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的渡口蒙恩內文

作者簡介

宋慧君，國防醫學院護理學系、國立台北護理學院社區護理研究所畢業，前後服務於醫院臨床與學 校教學工作長達十年。二 ○○ 四年隨同夫婿、孩子遠赴英國牛津生活，去年返台定居，目前從事家庭與 教會事奉，並持續寫作中。

曾以為自己不懂寫也不會寫，作者於五年前，才突然瘋狂地愛上閱讀並對文字產生濃厚的興趣，從 那時起便開始嘗試寫作至今。作者認為：﹁寫，就像平日生活中跑步、烹飪、茶道與繪畫一樣，能愈練

愈精，藉此而體會人生，也豐人生，並從當中每一個寶貴驚奇處，去再思與留下紀錄！﹂

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 ——

在牛的渡口認識蒙恩一家 ——

目 錄 陳序

彭序

林序

自序

撿來的牛仔褲

蛛網

28 愛情需要借助外力

30 母親節快樂

34

1 4 6

39

36

牛渡口話情 日子有點藍

禁忌話題

和氣生財

8

愛，我們願意改變

41

感謝的話

10 14

50

47

44 我是黃臉婆

女兒帶來的幸福

其實你不懂我

53

母女情 Joni's big house

牽蝸牛去散步

跟著星星一同墜落

16

擦地板的背影

18 21 23

126 123 120 118 115 112 110 107 105 102 100 98

59

56

兒子的小提琴課

Party

年近四十重讀﹁古文觀止﹂

不抱抱，睡不著

七歲小壽星

答應為你辦一場

一把小花

國慶同家慶

煮熟的鴨子飛了

利字當頭

牛津的清晨

男女有別

一夜間，天地白了

我可以反悔嗎？

大事化小

學會倒醬油 格拉斯哥的力量 一鍋雞湯 幸福的﹁雞﹂味 一本好書 忘記背後、努力面前 抱一根牛骨頭回家 年夜飯 我的屬靈麵包 台灣、牛津之我儂

藝術人生

Remember who you are

這一天我們不畏風雨 132 130

庖廚之力 愛心便當 裡面與外面一樣美麗

水牛獨白與蝴蝶夢囈

26

秋

63 65 68 70 73 75 77 80 84 86 88 91 94

96

陳序——在牛的渡口認識蒙恩一家 1

藏身在美麗的畫布裡

Choir

在牛的渡口認識蒙恩一家 ——

美麗的相會在 The Sound of Music

跋

真的有那麼可愛嗎？

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柏林行的完美與不完美

視自己過高也過低

小城故事多

一千個日子

這樣更好

站在巨人的肩上

﹁荷蘭﹂，原來妳是這樣

197 194 191 188 185 181 178 176 173 171 169

的沮喪，再加上英國陰晴不定的天氣，無怪乎慧君要問自己：﹁上帝要我來牛津做什麼？﹂，在這本散

向。遇到﹁女兒不抱抱、睡不著﹂的疲倦夜晚，兒子咳得病厭厭的黃昏；丈夫的論文被同行捷足先發表

十指尖尖的嬌嬌女，發現陪讀的日子並不天天燦爛。相夫教子、柴米油鹽、一日三餐就夠忙得暈頭轉

︵ Million-Dollar Family ︶。 出國前，慧君原有一份傲人的工作。從亞熱帶陽光下盛放的花朵，移植到緯度高、日照短的英國，

大，只長心眼、不長個頭的淘氣兒子。在美國人的標準中，這一女一男，組成了愛之窩的﹁百萬家庭﹂

裡養了有一雙大眼睛，會以德報怨，用一塊橡皮擦制服欺負她的小男生的乖巧女兒；也養了一個眼睛更

原是外科醫生的蒙恩，來牛津修博士學位。在﹁攻﹂讀的四年中，慧君忠心地﹁守﹂住這個家。家

耳，餘音繞樑。她就是慧君，蒙恩的妻子。

中有一顆既會彈琴，也能寫作，且琴聲及落筆皆如白居易﹁琵琶行﹂中，﹁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清脆悅

之際，發現在這大學城域有不少隨丈夫來陪讀的妻子，我稱她們是聖經箴言卅一章中所描述的珍珠。其

兩年前秋天，和丈夫在英國牛津小住六週。初到第二天，牛津華人教會的姊妹們來聚會。喝下午茶

陳序

走訪溫莎：穿梭在貴族與平民之間

一場考試

走過嘆息橋

翡冷翠的愛情咒語

藝術人生

一首詞

兩場

等候美麗

光榮出場

世界之光

模糊與清楚

藍色地毯

體驗瘦身操：﹁冰洞﹂之旅

167 164 161 158 154 151 148 146 144 142 140 138 136 134

2 在牛的渡口蒙恩 陳序——在牛的渡口認識蒙恩一家 3

文集裡，慧君對上帝、對家人、更對自己，一一陳述她的答案。 蒙恩在名校牛津攻讀，慧君眼看他在壓力下漸輕的體重、漸稀的髮頂，心痛之餘，連連忙著為他 燒湯進補。慧君寫下當丈夫一頭栽入研究室，連﹁情人節﹂也不例外時，她帶著兩個稚子困坐愁城，心 中唱著哈巴谷書的﹁感恩之歌﹂的孤單情景。她也記下丈夫自願在家照顧孩子，鼓勵她去上﹁英詩欣

—

賞﹂，去參加﹁寫作營﹂的體貼。更提到丈夫回家看到她擦地板的瘦弱背影、憐惜地呢喃：﹁看妳蹲在 地上擦地板的背影好令我心疼，我們明明在台灣過得好好的，幹嘛出國唸書啊！老婆妳太辛苦了！﹂

︵ Ph.T

夫妻一同承受生命之恩，鶼鰈情深，豈僅心疼，一切盡在不言中。無怪乎在每位獲得 Ph.D 丈夫的背後， ︶勞苦功高的賢妻。這本書是寫給有妻陪讀的幸福丈夫 Push Husband Through

均有一位同時榮獲 們！ 四載陪讀，春去秋來，慧君的生命也在天不常藍、草不常綠的等待與讚美交替聲中成長蛻變。她由 試倒醬油、學切菠蘿，到一雞二味、牛骨三吃，還能在廿分鐘和女兒包完一家四口吃的餃子，連同擀皮 在內！一次姊妹會後，日近黃昏，慧君邀我去她家晚飯。只聽得她在廚房叮叮噹噹的轉兩轉，就端出滿 桌豐盛的佳餚！好一個在新環境中能屈能伸的妻子。因此，這本散文集也是寫給陪丈夫負笈海外的妻子 們。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慧君不會放棄以歐洲的湖光山色、淵博文化來教導孩子，以及豐富自己的機 ︶， 會。從﹁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溫莎堡，到康橋撐篙；由風情萬種的荷蘭，到莫札特的鹽堡︵ Salzburg 慧君落筆，文章清徹如山澗溪水，婉約其人；詞藻細緻，巧若其心；觀察敏銳，誠如其靈。從德國回

來，在遍滿塗鴉的柏林圍牆下，她寫道：﹁自由正如其名一樣的完美，它翻越了圍牆，也穿越了集中 營，被塗鴨畫在牆上，也寫在我們一家人的心中。﹂ 走筆至此，除了推薦這本會讓你動心、動容，也動情的好書，暫留空白，讓讀者由字裡行間，與作 者走過四年，親自領會作者因信基督所散發的馨香之氣吧！ 陳慶真 前國立陽明醫學院醫工所所長 現為海外校園宣教士 二 ○○ 八年四月於美國舊金山東灣

4 在牛的渡口蒙恩 彭序 5

彭序

正在閱讀慧君的感恩文章之際，隨意打開電子郵箱，竟出現慧君邀請替她寫申請入讀神學院的推薦 表的電郵，想起去年年底在差傳主日中，她表示願意奉獻做傳道人，想不到她果然用行動來印證她的心 志，便立刻為她填寫推薦表。當繼續再看她的文章時，在心中更為這位在牛的渡口蒙恩的姊妹感恩，心 中泛起更多想不到 想不到慧君不但是教會的詩琴，也能填詞； 想不到慧君不但能夠入得廚房，也能遊遍英倫； 想不到慧君不但是個賢妻良母，也能寫出好文章； 從一篇一篇真摯感人的文章中，反映出慧君在牛津的心路歷程，更是她生命轉化之旅，當中有眼 淚 、 有 歡 笑 ， 但 總 的 來 說 ， 卻 是 充 滿 恩 典 。 每 篇 文 章 都 充 滿 着 情 意， 與 神 的 情 、 與 丈 夫 的 情 、 與 子 女 的

彭滿圓

情。在這個愈來愈冷漠的世代，這些充滿着情意的文字，像一枝正在燃點的蠟燭一樣，不但散發熱，也 散發光，將溫暖與光明帶給這個黑暗的世界。 想到慧君一家將要離開牛津，牛津教會的弟兄姊妹真的捨不得；

想到慧君一家將要繼續上路，我們只能從心底向他們獻上祝福！ ﹁我拿甚麼報答耶和華向我所賜的一切厚恩？ 我要舉起救恩的杯， 稱揚耶和華的名。 我要在他眾民面前向耶和華還我的願﹂︵詩一一六１ 2１４︶。

八年三月於牛津 ○○

牛津華人基督教會主任牧師 二

6 在牛的渡口蒙恩 林序——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 7

林序

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 ——

當蒙恩和慧君夫婦在教會的留言板上通知說，他們在英國可以上網了，而且也建了一個部落格時， 我和他們隔空在網路上起了一個爭論，爭論起自他們的部落格名稱﹁在牛的渡口蒙恩﹂。 有人問他們為何去留學的地方稱為﹁牛津﹂，這地名的由來是什麼？原來此地曾經是牛群過河的渡 口，﹁津﹂乃﹁渡口﹂也。不過我不服氣，我認為﹁津﹂的意思指 ﹁唾液﹂，也就是﹁口水﹂也，所

，我承認，亂掰的歪理

以﹁牛津﹂應該是指﹁牛流口水的地方﹂，為什麼牛到了這地方會流口水呢？因為吃完了牧草後需要喝 水，牛隻太過乾渴了，一見 到清澈的河水，口水自然就流了下來。這個說法 啦，開開玩笑罷了。 不過說真了，隨著他們在英國的年日漸久，發表在部落格上的文章越來越多，每一篇文章所分享的

，到鄉林之間

內容，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透過慧君的文字，把一家四口四年來的生活點點滴滴活現在讀者眼前， 特別是那些圖文並茂，呈現不同生活經驗的分享，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 這一家子每逢假日，從蘇格蘭、約克夏、荷蘭、奧地利、義大利、瑞士、佛羅倫斯

的旅遊經歷，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他們在博物館、美術館、旅館、餐館、音樂廳、劇院所得到的感

官享受，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而他們教會生活的分享，在付出與接受間滿溢出來的愛與恩典，叫人 看了怎能不流口水？更奇怪的是，花那麼多時間吃喝玩樂，蒙恩竟然這麼順利的在四年間拿了個醫學博 士回來，這麼好的事，叫人看了怎能不流口水？ 讀這本書有三個建議，第一，要圍著圍兜兜看，否則口水流濕前襟後，經風一吹容易感冒；其次， 書看不過癮時，用 google 找出﹁在牛的渡口蒙恩﹂這個部落格，把沒看到的文章補看完；最後，請去倒杯 水預備著，當身體水分流失過度時，可以及時補充。 林信仁 宣道會大安福音堂牧師 二 ○○ 九年四月於台灣

自序

二 ○○ 四年八月四日我們踏上了英國 。 外子很幸運得到公費留學的機會，使得我能同他和孩子們一起飛越到地球的另一端。自己幾乎是在 異常興奮的情況下出發的，沒有搞清楚即將與台灣家人分離四年的事實，也沒有仔細考量必須把好工作

。

擱置一旁，除此以外，還攜帶分別才十個月大，以及屆齡五歲的一雙兒女。直到有一天，我發覺自己無 法跟外子一樣也到學校進修學習，並且也不是來旅遊的 生活上的種種困難、文化上的巨大衝擊，都實非自己所能想像，逐漸地，我興奮的心情消失了，取 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壓力與沮喪，因為相對於台灣的便利，在這裡什麼都得靠自己，使得我才來彷彿就 要迷失，迷失在原本讓自己好生期待與充滿想像的英國荒島中。 在 這 座 文 明 的 荒 島 中 ， 我 想 都 沒 想 過 自 己 的 廚 藝 能夠 深 化 精 進 到 接 待 上 百 次 的 遊 子 客 旅 ， 並 且 我 們 家長期成為聚會禱告的殿。沒想到的還有，自己好幾次調適不過來在家相夫教子，幾乎就要受困於廚房 的窘境時，竟然迎接我的是﹁用文字寫出生命﹂的感動，這些感動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清晨的朝露，觸

。

動著內心最柔軟的深處；也好像夜裡的炭火，探照出自己的生命光景。我作夢沒想到，我愈寫，就愈甘

願下廚；愈寫，就愈覺愛慕主；愈寫，也就愈認識自己

四年生活，我們在物質方面的擁有不算富裕，因為拮据匱乏，讓我們學會知足與感恩；除此，在工 作以及跟人的相處上，我們從困境與偶發的衝突中，領悟到我們都不完美，但我們都期待完美，以至於 我們需要改變。然而改變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往往因為我們一個不留心，或懶惰、或驕傲而功虧 一簣、功敗垂成；為此，我們付上不少的代價，有淚水、有掙扎與連連的唉嘆。儘管如此，神的恩典卻 不受此限，祂不但收納我們所付，更加倍贈予我們有感動、喜樂，以及不能止息的讚美歡呼聲，明白神 的愛是不能測度的奧秘，並能進一步體會祂愛我們的心從未改變過！

年 月 2008 7 我們

節所說：﹁你以恩典為年歲的冠冕；你的路徑都滴下脂油﹂。原

﹁四年﹂對人的一生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回顧以往，有多少個四年讓我們一生銘記？在 英國這四年就好像聖經詩篇六十五篇

，面對將來，﹁在牛的渡口蒙恩﹂也已為我們撒下希望與光明的種子！

註：﹁牛渡口﹂即牛津之意，牛津曾為一處讓牛群過渡的淺水灘。

返台後

來，這是一段神親自引導我們得勝的日子，即或不然，它也為我們未來的生活作了引言：

11

8 在牛的渡口蒙恩 自序 9

10 在牛的渡口蒙恩 感謝的話 11

感謝的話

寫了四年，到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容易的更是想要把所有寫下的匯集成冊，為此，我找了許多 出版社，也因而被撞得滿頭包！我只好安慰自己﹁現實是殘酷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持續寫著，心 裡 卻 開 始 懷疑 ， 寫 ， 是 為 喜 歡 而 寫 ， 也 是 為 有 源 源 不 絕 的 感 動 與 題 材 所 寫 ； 而 懷 疑 ， 卻 因 為 找 不 到 出 版 社。 原本想趕在返台前出版這本書，一來想為自己的牛津行，劃上完美的句點，二來希望能留給牛津友 人一點珍貴的記憶，只是好事多磨，最後，我把這本書帶回來暫擱著，心想有朝一日，或許它還能夠重 見天日。 返台後，起初，我非常不適應，因為要安置家、安頓孩子，還有許多大小雜事等著處理，我一方面 希望生活趕快步入正軌，另一方面也想著怎麼樣能夠有所突破。就在此時，我得知附近的神學院將在近 期開設一門﹁文學與福音﹂的寫作課程，由知名作家兼譯者黃友玲老師教授，這對我來說真是天大的喜 訊啊！ 不知不覺，我上友玲老師的課已一年了，說真的，上這門課是我回台灣後最快樂的事情之一。記得

這學期初，老師為了鼓勵我們寫作，便計畫期末時將每一個人的作品出版成口袋書，藉此機會，我鼓起 勇氣把自己那﹁本﹂塵封已久的夢想告訴老師，沒想到老師一口答應了。只不過那本將近十萬字的書， 不論按成本或人力考量，都不如口袋書的規格來得簡單，事實上，我已做好自費打算！ 一周後，老師告訴我，在與一粒麥子出版社負責人商討後，他們決定免費幫我出版這本書，一來為 傳福音的使命，二來想藉此栽培本土作家。聽到這裡，我除了興奮，更有無限的感動在心裡，因為這對 一個寫作新手來說，是何等大的鼓勵與肯定啊！ 我不得不承認﹁神的意念高過人的意念﹂，因為當我滿腦子還拘泥在出版一本書的同時，其實神老 早為我預備好了，不僅如此，還超乎我想像地為我預備一位好的寫作老師與一群可以相互砥礪熱愛寫作 的同學。我終於明白，寫作需要神的恩典，出版一本書亦然，並且今後能持續不斷寫下去，更需倚靠神 的厚恩，感謝神，因祂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 我 要 感 謝 的 人 太 多 了 ，無 法 一 一 詳 述 ！ 首 先 ， 我 要 感 謝 蘇 美 玲 姊 妹 ， 某 天 聚 會 完 ， 她 告 訴 我 ﹁ 部 落 格﹂這樣東西，從那時起，我便一頭栽進﹁寫﹂的世界，才意外發現原來有許多人也同樣在寫，我因此 認識了一些筆友，大家在寫當中彼此激盪與交流著，因而留下的每一句話與每一個思想，不但彌足珍貴 也令我非常感激！除此，我也要感謝牛津友人與華人教會的弟兄姊妹們，因為有您們的陪伴，更加踏實 與豐富了我們在牛渡口的生活。還要感謝陳慶真老師、彭滿圓牧師與林信仁牧師百忙抽空幫忙作序，本 書因您們序言增色許多，我被您們說得如此優秀實不敢當，不過，我肯定會繼續努力！還有最摯愛的台 灣親友們，因為有您們的支持，才讓我們能在英國﹁荒島﹂中安穩下來，尤其教會弟兄姊妹不間斷的代

12 在牛的渡口蒙恩 牛渡口話情 13

禱，不但天父收到，我們也感受到了！ 最後要感謝我的丈夫蒙恩，因為你始終是我最忠實的讀者，並且總是稱讚我﹁寫得很棒﹂，此外， 也感謝你熱情贊助兩篇文章與多幅圖畫。至於女兒蒙悅和兒子蒙愷，與你們在牛的渡口生活將是我人生 中最絢麗精彩的片段，因為你們永遠是我寫作的靈感與題材，更是動力，相信那段日子將成為我們一家 人永不褪色的記憶。 還要獻給我在天上的父親，猶記得您臨別前，心仍不斷懸念出版家譜一書，當時我身懷六甲，最後 媽媽與姊姊倒是不負您所望將書印製出版了。您是愛書人，相信您也必深愛此書！

遇上兵荒馬亂，讓人百般為難，但不論是哪種，都很

時像是嗅到花朵的芬芳，令人心神蕩漾；有時則像是

牛渡口帶領我們過渡人生最精彩的四年，過程中，有

最後再一次向黃友玲老師、董宇正牧師以及一粒麥子出版社同工致謝，這本書是獻給天父的，願將 一切榮耀都歸給祂！

牛渡口話情

好。因為，我們的生命藉此被一點一點地擴張，與昔 日不再一樣！

14 在牛的渡口蒙恩 日子有點藍 15

日子有點藍

終於，家裡的網路線裝上了，我不用再當藏鏡人。來牛津已經二十天，說長不長，卻好像有一世紀 那麼久，煮飯、洗衣、帶孩子沒有一項是我拿手的，也沒有一項是我喜歡和期待的，彷彿眼前的一切只 是挑戰著自己的耐心與極限。 覺得自己很糟糕，因為來到異國後，才發現接電話、出門坐公車都沒想像中的容易，原來，自己像 個 生 活 白 痴 。 所 以 ， 在 膽 子 尚 未 壯 大 前 ， 我 最 常 做 的 事 ， 就 是 帶 兩 個 孩 子 到 附 近 的 公 園 玩 。 當 他 們 享受 鞦韆振幅的快意時，我則是坐在附近的草坪上發呆，呆呆望著眼前大地的悠靜，也呆呆吸呼從未有過的

。然而，此刻的我卻懷念那些人潮和擁擠，畢竟整個大公園裡，就只有我們親

新鮮氣息，呆呆地想起以前，曾經幾次帶女兒去台北大安森林公園，沙坑堆總是擠滿了孩子、鞦韆區也 總免不了長長的隊伍 子三人，會不會稍嫌空盪了點！ 外子想趁開學前將英語好好地再衝刺一番，於是顧不得現在是暑假期間，依舊是每天外出上課。 我則是守著家、守著孩子，一外一內成了我們目前的生活寫照，雖然日子單調些，卻不乏夾帶小小的驚 喜，比方說：房子租到了、買到車子了、電話通了、網路線接上了、昨天收到兩箱包裹、今天又收到了

四箱等。相對於台灣的生活步調，這裡真的慢了許多，每當我催促女兒上學：﹁快，快來不及了。﹂才 發現別人更慢，自己到底在趕甚麼？坐公車也是一樣的，車剛停下來，門才打開，我便迫不及待將坐在 娃娃車上的兒子往上推，沒想到司機投向我異樣的眼光，他大概想著：﹁這位亞洲媽媽，妳也未免太猛 了吧！我還沒把公車整個降下來，妳就已經衝上來了。﹂為了方便嬰兒推車使用，公車通常會將整個車 身降下來。沒辦法，我在台灣所練就的一身好功夫，說甚麼也得讓外國人見識見識吧！ 我們努力適應著眼前的生活，從上學別那麼趕，以及乘坐公車可以再穩重些，到無論怎麼不喜歡都 得想辦法讓自己喜樂起來。從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工作，到如今也有十年了，硬是停下來後，才知道是不 舒服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跑百米競賽，知道到站可以停下來了，卻還是忍不住繼續向前衝。似乎打破慣 性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已經攪亂了我原有的生活節奏，也許你會勸我，倒不如趁現在好好享受生命吧！ 這樣的說法一點兒沒錯，只不過連享受生活的能力也不具備時，人生大概沒有比此更悲哀的了。看來， 我得好好將那些失去的能力再重新找回來！ 每當日子有點藍的時候，大概也就是我與自己心靈對話的時候，除了思考，還包括沉澱與休息，當

期︵ 558

年 月8︶ 2008

，彷彿我也入了牛津學府，展開為期四年的生命課程。

我走出戶外仰望牛津的上空，便本能地將自己融入整個大地，此時，我會想自己快樂嗎？為甚麼開心？ 又為甚麼愁眉不展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16 在牛的渡口蒙恩 擦地板的背影 17

擦地板的背影

由於兒子正值四腳獸階段，免不了在家中爬來爬去，所以每當我清洗碗盤後，便會將廚房的地板再 擦拭一遍，深怕地板上遺留了任何可能令他吞食果腹的殘雜與屑屑。 突然，耳後傳來外子的呢喃低語：﹁看妳蹲在地上擦地板的背影好令我心疼，我們明明在台灣過得 好好的，我幹嘛出國唸書啊，老婆妳太辛苦了。﹂此語一出，像是山洪爆發，也像是海水翻騰，無窮的 威力硬是叫我的眼淚奪了眶，心狠狠揪結著，大概是外子說中了我心裡的為難與懷疑吧！ ﹁是不是不喜歡做這些粗活，所以感到為難？﹂我不解地問自己，到底自己為甚麼要放棄眼前的好 工作以及有外勞幫忙的日子，然後拖著兩個孩子，遠赴海外過起陪讀的生活？尤其，疼愛我的外公還因 重 病 臥 床 中 ， 格 外 令 我 不 捨 。 如 今 ， 生 米 已 煮 成 熟 飯 ， 當 一 切 來 不 及 回 頭 時 ， 所 幸 我 為 自己 找 著 一 帖 臨 時處方﹁施工中，請勿打擾﹂，稍微緩和自己還不確定與不安的情緒。逐漸地，我喜歡使用這帖處方， 以便提醒對方在此過度時期得千萬﹁小心﹂或者﹁繞道﹂通行。 直到有一天我領教到自己置身的牛津，常常也是為了一點小路障而大肆立牌，人行道如此，路肩除 草區也不例外，此時，它除了大大地影響交通以外，也一併讓我體會到甚麼叫做﹁無聊﹂了。

無聊有那麼一點兒﹁無病呻吟﹂的意味在其中，也不乏有自我放大的效果，像是一匹不被馴服的野 馬，恣意狂奔，不但成不了戰馬，也變得毫無價值。當然，一個人的價值並不等同於一匹馬，也不應取 決於他會什麼以及擅長什麼？既然如此，究竟是什麼理由，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變得模糊？ 猶記得先父牽著我，穿過教堂長廊，把自己交付外子手中的一刻，牧師代表教會在聖潔的上帝面前 問我：﹁妳願真心誠意與蒙恩弟兄︵外子︶結為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他一生一世敬虔度 日；無論安樂困苦、豐富貧窮、或順或逆、或康健或軟弱，妳都尊重他，幫助他，關懷他，一心愛他； 終身忠誠地與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妳願意嗎？﹂只怕那類似電影的情節，如今也被自己當 作電影一般看待了。 好喜歡國中時代讀過的朱自清的︽背影︾，那位為了買橘子給兒子穿越鐵道、爬過月台，弄得滿身 塵土的父親，他的背影為何讓所有人動容？是因為他肥胖顯得老態的身軀，還是一步步踏出蹣跚而寂寞 的步履？我想是在他即使是充滿焦急與無助心裡頭，仍然堅持為愛付出的篤定吧！彷彿，我也從這背影 的暗示中，找到讓自己堅強活著的決心。

18 在牛的渡口蒙恩 母女情 19

母女情

我與女兒之間有著一種很深的感情，是從懷孕以來就存在的。當時，才新婚不久就懷了喜訊的我， 非但沒有感受到一點點喜悅的心情，相對伴隨我的是一連串的壓力與沮喪。

，數個改變加在我的身上，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猶記得那時候的我才從醫院臨床轉任學校教職，加上剛離開成長的原生家庭進入婚姻，以及疼愛我 的父親重病臥床 學校教育從未教我如何處理衝突、化解壓力；能幹的父母幫我做了大部分的事，印象中我只要好好 讀書就行了。周圍的同學與朋友大都比我晚結婚，他們羨慕我結婚都來不及了，哪裡會知道我心裡面的 苦。教會看我好比霧裡看花，我沒對教會的弟兄姊妹說出這連自己都說不上來，也搞不太清楚的問題與 矛盾。長久以來那種隔靴搔不到癢處的狀態，讓我逐漸懷疑起自己所信的神，難道就只是這般的抽象與 遙不可及嗎？ 整個懷胎過程中我最欠缺的是深度的心理安慰與心靈陪伴，哭泣與流淚似乎成了家常便飯，難道 一個受過專業醫護訓練的人，會不知道這樣做對胎兒不好嗎？我當然知道，但是就是情不自禁地淚流滿 面；我討厭極了這樣的活著！

女兒出生後不到兩個月，父親去世了，這讓我身陷泥沼更深了。我不知道要如何來愛這個孩子， 因為我也需要被愛。周圍人的安慰在我看來都是表面的，大概是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我不曉得

。我處在青黃不接之際，面臨傳統與解放的邊緣，如同走鋼絲一般地充滿挑

可以向誰哭訴，因為我擔心自己過度的情緒宣洩，可能讓對方無法承受，除此，我也不知道還可以向誰 傾訴，因為大家都好忙

，只因為我心中深藏著一根芒刺。 。女

戰，於是，我開始挑戰著我所失去卻被要求做到的，我挑戰著親人間缺乏尊重的對待，也挑戰著許多我 看不慣、不合邏輯的事情

漸漸地，我不再理會那傷處，我開始忙碌，忙著教學工作，也忙著考研究所、讀研究所

兒從零歲開始就託給全天廿四小時的褓母看顧，一歲之際家裡開始請外勞，兩歲半她自己要求讀幼稚園

。

︵可能是跟外勞在家太無聊了︶，我們夫妻分頭忙得起勁，就像時下人們一樣把忙碌當作安慰劑與安非 他命，直到女兒不知不覺地長大了

女兒細膩敏感、缺乏安全感，卻貼心與善解人意，自小她就懂得察言觀色。你如果問她：﹁妳最愛 的是誰？﹂她肯定會回答你：﹁媽咪！﹂在她眼裡，即使媽媽的屁都是香的，她就是如此是非不明與不 分青紅皂白。 前幾天，兒子偷拿姊姊的塗鴉本，我隨手一翻看到一段女兒不太精準的英文字跡﹁ I don't have lots of good friends. I want Emily to be my best friend﹂。還沒看完，我早已眼眶模糊、鼻頭一陣酸楚的，我不曉 得這是她何時留下的心情紀錄？印象中，女兒常常與我們分享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譬如誰和誰吵架了、 誰不理誰、某某人不乖、今天誰過生日等，她也總是正面地告訴我們，她喜歡上學並且在學校玩得很開

20 在牛的渡口蒙恩 Joni's big house 21

心！ 是否，女兒看見我們夫妻辛苦地適應英國生活，壓力已經夠大了，不願再加壓力於我們！女兒是老 大，一路跟著我們開疆闢土，冒險患難，許多生活上革命性的變動都是與我們一同經歷的。 對她我有一股深深的虧欠 —— 當我還不會做媽、不懂得做媽的時候，她就出生了！ 對她我有一種出於天性地悲情 —— 同樣身為女性的相依與憐惜！ 對她我有一個想望 —— 就是終老一生都要當好朋友！ 再過四天，女兒就六歲了。最近，我們母女倆正熱衷於一種活動，就是兩個人偷偷地約會，一起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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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2008

月︶ 10

書，也一同喝下午茶、聊天。說真的，有女兒真好！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Joni's big house

。 “ Joni's big house”

是教會兒童主日學小班的一個孩子，上星期六是她的三歲生日，我們一家人獲邀參加她的 Party 。 Joni 這是我們第二次拜訪她的家，她家的屋子從頂樓到地下室一共有四層，如果把前後院加進去算一算大概 超過 300 坪吧！因此，我稱它為

的 爸 爸 Henry 是目前牛津華人教會粵語部的領袖之一，他同時也是一名廚師，十幾年前就在英 Joni 國開餐廳，據他說起當年開業時的慘狀，可以一整天下來，幾乎沒有一個客人上門。在那段經營慘澹期 間，某天，不請自來了一位義大利籍的牧師，沒想到因此而改變 Henry 的一生。 說：﹁當時我覺得有牧師登門是一件很觸霉頭的事情，因為觀念中，牧師不都只出現在喪禮 Henry 中嗎？﹂不過，由於當時真的沒什麼客人光顧，再加上那位牧師也來了，而且還常常來，使得生意沒做 成的 Henry ，反倒跟牧師進了教會，就這麼一去到如今。 Henry 年輕時以賺錢為人生首要目的，風靡玩賭 馬，後來因為去教會認識真神基督，使得生命獲得改變，便不再玩那些東西了。他在教會中認識了現在 的結髮妻美玲姊，兩人婚後陸續生了三位寶貝千金，目前成功地在牛津經營三明治餐館。 與美玲姊兩人都彈得一手好吉他，他們夫妻倆人常常在教會崇拜時領唱詩歌。從起初教會粵 Henry

語部與國語部合併聚會，到目前國語部能夠獨立分別出來，據說，有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 的寬闊心 Henry

胸，因為在當時許多人認為，將國語部獨立出來等於分裂教會，是萬萬不可行的，然而， Henry 卻說﹁不 是分裂，乃是增長！﹂。前一陣子，國語部舉辦一場佈道會，粵語部有許多同工，默默地在背後幫我們 分攤許多不見檯面的雜事，他們用具體的行動代替口號，來證明教會裡的接納與合一，我的心深受感 動！ 我 很 羨 慕 Henry 夫婦，並非他們擁有豪宅或者成功地經營餐館，而是他們願意為神擺上的心。詩篇 節﹁耶和華是我的產業，是我杯中的分；我所得的，祢為我持守。用繩量給我的地界，坐落在

十六篇

夫婦一樣，擁有讓人羨慕的生命。 Henry

咦？以前怎麼沒有這些體會？我忽然想起來，莫非是我弄錯了！

慢著！我聽到鳥叫，我聽到蟲鳴，我看到滿天的星斗多亮麗。

我感到微風吹來，原來夜裡的風這麼溫柔。

咦？我聞到花香，原來這邊有個花園。

任蝸牛往前爬，我在後面生悶氣。

好吧！鬆手吧！反正上帝不管了，我還管什麼？

﹁唉！也許上帝去抓蝸牛了！﹂

真奇怪，為什麼上帝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上帝啊！為什麼？﹂天上一片安靜。

我拉牠，我扯牠，我甚至想踢牠。蝸牛受了傷，牠流著汗，喘著氣，往前爬。

我催牠，我唬牠，我責備牠，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彷彿說：﹁人家已經盡了全力！﹂

我不能走得太快，蝸牛已經盡力爬，每次總是挪那麼一點點。

上帝給我一個任務，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

牽蝸牛去散步

並且以神的愛為榮而活，那麼我們也一定能夠如同

好的賞賜給我們了，就在耶穌基督裡，也就是耶穌基督自己。倘若我們能將神賜給我們的，來回應祂，

佳美之處；我的產業實在美好﹂。是否，這樣的生命才是讓人羨慕的真正關鍵所在！因為神已經把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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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在牛的渡口蒙恩 牽蝸牛去散步 23

原來上帝叫蝸牛牽我去散步。 這是張文亮老師寫的一篇短文，我想起﹁龜兔賽跑中﹂狡訐靈活的兔子最終還是輸給了遲鈍緩慢的 烏龜。人生的輸贏往往也是這樣的，我們以為正確的決策與判斷是最重要的，然而，如果缺少持久忍耐 的恆心與毅力，終究還是要功虧一簣。 外子最近的壓力似乎很大，雖然他沒說，但我感覺得出來。面臨實驗室搬家，所有精密儀器得重 新校正，就連拆、裝管子與線路，也幾乎都要自己一手包辦。外子說：﹁為什麼我這輩子就一直在搬

﹂。其實，實驗室若有似無的進度，才是讓外子最感心慌的，彷彿沒做什

家？小時候搬了七八次，婚後兩次，來英國也兩次，就連在台灣工作時，難得一見的醫院大搬家也給碰 上了，直到最近的實驗室 麼，一年就匆匆過去了，心急如焚的他，卻只能暗自焦慮，因為他也不忍加壓於我們。 好幾次外子從實驗室回來，我看見疲累不堪的他，體重好像輕了一點、頭髮也好像又少了一些，真 的很捨不得。還好我們有神，愛我們的天父叫蝸牛牽我們去散步，當我們漫步公園時，撲鼻的花香與清 涼的微風提醒我們：﹁三四年的研究，怎麼可能在一年中就有令人滿意的結果？﹂詩篇三十三篇 20

意和你，三不五時牽著蝸牛一同去散步。

，我們的心向來等候耶和華；他是我們的幫助，我們的盾

表底下，可以擁有穩重而持久的耐力。老公，不急不急，我們還想好好地欣賞牛津呢！我與兩個孩子願

這次牽蝸牛去散步的機會很特別，除了知道要慢下腳步以外，也體會到我們好比鍋牛，在脆弱的外

旨意，存謙卑的心，永遠與你同行。

們；當我們經不起風浪，或埋怨你轉身離去時，其實是祢抱著我們度過。神啊！唯願我們的心遵行你的

感謝神！因為祢的陪伴與引導，使得我 們能夠繼續走下去。當我們缺乏勇氣時，是祢加添勇氣給我

栩如生、紮紮實實地度過就好。

牌。﹂於是成了我們的禱告。只要我們專心仰望神，盡心盡力把握住每一天，將人生每一階段都活得栩

的眼目看顧敬畏他的人和仰望他慈愛的人

節︰﹁君王不能因兵多得勝；勇士不能因力大得救。靠馬得救是枉然的；馬也不能因力大救人。耶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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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在牛的渡口蒙恩 牽蝸牛去散步 25

26 在牛的渡口蒙恩 秋 27

秋

四季輪轉交替著，整個大地呈現著欲退還進的風貌，﹁秋﹂已經來到！ 四季中我最愛秋，愛它的千嬌百媚。沒有春的稚嫩、沒有夏的陽剛茂盛，也沒有冬的孤獨無盡。惟 獨從滿地的落葉彷彿讓我們嗅到即將告別大地的悲悽，我就是如此深愛著這般的蕭瑟，彷彿我血液中帶 著﹁秋﹂的遺傳！ 可能跟我生來就帶著些微的﹁悲觀﹂情愫有關吧！直到遇見永恆才讓我的﹁悲觀﹂稍稍有了落腳 處。如今我知道原來﹁悲觀﹂也是與我有益的，它讓我更貼近生命的苦澀，體會生命的貌像不都長得一 樣，就像四季一樣的分明。

