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島：十年一瞬核災永恆調查報告

福島 核災永恆，十年一瞬 FUKUSHIMA 2011-2021

綠色和平東亞分部出版 2021 年 3 月 綠色和平是一個獨立的全球性環保組織，致力於以實際行動推動積極改變，保護地球環境與世界和平。 如您有任何問題或建議，請聯繫 inquiry.tw@greenpeace.org 1

目錄 目錄 .............................................................................................................. 2 執行摘要 ...................................................................................................... 3 主要調查結果 ................................................................................................. 4 除污失敗 ................................................................................................... 4 鍶-90 帶來的威脅 .......................................................................................... 4 侵犯人權 ................................................................................................... 5 綠色和平建議日本政府和福島縣： ...................................................................... 5 第一章 福島縣污染的實際情況 ............................................................................. 6 第二章 除污的迷思........................................................................................... 6 森林地區 – 二次污染的源頭 .............................................................................. 9 第三章 綠色和平的測量工作 ............................................................................... 10 輻射測量方法 .............................................................................................10 第四章 已解除疏散令的地區 – 飯館村和浪江町 .........................................................11 第五章 飯館村 ...............................................................................................11 對人口的影響 .............................................................................................11 安西徹先生房屋的調查結果 ............................................................................. 12 第六章 浪江町 ...............................................................................................16 浪江町的幼兒園和學校 ..................................................................................16 高瀨川 ..................................................................................................... 17 第七章 浪江町 「歸還困難區域」......................................................................... 19 菅野夫人房屋的調查結果................................................................................19 第八章 鍶-90 – 另一威脅 ...................................................................................22 綠色和平蒐集鍶樣本 .....................................................................................23 第九章 十年疏散、流離失所、人權侵犯 .................................................................24 缺乏適當賠償的迫遷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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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政府數據缺乏信任 .....................................................................................25 人權受到侵犯 .............................................................................................26 工人權利遭忽視 ..........................................................................................26 第十章「歸還困難區域」的未來 ..........................................................................27 雙葉町、大熊町、富岡町解除疏散令 ..................................................................27 重新劃定受污嚴重地區 ..................................................................................27 第十一章 總結和建議 .......................................................................................28 對日本政府和福島縣的建議 ............................................................................. 29 著作權及免責聲明 ..........................................................................................29 著作權聲明 ................................................................................................ 29 免責聲明 ..................................................................................................29

執行摘要 2011 年 3 月 11 日，福島第一核電廠發生災難性事故，3 個反應爐爐心熔毀，造成福島縣和日本部份地區數萬 平方公里受大量放射性銫和其他放射性同位素污染。綠色和平首批輻射專家團隊於 2011 年 3 月 26 日抵達福 島縣，至今已對災後的輻射情況進行 32 次調查，最近一次於 2020 年 11 月進行。 這份是系列中的最新一份報告，會按順序闡述近年調查的主要結果，並說明前首相安倍晉三等歷屆日本政府如 何歪曲除污計畫的成效和福島縣整體的輻射危害，試圖欺騙日本民眾。綠色和平最新的測量結果顯示，污染仍 然持續和廣泛，對人體健康和環境構成無比真實的長遠威脅。 受污染地區遍及稻田、農地和一大片森林。當地居民大多受僱於農業或林業，會到森林收集木頭、蘑菇、野 果、蔬菜，兒童也會在林地和溪流間自由玩樂。發生核災後，數萬名居民流離失所，被迫離開祖傳之地。核災 帶來的傷害不僅對健康構成即時威脅，更破壞居民的生計，甚至摧毀整個生活方式。 由於政府的所作所為，數萬名疏散民眾被迫面對無可選擇的局面——回去已受輻射污染的房屋，或在得不到適 切賠償下放棄房屋和土地，到別處尋找新生活。如此做法極度不公平，相當於以經濟條件威脅，個人或家庭因 缺乏財政資源和替代方案，被迫違背意願返回受污染的房屋。核災非由居民造成，他們卻因核災而失去生計、 家園及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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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調查結果 除污失敗 日本政府宣稱，除「歸還困難區域」外，浪江町和飯館村等「除污特別地區」（SDA）已大致完成除污工作。 不過，綠色和平發現，由日本政府直接負責除污的「除污特別地區」仍有大部分地方受放射性銫污染，如按照 政府公布的數據分析，雖然除污計畫規模龐大，但「除污特別地區」整體平均只有 15%面積已進行除污。以 浪江町為例，其佔地總面積為 22,314 公頃，當中只有 2,140 公頃，即 10%面積已進行除污工作。主要原因是 福島縣內大多為山林地區，無法除污。 日本政府訂立長期除污目標值為 0.23 微西弗/每小時（μSv/h），預計年劑量為 1 毫西弗/每年（mSv/y），等 於民眾輻射曝露劑量的建議上限，不包括醫療曝露或自然環境中的輻射劑量。由於當地輻射值一直無法下降， 現場年劑量高於所訂目標，日本政府於 2012 年 4 月將建議上限提升至 20mSv/y，相等於日本核電工人在正 常情況下容許的年均劑量。日本政府至今仍未針對長期目標 0.23μSv/h 訂定時間表。 過去 10 年，綠色和平輻射測量的結果都遠過日本政府的除污目標值。以下是 2020 年 11 月最新測量數據。 ●

飯館村一處住所（安西徹先生的房屋）周圍共分 11 個區域，其中 5 個區域的測量結果每次都超過政 府所訂的目標值 0.23μSv/h，所有區域的平均輻射劑量為 0.5μSv/h。

●

浪江町一處學校和幼兒園遺址附近的森林地區共有 822 個輻射測量點，全部結果都超過政府所訂的目 標值 0.23μSv/h，有 88%測得超過 1μSv/h。學校外圍的區域有 93%測量點仍測得超過 0.23μSv/h， 但此處自 2017 年 3 月已開放居民進出。

●

依日本政府方法計算，高瀨川沿岸第一區有 70%測量點的輻射年劑量達到 3 至 5mSv/y。

●

浪江町「歸還困難區域」一處住所（菅野夫人的房屋）之前已進行重點除污工作，但仍有 98%測量點 的輻射年劑量超過 1mSv/y 的建議上限。依日本政府方法計算，70%測量點的輻射年劑量達至 3 至 5mSv/y。

鍶-90 帶來的威脅 福島核災釋放的放射性物質和 2020 年測量到的污染雖以放射性銫為主，但事故同時也釋放其他同位素，包括 放射性鍶-90 (Sr-90)。鍶-90 屬親骨性核種，人體攝取後會累積於骨頭和骨髓內，增加罹癌風險。綠色和平在 福島縣的森林抽取松針分析，確認松針樣本存有鍶-90。日本政府未就鍶-90 的準確數量進行大規模且昂貴的 實驗室研究，僅採用放射性銫和鍶的假設比率估算。2015 年一項研究警告，這種估算方法可能會有錯誤，並 可能低估鍶帶來的風險。日本政府仍繼續無視福島縣內鍶-90 和其他放射性同位素帶來的潛在風險。 環境中大量鍶-90 來自福島第一核電廠，尤其是已熔毀的 1 至 3 號反應爐爐心。事實上，福島第一核電廠的反 應爐仍然存在鍶-90 和其他放射性同位素，現行的核電廠除役計畫將帶來前所未有的風險。核電廠內儲存的 4

