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室報告 2009 年對台灣個別勞工，是充滿不安
與不確定的一年。2008 年底起引爆的國際 金融風暴，全球經濟不景氣下，台灣也不 能倖免受到波及，失業率從 2008 年 9 月開 始易於平常不升，每個月都創新高，到了 2009 年 8 月達到失業率 6.13%、失業人數 67.2 萬人的歷史最高峰，更有 23 萬人被迫 休「無薪假」 。 在失業率高漲的風潮下，每個受僱者 人人自危，整個社會瀰漫著不安的氣份， 不知何時會被迫休無薪假或裁員，連科學 園區的「科技新貴」也無一倖免，即使在 年底失業率逐漸趨緩，但許多專家都認 為，未來就業市場將充斥更多「非典型工 作」 ，勞工的就業環境將更趨不穩定，更加 零碎化。
勞動者154期 2009年1月30日出版 發 行 人：吳玉祥 總 編 輯：孫友聯 編輯委員：吳玉祥 林進勇 賴萬枝 白正憲 黃清賢 朱傳炳 王幼玲 黃曉玲 陳瀞瀞 趙煒銘 陳明仁 許守活 董建宏 鄭力軒 丁允恭 張烽益 吳昭呈 曾文生 楊壹郎 陳祺昌 江明芸 蔡雅如 陳俊諺 法律顧問：廖蕙芳律師 勞動者雜誌1984年4月7日創刊 臺灣郵政台北雜字第1266號執照 登記為雜誌類交寄 局版台誌第4625號
台灣在 2002 年加入 WTO 之後，關稅 的障礙紛紛被打破，產業進行重整，勞工 面對與承擔結構性失業。2009 年馬政府大 力推動 ECFA，與中國之間進行自由貿易 協定的談判，以降低彼此的關稅，進而達 到區域自由貿易的地位，如此一來，台灣 勞工勢必要面對另一波劇烈的產業轉型所 導致的結構性失業，也難怪各種民調都顯 示，民眾對於 ECFA 的疑慮甚深。本期專 題報導，也以 ECFA 對台灣勞工的衝擊為 主軸，探討台灣與中國進一步關稅減免， 形成自由貿易區後，對台灣勞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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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1994 年 美 墨 加 簽 訂 NAFTA 的 經 驗，三國的勞工領袖於 2009 年聚會，共 同指出，NAFTA 造成勞工就業更不穩定、 更低薪、低福利，並呼籲三國政府必須更 強化對勞工的保護。顯見，自由貿易的結 果，無論是先進國還是後進國，將使就業 更不穩定，貧富差距更加擴大，而這也將 是台灣與中國簽訂 ECFA 的最大引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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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者雙月刊，一年六期1000元， 歡迎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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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論 3
ECFA、失業與台灣勞工的未來
8
「自然人承攬」無法無天，政府帶頭摧毀勞基法
10
勞委會圖利有錢人，外籍幫傭申請門檻放寬
12
考試院公然年齡歧視，違憲、違法
13
殘缺的「兩公約」、消失的「罷工權」？！
16
馬的政見又跳票
◉最新消息
◉專題報導：ECFA，發到誰？ 19
簽訂ECFA將讓台灣徹底邊陲化
24
兩岸交流對台灣社會的影響
31
ECFA對國內產業、中小企業及勞工就業的衝擊
37
ECFA對台灣勞工的衝擊
40
尋找正港的勞工文化
42
香港醫療融資方案之分析
48
追討馬英九欠費•恢復社福預算
49
要求北京政府釋放劉曉波
50
柔韌堅毅的工會路－專訪高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理事長楊秀彥
55
艱鉅的工會奮鬥
◉觀念 2
◉香港社會觀察
◉社運事件簿
◉工會幹部人物誌
◉勞工必讀
社 論
ECFA、失業與台灣勞工的未來 ◉ 前言 近二十年來，台灣與中國兩國之間 的 貿 易 問 題， 成 為 國 內 政 治 爭 議 的 焦 點。 無 論 是 李 前 總 統 的「 戒 急 用 忍 」， 亦或是阿扁時代的「積極開放、有效管 理」，以及目前馬英九時代的全面親中， 兩國之間的貿易，從來就不可能只是一 個單純的經濟問題，其中更充滿著兩國 政府之間及國際政治利益的政治角力。 但確定的是，兩國之間的貿易發展，已 對台灣國內勞工的就業造成衝擊，包括 因資本西進所引發的關廠失業，以及對 勞動條件、貧富差距擴大的不良影響， 都是政府不應視而不見的問題。 然而，因兩國貿易所衍生的問題， 卻往往在統獨意識型態的紛擾下被刻意 的掩蓋、簡化，以致問題更進一步的惡 化。例如，在民進黨執政時期，縱使台 灣對中國的投資已大幅擴大，甚至於台 灣對中國投資占對外投資比例，已高達 七成左右，但在國內的藍綠卻仍然沈浸 在「銷國」與「過渡開放」的政治口水 與媒體幻覺之中，不禁讓資本家幾近予 取予求的兩邊得利，更使得台灣勞工獨 自面對政府對中國投資、貿易「過度開 放、無效管理」下的就業危機。
兩岸無論是的政治與經濟互動也隨之熱 絡起來，從兩岸直航、兩會復談（江陳 會） ， 但 最 近 吵 得 沸 沸 揚 揚 的 ECFA 及 MOU， 都 顯 示 國 民 黨 政 府 在 缺 乏 國 內
共 識， 又 不 充 份 提 供 資 訊 的 情 況 下， 執意的推動兩岸政治整合，未來勢必將 引發更激烈的政治衝突。基層勞工擔心 的是，兩岸的自由貿易及管制法令的大 幅鬆綁，勢必將助長台商資本的西進布 局，進一步造成台灣產業的崩解，嚴重 衝擊勞工的就業，馬政府應明確的給勞 工一個交代。
◉ 兩岸經貿發展下的勞動處境 目前正值台灣失業率及失業人數雙 雙突破歷史新高之時，政府卻仍對中國 採取更加開放的政策，讓過去二十年來 不斷處理大大小小因「西進」而引發關 廠、歇業個案的勞工團體無法茍同，尤 其，在政府不負責任的未說明 ECFA 的內 涵，卻已獨裁的決定和中國簽定 ECFA， 實讓勞工團體不寒而慄，深怕過去關廠 失業勞工街頭抗爭的悲慘局面再度重 現。 撇 開 ECFA 的 政 治 衝 突 不 談， 台 灣 勞工害怕的是，繼兩國直航以後，簽定 ECFA 將會讓台灣的大門大開，而對中國
更加的開放更會加速台灣資本的西移，
2008 年，國民黨在國會和總統大選
讓台灣僅存的高科技製造業外移；而在
獨得壓倒性的勝利，重新獲得執政權，
互惠互利的約定之下，廉價的中國商品
社 論 將會毫無限制的向台傾銷，傷害台灣的
變所引發的「結構性失業」所導致。更
傳統產業，且未來亦可能開放中國勞工
精準的說，之前所述的「過度投資中國
（無論是專業技術人員來台工作） ，商人
熱」的影響，就是台灣的勞力密集產業
配合政府的政策，犧牲的將是廣大的勞
勞工大量失業。也就是原本吸收台灣近
工。
三成勞工的傳統製造業，整個連根拔起 然而，回顧兩岸經貿發展對於台灣
勞工的影響，基於語言文化與地緣上的 親近性，再加上台灣傳統產業普遍以代 工 為 主， 在 國 際 品 牌 商 的 訂 單 壓 力 之 下，台商急於獲得短期利益，於是過度 的台商中國熱就於產生，其直接導致的 後果就是台灣勞工的大量失業。根據官 方統計，台灣的失業率在 1996 年從前一 年的 1.79% 躍升為 2.6% 之後，便一路攀 升達 2002 年的 5.17% 的高峰。然而，觀 察這一波的失業原因，主要是「工作廠
外移到中國，造成傳統製造業基層的中 高齡勞工頓失工作。更由於整個產業的 外移，讓這群空有該產業技能的基層勞 工，即便透過職業再訓練也難以跨產業 地轉移到其他工作。此種結果所造成的 失業率居高不下，也迫使政府必須編列 數百億預算來執行公共工程與多元就業 方案，直接介入僱用這些失業勞工，以 增加國內的就業機會及降低失業率。最 後， 因 產 業 外 移 所 付 出 的 龐 大 社 會 成 本，仍須由全民所共同吸收。
所歇業或業務緊縮」的失業者大量增加
然 而， 兩 岸 的 經 貿 結 構 於 2005 年
所導致，1995 年因上述因素的失業者佔
前 後 產 生 了 本 質 性 的 變 化。 經 濟 部
全體失業者的 17%，隔年 1996 年急劇上
（MOEA） 的 官 方 數 據 指 出， 台 灣 的 對
升至 82%，2002 年更達到 48 ％的高峰。
外出口品已經由勞力密集的紡織、消費
由此可見，台灣的失業問題與產業結束
性電子產品轉向中上游、屬於資本與技
營業後外移有相當的關聯。
術密集的石化、鋼鐵與電子半成品。然
正 是 前 述 談 及 之「 錢 」 進 中 國 熱 潮， 造 成 台 灣 產 業 在 90 年 代 末 期 以 來 劇烈轉移和失業率急速上升，部分產業 在極短期間內將上、中、下游整個產業 鏈從台灣拔除並移植到中國，造成台灣
而，台灣對中國的輸出也大半都是這些 上游產品，可見原屬下游勞力密集的中 小企業網絡，已經多數外移到中國，也 造成了台灣中高齡勞工的失業問題更加 的惡化。
該產業的技術、半技術勞工空有一身專
兩岸經貿易對勞工不僅對台灣勞工
長卻無任何工作機會，這也是近幾年台
的 就 業 造 成 衝 擊， 勞 工 縱 使 逃 過 了 失
灣失業率高高的主因。台灣失業率的上
業， 其 勞 動 條 件、 薪 資， 甚 至 於 整 體
升，專家學者評斷這乃是台灣企業「連
社會的貧富差距，都有相當大的影響。
根拔除」式的產業外移造成產業結構轉
過去幾年，台商投資中國比重不斷的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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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論 升，而台灣勞工的「實質經常性薪資」
其量只是炒作土地、房地產，以及股市
卻節節的敗退，顯示赴中國投資大幅增
等，對於台灣勞工的就業不僅不會帶來
加，受益者多為大財團及高科技專業人
好處，更會使得房價等的上漲，可以預
士，一般勞工的薪資嚴重下滑，而家庭
見的未來，台灣大多數勞工將面對買不
所得差距亦隨之拉大。然而，馬政府上
起房子的窘境。
台以後，加速了兩岸的經貿互動，但根 據行政院主計處統計，2009 年 1 至 8 月
◉ ECFA：會在發！誰在發？
每人月平均薪資為 4 萬 3339 元，較去年
隨著馬蕭配以大勝之姿入主總統
同 期 減 少 6.79%， 其 中 經 常 性 薪 資 為 3
府，而其在選前所提出的「兩岸共同市
萬 5678 元，也較去年同期減少 2.52%，
場 」 政 策， 透 過 正 式 或 非 正 式 的 形 式