，原來孩子比我們想像中更加堅強。

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怪性格也會不著痕跡的遺傳給孩子，不想讓原本應該單純歡樂的孩子也提早感染 生命的苦楚

生命是會代代延續下去的，不是嗎？不僅如此，散落一地的向日葵 ——

︽ Billy's Sunflower ︾是 Nicola Moon 所著的一本童書，描述小男孩親手栽種的向日葵花，就在秋天造訪 之際，逐漸凋零枯萎，這樣的結果令男孩悲傷不已。然而一陣無明風吹落了一地的向日葵種子，卻意外 地為男孩帶來另一番全新的領悟

種子還餵飽了正度冬眠飢腸轆轆的鳥兒們！ 這是一本生命教育的圖畫書，我趁機會告訴女兒：﹁死掉的向日葵花後來還生出更多的向日葵花， 對不對？爸爸媽媽有一天也許有一天會先離開妳和弟弟，但是你們將來長大了，會結婚、生孩子，那麼 生命就會繼續延續下去﹂。女兒點點頭，並肯定的告訴我：﹁等有一天我也死了，會在天上再見到你們 的。﹂ 秋極富詩意，卻不免帶來感傷；秋更帶來無情的爆發力，隱藏在衰弱、孤獨與死亡裡。一片樹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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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十一月︶ ○○

憑風吹落，可能無人在意、也沒甚麼了不起，但它所牽引的，可能是我們對生命的再一次觸動與啟發。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撿來的牛仔褲

昨晚外子又在宿舍樓下檢到了﹁寶貝﹂，一件幾乎全新的牛仔褲，外加一面全身鏡。這件牛仔褲簡 直就像為外子量身訂做的，我笑著對他說：﹁上帝還送給你一面全身鏡，要讓你好好賞心悅目一番。﹂ 就像我們無數次從上帝那兒得到好處時一樣，這一次，我們也感謝祂的恩典。只是當我這樣感恩的 時 候 ， 我 反 問 自 己 ： 恩 典 ， 難 道 就 是 ﹁我 們 又 從 哪 裡 得 到 甚 麼 好 處 ﹂ 嗎 ？ 恩 典 ， 僅 止 於 生 意 興 隆 、 位 高 權重、兒孫滿堂、一家和樂、幸福平安而已？ 我想起林布蘭特︵ Rembrandt ︶的名畫︽基督和迦南婦人︾︵ Christ and the Canaanite Woman ︶。那位 迦南婦人，看見耶穌後便窮追了上來，在後頭大喊著：主啊！求求祢救救我女兒，她被鬼附，實在好可 憐哪！ 對她這樣一位身處異教國家、信奉他神的女人而言，這一舉動動會為她帶來多麼不利的後果，她不

節︶。

是沒有想過吧？況且耶穌又回答她︰﹁不好拿兒女的餅丟給狗吃。﹂她卻堅持︰﹁主啊，不錯；但是狗 也吃牠主人桌子上掉下來的碎渣兒。﹂於是耶穌成全了她︵馬太福音十五章 那富人的信心與勇氣，成了今日我們抓住神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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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刊登於海外校園歐洲版第九期 ※

的浩大。

一件牛仔褲、一面鏡子，究竟帶給我什麼啟發？它們讓我讀出了一則信心的故事，並且看到神恩典

的幫助，如同門徒拒絕耶穌洗腳一樣？如果是這樣，那麼恩典就與我們無份了！

係。我們是否很有能力，卻只把碎渣兒丟給別人，還沾沾自喜？還是，我們自卑的可以，抗拒所有外來

我說神的恩典浩大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我們從得到的恩典中，更多體會到施與受之間的微妙關

褲也好、一面價格不俗的全身鏡也罷，撿這些東西，有時還是會讓我們心隱隱作痛的。

也學習撕掉自己一層又一層的驕傲與面具。因為對於曾經只買新的、用好的我們而言，一件猶新的牛仔

如果是恩典，那麼它就不會殘破不全。當我和外子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經歷神這些恩典，我們

的，即使是它的﹁碎渣兒﹂，也是無限大的。套一個數學公式： 1/∞=n/∞ ︵ n， ∞ 整全的恩典是恩典，那麼掉在桌下的碎渣兒，當然也是恩典了，且等於整全。

代表無限︶，如果神

往往我們太過於驕傲，總想要最好的，不想要﹁殘缺的﹂。可是，我們忘記了，由於神的恩典是無限大

我驚訝一個外邦女子，竟能如此正確無誤地體驗神的恩典，即便是碎渣兒也能吃，並且爭著吃。

碎渣兒正是祂，並且是我們把祂當成狗一樣，叫祂吃碎渣兒的，不是嗎？

公的對待與所有莫須有的罪名，只為了挽回墮落的兒女，就是你與我。我們可能忽略了，其實真正先吃

事、說任何話的，更因為原本無限的祂，卻自限、成為人的樣式，在世上生活了三十三年，承受一切不

如果我們真認識神，就不會認為耶穌的對白是殘忍且無情的了。因為，祂不僅絕對有資格做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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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在牛的渡口蒙恩 撿來的牛仔褲 29

30 在牛的渡口蒙恩 蛛網 31

蛛網

我愈來愈發覺，女兒善良的心地與溫柔的目光，是我所沒有的。如果說擁有這樣的女兒是很值得喝 采 的 ， 那 麼 我 就 必 須 為 自 己 沒 有 喝 采 的 心 情 感 到 悲 哀 了 。 最 近 ， 我 們 母 女 倆 還 常 常發 生 角 力 ， 為 此 我 多 次懊悔並自責不已！ 今天，女兒學校帶學生到倫敦大英博物館，進行校外教學。老師允許每位孩子可以攜帶三鎊錢作消 費，我看到她拿著剛買回來 1.99 鎊的鉛筆盒向我炫耀，我自然也揚起了嘴角回應她。她告訴我買完鉛筆盒 後她還拿 50 便士與一位好朋友交換 便 1 士，興致勃勃的她繼續眉飛色舞地說著，沒注意到我臉部的表情已 經變了，此時我的心正吶喊著﹁妳是笨蛋嗎？﹂ 前些日子我才不斷加強她的數學，從加法到減法，並且鼓勵她將九九乘法表背熟。如今，她卻拿 50 我心裡氣憤著，完全沒在意她

便士跟別人交換 便 1 士，這個舉動豈不是象徵著我的一切努力都告吹了 說的﹁好朋友﹂三個字，也沒問她心裡的想法。 校外教學的回程中，她的好朋友吐了。女兒坐在她身旁，沒有嫌棄她嘔吐的味道，也沒有擔心自己 的衣服會被弄髒，反而盡其所能地陪伴與照顧她。

然而，當我聽到這件事後，反應之一竟是：﹁有沒有弄髒妳的衣服？﹂才問完馬上就後悔了：我到 底是怎麼了！ 晚餐後，我陪女兒讀書，她翻字典、查生字時，總是慢吞吞地。她的不甚專心，常常讓我失去耐 性。結果搞得兩人都生氣、兩敗俱傷。就在此時，我眼前浮現出她剛才耐心幫弟弟洗澡的畫面。隨後黛 安．倫曼斯的詩，在我腦海中出現，再一次揪住我的心： 如果我能再次養大我的小孩子 我會先建立自尊，再決定蓋房子 我會多用手指來畫圖，少用手指來指 我會少教訓多溝通 我會少用眼睛看錶，多用眼晴看世界 我會注意少知道一點，但知道多關心一些 我不再扮演嚴肅的角色，且認真的玩 我會跑到更多的原野看更多的星星 多擁抱，少拉扯 我會經常看長著橡實的橡樹 我不會那麼固執，會更加堅定 我不會追求對權力的愛

，只看到唯一

，然後便對孩子與自己過意不去了。我恍然驚覺，自己是不是也正落入此境

A

我會效法愛的力量

，就死盯著那個

我知道有這樣的父母，當孩子拿成績單回家時，他們沒看到八門課中，有七門課得 的一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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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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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刊登於海外校園歐洲版第七期 ※

︽馬太福音︾，成了整本聖經中，最 ——

消極中。蜘蛛已經被趕走了。神所賜的新生命使我們有力量清除一切的蛛網。

蜘蛛網或許難解，但是我們的內心，若是被神充滿，那麼，再結實的網，也不能將我們綑綁在悲觀

你看被神充滿後的人，是可以擺脫世俗的蛛網的。

多記載耶穌的重要講道和教訓的書卷。

就是這麼一位平時沒有話的人，最終神卻讓他講了最多話

中，除了︽馬太福音︾，我們幾乎找不到他說過任何一句話，更看不到他輕視誰。

有錢，相對彼得、約翰這些漁夫來說，他也是最有學問的。原本他說話可以最大聲，但從整本新約聖經

一旦馬太心中的空缺被神填滿了，他就被神改變，成為極其謙卑的人。馬太在﹁十二使徒﹂中最

傷痕與空洞啊？我想，除了神以外，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怎麼便能甘心捨棄一切跟從了主？他這樣一個在世人眼中看來了不起的人，心裡到底存有多大多深的

這也是令我想不透的：一個有錢、有學問、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當主耶穌呼召他﹁你來跟從我﹂，

錢，除此還必須有學問，以及好的人際關係。總之，稅吏在當時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當時的稅吏好比現在的個體戶，可以跟政府承包負責的區域，但盈虧必須自付。因此稅吏必須很有

稅，有很大的權利，卻也被自己的同胞憎惡。

馬太是一名猶太人稅吏，當時的以色列亡國，正被羅馬政府統治。他幫助羅馬政府向以色列百姓收

景，便不會如此簡單看待這句話了。

﹃你跟從我來。﹄他就起來跟從了耶穌。﹂多麼簡潔的一句描述啊！只是倘若我們知道馬太的背

﹃你跟從我來。﹄他就起來跟從了耶穌。﹂︵馬太福音九章

我想起稅吏馬太的故事：﹁耶穌從那裡往前走，看見一個人名叫馬太，坐在稅關上，就對他說：

我想奮力掙脫這般桎梏枷鎖時，卻發覺自己渺小如一只蟲，早已深陷密佈的蜘蛛網中。

急 功 好 利的 價 值 觀 ， 儼 然 已 經 在 我 的 心 裡 根 深 蒂 固 ， 因 為 自 己 就 是 在 這 樣 的 社 會 文 化 裡 長 大 的 。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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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在牛的渡口蒙恩 蛛網 33

34 在牛的渡口蒙恩 愛情需要借助外力 35

愛情需要借助外力

情人節的清晨，我掛著不悅的神情賴在床上，可能是情人節當天，外子仍要外出工作的緣故，再加 上孩子因為﹁假期﹂︵ half term ︶必須待在家裡。想起前兩天，我為兩個孩子困坐愁城的畫面還歷歷在 目，使得自己只想繼續綣縮在自築慵懶與散漫的想像世界裡了。

。

我不禁對自己如此近乎可笑的行為感到好奇，難道外子留在家中，或者一束鮮花、一頓情人節大餐 就能讓我滿意？並且孩子對我的意義，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無以名知的沉重起來 於 是 ， 我 開 始 思 索 愛 情 ， 愛 情 到 底 需不 需 要 借 助 外 力 ？ 依 照 整 個 大 環 境 來 看 ， 愛 情 的 確 需 要 借 助 外 力，否則那些美輪美奐的情人節商品怎麼未曾停止過綻放生機？然而，我卻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因為我 認為愛情應該是無須借助外力的。 因為純淨、潔白，所以無須借助外力？於是我朝著這樣的方向尋找，沒想到首先被我找著的是﹁自 私﹂ —— 愛情因為自私成了一場交易、一場遊戲和一場隨時可能落幕的劇。直到我承認，天底下沒有一 個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以及做每件事也都是為了自己 ，愛情才終結了自私。 我繼續的往前尋找，這一次我找到了﹁失望﹂，渴望愛情能夠將之撫平，沒想到愛情卻讓我見識到

它的無能為力。因為無能，所以想要放棄，直到放不下的一刻，我才終於又見到了愛情。 然後我還遇見了﹁虛偽﹂，不明白它怎麼會出現在愛情的世界裡！兩情相悅本是交心，哪知道何時 破了一個小孔，莫名的恐懼偷溜了進和著擔心，只好任憑無花果樹的葉子暫為遮蔽。以為遮住了小孔， 沒想到連帶愛情也一起埋葬了，使得不見陽光的愛情，殘存都顯得多餘吧！ 我不知道還要不要再找下去，因為我以為的潔白、純淨或許根本不存在，它可能不過是投射在我心

︶，我們因此合 Through

裡的海市蜃樓或者蓬萊仙島罷了！因為無須藉助外力的愛情，恐怕只有愛情主體本身吧！當愛情主動臨 及了你我︵ To ︶，你我必然是不折不扣的受體；然而愛情進一步透過你我其中︵

而為一。唯當愛情為了你我成為你我︵ For ︶，此時的愛情突然逆轉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散發出光和熱， 不但照亮了生命中的夾縫死角，也將一切的悔暗不明重新點燃起。 只不過，為了你我或者成為你我的愛情︵ ︶仍需透過外力，那力可能來自於一盒情人節甜甜圈、 For 兩支心型氣球，以及朋友空運送來的好吃肉乾，還有那幾乎是無以名知的沉重 。

，

外子帶著一盒情人節甜甜圈與兩支心型氣球，在歸途中遇見也捧著一束鮮花準備向老婆大獻殷勤的

的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中 2007.7.12

朋友，兩人因此微笑致意！當男人碰面時的話題從﹁最近忙嗎？﹂轉變成﹁也送老婆禮物啊！﹂ 多麼美妙！ 此文刊登在 ※

36 在牛的渡口蒙恩 母親節快樂 37

母親節快樂

今天是英國的母親節，我如同往昔一樣，因為過慣了五月份的母親節，所以早忘了是何許日子。一 早起來，女兒便嚷著我把眼睛閉起來，然後把前兩天她在學校做好的禮物送給我，是一幅母女畫與一首 感謝詩。我看了好感動，想起女兒第一次送我母親節禮物的情景；那時她才三歲，大概還搞不懂母親節 的意義，只為了親手將禮物交給我，竟強忍睡意，堅持等我下課回家，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十點多，才看 見我入門，同樣嚷著要我先把眼睛閉上，興奮的對我說：﹁媽咪，快樂！媽咪，快樂！﹂沒想到這已經 是五年前的事了！ 至於兒子，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迫不及待將自己的一雙小手印送給我，上頭寫著： This is my hand My hand will do A thousand loving things for you And you will remember When I am tall

That once my hand Was just this small. 沒想到，一雙小手印，加上幾句話，竟是如此催淚。眼淚似乎不為生產的痛楚，而是為了超過四 年，將近一千五百個日出與黃昏，都一一刻印在這雙小手上。尤其打印其上的粉紅與粉藍色，彷彿兒子 正告訴我：﹁媽咪，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謝謝您！﹂怎能不是呢？你這雙小手已經懂得做巧克力餅 了。那天，你將巧克力餅和小手印卡一起送給我，並祝我母親節快樂。我開心的收下它們，哪知道，才 不久，你便開始跟我吵架，大概是不放心把巧克力餅交給我吧！結果，你把巧克力餅統統吃光，然後還 大言不慚地問我：﹁媽咪，妳喜歡我送給妳的巧克力餅嗎？﹂天哪！天底下竟然有這種送禮法，這麼不 乾脆，小氣鬼，我真是服了你了！ 另 外 值 得 一 提 的 還 有 ， 一 個 十 七 、八 歲 的 女 孩 ， 請 我 教 她 做 蛋 糕 。 原 以 為 她 做 蛋 糕 是 要 慶 祝 母 親 節，誰知是為了過自己四年才難得一次的生日︵潤年的二月廿 九日︶。說巧不巧，前幾天才跟先生聊到﹁這天﹂出生的人會 不會自覺很倒楣？沒想到，就遇見了。 今年母親節，我真的蠻快樂的。因為透過﹁母女畫﹂、 ﹁感謝詩﹂、﹁巧克力餅﹂以及﹁生日蛋糕﹂，除了享受到收

我們經歷愛，也傳遞愛！

受與贈與的喜悅以外，還深切體會﹁雙手萬能﹂的真諦，因為 透過畫、寫、做

38 在牛的渡口蒙恩 和氣生財 39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和氣生財

期︵二 555

八年五月︶ ○○

兒子昨天從幼兒園帶回來一張小春聯，上面寫著﹁和氣生財﹂幾個中國字，大概是老師們為了因應 中國春節，所以帶著孩子們畫字塗鴨一番。 晚飯後，兒子興致一來，先作畫，畫完後又開始學寫。由於他還小，我們尚未開始正式教他寫字， 學校也沒有，所以，我們通常就是任憑他隨意寫寫玩玩罷了！沒想到他這回認真的拿起筆來，首先模仿 ﹁和氣生財﹂再寫一遍，寫完以後想挑戰更高難度的﹁恭喜發財﹂，便央求我們寫給他看。 外子寫下﹁恭喜發財﹂四個大字放在桌上，兒子照著寫，結果寫不好，便開始生氣。我們想教他，然而 他自尊心強，不肯就範，搞來搞去，最後外子回頭看看我，然後說：﹁這個像妳小的時候，很難搞喔！﹂ 我覺得很無辜，想反駁卻是啞口無言，心想這次終於被你逮著機會報仇了。每次遇到兒子調皮、不 吃飯時，我也總是對外子如此抱怨：﹁這個像你小時候，很難搞喔！﹂呵呵，孩子是兩個人所生的，任 誰都無法推拖吧！

﹂，而聽到最後竟然沒有等到一個是像自己的，

猶記得我生女兒的時候，因為是第一胎，難免缺乏經驗，那時剛生完孩子，身體已經夠吃不消了， 還聽到別人說﹁女兒的哪個部份像誰、哪裡又像誰

心裡便覺得悶悶不樂。說來你可能覺得好笑，一個產後媽媽會這麼小氣，在意別人說實話？怎能不是 呢？如果你去婦產科醫院或坐月子中心逛一圈，看一看，有那麼多的媽媽得產後憂鬱症，那麼你或許就 會相信我所說的。記得前一陣子看一位網友寫一篇﹁母貓分娩論﹂，意即如果你夠聰明，最好別和剛分 娩或正值哺乳期的雌性動物作對！ 其實不是產後媽媽小氣，而是產後媽媽一時之間找不到定位；因為生了孩子彷彿失去自己，那種感 覺是既挫折、也是惶恐的，這使得她暫時迷失了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對外界環境的意義。 如今自己生完第二胎，孩子都已四歲多了，在面對這些過往，倘若能如煙消雲散般，總是好的。 其實不然，當我因為眼前的﹁和氣生財﹂，又再度想起過去種種的矛盾時，儼然不是抱怨，相反地，我 已學會感謝。感謝因為那段經歷，才讓自己能夠更深刻、更豐富地體驗人生，並且激發自己思考了許 多︰到底為甚麼自卑，希冀別人說﹁孩子像自己﹂以博取肯定自己的價值？又為甚麼不高興﹁孩子像別 人﹂？是因為驕傲嗎？還是自我中心？ 其實，無論像那一個人都好，也不全然都好，因為人固然有他可取之處，卻總不是完美無暇的。幸 好，﹁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祂的形像造男造女。﹂︵創世紀一章廿七節︶，尤其當我們接 受耶穌基督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脫去舊人，穿上新人，﹁這新人是照著神的形像造的，有真理的仁義和 聖潔。﹂︵以弗所書四章廿四節︶，因此，當我知道自己是像神的，就不再自卑，也沒有資格驕傲了。 如何才能﹁和氣生財﹂？我想像和氣就是我們不感覺自卑，無需費盡心思尋求從世界而來的肯定，

期︵二

九年一月︶ ○○

並且當我們不再自我中心，能夠欣賞別人，看別人比自己強的時候，那便是人生中最大的財富了！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禁忌話題

媽度過了

﹂外子在廚房裡聽到我

年很棒的婚姻生活，雖然偶而不免爭吵，但他們總是一起努力共渡他們想要的生活。然而，

每一位來到家中的朋友，看看他們夫妻幸福的婚姻，並且他們也預備要繼續幸福下去。的確，我爹與我

運 籤 餅 ﹂ —— 我爹、我媽將年輕時拿到的一個幸運籤﹁你和你的妻子，在有生之年會幸福快樂地在一 起﹂放在他們兩人的合照相片中，那張笑容可掬的甜蜜相片，被擺放在客廳最明顯的位置，似乎想要讓

前幾天，我在網路上收聽到一則，有點帶玄卻不失溫馨，也是關乎一對母女的故事，故事叫做﹁幸

說：﹁尤其在大過年期間﹂。

們的對談，他頗為驚訝，一本正經地說：﹁如果這句話是出現在從前，不被父母打死才怪﹂，我補充著

事帶給妳甚麼感覺？﹂她回答我：﹁之後我就睡不著了，所以我昨晚沒睡好

今早女兒上學前告訴我：﹁媽咪，我昨晚夢見妳死了﹂，從她落寞的眼神中我好奇地追問：﹁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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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 那 年 ， 她 罹 患 了 舌 癌 ， 在 經 歷 一 連 串 痛 苦 的 治療 之 後 ， 癌 細 胞 還 是 轉 移 了 ， 她 虛 弱 地 不 能 再

並且回家療養。在這段極端難熬的時間，我嫁給了我的丈夫，我們夫妻搬去與他們同住，幫我爹的忙、

進行任何手術治療，直到有一天被迫實施氣管切開的手術以及裝上鼻胃管為止，爹媽決定不再接受治療

在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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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在牛的渡口蒙恩 禁忌話題 41

也陪伴我媽。在我婚禮後的第五週，我媽在全家人的圍繞之下，安詳的在家中去世了。第二天，我們全 家人出去吃飯，我爹選了一間越南餐廳，我們吃著晚飯、談著我媽、分享記憶，那是一個苦中帶甜的時 刻 ， 我 們 都 好愛 她 ， 同 時 我 們 也 慶 幸 她 的 痛 苦 已 經 過 去 了 。 吃 完 飯 後 ， 我 們 翻 開 我 們 的 幸 運 籤 餅 ， 我 先

。

生的幸運籤餅上寫著﹁你和你的妻子在有生之年會幸福快樂地在一起﹂，我們也把這張幸運籤和我們笑 容滿面的結婚照一起放進相框裡 故事中，女兒承繼了同父母一樣的幸福婚姻，那是一段父母曾經用心經營的婚姻，沒想到它帶出來 的力量竟然遠遠超越死亡，原來，媽媽的死並非結束，而是另一段幸福婚姻的開始。 為什麼我們會有那麼多的禁忌？禁忌不全然圍繞在死亡的話題上，有時它意味一個人，有時只是某 件事。自己就曾有過類似的經驗，那被自己標示為禁忌的東西，或許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卻 只因為害怕，而久久沉溺在受傷的情緒中，走不出來。 因為禁忌所以衍生出許許多多怪誕、荒謬的東西，大從人們爭相趨之若鶩所關切的占星、卜卦、 命理，小到我們日常生活中許多不經意的習慣與嗜好。我打個比方：對一個吃素的人而言，他可能搬出 一千個理由告訴你，他為什麼吃素，可能因為信仰，也可能因為健康的緣故。縱然合情合理，理由聽起 來也幾乎無可抗拒，然而潛藏在這些因素的背後，是不是也隱藏有禁忌的成分，這個問題恐怕只有當事 人才知道了。 為了要看起來更加年輕美麗、為了健康、為了長壽、為了某個自 因為禁忌，所以無法活得自由 —— 己還無法原諒的人、或者某一段讓自己還無法跨越的傷心往事 。我稀奇人們寧可將希望寄託在自築

的想像世界裡，也不願朝著破除禁忌的方向努力，於是為自己找來更多的約束，以為就此安全了，卻沒 想到，除了自限，也讓自己逐漸成了一個表面的人。 今早女兒的夢見，激發出此一禁忌的話題，透過一個幸運籤餅的故事，我領悟到幸運之所以降臨， 並非因為幸運籤大顯靈力，也非我們巧妙地避開了禁忌的本身，而是如同故事中的女兒，她所經歷到父

─﹃幸運籤餅﹄

http://life.fhl.net:8002/file/life/web-audio/paul_auster/14.mp3

母的寶貴婚姻，是愛、是真心、是一段死亡無法勝過的百無禁忌。 之音：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 IC

七年十月的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中 ○○

故事取自﹁網路廣播 ※ 此文刊登在二 ※

14

42 在牛的渡口蒙恩 禁忌話題 43

44 在牛的渡口蒙恩 愛，我們願意改變 45

﹂。

，你不再動不動就對我們說要拿出愛心小手；媽咪，我也覺得妳

，妳變得好溫柔；我要繼續地觀察你們

悅：﹁爸比，我發現你改變了

愛，我們願意改變

變了 這句話是我們夫妻參加三天兩夜夫妻營回來後女兒對我們所說的，聽了女兒對我們的稱讚讓我們夫 妻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高興也有羞愧，高興的是我們的改變被女兒發現並且得到了肯定，羞愧的則是是 否以前我們常常沒讓孩子們過好日子啊！ 說到這場營會是我們夫妻倆人的二度蜜月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為過，這是我們結婚近九年來彼此的身 心靈都獲得最佳舒展的一次。當感覺不再被對方理性分析、價值批判，而是完全被傾聽、了解與接納， 頓時間我領受到丈夫的愛是真心與完全的，那愛是效法耶穌基督的樣式，乃是在創立世界以前已經存在 的，就如同聖經約翰福音十七章廿四節所說：﹁父啊，我在那裏，願你所賜給我的人也同我在那裏，叫 他們看見你所賜給我的榮耀；因為創立世界以前，你已經愛我了。﹂那是一種合一的愛，是兩人身心靈 全然的合一。 當我以為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對的，便也無法完全的接納丈夫，使得視他如同一張白紙上的黑點不

斷地被自己放大、再放大，直到整張白紙都變成 了黑的，我才驚覺原來自己始終未曾完全的接納 過他。 當我們都願意放下自我，我們的夫妻關係便 向前邁進了一大步；當我們願意放下﹁其實我們 的婚姻關係還不錯嘛，幹麻參加夫妻營﹂這樣的 驕傲心態時，我們夫妻的關係更加美好了；當我 們願意突破許多困難、下定決心參加這個營會時，我們便得著了這份神聖寶貴的禮物。這三天我們彼此 都流了許多的淚，那眼淚是為自己曾經的自私而流；為著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傷害對方而流；為著上帝愛

。

我們、願意饒恕我們而流；也為著配偶願意饒恕自己、重新接納自己而流；更因為我們感激對方願意繼 續愛自己的那份心意與行動而流

如果將丈夫比喻為一隻水牛、自己是蝴蝶的話，那麼我們家的大牛已不再是從前的大牛了，他除了 依然穩重地堅守我們這個家以外，現在還能與我一同展現享受雙人的曼妙舞姿；然而，蝴蝶如今也不再 是從前那隻自以為漂亮的蝴蝶了，她除了想要繼續同大牛跳舞以外，也願意全心全力地幫助他耕田，共 渡此生。 ﹁因為愛，我們願意改變﹂，當我們回家後發現女兒、兒子也改變了的同時，我感受到愛的威力 的確無窮。七歲的女兒親手做了兩道菜等著孝敬我們夫妻：水果沙拉以及蔬菜大餐；至於三歲的兒子也

46 在牛的渡口蒙恩 跟著星星一同墜落 47

在晚餐開動前親手幫忙把每個人的筷子擺放好。我們不但欣慰更是感動，除了感謝神以外，也感謝幫忙 照 顧 我 們 兩 個 孩 子 的 弟 兄 姐 妹 們 ， 尤 其 是 Lily 、 雪 and 暢暢。此外，也謝謝創立﹁國際家庭更新協會﹂ 的邱清泰夫婦，因為您們順服神的呼召，使得許許多多的夫婦因而受惠；更感謝三對帶領、服事我們的 夫婦：英國聯絡人陳廣材夫婦、何錦洪牧師夫婦以及岑偉農牧師夫婦，我們夫妻從您們的身上學習到太 多關於愛的事實，尤其看見您們為了服事我們而積極地學說國語，那一口流利的廣東國語，真得讓我 們很感動；另外，其他七對同我們一起學習的夫妻們，我們竟然不知不覺地在這三天兩夜中也成了好朋 友，因為我們要繼續彼此關顧，一同建立神愛與愛神的家庭。還有網友﹁ theduke ﹂，我是從您的部落格 ︶中得知這個營會的，因為透過您們夫婦參加過後的見證分享，進而激勵與催化我們這次的計畫成 blog

︵ 形。 原以為我們做了一場夢醒來，沒想到這才是我們夫婦共同築夢的開始，以為虛幻、縹緲、遙不可 及，其實是神樂意送給每一對夫妻最真實與寶貴的禮物 —— 是祂設計婚姻藍圖的心意，就是那在創世以 前就已經存在的愛的奧秘。今日，我們得此厚禮，要開始重新學習做一個如何讓配偶感到幸福與滿足的 自己，同配偶經營這個最重要、卻常被忽略或不被重視的關係；然而，我們還要將這樣的寶貝禮物繼續 送出去，也送給每一對期待婚姻更加甜蜜的夫妻。 此文刊登於國際家庭更新協會雙月刊第三十六期 ※

跟著星星一同墜落

來牛津二十個月了，經過不斷的努力，好不容易趨於穩定，沒想到最近，自己又再度面臨人生的重 大考驗與抉擇。當事情還不到最後，我總以為能夠輕鬆以對，直到面臨關鍵時刻了，才知道原來自己非 想像中的瀟灑與自如。 曾經想編織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辯護，試想那也算是肯定自我的一種方式，然而，想法才出 來，便立刻被自己識破，使得我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最難應付的，其實是自己。於是，我困惑了，身陷 在使徒保羅所謂﹁立志行善由得我，行出來由不得我﹂的無力光景之中。因為時而無聊、時而孤單、時 而疲憊不堪、時而不見陽光的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有些厭煩，心想回頭路或許也不壞。 原本計畫五月底返台探親，順便處理留職停薪即將屆滿的問題。對於在英國，吃了這餐，不知道下 一餐在哪裡，這樣的生活的確有點厭倦了。我開始懷念台灣，那裡可以隨時學習、隨時充電的生活環境

在書中 Karen Hayles

“The Star

可以繼續學琴，也可以去社大跟一群人熱愛繪本 ，而非在這裡看天氣、發脾氣與修身養性。 —— 是否，每一個人都好比天上一顆閃亮的星，那無邊際的夜才是我們的居所，只是突然有一天，我 們墜落了，下凡塵間，只為了要帶著自己的光和熱安慰身旁的人。就像

48 在牛的渡口蒙恩 跟著星星一同墜落 49

。﹂是否，時候滿足了，星便會再度重回天際？並且當它再一次高掛上空，除了閃爍和亮眼，還

陳述：﹁那顆星給了狐貍寶寶們安全感，帶給毛鼻袋熊一絲亮光，也讓貓頭鷹可以看得更遠 That Fell” 更清楚。因為喜鵲也愛它的明亮，先是偷走了它然後寶藏私囊，最後再被雄鹿、野兔與狗兒等相繼奪 去 會再增添幾許的體貼、溫柔與安慰。 跟著星星一同墜落的瞬間，我撞進門牆的鐵欄杆處，如今好想破門而出，為了要嗅一點自己想要的 氣味，然而有個微聲卻告訴我：﹁靜下來吧！我會替妳安排妳的日子。今天的忍耐和信靠，是將來我要 差妳出去作大事業的預備。﹂儘管星星委屈的掉下淚，但它仍不忘記繼續閃爍綻放體貼、溫柔與安慰， 因為它知道，它所信靠的天，終有一天會領它重返家園。

上 述 文 字 ， 記 錄 下幾 乎 是 去 年 同 時 間 的 自 己 ， 沒 想 到 一 年 的 變 化 竟 是 如 此 的 巨 大 。 今 天 ， 我 獨 自 走 在戶外，滿心享受於街道兩旁盛開的櫻花，這樣的景緻，讓我想起德國著名哲學家康德曾經說過的一句 話：﹁美是無目的的快樂﹂，我很確信現在自己正在經歷這句話。 當日子繼續地向前，我們又不一樣了！也許過去的問題還未解決，但眼前綻放的櫻花似乎向我透 露，問題不可能永遠存在。並非我們漠視或者不去理會它，而是時候到了，一切不得不結束，就好像滿 街的櫻花海一樣，是不會為我們停留太久的。空中的鸛鳥知道來去的定期、斑鳩燕子與白鶴也守候當來 的時令，因為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若有人執意要掙脫窠臼，如果能夠擺脫人的遺傳倒 好，如果硬是狠狠地抵抗了神，無非是死路一條。

沒想到當我繼續向前，一年前牽絆我的問題，如今也不再困擾自己，是否很奇妙？我不曉得是誰把 問題解決了？是因為自己的心更寬廣了？還是我從眼前的這片櫻花海中得到啟示！

我是黃臉婆

自我揶揄著！ Margaret

以前是一位教師，自從被資遣以後，她投入了這輩子從未想到過的行業 —— 女傭。 Margaret ﹁我瘋了嗎？我堂堂一個大學畢業、擁有合格教師証，並且在學校任教過的老師，難道從此以後， 真的變成﹃專業阿嫂︵ professional Mrs. Mop ︶﹄嗎？﹂ 就好像我從煮不完的三餐飯 ——

節，安慰與堅定我的心：﹁雅比斯求告以色列的神

沒 想 到 ， Margaret 終究還是在清掃環境、整理床舖中找到了成就感 食，以及永遠做不完的家務雜事中，找到了我的成就感。 來英國牛津前，神多次以聖經歷代志上四章

響生活的話，那麼我又何必太在乎？

面對外國人、接觸任何英文信件或者電話，那麼我也無所謂；手洗壞了，如果不那麼癢、或者龜裂而影

教職沒了，如果我能成為甘心在家相夫教子的人，那麼我會很快樂；無法好好學英文，如果我無須

神到底要如何擴張我的境界呢？

我放手時，卻恍然覺悟神所給的，竟超乎自己所能想像！

津。然而，這些過程卻讓我感受到：當我汲汲營營地為自己掙取時，所掙得的卻不如預期中的美好；當

同樣地，為﹁擴張境界﹂、親身體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們飛行了不知幾萬哩來到牛

自我境界，所以，說甚麼我都要嘗試。

色，毅然決定要再軋上學生一角。儘管在職讀書令我疲於奔命，只因為我相信這樣的路徑必有助於擴張

還在台灣時，我為了保持自己的專業水準，無視自己已經身兼妻子、兒媳、母親與教師等多重角

奇︰神究竟要如何擴張我的境界？

無法好好的學習。至於其他的，更甭想了。洗不完的碗盤，甚至把我的雙手也洗壞了。這讓我不得不好

先照顧孩子、丈夫，並考慮經濟因素等，我雖然待在牛津大學，這個學習英文最優越的環境中，卻始終

兩年後，因為要繼續留在牛津陪伴家人，我那只能保留兩年的教職工作，被撤銷了。還因為必須優

的。﹂

說：﹃甚願你賜福與我，擴張我的境界，常與我同在，保佑我不遭患難，不受艱苦。﹄神就應允他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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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

神要我做的，就是學習做一個甘心在家相夫教子、不去計較自己利益得失的女人嗎？也就是聖經中 所提及﹁才德的婦人﹂？︵箴言卅一章 似乎不只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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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沒想到不但無法全身而退，而且獨留下那只高跟鞋，在聚焦的鎂光燈下更顯為突出和虛假

。

就好像原本一場美麗的舞會，隨著午夜的鐘響驟然失色，灰姑娘說什麼都得在魔法消失以前安全逃

那個完美主義者無法繼續完美下去，以及那個不完美的自己再也找不到地方隱藏

我近距離看自己後，終於明白，影響自己的，不是教職的有無、英文的好壞，手有沒有受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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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在牛的渡口蒙恩 我是黃臉婆 51

那跟鞋像極了隨著完美主義的不攻自破而現出原形的我，在受窘與孤獨中，不得不開始面對另一種 人生！ 原來，我也上演了一齣灰姑娘外傳，讓那些無法再隱藏、也無從消逝的部份，提醒著我，人是何等 的渺小、無力。然而，在渺小中，我卻逐漸認識、接納與愛那個不完美的自己。同時，我也重新認識， 神要﹁擴張我的境界﹂，並非只侷限於地域或者形式上，侷限於看得見的部份，而是全方位的，包括我 的內在 —— 畢竟我這個人，是祂更為在意的！ 灰姑娘之所以讓人感興趣，通常不在於故事的結尾部分。人們似乎更津津樂道於前半部的她，被 難道是我們有虐待人或者被虐的傾向

節說：﹁基督既在肉身受苦，你們也當將這樣的心志作為兵器，因為在肉身受

繼母與兩個姊姊欺負、被逼去做粗重工作，弄得全身滿是灰塵 嗎？但是彼得 前書四章

激活我們對女兒的想念。唉！連看個影片都能出岔子，豈不見笑！只是奇怪了，不過是三天的旅遊，怎

外子和我想趁小週末看個影片輕鬆一下，怎料此齣催淚劇碼，非但導引我們進入哀傷的境遇，更進一步

了，怎堪被兒子的蠻力以及稀奇古怪的招數給蹂躪，這下讓我更想念女兒了。好不容易將兒子哄上床，

今晚，我們同朋友外出用餐，兒子少了姐姐作伴，索性將目標全部轉移到我身上，大概是年紀大

離家，所以自己很不習慣，尤其，我想到還有兩個夜晚沒有她，便不知日子要如何熬下去了！

在眼前，我才被迫承認，女兒正參加學校校外教學，前往威爾斯這個事實。大概因為這是她生平第一次

眠不得﹂的現場，明明是好好的春天，怎麼反而好到讓人生惱？難道是寂寞所致？直到遊覽車終於消失

呼聲，不斷從車內傳出。然而，我的心卻是千頭萬緒般的為難，猶如走進王安石﹃春夜﹄中﹁春色惱人

隨著遊覽車的引擎聲奏響，關鍵的時刻終於來到，孩子們難掩興奮地又說又笑，使得此起彼落的驚

停地嘮叨煩絮她要注意安全什麼的。

七上八下起來。為了藏住騷動不安的心，我刻意把女兒整理就緒的行李箱，再次翻出來檢查，另外還不

我倚著女兒，望著她大嚼自己為她準備的三明治午餐，當三明治的缺口愈來愈大，自己的心也跟著

女兒帶來的幸福

此文刊登於海外校園歐洲版第十一期 ※

﹂一樣，已從神獲得那最銳利的兵器。 Mop

已為﹁ Mrs. Mop ﹂重新正名了 —— 她不但是女傭，更是一位以提供顧客滿意服務為滿足的女 Margaret 傭。至於我，也逐漸能從煮不完的三餐飯食，以及忙不完的家務雜事中得享樂趣，是否，我也與﹁ Mrs.