123 萬噸核污水同樣含有大量鍶-90 和其他放射性同位素，數量雖然相對較少，但仍不能忽視。然而，日本政 府可能宣布將廠內污水排入太平洋。

侵犯人權 2020 年 10 月，福島縣內外仍有 36,900 名疏散人士，不包括於非強制疏散區域而自願離開的人數。2017 年，日本政府終止向自願撤離人士提供原已十分有限的財政支援，並將他們從官方名單中移除。 日本政府已解除部分地區的疏散令，但當地的輻射值仍然超出安全上限，此舉將增加民眾罹癌的潛在風險，兒 童和正值生育年齡的婦女更首當其衝。2020 年，日本政府提出進一步解除限制的計畫，包括開放飯館村內一 處現屬「歸還困難區域」的地方。 直至 2018 年，共有 1,300 萬名工人、多數受僱包商進行除污工作。根據綠色和平的紀錄，工人因面對經濟困 難，被迫接受高風險的工作環境，曝露於超過標準的輻射中，並缺乏培訓和防護。 過去 10 年，多個聯合國人權組織和人權特別報告員，包括巴斯庫特．杜卡克（Baskut Tuncak），均對這些 侵犯人權的行為提出質疑。2018 年，杜卡克向聯合國大會報告時表示：「令人失望的是，日本無視聯合國人 權監察機制（普遍定期審議）2017 年提出的建議，將可接受的輻射劑量降低至核災前的標準。」報告亦提到 他曾促請日本政府暫停將疏散人士，包括兒童和正值生育年齡的婦女，搬遷至輻射標準仍超出 2011 年核災前 安全或健康標準的地區。杜卡克批評日本政府將可接受的輻射曝露上限提高 20 倍，並形容為「令人十分不 安，尤其是過量輻射會為兒童的健康和福祉帶來嚴重影響。」

綠色和平建議日本政府和福島縣： ●

暫緩現行的歸還政策，停止無視終生曝露風險的科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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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釐清長期除污目標值 0.23μSv/h 相等於 1mSv/y，進一步就達成目標值 0.23μSv/h 制定時間表， 並中止任何將目標上限提高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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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評估高濃度放射性銫微粒等輻射熱點的公眾健康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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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銷解除 6 個市町村疏散令的計畫，即雙葉町、大熊町、浪江町、富岡町、飯館村、葛尾村，包括浪 江町的津島、室原、末森、大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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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緩「歸還困難區域」的除污計畫，保障工人權益；

●

制定全面透明機制，回應居民對疏散政策的意見，及設立包括疏散人士的民間委員會；

●

為疏散人士提供全面賠償和財政支援，及容許市民在免於壓力及財政脅迫下作出返回或移居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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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回應聯合國特別報告員提出的對話要求和指引，包括接受特別報告員到訪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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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福島縣污染的實際情況 2011 年 3 月，福島第一核電廠 3 個反應爐爐心熔毀，導致福島縣和日本部份地區數萬平方公里受大量放射性 銫和其他放射性同位素污染。福島縣地形包含沿岸沖積平原、稻田和其他農地和佔地 70%的森林高地。日本 政府在核事故發生後，對福島縣內 11 個市町村發出疏散令。2011 年 8 月 26 日，新任首相野田佳彦領導的政 府發表《除污基本政策》（Basic Policy on Decontamination），同日通過為《放射性物質應變特別措施 法》（Act on Special Measures Concerning Radioactive Material Contamination）的其中一部分。除污 計畫的目標為減低輻射水平，以容許解除影響數萬名民眾的疏散令。2011 年 8 月 29 日，綠色和平東京辦公 室向日本政府提交建議，指出除污計畫未能對懷孕婦女和兒童提供足夠保護，或為疏散人士提供所需支援，並 缺乏針對性，未能確保弱勢群體在日常生活全面受到保護。這些年來，日本政府幾乎沒有為疏散人士的生活作 出改善或提供保障，數萬名疏散人士至今仍然流離失所。 綠色和平首批輻射專家調查團隊於 2011 年 3 月 26 日已抵達福島縣，並在過去 10 年就災後的輻射影響進行 32 次調查，每次輻射調查為期數日至數星期不等。最近一次調查於 2020 年 11 月進行，因應 2019 冠狀病毒 病大流行，測量團隊人數大減，實地考察的時間壓縮至 2 日。下文將詳細說明最新的測量結果，及與過往的測 量數據作比較。 我們在 2011 年 3 月的前期測量，首要為了解當地民眾面對的風險，因此鎖定日本政府指定的 20 公里疏散區 外的福島縣地區測量輻射標準。根據輻射落塵的分布型態，我們特別關注福島第一核電廠西北方向、距離核電 廠 40 公里的飯館村。綠色和平團隊在飯館村進行測量數小時後，已發現輻射值極高 （在離地面 1 公尺高測得 10μSv/h）；隔天，即 3 月 27 日，綠色和平正式呼籲疏散當地居民。國際原子能機構數日後也確認飯館村輻 射過高。日本核能主管單位（原子力安全保安院 NISA）稱「由非政府組織（綠色和平）在飯館村周圍測得的 高輻射值不能採信」。我們隨後向飯館村村長和日本政府提交測量結果，政府於 4 月 11 日建議擴大疏散區， 並於 4 月 22 日頒布疏散令。飯館村、葛尾村、浪江町、南相馬市和川俣町部分地區都需要疏散。

第二章 除污的迷思 ●

直至 2019 年 3 月，除污計畫已耗費 280 億美元，共聘請 1,300 萬名工人及產生 1,700 萬噸核廢料。

●

日本政府聲稱不少地區的除污工作已完成，但分析其公開數據，「特別除污地區」內的市町村只有 15%面積已進行除污。

●

福島縣的「特別除污地區」大部分仍受放射性銫污染。

●

森林地區成為放射性銫的長期儲存庫，也是未來引發森林以外環境二次污染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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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日本政府推出福島縣（和日本其他地方）的除污計畫，規模前所未有。該計畫將輻射年劑量超出 1mSv/y 的地區都指定為「污染狀況重點調查地區」，由各個市町村主動進行除污工作，地方當局於 2012 年 至 2017 年間投放大量資源進行除污。輻射年劑量超出 20mSv/y 的地區則指定為「特別除污地區」 （SDA），由中央政府主導除污工作，涉及 11 個市町村。當中，浪江町、飯館村、富岡町、大熊町、雙葉 町、葛尾村、楢葉町 7 個町村全域屬於「特別除污地區」。 日本政府以輻射年劑量 1mSv/y 為基礎，並假設一個人全年每日平均有 8 小時處於室外，其餘 16 小時處於室 內，以此將長期除污目標值訂為 0.23μSv/h。可是，福島縣是農業地區，居民處於室外的時間更長，尤其在春 天、夏天、秋天等農務季節。 直至 2019 年 3 月，計畫已耗費 280 億美元，共聘請 1,300 萬名除污工人及產生 1,700 萬噸核廢料。日本政 府聲稱部分地區已完成除污。當局的報告以公頃作為農地、森林、道路的測量單位，並以百分比標示目標地區 的除污進度，達成目標後，會將所涉市町村的除污進度記錄為「完成」。日本環境省會定期發表相關報告，如 2015 年 7 月，當局指田村市、川內村、楢葉町、大熊町的森林地區 100%完成除污；2016 年 5 月，報告則指 飯館村的森林地區有 86%已除污，並計劃於 2017 年 3 月前完成除污工作。 可是，報告的百分比是以政府指定的土地面積計算，而非市町村整體森林或農地面積。 2017 年 3 月，福島縣「特別除污地區」的除污計畫大部分已完成。日本政府宣布浪江町和飯館村已完成除 污，居民可安全回歸，隨後便解除疏散令。環境省的報告指，「《放射性物質應變特別措施法》內的全區除污 工作已於 2018 年 3 月 19 日完成，歸還困難區域除外」。日本政府的文件清楚表明除污工作已徹底執行，以 下是 2018 年的重點摘錄：「除污執行計畫規定的全區除污工作中，特別除污地區的除污工作由中央政府直接 主導，田村市、楢葉町、川内村 、大熊町已於 2014 年 3 月前完成全區除污；葛尾村、川俣町於 2015 年 12 月前完成；雙葉町於 2016 年 3 月前完成；飯館村於 2016 年 12 月前完成；富岡町於 2017 年 1 月前完成； 浪江町和南相馬市於 2017 年 3 月底前完成，所以 11 個市町村全部除污工作於 2017 年 3 月底前完成。」 報告呈現的結果與事實大相逕庭。如參照環境省的除污數據，可以交叉分析 7 個全域屬於「特別除污地區」的 市町村已完成或未完成除污的土地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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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 1 - 全域屬於福島縣「除污特別地區」的 7 個町村 – 截至 2017 年 9 月已除污及未除污的面積