雙雙創下民國 69 年調查以來同期的最大
鑲嵌在台灣經濟政策與兩岸政策核心當
跌幅，政府在執意擴大對中國開放的同
中。其中，所謂的「共同市場」是為一
時，不能忽視勞工實質所得下降及貧富
種自由貿易協定及區域經濟整合的概
差距拉大的問題，否則，馬總統所提出
念，而在此概念之下區域內的國家將會
的國民平均所得達三萬美金的政見，將
取消區域內大部份的貿易關稅與限制性
只是天方夜譚，永遠都不可能達到。
商業法規，此外同市場將牽涉國家間的
自中國經濟改革開放以來，策略性
資本、勞動、人員及商品等自由流動。
的以「中國化」來取代台商過去的「全
然而，在選前馬蕭不斷為「共同市場」
球化」經營策略，以低廉的人力、土地
可能對台灣帶來的經濟衝擊與勞動危機
與租稅優惠，甚至不惜以「資本租界」
進行大規模的消毒。這樣的手段若非不
的方式，以政商特權讓台商與資金深陷
是誤解「共同市場」的本質與內涵，就
中 國 無 法 自 拔， 然 後 反 過 來「 以 商 逼
是企圖粉飾太平一切以勝選為上。
政」，迫使台灣政府就範，以達到其政治
然而，近一年來馬政府力主與中國
意圖。近年來台灣產業發展過度向中國
簽定 ECFA，就是政府實現「一中市場」
傾斜，對於台灣的經濟與政治發展都是
的 例 證。 回 顧 政 府 推 動 ECFA 的 過 程，
極大的風險，對於台灣勞工而言，台商
從 一 開 始 提 出 的 CEPA， 後 來 又 改 名 為
從台灣連根拔除移植到中國的產業，是
CECA 等不同名稱出現的協議架構，並
不可能（也不應該）再以相同勞動條件
無法改變政府力圖透過貿易關稅降低，
回到台灣了。然而，馬政府上台一年多
以 促 進 及 擴 大 兩 岸 經 貿 互 動 的 意 圖，
來， 從 三 通 到 簽 定 ECFA， 都 會 加 速 台
因此，從前述兩岸經貿互動對台灣勞工
灣的資本西進，縱使是開放中國資本來
就業的衝擊，絕對非經濟部一再的宣稱
台投資，但中國在經濟崛起後的熱錢，
ECFA 對台灣百利而無一害的結果，未來
是不可能在台灣進行生產性的投資，充
社 論 台灣勞工將面對產業更近一步西進，以
始推行的『個人遊』計劃雖然帶動香港
及中國廉價商品傾銷的多重壓力，處境
與旅遊相關行業的收益、增值以及就業
將更加艱難。
機會，但是『個人遊』旅客的消費模式
無 論 政 府 如 何 美 化， 不 無 法 掩 蓋 ECFA 是一種「自由貿易協定」及其「一
中 市 場 」 本 質。 而 勞 工 團 體 的 一 貫 主 張，不只反對讓資本家更能快速流動的 三通直航，同時也反對 WTO、反對全球 化，反對自由貿易對於各國基層勞工工 作權、團結構及生存權的危害。 然而在所謂的「兩岸共同市場」的 構想中，三通直航只是序曲，接下來就 是透過 ECFA 這種架構協定減除貿易障 礙，包括關稅及貿易資格限制等，然後 成 立「 關 稅 同 盟 與 貨 幣 同 盟 」 ，屆時商 品、 勞 動 力、 資 金 都 可 以 全 面 自 由 移 動。理所當然的，資金必然會往土地、 勞力價格低廉的中國流動，勞工則會往 工資高的臺灣移動。兩岸共同市場，會 讓整個台灣成為一個向全世界開放的自 由貿易區，在這個範圍廣大的資本租界 中，勞工將會失去應有的保障！ 2007 年臺灣勞工陣線曾經邀請香港
職工盟幹部來台參加一場「全球化、資 本流動與就業」論壇，說明《中國與香 港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 （CEPA）對香 港勞工及工會的影響，CEPA 內容主要分 為三大部份 ﹕ 貨物貿易、服務貿易以及 「個人遊」計劃。 香港職工盟宋治德幹事的報告中提 到，在 CEPA 之下香港觀光產業的轉變， 非常值得臺灣引以為戒： 「2003 年 7 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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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轉變，使得自 2005 年後酒店及旅舍業 的就業人數開始降低，反而零售業就業 人數則上升。而對勞工更為重要的是， 雖然『個人遊』計劃改善了酒店、飲食 及零售行業的就業狀況，但行業的工資 並沒有顯著提升。工資水平根本追不上 生活物價指數。」 （引述自香港職工盟的 報告） 這份報告中已經清楚描繪出 CEPA 實 施以來香港勞工的遭遇： 「工人並不能像 資金一樣可以到處遷移，當本地資金北 移，造成服務業空洞化，工人多只能留 在香港接受低工資的職位。即使現時香 港經濟處於復甦，很多資金確實回流到 本港，但大都只是流入樓市及股市，造 成泡沫經濟。基層工人並不能在這個泡 沫經濟的日子得到多少實惠，更要飽受 高樓價及高通脹之苦。當泡沫經濟再次 爆破時，基層工人卻要承受減薪及裁員 的苦果。 」 從上述香港的例子中，已經說明了 CEPA 的 實 施 只 是 讓 香 港 創 造 出 低 薪、
低勞動條件及低技術的就業機會，其結 果 雖 然 在 短 期 之 內 使 資 金 流 入 香 港， 經濟看似處於復甦的狀態，但實際上卻 是空洞的泡沫經濟，基層勞工不但無法 受惠還必須面臨通貨膨脹之苦。兩岸共 同市場給勞工帶來的災難，除了衝擊臺 灣國內產業之外，廉價的中國勞工勢必
社 論 將對台灣勞工的工作權及勞動環境構成 威脅，中國的觀光客帶來的也只是低薪 的就業機會（香港的個人遊計畫可為借 鏡），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已經可以看到 臺灣將只剩下低薪、低勞動條件、低技 術，以及低附加價值的服務業。在這樣 的經濟整合過程中，只有跨國財團有能 力從中獲取好處，勞工仍舊是被犧牲棋 子。
◉ 反對ECFA公投，就是獨裁政府 日前，行政府公民投票審議委員會 駁回台灣人民要求 ECFA 公投的提案，突 顯了馬政府獨裁的本質。倘若，ECFA 真 的如馬政府宣稱百利而無一害，那政府 又何必害怕可以讓真理越辯越明的公投 案呢？顯然，與簽定 ECFA 只是對遊走兩 岸的政治權貴與紅頂商人有利外，包括 勞工及傳統產業企業主，將會是最悲慘
但令人憤怒的是，馬政府非但未積 極提供國民充份的 ECFA 資訊，卻一再 的透過消息面的操作，營造與中國簽訂 ECFA 的良好氣氛，完全是一個不負責任
的行為。台灣人民透過民選的方式選出 總統，卻要忍受政府用非常獨裁的方式 來決定自己的未來，只能夠用「瞎子摸 象」的方式，來推敲 ECFA 的內涵及影 響，在一個民主國家而言，顯得格外的 諷刺。
的受害者。 因此，勞工團體希望馬政府不要在 迴避簽定 ECFA 所帶來的衝擊，應透過 民主的方式來尋求國內的共識，如此一 來，不僅可以讓台灣的民主更進一步的 深化，對外，也可以做為政府談判的籌 碼。倘若馬政府一意孤行的用不民主的 方式，強行與中國簽定 ECFA，想必來屆 選舉，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本會參加200 年 02 反一中市場大遊行。
最新消息
「自然人承攬」無法無天， 政府帶頭摧毀勞基法 ▌文 編輯室 勞委會自從於 2008 年 1 月公告政府
例如：中華郵政公司將大量的郵件投遞
機關的 7.8 萬名臨時人員納入勞基法之
業務勞務委外，2009 年約有 340 名穿著
後，本以為政府機關臨時人員的勞動權
郵差的制服騎著郵局的機車送信，但卻
益將受到保障，未料政府機關卻以另一
是郵局的個別「自然人承包工」，中華郵
種方式剝削勞工，帶頭違法，以有計畫
政並不將他視為員工。台灣自來水公司
的方式規避雇主責任，將「僱用」關係
將抄水錶的業務勞務委外給約 200 人承
偽裝成「承攬」關係，完全脫離雇主責
攬；國史館勞務委外「編纂行政人員」 、
任， 但 實 際 上 卻 依 然 對 所 謂 的「 承 攬
「庫房管理人員」；行政院中部聯合服務
者」進行實際的指揮監督，名為承攬，
中心，更是從行政企劃、行政祕書、新
實為僱用，甚至導致原本的離職行為變
聞連繫、政策研究，全數變成勞務承攬
成違約行為，需負擔違約金。此外，一
人。
般承攬者其工作應為特定的專技勞務，
前述許多勞務委外採購的內容，也
諸如：資訊維修之專業特定性工作等，
就是「自然人承攬」的模式，有許多怪
但此「承攬者」卻實際上從事一般公務
異現象：1. 將一年的薪資與保險費累計
例行業務。政府此大量採用「自然人承 攬」的違反政府採購法行為，完全視勞
成為一定金額的勞務採購案，然後在承 攬契約當中，強制要求承攬人要自行去
基法為無物，且將成為民間企業最 壞的示範，應立即停止自然人承攬 的歪風。 根據公共工程委員會的資料顯 示，目前正履約中的採購案裡，中 央與地方政府所屬各機關與國營 事業共有 5978 筆自然人廠商採購 案，其中以自然人「假承攬，真僱 用」的方式，如鄉鎮公所將所屬的 臨時人員直接全數變成承攬人， 企圖切斷僱用關係，更有許多行 政單位直接將業務變成勞務承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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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年 0月 日，勞工陣線與立委黃淑英共同召開「自 然人承攬無法無天，政府帶頭摧毀勞基法」記者會
最新消息 參加勞健保。2. 要求中途離職，即是視
其勞工簽訂違法之勞動契約，致使被派
為契約不履行，要違約賠償。3. 有「保
至政府機關工作的勞工，其勞動權益嚴
固期」規定，也就是承攬契約結束後一
重受損，如 98 年 1 月開始，研考會將事
年內，如發現該業務成果有缺失，將必
務性工作委外，其承攬公司竟於勞動契
須賠償。4. 如果請假，必須協調其他相
約中訂定「請假需於三日前告知，否以
同單位的承攬人代理。5. 許多招標案的
曠職論，並扣日薪 2 千」 、「勞動節出勤
公告日期與截止日間格只有一天，顯有
無加班費用」 、「請假者由公司派任代理
內定人選之嫌。
人，每日扣薪 9 百，若自行找代理人者
其實該「承攬人」根本就在該單位的 辦公桌上辦公，且在承攬契約上，也都有 規定必須接受該單位主管的日常指揮監督 與人事考核，因此根本就是僱用關係。政 府帶頭違法將僱用關係偽裝成承攬關係， 以此瞞天過海規避雇主責任，為民營企業
則自行給付代理費用」，甚至雖與員工簽 訂定期契約，卻又規定公司若與研考會 提早解約，則勞動契約亦解除；若研考 會延長合約，勞動契約則視為延長。此 等嚴重違反勞基法規定，實際用人單位 的政府部門卻視而不見。
做了最壞的示範。若所有民間企業都以自
因此，公共工程委員會應該立即檢
然人承攬來偽裝僱用關係，那勞基法與相
討勞務採購，禁止政府機關的法定業務
關勞工法令將完全被摧毀，台灣勞工權益
進行勞務委外的採購，自然人承攬的歪
將頓失法令的保障。
風必須立即被禁止，目前已經勞務委外
