 是欧洲艺术历史乃至世界艺术史上浓墨重彩不可复制的一笔。但是对于文 艺复兴这个大命题来说，比翡冷翠更令人神魂颠倒的还是要数那些艺术家 和他们的作品。遥远的时代总是令人遐想，但若抛出那个陈旧的问题“你 想回到哪个时代”，大多数的艺术爱好者尤其是画家的答案都集中在了文 艺复兴，这就不能不让人感慨它的魅力能够超越一切时代背景而被人念念 不忘至今。 文艺复兴最集中的理念便是将以神为本回归至以人为本，追溯到古希腊的 文艺经典的表达上。宗教生活在人们的日常行为当中依旧处于一个重要的 位置，所以我们看到的作品依旧以宗教主题居多。肃穆、精致、华丽仍是 这些作品的主要特点，你能深深感受到每幅作品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才能完成。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段时期作品的色彩，浓重亮丽而生动 逼人，这样的颜色仿佛会说话。比如Angelico Fra的巨幅作品中有11幅小 画，虽然画风简洁但是每幅小画里的故事都让人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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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博物馆里循环着哥特风格的中古歌谣，静谧的旋律在

人。让更多的文艺经典接受更多的人检阅原是幸事，

作品之间回荡，我们站在作品与作品之间，不由得感

但是馆内没有工作人员详细的导览，所有的工作人员

觉到时光流转的对话。这些作品都充满着神奇的力

都只是关注游客是否拍照是否触摸了作品，也没有更

量，它们既捍卫着自己也守护着过往的时光。这样的

详尽的文字介绍，滚动播放的多个视频还频频卡住，

感觉也许是现代作品无法带来的。

触摸屏周围永远聚满人头而更多的人则没有机会靠近 一步，这样的情景确实还是让人颇感扫兴。

然而观展之后还是有一些想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 里，这些有幸被珍藏起来的作品一经公开展示就接受

文艺就在身边，即便流传了千古经典也不会消逝。作

了太多游客的目光。从七月开始，所有特意来到国家

品尤其尊严，我们在欣赏文艺的同时，更难得的是多

博物馆观看文艺复兴真迹的人无一不抱怨人太多，甚

一分守护。

至有不少旅游团的大爷大妈纷至沓来之景，喧哗而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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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次展览分为“文艺复兴肇始至豪华者洛伦佐的辞世（1492年）”、“文艺复兴盛期和艺术名家”、“大师杰作”三个部 分，共展出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皮蒂宫（帕拉蒂纳美术馆）、美术学院美术馆、国立巴尔杰洛博物馆、斯特法诺•巴尔迪 尼博物馆等近30家国立（市立）博物馆、美术馆及相关收藏机构珍藏的67件艺术珍品，绝大部分是十五世纪至十六世纪的艺 术作品，包括蛋彩画、油画、壁画、雕塑、素描、工艺品等多个门类； 2. 本次展览不允许拍照，不过每件作品都附带二维码，可以用手机对二维码进行扫描即可获得部分作品信息； 3. 展览门票10元。因为游客较多，观展之前最好先进行预约。预约方式有多种：可以进行短信预约或者网上预约（详情可以 参照官网：http://www.chnmuseum.cn/tabid/206/Default.aspx）； 4. 每周一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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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遇见西方” 第五届奥迪夏季音乐周 文/邹迪 摄影/何俊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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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31日∣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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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晚上8点，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广场的草

下午5点多，我们看到了演出正式开场前的最后一次彩

坪上已经整齐摆上了200多张白色布椅，椅子上放着

排。当时是余隆指挥带领中国爱乐乐团与朗朗和凯瑟

演出节目单和名为“音之印象”的宣传册。单看这场

琳进行最后的合排。当时合排的曲目是邓丽君脍炙人

景，就知道今晚的户外音乐节区别于我们所熟悉的草

口的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本来是一首独唱曲，

莓、迷笛等国内大型的户外音乐节。节目单上也赫然

但在钢琴与乐队的伴奏下，这首80年代的流行情歌更

亮着五位世界顶尖音乐大师的名字：谭盾、郎朗、余

为深沉委婉。此时便装的朗朗与我们平日舞台上见到

隆、朱哲琴以及来自英国的跨界歌后凯瑟琳•詹金斯。

的西装革履的他相比，亲善的像个邻家大男孩。

而这次演出的票价（480-1600元）也相对昂贵。

【现场】

【花絮】

杨澜：‘听’得见的色彩，‘看’得见的音乐。 这次户外音乐节与以往在室内演出不同的是，所有 的作品都配有视频图像，由舞台两侧的LED大屏幕转 播。在听觉上享受音乐的同时，视觉上也加深了对音 乐的理解。就像主持人杨澜所说，原本是用眼睛看的 色彩，用耳朵听得音乐，而今天，无论是朱哲琴的民 族风，还是谭盾作品行为艺术似的画面，音乐的听觉 与视觉效果都能完美融合。

排练时的朗朗

凯瑟琳•詹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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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哲琴接受本刊采访