疲談論的真正原因吧！

過苦的，就已經與罪斷絕了。﹂原來，受苦的心志，成了友姑娘最銳利的兵器，這大概才是人們樂此不

1

52 在牛的渡口蒙恩 女兒帶來的幸福 53

54 在牛的渡口蒙恩 女兒帶來的幸福 55

能把自己搞得一副生死離別的難受，到底女兒同我一起經歷了怎樣的八年？ 從起初懷胎的大驚大悲，到如今我享受成為一個媽媽，這段歲月，到底刻印上自己多少掙扎的痕 跡？恐怕我就是想數也數不清了！不曉得當時的我，為什麼執意要在媽媽與自己當中劃一道界線，似乎 擔心一旦成了好媽媽，自己就會不見，也害怕全心投入媽媽的角色後，就永遠只能是媽媽了。因此我想 盡辦法保持清醒，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睡著，夢到與孩子們一同遊歷他鄉，騁足在戶外的草場，也漫步 在街道巷弄，徜徉在每一個日出與月落之處，使得自己最終還是跨越了那道虛擬自築的牆。大概是因為 夢太美了，所以不想醒來，也不願醒來，深怕醒了，好夢也就隨著竄逃，無所謂夢裡不知身是客，哪怕 還是莊周夢蝶？既然界線逾越了，隔牆也拆毀了，那麼大道也就自然在心中了。 成為媽媽是幸福的，這樣的體會繼續從夢境向我延伸，因為太過美好，使得女兒短暫的出遊，霎時 也令我手足無措，好像手裡拿著氣球的孩子，因為氣球飛了而哭、破了也必定要哭的。我終於明白自己 身披白紗待嫁的那日，父母為什麼紅著雙眼，還硬要保持嘴角上揚，誰說美好一定讓人發笑，也許是因 為美好太過倉促，注定要留下遺憾，才使得人們又笑又哭啊！雖說年年歲歲花相似，儘管群花總是年復 一年的盛開與凋零，所不同的，卻是你和我！ 即便自己出嫁、也作媽多年，母親對我們的掛心卻不曾停止過，隨著倫敦的爆炸事件升起，也因著 英國女童在葡萄牙遭綁架而再次沸騰起來，無論我多麼理性地告訴她牛津不是倫敦，並且孩童遭綁架又 不是什麼新鮮事，無奈她就是聽不進去，我也嫌煩了！沒想到，局勢來個大逆轉，當角色互換後，才知 道自己不見得勝任愉快，因為隨女兒一趟遠行，我也終於領悟到那嘮叨不休將會延續成為一輩子的事。

是否，幸福是抓不住的，藉一步說幸福也非努力可得，彷彿如行雲，也像是暖陽和春雨，總是無聲 無息像風一樣，按著自己的意思來與去。一片美麗的雲彩放任天空，任憑手一伸去便散了。煦日暖陽不 也如此，一陣涼風吹過、倏地天邊烏雲起、或者一陣及時雨都會帶走太陽的暖意；至於春雨，即使它來 得恰到好處、也讓人深感舒適，然而，在詩人筆下卻免不了惆悵與徘徊，要不，陸游的﹁小樓一夜聽春 雨﹂怎來的！ 不過，問題惱人之處似乎不在此，想要抓住幸福是人的天性，既然如此，倒不如放膽與用力地抓 吧！至少伸出手、終必看見雲散。能在暖陽消逝前貪享流連一番，以及就詩人筆下的春雨意境，縱然寫 不出，也能與之仿效，難道不算幸福！如果是這樣，又何必遺憾呢！因為生命是個大債主，無論我們選 擇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免不了有浪擲的憾意。也因此只要我們認真、誠懇地面對人生，就毋須言悔，只 要細細留心每一片通過頭頂的雲彩，也積極享受每一煦日暖陽，就算是挾著微微哀愁的春雨降下，不也 雷同女兒曾經帶給自己八年的幸福。只是，這幸福還會持續多久？媽媽的角色怎能再容讓模糊！

其實你不懂我

前兩天，女兒班上的一位同學來家裡玩。她倆於家裡四處來來去去，大概是玩芭比之類的玩具吧！ 起先，兒子在一旁觀察，似乎在等待合適的機會以便隨時加入。當兒子以為看準時機，一股惱跟在姊姊

﹂。兒子的委屈，自然我是看在眼裡。

的後頭，使勁往前衝時，碰！的巨響，兒子當場吃了一個閉門羹。他嚎啕大哭的向我跑來：﹁媽媽，姊 姊不讓我進房間，她不跟我玩 遇到這種時候，我只會感嘆自己為何要生兩個孩子，而非一個？如果女兒還記得，四五年前，自己 是怎麼央求我再為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作伴，必不會容許今天這等事的發生了。不過，又怎能怪女兒？ 兩個八歲大的女孩，玩在一起，原本好好的，為什麼弟弟硬要湊上一腳？姊姊不讓，大概也不是什麼嫌

。是姊弟不懂彼此而已嗎？還是其實母子亦然！

棄、排擠的問題，不過就是尚未找到合適的要角讓弟弟擔任罷了！我抱起兒子，然後安慰他：﹁沒關 係，媽媽陪你玩﹂兒子竟然搖搖頭拒絕我 說不懂，是無奈，也是心急、心痛，無奈明明活在同一個世界，卻像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心急不知 道究竟還要等多久，兩人才能真正成為一國？說到心痛，好比刀割，也像是萬蟻噬心般的難受，只因為 不懂！

昨天，我剛好也遇上一段﹁不懂﹂的經歷。因為這學期，我選讀一門課程﹁英文詩文賞析﹂ ︵ Exploring Poetry ︶，直到昨天開課，我走進教室，被教室裡約二十位的學員給嚇一大跳，我以為自己走 錯地方，其實，我沒走錯，這裡正是英國銀髮族最喜愛的學習天地。倒是自己的出現，讓那些老爺爺與 老奶奶們大感驚奇，奇怪我這位年輕的外國小姐，不好好去學習英文會話，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坐在我旁邊的老太太問我來自哪裡？我告訴她後，她很認真的反問我，是﹁ Chinese or Taiwanese? ﹂ 透過此簡單問句，我們互聊起來，甚至把毛澤東與蔣介石也請出來了。沒想到，原本因為﹁英文詩文賞 析﹂所造成自己與銀髮老人間的差距，一下子被這個話題拉近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極為簡單，卻也極為複雜。有人簡單的只憑恃感覺，懂與不懂不太在意；複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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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可能共處了一輩子，突然有天冒出一句﹁其實你不懂我﹂

我視此話為天底下最傷人的！最近，自 —— 節 九章 節、九章 節 十章 節、 27

節︶，頗有領悟，耶穌不只一次向門徒透露自己即將受難，無奈門徒始終不能明白。試想門

己 靈修到﹁耶穌至少三次向門徒預言將受難﹂︵馬可福音八章 十章 52

些狀態恰好反應在門徒的身上︵馬可福音八章

節、九章 32

節、十章 32

節︶。直到耶穌死後，門徒後來

樣的關係卻是痛苦的，好比耶穌因為門徒不懂自己而感痛苦；並且，這樣的關係也是緊張與疏離的，這

最好的藉口，彷彿在當中築一座高牆，或者畫上一道楚河漢界，讓彼此間不再有真正的交集。然而，這

說不懂，是因為駑鈍，也可能是害怕，所以想逃避。因為，不論是駑鈍、害怕或者逃避，永遠都是

然而，就在最後的關頭，門徒竟然對自己的老師是一無所知。

徒與耶穌朝夕相處至少有三年的時間，耶穌帶著這群弟子周遊各地，到處宣講神國福音、醫病和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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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在牛的渡口蒙恩 其實你不懂我 57

58 在牛的渡口蒙恩 水牛獨白與蝴蝶夢囈 59

回想，才終於明白老師當時所言，或許我們說﹁門徒未免也太遲鈍了吧！﹂其實，我們何嘗不是如此？ 想起自己小時候不能體會，如今才明白過來的事情，是否也意味自己是駑鈍的，有如門徒一樣。 然而，當高牆倒下，河與界也消逝的一刻，我們便能有所跨越，跨越到我們這一生最渴慕、也最想要的 境界 —— 除了﹁懂﹂，還有牽繫於﹁懂﹂背後的那份親密關係，是師生關係、是姊弟關係、也是母子關 。

係

水牛獨白與蝴蝶夢囈

水牛獨白 自從上次夫妻營回來後，我們夫妻的關係確實比以前更好，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上帝讓我理性的頭 腦和剛硬的心有了一些改變。 從前，在妻子心情低落的時候，我總是用自己冷靜客觀又理性的頭腦去分析她為什麼不快樂，就好 像我在為病人診斷病情時，會用盡各式各樣的檢查來找出病人得的是什麼病，若是腫瘤，就開刀把它切 除，如果是感染發炎，就開抗生素給他回去吃一個禮拜。我把這一套醫學邏輯運用在夫妻的關係上，試 圖找出妻子不高興的理由，然後照著自己的診斷，一一為她分析，再開處方解決。然而，我卻發現這樣 的方法怎麼也行不通，反而愈來愈糟，甚至我常常為她分析到最後，發現她根本沒有理由需要不高興，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參加夫妻營以後，我才赫然發現，原來別人的感覺就是感覺，是無從分析、也無法 評量的。從此，我便開始改變自己，當妻子情緒低落時，先去認同她的感覺，以及了解她的感受。雖然 我冷靜客觀又理性的頭腦，常常還是會不知不覺地跑出來，不過我知道，當我放下自己，去擁抱她的感

受時，她便能馬上得到安慰和鼓勵，實在不需要我再開一大堆的處方給她了。 另外，我們夫妻之間的溝通常常是很糟糕的，也就是有溝沒有通，我認為妻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結果卻相反；她也覺得她的意思常常不能被自己所了解。例如有個星期三下午，我們各自有一堂課要 上，但礙於無人照顧孩子，我一直想用自己的方法，比如說找人幫忙看孩子，或是讓孩子也去上課，這 樣我們兩個人就都能上課了，但是妻子認為我們其中一個請假就好了，不需要麻煩別人。其實兩個人都 沒錯，但是兩個人的溝通出了問題，我沒能捉住她所要表達的意思，只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對方， 結果理解的是錯的。老實說，我們在溝通這方面一直做的不好，我以前常做的一件事就是，不想聽的， 就裝做沒聽到，最後搞得妻子很生氣，我也不好受。在夫妻營時，我們學了許多很好的溝通方法，但 是，回來後倘若疏於練習或者偷懶不用，溝通往往還是會亮起紅燈。 真的很感謝神，帶我們暫時遠離了整天為工作忙得要命的台灣，來到環境單純安靜的英國，使我們 有時間修復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且也因著參加恩愛夫妻營，讓我們夫妻的關係更上一層樓。仔細想想， 當初上帝造了一男一女，讓他們成為一體，一同管理這世界和萬物，他並沒有造一大群的人來管理世 界，可見夫妻關係比起我們與其他人的關係，甚至是與兒女的關係都還要來得重要。只可惜，我們現在 卻看到有愈來愈多的矌男怨女不敢結婚，再不然就是愈來愈多的單親家庭，這些現象或許也提醒著我們 應當為彼此夫妻關係再多加一把勁，不妨可以從參加恩愛夫妻營開始！

蝴蝶夢囈 上周，外子做了一個惡夢，夢見我有三個丈夫，他是第三個，由於他先前毫不知情，在這樣的情況 下他被嚇醒了。我聽完後不由覺得好笑，笑這個荒誕不經的夢、也笑外子，都是兩個孩子的爸了，並且 我們也都結婚將近十年，怎麼還這麼缺乏安全感！ 不過，自己也的確好幾度陷入如同丈夫上述一般缺乏信心與安全感的情況中，曾經以為是丈夫出 眾的相貌、各方面優越的能力、幽默風趣的談吐，以及待人和善、樂於助人等特質所致。說來奇怪，他 這些好特質，照常理而論應該成為我們婚姻中的祝福，即或不然也足以讓做妻子的我，享有妻以夫為貴

節這段經文大意﹁大臣﹃信耶穌﹄所說的話，使得他病重的兒子得醫治並且整個家族

的優越感才對，怎麼如今反倒成了我們夫妻關係的絆腳石！我是愈想愈不明白，直到神的話光照我，約 翰福音四章 53

們彼此間的關係更上一層樓了。回來以後，我們因為忙碌、或因懶惰而疏於將這些好方法活用出來，這

去年二月，我們夫妻參加了恩愛夫婦營的活動，從營會中我們學習到許多好的溝通方法，的確，我

缺乏對神的信靠，使得自己無法有效和稱職地扮演好自身的角色。

在背後忠心的支持、體貼以及不斷代禱，然而，曾幾何時卻因為自己缺乏信心，也對丈夫沒有信心，更

由於丈夫從事醫院工作，忙碌的工作以及沉重的壓力時而所見，在這樣的環境中，實在很需要有我

弱，才使得自己無法領受與享受神所賜的恩典。

也都因此信了耶穌﹂給我莫大的感動，原來自己的問題出在﹁信心﹂上，因為信心不足、也因為信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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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在牛的渡口蒙恩 水牛獨白與蝴蝶夢囈 61

使得我們體會，擁有再多的溝通方法若不去用它也等於枉然。除此，對於溝通我還有另一方面的領悟， 知道勤用這些方法仍然是不夠的，除非我們好好地將夫妻關係給牢牢地建立在耶穌基督裡，因為耶穌道 成肉身來到這世上，克服了整個罪惡歷史所造成人與神之間的溝通障礙，使得神與人能夠重新和好，為 此，耶穌基督成了根本與終極的溝通橋樑，並且祂就是那位最完美的溝通者！ 就像﹁美滿婚姻鐵三角﹂裡所說，當我們夫妻認真地跟隨主，我們的婚姻關係就能夠美滿與幸福， 因為當我們個人分別愈向神靠近時，除了代表著我們夫妻的關係也愈加靠近以外，我們還能更深體會到 祂所賜的恩典，其中有愛心、信心、忍耐與盼望等，這些恩典常率領我們在基督裡誇勝，使得我們能夠

期

在婚姻中顯揚基督的香氣，不但得以消極地堵住我們在婚姻中的破口，更是積極地讓我們夫妻享有神所 賜美滿與得勝的婚姻。 本文刊登於國際家新雙月刊第 ※

兒子的小提琴課

頭！難道這一路上他啃麵包是和著雨水，所以才不覺得渴嗎？我回頭再憶起這段，很難不做此聯想！

後 頭 ， 也 學 會 為 母 的 堅 強， 專 心 啃 著 手 中 的 麵 包 。 等 到 了 老 師 家 ， 我 問 兒 子 想 不 想 喝 水 ？ 沒 想 到 他 猛 搖

車內解決的，為了不讓兒子餓肚子，今天也只好照做了。我全神貫注的騎車，無視風雨囂張，兒子坐在

的午餐恐怕得耽誤了。我想起以前在台灣，早晨為了多睡一刻鐘，不曉得有多少人的早餐是在路上或者

我們必須趕在中午前到老師的家，還有一刻鐘容許我們趕路，準時抵達大概不成問題，只是兒子

後，我踩著腳踏車，一路衝到兒子的學校去。

變形容，再貼切不過了。只是詭譎多變的又豈止天候而已，就連我的心情也一併概括了，在深吸一口氣

皮上路了。我百般不情願帶著準備就緒的行囊出家門 —— 兒子的雨衣、午餐、水壺以及小提琴等。英國 的天氣總是令人難以捉摸，明明五分鐘前還是艷陽天，結果馬上烏雲密佈與下起傾盆大雨來，用詭譎多

豈料，天公不作美，讓原本只是陰鬱的天空即刻下起雨來，使得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是硬著頭

能有一個好的天候。

從今天起，我又多了一項工作，就是負責接送兒子上小提琴課。為此，我集中精神，只期待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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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在牛的渡口蒙恩 兒子的小提琴課 63

64 在牛的渡口蒙恩 年近四十重讀「古文觀止」 65

把兒子交到老師的手中後，我鬆了一口氣，悠閒地捧著書，坐在客廳裡守候，腦子卻不聽使喚地回 想剛才既是風又是雨的驚險畫面。到底為了什麼才讓自己這麼不顧風雨？我知道失約不好，難道只是這

，如果答案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記得小五那年，

層理由？還是希望兒子有起碼的音樂造詣，以便未來一生受用不盡？還不到四歲耶！拼起跑點嗎？ 外子說：﹁我只希望他將來能用音樂服事神﹂ 我開始學琴，是經過大約五年的等候才如願以償，家裡那架鋼琴，也是在母親接了無數家庭代工才因此 換得。如今回想這一切，除了對自己當初堅決學琴以及願意等候的心志，感到不可思議以外，也終於明 白父母不畏環境、無怨無悔為孩子付出的偉大了。熟料，數十年後，那些從我指尖滑出的音符，除了陶 冶身心以外，也一併治療自己時而罹患的抑鬱傷痛。至於那些曾經指向自己的讚美掌聲，到底該不該是 一個學音樂人的最終歸宿？我不知道，也不敢說。不過，現在的我，只要想到過去，除了感謝父母、感 謝曾經的匱乏，也感謝上天的恩寵以外，就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接送兒子上下學已經夠辛苦了，如今為了他的小提琴課，辛苦再添一樁，到底為了什麼？也許過一 段時間，兒子不想學了；也可能有朝一日，兒子能藉著小提琴，拉出豐盈滿溢的人生！究竟未來如何？ 任誰也說不準，大概就是這樣的理由，還能讓自己憑恃一股傻勁向前衝，繼續迎向風也迎著雨，不論再 辛苦，只因相信必有雨過天晴的一刻，並且我只要想起今日兒子啃麵包的情景，便忍不住莞爾一笑了！

年近四十重讀﹁古文觀止﹂

年近四十才終於知道自己身上流著一把熱愛文學的血，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我不知道！然而在悲 哀之餘，卻難掩心中的喜悅，畢竟，能對自己更進一步的認識，就算明之將死，也必含笑而終了！ 至於，為什麼這麼晚才開啟自己對於文學的興趣，詳細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就國中三年，因 為差一分被國文老師敲一下頭、或者扭一下耳朵，那段為成績而讀、為面子而戰的歲月，或許可以讓我 找著一些蛛絲馬跡吧！說來奇怪，從那時起，我一律對外宣稱自己不喜歡文科，也因此選擇理組︵第三

無非就是一群只知道咬筆桿與扒格子、成天胡思亂想的人與其產物罷了！自己竟秉

類組︶成了自己堅定不移的目標。甚至到一種地步，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便搖旗吶喊的宣稱古 人、文言、八股

持這一股腦兒信念，不知不覺穿過荳蔻年華，從桃李之年成為待字閨中到如今年近不惑，這麼一路走 來 ， 究 竟 沙 如 何 積 成 塔 ， 最 後 成 了 一 座 攻 不 破 的 堅 固 營 壘 ， 我 迷 惘 了 ！ 迷 惘 的 不是 孰 優 孰 劣 ， 而 是 為 了 維護當年自尊心受損，在荏弱、自卑底下假裝若無其事所油然而生的嫉妒之情？ 前些日子拜讀蘇恩佩女士與張曉風女士的著作，從﹁死亡別狂傲﹂、﹁從你美麗的流域﹂二書中我 有一驚奇發現：一個文人美麗的靈魂以及不甘於妥協的人文精神。文字，或許無法填飽肚腹，也不能治

病療疾，卻可以碰撞心靈，直到如今，仍然觸動，充滿祝福。一本書、一封文稿、一張小卡、一句貼心 的小語，到底是如何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帶給我們快慰，我們不也都經歷過。正因為如此，文字，雖不能 食，卻讓人有勝於食的滿足，不能治病，卻讓人健康。我曾經那段因文學受羞辱、患病的日子，如今不 也因為文學得到療癒、獲得健康嗎？真好，解鈴還需繫鈴人！ 重獲健康，才因此體會患病也是與我有益的，套曉風書中一語﹁常抱心頭一點春，須知世上苦人 多﹂，生一場病固然全身無一是處，但至少多一些善於與人認同的性情吧！最重要的，我終於明白昔日 搖旗吶喊、藐視文學，大概非因頭被敲、耳被扭，而是為得今日的有所感悟吧！ 對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我想無非就是身體保健，從飲食習慣、日常作息、到 個人修養，無一不關乎健康。同樣地，對一個尋根、重新找到自己的人，什麼會是最重要的？認祖歸宗 正本清源，難道不是？那麼文學的本源究竟為何？是孔孟學說、老莊言談？還是今日我命題的﹁古文觀

節︶，一個被賦予力

止﹂？只怕走訪一趟東西哲學境界後，還是難逃詩人但丁在神曲中第一幕的下場﹁我迷失在人生的黑森 林﹂如此困局了。 ﹁馬豈能在崖石上奔跑？人豈能在那裏用牛耕種呢？﹂︵聖經阿摩司書六章

時間、閒情逸致賞讀古文，除了不免自驚自乍以外，只覺得是天恩天寵了！

儘管他持弓、按弦的雙手均未到位，卻不失一副架勢十足、自得意滿的模樣。想想，能活到今日，再有

﹁古文觀止﹂，不免有一點後勢驚人的味道，這股氣勢像極了自己還不滿四歲，正在學小提琴的兒子，

若相較恩佩、曉風女士兩人深厚的文學根基，都是在青澀歲月便已奠定來看，自己年近四十重讀

履歷功績，倘若能藉此稍悉他們是如何在迷失的黑森林中仰視繁星夜空，不也是一大收穫！

從清康熙年代流傳至今已超過三百年的曠世文學鉅作，收攬上從東周下迄明末，涵括歷代文學家一生的

可取之道、可讀之處。一本濫書都可能為自己帶來禁戒、不可親近之反省，更何況﹁古文觀止﹂，這本

裡有天地？天既是從祂的頭顱所頂高、地則是由祂雙腳所踩實踏平之來，那麼充斥在其中的，就必定有

那麼我重讀古文觀止豈是說笑？它既非文學之源，讀它幹麻？自盤古開天闢地之際，混沌一片，哪

力氣。這倒還好，一個不留意從崖上摔下，成了粉身碎骨，那麼根還尋、源還需探嗎？

量者，怎能成為力量的本身，恐怕人生最悲慘的境界，莫過於使勁全力後，還察覺不到原來自己用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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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在牛的渡口蒙恩 不抱抱，睡不著 69

不抱抱，睡不著

女兒通常是晚上八點半鐘就寢，就寢前一定要我親自到她床邊親親抱抱後，她才願意安然入睡。 今晚我因為包餛飩，想一股作氣完成，所以先請外子充當親善大使代為效力。外子親親抱抱完兩個 孩子後，家裡隨即沉浸在一股寧靜與安詳之中，我處在這樣的氣氛下包餛飩，自然感覺舒適極了，沒想 到也因此把答應女兒的事 —— ﹁等我包完餛飩後，再過去補親親和抱抱﹂給忘得一乾二淨。 三十分鐘後，我彷彿聽到從遠處傳來﹁媽媽，還沒抱抱！﹂我趕緊飛奔到女兒的房間，看見她的雙

I want

眼依舊是清澈的，於是我對她說：﹁妳怎麼還不睡呢？媽媽在忙嘛！偶而漏掉一次抱抱有那麼嚴重嗎？ 並且爸爸不也已經抱過妳了，為甚麼還非得要媽媽抱抱才行！﹂女兒回答我：﹁不抱抱，睡不著！ 我要等到妳的愛，知道妳是愛我的，我才睡得著。﹂瞧她說得真情流露，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 your heart. 思。女兒單純地以為抱抱就是得到愛的最佳明證，然而幾經老練的我，卻不經意忽略了原本屬於她的單 純。 戀愛的時候誰不珍惜一束鮮花、一盒巧克力背後所代表的涵義，更甭說一個輕吻、一個擁抱，自然 也是愛情最有力量的告白。只是隨著結婚生子後，以為每天服侍家人就是愛家人最具體的表現，愛何足

再掛齒？還需要那麼多的形式幹嘛？想必中國人內斂的情感還是多多少少隱藏在自己的血液裡，﹁不抱 抱，睡不著﹂一語喚醒了情感中仍在沉睡的自己，如今我也知道不抱抱女兒，她是睡不著的。 經過這次，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先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並且隨著孩子們上床後，即刻給他

期︵ 567

年 月5︶ 2009

們滿臉的親吻和深情的擁抱，想必一定讓他們掛著滿足的微笑一覺到天明。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70 在牛的渡口蒙恩 七歲小壽星 71

七歲小壽星

隨著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我們家的女兒已經逐漸長大。回想八年前，那時才新婚的我，還因為懷了 女兒而哭紅了眼，一方面是還沒準備好當媽媽，另一方面則是不甘願這麼快就要當媽媽。如今想起當時 候的自己，不免覺得好笑，因為天底下有哪一個人，能完全準備妥才當媽？又有哪一個即將收到寶貝賀 禮的人，會紅著眼哭喊不要？ 大概那時候的自己還太年輕，不會想，也不懂得想，並且所想的仍舊脫離不了自我中心所致吧！ 大寶貝，昨天早上妳帶我們一起禱告的時候，我的眼淚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我真的好感動，妳為爸 爸、媽媽與弟弟的禱告真的很棒耶！從禱告中我們看見妳柔美的心腸，難怪耶穌說：﹁要我們回轉向小 孩﹂，原來我們大人也應該要常常與你們學習，不是嗎？ 時間過得好快，大寶貝！妳已經七歲了，把場景拉回到七年前，彷彿記憶已有些模糊。從妳外公去 世、爸爸昏天暗地的忙碌、家裡開始請外勞、媽媽半工半讀，緊接著弟弟的出生、搬家等，寶貝，妳陪 我們經歷家裡最動盪的時期。猶記得妳兩歲半時候，因為熬不住成天與外勞在家，便嚷著要上學，想必 那時候的妳，一定很期待幼兒園裡多姿多采的生活吧！沒想到，第一天上學，即便生性活潑的妳，仍然

難掩諸多的不適應，強忍著淚與我揮手告別，想到這裡， 一陣酸楚再度湧上心頭，沒想到當時的妳，才小小年紀， 就已經曉得﹁忍耐﹂了。陪伴妳三年的外勞離開後，妳大

。

哭，我也陪著妳哭，妳還記得自己初見她時的反應麼？退 後一步、兩步、三步

妳小的時候最喜歡住大飯店了，在妳觀念中只要有 浴缸的地方統統叫做﹁大飯店﹂。媽媽生弟弟時，在外婆 家坐月子的那一個月，妳也陪我們住在﹁婆婆家大飯店﹂ 中，那時還有專人﹁阿姨﹂伺候妳，幫妳洗了一個月的 澡，很過癮吧！如今偶而還聽妳說起以前阿姨幫妳洗澡時 的種種，我想阿姨當時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妳還記得我們總是帶著妳到處遊玩，也到處吃喝嗎？ 台北玩不夠則玩到台南與花蓮，台灣玩不夠則玩到東京迪 士尼，這回我們更誇張了，乾脆整個家搬來英國住，沒想 到妳在故事書裡讀到的歷險故事，我們原封不動地把它搬 上了現實，一家人來到牛的渡口蒙恩歷險呢！ 大寶貝，妳愈來愈懂事，也愈來愈能幹了，不但自

72 在牛的渡口蒙恩 答應為你辦一場Party 73

己知道收拾房間，還主動幫忙照顧弟弟、收拾碗筷、洗水果等。班上那位才從德國來的新同學，妳也不 忘幫助她，希望她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家裡有聚會時，如果有需要，妳便搖身一變，成為大姐頭，輕鬆 搞定幾個小蘿蔔頭，使我們在聚會時沒有後顧之憂，原來妳從小就已懂得服事神，爸爸和媽媽覺得好幸 福，也好以妳為榮喔！

。大寶貝，爸爸、媽媽真的很愛妳喲！我們對妳只有一個期待，就是

我喜歡妳天天跟我們撒嬌，並且同你吃飯時，聽妳嘰哩呱啦說個沒停；我也喜歡跟妳讀書、說故 事，還有一同逛街、喝下午茶

Party

希望妳能一生愛神並緊緊地跟隨祂，除此，我們就無須掛心了。

答應為你辦一場

女兒生日當天，有位來自日本的同學 Mari 對我說﹁我能夠去你家嗎？拜託啦！﹂︵ May I go to your ︶，當時我為了維持生日會現場的秩序，沒能答應她，不過我告訴她﹁一定擇日邀請她來 place now, please! 家裡玩﹂。 我選定 Mari 返國前夕，順便把女兒其他幾位死黨一同請來，女兒高興的不得了！ 我已事前跟女兒約定好︰ party 當天，我只負責吃的部份，其他節目、活動她必須自行負責規劃，女 兒表示沒問題。首先，我看到女兒將房門做了一番改造，除了美化以外，還張貼上一些注意事項，例如 ﹁不可以在房間裡吃東西﹂、﹁不可以把房間弄髒亂﹂與﹁請隨手關門﹂等。 當天，我去學校領孩子們回家，一共有五位。途中，幾位孩子把書包與隨身物品隨手丟給我， party 我先是一陣苦笑，而後因為不時有路人投向我們欽佩的目光，使得我開始得意起來。於是，我抬頭挺 胸，帶著分別來自中國、日本、英國以及台灣的孩子們回家！ 回到家後，她們不約而同圍繞在客廳那架鋼琴旁，我彈奏著﹁耶穌喜愛世上小孩﹂︵ Jesus loves the ︶，她們跟著旋律大聲唱著，彷彿每個孩子都知道自己被耶穌所愛。隨後，我從廚房端出冰 little children

。詳細情形我不太清楚，因為她們彼此各說各話，此時，我只掌握最重要的原則，

淇淋、汽水以及新鮮葡萄等，想提供孩子在炎炎夏日中最舒服的享受。之後，我便不再過問她們，直到 有一位孩子哭了 就是肯定她們都是最棒的，並且引導她們與人和睦。 適逢外子回來，便請他帶著孩子到樓下的小公園玩，我則準備晚餐。瞧她們嬉戲調皮的模樣，真 羨慕她們還如此年輕與充滿活力。六點鐘我們準時開飯，外子領孩子謝飯禱告後，每一個人無不張口大 嚼，她們一面吃一面談天說笑，一會兒用英語交談，一會兒說日本話，然後國語、法語、德語也紛紛出 籠 ，頓時間，我們家成了聯合國了 —— 是愛讓我們相聚一起！ 聚會結束後，外子說：﹁老婆，你好棒，又過了一關！﹂壓力突然間卸下了，感覺輕省不少，然而 這群孩子，卻讓我在辛苦後仍舊惦念不忘，看來孩子的魅力果然無窮！ 我真的變了！以前我很討厭孩子，應該說是懼怕孩子吧！因為覺得跟一群只知道哭鬧、耍賴的﹁小 人﹂相處，有理也往往說不通。而今，我卻從她們身上體會出許多的真理：孩子雖然吵鬧、打架，一旦

節︶。

事過境遷，也就忘了；反觀大人，有幾個人能真正不記仇恨，讓事情過去的？難怪耶穌要說：﹁你們若 不回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斷不得進天國。﹂︵馬太福音十八章

們早已習慣將利害關係反應在平常的收送之間，擔心少了將吃虧、多了會佔便宜，以至天平的兩側永遠

同 樣 地 ， 不 花 一 毛 錢 的 東 西 ， 人們 大 概 不 屑 收 受 ， 又 無 比 貴 重 的 禮 物 ， 卻 讓 人 難 以 承 受 ； 是 否 ， 人

我以為不花錢的東西，人們大概不敢送出去，又無比貴重的禮物，也是讓人捨不得送出去。

那份代表老奶奶的真心與誠意。硬是將它揪了出來，才知道真誠是不花一毛錢，卻是貴重無比的，因為

層繽紛的色彩？倒不如說，是錯過在花兒遲早要凋零喪氣前，好不容易讓自己揪出了躲藏在小花背後，

錯過一把小花？連我自己都搞糊塗了！是錯過從它散發出的怡人香氣？還是錯過著色在它們身上漸

那間，我好感動，也終於知道這份禮物是自己這段日子所錯過的！

發現她手中捧著才採擷好的彩色花束，迎面走來，將花交給我，然後說：﹁這是久未見面的禮物﹂，霎

老奶奶領我們一群人進入花園，趁我們不注意時，偷偷繞到公園的另一個角落。等我再看到她時，

麼？

置了我原本每週去探視老奶奶的計畫。雖然心中一直掛記她，卻始終沒能與她聯絡，自己到底錯過了什

有多久沒去老人院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是三月份從德國回來以後，因為有許多事要忙，以致擱

一把小花

，不畏辛苦、也不為什麼！只因為想要親近你們的純潔與善良。 以後有機會，我還要再為孩子辦 Party

不敢領教的一環，如今我靠著神的恩典，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他們一起玩，儘管錯失當天的講道，卻不乏有滿滿的的收穫。不知不覺地，這個曾經被自己視為沉重、

下週主日，我將再一次協助兒童主日學，上一次的經驗下來挺有趣的，與其說幫忙，倒不如說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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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在牛的渡口蒙恩 一把小花 75

因為吃虧、佔便宜而不得平靜。直到我收下這把小花，意外得知天平終於安靜了，是出於老奶奶的誠心 贈與，也是基於自己的真心收受，更因為天平羨慕一把小花所結交的情誼，而願意從單純的信心、期待 和滿足中獲得平靜。

節︶所幸，

其實，一把小花得來一點兒都不費力，費力的是因為懷疑和貪婪油蒙了心，使得單純不再。﹁我的 心哪，你為何憂悶？為何在我裡面煩躁？應當仰望神，因祂笑臉幫助我﹂︵詩篇四十二篇

一句﹁蛋頭弟﹂就此劃破寧靜，為你們倆姊弟展開一段生命中難捨的手足情緣。

等到時候滿足，媽媽肯定難逃難產的命運。還記得姊姊看到你第一眼時所說？﹁哇！蛋頭弟﹂，沒想到

壓 你 ， 他 們 真 的 搞 不 懂 ， 頭 大 的 你 不 是 要 用 蠻 力 來 對 付 的 。 其 實 ， 你 老早 知 道 必 須 提 前 來 到 ， 否 則 當 真

狼狽，無端引來三、四位身強力壯的醫生，不好好站在一旁幫忙加油就算了，竟然合力一股勁的推你與

學學，瞧她出來得多麼乾脆啊！讓你媽生頭胎時，就在醫院裡一砲而紅了。然而，你卻讓你媽生的如此

時候到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還躲在媽媽的肚子裡耍賴。大概是胎教時忘了告訴你，要多向你姊姊