政府近年來除了大量使用假承攬方 式規避雇主責任外，亦大量以勞務外包 方式進行勞務採購，卻容許得標廠商與
的 案 件， 如 果 有 對 承 攬 人 進 行 指 揮 監 督，應立即將身分轉變為臨時人員，接 受勞基法的保障。
附表：政府各聘僱方式之勞工權益與受損 典型僱用
1. 受勞基法等法令相關規定保障 2. 享有勞健保、勞退提撥 1. 受勞基法等法令相關保障 2. 享有勞健保、勞退提撥
約聘僱
3. 契約期滿後離職，雇主不需負擔遣散費 4. 勞工年資不會累計 5. 沒有年假 1. 雙方未具勞僱關係，定作人（雇主）不需負照顧承攬人（勞工）
自然人廠商承攬
之責，更無勞基法等法令相關規定保障 2. 承攬人自行負擔勞、健保；無提撥勞退 3. 期限內無法完成工作或想離職視為違約，需付違約金
最新消息
勞委會圖利有錢人， 外籍幫傭申請門檻放寬 ▌文 編輯室 勞委會於十月二十六日預告修正
八十歲到九十歲者，從六點改為八點，
「外國人從事就業服務法第四十六條第一
年滿九十歲者從七點更改為九點，大幅
項第八款至第十一款工作資格及審查標 準」第十一條、第十條及第十三條附表 之規定，其中大幅放寬外籍幫傭的申請 門檻，本已逐漸減少的外籍家庭幫傭， 將急速增加。勞工陣線呼籲，勞委會不 應淪為服務有錢人的角色，在社福外勞 的勞動權益尚未充分保障，導致許多社 福外勞成為「家奴」之際，勞委會不應 如此大幅放寬引進家庭幫傭門檻，以避 免社福外勞在家庭內遭受不人道待遇的 情事持續發生。 根 據「 外 國 人 從 事 就 業 服 務 法 第 四十六條第一項第八款至第十一款工作 資格及審查標準」第十條的規定，申請 者家庭 ( 本人與配偶 ) 只要有三歲以下之 三胞胎子女或累積點數十六點，就可申 請家庭幫傭。申請者大都是以達到十六 點門檻的方式來申請，甚少以三胞胎申 請。
亦 即， 過 去 即 使 雙 親 年 紀 都 超 過 九十歲也才累積十四點，無法申請家庭 幫傭，除非再把配偶超過七十五歲的雙 親或三歲以下幼童 ( 父母超過七十五歲， 子女甚少低於三歲 ) 遷入同一戶籍，才 能申請到家庭幫傭。但如果依據勞委會 的最新修正，只要家中有兩位長者超過 八十歲，就可申請家庭幫傭，無疑是大 大放寬家庭幫傭的申請門檻。 更令人費解的是，勞委會在修法說 明中指出，「鑑於國內高齡人口之增長趨 勢，為符合外籍幫傭政策開放原則，同 時兼顧老人之照顧需求」，其中「外籍幫 傭政策開放原則」，何時成為勞委會的政 策原則，何時已經取得社會共識與立法 院的支持？不無疑義。 其實，一般家庭的經濟能力根本無 法負擔家庭幫傭，家庭幫傭的申請不像
而如何才能累積達到十六點，就必 須參考該審查標準第十三條的附表 ( 見後 附表 ) 中，所列的家中的幼童或年老雙 親的年齡，累加是否有達到 16 點。本次 修正主要將原來的同一戶籍尊親屬年滿
10
降低申請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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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籍監護工嚴格，要經過長期照顧的評 估， 能 夠 申 請 家 庭 幫 傭， 都 是 有 錢 階 級。過去即發生演藝人員在電視談話節 目中炫耀，物化且違法運用家庭幫傭。 日前更傳出，外籍幫傭成為帝寶豪宅的
最新消息 最大居住族群，屋主湊親屬人頭來申請
吃店、路邊攤甚至偏僻的農場都有家庭
外籍幫傭，獨自看顧投資的豪宅空屋。
外勞被違法使用的情形，勞委會不嚴格
因此勞委會的開放，僅是圖利有錢人，
查緝非法反而大幅放寬家庭幫傭引進，
讓有錢人能更方便使用「家奴」 。
此圖利有錢人的政策必須立即懸崖勒
家庭幫傭是否有繼續存在必要，早 該檢討。目前家庭中的福利外勞，不時
馬，以免造成更多侵害外勞人權的事件 發生。
發生被虐待或違法他用的情形發生，小 勞委會預定修正之附表一 累計點數之方式 累計點數人員之年齡
年齡未滿一歲
規定點數
七•五點
年齡滿一歲至未滿二歲
六點
年齡滿二歲至未滿三歲
四•五點
年齡滿三歲至未滿四歲
三點
年齡滿四歲至未滿五歲
二點
年齡滿五歲至未滿六歲
一點
年齡滿六歲至未滿七十五歲
說明
不計點
年齡滿七十五歲至未滿七十六歲
一點
年齡滿七十六歲至未滿七十七歲
二點
年齡滿七十七歲至未滿七十八歲
三點
年齡滿七十八歲至未滿七十九歲
四點
年齡滿七十九歲至未滿八十歲
五點
年齡滿八十歲至未滿九十歲
八點(原為 鑑於國內高齡人口之增長趨勢，為符合 六點) 外籍幫傭政策開放原則，同時兼顧老人 之照顧需求，爰將年滿八十歲至未滿 九十歲之點數六點修正調高為八點。
年齡滿九十歲以上
九點(原為 鑑於國內高齡人口之增長趨勢，為符合 七點) 外籍幫傭政策開放原則，同時兼顧老人 之照顧需求，爰將年滿九十歲之以上之 點數七點修正調高為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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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考試院公然年齡歧視，
違憲、違法 ▌文 編輯室 根據報載，考試院將研議國家考試
齡歧視禁止」的規範，因此考試院對於
將增加年齡限制，目前我國高普初等考
上述十項特種考試的年齡限制規定已經
試三百零九個類科，只要年滿十八歲、
公然違反就服法。過去徵人廣告常刊登
符合資格都能報考，另有十項特種考試
有 年 齡 限 制 的 資 格， 但 在 就 服 法 增 列
有年齡限制。考試院認為，近年由於經
「年齡歧視禁止」後，徵人廣告已經沒有
濟不景氣，有許多超過五十歲者考上高
年齡限制，具體改善了中高齡失業者就
普考，考試院以「憂心考試文化，浪費
得再就業困境。
國家資源及應考人時間」為由，研議國 考年齡限制。
勞委會及台北市勞工局應主動對考 試院在外交、新聞等十項特種考試應考
考試院這種不知民間疾苦，以行政
資 格 中 增 列 年 齡 限 制 的 做 法， 進 行 調
成本為考量，漠視人民應考權與限制職
查，並依就業服務法第 65 條處於新台幣
業選擇自由的做法，是公然違反憲法職
30~150 萬之罰鍰，而監察院也應針對考
業自由以及違反就業服務法中年齡歧視
試院違法失職的官員進行糾彈，以維護
禁止之規定。
人民就業平等的權利。
有關憲法第七條平等權以及第十八 條應考試、服公職權等相關規定，考試 院必須尊重。而目前台灣失業率正屢創 有史以來新高的艱難時刻，考試院非但 不苦民所苦，反而對人民落井下石，以 行政官僚方便性的考量，限制人民應考 權利，這只能以「不如食肉糜」來形容 其不食人間煙火的官僚氣息。 根 據 考 試 院 的 資 料 顯 示， 包 含 外 交、新聞等十項特種考試依然有有年齡 限制的規定。而 2007 年修正通過的「就 業服務法」第五條早已經新增列入「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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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殘缺的「兩公約」、 消失的「罷工權」？！ ▌文
台灣勞工陣線、兩公約施行監督聯盟籌備處
經過民間團體多年的努力，立法院
體爭議的權利極不尊重，表達嚴正的抗
終於在今年 3 月 31 日審查通過《公民與
議，並要求立法院及總統府立即提出補
政治權利國際公約》、 《經濟社會文化權
救，還給勞工罷工權。
利國際公約》 （以下合稱《兩公約》 ）批 准案，並三讀通過《公民與政治權利國 際公約及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施 行法》 （以下簡稱《兩公約施行法》），而 馬英九總統亦於 5 月 14 日假台北賓館盛 大舉行簽署儀式，完成了我國批准兩公 約的程序。台灣勞工陣線表示，雖然聯 合國礙於中國的壓力，瞞頇無理的拒絕 存放台灣的批准書，但由於政府批准兩 公約乃是對人民的一項承諾，且立法院 亦已通過兩公約施行法，因此，民間團 體將成立「兩公約施行監督聯盟」 ，持續 監督政府落實兩公約的精神。 然而，包括勞工、人權、性別及法 律專業團體共同組成的「兩公約施行監 督聯盟」 ，赫然發現馬總統簽署的兩公約 有極為嚴重的疏漏，其中聯合國的《經 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版本中明定 勞 工「 有 罷 工 權 」 的 內 容 憑 空 消 失， 從行政院、立法院，以及最後簽署的馬 英九總統都沒有發現這個嚴重錯誤，顯 見政府這是政府「蓄意」的漏列，剝奪 台灣勞工的基本人權，對於勞工實行集
在聯合國的中、英文版本當中的第八 條第 D 項（Article 8.d）：「The right to strike, provided that it is exercised in conformity with the laws of the particular country」（聯合國中 文網站譯為：「有權罷工，但應按照各個國 家的法律行使此項權利」） ，在行政院送立
法院、立法院三讀通過及馬總統簽署的 台灣官方正式版本中憑空消失。就此， 我們不願去揣測到底是那一個環結出現 問題，但整個政府對於兩公約的漫不經 心讓人錯愕，更讓人質疑馬英九總統簽 署及落實兩公約的誠意。勞陣及兩公約 施行監督聯盟籌備處表示，必須要有人 為這項錯誤負起政治責任，並立即予以 積極補救。 此 外， 根 據《 兩 公 約 施 行 法 》 第 8 條 規 定：「 各 級 政 府 機 關 應 依 兩 公 約 規 定之內容，檢討所主管之法令及行政措 施，有不符兩公約規定者，應於本法施 行後二年內，完成法令之制（訂）定、 修正或廢止及行政措施之改進。 」然而， 根據甫於 6 月 5 日修正通過的《勞資爭 議處理法》 ，卻已有明顯違反兩公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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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有罷工權」的條文。這次的修法增訂
規定，提出檢討及修訂版本，其中包括
了「明定禁止及限制罷工權規範」（第 54
「新勞資爭議處理法」當中限制或禁止
條），包括禁止教師及國防事業罷工，以
罷工之違憲及違反兩公約的條文。
及自來水、電力及燃氣供應業、醫院及 證券等金融事業等限制罷工。 」 ，顯現政 府「邏輯一致」的將勞工的罷工權視為 洪水猛獸，更是政府「蓄意」漏列上開 第八條 D 項的鐵證。有以下幾點要求：
縱觀兩公約的內涵，與勞工基本權 益相關之條款甚多，包括歧視禁止、職 業自由、合理生活水平、自由結社、社 會保險保障、母性保護，以及改良環境 及工業衛生等面向，雖與其他國際勞工
