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瞻性捷思 陡峭的山與全壘打 恐懼和我們對現實世界最基本的感知,像是 高度、坡度、大小等等,兩者之間有著錯 綜複雜的關係。我們透過我們情感的鏡頭 「看」世界,而我們的視野從而塑造出我們 的恐懼、動機和自尊。
.不論有沒有懼高症,每個人由高處往下看來估計高度,結果都會高估。 .同樣的山坡,站在山頂往下看比站在山下往上看,會覺得坡度更陡峭。 .受試者先看過恐怖片,再請他們估計陽台的高度,結果都會高估更多。 .孤獨的人會比有朋友陪伴的人覺得山坡比較陡。 .讓壘球員估計壘球的大小,強打者會比弱打者估計的大出甚多。
形狀、高度和坡度的方式。但就像所有的捷思,它有影響到的範圍,包含核心的心理特質,如恐
第二章
懼、信心和自尊。它甚至提供了對偉大的洋基巨砲米奇.曼托︵ Mickey Mantle ︶的一些洞見。
Visionary Heuristic
.高爾夫球員無論是否球技好,只要當天打得順手,都會覺得球洞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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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第一個形容尼加拉大瀑布奇觀的法國傳教士兼探險家路易斯.亨內平︵
︶ Louis Hennepin
患有病態的懼高症。亨內平神父的疾病沒有留下臨床紀錄,他也從未將自己的恐懼付諸文字,但我 們可以從他對這個蜜月勝地的高度的糟糕猜測推知他的情況。他於一六七七年所寫的日記中,他
Jeanine
記載高度有六百英尺那樣﹁驚人的高﹂。事實上,這個北美最大的瀑布只有一百六十七英尺︵約 五十一公尺︶高。 這樣的猜測差距甚遠,一點都不接近,而根據心理學家珍妮.史提芬努絲︵
︶的史提芬努絲,一直在研究恐懼和我們對現實世界最基本的感知, College of William and Mary
︶的說法,亨內平的錯誤估計是懼高症的可靠指標。任職於維吉尼亞州威廉暨瑪麗學院 Stefanucci ︵ 像是高度、坡度、大小等等,兩者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我們透過我們情感的鏡頭﹁看﹂世界,而 從我們所見的塑造出我們的恐懼、動機和自尊。我們將此稱為前瞻性捷思。 八年,我參觀了 ○○
︶在維吉尼亞大學的實驗室,並參加了一個知覺實驗。 Dennis Proffitt
但是,讓我把時光倒退一些,談談我自己參與的一個有趣實驗的經驗。二 心理學家丹尼斯.普羅菲特︵
在充滿紫外線照射的校園裡,因為他感興趣的就是正常運轉的世 ─
心理學實驗室大致上是個相當乏味的地方,沒有本生燈或燒杯,只有辦公桌和電腦螢幕。普羅菲特 的許多實驗實際上在外頭進行 界。他想知道我們如何從這裡到那裡,什麼樣的心理障礙會阻礙我們的旅程。 在我參與的那場實驗中,我們只是來到心理學大樓的二樓陽台。陽台距離下面的草坪二十六英
尺,但是我在實驗結束之後才知道精確的高度;實驗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用很小的尺規,像亨內平 神父一樣估計高度。我和同組的受試者站在陽台上俯視放在地面上的光碟。其中一個要評量基本知 覺能力就是能否擺脫我們一直存在的心理包袱,而這個包袱可能會影響並扭曲我們對世界的感覺。 舉例來說,因此,主試者︵研究生︶要我不能用英尺和英寸口頭估計距離,而是要我把他當作一種 人形捲尺:我從陽台看著地面,然後主試者朝著陽台盡頭走遠,我再往下看,再回頭看他,依這種 方式進行。當他距離我的水平距離符合我對地面距離的估計時,我就要喊:﹁停!﹂。 這樣的測量方式似乎不值一提,但其實並非如此。用這個方法估計高度能︵在一定程度上︶去 除記憶的污染效應和有意識、蓄意的計算。如果我被要求用英尺估計高度,我記憶中家裡十英尺高 的天花板或是我自己的身高可能會影響我;我將會﹁詮釋﹂這個高度,而非單純感覺它。這個實驗 的想法是,盡可能把注意力密切集中在我的眼睛和捷思所告訴我的事。