朱哲琴，中国新音乐代表人物，第一位真正走向世界的中国 乐坛奇才。成名作《阿姐鼓》，专辑行销全球56国，累计销 量三百万张,音乐影像片在81国首映播放,为中国和世界乐坛 缔造音乐里程碑。除了歌唱家身份外，她还是“世界看见” 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亲善行动创办人。2009年1月 8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任命朱哲琴为“中国亲 善大使”，与她联合发起“世界看见”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保 护与发展亲善行动，随即展开“世界看见-民族手工艺寻访之 旅”和民族音乐采集之旅；近些年，致力于“世界听·见·朱哲 琴与民族歌乐师”巡演，将民族音乐带上了国内外的高端舞 台。

朱哲琴：“我现在做的民族音乐，在当地就是流行音 乐。” 第二次参加音乐周的朱哲琴在接受采访时说到，“我 觉得我的音乐会非常不一样（笑），因为整个制作有 一些当代音乐的元素，也有古典的，也有些时下电子 音乐类的元素。但是我很愿意把这样的音乐带向户 外，因为我在采集它们的时候就在户外，实际上它们 属于大自然，但要说到怎么样让它们回归到大自然， 并且很完美的呈现，我觉得实际上这是幕后的工作人 员非常高度的努力来把它们呈现。”

《文艺生活周刊》× 朱哲琴

音乐开始的黑人音乐；像古典啊、美声啊，都是拿波

《文周》：今年年初，你在东方卫视本届格莱美奖的

看到它的当代性，它都是有它的血脉、它的内涵。到

转播中，曾为歌后惠特尼休斯顿的离世感到惋惜，

了中国，我国的传统音乐方面、民族音乐方面还是比

同时颁奖典礼结束后，你表示很高兴看到喜欢的

较在当地原生的风格上，跟当代的传承有一点点的

COLDPLAY依然活跃。你作为一直大力推行中国民乐

脱节。所以我很期待的就是，中国也有这样一种音

的先锋人物，而惠特尼和coldpaly则代表了西方流行

乐——沿袭自己的传承，在这个传承上去发展出自

音乐不同风格的经典，不知你如何看待中国民族音乐

己当代的音乐；而不是中国人一谈到当代就要谈到摇

和西方音乐的关系呢？

滚、或者说西方的contemporary、实验性的音乐。

朱哲琴：其实我觉得音乐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样

当代就是当代，我们只需要把中国本土的这些东西，

的。你看其实西方的rap、摇滚乐，其实也是从民族

而非是一百年前或三十年前那些古典的东西拿出来才

里人的民歌。所以其实你看任何一种音乐和文化，你

是中国的、古典。当代中国的音乐。它不是欧洲的 音乐、北美洲的音乐或者非洲的音乐，它就是我们中 国的音乐，但也不是五百年前的或者唐朝时期的、文 革时期的音乐，或者清朝的音乐。它有这些朝代的基 因，但它是我们现在的，有着我们现代人的基因和血 缘。我觉得中国（音乐）应该有着这样的未来，那个 时候我们才会很自信地说，我们代表中国当代，我们 是当代人，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血缘。而不像现 在，我们很不自信，不论是音乐还是设计什么的，都 会被人说你在这部分借鉴了我或者抄袭了我。我觉得 适度的借鉴和融合是21世纪的特征，但不管文化的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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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合怎么样，每个地方的水土真的养一方人。

有重要的意义。

《文周》：你排斥流行音乐吗？今后有合作的可能

《文周》：在有些音乐网站上，把你作为音乐人，分

吗？

类到世界音乐一组，不知你是怎么看待世界音乐的

朱哲琴：其实我觉得音乐品种不是一个问题，这真是

呢？

个融合的时代。主要是作品和合作的目的，我不会为

朱哲琴：其实我觉得就是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在欧

了与流行音乐去合作而去合作，也许是可能有一天，

洲，有个契机就是，世博会开在巴黎，当时世界各地

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我就会做。其实这些并不

的音乐都有机会得以展出，像印尼的加美兰。以前都

矛盾，我现在做的这些民族音乐，它们在当地就是流

是西方的音乐，古典或是其他，但那次就把所有世界

行音乐。比如像谭盾先生这次的作品，就有一个像饶

的音乐都展示出来，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从此有了

舌一样的音乐。

这样的潮流。其实原来音乐的类别，都是以西方音乐

《文周》：你06年发表的专辑《七日谈》创新地用七

的类别来分，无论是古典、还是爵士、rockinroll，

首乐曲来表达七种不同的思想，今年10月，你的新专

白人和黑人等等，但是到了“world music”时期，

辑将全球发行。在这过去的六年中，你肯定又去了很

音乐不再是以某一个国家或是某一个民族来划分的，

多新的地方采风，这次专辑与以往相比，在创作和选

并不是固定在某一个概念中。实际上它是提供了一个

材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平台，把欧洲的、美洲的、意大利的等等各种各样的

朱哲琴：非常不一样。也许我不该说这么多，但是

音乐，在这样一个高度融合的时期（融合起来），出

（这张专辑）可以说在我个人音乐生涯之中，都将具

现的这样一种音乐，叫“world music”。而不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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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每一个国家或民族，它的范围非常大，它承载了