一、 政府應對簽署之《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
公約之規定一致，而國內亦有相關勞動
際公約》，漏列勞工「有罷工權」的疏
法規規範相關保障（護） 。而司法院釋字
失向所有勞工道歉；
三二九號解釋意旨，依憲法第六十三條
二、 立法院應於兩公約及兩公約施行法正式
規定締結之條約，其位階等同於法律。
生效以前，立即補正《經濟社會文化權
因此，將於近日舉辦兩公約與國內勞動
利國際公約》當中「有罷工權」的嚴重
法制研討會，並成立特別小組檢視國內
疏漏；
相關勞動法規中抵觸兩公約之內容，以
三、 勞委會應立即依兩公約施行法針對各項 勞動法規及措施當中違反兩公約精神的
及結合其他民間團體共同成立「兩公約 施行監督聯盟籌備處」 ，嚴格監督政府落 實兩公約及其施行法。
由AI台灣、司改會、台權會、勞工陣線等 0個人民團體組成的兩公約施行監 督聯盟，於200 年 2月 日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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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外交部就有關兩人權公約中 文本約文遺漏「罷工權利」條款一事提出說明 （中央社 2009/11/27） 一、 推動兩人權公約係馬總統之重大施
三、 外交部於發現兩人權公約中英文約
政重點，以彰顯台灣人權立國及與
本文字之錯誤及遺漏後，已立即採
國際人權潮流接軌之決心，其中包
取補救措施，於本（ 98 ）年 11 月 17
括勞工之人權及法律權益。
日函請行政院轉請立法院補正。行
二、 外交部在97年1月底呈請行政院核轉 立法院審議通過之兩人權公約中、
政院亦於 11 月 23 日將校對後之中英 文約本送請立法院處理。
英文本約文文字，因電腦文書處理時
四、 上述聯合國人權公約規定，有關勞
之行政作業疏失，確出現若干文字之
工「罷工權利」亦須依各國之法律
錯誤及遺漏。馬總統就任後對兩人
施行。我國勞工之「罷工權利」係
權公約事至為重視，經立法院通過
參照各國法律加以規範，本年7月我
兩人權公約後，外交部在呈請馬總
國修正公佈之「勞資爭議處理法」
統公佈前，再度以審慎之態度，以
對我國勞工「罷工權利」已有更充
聯合國官方網站所提供之兩人權公
分之規範與保護。
約中、英文約本為準，校對我法案 約文發現94年5月送請立法院審議之 兩人權公約中英文約本即已發生相 同之錯誤及遺漏，其中包括中文約
五、 外交部仍願對所有勞工朋友及台灣勞 工陣線表達最誠摯之歉意。
訊息來源：外交部
本的「罷工權利」及英文約本的昭 信條款。因遺漏之「罷工權利」條 款係發生於中文本約文中，立法院 當時審議通過之英文本約文並無相 同之遺漏，故本案並無台灣勞工陣 線及兩公約施行監督聯盟籌備處之 記者會及新聞稿所稱是「政府『蓄 意』的漏列，剝奪台灣勞工的基本 人權」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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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空轉、空等、空想、空盼－
馬的政見又跳票了！ ▌文 全國教師會、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會、台灣勞工陣線 今年民眾票選「盼」為代表字，有
失業問題相當有限，甚至造成整體勞動
期盼、希望的意涵，然而勞工團體有不
條件下降。 「空想」的數字、「跳票」的
同解讀。針對已經上任 1 年 7 個月的馬政
政見，又用「空想」的政策來因應，讓
府，全國教師會、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
台灣勞工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會、台灣勞工陣線在 12 月 30 日舉行聯合 記者會，檢視馬總統的勞工政策與失業 對策，以及對於教師、金融業勞工的政 見承諾。全教會、全銀聯、勞陣指出， 政府對其政見承諾輕易毀棄，台灣的政 治責任更是無由建立，最終常淪為政治 口水的意氣之爭，致使整個社會已經瀰 漫「空轉」的失望氣氛。
其次，馬總統選前曾對全國勞工提 出「尊嚴勞動－自主、公平、發展的勞 動政策」 ，並提出 24 項具體的勞工政見， 其中勉強可算完成者僅有「提高勞保年 金給付，絕不低於國民年金發放基準」 、 「延長勞工退休年齡，保障退休生活基本 所得」 、「提高失業給付水準，延長失業 給付期間」、 「鼓勵學校與企業合作，教
馬總統忽略國內外經濟情勢，在競
學與職場需求接軌」 、「保留公共服務就
選總統期間， 「空想」提出 633 政見－經
業機會給弱勢勞工」等 5 項。在馬總統
濟 成 長 率 6%、 國 民 平 均 所 得 達 3 萬 美
任期即將過半之際，僅完成約 20 ％，馬
金、 失 業 維 持 3% 以 下。 然 而， 執 政 1
總統對全國勞工的承諾恐怕要加把勁。
年多來，空想變成了空洞、空談，失業 率及失業人口屢創歷史新高，而為了掩 蓋執政無能，又繼續「空想」許多企圖 解決失業的無效政策，造成資源嚴重錯 置。包括在面對經濟衰退及不斷飈升的 失業率時，手足無措空想出「消費券」、 「工作所得補貼方案」等，在搶救失業部 分，先後提出「短期就業方案」 、「立即 上工」 ，以及最瞎的「22K 方案」等，這 些由上而下空想出來的對策，對於解決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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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開放教師組織工會一事，各界 已經討論多時，全教會肯定馬總統於大 選時提出「尊嚴勞動的概念納入國民教 育」、 「保障教師與公務員參加或籌組工 會的權利」等主張，並企盼馬總統就任 後能全部兌現。然而，檢視馬政府相關 施政，顯然企盼又告落空。形式上，馬 政府確實在今年 3 月 31 日三讀通過《公 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及經濟社會文化
最新消息 權利國際公約施行法》 ，並在《工會法》
教師申訴之相關規定，並且剝奪教師組
修法草案解除教師不得組織工會的禁
織「企業工會」的權利，將連帶使得未
令，惟實質上，無論是兩公約施行法或
來教師工會之會務假與會費收取產生困
是《工會法》修法，距離對前揭政見之
擾。
落實，顯然尚有極大努力空間。
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會針對馬總統
在兩公約暨其施行法方面，聯合國
在競選總統期間所親筆簽署的承諾書，
的《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版本
迄今仍有多項重要承諾沒有任何進度，
中明定勞工「有罷工權」的內容，在馬
甚表失望；工會特別指出其中 3 項有關
總統簽署的兩公約中憑空消失，無疑是
「產業民主」、 「勞資關係」 、 「集體協商」
極為嚴重的疏漏。此外，在《工會法》
的承諾毫無具體進展，嚴正呼籲馬政府
修法方面，雖然已解除限制教師組織工
不要老是讓勞工「空等」 ，所開出的政見
會的禁令，但卻又在許多條文對教師工
總是跳票！
會有差別待遇，如在原教育法系中取消 馬總統承諾內容及回應情形
執行情形
基於落實「產業民主」、「公司治理」理念，同意 凡有工會組織之金融機構，應至少有1席董事由工會 推選出任。【完全同意】
台灣證交所、兆豐銀、彰銀等 工會均有積極爭取，惟無具體 成果。
要求主管機關應將各金融機構之勞資關係表現（每 年應公開揭露於公司年報），列為金融併購准駁、 營業據點新設或遷移、新種金融業務核准等之重要 指標，以導正業者剝削、苛待員工，唯利是圖，卻 仍能不斷壯大其金融版圖之畸形發展。【完全同 意】
未見主管機關對此訴求有任何 正面具體的政策宣示。
責成主管機關積極促成中華民國銀行員工會全國聯 合會（勞工團體）與中華民國銀行商業同業公會全 國聯合會（雇主團體），於 2008 年底前協商簽妥銀 行業共同團體協約。【完全同意】
團體協約法仍未正式施行，銀 行商業同業公會（雇主團體） 迄今亦毫無意願與本會協商簽 訂團體協約。
全教會、全銀聯、勞陣最後提醒也
「空盼」一場，明年馬總統 520 就職兩週
警告馬政府，如果白紙黑字的政見承諾
年時，勞工團體將開始一連串抗議總統
都可以敷衍了事，讓勞工最後只是等來
跳票的集體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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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報導
專題報導：
ECFA，發到誰？
◉簽訂ECFA將讓台灣徹底邊陲化 ◉兩岸交流對台灣社會的影響
林向愷
林萬億
◉ECFA對國內產業、中小企業及勞工就業的衝擊 ◉ECFA對台灣勞工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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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烽益
邱俊榮
專題報導
簽訂ECFA將讓台灣徹底邊陲化 ▌文 林向愷（國立台灣大學經濟學系教授）
壹、前言 面對全球景氣衰退，馬政府推出的 減稅、發放消費券、擴大內需以及擴展 出口的「新鄭和計畫」 ，皆無法有效提振 台灣經濟，與中國洽簽 ECFA 遂成為馬政 府最後法寶。馬英九強調簽訂 ECFA 有急 迫性「今天不做，明天會後悔，將來吃 虧更大」 ，陸委會更將此視為台灣重返世 界舞台的敲門磚。同時，中國政府官員 卻明確表示台灣與其他國家簽署 FTA 必 須經過中國同意。 面對社會質疑 ECFA 對台灣經濟的效 益，馬政府一直說不出「為何簽訂 ECFA 對台灣利多於弊」的道理，最後馬政府 只好委託中華經濟研究院（以下簡稱中 經院）進行《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之 影響評估》的研究，企圖以學術專業意 見降低社會反對聲浪。依中經院的研究 報告，簽訂 ECFA 後，台灣實質國內生產 毛額（GDP）將提高 1.65％至 1.72％，而 增加的就業人數則在 25.7 至 26.3 萬人之 間。依據陸委會最新民調，這些專業報
