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苑》二零一七年第一回「亡己」

新聞／理學院削主修風波／抗爭代價／院務委員會補選 專題／本地歷史／運動員／社區的遺忘 文藝／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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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

文 總 / 編輯 謝翹聲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執筆之時，百感交集。學生自殺潮未絕，官員砌詞狡辯；抗爭者身陷囹圄， 大 眾 冷 眼 旁 觀。 起 初， 我 們 義 憤 填 膺。 然 後， 我 們 開 始 麻 木。 最 終， 我 們 一切如常。 這 幾 年， 我 們 歷 盡 荒 誕 之 事。 行 政 機 關 粗 暴 取 消 立 法 會 參 選 人 資 格、 校 方 主 動 協 助 警 察 拘 捕 學 生、 政 府 消 極 看 待 學 子 輕 生 現 象， 極 權 之 手， 未 曾 停 止在香港伸延牠的魔爪。可笑的是，在行政長官選舉期，候選人的投 入使人相信小圈子從不存在，他們的舉動，都可以迅間換來大眾的 讚美、批判。但各位香港人，香港是否我們的主場？這問題好像 套套邏輯，但實情係香港人在香港，從無話語權。 當年，中英談判期間，香港前途，由誰定斷？本身理應是「三腳 凳」的劇本，在鄧小平一句「沒有三腳，只有兩腳」下夭折。九四 年劉慧卿提出的九五直選草案，在當時的港英、中共政府施壓下，因 一 票 之 差 而 遭 否 決。 我 們 坐 在 囚 牢， 卻 妄 想 身 在 自 由 的 領 土。 零 七 年 梁 家 傑、 一 二 年 何 俊 仁， 都 自 圓 其 說， 稱 以 參 選 彰 顯 行 政 長 官 選 舉 之 荒 謬， 而 無 建 構 香 港 前 途 之 願 景。 我 們 一 次 又 一 次 將 自 身 前 途 拱 手 相 讓 於 人， 但 人 總 是 選 擇 性 失 憶， 當 事 情 再 發 生， 還 是 會 給 予 任 何 藉 口 去 解 釋 自 己 所 為。 尤 見 是 次「 選 舉 」， 泛 民 及 其 支 持 者 之 行 徑， 可 見 他 們 從 來 不 吸 取 教 訓 ： 人若忘記歷史，鬧劇只會 ’Once as tragedy, and again as farce.’

當 利 益 所 至， 原 則 可 棄 如 敝 屣， 更 可 針 對 沒 有 參 與 的 所 謂 同 路 人， 這 絕 非 妥協而是屈服。 重複上演。

今 天， 校 方 意 圖 取 消 理 學 院 主 修 課 程、 接 管 舍 堂， 所 有 事 接 踵 而 來。 所 謂 自 由 隨 著 種 種 事 情 不 斷 遭 到 蠶 蝕， 而 每 一 次 我 們 都 像 局 外 人， 所 作 的 反 抗 亦只不過隔靴搔癢，皆因我們沒有能力去相信有人會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漸 漸 將 反 抗 意 思 消 磨。 更 甚 的 是， 當 大 家 覺 得 事 不 關 己， 置 之 不 理， 我 們 的 命 運 就 只 能 由 他 人 決 定。 今 天 大 家 都 活 在 一 個 唇 亡 齒 寒 的 時 代， 若 我 們 忘 記 歷 史， 忘 掉 前 人 如 何 為 爭 取 自 由 付 出， 我 們 就 只 能 活 在 一 個 看 不 到 的 籠牢，到那一天我們想走的時候，卻也拍翼難逃。

上。我輩不甘歲月的磨蝕扳倒歷史的記憶。我們拒絕讓絕望佔據

故此第一回以「遺忘」為題，當記憶逐漸褪色，我們便將之重新填 靈魂，不願忘記在同一時空下，其他共同體內的人，他們的付 出。我不想，卻不得不承認我們仍很弱小，當連自己都無法保 護之時，又何談承載別人。若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我們又 能否冷酷如斯，不援之於手？我們這代人，活在無盡的掙扎中， 欲救無援，能走而不願走。看到境外極權張牙舞爪，干涉香港內 政；看到不義之人在校內圖以一人之手，壓倒反對聲音，作為文字媒 體，深知吾責，我等自當堅守信念，對抗荒謬。 當 失 望 淹 蓋 社 會， 我 們 亦 不 能 忘 記 憤 怒， 亦 不 再 依 附 他 人 之 手 解 決！ 惟 有 時刻記著教訓，繼續反抗，才可在絕望中找到希望。 「我微微地顫抖，但是我 必須渡河！」 此致為香港前途默默付出的人。

/2 目錄 編輯室 / 3

39

常刊 第一回

一座城嘅記憶 ──檔案 淺談檔案法

8

林鄭月娥 柒柒柒票當選 成香港首位 女特首

4 43

無牙老虎── 檔案處 專訪朱福強

漫畫

5 苑論

14

謝翹聲：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人本無心，卻隨緣而起滅。再來一次，我還是香港人。

抗爭過後 的代價

47

《消失的檔案》 映後座談會摘錄

8

18

港大論文 被盜取 「羅生門」

新聞 54

散各落地的 記憶碎片 拼砌我城的 歷史拼圖

58

38 專題

22

文藝 65

關於新聞

71

98

張泓鍵：所有記憶都是潮濕的，要遺忘？談何容易！這些年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過著新的生 活。在電車軌上，他回頭一看散落一地的花瓣，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忘記不了。

徐梓祐：不一定是因為沒有人提過，也可以是因為談得太多，五色五音使人心發狂，人不自覺忘記自 己和世界的本質。

理學院 畀啲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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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虞我詐無日無之 －從隻手遮天到 停濟不前的民主黨

蔡君穎：因忙而忘，因忘而亡。能否莫讓忙成為藉口？我們一直容許她倏然而逝，然後憑弔已然之事， 經已失去太多。

28

不正常的常態？ 周年大選與 補選投票率偏低 的迷思

專欄

林詩晴：平凡的我們終究要被平凡的世界遺忘，但那又如何？

張文禧：在忘與被忘中掙扎。

黃敬家：Sometimes, we survived by forgetting.

106

香港賽馬 ── 邊緣上的 運動員

投稿 32

78

灣仔 你往哪裡去

共筆

/5

一波三折 餘波未了 社會科學學會 大選風波事件簿

共筆

/4

昔日口口聲聲要與政權對抗到底，如今卻自我割 拋出「和解論」。事實上，曾俊華的和諧論使香 和解，等同與虎謀皮。我們與政權根本沒有妥協

文 張 / 泓鍵

淺 – 談和解論的虛妄

的本錢，妄想和解只會磨滅抗爭的意志，加快中 共殖民的步伐。

港人墮進與港共政權團結的陷阱，跟獨裁政權講

第五屆行政長官選舉告一段落，前政務司司長林

曾俊華的啟示 政治少沾為妙

曾俊華之亂

鄭 月 娥 在 贏 選 票、 輸 民 望 的 窘 態 下 以 777 票當 選， 成 為 香 港 第 一 位 女 特 首。 有 指 被 喻 為「 CY

殖 民 地 時 期 香 港 人 甚 少 插 手 政 治， 往 往 以「 搵

」 的 林 鄭 獲 人 大 委 員 長 張 德 江 欽 點 支 持， 在 2.0 中聯辦的強力催票下，一眾保皇黨和商家紛紛歸 邊撐林鄭。前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去年底辭職後，

食」為由掩飾政治冷感，港督亦首要改善民生為

形容曾俊華是「民主之父」，帶來公民覺醒，令

會，吸引三千多人出席，迫爆愛丁堡廣場。有人

舉尾段，曾俊華狹高民望之勢在中環舉行造勢大

紙賣，林鄭不斷告訴世人自己是多麼的離地。選

公關災難，由不懂用八達通到不知道便利店無廁

受市民歡迎。相比之下，林鄭參選以來屢屢爆發

揭開戰幔。還看二十八位港督，在政改留下最多

在九二年提出「新九組方案」，才為香港的政改

伐，在九一年開始推行立法局直選，及後彭定康

中英聯合聲明簽訂後，殖民地政府才加快政改步

題，並受制於中共的壓力，不再多談政改。直至

此後港督只集中處理大陸難民湧港產生的社會問

致共識，再加上中國局勢不穩，計劃被迫擱置。

建議設立民選市議會（ Municipal Council ），下 放權力予市民參與政府決策。但計劃無法取得一

主， 為 免 激 怒 中 共， 在 政 治 改 革 的 步 伐 遠 遠 落

一直有傳聞指北京開「紅燈」不支持他，最終曾

後。楊慕琦爵士在二戰後曾推行「楊慕琦計劃」，

俊 華 在 民 主 派「

All 」 in 和 寥 寥 建 制 派 選 委 暗 票

人憧憬團結的美好。曾俊華令不少香港人發了一

獻就此作結，令港人沒有留下深刻印象，也成為

選」普選立法局的訴求。殖民地政府對政改的貢

/6 漫畫

/7 苑論

支 持 下， 僅 僅 取 得 365 票 落 敗。 選 舉 期 間， 曾 俊華的公關工作備受外界讚揚，在落區拉票時深

場美好的民主夢，幻想自己可以創造奇蹟，使曾

足跡的只有彭定康一人，但「新九組」只集中增

選舉塵埃落定，就讓一切隨風。然而，曾俊華落

加 功 能 組 別 的 民 主 成 份， 並 沒 有 正 視「 九 五 直

俊華成為特首。

區時萬人空巷、空前絕後的盛況，除了通過「黃

殖民地政府褒多於貶的原因之一。

深諳這道理，故不談政治的領袖必然得到後世的

政治是骯髒無比的，有著嚴重政治潔癖的香港人

子華測試」，更讓人想起殖民地時期港督彭定康 的親民的作風。陷共二十年，所謂的「民主回歸」 早已成為歷史的笑話，香港人仍然欠缺當家作主 的意識，只盼為「 Lesser evil 」的明君俯首稱臣。

圖文／漠悲

起民憤，民調一度跌至不合格水平。但自從梁振

改方案。曾俊華起初民望不算出眾，在 2011/12 年度財政預算案中建議向強積金注資六千元更激

俊華與一眾問責官員亦有落區「起錨」，宣傳政

在 2012 年連任財政司司長後，亦刻意抽身遠離 政治，開始進行民望工程。曾蔭權在任期間，曾

位，總算對香港人有益。富有政治智慧的曾俊華

也 有 人 歌 頌 他 推 行「 八 萬 五 」 和 增 加 副 學 士 學

市民對衝突有保留，此舉無疑令他可撈取更多民

有正面回應抗爭者的訴求，但他深知為數不少的

用團結和諧的論調作為對旺角衝突的回應。雖沒

之則吉，只拋出老掉牙的「獅子山下」團結精神。

曾俊華的成功在於善於捕捉民心，對敏感議題避

熱廚房，展開參選之路。

？ 曾 俊 華 選 擇 了 run 。在選委會界 or not to run 別分組選舉翌日，曾在眾望所歸下終於宣布離開

讚頌。儘管差劣如董建華，「腳痛」下台十年後

英上任後，曾俊華與他不和的傳聞甚囂塵上。政 意，並將危險的和諧論深深植入港人的腦海裡。

和解論的無稽

仿傚梁錦松的做法，在預算案引用經典流行曲，

圈盛傳梁振英一直屬意陳茂波出任財爺，惟中央 反對故未能成事。隨著梁振英的民望急遽下降， 與他劃清界線的曾俊華民望則反彈回升，亦有指 自參選以來，團結、和諧、包容成了曾俊華掛在

曾已鋪路準備參選下屆特首。五年間梁振英被指 口邊的口頭禪，支持者都憧憬曾俊華上台可以修

刻意架空曾俊華，故意待他休假才開會，同時亦 發動多場政治暗戰，矛頭直指曾俊華。然而曾俊 補社會撕裂，撫平雨傘革命和旺角衝突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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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屆政府民望最高的主要官員。 去年發生橫洲風波後，梁振英回應指橫洲公屋計 劃的負責人是土地供應督導委員會主席的曾俊 華，曾俊華及後反駁從未出席橫洲發展專責小組 會議和作出決定，使事件升溫至政治風波，亦令 曾梁二人的不和浮面。雖然兩人在橫洲記者會中 否認有不和，曾俊華更聲言「 always agree with

與 中 共 講 和 理 非 非 已 在 八 九 年 宣 告 失 敗， 劉 曉 波、趙連海、李旺陽等維權人士也嘗試和平地在 制度內爭取公義，最終亦被控以莫須有的罪名含 冤入獄。一個容不下半點異見的極權政府，豈能 取得人民的信任？更遑論值得我們卑躬屈膝地跟 牠談判。可笑的是，每年高喊「毋忘六四」的泛 民主派，卻在曾俊華敗選後主動向林鄭月娥和中 共政府搖尾乞憐，聲稱要給予林鄭機會云云，妄 想與中共和談以取得民主。胡志偉的「特赦論」 正好撕破一眾泛民的假面具，將自己的狐狸尾巴 暴露人前。

員，以政治手段解決政治問題，修補社會撕裂。

鄭 月 娥 運 用 基 本 法 第 48 條， 特 赦 所 有 佔 中 被 控 人 士， 包 括 七 警、 朱 經 緯 等 知 法 犯 法 的 公 務 人

民主黨主席胡志偉在明報撰文，倡議候任特首林

千 石 則 早 於 2004 年 已 提 出「 和 解 論 」， 與 胡 志 偉言論無異，卻被已故支聯會主席司徒華暗諷為

變節，乞求免被刑責。日前與林鄭月娥同行的劉

主派嚷著公民抗命無畏無懼，如今胡志偉卻率先

不 得 做 下 一 個 宋 江。 佔 領 運 動 爆 發 時， 一 眾 民

間，張炳良、馮煒光、羅致光等人相繼被招安，

一帆風順，但遭遇一次挫敗不應輕言放棄，向極

港被中共殖民二十年來的咆哮。抗爭道路不可能

識大減。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抗爭者對政治理

的本土派、獨派逐一被清算，以致社會的抗爭意

旺角衝突後，抗爭者的元氣大傷，年前聲勢浩大

拒絕和解 堅持意志

有關言論備受本土、建制以及其他泛民抨擊，腹

「出賣耶穌的猶大」。今天回看，劉胡二人，有

主 回 歸 的 中 堅 份 子， 不 會 重 視 2047 香港二次前 途問題，亦不會為港人爭取更高自治權。每次與

本只渴望獲中共招安。泛民多人當年也是爭取民

港澳辦主任王光亞所言，泛民也是建制一員，根

然而，收回言論並不代表泛民會修改路線，正如

命的初衷。

我閹割為求講和，把七警和朱經緯與佔領運動混

通」一番，泛民便幻想成中央願意溝通，甘於自

憬中共有開明的一面，今天派數位官員南下「溝

右分子」。歷經八九年六四屠城後，已不需要憧

卻發動「反右運動」，將大批反對者清算成「極

中共表達不滿和提出改善。中共面對大量批評後

徹「 意 見 接 受， 態 度 照 舊 」 的 作 風。 1957 年， 毛澤東發起「大鳴大放」運動，廣邀知識分子向

翻查歷史，共產黨常把溝通掛在口邊，但從來貫

到底。未來終究是屬於年輕人，只要堅持理想，

統治下，必須維持著對香港的希望，向中共對抗

順民，為中共掃除殖民的障礙。香港人面對極權

之事，抗爭的力量將不斷被蠶食，並把港人變成

在極端不公義的社會，與當權者團結乃極其危險

作，重新贏取香港人的信心。

要致力告訴大眾與中共和解的弊端。當行動屢被

升官發財，教一眾「忠誠反對派」心癢不已，恨

胡的特赦論其實並非新鮮事物，但之前要求特赦

中共官員對話，只嚷著要回鄉證，繼而「烚熟狗

為一談，對歷史之熟悉實在教人震驚。

華之亂」後，我們必須重新塑造正面的形象，並

權屈服。反之，抗爭者應重整路線，經歷「曾俊

想的堅持絕非出自對某人的崇拜，而是見證著香

的只是愛港力之輩，可見胡的政治智慧之低。將 何分別？

頭」地與領導人有說有笑，與六四燭光晚會時淚

早 於 1996 年， 時 任 國 務 院 副 總 理 的 錢 其 琛 一 改 過去批評民主派「反中亂港」的口吻，高調讚揚

想，亦沒可能和不配有民主。

共溝通，根本是痴心妄想，一天還對中共存有幻

共，我們必須維持抗爭意志，拒絕與豺狼和談。

結，等同引狼入室。要對抗槍桿子裡出政權的中

讀的《六國論》早已警惕後世。中共至今毫無讓

向極權乞求和平，只會加快滅亡，舊制會考生熟 步的意向，一直堅持「 831 決定」為談判底線。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需熱臉貼冷屁股？與中共團

與泛民的談話是「突破」和「有積極的意義」。 時 至 今 日， 中 共 的 手 段 仍 然 無 變， 透 過 重 發 回 鄉證和邀請北上等方法，令泛民主動投誠。廿年

老人又豈能殺光我們？

打壓時，抗爭方法亦只能回到原位，做好文宣工

流滿面的模樣截然不同。官員只要改改口風，便

/9 「維持住我意志嘅唔係仇恨，係希望」 （電影《十年·自焚者》對白）

馬上吹捧中共吹和風，有意與民主派和解。與中

苑論

比，實在令一眾抗爭者蒙羞，亦狠狠踐踏公民抗

背受敵的胡志偉只好氣急敗壞地草草收回言論。

佔領運動參與者與濫用暴力的七警和朱經緯相

」。 橫 洲 事 件 最 終 不 了 了 之， 但 這 場 your boss 政治風暴成為曾俊華辭職參選的導火線， To run

團結固然是好事，但絕不能與獨裁政權談和解。

苑論

全身而退，亦常用網誌及 Facebook 專頁與市民 互動，成功鞏固自己的民望，並在多項民調中成

華亦非「省油的燈」，在充滿爭議的政改工作中 曾俊華與梁振英不和，早已成官場上不爭的事實。（資料圖片）

第五屆行政長官選舉 選舉主任朱芬齡於接近下午一時半宣布， 是次選舉一共有 1163 張有效選票，林鄭 月娥取得 777 票，得票率 66.8% ，比現

任特首梁振英在上屆選舉取得的 689 票 （得票率 57.4%）多，成為特區成立以 來第四位行政長官。在票數公布之時，

台下選委反應截然不同，建制派選委得

知 結 果 隨 即 高 聲 歡 呼， 並 舉 起 祝 賀 標 語，泛民選委則報以噓聲，離場抗議。

投票率

投票總數

有效選票

99.33%

1186 票

1163 票

胡國興

林鄭月娥

曾俊華

林鄭月娥柒柒柒票當選 成香港首位女特首

多家傳媒的的目測票數顯示林鄭的得票早已超 過 600 票，達到當選門檻。（港台電視片段）

第五屆行政長官選舉在 3 月 26 日結束，林鄭月娥以 777 票當選，得票多過上屆當選人梁振英的 689 票。 今屆選舉創出多個「第一」，包括第一次有特首放棄尋求連任、投票率創歷史新高（99.33%）、第一 位女特首和第一個民望遠低於其他對手的當選人。民望大幅拋離林鄭的曾俊華在民主派和寥寥建制派 選委支持下，只得 365 票高票落敗。退休法官胡國興在兩面不討好的情況下，只得 21 票支持，以歷來 最低得票率（1.81%）落敗。

365 31.38%

777 66.81% 新聞 / 11

21

1.81%

選舉於上午九時在灣仔會展舉行，一千多位選委陸續到場投票，多個建制及商界選委在投票前後接受 傳媒訪問時均表明投票予林鄭月娥，民主派多名選委則表示會投票支持曾俊華。投票於上午十一時結 束，點票工作隨即展開，據多家傳媒的目測分票估算，林鄭的得票在點票初段已大幅領先兩名對手， 並以逾 700 多票勝出。新華社於點票期間，12 點 38 分以快訊報道林鄭得票逾 600 張，在是次行政長 官選舉中勝出。

文 / 張泓鍵

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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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運動的情況。曾俊華妻子曾黃蓮華、兒子曾雕 龍、前政治助理羅永聰和導演杜琪峰都有發言支

林鄭冀修補社會撕裂 曾俊華籲毋忘初衷 林鄭於下午 時 2 舉行記者會，偕同丈夫林兆波和 兒子林節思發表勝利宣言。她致詞時首先向曾俊 華、胡國興和葉劉淑儀致謝，稱他們的表現令人 敬佩。她表示在選舉過程中體會很多新事物，找

見，多作諮詢才作出決定。胡以油麻地榕樹頭的 大榕樹寄語港人要在陽光下堅守陣地，為生命中 的理想努力，最後以「以後有緣，江湖再會」作 結。

裂和解開市民鬱結，並會用具體工作和紮實政績 民 調 顯 示， 在 選 舉 前 夕， 曾 俊 華 的 支 持 度 高 達

戰 卻 打 贏 漂 亮 一 仗。 根 據 港 大 民 意 研 究 計 劃 的

曾俊華雖然在選舉中落敗，但在網上世界和民意

贏民望 輸選票「民主之父」曾俊華

答謝支持者，又承諾當選後會立即約見立法會各

到自己的不足。林鄭表示首要工作是修補社會撕

黨派議員，並希望建立恆常溝通機制，為行政立 ，遠勝對手林鄭的 29% 。事實上，曾俊華在 55% 任財政司司長期間，民意已處於高位。曾俊華一

法 關 係 打 好 基 礎。 至 於 會 否 重 啟 政 改， 林 鄭 稱 會先處理房屋及教育等較容易處理的問題，目前 直被指與薯片品牌「品客」的代言人相似，被戲

請辭要等到 35 天後才獲批，創歷史紀錄。曾一 直被指不獲中央官員支持參選，「紅燈論」不脛

民心，與梁振英截然不同。盛傳與梁振英不和的

而走，但無損市民對他的支持。他曾啟動網上眾

他在去年選委會界別選舉翌日宣布辭職，但他的

稱為「品客」及「薯片叔叔」，其親民作風深入

不會保證有時間表。 曾 俊 華 隨 後 亦 發 表 落 敗 宣 言， 他 先 祝 賀 林 鄭 當

支持者不要對選舉結果感到氣餒，更不可以忘記 籌計劃，一度令網站「死機」，最終成功籌募逾

選，又以巴塞隆拿於完場前反敗為勝一事為例，

初衷，要為社會團結和解努力，並希望市民對林

稱期望自己可以在完場前扭轉逆勢。曾俊華呼籲

鄭放下成見。曾提到有市民特意從屯門搭的士到 五百萬。

中環「集氣」大會 冀賦予龍和道新意義

美孚當面為他打氣，群眾對他的支持足夠令他咀 嚼一生。他坦言未有考慮選後去向，又表示不打 算參選立法會，因不想做「 Regina （葉劉淑儀）

上 在 中 環 愛 丁 堡 廣 場 舉 行 集 會， 吸 引 大 批 市 民

特首選舉形勢白熱化之際，曾俊華在港島巡遊造

只取得 21 票落敗的胡國興在場外會見傳媒，稱 希 望 網 媒 也 可 享 有 同 樣 的 採 訪 權 利， 並 感 謝 投

聚集，迫爆廣場和大會堂停車場。逾 5000 名市 民亮起閃光燈，揮動電話形成一片燈海，重演佔

」。 2.0

票支持他的 21 名選委，稱讚他們堅守原則和依 照良心投票。他期盼林鄭日後可更寬容地聆聽意

筆過撥款，以減低社工薪酬開支，但引來不少爭

間全民投票」在 月 日至 月 日舉行，部 3 12 3 19 分選委承諾會參考選舉結果，以決定投票取向。

容為「好打得」。曾聲言不會連任、希望有多點

年， 林 鄭 獲 邀 加 入 問 責 團 隊， 出 任 發 展 局 2007 局長，曾處理馬頭圍道唐樓倒塌事故、皇后碼頭

議。

勢，途經海怡半島、太古坊和時代廣場等地，晚

民間公投反應冷淡 逾九成人撐曾俊華

但系統使用的 Telegram 程式被指出現嚴重保安 漏 洞， 個 人 資 料 私 隱 專 員 公 署 認 為 活 動 或 違 反

特首選舉民 2017

這個地方賦予另一個意義。

《個人資料（私隱）條例》，要求港大民意研究

由「公民聯合行動」發起的「

集會翌日，曾俊華接受連同本刊在內五間學生媒

下任特首，支持淨值為

年擔任社會福利署署長，任內落實一 2000

落淚。

風波和牛頭角迷你倉大火。她在 2012 年接受有 線專訪時，提到有感市民不信任政府，一度感觸

政治風波，包括國民教育爭議、政改諮詢、鉛水

時間陪伴家人的她在 2012 年加入梁振英班子， 獲任命為政務司司長，五年間曾處理多場棘手的

風波和新界村屋僭建爭議，其強硬作風被外界形

體訪問，被問到他口中的「新意義」是甚麼，他

張 有 效 選 票， 不 及 65,106

計劃停止不公平收集個人資料。

選人發言，毋須以矛盾處理問題。集會選址中環 並非全因為該處曾發生佔中，亦有考慮到該處交

否認民主之父稱號 並非單靠公關取勝

月娥，反對率高達 96.1% 。連同民主黨、公民黨 在內不少泛民選委均表示會參考投票結果，投票

通方便，可容納更多市民聚集起來。

曾俊華落區時，有支持者舉起「民主之父」的標

支持曾俊華。

民主作為香港核心價值之一，但在世界各地亦有 不同演繹，而此理念需要市民共同推動方可使其 變得更具體，並非一朝一夕可達到，故他不認同

政長官。林鄭月娥就讀嘉諾撒聖方濟各書院，之

向來盛產政務官的香港大學，終於出產第一位行 曾俊華的公關團隊一直被指優勝其主要對手林鄭

鄭於

人身份的問題。 1996 年升任為庫務局副局長， 協助制訂橫跨九七年的財政預算案。回歸後，林

錄為政務主任，展開長達 30 年的公僕生涯，並 在中英談判期間出任助理保安司，處理回歸後港

年畢業後獲取 1980

後入讀港大社會科學學院。

隊一直將其內容宣傳，爭取市民的支持。

輕易接受一個只靠包裝的政治人物。他的公關團

個沒有內容的東西能依靠公關取勝，香港人不會

源於其政綱還是公關技巧，曾俊華表示不相信一

象，並成功為他塑造親民的形象。被問到高民望

月 娥 的 團 隊， 其 宣 傳 品 和 影 片 令 人 留 下 深 刻 印

此標籤。

港大畢業 港英餘孽 回顧林鄭月娥 30 年官場生涯

語，曾認為有更多人比他更適合此稱呼，又表示

；最多人反對林鄭 87.7%

預期中的 100 萬人，比起上屆特首選舉的反應明 顯更冷淡。結果顯示超過九成人支持曾俊華成為

民間投票最終只收到

回應指集會的意義是市民能團結及和諧地聽取候

持，呼籲選委憑良心投票。曾俊華其後發言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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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鄭月娥在專訪中感觸落淚，被批評為「貓哭老鼠」。（有線電視片段）

集會地點附近兩年半前曾發生佔中，希望集會為

新聞 新聞 / 13

曾俊華在中環舉行造勢大會，近 5000 人參與。（曾俊華 Facebook 專頁圖片）

商有量，實現普選」為主題，但林鄭月娥曾形容

立「政改三人組」，籌備政改諮詢工作，並以「有

表示要重新考慮情況。最終於今年

行政長官梁振英於去年底宣布不尋求連任後，她

首，更曾在立法會豪言「官到無求膽自大」，惟

林鄭月娥曾多次在公開場合上表明無意參選特

行徑離地拖累民望 無阻攀上特首寶座

基本法委員會委員饒戈平否定「公民提名」的言

年 月， 時 任 政 務 司 司 長 林 鄭 月 娥 率 領 律 政 3 10 司司長袁國強和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譚志源成

論有「一錘定音」的效果，被泛民質疑為「公民

有被考慮，引起泛民主派的強烈抗議，最終更引

階段的政改方案，但由於「公民提名」等訴求未

鄭在多個公開場合呼籲市民「袋住先」，支持現

下高門檻的條件，包括維持 1200 人的提名委員 會和候選人須獲提委會過半數提名方可出閘。林

在眾多特首參選人之中，林鄭月娥對社交網站的

她卻得到一眾建制派選委的支持，獲 580 個選委 提名入閘，成為行政長官選舉候選人之一。

被譴責誠信破產。儘管民望不如對手曾俊華，但

又以疲倦為由臨時不出席在天水圍的落區活動，

道便利店沒有廁紙賣和向乞丐贈予五百元，其後

行徑「離地」，例如不懂用八達通卡出閘、不知

林 鄭 以「 同 行 WE CONNECT 」 為 競 選 口 號， 並 提出「八大願景」。在競選工程期間，林鄭被批

月娥得到傳統建制和商界人士的鼎力支持。上屆

經中共強力箍票，被盛傳獲「江派」擁護的林鄭

就會辭職，成為論壇的焦點。

報告「扔到垃圾桶」。林鄭在回應觀眾提問時，

既定立場，沒有理會學者周永新的研究報告，將

她在 Facebook 直播所得到的「嬲嬲」圖案「多 到上個鼻」；胡國興則抨擊她處理全民退保時有

月 日辭 1 12 日 4 後正式

任政務司司長，聲稱上帝叫她參選，

領運動落幕，政改方案在

認識最為匱乏，最初她更聲言不會仿傚其他參選 選人，並拒絕透露投票意向。結果在建制派大團

宣布參選行政長官。

提名」落閘。

階段，在立法會上以 8 : 28 大比數被否決。林鄭 月娥的民望亦因此大幅下滑，成為三位司長中最 人開設 Facebook 專頁，但其支持者紛紛開設非 官方的撐林鄭專頁。有傳媒報道指有關專頁有付

年 2015

月 4 進入審議

終開設了 Facebook 專頁「林鄭辦公室」。她亦 不負眾望，每個帖文都取得過萬個「嬲嬲」，與 目以待。

」， 又 諷 刺 2.0

管 治 路 線， 能 否 擺 脫「 CY 2.0 」 的 形 象， 我 們 拭

香港未來五年的命運。至於她會否延續梁振英的

結下，林鄭以 777 票高票當選，並將於今年七月 一日正式上任，成為香港第四位行政長官，主宰

選舉高調支持唐英年的李嘉誠亦沒有提名任何參

承諾假如主流意見認為她無法再擔任特首時自己

的。 對 手 曾 俊 華 批 評 她 為「 撕 裂

在七間電子傳媒合辦的論壇上，林鄭成為眾矢之

低民望的一位。

錢賣廣告，有可能干犯《選舉（舞弊及非法行為）

決 定 」， 為 普 選 設 831

在去年年底，林鄭月娥突然宣布在西九文化區興 條例》。在輿論壓力和公關需要下，林鄭月娥最

年 末， 人 大 通 過「 2014

建 故 宮 文 化 博 物 館。 由 於 當 局 從 未 作 出 公 眾 諮

發長達 79 天的佔領運動。林鄭月娥曾帶領官員 與學聯代表對話，但未有帶來實質改變。隨著佔

詢，而且透過馬會出資繞過立法會審議的做法引 直接委聘建築師嚴迅奇設計博物館的藍圖，被指 現任特首梁振英不相伯仲。

起非議。隨後亦爆出當局在沒有招標的情況下， 有利益輸送之嫌，但一切在林鄭辭任政務司司長 後不了了之。

/ 14 新聞 新聞 / 15

建制派以「等埋發叔」為由拉大隊離場，令政改戲劇性大比 數否決，林鄭月娥得悉結果時亦感錯愕。（亞洲電視片段）

動。當時受中國文化大革命影響

下， 有 右 派 人 士 藉 旗 幟 被 徙 置

死亡人數最高的騷亂暴動事件。

抗爭過後的代價

初一事件

在初一旺角事件的判詞中，法官沈小民道：「暴

抗爭動機

過法律底線，他們固然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

援 的 市 民 少 ； 無 情 地 冷 嘲 熱 諷 的 人 多。 選 擇 越

面 對 鋃 鐺 入 獄、 失 卻 自 由 的 境 地， 予 以 同 情 支

志的一年。眼見陸續有抗爭者被控告和入罪，須

人 被 拘 捕 並 提 控 罪 名 包 括 暴 動、 縱 火、 非 法 91 集結、襲警、藏有攻擊性武器、在公眾地方作出

截至今年

此 總 帶 著「 各 打 五 十 大 板 」 的 論 調 評 論 事 件。

的 ； 但 警 察 在 鬧 市 人 群 中 開 槍 又 難 以 饒 恕， 故

示威者過分暴力和威脅他人安危，是「幫唔落」

尤記得去年初一旺角事件發生時，有很多人感到

同並參與的人置大眾的長遠利益以社會公義為

雨傘運動是無庸置疑的「公民不服從」運動，認

慮，那麼「求情」意義何在？

如果犯案動機和目的皆不會成為判刑的輕重的考

黑即白地判斷抗爭者的對錯？

到底是否所有暴力事件都能一概而論，是否應非

算同樣暴力都要判輕啲？因為佢目的高尚啲？」

要 判 輕 啲 ？ 即 係 如 果 佢 唔 係 為 咗 個 人 利 益， 就

價，然而我們應持怎樣的態度，用怎樣的目光看

擾亂秩序行為等。另外，法庭現已裁定數名參與 個 9 月，

月 4 ，又多一名示威者被捕，迄今已有

之可成為政治工具；傳媒以偏概全並渲染的報道

者罰成，包括

待他們？法院判決絕不等同彰顯法治和正義，反 未必能反映到真象，反會深化了同溫層的圍爐現

人 1 因襲警及拒捕罪判囚

人（包括一名港大同學）因為暴動罪被判囚 3 年，他們將會上訴； 人 1 因暴動及縱火罪 年 4

取 更 民 主 的 普 選 方 案 。 然 而， 參 與 其 中 的 數 萬 人，不全都是對公民抗命有十足的認同，更多人

議的是，判決會否過重呢？考慮到被告背景、求

初一旺角的大型衝突被定性為暴動。令不少人非

領。

振英的強硬作風，變相動員了更多更多人參與佔

才是對其公平。 (social context)

威者時，須考慮到他們的動機和出發點，結合當 時的社會實況

是因那 78 枚催淚彈的驅使下，並希望與學生共 同面對政權機器等等隨環境改變而生的想法，犯

情原因和犯案動機，是否只要一聲「阻嚇作用」

個月。是次案件是自 70 年代訂立參與暴動罪後， 首次有港人被控該罪且成功入罪。

年 月 日 剛 好 是 香 港 特 首 選 舉 翌 日， 2017 3 25 開展了一波雨傘運動清算。提出和平佔中的戴耀

法只因迫上梁山，抗命只因不甘認命。正正是梁

廷、陳健民及朱耀明、立法會議員陳淑莊、邵家

釀，相對欠組織性和突發，暴力的火種隨衝突升

而該次事件不像雨傘運動般有一定計劃和時間醞

月對警察作風忿怒和怨懟、對政府施政不滿 ……

的兩聲鳴槍激怒，毅然走上街頭；有人因長年累

政治組織的呼籲到場支援；有人被交通警黃慶威

磚背後，有人因不滿食環打擊小販擺賣，故響應

在旺角衝突事件中，抗爭者的動機更為複雜。扔

令下，法官就可以作出重判？

及社民連副主席黃浩銘共

決定」，因公眾妨擾罪的最高刑罰較高，亦有人

法集結罪」為重。公民黨梁家傑質疑這是「政治

公眾地方犯的妨擾罪」及《公安條例》下的「非

列明的公眾妨擾罪，最高可監禁 年 7 ，據相關報 道比較，其刑罰較《簡易程序治罪條例》中的「在

人 9 被落案起訴普通法

臻、民主黨李永達、前學聯常委鍾耀華、張秀賢

傘散以後

首，希望藉非暴力抗命去迫使政權正視民意，換

象和社會上兩極的意向。筆者認為大眾在批判示

罪」陸續被補和面臨重判，無疑這是令人灰心喪

力就係暴力，睇唔到有咩分別。不滿政府施政就

文 / 蔡君穎

關鍵詞：小販、非法、玻璃、磚頭、縱火、暴徒、

內的 802 人受傷，1,936 人被檢控。

嚴懲、阻嚇性

抗爭過後的代價

動， 動 員 超 過 一 千 多 人 及 政 府 飛 行

始能平息事件，事件中多人受傷。

港 領 事 館 的 副 領 事 恩 斯 特（Fritz

最少造成包括十名警員殉職在內

期 間 四 處 放 火、 搶 劫 並 姦 殺 婦

到處放置真假炸彈。暴動期間，

Ernst） 及 其 夫 人， 為 香 港 史 上 事 件 中 總 共 涉 及 1,167 個 炸 彈。

女， 逾 300 人受傷，包括瑞士駐 的 52 人死亡，包括 212 名警員在

事 務 處 職 員 撕 毀 而 進 行 暴 動，

的左派分子，為對抗港英政府，

國國慶），在國民黨特務的推動

生工潮，警方開槍鎮壓，引起暴

年末的雨傘運動和 16 年初的旺角事件尚未告 14 終。有傘運參與者相繼被起訴，示威者因「暴動

3 9

其後警方及懲教署職員進行聯合行

囚犯向警員和懲教員拋擲硬物，

絕 食 演 變 成 縱 火 和 暴 動， 警 方 和 懲

名越南籍和本地囚犯集體打鬥，

服務隊直升機進入營房進行清場，其

發射超過五百枚催淚彈及武力鎮壓。 新聞 / 16

間遇到強烈反抗 , 警方及懲教署職員

罪成，分別被判監 2 年至 10 年。 新聞 / 17

1956 年 的「 雙 十 節 」（ 中 華 民

討論這是為了迴避集會自由此敏感議題。

( 圖片來源 : Time Magazine)

逾 20 名 涉 事 者 其 後 被 裁 定 暴 動

教 處 職 員 合 共 施 放 500 枚 催 淚 彈， 並焚燒監倉，警方施放催淚彈後

因 反 對 被 遣 返 回 越 南， 越 南 船 民 由

喜靈洲戒毒所發生暴動，約 400

1994 白石案 喜靈洲案

2000

1967 年 5 月，新蒲崗塑膠花廠發

1967 六七暴動 1956 雙十暴動

溫蔓延。誠然，不少人是在情感牽動和驅使下拋 機。然而，縱使我們無法歸納清楚每個人出來抗 鹽， 大 眾 反 應 具 同 理 心 地 看 待 這 些 抗 爭 者 乃 至

我相信比起嘲諷、比起割蓆、比起在其傷口上灑

法庭判決，米已成炊，我們不能控制結果。然而

結語：我們該怎樣看待抗爭者？

爭的出發點，但他們有一共通點，就是不盡是為 社會的不幸，並出一分力協助陷入囹圄的同儕。

出磚頭和玻璃樽，並心存僥倖以為能避開被捕危

了個人私利，而是為了社會利益和出於保護其他

胡 椒 噴 霧， 激 發 示 威 者 拾 起 現 場 雜 物 反 擊。 反

出機動部隊、便衣探員向示威者揮動警棍和施放

場，大時大節市民想食串魚蛋而已，警察掃興派

油， 令 衝 突 一 發 不 可 收 拾。 警 方 早 期 已 有 意 清

成 騷 亂 場 地， 關 鍵 在 警 察 的 強 硬 態 度， 火 上 加

動更甚，若考究參與者的動機，令旺角街道轉化

暴動案法官郭啟安稱覺得是次的暴動比白石案暴

時代，不同行為的被接納程度皆不同，正如有人

「只要牽涉暴力行為，就是必然的惡」。在不同

的行為開脫，而是指出大眾必須思考並審視是否

不會應運而生的。這番話絕對不是要為傷害他人

嘗過「和理非」抗爭的失敗，訴諸暴力的念頭是

威者的逼迫，若非政權在種種事件上打壓，若非

不是朝夕之事。若非警方每每在以往運動上對示

鋌而走險的原因嗎？抗爭者有這般高昂的情緒，

為圭臬才是關鍵。但是，更重要的不是思忖他們

認為扔樽一舉令人震驚不安，但警察在鬧市中開

之，在白石案中，正如一名辯方律師所說：「白 石案中越南船民利用自製武器去襲擊另一派的難 槍 漠 視 市 民 安 全， 又 豈 不 是 打 開 了 潘 多 拉 盒 子 呢？相信仍有良知的人這般思考過後，是不會說 得出那麼涼薄和苛刻的說話。 未來的日子，港共政權必然設法把雨傘運動的參 與者和旺角初一事件中的抗爭者收監，但求香港

注定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你為著身為「香港最高學府」的學生而自豪嗎？然而，這份驕傲是建基

於院校排名、攀比心態嗎？是因著高桌晚宴時可穿上的一襲典雅綠袍嗎？我們或會對於「地球是

人不要再站在道德高地斥責抗爭者的不是，少一

方管理層和學院院長更替帶來不確定性和隱憂；理學院單方面決定殺科，將「天文」和「數學／

物理」主修取消；接二連三的舍堂欺凌事件令人質疑舍堂的存在價值 ...... 二零一七年，香港大學

HKU 領先」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卻未必關心到於同時同地，知識分子的權益得不到保障、告發

有違「研究誠信」之輩的人反會怯於被嚴懲、有學科在無聲無息間被取消等等。但我們豈可視而

點落井下石，多一點支持和聲援。

不見？縱使我們未必身受其害，但身為港大一分子，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 港大能揚威海外，我

等與有榮焉；港大若遭非議，我等命運與共。 新聞 / 19

民，明顯是有預謀地去傷害他人。」只要一比兩

校園 新聞

案的動機，便可見兩者是大相徑庭。

/ 18

也許對不少人而言，抗爭者應奉「非暴力」原則

示威者的利他心態。

（圖片來源：明報）

新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應在去年年底完成的大學管治報告，今天仍未能公開；馬斐森辭職，校

( 圖片來源：蕭雲）

posting the work on the

University's institutional

港大論文被盜取 「羅生門」 公開的資料庫 ＝ 公共的資源？

including without limitation,

、 Amazon

non-commercial purposes,

本 年 三 月 中 旬， 不 少 港 大 畢 業 生 的 學 術 論 文 被 發 現 未 經 授 權 於 香 港 大 學 學 術 庫（ The HKU Scholars Hub ） 是 個 公 開 資 料 庫， 顯 示 了 港 大 歷 屆 畢 業 生 的 論 文， 其 目 的 是 收 集 和 保 存 港 大 的 學 術 成 果 及 提 供 公 開 存 取，

any subsequent editions) for

等 網 上 售 書 平 台 出 售， 有 報 道 揭 發 美 國 公 司 Book Depository

scholarly work (including

、 Fishpond 為 工 商 業、 社 會 企 業、 公 營 機 構 及 學 術 界 人 士 提 供 搜 尋 港 大 專 才 的 途 徑， 方 便 建 立 研 究 合 作 關 係、 開 展 合 約 研 究， 以 及 培 訓 研 究 生 等。 開 放 學 術 庫

t h e r i g h t t o re - u s e t h e

legally pu

publisher as they judge appropriate, subject to any pre-existing license granted in respect of the work. Staff shall procure that the University is granted the right to re-use the scholarly work (including any subsequent editions) for non-commercial purposes, including without limitation, posting the work on the University's 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the HKU Scholars Hub (the "Hub").' 據 了 解， 原 本 從 學 術 庫 下 載 每 一 篇 論 文 時， 須 先 在 學 術 庫 網 站 點 擊 同 意 下 載授權條款，再進入個別論文的專頁，專頁亦會列出該篇論文的授權條款。 總裁 Jason Youmans 在回應侵權指控時提供的截圖為 Creative Media Partners 論 文 專 頁， 港 大 提 供 的 則 為 學 術 庫 網 站， 被 質 疑 個 別 論 文 專 頁 中 所 列 出 的

司侵犯版權。圖書館館長蘇德毅（ Peter Sidorko ）其後發出信件反駁，強調 港大的下載授權條款，一直不容許商業使用。

在 官 網 刪 除 公 開 信， 指 正 與 香 港 大 學 展 開 有 對 話 Jason Youmans

/ 20

的原意是希望推動大學的知識交流，然而，商人藉此免費獲取文章並轉售，

the University is granted

無本生利，即使有侵權之嫌，仍聲稱這樣是符合版權使用的條例（

S taff s h a l l p ro c u re t h at

旗下的出版品牌 「 Open Dissertation Press 」於一 Creative Media Partners 月 下 旬 已 開 始 從 香 港 大 學 之 公 開 論 文 庫 取 得 大 量 學 術 文 章， 且 未 經 授 權 出 660 i n re s p e c t o f t h e wo r k .

