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家理心‧試讀本

本書所引聖經經文取自《新標點和合本》。

目錄 【書系序】有真有愛，全人成長‧I 【序曲】看見‧III

1、起步1 2、囤積９ 3、內在囤積21 4、市中心27 5、內在市中心37 6、廚房45 7、廚房的整頓57 8、廚心73 9、客廳83 10、起居室和檔案整理89 11、時間整理99 12、內在時間115 13、臥室─隱私空間125

理家理心 14、簡樸137 15、孩子房，客房，及其他房間149 16、安靜空間157 17、整理紀念物品165 18、過去的腳印175 19、浴廁及儲藏室183 20、選擇193 21、由愛出發203

【尾聲】出發囉！！215 【後記】多年以後的回顧217

III

【序曲】

看見 枯木 我看見一塊枯木。歲月的重量不均勻地壓在上頭，鑿出坑坑 孔孔。猛看，像一張張打開的嘴，飢渴，想要吃喝。 我聽見水聲。有時一滴、兩滴，挑釁那些發皺的嘴唇；有時 串成珠鏈，慷慨地澆灌下來，直到木頭上每一張口都滿足地閉起 來，嘴角仍是濕的。 我幻想一片嫩葉，從枯木上揚首。眨個眼，就發現使枯木復 活的，竟是從我眼裡流出的淚水。皺個眉，就有人走來，丟下一顆 火星子。掉到枯木上，濕潤的它竟燃燒起來，火娘舞得無法無天。 不痛，整個世界熱騰騰，是冬天裡穿暖的嬰孩那張紅冬冬的 小臉，太多的期待和未來都藏在裡頭等著綻放。 枯木，是我，某一部分的我。 這不是個悲觀的說法，是真的，跨過一個年紀後，我領悟到 自己生命中有許多綠洲是淚水澆灌出來的。但我只能自己默默領 會，免得別人以為我從悲情城市走來，甩不掉一身灰濛濛的氣氛。 那一陣子，有幾個女人同時告訴我，理家，讓她們的心挫 折。有幾顆火星子從這幾個女人的眼裡噴出來，掉入我的心，來不 及撲滅，裡頭已像澆了油似地，劈哩啪拉燒起來，火很焰，亮得我

IV

理家理心 必須低下頭，沉默。 理家？！其實我並不想討論這麼實際又平凡的課題。 初為人母時，我正好快結束一個專欄，在思考下一個專欄的 主題，於是有人建議：是不是要開始寫家庭主婦或養育兒女的文 章？坦白說，我聽了不太開心，覺得那種文章太淡，結過婚、生過 孩子的女人都可以寫，而我有很多更深的思想要傳遞，怎可以浪費 筆墨時間在這種文章上面？ 時間這團黏土在上帝手中越

越長，那時我是一個孩子的

媽，後來，結婚的年日從一位數增加到兩位數。去圖書館的時候， 追著坐不住的兒子跑到氣喘，會有坐在那兒陪女兒看書的媽媽衝著 我笑，問：「就一個孩子？」 還有她們，我指著另一張書桌前靜靜看書的兩個女兒，也衝 著嘴巴圓成O型的她笑。 對！！我成了三個孩子的媽。因此對心裡那種熱騰騰的感 覺，我有點驚訝。問自己：「是否經過多年的家庭主婦生活，已經 狹窄平庸到連討論這種話題都這麼興奮了？！」 然後我又沉默，沉默在上帝面前。我看見那塊枯木，被淚水 澆灌成綠樹。

選擇 過去，很多女人會說把時間投資於家庭很值得，因為婚姻美

V 【序曲】看見

滿，孩子健康快樂的機率較大。一個女人，能抓得住先生，把孩子 健康養育成人，就是幸福。 這些講法，讓很多現代女人覺得委屈，想叛逆。因為，她們 不想讓母親或妻子的角色，來定義自己是否達到女人的標準，更不 願意讓這種女人的評估方式，來定義自己生命的價值。 我也不願意！！雖然我選擇踏上傳統女人的路徑，留在家 裡，卻相信這決定除了對我的家人有益，對我，也是最好的選擇。 從幼稚園到研究所，在不同國家求學，被三個不同的文化琢 磨，走了這麼多年，我越來越明白，理家，才是自己生命中最寶貴 的品格訓練學校。 多年的理家讓生命產生的深度，是廣泛閱讀，和旅行遊走所 刻不出的美麗花紋。 走出去，遮掩自己的方式很多。即使是天天出現的工作場 所，真我，可以藏在面具底下。要笑的、哭的、恨的、怨的，閃一 下，刺不到生命深處。 但在家裡，就算是我最差的、最恨的、最怕的、最氣的，都 沒有拒絕的餘地，而且不能逃，因為逃的後果也是自己啃食。房子 不整理，成天窩在豬圈的是自己；家裡不乾淨，小孩常生病，辛苦 的是自己；婚姻不經營，情緒低落的還是自己。 愛學問的人，生命受學問煎熬；愛事業的人，生命受事業雕 琢；愛家的人，生命必受家庭磨塑。愛在哪裡，燃燒原土的火就在 那裡升起。我寧可……唉！寧可被家精練。 學問可以放棄，事業可以結束，但家的影響力，綿延不斷，