地區

總面積（公頃）

已除污 – 截至

未除污

30/09/2017

已除污比

未除污比

例

例

解除疏散令

浪江町

22, 314

2,140

20,174

10

90

2017 年 3 月 31 日

富岡町

6,847

1,710

5,137

25

75

2017 年 4 月 1 日

飯館村

23,013

4,830

18,183

21

79

2017 年 3 月 31 日

雙葉町

5,142

133

5,009

3

97

2020 年 3 月 3 日部分 解除

葛尾村

8,437

1,355

7,082

16

84

2016 年 6 月 12 日

大熊町

7,871

401

7,470

5

95

2020 年 3 月 5 日部分 解除

楢葉町

10,345

1,740

8,605

17

83

總數

83,969

12,309

71,660

15

85

8

2015 年 9 月 5 日

圖表 1 –「除污特別地區」7 個市町村已除污及未除污的土地面積百分比。 表格 1 和圖表 1 顯示的數據，與日本政府聲稱「特別除污地區」皆已完成除污的說法矛盾，大部分地區很明顯 仍未完成除污。總面積 83,969 公頃（約 840 平方公里）中，僅 12,309 公頃（120 平方公里）已除污，相等 於總面積的 15%。浪江町是人口最密集的地區，2011 年人口超過 21,000 人，截至 2017 年 9 月，該區已完 成除污的面積僅佔 10%，但其疏散令早已在同年 3 月解除。飯館村已除污土地面積比例為第二高，佔 21%。 上表未包含已除污房屋所佔土地面積，這對於「特別除污地區」的總面積非常重要，日本政府僅公開房屋總數 量：截至 2017 年 9 月，7 個市町村內共有 16,937 座房屋。2021 年 2 月，綠色和平要求索取「除污特別地 區」房屋的總面積，環境省卻回覆表示沒有相關數據。 綠色和平的測量顯示，飯館村與浪江町輻射劑量仍然高於安全標準，不適合人類居住。即使已進行除污工作， 輻射值仍高於 2011 年前，更有很多地點超出日本政府訂下的長期目標值 0.23μSv/h。

森林地區 – 二次污染的源頭 福島縣「除污特別地區」其中 7 個市町村仍有 85%受污面積未除污，與森林地區的輻射危險有直接關係。森 林地區是長期污染源頭，包括二次污染。2016 年，綠色和平發表報告《Radiation Reloaded》，指出福島縣 森林地區的輻射生態極為複雜，證據顯示森林地面的輻射水平仍高，並正滲入土壤，大多在表土下 5 公分停 留。事故發生後，輻射積聚在森林，再向下流至森林地面和小溪，部分流入河流和湖泊。長遠來看，森林地面 有機表層的放射性銫已轉移到礦物土壤，而有機和礦物土壤表層的部分放射性銫已被植物根部吸收，並轉移到 地面上的樹幹、莖、葉。飯館村和福島縣其他森林成為放射性銫的長期儲存庫，也是未來森林以外地區二次污 染的一大源頭。各項證據都顯示，日本政府聲稱已成功的除污計畫誤導民眾及遠遠偏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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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綠色和平的測量工作 過去 10 年，綠色和平在「除污特別地區」內的「歸還困難區域」、污染狀況重點調查區、「除污特別地區」 內已解除疏散令的地區，都有進行輻射測量。我們試圖得到以下問題的答案： ●

除污工作對福島縣的整體輻射值影響如何？

●

污染狀況重點調查區和「除污特別地區」的房屋輻射值高峰？

●

環境中的放射性銫每年的變化如何？

●

有證據顯示二次污染和原因嗎？

●

輻射值與民眾曝露和健康風險有什麼關係？

●

輻射、除污、人權，包括婦女、兒童、工人的權利之間有甚麼關係？

輻射測量方法 福島第一核電廠發生事故後，釋放大量放射性物質，累積輻射大部份是放射性銫（銫-137 和銫-134），佔 98%。福島核災發生時，相同數量的銫-137 和銫-134 被釋放。相對銫-137 的半衰期（30 年），銫-134 的半 衰期較短（2 年），經過兩年半衰期後，2013 年銫-134 的數量是 2011 年測量到的 50%，因此近年在福島縣 發現的輻射物質主要為銫-137，這也讓銫的總量較早年大幅下降。排除風化、其他大自然系統、人類干擾等外 在因素影響，銫-137 的數量在 30 年半衰期間應會相對平穩，下降速度緩慢。 綠色和平輻射團隊在這些年來使用不同方法測量。系統性測量以下列方法進行： ●

使用經校準的碘化鈉閃爍體（Georadis RT30：2000 cps/μSv.h-1 銫-137）測量環境輻射水平，於離 地面 1 公尺高每秒測量一次

●

系統性步行，盡可能採用網格模式進行測量，測量中不會刻意尋找熱點

●

得到屋主允許後，在該座房屋周邊測量。每座房屋周圍都分成不同區域，由 5 至 10 個不等，但河流 旁邊或其他建築物周邊會分較少區域。每個區域都至少設 100 個測量點，中位數由 200 至 300 個不 等。每座房屋和周邊土地的輻射測量點總數由 3,000 至 5,000 個不等。

●

按照科學標準，為每個區域分別測量平均、最小和最大值輻射劑量。每座房屋及其周邊土地區域都會 計算平均值，每個區域以同等佔比計算，因每年的測量點數量都略有不同，平均值可用以比較每年的 變化。最大值則指該區數值最高的測量點。

本報告在計算潛在的輻射年劑量時，以每年毫西弗（mSv/y）為單位。日本政府估算年劑量的方法，是假設市 民平均每日有 8 小時在室外，其餘時間則由木屋屏蔽。然而，很多在農村地區生活的市民每日多於 8 小時於室 外，考慮到政府的假設遠遠低估市民處於室外的時間，因此在過去所有房屋輻射測量報告中，都包含綠色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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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劑量估算，於離地面 1 公尺高測量輻射水平，並假設為一個成年人在指定位置的全年曝露時間（共 8,760 小時）。