版權條款與學術庫的有所出入。

」，聚集並呼籲其他畢業 Alliance against Copyright Infringement of Our Theses

生到 Amazon 投訴，要求書店停止出版其論文，不少畢業生知悉論文被盜取 並 圖 利 都 感 震 驚 和 忿 怒。 事 件 發 生 後 港 大 圖 書 館 已 會 見 受 影 響 人 士， 討 論 解 法 方 法。 為 保 障 論 文 作 者 的 權 益， 香 港 大 學 學 術 庫 亦 已 隨 即 暫 停 開 放 下 載， 使 用 者 如 要 下 載 論 文， 需 要 先 提 交 申 請， 同 意 使 用 條 款， 並 提 供 個 人

，即可用作商業用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3.0 Hong Kong License

於 月 日， Creative Media Partners 總裁 Jason Youmans 發公開信予香港 3 21 大 學 圖 書 館， 以 及 於「 苦 主 聯 盟 」 Facebook 群 組 中 留 言 回 應 事 件。 信 中 他 舉 例 指 從 學 術 庫 下 載 一 篇 由 汪 茜 撰 寫 的 論 文 時， 其「 共 享 創 意 」 授 權 條 款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3.0 vs Attribution - non Commercial

版權羅生門 ？

月 的 已 停 售 香 港 大 學 論 文。 然 而， 4 日 5 ， 有 人 在 群 組 中 表 示 在 Amazon 有 苦 主 留 言 指 仍 有 不 少 論 文 被 出 售， 或 只 有 待 香 港 大 學 與 Creative Media 得出共識後 ，對方願意把論文全數下架方能平息事件。 Partners

資料，由校方聯絡使用者。

pre-existing license granted

售 歷 屆 畢 業 生 的 論 文， 涉 及 作 者 有 立 法 會 前 主 席 曾 鈺 成、 大 律 師 吳 靄 儀、 到 370 ）。 blished appropriate, subject to any

城 市 大 學 公 共 政 策 學 系 教 授 葉 健 民 等。 實 體 版 論 文 每 份 售 價 由 發售 Book Depository a publisher as they judge

Staff may submit their work to publishers and assign copyright in the work to a

'Copyright 5.1 (c)

copyright in the work to

途， 而 非 港 大 所 指 的 非 商 業 性 使 用 條 款 Attribution-nonCommercia （ CC BY）。他更質疑港大刻意修改及刪除網站條款紀錄，批評是錯誤指控其公 NC

為

repository, the HKU Scholars

港元不等，設有硬皮及軟皮兩種封面。風波伊始，於 的相關論文已迅速被下架，惟 Amazon 一直以證據不足為由，堅稱只有論 文 的 擁 有 人 才 可 以 採 取 行 動（ 亦 即 是 須 每 名 受 害 作 者 作 出 投 訴， 要 求 論 文

文 蔡 / 君穎

下 架 ）， 拒 絕 停 售 由 Creative Media Partners 出 版 的 論 文。 是 次 事 件 中 反 映 出， 分 享 學 術 庫 的 潛 在 問 題 以 及「 共 享 創 意 」 的 概 念 未 能 普 及 均 值 得 我 們深思。

to publishers and assign

於 2007 年 在 香 港 大 學 取 得 博 士 學 位、 現 任 浸 大 政 治 及 國 際 關 係 學 系 助 理 教授黃偉國在三月中旬於 Facebook 設群組「論文被出版侵犯苦主大聯盟丨

「被出版」苦主設聯盟 論文仍隨處可尋

Staff may submit their work

，)故刪去會阻礙雙方溝通討論的資訊。 (productive dialog with HKU

其後

Hub (the "Hub").'

新聞 新聞 / 21

'Copyright 5.1 (c)

學人的心聲 本 刊 就 此 聯 絡 了 遭「 被 出 版 」 影 響 的 港 大 畢 業 生 黃 偉 國 教 授 及 聖 約 翰 學 院 高級研究員（ Senior Research Fellow ） Dr. David Macri 。.黃教授表示不反對論 文 被 公 開， 但 強 調 必 須 有 一 個 良 好 的 驗 證 系 統， 並 加 強 網 站 保 安， 杜 絕 有 人用軟件大量下載論文。 表示如果可以選擇，他大概不會應允校方在網上公開其論文， Dr. David Macri

因未能保障文章會被合理地使用（ legitimate use ）。他指出，在是次事件後 若 畢 業 生 是 打 算 再 出 版 包 括 論 文 的 作 品 有 困 難， 從 而 可 能 會 影 響 他 們 在 學 術界的就業機會。他表示不滿校方犧牲了畢業生的利益去推廣他們的理念， 更 無 奈 是 現 時 的 研 究 生 大 多 都 對 事 件 漠 不 關 心， 香 港 大 學 研 究 生 會（ HKU

BY-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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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學 人 辛 苦 的 心 血 結 晶 和 研 究 成 果， 被 收 錄 在 母 校 為 推 廣 學 術 交 流 而 設 立 的 公 開 數 據 庫， 卻 因 而 令 不 懷 好 意 的 商 人 有 機 可 乘、 盜 取 牟 利。 是 次 風 波 反 映 的 不 只 是「 有 人 利 用 公 開 資 料 庫， 把 論 文 轉 售 圖 利， 侵 犯 版 權 持 有 人 的 權 益 」， 同 時 有 兩 點 都 值 得 我 們 反 思 ： 學 術 文 章 應 否 成 為 公 共 資 源 及 大 眾 的版權意識是否足夠。 事 件 發 生 前， 港 大 是 鮮 有 會 公 開 大 量 論 文 資 源 予 公 眾 的 教 育 機 構。 人 們 能 因 而 更 便 捷 地 存 取 參 考 文 獻， 毋 須 費 時 到 圖 書 館 索 取 的 確 是 好 事 ； 而 且， 大 眾 能 從 中 攫 取 知 識， 使 學 術 不 只 限 於 象 牙 塔 裡。 然 而， 學 術 何 價？ 有 人 投 放 心 機 和 時 間 於 畢 業 論 文， 洋 洋 數 萬 字 正 是 引 証 了 他 們 的 成 就， 認 可 了 他 們 學 術 資 格。 若 他 們 珍 貴 的 碩 果 成 為 人 人 皆 可 得 之 和 使 用 的 網 上 資 源， 剝 奪 他 們 的 權 益， 會 否 是 對 他 們 成 就 的 一 種 貶 值？ 觀 乎 苦 主 們 的 反 應， 其 中一名畢業生在 Facebook 群組中表示港大教授強制研究生去遵循公開分享 政 策 以 支 持 校 方 的 理 念， 視 研 究 生 為 兼 價 勞 工， 更 枉 論 會 先 行 考 慮 研 究 生 的權益。也許我們是時候檢討推動共享知識和捍衛版權持有人權益的界線。 無疑公開、透明的論文庫有利於促進學術交流和令學者的影響因子（ Impact ）有所提升，但更重要的是，在公布論文時須得到相關人士的許可， factor 並尊重他們作為版權持有人有隨時收回文章權限的權力。

另 一 方 面， 是 次 事 件 反 映 大 眾 未 對「 共 享 創 意 」 有 充 分 了 解。 如 果 Jason 所 言 孰 實， 即 有 部 分 論 文 在 他 們 存 取 並 發 售 時 是 僅 標 示 了「 CC Youmans 」的授權條款，理論上該出版商有權以商業用途出 Attribution 3.0 Hong Kong 售這類論文（當然，作者本身不單未能享得分毫利益，更是不被通知下「被

出 版 」 是 於 理 不 合 的 ）。 在 香 港， 只 要 作 者 完 成 創 作 後， 不 論 如 何 都 會 自 動 擁 有 版 權， 版 權 持 有 人 毋 須 作 任 何 註 冊 也 可 獲 香 港 法 律 保 護。 標 示「 共 享 創 意 」 正 等 同 作 者 自 動 放 棄 部 分 版 權， 在 不 同 限 度 上 分 享 他 們 的 知 識 給 大 眾。 不 少 人 欠 奉 對 知 識 產 權 的 了 解， 未 必 知 道 除 了 傳 統 的 版 權 所 有（ All ） 外， 還 有「 保 留 部 份 版 權 」 (some rights reserved) 。 就 此， rights reserved 時 事 評 論 員 黃 慧 麟 在 報 章 專 欄 中 撰 文 批 評「 論 文 盜 版 」， 惟 文 中 未 有 提 及

「 部 份 版 權 」 的 灰 色 地 帶， 學 術 庫 與 個 別 論 文 的 版 權 條 款 不 相 同 等 關 鍵 爭 議，無助於大眾了解事件本末，枉論深化對版權的認知。 希 望 港 大 圖 書 館 的 解 釋 及 跟 進 工 作 能 消 除 受 影 響 人 士 的 疑 慮， 校 方 亦 應 藉 是 次 機 會 講 解 清 楚「 共 享 創 意 」 的 細 節， 加 深 大 眾 對 版 權 及 其 持 有 人 權 益 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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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保持沉默。 PGSA

港大圖書館的公開回應 月 日， 香 港 大 學 圖 書 館 館 長 蘇 德 毅（ ）在學術庫發公開 Peter Sidorko 4 28 信 通 知 全 體 學 生 及 畢 業 生， 指 Jason Youmans 在 月 日的電郵中承諾 3 22 會 移 除 所 有 已 分 散 及 正 在 生 產 的 港 大 論 文（ remove from distribution and ），蘇在 月 日已查明確認 23 個先 manufacturing ALL HKU dissertations 4 27 前 有 出 售 相 關 論 文 的 網 站 已 不 再 有 供 應。 然 而， 在 某 部 分 地 方 仍 可 見 那 些 論文的蹤影， 在 月 日的電郵中回應指因零售商與出版商 Jason Youmans 4 10 不同步（ asynchronous ），並援引其初步數據指在過去只有約 1 % 的論文受 影響，不過他承諾將向各網站了解最新的銷售情況。

Attribution-

蘇 又 補 充， 為 了 防 止 自 動 存 取 論 文 的 電 腦 程 式， 圖 書 館 將 繼 續 要 求 大 眾 在 存 進 文 章 時 提 供 個 人 資 料， 他 強 調 學 術 庫 中 的 電 子 論 文 是 根 據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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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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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NC-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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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主修的誕生。當時適逢理學院將所有選修科 合併成理學士課程來統一收生，回應「三三四」 學制的轉換，讓學生自由選擇主修，這種做法是 由港大理學院首創。丁教授指，理學院現在的課 程安排很多都是近十年改革的結果，統一收生是 其 中 之 一。 統 一 收 生 後， 學 生 有 更 大 選 科 的 自 由， 因 而 初 期 吸 引 大 量 新 生 報 讀 港 大 理 學 士 課 程。理學院另一個改變是引入「體驗式學習」， 鼓勵學生到外國研究室或公司實習和做畢業專題 研究等，讓同學增廣見聞。 「天文」則是該段時間內由物理學系根據新方案 設計，並提議成立的科目。「數學／物理」的歷 史較「天文」主修悠久，曾培養不少出色畢業生。 數學與物理互為表裡，物理學一些深奧的知識是 建基於數學的理論，所以兩個範疇相得益彰，同 時修讀令學生禆益良多。丁教授指以往這個學科 更會吸引到喜歡論證及優秀的學生來修讀港大的 理學士課程。 在大學撥款方面，香港的大學補助金是要由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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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不足，因此理學院需要削科來節省資源。多個學會發公開信批評院方先斬後奏，妄顧同學的意願，

生人數的多寡，愈多人修讀的學系便會獲分配愈

撥款安排。政府撥款時的其中一個考慮是大學學

一收生不限同學的主修，令本科生的教育更具彈

練，讓學生能在時勢轉變的時候有能力應對。統

業， 而 要 把 目 標 放 在 學 生 的 通 用 技 能 和 態 度 訓

理應有份參與該決定，學院取消其主修會再減少

授亦對物理學系的緘默感到不解，因為物理學系

讀，但沒有聲音提出要取消該課程。另外，丁教

教 授 表 示， 他 在 任 時 天 文 學 打 從 開 始 已 少 人 修

以理學院才會打算取消物理學系的主修。然而丁

的學習體驗，令主修科變得更加吸引，來爭取更

新行的制度下，學系需要花更多心神來改善新生

可謂完成招生任務，對新生的照顧因此較少。在

的學系只要在聯招時招收一定數量的學生後，就

來吸引學生選修其主修科，提升教學質素。以往

統一收生的另一個目的，是鼓勵各學系互相競爭

多新生申報該學系的主修科目。 由於其他大學當時仍在觀望，理學院開設更多新

主修後的前途狹窄，他認為一個中學剛畢業的年

教授認為這種做法仍然可取。當年港大學生選擇

遍的方法，被問到理學院應否繼續統一收生，丁

統一收生逐漸成為香港高等教育學院錄取學生普

實際上會削弱自己的優勢。

能突出港大理學院比其他理學院獨特，取消主修

以就此取消，反而港大若保留獨有的天文學，才

各大學都已實行統一收生，但他不認為天文學可

合，令理學院可以用多元主修作招徠。儘管現在

其中一個存在目的其實是與理學院其他主修配

的主修就可以吸引新生入讀，因此天文學主修的

輕人其實不能確定自己的未來，如果要學生十八

已過時。所以大學的目光不應流於狹隘的短期就

行業，大學的課程事實上很可能在學生畢業後便

今本科生的教育不能保證同學畢生受聘於一個

往港大同學修讀的主修會是他的終身職業，但現

轉變太快，大學的培訓未必跟得上實際變化。以

段緩衝和適應的時間。另一方面近年社會的經濟

大學的學科未經瞭解，自由選科可以讓同學有一

歲 就 定 下 人 生 的 方 向 並 不 容 易， 況 且 高 中 生 對

統一收生的用意

益。

修 讀 該 系 的 學 生 乃 至 經 費， 有 損 物 理 學 系 的 利

目，從商業計算的角度來看是學院的負資產，所

性，而有志鑽研單一主修的同學亦沒有被剝削機

要求院方撤回決定。惟艾宏思表示這只是他改革理學院課程的第一步，言明理學院未來將進行一個五年

✗

✗ ✗ BY-NC-ND

多資金。相反，較冷門或正在萎縮的學系，例如

理學院於 18 ／ 19 年度起取消「天文」和「數學／物理」主修，院長艾宏思（Matthew Evans）解釋是修讀

✗

✗ BY-NC-SA

物理學系和有傳將被拆散成數個部分的數學系，

BY-ND

會。

BY-NC

可 以 賺 取 的 經 費 便 較 少。 只 有 少 數 人 修 讀 的 科

文 / 徐梓祐

✗

✗

理學院，畀啲掙扎！

理學院教授專訪 艾宏思前的理學院

BY

丁 南 僑 教 授 大 約 十 年 前 出 任 副 院 長， 見 證「 天

CC0

教育資助委員會（教資會）討論，再向政府提議

/ 24 新聞 新聞 / 25

改革。其後理學院便有傳數學系將被拆散成數個部門，與物理學系和統計及精算學系合併，甚至進而重 組所有學系。本刊訪問曾見證天文學科成立、已退休的前副院長（教學與學習）兼數學系副教授丁南僑和 約見物理學系的系主任謝茂海及課程發展委員會委員之一周海峰教授，探討兩項主修科乃至理學院今昔 的發展。

Free Culture 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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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項主修的大部份課程均由物理學系開辦，院方

在大學教育而言，丁教授認為一個教育家不只是 同 學 主 修「 天 文 」 及「 數 學 ／ 物 理 學 」， 所 以

學聯合招生的簡介上，列明港大理學士課程可供

修。周教授表示，由於理學院在不同的場合和大

沒 有 提 出 將 課 程 一 併 削 減， 課 程 現 時 仍 可 供 選 要滿足社會需要和政府要求，更重要的是要栽培 物 理 學 系 必 須 履 行 承 諾， 繼 續 開 設 兩 項 主 修 予

教育家的抱負

學生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港大自詡為領先亞洲的 年度聯招的新生修讀。即使學系可以 2017/2018

教育家的目標則是培養學生的人文精神和公民責 學 系 將 來 的 定 位， 和 處 理 取 消 主 修 後 各 課 程 的

排，重新修訂學系的課程。物理學系將集中討論

謝教授指，現時更重要的是如何配合理學院的安

在 2018/19 年度正式取消兩項主修，只要還有學 生正在主修該兩項科目，系方則仍需維持開辦。

任。大學校長和院長如果用功利的思維來辦學， 學生的去向。儘管院長早前表示有意削減課程， 謝教授卻指院方還未有明確地提出其他課程改

一味迎合政府的要求，將會失去領悟更高一層教

動， 因 此 學 系 亦 未 有 其 他 包 括 削 科 和 辭 退 人 手

育意義的可能性。

只追求數據目標和業績表現，是無可厚非。但是

濟或政治上的需要。如果是從工廠的角度而言，

政 府 要 把 資 源 放 在 大 學， 迎 合 社 會 短 長 期 的 經

的責任。政府與教育家對大學的要求是相異的，

大學，理應要有更長遠的目標，負擔起教育學生

物理學系系主任：沒有參與決定

主導，將會失去其領導地位和獨特性，令港大淪

科，而要重視自己的特色。大學的學科如由市場

準， 就 不 能 只 做 職 業 培 訓 學 院， 隨 意 取 消 主 修

的 意 義 和 方 向。 港 大 如 希 望 保 持 一 流 大 學 的 水

才，也要培養同學的人文關懷，讓他們思考自己

獨特、小眾的科目。大學除了為社會培訓就業人

身 就 不 應 該 有 大 量 學 生 修 讀， 因 為 其 定 位 就 是

科無異的一般科目，取消固然成理。但天文學本

丁教授總結道，學院若認為天文學是與其他主修

得出統一的意見和結論，所以謝教授一直強調學

論。直到本刊查詢時，學系都未曾在正式會議上

收到通知之前，系內沒有就主修的取消作任何討

方都沒有要求物理學系參與決定，因此在謝教授

在召開系內會議通知各教職員。在整個過程中院

通知，物理學系的兩個主修科將會被取消，於是

物理學系，謝教授在一月剛上任時收到理學院的

教授上任前的安排。兩個被取消的主修均隸屬於

會 成 員 的 周 海 峰 教 授 一 同 回 應 查 詢， 以 補 充 謝

主任，因此他亦邀請了學系中擔任課程發展委員

物理學系的謝茂海教授自一月起出任物理學系系

影響。

的選擇會愈來愈少，但學系會確保現有學生不受

學置於最重要的地位。謝教授理解學生擔心主修

礎，沒有學生就沒有大學，所以學系會將學生教

質素。但是兩位教授都重申，學生才是大學的基

更少，可能會降低教職員的教學和研究兩方面的

生數目將會變得更少，學系獲分配資源也會變得

最後，學系資源方面，取消主修後的物理學系學

艾氏的重組方案被兩位教職員

Dr Fanis Missirlis

個 教 職 員， 逼 使 教 職 員 犧 牲 教 學 質 素 來 投 放 30 更多時間在研究上，達致催谷學院排名的效果。

）曾討論課程安排而未有 Timetable Committee 結論。

為 追 逐 潮 流 的 一 員， 結 果 在 學 術 界 難 以 突 圍 而 系還未能給予一個官方的說法，所有教授的發表

艾宏思 ── 披著學術袍的公司經理

的都只是個人意見。

出。港大若欠缺創造潮流的決心，將可能錯失晉

卻引致三個後果，令艾宏思改變理學院來得更順

和 Professor John Allen 公開批評不合理和欠透 明，艾氏自己則被質疑其論文數目也不達標，有

解僱，艾宏思其後更承認是不想 Dr Missirlis 散佈 反對聲音而將其解僱。二人於是向勞資審裁處提

雙重標準之嫌。後來二人被校方在通知期內直接 新任院長艾宏思過去管理其他學院時，已被批評

出申索，敗訴後提出了上訴。

理 成 章， 相 信 丁 教 授 等 亦 始 料 未 及。 首 先， 統

系當成獨立的存在，較難建立對學系的歸屬感。 其作風專橫和欠缺誠信。

學生與不同學系的關係變得流動，令學生不把學 其次，統一收生所鼓勵的學系競爭埋下了殺科伏 筆。去任院長們可能沒有劃訂對競爭失敗者的罰

儘管艾宏思聲稱學院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會被

則，但是繼任者若打算削減冷門的學科來節省資 口，讓管理層可以名正言順地殺科。最後，統一

需 要 提 高 研 究 排 名。 英 國 每 三 至 七 年 會 發 表 一

英 國 的 大 學 若 希 望 獲 更 多 政 府 的 研 究 撥 款， 就

裁 處 的 法 庭 判 詞 表 示， 當 時 只 有 62 個職員受評 核，另有數個職員卻獲得豁免。有未被評核的職

源，由統一收生延伸的競爭系統就變成大好的藉 收生削弱「數學／物理」主修的存在價值。在舊

）。英國教育部的四個高等教育基金 Framework 會 會 按 研 究 報 告 的 得 分 來 分 配 資 源， 大 學 若 希

望爭取更多資源就要提升排名，情形與香港大學 為爭取教資會撥款而催谷排名相似。倫敦瑪麗王 后大學（ ）為 Queen Mary, University of London 了 提 升 2014 年 研 究 卓 越 框 架 的 研 究 排 名， 便 在

論文評估的其中一項要求，教授需要發表過兩篇 「高質素」的論文，「高質素」的定義是論文刊 登於首 ％ 5 的學術期刊內，即該學術期刊需達至 點 7 影 響 因 子 或 於 Australian Research Council （ ） 中取得 。 ARC quality rating A* 艾 宏 思 提 交 的一篇「高質素」論文不足 點 7 影響因子，只是

被 Web of Science 列作 Editorial Material ，按照 標準和其他人的評估結果，該論文其實不符合資 格，艾宏思自己實則不能通過標準。這些評估漏 洞源自學院小組的疏忽，小組僅檢視被標註為潛 實性，並排除報告作假的可能，所以評估的結果

年任命艾宏思作生物及化學科學學院的院 2011 長。

評核的名單，卻訛稱所有人都受評估。另外根據

員其實不符合留任的資格，艾宏思實際上篩選過

有收生制度而言，「數學／物理」的獨特之處是 它在僵硬的課程制度中可以作為較有彈性的選 擇，讓兩方面都感興趣的人報讀。但是自由選科 後， 學 生 可 以 以 不 同 形 式 主 修 或 副 修 物 理 和 數 學，變相「數學／物理」這個主修的特色大減， 導致艾宏思可以理直氣壯地取消這個主修科。 「體驗式學習」被引進學分系統後，演變成淪為 強逼更多學生實習的工具。體驗學習雖然可以擴 闊學生眼界，卻也令學校將實習經驗列為總結科 目（ Capstone Requirement ）的一個選項，同學 會為維持競爭力而選擇實習並放棄專題研習，整

艾宏思其後推出生物及化學科學學院的重組方

有欠公允。

在冗員的論文，卻未有審查過其他合格論文的真

的風氣。學生因受到就業壓力而提早踏入社會工

案， 以 論 文 數 目 為 準 則 來 撤 換 冗 員， 辭 退 多 於

的目光反而會變得更加狹窄。

作和競爭，被貶為廉價勞工，最後學生看待前途

個計劃便助長了職業培訓、公司榨取學生勞動力

是 年 最 後 一 次 發 表 的 科 研 評 估（ Research 2008 ） 和 2014 年 取 代 科 研 Assessment Exercise 評 估 的 研 究 卓 越 框 架（ Research Excellence

份 評 選 大 學 研 究 的 報 告， 最 近 的 兩 份 報 告 分 別

公平地評估，沒有針對和打壓任何人，但勞資審

欠缺誠信

一收生後各學系在學生心目中的分界變得模糊。

統一收生雖然給予同學更大選修科目的自由，但

後記

身真正頂尖大學的機會。

Teaching

/ 26

的計劃，理學院的教學時間表委員會（

新聞 新聞 / 27

另外，艾宏思又稱自己不清楚個別的職員會否受 有繼續開設的必要，顯示他將會削減課程，理學

港大理學院所有課程，評估少人修讀的課程是否

失。值得留意的是艾宏思早前曾表示明年會檢視

素， 所 以 該 重 組 被 指 沒 有 評 估 過 教 學 方 面 的 損

技巧的訓練，而實驗技巧才是科學研究的重要因

程，達至精簡課程的目的，被批評忽視學生實驗

學習體驗。例如生理學以電腦教學來取代實驗課

課程，以節省資源來投放在研究上，影響學生的

互相競爭而窒礙學術交流。重組時學院又曾削減

業 的 績 效 管 理 方 針， 打 壓 學 術 自 由， 導 致 同 僚

無心教學。先後有師生聯署批評重組方案採用商

改革效果方面，該重組方案使教職員士氣受挫和

表示只記得有一個教職員在重組期間離職，卻沒

艾宏思反駁重組方案令大部分人才流失的說法，

接受評估，所有否定這個說法的人都是在說謊。

正的評估，自己也在這個評估過程中以同樣標準

重指在倫敦瑪麗王后大學時所有的教職員都受公

放討論的，希望各方循官方途徑來發表意見。他

委員會討論改革方案，因此計劃的內容仍是被開

（ Town hall meetings ），復活節後亦會在每個學 系舉辦更多學院大會，讓所有學系有機會在院務

詢。理學院曾在聖誕節前召開一系列的學院大會

驗 和 研 究 質 量 與 數 量 的 五 年 計 劃， 並 向 各 方 諮

應指已知會理學院所有教職員關於改善學生體

本刊曾向艾宏思查詢以上指控是否屬實。艾氏回

改革失敗

這些準則影響，來否認打壓反對者的指控，但是 院的課程設計便可能會變差。

而出現猜忌。

有 計 算 重 組 後 流 失 的 共 35 人。 他 認 為 只 聘 用 少 數短期的講師來教授課程，教職員間沒有因重組

帶領其生物科學科在 在澄清學院重組的成效時，艾宏思承認他就任前 的研究成果會為排名的上升作出貢獻，但認為若

以艾氏在校委會支持關閉化學系的方案，以避免

宏思所在的中心所錄得的赤字比化學系尤甚，所

只能說他延續了前人的成功，所以他的說法難以

並導致研究影響和引用次數下降，艾宏思極其量

餘次。所以姑勿論艾宏思是否逼走卓越的人才，

年 期 間 的 引 用 次 數 均 大 跌， 分 別 由 多 於 兩 2010 千次跌至少於六百次及由一千二百餘次跌至一百

觀乎艾宏思的手段，其五年改革方案不容樂觀，

估 15% 的比重，其餘大部分比重則被避而不談， 艾宏思仍然未能回應其方案收效甚微的質疑。

思所列舉的重組結果都是屬於環境範疇，只佔評

長。不過，根據研究卓越框架的評估準則，艾宏

數， 則 生 物 學 和 化 學 的 研 究 表 現 不 會 有 如 斯 增

人 65

校方轉而關閉其中心。這種行徑如果屬實，不單 令人說服，甚至具誤導性。

殺科恐怕只是暴風雨的先聲。如果理學院步倫敦

非 其 上 任 後 的 轉 變， 包 括 將 教 職 員 人 數 從

麗王后大學提交予研究卓越框架的

2013 增 加 至 80 人、 男 女 比 例 由 15% 提 升 至 30% ， 並提高研究收入、學生對教職員比例和博士生人

至 2008

由第 34 名上升至第 23 名，亦是相隔多年後首次 令化學科在榜上有名。不過若進一步查看倫敦瑪

年的研究卓越框架中 2014

艾宏思接指他在倫敦瑪麗王后大學任職期間，曾

他其實曾收到列明有風險的教職員名單，與其說

Centre of

University

法矛盾。艾宏思面對指控卻多番刻意隱瞞、採用 雙重標準，其個人誠信成疑。 判 決 書 又 指， 艾 宏 思 在 艾 希 特 大 學（ ） 擔 任 生 態 學 及 保 育 中 心（ of Exeter

） 總 監 時， 曾 推 行 一 些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不受歡迎的改變，這改變其實是指解散整個化學 系。網絡新聞指由於化學系當時在科研評估的表

年論文，會發現自 年艾宏思就任至 年 2011 2013 期 間， 生 物 科 學 科 和 化 學 科 論 文 相 比 2008 年至

證明艾宏思素有殺系經驗，所以肢解數學系不足

最後，理學會早前舉辦院長論壇時，艾宏思指出

現遜色，化學系只能賺取少量收入。本刊向相關

為奇，而且反映艾宏思為人功利。

數學和統計的研究在教資會的排名是被歸類為同

職員查詢，獲回覆指化學系固然錄得赤字，但艾

始作俑者

持。校長馬斐森回覆本刊查詢時，確認艾宏思曾

）也曾收到和回應其改革理 Management Team 學院的五年方案，暗示其作風和方案都獲小組支

長 和 各 副 校 長 在 內 的 中 央 管 理 小 組（

艾宏思於公開場合都表現得十分開明，甚至在院

特性來區分學系，來迎合這個排名系統。另外，

據教資會的研究範疇，而非教學或者學科本身的

數學系併入統計及精算學，學院可能打算將來根

加大學撥款，就不難理解為何傳聞理學院是要將

大理學院成為香港第一。若同學明白研究是會增

一個範疇，港大的排名包尾，並表示他要帶領港

被置於險境的可能。

以空洞的承諾和討論來拖延時間，以杜絕理學院

質疑，截停其破壞性的重組方案，別讓艾宏思再

扎，就要監察改革的動向，逼使艾宏思正面回應

建立的學術成就將會毀於一旦。因此理學院要掙

出現斷層，白白浪費光陰在行政失誤上，多年來

教學用心的教授離任。理學院最壞的情況將會是

碼 麗 王 后 大 學 後 塵， 將 可 能 會 逼 使 研 究 出 色 和

艾 宏 思 又 指 港 大 清 楚 其 個 人 往 績， 而 包 括 校

提交過理學院的改革方案，並經小組反覆討論，

長論壇與學生交談時，保證不會取消天文學的課

Senior

最終小組支持該方案和相信艾宏思能作出最好的

程。然而勞資審裁處的判詞顯示 Dr Missirlis 質疑 院方在反對團體回應正式諮詢之前，已經擬定篩

決定。馬斐森又表示有關改革方案的報道並不準 確，但提醒並非所有決定都是受歡迎，最後拒絕

雖然馬斐森指大學已依照程序來招聘理學院院

突然宣布類似取消主修科的決定。

監察理學院的動向，提防理學院再次先斬後奏，

宏思先前有前後矛盾的嫌疑，所以同學實在需要

進一步評論艾宏思的回覆。

長，但是校委會乃根據校長的建議來任命院長，

選條件，反映艾氏不一定像表面般開明。加上艾

馬斐森在聘請過程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馬斐

宏思是沆瀣一氣，置港大聲譽於不顧，有如此出

前推行方案。如果是後者的話，代表馬斐森與艾

個人支持，令艾宏思堅持要趕在馬斐森年底離任

長和院長兩人都是英國同鄉，艾宏思獲馬斐森的

問艾宏思以強硬作風來清洗理學院；二是港大校

名，只要艾宏思承諾能交出實際業績，就不會過

能性：一是馬斐森自始至終只在意大學的學術排

思，中央管理小組又接納其方案，其中有兩個可

大學的前途來博取個人功績，但這場學術豪賭的

了只經營私利、裝腔作勢的投機者。艾宏思押上

會的口味。問題在於港大有沒有所託非人，聘請

港大亦認為大學要用企業管理的模式來迎合教資

實與企業管理人員相似。港大聘用艾宏思，反映

於利用數據和指標來維護自己的策略，其角色其

現，對裁減人手毫不猶豫，做足門面功夫，又善

背 景 相 似 得 令 人 擔 憂。 艾 宏 思 非 常 重 視 業 績 表

港大理學院的發展與倫敦瑪麗王后大學重組時的

森 清 楚 艾 宏 思 過 去 深 受 非 議， 卻 依 然 聘 用 艾 宏

色的未來校長，真是恭喜愛丁堡大學的學生啊！

後果最終卻由大學和學生來承受，即使改革失敗 得一塌糊塗，艾宏思仍可以像在倫敦瑪麗王后大 學時一樣，頭也不回就走。

/ 28 新聞 新聞 / 29

生 會 事 務 不 屑 一 顧 的 因 由， 我 想 不 少 人 已 探 討 過， 在 此 不 贅。 此 文 希 望 帶

周年大選投票率一貫低落，除了在 2015 年時因發生「撼莊」（即有 個 2幹 事 會 候 選 內 閣 ） 及 有 候 選 人 被 懷 疑 是「 共 青 團 」 成 員 掀 起 波 瀾， 推 動 投 票

文／蔡君穎

人 群 絡 繹 不 絕。 學 生 會 中 央 幹 事 會 派 發 了 約

出 本 年 度 大 選 較 特 別 的 投 票 現 象 並 作 分 析， 亦 略 述 院 委 會 的 功 能 和 存 在 問

四 月 中 旬 的 學 生 會 勁 過 活 動 時， 開 心 公 園 和 學 生 會 大 樓 好 不「 墟 冚 」， 一 年 一 度 的 投 票， 同 學 的 參 與 度 卻 強 差 人 意 — 中央諮詢大會場面疏 落 冷 清， 周 年 大 選 投 票 率 每 況 愈 下， 補 選 投 票 人 數 更 寥 寥 可 數。 回 題， 最 後 拋 磚 列 出 就 大 選 安 排 的 建 議， 希 望 藉 此 令 學 生 會 大 選 得 到 更 多 人 的關注。

贊成票遞減 反對票激增 以中央幹事會為例，今年全員所得反對票有

至 513

票，比前年平均約 599

民選學生代表認受性成疑？ ──

率 急 增 至 近 四 成， 而 其 餘 年 份 投 票 率 都 僅 是 徘 徊 於 兩 成 多 而 已。 同 學 對 學

顧 數 年 的 情 況， 甚 至 只 要 涉 及 選 舉， 存 在 著「 沈 默 的 大 多 數 」 看 似

23.3%

39%

18.4%

20%

26%

班非本地生在網上呼籲同學集體投反對票以示對學生會一直以來對政治立 贊 成 票， 令 人 懷 疑 是 非 本 地 生 群 體 所 為。 無 疑， 大 幅 增 加 的 反 對 票 有 損 學

/ 30

個福利包；但談到 5000

是「 正 常 不 過 」 的 現 象 ； 然 而， 學 生 會 在 不 少 校 內 及 社 會 議 題 上， 都 被 外 界 認 為 代 表 港 大 同 學 的 聲 音 和 立 場。 對 於 學 生 代 表 的 表 現， 大 多 人 懶 於 理 會， 既 不 授 權 又 不 表 態 反 對 他 們， 這 真 的 是 正 常 嗎？

一七年周年大選 適 逢 周 年 大 選， 校 園 內 總 有 著 舖 天 蓋 地 的 宣 傳。 本 年 除 了 候 選 學 生 會 中

票多；同時贊成票卻是比前一年少了平均 500 至 600 票。驟眼看這般的 200 反 差， 或 者 有 人 會 推 測 會 否 因 較 多 同 學 對 候 選 人 的 政 綱、 宣 傳 期 或 諮 詢 大

2012

會 時 的 表 現 等 不 滿 意， 故 以 選 票 表 達 立 場。 然 而 實 際 上， 有 消 息 指 曾 有 一

央 幹 事 會、 候 選 校 園 傳 媒 及 候 選 普 選 評 議 員 出 席 中 央 諮 詢 大 會（

場 及 行 動 的 不 滿， 故 在 點 票 時 顯 示 出 某 一 個 票 站 的 反 對 票 是 不 尋 常 地 多 於

Central

）接受同學質詢，文學院院務委員會（下稱 院委會 ）本科生代 Campaign ' ' 表候選人亦有設立諮詢大會。本年度大選投票期在二月下旬進行， 16424 名

2013

生 會 或 其 他 由 周 年 大 選 產 生 的 單 位 認 受 性， 但 客 觀 而 言 有 更 多 基 本 會 員 願

香港大學學生會二零一五年度中央幹事會候選內閣：Ascent

基 本 會 員 當 中 有 約 3391 位 同 學 參 與 投 票， 投 票 率 為 20.65% 。候選學生會 中 央 幹 事 會、 候 選 校 園 傳 媒 及 候 選 普 選 評 議 員 悉 數 當 選， 經 濟 及 工 商 管 理