VI

理家理心 捨了被家庭淬鍊的機會，生命的精金，就顯露不出來。

學習 那個小組，呼召一群認真的女人，一同眺望厚實的生命，一 同攀爬那個山峰。組員由學士、碩士到博士，雖然都已進入中年， 身邊卻都至少有一個學齡前幼兒。 我們為一個兩、三歲就開始學習的功夫，走遍千山萬水。那 個功夫叫做「整理」。一起練功，因為需要打敗生命中一直齜牙咧 嘴，向自己咯咯笑的惡魔，牠，叫做「亂」。 生命，從裡到外，亂！！ 亂！因為有太多的囤積捨不得丟，也不知從何丟起；亂！因 為有太多擺錯位置的東西明明有用，卻像廢物一般地存在著；亂！ 因為有太多的塵垢佔地為寇，卻無法根除。 許多女人一生默默地和牠戰鬥，曾經激烈反抗，然後勉強自 己適應，最後收納成為身上一塊醜陋的疤，靠遮掩度日。 我以為女人一向勇敢，至少在暴露內心痛苦這件事上，比男 人率真，即使在教會裡，坦承對生命何去何從、感到徬徨的，也是 女人多過男人，所以許多人際關係、婚姻講座、性格調整的課程和 討論會，都有女人的淚河流過。只要給予溫柔的環境，我以為，女 人通常很樂意討論自己的困擾和難處。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許多已婚的女人，很怕讓人發現自己

VII 【序曲】看見

不懂理家。一個在學業和工作上，可以過五關斬六將的女人，突然 發現，她們做不好祖母那個年代每個女人（其實大門關起來，誰看 得見裡面的真相？）都會的事，簡直是無比的羞愧！！ 本來我想，就是偷偷地、分別地，與她們分享一點實際的理 家經吧！可是那火燒過頭了，滿天發亮，照明了許多陰暗的角落。 我看見理家讓現代女人很挫折，因為，我們看得見、摸得著 的世界超過家庭，自由選擇的意志，讓我們痛苦。 與亂抗爭，是從裡到外的功夫。亂，也許討人厭，但很少人 把牠當成敵人，正面敵對。過去，我以為亂是藝術的化身，是凡人 無法了解的，深奧的境界。所以我不敢輕易對牠皺眉。 若不是看見牠拿著婚姻的碎片狂笑，我從不知：亂，可以在 女人的生活中，有這麼多糟糕的小動作，包括吹熄了情人眼中的火 苗，遮蔽了兩人計畫的藍圖，捏死了夫妻之間的愛情，打破了美滿 家庭的夢。 更恐怖的是：亂，像從內心裡滿溢出來的一滴墨汁，流到外 面的世界時，裡面已經黑得很猖狂。

整理 我也在一個整理自己的過程中。在沒預備的情況下懷了老 大，十八個月後又有了老二，年紀靠得太近的孩子把我擠成一團， 外面，是張變形的臉；裡面，遭竊般凌亂。

VIII

理家理心 並非沒試著對抗，下決心整理。有那麼些日子，突然覺得一 切都要改變，所以拚了命地把玩具歸類，舊衣裝箱，為廚房浴室塗 上一層層清潔劑，為家裡那張發皺的臉抹上厚厚白粉，看著地上那 塊孩子可以滾來滾去的空間，我以為自己的心在原野奔馳。 但發亮的洗碗槽很快又堆滿杯盤，裝箱的玩具被孩子歡呼著 撒落一地。馬桶裡那圈淡淡的黃，不知怎地深刻起來，浴室的霉 味，不知怎地濃烈起來。 生活中，總有一個疲倦，捲著另一個疲倦，滾到牆角靜候。 就在妳發現新臉撕下，過去仍然站在眼前時，綁著疲倦的橡皮筋突 然斷掉，那一捲捲枯黃破舊，散成一地。 我曾經這樣地踩在現實的跑步機上，上坡跑，下坡跑，平地 走，汗流浹背，耗了該耗的體力，流了該流的汗，做了該做的掙 扎，包括埋怨、氣餒，也包括振奮、期盼。 可是沒往前跨出一步！人，停下來，仍在原地。周遭的人看 我，努力積極，是個拎著兩個幼兒還能跑的女人。但我裡面有一種 渴，是一種存在很久、哀求很久的渴，一直等著我去處理。 三十歲，是上帝給的，一個奇妙的年紀。三十歲之前，我看 不見自己；三十歲之後，我嘗試與自己碰面。 三十歲之後，我明白了生命的推展，其實相當緩慢。三十歲 之後，我走下跑步機，接受生活中必須慢慢走的日子。 Stephen R.Covey（史蒂芬•柯維）說：「在你出生那天， 上帝給了你許多生日禮物，但—直到今日，還有許多未被拆 開。」