风时认识的，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就把他们带到

全世界各种音乐体裁都可以在里面，都是它的舞台。

了全国的六大剧院里面演出，这是国内最高级别的舞

其实我对“world music”在中国的未来，是有着很

台。我觉得这些乐师是我们国家的珍宝，其实我们并

高的期许。中国是民族如此众多的国家，我们有非常

没有真的珍惜过他们，真正知道他们的价值；我们所

丰富的音乐。我认为“world music”在全球一致发

有的大剧院都上西方的古典音乐，而我们自己的宝贝

展很缓慢，它从没有达到它的鼎盛时期。这也是中国

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民族音乐的机会，也许它是需要我们中国来丰富它的

关于最大的困难，还是人力资源。我觉得其实在中

内涵的。

国，无论是文化救助也好，还是慈善事业也好，都是 新出现的事物。我们刚刚吃饱穿暖，一切都还刚刚开

《文周》：“世界看见”作为你大力推行的中国民族

始。但值得欣慰的是，我周围的人都在准备着贡献自

文化保护与发展的亲善行动，至今已有四年的时间。

己的力量来参与进来，要做些事情。但是怎么做、做

取得了很多成绩，让更多的民族音乐被国人熟知并登

什么，都还在探索。我觉得其实慈善也好、公益事业

上世界的舞台。就像我们刚在采访之前，和你从贵州

也好，它都不是一个有付出就有很大回报的事情，它

带来的乐师们聊了一会，了解了一些他们的故事。但

的回报很漫长。但实际上它是需要很专业、很努力的

是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民族文化非常丰富。不知

人士来做。就像我们在进行过程中，总有意想不到的

你在保护传承民乐工作的进行中，目前面临的最大困

事情，要去开拓。所以我觉得第一一定是人力资源，

难是什么？

我相信人是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本。第二，当然是各种

朱哲琴：(兴奋起来)那些乐师是我09年去贵州下去采

条件。各种软件、硬件的配套。还有就是法律和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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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完善和支持。其实文化产业也是个新事，大家都在

歌师演唱都用的是苗族方言，观众都对这种音乐又不

摸索。所以我觉得我永远都是那么忙（笑），总有做

是十分了解，所以现场难免有些冷。我倒觉得，其实

不完的事情，每天都要遇到不同的事情往前做、向前

当时现场的屏幕如果能把歌师演唱的歌词翻译成汉

走。每天都要坚持住。

语显示出来，或许会好的多。下一首小曲名叫《山 顶》，歌词选自仓央嘉措的《东方山顶》，曲调来自

《文周》：作为你个人角度来讲，除了中国的民族音

藏族民歌《赞美雪山》。这首乐曲传统民歌的素材

乐，你还喜欢什么类型、风格，或者什么歌手的音乐

中，还加入了很多当下的流行节奏，很有现代感，也

呢？有没有你觉得现在在某个领域内，不错的音乐人

引起了台下观众的共鸣。朱哲琴穿着一身靓丽的民族

或音乐可以推荐给大家呢？

服饰在台上随着歌声起舞，身上配饰摇动发出的声音

朱哲琴：（笑）我喜欢非常多种音乐，非常多种。我

也变成了音乐组成的一部分。

喜欢大自然一切的声音，包括噪音。 这次朱哲琴和她的团队带来了两首新作品。第一首名

谭盾：穿着牛仔裤指挥

叫《月出》，歌词选自《诗经》，曲调选材来自朱哲

谭盾的名字或许并不如他的作品为大家所熟知。这是

琴去贵州黔东南地区苗族采集的多声部情歌唱段。曲

位以创新而著称的作曲家、指挥家。在国外成名的他

子开始，两位由朱哲琴亲自请来的一男一女的苗族歌

被大众认知了解的最重要作品，就是为李安的《卧虎

师在舞台中间放声歌唱，舞台两侧的大屏幕则搭配流

藏龙》创作的配乐，曾获得2001年奥斯卡最佳电影配

动的山水风景图，与歌声十分相配。只不过由于两位

乐奖。这次他的作品视听网络音诗《金木水火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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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东方环节的第二首作品，又带来了新的元素。从指

柔和的音色伴随着初秋的夜。

挥家到台上的每位演奏家，他们的表演都通过电脑进

【后记】

行了视频处理，然后由舞台两侧的LED大屏幕播放出 来，颇有行为艺术的味道。我们听广播或去酒吧，知 道DJ和VJ，在这部作品中，我们还会知道在网络世界

今年的第五届奥迪夏季音乐周并没有真正结束。2012

里，还有个网J；通过将“网J”、“网涂料”的创新

年9月3日和5日，中国华语流行乐坛领军人物、华语

概念与古老的中国乐器相结合，展现中国五行文化的

流行乐坛金牌制作人李宗盛将再度携手斯坦威全球代

古老哲思。音乐加入了很多当代音乐的节奏，动感十

言钢琴家赵胤胤，在杭州和深圳两地，为乐迷献上

足，从开始就调动起了大家的共鸣。有意思的是，尽

“东方遇见西方-第五届奥迪夏季音乐周-李宗盛、赵

管谭盾是位根正苗红的艺术音乐作曲家，但在今天台

胤胤音乐汇”，通过对众多经典作品的全新诠释，上

上，为了与作品即兴的风格相匹配，他选择了穿着牛

演别具韵味的“东方遇见西方”。我想这已经不只是

仔裤这样的便装上台。他自己还在微博中打趣道“穿

东方遇见西方，还是一次精彩的跨界演出。感兴趣的

牛仔裤指挥可以吗？要看演谁，或者用什么风格来

朋友，可以关注网站http://www.ouraudi.com/。此

演。说白了，演什么作曲家穿什么衣和去什么Party

外，前四界音乐周的视频都已放到网上http://www.