2014

意 表 態， 願 意 行 使 其 投 票 權 利， 其 實 情 況 總 比 他 們 毫 不 參 與、 不 聞 不 問 理 想。

香港大學學生會二零一五年度中央幹事會候選內閣：Smarties

學院的院委會本科生代表 名 6 候選人全數因所得贊成票未能超過反對票， 均告落選。社會科學學院 位 4 候選人以及醫學院 位 3 候選人因所得贊成票數 終告落選。 10%

2015

未能多過會員人數

2016

新聞 新聞 / 31

不正常的常態？ 周年大選與補選投票率偏低的迷思

過去數年周年大選投票率

院委會資訊

略析院委會代表落選原因

選 民 質 詢 是 其 義 務 ； 加 上 在 其 政 綱 中， 他 們 提 及 在 百 周 年 校 園 增 設 性 別 友

院委會本科生代表李梓成向本刊反映，當時舉行諮詢大會為 名 3 候選人的共 同 決 定， 他 們 認 為 在 尊 重 選 舉、 尊 重 選 民 之 原 則 下， 參 與 諮 詢 大 會， 回 應

今 年 周 年 大 選 的 其 中 一 個 亮 點， 是 有 院 委 會 候 選 人 舉 行 諮 詢 大 會。 文 學 院 功 能 下「 順 便 」 投 下 屬 於 自 己 學 院 的 學 生 代 表。 今 年 大 選 發 生 的 事， 總 算

院 委 會 在 周 年 大 選 中 未 有 得 到 廣 泛 討 論， 同 學 多 在 不 了 解 院 委 會 的 運 作 及 令 院 委 會 備 受 關 注。 以 往 在 周 年 大 選 中 產 生 的 院 委 會 本 科 生 代 表 候 選 人 均 善洗手間，希望聆聽院會同學之意見，同時讓他們了解候選人對此的立場。

//According to Section XXVI, Article 1(g) of the Statutes of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in respect of a Faculty in which the number of registered undergraduate students exceeds the number of registered postgraduate students, 3 undergraduate students who shall be registered in that Faculty to read full time for a degree, such undergraduate students being e l e c te d b y t h e u n d e rg ra d u ate students similarly so registered.//

10 個院會院委會大多設有 3 個本科生

代表席位，惟教育學院、建築學院及

法學院的院委會只設有一個本科生代

票風氣。

文學院院委會本科生代表聯合政綱： // 1. 繼續跟進中文學院課程之教學語言及體材 2. 檢討文學士 文 ( 學研究 及 ) 法學士雙學位課程 之 效率 Academic Advising System 3. 促進 4. 繼續檢討榮譽分級制度 5. 促請學院為考核制度提供標準

6. 爭取在百周年校園盡快建立性別友善洗手間

//

首 要 之 務 是 我 們 須 了 解 最 影 響 投 票 率 的 因 素， 並 對 正 下 藥 地 改 變 現 今 的 投

院、牙醫學院、舍堂村等地設立更多票站。當然，這些是頗為廣泛的建議，

校投票的學生可參與其中；選委會亦可考慮將投票期延長和在李嘉誠醫學

討 會 否 開 放 網 上 投 票， 讓 一 些 正 在 海 外 交 流 或 因 實 習 而 未 能 在 短 短 數 天 回

不 容 忽 視。 另 外， 筆 者 建 議 來 年 選 委 會 對 大 選 的 安 排 作 出 全 面 檢 討， 如 探

理 學 院 的 爭 議 讓 我 們 看 到 本 科 生 代 表 作 為 委 員、 作 為 會 議 見 證 人 的 重 要 性

會 令 學 生 會 的 代 表 性 更 受 挑 戰。 院 委 會 選 舉 情 況 一 直 得 到 甚 少 關 注， 然 而

義，讓同學了解投票既是其權利也是義務。若周年大選的投票率繼續下降，

候 選 人 亦 有 責 任 以 更 多 元 途 徑 主 動 接 觸 基 本 會 員， 並 道 出 選 舉 的 目 的 和 意

題 癥 結 在 於 同 學 不 了 解 大 選 對 自 己、 港 大 社 群 乃 至 社 會 的 重 要 性。 就 此，

社 會 及 國 際 大 選 予 以 關 注 的 人， 然 而 大 多 數 人 對 校 園 政 治 不 予 以 重 視。 問

在 大 學 這 個 知 識 分 子 聚 集 地， 我 們 會 侃 侃 談 論 民 主 的 價 值， 這 裡 亦 不 乏 對

結語

士〔運動及健康〕（ Bachelor of Science in Exercise and Health ）由隸屬理學院 改為李嘉誠醫學院時，院委會學生代表曾向學院了解轉變將帶來的影響。

劃的意見，例如於去年，學院希望就內外全科醫學士課程設立 130 周年， 作 出 課 程 上 的 改 變， 曾 透 過 院 委 會 了 解 同 學 意 見。 他 又 舉 例 指 學 院 將 理 學

方 俊 樺 表 示， 院 長 會 透 過 醫 學 院 院 委 會 學 生 代 表 了 解 學 生 對 學 院 事 宜 及 計

未 能 直 接 地 透 過 會 議 反 映。 今 年 香 港 大 學 學 生 會 醫 學 會 幹 事 會 外 務 副 主 席

補 選 未 能 選 出 醫 學 院 院 委 會 的 本 科 生 代 表， 然 而 其 出 缺 可 能 會 令 學 生 聲 音

見。

他與其他本科生代表見狀立即跟進，其後院會就此設立了意見蒐集。 名 3院 委 會 本 科 生 代 表 亦 有 去 信 副 院 長 及 與 系 主 任 會 面， 確 保 能 充 分 反 映 同 學 意

選擇；有同學在

他認為學院、院委會與同學關係密切，如在 月 3 份例會中決議通過以意大利 語 為 主 修 科 目（ ） 的 課 程 更 新， 使 同 學 在 選 修 科 目 時 有 更 多 Major in Italian 專頁「 HKU Secrets 」投訴關於 PHIL1068 的問題， Facebook

能 成 功 當 選， 惟 今 年 經 濟 及 工 商 管 理 學 院、 社 會 科 學 學 院 和 醫 學 院 的 候 選 人 皆 告 落 選。 經 濟 及 工 商 管 理 學 院 的 院 委 會 本 科 生 代 表 選 舉 全 部 候 選 人 梁 咏 彤、 盧 樂 謙、 謝 承 羲、 吳 傲 天、 張 誠 志、 張 凱 晴 因 所 得 贊 成 票 未 能 超 過 反對票落選；社會科學學院的 位 4 候選人張皓明、廖芷澄、黃梓軒及一亞， 並醫學院的 位 3 候選人梁樂妍、白凱琳及陳穎妍，因所得贊成票數未能多過 會員人數 10% 而悉數落選。有指正因候選人人數多於開放的席位，加上不 少 人 未 有 了 解 清 楚 投 票 規 則， 未 有 深 思 熟 慮 過 就 選 擇 所 有 候 選 人， 以 致 不

院全日制學生的同學選出。

/ 32

少 廢 票 出 現。 同 時， 關 於 院 委 會 的 宣 傳 不 足， 同 學 未 必 清 楚 候 選 人、 院 會

本科生代表應由其他同樣已註冊為學

新聞

以及學生的關係，自沒有誘因投票。醫學院本科生代表選舉正因低投票率， 即候選人所得贊成票數不足會員人數

，以致他們未能成功當選。 10%

學生會補選於四月底進行，由於 個 3 學院的院委會本科生代表選舉候選人 悉 數 落 選， 加 上 沒 有 人 被 提 名 為 其 他 空 缺 席 位（ 如 學 生 會 幹 事 和 普 選 評 論 員席位），補選只是涉及 個學院的院委會本科生代表。最後，所有候選 3 人皆因所得贊成票不足基本會員的 10 % 一律落選。

院務委員會有什麼功能和意義？ 院 委 會 的 實 際 操 作 是 怎 樣？ 本 科 生 代 表 的 權 力 有 多 大？ 本 科 生 代 表 與 同 學 有什麼關係？根據大學規章第 章第 條，三名院委會本科生代表應由 26 1(g) 其他同樣是已註冊為該學院全日制學生的同學選出。 10 個學院的院委會大 多是設有 個 3 本科生代表席位，惟教育學院、建築學院及法學院的院委會 只設有一個本科生代表席位。

院委會制度 必須作檢討 院 委 會 制 度 欠 透 明 度， 學 生 未 能 從 公 開 途 徑 得 知 院 委 會 的 決 議， 更 枉 論 監 察會議的過程是否恰當。正如在 月 5 日 9 時理學院院委會召開會議並投票通 過 取 消「 天 文 」 及「 數 學 ／ 物 理 」 兩 項 主 修 科， 被 指 決 策 過 程 惹 爭 議， 院 委 會 卻 未 有 作 出 公 開 回 應， 學 生 代 表 亦 以「 保 密 」 為 由 不 透 露 會 議 內 容， 終 由 知 情 人 士 以 匿 名 方 式 公 開 此 事， 令 人 一 再 關 注 院 委 會 的 重 要 性 和 本 科 生代表的角色。 關 於 院 委 會 的 實 際 操 作， 李 梓 成 同 學 指 出， 在 文 學 院， 重 大 事 件 如 加 減 主 修 科 會 交 由 院 委 會 討 論， 另 設 有 六 個 常 設 委 員 會 專 責 其 他 事 務。 三 位 本 科 生 代 表 有 不 同 職 能， 除 了 是 院 委 會 的 當 然 委 員 外， 須 各 自 加 入 兩 個 常 設 委

第 26 節第 1(g) 章，各個院委會有三名

新聞 / 33

員 會， 藉 此 在 特 定 範 疇 與 學 院 共 同 制 定 政 策， 例 如 其 中 有 常 設 委 員 會 專 門 負責性別議題，亦有負責審視或調整同學的成績平均績點（ GPA ），甚至決 定其畢業的學位等級。

另 外， 一 名 前 教 育 學 院 院 委 會 本 科 生 代 表 透 露， 該 院 委 會 內 有 近 百 名 教 職 員 代 表， 故 此 即 使 他 反 映 了 學 生 對 某 些 議 題 的 意 願， 能 帶 來 的 影 響 也 是 微 乎 其 微。 本 刊 向 該 同 學 了 解 教 育 學 院 的 本 科 生 代 表 只 有 一 人 的 原 因， 他 表

表席位。

示 亦 不 知 悉 原 因， 但 觀 乎 教 育 學 會 的 基 本 會 員 都 有 約 一 千 人， 他 認 為 這 不 是按學生比例而訂立，此反映了各個院委會學生席位不均等的問題。

根據大學規程（University Ordinance）

社會科學學會面臨「斷莊」危機，對屬會同會員

未搞得掂。前候選幹事已經講明唔會再參選，令

大選風波長達五個月，橫跨兩個學期，到而家仲 喺正常情況下唔會因此宣布選舉結果作廢。

試過發生，有啲意見認為選舉主任嘅裁決過嚴，

目同登記投票人數不符。查又話由於相關情況未

專訪心理學學會主席

紫瑩，睇下佢哋嘅睇法。

學學會前候選主席蔡晴峰同前候選外務副主席曾

學學會（下稱心理學學會）主席查子浚、社會科

多會員嘅關注。本刊就訪問咗社會科學學會心理

力資源，流選咁多次令資源白白浪費哂，引嚟好

排仲未有定案。另外，三次選舉用咗好多人力物

喺第一次補選全民投票，因為選票上面串錯咗學

串錯字唔重要 查：考慮到動議嘅重要性

點。

自己對呢件事冇太大看法，要再睇返事態發展成

佢比較關注有關錯誤會唔會影響到選舉結果，但

決。查表示喺程序上嚟講選舉主任做法冇錯，但

認 為 投 訴 冇 理 據， 又 話 無 權 否 決 選 舉 主 任 嘅 裁

至於評議會接獲有關決定嘅投訴，查同學話唔會

都帶嚟好大影響，嚟緊一年嘅財政同迎新事務安

在接受專訪嗰陣，社科評議會仲未決定召開緊急

緊急會議上已討論咗好多次串錯字嘅嚴重性，當

會個名而令到結果作廢，有意見認為呢個錯誤唔

盡快開會，傾下署任成員嘅問題。佢透露有社會 時社科評議會作出呢個決定係考慮到動議嘅重要

會 嚴 重 到 影 響 選 舉 嘅 合 法 性。 查 同 學 話 喺 兩 次

科學學會嘅署任幹事已離開咗個別委員會，再唔

會議傾呢件事，查子浚同學話一班評議員都話要

召開會議就會令所有委員會停止運作。

覺得社科評議會、選委會、選舉人員同埋選舉主

被問到三度流選嘅責任應該由咩人承擔，查同學 下，先至決定要投多次票。

員傳閱，出現程序上嘅問題，所以喺呢兩大原因

時選委會主席亦都冇將更新版嘅選票畀選委會委

冇檢查選票。喺第二次補選全民投票嗰時已經改

在更改選票之後亦都冇通知其他委員，搞到佢哋 再選，佢認為而家首要任務係搞掂署任成員嘅問

查同學話佢知道社會科學學會候選幹事已經唔會

係冇喺選票扱印和記錄好登記人數，導致選票數

選舉人員派七張選票嘅時候可能會有混亂，例如

足程序，仔細檢查選票，但社科評議會冇察覺到

由「皪虹」嚟到「棱閣」，九人莊變成六人莊，

專訪社會科學學會 前候選主席同外務副主席

出錯，但喺嗰次補選中並冇做到，而選委會主席

選委會所有委員都有責任檢查選票，睇否有否冇

被問到選委會其他委員有冇檢查好張選票，查話

話有部分內容幾偏頗，只係強調個別對自己有利

提到社會科學學會候選內閣發表嘅聲明，查同學

件，令學會運作唔好停頓。由於迎新事務委員會

開， 對 工 作 影 響 唔 大。 佢 重 申 希 望 盡 快 處 理 事

迎 新 安 排 方 面， 由 於 迎 新 營 等 籌 備 工 作 仲 未 展

未有屬會要用到財委會嘅資源，暫時影響唔大。

而家社會科學學會財委會嘅運作已經暫停咗，但

被問到財政同迎新安排有冇受影響，查同學表示

望唔一樣，難免會有拗撬。

式、立場同進取程度都有唔同，大家對工作嘅期

大家都有出去玩，有講有笑。但係大家嘅處事方

都係噉。佢重申「皪虹」莊內關係算係好融洽，

都會有唔同意見，有分歧係好正常嘅事，其他莊

有部分人誇大咗嚟講。佢話每個人喺唔同議題上

唔係真嘅，蔡晴峰同學表示傳聞唔係完全屬實，

鬥同關係惡劣等傳聞滿天飛。被問到呢啲傳聞係

「 HKU Secrets 」 同「 Dry Club 」等專頁上成日 都見到「港大社科」、「三蛇」等字眼，莊內權

場選舉最多嘅唔係投票人數，而係花邊新聞。喺

題，各個屬會可能要選代表出席學生會評議會同

時佢哋冇考慮到用七張選票嘅做法可能會造成混 亂。由於選舉時間倉促，喺作出決定後一個禮拜

嘅 理 據。 話 對 方 有 出 席 長 達 約 六 個 鐘 嘅 會 議，

喺四月就會開始運作，社科評議會需要盡快解決

就要投票，因此唔夠時間畀其他屬會同選委會再

應該好清楚佢哋嘅理據唔係胡亂誣衊出嚟，但佢

問題。

討論，只係希望盡快完成選舉。

哋嘅選材角度偏頗，只係想做到投多次票嘅決定

間，等到正式上莊嗰陣都已經去到七月，先至決

批評時間過於倉促遷就唔到時間開會，引起會員

社科評議會曾經因為人數唔夠而流會，有評議員

憶述話當時佢哋唔熟憲章，於是聽咗從上莊嘅意

退選事件，事後「皪虹」解釋話目的係畀一位同

社會科學學會周年大選嘅提名期結束後發生全莊

造理由令佢哋上唔到莊。喺接到投訴後，評議員

屬會角度出發，而係針對個案情況，唔會刻意捏

唔算良好，但社科評議員作出決定嗰時並唔係由

評議員，但係細節仍然有待研究。

佢透露部分修憲內容包括將所有評議員變成普選

憲章，因為改咗好多嘢所以仲要啲時間商討下，

行緊修憲工作，上屆有評議員提出一份新修訂嘅

應該係提出會議嗰日之後嘅 24 小時。被問到出 年會唔會修憲，查話社科評議會嘅修憲委員會進

詞，有意見支持係

影響第一次嘅選舉結果。

力，仲表達埋對程序不公義嘅不滿，好大程度上

論，令唔少選民喺投票嗰陣唔單只考慮佢哋嘅能

做 法 唔 理 想， 由 於 事 件 牽 連 甚 廣， 引 起 好 多 輿

見，全員撤回提名以重開提名期，但佢哋唔知道

學 可 以 交 多 次 提 名， 但 做 法 引 嚟 爭 議。 蔡 同 學

定採用「再次投票」，減少對佢哋嘅唔公平。

對一個完整工作天（ 1 clear day ）嘅定義嘅爭議。 就一個完整工作天嘅定義，查話各方仲係各執一

可以淨係重開出缺職位嘅提名期。蔡直指當時嘅

嘗試用局外人身份睇呢件事嘅影響。佢又話無意 會同屬會可能缺少一啲互動，搞到關係欠佳。

針對社會科學學會嘅候選幹事，但佢認為而家院

查同學提到近幾年社會科學學會同佢嘅屬會關係

院會屬會關係唔好 唔影響評議員決定

小時，但有屬會幹事認為 24

時社科評議會已經考慮到搞多次補選會嘥好多時

唔公平嘅感覺，冇同會員解釋清楚件事。查話當

財政迎新安排未受阻 希望盡快處理事件

迎新事務委員會。佢亦希望院會能夠繼續運作落

刊因此整理咗以下嘅時間線，詳盡記錄社會科學學會大選風波嘅始末，令同學可以釐清事件脈絡。

善咗，選委會主席同委員檢查好之後再交畀社科

學學會周年大選提名期開始以嚟，曾經發生唔少具爭議性嘅事件，亦成為港大同學茶餘飯後嘅話題。本

評議會檢查多次，所以冇再發生串錯字嘅情況。

學學會嘅大選一波三折，經歷三次全民投票都無法選出新一任幹事同埋普選評議員。事實上，自社會科

當中有四位同學喺兩次選舉中都有報名參選。呢

港大學生會周年大選之後，唔同嘅院會同屬會都完成換屆工作，新任幹事已經上任就職，唯獨係社會科

去，繼而改善院會同屬會之間嘅關係。

文／張泓鍵

就評議員有冇留意到七張選票嘅問題，查承認當

用七張選票嘅方法，社科評議會同選委會都有做

任都有責任。喺第二次補選全民投票，選委會採

動議就有佢嘅意義，有錯就應該要廢除咗佢。同

性， 由 於 動 議 係 選 舉 嘅 用 途（ purpose ）， 邊 個 字串錯都會令動議出錯。佢話雖然選舉條例冇寫 明選票上必須有動議，但評議員認為當選票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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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人士應負責 唔評論評議會接獲投訴一事

新聞 新聞 / 35

一波三折 餘波未了 社會科學學會大選風波事件簿

社會科學學會周年大選的提名期喺當日中午

點 結 束，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評 議 會 中 央 選 舉 12

委員會（下稱選委會）合共收到 項 8 參選幹 項 2 參選評議會普選評議員嘅提名。

事會同

選委會喺社會科學學會

點 3

分，選委會發現周年大選選票中嘅任 45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評 議 會 召 開 會 議， 商 討 大

選 結 果 作 廢 嘅 事 宜。 會 上 通 過 咗 對 選 委

會 嘅 遺 憾 動 議， 並 決 定 用 補 選 形 式 喺 出

年 年 初 選 出 新 一 屆 幹 事 同 普 選 評 議 員。

2017 選委會宣布接獲候選 內務副主席嘅退選信 點 6。

為期

學 會 2017 年度幹事會 及評議會普選評議員 補 選 全 民 投 票 展 開。

次投票（ ）程序將會喺 月 日至 日進行。由於 月 Re-polling 3 13 17 3 日係港大嘅創校紀念日，投票期改為 月 日至 15 日同 17 日。 16 3 13

行動，並通過「全民投票補選結果作廢」嘅議案。選委會同日宣布再

社會科學學會評議會再次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有關補選嘅投訴同後繼

成 員 傳 閱（ circulate ），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評 議 會 喺 緊 急 會 議 上 通 過 對 選 委 會 嘅 遺 憾 動 議， 並 宣 布 今 次 全 民 投 票 嘅 補 選 結 果 作 廢。

由於選委會喺選票上串錯學會名稱，更新版本嘅選票冇畀選委會

日 2 嘅下晝

函， 並 重 開 提 名 期 去 到 月 2

日 5 嘅社會科學

期（ Session ） 印錯咗係「 2016 」，而唔係「 2017 」， 所以宣布廢除 月 日中午 點至下晝 點 11 14 12 3嘅 投 票， 並 將 投 票 期 延 至 16 日 夜晚 點 6 半 結 束。

喺下晝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周 年 大 選 同 修 憲 公 投 投 票 期 開 始， 但

發文，宣布喺 11 月 日 月 日 3 至 11 7重 開 幹 事 會 周 年 大 選 所 有 席 位 的 提 名 期。

專頁 Facebook

權選委會可以喺提名期結束後 24 小時內重開提名期嘅時限，因此 選委會無法重開任何提名，決定交畀社會科學學會評議會決定。

委會喺提名期結束後

則， 候 選 人 可 以 喺 提 名 期 結 束 後 48 小 時 內 撤 回 提 名， 但 由 於 選 小時先接獲候選人退選通知，超過守則授 29

理外務事務」，所以決定全部退選。根據社會科學學會嘅選舉守

名 8 候選幹事向選委會遞交退選信，聲稱「因有意參選外務副主 席嘅同學無法順利遞交提名，為確保團隊完整同埋有足夠人手處

10/ 28 11/ 14 11/ 3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評 議 會 夜 晚 召 開 會 議， 經 商 討 後 決 定 援 引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憲 章 第 七 章 第 一 條 款 c ：「 In case no nomination has been received two weeks before the Election Day, the (Central Election) Commission shall have full

power to deal with the matter at its discretion until such times as the election 」， 賦 予 選 委 會 全 權 處 理 相 關 事 務， 並 宣 布 將 會 重 開 提 名 期。 is held.

重 開 嘅 提 名 期 結 束， 所 有 之 前 退 選 的 參 選

人連同有意參選外務副主席嘅同學再次提

交 提 名。 選 委 會 一 共 收 到 項 9 參選幹事會 及 項 3 參 選 評 議 會 普 選 評 議 員 嘅 提 名。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周 年 大 選 選 同 修 憲 公 投 結 束。 由 於 有 選 委 會 成 員 未 有 喺

選 舉 主 任 監 察 下 打 開 票 箱 同 廢 除 選 票， 選 舉 主 任、 時 任 工 程 學 會 外 務

上有串錯字（ Spelling mistakes ）。

旨要求重點有問題嘅選票同埋選票

選委會喺點票後 24 小時接獲兩項投 訴， 包 括 落 選 嘅 候 選 財 務 秘 書 陳 盈

書、體育秘書同普選評議員嘅席位。

席、 財 務 秘 書、 出 版 秘 書、 福 利 秘

提 名 期 結 束， 一 共 有 個 8 人角逐幹 事 會 主 席、 內 務 副 主 席、 外 務 副 主

2016

副 主 席 張 浩 銘 認 為 點 票 程 序 中 間 出 現 程 序 失 當（ procedural fault ）， 拒 絕 簽 署 核 實 點 票 結 果， 選 委 會 之 後 宣 布 今 次 選 舉 結 果 無 效。

月 1

選委會宣布將會喺 月 1 16 日召開補選 23

日至

提名期，開放 15 席幹事同 席 5 普 選 評 議 員 嘅 空 缺。

補選全民投票結束， 名 5 候選幹事 同普選評議員當選，但係候選財務

秘書陳盈旨攞到嘅贊成票數唔夠 基本會員人數嘅一成，當選唔到。

有社會科學學會基本會員投訴有關裁決，質疑串錯學會名並唔符合憲章所

規定選票作廢嘅條件。社會科學學會評議會召開緊急會議商討相關事宜，

但 因 為 會 議 法 定 人 數 不 足， 社 會 科 學 學 會 評 議 會 主 席 王 端 妍 宣 布 流 會。

社會科學學會評議會再次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有關補選嘅投訴同後繼

次投票（ ）程序將會喺 月 日至 日進行。由於 月 Re-polling 3 13 17 3 日係港大嘅創校紀念日，投票期改為 月 日至 15 日同 17 日。 16 3 13

名 7 候選幹事同評議會普選評議員全部落選。

數 多 過 登 記 投 票 人 數， 兩 名 選 舉 主 任 宣 布 呢 次 補 選 結 果無效，

處理社會科學學會補選結果被裁定無效嘅投訴列入評議會第二次 常務會議嘅議程。由於評議員各持己見，評議會主席陳浩文要求每 位評議員喺下次緊急會議前遞交書面回覆（ written response ）。

社會科學學會候選幹事會喺 Facebook 發表聲明，譴責選委會嘅過失，並 闡述反對評議會判決嘅原因。聲明話評議會廢除補選結果嘅理據欠缺說服 力，選票串錯字唔足以影響佢嘅合法性，又承諾當選後會盡快投入會務。

學生會評議會主席陳浩文收到對選舉主任決定嘅投訴， 話 呢 個 失 誤 並 唔 重 要（ ） 同 埋 好 難 避 免， 又 immaterial 要求展開司法程序（ Judiciary Procedure ）調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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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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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次 補 選 全 民 投 票 結 束。 點 算 票 數 嘅 時 候 發 現 總 票

3/ 17

11/ 17

11/ 7 行動，並通過「全民投票補選結果作廢」嘅議案。選委會同日宣布再

3/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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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4 3/ 1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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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2 3/ 10

11/ 2 11/ 16 2/ 17

無奈對待人身攻擊 普遍學生唔熟憲章

有 坐 低 細 心 聽， 會 發 現 好 多 會 員 嘅 問 題 都 幾 尖

能只係一個包裝工程，用嚟展示形象。如果同學

一致，每支莊有唔同風格，其他莊嘅諮詢大會可

章。蔡坦認佢哋相比其他莊喺回應問題嗰陣唔夠

嘅 表 現 被 俾 人 話 好 差， 有 意 見 話 佢 哋 唔 熟 對 憲

順利入閘後，社會科學學會候選幹事喺諮詢大會

同學喺未了解事件前就作出批評，甚至乎人身攻

客觀嘅批評，作為候選幹事當然會吸納，但部分

一回事。佢話無辦法阻擋謠言，有啲理性同比較

難。佢哋已經盡量解釋事件，對方吸唔吸收係另

複雜嘅憲章同選舉條例，喺理解同解釋時都有困

心噉追蹤成件事。蔡表示普遍學生唔會清楚了解

上莊嘅同學未必清楚選舉規則，冇乜同學會好有

諮詢大會表現差 蔡：每支莊有唔同風格

銳，能夠反映到佢哋嘅意見，並做到諮詢大會嘅 擊，佢哋只可以無奈對待。

曾同學認為唔少同學對事件只係得片面認知，冇

用途，而佢哋喺回應嗰陣可能唔係幾順暢，觀感

同其他學會唔同。曾續指面對意料之外嘅問題時

會有唔同習慣同傳統，佢哋喺回答問題個陣可能

解。蔡表示希望喺諮詢大會聽到一啲對全年工作

執行上嘅意見，佢認為呢啲係好實際同理性嘅見

員對佢哋嘅全年工作計劃提出有關分工嘅問題同

至於點樣界定理性批評同人身攻擊，曾引述有會

上唔係咁好。曾紫瑩同學補充話其他莊嘅諮詢大

可能未有考慮同準備，答問題嗰陣當時佢哋未有 考慮觀感好唔好睇，令到有人覺得佢哋喺諮詢大 凌亂，上極都上唔到莊，以至針對個人形象同性 格嘅就會視為人身攻擊。

會員可以享受咩權利。如果係逐條逐條細問，就

哋主要理解憲章嘅意義、賦予同限制咩權利同埋

哋並冇預料到要背哂每一章每一節。蔡補充話佢

埋每個條文嘅背後意義，程序上點樣執行，但佢

任工作，冇幾耐就傳出社科評議會因為選票上串

揣測原因。原本以為風波告一段落，可以準備上

未消化到相關消息，未諗好後續行動，佢話唔會

訝， 冇 幾 耐 校 園 電 視 就 立 即 進 行 訪 問， 佢 哋 仲

學以些微票數落敗，蔡憶述事件嗰時話當時好驚

喺第一次補選全民投票，候選財務秘書陳盈旨同

補選成焦點 爭議一籮籮

好似問答比賽噉，冇咗諮詢大會嘅意義，而且喺

聲明最重要係重申佢哋嘅立場，其他渠道好似官

道係咪因為文章太長令同學睇漏眼。蔡同學就話

選民可以透過好多渠道知道評議會嘅資訊，唔知

員傳閱」一點，曾強調聲明有提及呢件事，佢話

偏概全，冇著重「更新版本選票並冇畀選委會成

除補選結果嘅理據唔夠說服力。有人話聲明好以

幹事喺 月 日發表聲明，譴責中央選舉委員 3 10 會（下稱選委會）嘅過失，並質疑社科評議會廢

閱，宣布全民投票補選結果作廢。「棱閣」候選

票時間，亦冇考慮選舉氣氛差嘅因素，加開票站

評社科評議會冇因創校紀念日假期而補償一日投

班社科評議員喺會議上強調要符合程序公義，但

責，各屬會嘅常務秘書可以唔使問責。蔡續指一

做法相當諷刺。佢反問選舉出錯係咪只係主席負

乎將責任推卸落中央選舉委員會主席身上，認為

幹事，同時亦係今次選舉嘅選舉人員，但佢哋似

搞多次投票嘅係一班社科評議會評議員暨各屬會

講到誰邊個需要為連番失誤問責，蔡同學話要求

連番失誤 邊個負責？

席、委員同咁多個選舉人員都應該負上責任。

同加強宣傳鼓勵選民投票，所以佢認為選委會主

佢哋作為選舉人員就容許到相關錯誤發生。佢批

方 Facebook 專頁、群發電郵、學苑或校園電視 嘅報道都已經覆蓋唔少資訊，佢哋希望同學了解

），佢傾向接納香港嘅選舉準則，又 standard

舉委員會搞嘅選舉有咁多問題。

年中搞咁多場選舉，只係得社會科學學會中央選

出錯嘅原因，係咪有人為因素。佢反問點解港大

引述之前選舉都有票站發現多咗 300 票，最後多 出嘅選票都被接納。佢認為最重要嘅係調查選舉

（

都 幾 嚴 重。 曾 同 學 就 強 調 選 舉 最 重 要 嘅 係 準 則

票數多過總投票人數，每人多十至二十票，情況

話 唔 清 楚 呢 件 事， 蔡 同 學 認 為 有 候 選 人 嘅 得 票

數多出 10 至 20 票，兩名選舉主任宣布將結果作 廢。問到點睇評議會收到有關投訴，蔡曾兩人都

力拉票，但係點票當晚發現總票數比登記投票人

去到第二次補選全民投票，各候選人都盡最後努

佢哋嘅看法，補充一般報道嘅不足。

錯學會名稱同更新版本嘅選票冇畀選委會成員傳

其他諮詢大會都見唔到呢個情況。

接背嗰一條條例。佢認為對憲章嘅認知應該包括

節。曾憶述有會員要求佢哋唔睇憲章嘅情況下直

悉度一定講唔上係完美，唔可能背好每一條嘅細

被指對憲章認識不足，蔡回應話佢哋對憲章嘅熟

計劃嘅可行性嘅意見，如果純粹係批評莊內關係

/ 38

會嘅表現唔好。

新聞 新聞 / 39

專題 本回專題為《遺忘》，人生在世匆匆，所遇之事 非三言兩語所能總結。在這瘋狂世代折磨下，對 身邊人和事的記憶，卻也難免漸漸褪色。縱是如 此，我們仍會相信有些片段，是不能斷然分割， 故此，我們總會念茲在茲，讓記憶戰勝與遺忘的 鬥爭。 《一》文闡述一條在香港尚未訂立，卻對守護記 憶至關重要的法律。透過《朱》文，願社會認識

令佢哋變得與別不同。當一座城嘅記憶開始凋零，佢嘅獨特會漸漸消散。檔案，正係記憶中重要嘅一環。

對 檔 案 的 處 理， 了 解 當 下 面 對 檔 案 保 存 管 理 的

每座城市都獨一無二，因為佢哋承載咗唔同嘅歷史同文化、住咗唔同嘅人、發生緊唔同嘅事……記憶，

阻力及艱鉅。羅恩惠導演借《消失的檔案》疏理 一段五十年前動盪歲月，《香》文記下羅導演與 吳靄儀大律師的對談，藉此從歷史中找到啟示。 《散》文以訪問香港前途研究計劃成員為本，講 述現時在香港從事民間研究的困難。 香港自主之路無期，《民》文希望借回顧民主黨 的 背 景 與 發 展， 講 述 如 何 今 日 的 民 主 黨 舉 步 維 艱。在後真相年代，新聞的存在變得可有可無， 文探討目前本地賽馬及騎師所面對的窘境，並望

《關》文旨在喚醒對具質素的文章的追求。《賽》 此運動能擺脫其惡名。最後，《灣》文借描述灣 仔在重建路上帶來的變化，表達身處新舊灣仔的 若得若失。 若我們忘記前塵，又何談後世今生？願此專題在 瞢暗的時代，點起那記憶的火光。香港人，勿悲

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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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

一座城嘅記憶

文／張文禧

淺談檔案法

咩係檔案？ 喺政府同公共機構（ public office ）嘅事務運作中，會產生或接收各式各樣嘅檔案（ record ），唔一定係 白 紙 黑 字 嘅 報 告 或 通 信， 亦 可 以 係 影 像、 數 據 或 錄 音 等 。1 當 事 務 告 一 段 落， 相 關 嘅 檔 案 會 作 鑑 定， 2 3 檔 案 嘅 重 要 性 無 容 置 疑， 若 被 評 為 具 持 續 價 值， 則 被 歸 檔 作 保 管， 正 式 成 為 歷 史 檔 案（ archive ） 。 若管理同保存得宜，每件公務嘅過程，每個決策背後嘅原因、討論乃至爭議，都能從中得知。呢啲決

策影響住一座城嘅發展，檔案可以話記錄咗一座城嘅變遷。佢哋既可作歷史研究之用，亦可作問責之 途，更可成為未來決策時嘅參考。前檔案處處長朱福強先生曾撰文指，檔案有四種特質：（一）有關 公事活動過程最全面同最真確嘅憑證；（二）作為可靠嘅證據，係日後研究有關事件真相嘅上好材料； （三）作為公事過程嘅憑證，係有關機關同辦事處人員「問責」不可或缺嘅基礎；（四）作為公事活 動過程嘅全面紀錄，有關機構日後喺處理同類或相關事務嘅時候可以參考，從而提升決策質素 。3

「檔案法」 正正就係因為檔案咁重要，所以要有一條「檔案法」去確保政府妥善保管檔案。全球已有約百幾個國 家訂立「檔案法」，當中包括英國、中國、美國、紐西蘭、澳洲、台灣等，唔同國家嘅條文都差唔多。 「檔案法」具有法律約束力，主要對政府同公職人員有以下要求：（一）公職人員喺執行公務時須為 其所作嘅每個決定留下檔案；（二）公職人員完成公務後，須將相關檔案送往檔案管理當局作鑑定， 具歷史價值嘅就收進歷史檔案館；（三）所有檔案須被妥善處理同保管；（四）訂明公眾查閱歷史檔

）為例： “Public Records Act 2005”

條，政府同公共機構須就其事務開立並保存全面而準確嘅檔案。 17

年公共檔案法》（ 2005

案嘅權利同公開歷史檔案嘅準則，如歷史檔案嘅解封時間 。3 以紐西蘭嘅《 •根據第 部 2 份第

年。 25

埋符合規管同政策要求。

•各局／部門應妥善貯存同保護檔案，以滿足 制定決策、業務運作同提供服務嘅需要，同

往來。

全面噉記錄政府嘅職能、政策、程序同業務

中，各局／部門應確保有關資訊能夠準確同

•檔案須按業務運作、政策、法律同財政嘅需 要而開立同收存。喺開立同保存檔案嘅過程

決定時可向法院提出上訴。

申請，仍需表明相關檔案存在與否，如公眾不滿

不滿決定時只可向部門提出覆檢或向申訴專員投

可「拒絕證實或否認是否有該等資料」，如公眾

權。而且對比《公開資訊守則》同《資訊自由法》

公眾權利，更多係給予政府拒絕公開檔案嘅酌情

政 府 部 門 嘅 檔 案。 惟 兩 份 則 例 同 守 則 比 起 賦 予

適用於已進館嘅歷史檔案，後者則用於仍保存喺

公眾可按《 1996 年政府資料檔案（取閱）則例》 同《公開資訊守則》向政府要求查閱檔案，前者

年 嘅 政 府 檔 案， 應 交 由 歷 史 •凡 開 立 已 滿 30 檔案館鑑定，以評核該檔案是否具有歷史價

處處長批准嘅檔案存廢期限表，有系統噉將

訴，後者列明即使政府機構拒絕公眾查閱檔案嘅

查實呢，冇「檔案法」都冇咩咁大不了姐

份 嘢 好 似 都 達 成 到「 檔 案 法 」 嘅 部 分 目 的 喎。

的 指 引 》 更 被 列 為 強 制 性 規 定。 聽 落 去， 呢 兩

喺 2009 年，《檔案管理守則》嘅部分條文（註： 唔包括有關開立檔案嘅條文）同《管理電子郵件

在，佢助我哋監察政府；於未來，佢帶嚟啟示。

好大嘅影響。於過去，佢幫我哋認識歷史；於現

嘅權利，而檔案對我城嘅過去、現在同未來都有

保檔案嘅開立同保存，亦給予我哋取閱歷史檔案

歷史檔案移交歷史檔案館保存。

嘅條文，前者列明政府部門喺拒絕披露資料時更

值，需要永久保存。各局／部門應根據檔案

《檔案管理守則》嘅部分條文如下：

條，公職人員須將檔案送往檔案管理部門。 21 條，喺一般情況下，政府檔案唔可以保密超過 46

條，喺冇首席檔案主任（ Chief Archivist ）嘅授權下，任何人均不可銷毀或授權 •根據第 部 2 份第 18 他人銷毀公共檔案或受保護檔案。（註：唔適用於受其他法案（ Act ）所要求銷毀嘅公共檔案同受

保護檔案） •根據第 部 2 份第 •根據第 部 3 份第

「資訊自由法」 「資訊自由法」同「檔案法」息息相關，「檔案 法」確保檔案嘅開立同保存，同埋賦予公眾查閱 歷 史 檔 案（ 即 係 已 經 進 咗 館 嗰 啲 ） 嘅 權 利， 而 「資訊自由法」就保障咗公眾獲取政府資訊同檔 案（即係仲喺政府部門手頭上嗰啲）嘅權利。美 國 嘅《 資 訊 自 由 法 》（ “Freedom of Information ）開宗明義就提到，呢個法案係為咗令公眾 Act” 可以更自由噉獲取公共檔案同資訊。公眾可向任 何一級政府機構提出查閱檔案嘅要求，如果相關 機構拒絕公開檔案，公眾可向法院提出訴訟 。4

喺香港……

得 四 條 唔 湯 唔 水 又 到 喉 唔 到 肺 嘅《 檔 案 管 理 守

噉 你 就 俾 人 呃 咗 喇， 由 始 至 終 呢 兩 份 嘢 只 係 行

噉講就大錯特錯喇，正如文首提到「檔案法」確

則 》、《 管 理 電 子 郵 件 的 指 引 》、《 1996 年政 府資料檔案（取閱）則例》同《公開資料守則》，

建立一套檔案管理計劃，就開立檔案、檔案貯存

行 政 署 長 喺 2001 年 向 各 局 同 部 門 簽 發《 檔 案 管 理守則》同《管理電子郵件的指引》，前者要求

即 係 話， 人 哋 唔 聽 你 枝 笛， 你 都 吹 佢 唔 漲。 再

算 有 人 違 規， 檔 案 處 都 冇 法 定 權 力 作 出 懲 處。

知 有 冇 公 職 人 員 違 反 以 上 兩 份 守 則 同 指 引。 就 生，換句話講，睇返啲檔案就可以知道政府做過

文首提及檔案喺政府同公共機構嘅事務運作中產 啲咩。一件事冇可能淨係得一份檔案，一定會產

拼砌歷史嘅碎片

同檔案移交等範疇訂立守則，而後者要求列印全

（

冇 法 定 權 力 去 監 察 局 同 部 門， 所 以 佢 哋 難 以 得

部電郵紀錄並歸檔保存 。5

睇 返 澳 洲 嘅《 年 歷 史 檔 案 法 》（ “Archives 1983 ）， 列明違規者可被判 20 個罰款單位 Act 1983” ）。 penalty units

政 指 令， 唔 係 法 案， 根 本 冇 法 律 效 力。 檔 案 處

而呢幾份嘢係冇任何嘅法律約束力。

喺香港，既冇「檔案法」，亦冇「資訊自由法」，

• • •

專題 / 42 專題 / 43

• • • •

生數以千計嘅檔案，將呢啲檔案拼砌埋一齊，就

未來…… 所有好與壞，都被準確無誤噉烙印喺檔案入面，

可以拼出成件事嘅來龍去脈，拼出一段歷史。上 文提到「檔案法」訂明歷史檔案嘅解封時間，喺

結語 根據香港檔案處資料顯示， 2012 年至 2016 年間， 年被銷毀嘅檔案最多，係其他年份嘅 1.5 2014 倍至 倍 年 爆 發， 到 2 。 而 雨 傘 革 命 正 好 喺 2014 底嗰啲被銷毀嘅檔案關於啲咩，入面有咩不可告

喺

人嘅秘密？到底 928 當晚警方接收到咩指示？點 解警方會向示威者舉起「速離否則開槍」嘅告示

好嘅，我哋借鏡；壞嘅，我哋避免重蹈覆轍。「本 計劃」，希望透過檔案重新認識當年前途談判嘅

牌？到底有冇出動橡膠子彈？太多，太多疑問。

若干年後，我哋可以取閱到更多檔案，獲得更多

歷 史， 繼 而 思 考 香 港 嘅 前 路， 為 2047 二次前途 談判作準備。可惜，香港冇「檔案法」，喺香港 如果相關檔案被銷毀，答案將難以得知。

土研究社」同「香港眾志」發起「香港前途研究

歷史檔案館搵到嘅檔案有限，一眾學人只好四處

資料，拼砌出更完整嘅圖像。六七暴動冇可能得

閱 檔 案。 九 七 前 嘅 檔 案 尚 可 遠 赴 英 國 檔 案 館 尋 奔走，到英國、澳洲、美國等地嘅檔案館，尋找

一 段 21 秒 嘅 短 片， 可 惜 政 府 部 門 冇 法 定 責 任 保 存或移交檔案至檔案館，而我哋亦冇法定權利取 找，九七後嘅呢？若唔立「檔案法」，嗰幅名為 關於香港嘅檔案。

「歷史」嘅拼圖注定唔會完整，甚至被政權扭曲。

令政府喺我哋眼底下運作

案處前處長朱福強先生喺卸任後，一直為「檔案

社會上一直有聲音爭取「檔案法」立法，政府檔

冇，就要去爭取 嘅權利，同時提升政府嘅透明度，保障公眾嘅知

「檔案法」同「資訊自由法」賦予我哋取閱檔案 情 權。 檔 案 記 錄 咗 公 職 人 員 嘅 一 言 一 行， 係 向 法」奔波。佢喺

年牽頭成立「檔案行動組」 2008

佢哋問責嘅最好憑證。以橫洲摸底一事為例，運 輸及房屋局局長張炳良聲稱「摸底」為非正式會

由法」，無論係正式定非正式會面，公職人員都 決。獨立香港公共政策研究智庫組織「思匯」曾

案 法 展 開 公 眾 諮 詢 及 盡 快 立 法 」， 惟 議 案 遭 否

）。 2011 年， 時 任 立 法 會 議 員 吳 靄 儀 提 出 Bill” 「訂立檔案法」議案，「促請政府立即就制定檔

（ Archives Action Group ）， 並 於 2010 年完成 《公共檔案條例草案》（ “Draft Public Records

必須開立檔案，而且政府官員唔可以將有嘅檔案 出版兩份有關「檔案法」嘅刊物，分別係《勿讓

面，所以冇紀錄，但事後有傳媒揭發相關內部文

講成冇。同時我哋亦可透過法律條文迫使政府公

件，令醜聞曝光。倘若有「檔案法」同「資訊自

開檔案，面對社會大眾，接受問責。 歷史留白：香港需要檔案法》同《公共檔案的管 理，優質管治與集體回憶的保存：香港需要制定 檔案法的理據》。「本土研究社」成員陳劍青指

文／張文禧

檔 案 處（ 下 稱 檔 案 處 ）， 同 埋 香 港 現 時 嘅 檔 案 管 理 情 況。

同 檔 案 有 關。 今 次， 我 哋 唔 只 講「 檔 案 法 」， 仲 會 講 政 府

問、 國 際 檔 案 理 事 會 東 亞 地 區 分 會 秘 書 長 等， 每 個 身 份 都

教 授、 聯 合 國 教 科 文 組 織 世 界 記 憶 工 程 亞 太 區 議 會 特 別 顧

步 從 未 停 下。 佢 有 好 多 身 份，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歷 史 系 客 座 副

由 2007 年 到 2017 年， 剛 好 十 年 過 去， 佢 嘅 頭 銜 由 處 長 變 成 前 處 長， 但 推 動「 檔 案 法 」 立 法 嘅 決 心 一 直 冇 變， 腳

四出奔走，成立「檔案行動組」，不斷寫文章同接受訪問。

「檔案法」，自然會諗起佢。朱福強先生喺 1999 年至 2007 年間擔任政府檔案處署理處長，卸任後，一直為「檔案法」

5.