主試者另外也要我估計地面 上的光碟大小,好來間接評估我如何感受到陽台的高度。同樣的,他也要我不能用英寸評估,而是 慢慢拉開捲尺並讓我在適當的時候喊停。 我參加了這項關於高度的非正式實驗。當普羅菲特和他的學生有系統地做了研究︵他們做了數 百次︶,他們讓每個受試者單獨受試,然後讓他或她完成一系列心理測試,包括懼高症的測試。主 試者並不知道任何跟我有關的事 ─ 我的生活經歷、我的恐懼。他不知道我在數年前曾經從陽台摔 下來受了重傷,許多骨頭斷裂,還經過漫長的復健,從此以後我自認有中度的懼高症,尤其站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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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陽台時;雖然我不會發抖或冒冷汗,但在任何高度我都特別不喜歡從欄杆往下看,並會刻意避 免接近欄杆,從不靠著欄杆。 所以當我在這個非正式的小實驗裡把陽台的高度高估了兩英尺,就一點也不令人意外。我真的 自認當我對主試者喊停時,我的估計應該蠻準確的,但其實差得遠了。當普羅菲特讓非常懼高的人 參加這項實驗,並將他們和不會懼高的人相比,有懼高比不懼高的人﹁看﹂地面時會多估五英尺的
甚至那些不受懼高症所困擾的人。這是因為從 ─
高度。所以我的錯誤知覺導致我的估計介於絕對精確的知覺和嚴重扭曲的恐懼知覺之間,是非常合 理的。 但有趣的是:幾乎每個受試者都高估了高度 最根本的層面來看,我們都害怕墜落;這是一個受到基本的捷思驅動的生存機制,隨著世代的演化 根植於我們心中。這是安全和自我保護的認知策略。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祖先的生存和我們比起來 危險得多,他們學會了把世界看成機會和成本。越接近危險的懸崖邊緣可能是個機會--例如,那 裡很可能有株沒被採摘過的藍莓灌木--但這麼做也包含了墜落的風險。 普羅菲特解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知覺﹁錯誤﹂也許會產生有益的目的。事實上,這 些錯誤可能是大腦為了和危險世界協商的一個基本機制。他和他的同事執行了一系列的實驗去證明 這種想法,他們招募那些走在校園裡的人,大多是維吉尼亞大學的學生。 普羅菲特記錄了關於山丘斜坡的相同扭曲知覺。在一項實驗中,他要受試者站在坡度為三十度
的山頂。這是非常陡峭的斜坡,幾乎沒辦法不跌倒。他發現,受試者站在山頂會一致地比站在山下 更覺得山坡比較陡峭。為什麼呢?普羅菲特推測,大概都是因為對我們對墜落根深柢固的恐懼,同 樣的恐懼使我高估了陽台的高度。坡度三十度的山頂是危險的地方,他說,人們會覺得陡峭的下坡 變得坡度更陡,是因為我們部分心思正在想像頭破血流的傷害,甚或死亡。 當然,知覺和墜落的恐懼之間的關係尚在理論階段。所以史提芬努絲執行了一系列實驗以更明 確地驗證這一想法:用實際去製造受試者的恐懼,看看這樣的恐懼是否影響他們對高度的估計。例 如,在一個實驗中,她讓一組受試者︵沒有人有懼高症︶觀看三十張和高度無關的投影片,但所有 照片都會引發強大的恐懼反應;另一組受試者則觀看了三十張中性的照片。然後,她立即和他們一 起走到陽台,然後執行了基本上和我所參加過相同的實驗。 史提芬努絲發現那些被影響進入恐懼狀態的受試者,比其他人更容易扭曲陽台的高度而高估 了許多。然後,她執行另一項實驗,看看恐懼是否會影響水平距離的知覺--從普通的走廊往前 看--結果並沒有。扭曲的情況只針對高度。亨內平神父也許就像搭乘高速俯衝而下的雲霄飛車, 坐在最前面第一排,高舉雙手,因為那就是他的身體﹁看待﹂尼加拉大瀑布的感受。 事實上,這可能不僅是比喻。這種急速下墜或潛水的感覺,也就是對運動的心理模擬,可能 是認知特色的一部分,亦即所有恐懼症的特點。心理學家針對這種恐懼的思考取了一個很棒又很糟 的名稱,叫做﹁赫然出現的適應不良風格﹂。