經濟部宣導支持ECFA文宣經濟部宣導支持 ECFA文宣
告出爐後，ECFA 民意支持度未升反降， 已跌到五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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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報導
貳、中經院評估報告忽略廠商投資區位選擇對台灣的影響 中經院評估報告以兩個與「實際現
東協國家所生產的商品，而中國生產的
象」完全背離的假設高估簽訂 ECFA 的正
商品在台灣市場只能「完全替代」日、
面效益，再加上經濟部事後的「專業調
韓與東協國家所生產商品但不會替代台
整」減輕簽訂 ECFA 的負面影響。
灣生產的商品。舉例說，簽訂 ECFA 後， 由於台灣輸往中國的產品無須關稅，台
一、兩個完全背離「實際現象」的假 設
灣生產的石化原料將在中國市場完全取
評估報告中，第一個假設是，台灣
的機械產品亦可完全取代韓國與東協國
經濟永遠處於「充分就業」狀態，且勞工
家的機械產品。其實，關稅並非影響產
在不同產業部門之間可以完全無障礙的移
品競爭力的「唯一」因素，更何況各國
動，亦即，台積電工程師可以隨時轉業當農
所生產的商品也非完全相同，豈能假設
民到苗栗種田，而雲林農民也可以馬上到台
完全替代？就算台灣與這些國家商品可
塑六輕報到參與石化產業的生產與研發。在
以完全替代，受限於台灣產業現有產能
「充分就業」假設下，簽訂 ECFA 對某些
亦無法完全取代競爭對手所生產的商品；
產業所產生的失業問題，可以透過薪資
若要完全取代，台灣目前石化業與機械
向下調整讓勞工的工作意願降低，勞動
業的產能必須立即擴增好幾倍。最後，
供給減少，加以解決，或勞工馬上從受
由於評估報告只考量中國與台灣雙方農
損產業轉移到受益產業中工作，經濟就
工產品貿易自由化及解除非關稅障礙各
自然回復到充分就業的狀態。依中經院
項管制後，台灣生產的商品在中國市場
的評估，簽訂 ECFA，台灣農業產值將增加
取代日、韓、東協等國家所生產商品的
0.97％，遠高於製造業將增加 0.11％的經濟
效益，及中國產品在台灣市場取代日、
效益；其中製造業中 受損的產業依序為電
韓、東協等國家所生產商品的效益，完
機及電子產品業與其他運輸工具業，受
全忽視中國低價產品取代台灣生產商品的可
益的產業依序為化學塑膠橡膠業、機械
能性。
業、紡織業 ... 等。依「充分就業」的假
代韓國與日本的石化原料，而台灣生產
電子產品業與其他運輸工具業的工作人
二、經濟部事後「專業調整」擴大爭 議
員會轉業到農業、化學塑膠橡膠業、機
儘管評估報告已高估正面效益，但
設，簽訂 ECFA 後，台灣將有不少電機及
械業、紡織業部門工作。 第二個假設是，台灣生產的商品在中 國市場只能「完全替代」日本、南韓與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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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政府還是不滿意。在研究報告尚未公 布前，經濟部先進行「專業調整」，以降 低負面的影響。舉例說，經濟部認為，
專題報導 台 灣 與 中 國 皆 為 WTO 資 訊 科 技 協 定 參
簽 ECFA 後，經濟成長率將提高 1.65％至
與國，電子資訊相關產品多已零關稅，
1.72％，而增加就業人數則在 25.7 至 26.3
評估報告顯示電子資訊相關產業為受損
萬人之間。這樣「專業調整」的結果，
產業與事實不符，故將對產值的衝擊略
當然無法說服質疑的民眾。
去不顧。經過專業調整後，經濟部宣稱
參、簽訂ECFA將讓台灣徹底邊陲化 2000 年 後， 民 進 黨 政 府 放 寬 廠 商
模居於劣勢的區域，則因產業外移成為
投資中國的限制，台商著眼於中國市場
邊陲，投資與生產活動不增反減，整體
規模與勞動成本的優勢紛紛到中國複製
犧 牲 最 大。 近 年 來 產 業 陸 續 移 往 中 國
「台灣成功的經驗」，讓台灣與中國間的
後，廠商自台灣進口的原物料與零組件
國際貿易關係轉變為 2008 年諾貝爾經濟 學獎得主克魯曼（Paul Krugman）教授所 稱的區域貿易關係，區域貿易關係係指
比重持續下降就是最好的說明。 當前述規模經濟與廠商群聚效應顯 著時，市場規模愈大的國家吸納周邊國
由於技術、資金以及具有跨國移動能力 的人員（企業主、高階管理及高科技人 才）沒有跨國移動障礙，這些生產要素 為追求較高的報酬而選擇外移。結果， 台商投資中國占 GDP 比重由 1999 年不到 1 ％快速上升到 2008 年的 2.5 ％，台商成
為中國出口的主力，台灣民間消費主力 跟著外移導致台灣民間消費持續不振， 台商投資中國取代投資台灣更導致 2000 年後台灣國內投資率屢居亞洲四小龍之 末，結果九年來勞工薪資成長緩慢，失 業率居高不下。此種現象完全符合克魯 曼教授的「核心－邊陲」理論：經濟整 合後，區域間貿易成本下降，廠商到市 場規模較大的區域投資與生產相對更為 有利，導致市場規模愈大的區域所享受 的經濟整合利益愈大，最後成為經濟整 合區域內投資與生產的核心，而市場規
民進黨要求簽定ECFA要全民公投文宣
21
專題報導 家生產與投資活動的能量就愈大。只要
國投資生產，則在中國生產的商品輸往
與市場規模愈大的國家的商品與生產要
台灣與東協國家皆可享受零關稅優惠，
素移動愈自由，磁吸效應就愈強。台灣
再加上中國市場規模遠大於台灣，中國
與中國簽訂 ECFA 後，如果廠商著重中國
勞動成本又較台灣為低，台灣廠商投資
市場規模與廠商群聚效應，只要在台灣
區位的最佳選擇當然是中國，才能享受
生產的成本高於在中國生產的成本，廠
「軸心」地位的優勢，而台灣廠商的全球
商不會因兩岸貿易成本降低而留在國內
佈局將演變成「以中國為軸心」的唯一
投資仍會選擇外移。由於台灣與中國間
佈局。馬政府認為，簽訂 ECFA 後，台灣
的語言、生活習慣與文化差異較其他主
業者就不需登陸投資。顯然，馬政府並
要國家為小，一旦雙方人員、資金與技
未考量到簽訂 ECFA 後廠商選擇何處投資
術因簽訂 ECFA 而完全自由移動後，台灣
時所產生的「投資區位選擇」效應。
將是受中國經濟磁吸效應影響最大的國 家。
台灣與中國尚未簽訂 ECFA，只是單 純為了到中國以更大規模複製台灣的成
馬 政 府 上 台 後 並 未 正 視 上 述「 核
功經驗，廠商就已大量西進中國投資生
心－邊陲」效應對台灣經濟的衝擊，反
產；與中國簽訂 ECFA 後，廠商為了享受
而誇大與中國經貿合作的好處，以「民
「核心－邊陲」效益，以及中國與東協之
進黨都擋不住，怎可以批評別人」為推
間雙邊經貿互惠協定，將會如香港與中
諉 之 詞， 急 切 與 中 國 簽 訂 ECFA。 與 中
國簽訂 CEPA 一樣，導致台灣第二波產
國 簽 訂 ECFA， 對 台 灣 經 濟 的 衝 擊 還 會
業外移。同時，台灣與中國間區域經貿
出現克魯曼教授所說的「軸心－輪輻」
關係將質變為城鄉經貿關係。這種關係
（hub － spoke）現象。在中國阻撓台灣與
簡單說，就是除了土地不能自由移動之
東協國家簽署 FTA 情形下，台灣先與中
外，其他生產要素如：人員、資金與技
國簽訂 ECFA，台灣廠商為了降低貿易成
術都將被迫移往中國，其結果將導致台
本，台灣與東協發展經貿關係就必須透過
灣徹底被邊陲化。與經濟部大力宣傳的
中國，結果台灣成為「東協－中國－台
「簽 ECFA 對出口有利，不簽 ECFA 會讓
灣」區域經貿網絡的「輪輻」 （spoke）， 而中國則成為「東協－中國－台灣」區 域經貿網絡的「軸心」（hub） 。背後道理 很簡單：台灣廠商若選擇留在台灣投資 生產，則在台灣所生產的商品輸往中國 可享受 ECFA 零關稅優惠，但輸往東協國 家時，由於雙方並未簽署 FTA，故無法享 受零關稅優惠。另一方面，若選擇到中 22
154
台灣邊陲化」 ，正好相反。
專題報導
肆、提升經貿自主的策略 為擺脫磁吸效應，台灣必須與先進國
據筆者與其他經濟學者的研究結果顯
家發展更緊密的經貿關係並降低與先進國
示，提升「經貿自主」程度最佳的策略
家的貿易障礙。克魯曼教授在 1996 年所
應為現階段不與中國簽訂 ECFA 以避免貿
發表的一篇論文，就指出如果參與經濟整
易成本下降，讓中國經濟的磁吸效應擴
合國家間的生產要素（資金、技術與具有
大，同時，積極突破中國封鎖與先進國
跨國移動能力的人員）完全自由移動，市
家洽簽 FTA 以建立更為平衡的全球經貿
場規模較小的國家必須設法降低與經濟整
關係。由於中國一再阻撓我國與先進國
合區域以外其他國家的貿易成本，才能減
家簽訂 FTA，所以，次佳策略則為以我
輕其國內產業外移到經濟整合區域內市場
國與先進國家簽訂 FTA 做為我國與中國
規模較大國家所產生的衝擊。
簽訂 ECFA 的前提條件，以確保台灣未來
由於中國相對於台灣具有勞動成
生存與發展的自由選擇權。
本、 規 模 經 濟 以 及 廠 商 群 聚 效 應 的 優
面臨中國的規模經濟與成本優勢，
勢，與中國簽訂 ECFA 所產生的磁吸效
台灣唯有加強技術研發實力，以維持技
應必然會比過去更強，對沒有跨國移動
術優勢，拉大與中國產品差異化程度，
能力成員的工作機會與所得將是更嚴重
擺脫對中國的依賴才能減輕中國經濟的
的衝擊。為捍衛這些成員的基本生存權
磁吸效應。很可惜，過去一年多來很少
利，馬政府無須急著與中國簽訂 ECFA，
看到馬政府將心力投注於國內投資與經
反而應在與歐、美、日先進國家以及與
營環境的改造，協助廠商採取產品差異
中國之間維持平衡的經貿關係以減輕中
化策略，維持台灣必要的經貿自主以擺
國經濟的磁吸效應。
脫對中國的依賴。為確保台灣兩千三百
2008 年台灣對中國投資占我國對外
直接投資比重已超過七成，顯示台灣的 「全球化」策略幾已等同於「中國化」策 略；加上中國對台敵意並未絲毫減輕，
萬人的生存與發展自由選擇權，期待馬 政府懸崖勒馬改正傾中思維。 ( 本 文 原 刊 登 於「ECFA 的 政 經 災
難」，群策會，2009.12)
更處處打壓台灣在國際社會生存與發展 空間，使得台灣參與中國經濟發展可承 受的國家生存與發展風險很低，政府必 須 加 強 與 歐、 美、 日 先 進 國 家 發 展 更 密切的經貿關係以提升「經貿自主」程 度，擺脫對中國經濟的依賴，以扭轉上 述「全球化」＝「中國化」失衡現象。
NAFTA造成美國工作大量外移
23
專題報導
兩岸交流對台灣社會的影響 ▌文
林萬億（國立台灣大學社會工作學系教授）