IX 【序曲】看見

而我的生活中，到處是拆了包裝紙，已經露面，卻從未好好 去使用，享受的禮物。禮物，擱成一堆，蓋上時間的灰塵，還是一 窩凌亂。 我想整理我的生活，內在，外在。從裡到外。從理心到理 家，再從理家到理心。

挑戰 成為這一代有選擇的女人，我選擇在家，除了認定家的價 值，我更認定家的挑戰比任何事業更大。也許因成長在西方世界， 比較不被傳統押著走鋪好的路，我一直相信：走回家的路需要很大 的勇氣和決心。 如果問妳，走到人生盡頭，會用什麼來定義自己活得成功與 否，妳的答案是什麼呢？ 我會把眼光拋出去，在古今歷史畫一個弧，在不同文化裡兜 一個圈，肯定地說：我不看他或她做過什麼事，只在乎他或她是怎 樣一個人。是怎樣一個人，定義這是個饑荒或豐收的人生。 如果再問妳，什麼樣的人生會有成就感？妳的答案又是什麼 呢？我閉起眼，走一趟記憶國，可以確定：人生的成就，不在攬進 來多少，而在給出去多少。因著這兩個答案，我有了不同的眼光， 來看待我這趟從理家到理心的路。 邀請妳，不用遲疑，這是一條可以來來回回走的路。

45

6.

廚房

幸福的泉源 妳是誰？我問。妳又是誰？她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妳！我 沒好氣地回答。因為我是妳的心！她看著我笑，添上一句：「妳竟 然不認識我！」 多年來，這段對話一直重複在我的廚房裡，從單身起、到結

46

理家理心 婚、到三個孩子一一落地；從租的房子、小公寓到現在的房子，在 不同的生命階段，不同大小設備的廚房裡，這段對話一再重複。 有一天，我不問了，開始和她做好朋友，我的廚房，從那天 開始有了改變。 每走進一個家庭的廚房，我就看見那家女主人的心。 以前買房子的時候，經驗豐富的房屋仲介告訴我，在她帶過 的諸多客人中，尤其是已婚夫婦，不管那個太太是天天做飯、燒 菜，還是天天叫外賣，讓她停留最久，最斤斤計較的，總是廚房。 這公式用在我身上雖不通（我最計較的是房子的那一部分呢？ 讀下去，後面的篇章會揭露答案），但我相信這是正確的觀察。 廚房於女人，尤其家庭主婦，是她堆藏情緒、感覺、心願、 回憶的地方。結婚越久的人走進廚房，裡面的真我會越容易蹦跳 出來。 美國的廚房通常呈開放式，與客廳或起居室相連，但一踏進 去，我仍有走進一個密閉空間的感覺，好像在那裡，有另一個赤裸 的自己已經等在那裡，準備與我對話。 畢竟，大部分女人守著廚房走過歲月，即使不再像我們的上 一代煎炒煮炸、做飯、燒菜，廚房，還是佈滿女人的腳印。 那裡，有座幸福的泉源，等著噴放一屋子關懷、一屋子體 貼、一屋子愛。

47 6. 廚房

廚房研究所 經年累月待在廚房的，不是廚藝好的女人，而是為了愛，肯 付出的妻子、母親。 我的母親和許多同時代的女人一樣，出生在優渥的物質環境 裡，婚前未入過廚房，婚後卻可以在裡面從頭學起，待一輩子。 而在我的身邊，有些朋友和許多這時代的新女性一樣，單身 時憑興趣練得一手好廚藝，婚後卻對廚房厭倦萬分，孩子天天吃外 賣便當。 廚房是品格研究所，有人只想混出一張別人都在爭取的文 憑，靠死K書，混得一心疲倦，許多受傳統綑綁在廚房裡的女人屬 這類；但也有人存熱情盼望，認真用心地接受考驗，把每一個細節 學盡了，學成畢業，真正配得那張品格文憑。 因著小留學生的背景，我十五歲就進了廚房，婚後，我以為 廚房生活是理家繁複的內容裡最容易適應的一項。孩子出世前，為 胃口不錯的先生做飯輕鬆如意，兩個人，三菜一湯是享受，一盤炒 麵、一杯熱咖啡是享受，當燒菜情緒走低時，研究些新食譜做做實 驗也很不錯。 結婚一年懷孕、害喜的歲月，廚房的味道成了各樣壞心眼的 精靈，一走進去就湧上來攻擊我。一、兩個星期罷工可以，若外食 的次數多了之後，愛家的胃就開始抗拒味精，我成了跛行在廚房裡 的人，走得艱辛，卻必須走下去。 從不情願的心爬進廚房那一天起，我才開始修廚房學分，以