第四章 已解除疏散令的地區 – 飯館村和浪江町 2017 年 3 月 31 日，日本政府解除飯館村和浪江町部分地區的疏散令，不包括屬於「歸還困難區域」內受污 最嚴重的地區。飯館村和浪江町位於福島第一核電廠北面和西北面。 2011 年 3 月，綠色和平首次於浪江町和飯館村測量輻射量，其後於 2012 年至 2020 年間都有進行測量，並 擴展至其他地區。2015 年，我們在飯館村開始一系列房屋系統測量，隨後每年再到訪相同地區及進行測量。 2017 年 9 月，綠色和平擴大測量工作至浪江町的中央區域，即核災前大部分人口居住的地方。多年來，飯館 村和浪江町（已解除疏散令的地區）的輻射值一直大於政府所訂的長期目標值 0.23μSv/h。 這意味在某些情況下，民眾回到飯館村和浪江町後的輻射曝露劑量將遠超建議上限 1mSv/y。日本政府堅持， 在已解除疏散令的地區，20mSv/y 為可接受的曝露劑量。科學證據清楚顯示，1 至 5mSv/y 的低劑量輻射已 經會增加患癌風險。

第五章 飯館村 飯館村位於福島縣的濱通區，距離福島第一核電廠 28 至 47 公里。2011 年 3 月 15 日和 16 日晚上，由於天 氣關係，核電廠釋放的輻射物質飄向西北方，飯館村尤其受到影響。根據國際原子能機構（IAEA）發表的福 島縣摘要報告，反應爐的西北面有極高水平的放射性銫沉積，密度由 1,000 至 10,000 千貝克/每平方公尺 （kBq/m²）不等。IAEA 報告顯示，福島縣內銫-137 的整體平均沉積密度為 100kBq/m²，遠遠超出 IAEA 為 受污土地訂立的標準 40kBq/m²。福島核電廠的輻射落塵，如碘-131、碘-133、銫-134、銫-137，於飯館村 的森林、農地、房屋沉積。當中最令人擔心的是放射性銫，尤其是半衰期為 30 年的銫-137，其危害將長達 10 個半衰期，即 300 年。除放射性銫外，其他放射性同位素同樣對民眾健康構成威脅。在福島縣、飯館村等 地收集路旁和土壤的黑塵樣本測試後，發現存在超鈾污染（原子含量比鈾更多的輻射元素），與爐心相同。

對人口的影響 2011 年 3 月 11 日，飯館村人口有 6,509 人，2011 年 6 月，即公布疏散令後兩個月，當地輻射仍處於高水 平，但該村仍有 1,000 人居住。因此，飯館村的居民是全日本曝露於輻射最多的一群。2012 年，飯館村與福 島縣其他地區被指定進行輻射除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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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3 月 31 日，飯館村大部分地區獲解除疏散令，而截至 2020 年 12 月 1 日，當地人口增至 1,255 人， 即 2011 年 3 月的 19%。已解除疏散令的市町村中，飯館村雖是人口比例最高的其中一個，但仍有成千上萬名 原居民流離失所。安倍晉三於 2012 年 12 月當選，其領導的政府尤其壓迫飯館村的居民。飯館村位於福島第 一核電廠半徑 20 公里外，該村的輻射污染一直提醒日本民眾，嚴重核事故的影響不會受限於反應爐周邊的細 小範圍。

安西徹先生房屋的調查結果 2011 年至今，綠色和平在飯館村已進行 11 次輻射測量，2015 年 7 月起，我們集中在市民的房屋調查，包括 安西徹的房屋。

安西先生的房屋位於飯館村的東南側，距離核電廠 35 公里。2011 年 6 月 24 日，安西先生撤離家園。2014 年至 2015 年間，他的房屋及周遭須接受政府的重點除污工作，包括剷走超過 5 公分的表土，其後搬移及儲存 為核廢料，有時會以未受污的土壤覆蓋表面。安西先生房屋的主要結構於 2018 年拆除。表格 2 和表格 3 是安 西先生房屋在 2015 年至 2020 年的測量結果。 2015 年 10 月，綠色和平團隊首次將安西先生房屋的輻射值透過地圖準確呈現，當時政府的除污工作仍未完 成。2016 年，測量結果顯示輻射值大幅下降，我們認為是進一步除污、衰變、腐蝕結合的成效。 2019 年 10 月，我們發現各區的整體平均輻射劑量比 2018 年下降了 29%（由 0.7μSv/h 降至 0.5μSv/h）， 直至 2020 年都穩定維持於 0.5μSv/h。可是，11 個區域的平均值都測得超出政府的目標值 0.23μS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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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 2 - 安西先生的房屋，飯館村：各區輻射劑量，2015 年至 2020 年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2018 年至 2019 年，最大值劑量同樣也下降了（由 1.7μSv/h 降至 1.3μSv/h，約 24%）。不過，2020 年測 得的最大值劑量回升至 1.5μSv/h。 2015 年完成除污後，安西先生房屋的輻射值雖然在 2016 年至 2018 年間大致維持穩定，但出現了二次污染 的跡象。2019 年的輻射水平大幅下降，不能單以輻射衰變解釋，也可能是由颱風哈吉貝在 2019 年 10 月重創 日本時帶來的暴雨所致。2020 年，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回到安西先生的房屋，進一步調查暴雨對森林的放射性 銫有何影響。

圖表 2 - 安西先生的房屋：輻射測量，第一區至第十一區，2015 年至 202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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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測量報告顯示，第五區森林地區的除污成效一直很差。根據政府的標準做法，由安西先生房屋深入森林 20 公尺的區域已「除污」。2020 年 11 月，第五區的平均輻射劑量仍是 0.8μSv/h，最大值則為 1.4μSv/h。 房屋附近斜坡的輻射量很關鍵，會直接影響屋內的輻射量。我們可推估，森林內未清除的輻射或會二次污染房 屋下面和附近已除污的區域。飯館村很多房屋都靠近無法除污的山坡森林，受影響情況與安西先生的房屋相 似。

圖表 3 - 安西先生的房屋：輻射測量，第二區、第三區、第五區，2015 年至 2020 年 數據顯示（見圖表 4）2019 年至 2020 年，第二區和第三區的平均輻射劑量維持不變，而第五區森林地區的 斜坡則有所下降，很可能是由於森林斜坡的輻射持續向下移動，讓地勢較低地區的輻射值維持不變。過去多年 來，第五區的除污成效不大，平均值與第四區一樣，維持最高。

圖表 4 - 安西先生的房屋：輻射測量，第一區至第七區，2015 年至 2020 年 14

2019 年進行輻射測量前，颱風哈吉貝剛侵襲日本，很可能是當年各個區域測得輻射水平下降的原因。2018 年 至 2019 年，第五區測得超過 1μSv/h 的測量點數量大幅減少。如以百分比表示，2018 年有 65%測量點的輻 射劑量超出 1μSv/h，2019 年卻下降至 21%。2018 年至 2019 年的降幅以第二區、第四區、第七區最為顯 著。第四區的輻射劑量於 2020 年回升。2020 年 11 月，第四區的平均劑量上升 14%，第七區則下降 25%。 暫時缺乏足夠證據可肯定以天氣影響解釋以上的輻射變化，但測量結果仍突顯了福島縣輻射環境相當複雜。 表格 3 - 安西先生的房屋：各區輻射測量，2020 年 11 月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安西先生房屋的除污工作於 2015 年完成，至今 6 年，輻射劑量仍遠超日本政府的長期除污目標 0.23μSv/h。 2020 年的測量結果顯示，有 5 個區域的輻射劑量都超出 0.23μSv/h。我們按照日本政府假設居民在室外的時 間和全年曝露時間分別計算年劑量，當中有 85%測量點的結果分別超出 1mSv/y 和 2mSv/y（見表格 3）； 37%測量點的結果分別超出 3mSv/y 和 4mSv/y；5%測量點的結果分別超出 5mSv/y 和 8mSv/y。 安西徹先生 10 年前被迫離開家園，至今仍無法回到飯館村的祖傳之地。安西先生房屋周圍 100%測量點的輻 射年劑量都超出 1mSv/y，即國際放射防護委員會對民眾曝露劑量的建議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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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浪江町 浪江町距離核電廠北至西北面 10 公里，2011 年人口有 21,434 人。當地的除污計畫於 2014 年開始，並於 2017 年 3 月解除疏散令。可是，綠色和平東京辦公室的測量發現，該區的除污工作明顯無法將輻射值降至政 府的長期目標 0.23μSv/h。浪江町其中一個地區屬於「歸還困難區域」，至今仍未開放民眾居住，與其他同類 區域一樣，該處至 2021 年 3 月只進行了有限的除污工作。