它基本上指的是當物體移動時,不管它再怎麼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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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都會讓人們看到並覺得那物體正以突發的速度朝自己而來,並對他們造成威脅,而事實並非如 此。總之,有恐懼症的人所體驗的世界和我們其他人不同,那個世界會有很多東西赫然出現,急速 朝他們而去。 有趣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點這種不正常的思維,而且是從我們原始的過去所遺留下來,害 怕墜落只是其中之一。普羅菲特也找到我們可以稱之為﹁害怕攀爬﹂的證據--亦即當人們從山腳 下仰望而會出現的同一種扭曲的觀念。在一系列的實驗中,他讓學生站在不同山丘的山腳下估計坡 度。他們估計的結果很糟,但沒有他們站在山頂時那麼糟糕。例如,維吉尼亞州的法律禁止任何道 路的坡度大於九度,學生卻估計陡峭的道路大於二十五度。科學家使用同樣的實驗技巧確認這是純 粹的知覺,也就是說,受試者並未依賴自己對於坡度的理性了解。這些扭曲現象十分常見,因此普 羅菲特認為這也代表了普遍性的偏誤。 害怕跌倒是一個容易理解的概念。但是,為什麼害怕攀爬?這麼想好了,我們古老的祖先必須 保留體能,大草原既危險又艱苦,而在最底層的人類學會了不要浪費他們最寶貴的資源:精力。他 們有一部分是藉由不斷﹁選擇﹂有多困難的工作來達到目的。當然,這不是有意識地計算,他們並 未估計每座山的坡度,並根據當時的體能來衡量那座山 ─ 這種計算不可能做得到,如果我們每個 動作都得如此小心翼翼,那麼我們將動彈不得。但實際上這就是他們在不自覺的捷思層次每天所做 的事。
普羅菲特以幾個實驗證明了這個捷思。即使受試者身體健壯,並有充分休息,他們還是一直高 估山的坡度︵並間接錯估了攀爬需要的體能︶。但更有趣的是,當受試者不管在實際上還是心理上 疲於奔命,這些扭曲就會變得更誇張。例如,普羅菲特故意要一些受試者慢跑,讓他們感到疲累, 慢跑的量不至於讓他們氣力耗盡,但足以讓他們累壞了。當普羅菲特這樣做,受試者對山丘坡度的 扭曲概念變得更悖離現實。同樣的,他讓其他受試者背著沉重的背包測試,也得到了相同的結果, 這點非常有趣,因為這回受試者感受到的不是實際的疲累,而是預期的疲累。他也比較了健壯和不 健壯的學生,那些不健壯的學生覺得山坡陡峭到不可能爬上去。當他研究年老體弱的人時,也得到 了類似的結果。在任何情況下,受試者的疲累︵實際的或預期的︶使他們高估了面前那座山的坡 度。
︶的定義。因此,如果保留體能是我們根深 work
這些收集到的結果可能具有重要的公共衛生意義。大多數的運動都類似爬山而只是以另外一種 形式表現出來的變化;這是物理教科書對﹁功﹂︵
柢固的想法,尤其要避免去做非必要的所有的功,這代表光是要讓我們運動就必須得有明顯的心理 誘因,更別說踩上踏步機運動個半小時。 普羅菲特認為,這些根深柢固的知覺扭曲是非常的根本,以至於成為所有恐懼的基本組成部 分。心理學家認為恐懼反應通常由四個基本部分組成:情感、生理︵汗水、緊張、跳動的心臟等 等︶、傷害的想法及行動︵離開、緊握欄杆等等︶。這些實驗表明,基本的知覺可能是表達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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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模式,是這些人類反應最基本的第五個組成部分。 因此,如果恐懼和知覺如此緊密交織,那麼減輕恐懼可能會影響我們所看到的、或者我們自認 為所看到的嗎?心理學家做了一個簡單的實驗來找出答案。與先前山丘坡度的研究一樣,他們招募 正在校園裡走動的學生;但在這次實驗中,他們特意招募了一些獨自走在校園以及另一些和朋友走 在一起的學生。他們想知道,社會支持和有人陪伴帶來的安慰,是否會影響知覺感官。顯然答案是 肯定的。那些有朋友陪伴比那些獨自受試的學生,覺得山沒有那麼陡峭。每一個認真做運動的人都 聽過這個建議:找個同伴一起運動。