也生不出來了！

過你的出生，也不願因此耽誤準備考試的時機，說真的，看他在一旁憂喜參半的模樣，害得我就是想生

底才要來報到的你，自然讓你老爸還有一段緩衝期，可以好好準備次專科醫師的考試，因為他既不想錯

來又不想出來的樣子，真是急死在一旁的老爸了，為什麼他急呢？又不是第一次當爸爸。是明明說好月

了我們的家慶日。此家慶同國慶一樣，都本源自於一段苦難的日子呢！想起臨盆那天，兒子你一副想出

雙十國慶這個全國同胞歡慶中華民國誕生的日子，沒想到因為四年前兒子的及時加入，如今它也成

國慶同家慶

人，隨他們去吧！

法奉獻自己沒有的，也不想矯揉做作地從人收受，至於那些還執意把有當作沒有或者把沒有當作有的

我從一把小花，發現了殘繞在收送之間的陷阱與桎梏，一旦掙脫，便能重獲自由與喜樂了。畢竟，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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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在牛的渡口蒙恩 國慶同家慶 77

78 在牛的渡口蒙恩 國慶同家慶 79

不知不覺地，竟是第四年了，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 長大了，因為打從半年前，你就一直期待四歲生日的到來，沒事 就問﹁我生日到了嗎？﹂，我們從﹁還早呢！﹂被問到﹁下個月 就是了﹂，直到十月真的到了，你天真的以為整個月都是你的生 日。其實怎能怪你呢？因為你還沒有具體的時間觀念嘛！ 好不容易終於被你盼到了。生日當天，你起了大早，全家人 都祝你生日快樂，你竟是高興的不知所措，樣子好笑極了！大概

在等著自己，也不顧還要吃早餐與上學校。當 party

你為了這個生日，期待太久，一下子臨到了，卻也亂了方寸，只 知道有個生日 天，你爸爸為了你的生日 party ，忙進忙出忙裡忙外的，除了佈置 生日會場，還要去接小朋友來參加。你知道嗎？為了幫你準備佈 置會場的氣球，你爸爸在前一晚便拿著充氣閥，將氣球一個一個 的灌飽氣直到深夜。其實，他早在兩天前已開始準備了，我不免

﹂。 其實，豈止你爸，你媽不也老早跟朋友要了

有些吃味的對你老爸說：﹁兒子好幸福喔！有老爸這麼精心為他 準備生日會 鴨翅與鴨脖子來滷，想說可讓與會家長們解饞與打發時間，沒想 到這道滷味老少咸宜，連同生日蛋糕，都統統被一掃而空。

你老爸說﹁要是老早知道生孩子還要為他辦生日會，那我就不生了

。﹂他其實是在抱怨，為孩

子辦一場 party 的不容易，尤其在英國。沒想到經過三年多，你老爸和老媽也鍛鍊出一副好身手，成為時 下專門為孩子辦生日會的麥當勞叔叔和阿姨了。 也許人們認為，生養孩子已經夠辛苦，幹麻還為他們辦 party ？再不然，花錢請人來辦不也一樣！其 實，當我們這次辛苦地為孩子辦完生日會後，有一個很深的感觸，就是孩子或許不介意，也分辨不出 到底出自誰手？但那箇中的滋味，彷彿如懷胎、陣痛、臨盆待產，也猶如一個國家誕生前所經歷的 party 流血革命一樣，都教我們深刻體會，這一切不是隨便得來的，除了值得同歡慶祝以外，也別忽略了要好 好的建設、珍惜與感恩！

80 在牛的渡口蒙恩 煮熟的鴨子飛了 81

煮熟的鴨子飛了

傍晚，外子幾乎是垂喪著臉回來，由於他未曾將工作中的壓力與情緒帶回家，所以我知道大事不 妙 ， 幾 問 之 後 得 知 他 近 期 即 將 發 表 的 一 篇 文 章 ， 被 一 位 相 關 領 域 的 日 本學 者 給 捷 足 先 登 了 。 想 想 ， 辛 苦

。

經營了兩年多的研究，別人卻只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迎頭趕上，說外子很挫折尚不足以形容，還有沮 喪與失望 學術研究可真是一項頗為艱鉅的工作啊！因為，它不僅需要創新，還得搶時間。光是創新就已經 很困難了，如果還再加上﹁時間﹂這項因素在後頭緊迫釘人，那無疑需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實驗團隊不 可。然而，外子礙於他的指導教授已屆齡退休，目前只有自己這麼一個末代學生，因此，他幾乎是單 槍匹馬，在沒有任何研究經費支持下，進行目前的研究工作。當然，老舊的實驗室設備無法汰換，頻

。直到兩年前，實驗室被迫搬遷到醫院廢棄的儲藏室，緊接著實驗助理辭職

，就算外子再厲

頻故障也只好靠自己維修，就連實驗中需用的老鼠活體買不起，也只能厚著臉皮去跟其他的實驗室乞 求

害，有多麼高明的創見與研究題材可供進行，但在有如家徒四壁的實驗室裡，只憑恃個人土法煉鋼，我 覺得今天這個結果，一點兒不讓人訝異才是！

說到日本人，我不知道我們當中的愛恨情仇該從何算起？是民族仇恨嗎？那似乎扯遠了。不如，就 從三年前講起吧！那時，我們初到牛津，外子承蒙實驗室裡唯一一位懂得電生理技術的日本研究員傳授 技術，不過三天的時間，她就回國了，使得才剛學會爬的外子，得一下子撐起拐杖來走。外子費了好大 的功夫，自修練成一身﹁絕處逢生﹂大法，沒想到此法遠遠超越先前那位日本研究員的技術，令指導教 授刮目相看。一年前，這位研究員全家再度來牛津度假，我們熱情招待他們之餘，外子也親切地與她分 享自己的實驗進展。好不容易外子在今年年初發表了他在牛津的第一篇文章，刊登之後，獲悉日本相關 研究單位的肯定與高度興趣，沒想到幾個月後，就發現這樣一件事了。 外子的心情就像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一般，好不容易經過全心呵護才養大的鴨，如今非但不敵

，直到我讀 Thomas Wyatt 的﹁

﹂後，彷佛才從其中讀出一點解救︰ Whoso list to hunt

企業集團所經營的鴨場，最後恐怕連自孵自銷的鴨蛋也都跟著完蛋。真的會這樣嗎？一時間我也受困 了

Whoso list to hunt, I know where is an hind, But as for me, alas, I may no more.

The vain travail hath wearied me so sore, I am of them that farthest cometh behind.

Yet may I by no means my wearied mind Draw from the deer, but as she fleeth afore Fainting I follow. I leave off therefore,

82 在牛的渡口蒙恩 煮熟的鴨子飛了 83

Since in a net I seek to hold the wind.

Who list her hunt, I put him out of doubt, As well as I may spend his time in vain.

And graven with diamonds in letters plain There is written, her fair neck round about: Noli me tangere, for Caesar's I am, And wild for to hold, though I seem tame. 十六世紀詩人 ，曾擔任英王亨利八世的外交使臣，據說他因為愛戀上英王的女人 Anne Thomas Wyatt 是否也同樣愛慕 Thomas Wyatt ，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她最終還是成了 Anne Boleyn

而被囚禁，究竟 Boleyn 國王的女人。 ﹁ Whoso list to hunt ﹂幾乎是讓 Thomas Wyatt 在瀕臨絕望之際壓榨出的作品，其中佈滿了﹁愛與慾望﹂ 的爭奪心情。 Thomas Wyatt 因為愛上了 Anne Boleyn ，說什麼都要不計代價、搏命地將對方如狩獵一般得到 也如煮熟的鴨子飛了， Thomas Wyatt 才終於自覺到，原來 Anne Boleyn 根本不屬於自 Anne Boleyn 手，直到

己，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國王的。表面上來看， Thomas Wyatt 在愛情上徹底的輸了，然而，他卻因此留住 一位臣子對國王應有的道義和遵從。同樣的，此詩文不免教人讀出沮喪與微顫的涼意，卻進一步為英國 鍾愛義大利文學，從他這首仿效十四世紀義大利詩人佩托 詩文界開啟一片全新的天地，因為 Thomas Wyatt ︶中可見一斑，他正是第一位將這類詩歌引進英國的人。 sonnet

拉克︵ Petrarch ︶的十四行詩︵

就如同你我所熟知的﹁如果上帝關上一扇門，必會為你開另一扇窗﹂。我相信人生難免遇見風浪， 其困難和絕境卻往往為我們留下伏筆，那會不會是雨後的虹彩，以及是綻放在黑夜裡最璀璨的群星？想 必雨中和黑夜就如同外子才剛經歷煮熟的鴨子飛了一般，會是最美好的考驗！

利字當頭

前幾天，我們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突然間，兒子以飛快的速度迎向我們，興奮地舉起手裡的 5p

︵相當於台幣 元 3 左右︶給我們看，原來他剛才撿到錢了。外子隨口一句：﹁人矮有差喔！看地板比較清 楚！﹂隨後，兒子便一直低著頭走路，任憑我們說 破嘴，叫他不要如此都沒用，他直顧著低頭，大概想 要尋找下一個 5p 吧！ 是不是很好笑！原本走路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怎麼會因為區區 5p 的出現，立刻讓人亂了陣腳，尤其 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或許你會說低頭走路也沒那麼糟啦！不乏有撿到錢的機會，除此還可以適時地 閃開狗大便，不也是美事一樁！ 最近有人來自己的部落格︵ Blog ︶，告知如何利用 Blog 賺取收益︵賺些菜錢也好︶的訊息。方法相當 簡單，基本上只要我們願意便能夠按月收款了，儘管收益不多，但不失為一微薄的獎勵，也可藉此犒賞 自己一番！真的是這樣嗎？我不願意把事情想得過份簡單，尤其表面上看起來簡單的事，更容易讓我們 掉進陷阱裡。 記得多年前，我想學美容護膚，便從報紙上找到一間位於永春捷運站旁的美容學習教室。初見老

師的時候，我便立刻被她吸引，因為無論相貌、談吐、或者美容相關的知識技能，她都具備相當的說服 力。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在從事直銷，一方面將直銷的產品運用在美容教學上，另一方面則積極地向 我們推銷，也藉此吸收學生成為她的下線。那次以後，我有了被騙的感覺，不過我還是盡量本著相信人 的態度跟她學習，也嘗試使用她介紹的產品，很快的，我也成了她的下線。逐漸地，我透過老師更認識 直銷，也終於明白直銷為什麼那麼讓人無法抗拒，因為當中的每一個人可以將﹁利﹂說得合乎情理，也 透過﹁利﹂而活得光彩亮麗。 其實，在一個合理的機制下，大家竭盡心力以獲取最大利益，創造幸福，這樣的生活型態並無不 對，只是當﹁利﹂開始向我們展開攻勢，不知不覺在我們裡面壯大與變形，可能就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了。屆時，我們的眼睛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使得許多原本單純與美好的事物也都跟著變質了。 寫作，對我來說是單純、也是美好的，好比如沐春風，更是淨化與洗滌。透過每一次與筆尖對談所 留下的，都是最珍貴的生命痕跡。我們曾經因為欣賞上帝奇妙與美好的創造而被要求付費嗎？只怕﹁奇 妙﹂與﹁美好﹂，我們就是想付，也付不起吧！我以為自己單純的寫作動機，也是如此，既然如此，便 不想將之隨便出賣。 或許你會說這就是我們身處的世界與遊戲規則。這世界的遊戲規則總是令我們眼花撩亂，讓我們不 自覺地將每一件事給量化與效能化，最好還要有附加價值。只怕這場表面看來好玩、有賺頭的遊戲，會 讓我們因此而失掉更寶貴的東西 —— ﹁專心﹂︵焦點︶。難怪神要說：﹁你們尋求我，若專心尋求我， 節︶是否，上帝老早知道這世界的誘惑以及我們的毛病！ 就必尋見。﹂︵耶利米書廿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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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在牛的渡口蒙恩 利字當頭 85

牛津的清晨

今早，外子帶兒子去牙醫診所做例行性的檢查，於是將送女兒上學的責任託付於我。我看時間還 早，便對女兒說，不如我們一起散步到學校，女兒聽了相當高興！ 走 出 家 門 ， 迎 向 我們 的 是 爽 朗 的 晴 空 ， 讓 我 不 由 自 主 地 打 從 心 底 發 出 讚 嘆 ： ﹁ 神 啊 ！ 謝 謝 你 賜 給 我 們如此美好的清晨﹂看著女兒滿面笑容，我的心情也隨之奔放起來，女兒好高興，我猜想大概是我親自 陪她上學，讓她不用再與弟弟分享一個媽媽。 途中，女兒嘰哩咕嚕咕跟我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其中，她說到鄰座的男同學，老是傾斜著身體， 故意用手肘妨礙自己的學習。女兒三番兩次告訴他﹁不要這樣﹂，但都不管用，然而，就在昨天，事情 終於有了轉圜：女兒拿一塊橡皮擦送給那位同學，藉機跟他說﹁不要再把你的身體傾斜過來了﹂，男同 學高興之餘，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OK! OK! No Problem! ﹂。 女兒這回以德報怨，用聰明智慧把問題處理得完美，讓我這個作媽的感到很汗顏！因為想起自己小 時候，總是跟鄰座的男同學過不去，通常我們會在桌子的中間劃上﹁楚河漢界﹂，有時嫌界線劃得不清 楚 ， 便 刻 意 拿 書 包 放 在 中 間 隔 著 ， 希 望 能 把 旁 邊 討 厭 的 男 生 給 隔 得 遠 遠 的 。 如 果 對 方 越 界 了 ， 我 們還 會

按照彼此的約定懲罰對方，如今回想起來，真為自己幼稚的行為捏一把冷汗，女兒果然比我高明許多！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吩咐女兒先騎滑板車︵ Scooter ︶進學校，她挨身前近要我親親抱抱，我知道她 一定會這麼要求，因為她總是如此撒嬌。女兒離開後，我一個人在後頭慢慢走著，等我也進了教室，發 現還有好多同學沒到。女兒領我到教室一隅，我看到一幅碩大的森林壁畫，那是女兒與班上同學協力完 成的。上學期結束時，女兒得到好幾張獎狀，她告訴我班上有一位同學，拿到獎狀後便把它撕了，猶記 得當時我聽了好驚訝，不過，如今想起來也終於明白，或許獎狀對孩子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它恐怕還抵 不過父母一個真切的擁抱，或者父母親自走一趟學校，參與孩子在學校裡的學習吧！ 與女兒再一次親親抱抱後，我也終於完成外子託付的重責大任。回程中，我發現還有好多孩子才正急急忙 忙趕著上學，遇見幾個認識的孩子，除了向他們道早安，也順便為他們﹁加油﹂，希望他們別因此遲到了。 牛津的清晨其實跟往常一樣，只因為我今早走出去而有所不同，就好像一樣米養百樣人，唯當吃米 的人，能懷著感恩的心情，便能從口裡咀嚼出最香甜的滋味。上帝的恩典也是這樣的，耶穌被聖靈感動

節︶

節︶。是因為那七十個被主差派出去的傳道者，如同嬰孩一般，以單純受教的

後就歡樂地說：﹁父啊，天地的主，我感謝你！因為你將這些事向聰明通達人就藏起來，向嬰孩就顯出 來。﹂︵路加福音十章

心完全倚靠耶穌基督，以至於他們能夠經歷神奇妙的作為。︵路加福音十章

20

了神奇妙的作為。

空，便發覺自己馬上變成了一個大孩子，和女兒一樣地單純、興奮與雀躍，以至於我重新得力，也經歷

今日的牛津清晨其實也跟往常一樣，然而對我的意義卻很不相同，因為當我才走出家門，仰望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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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在牛的渡口蒙恩 牛津的清晨 87

男女有別

。

兒子上學出門前，外子從他外套的口袋裡搜出一些石頭，便問他：﹁你放那麼多的石頭在口袋裡做 什麼？﹂兒子回答：﹁如果 Sophy 說她不喜歡我，我就可以拿石頭打她啊！﹂ 是教會裡的一位小女孩，年紀比兒子小，個子卻比兒子高，他倆在教會上同一個主日學，大 Sophy 概兩人總是形影不離，所以被公認成一對小情侶。上週主日， Sophy 突然間推兒子一把，看來兩人是吵架 了 ， 表 面 上 看 去 似 乎 Sophy 強勢與霸道了些，幾經詢問後，我們才知道原來是兒子又去找別的女生玩， 一氣之下，才出手推人。 Sophy 當時我看到 Sophy 嘟著嘴，臉很臭，無論我怎麼勸說都沒用，然而兒子卻在一旁，一副感到委屈與被 。真是笑死人了，兩個才四歲左右的孩子，竟然能演活成人的戲碼，並且將兩性的特點

欺負的模樣 如此表露無疑，難道佔有是女人的天性，而腳踏兩條船是屬於男人的本能嗎？ 這讓我想起人類史上第一對男女，也是第一對夫妻，他們在伊甸園裡發生的故事。當時蛇引誘女

節︶，又給她丈夫，她丈夫

人，男人雖然與女人同在一處，兩人的反應卻大不相同：﹁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 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創世記三章

也 吃 了 ︵ 創 世 記 三 章 節 ︶ 。 ﹂ —— 依上半句來看，或許我們說，女人擅長用心與用腦思考；而男人 ︵下半句︶比較傾向屬於腸胃型的動物。在此，我並非貶抑男人，而是強調兩性的差異，原來早在樂園

6a

男人則必須終身勞苦，汗流滿面後才得糊口︵創世記三章

節︶。而 16

節︶。上述這些大概就是人類犯罪以後 19

被削弱。也許﹁新好男人﹂、﹁女強人﹂與﹁男主內、女主外﹂等觀念剛好符合今日男女平權的象徵，

慧，並且以人類的聰明自豪時，兩性觀點的確又有了新的突破，只是在突破中，兩性特質也因此加速地

智慧與聰明並沒有錯，錯在於人們運用智慧與聰明想要凌駕於神。當這個世界愈來愈強調人類的智

明。

懷疑人類史上的第一宗犯罪案，那令夏娃在伊甸園中失腳的一戰，根本上就是來自於她獨特的智慧與聰

女性意識、女權運動到底對不對、好不好？我身為女性雖然佔地利之便，卻仍深覺不妥，因為我

性為主導﹂等傳統觀念，也為了捍衛女權與提升女性地位而日趨發展出現今的女權運動。

人的管轄，大概基於這樣的結果，讓很多女人發出不平之鳴，於是女人為了韃伐﹁男尊女卑﹂、﹁以男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或者喜不喜歡，男女有別，早已成為定局。女性固然比較有智慧，卻必須受男

的全貌，已被詳盡刻畫在聖經上，也寫進了人類兩千多年的歷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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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女人必須承受懷胎與生產的苦楚，她必戀慕自己的丈夫，並且受其管轄︵創世記三章

無助、害怕、逃避、推卸責任等罪便開始流竄於人間。從那時起，男與女在地位上，也有了空前絕後的

因為不順服神的旨意，導致男與女之間的張力逐漸擴大，差距也明顯地增加，從此世界為此顛倒，

時期就已經存在了，卻因為吃禁果事件而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6b

88 在牛的渡口蒙恩 男女有別 89

90 在牛的渡口蒙恩 一夜間，天地白了 91

我卻以為，這象徵除了讓兩性觀念日趨模糊以外，也一併讓現今男女的痛苦指數，創下了新高。 我想當務之急的，不再是壓制性別與擴張權力，而是能在兩性的差異之間，找到平台對話，如此便 能化干戈為玉帛了。一旦我們懂得智慧的夏娃，不見得為自己帶來正確的判斷與決定，我們便知道除了 聰明以外，還要謙虛，除了智慧以外，還需順服，那麼人類的幸福，便指日可待了。

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2008.3.28

至於男人，既然不若女人聰明，不妨凡事多跟女人商量，問清楚再做不就得了！ 此文於 ※

一夜間，天地白了

一覺起來，整片大地披上一層厚厚的白雪，沒想到睜眼與酣睡之間，世界靜悄悄換裝了，是不是上 帝終於聽了兒子的心願？因為打從去年聖誕節開始，我便時不時聽見兒子嚷著要造一個雪人，無奈天空 不作美，記得有幾次，眼看著雪花明明就要從天飄落散下，那裡知道才灑下就融化了。 昨夜我沒怎麼睡好，所以起床後還是覺得很累，累歸累，一襲白雪終究還是喚醒了自己的意志。我 與孩子迅速換上厚裝，便奮不顧身往外頭竄，說什麼也要趕在太陽出來前。快！快！媽咪，妳太慢了！ 兩個孩子早已打完一場雪人仗了，緊接著捧著大把大把的雪往肚裡吞，我嫌他倆髒，他們卻說﹁好吃極 了！﹂。 想著這極可能是我們在牛津的最後一場雪，所以孩子們建議我們一起合力堆一個雪人。女兒率先 出手，她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就地抓起一把雪花，捏一捏，便放在地上滾，雪球愈滾愈大，也愈滾愈 硬，就這樣，軟趴趴的雪花讓我們四人八手按出一堅硬的雪人樣子了！ 以前我總認為﹁白色﹂是所有顏色中最弱最柔者，弱在於不論白衣、白布、白紙，或者一面白牆， 都因為甚擔心沾染到一點點污漬而不再顯白。至於柔嘛！玩過水彩畫的人都知道，任何顏色一旦碰上

白，白便立刻捨己相迎，說它柔，倒不如說它有著能與任何東西調和的不可思議！除此，不可思議的還 有透過今日這場大雪，我體會到它也蘊含著無懈可擊的威力，否則，大地怎能在一夜間變成雪白，無一 例外。 感覺英國人真的很幸福，我從未聽說這裡有過颱風、地震之類的，就連降雪也鮮少為當地人帶來 什麼災難。暟暟白雪僅僅在夜裡瘋狂驟降，白日便停了，彷彿只想向孩子們示意﹁出門堆雪人與打雪仗 囉！﹂即或不然，它也僅含蓄地向你我揭示屬於自己詩情畫意的一面而已。無論如何，這樣的雪景對於生 長在濕熱台灣的我而言，猶如稀世珍寶，乍看上去霎是乾淨耀眼，因為連灰塵一粒也找不著，逐漸地， 清新空氣由外而內，正在自己體內慢慢地擴散，心靈也渾然不覺與眼前的無垠寧靜，一點一點融合了！ 我感覺人的一生，一定要歷經幾場大雪，否則不能明白什麼叫做﹁潔白﹂。潔白，並非我們以為看 見的顏色，而是一種本質上勝過黑暗與超越死亡的力量，它猶如死亡不能勝過的堅強，向

。

節︶。因那潔白，是從鮮血流出、身體破碎而得，也是因

所有被神揀選的人如此作宣告：﹁我父把羊賜給我，祂比萬有都大，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裡 把他們奪去﹂︵約翰福音十章

庖廚之力

。我與一般家庭主婦一樣，為了填飽家人的肚

年，直到我與廚房共譜一曲生命的得勝樂章！

腹，每天花不少時間待在廚房，日復一日、年復一

憎

廚房裡有一股神祕的力量，讓我又驚又喜，又愛又

已，乃是一夜間，天地發生的遽變，無一例外。

幻浪漫，也非緊握一把後即化為水的悲情困窘，更不是今日我們一家人堆出的雪人寶寶而

如今它也對自己宣告：神的恩典是全面性與徹底的，不若我們看見雪花紛飛時的夢

鞭傷、羞辱換來，更是以無罪替代有罪，以至於讓聖潔、公義、愛完全的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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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在牛的渡口蒙恩 庖廚之力 93

愛心便當

印象中我從來沒有帶過便當去上學，並不是媽媽要上班、工作忙，或是疏於照顧我。恰好相反， 我國中三年的午餐，不是在學校買飯盒，就是能親自從媽媽、爸爸或外公的手中接過新鮮與熱騰騰的飯 盒 。 為 甚 麼 不 帶 便 當 ？ 因 為 我 害 怕 聞 到 蒸 過 飯 盒 的 味 道 ， 我 知 道 我 不 應 該 這 麼 說 ， 有 一 點 身 在 福 中不 知 福的意味，不過這的確是我最真實的記憶。 如今孩子上學了，也同樣面臨帶便當的問題，我為了自己的方便，以及考慮到孩子或許跟我以前一 樣，不喜歡帶便當，再加上學校提供付費午餐，於是我讓女兒吃了一年的學校午餐。 搬 來 Summertown 後，女兒換了新的學校就讀，打從暑假開始，她就不停地在我耳邊碎念，﹁媽 咪，我最喜歡吃妳煮的東西了﹂、﹁學校的東西很難吃，而且食物都一直重複﹂、﹁不然一個星期有

，前前後後不曉得說了多少回、灌了多少迷湯，軟硬兼施

，最後我不得不向她投降！

五天，妳幫我帶三天便當，這樣妳還有兩天可以休息﹂、﹁帶便當比較省錢﹂、﹁妳隨便做我都喜歡 吃﹂

開學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每天放學後，我總是能夠從女兒手中接過被她掃得精光的飯盒，想必這就 是媽媽為孩子準備﹁愛心便當﹂時的最大安慰了。原以為﹁愛心便當﹂是媽媽無私的愛，加上創意巧思

融合進飯盒中的結晶產物，或者是媽媽為了孩子的健康而堅持的行動，沒想到我們家的﹁愛心便當﹂竟 是女兒對媽媽手藝肯定所給予的愛心回饋。 這當中有一個﹁漁翁得利﹂者，因為當我還在跟女兒﹁鷸蚌相爭﹂，到底要不要準備便當的同時， 原本僅能帶前一天剩飯剩菜的外子，如今也託女兒的福，撈到一份清晨現做的新鮮便當了。 我很珍惜有這麼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兒，她極為貼心，為了想要吃媽媽做的食物，也為了想要媽媽幫

期︵二

八年九月︶ ○○

她做便當，懂得對媽媽甜言蜜語。雖然我的睡眠少了一點，壓力似乎增多了一些，但是我享受在其中， 也樂在其中呢！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559

94 在牛的渡口蒙恩 愛心便當 95

96 在牛的渡口蒙恩 裡面與外面一樣美麗 97

裡面與外面一樣美麗

闊別一年後，我們又再度回到了 Q-Garden 。火紅櫻桃以及覆盆子︵ raspberry ︶是繼蘆筍、草莓後依序 漂亮豋場的新鮮水果，難怪我愛死了牛津的夏天，因為我們無須出城，就可以常常與它們共舞！ 感謝神！讓我們能夠從這些水果中享受祢造物的美好，我想像如果沒有認識祢，那麼我們的快樂會 少一點，因為我們在享受祢供應的同時，除了快樂，還多了感恩，除了滿足，還多了讚嘆。從眼前這些 漂亮，卻不乏脆弱的果實中，彷彿讓我們看見自己，往往也同它們一樣，是無知與軟弱的。園中有兩種 水果：一種奇酸無比，另一種則甜美可口；通常它們的下場也有兩種，一種是人們吃進去後，本能將它 們給吐出來；另一種則是吃進嘴裡，甜在心裡，並且由衷發出讚美。經過幾次的採擷，我們也逐漸能分 辨哪些是徒具姿色的傢伙、哪些則是裡面與外面兼具的美麗水果了。 前幾天，我們召開家庭禮拜，在充滿和睦的情境中，女兒道出前陣子在學校裡打人的事實，對於她 這項爆料，外子和我相當吃驚。大概是她說的太直接了，讓我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整件事的始末，彷彿 我們還沒分辨出哪些是徒具姿色的傢伙，哪些則是裡面與外面兼具的美麗水果，就囫圇吞棗統統將它們 塞進嘴裡。突然間，我大徹大悟出一個陌生的自己：

原來，那些我所不喜歡聽的消息，我也能夠按著性子聽完； 原來，那些我不樂於知道的壞事，我也有勇氣接受； 原來，那些徒具姿色，奇酸無比的水果，我不一定要吐掉。 由於女兒誠實、敢於認錯，也因為我們的原諒與重新接納她，使得我們親子間的關係更上一層樓。 我想起楊牧谷牧師的一句話﹁真實它很可能是不著色相，不留聲影，需要我們用靜心去聆聽。﹂︽廚房 哲學︾真實，往往不是我們表面上所看到與聽到，而是當我們願意靜下心來，沒有絲毫挑剔、沒有一點 懼怕，也就是在最謙卑柔軟的當下，我們才能夠看到事實的真相；為此，我們與女兒相約要做一個真實 的人，亦即裡面與外面都美麗的人。

我可以反悔嗎？

﹂。 女兒很乾脆的回答我：﹁好，我吃燒肉，

今早我較晚起床，但與平常一樣，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張羅外子與女兒中午的便當，於是 我問他們：﹁你們中午想吃什麼？昨天的燒肉還有剩 可不可以再幫我煎個荷包蛋？然後在飯上面灑一些三島香松。﹂在等不到外子的回應前，女兒的乾脆像 是天降甘露大快我心，我熟練的從冰箱中拿出青椒和紅椒，切絲後便和著昨晚剩下的燒肉一起下鍋。 肯定是滿溢的香味傳到外子的面前，突然地，他衝進廚房對我說：﹁我可以反悔嗎？﹂ 坦白說，我對於他的反應有點生氣，既生氣也覺得好笑，因為我知道，他不想帶便當，無非是嫌棄 便當盒太重，再不然就是對昨夜的剩菜不感興趣。不過，撲鼻的香氣，還是將他原先的意志扳倒了，無 論如何，我應該為自己博得肯定的手藝感到高興才對。 其實這樣的事又何止於外子，我們不也常常這樣，前一句話才出口，下一秒鐘就後悔了。最近，來 自美國加州的退休教授陳慶真老師，在我們教會展開夫妻家庭講座，她說：﹁夫妻溝通的藝術在於三思 而行、四思而後言﹂所謂四思指的是﹁內容、時機、動機與態度﹂，我想這些重點如果都能掌握到，別 說夫妻關係可以如魚得水，舉凡跟﹁關係﹂有關的親子關係、社群關係等也將無往不利。

﹁ 我 可 以 反 悔 嗎 ？ ﹂ 當 然 可 以 ！ 這 句 話 不 是 我 說 的 ， 乃 是 主 說 的 —— 聖經羅馬書九章 節： ﹁倘若神要顯明祂的忿怒，彰顯祂的權能，就多多忍耐寬容那可怒預備遭毀滅的器皿，又要將祂豐盛的 23

處！

見自己的一切光景，然後，向外看到莊稼已經熟了，我們當如何自

新的視野與機會，向上看、向內看、也向外看。向上看見神，向內則看

反悔不一定是壞事，相反地，它可以修正我們偏差的角度，重新提供我們全

與我們無份了。

們當牢記，是祂給我們機會，我們既然接受了祂的寬容與憐憫，也當如此對待人，否則神的恩典就

為神的兒女，儘管如此，並非我們的後悔，得以澆息祂的憤怒，乃是祂憐憫與寬容我們。所以，我

榮耀彰顯在那蒙憐憫早預備得榮耀的器皿上。﹂是因為昔日那個抵擋神的自己反悔了，使得我今日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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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在牛的渡口蒙恩 我可以反悔嗎？ 99

在牛的渡口蒙恩 100 101 大事化小

大事化小

猶記得國小畢業時，同學間盛傳一種為對方寫祝福小卡的活動，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大事化小事， 小事化無事﹂此語出現於當時，儘管我不認為它算是哪門子的祝福語！ 隨著年歲漸長，聽到這句話的機會也愈來愈多，人們常拿它用來避開麻煩事，舉凡解決紛爭與處理 人際問題時，它彷彿成了鎮邪之寶。然而，今天自己卻對這句話有了全新的經驗，迫不及待想與您分享 這個才剛出爐的寶貝！ 想到好久沒吃水餃了，於是，早餐結束後，我開始和麵糰，十五分鐘不到便大功告成，我隨即從 冰箱取出昨天剩餘的絞肉，混合現切好的蔥薑末、高麗菜絲以及調味料等，沒多久的功夫，整個水餃工 程 就 已 經 完 成 了 一 半 。 然 後 我 開 始 享 受 早 晨 時 光 ， 因 為 適逢 假 期 ， 兩 個 孩 子 也 在 家 ， 我 除 了 悠 閒 地 讀 讀 書、寫寫東西以外，也陪伴孩子學習與遊戲。 九點半左右，兒子開始喊肚子餓，我不解地望著他，心想早餐不才剛結束嗎？難道剛剛才下肚的 那一片吐司，一下子消化完畢了？雖然我沒有得到答案，不過我有兩種臆測：第一，他剛才沒吃飽；第 二，他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這種時候我自然有應變之道，馬上遞給他一顆又大又圓的蘋果，期待他在

果腹之餘，也能夠安靜一點。沒想到一個小時後，他又喊餓，此時，我索性找女兒搭檔幫忙擀水餃皮， 二十分鐘不到，我們母女倆把所有的水餃包好了。 當結實飽滿的水餃在大鍋中一顆顆浮起來時，我莫名地興奮，想起從揉麵糰到餃子出場也花不過一 小時的時間，究竟自己是如何辦到的？想起初來牛津時，為了想吃水餃，不惜花較高的成本買冷凍水餃 皮，再不然就是請來教會裡幾個身手矯健的姐妹，幫忙揉麵糰與擀麵皮。為了揉麵糰這檔事，我曾經好 幾次安慰自己，學不來就算了，反正將來回台灣，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難道不是嗎？要不，為何兒時曾 與爸媽一同擀麵皮、包水餃的幸福情景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盡是市場裡﹁身手矯健﹂的專業水餃販 以及一盒盒等著我們買回家下鍋的水餃半成品！ 曾以為大事化小，就是省事，是要我們以簡便、避免麻煩的心態去面對與處理問題，沒想到經過歲 月經練而得的餃子功夫，卻讓我有全新不同的領悟。﹁避重就輕、遮掩、逃避、壓抑﹂這些幾乎被我與 大事化小畫上等號的解決之道，沒想到恆心忍耐與執著為我帶來超乎想像的結果。

九年六月︶ ○○

經過二十多年後，我終於明白了，這句在當時同學間彼此盛傳的話，已經超越時空限制，為我與家

期︵二

人帶來了莫大的祝福。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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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02 103 學會倒醬油

學會倒醬油

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倒醬油還需學嗎？瓶蓋轉開倒下去不就得了？我以前也這麼認為，後來才發 覺什麼時候倒、倒多少都沒能說得準，到底是依菜色、還是憑喜好？也許都是，只不過那瓶被我用了半 年還不見底的醬油，恐怕讓我告訴你還有其他的理由，那可是我來牛津後使用的第一瓶醬油哩！ 因為貴，所以捨不得用，於是該紅燒的菜我總是倒一點意思一下，要靠醬油上色的菜，我也只是馬 馬虎虎地過一下醬油，意思是我已經按正常步驟了，至於那些需要用醬油醃的肉品，根本上我是能少放 就少放，再不然以鹽取代也無不可，難怪每道上桌的菜一入口，味道總是差那麼一點兒，即便如此，我 卻始終未能察覺問題的癥結所在！ 從小我就看媽媽倒醬油，任何煎炒、煮炸、滷燉，舉凡需要用到醬油的菜，媽媽絕對是絲毫不手軟 的，尤其她滷起牛肉來，常常是一瓶醬油就去掉了一大半，我耳濡目染其中，自然是受到媽媽的醬油哲 學所薰陶，只是這麼一路看到長大，沒想到來到牛津後，我卻與區區一瓶醬油過不去。會不會是因為台 灣的醬油太普便、太便宜，使得我看媽媽倒醬油成了理所當然的事。相較之下，牛津的醬油難買多了， 整個牛津市只有兩家亞洲店，醬油的種類不多不打緊而且還很昂貴，加上台幣折算英鎊如此種種，使得

我倒醬油一夕之間變得猶豫與放不開了，追究原因大概心裡潛藏著擔心與害怕吧！ 這讓我想起曾經教過的一位罹患心身症的高中學生，只要面臨考試或者他不喜歡的課堂，他﹁過度 換氣﹂的毛病就會出現，似乎我也罹患了類似的病症。直到半年前，我開始與一位廚藝精湛的朋友相互 切磋，幾次我看她倒醬油的身段，像極了媽媽的樣子，當我看見醬油從她手中唏哩嘩啦地流出去，還來 不及心疼的同時，卻也從她經驗到那股與媽媽一般對於醬油的執著與鍾愛，並且當我品嚐著上桌的美味

節記載︰半夜時分，起了風

佳餚，除了允指回味無窮與頻頻點頭以外，也終於確定自己兒時學到的醬油哲學一點兒不假，然而，這 樣的學習卻一直延伸到我們來牛津即將邁入的第三年，我才算是真正學會。 還記得彼得在水面上行走這一則故事嗎？聖經馬太福音十四章