希望做到活用檔案，令港人重視檔案，長遠有助 推動「檔案法」。

4.

「 朱 福 強 」 三 字 仿 佛 已 同「 檔 案 法 」 畫 上 等 號， 每 每 提 起

無牙老虎 檔案處 ── 專訪朱福強

3.

專題 / 44 專題 / 45

2.

Department of Internal Affairs (New Zealand), “Public Records Act 2005”, section four, from http://www.legislation.govt.nz/act/ public/2005/0040/latest/DLM345529.html#DLM345537 Archives Action Group, “ Draft Public Records Bill”, 2017, part 1 section 2, from http://archivesactiongroup.org /main/wpcontent/uploads/2017/03/AAG-Draft-Public-Records-BillVersion-2-17.01.2017.pdf 朱福強，《沒有「檔案法」，傳媒人很難「做好呢份工」！》， 取自 http://rthk9.rthk.hk/mediadigest/20090312_76_122187.html “Freedom of Information Act”, from https://www.cbn.gov.ng/FOI/ Freedom%20Of%20Information%20Act.pdf 香港審計署（2011），《審計署署長第五十七號報告書》，第 10 章，取自 http://www.aud.gov.hk/pdf_c/c57ch10.pdf 1.

「去專業化」 「重要嘅管理職位（ management position ），有一半以上已經 唔係由專業檔案主任擔任。」檔案處轄下有四個單位，分別係 歷史檔案館、檔案系統發展組、檔案管理及行政組同檔案保存

）出任，就連檔案處處長都係行政主任。 Executive Office

及修復服務組，檔案管理主要由前 個 3 部門負責。而家，淨係 得 歷 史 檔 案 館 館 長 由 専 業 嘅 檔 案 主 任（ Archivist ） 出 任， 檔 案 系統發展組組長同檔案管理及行政組組長由非專業嘅行政主任 （ 朱福強指「去專業化」由 90 年代開始，佢懷疑檔案處遷館一 事係轉捩點。檔案處原址位於中環美利道多層停車場大廈，喺 年 代 初， 政 府 要 求 檔 案 處 讓 位 畀 亷 政 公 署 執 行 處， 遷 至 位 90 於屯門新益里一間工廠大廈，大廈前身係越南難民營。「呢座 大廈係一座工廠大廈，旁邊有好多危險倉庫同蠟燭廠，側邊有 好多污水，係一個環境相當惡劣嘅地方。檔案係歷史文獻，係 文物，得一千零一份，唔好話檔案啊，你試下將中央圖書館搬 去啲噉嘅地方。」當時一眾檔案主任極力反對呢個決定，並製

「檔案管理由檔案產生嗰刻開始，檔案伴隨住公事產生，而每 但代價就係不再受政府信任。」政府開始用行政主任去取替檔

案館建館原則。最終，檔案處遷至觀塘。「最後我哋成功咗，

作冊子列出其他國家檔案館嘅選址，指出呢個決定違反國際檔 份檔案都有佢嘅生命週期。」檔案嘅生命週期由「出世」開始， 案主任，因為喺政府眼中，行政主任係聽話嘅人，唔會攪攪震。

檔案管理

直到被銷毀或成為歷史檔案為止，成個週期配合住公事過程。 。老闆講乜，佢哋就做乜，呢個 loyalty

「況且，佢哋成日調嚟調去，又唔係檔案文獻管理嘅専家，好 難要求佢地對檔案處有 係佢哋普遍嘅文化。」

根 據 生 命 週 期， 檔 案 可 被 分 為 現 行 檔 案（ current record ）、 半 現 行 檔 案（ semi-current record ） 同 非 常 用 檔 案（ inactive ）。「每個環節都需要有專業嘅管理，需要有專業人士 record 負責。」

電子郵件泛濫

年，電子郵件於公務上被廣泛使用，呢個現象大大提升檔案管

「我一直喺公開場合預言，喺 10 至 15 年之間，香港政府嘅檔 案會冇曬，因為電子郵件嘅泛濫，同埋冇一個應對方案。」近

點樣管理現行同半現行檔案？ 首先，講下現行檔案同半現行檔案嘅分別。以交稅為例，政府 年 7 ，呢個時候

有一份稅務資料檔案，喺你交稅之前佢係一份現行檔案。當你 交完稅，根據《稅務條例》，份檔案須要保存 佢就變成半現行檔案。

檔 案 系 統 發 展 組 負 責 管 理 電 子 檔 案， 開 發 電 子 檔 案 管 理 系 統

理嘅難度。行政署長喺 2001 年簽發《管理電子郵件的指引》， 要求部門將電郵紀錄列印同歸檔保存，惟指引未能解決問題。

現行檔案唔會存放喺檔案處，而係由政府部門自行保管，因為

（ electronic records keeping system ）。「 電 子 檔 案 管 理 係 一 件 好辣手同埋複雜嘅事，但係你搵一班唔係專業嘅人去負責，多

），每個部門委任一位高級公務 Records Management Scheme” 員為部門檔案經理，接受檔案處精密嘅培訓。「我淨係畀指引

朱福強在任時提出「政府部門檔案管理計劃」（

政策有冇研究價值？檔案鑑定冇一個刻板嘅程序同準則，好多

案有冇歷史研究價值？有冇永久保留嘅價值？對將來制定公共

第一步就係了解成件事，而喺鑑定過程要不斷問問題。呢份檔

留，鑑定工作由歷史檔案館負責。「檔案鑑定工作係最困難嘅

非 常 用 檔 案 會 被 送 到 檔 案 處 作 鑑 定， 決 定 被 銷 毀 抑 或 永 久 保

檔案鑑定

但未見公佈成果。

數死梗。」早前，政府指系統開發成功，已經喺 個 5 部門試行，

呢 啲 檔 案 仲 好 常 用。 檔 案 管 理 及 行 政 組 負 責 寫 指 引 畀 政 府 部 門，開班培訓部門人員，教導佢哋管理檔案。朱福強強調，指 引冇法律效力，部門未必跟從，培訓班又冇乜實際效用，以鉛 水事件為例，冇會議紀錄係好荒謬。「如果有「檔案法」，有 法 律 規 定 部 門 要 好 好 管 理 檔 案， 佢 哋 自 然 就 會 乖 乖 地 去 搵 檔 案 處 接 受 培 訓。 同 埋 檔 案 處 都 會 按 法 律 上 嘅 要 求， 開 辦 培 訓 班。 雖 然 而 家 檔 案 處 有 辦 培 訓 班， 如 果 你 問 行 政 署 長， 佢 一

你冇用，指引應該要配合良好嘅培訓。」透過檔案處嘅培訓，

時候，係靠鑑定人員嘅經驗同判斷。「歷史檔案館佢（政府）

定 會 畀 到 好 多 相 關 數 據 你， 但 呢 啲 班 極 可 能 流 於 形 式 化。 」

部門檔案經理會深入了解指引嘅細節同實際應用，並將知識帶

一環，最需要學養同學識。」檔案伴隨公事產生，鑑定檔案嘅

返部門。不過，而家檔案處入面有冇足夠專業人士做培訓員都

仲未敢逗住。」好彩，而家歷史檔案館仍然由檔案主任掌管。

”Departmental

成疑問，令計劃變得有名無實 。 半現行檔案會被暫時送到檔案中心，因為部門冇足夠嘅空間保 存咁大量嘅檔案。檔案處須就存放喺檔案中心嘅檔案訂定存廢 時間表，惟早前被揭露因為冇有效嘅時間表，導致大量檔案滯 留喺檔案中心。「點解會噉？第一，可能啲人做野冇心；第二， 冇足夠專業人士去處理；第三，最關鍵，冇法律規管。」

專題 / 46 專題 / 47

案 法 」 立 法 後， 正 可 以 給 予 檔 案 處 法 定

有 違 規 者， 檔 案 處 都 冇 權 作 懲 處。「 檔

力， 部 門 唔 遵 守 都 冇 佢 符。 再 者， 就 算

可 以 向 部 門 發 出 指 引， 惟 指 引 冇 法 律 效

好 多 制 肘。 正 如 上 文 提 到， 檔 案 處 淨 係

檔 案 處 而 家 冇 法 定 權 力， 做 起 野 上 嚟 有

冇法定權力

唾棄，根本唔需要獨立委員會。」

任，受人民監察，假如所做嘅事同人民利益有衝突，會被人民

喺國際間常唔常見？「其他國家嘅檔案處處長係由民選總統委

須向委員會負責。成立檔案委員會監察檔案處處長，呢個做法

委員會，委員會獨立於政府，成員包括民間代表，檔案處處長

由「檔案行動組」草擬嘅《公共檔案條例草案》建議成立檔案

檔案委員會

本法規定並依照法定程序提出法律草案，

案 設 有 好 大 限 制。 根 據《 基 本 法 》 第 74 條，「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立 法 會 議 員 根 據

草 案 為 私 人 草 案，《 基 本 法 》 對 私 人 草

噉 咪 由 議 員 提 出。 由 立 法 會 議 員 提 出 嘅

案 法 」 立 法 時 間 表。 政 府 唔 帶 頭 立 法，

府 牽 頭， 但 香 港 政 府 遲 遲 未 肯 落 實「 檔

觀 乎 其 他 國 家，「 檔 案 法 」 立 法 均 由 政

立法困難重重。

處遷至屯門工廠大廈。想必呢種執著，亦係佢嘅推動力，令佢

福強指佢有種「頭巾氣」，有種執著，令佢當年極力反對檔案

香港嘅檔案管理勞碌大半生，朱福強言語間帶有些少無奈。朱

案法」， 最低限度可以令政府喺管治方面唔好咁離譜。」 為

「我哋而家爭取民主咁困難，我有生之年都未必有。我哋冇民

使政府將香港人放在眼內，而唔係只向中國同利益集團獻媚。

案管理有助公眾監察政府，間接促使政府喺施政上更謹慎，迫

法」同重整檔案處，兩者缺一不可。「檔案法」配以完善嘅檔

香 港 現 行 嘅 檔 案 管 理 制 度 千 瘡 百 孔， 要 改 善 現 況， 立「 檔 案

結語

權力，成為其後盾，惟要推動「檔案法」

凡不涉及公共開支或政治體制或政府運 一直堅持嘅原因。

主，自由都就嚟冇，喺咁艱難嘅環境下，如果爭取到好嘅「檔

作者，可由立法會議員個別或聯名提出。

文／張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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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涉 及 政 府 政 策 者， 在 提 出 前 必 須 得 到

人為前學苑總編輯劉以正。以下為是次映後座談會嘅對談摘錄。 失的檔案》導演 羅恩惠同大律師暨前立法會議員吳靄儀，主持

行長官的書面同意書。」喺以上限制下，

及映後座談於香港大學研究生堂王賡武講堂進行，嘉賓有《消

議員提出私人草案嘅成功率可謂近乎零。

4 月 19 日， 由香港大學通識教育部主辦嘅《消失的檔案》放映

就 算 政 府 應 承 立「 檔 案 法 」， 都 要 小 心 『檔 tune down

訪問當年參與人士，歷時四載，完成《消失的檔案》一片。

佢從中作梗。「唔單只擔心政府唔立法， ，會 wash down

相。羅恩惠為還原呢段歷史，翻查舊報紙同嚟自英國嘅檔案，

更怕政府會 案法』。」

《消失的檔案》

暴動嘅檔案鉅細靡遺。當權者有意抺走一段歷史，掩蓋當年真

映後座談會摘錄

六七年左派暴動，喺歷史檔案館淨係得 21 秒，反觀五六年右派

劉：劉以正

吳：吳靄儀

羅：羅恩惠

美國間諜，喺美軍陸戰隊受訓，呢啲技倆同招數，過咗咁多年都冇變過。依然好可惜，去到今日，香港人仍然要同呢個政權去鬥爭。」

匯報，或好多左報，到今時今日，攻擊學生，攻擊提出同政府建制思想唔同嘅人時，仍然會扣上好大頂帽子。好似佢哋話黃之鋒係

「共產黨依然會出賣，一啲好信任，好嚮往佢思想嘅人，唔好講一啲唔信任佢嘅添。好似過咗好多年，香港社會變化都好大，但文

劉：

隆 X 」。我哋當時覺得好好笑。」

觀：台下觀眾 吳： 年香港大學學生會中央幹事會會長） 1967

「其實有好大嘅分別，當時左報攻擊學生，（報道時）唔會寫「詹德隆」，會寫「詹 （註： 詹德龍為 吳： 「喺嗰個年代。我哋好深閨，讀港大嘅人，中產人士，一般嘅香港人，其實同左派好脫離。佢哋好邊緣，冇人睇大公報，冇人睇 文匯報。嗰個時候，共產黨、左派、紅色嘅圍牆，呢啲人生活喺不同嘅世界。我哋好多人唔需要特別注意有左派、新華社、共產黨。 時至今日，點解大家睇呢齣戲有唔同感受， 因為今日共產黨鬧你，你一啲都唔覺得好笑。因為（而家）佢哋係當權者，當時佢哋 覺得自己係被迫害者。當時，我哋對佢哋講嘅說話唔感覺到威脅。當然，市面好恐怖，滿地「菠蘿」，出入都驚驚地。但我嗰時住 何東宿舍，唔需要去中環，所以對呢啲事唔係感受好多。反而，我哋對文革嘅感受好深，因為教我哋嘅小學老師，好多都係喺大陸 走難過嚟。對佢哋嚟講，共產黨對中國固有嘅文化，摧殘好大。我哋細細個，老師就教導我哋要學好中文，因為我哋要負責繼續保

（羅恩惠），我覺得你冇講曬個故仔出嚟。不如，你講多啲畀我哋聽。」 Connie

存中國文化。而家睇呢齣紀錄片會有「哦，原來嗰時係噉」嘅感受，因為嗰時我哋太過隔膜，有好多野親眼見到，但係唔知發生緊 咩事。」 吳： 「但係，

「呢個故仔做咗四年，開頭因為我採訪一啲六七少年犯。當時教緊書，我哋嘅朋友屈穎妍，佢採訪咗佢哋一年。屈穎妍，唔係今

羅： 日大家見到啲文章嗰個屈穎妍，唔係一樣。佢嗰時好錫學生，寫怪獸家長。佢採訪咗一年，話佢哋撬唔開口，好有情緒。我買咗《火 樹飛花》，睇到入面啲故仔。點解我做咗咁多年新聞，未聽過呢班人，佢哋喺個角落到生活。我從來未接觸過呢班人，冇人聽到佢 哋嘅聲音，似乎應該採訪佢哋。身邊有啲舊同事，我揾佢哋幫手，佢哋唔肯，第一個反應係唔想同佢哋接觸，亦勸籲我，認為同佢 哋拍野會影響聲譽。我純粹抱住一個心情，佢哋冇俾人聽過，所以想同佢哋做訪問。好難入手，好警惕，因為我哋不是左派人士。」

羅： 「喺片入面嘅人好奇怪，你見到，有啲人有反省；有啲人完全冇反省；有啲人覺得好正義。個伯伯（炸彈隊隊長郭慶鎏）嘅訪問， 我印象好深刻，成張枱都搖嘅，因為佢話工友俾人殺死。其實佢冇睇過當時嘅左報，佢（工友）咪變咗烈士嘅，衝落街，擲玻璃樽 同石頭，不過佢條腰插住三角銼，插住斧頭。但點解我對佢個印象仲係屬於好尊重佢，喺我接觸嘅左派人物裡面，大部分都有個人 意圖，佢冇。炸彈隊嘅人，後嚟好多出咗事，坐監。油漆工會嘅十幾歲嘅小朋友，拎住個盒，原來係炸彈嚟，噉就冇書讀。嗰小朋 友係葉國謙嘅師妹，佢比較不幸，坐監。做訪問嘅時候，郭慶鎏同佢鞠躬道歉，我僅僅覺得佢係個有擔當嘅人。」 羅： 「梁慕嫻，大家見到佢最後鞠躬個鏡頭。其實我喺加拿大生活咗 年 5 ，我要返去搵佢做訪問，佢當時割咗半個胃，覺得自己會死。 佢話好想等我返嚟，原來佢信咗耶穌，覺得以前帶住好多學友社嘅同學，有大約一百人，因為跟隊而犯案，坐監。大家想像下，一 個同學入獄係成個家庭嘅事，佢咁多年好內疚。喺片中提到，點解工友死，佢義憤填膺；點解林彬死，只要領導話階級鬥爭嘅需要， 就服咗。佢好多年都相信呢一套。移咗民之後，好多年之後，佢信咗耶穌，好想有機會可以講返以前嘅事。訪問過後，佢打電話畀 我，話仲差一件事未做。佢想同香港人鞠躬道歉。」 吳： 「可能我有職業病，本人做律師，檔案對我嚟講好重要。我哋今晚有好多感受， Connie 都講咗好多感受方面嘅野。我喺到諗，可 唔可以趁啲人仲在生，我哋將感受放埋一邊，先將個故仔同時序講清楚。邊個主使乜野事。邊個負責乜野事。我哋將個紀錄做返出 嚟，然後先去問，做得啱定錯。每個人嘅動機係咩。每個人嘅反應係咩。雖然作為一個人，我哋好有感情，某啲人參與咗某啲野， 佢覺得後悔或者懺悔，我哋會好感動。但作為歷史交代，我哋唔可以令檔案消失。事實上六七暴動有好多檔案，但呢啲檔案需要整 理，亦唔完整，有好多要靠人講出嚟。我睇完成齣紀錄片，都唔知道邊個主使緊啲咩，淨係知道有一個人，叫吳荻舟，佢喺呢段關 鍵時刻，每日寫筆記。呢份筆記係非常重要嘅一手資料，我哋可由呢份即時檔案，整理返每日發生過咩事，係邊個，要有名。今日 嗰啲名，喺當時好邊緣，喺紀錄片入面，佢哋講咗自己嘅感受同回憶。係咪需要將呢件事整理返，邊啲人喺邊個部分呢？呢件事發 生時，我哋唔太關心。時至今日，我哋真係需要將香港呢段歷史寫返出嚟。」

專題 / 50 專題 / 51

台下觀眾問咗唔少問題，以下輯錄數條問題嘅內容：

觀： 後特區政府毀屍滅跡？」 97

「點解啲檔案消失咗？係當年冇保留落嚟，定係 係 羅：

前港英撒退拎走咗，定 97

「 喺 檔 案 館 見 到 而 家 淨 返 21 秒， 當 時 新 聞 處 負 責 帶 隊 24 小時拍攝嘅人叫 ，佢知道呢件事，心入面好唔開心。經過 個月資料搜集，我哋 Peter Moss 8 問（歷史檔案館）館長，點解無論點 search 都淨係得 21 秒，佢話可能因為

有 興 趣 知 道 當 時 喺 港 英 政 府 做 野 嘅 人、 喺 香 港 住 嘅 外 國 人， 對 呢 次 暴 動 有

「《 消 失 的 檔 案 》 主 要 講 一 啲 當 時 被 捕 同 喺 香 港 住 嘅 華 人 嘅 睇 法， 我 比 較 案？ 首 先， 要 有 份 檔 案 清 單， 先 知 咩 檔 案 消 失 咗。 所 謂「 消 失 的 檔 案 」，

「 我 一 開 頭 睇 見《 消 失 的 檔 案 》， 有 個 疑 問。 檔 案 點 樣 消 失？ 消 失 咗 咩 檔

吳：

當年有實習生入錯咗資料。」

咩 睇 法。 作 為 一 個 喺 特 區 長 大 嘅 人， 對 於 參 與 六 七 暴 動 嘅 左 派 示 威 者， 都 係 自 香 港 政 府 檔 案 處 消 失， 唔 係 話 喺 民 間 嘅 野 都 消 失 曬， 唔 係 話 全 個 香 港

觀：

幾 同 情。 佢 哋 機 乎 蠃， 假 如 唔 係 斬 咗 水 喉， 話 唔 定 香 港 會 解 放。 當 時， 支

嘅《教協史》 註 ( 書: 嘅全名為《坐看雲起時：一本香港人的教協史》 ，)就 會 明 白 喺 嗰 個 年 代， 香 港 發 生 咗 啲 咩 事。 當 時， 好 多 人 喺 大 陸 走 難 落 嚟，

「 當 時 學 生 會 出 嘅 聲 明， 代 表 絕 大 部 份 香 港 人 嘅 感 覺。 或 者， 你 睇 陸 鴻 基

吳：

有 特 權 先 睇 到。 我 哋 既 冇 資 訊 嘅 意 識， 亦 冇 資 訊 嘅 自 由， 所 以 我 哋 啲 野 會

亦 有 一 套 好 好 嘅 系 統。 檔 案 嘅 收 集 同 保 存 係 為 咗 公 共 資 訊， 但 喺 大 陸 你 要

佢 哋 冇。 全 世 界 包 括 大 陸 都 有 檔 案 法， 而 且 大 陸 嘅「 檔 案 法 」 非 常 嚴 密，

處 裡 面 嘅 檔 案 意 識 非 常 之 低， 有 啲 好 重 要 嘅 野， 佢 哋 覺 得 係 垃 圾。 最 初 嘅

要 帶 出 一 個 訊 息， 檔 案 係 好 緊 要， 而 香 港 冇「 檔 案 法 」。 我 知 道 政 府 新 聞

持政府嘅華人有咩睇法？」

香 港 對 佢 哋 嚟 講， 係 一 個 避 難 所。 我 哋 希 望 香 港 有 秩 序 同 治 安， 忽 然 間 有 好快就唔見咗。」

淨返 21 秒，而係喺檔案館搵唔到。首先，我哋要問佢（相關檔案）有冇喺 檔 案 館 先。 我 哋 唔 知 道 佢 有 冇 喺 檔 案 館， 因 為 檔 案 館 冇 目 錄。 我 覺 得 今 日

啲 人 擾 亂 香 港 嘅 秩 序， 我 哋 都 唔 知 佢 想 做 乜， 所 以 社 會 一 般 嚟 講， 對 呢 個

新 聞 摘 要 喺 邊 到 呢， 如 果 仍 然 有 呢 啲 檔 案， 對 香 港 嘅 歷 史 係 一 手 資 料， 但

現 象 感 到 擔 心。 維 護 治 安， 令 大 家 有 平 穩 嘅 生 活， 呢 份 聲 明 代 表 咗 好 多 人

觀：

嘅睇法。」

羅：

羅：

「點解會發生六七暴動？」

「當時（暴動）啱啱開始，好多人對於工友嘅處境有同情，但到 月 6 下旬， 萬 6 人 參 加。 到 滿 罷 工 罷 市 做 成 不 便 時， 好 多 人 都 反 感， 其 實 罷 工 罷 市 得

「條 timeline 其實好長，我唔能夠用好簡單嘅講法講，紀錄片能夠盛載嘅 有 限。 歷 史 就 係 歷 史， 有 好 多 檔 案， 有 吳 荻 舟 嘅 筆 記、 有 解 密 檔 案， 有 幾

城炸彈， 月 號第一個炸彈，炸彈放喺任何地方，兒童遊樂場、戲院、 7 12 火 車 軌、 貝 夫 人 健 康 院，（ 社 會 大 眾 ） 好 反 感。 去 到 邊 個 位， 令 全 城 都 好 反 感 呢？ 就 係 兩 個 小 朋 友 喺 清 華 街 被 炸 死。 左 派 對 暴 動 有 兩 件 事 唔 肯 認。

個 部 份 去 證 實 一 啲 野。 我 未 做 呢 個 故 仔 之 前， 都 係 好 似 一 般 人 嘅 理 解， 總 理係造反派，所以完全失控，所以佢應該係完全唔知道。但除咗開初嘅 522 花園道血案之外，佢話要迫中央上馬，後面有好多關鍵情況其實佢係知情，

第 一 係 清 華 街， 清 華 街 兩 個 小 朋 友 嘅 慘 死， 令 大 家 覺 得 反 感， 覺 得 有 冇 搞 錯 啊 炸 死 細 路 仔。 左 派 嘅 說 法 係， 嗰 到 附 近 係 左 派 高 層 嘅 住 處， 左 派 拍 嘅 《 六 七 回 望 》 提 到， 兩 邊 係 掘 頭 路， 我 哋（ 左 派 ） 放 唔 到 炸 彈。 清 華 街 呢

狀況，（《新晚報》）中午出到報道，而當時冇乜固網電話、冇手提電話、

省公安廳嘅人落咗嚟，佢包裝嘅身份係貿易代表，華潤總經理。」

經（ 有 人 ） 自 己 做 咗 炸 彈， 放 喺 北 角 電 車 站 嘅 電 車 軌， 有 呢 啲 背 景 係 廣 東

嘅人要點做。有一個好重要嘅關鍵， 月 7 號 8 沙頭角事件，死咗 個 5 警察， 呢 件 事（ 總 理 ） 不 但 知 情， 而 且 係 佢 授 權。 當 時， 未 開 始 罷 工 示 威， 就 已

條指令，清楚要求呢到 25

冇 傳 呼 機， 快 過 而 家 做 即 時 新 聞。 我 呢 幾 年 透 過 舊 報 紙 同 檔 案， 見 到 當 時

吳：

因為吳荻舟嘅筆記係每日嘅筆記。 522 之後，有

大眾，九成以上支持抗暴。」

「你睇吳荻舟嘅筆記，睇唔睇到呢件事係點發生，緣起係咩，邊個策動，

件 事， 佢 哋 係 劃 線。 林 彬 呢 件 事 就 話 唔 係 佢 哋 殺， 因 為 搵 唔 到 兇 手。 但 大

吳：

點樣收科。」

家見到《新晚報》，（林杉）八 點半出車返工，九點鐘前撞牆，燒到噉嘅

「呢個正係，點解大家要睇檔案，你用今日嘅眼光去睇（當時）一啲片段，

羅：

感 覺 會 唔 同。 當 時 林 彬 嘅 播 音 好 受 歡 迎， 所 以 點 解 佢 哋 揀 咗 佢 做 對 象， 佢 哋 好 痛 恨 佢， 因 為 佢 講 嘅 野 引 起 好 多 人 共 鳴。 從 呢 點， 你 可 以 得 知 當 時 絕 大多數市民嘅諗法同對左派行為嘅睇法。」

「好複雜，唔可以用三言兩語去講，睇到一啲重要嘅點，我講幾個點。喺 香 港 嘅 炸 彈， 有 大 陸 支 援。 見 到 嘅 筆 記， 佢 哋 寫 筆 記 好 得 意， 得 幾 隻 字， 好 有 亮 點。 見 到 上 面 有 落 嚟， 有 支 援。 沙 頭 角 事 件， 嗰 場 戲 好 特 別， 歷 史 被 改 到 一 個 地 步 係， 嗰 邊 係 300 個 民 眾 民 兵， 事 實 佢 哋 有 真 正 軍 隊 嘅 配 備 噉落嚟。見到好多細節，有幾個關鍵時刻，周恩來完全知情。」

專題 / 52 專題 / 53

觀： 「檔案嘅可靠程度有幾大？」 吳： 「檔案有冇真正中立？係冇嘅，所以要有全面嘅檔案。以呢齣紀錄片為例， 片 中 好 多 人 最 關 心 嘅 唔 係 事 實 上 發 生 咗 咩 事， 而 係 自 己 有 冇 做 錯、 係 咪 做 得 啱、 有 冇 俾 人 出 賣。 當 你 太 過 關 心 呢 啲 野， 可 能 就 會 歪 離 咗 客 觀 事 實。 每 個 人 講 嘅 野 都 以 自 己 為 出 發 點， 當 我 哋 有 好 多 個 人， 有 好 多 唔 同 嘅 出 發

觀：

點，亦有一啲實據，如數字，就可以重現過去發生嘅事。」

觀：

「 喺 資 料 搜 集 過 程 中， 有 冇 一 啲 拍 攝 角 度 同 思 想 嘅 轉 變， 始 終 喺 香 港 檔 案

請 佢 哋 去 深 圳 參 加 集 思 營， 話 香 港 有 外 國 勢 力 入 侵。 喺 噉 嘅 狀 況 下， 接 觸

採 訪 對 象 有 好 大 變 化。 幾 十 年 嚟 左 派 都 冇 理 過 佢 哋， 但 佔 中 前， 中 聯 辦 邀

「呢幾年有好大嘅變化，開始係因為六七少年犯，拍咗一年多，喺佔中前，

羅：

你有冇受到唔同形式嘅打壓，而開始有打消拍呢段片嘅念頭？」

館搵到嘅資料同喺英國檔案館搵到嘅好唔同。檔案館淨係得 21 秒、楊光獲 頒大紫荊勳章，可見當局想淡化呢件事，甚至改變佢嘅性質。喺拍攝過程，

「澳門 1966 年暴動，左派人士主張打倒澳葡政權，但並非指踢走澳葡，而 係 踢 走 國 民 黨 駐 澳 門 機 構。 當 年 參 與 六 七 暴 動 嘅 左 派 人 士， 對 打 倒 港 英 政 府嘅想像係點，係踢走港英，定係有其他意義？」 羅： 「 澳 門 嘅 資 料 仲 有 好 多， 我 哋 只 係 用 咗 好 少 片 段，（ 暴 動 ） 點 解 會 發 起， 後嚟咁快成功，因為一關嗰關閘，冇水冇食物就成功。香港呢邊，工會線， 每條線，都係向嗰邊（澳門）學習鬥爭，港澳工委喺到主持成個鬥爭。喺香 港，好 core 嗰班左派人士，睇見佢哋點樣打低澳葡，跟住喺呢邊等另一次 嘅發生。所以你見到點解佢哋唔協調勞資糾紛，因為佢哋等緊大搞一場。」

有 困 難， 採 訪 有 困 難。 後 嚟 再 有 吳 荻 舟 嘅 筆 記， 所 以 不 停 喺 變 化 裡 面。 個 人 就 冇 咩 好 講， 但 困 難 係 大 嘅。 我 哋 讀 新 聞， 對 於 歷 史 嘅 溫 度 有 堅 持， 對 於 真 相 有 執 著。 除 咗 真 相， 有 咩 值 得 我 哋 努 力， 我 諗 唔 到 第 二 件 事。 我 哋 係 一 個 團 隊， 係 一 班 新 聞 人。 喺 求 證 過 程， 我 哋 做 咗 好 多 努 力， 有 好 多 朋 友 幫 緊 我 哋。 為 咗 一 啲 線 索， 我 哋 去 咗 好 遠 嘅 地 方 反 覆 求 證。 入 面 有 冇 錯 漏， 我 唔 敢 講， 但 呢 個 係 我 哋 交 得 出 嚟 嘅 功 課。 下 一 份 功 課 係 吳 荻 舟 嘅 筆 記，我哋已經做咗兩年，有好多註釋要尋求 cross check 。我哋唔敢輕易去 講 一 啲 野， 入 面 有 好 多 亮 點， 亦 牽 涉 到 當 權 者， 所 以 求 證 要 更 審 慎。 對 我 哋嚟講，嗰啲係歷史，歷史就係歷史，放喺到就得，心態冇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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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片

我

城

拼

圖

史

碎

砌

歷

各

憶

拼

的

落

記

的

散

陌生。一瞥外表，它與兩旁馬路的舊唐樓無異，

對本地文化藝術有所認識的人，必定對富德樓不

富德樓 在 - 灣仔一隅的淨土

計劃的種子。

案館找到。那次英國之行算是在他心中種下這個

「寶庫」，原來有不少關鍵檔案未能在香港的檔

界鄉議局及丁權的文件，驀然發現該地方是一個

粹出於業餘興趣，在英國國家檔案館找尋關於新

的歷史源流。

家圖書館，透過尋回散落各地的史料，重塑香港

員將會走訪澳洲、台灣、美國等地的檔案館和國

新的歷史真相。除了英國國家檔案館，計劃的成

信，尋回隱藏著且遺失了的檔案，有可能呈現全

他們便想出了一個整全的計劃，希望令搜羅檔案 的過程變得更有規模。

檔案之必要 在訪問那天，彭嘉林剛到訪過位於觀塘的香港歷 史檔案館，他講述該檔案館如何欠透明度。「例

亦 不 少。 在 第 一 階 段， 他 們 希 望 籌 得 15 萬完成 文 件 蒐 集 、 研 究 及 論 述 工 作、 文 件 整 理、 數 碼 化檔案等工作；在第二階段，目標為籌得 35 萬， 以成立公開文件檔案資料庫、推動視覺化關鍵檔 萬， 18 萬尚有一段距離。「其實整個檔案 50 年 – 1984 年中英談判過程，如 1979

案、 舉 行 研 討 會 等。 現 時 計 劃 正 籌 得 約 與目標的 庫會著重於

要更全面地呈現箇中細節，可能 50 萬也不足以 應付。不過民研究就是『大有大做，細有細做』， 搜尋文件與在 searching engine

如透過家中的

計劃表示樂觀。

年才得到解密， 50 – 60 但香港檔案館只把解封 30 年的買回來，新解封 的 重 要 文 件 則 無 人 問 津。」 種 種 問 題 令 他 們 相

例如今年適逢六七暴動 50 年，主權移交 20 年， 我們可先公開一些關於政制的進程。」陳劍青對

觀 塘 檔 案 館 搜 尋 的 不 相 符， 關 於 constitutional 份， 而 館 內 則 21 的， 在 館 外 搜 得 development

陳劍青補充，「而且其實香港檔案館購入檔案時

月與友人純 10

且整理需時，多少會令人擔心計劃的成本和效益

亳不起眼。然而當你拾級而上，覽閱樓宇水牌， 便即感受到這是一個滿有創造力的空間：一樓香 港 文 學 生 活 館、 二 樓 香 港 民 間 學 院 及 本 土 研 究 社、三樓采風電影、四樓影意志公司、五樓……