浪江町的幼兒園和學校 2017 年起，綠色和平東京辦公室每年都在浪江町開放地區內的一所幼兒園和學校測量輻射，準確而言是學校 前方的一處森林地區，最新一次在 2020 年 11 月進行。即使學校幾乎不會再復課，浪江町的民眾仍可以進入 學校範圍。 表格 4 - 浪江町開放地區的幼兒園和學校：各區輻射劑量，2017 年至 2020 年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表格 4 和圖表 5 的數據顯示，輻射劑量在過去 4 年相對穩定，將來可能都會大致維持，劑量下降反映了鍶137 的輻射衰變。

圖表 5 - 浪江町開放地區的幼兒園和學校：輻射測量，2017 年至 2020 年 16

第一區森林地區的 822 個測量點全部維持超出日本政府所訂的目標 0.23μSv/h，當中 88%甚至測得超出 1μSv/h。2017 年完成除污及解除疏散令後第三年，第二區距離幼兒園和學校僅有一牆之隔的測量點，仍有 93%超出目標值 0.23μSv/h。兩區的輻射劑量一直都有浮動，2019 年，第一區測得下降，第二區則上升（與 2017 年和 2018 年比較）。這可能是由於前幾天測量結果受颱風哈吉貝影響，輻射從森林被沖到路上。第二 區主要是硬地的道路和人行道路，學校前方道路於 2020 年測得輻射劑量減少，可解釋為輻射隨著時間從硬地 被沖走。森林地區於 2020 年測得輻射劑量增加，可能是由於山坡較高處的輻射重新懸浮所致，或是輻射物質 從其他路徑遷移至該區。 就開放區域提供民眾居住的角度，兩區的平均和最大值輻射劑量明顯太高，更不用說這是兒童很可能聚集的地 方。 表格 5 - 浪江町幼兒園和學校鄰近的森林地區：輻射劑量，第一區，2020 年 11 月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學校鄰近的森林地區（第一區）中，62%測量點的年劑量如以日本政府方法計算，會是 8 至 10mSv/y，以全 年曝露時間計算，則是 13 至 17mSv/y；29%測量點的年劑量則分別為 10 至 20mSv/y 和 17 至 33mSv/y。 第一區 822 個測量點中，只有兩個低於 1mSv/y。

高瀨川 高瀨川流經浪江町，將開放區域與「歸還困難區域」分隔。2017 年 3 月解除疏散令後，綠色和平於 2018 年、2019 年、2020 年都在田和津田村莊附近進行測量。2019 年 10 月，即進行測量前一星期，福島縣包括 高瀨川在內所有河流都發生嚴重氾濫，導致大量輻射在縣內的河川流動。值得留意的是，高瀨川流經位於測量 地區正上游的大堀村，是浪江町限制區其中一個受污染最嚴重的地區。 17

表格 6 的數據顯示，輻射劑量持續超出日本政府的長期目標 0.23μSv/h。2018 年後，由於砍伐森林和重建工 作，我們已無法在第二區準確測量輻射劑量，因此在 2019 年和 2020 年，我們改為沿岸斜坡進行測量。 表格 6 - 浪江町開放區域的高瀨川：各區輻射劑量，2018 年至 2020 年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高瀨川第一區（河流沿岸道路）2019 年測得的平均輻射劑量（1.1μSv/h）較 2020 年（0.6μSv/h）和 2018 年（0.7μSv/h）來得高，可能是由颱風帶來的水災所致。最大值劑量由 2019 年的 3μSv/h 下降至 2020 年的 1.5μSv/h，進一步反映有外部因素影響。 表格 7 - 高瀨川，浪江町：沿岸道路的輻射劑量，第一區，2020 年 11 月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第一區 70%測量點的年劑量如以日本政府方法計算，會得出 3 至 5mSv/y，以全年曝露時間計算，則是 4 至 8mS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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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三區沿岸 1,334 個測量點的平均劑量為 1μSv/h，與 2019 年相同，最大值劑量為 2μSv/h，比 2019 年的 1.7μSv/h 有所增加。所有測量結果都超出政府的長期除污目標，平均輻射劑量比 2011 年災前的背 景劑量 0.04μSv/h 高出 20 倍。 表格 8- 高瀨川，浪江町，沿岸輻射劑量，第三區，2020 年 11 月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2020 年，浪江町開放地區的高瀨川沿岸斜坡的測量結果顯示，如以日本政府方法計算，有 50%測量點的年劑 量會是 5 至 8mSv/y，以全年曝露時間計算，則為 8 至 13mSv/y。

第七章 浪江町 「歸還困難區域」 菅野夫人房屋的調查結果 菅野夫人的房屋位於浪江町津島，距離核電廠西至西北面 30 公里，輻射污染嚴重，至今仍屬於「歸還困難區 域」。房屋三面包覆著 2011 年起生長的植物。日本政府選定菅野夫人的房屋，用於展現除污技術，並在 2011 年 12 月至隔年 2 月間為菅野夫人的房屋進行重點除污工作。 綠色和平於 2017 年 9 月首次在房屋測量輻射，其後於 2018 年 10 月、2019 年 10 月、2020 年 11 月進行後 續測量。我們每次測量都集中於房屋的周邊範圍、農地和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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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其中 7 區的平均輻射劑量為 0.8μSv/h（見表格 9），比 2018 年減少 27%，如此顯著的變化不能以 輻射衰變或政府的除污工作解釋。與 2019 年相比，2020 年有 4 區都測得輻射劑量增加，有兩區維持不變， 只有第 3 區（路旁的花園）測得劑量減少。 表格 9- 菅野夫人房屋所有區域輻射劑量，2017-2020 年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圖表 6 是 2017 年至 2020 年其中 4 區的完整數據。2018 年至 2019 年，4 區平均輻射劑量減少，而 2017 年 至 2018 年則沒有任何減幅。其中一個潛在原因可能是 2019 年颱風哈吉貝帶來雨量較多。

