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嶼廿質問
民間專家意見書
前言
明日大嶼為香港史上規模最龐大、造價最昂貴的填海工程，然而，政府卻鬼祟展開諮詢， 方面不斷 向由政府委任的委員會和指定的專業團體推銷人工島，另 邊廂則無正面回應民間對人工島造成的 財務、規劃、工程、環境等憂慮，甚至批評為「危言聳聽」，又迴避在社區設公眾論壇諮詢市民，令人 擔憂當局偏聽偏信，恐為本港公共財政和環境帶來不可逆轉的負擔和破壞。
兼聽則明，偏聽則蔽，綠色和平聯同民間不同界別的3位專家，包括天文台前台長林超英、中大城市 研究課程主任伍美琴教授，及香港方略首席研究員及工程業界潘焯鴻，發表《明日大嶼廿質問 民 間專家意見書》，就造價及財務、氣候、規劃、生態、工程和政策六大範疇，多角度提出政府當局仍未 解答的明日大嶼的疑團，並深入分析事實真相，破解政府唱好明日大嶼的迷思。
專家簡介
林超英
前香港天文台台長，研究氣像半世紀，香港觀鳥會榮譽會長，關注自然保育三十年。
伍美琴
香港中文大學城市研究課程主任及教授，及未來城市研究所副所長，城市規劃師。
潘焯鴻
參與香港及東南亞大型基建超過20年，「中科監察」主席及「香港方略」首席研究員；於沙中綫紅磡站
醜聞中披露質量及安全問題。
六大範疇
(一) 造價及財務
經濟影響
1. 綠色和平：在經濟疲弱下興建明日大嶼，即使以發債形式融資，會否繼續掏空香港庫房？政 府指明日大嶼能為香港產生每年$2,000億經濟效益，是如何推算出來？預期在何時達成？ 綠色和平曾在2020年，聯同經濟學者關焯照教授研究香港公共財政狀況，憂慮強推「明日大 嶼」或令財政儲備最快 9 年內耗盡。即使現時局方提出以發債融資的方法來支持明日大嶼， 借貸始終要還，而且加上利息後，成本不減反增。即使進行發債，極其量稍為延遲庫房出現 赤字，卻始終未能避免未來入不敷支的問題。
發展局雖稱明日大嶼能為香港帶來每年2,000億經濟效益，卻沒有交代背後的理據或假設， 甚至如何推算出來。計劃現時並未有規劃、人口分佈、商業區定位及佈局等具體資料，很難 令人信服此巨額收益，如何能夠憑空推斷。而相信是預期經濟效益的主要來源、其中 個當 局用以說服大家填海必要性的核心商業區，將設置在第二個建成的人工島。當局從未公佈其 完工、島上建設、遷入、以及商業發展等的具體時間表。究竟以生態及庫房作賭注的具大效 益，會在何時實現？
造價
2.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公布明日大嶼最新的粗略估算為5,800億元，有否剔除了必要基建而低估 了整體工程的預算開支？
2022年底發展局向立法會交代明日大嶼的最新造價1時，文件不但寫明是「粗略估價」，最新 估價只是將2018年的估價根據「土木工程相關指數」的通漲調高15%，更遺漏不少必要項目。
首先，政府於2018年估價時有部分工程計算在內，但最新造價中卻無故被剔除，包括用作興 建鐵路及公路接駁位等工程的欣澳及屯門東等小規模填海、P1公路及11號幹線公路。
此外，當局亦忽略了已經公開承諾的部份幹線公路和鐵路運輸基建必需的配套項目，例如三 個人工島上的「環保集體運輸系統」、欣澳至屯門東過海鐵路。
參考政府最近期的同類型項目預算造價、 以更適合的指數「路政工程成本指數」來計算2018
年至今與道路相關的工程成本通漲(即上漲幅度為23%)，以及計劃涵蓋的運輸基建，卻被剔
除或無視於估價的項目後，按保守估計2，明日大嶼截至2022年中的造價已近9千億元。
*詳細估算參考附件(ii)
1 立法會CB(1)930/2022(02)號文件 https://wwwlegco govhk/yr2022/chinese/panels/dev/papers/dev20221229cb1-930-2-c pdf