壹、前言 因於老兵返鄉運動、中國市場的逐 漸開放，從 1987 年 11 月 2 日我國政府宣 佈開放人民赴中國大陸探親，隔年 7 月中 國政府也開始鼓勵台灣企業投資中國以 來，我國人民前往中國，以及中國人民 申請來台的人數均快速成長。不過，同 樣是成長，兩者的內涵差異很大。台灣 人民前往中國大陸主要的目的是探親、 旅遊、及投資，定居或居留的情形相對 少；而中國人民來台是以探親、團聚、 婚姻、探病為主的社會交流，其次才是 文教活動與經貿活動，而其中也有不少 是申請來台定居與居留的。也就是說， 台灣人民前往中國大陸的人口流動以短 期的、移動的、自主性的、投資的為主；
依賴的、消費的為主。這種差異，值得 國人重視。 兩岸交流對台灣社會的影響日趨明 顯，從幾次中國籍外配上街遊行抗議我 國的移民規定對其不公，而立法院迅速 放 寬 相 關 的 移 民 規 定， 可 見 端 倪。 至 於，利用假結婚進入台灣賣淫與打工的 中國移民問題，更早已暴露了合法夾帶 非法的困境。兩岸社會交流到底對台灣 社會，甚至國家安全產生何種影響，值 得我們深思。本文將針對台灣海峽兩岸 人民的交流對台灣社會已經造成，或可 能產生的影響加以探討，有助於認識不 斷被馬英九政府唱合中國政府催促的兩 岸經貿交流與和平協議的社會後果。
而中國人民來台則是長期的、定居的、
貳、兩岸的社會交流 我國與中國人民二十餘年來的交
7,700 人 次， 累 計 爬 升 到 2009 年 9 月 的
流，主要包括社會交流、教育交流、經
445 萬 8,823 人， 成 長 了 10.19 倍 之 多。
濟交流三者，其中，社會交流最熱絡的
但是，這個數據遠低於中國旅遊局的統
又屬家庭與婚姻交流。以下逐項分析：
計，到 2009 年 8 月底止，台灣人民前往 中國的人次是 5,434 萬 2,059 人次。是台
一、兩岸間的交流
灣 政 府 統 計 的 12.18 倍。 以 2009 年 8 月
依陸委會的統計顯示，我國人民前
為例，就有 40 萬 8,300 人次前往中國。1
往 中 國 大 陸 的 人 次， 從 1988 年 的 43 萬
至 8 月就有 293 萬 1,500 人次前往中國。
24
154
專題報導 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落差呢？陸委會的
占 10.86%； 第 五 是 文 教 交 流 29 萬 4,650
解 釋 是 因 為 從 2003 年 8 月 30 日「 台 灣
人次，占 9.8%；第六是申請定居與居留
地區人民進入大陸地區許可辦法」發布
24 萬 5,241 人次，占 8.16%；第七是金馬
施行以來，除公務員、情治單位人員及
小三通 10 萬 5,926 人次，占 3.52%；最後
役男與接近役齡男子外，一般民眾申請
是其他類 6 萬 2,673 人次，占 2.08%。其
赴大陸地區不再受到事由限制，向移民
中近二年來快速增加觀光交流、專業交
署填寫簡便表格申請後，即可逕赴大陸
流與經濟交流，已超越文教交流與定居
地區。更再簡化為，一次申請三年多次
與居留。
有效。與「台灣人民往來大陸通行證」 （俗稱台胞證）要逐次加簽不同。何況自 2004 年 8 月 1 日起一般民眾不需要再申
請許可，即可逕赴中國大陸。更自 2006 年 4 月 19 日起，十職等與警監四階以下 非涉密人員，也不需申請許可，即可逕 赴大陸。在此種情況下，我國政府自然 無法掌握精確的兩岸交流人數（次）。
而實際入境台灣的有 293 萬 3,212 人 次。其中社會交流最多，112 萬 7,808 人 次， 占 38.45%； 觀 光 交 流 居 次，77 萬 9,647 人次，占 26.58%；第三是專業交流 49 萬 4,014 人 次， 占 16.84%； 第 四 是 定
居 與 居 留 31 萬 1,103 人 次， 占 10.61%； 第 五 是 經 濟 交 流 25 萬 8,423 人 次， 占 8.81%； 第 六 是 教 育 交 流 23 萬 5,591 人
中國人民進入台灣的人數也快速成
次，占 7.87%；第七是其他類 12 萬 8,535
長， 從 1988 年 的 1,263 人 次， 累 計 上 升
人 次， 占 4.38%； 最 後 是 小 三 通 9 萬
到 2009 年 8 月 的 293 萬 3,212 人 次， 成
2,027 人次，占 3.14%。
長 2,322 倍。 依 陸 委 會 的 統 計， 從 1988 年 11 月 9 日 起 到 2009 年 8 月 止， 中 國 大 陸 人 民 申 請 入 境 台 灣， 被 核 准 的 總 計 300 萬 6,101 人 次， 其 中 屬 社
會 交 流 者 高 達 116 萬 7,548 人 次， 居 首 位，
占 38.84%；其次是觀光 交流 80 萬 3,280 人次， 占 26.72%；第三是專業 交流 62 萬 1,367 人次， 占 20.67%；第四是經濟 交流 32 萬 6,717 人次，
本會參加200 年 02 反一中市場大遊行。
25
專題報導 亦即，我國前往中國的人次是中國
間差距 3 萬 9,067 人次是尚未來台結婚，
人民來台的 18.53 倍。且我們的人去的目
或永遠不會，或不敢來台結婚。我國的
的是探親、投資與觀光為主，他們來的
跨國婚姻，大宗還是與中國人民的婚姻
是探親、依親、結婚、定居為主，觀光
關係，占 6 成左右。其中又以台灣男子
與交流其次。
娶進中國女子比率最高，達 95% 以上。
二、中國人民來台的社會交流
四、中國大陸漁工的引進
前述中國人民以社會交流名義來台
雖然台灣未開放中國勞工輸入，但
者 112 萬 7,808 人次中，探親者最多，48
是，引進中國漁工的經驗卻早已悄悄地
萬 6,060 人 次， 占 43.10%； 其 次 是 團 聚
進 行。 早 在 1980 年 代 初， 台 灣 即 已 引
42 萬 477 人次，占 37.28%；第三是探病
進東南亞籍漁工。但因語言隔閡、生活
18 萬 695 人次，占 16.02%；奔喪 2 萬 340
習慣迥異，技術嫻熟度參差不齊，致與
人 次、 其 他 2 萬 222 人 次， 各 占 1.8%；
台灣船員糾紛頻傳。台灣漁船僱用中國
就醫只有 5 人次。其中值得懷疑的是申
漁工於焉開展。只是因為住在「海上船
請核准團聚人次是 39 萬 8,345 人次，卻
屋」而未被社會關注。
依此名義進來了 42 萬 477 人，多了 2 萬 2132 人。不知理由是什麼？
三、兩岸間的婚姻交流
然而，由於「海上船屋」居住條件不 良、風險即高，尤其颱風季節來臨，每每 引發各界質疑「海上船屋」的安全性與人 道問題。農委會遂於 2003 年 9 月 15 日發
前述以定居與居留名義來台的中國
布「台灣地區漁船船主境外僱用及接駁安
人民有 31 萬 1,103 人次，包括依親 19 萬
置大陸地區漁船船員許可及管理辦法」 ，
5,023 人 次， 占 62.69%； 長 居 7 萬 1,826
中國漁工的安置從「海上漂移」進入「岸
人次，占 23.09%；定居 4 萬 3,980 人次，
置處所」的時代，暫時解決了中國漁工不
占 14.14%。其中數據有問題的是依親核
能上岸醫療、避難的困境。
准 10 萬 8,173 人次，實際進來的卻是 19 萬 5,023 人 次。 多 出 的 8 萬 6,850 次， 也 不知道如何進來的？
台灣漁船船主僱用中國漁工的人數 也 逐 年 成 長， 從 1995 年 的 1,104 船 次， 3,506 人，成長到 2000 年的 6,233 船次，
兩婚姻交流最大宗的當然屬中國
2 萬 1,798 人次。之後，隨著石油上漲、
（含港澳）籍配偶，依海基會的資料顯
國際捕撈管制嚴格，及中國漁工管理困
示， 兩 岸 婚 姻 驗 證 人 數 已 達 31 萬 121
難等問題，在台灣的中國漁工人數下滑
人，而依內政部戶政司資料，實際入境
到 2008 的 五、 六 千 人， 但 仍 比 其 他 外
台灣登記婚姻的有 27 萬 1,054 人次。其
籍船員還多一倍。中國漁工經常發生脫
26
154
專題報導 逃、喋血鬥毆事件，農委會漁業署公布
來台的中國漁工身分不明，形成台灣治
的「素行不良船員清冊」有近千人，也
安的大漏洞。
有一百多人因脫逃正式發布通緝，加上
參、兩岸交流對台灣社會的影響 對台灣人民來說，與中國大陸獨特
漁撈經驗，連游泳都不會，也因此「假
的歷史恩怨、複雜的政治關係、近鄰的
漁工、真偷渡」的案例屢見不鮮。造成
地理關係，是討論兩岸交流不可不觸及
國境安全與社會治安漏洞。
的歷史、環境脈絡。如果純粹從經濟、 人道思考，可能無法參透。
一、補充勞動力
二、引進專門人才 依「大陸地區人民在台灣地區定居 或 居 留 許 可 辦 法 」 規 定， 在 政 治 上、
我國的外勞政策尚未開放大規模引
經 濟 上、 社 會 上、 教 育 上、 科 技 上、
進 中 國 勞 工， 只 允 許 引 進 漁 工 與 白 領
文化上有貢獻的中國人民，得申請在台
技 術 人 員。 中 國 漁 工 對 我 國 的 最 大 貢
居留。這是晚近世界各國引進移民的基
獻是解決了我國漁村人口老化與勞動力
調，各國都希望引進一些加分的外籍人
不足的現象，但其衍生的問題，也值得
士，好讓本國在一些較弱的業別領域上
注意。幾次海上喋血事件造成的人員傷
取得領先，例如歐洲國家為了足球拼命
亡、財產損失，凸顯中國漁工的管理問
挖角，加拿大移民必須規定投資能力，
題很多。由於中國政府於 2002 年片面禁
護士要申請移民瑞典也列入優先，日本
止漁工輸台，雙方溝通管道關閉，因此
要引進菲律賓護士人才等。
我方無法對中國漁工的真實身分進行查 驗。中國漁工都是由台灣仲介業者透過 中國當地仲介招攬，來源複雜，而這些 漁工僅提出相關身分證明文件，向我國 縣市政府的漁業主管機關申請即可，但 所提出的證件並未經認證，我政府根本 不知道來者究竟何人？在當地是否有犯
如前所述，專業交流已躍居兩岸社 會交流的第三位。台灣高科技業者也施 壓 政 府 開 放 中 國 籍 技 術 人 才 引 進。 然 而，以當前台灣失業率超過 6%，失業人 口超過 60 萬人的情形下，根本沒有條件 引進中國大陸勞工，不管是藍領，或白 領。只會更加惡化台灣的失業問題。
罪紀錄？連是否持偽造證件申請來台， 都無從得知。更甚者有些漁工在中國根 本沒有戶口，也有很多是從中國內陸到 沿海討生活的「盲流」 ，來台前根本沒有
三、人口成長 如上所述，歷年來以團聚名義進入 台灣的中國人民有 42 萬 477 人次。其中 27
專題報導 部分最後選擇以定居與居留之名入境台
Finckenauer,2005)。那麼我們可以合理懷
灣的有 31 萬 1,103 人次。屬於非配偶名
疑中國人民偷渡到台灣的總人數應該高
義獲准入境定居的中國人民有 4 萬 3,980
達 25 萬 9,575 人。這些偷渡進入台灣的
人 次， 以 配 偶 名 義 進 入 台 灣 的 有 27 萬
中國人民主要以從事色情行業與打工為
1,054 人次。亦即，這些年來台灣的社會
主（林萬億，2008）。
人 口 增 加 來 自 中 國 的 貢 獻 至 少 有 31 萬 1,103 人。這些中國移民婦女並沒有對台