48

理家理心 前，都是旁聽生的浪漫。 在廚房研究所裡，我的心徹底接受整頓。 要長時間做菜給同樣的人吃，不謙卑真的做不下去。家人， 在不同的身體狀況，不同的心情，甚至不同的年紀，會對我們費 力、費心烹調出來的東西有不同的反應；而這些反應一定不可能 永遠正面。 為一家人的胃掌舵，我們要考量的太多，天天要在匆忙的現 實裡弄一餐經濟、健康、合乎大家口味，又有變化的飯菜，真的很 不簡單。 偏偏餐桌上的現實最是殘酷，家裡有小孩的女人特別瞭解這 種感受。好不容易弄一頓讓挑嘴的老二愛吃的晚餐，老大淚眼汪汪 地說沒有東西可以吃；好不容易把孩子弄歡喜了，先生默默扒了幾 口就下飯桌，二十分鐘後開始找餅乾吃。 廣告和連續劇，放大了女人每晚做出一桌子菜的驕傲神情， 真實情況卻是：廚房裡的我們常常接受挑戰、受挫，感到自己是如 此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時候，吞一顆自卑的止痛劑──驕傲，是最 快方式。 只要我們立刻對家人的負面反應生氣，立刻告訴自己這種犧 牲不值得，不合乎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性身分，要從廚房出走， 去上班賺錢，請別人來代替自己受氣的決心並不難下。 作職業婦女是人生的另一種選擇，我意不在批評她們。但對 選擇在家的女人，我深深盼望她們不要輕易放棄這趟尋寶之旅。

57

7.

廚房的整頓

多人會在換季的時候整理衣櫥，在招待客人之前整理客

許

廳，但對於廚房，花的心思多半在清潔工作上，除了搬

家很少整頓。 所謂整頓，包含兩個方面：一是去除囤積，二是東西移位。 廚房掌控一家的健康，本應像活水般流動，偏偏仔細觀察， 每個房子裡關鎖在廚房裡的囤積，恐怕零碎、繁複到令人訝異。

58

理家理心 廚房的囤積有兩大類：一是食物。冰箱裡的生鮮食品，櫥子 裡的乾貨、調味料、罐頭、零食都是廚房內的主要囤積。二是廚 具，小家電。

食物囤積 我們都知道過了時限的食物別吃，卻任憑許多過了期限的食 物佔據貧困的空間。其實誰都明白食物越新鮮越好，我們卻喜歡以 逃難心態堆存食物。尤其很多家庭買了第二、第三個冰箱來堆積食 物，我稱之為「自殺行為」。 一個冰箱滿，兩個冰箱照樣滿，三個冰箱絕對沒空間，這是 千年不變的道理。 人的欲望無限，自制力卻軟弱無比，我常覺得冰箱空間的限 制是福，滿了，就是叫我不要再買，折扣再大，東西再多好吃，都 當節制不買。一個冰箱也提醒我感恩，知道上帝給我們一家的吃喝 真的很夠。 「一個冰箱」限制家裡生鮮食品的數量，冰箱外的食品，也 需為它們圈畫出感恩界線。 廚房食物的囤積發生在大部分家庭裡。尤其在美國，買東西 不像在臺灣、香港、大陸那樣走出門就有，所以家庭通常都會積存 不少食糧。有小孩的家庭，就怕孩子餓著，情況更嚴重。加上美國 很多廚房都有走得進去的儲藏室，大賣場特價一買就往裡頭丟，常 聽見周遭朋友說，自己上個月特價已買過的一箱玉米罐頭，這個月 特價時忘了，又重複買一箱。

59 7. 廚房的整頓

現代人都有買食品會注意保鮮日期的習慣，但對於囤積食物 的時間，卻經常沒有掌控，以致積存很多的食品，到了要用時，才 猛然發現已經過期，未開封的整包（甚至整打）扔掉、心疼不已， 冒險拆來吃又吃得很痛苦，有人還乾脆趁聚餐或公司學校party拿 出去混水摸魚請大家一起冒險，實在不道德。

購物單 其實，食物的過分囤積可以避免，最徹底的方法是每次買菜 一定寫購物單，規定自己無論促銷如何驚人，絕不買購物單以外的 食物。 嚴格執行購物單的果效很大，約有以下幾大項：

1）減少購物時間 因不需邊走邊想，東西抓了就走，大約可省下無單購物的三 分之二時間。 我知道有些美國家庭主婦，把常去的超市畫出平面圖，複製 很多張，每次就在一張平面圖上，直接標明要買的東西，例如在代 表生鮮區的方塊上寫下：雞一隻，絞肉兩磅；在代表乾貨區的方塊 上寫下：麵粉一包。如此到了市場，不但可以直接去拿要買的東 西，偶而託先生朋友買也很容易。