2 2018年時，11號幹線和P1公路是計算在明日大嶼的造價內，但政府隨後聲稱其與明日大嶼無直接關係，在最新造 價中亦被剔除，基於保守估計，是次重新估算亦沒有包括此2條主要幹道的成本。
3. 氣候專家林超英：隨着氣候危機加劇，風暴潮威力只會有增無減，相應的開支會否成為「無底 洞」？
2018 年，超強颱風「山竹」吹襲香港，水浸圍城的景象仍歷歷在目，並造成 46 億港元經濟損
失3。隨着氣候危機加劇，風暴潮威力只會有增無減；例如日本以填海造地建成的大阪關西機 場，同年亦因超強颱風「飛燕」引致嚴重水浸， 度形同孤島，即使因為當時已經歷過水浸過 而建成防水牆，依然再浸，可見應對越趨嚴重的氣候危機，工程絕非單次就能立即解決。現 時我們完全不知道海水上升引起的各種工程需要，具體的開支為何，與「無底洞」無異。若要 不斷加高人工島海堤應對海平面上升，必須計算清楚未來財政負擔，不可以假設香港政府永 遠都有錢，要量入為出，了解自己的處境。
4 綠色和平：政府如何確保北部都會區與明日大嶼不會互相搶資源，導致雙輸局面?
由零建設大規模填海用地，猶如空降整個社區，需要政府及企業持續投入龐大資源。若填海 前規劃考慮不周，對市場需求評估過份樂觀，填海地區與同期其他項目重疊規劃功能，難以 確保有充裕資金同時流向兩個同類市場，反而可能造成惡性競爭，互相「搶企業」、「搶人才」 局面，甚至是政府內部互搶規劃資源。現時政府僅以「將努力解決問題」回應，似乎無視最後 將同時拖跨兩個大型發展計劃的結局。
5. 氣候專家林超英：為甚麼港府不遵守憲法裏的「生態文明建設」，以及不遵循《國務院關於加 強濱海濕地保護嚴格管控圍填海的通知》的精神，終止填海建人工島的項目？港府有甚麼根 據認為交椅洲人工島屬於「國家重大戰略意義項目」？
「生態文明建設」於2018年納入《憲法》，為了保護生態，同年起《國務院關於加強濱海濕地保 護嚴格管控圍填海的通知》講明：只有黨政軍三方共同確定的「國家重大戰略意義項目」才能 獲得審批圍填海。2022年12月中國擔任《生物多樣性公約》第15次締約方會議主席，通過《昆
明-蒙特利爾全球生物多樣性框架協議》，制訂了「2030年以前，對地球上30%的陸地、江河湖 泊與海洋加以保護」目標，中國表明將履行主席國職責，與各方 道推動《框架協議》有效執
行。交椅洲人工島不是「國家重大戰略意義項目」，填海興建將違反「生態文明建設」及全國保 護海洋戰略，又令國家損失濱海海洋面積，直接悖逆擴大海洋保護區至30%的國家目標。
6 氣候專家林超英：建明日大嶼人工島會否增添香港額外的保安風險？
明日大嶼在海中心如孤島般，單靠兩條通道連接港島和大嶼山，少數的連接點容易成為攻擊 者緊扼的咽喉，造成交通癱瘓。相反，如果政府妥善規劃新界的大片土地，以交通網絡方式 發展，個別道路受阻時仍有替代路線通行，則可避免不必要的安全風險，在海中建孤島反映 欠缺保安思維。
7. 綠色和平：在基本資料如合理造價估算、填海必要性的數據基礎、經濟效益的推算假設亦欠 奉下，政府便急於進行公眾諮詢，此做法對大眾是否有欠公允？ 明日大嶼人工島造價數以千億元、填海面積達 1,000 公頃，關乎重大公眾利益，當局為強推 填海工程，卻將明日大嶼「公眾參與」扭曲為歷來大型發展計劃的首個「三無諮詢」 無主動 公佈、無主動諮詢公眾、無公信力，與過往做法明顯有所差異，堪稱歷來最鬼祟。更甚是政府
香港天文台：超強颱風山竹(1822)引致香港直接經濟損失的估算 https://wwwhko govhk/tc/publica/tc/tc2018/annex1 html
(二
) 政策
3
在 2020 年向立法會財委會就明日大嶼前期研究申請撥款時，標書列明將預留 1,100 萬元進 行兩輪公眾諮詢，當中包括公眾論壇。如今市民無從向官員直接提問，更見當局疑有意逃避 回應公眾質詢，違反獲批撥款時的原意。惟當局 直僅以「繼續研究或努力解決問題」等理由 推搪，而發展局在社交平台回應環團拒絕出席簡介會時，更明言「不應再停留於討論推展或 不推展」，對各界疑慮視而不見，更令人質疑已有既定立場， 意孤行硬推明日大嶼。