灣的婦女總生育率有明顯貢獻，否則台 灣的生育率不會持續下滑到 2009 年的 1.0 左右。嫁給我國榮民的中國配偶有 1 萬 9,491 人，約占全部中國籍配偶的 7.2%，
其中有 1 萬 5,856 人是嫁給老榮民，這些 老榮民年齡比預期壽命還高，其所迎娶 的中國籍配偶年齡也過生育年齡。娶中
而合法申請進入台灣的中國人民， 也 有 3,882 人 逾 期 停 留， 行 方 不 明。 如 果再加上脫逃的中國漁工，數字將高於 此。再加上以假結婚名義，合法入境從 事性交易，以及非法偷渡而未被查獲者 不知凡幾。這些滯留在台灣的中國人民 住在哪裡？在做什麼？對國家安全、治 安、公共衛生、就業等的影響有多大？ 恐怕政府也不知道。
國配偶的老榮民為的是得到一個家庭照 顧者，或是找個伴侶，而不是為生兒育 女。
五、家庭問題 雖然中國籍配偶與國人語言相近，
總之，我國引進的外籍配偶，不論
但是由於年齡差距大、文化、價值觀均
是東南亞國籍的，或是中國籍的，學歷
不同，造成溝通困難，致使離婚率偏高
均低於國人平均，再加上依親定居的老
與家庭暴力頻傳。2008 年底，台灣有將
人與兒童，就人口品質言，對台灣的社
近 41 萬名外籍（含中國大陸）配偶，全
會資本累積與社會成本支出是相對不利
年 有 1 萬 1,421 對 離 婚， 代 表 平 均 每 千
的。
名 外 配 有 28 名 離 婚， 為 同 期 台 灣 有 偶
四、非法入境與逾期居留
人口離婚率的 2.53 倍，創四年來新高。 按國籍分析，中國大陸籍（不含港澳）
依移民署統計，截至 2009 年 9 月，
6,482 對 最 多、 占 56.8 ％； 其 次 為 東 南
非法入境經查獲並予遣返及收容的中
亞 籍 4,179 對、 占 36.6 ％。 據 教 育 部 統
國 人 民 人 數 有 5 萬 1,915 人， 遣 返 5 萬
計，外配子女就讀國中小學 2008 年已近
555 人。 如 果 依 國 際 移 民 政 策 發 展 中
13 萬人，占全台學生人數約 5 ％，高離
心（ the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Migration
婚率讓家庭與子女處在極不穩定的環境
Policy Development） 的 估 計， 偷 渡 被 查
中。
緝的人口數乘以 5 倍才是真正的偷渡 人 口 總 數 (Widgren,1994; 引 自 Jahic and 28
154
專題報導 六、認同問題 台灣對娶進來的異國女性仍有「家 庭照顧者」 、「生育的工具」、「花錢買來 的」等刻板印象，夫妻間的不對等關係 至為清楚；而外籍配偶往往也有「嫁過 來是為了改善娘家經濟困境」的認知。 這種不對等的婚姻關係本就不利於外配 對台灣社會的認同。再加上中國配偶常 因「大陸妹」賣淫的惡名昭彰，而有被 懷疑是否也是為了錢才嫁過來的，使得 部分真心想嫁個好台灣郎的中國女子， 其忠誠度隨時被考驗。 夾雜在明顯敵對但又不確定的兩岸 關係中，中國女子嫁入台灣家庭，或是 來台灣工作，所必須承擔的認同風險遠 大於台灣國民對政黨間的統獨紛爭的支 持偏好所可能帶來的風險。她們如果為 中共美言，或者多打聽一些有關台灣的 政經資訊，難保不會被懷疑是「中共派 來臥底的美人計」 ；要這群中國配偶熱 愛台灣，拋棄中國，也是強人所難。生 長在台灣幾十年的人，認同中國多於或 等於認同台灣的人都大有人在，我們何 忍要求嫁過來才幾年的中國配偶認同台 灣？ 於 是， 採 取「 部 分 認 同， 部 分 保 留」 、「 去 政 治 化 」 、 「 中 立 化 」， 可 能 是
著延宕，這是隨時會被挑起的痛。事實 上，有些中國配偶嫁到台灣來的目的是 金錢，而非感情，要他們認同台灣本來 就很難；至於嫁給大中國思想較濃的我 國國民，耳濡目染、兩相激盪下，向中 國傾斜的思想只會增強，不會減弱。這 些人都是台灣這些年來積極營造島內族 群大和解下的新難題
七、兩岸交流激發台灣族群存亡的焦 慮、 種 族 自 殺 (race suicide) 的 焦 慮 被 認 為是二十世紀初美國擔心人口性別角色 與習俗改變、種族混雜，以及對貧窮移 民大量湧進美國的憂心，而啟動包括移 民政策在內的國家介入，一方面以社會 福利方案鼓勵白種女性多生育，另方面 嚴格限制非白種人的移民人數 (May,1995; White,2002)。這種種族自殺的焦慮固然不
是值得讚揚的價值，但是，卻是一個社 會歷史政治經濟的產物。它也若隱若現 地漂浮在國人的意念理，影響著我們對 兩岸交流的論述。但其意念的內涵又不 同於美國進步主義時代的經驗，而是受 到台灣過去移民經驗中未解決的傷痛， 以及當前兩岸潛在的緊張關係所牽動。
這些中國配偶自我管理認同難題的最佳
二二八事件以來劃下了所謂台灣
策略。如此一來，必然使其更疏遠公共
「本省」( 舊移民 ) 與「外省」( 新移民 )
事務。對公共事務的自外，讓這些中國
間的鴻溝，到今天都還未弭平。這種因
配偶成為名副其實的「台灣社會中的外
移民時間、背景、動機、文化、語言、
人」，認同問題懸而未決。於是，被這個
權力關係、資源分配的差異，所產生的
她們所移入的社會接納的可能性也就跟
移民經驗的迥異，以及對台灣與中國的
29
專題報導 認同差異，一直延續到今天未解；復加
兩岸交流所帶來的「向中國傾斜」稀釋
上中國政府及其專制教化下的人民對台
掉的焦慮，油然而生。這種焦慮滲入到
灣的不友善態度，更是加深了移居台灣
各種兩岸關係的處理上，包括 ECFA、兩
來的中國人民的原罪。台灣人民一聽到
岸和平協定等，如果我們不能坦然面對
中國籍配偶與依親人數已超過 31 萬人，
這種焦慮，且共同處理它，兩岸關係很
再想起 1949 年中國移民到台灣的傷痛，
難真正和平進展。
新的這一波中國移民潮是否會是另一種 形式族群衝突的延續？又當國家認同問
( 本 文 原 刊 登 於「ECFA 的 政 經 災
難」，群策會，2009.12)
題仍在爭議中，台灣主權獨立有可能被
墨西哥農民遊行抗議美國與加拿大農產品藉由NAFTA大量進口
參 考 書 目 林萬億（2008）我國的人口販運問題與防制對策，警學叢刊，38:6, 55-78。 Jahic, Galma and James O. Finckenauer (2005) Representations and Misrepresentation of Human Trafficking, Trends in Organized Crime, 8:3, 24-40.
May, E. T. (1995) Barren in the Promised Land: Childless Americans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NY: Basic Books.
White, Linda ( 2002 ) Ideas and the Welfare State : Explaining Child Care Policy Development in Canada and the United States, Comparative Political Studies, 35:6, 713-743.
30
154
專題報導
ECFA對國內產業、中小企業及 勞工就業的衝擊 ▌文
邱俊榮（國立中央大學經濟學系教授兼管理學院副院長）
壹、台灣正面對急劇的失業率攀升 全球自去年第三季起因爆發全球金
外貿與內需兩大部門的衰退導致失
融大海嘯，景氣急速陷入衰退，台灣外
業與無薪休假等隱藏性失業問題日益嚴
貿與內需市場均受到巨大衝擊。根據行
重。去年全年平均失業率約 4.14%，已高
政 院 主 計 處 公 布 的 最 新 資 料， 受 到 去
於 2007 年全年平均失業率 3.91%，且自
年 第 三 季（GDP 成 長 率 -1.05%） 、第四
去年下半年起失業率持續攀升；至 2009
季（GDP 成長率 -8.36%）經濟呈負成長
年 9 月份失業率已上升至 6.04%，失業人
的影響，去年全年經濟成長率幾近為零
口已超過 66 萬人，雙雙創下歷年新高。
（0.12%，未來修正後仍可能由正轉負），
依據估算，若計入隱藏性失業，則實際
今年經濟成長預測則下修至 -2.97%。
失業數字已經超過百萬。
貳、兩岸經貿往來過於密切是造成台灣嚴重失業的主因 目前台灣出口已過度集中於中國，
因，事實上不
不符風險分散原則。過去當台灣以美國
在於勞動市場
為主要出口國而造就台灣經濟奇蹟時，
的勞動供給品
政府及民間即不斷思考如何避免出口過
質問題，而是
度集中於單一的美國市場，這是任何一
在產業的勞動
般國家都會擔心而致力解決的問題。如
需求面萎縮。
今中國早已成為台灣最大的出口國，我
依據國際經濟
們不思分散市場，反而急著更依賴此一
學 的 學 理，
市場，這是將整個台灣經濟命脈像雞蛋
雖然中國勞工
放在同一個籃子上，是極其危險的事，
無法來台工
更是不知長進的做法！
作，但台商赴
造成目前台灣嚴重失業的最重要原
中國投資就是
美加墨三國工會領袖於 200 年 月，發表共同聲 明認為，NAFTA造成工作 的不穩定化、低薪化，只 有企業菁英集團獲利。
31
專題報導 為中國勞工創造工作機會，當然同時也
呈現緊密的反向關係，也就是對中國投
使得台灣勞工的工作機會減少。過去十
資逐年增多，求供比卻逐年減少。也就
多年來如此，如今馬政府更開放台資外
是說，當台灣對中國投資逐年增多的同
移，當然會出現「台商投資中國愈多，
時，平均每位求職者擁有的工作機會卻
台灣勞工的工作機會被中國勞工取代的
逐漸減少。在這一波失業潮中，台灣失
愈多」的現象。
業率高居亞洲國家之冠（台灣 6.04%、香
由數據上來看，如「圖一」所示， 從 1990 年代開始，勞動市場上的「求供 比」 ❶ 幾乎與「我國對中國投資比重」
港 5.0%、日本 4.1%、韓國 3.5%、新加坡 2.6%） ，許多國際研究機構已指出，這是
因為台灣已經過度依賴中國所導致。❷
圖一：「求供比」、「失業率」及「對中國投資占GDP比重」（1990∼2008年）
依據馬政府的邏輯，只要採取更開放的兩岸政策，則經濟必然成長，失業率即
參、靠中國越近，失業率惡化越快 在此波全球金融海嘯中，亞洲四小
香港，都出現失業率急速上升的情況，
龍在失業率表現上，如「圖二」所示，
台灣失業率的上升幅度更是高居四小龍
韓國、新加坡的失業率都僅呈現微幅上
之冠。
升，而經濟與中國往來較密切的台灣和
❶
所謂「求供比」或「求供倍數」，是指平均每位求職者有多少個的工作機會，其計算方式為 「求供倍數= 求才人數 ÷ 求職人數」；因此，求供倍數越高，表示求職者有較多工作機會。
❷
鄭麗君 (2009)，「ECFA
32
154
CECA將掀起台灣失業大海嘯」，台灣智庫雙月刊，五月號。
專題報導 圖二：亞洲四小龍失業率（2008年∼2009年3月）
肆、馬政府在兩岸議題上一廂情願、偏頗錯誤 可以降到 3% 以下。這樣的邏輯看似華
投資金額卻高達 1,400 多億台幣。去年底
麗，卻是似是而非。過去十年來，台商
一份有關中國台商回台投資意向的調查結
的全球佈局已有一定程度，勞力密集產
果清楚指出，三通直航後，表示維持現狀