戴什么装，有异曲同功之妙。”

ouraudi.com/audionstage/#/home，可以随时欣 赏。总的说，这次的音乐会于我于更多观众而言，更 像是去看了一场露天的好莱坞大片，不仅听见了东方 的现代与西方的古典；还看到了音乐与其他各个时 期、各个类别艺术的大融合。

【摄影师侧记】 从事职业舞台摄影两年来，这场“东方遇见西方”音 乐会是我拍摄的最为严肃的一次演出了。一直以来， 朗朗

我虽对外称自己为“摇滚摄影师”，却也不介意拍摄 一些其他类别的演出，我认为艺术、尤其音乐都是相

郎朗：霸气十足的炫技

通的，并期望自己能够获得多领域和方向的经验。于

郎朗在最后与中国爱乐乐团合作了他在国内外演出及

与，从一个“摇滚摄影师”的角度出发，有几点体

灌录唱片中，几次用到的曲目，被誉为“钢琴协奏曲

会：

之王”的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这部作品如其标题

1.一切从事音乐行业的工作者都是有着自己朴实而伟

所示，大气十足，辉煌蓬勃。就像郎朗所说，尽管

大的理想的，或囿于物质，或乏于精神，依靠自己的

“皇帝”这一标题并不是贝多芬自己命名的，也不可

才华实现物质与精神双重丰满的音乐人就是成功的，

能和某一位特定的“皇帝”有关，但这都无法抵挡作

无论他（她）创作的是哪种音乐类型。

品的王者气势。朗朗的气质和他的技术特点，一定程

2.商业与艺术的支持应为前者支撑后者而不是后者依

度上决定了贝多芬的作品一直是他较为擅长诠释的领

附前者。

域。由于郎朗表演时时间已经较晚，有若干观众都开

3.无论是我此前熟知的内地音乐节、演唱会、

始陆续退场，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听到类似“郎朗弹

livehouse演出，还是像这样高层次的音乐会，内地的

得真好，劲儿的确很大”诸如此类的言论。尽管并不

演出运作跟国外相比都是极大的不成熟，并不见得更

专业，但也可以看出，作品高超的炫技性，想必已被

大的资金投入就会得到更好的结果，专业且经验丰富

郎朗诠释得很到位，作品的气势和音量已经震撼了在

的演出运作团队才是急需的。

场的听众。如果弹奏贝多芬时的郎朗弹奏的音乐是炫

4.民众渴望艺术，艺术走进民众是大趋势，我们应珍

技的、霸气十足的，那返场时与乐队和凯瑟琳·詹金斯

惜并鼓励，而并非仰望并远离。

合作的朗朗，则让钢琴变成了柔情似水般的乐器。西

总体来看，这是一次相对成功并让观众喜闻乐见的演

方的乐器之王，似乎变成了邓丽君歌中皎洁的月亮，

出，希望这样的演出门槛越来越低。

是经过对这次看上去属于上流社会的演出的全程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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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LIVE 编辑/小粉

摇滚

嘎调“燃烧身份的城市” 2012 EP《灯火》全国巡演 2012年9月7日—28日 21：00 —23：30 地点：愚公移山（东城区张自忠路3-2号段祺瑞执政府旧址西院） 票价：60元(预售) 购票：兵马司唱片官方淘宝店： http://shop70868788.taobao.com/ 嘎调试听： http://www.xiami.com/artist/59175

如果说三年多以前的嘎调迫使我们面对一辆疾驶而来的失控而危险的火车，那么经 过三年沉淀的嘎调现在将把我们送上这列火车，载着我们抛弃城市生活带来的惯 性，并让我们从集体无意识中抽离出来，认真地面对自己，面对“记忆与幻想的相 互厌倦”。新EP《灯火》 中的歌词从具象走向抽象，每一首歌的歌词中必然会出 现“夜”和“夜晚”这样的预设，而嘎调的音乐则进一步让我们从外部世界走向内 心深处的可见不可及的光明的尽头。 从9月7日郑州的7 Live House开始，嘎调将带着这些新作品奔赴西安、成都、重 庆、广州、深圳、香港、杭州以及北京等城市，开始两年以来的新的一轮全国巡 演。与当下流行的那些刻 意的、形式化的放逐不同，这将是一次真正的在城市中 心的自我放逐。 巡演日程 9月7日 郑州 7LIVEHOUSE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9月8日 西安 光圈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9月9日 成都 小酒馆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9月13日 重庆 坚果 票价：50元（现场） 9月14日 广州 TU凸空间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9月15日 深圳 南山根据地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9月16日 香港 HIDDEN AGENDA 票价：120（预售）/150（现场）元 9月22日 北京 愚公移山 票价：60（预售）/80（现场）元 9月28日 杭州 酒球会 票价：50（预售）/60（现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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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推荐 | 台湾民歌之父