圖表 6 - 菅野夫人的房屋：4 區平均輻射劑量，2020 年 11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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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表 7 - 菅野夫人的房屋：4 區最大值輻射劑量，2020 年 11 月 2019 年至 2020 年，第一、四、五、九區（見圖表 6 和 7）的輻射劑量測得增長，平均值由 2019 年的 1.1μSv/h 增至 2020 年的 1.3μSv/h，而最大值則由 2.1μSv/h 增至 2.7μSv/h。2018 年至 2019 年，第一、 四、九區的輻射劑量測得減少，而第五區（房屋後方森林）的平均值則有所增加。 第五區位於緩坡底部，是房屋後方森林，2019 年至 2020 年，其輻射劑量增加 26%，由 1.5μSv/h 增至 1.9μSv/h。第九區是原有稻田通往山坡的道路，2018 年至 2019 年，其輻射劑量減少 35%（由 1.7μSv/h 減 至 1.1μSv/h），隨後於 2020 年增加 18%。 這些結果可能反映銫污染在 2019 年 10 月颱風哈吉貝吹襲後有所遷移，並可能在 2020 年二次污染部分地 區。輻射劑量在暴雨後似乎有減少，但隨後數個月穩定下來後便慢慢遷移，回升至之前的劑量，反映環境中放 射性銫的表現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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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 10 - 菅野夫人的房屋：各區輻射劑量，2017 年至 2020 年 （路上和路旁的測量結果，離地面高度：1 公尺）

98%測量點（表格 10）的輻射年劑量都超出 1mSv/y，即國際放射防護委員會建議的年劑量上限。如以日本 政府方法計算，70%測量點的年劑量會是 3 至 5mSv/y，以全年曝露時間計算，則為 4 至 8mSv/y。3,828 個 測量點全部都超出政府所訂的長期目標 0.23 μSv/h。

第八章 鍶-90 – 另一威脅 鍶-90 是其中一種最高危險的放射性同位素，會在軍事核武爆炸及商用核反應爐的核分裂過程中產生。福島第 一核電廠已熔毀的爐心和污水中仍含有大量鍶-90。如何防止更多鍶-90 釋放到環境是目前的一大挑戰。 鍶-90 在環境中的表現與鈣相似，透過食物和水、甚至呼吸，被植物、動物、人體吸收。約 70%至 80%的鍶90 會被排出，剩餘的會在骨頭和骨髓沉積，而極小量（約 1%）會在血液和軟組織沉積。鍶-90 的半衰期為 29 年，在人體內的生物半衰期（物質減少一半量所需的時間）則為 18 年，可能導致骨頭、骨髓和周邊組織出 現癌症。相比放射性銫，要鑑定樣本內的鍶-90 污染需投入大量時間和資源進入實驗室研究。因此，鍶-90 仍 是福島第一核電廠釋放的放射性同位素中研究最少的一種。 2011 年，日本文部科學省在福島縣周圍設立 55 個測站進行輻射測量，並於 2012 年分析土壤中的鍶-90，統 計結果顯示與核災前的數值有明顯差別。根據分析，樣本中有核武測試的殘留物質，也有福島第一核電廠核事 故釋放出來的鍶-90。日本政府未就鍶-90 進行大規模且昂貴的實驗室研究，反而只依賴銫-137 的研究分析和 假定比例計算。日本政府以此為基礎，估算福島第一核電廠釋放的鍶-90 帶來的風險，包括民眾曝露劑量。 可是，假定比例可能會錯估，將對民眾長遠健康造成嚴重影響。2015 年，唐豪薩（Steinhauser）等人發表了 一份關鍵報告，就鍶-90 帶來的風險和對食品安全的潛在影響進行分析，並比較鍶-90 和銫-137 在環境中的表 現。他們特別指出鍶-90 比銫-137 較容易被生物吸收（對植物和動物有較高生物利用度）。2012 年，日本當 22

局以鍶-90 和銫-137 的假定比例為基礎，訂立規範標準。然而，根據唐豪薩等人得出的結論，比例會隨時間 變化，鍶-90 在食品中的濃度可能會增加。他們建議日本當局對銫-137 和鍶-90 繼續進行監測，否則，食品中 的鍶-90 濃度很快會被低估。 唐豪薩等人就鍶-90 進行的研究相當重要，卻未在日本獲得關注。暫時沒有證據顯示日本政府正考慮評估鍶90 對人體輻射曝露的影響。政府應盡快回應，尤其考慮到福島第一核電廠內已熔毀的爐心、污水和相關的核 廢料仍殘留極大量鍶-90。

綠色和平蒐集鍶樣本 2018 年 10 月，綠色和平輻射測量團隊在福島縣柳津町、大熊町、飯館村、浪江町 4 個地方收集松針樣本 後，運送到法國，交由獨立研究所 ACRO 進行分析，結果顯示福島第一核電廠 1 至 3 號反應爐釋放了鍶-90 進入大氣，並被植物吸收。 表格 11 – ACRO 研究所對松針樣本的分析結果，2019 年

柳津町位於核電廠西方 100 公里，測得低含量的鍶-90（淨重 0.76Bq/kg ± 0.48）。考慮到核子武器測試殘留 的背景劑量，在柳津町測得的鍶-90 很可能是來自核子武器測試，而非 2011 年核事故。樣本中沒發現銫134，足以證明鍶-90 的源頭為核武器測試。福島第一核電廠發生事故後前幾年，釋放了大量銫-134，2018 年仍可測得殘留數值。相反地，1960 年代的核武測試，當時在大氣內釋放的銫-134（2 年半衰期）已不復存 在。 大熊町森林地區距離核電廠不過 10 公里，從該區收集的松針樣本測得鍶高出 10 倍（7.6Bq/kg ±1.9）。大堀 的「歸還困難區域」距離核電廠西北方 10 公里，從該區收集的樣本呈現最大量的鍶（65Bq/kg ±13）。浪江 町位於核電廠正北面，樣本結果顯示鍶的濃度由 11Bq/kg ±2 至 19Bq/kg ±4 不等，距離核電廠西北面 35 公 里的飯館村樣本則測出鍶的濃度為 6.5Bq/k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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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村、浪江町、大熊町所有樣本都測得銫-134，源頭都指向福島第一核電廠。 松針樣本中測出有害的放射性同位素鍶-90，再次凸顯即使事故發生至今已 10 年，調查工作仍需要繼續。雖 然劑量不算非常高，但輻射污染對環境和民眾健康的整體仍存有威脅。 大部分鍶-90 由福島第一核電廠反應爐產生，另有少量存在於廠內污水，而日本政府正打算將污水排出太平 洋。已熔毀的爐心重約 600 噸至 1,100 噸，當中含有目前最大量的鍶-90，預計超過 500PBq。考慮到鍶-90 帶來的危害，應盡一切可能的方法防止鍶-90 進入環境。東京電力公司的福島第一核電廠反應爐退役計畫十分 關鍵，包括如何移除已熔毀的爐心。福島縣造成的污染範圍廣泛，本報告只記錄部分情況，核電廠未來仍會帶 來更多潛在威脅，持續影響數個世代。

第九章 十年疏散、流離失所、人權侵犯 ●

2011 年 3 月 11 日核災發生後，164,000 名日本民眾成為疏散人士。

●

2020 年 10 月，福島縣內外仍有 36,900 名疏散人士，不包括自願離開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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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繼續容許民眾在輻射劑量為 20mSv/y 的福島縣地區居住，婦女和兒童等所有居民面對的輻射 曝露劑量超出建議上限 20 倍。日本民眾對此極力反對，聯合國人權組織亦一直予以讉責。

●

直至 2018 年，1,300 萬名工人受僱於除污工作，有報告指他們的人權受到侵犯。

「日後，會有人說這個地區不適合居住，但我們會為此作出補償。」-取自自民黨時任幹事長石破茂 2013 年 公開發言。 這句話是難得誠實的例子。然而，日本歷任首相安倍晉三和菅義偉領導的政府並沒有採取這種政策方針。福島 第一核電廠核災伴隨 10 年的人權損害，福島縣和日本部份地區的民眾和工人都是受害者。政府無視多個疏散 區域受到輻射污染的現實，用盡一切方法強逼疏散人士回到原居地。2015 年 6 月，安倍內閣通過一項新計 畫，斷定成千上萬名日本民眾的未來。日本政府無法將人體輻射曝露年劑量降至建議上限 1mSv/y 以下，便將 建議上限提升至 20mSv/y，再解除疏散令。政府訂立長期目標為 1mSv/y，但一直沒確立相關的時間表。同樣 地，政府也不曾就達成長期除污目標 0.23 μSv/h 提出時間表。