33

給獨一無二的挑戰與使命。同樣地，若不是來到牛津，恐怕我也很難真正學會倒醬油，因為那每一滴、

是看看就會的，彼得乃是從離開船身的那一刻起才開始與信心接軌，親身體驗到神的大能以及迎接神所

一步踏出船身，正因為踏出了，才知道原來信心不如自己所想像。那信心的步履不是光說不練的，也不

然而，我今天卻毫無理由在這裡批評彼得，反而得承認他成了自己的榜樣，因為他比其他門徒更先

妙供應了五千人吃飽。

有道理的，因為就在遇上風暴的不久以前，他才剛在廣大的群眾面前，親眼所見主以五餅二餘的神蹟奇

上下到水面，要到耶穌那裡。只是看見風浪甚大，就害怕起來，便往下沉去。別以為耶穌責備彼得是沒

得尤其驚惶失措。彼得是門徒中稍為勇敢的，他在耶穌的允許下，願意冒險嘗試在海面上行走，他從船

浪，熟悉加利利海的門徒在面對此狂風巨浪都慌張了起來，卻見耶穌在海面上行走，以為是鬼怪，便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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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04 105 格拉斯哥的力量

每一瓶都是憑著信心倒出去的，並且因此成就出來的佳餚無不吸引著我們一家人彼此更為靠近，在體會 幸福的同時，我們尤其珍惜這份從神而來的恩典與祝福。 我相信如此恩典祝福，也勢必繼續延伸到將來回台灣以後，未來當我再看見媽媽倒醬油時，大概不 會再認為那是浪費或者理所當然的事，那無疑是表現信心、堅持品味，以及滿足每張挑剔的嘴背後所付

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2007.7.5

上的高貴代價。 此文於 ※

格拉斯哥的力量

外子問女兒：﹁這趟格拉斯哥︵ Glasgow ︶旅行，讓妳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女兒想了想後回答： ︶、布雷爾收藏館︵ Burrell Collection ︶旁的公園︵ Playground ︶，還有咖哩 Stirling Castle

﹁史特靈城堡︵ 飯﹂。

說到史達林城堡，以我這個外行人，雖然很難看出什麼門道，卻憶起幾個自己曾經去過的城堡：華 威城堡︵ Warwick Castle ︶是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踏進城堡，因此感到無比興奮，記得當時外子抱著才剛 滿一歲的兒子，一路衝上塔頂，再衝下來，儘管那已是兩年半前的事了，畫面卻依然鮮活。至於溫莎堡 ︵ Windsor Castle ︶與愛丁堡城堡︵ Edinburgh Castle ︶，兩者均為我們留下諸多美好的回憶，倒不是城堡本 身有多希奇，而是每歷經一座城堡之後，我們便又多得一個人生故事。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就好像剛才外子問女兒的那個問題，如果你也問我同樣的問題，我會毫不猶豫 告訴你：﹁這趟格拉斯哥之旅，讓我希罕的不是城堡，也不是博物館，而是外子的大學同學。﹂對一個 人歌功頌德我從來不拿手，然而，就在我們抵達格拉斯哥的當晚，從他親自為我們準備的那桌﹁咖哩雞、 烤排骨、滷蛋以及涼拌鵝醬豬肉絲﹂來看，我已經徹底被他收買了。聽學長說那鍋咖哩雞是他前一晚開始

在牛的渡口蒙恩 106 107 一鍋雞湯

熬燉的，濃郁的香味，讓我們一家人不僅吃的滿足，更是感動，也難怪﹁咖哩飯﹂讓女兒至今念念不忘。 學長花了不少的時間陪伴我們，從戶外旅遊到他學院宿舍的廚房，這讓我們的身分，一下子從逛大 街的觀光客躍進為格拉斯哥的客人，也從無論如何只能吃外食的生疏無奈，到能夠品嚐有專人招待的溫 暖愜意。有一個晚上，我甚至成了學長的廚房助手，才知道他不僅會搞中餐，就連義大利麵以及生菜沙 拉都很拿手。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忙，不過，倒是把他俐落的身手，以及美食料理給一一記錄下來了。 若要我形容城堡與英國人的關係，我會告訴你就好像﹁吃﹂對於中國人一般，這也就是為什麼， 此趟旅程因為有學長的陪伴，讓我們玩的更為踏實。其實，倒也不是我們很膚淺，只知道講吃，不過說 真的，一座城堡除了提供我們瞻仰昔日皇室的生活，以及它們曾經在軍事、戰略上所扮演的特殊角色以

。

外，究竟還對後人有甚麼啟發？是權勢的象徵，還是力量的代表？想必如此氣勢磅礡的建築，能歷經年 代而不衰，自然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醞釀其中了 那股力量有多奇妙？如果可以讓一個人捨棄名牌，到如今穿著一身輕便；從高貴的主治醫師名分， 到如今與小自己近乎一輪的年輕夥伴做同學，算不算奇妙？說真的，要重拾簡樸的生活與單純的學生生 涯，或許尚不足為奇，稀奇的是到了與權勢、名利交手的關頭，而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僅如此，那股 奇妙的力量繼續延伸，延伸至十幾年後的今天，也延伸到十萬八千里的海外，讓我們在英國的格拉斯哥 相遇。終於，我們不再有時間的壓力，也沒有忙碌的催趕，而眼前的咖哩飯與義大利美食，也已為我們 帶來難以想像的滿足。想想那些雄偉壯麗的城堡與博物館，到底還比不上一鍋咖哩雞，這種力量連我自 己都覺得稀奇了！

一鍋雞湯

在經過七年後的今天，牛津華人教會終於有了自己的牧師了。為了能跟牧師、師母有多一點的交 流，上週，我們請牧師一家人來家裡吃飯，沒想到我們正聊得盡興的時候，牧師突然一個邀約，希望下 週主日我們夫妻能夠一同上台做見證，分享關於﹁上帝要我在牛津做什麼？﹂我當場傻眼，心想這年頭 請人吃飯，還真不簡單，除了進廚房煮好吃的，還要上台作見證！ ﹁上帝要我們在牛津做什麼？﹂這個問題豈是一個答案可以解決的，如果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不 也奇怪。尤其，我怎知我所說的，是神真正的心意，而非自己的！然而，就在我想破頭之際，發生了一 件事 —— 外子來電請我幫忙燉一鍋雞湯，說是他的老師病了，一個半小時後要送藥到老師家，想順便把 雞湯帶去。 坦白說，對於這種臨時性的要求，我感到很為難。還記得當時我從冷凍庫取出一隻硬如大石的全

﹂。

雞，一面辛苦的將之解凍，同時一面對它出氣：﹁為什麼你︵外子︶一通電話來，我就要幫你煮雞湯， 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正在煮晚餐嗎？這麼硬的雞說煮就煮啊

生氣歸生氣，我還是在時間內將晚餐和雞湯完成了。隨後，我們一家人帶著藥與捧著雞湯去探視外

在牛的渡口蒙恩 108 109 一鍋雞湯

子的老師。到了老師家，我馬上明白我們這麼做是正確的，也知道自己生氣沒有道理，因為老師不良於 行，平時尚有同住的姪兒可就近照顧，這幾天巧遇姪兒外出遠行，如今病了豈不可憐！這讓我想起耶穌 曾經與門徒的一段對話：﹁我赤身露體，你們給我穿；我病了、你們看顧我；我在監裡，你們來看我。 義人就回答說：主啊，我們甚麼時候見你餓了，給你吃，渴了，給你喝？甚麼時候見你作客旅，留你

︶ 25:35-40

原來， ——

住，或是赤身露體，給你穿？又甚麼時候見你病了，或是在監裡，來看你呢？王要回答說：我實在告訴 你們，這些事你們既做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太 這是神真正的心意。 難道神的心意就是﹁一鍋雞湯﹂？是的，祂要我在不多的事、也就是微小的事上對祂忠心。其實， 一鍋雞湯，也夠難的了，難在一個怕麻煩、或者不屑微小善行的人，還是會錯過的。如果我少了順服丈 夫的意思，不也同樣錯失一個愛鄰舍與做兒女榜樣的好機會！ ﹁上帝要我們在牛津做什麼？﹂，這個問題在將近三千年前，同樣發生在先知以利亞身上，當年先 知以利亞為了躲避亞哈王后耶洗別的追殺，逃到何列山洞穴躲藏，神以微聲呼喊以利亞︵王上 19:9 ︶： ﹁以利亞啊，你在這裡做什麼？﹂。或許我們不如以利亞那般悲慘，是一個被人追殺的亡命之徒，但 ﹁躲進山洞﹂這樣的經驗卻是有的。比如說當我們窮途末路、一愁莫展時，山洞成了我們療傷治病、尋 獲 靈 感 與 重 新 裝 備 的 地 方 ； 然 而 ， 山 洞 也 可 能 成 為 我 們 ﹁ 逃 避 問 題 ﹂ 的 最 佳 去 處 。 好 一 點 ，也 許 表 面 上 我們把事情完成了，但不知不覺中，我們將自己的動機、情緒或者意念埋藏起來；埋藏，使我們與真理 擦身，如此，我們便無法正確無誤地回應神，也無法正確無誤地抓住每一次上帝給我們的機會了。這麼

說來，山洞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它可讓我們短暫地獲得安全，即或不然，它也是一個危險的地方，讓我 們失去真理與自己。 當神向我們微聲示之﹁你在這裡做什麼？﹂，沒想到﹁煮一鍋雞湯﹂，仍舊是要驚天動地的，因 為如此微小的事物在祂看來亦屬無價，其實，無價的不是雞湯，而是透過一鍋雞湯所燉熬出的心意與責 任，那是一份明白神要我們去愛人的心意，也是明白神託付我們一切不該疏忽與放棄的責任。

在牛的渡口蒙恩 110 111 幸福的「雞」味

幸福的﹁雞﹂味

來英國三年多，你如果問我﹁對英國的感受是什麼？﹂我肯定回答你：﹁唉！生活真不簡單，光是 搞三餐，就足以讓人忙得昏頭轉向，而且還有滿腹發不完的牢騷；不過，它的確也是個讓人脫胎換骨的 好地方。﹂ 因為，我有許多寶貴的人生經驗都是來到英國後才體會，特別是在廚房中，不僅僅是醬油、糖、 醋、鹽放多少、火侯大小的掌握而已，而是當我又想通甚麼人生道理，此時便能再一次敦促自己開心地 為家人準備膳食。 這陣子氣溫驟降，使得自己濕疹的毛病又犯了。當細小的傷口爬滿雙手，又痛又癢，我為此愁眉 不展起來。外子看我這般愁苦，他深覺歉疚，以為是被自己留學所拖累。其實，我心裡明白事實並非如 此，反而因為外子留學，讓我有機會來此﹁文明中帶有鄉村味道﹂的城市，除了有取之不盡的英國歷史 可供挖掘以外，還不時看到活潑可愛的松鼠隨街到處亂竄，這種讓自己做夢都不敢的生活怎會不好？是 誰說日子難過、三餐難熬了？其實自己是最幸福的。 幸福大概就是那種看不見，卻能夠真實感受；無需花一毛錢，卻牽繫於一念之間的東西吧！一旦自

己想通了，便覺得幸福，既然幸福，就不會吝嗇將幸福隨手傳遞出去。那麼幸福的滋味是什麼？當然不 乏也是拿有限的盤纏來享受無限的價值，就在當下，我從冰箱中拿出幾天前半價買回來的 Guinea Fowl ，朋 友管它叫珍珠雞，為了將其價值發揮到極致，我把一雞拿來兩用︰先拔毛，再斬雞，藉此將雞胸肉分離 出來，然後切成雞肉丁，經川燙後，我將雞肉丁做成讓我們一家人開胃的可口愛心飯，至於其他的部份 我也同步熬燉，煮了一鍋營養又健康的美味雞湯。 說來奇妙，不過是想通道理而已，就什麼都改變了，不但立即將愁苦昇華為幸福，也將辛苦轉化為 能力，就好像一枚錢幣的兩面，樣子雖不同，價值卻是一樣的，沒想到讓我愁眉不展、搞得滿手是傷的 廚房，其實也是讓自己挖掘到寶藏的小天地。 哪裡知道一只半價雞、一雙受傷的手，與一顆願意想的腦袋，刪成了幸福的元素，也因此完成了

http://www.wretch.cc/blog/mitong&article_id=14817186

一件藝術品 —— 當可口愛心飯呈現在家人眼前時，我看見從他們發出欣賞、讚嘆以及據案大嚼 的滿足模 樣，你沒看見外子兩三下便把盤子掃得光溜溜，以及兒女們狼吞虎嚥的樣子，對廚子我來說那才是真正 幸福的滋味呢！ 愛心飯的點子來自於﹁小小米桶的寫實廚房：雞米蔬菜咖哩飯﹂ ※

在牛的渡口蒙恩 112 113 一本好書

一本好書

難怪人們要說：﹁朋友，就像是一本書﹂，如果是這樣，那麼好朋友就不只是一本書，而是一本好

。

書了。直到昨天為止，這本書讓我整整讀了十個月之久，原本讀它只是一本食譜來著，怎麼讀到最後完 全走了樣 就先讓我從吃講起吧！當我按著妳教我的方法，把剛出爐的包子給一個個卸出來晾著，雖然這些 都只是重複且簡單的動作，但對此刻的我而言，卻很不簡單，因為此時的我，就連吃包子都顯得為難。

，如果仔細數算，大概有超過

雖說吃包子為難，但如今，我卻可以大言不慚的告訴別人，做包子就跟煮泡麵一樣簡單。當然還不只包 子，還有菜包、花捲、麻糬、蘿蔔糕、碗粿、油飯、春捲、蘿蔔絲餅 二十道的佳餚，統統出自妳親手傳授，這些都是一般食譜無法匹敵的。 妳還記得上週五，一群姐妹湧進廚房看妳現炒﹁三杯花枝﹂的實況嗎？多麼溫情與充滿向心力啊！ 食譜哪有閒工夫刊載這種秤不出斤兩的畫面，然而，我卻視它為能夠吃出美味的原動力。唉，大概是我 太濫情了，否則，吃包子幹嘛還感傷！ 自妳來家裡教我煮好吃的以後，我們兩人便常常躲在廚房裡，好像玩起兒時辦假家酒的遊戲，通常

是妳動口，我動手。妳真的蠻愛說話的，常說得我目瞪口呆，到底是妳誇大，還是我白痴，到現在我還 沒弄清楚。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的活潑與健談，的確帶給我們一家人許多的歡樂。還有妳 的問題也不少，才知道當下的你正好在尋覓真理，就這樣我們一拍即合，一起玩辦假家酒，也一同聊人 生與信仰。如今，我也重新認定一本好書，不能全然只提供說服人的證據，還要適時穿插問題其中，如 此才能夠挑戰讀者、引起共鳴。 那天師母直誇妳是個有才德的女子，我卻在一旁聽了想大笑，好像打從心裡不相信妳似的。不過 幾經咀嚼後，我發覺師母所言不假。真的，光憑妳頂著牛津大學生化博士的頭銜就足以嚇死人了，並且 據案現今標準若不算才女，也絕對是個有能力的女人。其實最讓我驚訝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妳選擇在家 做一名︵博士後︶閒婦，別說現在打燈籠找不到，如果是在台灣，妳肯定要讓街坊三姑六婆在背後說閒 話的。他們大概要說妳浪費天資聰穎，讀到了博士卻不好好找份差活來幹，要不就說妳欺負老公，放他 一個人辛苦的在外奔波與養家等。其實，他們壓根不知道，這是妳的生活哲學，除此，還聽說妳有獨

。真有妳的，別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妳從博士班裡學來的。我說妳讀博士大概也只是為了要找個

特的持家治夫秘方呢！什麼跟老公一起洗澎澎啦！要不然就是有求於老公時，不妨趁著幫老公馬殺雞 時

能相襯的人匹配，既然找著了，就把自己的博士光環給放下了，難怪你們夫妻感情融洽、恩愛有佳，我 想妳是絕頂聰明的，因為妳知道善用女人的優勢。 平時總習慣在廚房裡跟妳嘀嘀咕咕的，如今離了廚房，想要正經八百對妳說什麼臨別祝福時，才 突然覺得饒口與辭窮，不是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就是枯坐在電腦前整整一天，任憑我寫了又改、改了

在牛的渡口蒙恩 114 115 忘記背後、努力面前

再寫，還是摸不著任何頭緒。總之，我很感謝神，因為祂讓我在牛津認識妳，雖然只短短十個月，卻成 了生命中的好朋友。人生本有很多的事情就像這樣是說不清楚的，該來的便躲不掉，好比原本應該是我 獨自在廚房裡困坐愁城的，怎料變成妳偕我同在廚房中引吭高歌，甚至到最後，我們一起去教會、讀聖 經。是否，人生的希望常常發生在轉角處，讓壞事沒壞下去，而危機也化成了祝福！ 一本好書也是這樣的，不管它是食譜，還是關乎信仰、或者持家治夫的錦囊妙計都無所謂，重要的 是，只要是好書，它便會觸碰、激盪或者改變我們。期許自己也要跟你一樣，讓人開卷有益，不妨訂它 為下一個年度的新目標吧！

忘記背後、努力面前

前幾天，我在教會愛宴中聞到一股濃濃的牛肉香。仔細一找，果然是出自大廚的﹁清燉牛肉蘿 蔔﹂。吃飯時，我幫忙分菜給弟兄姐妹，每舀出一勺，我都忍不住吞嚥口水一下。好不容易服事完三、 四十位的弟兄姐妹，終於輪到自己時，我從大廚太太的手中接過一盤白飯，便迫不及待衝到那鍋牛肉面 前，將蘿蔔與牛肉順著手中的勺子慢慢滑入盤中，澆淋在白飯上 我夾起一塊牛肉送入口中，入口即化於瞬間，再加上淡淡的白蘿蔔清香，簡直美味到了極點。此時 才想起，自己來牛津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清燉牛肉了，豈不怪哉！其實我常常煮牛肉的，因為老公愛 吃牛肉，不過，通常不是紅燒牛肉、就是滷牛腱，或者也是女兒愛吃的﹁咖哩味﹂牛肉等，大概我以為 清燉牛肉不好煮，便不願嘗試了。想想看，一鍋清燉牛肉，香歸香，有的卻僅是平淡無奇的顏色，何以 讓人垂涎？既沒有紅燒過後的鮮豔色澤，也少了奪目惹人、有百變風情稱譽的咖哩氣勢，我總猜想著那 些能煮出香噴噴清燉牛肉的大廚或者麵攤老闆，肯定是在鍋裡加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獨門秘方吧！ 第二天，我拗不過好奇心，便把才買回來的新鮮牛肉與牛大骨拿出來，想要如法泡製一番。首先， 我把牛肉與骨頭經過川燙，然後重新放入乾淨的鍋中，鍋裡再加入適量的水以及薑片、蔥段等，先以大

在牛的渡口蒙恩 116 117 忘記背後、努力面前

火燒滾，然後轉文火燉煮。沒想到，一兩個小時後，我也嘗到了與昨日幾乎一般濃郁與入口即化的﹁清 燉牛肉﹂了。是否很好笑？原來自己深信不疑，認為牛肉好吃的秘訣，在於複雜的烹調技術與強調重口 味，這樣的觀念並不完全正確，除此，我也終於明白，平淡無奇的顏色，是清燉牛肉之所以能鎖住原汁 原味的關鍵所在，並且平凡與簡單的方法，也是讓我們獲得幸福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是否，我們常常為了求好心切，甘願花下時間與金錢，致力於一些艱深難懂的事上，反而忽略了眼 前比較平凡與簡單的部分，好比我們總是顧著往前衝，而忽略了向後看？尤其，當前方有一大堆重要的 事情等著我們突破時，恐怕我們以戰兢的態度面對都嫌不足了，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心力再去回首過

﹂︵腓立比書三章

節︶是不是？上帝都這麼說了，反正，我們照著做唄！

去呢？再不然，我們也會大方地把上帝曾經說過的名言拿來當擋箭牌：﹁忘記背後，努力面前，向著標 竿直跑 14

日子。幸好，那一鍋清燉牛肉幫助我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準備，以及為下一個活動而張羅東、張羅西，說穿了只為了忙不完的明天而活

，彷彿生活變成了過

當前陣子聖誕節期間，我們因為一連串的活動被嘎得喘不過氣來，好像我們就是為下一場的聚會而

在面對前方道路時，走得更加篤定。

自己的從前，使我們得醫治。使我們不再害怕遠離，也不害怕成長，以至於我們能夠重新的立定腳跟，

往曾經乃是呼喚我們，如果成長好比離鄉，那麼我們一定得找回那條還鄉路，去重溫、去忘記或者原諒

經，也並非要我們沉溺其中，使我們因為曾經的豐功偉業或者悲痛、心傷而無法自拔。相反地，那些過

銘記歷史的教訓，才能夠使我們在面對未來的時候，不致走錯路或者少走幾哩冤枉路。至於那些過往曾

教訓已老早告訴我們﹁承先啟後、繼往開來﹂的道理。﹁忘記背後、努力面前﹂也是這樣的，唯有能夠

於 是 ， 我 們 更 積 極 地 向 前 衝 了 ， 要 衝 破 古 人 一 切 的 藩 籬 與 窠 臼 ， 不 論優 劣 與 對 錯 ， 諸 不 知 歷 史 的

能給我們當飯吃，也無法讓我們得到任何立即性的報償。

極，更甚我們把﹁過去﹂當作一種拒絕與抵抗進步的價值態度。因為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過去﹂既不

們也是要被利劍所傷的。還有一種可能是我們對於﹁過去﹂存有太有的誤解，認為﹁過去﹂是保守與消

只是，不記得過去，要如何能忘記過去呢？神的話就好像一把兩刃的利劍，倘若讀不清楚，往往我

13

在牛的渡口蒙恩 118 119 抱一根牛骨頭回家

抱一根牛骨頭回家

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三頭六臂，不過相較從前，我最近倒是做了不少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事情，比 如前幾天，我從傳統市場︵ Covermarket ︶抱回了整根牛骨頭。牛骨到底有多重？我也說不上來，不過， 若按肉販不是用剁刀，而是鋸刀，好不容易才把那根骨頭給一點一點割開來，就算它不重，也的確夠頑 固了。我請肉販幫我切成三大塊，然後分裝於兩個大提袋內，便這麼半拎半抱回家了！ 我如往常一樣，如果去市中心，回家前一定會去一趟傳統市場，瞧瞧有沒有便宜的東西可買。我 仔細環顧市場四周，仔細的程度到地上有沒有垃圾，有沒有別人遺漏的硬幣，或者地底突然竄出一隻老 鼠，都難逃我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然而我卻什麼也沒瞧見。 心想既然來了，乾脆買些牛腱吧！於是我去往常那間肉舖，跟肉販要了一些新鮮的牛腱。肉販跟我 一樣，是個女的，別看她長相清秀，其實身手矯健得很。英國的傳統市場是這樣的，肉販多半會穿上白 色長袍，因此各個看上去，都頗有專業架勢。那位女肉販從身後的大型冷凍櫃中取出一大根牛腱骨，牛 腱骨之大幾乎是讓她捧出來的。她按我的要求，埋頭將牛骨上的牛腱肉切下來賣我，我隨口問她：﹁有

﹂。第一塊牛骨我拿來做紅

沒有牛骨可賣？﹂沒想到她指著眼前這根：﹁賣妳一英鎊，要不要？﹂，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

後，我很爽快地答應！ 我高興的抱著這根牛骨頭回家，途中我想﹁這下子又有大餐可吃了

燒，除了滷牛腱以外，也順道滷了一些可口的小菜，包括有滷蛋、海帶、腐竹皮。第二塊我拿來清燉， 並從中取一些原汁出來，燉了一小鍋西式濃湯，女兒愛喝的不得了，緊接著兩天我們也把第二塊牛骨給 解決了。 寫到這裡，第三塊牛骨還乖乖地躺在冰櫃裡。其實，我寫這些並非想記錄買骨頭、烹調或者吃的 經驗，而是我為什麼抱了一根牛骨頭回家？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嫌麻煩而打消念頭。想一想，煮三餐

﹂我的確如此試驗過丈夫，比方做包

已經夠辛苦了，何須再抱一根重得要命的骨頭壓死自己？想起有位朋友曾對自己這麼說：﹁你不能幫先 生做完所有的事，最好留一些給他做，否則丈夫容易得寸進尺

子、包水餃的麵糰，請他來揉；煮好的全雞請他來切；甚至吃完飯後的碗盤請他洗等。只是，後來我還 是投降了，因為為了秉持公平與分工的原則，我還得事先盤算什麼樣的 工作交付丈夫，我才不吃虧，這 樣的生活豈不累人！ 於是，我快樂地抱一根牛骨頭回家！儘管牛骨很重，但我只要看到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心情便不由 覺得暢快起來。猶記得我抱牛骨回家的當下，看到外子一臉吃驚的模樣，簡直笑死人了！

年夜飯

想著此時台灣家人與朋友們應已吃過年夜飯了，不免好奇他們是如何度過的？是不是每個家庭都 享受著一頓美味與平安的年夜飯？雖然我們人在國外，感受不到絲毫的年節氣氛，不過因著自己是中國 人，所以還是免不了掛記這一個重要的日子。 我沒敢掉以輕心，還是刻意多做了幾道菜，有清蒸魚、滷牛腱、紅燒豆腐、燙菠菜，以及女兒最 愛的蕃茄炒蛋，再加上一鍋湯，儘管這些都不是珍饈佳餚，但我們卻是懷著感謝與享受的心情吃這一頓 的。 還記得小時候，有兩次吃年夜飯的經驗很不好；一次是自己不小心打破碗，那年適逢先父在工作上 出了問題，說來奇怪，為甚麼工作出問題與打破碗有關？這件事到如今我還是想不透！不過那次以後， 媽媽便對於年夜飯有了萬全的準備，餐具統統改用免洗的，這下子總不怕摔了吧！另一次是家人間有衝 突，使得原本溫馨而熱絡的年夜飯頓時變了樣。自那次以後，家人間似乎也有了新的默契，知道要盡力 維護這一頓飯的和諧，於是，年夜飯成了我們一年中最期待的一餐，也是最怕受傷害的 一頓。 隨著自己出嫁以後，吃年夜飯的味道不再一樣，難道不是嗎？與自己的爸媽吃了二十幾年的年夜飯

突然消失了，當期待落空，害怕受傷害的感覺也不在時，那種心情異常奇怪。我老早不記得嫁人後的第 一頓年夜飯是怎麼吃的，以及到底吃了甚麼？只記得吃完後，我偷偷地掉眼淚；因為沒有人欺負我，所 以不敢光明正大的哭，也 因為大過年的，感覺上哭不是一件好事，只好勉強的笑。 隔天，才大年初一，我拗不過自己想回娘家，便央求外子帶我回去，爸媽看到我們回來，自然很高 興，不過，媽媽卻不好意思的說，出嫁的女兒沒有大年初一跑回來 的。不曉得她是不是故意說給身旁的 丈夫聽，示意他，﹁我的女兒不懂事，請你多包涵﹂，然而，經媽媽這麼一說，彷彿我又犯了大忌。如 今回想起來，不由覺得當時的我們都太壓抑了；不論是父母或是自己都一樣。也許我早該在公婆家吃完 年夜飯後，繼續趕回才不過半小時車程的娘家續攤，卻因為傳統，也因為許多環境的限制與自限，使得 那個年成了我們父女最後相聚的記憶。 我 最 害 怕 聽 人 們 說 ： ﹁ 女 人 嫁 人 以 後 就 如 同 潑 出 去 的 水 ， 傳 統 怎 麼 說 就 照著 做 吧 ！ ﹂ 尤 其 害 怕 聽 女 人這麼說，彷彿她自己不是女人似的，不然怎能允許自己首先活在否定中，然後再去否定別人。如此一 代傳一代，究竟是為人而設的傳統，還是被傳統給設限的自己？會不會傳下來的，其實是自己一輩子擺 脫不掉，也抗拒不了，卻積怨在內心，至深已久的害怕或苦毒！ 今年的年夜飯，我除了想念家人以外，沒有以往期待與害怕受傷的心情，也沒有壓抑或者偷偷掉 淚，就是一家人安安靜靜地度過了。在平凡中我認真思考了一下﹁年夜飯﹂的真意。我們的一生隨著兒

節說的好：﹁愛裏

女長大結婚、長輩年邁過世，到底有幾頓年夜飯是能夠真正吃的圓滿與無憾的？那麼我們又為甚麼要因 為摔破一個碗盤、害怕衝突、或壓抑而無法好好享受年夜飯呢？聖經約翰壹書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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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20 121 年夜飯

在牛的渡口蒙恩 122 123 我的屬靈麵包

沒有懼怕；愛既完全，就把懼怕除去。因為懼怕裏含著刑罰，懼怕的人在愛裏未得完全。﹂固守傳統並

年 月2︶ 2009

不會加增年夜飯絲毫的美味，相反地，如果我們願意敞開心，真正接納彼此，並且不再壓抑，那麼便可

期︵ 564

以飽嘗到年夜飯的香。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我的屬靈麵包

昨天下午 Tina 媽媽來家裡教我做菠蘿麵包。她這次來，並非專程教我做麵包，而是為了分送食物，原 因是 Tina 媽媽特地準備了兩盒便當，想要託外子晚上參加弟兄會時，帶給一位老弟兄。 其實，管它是專程不是，也管它是做麵包，還是分送食物， Tina 媽媽的出現總是令人眼睛一亮的，明 眼人總不忘多瞧兩眼，她的雙手是不是捧個盒子或者提了袋子？那意味盒裡、袋中有美食，我們又即將 有口福了。因此， Tina 媽媽這次來，無形中也意味著，再過不久，家裡的空盒、空袋，就會給裝得飽滿！ 如果你吃過 Tina 媽媽做的小餐包，想必也會跟我們一樣愛不釋手，我曾經吃過裡面夾有紅豆餡、叉燒 以及沙拉口味等三種。沒想到 Tina 媽媽這次教我的，是久違未吃到的﹁菠蘿麵包﹂ —— 我 真的 能 做出 菠蘿 麵包嗎？這無疑是當時的我，心裡所發出最大的竊笑與疑問了！ ﹁高筋麵粉 — 公克；酵母 — 小匙； Baking powder— 小匙；奶油 — 公克；糖 — 公克；鹽 — 一個；牛奶 — 公克﹂，我們將上述材料統統丟進麵包機後，大約兩個小時的等待過程 —

小匙；雞蛋

500

300

2

1

20

20

中， Tina 媽媽緊接著教我做菠蘿酥皮。說到這酥皮啊！我以前總想不透，為什麼好端端一個麵包烤出來， 下面是鬆軟，上頭卻是酥脆無比？想了幾十年了，今天終於得到答案了。

1

在牛的渡口蒙恩 124 125 我的屬靈麵包

前陣子，牧師對我們發出邀請，希望每個人能找一位﹁屬靈同伴﹂一起成長，沒多久我就收到 Tina 媽 媽媽來說，我不過是小毛驢一隻 Tina

媽的邀約了。如此邀約，我自覺不配，卻也深感榮幸，不配的是，對

節︶

罷了；榮幸的卻是，對我而言， Tina 媽媽一生的經歷，別說是做我的屬靈同伴，就是當我的屬靈長者，也 綽綽有餘。不過，基於我們在神的家中，互為姐妹肢體，便不再有大小、配得不配得的問題，因為神要 我們彼此同心，不要志氣高大，倒要俯就卑微的人。︵羅馬書十二章

飽了，耶穌對門徒說：把剩下的零碎收拾起來，免得有糟蹋的。﹂︵約翰福音六章

節︶這就是有

12

媽媽的兩盒便當與菠蘿麵包，再一次向我彰顯祂奇妙的能 Tina

食物從來就不是重點，重點是人們是否願意，透過食物來分享愛與傳遞愛的心意！我們總希望自己

力！

人還有剩餘。今天也是一樣的，上帝透過

名的﹁五餅二魚﹂神蹟。透過安德烈帶來一個孩子，也透過孩子手裡的五餅二魚，上帝因此餵飽了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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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約有五千。耶穌拿起餅來，祝謝了，就分給那坐著的人；分魚也是這樣，都隨著他們所要的。他們吃

條魚，只是分給這許多人還算甚麼呢？耶穌說：你們叫眾人坐下。原來那地方的草多，眾人就坐下，數

﹁有一個門徒，就是西門彼得的兄弟安得烈，對耶穌說：在這裡有一個孩童，帶著五個大麥餅、兩

不會不夠堅固？﹂，沒想到神親自解決了我的疑惑！

自從我與 Tina 媽媽成為屬靈同伴後，我發現彼此間的聯絡，鮮少有禱告與讀經此等正式分享，我們僅 是輕鬆地分享生活，要不就是約定下一次聚會時間和地點而已，我正為著我們這樣的屬靈關係發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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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書十二章

節︶

這樣的，因為我們本當慇勤不可懶惰，要心裡火熱，弟兄姐妹若有缺乏，要彼此幫補，

中，細細咀嚼其道理精髓，這樣的體會或許更勝獨自埋首字裡行間吧！至少我的感受是

當頭棒喝一下，告訴我生活是需要平衡的，因為透過行動，我們才得以進入神的話語當

想著這餐不妨隨便煮吧！我想多一些時間讀讀書什麼的，沒想到我的屬靈同伴立即給我

當 然 ， Tina 媽媽的手藝是經過時間熬煉出的，自然不會有上不了廳堂的顧慮。不 過，她願意花下大把的時間，以及精神體力在食物上，也實屬難能可貴了。因為當我正

前，愈是如此，愛只流於形式，成為空談了！

上大把時間，只做成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以至於我們總是愛得支離破碎，也愛得裹足不

食物的孩子，因為可能擔心自己帶來的東西不夠體面反而讓人嘲笑，也可能因為不屑花

有能力多花幾個錢買到食物，去餵飽那五千人，卻不太甘願成為那個帶孩子來的安德列，或者攜帶窮酸

客要一味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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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於二 ※

八年六月三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的食物，將我們的愛心與熱情傳遞出去！

好像安德烈，也好像那個手裡捧著五餅二魚的孩子，更是 Tina 媽媽的便當與菠蘿麵包，讓我們知道，只要 我們願意，我們總不乏機會與人分享生命，並且也只要我們願意，便能簡單地透過食物，或者透過簡單

自己當日的屬靈需求！神的話語就是這等稀奇，祂往往透過平凡微小，帶給我們最大的滿足與喜樂，就

誰能料想菠蘿麵包，竟能轉化成為屬靈糧食，不但滿足我們一家人的口腹，更是超越想像的供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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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26 127 台灣、牛津之我儂

台灣、牛津之我儂

昨天，我與一位台灣友人一同做美食，短短三四個小時便搞出了﹁台灣油飯﹂、﹁港式蘿蔔糕﹂ 以及﹁紅茶蛋糕﹂。說來奇怪，隨著我們多繞地球半圈，待在牛津的日子愈久，我們反而吃的愈有台灣 味，是因為思鄉情怯呢？還是其實是人生過程中一種尋根的本能驅力？ 猶記得我們剛來牛津的時候，走進超級市場，因為找不到熟悉的食物而感到莫名痛苦，當時因為自 己也不太懂得烹飪，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將超市裡稍微看得懂的食材買回家。從那時起，我嘗試做各國不 同的食物，有英式三明治、墨西哥餐、泰式咖哩飯、日本壽司、韓式煎餅、義式焗飯、義大利麵與 Pizza 等。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頗厲害的，不但能在異國無師自通，還因此大開吃戒，然而，就在自己學做更多 的食物，有更多的選擇以後，才發覺自己最鍾情的還是家鄉的味道！ 那似乎是一種無法妥協的味道，根植在我們的味蕾與腸胃之中。儘管我們來到英國，知道要入境 隨俗，也儘管這個世界已經從專一邁向多元文化，就連西方文學與東方戲劇都已逐漸趨於中西衍化融合 了，我們實在沒有理由站在地球村的當口，還拿吃來分彼此！ 所謂不分彼此，是不是就是住在別人的土地上，說別人的語言與吃對方的食物？那麼我們踩在英國

的土地上，買英國食材，用牛津的水與電，煮台灣油飯、吃港式蘿蔔糕，再配上由英國伯爵茶烘焙出來 的紅茶蛋糕，算不算也是進行一趟中西文化的融合？ 我想起中國元朝年間，一對在文史上傳為千古佳話的伴侶 — 趙孟頫與管道昇，相傳兩人都是元代 著名的書畫家。由於此二人愛好相似，自是很有共同的語言，因此婚後琴瑟和諧，百般恩愛。然而，就 在婚後大約二十載，年近五十的趙孟頫看到當時名士納妾成風，也想跟上潮流，卻又不好意思對妻子明 言，於是寫了首詞試探： ﹁我學士，爾夫人。豈不聞陶學士有桃葉、桃根，蘇學士有朝雲、暮雲。我便我娶幾個吳姬、越 女，也無過分，你年紀已過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 —— 意思是說：﹁我為學士，你是夫人。你沒聽 說陶學士娶了叫桃葉、桃根的兩個小妾，蘇學士也有叫朝雲、暮雲的兩個小妾。我便多娶幾個姬妾，也 不過分，你年紀已經四十多歲了，只管佔住正房元配的位子就行了。﹂ 沒想到，就在管道昇看出丈夫有納妾的想法後，她既不哭也不鬧，只是略一思頓，便寫出了以下的 ﹁我儂詞﹂ ——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 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在牛的渡口蒙恩 128 129 藝術人生