胡德夫 大武山蓝调•谈唱私享会 2012年9月8日（周六） 20：30—22：30

地点：壹空间（酒仙桥2号798大山子艺术区） 票价：100（预售）/120（现场）元 订票：通过NOVA娱乐指定渠道购买《大武山蓝调》专辑 即可观演谈唱私 享会 购买地址： 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15659397456 9月08日（周六） 北京 TheOne 壹空间 20：30 9月13日（周四）广州 Tu凸空间 20：30 9月18日（周二） 上海 MAOLiveHouse 20：30

推动台湾民歌运动的先驱，被乐坛誉为台湾“民歌之父”的胡德夫61年来第二张录 音专辑《大武山蓝调》，在内地乐迷的万众期待中，终于由环球音乐引进，八月初 正式发行面市。熟识胡德夫的人称他为KIMBO，来自台湾的台东卑南族，斑白的 头发道不尽他的沧桑故事。他的声音似乎隐藏一股莫名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散发 出生命的光芒。胡德夫走过了50年唱歌的日子，唱遍台湾各个角落，无数人为他的 歌声而动容。

重点推荐

HAYA乐团2012迁徙音乐会 2012年9月9日（周日） 19：30—21：30 地点：国家大剧院•小剧场（西城区西长安街2号） 票价：200/280/3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0620.html HAYA乐团试听： http://www.xiami.com/artist/61824 HAYA乐团的最大魅力所在，便是他们震撼人心的现场表演，即使在近乎静止的音 符里他们也可以瞬间扭扯出巨大的张力，又在狂野的舞步中产生让人摆脱喧嚣现 实的梦幻感。而他们对现场演出环境的选择总是带有强烈的气质性和精神仪式感情 结。2012年初，他们受邀在位于德国柏林市中心的法国大教堂举办了首个HAYA乐 团欧洲专场音乐会；6月，又在亚洲建筑面积最大的寺庙峨眉禅院内举办了“HAYA 乐团致敬光明慈善音乐会”；10月，他们已经接受了日本京都一座寺庙的演出邀 请。此次在大剧院的音乐会，HAYA乐团亦会给新老观众带来非同一般的现场视听 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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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LIVE

后摇 | 古琴摇滚

沼泽乐队《演义一九一一》全国巡回•北京站 2012年9月12日（周三） 20：30—22：30 地点：Mao Livehouse（东城区鼓楼东大街111号） 票价：40（预订和学生）/50（现场）元 沼泽乐队试听： http://www.xiami.com/artist/3205 嘉宾：花伦乐队 http://www.xiami.com/artist/24245

古典 | 指挥家

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音乐会 2012年9月15日、16日 19:30

地点：国家大剧院•音乐厅 （西城区西长安街2号） 票价：200/400/600/780/880/980/120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38867.html

瓦莱里•捷杰耶夫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首席指挥、艺术总监，鹿特丹爱乐乐团 首席指挥 捷杰耶夫作为20世纪杰出指挥家，在国际上享有崇高的声誉：在日本艺术票选21 世纪未来最伟大的指挥家中，捷杰耶夫名列第四；英国《古典CD》杂志评出的20 世纪100位杰出指挥家中，捷杰耶夫名列第25位，而在目前在世的指挥家中，他名 列第四位；他与毕契科夫、普雷特涅夫并称为当代三大俄国音乐指挥，也是三位将 在21世纪独领风骚的俄国青壮年指挥家。捷杰耶夫俨然成为了俄罗斯歌剧的守护 神，在他的指挥下，鲍罗丁、穆索尔斯基、普罗科菲耶夫、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以 及柴科夫斯基等人的伟大歌剧都有了时代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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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大提琴 | 重金属

北京站 Apocalyptica启示录乐队中国巡演 2012年 9月7日（周五） 21：00—23：30

地点：愚公移山（东城区张自忠路3-2号段祺瑞执政府旧址西院） 票价：500（Vip）/360（现场）/270（预售）/200（限100张）元

阴三儿 | 中文说唱

2012行乐计划：阴三儿•北京站 2012年9月14日（周五） 21：00—23：30

地点：MAO live house （东城区鼓楼东大街111号） 票价：80（预售）/100（现场）元 阴三儿试听： http://www.xiami.com/artist/55612

作为引人注目的阴三儿领军人物，2007年阴三儿开始受到媒体的广泛关注，曾经 先后登上了《三联生活周刊》、《北京青年周刊》、《周末画报》、《西雅图日 报》、《Milk》、《LOOC》、《0086》等发行量极大刊物，社会大众开始关注并 喜爱他们的音乐。 2007年参加北京谜笛音乐节，阴三儿的演出使得台下数以万计的观众为之兴奋狂 躁。2009年受邀请在上海参加adidas60周年纪念活动并演出，效果震撼。 同年还 在“华语音乐传媒大奖 PK 金曲奖，第九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获得“最佳新乐队 组合提名”和“中国HIPHOP盛典最佳说唱乐队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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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编辑 / 夏春光