這項發現為這個民間智慧添加了一些科學證據。這不只是光找 個人聊天而已;當我們不是獨自一人時,我們心中的確會覺得訓練變得比較容易些。 心理學家做了另一個版本的實驗,用稍微不同的方式看問題。心理學家只招募了獨自行走的學 生,但要求其中一些學生去想想支持他們的友誼;心理學家希望學生心中無意識地充滿安全和支持 的感受。但其他的學生則被要求想起中性的人,比如說店員,或是他們不喜歡的人。同樣的,那些 想到自己有親密友誼而感覺安全的人比較不會扭曲山的坡度。換句話說,他們覺得山的威脅較小。 因此,這為所有恐懼和知覺的相互作用增加了社會層次。事實上,在現代社會裡,許多我們今 天最常見的恐懼,不是身體的傷害或氣力耗盡,而是社會傷害:傷害我們在團體中的地位、我們的 自信、我們的自尊心。實際上,我們古時候對墜落或逃跑時沒有力氣的恐懼,到了今天轉化成對於
︶所說的話。當他被問到那神奇的全壘 Mickey Mantle
失敗的普遍焦慮。也就是說,我們仍有對於安全的基本衝動,但適用於情感的世界裡。
想想已故的偉大洋基強棒米基.曼托︵
打能力時,這位棒球名人堂成員的名言是:﹁我從來無法真正解釋。我只是把球看得像葡萄柚一樣 大。﹂曼托無法解釋他站在打擊區的經驗並不讓人意外。他所描述的是人類知覺的根本奧祕,他的 評論直指捷思的核心,特別是人類將雙眼所見和信心或者害怕失敗等情緒相混合的方式。 普羅菲特受到曼托神奇的打擊能力所啟發,也對他說的話感到好奇。他認為在古老的墜落恐懼 和今日更微妙的心理威脅之間必定有所關連。棒球巨星往往以誇張的方式體現了我們凡人的能力和 特質,所以他們可以為科學家指出關於正常行為的寶貴問題。普羅菲特想著曼托心中像葡萄柚大小 的棒球,想知道其他較不出色的運動員是否也有類似經歷,也就是說,他們是否根據自己的能力以 扭曲的方式﹁看見﹂東西。他想調查那種可以影響如視力那樣基本的東西的心理力量。
從渴望進入大聯盟的球員到板凳球員?他看完了比賽,仔細記錄當晚所有球員的打 ─
於是,他去了維吉尼亞郊區觀看當地的壘球比賽。還有什麼更好的地方可以找到能力差異如此 大的運動員
擊表現。然後,在最後一局結束之後,他走到滿是球員的球場,問他們是否願意參與一個小型心理 研究。許多人答應了。 這是一個簡單的實驗。他讓受試者估計壘球的尺寸。同樣的,他不要他們以英寸或公分預測, 因為他不希望他們想太多,他想知道他們的大腦實際上如何﹁看到﹂球。於是,他讓他們看幾片不 同大小的圓盤,要他們選擇其中和壘球尺寸大小最接近的圓盤。然後,他把這些知覺的結果和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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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平均打擊率相對照。當他用電腦整理出所有的數據,研究結果果然清楚又有趣:覺得球愈大 的壘球選手,當晚的平均打擊率較高。和米奇.曼托一樣,其中最有天分的壘球強打者︵至少是當 晚﹁棒子最熱﹂的打者︶夏洛茨維爾︵ Charlottesville ︶,他看到的球比實際上大。 這顯然是個小型而有些非正式的研究。然而普羅菲特認為,它展現了一個重要原則,即人的知 覺比單純的視力複雜得多。它包括視覺,也就是實際記錄在視網膜上的一切,但是大腦會把所有的 圖像與各種心理狀態和情感包袱相混合。對貧打者來說,球看起來小而遙遠,因為它是如此﹁遙不
︶決定解 Jessica Witt
可及﹂,想要能打到球,遠遠超越了自己不管是在情感上或是實際上的能力。他們對自己的打擊能 力缺乏自信,讓球變得超現實地小。 壘球研究留下了很多沒有解答的問題,而普羅菲特的同事潔西卡.威特︵ 決這些問題。她設計了一系列研究,以不同的方式,也就是透過高爾夫球員的眼睛,來擴展這些初 步發現。大多數人都會打壘球,或者至少在某個晚上假裝自己會打;但高爾夫球是個無比困難的運 動,無論是身體上或精神上。許多週末才打高爾夫球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內︶,花很多錢在昂貴的 俱樂部和設備上,最後只能以挫敗的心情放棄比賽。這項運動就是這麼富挑戰性。﹁短桿﹂ ─ 切 球到旗桿並讓球進洞 ─ 尤其困難。 長距離擊球並沒有真正涉及到球洞,因為距離太遠,眼睛和心都看不到。當你為大多數洞發球 時,瞄準的是球道;當你來到短桿時,真正看到了球洞,所以知覺改變了。這就是為什麼威特決定