缺乏適當賠償的迫遷 2011 年 3 月 11 日發生核災後，共有 164,000 名日本民眾成為疏散人士，而浪江町的菅野夫人和飯館村的安 西先生只是其中兩名。根據福島縣政府的資料，2020 年 10 月福島縣內外仍有 36,900 名疏散人士，不包括所 謂「自願疏散人士」的人數，他們的房屋不在官方指定疏散的區域內。2011 年 12 月，日本政府終於接受諮 24

詢小組的建議，為強制疏散區域外 23 個輻射污染嚴重的市町村居民提供財政援助，但發放的金額只是居民搬 離受污地區成本的一小部分。2017 年 3 月，安倍晉三政府甚至終止援助，福島縣政府也不再把「自願疏散人 士」統計在報告內。根據朝日新聞當時的報導指出，「中央政府使大量 2011 年核災後自願離開福島地區的民 眾消失了，將他們從疏散人士的官方名單中移除」。 2017 年，福島縣列出接受免費房屋服務的自願疏散人士有 10,524 戶，共 26,601 人，其中 5,230 戶的 13,844 人在福島縣外居住。房屋支援是他們僅有的公眾財政支援。 由於日本政府的所作所為，數萬名疏散人士被迫面對無可選擇的局面——回去已受輻射污染的房屋，或在得不 到適切賠償下放棄房屋和土地，到別處尋找新生活。 相當於以經濟條件威脅，個人或家庭因缺乏財政資源和替代方案，被迫違背意願返回受污染的房屋。核災非由 居民造成，他們卻因核災而失去生計、家園及財產。 接受疏散令的市町村共有 11 個，原居人口的回歸比例各不相同。截至 2020 年 12 月 31 日，浪江町登記人口 為 20,093，當中只有 1,078 人在該區居住，相當於 2011 年 3 月人口的 5.4% 。至於飯館村，2011 年 3 月人 口有 6,509 人，2020 年 12 月 1 日有 1,255 人，相當於 10 年前的 19%。

對政府數據缺乏信任 以下列舉幾個日本政府未能誘導疏散人士回到福島縣的原因，當中最重要的是民眾對政府數據缺乏信任，無法 肯定當地輻射值是安全的。雙葉町是福島第一核電廠事故的收容區，10 年前當地一項調查顯示，83%受訪疏 散人士都提到輻射值，並認為輻射不太可能被移除，因此不會返回居住，而有 65.1%受訪者則表示不相信政府 公布的安全值。 關西學院大學於 2020 年進行一項調查，深入了解福島縣疏散人士的感受。在 522 人回覆的問卷中，51%受訪 者表示沒打算回到原居地，46.1%受訪者表示仍然擔心環境污染。 日本政府無法將福島縣受污染最嚴重地區的人口數量提升 2011 年 3 月前的狀態，便於 2020 年 12 月宣布財 政獎勵計畫，試圖增加 11 個市町村和接受疏散令地區的人口。依據該獎勵政策，家庭可獲得 200 萬日圓，個 人則可獲得 120 萬日圓。而新政策只適用於 11 個地區，各區的人口數量為 2011 年的 20%，而合資格民眾需 為非 2011 年 11 個市町村的居民。 2011 年 3 月發生核災後，日本常見的人口問題在福島縣快速發生，如人口老化、農村地區整體減少、農業人 口和工作機會減少等。疏散人士無法返回家園，正因為他們的房屋從 2011 年後受到輻射污染影響，已不適合 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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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權受到侵犯 日本政府在處理福島核災的問題上，無法實踐保護日本民眾、婦女、兒童權利的國際承諾。2018 年，聯合國 特別報告員與時任外務大臣河野太郎溝通時表示：「除污計畫的影響將大量民眾，包括弱勢社群，置身於不少 限制，並可能導致他們的基本人權被侵犯……我們藉此機會重申，福島核災的強制疏散人士或自行離開家園的 疏散人士已屬境內流離失所者，及提醒閣下的政府需對境內流離失所者的人權履行有關義務，包括在 1998 年 《1998 境內流離失所問題指導原則》中所包含的人權……」。截至 2021 年，日本政府仍然拒絕承認數萬名疏 散人士為境內流離失所者，因為一旦承認，便需要給予他們法律上應有的權利。 另外，日本政府繼續漠視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成員國的建議，並駁回輻射曝露的風險。2018 年，日本復興大臣 吉野正芳更聲稱 100mSv/y 曝露劑量都不會造成罹癌風險。這樣的說法是蓄意侵犯人權。 過去 10 年，多個聯合國人權特別報告員，包括巴斯庫特．杜卡克，均對這些侵犯人權的行為提出質疑。2018 年，杜卡克向聯合國大會報告時表示：「令人失望的是，日本無視聯合國人權監察機制（普遍定期審議） 2017 年提出的建議，將可接受的輻射劑量降低至核災前標準。」報告亦提到他曾促請日本政府暫停將疏散人 士，包括兒童和正值生育年齡的婦女，搬遷至輻射值仍超出 2011 年核災前安全或健康標準的地區。通賈克批 評日本政府將可接受的輻射曝露上限提高 20 倍，並形容為「令人十分不安，尤其是過量輻射會為兒童的健康 和福祉帶來嚴重影響。」 日本是兒童權利公約（CRC）的締約國，CRC 明確指出兒童的最大利益必須是「所有行動中的首要考慮」， 包括保障兒童不會曝露於有毒化學物質和污染中，及確保兒童享有最高健康標準的權利。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 委員會對日本政府就福島核災後續處置作出 7 項重要建議，包括政府需： ●

重申疏散區的輻射值符合國際對兒童風險因素的認知；

●

繼續為非指定地區的疏散人士，尤其是兒童，提供財政、房屋、醫療等支援；

●

為輻射劑量超出 1mSv/y 地區的兒童進行全面及長期健康檢查。

日本政府如將 CRC 的指引和建議應用到福島縣的政策中，便需採用國際建議最大值劑量 1mSv/y，而非其自 行訂立的 20mSv/y，也要終止解除疏散令的計畫，並撤銷之前在浪江町和飯館村解除疏散令的決定。然而， 日本政府未能實踐對國際的承諾，無法保護兒童權利。

工人權利遭忽視 環境省報告指，直至 2018 年，共有 1,300 萬名工人受僱於除污工作。2016 年工作高峰期時，共有 500,000 名除污工人；2014 年 10 月至 11 月是飯館村除污工作的高峰，約有 180,000 名除污工人，至 2017 年底，飯 館村共聘請過 280 萬名除污工人。浪江町除污工作的高峰在 2016 年早期出現，當時工人數量少於 100,000 人，總數則為 170 萬人。工人大部分受僱於承辦商，如此龐大的勞動力背後，存在大規模勞工剝削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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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 2019 年的報告詳細說明工人權利普遍被剝削，目前已有很多針對承辦商的法律案件。2018 年 8 月， 聯合國人權特別報告員向日本政府發表聲明，表達他們極度關注「可能欺瞞輻射曝露風險的勞動剝削、因經濟 困難被迫接受高風險工作環境的脅迫、培訓和保護措施不足」。根據綠色和平輻射測量團隊所記錄，浪江町的 工人一直曝露於高水平的輻射，隨着除污計畫擴展至輻射值更高的地區，工人將面對更大風險。由於除污計畫 只會在一小部分地區進行，將會有更多工人面對不合理的輻射風險。 根據我們當時及現在的評估，從輻射防護的角度而言，浪江町等歸還困難區域的除污計畫並不合理，也不可能 在未來數十年讓民眾安全返回當地。 2018 年，福島和東京輻射曝露工人互助組織代表池田実向綠色和平詳述包商對工人的剝削，像是組織犯罪、 低薪、招募「無家者」、偽造健康證明、輻射培訓不足，池田認為「身為除污工人，我沒有得到人應有的對 待。有人甚至將除污奴隸相提並論」。