中国电影资料馆9月学术放映：三性统一

2012年9月6日—14日（每周四、周五19:00） 地点：中国电影资料馆（海淀区小西天文慧园路3号） 票价：20元

排片表： 9月6日（周四） 《一天》2011 罗勒•莎菲 9月7日（周五） 《机械师》2004 布拉德•安德森 9月13日（周四）《黑蝶漫舞》2011 宝拉•范•德•奥斯特 9月14日（周五）《禁闭岛》2010 马丁•斯科西斯 【编辑推荐语】爱情片和动作片一直是全世界影迷的最爱，九月的第一部是“公 主”安妮•海瑟薇出演的小清新影片《一天》；克里斯蒂安•贝尔现在炙手可热，不 要以为他只会摆酷装帅地扮蝙蝠侠，在《机械师》里，他可是挑战生理极限扮演一 位患精神分裂的机械师；《黑蝶漫舞》里的卡里斯•范•侯登，这位荷兰大美女的演 技也是越来越好了；《禁闭岛》估计已经不需赘述，斯科西斯在全世界已有无数粉 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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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韩国电影展 2012年9月1日—8日 19:00-20:30 地点：百老汇电影中心（东城区香河园路1号当代MOMA北区T4座） 票价：40/30（学生）/25（BC100）/20（BC1000）元 排片表： 9月1日（周六） 16:00 《阳光姐妹淘》 18:30 《追击者》 9月2日（周日） 17:30 《少年菀得》 19:30 《空房间》 9月3日（周一） 19:30 《触不到的恋人》 9月4日（周二） 19:30 《追击者》 9月5日（周三） 19:30 《今天》 9月6日（周四） 19:30 《铁线虫入侵》 9月7日（周五） 19:30 《白兰》 9月8日（周六） 16:00 《空房间》 9月8日（周六） 18:00 《北村方向》

新浪潮大师夏布洛尔作品回顾展 2012年9月1日—15日 19:30 地点：法国文化中心（朝阳区工体西路18号光彩国际公寓） 票价：10（学生）/20（成人）元 排片表： 9月1日（周六） 15:00《情狱》 17:00《贝蒂》 19:30《仪式》 9月2日（周日） 15:00《贝蒂》 17:00《仪式》 19:30《情狱》 9月5日（周三） 15:00《贝蒂》 19:30《贝蒂》 9月7日（周五） 17:00《恶之花》 19:30《美男子塞尔日》 9月8日（周六） 15:00《恶之花》 17:00《美男子塞尔日》 9月9日（周日） 15:00《美男子塞尔日》 17:00《情狱》 19:30《美男子塞尔日》 9月10日（周一） 19:30《情狱》 9月14日（周五） 19:30《贝拉米》 9月15日（周六） 15:00《美男子塞尔日》 17:00《恶之花》 19:30《探长拉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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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编辑 / 曹真

重点推荐 | 免费 | 切•格瓦拉 | 摄影

摄影家格瓦拉 2012年9月8日—10月10日 10：00 —18：00（周一闭馆）

地点：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朝阳区南皋乡草场地155号） 开幕式：2012年 9月8日（周六） 18：00 阿尔伯托•柯尔达（Alberto Korda）拍摄的照片《英勇的游击队员》（Guerrillero Heroico）自1960年问世以来，就被广为复制和传播，以至有人将切•格瓦拉 （1928~1967）的肖像列为世界上最著名的照片。此次《摄影家格瓦拉》展颠覆 了人们的传统看法，将相机放回到这个偶像级人物的手中。 切•格瓦拉是现代史上最著名的英雄人物之一，但很少人知道他还是一个知识分 子、艺术家和摄影家。通过他的照片、个人影响、访谈录像及相关文献的展示，展 览试图揭示这位伟大的革命家的人文主义取向和审美情感。 展览包括232张照片, 大多数为黑白照片，也包括一些彩色照片。摄影展还包括视 频录像部分，采访对象包括那些曾同欧内斯托•切•格瓦拉共同生活过、并目睹他对 摄影的满腔热情的人们，还包括不同艺术领域的专家。此外，历史素材和文献的展 出，有助于确立格瓦拉作为摄影家的地位，并为这些具有强烈视觉效果的照片提供 更宏大的历史背景。

大型个展

《异度风景》 2012年9月8日——11月7日 地点：品画廊（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 艺术家：陈文令 主持人：王明贤 本次展览延续了陈文令天马行空的创造风格，将观者带入一种新的异度风景中。陈 文令的新作趋于对当今社会及当代艺术的反思,这是一种建立在雕塑与场所、情节 与原型、混杂与纯粹、风情与关系之上的视觉探索。他紧紧抓住了把风情置于“风 景”之中的理念，并在观念和形式上对经典雕塑进行了华丽的变身，将艺术家对社 会文化批判的态度及对美好的向往贯穿其中，将给广大观众以全新的视觉语言倾听 和灵魂深处的体验。著名建筑师、评论家董豫赣谈到陈文令的新作《城市公牛》甚 至用了“迷恋”一词，作品以自然物与城市人造物媾和了人工与自然的奇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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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 | 摇滚 | 摄影