(三) 規劃
8 規劃師伍美琴：政府聲稱於明日大嶼創建第三個核心商業區，但香港的甲級商廈空置率高企 ，政府如何確保明日大嶼商用地最終不會淪為荒地曬太陽？ 政府多次強調「明日大嶼」將為香港創造第三個核心商業區（CBD），逾100公頃填海地，料提供
4,000萬平方呎商業樓面，以解決核心商業區寫字樓供應短缺問題。但有測量師行研究指出， 2023年2月底的整體甲廈空置率持續上升至12 3%，作為CBD2的九龍東，甲級商廈的空置率更
高達19.7%4，近月更有多幅地皮拍賣流標5 。
創建CBD這概念，在後疫症時代亦值得商榷。城市全面的智能化，很多公司都轉型，亦容許員 工在家工作，這些趨勢不但會直接影響商業用地的需求，亦會衝擊城市未來的土地分配和發 展。加上政府提倡的「垂直混合用途概念」規劃6，亦即住宅、商業和零售會設於同 幢大廈， 更證明沒有需要商業大廈集中 處，而是要做好城市中的混合發展。
9 規劃師伍美琴：明日大嶼的人口規劃密度比現時市區平均密度還高，談何宜居？ 政府聲稱1,000公頃人工島，最多提供21萬個單位，容納50至55萬人口，換言之，島上的人口 密度比香港市區平均密度(每平方公里36,159人)高50%，更是新市鎮密度的2.8倍。人工島位 處平靜的海洋，周邊的離島都是密度很低的聚落，但人工島的住宅和商廈拔地而起，有礙景 觀。因此除了人工島上居民的身心靈健康，同樣會影響周邊離島居民的身心健康。
10. 規劃師伍美琴：市民需加倍長途跋涉到人工島上下班，政府有否就職住不平衡進 步惡化的 問題有應對方案？
政府計劃把人工島建造成第三個核心商業區，提供20萬個高薪職位，但卻聲稱七成將為公共 房屋。現時在新市鎮和新界居住的人大概佔勞動人口超過 半，但於該區工作的人口只佔全 港百分之二十左右，意味發展人工島的話，其他地區的市民將往人工島工作，而島上的人仍 需長途跋涉到擠逼的市區工作，持續惡化香港職住不平衡的問題。
11. 規劃師伍美琴：香港的房屋問題並非供不應求，而是房屋嚴重分配不均，即使明日大嶼能提 供土地，政府如何確保「住大啲」及「早日告別劏房」的願景能成真？
4 仲量聯行2023年3月《香港地產市場觀察》
5 信報2023年2月14日《小蠔灣地流標 個半月第三幅》
https://www1 hkej com/dailynews/headline/article/3371210/%E5%B0%8F%E8%A0%94%E7%81%A3%E5% 9C%B0%E6%B5%81%E6%A8%99+%E5%80%8B%E5%8D%8A%E6%9C%88%E7%AC%AC%E4%B8%8 9%E5%B9%85
6 經濟日報2023年3月2日《交椅洲人工島研究引入垂直混合用途 竹篙灣對出C島率先填海》
https://ps hket com/article/3473312
政府強調興建人工島是為了應付房屋的需求。但是按照政府2022年12月發表的房屋統計資 料7，公屋的單位比戶數多3.4萬間、居屋的單位比戶數多2.5萬間，私樓的單位比戶數多近 23.6萬間，所以香港不是欠缺房屋，而是欠缺可負擔房屋和有嚴重分配不均的問題。
12 規劃師伍美琴：佔香港面積八成的新界土地仍未善用 ，為甚麼發展局仍要硬推明日大嶼？ 政府鍾情填海始於殖民地年代，填海不需要與土地擁有人討價還價，海洋生物更不會發聲。 整個官僚架構對填海駕輕就熟。填海得來的土地可以賣，進貢庫房。由於歷史原因，殖民地 政府不願意發展租用的新界。事實上，處理新界問題複雜很多，對官員是一大挑戰，但政府 若抱著「填海工程處理投標事宜后，交給業界就可以了」的心態， 動不如 靜，認為比跟新 界不同持份者周旋容易得多，恐是斬腳趾避沙蟲，即使強推明日大嶼，市民的上樓需求始終 無法解決。
13 規劃師伍美琴：政府有否想過建人工島違反國策，不利大灣區發展?