替、變化急速的灣仔社區中。 陳劍青和彭嘉林現為本土研究社及香港前途研究 計劃（下稱計劃）成員之一，二人就計劃以及檔 案法表達其看法。

計劃源於一個樊機 泛黃、殘舊的文件，沉悶、複雜的資訊，到底與 我們何干？ 考究數十載前的事實和決定，能為今天及將來帶

具選取性，譬如說關於香港昔日的邊界爭議，有

有 26 份， 在 外 國 這 是 違 反 了《 資 訊 自 由 法 》。 反之在英國，所有檔案會分門別類，有詳細的解

「 檔 案（ archives ） 不 是 很 生 活 化 的 事， 不 同 於 衣 食 住 行， 它 的 存 在 好 像 與 生 活 無 關， 是 故 我

至 9

封日期，所有資料一目了然。」解釋兩館之別後，

們更應把它們轉化成與生活相關的事。」陳劍青

些『機密中的機密』是須

案的精神。」陳表示於去年

「而且我們希望透過活用檔案，宣揚共同挖掘檔

不轉彎抹角，說出檔案的問題及其計劃的目的，

來什麼啟示？

來檔案可被「活用」，並連繫當今的議題。及後

大費周章地遠赴外地，只為了閱讀一些檔案，而

在香港故事中翻出一段段可改變未來的往昔。

回到香港，頓時風起雲湧，政治爭不止。人大粗

向前方，緊緊追隨著世界大流適應急劇的新陳代謝」。然而有人不甘心，提倡命運並知識自主，希望

不符正比。計劃以民間研究自居，憑藉眾籌方式

小思在《香港故事》中形容香港為身世朦朧的城市，指她「沒有時間回頭關注過去的身世，只有努力

推動，謝絕「金主」及政府資助，可想而知阻力

如何審視本土歷史文化，如何確立自己的身分認同都是今人不能迴避的問題。

暴釋法，僭建《基本法》第 104 條，剝削青年新 政梁頌恆及游蕙禎的議員資格。陳彭等人發現在

轉眼主權移交廿載，香港不再是「借來的地方」。她由英國殖民地轉為中共威權統治下的特別行政區，

英國所覓得的檔案中有切合是次事情的內容，原

金，進行搜集和研究關於香港前途及社會政策的歷史真相等工作，為香港前途提供重要的參照。

富德樓正是如此孕育著文藝創作，一個充滿人文

為期一年半的香港前途研究計劃由香港眾志、本土研究社和一班青年學人發起，他們透過眾籌所得資

學 術 氣 息 的 空 間， 低 調、 靜 謐 地 佇 立 於 新 舊 交

文 / 蔡君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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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香港前途研究計劃成員陳劍青、彭嘉林

有責任推廣以香港為本位的史觀。他冀盼資金許

體」的計劃 正 - 因各個團體和學人都有不同的研 究興趣，如香港眾志關注自決權、本土研究社重

就 此， 陳 劍 青 強 調 這 是 一 個「 以 研 究 範 疇 為 主

想：嘩，這計劃豈不是帶有政治目的和意圖嗎？

望見「香港眾志」是共同發起人時，不難讓人聯

線，就如他們在觀察一條街道時，未能知悉在很

分 歷 史 大 事， 卻 未 能 把 學 習 過 的 史 實 連 成 一 條

有人「低度歷史化」，略略知道港督的名字、部

解香港，不會關注這城市的實質變化，如認為香

有人「過度歷史化」，即有一套既定的理論去理

由本土出發的歷史意識。陳劍青指出，在香港，

可，能製造生動的短片介紹檔案，在無形中宣揚

視城市發展和土地資源、有人有志於研究海權爭 多年前，同一地方發生過的重要事件。我們會否

誰作主導？

議 云 云， 故 此 大 家 按 照 自 己 的 興 趣 尋 覓 相 關 檔

港既已「回歸」，真普選必然是「反中亂港」；

案，共同梳理香港的歷史脈絡。 即使假設他們尋覓的檔案被政治組織用作支持其 源，走上重構我城歷史之路，讓大眾更能認識這

天 的 社 會 輿 情 和 氛 圍。 因 此， 我 們 更 應 溯 流 追

向、人格等等無不受其歷史意識影響，故造成今 們，隨年月增長，解密的文件遞增，我們能存取

歷 史 真 象 一 直 存 在， 設 有 檔 案 法 的 國 家 告 訴 我

結語

政治主張，他們亦不以為然，「我們的目的就要

輕 視 了 歷 史 的 價 值？ 今 天 港 人 的 思 維、 情 感 所

希望不同人一同活用檔案，若有人願意運用檔案 的檔案理應是更全面和豐富。然而香港完美演譯 了 相 反 局 面， 檔 案 量 是 會 隨 年 月 冰 銷 葉 散。 根

片屬於自己的土地。 據《端傳媒》，按香港檔案處資料顯示， 2012 年 間， 各 政 府 部 門 在 檔 案 處 的 批 准 下 銷 毀 2016

中的「 FF 」，也不是嗟嘆在平行時空中的香港也 許會有真普選等等的消極想法，而是希望能透過 史、今人審視現況及未來都有重大價值。正如我

知悉。挖出新的史料，雖不一定能成為 30 年後 香港前途二次談判的籌碼，但必然對重構我城歷

此 外， 兩 位 受 訪 者 強 調 歷 史 他 選（ historical ）， 也 就 是 國 際 關 係 學 者 常 談 alternative

庫，以不同角度切入、參與，反而更能找到事實 的真象。」陳劍青理性分析著，「久而久之，香 港人會更重視保存這些歷史瑰寶，有助於推動檔 案法。」

沉澱過去，反思其他選擇的可能性，並扣連當下

擦身而過時，除了惋惜、除了感慨、除了無奈，

了 236,563 直線米的檔案，相當於環球貿易廣場 大樓的高度。檔案一向不透明開放，到底有多少

談 到 香 港 歷 史， 不 少 人 有 一 個 直 線 思 維 ： 香 港 的環境，把握今天能作的每一個決定，拓闊對明

我們更應衍生一種自覺，好好把握當下，共同思

。如果當時走上了另一條 counterfactual history 路，今天的香港會是怎樣呢？這不是純孰象牙塔

＝ 一個蕞爾小島 ＝由小漁港變成國際大都會； 日的想像。這正是此計劃的特別之處 檔 - 案，不 是僅僅研習完就封存起來，或收藏到博物館的古 考香港需要怎樣的未來和出路。

亟需糾正的香港史觀和心態

她由昔日列強的殖民地「回歸」祖國懷抱。在大

物；檔案，是可被活用，可發揮更大的影響力，

們得知中英談判過程中，香港多次與真正的民主

被毀文件會成為明日重要的歷史印記？我們無所

辱」之端，中國今天能吐氣揚眉，香港亦前途無 指引我們的前途。

中 華 的 史 觀， 香 港 島 被 割 讓 正 是 中 國「 百 年 屈 量。誠然，透過接受由上而下的教育和參觀歷史

）的中五生，在 IES

） ， 維 持 現 狀 （ Status Q uo ），獨 sol uti on 立 香 港 （ a n i ndependent Hong Kong ）。

公 司 ） 大 班 蘇 偉 澤 （ Wa l ter M. Sul ke ） 曾 提 倡 公 投 ： 接 受 中 方 方 案 （ the Chi nes e

港澳獨家代理商，怡和集團的附屬

議員及仁孚行（註：平治汽車

曾任香港市政局委任

博物館所建立的歷史觀，在不少人心中是牢不可 破 的 事 實。 彭 嘉 林 認 為 正 因 如 此， 公 民 社 會 更

部分解密檔案

後記 三年前的我仍是名馬不停蹄地預備通識獨立專題研究（

相同的地方 本 - 土研究社，訪問陳劍青先生對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看法。這 段 期 間 港 共 政 權 揮 金 如 土 地 強 推 大 白 象 工 程， 又 以 發 展 之 名 斷 送 寶 貴 的 天 然 資 源。 我 們 未 能 阻 止 發 展 巨 輪 的 轉 動， 歸 根 究 底 是 礙 於 政 制 和 身 份， 港 人 不 能 當 家 作 主， 只 能 屈 服 於 港 共 政 權。 但 是 我 們 是 真 的 了 解 自 己 的 城 市 嗎？ 在 抗 衡 強 權 時， 我 們 能 帶 出 有 力 的 明 證 作 回 應 嗎？ 對 歷 史 真 相 予 以 重 視， 對 過 去 的 事 念 茲 在 茲， 正 正 有 助 我 們 回 應 這 個 時 代 的 荒 謬。 透 過 今 次 訪 問 再 次 會 見 這 位 不 懈 努 力 作 民 間 研 究 的 年 青 學 者， 又 了 解 一 眾 成 員 如 何 為 香 港 前 途 發 展 默 默 耕 耘， 我 深 深 欽 佩 他 們。 爭 取 自 由 自 主 的 路 雖 然 崎 嶇 顛簸，要相信尚有人在，希望之火必不滅。

中英聯合聲明初稿比最終版本多 了不少詳細準則，如有列明香港須 實行「三權分立」，國防和外交由 中國處理但先要諮詢香港意見等。

一份英國外交及聯邦事務部文紀錄了 年 任 香 港 大 學 學 生 會 會 長、 今 天 1984 強調「三權分立」這套「英美的議會制 度」不能在香港亂套的馮煒光曾去信英 國要求基本法應包括「三權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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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謝翹聲 電影《十年》有一句：「十多年來，我們學得最 多的係陰謀論，而失去最多的，係信任。」陰謀 論 可 怕 之 處， 不 在 他 的 內 容 是 否 真 實， 而 是 當 那似是疑非的感覺在腦海植根後，他便有如鬼魅 相隨，揮之不去。主權移交前後數載，中共的影 子早蟄伏在部分民主派政黨之中，直到今日，它 的後遺依然盤繞在香港政黨，不少政治人物不斷 以此質疑、攻擊路線不同之人。筆者認為，陰謀 固然存在，當權者或野心家希望藉著人與人之間 的不信任，從中取利，放在香港的背景，卻見無 權者向更無權者抽刀，或出於恐懼，又或出於私 利，最終，結果變相還是鞏固既有利益，消弭「同 路人」的聲音。 本文希望能透過解釋不信任的存在如何導致陰謀 論的出現和其形式。另外中共如何在港各界植根 的愛國或中華民族主張造成「愛國不愛黨」的意 識形態，加上民主黨的歷史，闡述何以多年來民 主派人士，當面對路線相近而意見相異人士的時 候，會使用大量有暗示性的語言誘導支持者視異 見者為敵。筆者亦希望本土派能以前為鑑，拼棄 此等了無目的的漫罵，亦不為團結而相同，以民

人 理 想 和 現 實 之 落 差。 美 國 歷 史 學 家

陣》質疑「假如我地十六個（匯點及港同盟之立

之士實屢見不鮮。遠之，可追至司徒華在《龍門

抗。觀乎歷史，以「邊個最開心」論去質疑異見

主， 唯 有 集 結 一 切 同 路 人， 方 有 能 量 向 極 權 反

是 有 損 民 主 派 力 量（ 非 民 主 力 量 ） 的 就 是 反 民

類言論背後包含的就是泛民主派一貫的思維：凡

天蓋地攻擊，批評此舉會令「中共最開心」。此

破壞整場運動。

他們卻勸大眾不要「激嬲共產黨」，不然，你又

的是，當日中國國慶假金紫荊廣場之升旗儀式，

敵人，大眾理應團結將矛頭指向政府，但最諷刺

中，當抗爭者向警察負隅頑抗，泛民稱警察不是

鱷唔打打蝦毛」。往後，在雨傘革命、初一事件

後有泛民中人指責行動者針對水貨客所為係「大

主黨的不濟自我告誡。

認為陰謀論能令無法控制外界的個體 Hofstadter 理解充滿邪惡力量的世界，尤其當陰謀論能對一

法 局 議 員 ） 都 辭 職， 最 高 興 係 邊 個 先？」

發 洩 或 轉 移 至 這 個 人 或 機 構 上。 由 學 者

一六年他寫到本土學生追隨江澤民等中共領袖，

存 在， 最 開 心 的， 肯 定 是 中 國 的 當 權 者。」 ；

光，這個在中國國境內唯一的『顛覆基地』不復

思 維 去 到 近 年 仍 沒 有 消 失 的 傾 向， 2014 年六四 期間，評論人吳志森寫一篇文章指「滅了維園燭

察代表拍照，加上其輔警的身分，亦曾在公開場

仁大學前學生會會長楊逸朗曾因於雨革期間與警

一直是民主派的大忌，大多源於其歷史背景。樹

收受中共利益，並於選舉中狙擊民主派。「鬼」

易以換取兒子提早釋放；李柱銘於論壇暗指有人

者。二零一四年，蕭若元批評黃毓民與共產黨交

Richard

人 之 所 以 會 相 信 陰 謀 論， 或 多 或 少 係 來 自 個

件複雜而缺乏資訊的事件提供「表面上一致」的

帶領的團隊所發表的文章總結了 Abalakina-Paap 四個大眾會相信陰謀論的因素：一、對人，特別

就是暗示拒去維園悼念之人，只會令敵人高興。

合質疑梁國雄，一直遭雨傘運動支持者質疑其身 破壞民主運動、利益之罪人。

台」，不論動機，在傳統泛民支持者眼中，均為

大多傳媒仍以「佔中輔警」稱之，用此名去蓋過

分。即使到今天他已因「縱火案」而身陷囹圄，

至於「收錢論」，黃毓民當為此污名的最大受害

是對權威，的疏離及不信任；二、因難以改變現

時間沒有令這群人進步，堅持暗示異見者行事對

個敵人，給予他們機會將對無法解決問題的憤怒

實而衍生的無力感；三、能夠解釋自身陷入劣境

當權者有益。故此，任何個人的行徑動搖到「大 今日，港共政權一再越過雷池，打壓異見人士，

他曾擔任學生會會長的事實，可見傳媒賦予的標 籤，只要能將之烙印在大眾心中，便不需要建基

代表的意見遭到忽略甚至褫奪。當權者的傲慢，

權移交沒有終結香港的殖民時代，只不過宗主國

便會要求他們對準政權，否則便是破壞運動。主

當有反抗者希望以行動換取自主空間，主流泛民

舉」前夕，蘋果日報刊登其《不要讓陰謀得逞》

會伴隨到最後一天。及至黎智英在行政長官「選

「對準政權」「收共產黨錢」「你係咪鬼」

使大眾無法以自身力量改變，其結果就是令到陰

於事實，即使之後如何作出改變，「鬼」的身分

謀論能以假亂真，對疑似違背民主派行為的人，

一 文 [2] ， 批 評 胡 國 興 參 選 實 為 中 共 棋 子， 以 「𠝹」其心儀的曾俊華票；同時直指韓連山支持 黃毓民、陳雲、梁天琦等人在他眼中，當「阿爺

梁國雄參選的行為與中共臥底無異，文中亦暗指 （中國政府）」下指示後便全部噤聲 。

由英國變成中國罷了。在一國兩制的羊皮下，中 只 不 過 給 予 中 共 冠 冕 堂 皇 的 藉 口， 為 所 欲 為。 動或多或少反映港中矛盾已去到一個臨界點，之

二零一二年九月，針對走私客的「光復上水」行

共的人口、經濟殖民政策不斷進行，所謂兩制，

「邊個最開心？」

更易受到攻擊。

取民主的空間；而立法會只淪為橡皮圖章，民選

裁者的期盼，以諮詢之名涵括大眾意見，窒礙爭

有其名，更不用談此手段本身暗示對一個開明獨

出賣港人利益；「諮詢式民主」在主權移交後徒

Marina

的原因；四）釋放怒氣。

這 [1]

解 釋。 對 於 聽 者 而 言， 此 種 解 釋 可 以 由 塑 造 一

猜忌來自個人的軟弱

從隻手遮天到停滯不前的民主黨

當日香港大學學生會通過退聯公投，傳統泛民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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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虞我詐無日無之

的 核 心 成 員， 如 司 徒 華， 即 使 曾 經 歷 文 革 等 暴

變」等承諾，以學者張少強所描述的「功利民族

紫陽為首的開明派領導的共產黨，能用利益安撫

將來的宗主國有信心，加上中共在 1978 年的三 中全會提出「改革開放」的國策，以鄧小平、趙

但一定要愛社會主義下的中國。為令本地商人對

義，但至少不能反對社會主義的新中國，否則怎

「 港 澳、 臺 灣、 海 外 的 同 胞 不 要 求 擁 護 社 會 主

主義或對中華民族的情感籠絡，正如鄧小平所說

鬥爭，不強迫港人跟隨中共政治主張，反以愛國

方勢力，放棄在「文化大革命」使用的意識形態

意味中共將在九七「收回」香港。中國為捆綁各

過。八十年代，中英雙方簽署《中英聯合聲明》，

就是中國因素。共產黨在香港的統戰，從未停止

使 政 黨 或 政 客 會 利 用 它 來 爭 取 支 持， 說 到 底，

治工具，但同時我們亦希望知道，有哪些原因促

即使市民的心理造就陰謀論能成為一種有效的政

伸向香港，以反抗作為回應，自決甚至獨立的主

踐踏，這一切，誰在背後？當天朝魔爪未曾停止

望大多落空，民主進程不斷受挫，言論自由屢遭

會 跟 我 一 樣 覺 得 與 有 榮 焉。」 [5] 這段說話正好 概括了部分民主派對回歸的願景。十年過去，願

色的世界城市。到時候我相信很多港人、國人也

安定、法治、自由、民主……一個有自己文化特

拉近香港與中國的關係，陳冠中在 2007 年時寫 道：「下一個十年，香港應該可以做到：中國的

民主同盟壟斷香港對民主的討論以來，一直希望

「民主回歸論」者自八十年代起，由匯點及香港

的語言表達自我。」

[4]

有異於中國的獨特國族，但他們又要用中國國族

歷史學者徐承恩的理解則為「……骨子裡已經是

之深，實際而言，部分人更是黨國難分，於本地

一輩以及嬰兒潮下的民主派受中華民族主義根植

度……」。「大家都係中國人」正好顯示部分老

斷 絕 了 組 織 上 的 關 係， 但 我 仍 未 採 取 決 裂 的 態

慘劇發生前，他對共產黨仍未死心：「我和中共

終 導 致 其 落 選。 這 班 新 會 員 在 司 徒 華 落 選 後 退

在幹事會大選中，此班會員不斷批評司徒華，最

社員」有選舉權，然後便出現一批新贊助會員。

大批左派學校學生修改學友社章則，容許「贊助

滲入共產黨思想。惟其後發生「奪權」事件，有

的希望以非政治化活動吸引人參加，再潛移默化

年， 中 共 立 國。 在 香 港， 很 多 人 對 中 共 抱 1949 有幻想，包括司徒華。同年司徒華創立「學友中

法。

號。當本土派批評「民主黨，賣香港」的時候，

「香港人」、「中國人」最後只會淪為空洞的符

在各自政治立場的需要下，被詮釋得肢離破碎，

而沒有理解，就無法公正評價。」今天香港人正

此複雜的歷史經驗，沒有同情，就很難有理解，

實在應該……多一點同情，少一點傲慢：面對如

身承受殖民統治重擔的前輩族群，批判知識分子

教授在《受困的思想》中曾寫到：「面對這群親

待異見的態度，則未免對歷史有欠公允。吳叡人

如果只因泛民主派佔據香港主流地位而簡化其看

傳統民主派的恐共歷史

主 義 」 來 維 持 中 共 在 港 之 影 響 力 [3] 。 者。」 ； 一六年他寫到本土學生追隨江澤民等中共領袖， 張，本應得以理解。當民主回歸與當家作主意志

出， 會 章 再 次 修 改， 取 消 他 們 剛 獲 賦 予 的 選 舉

政， 但 在 他 的 回 憶 錄《 大 江 東 去 》 中， 在 六 四

就是暗示拒去維園悼念之人，只會令敵人高興。 的矛盾在變化中的時局下越見明顯，兩者對中國

愛國不愛黨的民族主義

時間沒有令這群人進步，堅持暗示異見者行事對 的理解將無可避免引起對立，後者更會日漸威脅

商 人， 許 下「 馬 照 跑， 舞 照 跳 」、「 五 十 年 不

過對匯點的懷疑，所以兩「黨」的合併在初期亦

的合作根基何其脆弱。但團結民主力量的因素蓋

以出席匯點成立一周年典禮，亦理解到兩個組職

盟，故很多人質疑時任香港新華社社長許家屯何

盟。 1994 年， 港 同 盟 與 當 時 的 議 政 團 體 匯 點 合 組 成 民 主 黨。 匯 點 當 時 的 政 治 力 量 遠 遜 於 港 同

六四後，司徒華聯同李柱銘等人創立香港民主同

徒華便總結為「匯點是新華社影響下成立的政治

之人，令不少人對匯點出身的人懷有戒心，如司

「投共」，再加上劉迺強、王卓祺這些面目模糊

可以植根於人心。在今天，張馮二人或可理解為

因為滲透的力量無孔不入，人人自危，陰謀論才

主聲音的形勢下，青黃不接的問題如此嚴重。正

為何民主黨等即使在九十年代，能代表大部分民

益相近而結盟，分裂看似是無可避免的結果。從

更多國內政治運動的內情……經歷了二三十年時

權 [6] 。 被 迫 走 的 司 徒 華 在 其 回 憶 錄 寫 到 ：「 對 於『奪權』事件，我由最初的迷惘，到後來得悉

西舞蹈研究社」（現稱「學友社」），其成立目

最基本我們需要懷著理解但不一定同意他們的看

重新認識自己家邦的歷史，但筆者擔心，若歷史

當權者有益。故此，任何個人的行徑動搖到「大

麼能叫愛國呢？」，表明了你們不一定要愛黨，

台」，不論動機，在傳統泛民支持者眼中，均為 到傳統泛民的政治力量。即使對民主等價值的追 求大同小異，政治的現實亦埋下雙方互相猜忌的

一分子、為內地的經濟發展及社會進步作出……

破壞民主運動、利益之罪人。 禍根。

]

以 利 益 統 戰， 商 人 自 然 歸 隊， 至 於 當 時 民 主 派

人 [8] ，但始終蜜月期不能長期維持。 1999 年， 民主黨副主席，來自匯點的張炳良，於黨內換屆

們能駕馭匯點當中較危險的一群，例如馮煒光等

中 遭「 少 壯 派 」 突 襲 成 功， 連 任 失 敗。 匯 點 在

間的自我思索……我找到了一條清晰的脈絡。我 性。」這說明了之後為何司徒華在教協會修改會

認識到，其根本原因是源自於中共內部傾軋的本 章，令會長能一直連任，即使被質疑與蔣介石、 蝕，張炳良、馮煒光等人亦相繼退黨。

民主黨的勢力，或有意無意已被黨內主流力量蠶

毛澤東無異也繼續做。 [7] 經歷過被「鬥走」的 歷 史， 他 寧 行 民 主 專 權， 也 不 願 下 放 權 力 予 他

顯得和諧，雙方重要人物幾近平均分配民主黨的

團體」，今日陰謀滿天的局面，或與當年匯點出

說到底，在缺乏互信的情況下，單因表面上的利

權力核心。惟在當時仍未成為董建華之特別顧問

人。

的葉國華的出現，間接令到雙方合作因對滲透的

身之人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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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角度回望，中共滲透的程度可以局部理解

恐懼而 進一步瓦解。 據曾在香港成為地下黨員的梁慕嫻表示，葉國華 與中共之關係非常密切，當時亦有參與學友社之 工 作， 葉 本 人 在 當 年 鄧 小 平 改 革 開 放 時 期 獲 時 任上海市市長汪道涵接見，繼而成功在中國商界 發展，而穿針引線者是新華社香港分社副社長李 儲文。葉是否地下黨員不得而知，但客觀層面而 言，共產黨與葉的關係確實糾纏不清。匯點偏偏 與 葉 國 華 扯 上 關 係， 它 們 1992 年於佐敦的會址 正是葉的物業。起初，民主黨內港同盟派認為他

當天匯點與港同盟合併，可想到日後的四分五裂。

民主黨獨大 衰落環環相扣 除對共產黨之恐懼外，政黨勢力之起落所引起的 不 安 感 亦 令 他 們 淪 為 謠 言 的 散 布 者。 民 主 黨 自 九十年代至二千年初，基本上沒有單一政黨能比 他們取得更多席位，本身要歸功於善用當時恐共 情緒，主打道德牌，例如六四；初期制度上先天 優勢及對選舉策略早有經驗。但何故到今天，昔

政黨發展至今，除了因為泛民與親中派（今天的 保皇黨）在資源上差距越來越大令到地區優勢逐 漸 消 失， 更 大 的 原 因 就 是 現 在 的 政 黨 過 分 投 入 選舉。正如羅永生批評現今香港政黨沉迷選舉遊 戲，卻忽視公民社會的發展，忘記今日香港所謂 的反抗、示威都只不過是「虛擬自由主義」，和 社 會 脫 節 [9] 。 此 問 題 其 實 早 已 存 在， 當 年 開 創 「社工參政」的李植悅就認為，很多人在其當選 遠 [7] 。香港社會長期在去政治化的制度下發展， 以政治議題為主打本身就具危險性，在缺乏基層

後批評他只搞政治而不重民生，離原本的社區很

社區，或稱「樁腳」（即政黨在地區上的網絡）

共 拒 絕 承 認 是 次 改 革， 否 決 原 先 與 英 方 定 下 的 「直通車」計劃，讓立法局議員過渡至特區立法

萬 63 會。整體而言，這兩年可以說是民主派最風光的

年初次立法會選舉的 1998

票， 下 跌 至 2016 年 時 不 足 廿 萬 票 的 窘 境（ 即 使 議席上沒有明顯下降）？若要了解泛民的心態，

日的民主大黨由

我們或可從民主黨的發展淺談。 的 支 持 下， 除 非 個 別 政 治 氛 圍 逆 轉 例 如 七 一 效

地 選 舉 歷 史， 民 主 黨 正 是 以 地 區 工 作 起 家， 而

物質利益，即「蛇齋餅糉」獲取選票，但回顧本

近年，泛民一直批評保皇黨的選舉策略不公，以

議會對民主派而言極為不利。在泛民派系中資源

此在公民社會發展裹足不前的情況下，棄社區取

在地區行動上會有更多掣肘，造成惡性循環，故

並不容易。若選舉落敗，資源奉予對手，民主派

應，或者參選人擁有極高政治魅力，否則要當選

自 1982 年 起 才 在 區 議 會 有 所 謂 民 選 選 舉。 1991 年立法局首次有直選議席，鑑於當時實行「雙議 非主打任何政治議題的政黨。當時民主黨內部有 最多的民主黨尚且由

兩年。

席雙票制」，即選民可在選票上投給不多於兩位 大量社工，在地區工作上遠勝當時仍未發展好網

撇除自殖民地管治初便設立的潔淨局選舉，香港

候選人，最高票之二人獲勝。此制對當時坐擁不 絡的民建聯。兩者相比，民建聯雖有較多資源，

過選舉產生，即使是功能組別，亦因在改革下增

個 選 區 18 席 取 得 當 中 的 14 席。 去 到 1995 年， 由於彭定康全面改革立法局選舉，所有議席均透

今 日 般 熾 熱， 市 民 大 多 關 注 民 生 層 面 上 的 問 題

起階段。八十至九十年代對政治議題的討論沒有

可想而知當時的親中派對於經營地區事項只在初

求，如民協馮檢基就稱當年只有他們會做家訪，

處就是他們能在生理需求外，滿足到市民社交需

但若以「需求層次理論」去理解，民主黨優勝之

波拿巴的霧月十八》中指出，「每位議員只代表

市民亦難以知曉其代表利益。馬克思的《路易·

場上的模糊，變相令到黨內容易出現不協調，而

此外，泛民派系，尤其民主黨，在政治、政策立

突破。

投放較少的政黨如公民黨、民協在區會上又如何

席 至 2015 年 只 得 其 一 半（ 雖 則 可 歸 咎 部 分 議 席 被其他泛民政黨吸納），其他資源或對地區事務

席區議會議 90

少「政治明星」的港同盟十分有利，在「聯票效

加「新九組」，令在該九個行業下工作的人亦能 （雖然現在某程度仍有此現象），加上六四，民

年的近 2003

應」下，這批明星能連同黨內的新人輕易當選，

得到多一票，變相成為直選議席（雖然功能組別 主派不論在地區工作以及道德層面上均壓下親中

9

的本質不會因其的民主成分而有所改善）。這次

港同盟和匯點（當時仍未組成民主黨）合共在

亦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民主派政黨能取得過

特定的選民群體或地區……國民議會和國民的關

席），很大程度在於中 31 派。何以到今天，泛民的勢力會逐步遭削弱？

席中的 60

護蔭，如世上最終爭取到民主的人群一樣，自己

半數議席（

張，曾提出 名 5 建議總辭之議員名單，包括黃毓 民、梁家傑、劉慧卿、李卓人及何秀蘭，同時在

政黨無可能執政，因此，民主派既被批沒有執政

要為特定國民群體發聲。礙於制度之落伍，香港

層的聲音，與國家首長有異，議員在議會內正需

下， 以 社 民 連、 公 民 黨 為 首 的 補 選 最 終 只 得 約

否決參與五區總辭。在主要泛民、保皇黨的杯葛

團結的力量，惟寡不敵眾，黨內隨後投票壓倒性

等卻表示希望藉民主黨的參與，向公眾展現泛民

及 至 11 月， 司 徒 華 轉 向 質 疑 運 動 成 效， 亦 對 黃 毓民的態度有保留。與此同時，李柱銘、范國威

的經驗，還只能得出一切要以民意為依歸，與中

可云矛盾之極。民主黨，經過十多年跟中共抗爭

點。民主黨的冷淡源自市民及黨內對總辭持反對

身 對 普 選、 功 能 組 別 等 嚴 肅 議 題 之 討 論 失 去 焦

視其失敗，皆因泛民之不和致使外人攪局，令本

何談改變。隨著民主黨的冷待，五區總辭早可預

射，並未真正付出，若要打破缺口，沒有犧牲，

付 出 努 力， 付 出 代 價。」 [10] 即 使 當 日 50 萬人 就反對廿三條立法上街，那仍是一種壓迫下的反

顧及中共投鼠忌器式的放權，香港要離開特權的

係是形而上的；總統和國民的關係卻是具體的。

電台受訪時明言希望泛民能「及早準備辭職」。

意志，制度上亦無執政的能力，又何必將自身立

％投票率，雖各人順利重入議會，惟結果遠低 17 於原先定下之 50 ％，公投運動以失敗告終。

央「溝通」一法。溝通，正是壓倒民主黨的最後

特定的選民群體或地區……國民議會和國民的關 議員代表著國民精神的各個不同方面，但總統卻

場定之含糊？在今天政治生態兩極化下，政事判

司徒華當年在《明報》訪問表示，反對總辭之原

是國民精神的實現。」單一議員並不反映所有階

「新思維」等所云走中間路線之政黨，在香港真

因在於無論公投結果如何，於民主派均無益處。

係民主黨，在政策上依然左右逢源，則難免淪為

到 的， 除 數 個 功 能 組 別 新 增 議 席 外， 就 只 有 市

剛會面。最終，雙普選依然遙遙無期，民主黨得

對 話 [12] 。到 月 日， 五 區 補 選 後 一 星 期， 5 24 何俊仁、劉慧卿及張文光走進中聯辦與副主任李

主黨的「理性路線」，願意派中聯辦官員與他們

掌 聲 ……」 [11] 2010 年 至 2 月 4 ，與中國關係 密切的梁愛詩不斷聯絡民主黨，稱中共因認同民

定的基礎，我們作出決定時……未必會得到最多

視，但一時之間的支持或反對，不是我們唯一決

年 雙 普 選 的 方 案， 民 主 黨 才 會 討 論 2012 政 改， 但同時亦留下與中共談判的空間：「民意我們重

義 之 物。 早 在 2009 年 月 8 時， 時 任 民 主 黨 主 席 何俊仁早表示只有中國願交代一七年特首及二零

與虎謀皮，是對是錯無人知，但所謀的皮甚是不

顯的「民意」。舉民意之名，卻不行民意之實，

態度之「民意」，但偏偏他們不相信藉總辭能突

正得到主權前，這第三條路沒有可能實現，想得

一根稻草。

斷雖未至非黑即白的地步，但若然民主派，尤其

中產基層的票，到頭來只會各不討好，將選票奉

敗之，則泛民失去議會否決權；勝之，中共亦不

寫道：「香港的民主進程，不能總是靠英美的照

動公民社會，令這種力量更為強大。陳雲曾就此

會對此讓步，但同時他亦表明示威之用在於使推

送給政見相近而路線清晰的政黨。

「五區總辭」「中聯辦」 最後一點，走現實政治的民主黨，無可避免在今 日 香 港 會 落 得 焦 頭 爛 額。 2010 年 前， 即 使 民 主 派在爭取民主路上屢受挫折，大多仍好好扮演抗 共 的 角 色， 但 隨 著 民 主 黨 在 2010 年 月 日 5 24 走進中聯辦與時任副主任李剛會面，「投共」的 帽 子 就 註 定 無 法 在 民 主 黨 頭 上 摘 下。 2009 年 7 月，當時仍在社民連擔任立法會議員的黃毓民提 出「五區總辭」，藉以先辭職，再參與補選，透 過民意表態促成變相公投，希望將訂立真普選、 月 8 他回應社民連主

廢除功能組別等議題帶入主流。當時司徒華在民 主黨仍有頗大影響力，同年

民、泛民盟友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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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李植悅開創社工參政的先河。 中間超人黃成智的落寞，反映今日民主黨走中間路線的窘境。

民主黨押上全黨的名譽，意圖將不義之選舉，混

下，民主黨絕無原則可言。時至今日，民主黨人

但 當 利 益 所 及 時 則 加 以 允 許， 可 見 在 政 治 利 益

法化。當日民主黨言之鑿鑿要求廢除功能組別，

增的「超級區議會」投票，則變相令功能組別合

名權及參選權之剝奪不用多談，但當市民能在新

組」，以求「量變至質變」。功能組別對市民提

底把握立會選舉將本地政治由二元拓展為三家分

關，加上本土派受制於資源及負面標籤，未能徹

住每區一席。這固然某程度與政黨之選舉策略有

是不可忽視，足以令他們在立法會地區直選上保

好媒體之「渲染」，他們在地區事務上的工夫仍

民主黨受盡各方批評，不管他們在選舉工程及友

現在仍有近廿萬選民支持他們。可見，即使今日

民主黨廿年間失去近四十萬票，但換句話說，到

信，這世代的使命，將由我們達成 。

民 族 意 識 可 被 消 滅， 但 卻 不 會 消 失， 我 們 要 堅

廢墟，請讓思想的火光引導我們脫困。」本土、

所盼望，眾人自會結聚。「當我們受困於權力的

本土派不需要空談的團結，只要對香港前途仍有

結語

仍不明批評從何而來，胡志偉認為港人利益沒有

入較高的民主成分，慢慢將之變成當年的「新九

被民主黨出賣；劉慧卿認為民主黨錯於沒有在當

重蹈民主派為團結而團結之弊病。合作乃建基於

筆者相信，若本土派要攻佔不同陣營，千萬不可

立，更妄談將之轉為獨統之爭。

的議席，泛民均不可能全然吸納，加上分組點票

時 反 駁 指 控 [13] 。 事 實 上， 以 議 席 換 取 2012 政 改通過可謂極為化算，皆因不論地區或功能組別 的存在，政府需付出的不過係十名議員的薪酬而 互信，而非利益，當日匯點與港同盟之分裂正因

出於愚昧，「相信」中共真的會聆聽他們，付出

身分。但民主黨卻反其道而行，或真的投共，或

一個忠誠的反對派，最少可延續他們民主大黨的

他們能安分守己，繼續扮演「民意」代理人，當

質變革。大眾對民主黨的保守其實早而明暸，若

民主黨錯誤判斷形勢，妄以為議席增加能帶來實

光譜著實無益。總有人說本土派在對抗魔鬼的時

一時之氣，只會令支持者、局外人卻步，於拉闊

而拒異見於門外。今見爭論多淪為私怨，糾結於

理念上爭辯，正面面對本土歷史，不因派系之別

大團結而變相犧牲各黨派之獨特處，唯有繼續在

注定無法修補。既然如此，本土派不必強行追求

湧現，不論因利益、話語權、猜忌也好，那裂痕

政治聯盟。在昇平的日子的確無問題，但當矛盾

兩者意識形態上南轅北轍，勉強組成一個鬆散的

已。

的是他們近廿年來建立的信用，剩下只有不願求

13.

大變或仍相信溝通之路的選民。新思維也好，民

12.

候要避免自己成為魔鬼，現在，我們正要從歷史

11.

中自覺，不要因恐懼、利益、傲慢而變成當日的 10.

主思路也好，他們走的，就跟當日民主黨如出一 民主黨。 8.

9.

轍。 普選與主權確立不可分割，香港無民主的禍當不 在民主黨，但多年來他們對異見者的打壓、忽視

6.

7.

專題 / 66 專題 / 67

也是無可辯斥。本土派要如何在發展的同時，避

「 今日新聞，明日歷史。」 我哋願以咩心態去看待新聞報道，正等於影 響著歷史明證。

龍門陣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hS63rsGMX0&t=245s 蘋果日報（2017）。不要讓陰謀得逞。 香港獨立媒體。後政改時代，愛國主義與未來抗爭 徐承恩（2016）。《城邦舊事──十二本書看香港本土史》。青森文化 陳冠中（2008）。《下一個十年：香港的光榮年代？》。牛津大學出版 社 立場新聞（2016）。誰為人鬼定分界 馬嶽（2012）。《香港 80 年代民主運動口述歷史》。香港城市大學出版 社 立場新聞（2016）。一齊鬥走匯點派 羅永生（2015）。告別七一嘉年華：從虛擬自由主義到公民共和論的後 殖主體性。《本土論述 2013 － 2014》。里人文化 陳雲（2009）。困局之內爭民主。《走出政府總部－做個快樂的抗爭者》。 花千樹 星島日報（2009）。何俊仁：對 2012 方案無興趣 除非中央交代普選終 極安排 蘋果日報（2010）。民主黨政改六人工作小組與特區政府及中央政府對 話會談報告 立場新聞（2016）。走入中聯辦，信任讓夢魘成真（下） 1.

2.

3.

4.

5.