欧美摇滚经典摄影作品展 2012年8月18日—9月16日 10：00—22：00 地点：慧空间（通州区宋庄小堡北街尚堡艺术区） Bill Wyman作为滚石乐队鼎盛时期的贝司手，曾于1992年退出滚石，2012年7月 回归滚石乐队。本次展览精选Bill Wyman六十年代拍摄的四十幅摄影作品，其中 除了滚石乐队的演出和生活照之外，还包括Eric Clapton, Ringo Starr, The Who, John LeeHooker, Buddy Guy 和BB King的精彩照片。 Bent Rej：丹麦著名摄影家，六十年代中期，他持续为当时伟大的摇滚明星拍摄 照片，包括披头士（Beatles）、滚石乐队（TheRollingStones）、 “谁”乐队 （Who）、 Jimi Hendrix、The Kinks、 The Animals等，本次展出将包括他的近 十幅作品。 Michel Linssen：荷兰著名摄影家，从1990到2000十年间拍摄的众多摇滚明星 有：麦当娜、红辣椒、约翰尼•卡什、布鲁斯•斯普林斯廷、科特•柯本、约翰尼•罗 顿等等，本次展览将展出他的三十余幅作品，其中为涅盘乐队的科特•柯本拍摄的 系列照片为他赢得了国际性的声誉。

青年艺术家 | 群展

自旋：新世纪的十年 2012年9月1日—28日 9：30—20：30 地点：今日美术馆（朝阳区百子湾路32号苹果社区） 票价：20（成人）/10（老人、军人、学生）元 本次展览囊括了陈可、贾蔼力、欧阳春、仇晓飞、王光乐、韦嘉，随着新世纪崛起 的六位青年艺术家近十年的作品，既有其艺术生涯的经典作品也包含本年度的新 作。 张晴介绍说，“生于1970年代的艺术家与一波三折的1970年代一样充满了多样 性，他们的艺术特征是：对以往历史反思与社会批评；或再现时代转折与自我转折 的记忆及其观念徘徊、文化彷徨；或以自身成长的秘密形成了轻软新世代的视觉美 学。当然这三者之间的文化倾向是自由流动的，相互渗透的。

免费 | 油画

《理想的后花园》孙莹2012北京个展 2012年9月8日—10月10日 11：00—17：30 地点：玉兰堂画廊（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 开幕式：2012年9月8日（周六） 15：30 我们身边的故事在迅速繁殖，选择诉说的方式和形态是考验艺术家的一道难题，对 孙莹来说，这甜美的童话并不是一条任性与简单的路途，不仅要掌控好色彩和布 局，还要保持画面的厚重感。在这些女孩和动物身上，孙莹寄予了自己的美学理 想，技巧上尽可能精简，却不失细腻微妙，用饱满的色彩塑造出干净、恬淡的理想 美典范。（文/罗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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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跨界活动 | 抢票

创想计划 2012年9月7日—9日 每天 12:00 - 22:00 地点：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 798艺术区） 票价：免费（需提前向主办方报名，可参与@文艺生活周刊 微博抢 票活动） 以年轻新锐视角探索创意、科技和艺术未来的最具原创性和影响力的文化项目—— 创想计划即将三度造访北京，展开三天创意之旅。 自2010年夏天启动以来，创想计划已支持和促成了全球超过200多位艺术家的创 作，成功构建了一个汇聚数百万用户和世界各地先锋艺术家，集线上每日视频内容 和博客更新，原创内容工作室和各地巡展的创新文化平台，并正在将这一平台推 向新的高度。携手国内外最受瞩目的创想家，创想计划北京站将再次登陆798艺术 区，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带来一场融合艺术装置展览、音乐演出、电 影放映和专题研讨的文化盛事。活动将着力展现新的一年更趋数字化、多元化的艺 术创作中，创想计划所推崇的，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之间，以及创作者和观众之间更 多跨界合作、互动体验和对话参与的新天地。 装置艺术 • Chris Milk – The Treachery of the Sanctuary • 英特尔实验室 + Social Print Studio– #Creators# Live • 巴西创意工作室SuperUber– OctoCloud互动游戏 • Vega Wang + UFO– α Lyrae科技时装发布 • 孔令楠 – 这是真的,“它是假的” • B6– 看雨 • 杨泳梁 – 极夜之昼 • 来自创想48小时获胜组合的作品 – 神性，市场的外部性与永不停歇的喧嚣 现场音乐 • 来自美国波特兰的电子摇滚乐队The Chromatics • 来自美国新泽西的独立摇滚乐队Real Estate • James Murphy & Pat Mahoney DJ组合 • 行走北京和柏林两地的老牌实验音乐团体FM3 • 来自上海的新晋独立乐队鸭打鹅 • 来自北京的电子乐队生力军CNdY 电影放映 • LCD Soundsystem乐队纪录片 “Shut Up and Play The Hits”中国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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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 / 沙龙 编辑 / 于若熙