2）節省開支 沒試過的人很難想像：持守這樣一張小單子，真能為一個家

60

理家理心 庭省下許多金錢。 有人統計過美國女人採購習慣，發現超市的購物推車裡，至 少有超過一半是可有可無、憑衝動拿的東西。這個統計說明：事先 計畫考慮過的食品購物單，能為妳省下一半開銷。而這統計只涵蓋 食品購買，倘若能在每次上街（尤其去大賣場）之前，都先寫下購 物單，效果更大。

計畫採購 莎莉（化名，實例）婚後很快懷孕，第一個孩子出生後，為 了給幼兒比較充足的照顧，決定辭職在家當全職家庭主婦。沒想到 辭職後，她雖努力想作好家庭主婦，成天疲憊地忙，家裡卻亂七八 糟。更慘的是，少掉一份薪水後，她雖然盡力要節省開支，學著到 處買促銷品，家庭帳簿仍開始出現紅字，自己也因經濟壓力情緒低 落，與先生常起衝突。 她和先生都覺得原因在於少了一份收入，還有她辭職後為了 節省開支，而不再雇用人每週來做清潔打掃工作。 原本他們的結論是把孩子送褓姆，莎莉重回職場。但一個教 會朋友建議她使用購物單，堅守沒單子不出門的原則。 莎莉並不相信這點小改變能解決困境，但因捨不得把兩歲的 女兒送出去讓人家帶，就姑且一試。 她先從食品購物單開始，第一個月就發現省了一半食物花

61 7. 廚房的整頓

費，也減少扔掉食物的心虛。漸漸，因著計畫採購食品，做飯變得 不慌亂，自然減少從前經常時間到了做不出東西吃，導致必須外食 的機會。 三個月後家庭開支明顯下降，省下的時間讓她活得寬鬆許 多。第四個月，她決定每次出門，無論採購什麼都要先寫好購物 單，不在單子上的東西，再好再便宜也不買。 兩年後，莎莉又懷孕了，但她再也不需考慮回職場的事，因 為她家不但不再透支，還有存款，而她，也成了一個快樂有信心的 家庭主婦。

我相信購物單不是仙丹祕藥，在理家課程中，莎莉還有很多 要學，要改變。但她成功使用購物單的經歷，倒顯露了兩項整理內 外生命的重要功課：「事先計畫」和「自我節制」。 如果妳的天性比較隨意，而且時間、金錢充足，又把購物 （包括買菜）當享受，購物單的概念可能讓妳感到掃興。 或許妳有時間、金錢的考量，但仍覺得持守購物單很難，卻 已經受不了廚房食品的囤積，我們是同類。 購物單我用過，很有效，但基本上我是那種看大方向、大原 則，守概念的人，很不愛為瑣碎事理細節，所以，到現在還在「立 志」養成每次寫購物單的習慣。 這裡有第二個減少囤積的方法，很適合我，也挺見效。

72

理家理心

一起想想看 1. 整頓廚房過程中，最令妳頭痛的問題是什麼？請 組員給妳一些建議。 2. 請分享一些適合廚房又高效率的清潔劑、用具。 3. 妳習慣每次用餐後馬上整理廚房，還是積存下 來，一天清理一次？分享其優缺點。 4. 妳覺得每天花太多時間在廚房嗎？什麼事花費妳 最多時間？如何改善？ 5. 妳讓孩子參與廚房清理工作嗎？為什麼？

73

8.

廚心

個空間在夏天裡運動過度，汗臭彷彿滲進了筋骨，怎麼

整

擦都有味兒。

她曾經恨惡過會產生這種嗅覺的季節，天一熱，就不停噴灑 芳香劑：香草、田野、海風……像青少年換著毫不相干的造型， 期待與真正屬於自己的裝扮相遇，她努力為廚房試穿各式各樣的 香氣。

74

理家理心

裝扮、保養 Matching Game（配對遊戲）！！三歲的小小孩都知道，要幫 遊戲書上穿著一隻襪子的米老鼠找另一隻相配的襪子時，不能埋頭 在花花綠綠的選擇裡。「先看清楚，米老鼠穿的那隻襪子長什麼樣 子？」作媽的她會不斷提醒孩子。 可是等廚房露出了年紀後，她才發現最貼近它的是清潔劑的 味道，要花俏，就該換個不同廠牌的清潔劑用。 早年，在廚房水槽下總有十來瓶不同的清潔劑，東倒西歪地 相依在一塊兒。那時她剛結婚，生平第一回接收一個完整的廚房， 心情像擁有第一張書桌，就怕它沾灰掉漆，天天擦抹不厭。她聽 說，美國傳統女人的廚房是張永保青春的臉，祕訣和女人早晚的功 課差不多，就是重視清洗和保養：卸臉上的妝是一罐，去眼影的是 另外一小罐，去角質和收毛孔是兩道手續，上乳液時，還要謹慎在 去皺的、保濕的、美白的、防曬的瓶罐間仔細數點。 向來，她很認真地徘徊在大賣場的清潔用品部，眼光一瓶一 罐地揉著上頭的英文字，直到把它們的意思在腦子裡揉勻，吞到生 活的腸胃裡去消化。 廚房的地板是磁磚，用的是有去污光亮功能的清潔劑；流理 臺雖也是磁磚，由於食物切弄都在上頭，藥性不能太強；瓦斯爐天 天油頭垢面，偶而煮湯溢出會焦掉半片天，專用的清潔劑很多，都 信誓旦旦於它們的專業水準；還有水槽前經常淚眼斑斑的玻璃窗、 木頭廚櫃、烤箱、銅製的水龍頭，她都相信它們各為專一的目的活