生態文明在2018年已經寫入憲法，成為國策。連城市規劃都由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撥歸2018 年成立的自然資源部。大灣區各個城市都推出國土空間規劃，其中包含海洋空間規劃，提倡 發展藍色經濟，並不鼓勵填海。保護海洋生態，香港責無旁貸。香港的海洋面積只是中國的 0.03%，但是我們擁有的海洋生物品種是中國的26%8。香港要融入大灣區的發展，應該與灣區 城市看齊，制定國土空間規劃和海洋空間規劃，避免填海，改從陸路入手，以加強與灣區城 市的聯繫。
四) 工程
14.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聲稱「深層水泥拌合法」為嶄新的環保填海技術。然而此只為完整填海工 程的 部份。當局能提供全面資料，證即使用上此填海技術，在整個填海工程也不會破壞海 洋生態嗎？
當局大力推銷「深層水泥伴合法」或「非浚挖式填海」為「環保填海」9。然而無論哪種填海方法 ，皆必先要進行圍堰工程，即在填海的周界以鋼板或鋼筒建成海牆(Sea Wall)，為倒進填料進 行填海作準備。當鋼板打到海床時，不但直接破壊海床，亦難以避免翻起海泥，影響水質混 濁度，有機會減少浮游生物，以至影響附近 帶生態的食物鏈，破壞原有生態。再者，現時的 三島方案，增加了海牆的總長度，意味翻起海泥的次數必然更多。因此，稱之為「環保填海」
實屬語言偽術。
15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聲稱「深層水泥拌合法」技術成熟而且可靠，能提出具體資料證明此說法 嗎？
在方法近年才開始使用，包括機場三跑、東涌東及石鼓洲的填海工程。而且此三個項目亦未 完工，斷言穩妥可靠仍是言之尚早。而且深層水泥伴合法的價格非常昂貴，大大增加超支的 風險。
大型工程現實上到最後都出現質量問題，並且因而造成工程 超時超支等後果。以三跑為例，填料 限制在大概10毫米內，但如果大家上人工島，不難發現滿地拳頭般大小的石塊，這就是用所謂「機
7 房屋署統計組(二)2022年12月《房屋委員會公共租住房屋人口及住戶報告》
https://wwwhousingauthoritygovhk/tc/common/pdf/about-us/publications-and-statistics/PopulationReport pd f
8 TPT Ng et al, Hong Kong’s rich marine biodiversity: the unseen wealth of South China’s megalopolis, 2017
9 發展局Facebook 2023年3月16日《交椅洲人工島
•填海也可以環保》
https://wwwfacebook com/DevelopmentBureau/posts/587967363365180?locale=zh HK
(
沙」未完成破碎和研磨的後果。大家不可以睇小這些小石塊，它會造成填料密度不足和不均勻，最 後影響整體沉降。 事實上，工程師學會主席曾經聲稱香港過往填海都穩妥地完成，恐怕這並非 公 正地形容事實的全部，除了坊間已經非常清晰的「漂移」情況，三跑除了跑到本身按時完成，其實其 他所有涉及建築物的工程都已經出現半年至 年的延誤，當中其中 個原因就是沉降根本未有按 照預期完成。 除了三跑之外， 本人就正正參與港珠澳人工島天橋系統的興建，當中就因為相同的 沉降問題而出現最少半年的延誤。
(五) 氣候及極端天氣
16. 氣候專家林超英：政府能提供Y型水道能有效降低熱島效應的科學基礎是甚麼？
現時方案宣稱分隔三個人工島的 Y 型水道能減低熱島效應，事實上，減低熱島效應倚靠源源 不絕的海風，Y形水道的狹窄水面沒有這個功能。背景風速高的時候，水道下風的地方只會受 到上游另 個島內陸的熱空氣影響，在風力微弱時，海風從四方向三個島組成的整體板塊中 央匯聚，有無Y形水道差別極微。氣候問題理應以氣候知識解決，當局卻涉嫌倚重工程界「越 俎代庖」。