预定

三联生活周刊：UCCA文化节 2012年9月15日、16日 10：00—22：00

地点: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朝阳区酒仙桥路4号798艺术区内） 活动门票将9月1日10:00时起，于魔时网： http://www.mosh.cn/beijing/）正式发放，发完截止。 嘉宾： 鲍栋、鲍里斯•格罗伊斯、鲍昆、白云鹏、毕岩、陈嘉映、崔卫 平、陈卓、范竞马、丰江舟、龚剑、高毅、韩碧如、姬超、阚萱、雷吉 斯•德布雷、李带菓、李德庚、格非、林洸耀、李劲松、刘索拉、刘索拉 与朋友们乐队、吕玮克、陆兴华、刘治治、欧阳江河、邱志杰、孙冬冬、 史航、珊寇、尚垒、田霏宇、王军、汪建伟、王家新、万玛才旦、五条人 乐队、吴秀波、新裤子乐队、徐星、谢驭飞、乡有人、 杨宏伟、尹吉男、 易立明、卓别灵、左靖、张琳、熊亮、赵汀阳、张永和、朱哲琴、The Money ……

活动以“思想•广场”为主题，将UCCA多个空间造就成思想碰撞、智慧交锋、艺术 体验的“人文广场”，汇集超过60位学者、作家、艺术家、设计师、电影人、剧场 表演者、音乐家，呈现25场讲座和对话、3场电影分享、6场艺术跨界活动、以及 长达10小时的露天音乐演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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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 / 沙龙

英国文学 | 中西文学对话

A.S.拜厄特对话陆建德---我的创作，古典与当代文学 2012年9月2日（周日）14：00—16：00 地点：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关村南大街33号） 嘉宾：陆建德（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

A．S．拜厄特，安东尼娅•苏珊•拜厄特女爵士，英国小说家、诗人以及文学批评 家。作为英国皇家文学协会会员和布克奖得主，她以其女性独有的想象力和智慧 跻身当代文坛；2008年被《泰晤士报》评为1945年来英国五十名最伟大的作家之 一。此次中国行，对话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中西文学碰撞出智慧与灵感的火花。她 将在北京﹑南京和上海作为期8天的交流，参与系列文学活动，对话中国作家，并 与读者面对面交流。

女性作家 | 邱妙津 | 柏邦妮 | 绿妖

女性书写的喜与痛——从邱妙津谈起 2012年9月2日（周日） 16：00—18：00 地点: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 报告厅（朝阳区酒仙桥路4号798艺术区 内） 嘉宾： 柏邦妮（著名编剧，影评人、博主、专栏作家。散文集《像邦妮一样爱 你》、《老女孩》。） 绿妖（作家，出版《我们的主题曲》、《阑珊纪》、长篇小说《北京小 兽》。） 尹珊珊（专栏作家，中央戏剧学院电影学博士，酷儿电影、女性电影研究 学者。）

邱妙津是台湾文坛最绚烂传奇的女作家，以鲜明的个性、出众的才华、对艺术与爱 坦率热烈的追求乃至最后惨烈决绝的自戕，成为台湾文坛里程碑式的人物，她的作 品《鳄鱼手记》《蒙马特遗书》已经成为台湾文学史上难以逾越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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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改造 | 电子乐器

废物利用：改装老玩具成为电子乐器 2012年 9月8日（周六） 14：00—23：30 地点:XP俱乐部(西城区地安门十字路口) 票价:70（工作坊）/30（晚上演出）元 提示：本次活动限10人。参加者需要携带希望改装的玩具，以及一 些工具，包括鹰嘴钳、螺丝刀、电烙铁等工具。工作坊报名邮件： leantimes@gmail.com

来自瑞士的自由即兴鼓手、电子音乐人、声音艺术家 Simon Berz将和大家一起把 废弃的电子发声玩具改装成为独一无二的电子乐器。工作坊的时间是下午2点到7 点， 晚9点，Simon Berz会和所有参加者一起用刚刚制造的电子乐器即兴演出。 改装的玩具要求：具有扬声器，最好是老的玩具，因为比较现代的玩具电路可能会 比较复杂，焊点较密，不容易改造。通常，老的玩具电路板会更重一些。

交互设计 | 北京国际设计周

2012中国交互设计体验日 2012年9月14日—16日 09：00—18：00 地点:新世纪日航饭店（海淀区首体南路6号） 票价:1800（主题演讲）/800（工作坊）/0（主题沙龙）/0（交互科技 展）元 流程详见： http://ixdc.org/2012/

聚集国内外交互设计先驱者；展示交互设计最新趋势、应用，展现未来人类生活形 态、交互方式，展示中国交互设计优秀成果；为交互设计教育与企业搭建一个交流 的平台；共同引领中国交互设计行业发展，为改善生活、提高质量与体验、创造美 好生活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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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台湾单元戏剧《春眠》

2012/09/01 总第76期 每月逢1、15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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