75 8. 廚心

著，也配得量身訂造的保養配方。 為了打造一個光亮美麗的廚房，她費盡心思。買一個籐籃在 角落，加一個剔透的玻璃花瓶，多一套可愛的瓷糖罐，每添一個擺 飾，就是另一份維護和清潔的工。

代價 不久，她就開始對傳統中國菜產生反感。不是她的中國胃洋 化了，而是煎炸炒煮之後的代價太高，必須花三倍的吃飯時間來恢 復廚房的面貌，打掃完畢，各種清潔劑的味道，像一根根細針插在 鼻腔裡，隱隱刺著她的嗅覺。 於是，她收集了一堆洋菜食譜、微波爐食譜、烤箱食譜，期 望用無油煙式的烹調來維護廚房的美觀。可是，在革新的過程中， 老公的臉在餐桌上從哀求到鐵青，他們的爭吵撕下了新婚的保護 膜，抓傷了情感的表皮。 那些日子裡，每到了傍晚，她就坐在廚房裡那把從古董店買 回的桃木高椅上發呆。和他相遇時，他們都過了三十，各自經過 尋偶路上的黃沙漫漫，婚前他賣掉單身時住的四十年舊屋，她提 出銀行的存款，決定買一棟兩人共有的新房。洛杉磯房價一向難 以高攀，他們買不起華人搶著擠進去的好區，因此離開了婚前的 朋友群，在東南新開發偏遠地帶，定下了這棟當時還在立體模型 裡的房子。 新屋不過三十七坪，在寬闊的美國土地上只是一個小點，但 全新的房子給人棄舊的優越感，也給人衝刺的欲望，尤其對她這樣

76

理家理心 一個長期在合租的屋裡，和室友共用廚房的女人，總是忍受配備的 簡陋、空間的狹窄、習慣的相異，如今這個全新屬於自己的廚房， 給了她一顆新心，一個新的尊嚴。 她盼望它光鮮美麗，正像任何一個新娘，盼望自己在人前閃 動出一張光鮮美麗的臉。 偏偏一棟新房子的其他空間要維持青春容易，惟有廚房老得 比誰都快。為了不甘心讓發亮的爐臺再髒一次，不願意毀滅磁磚地 的清白，又能稍稍解決腸胃的文化衝擊，他們最後的共識是中餐館 的便當。 每天下班，就到處去收購經濟實惠的外賣，回到家，兩人坐 在散著人工海風芳香的廚房，早餐桌上的花瓶裡，有幾朵園子裡剪 下的海芋，身邊環繞的木櫃裡，滿是細緻的瓷碗瓷盤，流理臺用它 的潔癖寵著一個籐籃，任裡頭的塑膠水果誘惑人的眼目，而他們埋 在白色的保麗龍便當盒內，寂靜的風陣陣，越吹越寒。

競技場 兩年後，他們生了第一個兒子。沒想過離開職業婦女身分的 她，把三個月的產假都一次推進母愛的浪潮裡，一晃眼就被淹沒。 再抬起頭，發現自己抱著稚嫩的嬰孩在沙灘上喘息。 她可以選擇重新上船去航行，把孩子留在岸邊，等他的腳印 來來回回踩遍沙灘，等他終於找到自己的船可以出海。 但，她更希望沙灘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腳印，甚至在漲潮時， 只有大的腳印出現。

77 8. 廚心

她遞出辭呈，老闆錯愕的表情刮掉她內心一層皮，輕輕碰就 會痛。 留在家裡當全職媽媽的第一天，她卸下廚房所有的窗簾，打 開窗，讓陽光和世界的味道流進來。 從日夜貼著廚房水槽洗奶瓶，趴在地上擦拭孩子吐出來和打 翻的奶、果汁，移到火爐前熬煮嬰兒食物，看著一杯杯嬰兒小餅乾 散在磁磚地上，她的心思住進了廚房，不知不覺，和它一同油頭垢 面，一同蒼老枯黃。 家裡少了份收入，添了個幼兒，為了經濟和健康雙重因素， 讓她盡量減少外食。做飯的時間拉成一條長長的虛線，在孩子睡醒 之間蔓延。洗菜、炒菜、切肉、川燙、紅燒，每一個動作在匆忙中 進行，和心思裡另外一團雜念交纏、掙脫，跳到另一個動作裡。整 個廚房是個競技場，母親的她勝過職業婦女的她，優越的她輸給疲 倦的她，現實的她勝過理想的她，妻子的她爬不進場，躲在休息室 哭泣。 每場競賽都有喝采和噓聲共存，每場競賽後總是髒亂一片， 淚汗攪和成空氣中的酸苦，垃圾沙塵黏膩出視覺的污染，難的是她 站在其中，往往被午夜的冷清僵了心，欲清掃，卻動彈不得。