17. 氣候專家林超英：政府有否考慮海平面整體上升導致極端海水高度的重現期快速縮短？防 災必須預防低概率但高衝擊的現象，政府有否考慮防禦概率達1%的更高海平面上升幅度的 工程方案？
由工程界提出的「緩衝區」，預留海邊 20 至 30 米空間興建緩跑徑、公園等作緩衝區，頂多能 抗禦風暴中巨浪帶上岸的海水，卻仍然迴避海平面整體上升的問題，可以說只是「矇混過關」
，令人懷疑當局企圖刻意隱瞞面對海平面上升，始終需要耗費不少來建造海堤以及潛在風 險。
18. 氣候專家林超英：海平面上升趨勢，料禍延二、三百年。政府現時的設計，是否經過周詳考慮 ，對得住未來數十代人的安危？有否得到國家權威氣象專家從防災角度給予建議未來兩三 世紀必須防禦的海水高度，尤其是適用於珠江口水域的高度？ 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最新第六次評估報告開宗明義指出，大量溫室氣體 排放所衍生的全球暖化，因熱量尚未傳達海底深處，就算人類有即時停止碳排放的覺悟，海 平面上升趨勢仍會因海水受熱膨脹而持續未來二、三百年，甚至 千年。而全球海平面至 2100 年上升 0.7 米（相比 1995-2014 年水平）的估算，不過是云云推算數字的 個平均數， 旦格陵蘭、南極洲等冰蓋有跡像顯示融化加速，海水上升幅度可能遠高於此數。
太平洋及印度洋的島國（如馬爾代夫）正在擔心亡國，香港卻在海中建造等待淹沒的人工島， 悖逆邏輯，為香港增加本來不存在的水淹風險，違反最顯淺的防災常識。建人工島為香港增 添本來不存在的額外水淹風險。
19. 綠色和平：政府有否就為期二十年的填海工程將如何影響附近 帶水質和生態作詳細研究， 然後制訂有效的應對方案？
即使政府聲稱Y型水道可以不改變現有的水流，而且避開直接在可珊瑚上動工，卻迴避禍延 廿年的工程，對於周邊生態的影響。工程期間，可帶來噪音、減少海洋生物覓食空間、增加混 濁度、改變水流以致含氧量等，長期影響 帶的敏感受體。當中，石珊瑚尤其對環境敏感，例 如2022年暑假，天氣持續酷熱兼人 多，影響香港大片珊瑚，並已開始白化。更何況是來回 二十年的大型工作船？屆時珍貴的海洋生態，恐已在工程完結前已遭破壞。
事實上，同樣以所謂「環保填海」方法造地的機場三跑工程，2016年動工後，本港水域的中華
白海豚大降六成10，即使完工後，至今從未有顯著回升。再者，填海已直接導致海床生態及水 域永久損失，所謂「環保填海」仍然對生態帶來不可逆轉的影響。
20. 綠色和平：Ｙ型水道將發展休閒娛樂旅遊，政府如何確保不會進 步破壞附近水質及生態？
根據明日大嶼的模擬圖，人工島建成後的Y型水道，顯得熱鬧非常，除了有人在陸地上的公園 緩衝區，亦有人在水道享樂，此水上休閒設計是為 大賣點。然而，當局已確認Y型水道附近 有值得保育的生態，卻仍然發展人來人往的休閒娛樂，而且未有評估相關的環境影響，令人
質疑政府漠視了水道設計，有違其「全為環境及生態而設計」的杠意。
10 漁農自然護理署22年7月《監察香港水域的海洋哺乳類動物(2021-22)》
https://www.afcd.gov.hk/tc chi/conservation/con mar/con mar chi/con mar chi chi/files/Final Report 202
1 22 pdf
(六)生態
附件 i. 問題列表
1) 綠色和平：在經濟疲弱下興建明日大嶼，即使以發債形式融資，會否繼續掏空香港庫房？政 府指明日大嶼能為香港產生每年$2,000億經濟效益，是如何推算出來？預期在何時達成？
2)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公布明日大嶼最新的粗略估算為5,800億元，有否剔除了必要基建而低估 了整體工程的預算開支？
3) 氣候專家林超英：隨着氣候危機加劇，風暴潮威力只會有增無減，相應的開支會否成為「無底 洞」？
4) 綠色和平：政府如何確保北部都會區與明日大嶼不會互相搶資源，導致雙輸局面?