第十章「歸還困難區域」的未來 「歸還困難區域」或限制市民居住的區域涉及福島縣 7 個地區，總佔地面積約 340 平方公里。政府目標在 2023 年前解除部分地方的疏散令，設立「指定重建及修復區」，涉及 6 個市町村，不包括南相馬市，佔地總 面積為 30 平方公里。

雙葉町、大熊町、富岡町解除疏散令 2020 年 1 月 17 日，雙葉町、大熊町、富岡町小部分地區獲准解除疏散令，並於 2020 年 3 月正式解除，開 放總面積共 0.5 平方公里。開放地區靠近常磐快速線，與原定 2020 年舉辦的東京奧運計畫有關。這是首次對 受污染嚴重的「歸還困難區域」地區解除疏散令。

重新劃定受污嚴重地區 日本政府的目標是解除福島縣全部市町村的疏散令。「歸還困難區域」內所謂的「復興據點」由每個市町村的 一小部分組成，佔總面積 8%。若往後幾年解除疏散令，浪江町津島等地將被嚴重受輻射污染的地區包圍。 除污計畫雖所費不貲，成效卻有限。2020 年新政策出現。飯館村一處屬於「歸還困難區域」的地區將開放給 民眾進入，但仍限制居住。2020 年 8 月 26 日，政策提交至日本原子力規制委員會。 政府向日本原子力規制委員會表示，執行新政策時須： ●

確認輻射劑量不多於 20mS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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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個人輻射劑量測量儀控制居民的輻射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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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減少輻射曝露的資訊

新政策據稱是由飯館村地方議會於 2020 年 2 月向政府提出要求所促成，尤其針對飯館村長泥的「復興公 園」，該處現屬「歸還困難區域」。2020 年 12 月 25 日，由首相菅義偉主持的「原子力災害對策本部會議」 上，正式決定取消飯館村的「歸還困難區域」。新政策有不少問題，容許日本民眾和兒童進入受污嚴重的區 域，會對他們的健康帶來潛在風險。原子力資料情報室指出，日本有不少法律都已訂立公眾輻射曝露上限為 1mSv/y。即使放射性同位素的自然衰變讓輻射劑量低於 20mSv/y，「歸還困難區域」全部地區的輻射劑量目 前卻仍高於 1mSv/y。因此，日本政府應解除「歸還困難區域」的疏散令。新政策同樣違反《放射性物質應變 特別措施法》，當中表明除污是中央政府責任。日本政府推出新政策的原因非建基於輻射風險的評估，而是政 治決定。另外 5 個市町村現階段雖沒打算跟隨飯館村，但近日已表示擔心會被迫推行相同政策。

第十一章 總結和建議 福島第一核電廠發生核災至今已 10 年，福島縣的環境輻射污染仍然嚴重和複雜。過去 10 年，綠色和平在福 島縣多個市町村調查及測量輻射值。與往年一樣，2020 年 11 月的測量結果顯示，飯館村和浪江町內已解除 疏散令區域（即日本政府確定為可安全回歸的區域）的輻射值仍然太高，民眾不可能維持正常生活而無需面對 更高健康風險。福島縣的森林仍是長期污染源頭，最新測量結果顯示，飯館村和浪江町房屋周邊區域的輻射值 各不相同，不能以銫-137 的輻射衰變解釋。綠色和平認為，颱風哈吉貝於 2019 年 10 月侵襲日本，造成氾濫 和其他影響，銫-137 因而再次懸浮。福島縣的輻射環境相當複雜，顯然需要更深入的調查。 10 年過去了，我們仍身處福島核災的早期影響中，令人無奈的是，日本政府的說法卻相反。這 10 年間，主要 由安倍晉三領導的日本政府和現任首相菅義偉，都對日本人民和世界宣稱除污工作已有效完成，輻射也在安全 範圍。 現實情況卻不是這樣。 根據日本政府的數據，「除污特別地區」其中 7 個町村共 716 平方公里待除污。2017 年 3 月，日本政府宣布 該區可以解除疏散令時，已進行除污的範圍只有 123 平方公里，即 15%。日本政府一直故意欺騙飯館村、浪 江町、楢葉町、富岡町、大熊町、雙葉町、葛尾村的居民，這 7 個町村全域都屬於「除污特別地區」。實際 上，「除污特別地區」內應進行除污工作的區域，只有少部分輻射劑量減少，且分布不均。日本政府仍未能將 多處開放地區的輻射劑量減至長期除污目標值 0.23μSv/h，也不見得可在未來幾年達成目標。 核災對人類的影響不能單憑數字衡量。日本政府一直以來多次不尊重人民的權利，數萬名疏散人士尤其受害。 2011 年起，日本政府已多次被日本公民社會和聯合國人權組織質疑，如人權特別報告員便質疑日本政府無法 保護婦女、兒童、工人免受輻射危害。日本政府將公眾曝露上限提升至 20mSv/y，高於國際標準 20 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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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被廣泛譴責。日本政府拒絕讓國民充分實踐權利，包括被指定為境內流離失所者應有的權利，如此做法完全 不能接受。 日本政府的任務是抹去大眾對 3 個反應爐熔毀和日本多個地區受輻射污染的記憶。可是，日本政府無法將核災 失憶症強加於日本公民身上。日本民眾和律師為此都付出了不少努力，勇敢地堅持要日本政府和東京電力公司 承擔責任，加上有非政府組織、科學家、聯合國人權組織和特別報告員的投入，可確保未來會這場核災的影響 有更深入的了解。

對日本政府和福島縣的建議 ●

暫緩現行的歸還政策，停止無視終生曝露風險的科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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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釐清長期除污目標值 0.23μSv/h 等於 1mSv/y，就達成目標 0.23μSv/h 訂定時間表，並中止任何 將目標上限提高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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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評估高濃度放射性銫微粒等輻射熱點的民眾健康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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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銷解除 6 個市町村疏散令的計畫，即雙葉町、大熊町、浪江町、富岡町、飯館村、葛尾村，包括浪 江町的津島、室原、末森、大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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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緩「歸還困難區域」的除污計畫，保障工人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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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全面透明機制，回應居民對疏散政策的意見，及設立包括疏散人士的民間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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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疏散人士提供全面賠償和財政支援，及容許市民在免於壓力及財政脅迫下作出返回或移居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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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回應聯合國特別報告員提出的對話要求和指引，包括接受特別報告員到訪日本。

著作權及免責聲明 本報告為綠色和平東亞分部東京辦公室於 2021 年 3 月發布，由綠色和平臺北辦公室（以下稱「綠色和平」） 翻譯出版。閱讀本報告即表示您已閱讀、理解並接受下列著作權和免責聲明條款的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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