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想必是管道昇歷經婚姻二十載而體會出的愛情真諦，我也相信這就是 融合的最高境界了。融合，不是無目標的妥協，也非無限制的放縱，與無情理的打壓，乃是經過懷疑、 掙扎與痛苦後所決定完全的委身投入於對方，它是一種選擇，亦即是在所棄所擇中進行一場有根的對 話。

中，我以為自己愛上了藝術，其實不然，因為我們根

來到牛渡口，我們隨處走走以及不斷地旅行，在歷程

走過牛津一遭，才發現自己本質上是愛台灣的。不為什麼，只因為自己是中國人，並且生長在台 灣！

藝術人生

本生活在藝術裡！

在牛的渡口蒙恩 130 131 這一天我們不畏風雨

這一天我們不畏風雨

繼 樂 高 遊 樂 園 ︵ Legoland ︶ 後 ， 我 們 來 到 英 國 古 蹟 協 會 ︵ English Heritage ︶所舉辦的嘉年華盛會 ︵ Festival of history ︶，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歷史文化之旅。 向來我就對歷史、地理不太靈光，搞不清楚哪些朝代發生過什麼大事，也搞不清楚每一場戰爭、每 一處古蹟背後曾經隱藏的故事道理。但置身現場，眼前的每一處佈置、每一套裝束與每一樣道具，都極 為考究，使我們無須再多問什麼歷史與地理了，因為我們彷彿來到拍攝戰爭片的現場，要不也是參加了 一場中古世紀的嘉年華會。 一個人自成一台布偶掌中戲，道出遙遠傳說中的﹁羅賓漢﹂︵ Robin Hood ︶，自然是引來無數大人與 孩子們的圍觀。至於﹁巨石群﹂︵ ︶，這個可能永遠都無法解開的謎題，依舊是人們津 Stonehenge Rebuilt 津樂道的話題。還有那些讓所有英國人引以自豪的一切 —— 軍服、刀、劍、兵器、車輛與馬匹等，就如 同他們的歷史、文化與藝術，不可一般地深耕於民心。 放眼望去，整個會場擠滿了大大小小的男女，然而一場無情的風雨，卻挾勢洶洶想要澆息人們熱烈 與會的心。這可不是一場普通的小雨，它有別於英國一貫式的即時短暫雨，夾帶著寒風，幾乎催逼著我

們的身體就要垮去。由於我們考量孩子的身體不耐風雨，因此提前告別盛會返家歸去。 歸途中，我想著只有為期兩天的盛會，第一天就遇上麻煩大雨，那麼第二天還能進行下去嗎？這一 場糟糕的雨，淋濕了所有幕後與台前的工作人員，身著軍服與戰袍的將士不例外，雜耍技藝、音樂表演 者也無從倖免。不過，儘管所有道具和裝備都淋濕了，卻無法倒戈仍要繼續奮戰到底的士氣和決心，這 一場風雨，的確讓我重新看待這一場大戲。 ﹁ 因為我們成了一臺戲，給世人和天使觀看﹂︵哥林多前書四章 節 9 ︶。不論情況如何，都必須 演下去；即使冷場沒有觀眾，要演下去；風雨中，也要演下去；沮喪失落，還是得演下去，因為我們成 了一臺戲，給世人和天使觀看。這一場戲，他們不畏風雨；至於這一生劇，我們是否也能效法盛會中的 每一位角色，忠心且順服的演出到底？

在牛的渡口蒙恩 132 133 Remember who you are

Remember who you are

還記得﹁獅子王﹂︵ The Lion King ︶裡最經典的一句對白嗎？ 隨著辛巴的叔叔︵刀疤︶當上國王 以後，大家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辛巴與兒時的玩伴娜娜相遇，娜娜要求辛巴回到獅子王國領導大

。我永遠記得這句經典對白，就是辛巴的父親在生前與死後，都一再提醒

家，卻被辛巴拒絕，然而就在巫師拉法奇找到辛巴，向他勸 說，以及在父親神靈的引導下，辛巴終於決 定重回獅子王國拯救子民 與告誡兒子的一句話：﹁ Remember who you are! ﹂ 因為這句話，我們終於一睹聞名遐邇的倫敦歌劇院，也因為這句話，讓我們吃盡了苦頭。由於姊姊 來英國玩，本想帶她去倫敦欣賞歌劇也算是人之常情，卻沒想到，兒子在途中發高燒，最後，外子決定 留下來照顧兒子，使得我們姐妹與女兒三人，只好自立自強了。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我心有餘悸，主要 是因為我沒有方向感，再加上來到倫敦，我很擔心我們三人會在倫敦上演失蹤記。 由於下午場的門票已售罄，我們只好等待晚場，如此結果為我們換來一個午後悠閒時光，還不錯的 ︶就在附近，雜耍獻技、聲樂提琴以及販賣各式商品的店舖，自行組成了一個熱 是科芬園︵ Covent Garden 鬧市集，這樣的市集也足夠我們打發一整個下午了。晚餐時，我們在附近找到一間不錯的餐廳，三個人

享受了一頓便宜又好吃的晚餐，沒想到這趟出了意外的倫敦行，也帶給我們諸多意想不到的回憶。 如今回想此一歌劇，所帶給自己的震撼效果依舊持續，遠超過自己所能承載與想像，原以為故事 書與電影中的﹁獅子王﹂，已夠教人著迷了，萬萬沒想到歌劇所呈現出的，又是另一番絕妙與深遠的意

﹂深扣我 Remember who you are

。女兒問我：﹁媽咪，動物是不是真的都跑到舞台上了？﹂加上姊姊看完後

境。活靈活現的舞台和道具，與整個現場室內樂團的演奏相互交融，使得我們在劇院中，感受到一股言 語無法盡訴的氣勢磅礡

給的評語﹁值回票價﹂，看來我們三人對於這場劇都相當滿意，尤其﹁

﹂終於讓辛巴重回獅子王國，學習承擔責任，也因為找到歸宿，而有了完美 Remember who you are

心，久久不能揮去！ ﹁ 的結局。 ﹁ Remember who you are ﹂讓以色列民最偉大的領袖摩西，明知死期將近，當神曉諭他不能進入迦南 地，並且還要他將棒子移交給約書亞時，摩西不忘繼續在神的家中盡忠到底︵申命記卅一章 節；希伯 來書三章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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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ember who you are ﹂不但讓我們鮮活經驗了一趟不可能的倫敦行，它也如餘音繞樑般地對我重 申，莫忘記那屬於你我最終的使命 。

﹁ Remember who you are ﹂可以讓我重新再確認自己的身分，分辨何為善，何為攔阻我成長與向前的 惡，靠著耶穌基督為自己贏回祖先曾經在伊甸園中的失腳與叛離。

﹁ Remember who you are ﹂許多起初跑得很好的人，卻晚節不保，是否就是因為輕忽了此句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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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34 135 藏身在美麗的畫布裡

藏身在美麗的畫布裡

︶裡悠遊自在的虹鱒。鱒 River Coln

站在拜伯里︵ Bibury ︶，一個被譽稱為英國最美的村子，讓我如同藏身在美麗的畫布裡。由衷的感動 使我不由自主哼起一首喜愛的詩歌﹁ You are my hiding place ﹂，歌詞中寫著： You are my hiding place, You always fill my heart with songs of deliverance.

Whenever I am afraid, I will trust in You. I will trust in You. Let the weak say I am strong in the strength of my Lord. 這是一個屬於鱒魚的故鄉，從橋上向下俯瞰，能夠看到科倫河︵ 魚大餐自然不容錯過，我們選定在不遠處的 The Catherine Wheel 餐廳；這是一間歷經五百年以上的餐廳， 它滿足了我們對於味覺的挑剔與美食的遐想。搞定民生基本需求以後，緊接著是更高層次的心之向尋， 這個曾是羊毛倉庫以及紡織為業的小排屋，一直是詩人與畫家們尋獲靈感的出處 ，如今也成 Arlington Row 為喜愛鄉間小屋的遊客們，心目中最美麗的園地。

讓我想起詩篇廿三篇，在我腳下滿是青草地，身旁潺潺的流水可供我們遊憩，我的神、我 Bibury—— 的牧者一路相伴同行，擺設在眼前的筵席溫暖了我們一家人的心。如此園地深藏主豐厚恩情，行走其間 遍地，不斷領受神所賜福杯滿溢，豈是手握金銀能與之媲、身住豪宅能與之比！

節︶，就是這番意境。

彷彿讓我藏身在美麗的畫布裏。這塊美麗的畫布，讓我懷抱所有、也哀悼所失，能夠真真 Bibury—— 切切地活在誠實與希望裡，無須再隱藏自己，原來所羅門王所謂的﹁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 有時﹂︵傳道書三章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期︵二

八年六月︶ ○○

領我們一家人親臨了一個屬神的完美殿堂，安然度過了一個悠閒自得的假日遊覽。 Bib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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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36 137 體驗瘦身操：「冰洞」之旅

體驗瘦身操：﹁冰洞﹂之旅

為了一探這個號稱全世界最具規模的冰洞奇景，我們在完全狀況外的情況下，隨著當地的旅遊團出 發了。原以為遊覽車會載我們上山，一路護送我們到冰洞口，讓我們輕鬆入洞欣賞奇景，哪裡知道下車 後，還有 40 分鐘的爬坡等著我們，等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纜車台，才發現原來比鄰對岸還有一段 20 分鐘的 山路。由於纜車不接受任何推車，包括兒子的娃娃車，我們只好全副武裝，將行李掛在後背，娃兒緊貼 前胸，然後吃力地邁出每一步。 印象中，旅行團不都是讓遊客輕鬆跟團、享受遊玩嗎？看來我們這次是跟錯團了，要不就是國外團 不比台灣，因為即便是走在低溫的山裡，還是讓我們辛苦地出了汗。 好不容易進洞了，沒想到迎面而來的，首先是 0℃ 的天然冰庫，然後有上下各 800 個階梯要走。沒有 搞錯啊！又熱又冷又上又下的，印象中我和外子輪流抱兒子，只管死命地向前衝，卻始終趕不上隊伍。 走在漆黑的冰洞中是需要點燈的，由於同行的 一 JJ 家與我們同屬於親子團，隨身行李與裝備本來就 多，再加上要牽孩子、抱孩子，所以壓根兒沒有多餘的手可以提燈，使得一直落後的我們，距離同隊團 員提的燈火也就愈來愈遠。可能是太暗了，兒子顯得格外不安，按耐不住在我們懷中扭動並且發出伊伊

阿阿的呻吟聲。外子好不容易從背包挖出一隻小手電筒，﹁光﹂終於有了，眼前轉移兒子不安的情緒， 卻也激發他無窮的好奇心；他好奇地把手電筒移向嘴巴，一張嘴便大口把光給吞了，使得才有的光，一 下子又不見了。過後，他又拿燈筒照我們的眼睛，這樣我們還能看嗎？我們就是在如此無奈的情況下， 欣賞眼前這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 萬丈之高的冰瀑、渾然天成的冰台、瑰麗的波紋彷若時間瞬間 凍結了，使得晶亮的冰巖在微弱燈光的照應下，幻化出心中各種綺麗的夢想。這種震撼啊！結合著有如 魔鬼訓練的減肥瘦身操，真是教人畢生難忘。 我說帶著孩子走一趟﹁冰洞﹂不失為一減肥瘦身的好方法，除了 鍛鍊臂力、舉重、腳力、健身以外，還可同時兼顧旅遊。對於有娃兒 可抱的父母，這可以說是一大福音呢！至於還沒有娃兒的父母，倘若 有需要，我們的可以免費借給你。 出洞後，我們與 一 JJ 家 人 在 洞 口 前 合 影 ， 算 是 為 這 段 艱 辛 的 路

。不過，經過這一趟冒險旅程，相信這一次的瘦身操，會讓

途 畫 上 一 個 完 美 的 句 點 。 冰 洞 之 旅 ︵ Ice Cave in Salzburg ︶，如今我 想起來，仍心有餘悸，先是起雞皮疙瘩，然後手痠腳麻、全身沒 力，

我們兩家人一直留念到老！

在牛的渡口蒙恩 138 139 藍色地毯

藍色地毯

當鼠兒們沉浸在一大片﹁藍鈴花﹂中，正訴說著自己的春天故事時，沒想到我們也不知不覺進入了 屬於自己的春天故事。 不久前，我才從﹁春天的故事﹂︵ Spring Story ︶童話書中認識了藍鈴花︵ Bluebell ︶，沒想到朋友就邀 我們去賞她了。這是一片歸屬於牛津大學保護使用的林子，走進其中，即刻讓我尋獲了屬於童話王國裡 的浪漫與天真。 是否，每一位筆者寫下的故事無法脫離真實，即便是以動植物杜撰其中的角色也是如此，﹁藍鈴 花﹂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也是我喜愛童書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書中不乏注入作者們的過往曾經，無處 不見他們對於人生的想望與意念。 虛假︵杜撰︶與真實到底隔幾座山、幾條河？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硬要說個答案，那麼就說是 ﹁咫尺天涯﹂吧！因為手上既沒拿著尺規衡量，也不能單憑我隨口說說就算，那個中的尺度差距，或許 得等到我們累積了更多的人生經驗後才能夠明白。 我 們 沿 著 森 林 步 道 走 進 了 屬 於 自 己 的 春 天 故 事 中 ， 眼前 的 一 大 片 藍 鈴 花 彷 彿 也 讓 我 乘 著 時 光 機 ， 回

到了童話故事書中的場景 —— 那天老鼠們正在享受春天的生日派對，有 吃、有喝、有玩、有歌聲、更有歡笑 。似乎才剛從書本中體會到甚 麼叫做以真情回報大地，沒想到如今我們親自回報了這份真實！ 我以為真實必定回報真實，就好比真心會對待真心一樣，如果真是 這樣，那麼又何需介意它只是一本故事書呢！它不也滿足了每個孩子的 童年時光嗎？當我遊走在故事與真實兩個版本中，才赫然發覺它們幾乎 是如出一轍；當我們讀著別人的故事時，我們也正在編織自己的人生故 事，並且支取相同的素材；因為我們共享一個春天以及同樣的藍鈴花。 眼前的藍鈴花是造物主的刻意鋪陳，像極了一片藍色地毯，若說它 是一條最自然、美麗的藍色星光大道，我相信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她不 但恣意活化在每一本童話書中，將其編織的更加生動與色彩，也透過每

九年三月︶ ○○

一寸土地向我們透漏她活潑的熱情，讓每個閱讀與親近她的人都降服其

期︵二

中，並且從心發出讚嘆！ 此文刊登於中信月刊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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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40 141 模糊與清楚

模糊與清楚

來英國兩年了，隨著鏡頭的伸縮，英國逐漸變大，台灣愈 來愈小；原以為這變大、縮小之間按著比例，沒想到其實隱藏玄機。一本攝影書讓我重讀牛津，才以為 巨大必然清楚，沒想到就失了焦也變得模糊不清 —— 每一景物、每一磚瓦、每盞璧燈、每處我們曾經逗 留的巷弄街道怎麼全在一夕間翻新！是鬼才攝影師的本事新穎，還是根本上我們太遲鈍、缺乏反應！ 事 情 是 這 樣 的 ， 一 位 朋 友 問 我 牛 津 是 不 是 有 一 個 鯊 魚 屋 ︵ shark house ︶？我很肯定地答覆她﹁是 啊﹂，並且和我們教會在同一條街上。自以為常常路過，必定對這所著名的鯊魚屋很熟悉才是，卻沒想 到，除了房子這個畫面尚屬清晰以外，其他的，在我腦海中均是模糊的，更甭說該房子的歷史考究了。 不過，對此我大言不慚，歸因於我們太有限、無法掌握一切，只好允許生命中適度參雜模糊。

節︶。﹂聖經描

這讓我想起一個大家熟知的故事：﹁上帝曾吩咐亞當：﹃園中各樣樹上的果子，你可以隨意吃， 只是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創世記二章 17

節：﹁我們如今彷彿對著鏡子觀看，糢糊不清；到那時就要面對面了。我如今

12

節︶ 29

︵羅馬書五章

節︶。 25

耶穌。祂說，﹁我就 —— 節︶，這一句振奮人

節︶，並且因著盼望那所不能見的，就必忍帶等後到底︵羅馬書八章

此文刊登於海外校園歐洲版第五期 ※ 於 1986 年座落於英國牛津 ※Shark House

Headington

心的大好消息，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約翰福音十四章

神的恩典是清楚的，從未改變過。從起初的千萬棵樹，到如今唯一的道路

4

薄 冰 。 然 而 ， 那 更 寶 貴 的 生 命 應 許 卻 就 在 其 中 ， 我 們 必 能 在 患 難 中 學 會 忍 耐， 忍 耐 生 老 練 ， 老 練 生 盼 望

次回轉清晰；即或一時不能清明，無法對焦的模糊也許帶來的沮喪與失望，甚至讓我們如臨大敵、如履

生活的場景一旦變模糊也切莫灰心，只要以基督的心為心，以神的話來重調鏡頭焦距，勢必能再一

我們和我們子孫的，好叫我們遵行這律法上的一切話。﹂︵申命記廿九章

時間，二者間雖失之毫釐，卻差之千里。因為﹁隱祕的事是屬耶和華我們神的；惟有明顯的事是永遠屬

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時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樣。﹂。如此看來，模糊有它的道理，清楚也有它的

哥林多前書十三章

為﹁完全的清楚﹂來自於放棄神，反而輸掉了全部？

是否，清楚與模糊，根本上是一場自由意志與順服的爭戰？是否，當人們渴望擁有更多的自由，以

楚楚的，然而他們卻還是選上了那一棵、人吃後看似更清楚是非、實際卻反而模糊的分別善惡樹！

園中千萬棵樹上﹁悅人眼目並好作食物﹂的果子，無法滿足他們嗎？千萬棵佇立在他們眼前的樹是清清

述，園中各樣果子，﹁悅人眼目並好作食物﹂。但是亞當與夏娃偏偏選擇了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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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42 143 世界之光

世界之光

太陽終於在接連好幾個陰霾豪雨天後嶄露頭角了，十一月份的牛津正悄悄抓住秋天的尾巴，我們也 緊抓著，因為深怕一鬆手，它就會溜掉！ 老是待在家中欣賞外頭的陽光，很不是滋味，好比有美食當前，卻只能看不能吃，無非讓人感覺 很 ﹁ 憋 ﹂ 。 於 是 ， 外 子 邀 請 我 們 到 戶 外 走 走 ， 除 了 帶 我 們 再 去 看 一 次 ﹁ 世 界 之 光 ﹂ ︵ The Light of the ︶，也順道去附近的大學公園散散步。 World 途中，特別是捧著書，獨自穿梭在學院中的長髮女孩，格外吸引我的目光。我常想如果自己能同她 一樣，那該有多好！只是我也想，那個女孩，是否如我想像般滿足於自己目前的情況？此時的她，會不 會正為著拿學位，壓力大得喘不過氣來？會不會，其實她好想談一場戀愛，或者她想和我一樣，擁有一 個 幸 福 的 家 庭 ？ 外 子 在 旁 ， 似 乎 讀 出 了 我 的 心 意 ， 他 問 我 ﹁ 會 不 會 覺 得遺 憾 ？ 沒 能 在 牛 津 也 讀 讀 書 ？ ﹂ 我笑著不發一語，心裡卻暗想著﹁學位目前是沒機會拿，不過讀書倒是沒間斷過﹂。 走進公園，迎接我們的是從上頭灑下來的金黃色，這不就是世界之光嗎？眼前的綠地因為這光耀眼 閃爍，每一樹叢也隨著季節紛紛換裝，在這裡，我找不著重複的色調，原以為，整齊劃一是美，再看到

此景後，我終於明白，原來最美麗、和諧的交響樂章，是抄襲於這裡。

︶的名作﹁世界之光﹂︵ Hunt, William Holman

The Light of the

只有綠地樹叢，恐怕還是過於單調，正當我有此想法時，眼前即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熱鬧畫面 —— 外子和孩子正被一群禽獸重重包圍住。兒子被前來討食的天鵝、群鴨們嚇得拔腿就跑，還跑出我的鏡頭

杭特︵ •

範圍之外，呵呵！誰說兒子是小短腿？ 最後，我們看到了霍爾曼

︶，這幅畫目前被放在基布爾學院︵ Keble College ︶的小教堂內。聖經啟示錄三章 節﹁看 World, 1853 哪，我站在門外叩門，若有聽見我聲音就開門的，我要進到他那裏去，我與他他與我一同坐席。﹂關鍵

采！

受今日的一切了。並且假以時日，我若能成為一位捧著書、獨自穿梭在學院間的白髮老太婆，豈不更精

我 不 後 悔 目 前 無 法 成 為 那 個 捧 著 書 、 獨 自 穿 梭 在 學 院 間 的 長 髮 女 孩 ， 因 為 如 果 是 那 樣， 我 便 無 法 享

出戶外，便能夠享受到世界之光。

在於這扇門沒有門把，只能從裡面打開，因此開門的決定權在於我們，意即我們一旦決定開門並願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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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44 145 光榮出場

光榮出場

只要待過牛津一段時間的人，多半會知道市中心的玉米市場街︵ Cornmarket Street ︶，這條街道相當 寬敞，由於禁止任何車輛通行，使得在上班時間經過其中的人，會特別感到舒服與自在。然而，只要假

英鎊不等，若按現在的匯率 55-280

日 一 到 ， 它 馬 上 搖 身 一 變 成 全 牛 津 市 最 繁 忙 的 街 道 ， 除 了 兩 旁 開 業 的 店 家 以外 ， 還 有 流 浪 漢 、 街 頭 藝 人 以及表演團體等穿梭其中。 說到流浪漢，英國最近才有此報導，據說倫敦的流浪漢每日收入從 換算，大約等於新台幣 3,575-18,200 元，然而，這還不包括政府補助的部分。儘管他們收入不匪，但流浪 於街頭，再怎麼說都不能算是光榮吧！

，玉米市場街成了

至於街頭藝人或者表演團體就不一樣了，與其名有才藝、會表演的統統歡迎。我常常看到有不同膚 色、不同性別以及不同年齡層的表演者，他們熱情舞著、賣力唱著、專心彈奏著 他們最自然的舞台，讓所有有興趣的路人一同參與，也一同紀念這個具有歷史性意義的光榮時刻。 當我走在玉米市場街，從外國人、路人甲，到如今我已逐漸有當地人的自信，只是萬萬沒想到，我 們也有成為街頭藝人的一天，所不同的是，我們並非展現自己，而是透過一首又一首的詩歌宣揚耶穌基

。這讓

督。有許多人為此而停下腳步，或聽或看以及拍照，當此起彼落的掌聲響起，我開始好奇人們到底為了 什麼而停下腳步？是為了支持我們？或者想看場表演？還是只想湊熱鬧以滿足眼前的好奇心

我想起聖經裡的一則故事：家主大擺宴席，到了坐席的時候，他打發僕人將客人一一請來，沒想到客人

節︶。

卻一口同音的推辭，家主失望之餘，只好吩咐僕人再到城裡的大街小巷去將那些貧窮、殘廢、瞎眼、瘸 腿者統統領回來︵路加福音十四章 24

一章

節︶光從神而出，得以照明萬物，到底震撼是出自神而非光啊！是否，震撼源自於它本身，就是

進榮耀當中，使我們得以光榮出場。哪裡知道我完全錯了，當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創世記

也震撼我們自己。原以為震撼來自於我們優美的歌聲，以及您們所給予的掌聲，也以為是兩者將我們送

嗎？正因為嚐到了主恩的滋味，使得讚美與驚歎得以衝破我們的口直達天際，不但吸引停下腳步的你，

我們豈不同那些貧窮、殘廢、瞎眼與瘸腿者，已被家主請回，坐在上好的席中，享受祂供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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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從來沒有人看見神，只有在父懷裏的獨生子將祂表明出來。﹂我以為那些因 18

過那些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為﹁耶穌愛你﹂、﹁耶穌愛我﹂就已足夠！

年復活節，我們一群人在玉米市場街的獻詩，沒有街頭流浪漢的收入，也沒有街頭藝人出色的絕技，不

為好奇而停下腳步來看戲或者湊熱鬧的人，或許他們已經從我們的目光與歌聲中覺悟到神的臨在了。今

約翰福音一章

切的瑕疵、缺點與軟弱都得以在祂的愛中得到淨化與赦免。

那位作王到永遠的真神上帝，也是﹁身懸十架﹂的那位，是祂親自把我們送進榮耀當中，才使得我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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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46 147 等候美麗

等候美麗

冬仍存，冷也依舊 一旦下定決心走出去，便還是讓我們發現了美 不僅美，是好美 美發現在強風吹拂倒地之處 美也發生在雨水沖刷灌溉補平之地 它始於每一個雜亂處之後 也反映在每一塊坑坑疤疤、高低不平的積水中 微弱的生命才剛探出頭 拼了命地向世人展現她的嬌羞稚嫩 無奈大地依舊放冷 無情的風雨陪伴著有情的生命 一點一滴 好不容易長成了高大壯碩的樹

那一道道長長的蔭 揭示出一個奧秘真理 就是 面向陽所生出的蔭影乃黑暗與污穢所有匯集 那是冬日的出奇罕見 也是夏日人人爭相擁有的可口冰淇淋 誰說美 是完美 發生在遙遠處 其實 它殘缺不全 同你我 既是平凡 就在身旁 ︶之後，也是我們來牛津兩年半後的今 這首短詩誕生於我們走訪外子就讀的學院︵ Lady Margaret Hall 天。為此，我驚訝不已！怎麼美就近在咫尺，我們卻浪擲了兩年多？是否，生命中有許多事情，也如同 發現美一樣，需要我們的等待！

在牛的渡口蒙恩 148 149 兩場Choir

兩場 Choir

前陣子，我們參加了兩場合唱團︵ Choir ︶的演出。這兩場合唱團，無論在性質上或者表現上都非常 的不同，不過，如果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很相似。 由於仰慕﹁牛津新學院合唱詩班﹂︵ The Choir of New College Oxford ︶已久，直到我們親臨現場後， 才發現此詩班果然名不虛傳，也真正體會什麼叫做天籟之聲。原來，最美麗的合聲出自於此，我第一次 發覺沒有伴奏的合聲，竟是如此的完美，此時，任何樂器只顯得多餘。 從頭到尾他們到底唱了什麼，說實在的我聽不懂，只有中間讀﹁主禱文﹂那段，我意識到是主禱文，

︶在其著作﹁納尼 C.S.Lewis

才異口同聲與他們同步讀出。雖聽不懂，但神聖、榮耀與莊嚴的氣勢，卻是那麼真實地震撼於我，仿如置 身聖地，知道聖殿是不容許我們隨隨便便的；也好比置身天堂，就像魯益師︵ 亞傳奇﹂︵ The Chronicles of Narnia ︶系列末卷的﹁最後戰役﹂︵ The Last Battle ︶裡所提及的新天新地景象︰ 那是我們一輩子尋覓的地方，跟現在很相似，卻又更秀美、更奇妙，一草一木彷佛都蘊含了更深的意義。 另一場演出，則是為一位罹患脊柱側凸的小女兒所辦的慈善募款活動。我們教會廣東部的詩班，獲邀獻 唱三首曲子，我幫忙司琴的部份。因為活動發生在靠近牛津西側的﹁ Cumuor ﹂小鎮中，由於外子不按路途，

又是晚上，通常晚上在牛津開車，視線是極為不佳的，使得我們原本只需花一刻鐘便能抵達，最後卻足足花 了半個小時以上。最後我們 7:15pm 抵達，以為遲到了，那裡知道活動才正要開始，害我沿途擔心得要命！ 其實，我知道自己真正擔心的不是遲到，而是待會兒即將彈奏的六大張琴譜，到底自己能否招架得住？ 沒想到我們的節目被安排在下半場，看來我的擔心還必須撐過整個上半場才行。既然如此，我決定 暫時把擔心擱置一旁，先好好欣賞節目再說。首先出場的是牛津基督教合唱團，這個團隊絕大部分是由 上了年紀的銀發族所組成，加上那位用心卻不乏吃力模樣的指揮，真的很讓我感動，說真的他們唱得不 算出色，就如同後面幾個陸續出場的隊伍一樣，儘管大家都不是專業的音樂人，卻依然盡全力展現自己 的音樂才華。此時，音樂彷佛變了臉，從主流轉為次要，不再強勢出頭，也不再汲汲營營為了突顯個人 的名聲或利益。此刻，音樂彷佛也變了手腳，從尊降低為卑，轉化為一股慈善的行動力量，希望能籌湊 多一點錢去幫助那位生病的孩子。此時此刻，音樂成了最溫柔的語言與愛的禮物，只純粹為了要豐富我 們的內在生命，以及使人得益處。 前一陣子朋友傳給我一篇文章，篇名是﹁第二小提琴手﹂，我看了相當感動。文章的開頭是一段 對話︰有人問一個頗有名氣的交響樂團指揮，認為那一種樂器最難演奏？那位指揮家想了想後便回答︰ ﹁第二小提琴手。因為我可以找到成打的第一小提琴手，但極難找到熱誠演奏的第二小提琴手。﹂當每 個人只想爭寵、當頭，那麼就只能有一個聲音、一種樂器了，我們便再也聽不到最美麗的合聲，以及享 受團契一起的感動和喜樂。 我已記不得我們一席人是如何進場與退場的，只記得當時自己走到台前坐定位置後，心中一度吶喊

﹁完蛋了﹂，因為鋼琴的座椅實在太高，那樣的高度讓自己相當不舒服，不舒服要如何彈奏呢？然而當 我想起﹁第二小提琴手﹂的故事時，情況馬上有了轉變，我不再在意自己舒不舒服，也不再專注自己是 否能彈奏得漂亮，而是想到今日的伴奏全然是為了要襯托弟兄姐妹的四部合聲，並且我們獻唱的最終目 的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要榮耀神並且使那位生病的小女孩得益處。就這樣，我們完成了任務，同其他 隊伍一樣，獲得了如雷的掌聲。掌聲並非我們表現得出色，掌聲乃是因為我們除了知道真理以外，還做 對的事，對在知而去行，也對在願意降卑而行。 無論是前者學院高水準的詩班演出，或者是後者業餘的音樂人，為了慈善募款而表演的音樂會，我 視它們都有一共同處，就是成為第二小提琴手。我相信過人的音樂天賦與技巧絕對可以生產出美妙動聽 的音樂，然而卻不會是教天地動容的樂章，因為最完美的音樂不全然是音樂效果而已，還必須是一種謙 卑的態度。唯有當心中有神，為了敬拜神而獻出的音樂，或者為了顧全大局而甘願放棄自己的音樂才會 是最美的，因為﹁ 神阻擋驕傲的人，賜恩給謙卑的人。﹂︵彼得前書五章 節5︶ 謙卑何等寶貴，因為它是極少有的美德。當現今人們錯以為最厲害的音樂人便是那些自以為是、耍 著大牌的佼佼者，我們不妨想想另一位最有資格耍大牌的真神耶穌基督，祂是真神，萬有從祂而出，既 然如此，那麼音樂便也不例外地源自於祂。然而，祂卻寧可選擇卑微，卑微地從天降下，也卑微地用自 己的血和身體為世人譜了一首曲子，這首曲子不成調，卻稀奇地成了絕響，已經為所有音樂人留下了的 最美麗的腳蹤，也為所有人，包括你我留下了終極的榜樣與典範。 本文已被海外校園雜誌錄取，尚未刊出。 ※

一首詞

去年年底， James 邀請我為他新做的曲子填詞，儘管我不認為自己有此能耐，不過我還是抱著﹁嘗試 看看﹂的心情答應他。

節︶以及﹁耶穌醫好

年之病者﹂︵約翰福音五章 38

節︶感 15

有後悔的。﹂︵羅馬書十一章

節︶，因為﹁那在你們心裡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

不只是結果，還是一個﹁應許﹂，乃神應許保守所有願意信靠祂、屬祂的兒女﹁神的恩賜與選召是沒

曲子，也好比我們每天的工作與生活，是由於主的引導，使我們得以勝任與完成。至於感恩 則出自，它

的心情則是從起初的感動，逐漸轉向感恩。感動的是，我感受到此得勝引導是一個﹁結果﹂，好比這首

我聽到熟悉的旋律，透過司琴一遍又一遍的彈奏，熟悉的歌詞也藉著會眾，一次又一次的唱出時，自己

主日，也是英國母親節，並且也是這首曲子首次在教會正式被使用。在這個具有紀念性意義的時刻，當

昨天是我們牛津華人基督教會﹁週年會友大會﹂的日子，同時也是職事改選的日子，它既是聖餐

1

那段時間，我們小組正好在學習聖經約翰福音書的第四、五章，沒想到，神就透過其中的兩個故事 ﹁醫大臣之子﹂︵約翰福音四章

53

動我，然後自己便很快、很奇妙地填寫出﹁主得勝引導﹂這首詩歌詞了。

46 29

在牛的渡口蒙恩 150 151 一首詞

在牛的渡口蒙恩 152 153 一首詞

子。﹂︵腓立比書一章

節︶

用心靈和誠實來拜祂，也要用詩歌來讚美祂，因為萬有皆本於祂、倚靠祂，也歸於祂︵羅馬書十一章 節︶。

份使命。

團契即將正式展開，我相信﹁主得勝引導﹂不單只是一首詞、一首詩歌而已，它還是一股動力，以及一

上週日，教會召開上年度最後一次的執事會，我們國語部終於又有了新的突破。三月底，國語詩班

36

我們除了感謝神以外，也知道祂必按時候供應我們一切的需要。然而，我們卻不以此自滿，只願繼續

我們的創造主，才能找到答案了。自我們來到牛津華人教會以後，國語部從沒有司琴，到如今的三位，

裡，那麼我們如何能受感動？又一首詩歌，何以有價值？我想這個問題也必須回歸至價值的源頭，就是

一首旋律、一首歌詞，如何能感動人心？倘若非造物主起初造我們的時候，已將﹁感動﹂放進心

罪的爭戰要持續終生，但透過祂的引導，也相信祂終必引導，而使我們能活出聖潔與得勝的人生。

教會，就會主動引導我︵我們︶的一生。儘管我知道自己︵我們︶今生不可能達到徹底的完美，勢必與

神為什麼那麼愛我︵我們︶？我不知道，也說不清楚。只知道祂既然用愛蒙召我︵我們︶進入祂的

6

在牛的渡口蒙恩 154 155 藝術人生

藝術人生

還未去義大利前，我總想像義大利是一個風靡足球、熱愛美酒佳餚、重視時尚風華，以及充滿著浪 漫氣息的國家。直到我們抵達佛羅倫斯後，我才終於從數不清的教堂與美術館中，領教到屬於義大利的 另一面風情：其實義大利還是一個歷史悠久，集結了建築、文化與藝術薈萃之寶地。 我們首先被﹁烏菲茲美術館﹂︵ Gli Uffizi ︶前洶湧的排隊人潮給震懾住，因為今天既非假日，也不屬 旺季期間，更何況我們自許頗有先見之明，早已從網路訂票，沒想到還是避免不了取票與入場的隊伍， 離譜到大概延伸至月球一般的長度了！我不知道何以這麼多趕從世界角落來的朝聖者？不過說真的，這 樣的震撼除了讓人對﹁藝術﹂心生敬畏以外，也可以藉此好好思考一下﹁藝術與自己的關係﹂。 好不容易進了場，若相較其他歐美與日本等有專人導覽與解說的團體，我們拖著兩個孩子，簡直 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不過不要緊，我的小強精神立刻又為自己挽回了弱勢，偕同丈夫手中的 資料，將名畫給一一拜讀了。有些是我們昔日看過或者知道的，例如﹁波提切利﹂︵ Sandro Botticelli ︶

︶，他崇尚自然與人性的作風，突破了傳統拜占庭僵化的藝術形 Giotto di Bondone

︶與﹁拉斐爾﹂︵ Michelangelo

︶、﹁米開朗基 的︽春︾與︽維納斯的誕生︾，以及文藝復興三巨匠﹁達．文西﹂︵ Leonardo da Vinci ︶等的作品；也有許多是這趟旅遊才認識的，像是文藝復 Raphael