文 / 蔡君穎

免走上這條舊路，值得我們深究。

對舊時嘅人嚟講，以文字及數據將發生咗嘅 事情紀錄落嚟，供日後參考，係對抗遺忘， 對 抗 有 限 度 記 憶 嘅 做 法。 今 日 身 於 21 世 紀，一個 資訊爆炸、信息超 載（information overload）嘅年代，每一日 媒體不間 斷地編

寫上萬篇本地、兩岸、國際新聞，如果你喺 部智能電話較咗接收某啲媒體嘅通知，更係 會不斷受到即時新聞嘅轟炸。愈嚟愈多良莠 不齊同幾可亂真嘅低質素新聞出現，反而會 令人忘記重要嘅事，令「紀錄事情」唔再係 幫助人去「記下事 情」嘅方 法 。加上， 喺 呢個「後 真相年代 」（post-truth era），真 相重要性 被貶，新 聞價值受 挫， 我哋可以 做啲咩，讓真相得以留下並被記著？

關於新聞， 唔好問：「點解依家嘅媒體咁低質咁唔掂？」試吓問：「我可以成為一個點樣嘅讀者？」

假新聞是如何煉成的 傳媒工作本身係一種專業，新聞工作者掌握著第 四權，監察政府權貴嘅運作，絕對係任重道遠。

根據《大數聚》嘅製圖，喺美國大選前，假新聞遠 比真新聞受歡近，臨近選舉愈黎愈多人分享假新聞 以及假新聞中絕大多數係支持特朗普。

風」所以「報錯料」，又或者所謂假新聞係假唔 曬，只係唔夠精準，惹人誤會口日；抑或只係作 者想「曲線」反諷一啲事情等等。不過，正係冇 法律後果，假新聞製造者能有機可乘。 一 隻 手 掌 拍 唔 響， 假 新 聞 之 所 以 會 靡 然 成 風，

今時今日，報新聞唔再係註冊傳媒機構嘅專利， 只要有人營運一個伺服器或網頁，將編採內容上 正 因 社 交 媒 體 上 有 班 輕 信 嘅 信 用 者（ gullible

鍵 中 介 機 制（ Key mediating mechanism ）去決

地嘅情感（ appealing to their feelings ）。 Tanz 又 提及一篇研究文章所反映，嬲怒嘅情緒係一個關

）廣傳 。 喺一篇文 Journalism readers Jason Tanz 提 及， 要 Fights For Survival In The Post-Truth Era 令讀者發佈一啲資訊，最重要嘅往往就係訴諸佢

載上網，就已經係發揮緊一個傳媒嘅角色。加上 社交平台興起，唔少人會喺 Facebook 上分享唔 同來源嘅資訊，能讓一則新聞一傳十、十傳百噉 流 傳 出 去。 喺 呢 個 自 媒 體 年 代（ We Media ）， 唔少個體成為具影響力同話語權嘅輿論倡導 者， 某 一 範 疇 嘅 關 鍵 意 見 領 袖（ Key Opinion ） 所 分 享 嘅 內 容 別 具 公 信 力， 然 而 資 訊 Leaders 自主化嘅問題正正會唔能夠保證內容真偽，呢個

毋須撳入網站、毋須閱畢全文，已經能對內容有

假新聞更有市場 毋 – 須事實驗證帖文，再配以誇 張、引人矚目嘅圖文同影音，讓社交網絡使用者

定一個人會否喺 Facebook 分享資訊，及後佢地 所分享嘅內容又會煽動到其他人嘅忿怒之情。再

點 解 有 人 會 製 造 假 新 聞？ 最 主 要 當 然 係 有 利 可 大約了解。加上有唔少讀者只見標題不見內文，

者，喺呢個講求「快」多過講求「真」嘅年代，

圖。 就 如 上 年 美 國 大 選 期 間， 喺 一 個 馬 其 頓

新嘅媒體傳播形式就如提供咗土壤有利假新聞嘅

小 鎮， 有 唔 少 青 年 人 透 過 製 假 新 聞 騙 流 量 賺

應該受到咁嘅規管，好似喺香港噉，「公安條例」

大 影 響。 社 交 平 台 同 搜 查 器 容 讓 不 同 可 靠 程 度

美 國 大 選 後， 唔 少 人 意 識 到 Google 及 Facebook 上 嘅 假 新 聞 遺 禍 無 窮， 對 大 選 時 嘅 輿 情 有 莫

未有思索內容真偽以及分享該內容後帶來嘅影 響，令假新聞得以喺網絡世界充斥 。

內本來有一條假新聞罪，不過因為當時政府希望

（ credibility ）嘅資訊出現，當然使用者可以投訴 虛假內容，但其一，使用者一般對資訊真偽度嘅

年 2016

保障市民嘅言論自由，有關條例已經喺八十年代

嘅 帳 號， 喺 AdSense

被廢除。除咗人權考慮，規管發佈嘅文章本來就

意 識 低 ； 其 二， 平 台 供 應 者 有 道 德 上 嘅 義 務 監

有線新聞自 1993 年 10 月 31 日開台，喺 1995 年 開 始， 已 經 做 緊 二 十 四 小 時 新 聞， 為 觀 眾 提 供

管 並 警 告 一 啲 濫 發 文 章 嘅 組 織， 過 濾 明 顯 虛 假 誤 導 嘅 訊 息。 鑑 於 假 新 聞 猖 獗，

係收費新聞，但佢哋一直經營網站，發放即時新 三月行政長官選舉為例，有線《新聞刺針》派記

聞資訊並新聞片段讓冇訂閱嘅人都可以睇到。以

最快最新嘅資訊，報導以詳盡、客觀著稱，雖然

自 由 軟 體 社 群 Mozilla 、學術界例如紐約市立大 學新聞學院及巴嚟政治學院新聞學院，非牟利組

者 應 酬 支 持 候 選 人 林 鄭 月 娥 集 會， 並 揭 發 份 工 作 嘅 待 遇 同 運 作 模 式， 大 獲 好 評。 正 如 傳 真 社 （ FactWire News Agency ）發起人吳曉東喺接受 明 周 專 訪 所 講， 有 線 記 者 從 來 唔 會 缺 席 突 發 新 聞，投放大量資源做直播，可以話係電視傳媒業 嘅先河。 而端傳媒於 2015 年 月 8 創立，定位為「立足香 港，放眼世界」嘅網媒機構，以「最有影響力的

後操控，面對政治標籤，《端》編輯以文字回應。

例如數據新聞、深入報導、人物專訪、邀稿評論

華文網絡原生媒體」為旗號，發放唔同嘅文章， 近日，有線電視同端傳媒傳出營運危機。早前，

論本土，《端》會訪問抗爭者，不偏不倚，務求 以不同角度切入探討深化大眾對一議題嘅理解，

等。《端》成立初期一直被質疑係紅色資本於背

有線寬頻母公司九倉（ 0004 ）宣布，當有線寬頻 資金承擔期屆滿後，將唔會額外提供財務支持， 人，並 70

並 冇 隱 惡 揚 善， 而 係 直 接 剖 釋 中 國 種 種 社 會 問

個員工中裁走 90

題， 人 權、 霧 霾、 冤 案 等 等。 近 來，《 端 》 於

又會同本土獨立書店如序言書室、 kubrick bc 等 合作；論兩岸新聞，被標籤做「紅底」嘅《端》

呢兩個機構係點樣嘅媒體呢？營運困難，係因為

年初喺網站設立「圓桌」一項目，希望唔同立場 嘅人能衝出同溫層，就著唔同議題討論及交流。

內部管理不善，或未能滿足時代需要？定因爲其

正尋覓緊新投資者。

邊廂，端傳媒宣布喺

有線寬頻同潛在賣家嘅商討亦已全部中止。另一

生存空間。

假新聞或劣質新聞影響深遠，影響著不少傳媒嘅

劣幣驅逐良幣嘅悲哀事實

待觀察。

但成效如何，可唔可以成功令假新聞絕跡，仍有

），旨在 「增進新聞素養、增加全球對 Initiative 新 聞 的 信 任， 並 為 公 共 對 話 提 供 更 多 資 訊 」。

聯同 Facebook

織、科技業界專家等逾 25 個組織合資 1400 萬美 元，啟動「新聞誠信倡議」（ The News Integrity

存在好多灰色地帶，如唔可以排除有傳媒「收錯

歐羅！ 而且綜觀唔同地區，散播虛假新聞 7500 要負法律責任似乎少之又少。當然，言論本身唔

廣 告 費， 當 中 有 一 位 製 造 者 用 一 個 叫 Google 月賺得超過 11

充斥。

《端》總編張潔平：「死了也覺得你是紅底，但 ‘ 如果是紅底，怎麼會死呢？」 ’ （來源：信報）

公信力薄弱，編採質素低劣？ 或者可以先了解下兩間媒體嘅背景以及受眾對佢 地嘅評價：

專題 / 68 專題 / 69

當然，媒體機構若只著眼新聞質素，而其他方面，如表達方式、宣傳手法上卻墨守成規，終會畀時代 淘汰。加上，當林林種種嘅媒體都設有手機應用程式、網站同 Facebbok 專頁時，要說服用戶一個月付 幾百蚊喺電視機睇新聞的確有難度。然而高質素媒體喺香港生存太難，不容忽視嘅係，呢一個行業競 爭太大，當媒體拒絕嘩眾取寵、煽情報導以引起讀者共鳴，加上不少人未能意識到有質量嘅媒體對新 聞行業乃至社會發展嘅重要性，導致劣幣驅逐良幣。

劣幣：萬惡之首嘅內容農場 有唔少內容農場（ Content farm ），即係視取得網路流量為主要目標，謀取廣告收益嘅公司，喺入面 我哋能睇見好多「標題黨」文章，用誇張渲染情緒嘅標題例如「震驚十三億人」、「不看會後悔！」、

［ ］ Alexa 1， 唔 少 出 名 嘅 內 容 農 場 例

「看得我哭了！」吸引讀者撳「 like 」，以賺取廣告費。實際上由內容農場製造嘅文章多數參差不齊又 欠參考價值，更係摻雜著唔少廣告連結。文章內容有可能係由複數人所寫嘅片段所組成，或配合機器 自動編湊產出，就算唔一定係作假，佢哋嘅質素必定成疑。根據

recent

如 Teepr ， Buzzhand ， Bomb01 等嘅流量同點擊率更係排喺全港首 50 名內，遠比上述嘅有線電視及端 傳媒網站多。當更多人睇及分享呢類文章，令造假或具誤導成分嘅內容得到廣傳，造成惡性循環。 數 之 不 盡 嘅 低 質 素 新 聞， 只 會 損 害 新 聞 價 值。 新 聞 既 指 對 於 已 經 發 生 咗 嘅 事 實 作 新 近 報 導（ ），環觀今日內容農場濫發「新聞」，胡亂配圖及作故事，令網上嘅文章變得廉價同 report of events 良莠不齊，大大影響網絡媒體嘅資訊來源可信性。就如「（爆料）喺捐血站做咗一年，終於明白點解 近兩年紅十字會頻密發出捐血呼籲，睇完後你唔會再想捐血」呢篇冇根據且喺好多內容農場流傳嘅文 章，經社交平台用戶轉載後，令唔少人睇完後群起譴責並杯葛紅十字會；又有一篇名為「新移民綜援 婦 月僅一萬三千多元度日」嘅假文章，亦激起好多人議論。即使之後有傳統媒體證明咗「新聞」真偽， 都可能已經改變唔到某啲人睇完之後對相關議題同持份者嘅睇法。 願花費時間睇新聞嘅人愈來愈少，當大家都轉向內容農場有趣、圖文並茂嘅「新聞」， ‘Juicy’ 卻欠 奉深度嘅「花生」文章，對詳盡深入，文字為主、圖片為輔嘅新聞報導唔感興趣時，自然會令某啲傳 媒得唔到廣告商青睞。喺廣告費正係大部分免費資訊網站收入來源嘅前提下，試問佢地可以點維生？

本 質 成 為 次 要， 會 導 致 咩 結 果 呢？ 正 如 波 茲 曼

認 識。 但 係， 當 娛 樂 成 為 主 旋 律， 內 容 同 事 情

眾 共 鳴， 無 疑 可 以 提 升 一 般 市 民 對 新 聞 議 題 嘅

揶 揄 高 官 之 無 知， 諷 刺 政 策 之 荒 謬， 以 引 起 大

路。

有品質嘅新聞能吸引市民「課金」，殺出一條血

聞行業競爭大，喺為人詬病嘅社會中，有理念同

唔少網媒都開始打「眾籌」旗號，希望喺一個新

大家不妨以金錢支持新聞工作者，除咗網媒機構 如眾新聞、傳真社、立場新聞、本土新聞等，仲

咁係唔係代表佢地未能滿足現今時代嘅需要呢？相反嘅係，處於「後真相年代」，致力求真、對抗謊 言嘅媒體更為重要！

寫畀新聞讀者嘅備忘錄 有點樣嘅讀者，就有點樣嘅媒體。 所以，求諸人前不如求諸己，讓我地先學習做一 個好嘅讀者。

於 80 年代寫下嘅著作《娛樂至死：追求表象、 歡 笑 和 激 情 的 媒 體 時 代 》（ Amusing Ourselves

內容農場嘅問題愈發多人關注，香港及海外有網

害嘅只係社會；就好似赫胥嚟喺《美麗新世界》

入報道、理性分析嘅媒體失去市場之時，最終受

由媒體餵飼娛樂化資訊，拒絕思考之際，倡議深

認識論（ Epistemology ），佢哋所表達嘅內容正 塑造緊一個希望接收者認知嘅世界。如果我哋任

健 全， 係 需 要 呢 社 會 有『 畀 錢 』 文 化， 有 人 肯

《 繼 續 報 導 》［ ］ 3 創 立 人、 獨 立 記 者 陳 曉 蕾 喺 《一小步》專訪中所言：「獨立記者要做到財政

架，售賣所得嘅收益又要同書店書商攤分。正如

新 者 維 生 艱 難 ： 自 資 出 書， 作 品 好 不 容 易 上 到

有 唔 少 致 力 道 出 社 會 真 相、 反 映 社 會 實 況 嘅 獨

民列出咗內容農場清單，當我哋上網時，可參考

所形容，我哋可能會眛於思考而耽溺於享樂，最

直接方法。

正係對佢地努力嘅肯定、讓佢地可持續噉營運嘅

。」 單靠一人之力去完成報導，花費嘅時間 pay 及心血難以金錢衡量，我哋願意買佢哋出嘅書籍

立記者，都非常值得我哋支持。獨立記者或公民

清單以防分享咗相關文章，或者喺伺服器上安裝

終「毀於自身所愛」。是故我哋唔可以本末倒置，

to Death: Public Discourse in the Age of Show ）［ ］ ）及 Business 2 ： 媒 體 即 隱 喻（ Metaphor

過 濾 plug-in ， 令 啲 網 站 減 少 出 現。 於 社 交 平 台 上見有失實網絡垃圾，作為一個有「公德心」嘅

勿容讓新聞娛樂性凌駕新聞質量及深度。

1. 過濾資訊，杜絕網絡垃圾。

網 民， 當 然 要 幫 手 清 理 一 下， 將 該 內 容 向 平 台

3 新聞有價，支持優質媒體。

管 理 員 報 告。 另 外， 有 啲 內 容 未 必 係 錯， 但 有 誤 導 成 分 時， 網 民 應 該 指 出， 讓 事 實 檢 查（ fact ） 喺 公 眾 間 成 為 主 流， 互 相 監 視 提 醒， 以 check 免成為傳送虛假資訊嘅幫凶。

新 聞 娛 樂 化 從 來 都 唔 係 新 鮮 事， 且 係 媒 體 商 業

量吸引廣告商，確係令免費網絡媒體難以維生。

通都要花費，冇固定嘅讀者群，冇足夠嘅網絡流

編 輯、 工 作 室、、 器 材、 購 買 一 手 資 訊 …… 通

嘅廣告比重較傳統收費報紙大同出一轍。記者、

場新聞同謎米新聞喺新東補選時嘅聯署所講，認

等等，然而，誠如香港獨立媒體網、端傳媒、立

冊報刊」、「場地有限」、「不在『名單』之上」

域候輪結果。政府嘅理由，不外乎網媒係「非註

或係未能到傳媒採訪區進行採訪，只可喺公眾區

年 立 法 會 新 界 東 補 選、 特 首 選 舉 日 時， 網 絡 16 媒體、學生媒體及公民記者被拒進入新聞中心，

4 維護網媒權益。

模式下嘅必然趨勢。自 90 年代，西方媒體已經 陸續為滿足觀眾嘅口味而改變，投其所好，報道

另 外， 由 市 民 集 腋 成 裘 可 避 免 媒 體 依 靠 單 一 金

免費新聞非必然，收費新聞有另類意義。

方 向 取 輕 鬆， 捨 嚴 肅。 新 聞、 政 治 娛 樂 化， 確

主， 減 低 新 聞 工 作 者 因 政 治 因 素 面 對 被 審 查 危

免費網絡媒體主要收入來源為廣告，同免費報紙

係 有 助 更 多 人 涉 足 相 關 議 題， 加 強 大 眾 對 沉 悶

2. 勿讓新聞娛樂化成為主流。

議 題 嘅 關 注， 例 如 本 地 時 事 節 目《 頭 條 新 聞 》

為 根 據《 電 訊 條 例 》 及《 廣 播 條 例 》 登 記 嘅 電

毛 》 以「 抽 政 治 水 」 聞 名， 100

機，媒體人唔洗仰人鼻息、任人擺布。正因如此，

同 流 行 雜 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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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電視台及根據《本地報刊註冊條例》的新聞 通訊社才是界定為「報道新聞的傳媒」係過時嘅

結語 《 條訂明，香港居民享有言論、 //基本法》第 27 新聞、出版的自由。 //

說 法， 科 技 進 步， 傳 媒 行 業 出 現 結 構 性 改 變， 蔽之，一句「任何人都可以設立媒體網站」，就 我哋看重呢幾項與生俱來嘅自由，奉以為香港核

而易見的暴政措施。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就是確保新聞機構持續不斷傳播各種沒頭沒尾的 新 聞 快 報， 大 量 轟 炸 觀 眾， 也 毫 不 說 明 事 件 脈 絡，同時新聞議程又不斷改變，也不闡明各項議

等問題。但政府唔可能一刀切拒網媒於門外，作

以隨意入場採訪，無疑會帶嚟人數過多以及混亂

新聞都接收，不對內容加以批判及思考，正正會

「 搶 Hit rate 」、 出 文 效 率 及 產 量 趨 之 若 鶩， 惟 恐遲咗一刻都會令新聞過時。當我哋習慣睇到咩

今 時 今 日， 社 會 追 求 快 捷 即 時 嘅 新 聞， 媒 體 對

論、新聞、出版」嘅本質？

心價值。但有冇深入思忖過自由二字前面前「言

年代」所面對嘅挑戰。

呢番話並非危言聳聽，願我哋明白，

的決心。」

明星花邊的聳動報導 ── 這樣就足以弱化大多數 人掌握政治現實的能力，並且摧毀他們改革政治

題之間的相互關聯，而且不時穿插兇殺案與電影

為讀者，我哋可以敦促政府正視網媒權益，開放 帶嚟危險，助長更多低質文章滋生。當記者唔再

網 絡 媒 體 興 起 乃 係 現 今 趨 勢。 政 府 豈 可 以 一 言 貶低甚至否定佢地嘅傳媒地位呢？

採訪權唔單止對媒體發展有利，讓佢地喺報道某 談捍衛大眾知情權、堅守第四權等等，變得只求

香港境內唯一容許賭博的運動，馬會去

年投注額相比 2006 年馬季時上升八成

達至近 1100 億港元；政府收取的博彩

稅亦接近五成至 120 億港元，但同時其

都拎著張記者證，聲稱自己係「公民記者」就可

數字上，香港賽馬近年發展迅速，作為

不過，我哋的確要顧及實際情況，若然只要人人

啲議題時，毋須依賴其他來源，同時，讀者有更

其數。馬會之影響力，無遠弗屆。正因 如此，馬會離地之說顯然易見；同時馬

場內煙霧瀰漫，每次賽後遍地彩票、報

只有執著於對真相嘅堅持先能夠敵過喺「後真相

多選擇，能參考唔同切入點嘅報道，更有效保障 刷流量點擊率而粗制濫造，我哋繼續斥責現今傳 媒質素低，其實無助大眾媒體走出死胡同。 我哋必須思考，必定不能忘卻新聞嘅價值、傳媒

香港中文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蘇鑰機撰文評 價網媒採訪權，所提到按五類記者考慮權限亦值 嘅使命、記者嘅天職。一旦我哋習慣今日嘅媒體

文／謝翹聲 能全面引用、闡述。

報導模式，長遠後果可以不堪設想。就如艾倫·

種賭博工具。惟篇幅有限，部分資料未 一些可行建議，使賽馬不再單單成為一

得參考，例如。文章又提及可以參照台灣：獨立

括新鴻基郭氏兄弟、東亞李國寶等不計

港大校委廖長江則為現時董事；商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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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透明化及公益知情權。

A

前面對之困難以及希望拋磚引玉，提供

狄 波 頓 於 著 作《 新 聞 的 騷 動 》（ The News ：

拙文欲為香港賽馬作基本介紹、探討當

）所述： User’s Manuel

筆者對賽馬運動認識只屬起步階段，故

媒體同公民記者都可以進入立法院，當地政府規

會主席施文信係馬會董事局前主席、前

註： 1. 係亞馬遜公司嘅子公司，用以檢查唔同地方網 站流量同排名。 2. 雖然呢本著作於 1985 年推出，當時嘅背景為電 視年代，然而放諸今日，同樣係好好嘅提醒。 3. 《繼續報導》由獨立記者陳曉蕾及林茵成立， 旨在「支持深度採訪，推動報導議題，引發社 會討論」。現時已出版書籍有「香港好走」系列： 《香港好走怎照顧？》、《香港好走 有選擇？》、 《平安紙》以及《教育不止一條路》。

應單單視之為賭博工具而忽視其影響。

定 ） 1 媒體要有公司登記及 ） 2 媒體（紙媒及網 媒）每日新聞內全國性新聞達六成或以上。若符

界別人士，如現時港大校長物色委員

「在當今這個時代，如果有個獨裁者想要鞏固自

紙，致其形象傾向負面。

香港賽馬 邊緣上的運動員

隱憂亦是十分明顯：參與者老化。作為

一項在香港歷史悠久的活動，香港人不

合規定，記者可以申領常駐採訪證，每個新聞機

港的角色。馬會自成立起，一直吸納各

構有若干配額，記者需預繳交個人資料及照片，

order.’ 殖民地時期這句話概括馬會在香

己的權位，並不需要做出對新聞下達禁令這種顯

club, Jardine and Matheson … in that

就能夠自由進出立法院。

’Power … in Hong Kong resides in Jockey

匹 主 要 在 草 地（ Turf ） 或 泥 地（ Dirt ）作不同路 程之競賽；另一種屬跳欄賽，惟香港並無相關賽

賽馬運動主要分為兩大類，一種是平地賽，即馬

香港賽馬簡述

港策騎國際賽事之本地騎師屬實鳳毛麟角，至於

然而，此舉卻窒礙本地騎師的發展。現時能夠在

邀請外國騎師，如蘇兆輝、羅理雅等，曾在英國、

強弱懸殊 本地騎師無從成長

澳洲奪多場級際賽冠軍，本為提升賽事可觀性，

事，故此文將略過此部分。

及四歲馬經典賽事系列。前者將馬匹按分數定為 負磅優勢，在認為外藉騎師能將馬匹發揮更好的

配角。這當然歸因於在國際賽本地騎師並無任何

年 時 由 蔡 明 紹 主 轡 的「 加 州 萬 里 」 兩 奪 浪 2012 琴表香港盃，自此本地騎師在國際大賽上只淪為

及 2011

一（最高）至五班班次，然後馬匹在其班次中競 情況下，有此現象確實無可厚非。惟此情況在日

近年能在國際一級賽中勝出的更要回到

賽，高分者需負上更多重量，以達至「讓賽」之

馬會舉辦之賽事可主要分為讓磅賽與國際賽，以

義；國際賽則分為一（最高）、二和三級賽事， 常賽事同樣甚為普遍，馬主或練馬師大多喜愛任

在邊緣上爭勝 本年度馬季由

場賽事，當 500

中 成 場）的大熱門馬（以馬會賠率作準） 9 （ 450 均由外藉騎師策騎，雖然賠率與勝出機率無直接

月 9 開始已進行近

用外藉騎師策騎馬匹，尤其是狀態出色的馬匹。

視乎獎金而定。 馬匹方面，香港目前有近 1300 匹競賽馬。而由 於地方有限，香港未能像鄰近國家如日本、南韓 建立育馬事業，因此不少馬匹均會受閹割，以防 止生育，加上閹割馬匹多能不受發情影響，加快 提升表現，亦令到近十年的「馬王」均屬閹馬， 即便「巴基之星」亦如是。 持，即使是當中表現最好的蔣嘉琦，目前也只能

關係，但同時可見本地騎師長期得不到足夠的支 香港現有約廿五位騎師，當中近半屬本地騎師。 排 在 騎 師 榜 第 十 名。 當 騎 師 楊 明 綸 在

高。首先，申請者必須是賽馬會會員，而要成為

－ 4

其會員，必先得到

之門。

賽事後（約

騎「 雲 呢 拿 」 大 勝 而 回 後， 本 地 騎 師 相 隔 40 場 個 5 賽馬日）才能再次打開勝利

月 1 中策

為提高本地騎師競爭能力，故馬會會在一般賽事 就該騎師的「頭馬（勝出賽事）」數字作出額外 「讓磅」 [1] 。去年蔣嘉琦以見習騎師之身分於單 日內奪四場頭馬，成為一時佳話，此制度功不可 沒。外國騎師當中，以巴西籍騎師莫雷拉最為出 色。 自 2013 年 起 於 香 港 策 騎， 不 斷 刷 新 記 錄， 包括一個賽馬日奪八場頭馬、幾近囊括所有於香

粥少」的情況下，長途馬（尤其是低班馬匹）需

港舉辦的大賽，壟斷本地賽馬圈。

要等待更長時間方有合適場次，亦令削減馬主引

目相差甚大，令到長途馬在香港只屬雞肋，甚少

為屬短途馬，能得到更多出賽機會。長短賽程數

望門輕嘆，早前香港國際馬匹拍賣會便有馬匹以

有約 200 人，而且每年推薦數目均有限制，普羅 大眾難以投入。至於在香港養育馬匹的費用更是

催谷投注 馬匹出賽次數不均

員支持，全港雖有近

馬會於本賽馬年度增加 個 日， 馬 5 賽 馬 日 至 88 會引用的理據為提高馬匹出賽機會。有意見批評 在國際賽上有好表現。

名 2 遴選會員推薦以及 名 3會 萬 3 名會員，惟前者在港只

入的意欲。反之，剛才提及的「炸魚薯條」則因

此 舉 只 會 促 使 更 多 人 參 與 賭 博 [2] ，惟筆者反對 「增加賽日＝助長賭風」之說，皆因此說既否定

低」價錢約

破記錄的 門檻極高 賽馬離地難以脫勾

練的開支動輒 、 4 萬 5 元。 加 上 近 年 賽 事 獎 金 提 高，馬匹價錢的遞增亦反映在其質素之提高上，

賽馬作為一種運動的資格，亦只會令市民對此運 動更抗拒。

要參與賽馬活動，除了前往馬場觀賞，另一方法

令到大眾對此「離地」活動更為卻步。

萬 元 出 售， 即 使 同 場 亦 有 以「 較 1050 萬 元 賣 出 的 馬 匹， 之 後 每 個 月 訓 20

惟筆者質疑在現行制度下，此措施之成效。以四

就是成為馬主，然而，在香港要成為馬主門檻甚

班 馬 馬 匹「 炸 魚 薯 條 」 為 例， 從 年 開 始， 2017 個 賽 馬 日 期 間， 此 駒 已 上 陣 達 次 22 8 ，此非 在 孤例，有不少馬匹在 月開季至今亦已出賽十數 9 次。換句話說，增加的 個 場賽事， 5 賽馬日（約 50 匹參賽馬），間接令觀眾在短時間內面對相 500 同馬匹出賽，降低新鮮感；同時變相承認馬會催 谷 投 注 額 一 說， 皆 因 以 平 均 每 場 賽 馬 有 10 億港 億投注，同 500 億元的博彩稅收。 60

元投注額作計算，新措施能增加 時帶來約

長途馬匹難以發揮

至 1000

米），長途 1800

誠然，場地限制亦是造成此現象之原因。由於香 港較重視中短途賽事（

馬 匹 較 難 得 到 比 賽 機 會。 目 前 香 港 舉 行 的 34 場 國 際 級 際 賽 當 中， 只 有 場 屬 或 米 8 2000 2400 、 1200 、 1400 米） 1000

的 長 途 賽 事， 而 短 途（

及 中 途（ 1600 及 1800 米 ） 則 分 別 有 13 場， 亦 因此造成本地賽事側重於中短途項目。在「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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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方向 如希望將賽馬運動帶入香港主流，並將本地賽馬

歲以下人士包廂 18

水平提高，馬會可考慮： 一、於特定賽日設立 馬 會 現 時 禁 止 除 出 賽 馬 匹 之 馬 主 親 屬 外， 任 何 歲 以 下 青 少 年 入 場。 此 舉 變 相 錯 誤 建 立「 賽 18 馬＝賭博」的觀念，因此馬會應開放一定數目廂 位予有興趣參與之青年及家庭，使主流社會不再 抗拒賽馬作為一項運動去欣賞。 二、增設泥地和更多長途級際賽事 目 前 香 港 並 無 泥 地 之 國 際 級 賽 事， 然 而， 2016 年世界排名頭兩名的馬匹均屬泥地馬，可見泥地 馬匹不一定遜於以草地競賽為主之馬匹。馬會應 透過舉辦泥地級際賽，令更多出色泥地馬參賽； 長 途 賽 亦 然， 皆 因 其 他 國 家 大 賽 均 以 中 長 途 為 主，如欲希望透過賽馬提升香港軟賽力，馬會不 應再只重視短途賽事。 三、限制馬匹出賽次數 如上述所言，賽日增加令馬匹出賽更頻密，亦使 日（ 個 10 3 賽馬

馬匹四肢更脆弱，若希望延長馬匹競賽生涯，馬 會應強制兩次出賽之間最少有 日）間隔。

筆者認為同樣作為運動員，本地騎師值得大眾與 及馬會尊重，如要提升本地騎師競爭力，可嘗試 循方案： 一、增設香港騎師級際賽上額外讓磅 由於日本、澳洲等國家的馬場，本地騎師及馬匹 遠多於香港，級際賽事的數目亦相對為多，澳洲 一年平均有 250 場級際賽，更容易累積見習騎師 經 驗。 相 比 之 下， 在 去 年 12 月 舉 行「 浪 琴 表 香 港國際賽事」的 場 4 國際一級賽當中，四十多匹 馬能代表本地騎師出賽的只有蔡明紹以及梁家俊 二人策騎當中兩匹；即使是於 月舉行，較低級 2 別的三級賽「百週年紀念銀瓶」， 匹 9 馬中更只 有 匹 1 由梁家俊策騎。可見目前制度未能保障本 地騎師發展機會。 如在三級賽賽事中為本地騎師提供額外 [3] 之讓 磅，在不對真正大賽構成影響的同時，香港騎師 亦能得到更多上陣機會。 二、普通賽事以抽籤決定馬匹策騎權 理論上練馬師和馬主會決定一匹馬配上哪位騎 師，惟此問題在於對頂級騎師而言，藉著較好的 成績，他們較本地騎師有主動權去左右決定。有 本地騎師在勝出某賽事後，下場該馬便會遭練馬 師易配，換上其他外藉騎師，令本地騎師只能策 騎勝算較低之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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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認為，與其容許騎師能主動索騎，影響其他 弱勢騎師爭勝，倒不如在一些班次低之賽事開始 前一星期以抽籤形式決定騎師，除了確保本地騎 師能有一定機會得到能力較佳的馬匹，同時亦令 騎師能夠有充足時間與馬匹訓練。 三、鼓勵騎師於外地競賽 馬會現時會將本地騎師在港出道前送往外國，如 澳 洲 訓 練、 作 賽， 待 一 定 日 子 後 才 返 港 正 式 策 騎；同時「抖暑」期間亦會前往其他國家客串，

對部份騎師而言，由於長期缺乏出賽機會，令他 騎師蔡明紹於

一切變成吹捧，對騎師發展而言乃有其害。本地

以保持水準。

們無法提升能力，造成一個惡性循環。因此筆者

年 初 出 道 時 風 頭 一 時 無 兩， 2008

相信馬會應容許並與外地馬場合作，讓香港騎師

更憑在 2011 和 2012 年取得兩次國際一級賽冠軍 以 及 未 滿 廿 歲 便 能 成 為「 大 師 傅 」 [4] 而被稱為 「 神 童 蔡 」， 但 自 2014 年 起， 因 受 傷 患 困 擾， 復出後一直未能重拾最出色的狀態，致令表現至

長期在當地作賽，在取得一定勝出次數（特別是 重要不下於實力，騎師往績更能說服他人。莫雷 今仍大起大落。

級際賽）方邀請他們回港。於筆者而言，名氣的 拉、潘頓等騎師正是由於曾取得不同大賽冠軍， 令他們得到更有實力的坐騎。 當見習騎師長期站在鎂光燈下，賦予他們的，除 了光榮，更帶來沉重的壓力。當他們表現有所下

出賽的潘明輝在首日出賽即取得勝仗，更獲報紙

留青史」、「創造本地賽馬史」讚賞她；剛回港

去年蔣嘉琦取得單日四捷後，本地傳媒紛以「名

應變）作出評價，否則，再多「神童」也只不過

把戲棄掉，而以騎師表現（包括策騎技巧、臨場

望騎師能長遠發展，理應把一切只為吸引觀眾的

師的反覆表現視若無睹。故此，若馬會及傳媒希

四、拒絕「造星」

寫為「神童輝」、「新人王」。雖說對騎師的認 會變為方仲永。

滑時，所謂的馬評家便會紛紛唾罵，卻對外地騎

同是提升他們的信心以致競爭力的第一步，惟當

賽馬運動在賭博的污名下一直受輕視。騎師戰術

大多外藉騎師亦證明有能力在其他高水準地方比

令香港騎師要突圍而出，獲取良駒之路甚艱難；

口誅筆伐，這未免過於嚴苛。畢竟，馬會制度上 的運用、馬匹競賽的鬥心一直是這項運動引人入

賽，勉強將兩者放在同一天秤上，有欠公允。

賽馬愛好者的無奈

勝的地方。莫雷拉在去年年底「浪琴表香港瓶」

觀本地賽馬史，有不少騎師會以不正當手段令胯

師及練馬師的部署便會有所質疑，的而且確，縱

牽 涉 到 利 益， 每 當 戰 果 未 如 觀 眾 預 期， 對 於 騎

星」等以凌厲步法趕過對手。無可否認的是，當

徑而對練馬師無相關約束；馬會競賽小組對個別

左右賽局？但目前所見，馬會只會針對騎師之行

狀況，此舉豈不令練馬師更有動機以非正常手段

師投注同屬反智，練馬師比騎師理應更熟悉馬匹

馬問題固然影響大眾觀感，容許練馬師而禁止騎

不論賽馬還是馬會，其黑暗面還是數之不盡，造

的出色發揮；亦有前馬王「步步友」和「巴基之

下馬匹未能取勝，如本地騎師鄭雨滇便因有「造

騎師的差劣表現不聞不問 [6] 更令人對制度失去 信心。但更重要的是在現今政局下，如果馬會當

馬」之嫌而重罰停賽半年（註：馬會現已吊銷鄭 師會以「馬海」戰術夾擊有力爭勝之馬匹（如早

局繼續選擇為極權背書，以支持西九故官博物館

去靈魂，即使再多一匹「精英大師」，亦不過會

賽上揚威暫時還有一段距離，但當練馬師、馬主

巫顯東表現亦開始成熟。雖然本地騎師要在國際

能夠在下風時爭取好表現，後起之秀如蔣嘉琦、

能力不下於外國騎師，梁家俊、楊明綸二人經常

反而以欣賞騎師馬匹表現的心態去看待，或許能

望社會，尤其是同輩能更接受賽馬，不以賭博，

果，但正因有如此多樣的因素，方令賽事更有可

者 固 然 不 鼓 勵 賭 博， 盲 目 相 信 數 據 亦 不 保 證 結

位、往績等因素均有助找出勝率較高的馬匹，筆

賽馬本身除了是一項運動，更是一門統計學，檔

專題 / 78 專題 / 79

之 牌 照， 故 下 季 將 無 法 在 港 出 賽 ） ； 亦 有 練 馬 前「巴基之星」在「香港打吡大賽」之際遇）。

換取沙田馬場

萬呎用地，此舉無疑是引火自焚，與民為敵， 50 最終只會令淪為上流社會而具下流品格之人的玩

年 的 續 約、「 永 久 」 借 用 體 院 50

筆者承認今年破記錄的「四歲系列賽」三冠王的 「佳龍駒」表現遊刃有餘，力壓同齡群駒，惟當 部分練馬師壟斷賽事既成事實，馬會又能否確保

意。當講求善用土地的聲音高唱入雲，而改革仍

讓人在日後懷緬賽馬時，多分傷感而已。

然停滯不前，終有一天，賽馬運動在香港只會失 當香港人對足球、桌球、拳擊等不同運動員不斷

本地馬圈有足夠的可觀性？

付予支持，我們不應因為道德潔癖而低估或忽視

不 再 視 他 們 為「 減 分 」 工 具 [5] ，香港騎師才能 有機會與其他好手爭一日之長短。作為香港人，

香港騎師的貢獻。於筆者而言，不少本地騎師的

筆者樂見去年不論馬會還是馬迷對於蔣嘉琦的支

延長這運動在港的壽命。

觀性。當然，從運動的持續性角度出發，筆者希

持，但若果因今年的表現稍有回落而對本地騎師

本地騎師讓磅 http://www.hkjc.com/Chinese/racing/JockeyAllowance.asp 馬會申增 5 日跑夜馬被轟助長賭風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0330/19550177 由於目前部分三級賽設讓磅制，故文章以「額外」取代「應有」。 當本地騎師於香港取得 70 場或以上的勝仗，便會畢業並成為自由身，能自由選擇馬匹策騎。 減分指當馬匹表現未如理想，分數便會作出相應調整，從而令馬匹負較少磅或在低班次作賽。 馬會競賽小組宜換人 http://hk.apple.nextmedia.com/realtime/racing/20160701/55299182 1.

2.

3.

4.

5.

6.