老去 廚房是這樣老的。 油膩的分子上了爐臺，一但縱容，就吐絲結成它的網路罩在 上頭；流理臺上白磁間的細溝若不疏通，就養出了一條條黑蛇，彷

78

理家理心 彿隨時會躍出獵物。食物儲藏櫃不整理，日日膨脹，死去細胞擋著 不走，阻塞了空氣的流動。碗櫃裡的保鮮盒醉酒似地東倒西歪，總 是衣裝不整地流落街頭。 她恨過這個廚房的擁擠。每一樣東西進了這個空間，都傲慢 地堅持自己的存在必要，久而久之，她已經搞不清楚誰在裡頭弄了 違章建築。 咖啡壺、電動攪拌器、麵包機、果汁機、絞碎機、小型廚房 家電，在電視購物臺和百貨公司展示間裡顯得那麼高貴華麗，買回 來幾個星期後，就像從名門嫁進小康家的媳婦，受到中看不中用的 控訴。她的同理心只能任它們窩在一個角落裡孤獨，看著它們哀怨 老去。 她也是這樣老的。 老是一種習慣，覺得所有事都不會再改變，人就老了！！ 那個空間在瓦斯爐臺的左下方，是窄而深的一條長巷，對自 己做出來的菜厭煩的時候，她喜歡買一些特別的調味料，希望麻木 的味覺能受到刺激。 但效果並不好。傳統的她，出國二十年，還是吃不慣洋味。 西方人用來調味的香草粉，怎麼換她都不能接受，大部分用了一 次，就塞到裡頭，再也沒有見過世界。這幾年中國人脫離從前醬 油、醋、鹽、味精、糖的基本組合，出了不少調好的醬料，她也勇 於嘗試，但做出來的菜成了多胞胎，名字不同，吃起來卻極其類 似。最後，也一一關進黑穴裡，站在洞口的，還是那幾個瓶罐子， 膝稍稍一屈，就可以搆到。

79 8. 廚心

偶而，她想召一門冷宮裡的妃出來，膝碰地蹲下來，就聞到 洞裡飄來歲月揉進陰暗裡的汗味，唉！冷清孤單的空間原來可以這 麼擁擠！連救贖的手都伸不進去！！ 想想廚房裡每一個空間都有它擁擠的故事，她在裡頭覺得 擠，也有自己的故事。 不知道是廚房真的太小，還是她任許多囤積把自己擠得動彈 不得。沒人跟她搶這個空間，可是她總覺得太窄，有無形的牆四面 朝她推來，要把她夾在裡頭，直到世界剩下她頭上一條溝。 懷老二，體內的每一個嗅覺精靈都長成青少年，那麼敏感， 又那麼衝動。每走進廚房，伏在各個角落的酸、腐、霉、腥立刻被 這些頑皮的孩子撩出來，從鼻腔開始，挑釁她的喉嚨、食道，最後 滑進胃裡猛跳、猛撞，非激得它發怒、潑硫酸出來報復不可。 他幾次下班時，正好看見她邊炒菜邊嘔吐，把她趕出廚房， 堅持生產前都靠外賣。 不燒菜那段日子，水槽堆滿了未洗的杯盤，地上滿是兒童食 物的渣渣屑屑，整個廚房像一個廢棄的城鎮，無精打采地撐著一個 歷史的框架發呆。 白日孩子上學，害喜害得暈呼呼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老在屋裡走來走去，最後，總停在廚房。

回歸 廚房裡所有的味道都是她的，女人的情緒長年在裡頭烹煮、 發酵、炒炸，悄悄地喜怒哀樂滲進了流理臺、碗櫥、水槽，還有腳

80

理家理心 下的磁磚。 廚房裡所有的顏色也是她的，女人的感覺長年在裡頭刷洗、 掃抹，悄悄地把心裡的色彩一遍遍塗到鍋碗瓢盆，刀叉菜板，還有 瓦斯爐臺上。 外面流進來的陽光和空氣沒讓她有絲毫出走的機會，是她把 它們捲到臂彎裡寵著，像窮人家女兒寵一個破洋娃娃。 她的心對這個廚房其實相當尖酸刻薄。從前，她希望廚房是 一個美滿婚姻的代言形象，後來，她要它胭脂不施、日夜不休地獻 身，為幸福家庭塞內容。 可是她嫌它黏膩。老用一張傳統的臉黏在她的生命上，撕都 撕不下來。 更可怕的是，每走進廚房，就有一種味道從體內牽出一條情 緒拖在地上，像自己的影子，蜿蜒在整個家裡。 在客廳，在起居室，在車庫，在臥室，在孩子房，都是廚房 裡的她來來去去。廚房裡那個疼孩子用心做菜的她；廚房裡那個為 家人健康耐著性子洗菜的她；廚房裡那個徬徨著念了博士學位，卻 日日重複刷洗炒鍋的她；廚房裡那個懷疑自己是否從此被囚禁到老 的她。 歲月如蝶，沾著各個昨日的生命精華，讓它們交配成婚，被 風雨篩選過，孕育成今天的新我。 兩個孩子在眼前舞著成長的旌旗，三餐、點心，只要看見他 們在餐桌前，和他老少大快朵頤，演著幸福三重奏，她總是非常感 動。原來，把青春剁碎了，可以讓飽足感更容易被小孩消化；把理