5) 氣候專家林超英：為甚麼港府不遵守憲法裏的「生態文明建設」，以及不遵循《國務院關於加 強濱海濕地保護嚴格管控圍填海的通知》的精神，終止填海建人工島的項目？港府有甚麼根 據認為交椅洲人工島屬於「國家重大戰略意義項目」？
6) 氣候專家林超英：建明日大嶼人工島會否增添香港額外的保安風險？
7) 綠色和平：在基本資料如合理造價估算、填海必要性的數據基礎、經濟效益的推算假設亦欠 奉下，政府便急於進行公眾諮詢，此做法對大眾是否有欠公允？
8) 規劃師伍美琴：政府聲稱於明日大嶼創建第三個核心商業區，但香港的甲級商廈空置率高企 ，政府如何確保明日大嶼商用地最終不會淪為荒地曬太陽？
9) 規劃師伍美琴：明日大嶼的人口規劃密度比現時市區平均密度還高，談何宜居？
10) 規劃師伍美琴：市民需加倍長途跋涉到人工島上下班，政府有否就職住不平衡進一步惡化的 問題有應對方案？
11) 規劃師伍美琴：香港的房屋問題並非供不應求，而是房屋嚴重分配不均，即使明日大嶼能提 供土地，政府如何確保「住大啲」及「早日告別劏房」的願景能成真？
12) 規劃師伍美琴：佔香港面積八成的新界土地仍未善用 ，為甚麼發展局仍要硬推明日大嶼？
13) 規劃師伍美琴：政府有否想過建人工島違反國策，不利大灣區發展?
14)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聲稱「深層水泥拌合法」為嶄新的環保填海技術。然而此只為完整填海工 程的 部份。當局能提供全面資料，證即使用上此填海技術，在整個填海工程也不會破壞海 洋生態嗎？
，現時的三島方案，增加了海牆的總長度，意味翻起海泥的次數必然更多。因此，稱之為「環 保填海」實屬語言偽術。
15) 工程界潘焯鴻：政府聲稱「深層水泥拌合法」技術成熟而且可靠，能提出具體資料證明此說法 嗎？
16) 氣候專家林超英：政府能提供Y型水道能有效降低熱島效應的科學基礎是甚麼？
17) 氣候專家林超英：政府有否考慮海平面整體上升導致極端海水高度的重現期快速縮短？防 災必須預防低概率但高衝擊的現象，政府有否考慮防禦概率達1%的更高海平面上升幅度的 工程方案？
18) 氣候專家林超英：海平面上升趨勢，料禍延二、三百年。政府現時的設計，是否經過周詳考慮 ，對得住未來數十代人的安危？有否得到國家權威氣象專家從防災角度給予建議未來兩三 世紀必須防禦的海水高度，尤其是適用於珠江口水域的高度？
19) 綠色和平：政府有否就為期二十年的填海工程將如何影響附近一帶水質和生態作詳細研究， 然後制訂有效的應對方案？
20) 綠色和平：Ｙ型水道將發展休閒娛樂旅遊，政府如何確保不會進 步破壞附近水質及生態？
ii. 造價估算 (工程界潘焯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