將重點放在球洞上。正如米基.曼托看到了如葡萄柚般的棒球,很多專業高爾夫球員根據自己讓球 進洞的方式,描述了對球洞的高度扭曲知覺。根據體育版的報導,它可以大如籃子或籃球架,或小 如一角錢幣或阿司匹林藥丸。為了研究這些知覺的變化,威特來到維吉尼亞州里奇蒙的普羅維登斯 高爾夫俱樂部︵ Providence Golf Club ︶。 她招募了四十六位球員,幾乎都是男性,當時他們剛剛打完一回合︵十八洞︶。她給他們看了 九個不同直徑的圓圈,要他們選出一個最能代表真正高爾夫球洞實際大小的圓圈。她也收集了當天
,編按:亦即程度較差的選手減掉一些桿數, handicap
那些球員的分數,他們打完十八洞的推桿數,以及十八洞的總桿數。 她還收集了更多高爾夫球員的差點數︵
使得不同程度的球友得以在接近條件相等的情況下進行比賽︶。差點是一個球員整體技巧表現的指 標,來自之前許多輪高爾夫球的結果。差點低,比如說二,表示這個球員很優秀;差點愈高,這個 高爾夫球員技巧愈差。威特想知道高爾夫球員的差點,是因為她想比較技巧熟練的球員和只是運氣 好的球員的知覺有何不同。換句話說,她想知道扭曲的知覺︵或準確的知覺︶是否和一般能力有 關,或者是和暫時的心理狀態有關。 她的發現強化了普羅菲特的壘球研究結果:研究當天表現好的高爾夫球員會一直把球洞看得比 實際上大,也比表現不好的球員看得要大。但是差點和知覺無關。換言之,無論是技巧熟練的球員 或是只有週末才打球的球員,如果那天表現得好,都會覺得球洞似乎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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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發球和球道的表現。這是有道理的,因為當你在數百碼的球道 ─
而且不只是打得好,推桿也推得好。對大小的知覺和球員在第十八洞上的果嶺如何推桿有關, 但是和他們整體的表現無關 上擊球,球洞的大小不那麼重要;但當你站上果嶺,拿出你的推桿,球洞才成為關注的焦點。威特 在實驗室裡將這個研究做了些變化,使用了一個推桿練習器,並獲得相同的結果。 令人高興的是,所有這些對於危險、做﹁功﹂和成功可能性的計算都在我們的意識外的瞬間 發生。想像你如果必須在踏出每一步時考量風險和利益,並計算同伴的價值等等,你要如何度過一 天?絕對不可能辦到!正如普羅菲特所說,﹁知覺的一個主要功能是讓人不必考慮。﹂或者像另一 位著名的洋基球員,尤吉.貝拉︵ Yogi Berra ︶曾經打趣說:﹁你不能同時邊思考邊打球。﹂
有技巧地打任何球都是挑戰。前瞻性捷思具有啟發性,因為它顯示了我們的基本知覺如何與情 緒和自我概念緊密交織。然而,以另一種方式來看,我們能夠打到球或接到球就很驚人。米奇.曼 托除了是個強打者,他也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中外野手,這表示當打擊者將球擊向深遠的外野,他 必須做出一些非常複雜的計算來判斷球的弧度和速度,以及他自己的向量和速度,以便在最精確的
直覺式的物理︵ ─
︶,這是下 momentum heuristicintuitive physics
位置接到球。他是怎麼做到的?嗯,他當然沒有真的做出計算 ─ 沒有人能如此迅速、準確並重複
做出計算。他靠的是動量性捷思
一章的主題。這種古老的技巧已經超越體育技能,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影響我們的態度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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