81 8. 廚心

想蒸過，可以讓現實更容易被孩子咀嚼；把個性削皮、切細，可以 讓關懷更容易被孩子吞嚥；把心意和體諒炒在一起，可以讓愛的味 道更香。 原來，在廚房裡烹煮的並非食物，而是她的心，一個為妻、 為母的心。 開始想看清楚她自己的廚房，才發現它真得太擠了。清除囤 積的過程，像極了節食，餓幾頓，又會大吃幾頓。許多久未理睬的 角落，一一顯露出來嚇人，面對它們，起先困難，不敢相信天天用 的廚房有這麼污穢的部分，但一動手刷洗，就很容易整頓好，重新 接納它們。 最大的挑戰，其實是丟棄，因為之前要先問自己，到底需要 多少才夠？ 這世界從來沒教她足夠是什麼？世界教她抓，會抓才會贏。 然而，待在這個廚房裡，每天，她都在丟的動作中操練愛的肌肉。 奇怪的是，這廚房待的時間越久，覺得需要填在裡頭的東西 也越少。 流理臺又露出它的臉，雖然有了皺紋、斑點，卻展露著中年 之美，發出熬過的香氣。廚櫃裡的碗盤有了生活的品質，留下的都 是在生活舞臺走來走去的演員，沒有那些躲在後臺長久等候萬一出 現的臨時演員。各式各樣的清潔劑用完後，她讓廚房的味道回歸童 真，兩種簡單的清潔劑，該帶走的，都會帶走。 夏天又來。 各種氣味又抱著一起打滾，她在廚房，它們老過來親吻她的

82

理家理心 鼻腔，然後，甘心被清潔劑的味道張口吞進去。她知道做飯的時間 到了，站起身，突然發現這個地方變得很寬敞。瞧了眼窗外，那兒 立著梯，正迎接她，爬向世界更高處。 但她已經選擇留在廚房，因為她的心戀著那裡，天天等著被 烹煮，好餵養她所愛的家。

215

【尾聲】

出發囉！！ 「那麼，妳的家、妳的心，理好了嗎？」她問我。 「這，是個挑戰嗎？」我反問她。 「提醒，可以嗎？」她伸出手，臉上的微笑，是孩童唇上遺 留的一道白乳：健康、滿足。 「謝謝！真的很需要，也許寫這本書最深的意義，就是要提醒 自己：裡外空間，都該好好打理。」我盯著她，緊緊握住她的手。 上帝讓我們共享一個影子，共用一個身子，共同支配一個頭 腦，卻讓我們操不同的表情，講不同的語言，在乎不同的事。 我們曾經互相爭競，曾經互相逃避，也曾互相搶奪共有的心。 如今我們已握手言和了！約好了，永遠要彼此友愛。

她，是裡面那個安靜的我；我，是外面那個好動的她。

如果妳讀完此書，想來參觀我家，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妳： 給我一點時間，把該收的收好，該理的理好。 為什麼，書都寫完了，家還沒理好嗎？

216

理家理心 我笑！！ 我從來沒想過要住在一個地方，是永遠隨時窗明几淨，抽 屜、衣櫥打開，永遠整齊不紊的模樣。 我住在現實裡，有三個小孩，沒請傭人。 樣品屋的日子，在夢的那一端。 但我把書寫完了。 就像一個信上帝的人，接受了一切永生應許的那刻起，才出 發上路，興奮地開始走永生的路。 路是那麼長，人是那麼單薄，一步一步的累積是那麼緩慢。 但至少，我上路了！ 理家理心，是生活中反反覆覆的呼喊，妳一定要相信：進入 這個過程就已經得勝了！！儘管凌亂仍在叫囂，死皮賴臉地愛妳， 這本書，已經幫妳把敵友之間的界線劃好，妳只要站對位置，就可 以棄絕被它繼續控制。 理家理心，終究，只是一個握手言和的動作，是裡面的自 己，和外面的自己建立彼此相愛的誓約。 只有如此，我們才能做好內外空間裡真正的主人。

所以，寫完這書，現在我有了玻璃瓶，可以出發去收集露 珠，直到它裝好滿滿一瓶。 走吧！我們一起出發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