羅﹂︵

興先驅者﹁喬托﹂︵

式，被後人推崇為佛羅倫斯風格。另外，還有威尼斯畫派﹁貝里尼﹂︵ Bellini ︶、吉奧喬尼︵ Giorgione ︶ ︶ 等 。 說 到 ﹁ 提 香 ﹂ ， 他 有 一 幅 訴 諸 感 官 美 的 裸 像 ﹁ 烏 爾 比 諾 的 維 納 斯 ﹂ ︵ Venere Titian 與﹁提香﹂︵

︶的﹁金翅雀的聖母﹂︵聖母還長 Raphael

︶，讓許多人視之為歷來最美的裸像，沒想到卻被馬克吐溫譴責為﹁最下流、低級與猥褻之 d'Urbino 作﹂，很讓人意想不到吧！ 我們尚看了一些﹁矯飾主義時期﹂的作品，其中拉斐爾︵

翅膀嗎？︶與巴米加尼諾︵ Parmigianino ︶的﹁長頸聖母﹂︵聖母長得像長頸鹿？︶，均令我印象深刻， 此時的我似乎對於藝術有了更多的疑問與不解！ 出美術館後，依舊是散不去的人潮，人潮多半集中在比鄰美術館的領主廣場中，這個廣場有一尊讓 米開朗基羅雕刻成的﹁大衛像﹂，成 了遊客爭相取景的重要景點。照了半天，我後來才發覺它是一尊複 製品，大概為了避免日曬雨淋，所以將正品遷至附近的學院畫廊。 儘管真假難分，我們還是在許多藝術臻品中找到感動，例如聳立在市中心的﹁百花聖母大教堂﹂ ︵ Santa Maria del Fiore ︶，歷經一百四十年才完工，路過的人很難不被教堂外觀富麗堂皇的建築裝飾給吸 引，其橘瓦圓頂甚至成了佛羅倫斯最著名的地標。另外，面對大教堂的一棟八角形建築﹁洗禮堂﹂，也 同樣令我們驚嘆，其中東門上精緻的黃金浮雕，是由﹁吉伯提﹂︵ Lorenzo Ghiberti ︶花了廿一年完成北 門以後，繼續被委任所製，東門亦花了他廿八年的時間，算一算，他一生七十七年的壽數中，超過一半 是花在雕刻這兩扇門上，無怪乎米開朗基羅讚道此門為﹁天堂之門﹂。我駐足於東門前良久，看著門上

在牛的渡口蒙恩 156 157 藝術人生

精心雕琢的十幅聖經舊約故事，由於門之大，因此才舉目不久我便覺得頸酸。儘管我不懂藝術，也儘管 眼前呈現的依舊是複製品︵原件陳列在主教座堂藝品博物館中︶，然而此時的我，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感 動。 我們心中的感動一直延續到去了威尼斯以後，在聖馬可廣場附近的總督府︵ Palazza Ducale ︶大議會廳 中，一幅﹁丁多列托﹂︵ Tintoretto ︶的巨作﹁天國﹂，讓我們驚呼簡直不可思議，彷彿自己來到巨人國 中，因為環顧四周，光是沒有樑柱的大會議廳，便足夠讓一個人感受到數大的震撼了，何以再掛上一幅 十米高、廿五米寬的巨畫，剛剛好將大會議廳的整個東面牆給佔滿，難怪它被譽稱為世界最大的油畫作

聖龐大良教堂︵ —— San

品。令我不解的還有，﹁天國﹂乃丁多列托年屆 72 高齡時所作，也是他花費四年時間才完成的人生最後 作品，從中我卻絲毫看不出藝術對於一個衰老將殘的人有什麼限制，相反地，我從畫裡七百多個讓丁多 列托精準畫活的人物，一併體會出一個藝術家到老、到死都不能妥協的藝術態度。 我以為這種態度人生罕有、世界少見，沒想到它一一出現在我們隨到之處 ︶內如史詩般的頂棚畫，一共有四十組畫面，因高度造成逼真的幻覺效果，亦有世界最大幅畫布 Pantalon 作品之號稱，不但讓畫家傅米亞尼︵ Gian Antonio Fumiani ︶足足花了廿四年的時間才完成，據說他最後還 是從鷹架上掉下來摔死的。 寫到這裡，我不得不再一次問自己﹁藝術是什麼﹂？我戒慎小心地查了一下字典：﹁藝術﹂是﹁含 美價值的產物或者活動﹂。說穿了，它是一種無法脫離主觀的價值認定，於是有人把情色、藝術混為一

節﹁馬利亞就拿著一斤極貴的真哪噠香膏，抹耶穌的腳，又用自己頭髮

談，也有人將藝術視作爭名、斂財與為所欲為的途徑。然而，藝術到底沒有那麼悲觀，它仍然有其客觀

的標準，聖經約翰福音十二章

此文於二 ※

八年五月五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維以及奔放情感的人生，難道不與我們有關！

栩栩如生的藝術作品以外，也不乏認識一下藝術家攀登高處的生命故事，那集結他們一生智慧、理性思

我不是藝術家，也畫不出什麼山水花卉，然而藝術卻是人人可以學習欣賞的，除了欣賞氣勢磅博與

出了創造者﹁偉大的執著和信念﹂，不曉得人們看出了沒！

者最崇高與神聖的意念。好比﹁佛羅倫斯﹂，這個被讚譽為﹁沒有屋頂的美術館﹂，已經在本質上展現

世所保存與傳頌？我寧可相信﹁藝術真正的價值﹂在於它既能夠穿越歷史的長廊，也能夠充分展現出作

一幅畫、一件藝術作品何以有價值？難道是因為它被掛在教堂裡與知名的美術館中，亦或是它被後

去擦，屋裡就滿了膏的香氣。﹂即說明了此標準 —— 馬利亞用香膏表明了她對神全心的愛意，以及完全 的敬拜，在神眼裡馬利亞行了一件極為美好的事，這就是藝術。

3

在牛的渡口蒙恩 158 159 翡冷翠的愛情咒語

翡冷翠的愛情咒語

魯益士︵ C. S. Lewis ︶曾經說過：﹁但丁︵ Dante ︶是一位蒙福出眾的詩人。他沒有對手，其他的詩人 均望塵莫及。﹂又說：﹁大體而言，我認為但丁的詩是我所讀過之中最偉大的。﹂大概就是衝著他這段 話，讓我迫不及待想衝進但丁故居一探。 但丁之家就位在翡冷翠的領主廣場與聖母百花大教堂間的﹁但丁路﹂上︵ Via Dante Alighieri ︶。但丁 因為寫下古典名著︽神曲︾︵ The Divine Comedy ︶，而被公認為影響世界最深遠的詩人。此作品我到目前 還沒有機會拜讀，只粗略了解這是一本多處凸顯聖經價值觀的書，其中包含﹁地獄﹂、﹁煉獄﹂與﹁天

，儘管 Beatrice 後來和別人結婚、夭亡，但都不能停止但丁對 Beatrice ︶以外，在他後來政治仕途不順、遭流放期間，本著 La Vita Nuova

堂﹂三界的故事，並且這些故事並非天外飛來一筆，乃是集合但丁一生貧窮、失戀、流亡與放逐等歷程 的結晶。 值得一提的是，但丁少年時愛上 她的愛，除了為她寫下詩集︽新生︾︵ 對

。當我們逛了數不清的教堂與美術館後，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

不滅的愛，進一步完成這部最偉大的史詩︽神曲︾。 Beatrice 走在翡冷翠中，我感覺這個城市彷彿被下了愛情咒語，好像童話書中的睡美人，被巫婆下了魔咒

因而沉睡一百年，翡冷翠似乎更久

事，大約有一半以上的藝術作品與聖母有關。這些讓畫家、修士們所繪面龐清秀的聖母，除了表現出天 主教一貫將聖母馬利亞神格化的事實以外，究竟在其筆下還有沒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只是單純﹁聖潔

︶，其實展現的是人類無可避免﹁色與戒﹂之張 The Thorn Birds

的膜拜﹂？還是不自覺也滲入﹁愛情昇華﹂的成分？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如同﹁柯林．馬嘉露﹂ ︶筆下的﹁刺鳥﹂︵ ︵ Colleen McCullough 力拉扯？

我無意批評這些作品，相反地，當我從這些作品中，能進一步洞悉人性時，才真正發覺到它們的價

感 Beatrice

值所在。好比 Beatrice 嫁人、死了，宛如帶走但丁的夢想，殊不知她其實把美麗和哀傷留下了，使那無法 在世成雙的缺口，讓但丁在︽神曲︾中彌補與成全。我想這大概就是︽神曲︾的偉大之處吧！因為它不 僅 談 論 神 ， 也 交 融 了 人 性 最 真 實 的 部 份 ， 讓人 們 除 了 看 見 地 獄 的 凄 厲 、 領 略 天 國 的 輝 煌 ， 也 從 受到愛情的巨大能量。簡單來說，那些是人終其一生必須面對與無可推諉的愛！ 愛，常被濫說濫用，以至於讓人分辨不清了，好比教堂裡的聖母畫像，難道只因它掛在教堂內，所 以被視為聖潔？我們不能徒看表面、只顧結果，好比花果漂亮，卻遠不及根重要。尤其當那些掛滿聖母 畫像的教堂，如今吸引觀光客無數，反倒敬拜神的人寥寥無幾，那成了什麼？ 愛，不一定是我們所見、所認知的事實。它往往暗昧不明，除非經過火的熬煉，否則不能檢驗出真 正的純度！那純度是降服，亦如但丁承認自己軟弱有限的同時，力挽狂瀾通往神曲的途徑。 愛，也是我們親眼所見的事實。地的尺度、海的疆界是誰定的？日月晨星又是誰造的？﹁自從造

在牛的渡口蒙恩 160 161 走過嘆息橋

節︶翡冷翠，一個文藝復興的搖籃，如今到處擠滿了遊客人潮，只是人聲鼎沸依

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 諉。﹂︵羅馬書一章

。

八年五月十九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其中，我能即刻感受到一股不見天日的幽暗，幾乎密閉的空間，僅讓我透過一格格的小窗櫺，再一次回

統體來說，均為威尼斯嘆息橋的翻版。說到威尼斯這座嘆息橋，短短小小的，於一六 OO 年建在聖馬可廣 場附近，高高地懸掛在總督府與監獄兩棟樓宇間，成為當年囚犯判罪後，被押至刑場的必經通道。穿過

其實，除了牛津與劍橋以外，據說德國、美國也都有嘆息橋，儘管它們在外觀上有些微的差別，但

的，不曉得是不是它佇立在康河上的緣故，看起來格外秀麗與別緻！

定經過此橋，由於擔心考試以至於嘆息連連，因而得名。至於劍橋的﹁嘆息橋﹂，我們則是撐篙划過

﹁嘆息橋﹂時，便覺有趣，因此隨口問了身旁的朋友﹁為什麼？﹂據說是從前學院裏的學生，考試時必

牛津的嘆息橋，我沒真正走過，因為它不對外開放，不過倒是與它合影過好多回了。剛知道它叫

的。

近，當我們花下將近四年的時間走過牛津，才終於明白，人的一生要好好走完幾座橋，也是相當不容易

毫不經意的走過，要不就是快速通過，從未花心思好好計算，走過一座橋到底需用多少時間？一直到最

從小到大，自認為走過無數的橋，以為它們不過就是連接此岸彼端的一條路徑而已！往往我們總是

走過嘆息橋

此文於二 ※

咒，進入沉睡中

耀。藝術，原本只為提供戀愛素材，豈知鋒芒太露，硬是要喧賓奪主，使得翡冷翠的愛情，彷彿被下了

舊難掩其空虛，因為教堂與聖母畫像，已在不知不覺中偕同那些古老建築、浪漫街道，統統指向藝術誇

20

在牛的渡口蒙恩 162 163 走過嘆息橋

。想

顧威尼斯的美，由於是死前最後一撇，才使得聲聲長嘆痛徹心扉，格外顯得悽涼吧！尤其，當我想像再 過不久，劊子手便迅速用刑，或絞死或殺頭，將屍體拋入停在橋下的船中，然後運往大海餵魚 到這裡，我不得不為劍橋、牛津那群學子們感到好笑，因為相較於威尼斯，他們的嘆息聲會不會稍嫌無 聊了些？ 不過，基於每個人忍受艱難的閾值不太一樣，或許每一聲嘆息都值得人們好好玩味其中吧！有些人 因為小小的挫折，便唉聲連連，有人則遇到大大的磨難，還是悶頭不吭一聲的。其實，這吭與不吭大概 也都無所謂，因為它終究無法迴避人一生總會遇上大大小小的麻煩事，至於要如何面對，恐怕才是考驗

級的超級強震，不但震壞了四川家園、也震碎了民心。當家園變為墳場，當天

人們的關鍵，因為不同的態度將反應出有如天壤之別的結果！ 近日汶川大地震，

︵約翰福音十二章

節︶只怕摸黑走下去，連接橋的彼端就是永遠的嘆息了！

﹂沒想到，他們的

間還有不多的時候，應當趁著有光行走，免得黑暗臨到你們；那在黑暗裡行走的，不知道往何處去。﹂

人禍！一場劫難到底為我們帶來何等的省思？是僥倖、無所謂、還是跟我無關？耶穌說：﹁光在你們中

也許我們老早想問：﹁上帝啊！你為何降此天災？﹂，只是還沒來得及出口，我卻因此看到更多的

嘆息與眼淚，為他們連接橋的彼端，不是絕望、也非死亡，而是重生之道！

垣殘壁中無法出來，他們受到驚嚇卻彼此鼓舞﹁不要睡，恐怕我們一睡就不起了

府之國成了廢墟狼籍，我從朋友那兒聽到一個激勵感人的故事︰幾個孩子被倒榻的房子壓傷，受困於斷

7.8

此文於二 ※

八年五月廿七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除了是一座橋，還是一處連接嘆息到讚美的生命通道。﹂

越歷史時空告訴我們：﹁嘆息橋，何止在劍橋、牛津而已；嘆息橋，又怎會只屬於威尼斯？事實上，它

中的無奈，也嘆出人們的情感，卻無法長遠地被留在嘆息橋上。然而，聲聲嘆息還是留下來了，它們穿

一聲長嘆，始於劍橋、牛津的學子；一聲長嘆，更追溯至古老的威尼斯；一聲長嘆，縱然嘆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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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64 165 一場考試

一場考試

為了參加英國皇家鋼琴檢定，昨天我們陪同女兒前往﹁聖希爾達學院﹂︵ St Hilda's College ︶。該學院 是牛津大學中，唯一的女子學院，我以前未曾注意過，因為它的名氣不如拍哈利波特電影的﹁基督教堂 學院﹂︵ Christ Church ︶，或者﹁莫德林學院﹂︵ Magdalen College ︶等來得響亮。 管他響亮不響亮，當我們進校園，馬上被寬闊怡人的景色給吸引。我首先看到的是一棵大樹，環繞 大樹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以及有專人照顧的花圃，其上閒置幾張椅子，讓人們坐著的時候，能夠享受

Jacqueline du Pré Music

﹂，或許這也是把﹁聖希爾達學

﹁賈桂琳．杜．普雷音樂廳﹂︵ ——

眼前貫穿校園的潺潺小河。這讓我想起一首兒韻﹁我家門前有小河 院﹂當成家的學生們的共同心聲吧！ 我們繼續往裡面走，不多久便抵達考場 ︶。進音樂廳後，我在大廳處隨便走走，看見牆上掛著一幅畫像，據女兒的音樂老師說，這位 Building 就是英國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賈桂琳．杜．普雷﹂︵以下簡稱 Jackie ︶，顯然這間音樂廳是為了紀念她 的故事︰她出生在一個音樂家庭中，五歲便開始 而 設 的 。 這 引 起 了 我 的 興 趣 ， 老 師 繼 續 說 著 關 於 Jackie 學習大提琴，一生得過無數大獎，只是很不幸的，在她廿六歲，正 是音樂生涯發展到巔峰的時候，罹患

了罕見的多發性硬化症，因為身體不適，只剩下少量的演奏和教學，直至病情惡化到病逝為止，僅享年 四十二歲。

︶這齣電影。這是一齣改編自 Hilary and Jackie

聽完後，我的心感到有些沉重，不免有﹁天嫉英才﹂之憾。回家後便上網搜尋有關 Jackie 的資料，發 的姐姐﹁希拉蕊．杜普雷﹂ Jackie

現了﹁她比煙花寂寞﹂︵

︵以下簡稱 Hilary ︶所撰寫的回憶錄，透過它將帶領我們窺探一位音樂天才，是如何在音樂領域中嶄露頭 角，並且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最寶貴的是，它還讓後世的人，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檢視這位世界級的 音樂家。 只是當我看完電影以後，心更加深沉了，不再有﹁天嫉英才﹂之憾，取而代之的是﹁同情﹂與﹁長 嘆 ﹂ ， 甚 至 覺 得 ﹁ 上 帝 公 平 ﹂ 。 因 為 Jackie 一生只為了那把大提琴而活，她在音樂界所綻放的光芒，並 未為自己掙得喜樂滿足的人生，卻只換來﹁比煙花寂寞﹂的下場。尤其從她要求與姊姊分享丈夫一事來 看，我想她的問題恐怕還不只是身體上的疾病而已，因為她的心也病了，使得她的丈夫﹁巴倫波因﹂ ︵ Daniel Barenboim ︶，究竟是為何才與之漸行漸遠，也成了至今解不開的謎！ 為什麼我說上帝是公平的？因為上帝給了人﹁天賦﹂，人卻無法單憑天賦來創造人生。天賦是這樣 的，它像是綻放在黑夜中一圈又一圈千變萬化的煙火，奪人眼目，即便如此，天賦仍然不是一切，它是 受限的，好比在大光底下，它便什麼都不是了。或者當能量放盡、生命結束的一天，煙火會是什麼？無 非是一聲長嘆罷了！ 考試也是這樣的！我們很容易因為考試的結果而失去方向，天真的以為考好了，便得了一切，失敗

在牛的渡口蒙恩 166 167 走訪溫莎：穿梭在貴族與平民之間

了，便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其實，透過一場考試，我們有所企圖、有所想望；透過一場考試，也可以 讓我們重新思考人生，眼前女兒的這場考試就是最好的明證！有人死命地把眼前的考試當作一回事，也

八章六月廿六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有人對此漠不關心，至於我，剛從最近的一些經歷，並 Jackie 的故事對於考試有了全新的體會︰考試，不 僅為評量學習的結果，它還是一場冒險的旅程，要帶領我們驚奇地發現自己都未曾想到過的潛質。 此文於二 ※

走訪溫莎：穿梭在貴族與平民之間

﹁我的朋友，與你在一起，遠勝於擁有王冠、權杖和王位。﹂ —— 這是溫莎公爵致辛普森夫人的一 段情話。自英皇愛德華八世因為愛情拋棄皇位，甘願屈就溫莎公爵一職，從此溫莎︵ Winsor ︶除了散發出 萬丈光芒的貴族氣焰之外，還隱隱乍現幾分羅曼蒂克的浪漫情懷。 今天我們走訪了盤據在泰晤士河岸上的溫莎堡，從我們入門後經過層層戒備的通關驗身，不難看出 此城堡的來頭的確不小。那些隨處可見的皇室警力，恰好襯托出城堡高貴與莊嚴的氣質，原來，此處為 英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其中一座官邸，也是她平時消磨週末的最愛去處。 ﹁不愛江山只愛美人﹂這是後人傳頌英皇愛德華八世的一句名言，此話說起來容易，聽起來也頗具 詩意，但我的確懷疑一個人到底如何能夠只為了美人而將國家、皇族血親的包袱全都拋棄，也難怪溫莎

；勝過做君王，雖統治萬方，卻仍受

公爵如謎樣般的愛情故事流傳至今。因為不論棄江山、擇美女或者棄美女、擇江山，似乎都有違倫常恆 定，那麼人生究竟應該如何選擇呢？ ﹁我寧願有耶穌，勝於金錢，我寧屬耶穌，勝過財富無邊

罪惡捆綁；我寧願有耶穌，勝於世上榮華、富貴、聲望。﹂這是一首詩歌其中的一段歌詞。從歌詞中我

在牛的渡口蒙恩 168 169 美麗的相會在The Sound of Music

得知，自己雖然沒有英皇愛德華八世，含著金湯匙呱呱落地的貴族身世，卻因為擁有耶穌，而得著神寶 貴兒女之名。當英皇愛德華八世，選擇棄江山、擇美女，所承受的竟然是連母親瑪麗皇后臨死都不肯原 諒的結局，如此遺憾的愛，醜化了皇室一隅；誠然我因為有耶穌，雖不住皇宮，自由卻充滿我心。 溫莎，一個與皇室淵源向來解不開的城，如今成了觀光區，每年吸引著數以萬計的旅人，只是來去 之間，皇室貴族仍歸皇室貴族，平民百姓還是平民百姓，差別在於皇室貴族頂著耀眼的光環引人稱羨， 其苦也非平民百姓所能理解；然而，平民百姓雖以平凡人自居，或許可以活得比貴族逍遙自在些！

節︶。溫莎堡，一個走入歷史的城堡，也繼續邁向未來，從歷史中，我們

溫 莎 ， 在 神 眼 裡 是 一片 屬 祂 的 土 地 ， 難 道 貴 族 與 平 民 ， 不 屬 乎 祂 嗎 ？ 因 為 萬 有 都 是 本 於 他 ， 倚 靠 他，歸於他︵羅馬書十一章

The Sound of Music

嗎？這齣我小三就已經看過 Maria

︶，醉心於劇中每一位要角，不是沒 The Sound of Music ︶回來，那是一處充滿音樂之聲︵ The Sound of Salzburg

爵士家，作七個孩子的女教師 Trapp

與七個孩子漫步於﹁薩爾斯堡河岸﹂，還有他們載歌載舞唱著 Maria 花園，以及拍攝愛情故事的玻璃屋等。 Palace and Gardens”

印象。譬如，

的 Do-Re-Mi

“Mirabell

於 眼 前 。 薩 爾 斯 堡 城 不 大， 卻 相 當 有 特 色 ， 難 怪 真 善 美 劇 在 該 城 各 處 的 取 景 ， 都 能 留 給 觀 眾 極 為 深 刻 的

著時光機回到了過去，希望能找著劇情裡的蛛絲馬跡，甚至希冀時間就此打住，好讓我可以無限地暢遊

︶。 Music 走在薩爾斯堡這個故事的發源地，聽導遊解說關於電影裡與現實中似真似假的情節，彷彿讓我們乘

的音樂劇，其實老早在 1956 年就已在德國拍成電影了，片名為﹁ Trapp 的一家﹂。它的音樂劇於三年後在 百老匯揭幕，電影版則是在六年後問世，盛況空前，也就是我們目前所熟知的﹁真善美﹂︵ The Sound of

︶的故鄉。 Music 還記得劇中那位被修道院派到

有道理的，因為我們才剛從奧地利的薩爾斯堡︵

其實，女兒如此迷戀﹁電影：真善美﹂︵

美麗的相會在

所提醒、有所仿效，也有所學習！

得知關於城堡的故事，如今，我們是否能夠也從故事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匯集而成我們的借鏡，有

36

在牛的渡口蒙恩 170 171 「荷蘭」，原來妳是這樣

猶記得最後一天，孩子們沿著 Hellbrunn Palace 前的小徑，快樂地唱著真善美劇中的每一首曲子時，我 也從孩子的身上感染快樂，只是快樂之餘，我也幾乎是懷著追思的心情。因為我心裡有數，今日我與薩 爾斯堡相會，即使美麗，卻很短暫，並且每當我向前踏出一步，就離起點又遠了一些。人生是這樣的， 離了前一秒，就永遠無法再回到前一秒，因此，在走過一處比一處美麗的居所以後，我終於領悟到，神 為我們預備的永恆，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因為在那裡，我們不再擔心會失去，也不再害怕有遺憾，因 為那裡的美麗沒有止盡。

﹁荷蘭﹂，原來妳是這樣

經過五天的荷蘭旅程後，我們終於又回到了牛津，儘管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 意。真的，五天實在太短暫，使得我們無法把荷蘭玩的盡興與透徹，不過，外子願意帶著即將考試的壓 力陪伴我們，那麼五天對我們來說，便不算短暫，而是充滿恩典與意義了。 這趟旅行我還來不及好好回憶，不過我敢篤定的是：﹁荷蘭，原來我把妳想錯了！﹂原以為自己會 優雅地徜徉在萬丈鬱金香花海裡，愜意地遙望遠方的風車群，或者欣賞來往穿梭其間，不乏身著荷蘭傳 統服裝、啃著乳酪與踩著木鞋的原住民，哪裡知道鬱金香、風車、乳酪與木鞋早已被商人鍍上一層厚厚 的金。不過，荷蘭，我不怪妳，因為我還是努力享受屬於妳該有的純淨。 荷蘭人挺有商業頭腦的，我單從博物館就可以看出端倪，他們國際化的程度遠比英國人高，各式語 言的書籍導覽，讓遊客沒有遺珠之憾，並且商店裡販賣的周邊藝術商品，更是讓我膛目結舌。原來，當 我嘀咕著英國人不懂得作生意時，我在荷蘭發現了另一極端，不過相較之下，才知道自己還是比較喜歡 英國人的死腦筋。 話說回來，正因為荷蘭與英國真的很不一樣，所以到了荷蘭以後，我終於享受到久違的﹁美食﹂與

在牛的渡口蒙恩 172 173 站在巨人的肩上

﹁泡泡浴﹂ 不論是中國菜、荷蘭煎餅、麵包，甚至是在超市買到的日本泡麵︵兩碗要價 ——

歐元，約 6.4

新台幣 250 元︶都格外美味可口，尤其從﹁速食販賣機﹂掉下來的速食品，不但讓我們大開眼界，也開懷 大嚼起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還發現一家奇怪的披薩店，斗大的灶爐中央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只 見廚師們拖著長帚，把一塊塊揉好上餡的餅皮推進爐中。我們隔著窗正看得目瞪口呆，此時，恰好有一 位外帶的客人走出來，他好心解答了我們的疑惑，並告訴我們：﹁這樣烤出來的披薩最好吃﹂。從那時 起 ， 我 對 於 食 物 又 有 了 新 的 體 會 ： ﹁ 原 來 ， 食 物 不 僅 能 吃 ， 用 看 的 也 很 過 癮 ， 並 且 吃 的不 總 是 食 物 ， 它 往往還是文化與藝術﹂。於是，﹁管它好不好吃，都要多方嘗試﹂成了我們出門在外對於吃的堅持。 說來說去，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林布蘭特﹂︵ Rembrandt ︶。我們瀏覽著 Rembrandt 的每一幅作 品，尤其陳列其故居中一系列關於﹁聖經故事﹂的蝕刻畫，讓我們得知，這趟荷蘭我們沒有白來。離開 荷蘭前，愛畫畫的外子特地買了﹁林布蘭特蝕刻畫全集﹂來收藏，除此，我們還選了一幅﹁賙濟窮人﹂

這些倒還讓我們意猶未盡，也因此為我們的日後埋下伏筆

也 ——

︵ Beggars receiving alms at the door of a house ︶的蝕刻畫，預備要掛在屋內，隨時提醒自己也當如此行。 博物館成了我們這趟荷蘭行的重頭戲，只是兒子尚小，難免不能配合，使得我們無法盡情的欣賞。 不過，好喝的牛奶、漂亮的鬱金香 許等將來孩子們長大了，我們倆老再來重遊舊地吧！

站在巨人的肩上

一場大雪以後，牛津變暖和了！原以為白雪只是酷寒嚴冬的招牌象徵，沒想到它亦為春帶來篤定。 這一切，我們彷彿已是知道的，因為四季總是按著自己的意思走，就好像春總是迸發在冬末以後，是不 是基於同樣的理由，使得人們也執意要按著自己的意思來過渡人生四季！ 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開的季節，然而牛津的天候依舊是善變得可以，今早它明明以晴空萬里姿態 撩人，可暗地裡卻故意要營造一股陰鬱氣勢，一副想熱情卻又放不開的模樣。不過，我們才不管那麼多 了，在接受朋友的邀約後，便一同趕赴魯益士︵ C. S. Lewis ︶的故居參觀。 說到此故居，幸好我們還未錯過，因為不過十來分鐘的車程，竟然也讓我們拖延了兩三年。不知道 為什麼？大概，我們老拿時間、距離當藉口吧！因為太近，也總以為來日方長，以至於遲遲不願動身。 魯益士或許不是什麼家喻戶曉的人物，但人們就算不知其人，多半也會知道他的二三事。比方出自 其筆下的﹁納尼亞傳奇﹂︵ The Chronicles of Narnia ︶故事，我相信很少有人不認識此一經典作品，尤其孩 子，難怪魯益士享有當今奇幻小說和兒童文學作家的稱譽。其次，他還是牛津和劍橋大學著名的文學家 和批評家，除此，他也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基督教護教學者之一。其實，我毫無意圖搬出他零零總總的

在牛的渡口蒙恩 174 175 站在巨人的肩上

高貴頭銜出來嚇人與嚇己，因為這些顯赫的經歷，大概只夠提供我們認識一個人的皮毛，以及讓外行人 看看門道、湊湊熱鬧而已。 當我們深入魯益士故居附近的森林地和池潭後，才終於明白一塊七畝半的土地，到底對一個人產生 了何等不凡的影響！孩子首先反映出這等影響，他們以為走進﹁納尼亞傳奇﹂中的﹁魔衣櫥﹂世界，霎 是演活了故事裡的幾位要角︰露西、愛德蒙、蘇珊與彼得。我想像魯益士生前一定常來此地散步，同我 們此刻一樣，克服攀高與走低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之中，也小心翼翼地跨出每一步，恐怕一個不留心便踩 著了泥濘。唯一讓我測不透的是，路益士何以透過眼前這片不算大的森林荒地，以文字開墾出一個前所 未有的奇幻王國？ 魯益士卅歲左右，從一名無神論者變成了基督徒，距離他六十五歲逝世的卅多年中，他成為一位基 督教護教大師，或許我們從他一生多產的基督教論著中，可以發現，其實上帝已早先一步將他的心靈荒 地開闢成一個不可能的王國了。然而，此不可能王國終究還是受到了搖動 —— 就在魯益士五十八歲與喬 伊婚後不久，妻子喬伊因為罹患骨癌撒手人寰，此事對於魯益士的信仰造成嚴重的打擊，彷彿讓上帝才 打造成的奇幻王國，頓時變成了海市蜃樓。 或許這為魯益士的晚年埋下了另一個高潮。因為摯愛的人走了，除了帶走他們曾經的故居往事以 外，也一併帶走他數不清有多少回，陪伴妻子漫步在森林中和池潭的記憶？鮮明的只剩下無數他與上帝 摔角、搏鬥與糾纏交錯的印痕，直到他領教了一種從未見識過的愛，就像窺入一座幽暗的無底坑一樣。 我覺得人生中有此遭遇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恐怖的或許還不是我們所摯愛的人走了，而是我們一生

堅信的真理猶如燈滅，在一夕間成了怪誕荒謬的謊言，彷彿我們原本活在一場騙局之中，被騙也如此騙 人。話說回來，人的一生中能有這樣的境遇，也算是幸運的了，因為未經懷疑、震盪過的信心，焉能算 是信心？畢竟魯益士無法單憑理智護教，而我們也不能徒靠感覺相信。我們之所以能信，乃是因為神的

。

恩典，尤其當我們看得比別人遠的時候，大概也不是我們有什麼天賦異稟或者出眾的才能，而是因為我 站在巨人的肩上

在牛的渡口蒙恩 176 177 這樣更好

這樣更好

牛津的天候依舊是怪得很，晴天、雨天、冷熱，任誰都說不準，就連氣象預報也常常在說謊，週一

，基於此，我們早已和幾個家庭相約好到戶外賞花，昨晚我也因為張羅今 Bank Holiday

就剛好就發生類似的事。 週一是英國的

。﹂

天聚會的食物，而忙到深夜兩點鐘。沒想到清晨時，自己首先被外頭的傾盆大雨吵醒，緊接著 Tina 媽媽 打電話來，向我們確認郊遊一事。我繼續賴在床上，不想理會這等事，只是依稀聽到外子在電話一頭說 著：﹁下大雨，我看聚會乾脆取消吧

。﹂又有人打電話來了，外子除了重複剛才的結果以

外子進房門告訴我：﹁下大雨，聚會取消了﹂我回他：﹁氣象不是說不會下雨嗎？﹂外子連忙補 充：﹁對啊！氣象很怪，連當天的都報不準

﹂呵呵！看來大家的玩意堅強，是任憑風雨無

外，也一一撥電話通知大家，沒想到才撥第一通，就當場踢到鐵板，之後不只一個人如此回覆外子： ﹁這場雨還好吧！搞不好待會兒就停了，我很有信心 阻的。 十點半左右，雨勢似乎沒有轉緩的跡象，為了顧全天意與民聲，於是我們將行程稍作調整，先到我

們家集合吃午餐，一切等吃飽後再說吧！大夥兒聚集，一同分享著彼此精心準備的拿手好菜，莫非這才 是天意？我看著別人啃著自己熬夜滷的鴨翅和饅頭，心裡開心極了，豈不是？我也因此嘗到了久違的鹽 酥雞、沙拉麵包、糖炒花生、油蔥雞、壽司和義大利餃子等。特別是當大夥兒吃得興致盎然時，天空不 知不覺轉晴了！ 這一雨一晴，感覺上好像是孩子任性地跟父母嚷著要什麼，父母暫不依從，因此孩子失望的以為父 母小氣、不愛自己，沒想到其實父母想的，永遠比自己更為高明。這一雨一晴，差一點就壞了我們與朋

。

友之間的約定，甚至連自己返台前最後一次重遊故地的心願也險遭不測，哪裡知道天意高深難測，讓我 們見識到超乎想像的藍鈴花

永遠忘不了兩年前，自己第一次看到藍鈴花時的驚動模樣，光是一枝梗兒串著數個像似鈴鐺狀的花 朵，就不自覺引誘人們傾身向前了，甭說要是沉浸在一大片的藍鈴花海，還有誰能不醉心其中？這一次 呢？一場不被期待中的雨，先是把整個花海裝飾得嬌豔欲滴不說，還額外將藍鈴花平日不見的靈氣給直 逼出來，它除了顛覆自己兩年前的記憶以外，也一併讓今日的郊遊起死回生了！ 我在想，如果少了這場雨，今日的郊遊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大概唯一的差別在於，一場大雨按著 自己的意思下來，好比清風拂過水面的漣漪，就算人們執意抗拒，也終究抗拒不了眼前碧波微微蕩漾的

八年五月十二日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

律動。是否，這樣更好！ 此文於二 ※

在牛的渡口蒙恩 178 179 一千個日子

一千個日子

今天我們帶著小姑一家人，遊覽英國中部的﹁科茲窩﹂︵

︶，它可是英國人最愛、也最引 Cotswolds

以自豪的去處呢！距離我們上次來是二 ○○ 五年八月，不知不覺中，將近一千個日子過去了！ 我特別喜愛﹁科茲窩﹂，因為它帶給人們濃濃的英國鄉間味道，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要體驗英國生 活，絕不能錯過此地。﹁科茲窩﹂本身由好幾個城鎮所組成，每一個都別具特色，我喜歡沿著小鎮兩旁 的街道，來回走一趟，除了可藉此概略了解整個城鎮的相貌以外，也可同時享受到小鎮的風情。假使此 時能與愛侶伴遊此地，我想像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如果是與親人朋友們，一同走走聊聊，肯定也是極 為舒適與愜意的。其實，就算不跟誰，僅孤家寡人一個，或者牽著一隻狗，走在小鎮中，都不乏是人生 中最奢侈的享受，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們無須花費分毫，便可從感官收攬天地美學；也從我們 的肺腑心腸，稍微體會出那位創造美學者無法測度的智慧。

上次來是跟姊姊，那年因為外子遠赴加拿大開會，姊姊特地趕從台灣來陪我。如今想起，仍覺 ——

我們首先來到﹁水上柏頓﹂︵ Bourton on the Water ︶。大概因為﹁柏頓﹂小鎮，有一條河流綿延貫穿 其 中 ， 因而 得 名 ， 許 多 英 國 人 甚 至 稱 它 作 ﹁ 英 國 的 威 尼 斯 ﹂ 。 看 到 這 條 河 ， 馬 上 勾 勒 起 自 己 諸 多 的 往 日 情懷

得不可思議，想想自己還真夠嬌貴的了，因為不想獨當一面，也害怕獨攬大局，害家人如此勞師動眾， 不過，卻也因此為我們姐妹倆換來一段一生難以忘懷的記憶了！ 我們沿著小河走，小河依舊明淨清澈見底，群鴨也仍舊戲水悠遊其中，不變的是那座橫跨河兩岸 的小石橋，不變的也是那棵佇立在岸旁青翠高大的楊柳樹。外子說：﹁我無法相信已經過了一千個日子