馬會不斷提高賽事獎金，入場人數卻不升返跌，除少數大賽日外，此現象甚為普遍。

灣仔有獨立的青文書屋，文青騷人多會於此，

但是原來東主羅志華十年前就被自己的書壓死 了，我看的那篇是悼文。書上說，灣仔石水渠

街北帝廟附近有走難來港的文人，收藏了不少 奇珍異寶，件件都與民國鴻儒有千絲萬縷的關 係，再過數年就會絕跡。翻到後頁，是董橋作 於一九九九年春，快二十年了。十年前保護囍

灣仔，你往哪裡去？

書上記載的灣仔總是有豐富的歷史。書上說，

帖街功敗垂成，但坦白說我所記得的不多。雖

然錯過了灣仔的過去，我仍希望記住灣仔的人 物，所以我經常遊蕩於灣仔的新街舊鋪中。 文／徐梓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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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前 開 業 時 沿 用 至 今， 用 自 己 縫 製 的

調 絲 襪 奶 茶 的 銅 製 茶 壺， 那 是 由 數 十

間 鐵 皮 檔 茶 餐 廳。 鐵 皮 檔 聞 名 在 其 沖

盡 頭 看 到 聖 佛 蘭 士 街 時， 旁 邊 卻 有 一

租 屋 廣 告 都 全 部 是 英 文 的。 走 到 星 街

工 作 的 人， 連 地 產 中 介 店 窗 上 貼 滿 的

裡 觥 籌 交 錯。 往 來 的 尤 其 多 外 藉 來 港

境 像 西 營 盤 的 高 街， 剛 下 班 的 人 在 這

堆 唸 不 上 名 字 的 餐 廳 酒 吧 服 裝 店， 環

仔， 斜 坡 上 是 星 街 的 所 在。 星 街 有 一

自金鐘站的太古廣場三期出口進入灣

在 別 處 吃 得 到， 只 有 設 露 天 茶 座 的 有

名的華星和水街有分店的餃子源都能

灣 仔 的 特 色 餐 廳 也 愈 來 愈 少， 比 較 有

別燈火通明，但買書終究不會去三聯。

至 三 聯 遷 到 該 處， 所 以 三 聯 裝 修 得 特

便 變 得 更 加 冷 清。 倒 閉 後 長 期 丟 空 直

來 有 人 在 那 幢 大 廈 跳 樓 自 殺 後， 酒 樓

築， 本 來 是 一 間 叫 譚 魚 頭 的 酒 樓， 後

廈。 對 面 地 鐵 站 旁 的 有 棟 三 層 高 的 建

統 的 龍 門 大 酒 樓 結 業， 重 建 成 銀 行 大

門 酒 家 之 外， 再 無 舊 式 茶 樓 了。 最 傳

等 茶 樓， 灣 仔 除 了「 富 豪 飯 堂 」 福 臨

相 比 中 環 到 西 環 一 帶 仍 有 蓮 香、 陸 羽

巧 都 非 常 高 超， 所 以 議 價 時 要 格 外 留

的 佈 局 封 閉， 每 間 店 鋪 老 闆 的 遊 說 技

商場的電腦商場位於集成中心附 188 近， 專 買 電 腦 零 件 和 遊 戲。 電 腦 商 場

專 售 玩 具 的 太 原 街 和 三 個 電 腦 商 場。

灣 仔 娛 樂 的 地 方 不 及 銅 鑼 灣 多， 但 有

飲食消遣

茶膽來沖茶，在星街裡可謂異類。 豪華咖啡茶廳和太原街售豬扒麵的鳳 神。 近 年 因 為 購 物 模 式 轉 變， 再 加 上 流 亦 不 及 以 往 的 多， 所 以 不 少 商 鋪 都

愈 來 愈 多 人 轉 用 預 先 組 裝 的 電 腦， 人

電腦特區和東方 298

如 非 天 氣 清 涼， 不 會 特 意 走 上 聖 佛 蘭 城小食可謂比較特別。

其中兩個名為

士 街 的 斜 坡 來 德 如， 而 會 到 斜 對 面 的

已經關閉。

快 樂 餅 店 嘗 紅 豆 沙 翁， 或 者 餅 店 旁 的 順 景 茶 餐 廳 享 受 有 冷 氣 的 舊 茶 室， 不

此為名，大佛口一帶便愈來愈多酒吧、

稱 作 大 佛 口， 這 一 帶 的 區 議 會 甚 至 以

是 洋 餐 館。 前 人 將 金 鐘 和 灣 仔 的 交 界

求。

能 承 載 多 元 的 特 色， 只 能 滿 足 基 本 需

漸 由 生 活 的 地 方 變 成 商 業 中 心， 再 不

高 檔 消 費 取 代 生 活 必 需， 因 為 灣 仔 逐

整 個 灣 仔 的 飲 食、 娛 樂 都 走 向 單 一，

漫基地。

年書店搬遷前是在三層高 2008

的 人， 著 我 在 灣 仔 可 以 多 看 藍 屋 和 動

都 是 流 行 小 說。 書 局 的 東 主 是 熱 心 腸

店 鋪 近 半 面 積 的 租 書 部， 裡 面 大 部 分

事 雜 誌 和 軍 艦 模 型， 最 特 別 的 是 它 佔

建。 甫 入 森 記 書 局 門 口， 就 有 大 批 軍

的 1920 年代建築，卻由於政府沒有列 其 為 古 蹟， 所 以 業 主 後 來 將 它 出 售 重

不大，

道 的 森 記 書 局。 城 邦 書 店 現 時 的 規 模

還可以去駱克道的城邦書店和軒尼詩

土 研 究 社 的 專 訪 所 介 紹 的 富 德 樓 外，

如 要 尋 找 灣 仔 的 樓 上 書 室， 除 了 在 本

高 級 餐 廳 和 咖 啡 店。 附 近 連 接 莊 士 敦

酒 吧 餐 廳 都 設 有 露 天 座， 否 則 稱 不 上

至 於 露 天 而 坐， 大 汗 淋 漓。 灣 仔 很 多

聯 發 街 有 一 個 休 憇 處， 中 間 突 出 的 平

後總是熙來攘往。

另 一 個 地 方 是 駱 克 道 的 紅 燈 區， 入 夜

少 東 南 亞 商 鋪 和 成 衣 店。 他 們 出 現 的

等 都 有 他 們 的 蹤 跡， 灣 仔 亦 因 此 有 不

如 灣 仔 公 園、 北 帝 廟 旁 和 海 旁 的 公 園

民 更 有 活 力 的 菲 傭 印 傭， 其 他 地 方 例

運 的 老 人 家， 大 概 就 是 這 班 比 附 近 居

載 舞。 使 用 休 憇 處 最 多 的 除 了 早 上 晨

日 都 特 別 熱 鬧， 很 多 傭 工 在 假 日 載 歌

台 可 供 表 演。 灣 仔 所 有 休 憇 處 在 星 期

道 和 皇 后 大 道 東 的 數 條 橫 街， 都 佈 滿 洋化高檔的餐廳。

藝術文化 若 從 剛 介 紹 的 快 樂 餅 店 轉 入 聯 發 街， 會 發 現 整 條 街 的 人 流 稀 落， 到 處 都 是 工 程 路 障， 因 為 有 一 個 寫 著「 万 科 」 的 樓 盤 正 在 施 工。 地 盤 旁 邊 有 一 間 美 術用品店售賣五花八門的顏料和畫 筆， 粉 彩 更 可 按 顏 色 編 號 來 添 置， 美 術 店 對 面 則 是 天 地 圖 書 的 側 門 入 口。 灣 仔 總 店 是 天 地 圖 書 唯 一 一 間 店 鋪， 會 不 時 舉 辦 書 籍 發 布 會 和 講 座。 鋪 內 裝 潢 與 其 他 大 書 店 的 格 局 差 不 多， 但 未 至 於 像 誠 品 那 樣 多 燈 光 裝 飾。 譚 臣 道 本 來 有 大 眾 書 局， 以 賣 禮 物 精 品 為 主， 後 來 門 可 羅 雀 便 遷 走 了。 三 聯 倒 是 不 用 擔 心 倒 閉， 賣 書 營 利 已 不 再 是 它的主要任務。

灣 仔 以 前 文 昌 很 旺， 是 很 多 報 社 文 人 聚 居 的 地 方， 一 條 街 可 以 有 五 六 間 書 店，後來報社都搬到較遠的北角等地， 讀 書 風 氣 便 逐 漸 消 散， 現 在 只 餘 下 大 公報還在灣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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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鐵 站 對 出 的 一 小 塊 空 地， 因 為 人 流 密 集， 逐 漸 變 成 公 眾 自 發 舉 辦 活 動 的 地 方。 由 於 該 處 有 美 沙 酮 診 所， 戒 毒 人 士 聚 集 於 此， 同 時 有 辦 公 室 人 員 往 來， 所 以 變 得 魚 龍 混 雜， 時 有 集 團 式 行 乞 出 現。 附 近 的 人 亦 對 行 乞 習 以 為 常， 我 曾 經 目 睹 有 人 捐 錢 後， 坐 下 來 與 之 交 談， 告 訴 乞 丐 長 期 跪 著 會 傷 害 膝 蓋， 教 他 不 要 跪 著 那 麼 辛 苦。 後 來 有 外 國 遊 客 進 駐 空 地， 他 們 討 錢 的 方 法 已 不 是 賣 慘， 而 是 賣 夢 想 和 娛 樂。 有 的 會 背 著 背 包 站 得 筆 直， 舉 著 寫 上 工整的中文字的紙牌來呼籲人贊助他 們 環 遊 世 界， 我 很 好 奇 他 們 紙 牌 上 的 字 是 誰 寫 的， 只 覺 得 這 種 賣 夢 想 的 方 法 是 最 沒 有 效 的， 因 為 捐 錢 的 人 都 不 習 慣 成 人 之 美， 誘 因 不 及 助 人 脫 困 的 來娛 busking 樂 行 人， 這 是 最 容 易 引 人 圍 觀 打 賞 的

大。 另 外 有 外 國 人 選 擇 方 法， 每 逢 繁 忙 時 間 就 會 有 人 盤 坐 在 地 上 打 鼓 和 彈 結 他。 最 可 怕 的 是 有 時 候 會 聽 到 有 人 彈 奏 綠 袖 子， 也 不 知 道 Watershed Hong

他 們 是 有 心 還 是 無 意。 團 體 亦 會 在 這 裡 舉 辦 活 動， 例 如 曾在空地上舉行香港保衛戰的紀 Kong 念 活 動， 也 有 基 督 徒 在 復 活 節 時 唱 聖 詩和彈奏教會歌曲。

由 合 和 中 心 到 船 街 的 一 整 排 樓 房， 到 晚 上 便 烏 燈 黑 火， 清 晨 亦 不 見 人 跡。 這 固 然 不 是 因 為 附 近 有 鬼 屋 南 固 臺， 而是合和在三十年前已經打算過在合 和 中 心 旁 再 建 另 一 個 中 心， 便 一 併 收 購南固臺和由合和中心到船街的整排 唐 樓， 有 一 些 已 遭 清 拆， 洪 聖 古 廟 也 夾 在 遭 收 購 的 地 段。 合 和 中 心 二 期 將 會變成連結山下皇后大道東和山上堅 尼 地 道 的 酒 店。 最 近 合 和 曾 因 居 民 不 滿， 而 向 城 市 規 劃 委 員 會 提 出 修 改 發 展 計 劃， 但 無 論 城 規 會 審 批 的 結 果 如 何， 酒 店 都 將 會 按 之 前 已 批 准 的 計 劃 在 2019 年竣工。換言之我之前來看的 唐 樓 早 已 人 去 樓 空， 合 和 兩 年 之 內 會 拆 卸 這 些 唐 樓， 我 以 為 能 看 到 其 最 後 風采，其實只是屍居餘氣。

另一個中環 在 皇 后 大 道 東 一 帶， 合 和 中 心 的 附 近 有 一 條 船 街。 船 街 上 半 截 本 可 通 往 山 上， 如 周 末 從 寶 雲 道 行 山 下 來， 可 以再經堅尼地道的入口走下皇后大道 東， 但 是 通 道 近 年 來 都 因 為 建 築 工 程 而 遭 封 閉。 旁 邊 有 一 座 洪 聖 古 廟 座 落 在 一 排 舊 居 中 間， 唯 一 一 次 吸 引 我 想 進 去 是 中 六 放 榜 前， 經 過 古 廟 瞥 見 文 昌 帝 君 的 木 牌 的 時 候， 令 我 打 算 臨 急 抱 佛 腳， 拜 神 來 求 取 好 成 績。 洪 聖 古 廟 的 後 方 有 南 固 臺， 看 上 去 有 幾 分 似 港 大 的 梅 堂， 而 且 日 軍 佔 領 也 曾 佔 領 過。 船 街 下 半 截 有 高 檔 商 鋪 和 住 宅， 加 上 新 淨 的 行 人 路， 活 像 一 條 小 型 的 利東街。

合 和 二 期 的 地 盤 正 對 著 利 東 街， 利 東 街 的 步 行 街 與 其 說 是 公 共 空 間， 倒 不 如說像地產商格外開恩把會所開放給 人 使 用。 步 行 街 的 商 鋪 和 環 境 佈 置 洋 溢 著 中 上 產 的 氣 息， 地 產 商 將 飲 食、 文 化 設 施 和 娛 樂 都 包 裝 成 消 費 商 品。 生活在這種連發展自主都沒有的社 區， 也 只 能 吸 引 外 來 的 人 偶 爾 光 顧， 卻不會聚集本地居民來形成社區互動 的 習 慣。 步 行 街 像 散 發 著 一 種 對 生 活 的 敵 意， 將 平 民 清 除 在 外， 誰 可 以 每 天花一百三十元吃一個三文治？

船 街 盡 頭 面 向 電 車 路 的 一 邊， 有 高 檔 的 樓 上 餐 廳， 晚 上 從 修 頓 公 園 望 去 頗 引 人 注 目。 餐 廳 旁 邊 的 是 和 昌 大 押， 配 上 叮 叮 車 的 引 擎 聲， 會 令 人 以 為 灣 仔 尚 有 舊 時 風 光。 但 其 實 政 府 早 已 掏 空 和 昌 大 押， 批 准 發 展 商 修 建 和 昌 押 成 一 間 酒 吧， 晚 上 經 過 大 押 時 樓 上 會 傳 出 音 樂 聲。 灣 仔 的 當 鋪 還 有 同 德 大 押， 就 在 富 德 樓 旁 邊， 原 是 罕 有 的 弧 形 騎 樓， 後 來 東 主 兼 業 主 自 己 拆 剩 一 截平排的樓房來興建新樓了。

如果合和二期的定位如其計劃書所 言， 要 提 供 類 似 中 環 連 接 海 旁 和 半 山 的扶手電梯系統來貫通灣仔南北的 話， 那 它 將 會 利 用 利 東 街， 配 合 其 建 築 風 格 來 興 建 行 人 設 施， 以 模 仿 中 環 模 式。 其 實 灣 仔 地 鐵 站 數 年 來 都 有 裝 修 工 程， 連 同 地 面 的 修 頓 球 場 一 起 封 閉 來 修 建 行 人 隧 道， 通 往 利 東 街 的 地 庫 商 場， 合 和 作 為 利 東 街 樓 盤 的 股 東 之 一， 打 算 加 建 隧 道 通 往 合 和 二 期 也 就順理成章。屆時灣仔南逾加士紳化， 鄰近街道的商鋪或承受不住商業的衝 擊而全部易幟。

專題 / 84 專題 / 85

活化 市 建 局 打 算 將 灣 仔 舊 區 重 建 時， 有 些 地 段 因 為 較 不 值 錢， 政 府 會 保 留 其 建 築， 將 其 活 化 成 古 跡， 有 的 建 築 活 化

對 聲 音。 灣 仔 的 舊 社 區 十 分 脆 弱， 存

活 情 調 做 包 裝， 實 際 目 的 只 是 消 弭 反

主 其 生 活 模 式。 所 以， 地 區 重 建 用 生

的 情 況， 而 一 向 長 居 於 此 的 人 不 能 自

甚麼類型的居民才可以入住這個地區

強 加 在 居 民 身 上， 變 成 了 設 計 師 選 擇

民 需 要 和 生 活 的 差 別， 將 既 定 的 設 想

現 多 元 的 社 區， 因 為 這 種 方 式 無 視 居

運方式仍然注定重建後的地方不能出

視 空 間 與 人 流 的 互 動， 地 產 市 場 的 營

盟 從 中 得 益。 即 使 重 建 的 設 計 如 何 重

仔 的 整 個 階 層， 讓 主 導 重 建 的 利 益 聯

一 些 特 色 到 重 建 方 案 上， 借 故 驅 走 灣

技， 宣 稱 要 美 化 傳 統 社 區， 假 意 移 植

建局可能會重施重建利東街時的故

譬 如 太 原 街 和 交 加 街 的 露 天 市 集， 市

修店和鋼材鋪。

和酒吧又漸漸取代藍屋附近的汽車維

宅 的 落 成， 外 國 小 資 情 調 的 家 俬 商 店

增 加 居 民 聯 繫。 只 是 隨 著 對 面 高 檔 住

個露天空地正準備種草，可供人聚集，

的 居 民 入 口 也 已 經 開 放， 新 入 口 有 一

口， 生 活 館 沒 有 就 此 關 閉， 長 期 維 修

垃 圾 站 」。 不 過 藍 屋 其 實 三 面 都 有 入

的 參 加 者 在 圍 板 上 標 示 著「 此 處 不 是

料 在 正 門 的 空 地 上， 所 以 藍 屋 工 作 坊

街 的 入 口 之 前 曾 經 封 閉， 曾 遭 棄 置 廢

自 附 近 中 醫 館 的 藍 曬 工 作 室。 藍 屋 臨

譬 如 藍 屋 生 活 館 擺 放 的 明 信 片， 是 來

開 放 空 間 有 望 增 加 區 內 創 作 的 曝 光，

本 土 創 作 市 集。 灣 仔 多 處 活 化 古 跡 的

地 創 作， 例 如 老 夫 子 的 電 影 放 映 會 和

動 漫 基 地 後， 舉 辦 不 同 活 動 來 宣 傳 本

後 可 以 推 廣 文 化 和 藝 術。 綠 屋 活 化 成

亡 只 繫 在 發 展 商 的 一 念 之 間。 所 以 我 甚至有時候希望利東街的燈不要照得 廈 門 街 那 麼 光 亮， 春 園 街 最 好 帶 點 骯 髒， 那 樣 我 才 有 與 金 鳳 店 員 閒 聊、 感 受社區聯繫的機會。

唯 一 不 需 要 活 化 的， 是 填 海 而 建 的 地 帶， 但 那 些 地 方 大 部 分 是 高 級 寫 字 樓 和 食 肆， 在 周 末 尤 其 冷 清。 不 知 道 是 不 是 填 海 的 緣 故， 縱 是 人 來 人 往， 站 在告士打道一帶時總有一種飄浮和不 真 實 的 感 覺。 灣 仔 到 現 時 還 在 填 海， 以興建一條連接中環海濱的走廊。

灣 仔 經 過 十 年 的 重 建 計 劃， 所 留 下 的 舊 貌 已 經 不 多， 僅 餘 的 少 數 亦 是 仰 仗 發 展 商 的 鼻 息 才 能 苟 延 殘 喘， 只 等 政 府的利益聯盟認為時機恰當會消滅殆 盡， 用 行 將 就 木 來 形 容 灣 仔 情 懷 也 不 為 過。 我 所 認 識 的 灣 仔 恐 怕 數 年 後 便 面 目 全 非， 或 許 這 篇 文 章 其 實 等 若 一 篇 時 事 評 論， 很 快 便 會 過 時， 再 沒 有 人 可 以 找 到 共 鳴。 我 是 應 該 感 到 憤 怒 的， 但 是 我 明 白 我 對 自 己 的 麻 木 都 感 到 麻 木 了， 我 不 禁 要 問 自 己 真 的 與 灣 仔 共 存 過 嗎？ 若 果 只 是 我 自 以 為 熟 悉 灣 仔 的 全 部， 那 麼 我 就 沒 有 理 由 做 蓋 棺 的 人。 然 則 我 總 會 有 所 屬 的 地 方， 難 道 我 生 下 來 就 是 沒 有 根 的 人 嗎？ 如 果 舊 的 灣 仔 等 不 及 我， 新 的 灣 仔 又 不 屬 於 我， 我 何 以 安 身 立 命？ 我 可 以 創 造一個自己的灣仔嗎？

雖 然 部 分 活 化 古 跡 尚 可 維 持 原 貌， 但 古 跡 的 歷 史 內 涵 卻 不 受 重 視， 加 上 古蹟不能轉化成區內創意文化發展的 地 方， 結 果 與 重 建 無 異。 發 展 商 將 灣 仔 街 市 重 建 成 高 檔 住 宅， 僅 保 留 其 外 牆 ； 和 昌 大 押 改 建 成 服 裝 店 和 酒 吧， 變 成 千 篇 一 律 的 士 紳 化 產 物。 活 化 古 跡大多都不能守護所高舉的文化價 值， 而 只 能 成 為 商 品 的 招 牌， 爭 取 保 護 古 跡 的 人 原 本 想 抗 衡 商 業 文 化， 結 果 古 跡 卻 成 為 商 品 景 觀 的 一 部 分， 變 成 抗 衡 文 化 的 幫 凶。 活 化 終 究 不 能 夠 保護歷史，活化古跡只是政府的計算， 用來在地區重建時減低地方的阻力。

2013

鄒 崇 銘、 韓 江 雪，《 僭 建 都 市 ── 從 城 鄉 規 劃 到 社 區 更 新 》， 香 港 ： 印 象 文字，

專題 / 86 新聞 / 87

傳說中， 阿爾卑斯山的罌粟花能帶你進入夢鄉，

醒來的時候， 所有不願想起的回憶將不復存在。

曲終人散，他在罌粟花海中徜徉，靜候晚春的餘風 把他從夢中喚醒。果然，白罌粟沒有花香，像他淡 而無味的一生不留痕跡，不值得依戀，也不值得期 待；容易忘卻，又容易被忘卻。 他說，遺忘是解脫。他說，往昔屬於過去，擺脫了 回憶的羈絆，才能給自己重新定位。忘記了充滿肆 意的天真爛漫，才能無拘無束續寫成長的篇章 ⋯⋯ 曲終人散，他在腦海中徜徉，眼前一堆零星的記憶 碎片隨風飄散。原來，這片海並沒有想像般偌大。

/ 88 文藝 文藝 / 89

白罌粟花 花語 : 遺忘

文／十八位港大同學 編／張文禧 林詩晴 「樓下閂水喉啊」 關於呢句對白 佢蘊藏一整段歷史 關於呢段歷史 佢盤據於一片方形嘅天 掠過心頭 響過一遍 但唔屬於我哋嘅回憶 ⋯⋯

關於我哋嘅回憶 你話 我唔會忘記 喺呢個充滿異國情調嘅城市 想食乜有乜 呢度有菠蘿包同牛扒 仲有我鐘意食嘅雞蛋仔 雖然依家啲點心有好多花款 但係酒樓最好食嘅都係叉燒包

我唔會忘記 佢連綿起伏嘅天際線 線下夜景 光彩奪目 夜幕低垂後 街道依然燈火通明 我唔會忘記 深夜 空氣淡而清新 人與人之間 關係若即若離 我唔會忘記 被朵朵黃色雨傘點綴嘅金鐘 即使 佢係一個喺矛盾中掙扎嘅城市 係一個扼殺夢想嘅地方 係一條鹹魚 始終 佢係只屬於我哋嘅屋企 請你記得 呢個係你曾經最重視嘅地方 未必係最好 卻係唯一 如果係我 我會重新去認識佢

囈語 如果 有人問起你同香港嘅種種 你會話⋯⋯ 如果 我記唔起香港 你會同我講⋯⋯

我哋將港大同學嘅答案編成詩，或者你會從中揾到你嘅聲音。

Tightrope Walking City

A few months (or days) elapsed until the ground received a second fallen man.

Mind you, it was only the beginning of a forewarned deadly trend, for one after another more escaped from the mire, at time intervals just enough for one funeral tune to be sung.

No one could ever truly understand the very torment that they’ve borne, striding along tightropes since dawn harbouring a gyre of forlorn longing— longing for freedom from the labyrinth of knife-edge wires.

When the clouds gave way and it first came into sight, people gazed in awe and gasped in fear, lest they would slip and fall.

Yet, after a fortnight in fright should anything befall, the world up there remained silent, too uneventful to recall.

Forgetful after all, people returned to affairs of their own.

No contemplations about the unknown, no answers to questions like why out of all the (lack of) places to reside they lived on the edge under the sky, why their shadows shaped like sorrow, and how they kept their balance for another tomorrow.

People realised they had to set things right, as the death tolls mounted they became wary of the plight.

They raged against the air for losing hold of the falling, amid the commotion, finally heard the muffled silence screaming.

Rousing from their slumbers they assured support from below.

Looking back, they should have known when the charnel seeds were sown.

It was an awakening to Tightropolis but it wasn’t.

Rage and laments waned, the day on news headlines its name was replaced.

None spoke of it again albeit tenacious promises made.

Forgetful after all, people returned to affairs of their own, all remnants of the matter they ceased to remember.

You’ll see, until another trigger intrudes the periphery of their vision, the dimming city in the sky in their eyes is once more just a sky.

Tightropolis is the name of a city in all cities.

Though it has not sought fame, you must have heard of its stories.

There dwellers lived on tightropes (no more than strands of sheer hope) tied astride narrow gaps between buildings and entwined across the skyline, where wind forgets to blow, where birds forget to fly, yes, a city in the sky.

There tightrope walkers tip-toed through the night, like silhouettes on dark curtains draped over city lights.

Text / Arden

They said time ticks quicker at high altitudes.

But it was on one of those fine mornings accompanied by school bells ringing, when a young soul swamped in tiredness abound diverged from the path unsound, landed on cold concrete at the eye level of people on the ground.

People gazed and gasped and gathered around, then in the course of a debate over the cause of his tragedy, hastily, laid the blame on his stamina and gravity.

They resumed inattention shortly after to the demise of the tightrope walking man, transitioned from grief to laughter like death was but another end.

（一） 孩子 怎麼了 怎麼苦著臉 怎麼不笑了 有心事記得跟我訴說 我們都很關心你 愛你

（二） 我想讓足跡遍佈整座城市 而不是只有家 學校 補習社 我想四處闖蕩 消磨時間至靡爛 孩子 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我們含辛茹苦 望你成材 讓你贏在起跑線 你這樣會令我們傷心 你要更加努力 做得更好

（三） 世界被染成藍 心臟被揪成一團 面對任何事情都只想逃 我想隨便躲進一隅 只與影子對話 孩子 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事情沒有你想像中困難 放鬆心情便能迎刃而解 你不應鑽牛角尖 只有負面情緒 你要抱持樂觀心態 正面面對

（四） 我早已疲憊不堪 好想停下腳步 舉杯向海 隨風飄至傳說中那瓊樓玉宇 我想瓹入被竇 精智不清地睡場懶覺 孩子 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想當年 我也曾經歷你正經歷的 我能捱過 你為甚麼不能呢 你不可以遇到丁點挫折就輕易言敗 你要提高抗逆能力啊

（五） 孩子 怎麼了 怎麼不說話 怎麼哭了 沒甚麼 我很好 你們討厭眼淚 我換上笑容 配以沉默 永遠地 那就好 有心事記得跟我訴說 我們都很關心你 愛你

文／漠悲

之名 愛 以

霧忘

還是會

文／漠悲 你從門縫溜進

在我耳邊喃喃自語 文／漠悲 在妳消逝之後 在我遺忘之前

像微風

你從後擁抱我 吻住我的唇 像細雨

氧氣從身體中被抽走

一直寫 一直寫

睜開雙眼 你已佔據我的心窩

在妳化成灰燼後 她們被無情抺走

前方煙霧飄散

我似乎從未停止書寫妳的名字 描摹妳的一切 仿佛不曾存在 像妳

只是 某些時刻 妳還是會與我相見 譬如 時針停擺的一剎 擦肩回頭的一瞬

在擁擠的車廂 依偎玻璃窗打瞌睡 半睡半醒的一霎 妳還是會⋯⋯

還是會與我相見 在許多年以後 十年 三十年 五十年 我們還是會重聚

說著不同語言 相對無言

磕磕碰碰 爾後奪門而出 不自覺流下淚

灌溉這貧瘠的城市 和你們乾旱的心

我們帶著口罩 披上戰衣 你我都紅了眼 看不清彼此

卻忘不了彼此 鄰國霧霾飄至 纏繞在身邊

為這城披上灰色面紗 我們換上蒼白色口罩 遮蓋大半邊面

你我輪廓變得朦朧 容易忘或被忘

你從海中飄到上空 盤據城市每個角落 沒有絲毫預兆

直至我再無法立足 在海底沉沉睡去

跟大家一樣，他買的是單程車票，付了時間，換取了生命。 某天，他在思念的岔路轉錯彎，無意中來到一卡名叫「失物認 領處」的車廂。他走到櫃檯前報上名字，只見職員隨即從櫃檯 後方搬出一個箱子，確認上面的收件人資料後，便遞給他。他 接過箱子，迫不及待馬上打開。聽說失而復得的感覺是種難言 喻的喜悅。

結果，箱子裡裝著的一堆「失物」，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把 箱子翻了又翻，掏出一件件不曾擁有的東西。他一臉茫然地打 量著箱子裡的空白，思忖片刻，突然又跑到櫃檯前，似乎想通 了些什麼。

「先生，唔好意思，暫時未有人執到你唔見左嘅『記憶』。」

自從那天起，他愛上了喝迷迭香茶。它的清香沁人心脾，總是 伴隨著當刻的回憶在腦海中繚繞。為了銘記，他在心田遍植迷 迭香，只想留住一切的存在證明。他知道，他買的是單程車票， 付了時間，換取了生命，找贖是帶得走的記憶。

"There's rosemary, that's for remembrance.”

- William Shakespeare, Hamlet

/ 98 文藝 文藝 / 99

迷迭香 花語：留住回憶

被消除的歷史

被遺忘權並不能抹去所有往事，只可讓個人更有 效掌握自己的私隱資料在網上流傳方式。個人可 以控制其在網上發佈的資料，刪除的只是網上搜 尋器的結果。（註四）公眾仍可在網上查找事件 的詳情，連結的源頭與報導的記錄並不會消失。

文 香 / 港大學學生會法律學會外務副主席 蔡紹鑫

能被遺忘的事又怎會記起來

到該報導。（註二）雖然內容無誤而且是合法刊 登，但當事人強調債務早已還清，該公告的內容 已經不合時宜並帶有誤導成份。故此，他要求西 Agencia Española de Protección

）下令該報章移除或更改新 de Datos; ‘the AEPD’ 聞內容。他同時要求谷歌以移除或封存方法，使

班牙資料保護局（

領的民主運動可謂歷盡滄桑。雨傘革命所帶來的 到在搜尋引擎中輸入當事人名字時不會再出現上

?

盼 望， 在 人 大 釋 法 ﹑ 曾 健 超 案 ﹑ 七 警 案 ﹑ 兩 次

近十年來，香港社會風雨飄颻，由年輕一代所帶

立法會議員宣誓司法覆核，和最近的行政長官選

述 連 結。 AEPD 支 持 當 事 人 有 關 谷 歌 的 請 求， 谷 歌不服裁決並提出訴訟，受理法院則向歐盟法院

等法律問題。

提出包括歐盟資料保護指 (Court of Justice; ‘CJEU’) 令﹑適用法及被遺忘權是否適用於搜尋引擎業界

舉及佔領中環清算行動後，被遺忘得一乾二淨。 的反敗為勝在現實中實為浮屠三生。不論是巧合

白駒過隙，回憶於歲月裏浮沉，同樣巴塞隆拿式 的七百七十七票還是最成功的輸家，在網絡世界 失，刪除相關敏感資料，該如何處理？ 範資料控制者 (controller) 的指令，投訴人只能在 特 定， 例 如 資 料 內 容 不 正 確 ﹑ 不 完 整 ﹑ 不 合 時

最終歐盟法院裁定搜尋引擎業界亦應遵守相關規

作出裁決（註一），引起國際保障私隱業界的關

早於二零一四年，歐盟法院首次就有關被遺忘權 的，以及與當初報導的時間差距等因素後得出上

三）法院在考慮個人資料收集或處理時的原本目

搜 尋 引 擎 業 者 刪 除 相 關 個 體 的 網 頁 連 結。（ 註

•資 訊 是 否 敏 感 有 ( 關於特別種類的資料 關 :

例如個人健康或家庭成員等資料；及

景，請求刪去連結的要求一旦被批核，公眾知情

》 表 示， 被 遺 忘 權 有 打 壓 新 聞 自 由 之 嫌。 被 31 遺忘權的落實會妨礙記者認識重要事件的歷史背

香港獨立媒體網編輯林藹雲曾於港台節目《視點

歐盟法院對於香港法庭沒有法律約束力，只具參

?

八）

香港在沒有檔案法及資訊自由法的前提下，要於

問蔡騏認為，歐洲的人權法十分重視個人權利，

忘權的指引，指引強調在歐盟基本權利憲章下各 種權利的平衡。移除每個連結的要求都必須按照

資訊流通和個人權利間取得平衡並非易事。（註

。 (Data Protection Directive)

，將被遺忘權 (Right to erasure)

(right

《二零一六年資料保障規例》的第十七條的標題 為刪除權

以括號放在標題最後。其用意在 to be forgotten) 於肯定《一九九五年資料保障指令》既有的刪除 權，強調被遺忘權是建基於本來的條文。

專欄 /100

的資訊早已抹不走，擦不去。要在網絡世界中消

歐洲法院的被遺忘權先例

注。 香 港 個 人 資 料 私 隱 專 員 蔣 任 宏 於 同 年 提 出 述結論。

宜﹑不相關及超出原本處理目的的情況下，要求

在香港引入被遺忘權，強調此舉能配合全球實施

模糊不清的界限？

歐盟有關裁決。案件爭議在於《歐盟基本權利憲 章 》 (EU Charter of Fundamental Rights) 下保障的 隱私權及個資自主權和表達與資訊自由權的界限 谷歌在裁決後表示被遺忘權為資訊自由的終結。

於 個 人 健 康、 性 取 向 或 宗 教 信 仰 等 資 訊 ，) 而該資料對於當事人的私生活的影響大於正

權懷疑將被影響。

資訊流通與個人隱私權的平衡

為蘇昊義 進 ) 行搜尋，包含事主名稱的資訊是不 會在原本的網站連結被移除的。

（蘇昊義）進行搜尋的結果，倘若以其他字詞 例( 如「香港大學學生會法律學會」，而該學會主席

然而，被遺忘權的可行使範圍只限於移除以人名

劃分。 爭 議 始 於 一 名 西 班 牙 籍 的 居 民 (Mr. Costeja ， 他 希 望 刪 除 源 自 當 地 報 章 La González) 的網站連結。連結中包括兩則當事人 Vanguardia 在一九九八年因無力償還債務而被強行拍賣物業

•資訊是否涉及公眾人物執行公務，而為純粹 隱私而在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在搜尋結果，

常個人資料。

考 作 用。 香 港 現 行 的《 個 人 資 料 私 (隱 條 ) 例》 亦不包括被遺忘權。正如在二零零年的東周刊案

結語

被遺忘權的考慮準則

中（註六），上訴法庭指出「 ⋯⋯ 在收集個人資 料的行為中，資料使用者必須藉該行為匯集已識

資料。在現行的香港法例中，谷歌並非資料使用

法政匯思成員，版權及二次創作關注聯盟法律顧

其實際情況而定。

辨其身分的人士，或設法或欲識辨其身分的人士

者，亦未有收集個人資料的行為，而是提供途徑

對於香港的約束力

該工作小組的指引清晰地說明了決定是否接納移

二 零 一 六 年 四 月 初， 歐 洲 議 會 通 過《 二 零 一 六

針對被遺忘權的首宗案例，歐盟一個資料保障工

除資訊連結時須予考慮的十三項判斷準則，當中

的資料，有關行為才屬收集個人資料」。

年 資 料 保 障 規 例 》 (General Data Protection ，取代《一九九五年資料保障指令》 Regulation)

作小組發表了一份就法院的裁決在歐洲實施被遺

包括：（註五）

因此，在街上拍攝不知名的人士不屬於收集個人

•當 事 人 是 否 公 眾 人 物 公 ( 眾人物的界定為 : 政客、高級公職人員、商人﹑受規管的專業

予公眾到網上搜羅資料，就彷如中介角色。

四個非歐盟國家 冰 ( 島、列支敦士登、挪威及瑞 士 的 ) 國民所提出的刪除連結要求。（註七）

根據當時法庭的裁決，谷歌只處理由歐盟國家及

人士，以及公眾獲取有關資訊能否保障他們

•資訊是否已不合時宜，例如相關資訊已合理 地因過時而變得不準確；

於準確﹑充足﹑不完整性的定義；

•資訊是否涉及到未成年兒童，致力保障歐盟 資訊是否準確，和在相關資料保障法中，對

險；

免受當事人公職或專業行為失當所造成的風

• • •

專欄 /101

• •

被遺忘權

學苑法聲

學苑法聲

人們追求一生背景清白，不欲難堪的事情流傳後

世。在此資訊科技年代，資訊傳播迅若奔雷，要

該規例在更新後內容顯得更為詳盡，例如第十七

複製與儲存網路訊息並不困難。作為具有批判能

力的自由人，需持良心做人，以免成為網絡世界

專欄 /102

條的第一款已規定「資料當事人」 (data subject) 可根據條文列明的任何一個理由，要求「資料控

光，可惜當時未有衛星訊號，如今無法追溯迷城的所在地了。所以當他模仿著大旅行家馬可勃羅的腔

的共同回憶，站於高位者更甚。

寫關於馬康多的手稿，裡面記載了邦迪亞家族七代人的興衰。其中最讓我著迷的，卻是村鎮的明媚風

制 者 」 (data controller) 及時刪除當事人的個人 資料，而「資料控制者」亦有責任及時刪除。（註

吉卜賽人的名字是麥魁迪，西班牙文讀 Melquíades，是馬康多鎮（Macondo）的傳奇人物。我讀過他

九）

像《消失的城市》，馬可勃羅向忽必烈侃侃而談的相遇。

回到香港現況，當年提倡被遺忘權立法的個人資

料私隱專員蔣任宏現已獲取大律師資格，並為前

大 律 師 公 會 主 席 戴 啟 思 的 弟 子。 被 遺 忘 權 在 港

的應用，或許一早被蔣專員遺忘，但我們卻不能

忘卻從被遺忘權之實踐中所代表香港的落後。香

景已經模糊，視線僅及吉卜賽人的波希米亞風格衣裳，和埋藏深瞳裡、海藍色的虹膜。這個場面有點

文 / 王駿業

港一直被人詬病在法律制度上遠遠落後於英國，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吉卜賽人。我倆盤坐著彼此對望，地上中間擺放著皮草造的西洋棋盤，再遠的風

調，笑說自己「來自一座不存在的城鎮」時，我實在無法強顏，心中盡是唏噓。 專欄 /103

例如是被大律師馬亞山 (Azan Marwah) 批評落後 六十年的保護兒童法例。（註十）

香港要引入被遺忘權前，或者需要先考量就《檔

案法》與《資訊自由法》等保障公眾知情權的條

例立法。檢討現行的《個人資料（私隱）條例》、

中能否包含被遺忘權所賦予的權力，考慮引入的

《電腦罪行條例》、《淫褻及不雅物品管制條例》

必要性。

回顧特首選舉，只有前退休法官胡國興提出設立

檔案法。他提出需保留政府的重要決定及會議的

所 有 記 錄， 在 三 十 年 後 讓 後 世 查 閱 當 年 政 策 決

定。然而筆者對於香港能在此五年內落實檔案法

或被遺忘權不抱有任何希望，畢竟對於立法持開

之夢》

放態度的林鄭月娥，似乎有更多的清算行動要進

行。

《傾城

註： 1. 見 Google Spain SL, Google Inc v Agencia Espanola de Proteccion de Datos, Maria Costeja Gonzalez (Court of Justice of the European Union, Case C-131/12, decision 13 May 2014。 2. 見徐仕瑋法源法律網法學論著法學期刊人權會訊第一百一十八期。 3. 見 個 人 資 料 私 隱 專 員 網 誌：https://www.pcpd.org.hk/tc_chi/news_events/ commissioners_message/blog_26062014.html 。 4. 見 個 人 資 料 私 隱 專 員 網 誌 ：https://www.pcpd.org.hk/tc_chi/news_events/ commissioners_message/blog_30122014.html 。 5. 見 Guidelines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urt Of Justice Of The European Union Judgment On “Google Spain And Inc v. Agencia Espanola de Proteccion de Datos (aped) And Mario Costeja Gonzalez” Case C-131/12 。 6. 見 Eastweek Publisher Limited & Another v Privacy Commissioner for Personal Data [2000] 2 HKLRD 83 。 7. 見香港律師會會刊二零一五年二月特寫個人資料私隱專員公署專員議題。 8. 見《獨立媒體》：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33436。 9. 見香港電台網站傳媒透視： http://app3.rthk.hk/mediadigest/content.php?aid=2071 。 10. 見蘋果日報：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0529/19632162。

「 從 你 的 事 蹟 看 來， 恐 怕 你 才 是 村 鎮 的 主 人

『馴養』了。」

寶，再將文明的新發現散播各地。我是被馬康多

卜賽人本是旅居世界的流浪者，到處蒐集奇珍異

「除非他自願留下。」麥魁迪撮弄著長鬍子，「吉

「吉卜賽人沒有固定的居所。」

剩下一份反抗者的驕矜。

反挑釁，到最後已經失去對理想的熱血捍衛，只

後裔散落天涯，卻都毫無親情可言。三十二場造

驍勇善戰，靈魂卻自此披上了絕緣的盔甲，儘管

政府頭號通緝人物，鼎鼎有名的邦迪亞上校。他

小孩長大後，成為了統帥全國革命軍的總司令，

盛， 人 人 擁 有 充 沛 的 活 力， 能 夠 樂 此 不 疲 地 工

過 了 數 十 年， 馬 康 多 感 染 了 一 場 疫 病 —— 失眠 症。 最 初 爆 發 時， 整 個 馬 康 多 陷 入 一 片 繁 榮 昌

一副雙目空洞的樣貌，他已經望穿宇宙的冷漠。

「所謂進步，導致其百年孤寂的原因。」麥魁迪

觀。他記得老邦迪亞當天牽著次子，看過一遍後

不可耐地付上五塊錢，然後揭開布幕去膜拜那奇

人心的神蹟：冰塊。全城都排成連綿的隊伍，急

初臨馬康多時，吉卜賽人為小鎮帶來了一件震撼

盡頭：他一直在革自己的命。

臟，站立在處決牆前，他卻已經走到自己革命的

感受死亡的能力。儘管當時子彈不致射穿他的心

兒時經歷的神蹟？因為感受神蹟的能力，正正是

稚之心。為什麼來到死亡邊緣，上校會突然記起

去找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想起那顆遙遠的童

多年後，面對槍斃行刑隊，他將會想起父親帶他

村民慢慢習慣了無眠的生理狀態，失眠症的後遺

換 來 的 能 量， 實 質 是 消 耗 著 另 一 邊 的 存 儲。 當

彼長的公式。世上沒有淨增長的神話，精神亢奮

然而自從造物者丟下了工作，萬物都要服從此消

益最大化；這根本是現代人夢寐以求的理想。

要源源不絕的生產力，將每具個體每個步驟的效

作，入夜後更能盡情狂歡。社會要建設進步，需

又再掏出五塊錢，讓小孩碰觸奇美的冰塊；自那

吧！」

天起，麥魁迪啟發了他對科學研究的興趣，卻也

對新事物的熱忱，無非是一份執迷與瘋狂。」

們販賣的不是知識，而是未知的假象。老邦迪亞

「有時候，實在難怪別人說你們族人是騙子。你

新的金魚，每一尾投胎轉世的小金魚，只為了迎

始，時間便失去更新的意義。自此，世上再沒有

為了一個徹底活在當刻的人，看厭世事的週而復

投 進 熔 爐， 然 後 重 新 製 造 二 十 五 隻 金 魚。 他 成

魚飾物，每次弄完第二十五隻金魚時，就把它們

置，每天從頭複習一遍畢生所學，因為那些知識

各樣物品的名稱；老朋友邦迪亞甚至製造一具裝

為了抵抗遺忘，鎮上其他村民利用小紙條，註明

的名稱和概念，最後連自己的身份也永久失去。

（ retrograde amnesia ）。人們失去了回憶及追溯 往事的能力，最先由童年記憶起，繼而忘記事物

症開始浮現：患者會經歷逐步惡化的逆行性失憶

「不要小覷我們這類賣藝人，對於生長於村落的 接被融毀的宿命。

自此以後，他不再寫詩，也不再鑄造新的金屬金

人而言，我們等同於行神蹟的使者。神蹟的奇妙

種下馬康多接續受外界侵略的禍根。

之處，在於它的不可思議，完全脫離當刻認知的

記憶需要高度的警醒和毅力，村民開始屈從於病

那時候，失眠症的破壞性終於展現了。由於維護

於是令記憶更加不可磨滅。」

復的機制，反而加深了該段經歷的潛意識印象，

閃現、幻覺等形式展現。然而這個本意是自我修

的意識為了嘗試整合認知版圖，會不斷以夢境、

妙地相似。『創傷』同樣是排斥理性的，受創者

「於這種意義上，神蹟的性質其實與『創傷』巧

吉卜賽人曾經從死裡復活，醒來卻發現心愛的小

頹然地衰老、瘋狂、逝去；手稿裡甚至有記載，

對的時間點上。創建豐功偉業的立鎮偉人，全都

歸，因為過重或過輕的記憶，都會把人囚禁在絕

的循環，更像是步向衰亡的進行曲。」

提昇生命的意義。不過在馬康多裡，建立與摧毀

力量，『永恆輪迴』因而代表不斷的創造，從而

今生，那不是詛咒而是福氣。『生』象徵創造的

嘗試繼續推演分析：「尼采說，假如能重複經歷

「建立與摧毀，這就是邦迪亞家族的命運。」我

「你明白就好了。」海藍色是何等詳和，予人昏

「至少你在場見證了 ⋯⋯ 以後，你還要繼續訴說 這個故事，警戒其他將亡的城鎮！」

華的悲涼。

吉卜賽人近乎虔誠的告解，映照著馬康多糜爛奢

的片刻。

索，生活只靠詞語來勉強維繫，意義瓦解成孤立

值都要靠言語來提示。人們在不確定的現實中摸

劇，小紙條也寫得愈加細緻，連事物的用途和價

是他窮一生換來的資產。可是隨著村鎮的疫情加

狀，選擇活在幻覺中。失眠的人醒著做夢，混淆

鎮物是人非了，容得下古老鬼魂的位置，就只剩

理解程度。

著虛擬與真實；更甚者，患者能夠分享彼此的夢

下老朋友家門前，那棵巴杏旦樹下的寂蔭。

「失眠症雖然終止了傳播，但其後遺症根本無法

離開馬康多，我一直無法逃避內心的盤問：自己

「人人都好奇將來，可是那又有甚麼好處？每次

怪象。連續下了多年的飄潑大雨，把賴以為生的

之後一段很長的時間，村鎮陸續出現難以解釋的

「因為老邦迪亞的緣故，我盡了最大的努力，甚

性。」

迪亞家族末落的原因，早已刻寫在他們善忘的根

削。然而，馬康多並非毀壞於外來者的侵略。邦

於 1982 年 獲 得 諾 貝 爾 文 學 獎， 日辭世。 //

年 2014

月 4

17

編按：《百年孤寂》是哥倫比亞作家加布列· // 賈 西 亞· 馬 奎 斯（ Gabriel García Márquez ）的作 品，被譽為「魔幻寫實主義」的代表作。馬奎斯