The Cotswold

了，彷彿才是昨天的事﹂的確，我也有同樣的感受，感覺一切還記憶猶新。為了測試自己的感覺沒有 錯，我四處張望，也不斷搜尋，不一會兒功夫，便找著昔日我們曾去過的﹁香水工廠﹂︵

︶、瓷器店，以及許多稀奇古怪的小店家等。可別小看這些店家，它們如同小橋、河流、群鴨 Perfumery 與柳樹一樣，都是小鎮的最佳代言人，一同為小鎮注入蓬勃的生機。 猶記得上次，我們席地坐在河旁的草地上野餐，女兒急急忙忙捲上褲管，便迫不及待跳下河中玩 耍 。 那 時 兒 子 兩 歲 不 到 ， 看 到 姊 姊 下 水 也 嚷 著 要 跟下 去 ， 沒 想 到 他 的 小 腳 才 碰 到 水 ， 便 馬 上 縮 回 來 ， 哇，太冰冷了！這回，多虧了小姑為我們帶點盤纏來，我們便大方入了餐廳。人生真好，窮時有儉約的 過法，一旦經濟寬鬆了，又有其他的選擇，這些經歷，除了讓我們過度人生四季以外，也一併體會出令 自己想像不到的耐力與彈性。 我們驅車前往另一小鎮 Broadway ，顧名思義這個小鎮有一條寬闊的道路，據說此路向北直通﹁伯明 罕﹂。我因為不懂路，自然大路、小路無法提起我的興趣，但我總能記得一些有特色的標記，例如：路 旁有一處賣叭噗叭噗的冰淇淋攤子，大概數十年沒變過，浪漫的粉紅裝飾，以及濃濃的冰淇淋奶香味。 唯一不同的是，上回是年輕漂亮的小姐，這次卻換了有點年紀的男士，此男士不曉得是否因為身上一席 粉紅裝束，感到難為情？否則，他為何總是低著頭，直顧看他手中的書？不過，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在牛的渡口蒙恩 180 181 小城故事多

拿起相機便照個沒停。 我們繼續向前走著，就像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一樣，有時我們會為了眼前的美景停下來，拍幾張照片 留念，累了便坐下來歇息。附近有一處﹁茶室﹂︵ Tea Room ︶，上回我們與姊姊來過，這次我們也帶小 姑一家前來，一方面想讓小姑一家人，體驗英國下午茶的滋味，一方面我們也想舊夢再續 。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特別懷念，我們不乏透過寫、透過畫或者拍照等，想盡辦法捕捉下來，彷彿有 了它們，我們便擁有繼續活下去的資產與動力。至於相較不太美好的事物呢？那些曾經的過錯、罪疚與

。其實，人們會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因為我們根本不具備解決這些問

悔恨，以及充滿傷心與眼淚的日子，恐怕只會讓人們避之唯恐不及，要不就是聰明的繞個道、轉個彎， 試圖將一切合理化與淡化 題的能力，除非我們先領受從上而來的恩典，因為這恩典是神用諸般智慧聰明，充充足足賞給我們的︵以 弗所書一章 節︶，否則，即便我們不是活在自欺欺人的狀態中，只怕也是活在恐懼害怕的陰影之下了。

刊登在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 2008.6.10

旅遊書上寫著﹁策馬特人準時上教堂，執著遵循於各式傳統，他們小氣、怪怪的，而且有點兒 ﹂。據說千年前，人跡尚未涉及策馬特時，只有不到十戶的人家在此居住，如今慢慢壯大了策馬

法，而策馬特的居民卻只需靠一座﹁馬特洪峰﹂︵

︶，便能一輩子衣食無慮，倘若這不是出於 Matterhorn

除了蘇黎世以外最高的，如果是這樣，就算笨一點兒又有什麼關係。因為別人還得挖空心思想掙錢的辦

過一千三百萬的觀光客，老早把他們的荷包賺得飽飽的，並且我還聽說，當地的麥當勞的店租是全瑞士

其實，策馬特人怎麼會笨呢！他們懷抱這座小山城，不賣只租給各商家在此經營，使得每年湧進超

特的人口，多半是由於近親聯姻的結果，使得小鎮人的智商成了今日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笨

小鎮人智商平平

每一吋的肌膚。

我們來到了瑞士的﹁策馬特﹂︵ Zermatt ︶，這是一座讓人好生期待的美麗山城，無奈我們只停留兩 夜，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留在此處，為要好好地踏遍她每一寸土，以及細讀她的

小城故事多

此文於 ※

的真相。除此，恩典也幫助我們有能力改變自己，讓自己懂得更加敬畏神、愛人以及倚靠恩典度日。

的，只剩下不安、猜忌與爭執了。幸好有恩典幫助我們，它帶我們回到生命的基礎點，重新看清楚事情

錯，更因為我們總是失去耐性，使得我們所說所做的，別人不是不感興趣，就是不願再相信，取而代之

那條清澈小河，綿延不斷地從以前流到今日，也從今日滑向未來；也像是 “Broadway” 那個﹁賣叭噗叭 噗的冰淇淋攤﹂，永遠的粉紅色。因為我們都不完美，也因為我們往往一個不留心、不經意，還是會出

就是那些自己不願回首的過往曾經，因為恩典的緣故，被一筆勾銷了。恩典就像是貫穿﹁水上柏頓﹂的

一千個日子過去了，當我重遊故地，感覺甚美好的同時，我知道還有一件事，其實才是最美好的，

8

在牛的渡口蒙恩 182 183 小城故事多

上帝特別的恩寵，我實在想不出有其他更好的理由。

山是活的 那座曾經被 大 JJ 嫂寫活的山﹁馬特洪峰﹂，如今就矗立在我眼前，不知怎地，從來就不曾愛過山的 我，可能是當時讀懂了那座山，使得對山還懵懵懂懂的自己，細胞是一個接著一個甦醒了！ 女 兒 問 我 ： ﹁ 媽 咪 ， 山 到 底 是 活 的還 是 死 的 啊 ？ ﹂ 我 毫 不 猶 豫 地 回 答 她 ﹁ 是 活 的 ﹂ ， 這 是 在 我 親 眼目睹馬特洪峰以後。人們到瑞士旅遊，通常不會遺漏﹁少女峰﹂︵ Jungfraujoch ︶，直到我們出發的前 一刻，還有不少朋友一再叮嚀我們﹁要記得走一趟少女峰﹂喔！不過說真的，儘管少女峰擁有歐洲屋脊 ︵ Top of Europe ︶之稱，也儘管她像是披上一身潔白，好比一位美麗無邪的少女，甚至，當我們也搭乘這 個堪稱為史上絕對傳奇的列車，上了少女峰的山頂，卻依舊無法挽回我就是鍾情獨愛馬特洪峰的心。 就好像等待情人出現那種按耐不住的心情滋味，當我們抵達策馬特的第一天，整個天空是陰鬱的 灰，還不時飄起毛毛細雨，彷彿告訴我們︰﹁要看馬特洪峰，只好等明天了。﹂由於兒子夜裡發燒，使 得我也跟著他徹夜難眠；第二天早飯後，外子讓我補回籠覺，此時窗外飄起雪來，隨著皚皚白雪，除了

﹀的英國孩子，倒是因 Youth Hostel

將策馬特於瞬間換上新裝，也把我的心徹底粉碎了，因為那代表今天能看到馬特洪峰的機會又更加渺 茫。女兒才不管看不看峰這檔子事，她和幾個同住在﹁青年旅社﹂︿

他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一點兒沒糟蹋上帝免費賜下的賀禮。看見孩子們 為這場雪而變成好朋友 —— 開心，我只好安慰自己﹁看不到馬特洪峰又有什麼關係，至少我們一家人已經來到策馬特了﹂。

公尺的葛納葛特景觀台 3,131

午後，我們決定到鎮上走走，經過纜車中心，我們觀望與躊躇許久，考慮再三，最後還是因為兒 子不佳的身體狀況以及不穩定的天候而放棄，畢竟要搭乘纜車再往海拔

︵ Gornergrat ︶攀登，不是鬧著玩的。我們隨意漫步在小鎮的街道巷弄內，除了古意，也不乏有各式高檔 名店可逛，如果說他們的商業氣息太重，那或許是事實，不過倘若少了這些店家，我無法想像那些同我 們仍在等峰的遊客們，將如何消磨時間？ 坦白說，逛街還是絲毫提振不起我鬱悶的心情，因為大半天又過去了，這意味我看到山峰的機會又 更少了。突然間，外子衝進策馬特博物館對我們說：﹁趕快，馬特洪峰出來了！﹂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我回過神來，馬上領孩子以最快速度衝到現場，耐心地等候情人現身。 原來，等待情人的滋味一點兒不好受，本來來山城度假，享受的應該是最輕鬆浪漫的愜意才是，怎 麼如今反而增添了一股不太協調的緊張調調！我們不論走到哪裡，都不忘回眸望向馬特洪峰，瞥視覆蓋 其上的雲霧到底散開沒？並且總不忘記跟上帝討價還價：﹁別那麼小氣嘛！我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只 是看一眼、一眼就好。如果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就下山，肯定會遺憾到下次再來時﹂。 終於，她無聲無息的露臉了，儘管雲霧沒完全散去，不過像極了自己心儀的伴侶，蒙著面紗、嬌羞 的樣子更惹人期待！真、是、美、呆、了，我們終於等到了，第一次覺得等待是如此有價值的事，原來 等待是值得的。 她時而露臉時而躲藏，羞怯的性情讓我們摸不著一點頭緒。晚餐時，我向窗外望去，意外發現她 已毫無保留的獻出自己，我跟外子說：﹁我想再出去一趟，要把她看個過癮。﹂回來後，外子也跟我說

在牛的渡口蒙恩 184 185 視自己過高也過低

同樣的話，沒想到才走出去又即刻折返，他說：﹁可是我想和妳一起去﹂。於是我們突破兒子欠佳的狀 況，全家人出動，只為了要好好地把馬特洪峰給看個夠！ 最後一天，策馬特又換裝了，以晴空、萬里無雲的姿態向我們揮手告別。有沒有搞錯啊！上帝， 祢在跟我們開玩笑嗎？我苦苦哀求外子，索性把蘇黎士的行程取消吧！因為我還想繼續留在這兒，只是 已定的房租無法退費，所以，我們只好帶著遺憾，也是帶著滿足下山了。遺憾的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 席；滿足的是，我們終於一睹上帝親手所造如此巨大、精緻與完美的藝術品。 如今，我依舊忘不了當時殷切等待的心，大概是等待讓我們學會懂得珍惜。一座山到底有多麼了不 起，這大概無從說起，就算想說恐怕也說不清楚，唯有親自走一趟、親眼目睹與親身體驗過後，才能明 白那久久無法散去的震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城故事多 耳邊迴響起那首讓鄧麗君唱紅的﹁小城故事﹂，以前我很懷疑這世上真 有如此小城？有的，如今我知道就在策馬特。外子對我說：﹁以後等孩子們 長大了，我再單獨帶妳來，住在 “Youth Hostel” 十天半個月都不要緊，就 把馬特洪峰看個過癮！﹂。倘若再去，我想把那首﹁小城故事﹂送給當地居 民，告訴他們：﹁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遊客，已從策馬特、馬特洪峰得到了 無限的滿足與驚奇。﹂另外，我還是覺得笨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視自己過高也過低

從蘇格蘭、約克回來，已過了三週。當生活平靜下來，我想好好整理旅途中所拍攝的相片時，才發 覺記憶已有些模糊，這似乎代表著我們的時間與精力有限，無法留住每樣東西，因此我們必須學會﹁做 決定﹂。 有些決定很容易做，只要反應當下的情況便足以應付。例如，途中，如果我們想上廁所，外子便會 將車停靠在下一個休息站，以滿足大家的需求。還有， “Baldersdale” 旅社，我們也是在類似的情況下找 到的，由於我們先去拜訪朋友，於是在附近找到這唯一一間的青年旅社投宿。 這間旅社相當偏僻，放眼望去，除了一座大水庫、幾間羊舍以外，就只剩下藍天、白雲與綠地了。 當然啦！還有散佈在草場上，那些看似不值錢，也彷彿沒人要的羊群與野兔。﹁看什麼看！﹂你們是沒 看過人哪！這裡又沒掛著﹁禁止人進入﹂的牌子，你們首先把我們人類，趕到日不見陽光、夜不見群星 的 都 市 叢 林 中 不 說 ， 還 讓 我 們 無 奈 地 住 在 格 子 樓 裡 。 如 今 我 們 好 不 容 易 突 破 窠 臼 ， 來到 這 片 已 失 的 故 土，沒想到你們竟反客為主起來，好像我們突然的闖入，破壞了你們原有的寧靜，一副不情願地嘎嘎作 響，有一搭沒一搭同我們合唱一支走調的曲。

在牛的渡口蒙恩 186 187 視自己過高也過低

我們怎會知道，來此旅舍幾乎等同於進入偏遠荒地？因為首先迎接我們的是一群沒禮貌的畜牲。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接續而來的，自然不會是傾城而出的﹁萬人空巷﹂，但也總不至是眼前的﹁空無一 人﹂吧！除了一對預備來走山的夫婦，以及一位把家當塞滿後車廂的單身男子以外，就只剩下我們一家 人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五點鐘，兩位服務人員才陸續出現，想必眼前這些等候住房的人，就是兩位 服務生工作到晚上九點鐘的全部內容了，我心想﹁怎麼這麼輕鬆啊！﹂因為比較起我以前在醫院上小夜 班，從下午四點到午夜十二點，紮紮實實工作八個小時，這當中還不包括拖班，並且照顧病人的數目， 是兩倍於他們所接待的旅客。 然而，服務生竟告訴我們：﹁這間旅社將於兩個月後關門﹂，我算了一下，如果從一九八一年開幕 至今，正好廿五個年頭！朋友的父親感嘆的說：﹁ Pub 一間一間的開，然而像這樣有意義的旅社卻生存不 。﹂當 我們跟服務生混得比較熟後，他們說：﹁這裡的冬天如果積雪，那簡直是寸步難行。因

下去 為長年以來，只有我們兩位服務生在此工作，儘管住在附近，卻還是無法克服冬天在交通上的障礙。﹂ 從眼神中，我看出他們的不捨，從語氣中，我也聽出他們的感嘆；在與他們進一步交談後，我才明白剛 剛自己對他們的批評沒有道理，因為儘管我們在工作上很認真，也講求效率，卻遠不及他們對於工作的 熱誠，以及從工作中得到的滿足感。往往，我們為著想出人頭地，恨不得甩掉﹁平凡﹂，然而他們卻視 ﹁平凡﹂甘之如飴；大概是我們懷疑﹁平凡﹂，以至於不敢輕易把自己交與平凡吧！ 只是，我們怎麼會﹁平凡﹂呢？當我們來到這座號稱是阿爾卑斯山以北最大、也最宏偉的﹁約克 大教堂﹂時，光是東面那扇彩繪玻璃大窗，其面積足足相當於一座網球場大小，如此出於人手的巧奪天

工，我如何能說服自己﹁人只是平凡的﹂。然而，從遠處傳來詩班如天使般的音籟，雖出自人口，但那 份獨特聖潔、寧靜與平安的感動，卻無法從人而來？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便不能否認﹁人的確很平 凡﹂！

節︶。當我們以為唯有以人

除了﹁約克大教堂﹂以外，我們還見到了教堂成為賊窩 ﹁是賊窩、藝廊，還是永生神的殿？﹂ —— 與藝廊的一幕，著實應驗聖經上所記載﹁耶穌進了殿，趕出裏頭做買賣的人，對他們說：經上說：﹃我 的殿必作禱告的殿﹄，你們倒使他成為賊窩了。﹂︵路加福音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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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

真 的 願 意 謙 卑 ， 看 自 己 為 低 ， 臣 服 於 那 位 造 我 們 的 全 能神 之 下 ， 否 則 那 支 走 調 的 曲 ， 恐 怕 還 會 繼 續 地 唱

是神賜的、是尊貴的，所以它不平凡，因此我們該看它為高。相對地，因為我們都是被造的，除非我們

這趟旅程讓我更清楚一件事，就是我必須視自己過高也過低，亦即看自己不平凡也平凡。因為生命

然後是工作得半死卻不見快樂

本取代神權，才是突破平凡的唯一渠道時，沒想到我們被人本所主張的自我中心，趕到了都市叢林裡，

45

在牛的渡口蒙恩 188 189 柏林行的完美與不完美

柏林行的完美與不完美

從柏林回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兩大袋的髒衣服洗完，卻意外發現姊姊送給我的白色羽絨衣遭染 色了。看來，這趟柏林旅途並未帶給自己完美的結局。然而，儘管不完美，卻還是留給我相當美好的回 憶 ， 是 否 ， 屏 除 絕對 的 眼 光 ， 從 相 對 的 角 度 來 看 ， 完 美 與 不 完 美 本 不 處 於 對 立 的 位 置 ， 並 且 ， 完 美 多 半 來自於不完美！ 好比牛津，在我心中的地位原屬完美，卻在我跨越彼鄰東岸的德國柏林之後，一切改變了。大概 是相較於牛津深邃灰暗的古蹟建築，柏林多了幾分活潑的色彩；也可能是相較於英國人紳士儒雅般的客

。不難想像曾經有

套，德國人卻在其嚴肅的外表底下，隱藏了讓我更想靠近的善意熱情。還不止如此，德國不乏美食，物 美價廉，還有乾淨的公廁與堅固的馬桶，就連沖水馬桶的力道都比英國強上幾倍 人這麼形容英國：﹁高度文明的落後國家﹂。 我承認自己對於英國的認識還只是很表淺。不過，以身為外國人的角度，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英

，都似乎反映出英國人較高的生活忍耐閾值。然而，無論英國與德

國人有意與無意間抵抗潮流的決心。從單純的商品、外子實驗室裡簡陋的設置、數不清被廢置的草坪荒 地，以及不太舒適與貼心的公設

國如何大不相同，我卻在這兩者巨大的差異之間，發現了值得一提的相同處。 我利用外子參加學術研討會的時間，帶孩子去﹁柏林動物園﹂玩，沒想到因此為我們這趟旅行留 下了最深刻的記憶。回到牛津後，兒子依然念念不忘他曾看到的獅子與老虎等，足以明白一切了。這當 中，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該動物園設置在柏林的鬧區中，想想這座創立於一八四四年，身為德國最 古老、以擁有世界最多種類動物為傲的動物園，得需要多大的腹地才足夠容納啊！它與英國那些數不清 被廢置的草坪荒地，在我看來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值得一提的還有，園中的動物們，均無畏冷天下雨， 快樂地出來與遊客打招呼，不僅如此，我還看到許多工作人員，穿梭在園中的小徑中，也來去於動物 間。誰說壞天氣不適合逛動物園？我與孩子就在這不算完美的天候中歡樂了一天，也發現了令我稀奇的 完美現象。 德國人似乎很愛塗鴉，這些痕跡被大方地留在捷運、車站甚至房屋的牆垣上。起初我看到這些被塗 成花花的牆壁有些不習慣，說它有礙觀瞻一點兒不假，不過，這種想法，就在我們走訪柏林東岸的﹁查 理檢查站﹂︵ Checkpoint Charlie ︶後有所改觀。查理檢查站博物館，陳列了許多東德難民，當時設法翻越 圍牆投奔自由所使用的各種工具與花招，相較於這些駭人的展示品，那些塗花的牆壁算得了什麼？它們 不過就是自由的產物，因為在柏林圍牆的遺跡中，也在那些被塗得花花的牆壁上，我嗅到了不同程度的

︶它向我們揭示了四 Sachsenhausen Concentration Camp

年代猶太民族慘遭逼迫的血腥味道，我除了帶 ○

我不但嗅到了自由的氣息，也聞到了與之對抗的味道。就在柏林西北方的﹁薩克森豪森集中營﹂

自由味道。

︵

在牛的渡口蒙恩 190 191 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著敬意緬懷猶太先人們的無辜受難以外，也對於德國人未因前人犯錯而湮滅證據的勇氣深感敬佩。我不 難從集中營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臉上，讀出他們沉重無比的心情，有羞愧、也有不可饒恕的歉疚。自由到 底有多貴重？想必從今日德國人為歷史所付上的代價中，可以論斤秤出了。 回 顧 德 國 近 六 、七 十 年 來 的 歷 史 軌 跡 中 ， 柏 林 圍 牆 倒 了 ， 集 中 營 也 只 成 了 保 留 昔 日 血 腥 紀 錄 的 現 場，禁錮、暴行終究還是底不過自由的，是否完美多半還是來自於不完美？某一個返回青年旅社的深夜 途中，我們一家人走在黑漆漆的巷道內，外子抱著已熟睡的女兒走著，一個沒踩好、落了空，外子為了 保護女兒而摔了自己。另一個夜晚，我們依然是摸著黑回家，不畏冷風細雨迎面打來，突然間雪花大把 大 把 的 從 天 而 降 ， 就 像是 數 不 盡 的 珍 珠 往 我 們 的 頭 上 傾 倒 下 來 。 兩 個 孩 子 總 是 回 到 旅 社 後 與 爸 爸 大 玩 警 察抓壞人的遊戲，兒子將外子視為現行犯給活活逮住，然後強押至上舖床關起來。原以為價格低廉的青 年旅社、簡陋的上下舖只會為我們此行留下缺憾，沒想到如此缺憾還是讓我們體驗到畢生難忘的完美。 自由正如其名一樣的完美，它翻越了圍牆，也穿過了集中營，被塗鴨畫在牆上，也寫在我們一家人 的心中。是否，只要我們願意走出自限，便能夠翻箱倒櫃，從不甚完美中擷獲完美。

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我問兒子：﹁你記不記得曾經來過﹃樂高樂園﹄︵ Legoland ︶﹂，他很篤定的回答我：﹁沒有﹂。 我想也是，當時不過兩歲的他，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朋友返台前，留下四張免費入場票給我們，為了 不辜負他們的好意，我們決定趁著入冬前再一次重遊故地，兩個孩子為此期盼不已，希望日子能趕快到 來！ 當天途中，兩個孩子難掩興奮，他們知道再過不久，就要抵達目的地。其實，他倆興奮的另有所 指，理由是他們各自的好朋友也即將在目的地現身。隨著孩子逐漸向朋友靠近，我們才體會到他們真的 長大了，是否這也意味我們一直緊握的雙手，該一點一點的放鬆？ 當兒子與 Sofia ︵鄰家女孩︶手牽著手嚷著要共乘一艘船，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看在眼裡竊笑在心裡， 竊笑兩個不到四歲的小人，竟然大膽到想要同開一艘船。就算你們無視自己年紀小，有著過人的志氣， 但按遊樂園的量尺規定，你們的身高明明還距離標準一大截，必須有大人陪伴才行。其實，並非爸媽錯 怪你們不知分寸，也非嫌棄你們不自量力，而是稀奇從你們身上散發出獨有的天真與單純，知道面對這 樣的你們，我們是不該竊笑的，同樣地，面對這樣的你們，也是我們目前還無法、與不敢鬆手的緣由。

在牛的渡口蒙恩 192 193 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當你們奔向旋轉鞦韆剎那，我喊你們：﹁回來﹂。我以為那是給大孩子玩的遊戲，殊不知其實那才 是真正為你倆打造的，因為你們通過遊樂園叔叔手中的量尺，而過了關，為此，我高興的與你們一同歡 呼。領你們進去後，我先抱 Sofia ，再抱你坐上鞦韆等候。等到遊樂園叔叔嘰哩咕嚕跟你們說了一大堆， ﹂我聽到從你們竭力嘶吼的回應﹁ Yes ﹂，然後鞦韆便緩慢轉動起來。此時，彷 Are you ready?

最後一句﹁ 彿生命的響鐘也隨之奏起，向世界宣告這一刻是屬於你們的 —— ﹁我長大了﹂正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此刻，是否也暗示我們做父母的，要開始試著放手！當真我放了，才體會感傷無可避免，是因為孩子們 長大了，終究要插翅高飛，也是因為我們不知不覺中又向老邁去；當真我放了，才明白原來孩子早已知 道要緊握環扣在鞦韆上的鐵鍊，看來，我們擔心是多餘的；當真我放了，才發覺自己的心也同孩子飛了

。

起來，飛過無可避免的感傷，也飛過多餘的擔心，直到飛過那些曾經教自己放不下、也未能勝任的過 去 最近常聽人們說：﹁不打算生孩子﹂，多半是不想孩子受苦，什麼一出生即活在亂世中，諸如此類 的理由。聽到這些理由，我是一點兒不驚訝的，因為就好像昔日自己才說過的一樣。只是，讓自己驚奇 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它已不再成為自己的理由！ 是從我們帶孩子去兒童樂園玩的一刻起嗎？﹁兒童樂園﹂這樣的稱呼，是有道理的，不為各式精采 的遊樂設施，而是因為有數不清的兒童，所以成了樂園。那麼，兒童樂園到底是不是為孩童設立的？想 必答案是肯定的，只不過今天我又有了全新的體會，覺得兒童樂園，甚至應該稱它做﹁人人樂園﹂，因 為不只孩童愛去，大人們該去，老了才更是要去，不為什麼，只為了同孩子歡笑，也學孩子歡笑吧！不

妨就讓我們從斯文的笑、靦腆的笑、不好意思的微笑開始，直到我們也學會放聲大笑、盡情地笑、不顧 一切的笑的時候，我相信人生中，許多難解的答案就在其中了。

。

倘若人人都不生孩子，世上的苦難真會減少一點嗎？只怕會為亂世更添一筆亂吧！因為少了孩子獨 有的天真與單純，我們如何返老還童，又怎麼同孩子一起乘著鞦韆的翅膀高飛

在牛的渡口蒙恩 194 195 真的有那麼可愛嗎？

真的有那麼可愛嗎？

真的有那麼可愛嗎？為了親眼目睹你的可愛，我們一大早就趕著出門，直到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卻 連個鬼影子也還沒見到。直覺得我們一路駛到了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使得我們原本興奮的 情緒開始下沉，一顆原本期待的心也跟著擔憂起來。 途中，我不斷問自己，﹁去﹂是正確的決定嗎？由於外子上週罹患重感冒，尚未痊癒、如今最需要 靜養的他，上哪兒肯定都沒有留在家中舒服。無奈你太可愛了，而且可愛的效期只到月底，大概基於這 個緣故，才使得我們萬般的掙扎與為難。知道這週不去，機會又將少了一次，下兩週我們還是得面臨同 樣的問題。今年不去，明年此時，我們已經在台灣，所以錯過這次，很可能就永遠錯過，於是，我們上 路了。無懼油價才又向上飆了一截，也無畏往返十一個小時，我們在途中既是迷路、又是找路，既是飢 餓、又是困倦的，總之很不舒服。不舒服到同行的友人、女兒和我，咱們三人毫不遜讓，前前後後一共 抓了五隻兔子︵嘔吐︶。 幸虧我們去了，因為出了家門，我們的心才開始踏實起來，離家愈遠，一夥人的信心也隨著沒有後 路可退，愈發剛強壯大。儘管過程中我們不乏有懷疑，也實在不舒服，但天空定意要作美，便早先一步

為我們掃去過去幾天的陰霾泥濘，並將難得的晴空萬里分送給我們，任憑闊別久違的太陽盡情揮灑，灑 滿了整個空氣中泛著微微的金黃色，使得大地倏地暖和了，這一暖和就是五六度，如此厚禮難道不值得 我們投奔大自然做回報嗎？ 今年的秋特別冷，冷也來得特別早，這一冷、一早便不知不覺將我們和大自然隔開了，一隔就是兩 個月之久。我除了每天接送孩子以外，那兒也不想去，久而久之就生出一圈霉了。呵呵！沒辦法，我們

濟慈︵ •

︶於一八一九年寫的﹁秋 John Keats, 1795-1821

一家人都愛玩，尤其愛到戶外，我總以為人是屬於大地自然的。 前陣子讀了英國十九世紀浪漫派詩人約翰

頌﹂︵ To Autumn ︶。詩人開篇就抓住了秋的實質﹁成熟﹂，然後他再藉此展開想像。從那時起，自己對 於秋原本帶有一種悲觀與壓抑的情愫才終於有新的突破。是的，秋是成熟的，我早該從抖掉枝頭上的一 襲厚重裝束，與滿地數不盡的泛黃落葉中看出端倪，一旦光了、禿了才真能 將每一根枝幹襯托得清晰可 見，好比一個真正成熟的人，便不再害怕顯露出最羸弱的自己，因為成熟本身就是最誠實厚重的裝束， 也因此一個成熟的人，是不會去與人斤斤計較於一些芝麻綠豆蒜皮事兒的。 不過，如果只把秋當作是成熟的，那麼或許我們把詩人看得過份簡單；倘若只認定秋是﹁光禿與誠 實厚重﹂，那麼也未免太小看秋的本質，因為秋的成熟從來就不被侷限在字裏行句間，秋總是免費讓人 恣意擷取，任憑作古的詩人隨手撕碎了一小片留下，一留就是兩百個年頭，為無數後代子孫留下線索， 告訴我們一些關於秋的事實與感動。 今日一遊，﹁你的可愛﹂也大方地為我們撕碎了一小片，讓我們知道秋的成熟，原來不只是展現在

在牛的渡口蒙恩 196 197 跋

光了、禿了的枝幹中，還靜悄悄的孕育在英國東岸林肯郡︵ ︶的 Lincolnshire

海灘上。瞧！那 Donna Nook

一團團白花花的東西，可不是春捲來著，而是剛出生的小海豹呢！就像人類小 baby 一樣，跟媽媽撒嬌、玩 ，是不是好可愛？誰說春天才是瓜熟蒂落的繁殖季節？秋意正濃的當頭難道不是？

親親、找奶喝 ﹁秋﹂不只成熟，而且還很富有，富有到可供我們自由的探索與任意的挖掘。好比見你剎時，我以 為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不為億萬錢財，而是因為你的舉手投足，都是那麼地牽動著自己，不論 慵懶、或睡、或躺、或張望，甚至竊竊私語、哀聲連連、吵架與打架的模樣都可愛極了，直到這些可愛 的模樣深印在自己的心中與腦海裡，就如同那被撕碎的小籤一般而留下。

http://myweb.tiscali.co.uk/cloddygatefarm/page4.html

節：﹁才德的婦人誰能得著呢？他的價值遠勝過珍珠。﹂

灰色體型較大者為公海豹，較小者為母的︶。有興趣者可參考以下網址：

每年的十一月份開始，在英國東岸 Donna Nook 海灘，會陸續聚集約有上千隻的海豹，為要哺育與繁衍下一代。︵新生小海豹是白色的， ※

跋

珍珠與奶茶 聖經箴言三十一章

當初真不知道上帝為什麼帶著我們一家，放棄台灣優渥又方便的生活，來到這個對我們來說幾乎完全未

學生所響往的最高學府。 我從來沒有想過，就連夢也沒做過，有一天我會來這裡讀博士學位。老實說，

了書店中一本本的牛津英文大辭典。它可說是英國文化的濫觴地，有著一種神聖的學術地位，是無數留

牛津，印象中，它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從小，總是將它和艱難的英文連在一起；大概是因為看多

珠﹂，與英國的﹁奶茶﹂相遇，所激盪出的文章，與珍珠奶茶的滋味一般，令人一再吮指回味。

總讓在海外的台灣學生懷念不已。 聖經中用昂貴的珍珠來比喻有才德的婦人。慧君，這顆我們家的﹁珍

奶茶，每天都要喝上好幾杯。但在英國，卻沒有台灣好喝出名的珍珠奶茶。珍珠與奶茶相遇的好滋味，

英國詩人亞瑟．葛瑞︵ Arthur Gray ︶曾說：﹁咖啡是散文，茶是詩。﹂ 提起英國，馬上令人聯想到的常是英國人最愛喝的奶茶。來到英國這幾年，慧君和我都愛上喝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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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198 199 跋

知的國度。曾經迷惘、徬徨、甚至懷疑過，但如今四年過去了，回頭一看，才明白上帝帶領我們在這裡 一起經歷祂所賜下的奇妙恩典。 四年前剛踏上英國的模樣，至今還深深地刻在腦子中。語言的隔閡、文化的衝擊、物價的昂貴再 加上課業的壓力，讓我整個人一下子瘦了五六公斤。慧君離開了熟悉的環境、辭去令人羡慕的工作，面 對的是一家人的三餐，帶孩子和忙不完的家事，又沒人可以替手幫忙，說她是每天吞淚渡日也不為過。 女兒小悅也得進入一個完全陌生、不同語言也沒有半個朋友的學校讀書。對一個才五歲大的女孩來說， 實在不容易。大概只有兒子小愷最適應了，因為他才只有十個月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初到牛

節︶神在我們最艱難的

津，我們一家人，不論是日常生活、課業乃至於教會生活，都面臨極大的挑戰 … ﹁你們所遇見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神是信實的，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在受試 探的時候，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忍受得住。﹂︵哥林多前書十章

授和兩位口試官之外，就沒人會再去看了。而你的部落格，卻己有八萬人次看過。將來這本書出版，相

我常跟慧君說：﹁你的文章比我花四年完成的論文要受歡迎多了；我的論文，大概除了我的指導教

激發了慧君許多寫作的靈感。

夕，最依依不捨的大概就是這群可愛的弟兄姐妹。他們讓我們覺得在牛津的生活一點都不孤單，同時也

琴，到現在的三位。教會也有了自己的牧師，人數不斷地增長。我們真是要說感謝主！在離開牛津的前

我們真是覺得愈服事愈覺甘甜。在這幾年中，我們更看到了上帝在教會中間的作為：從原來只有一位司

司琴，於是慧君成為國語部唯一的一位司琴。雖然周末在教會的服事相當繁忙，但上帝加倍地賜福，讓

長，一起經歷神的愛。回想起剛到牛津時，國語部的會友，人數並不多。我們來了之後，發現教會沒有

我們一家人在牛津，有許多時間是在牛津華人教會中渡過的，和許多弟兄姐妹一起服事，一起成

是婉拒。我想她大概是為了要保護我的手吧。

她常要用攝氏零度的水來洗碗，使得己經乾裂的手，雪上加霜，更加疼痛。我常想要幫忙洗碗，她卻總

質，讓她那雙時常需要碰水的手乾裂，傷痕累累，且又痛又癢。在寒冷的冬天，由於熱水系統的關係，

手，那是讓我在牛津覺得最痛心的事，也是催逼著自己趕緊完成學業的動力之一。由於英國的氣候和水

己、指導教授退休、實驗室搬家等等 … 。然而這些在人看來令人沮喪的事，最後在上帝的恩典中，都化 為美麗的祝福。在有限的時間內，終於順利地完成論文。當然，慧君是背後那最重要的推手。說起她的

雖然在牛津讀書的過程，並不算順利：我的實驗室設備老舊且缺乏經費、沒有前人帶領一切靠自

的理由大概只是為了讓她休息，喘口氣。

變出一桌的菜。這點實在是讓我咋舌。現在我一點也沒有想要出去上館子的念頭，若是要上館子，唯一

譜，拜師學藝，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從起初需要用大半天準備一兩道菜，到要離開牛津前，兩小時就能

是期待著讀她的下一篇文章。在此同時，慧君的廚藝也不斷地進步。為了餵飽一家人，她努力地收集食

下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這幾年中，由於不斷地寫，也不斷地充實自己，她的文章愈來愈洗練，讓人總

自 怨 自 艾 ； 而 是 開 始 去 享 受 在 牛 津 的 每 一 天 ， 用 心 去 體 會 神 所 賜 給 我 們 大大 小 小 的 恩 典 ， 並 用 文 字 記 錄

而當我還在實驗室摸索時，慧君卻已經漸漸地找到了一條她想走的路，那就是寫作。她不再坐困廚房，

時候，差派了許多教會的弟兄姐妹和朋友在我們身邊幫助我們鼓勵我們，使我們的生活逐漸步上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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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的渡口蒙恩 200

信會有更多人喜歡看。﹂我真是要謝謝她，把我們這四年在牛津的生活，忠實地記錄下來。盼望透過慧

總是默默地 Tina

媽媽，在我們回台灣之前，做了一大鍋的珍珠奶茶請大家喝。她自已找食譜，買材料做珍珠，再從 Tina

君的文字，讓大家能看見上帝奇異的恩典，也能夠感受到祂那無比的愛。 後記：教會裡來自台灣的

。

三十分鐘車程的家中扛來教會給大家品嚐。因為太好喝，女兒一口氣喝了二三杯，結果晚上睡不著。多年來 在教會付出，她的愛心讓人覺得那天的珍珠奶茶格外好喝

慧君的老公，蒙恩

夏 於牛津夏鎮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