開始懷念，那些永恆地浮現又消逝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徹夜失眠，已經忘記做過的夢，卻又

記得我們的相遇嗎？」

昏欲睡的怠意。「不過，到天明的時候，你還會

境，病態的昏迷成為了常態。群眾做著同一個集

並且寫下卜辭時，心裡是甚麼感受。」

「難以想像，當日你預見馬康多和自己的命運，

體的夢，情願放棄理智和真實，如毒癮般支取即 時慾望的滿足。 「然後你就帶來了解藥。你想成為馬康多的救世 主，不是嗎？」麥魁迪抽離的語調，不禁令我狐

麥魁迪抓抓鬍子，雙眼一直低垂，瞪著凌亂的棋

根治。你以為我在指責村民嚒？所有存在的人，

能否阻止它的崩壞？」

盤，才緩緩囈語道：

都是存在於時代的矛盾。私人與公共從來都無可

「有人說，本來是相安無事的小鎮，卻被別有用

疑，他是否想堆砌自身的英雄形象。

切割。所有歷史悲劇的訴說，都是一次個人靈性

心的外來者破壞掉：吉卜賽人想來交易，政府官

土壤浸蝕得腐爛；接續的持久旱災，將僅存的精

員 想 來 統 治， 教 士 想 來 傳 教， 香 蕉 公 司 想 來 剝

的懺悔。」

神遺跡揉平成永恆的荒蕪。親情、美德、信念，

至借助古老的黑魔法還魂，嘗試幫助馬康多對抗 被螞蟻 ——

遺忘的詛咒。不過我唯一爭取到的，是親眼目睹 一個亂倫的畸胎 ——

馬康多的種種美好一點一滴地隨記憶剝落，直到

華的悲涼。

吉卜賽人近乎虔誠的告解，映照著馬康多糜爛奢

啃掉的創傷。」

家族最後的成員

失去重量，輕易被颶風捲除。 邦 迪 亞 族 譜 上 重 覆 出 現 的 名 稱， 彷 彿 預 告 了 人 物 們 重 覆 經 歷 的 命 途。 家 族 成 員 總 逃 不 過 兩 股 對 扯 的 病 態 傾 向 ： 遺 忘（ amnesia ）與戀舊 ）。 兩 者 既 是 南 轅 北 轍， 卻 又 殊 途 同 nostalgia （

專欄 /104 專欄 /105

的認知，在其中一處落坐，卻無法自處。當生活

更有患有精神病的露宿者載著斷續的記憶和僅有

私人物品被扔掉。昔日好友交情早已拋諸腦後，

之前的位置被政府當局灑水清潔，木屋被拆除，

留後，他們心灰意冷的返回本身的選址，卻發現

堅固的空間。兜兜轉轉，在每一個小位置短暫逗

後巷中抽取木板搭建一間小屋，給自己一個不太

平方米乘三平方米的棲身之處，繼而只能在鄰旁

沒可能負擔到市價租金，最後每人只剩下不足三

健康，便沒有工作機會，沒有有效的謀生方法，

可是，如果不在這裡，可以在哪裡？沒有知識和

可老實說，誰會願意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據的空位，與左鄰右里展開長時間的同住生活。

頭，隨意在某一個露宿者聚集地尋覓一個未被佔

貧窮、失業或與家人決裂，他們最後獨自走上街

卻可以嫌棄家中暖爐使空氣不流通？可能是因為

瑟縮於單薄的衣物或紙皮，不斷呼出冷霧，我們

天橋底或公園一角，在偶爾寒冬的慄風下，他們

了他們本身純粹的市民身分。怎麼在香港各區的

貶 義 的 ： 骯 髒、 擾 民、 自 甘 墮 落 等 等， 卻 遺 忘

每當聽到露宿者這名稱時，很多人聯想到的都是

空曠區域，沒有外界的支援及關心，只有日復一

幾的自由。奇異的目光將他們趕打到遠離民居的

種下對他們的成見，容不下他們在社區中所剩無

現在各大篇章或報道上，普羅大眾在耳濡目染下

過了。當「不排除是精神病患者」的標題字句出

件，媒體便無需深挖事件的背後原因，再合適不

病況而不斷討論和猜測，以其病況去解釋突發事

有精神病的疑犯曝光後，大眾及媒體都針對他的

人 接 納 的 氛 圍。 當 二 月 中 的 港 鐵 縱 火 事 件 中 患

道中的標籤或多或少造成了這種精神病患者不受

或者大眾對精神病患的普遍看法和傳媒於日常報

們足夠空間康復和適應。

以此斷絕與社會的交流，同時社會亦沒有給予他

邊的人或社工袒露自己的掙扎。他們自我歧視並

們害怕與外界相處，自尊心強卻使他們怯於向身

住所，精神上亦不願意重返生活正軌。自卑讓他

神病患者的一分子？他們經濟上既無力重新租住

街頭，還是長期的露宿生活讓他們逐漸演變成精

兩者關係。到底是患有精神病的市民傾向會露宿

數量之大令不少研究人員及非牟利機構不禁質疑

二零一二年期間由醫學界和社區組織 [1] 進行的 臨床精神評估，香港有七成露宿者患有精神病，

分，態度即時逆轉，路人紛紛避開，努力尋求安

動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卻同時處滿危機。身邊無

這些患有精神病的露宿者如同在走鋼索，動與不 形的壓力將他們推至位於高空中的鋼索上，被迫

全距離。

可悲的笑話，而一旦外界得悉其精神病患者的身

日的沉淪生活在等待著他們。

香港的露宿者大多患有不同種類的精神病，根據

「嗶啵嗶啵⋯⋯」救護車的那扇門徐徐打開，兩個分別身穿白袍及制服的人士扶著擔架走下

無以為繼，外界「絕處逢生」等的安慰字句淪為

文 李 / 善彤

精神病患 X 露宿者 黑夜狂風中在鋼索上的旅程 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他們無法判斷究竟向前走或

床，旁邊推滿了雜物，蟑螂昆蟲肆意走動。

「您好！我們是社區醫療支援隊，會定期落區為不同地區的露宿者進行精神健康評估。你現在 有空嗎？」說畢，身穿白色醫生袍的精神科醫生緩緩向老伯伸手，欲扶他到小屋門旁，卻被他 一手擋住。

「不用啦，你們走吧！」那震顫的聲線和顫抖的手斷絕了醫生的一切希望。明明已經聊過好幾

屬的支持，醫生的熱血只能化作煙霧，眼看社區內的市民終日沉淪於這沒有終點的煎熬中，多

次，既有信任，亦證實了其人格分裂的症狀，怎麼還不願意住院去改善住況和病情呢？沒有家 少歎氣也沒有用。

［事件源自精神科醫生嚴始立街頭「義診」的報導］

弈。

導， 也 許 他 們 終 有 一 日 可 脫 離 這 身 心 折 磨 的 博

會 遍 體 鱗 傷， 在 終 點 兩 邊 傳 來 歡 呼 的 鼓 勵 和 指

他們安全走過，在鋼索下加塊繩網好讓跌倒時不

鋼索儘管危險，總有出路。不妨在旁加把扶手讓

的態度。

篇，若有心有力，長期關注和支持才是每人應有

一件突發事件的淡化並不代表他們困難的終結

度。大眾對他們的關懷亦不可止於表面和短期，

低 對 外 界 的 戒 備 心， 促 進 社 區 外 展 服 務 的 流 暢

分 工 作， 社 區 資 源 便 可 有 效 運 用， 他 們 亦 會 減

定為來自社區的壓迫而是建設完整社會的的一部

病患者視為不正常的高危人士，不再將幫助他們

若然政府停止將露宿者與骯髒劃上等號，把精神

努力連同其餘部門的漫不經心就可改變現況 。

長時間的努力和跨部門的協調，並非單一部門的

消除歧視，並且提供援助及關心。這等改變需要

面幫助這群「雙失」社群，政府和社區必須努力

在經濟能力與精神健康同時失去的同時，若要全

外界的幫助，遲早都無法避免掉下去的悲劇。

進一步就是一次與生死交戰的拉鋸戰。如果沒有

而左右都是萬劫不復的必死無疑，他們每向前邁

路被自己擋住了，遠方傳來魔鬼或天使的幻覺，

防下一次驚險的鋼索之旅。當前方朦朧，後方的

後走的存活機率會多一些，或者哪一方或可以預

來，來到這天橋下的一間木屋。一位看似蓬頭垢面、衣衫襤樓的中年男士躺在木屋中的污糟的 [1] Yim, LCL. (2015). Prevalence of Mental Illness among Homeless People in Hong Kong. National Center of Neurology and Psychia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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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學生會社會服務團 香港大學學生會社會服務團

香港雖沒有選舉，但還是有自由靈魂的。筆者卻

魂都沒有了！」，這句話惹來不少港人批評，指

小，連選舉都沒有，有甚麼好羡慕的？自由的靈

臺 北 市 市 長 柯 文 哲 日 前 說 道 ：「 香 港 不 是 只 有

民主派的不堪，並非希望提出甚麼特首選舉的策

當性。故撰寫此文章的目的純粹為了提醒各位泛

何程度的參與都必定會提高這個小圈子選舉的正

值，就必須與特首選舉完全切割。無論如何，任

為一個獨派，筆者必須指出若是真心擁抱民主價

志，也在缺乏領袖的情況下逐漸消逝。首先，作

毫 無 抗 爭 意 志 的 政 棍。 而 香 港 人 爭 取 民 主 的 意

本文旨在指出泛民主派只是一群挾民主之名，卻

泛民主派只是一群政棍

筆者無法判斷，而這也並不重要，問題是傳媒過

想想，香港經歷了梁振英暴政五年，無論組合是

梁振英不和的形象，將他們兩人置於對立面。試

大概由橫洲風波開始，傳媒便開始塑造曾俊華與

及泛民政黨的沉默。民意會偏向曾俊華，是因為

外， 更 大 程 度 上 是 因 為 傳 媒 所 製 造 的 假 象， 以

意支持，除了是因為各候選人公關團隊的差距之

在筆者看來，曾俊華之所以會得到如此龐大的民

傳媒的破壞力 泛民主派的消極

失去的自由靈魂 談小圈子選舉

認 為 柯 文 哲 沒 有 錯， 香 港 人 的 確 沒 有 自 由 的 靈 略。

度渲染這個對立，甚至試圖將曾俊華塑造成一個

文 陳 / 思齊

魂。 誠如上文所言，手握區區三百票，造王根本是天

點？哪一個在執政時有以香港人的利益為先？共

華、 曾 蔭 權、 梁 振 英， 哪 一 個 不 是 由 共 產 黨 欽

釋。共產黨漠視民意，也一直是明擺著的。董建

特首選舉為何會被稱為小圈子選舉，毋須多作解

場選舉都選擇「跟從民意」，提名並投票予曾俊

他的說話反而更像一個民主派。最後，泛民在整

基雖失落議席，但卸下「民意」這個包袱之後，

揚泛民主派的理念與願景。」無官一身輕，馮檢

選舉過程中，配合傳媒的宣傳，是難得機會去宣

派 根 本 毫 無 勝 算。 若 果 泛 民 主 派 利 用 300 張選 票，推選一個至兩個泛民主派代表參選，在特首

指出「現時特首選舉制度是小圈子選舉，泛民主

有普選與否根本無關痛癢。這不是抵譭他們，君

在執行統戰任務、故意製造假象，抑或純粹是在

諭」，繼續欺騙自己一切都是假象，林鄭月娥非

趨之若鶩，開始把那些莫名奇妙的評論當作「聖

不再連任，香港人便對這份過往嗤之以鼻的報紙

聯辦不代表北京」的輿論，再到之後梁振英宣佈

江泄開始批評張德江、中聯辦、梁振英，製造「中

話，根本沒有人會去閱讀。但自從《成報》的漢

而另一民意催化劑，是《成報》的漢江泄。以往

誤導民眾之責任，傳媒實為責無旁貸。

」這種愚忠的表現 boss. No question about that 也描繪成是對梁振英的嘲諷、與梁振英的對立，

You always agree with your

部分港人支持。曾俊華是否真的與梁振英不和，

「梁振英 vs」 A、「梁振英 vs」 B、「梁振英 vs」 C 也好，只要是梁振英的對面，或多或少也會得到

特首選舉於三月二十六日結束，林鄭月娥於第一 方夜譚，那麼提名票應如何分配？對於真正的民 「正派」，例如把「

梁國雄背棄原則、投身小圈子選舉的厭惡，筆者

主 派 而 言， 選 擇 只 有 白 票。 先 撇 除 筆 者 個 人 對

輪投票就以 777 票當選，遠高於當選門檻六百零 一票。反而民望高企、聲稱要賦予龍和道新意義 的「民主之父」曾俊華只得 325 票。一眾曾俊華 支持者，再次譴責共產黨漠視民意，所謂的「民 先嘗試扮演泛民主派的角色，要選 lesser evil 的 話，應該是要選梁國雄吧？馮檢基在投票日前數

產黨設計這樣的制度，就是為了控制選舉結果，

華 一 – 個徹頭徹尾的建制派、一個支持廿三條立 法和八三一框架的前高官。

不見港共政府企圖剝奪民選代議士的議席時，這

＋」，也終於從他們的造王夢中醒過來。 300

就是為了產生一個會對其言計聽從的特區首長，

任。但對他們而言，更重要的是，這確保了政黨

些曾俊華支持者竟然留下一句「仲未嬲完」。筆

主

為何今次泛民會以為自己有「造王」的能力？換

不會流失下一次選舉的選票。而筆者也相信這是

者不禁懷疑，倘若有民選建制派議員突然被無理

天寫了《小圈子選舉 泛民主派進退失據》一文，

句話說，除非確保掌握過半票數，否則造王之說

不少泛民政客選擇「跟隨民意」的原因，說穿了

製造輿論，催谷銷量，實在無從考究，但我們卻 再一次了解到，操縱香港人意見是非常容易的工 作，只需製造「正邪之爭」，他們便會自動歸邊， 站在「光明」的一方。

人民選擇你作為其代議士，是因為覺得你適合擔

偽民主派？

主這個普世價值的民主派，抑或只是黨同伐異的

時，領袖的責任是導正民意，而絕非順從。當然，

的，是引導民意，絕非盲從民意。當民意被誤導

價值，不應輕易改變。因此，真正的民主派要做

以無視民意，只是認為代議士應堅守自己擁抱的

對不會忘記這些偽民主派的可恥。

俊華歡呼喝采，這是對義士最大的侮辱，筆者絕

時間，另一邊廂卻有些人打著民主派的旗號為曾

了所有人的自由而入獄，失去了一生中最寶貴的

無論如何，讓筆者最憤怒的是，這邊廂有義士為

的決定，但他們往往能以民意為藉口推卸責任，

主派就是根據這些「民意」，支持這些後患無窮

事規則，認為激進的議會抗爭是野蠻行為，泛民

對者「阻人發達」；當年的「民意」支持修改議

民身上。當年的「民意」支持領匯上市，指責反

「我只是根據民意決定」，一切責任便推卸到人

先從偽民主派的手中奪回主導權。

主的意義。同樣道理，獨派若想更進一步，必須

的靈魂，就必須唾棄這些偽民主派，重新理解民

政 棍 領 導 著。 若 香 港 人 要 爭 取 民 主 、 找 回 自 由

我們不是主流，主流仍然被那些沒有自由靈魂的

願承認我們缺乏自由的靈魂，但我們卻要承認，

一直在反抗、不甘於向現實低頭的我們，當然不

咎於民意，如斯無恥，實在令人咋舌。這一點就

席」為口號，但泛民卻毫無愧疚之心，把責任歸

的香港，逆來順受與自殺無異。

「逆來順受」的念頭。我們要莊敬自強，在今天

不 要 放 棄， 我 們 可 以 休 養 生 息， 卻 絕 不 可 以 有

紮根、將香港的民主運動逐步推向懸崖。

會流失」，就是這種想法，讓選舉型威權在香港

票，而不是民主。「只要依民意行事，選票就不

偽民主派，他們想要的只是下屆立法會選舉的選

正正代表了泛民主派只是無心戀戰、尸位素餐的

泛民當年支持修改議事規則，卻以「守住關鍵一

毫無悔改之意。看看去年新東補選時，有人批評

定最後帶來的是負面影響，政客大可以拋下一句

政客順從民意是一個最安全的做法，即使這個決

其 存 在 實 乃 可 有 可 無。 筆 者 並 不 是 說 代 議 士 可

當領袖的角色。若代議士永遠只懂得依附民意，

議員發聲，抑或是拍手叫好？他們到底是擁抱民

共產黨屬意，曾俊華才是真命天子。《成報》是

的《成報》對於所謂的「黃絲帶」而言，只是笑

只是癡人說夢，而在這個扭曲的制度下，掌握過

他們在意的是議席，他們根本沒有考慮當下的決

剝奪議席，這些所謂的民主派支持者會為建制派

半票數是不可能的。

定會帶來甚麼長遠的影響。 可悲的是，泛民政客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他們 沒有選擇主動去導正民意，而是從頭到尾都消極 地盲從民意，為曾俊華背書。起初他們說得頭頭 是道，說甚麼「 lesser evil 」，投曾俊華只是「策 略」，最後卻不少變成是真心支持曾俊華。筆者 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曾俊華何時「願意與反對聲 音溝通」了？為何泛民會這樣形容他？拒答四名 被覆核議員的問題只是不久前的是，為何泛民會 完全忘記了？看看梁家傑這個前參選人，每天都 在吹捧曾俊華，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嘗試批評這場 小圈子選舉。他們沒有去導正民意，沒有思考過 投白票以示反對小圈子選舉，一方面賦予小圈子 選舉正當性，另一方面只是虛偽地口頭反對小圈 子選舉、辦個遊行就當交了差。

「跟隨民意」 縱使筆者認為的確有某些泛民政客的政治智慧乃 不堪入目，但筆者卻相信為數不少的泛民只是在 裝睡而已，他們很清楚民主派的原則，他們很清 楚任何參與都會賦予小圈子選舉正當性，但他們 不想冒任何風險，不希望「背離群眾」。無可否 認，對於政黨而言，跟從民意必定是最安全的選 擇，即使最後發現判斷錯誤，也可以輕易推卸責

投稿 /108 投稿 /109

文 / 陳思齊

Ｌ離去已經一段時間了。是有多久？一週？一個

邊令人厭惡的一切。Ｋ漫步前行。

Ｋ的思緒更加遲緩。Ｋ漫步前行，嘗試著忽略周

厭。路邊難聞的廢氣再加上空氣中沉重的濕氣令

合，似有說不盡的新鮮話題，Ｋ看著只覺無比煩

氣來。街上的人們的嘴巴帶著虛偽的笑容一開一

央。這個城市是多麼的嘈雜而傭俗，教人透不過

天 色 陰 霾， Ｋ 離 開 鬱 悶 的 宿 舍， 來 到 城 市 的 中

文 陳 / 采欣

從未發覺Ｌ內心的孤獨，正如他從未預期詩人在

麗的句子，根本不是詩人對世界由衷的讚歎。Ｋ

寂寞孤獨的寒意。什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麼美

鍵入了那八個字。Ｋ讀畢全詩才感覺到詩人心中

舍腦中突然浮起Ｌ提起過的那句詩，便在搜尋器

者我從來沒有好好地了解Ｌ，Ｋ想。那天Ｋ在宿

的港口啊，不是嗎？Ｌ笑了一笑，沒有搭話。或

海，春暖花開。」那你看到的到底只有一個窄窄

出手中的書，翻了一翻，讀了一句詩：「面朝大

的跑到香港又跑回來真浪費時間啊，Ｋ說。Ｌ拿

陜的大會堂圖書館看書。九龍也有圖書館嘛老遠

Ｌ為什麼要堅持星期乘渡海小輪到藏書不多又逼

獨自在那裡靜靜地閱讀。Ｋ從不了解住在九龍的

和Ｌ所經歷的一切。 漫 K 步前行，來到碼頭旁的 空地。Ｌ最喜歡的地方是大會堂圖書館，他經常

Ｋ恨這個城市，恨它那麼小，每個角落都勾起他

只剩一抹暗紅，最後消失不見。咚。

蚊子血，頭一兩天還明鮮明可辨，一個星期後就

對於Ｌ慢慢遠走只得束手無策。記憶又像牆上的

通通雪藏鎖起，令它們不再流走？儘管如此，Ｋ

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想把有關Ｌ的回憶

和句號中間發生的事才可以劃分各已逝者。Ｋ不

死亡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人還是得靠著開段

嗎？是一張出生紙嗎？大概對於生命來說出生和

麼可以證明Ｌ曾經在世界停留過呢？是一個墓碑

淡。若是所有人都失卻對於Ｌ的記憶，那麼有什

過時間的洗擦，Ｋ腦海中對於Ｌ的回憶也愈來愈

一個人抹去，像用可樂沖走血跡一樣容易。但經

那時不明白人們為什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另

城市像是從未意識到另一個年輕生命的隕歿。Ｋ

生命。除卻報章上輕輕的一句「最高學府學生因

學業問題輕生」以及校長虛假的悲傷臉容，整個

投稿 /110

梅子黃時雨

月？或是一年？且慢，今天是什麼日子呢？天上

一朵木綿花毫無預兆地落到

寫出以上兩句後數月就卧軌自殺。甚至直到孤獨

把Ｌ慢慢蠶食摧毀，他還是渾然不覺。我是應該

的腳步。 抬 K 頭望向高聳的木綿樹。若干日前木 綿花還火燒似的盛放著，今天已被綠葉取代。木

下著微微細雨，風吹來又有草的氣息，大概是四

為Ｌ的死而感到自責嗎， 問 K 自己。

綿花對樹的依戀不會敵得過四季的運行；再多的

月的時份吧，在這個亞熱帶城市，四季總是曖昧

Ｋ恨這個城市，恨它那麼大，令他遍尋不獲Ｌ。

跟 K 前， 止 住 了 他

的粉的一堆散滿一地，任人踐踏。落紅本是無情

Ｋ漫步前行，想要在他們一起走過的大街小巷尋

執迷也不可能讓時間倒流。 深 K 深吸了一口氣， 讓四月潮濕的空氣充滿鼻腔以及肺腑，再緩緩呼

地混在一塊。自己竟然可以想一個人想那麼久，

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不過在這個人情薄似紙的

出。黃昏慢慢籠罩熙來攘往的街道，Ｋ看著暗黃

Ｋ暗自苦笑。梅雨打濕了路旁的杜鵑花，紅的白

城市，殞落的花朵落到水泥地上，大概只有被送

找Ｌ留下的蛛絲馬跡。Ｋ努力回憶他們之前的對

官腔 /111

話，但記起的只有那麼可憐的一點點嬉笑。Ｋ曾

CHAN Ho Man, Alex Council Chairperson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 Council Session 2017

進堆填區的命運。Ｋ不知道Ｌ從宿舍天台落在地

Yours faithfully,

的街燈一盞一盞地亮起，怔怔出了神。

Thank you.

經相信Ｌ是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但終究沒有什

To conclude, I would like to remind on the responsibility and importance of being a Union Councillor. Possessing the power and authority only second to General Meetings and General Pollings, the Union Council inevitably performs a significant and influential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Union. It is, therefore, crucial for the Council to take every consideration into account before making final decisions. As a Councillor, we must uphold our highest standards to retain the reputation of the Union Council, as well as dedicate our full efforts to the safeguard and strive for the interest of our members and the Union.

下時經歷了多大或是多久的痛楚，至少Ｋ趕到時

Another dimension of the Union Council is the preservation of Union documents, which is a salient concern of the Councillors and members of the Union. It is expected that more work, including but not limited to, the digitalization and proper documentation of archives, shall be done by the Union Council Secretariat. The success of the mass documentation to fill out the missing links of the history of the Union is unable to be attained without the cooperation with all Councillors and Union Sub-organizations. Formulation of policies concerning the access of Union Archive will then proceed when the preservation work is completed.

麼敵得過時間。宿舍地下當天就用可樂及洗潔精

In addition, as the transparency of the Union Council is on par with its credibility, it is expected that the enhancement of transparency shall be furthered. Direct information flow to members of the Union shall be maintained through constant updates on Council Business in the Council website and social media platforms. Publicity materials and publication on enhancing members’ understanding on the Council shall also be provided by the coordination with the Council Business Committee and the Union Council Secretariat. Union Suborganizations also play an important role to enhance the publicity on Council business to their respective members.

Ｌ已經閉上了眼睛。Ｋ想不到如何形容Ｌ那一刻

Apart from facilitating the discussion of the Union Council, as the Council Chairperson, the review of Affiliation Regulation of the Union Council will also be initiated. The Affiliation Regulation was adopted by the Union Council in Session 2015, and it is time to review its effectiveness in the context of the operation of the Union on handling affiliation-related issues and applicability under various foreseeable circumstances. The present Regulation provides guidelines to the administrative work of different parties, including Faculty Society Councils as well as the Association Councils. Therefore, consultations with related parties on the amendments regarding the Regulation is expected to be conducted, in order to tackle ambiguity and maximize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guidelines and efficiency of affiliation procedures.

清洗乾淨；Ｌ在一個月後也化作一縷青煙。社交

At the meantime, issues that require in-depth discussion can be directed to Council Communities prior to Council Meetings. Respective Committees are expected to carry out comprehensive analysis, extensive discussions and conclude with effective recommendations.

Thereby providing better grounds for the Union Council to make legitimate decisions. Meanwhile, Councillors shall actively attend related meetings of Council Committees to enhance the understanding on the discussion progress, not to mention the necessity in proactively voice out during Council meetings to allow fellows to understand viewpoints from various stakeholders.

的表情。是安詳或是痛苦，是解脫或是不忿。Ｋ

To ensure adequate understanding on matters to be discussed, Councillors shall be well-prepared for every meeting by reading the working papers and carrying out related research beforehand. It is understandable that time is needed for thorough preparation, so as the Council Chairperson, it is highly recommended that all working papers shall be submitted and sent to all Councillors with sufficient time for preparation.

媒體上最初數天也有一些堂友表達哀思，過幾天

In Session 2016, the Union Council has experienced the lack of thorough discussion and comprehensive analysis before decisions were made, which led to reconsideration and even revocation in subsequent meetings. The credibility of the Union Council plummets whenever revocation happens, not to mention in such frequency. As a Councillor in Session 2016, it was disappointing to notice avoidable criticisms from members of the Union doubting the legitimacy of decisions made. In the incoming session, I, as the Council Chairperson, hope that the Council can dodge from repeating the mistakes and make credible decisions to bring about benefits to the members of the Union.

只記得自己突然殭直的身體、沉重的呼吸以及砰

May I express my warmest welcome to all of you to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 Council, Session 2017. It is my pleasure to work with you together in the coming year.

他們還是如常地活著，正如Ｌ從未出現在他們的

Dear Council fellows,

砰的心跳聲。救護車的嗚鳴來了又去，只剩下地

Council Chairperson’s Address

上一抹紅，像一堆被人任意踐踏的杜鵑花。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 COUNCIL SESSION 2017

Chairperson, Councillors, Schoolmates:

主席、各位評議員、各位同學： 二零一七年度香港大學學生會周年大選於二月十三日正式結束，今屆的學生會幹事會亦隨即上任。幹 事會固然為能一展抱負而感到高興，然而，由競選至今，幹事會確實仍有不足之處，來年必定毋忘重 責，見賢思齊，精益求精，力臻完善。

港大學生會由一九一二年成立至今，屬會增至逾一百個，運作井然有序，卻非理所當然。譚振聲、陳

冠康等人濫權瀆職、敗壞典章，先濫用同學會費，以巨額於報章刊登內容涉嫌違法的聲明，再擅自詮 釋憲章，取消評議員資格，癱瘓評議會運作。因此，會員固然要監察施政，但更重要的是幹事會必須

自律，制約自己的權力，尊重典章制度，謹記學生會以會員為本的本質。幹事會極重視與會員及屬會 的溝通，來年必定致力增加交流機會。面對內憂外患，若幹事會要組織行動，亦會透過各種渠道了解 會員意見、期望以至行動底線。幹事會必定會謙卑地聆聽意見，虛心地接受批評。

除學生會外，港大亦是屬於我們的地方。可惜，近年港大可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校方高層對教授 做假、學生代表選舉涉及賄選等一連串不公義視若無睹，大學管治檢討報告遲遲不見蹤影，校方更反

口覆舌，指從未承諾報告釋出日期。港大校方現時已成為一個不甚透明的官僚體制，實在有愧一流學 府之聲譽。我們來年必須繼續密切監察校方，令校方明白師生共治之重要，校方高層雖然非由選舉產

生，但其決定與我們的校園生活息息相關，因而亦須向我們負責。另外，縱使現時社會有關大學管治 流弊的討論逐漸變得沉寂，但我們不可守株待兔般等待下一次危機，令公眾重新關注相關改革。我們 必須主動凝聚力量，推動改革。期望我們能逐步重建對港大的信心，再次為我校感到自豪。

過去一年，本土派遭遇連番打壓，先有梁天琦等欲參選立法會的有志之士被剝奪參選權，後有政府以 司法程序介入立法會事務，撤銷梁頌恆及游蕙禎的議員資格，視三權分立為無物。中共其後更乘機釋

法，踐踏司法獨立等價值。本土派因而逐漸歸於沉寂，更有人指本土派或會消亡。然而，雨傘革命是 我們一代不少人的政治啟蒙，其後本土論述更是百花齊放，本土派作為一股新興的政治能量，絕不會

因為偶有挫折就冰消瓦解。每代港大人均因時代的需要而走上前線 －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軍入侵香

港，有港大人因著要保護自己家園的赤子之心加入戰爭，更為我城犧牲；七十年代，港大同學參與一 系列「反貪污、捉葛柏」等社會運動；雨傘革命爆發，港大同學更是義不容辭、當仁不讓。今天，時

代的號角再次響起，若然我們變得灰心喪志，甚至步向犬儒，則正中當權者的下懷。我們要抖擻精神， 對內豐富論述，加強理論基礎，面對質疑時仍可雄辯滔滔地闡述理念，對外則要積極爭取社會的理解 與支持。我們必定要繼續前仆後繼，站在前線，不平則鳴。

誠然，未必全部同學均認同幹事會的理念和主張，但我相信我們均是同氣連枝，一同為更好的學生會、 更好的香港奮鬥，縱或未能兼容並蓄，卻至少可和而不同。面對驚濤駭浪，港大學生會需要的，不但

是一個可坦誠勇敢面對困境的幹事會，最需要和不可或缺的是各位會員的理解與支持。前年七月及去 年一月兩次圍堵校委會，成功令公眾關注大學條例的流弊，然而，沒有大家的支持與參與，沒有行動 能夠成事。未來一年，學生會將於大家並肩同行，期望大家亦會繼續支持學生會，讓我們團結一致， 自強不息，砥礪鴻鳴。

香港大學學生會二零一七年度會長 黃政鍀

二零一七年二月二十四日 24 February 2017

The Annual Election of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 Session 2017, ended on 13 February, and the newly elected Executive Committee has taken office.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is now surely excited for being able to materialise what we have planned for, but is also aware of our room for improvement. In the coming year,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shall not forget the responsibilities, and would strive to learn from the capable and perfect what can be perfected. Established in 1912, there are now over a hundred sub-organisations affiliated to the Students’ Union. Yet, our orderly system shall not be taken for granted.

Once, there were members of an Executive Committee, together with the then Council Chairperson, abused their power and corrupted our system. Reserves supported by members were used to publish a statement in newspapers that might constitute defamation. The Union Council was further paralysed as they malignantly interpreted our Constitution. Thus, while members should monitor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it is more important for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to discipline themselves, remember their limits of power, and respect our systems.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puts a huge emphasis on the communication with members and sub-organisations. We would certainly seek more opportunities to exchange opinions. When actions and movements become necessary,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would also endeavour to understand members’ thoughts, expectations and bottom-line. With humbleness and sincerity, we would listen to all sorts of thoughts, be it suggestions or criticisms.

Apart from the Students’ Union,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is also a place where we belong. When we are talking about our University in recent years, we can indeed say that all that glisters is not gold. The University is oblivious of a series of injustice, including the alleged academic misconduct of a professor and the involvement of bribery in the election to a student representative. As for the report on university governance that has yet to be published, the University outrageously told us that they have never promised the date of release. It is a shame that our University has become a non-transparent bureaucracy. This year, we shall continue to monitor the University to ensure they understand the importance of collegiality between students and teachers. Although the university authorities are not produced by election, their decision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our university life, and thus, they have to be responsible to us to a certain extent. The discussion on reforming university governance has become lukewarm. Notwithstanding the fact, we shall not await another crisis to arouse public awareness. We must concert our efforts and push for reform. Step by step, our persistent effort shall again build our confidence in our University, and make us proud of our University.

In the past year, localists have been struck by waves of oppression. While the brave like Edward Leung Tin- kei would like to join the Legislative Council, they were deprived of their right to be elected. Ignorant to the principle of separation of powers, the government then intervened in the affairs of the legislature through judicial procedures to disqualify Legislative Councillors Leung Chung Hang and Yau Wai Ching. The Chinese government even went as far as interpreting our Basic Law, destroying the system of independent judiciary that we treasure. The enthusiasm among the localists has indeed faltered, and some have even expected localism to wither away. Yet, the Umbrella Revolution is an epiphany to our generation, and localism has flourished since then. As a new, vibrant, growing faction, we would not be destructed just by a few adversities. Each generation of students of our University has been summoned by their time to fight for Hong Kong at the forefront - during the Pacific War, as the Japanese troops invaded Hong Kong, our schoolmates joined the war and even sacrificed for our city out of the sheer love for our land; in the 1970s, our schoolmates took part in a series of social movements including those of anti-corruption efforts; when the Umbrella Revolution broke out, our schoolmates were even devoted to the movement. Today, the trumpet of our time has summoned us once again. We cannot get frustrated or even cynical, which is what those in power would like to see. Instead, we shall rejoice in hope. On one hand, we shall strengthen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our beliefs, so that we can elucidate our ideas with eloquence. On the other hand, we shall continue to seek society’s understanding on and support for our beliefs. Let us continue to strive and soar at the forefront.

Indeed, not all of our schoolmates agree with the beliefs and advocacies of the Executive Committee. Yet, I believe we are one united community hoping for a better Union and a better Hong Kong. Though we may not end our differences, we can at least respect our diversity. Facing the tides of uncertainty, the Union needs an Executive Committee that can face difficulties with candour and valour, but what we need most and what is essential is the understanding and support of all members. In January last year and July the year before, we twice launched a blockade during the Council meeting, and we successfully brought the issue related to University Ordinances into public discussion. Without the support from members, none of these actions could have materialised. In the coming year, the Union would walk with every one of our members, and I hope members could continue to support us as well. Let us stay strong, whatever we will have to endure, and with unity, we shall strive to roar.

WONG Ching Tak President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 Session 2017

官腔 /113

官腔 /112

會長

內務副會長

外務副會長

常務秘書

財政秘書

黃政鍀

陳希朗

林澤江

馮紀立

王曉瑋

贊成 / 2507 反對 / 599 棄權 / 205

贊成 / 2616 反對 / 529 棄權 / 166

贊成 / 2543 反對 / 562 棄權 / 206

贊成 / 2610 反對 / 516 棄權 / 185

贊成 / 2591 反對 / 523 棄權 / 197

幹事會 外務秘書

學生福利秘書

出版及宣傳秘書

時事秘書

行政秘書

梁晃維

胡肇婷

陳芷唯

鄭子豪

王竹影

贊成 / 2603 反對 / 517 棄權 / 191

贊成 / 2603 反對 / 513 棄權 / 195

贊成 / 2571 反對 / 532 棄權 / 208

贊成 / 2576 反對 / 531 棄權 / 204

贊成 / 2576 反對 / 528 棄權 / 207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普選評議員

黃程烽

方熙揚

區暐鍵

趙嘉怡

陳嘉皓

陳守正

贊成 / 2427 反對 / 431 棄權 / 488

贊成 / 2327 反對 / 513 棄權 / 506

贊成 / 2384 反對 / 450 棄權 / 512

校園電視

贊成 / 2397 反對 / 449 棄權 / 500

贊成 / 2399 反對 / 454 棄權 / 493

贊成 / 2397 反對 / 448 棄權 / 501

學苑

主席

內務副主席

外務副主席

網路發展副主席

總編輯

副總編輯

副總編輯

林巧彤

許天樂

邱粵烽

馮卓傑

謝翹聲

張文禧

張泓鍵

贊成 / 2674 反對 / 393 棄權 / 282

贊成 / 2642 反對 / 404 棄權 / 303

贊成 / 2625 反對 / 408 棄權 / 316

贊成 / 2638 反對 / 397 棄權 / 314

贊成 / 2675 反對 / 408 棄權 / 269

贊成 / 2647 反對 / 404 棄權 / 301

二零一七年度香港大學學生會周年大選選舉結果 官腔 /115

官腔 /114

贊成 / 2639 反對 / 413 棄權 / 300

《學苑》 二零一七年第一回編輯委員會 總編輯 謝翹聲 副總編輯 張泓鍵 張文禧 新聞編輯 蔡君穎 專題編輯兼榮譽司庫 徐梓祐 文藝編輯兼榮譽秘書 林詩晴 美術總監 黃敬家

香港大學學生會學苑地址 : 香港大學方樹泉文娛中心 2A01 室 學苑 Facebook 專頁 : www.facebook.com/undergrad 學苑即時新聞專頁 : www.facebook.com/undergradnews 香港大學學生會學苑出版 官腔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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