業幾乎已全數外移，高科技產業也不遑
不會改變投資的多達 63%，其次約有 28%
多讓。在台灣勞動成本仍相對較高的情
的台商表示會加碼投資中國，而表示會減
況 下， 從「 開 放 」 到「 失 業 率 降 至 3%
少在中國投資的僅 9%；因此直航後，台
以 下 」， 真 是 個 遙 遠 的 邏 輯！ 要 藉 簽 訂
商不僅回流的意願不高，反而會更加碼對
ECFA 來降低台灣的失業率，更是背道而
中國投資。❸這些證據，都證明了馬政府
馳的邏輯！馬政府忽視兩岸經貿往來過
在兩岸議題上一廂情願、偏頗錯誤的說
密導致台灣陷入高失業率的事實，還以
法。現在馬政府又想如法炮製，現在只不
錯誤的資訊誤導簽訂 ECFA 的影響。
過是將直航換成了 ECFA。
馬政府宣稱兩岸直航後，企業營運成
馬政府的重大政策，如大三通、消
本下降，會有更多台商回台投資。但根據
費券等，都是未評估即上路，非常危險。
官方數據，去年 9 月到今年 1 月，台商回
這次馬總統稍有進步，總算搬了研究數據
台投資僅 100 多億台幣，同時期台商赴中
出來，說「不簽 ECFA 會造成台灣增加 11
❸
參見陳麗瑛 (2008)，「兩岸直航之製造業預期衝擊調查分析」，台銀季刊，第59卷第四期。
33
專題報導 萬 4 千人的失業！」這種只看出口部門利
衝擊更鉅！馬總統說： 「對我們有利的就
益、不看進口受到衝擊的「片面之詞」 ，
簽， 對 我 們 不 利 的 就 不 簽 」 ，天底下有
比不搬出數據更可惡！是在恐嚇已經飽受
如此便宜的事？尹啟銘說： 「CECA 就是
失業之苦的台灣人民，在傷口上灑鹽！
FTA」 、 馬 總 統 說： 「全世界簽了四百多
簽了 ECFA，固然對石化、紡織等產業有
個 FTA，都沒發生什麼事」 ，可是我們連
利，但對於台灣農產品、鞋襪、毛巾、電
「FTA」三個字都沒法從中國手中要到，
機電子等產業的負面衝擊之大，馬政府是
非得要 CEPA 或 CECA 或 ECFA，馬政府
否應該誠實端出數據，有誠意地溝通！政
有什麼本事「只要人家降關稅，我們可以
府政策需有全面性考量，並進行成本效益
不用降關稅」？台灣、中國都是 WTO 的
分析，不應該偏重特定部門！
會員國，FTA 是 WTO 規範下的產物，我
台灣對貿易保護程度較中國高，簽 FTA 對出口產業有利，但對進口產業的
們竟連簽 FTA 都不行，還可以談「對我 們有利的就簽，對我們不利的就不簽」？
伍、ECFA將為台灣帶來更嚴重的失業問題 數據顯示過度依賴中國已使台灣重
可享受生產成本低廉的優勢，二來可將
創。從去年開始的全球金融海嘯以來，
在中國生產的產品賣回台灣以滿足原有
中國的出口嚴重衰退，台灣對中國的出
的內需市場，以獲取更大的利潤。換句
口衰退比起中國的出口衰退更嚴重。中
話說，只和中國簽 ECFA 的結果，廠商不
國經濟到目前為止的榮景，都是靠出口
僅不會留下來，反而會加速外移中國。
成長來的，沒有人會認為中國內需是帶 來目前中國榮景的原因。許多人認為要 靠中國內需才能挽救台灣低迷的景氣， 這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當然，對於部分 產業而言，對於那些整天要求快簽 ECFA
不僅國內產業可能加速外移中國， 兩岸簽訂 ECFA 後，因關稅等貿易障礙解 除，大量中國低價產品將更容易傾銷台 灣，這將使原本以台灣內需市場為經營
的企業主而言，簽了 ECFA 當然對他們 有利，但絕非對整個台灣經濟有利！事 實上，根據國際比較利益原理，如果我 們只跟中國簽 ECFA，則兩岸之間往來成 本降低之後，經濟資源和生產活動勢必 往低成本的地方移動，也就是說兩岸簽 ECFA 後，台灣廠商將會更傾向把工廠搬
到生產成本較低廉的中國去，因為一來
34
154
韓國勞工反對與美國簽訂FTA
專題報導 基本盤的產業，尤其是傳統產業與中小
等）、非鐵金屬（鋁、銅等）、成衣、皮
企業，可能因此產生大量倒閉或產能萎
革製品、毛巾、鞋類、家具、製鞋、織
縮。根據統計，2008 年傳統產業就業人
襪、陶瓷等產業則是會出現產能萎縮。
數達 190 萬人（占製造業 66.7%），產值 為新台幣 8.92 兆元（占製造業 68%） ，因 此這些產業的興衰不但攸關台灣整體產 業發展，也與社會安定息息相關。
一旦這些產業出現產能萎縮，當然 會減少勞動雇用。如果依據產能萎縮比例 來計算，失業最嚴重的行業主要集中在電 機及電子業，將有近 5 萬 9 千人失業，農
台灣目前對中國還有兩千六百多項
牧業也會有近 2 萬 2 千人失業，非鐵金屬
產品禁止或限制進口（尚無需符合 WTO
及加工製造業則有 1 萬多人失業。整體來
的規範），其中工業產品占多數，而工業
看，ECFA 將可能使台灣失業人數馬上增
產品中又以紡織、非鐵金屬製品與機械
加 12 萬 2 千 9 百人；如果依據主計處公
用具等產品為主。
布之歷年失業波及乘數來推估，受失業波
一旦 ECFA 簽訂之後，單單這部分低
及的人數將達 24 萬 5 千餘人。
價中國產品的進口就足以讓本地產業受
若再考量失業可能影響的所得族
到相當衝擊。根據研究，兩岸簽訂 ECFA
群，若將全國每戶平均所得按五等分位
後，產能增加的產業主要是紡織、塑化、
計算，最低和次低所得兩組，其每戶平
石油製品、汽車業，但是包括稻米、大
均就業人數約為一人，且其工作行業多
蒜、香菇、花生等 831 項尚對中國進行管
屬農業及傳統產業部門，因此 ECFA 將會
制的農產品，以及電機電子產品、汽車
使中低收入者的失業及經濟情況惡化。
以外的運輸工具（船舶、機車、自行車
陸、ECFA會使白領工作階級也受害 不僅中低收入者可能受害，從事技
美、 日 的 高 工 資 水 準 拉 高， 因 為 美 日
術或專業等白領階級勞動者也可能因兩
的經濟實力大、人口多，足以拉升台灣
岸 ECFA 而 大 受 影 響。 兩 岸 簽 訂 ECFA
的要素價格；但台灣和中國進行貿易，
後，白領工作者不但面臨工作機會減少
情況就不一樣了。中國由於工資較低，
的危機，甚至也面臨到薪資成長停滯，
因此台灣的經貿若和中國越接近，工資
甚至是負成長的低所得窘況。
水準就容易被拉低。尤其中國不僅人口
依據國際經濟學中的「國際要素價 格均等化定理」 ， 當 兩 國 密 切 往 來 時， 兩國的生產要素價格將會拉得更接近。 以前我國和美日密切往來，國內工資被
多， 地 理、 風 俗、 語 言 又 與 台 灣 最 接 近，所帶來的國際要素價格均等化力量 更大、更嚴重。 在 1980 年代中期以前，台灣勞動薪 35
專題報導 資係與整體經濟、出口同步成長，但 1990
的結果，導致了台灣製造業及服務業薪資
年代之後，薪資所得成長卻開始遠遠落後
所得成長趨緩，甚至停滯的現象。香港也
於整體經濟與出口成長。其原因正由於
因與中國經貿往來太過密切而出現類似情
1990 年代之後台商大量赴中國投資，而
況。未來如果簽訂兩岸 ECFA，勞動薪資
以中國勞工取代台灣勞工的跨國勞動替代
下降的現象必然將更嚴重。
柒、具台灣自主性的經濟發展策略 任何形式的經濟整合都會影響一國
被邊緣化，在產業政策上，台灣應以新
經濟的自主性。英國、丹麥、瑞典至今
的產業思維替代以降低成本為主的東亞
仍無意願加入歐元區。英國在歐元區形
製造出口成長模式，逐步揚棄長期追逐
成 之 前， 本 來 極 有 意 願 加 入 歐 元 區，
廉價勞動力而居的低階代工型態產業，
依據協議，先固定英鎊與德國馬克的匯
而將國家經濟發展重心投注在對外能輸
率。 然 而， 英 國 在 1992 年 遭 逢 經 濟 衰
出高附加價值的產業，以及對內能改善
退，英國開始發現經濟整合使其喪失了
生活品質的內需型產業。
經 濟 政 策 的 自 主 性， 無 法 因 應 經 濟 衰 退。英國國內抗議加入歐元區的示威抗 議不斷，終而使得英國至今不再考慮加 入歐元區。原本許多人擔心倫敦的全球 金融中心地位會因英國沒有加入龐大的 歐元區而逐漸式微，但事實證明，面對 龐大的歐元經濟體，倫敦非但沒有因此 而邊陲化，至今仍是全球最大的金融中 心，倫敦每天外匯的交易量遠大於第二 大的紐約與第三大的東京的加總！這告 訴我們，面對鄰近龐大的經濟體，依賴 並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一旦因此而喪 失了經濟的自主性，整個經濟安全乃至 於國家安全都會面對極大的危機！我們 應從台灣在地需求及長遠利益出發，反 思台灣該有的自主性經濟戰略，如此才 能給台灣就業者有一個可長可久且有更 大發展空間的未來。 馬政府如果真的有心避免台灣經濟 36
154
台灣經濟長遠發展之道，不但不是依 賴國民所得仍低的中國市場，反而應趕快 自中國市場撤離。馬總統的 633 目標希望 達到平均每人國民所得三萬美元，這樣的 目標絕非靠著生產廉價代工商品，賣到低 國民所得的中國市場所能達到！全球平均 每人國民所得可以達到三萬美元的國家， 都絕非依賴中國市場達成的，而都是具有 自主的技術、可以賺取高附加價值的產業 與產品。真正的「全球佈局」 ，是要使台 灣發展知識經濟，不斷努力創新、擁有自 主技術與品牌，以全球市場為目標，才有 可能達成！馬政府冀望藉由中國市場就想 達到 633 的目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不 懂經濟、無能治國，一是迎合中國、 「以 經促統」 。 ( 本 文 原 刊 登 於「ECFA 的 政 經 災
難」，群策會，2009.12)
專題報導
ECFA對台灣勞工的衝擊 ▌文
台灣勞動與社會政策研究協會執行長 張烽益
簽 訂 ECFA 到 底 對 台 灣 勞 工 是 福 是
而勞委會之後公佈完成「因應貿易自由
禍？有何衝擊？政府始終沒有一個一致
化敏感產業勞工就業發展與協助方案」
的看法，各個部會中說紛紜，導致民眾
相關草案，未來勞工若因產業受到衝擊
一頭霧水，也難怪，根據 12 月 9 日，104
而失業者，其失業給付將比照現行方法
人力銀行的最新調查顯示，44.4% 上班族
延長三個月。若勞工因而受到減薪或無
認為 ECFA 是帶來的威脅，遠高於帶來
薪休假等不利對待，將提供薪資差額五
機會的 29.9%，這是政府資訊混亂所帶來
成到七成的補貼，補貼期間最長半年，
的不確定感所形成的。而政府資訊的混
預計編列 350 億元的預算成立調整基金。
亂，則源自於 ECFA 是一個空泛的架構，
另根據，勞委會委託致理技術學院國
而實質的內容，政府一直秘而不宣，因 此各部會所設定的前提假設也都不同。
◉ 從 萬、 0萬、2 萬到「不用理會 那些數字」
際貿易系系主任林國榮教授做的研究報 告昨日出爐。報告指出，兩岸簽署 ECFA 後，GDP 可 望 提 高 0.7% 至 0.824%， 就 業機會則增加 10.5 至 12.5 萬個；若不簽 署，GDP 則 下 降 0.179%， 將 影 響 4.7 萬
在今年三月馬總統首度引述中經院
人就業。主要創造就業部門將是行銷服
報告指出，如果不簽ＥＣＦＡ，台灣將
務業、知識密集及高科技製造業；受衝
有十一萬人失業。到了十月，經濟部表
擊產業則是傳統製造業及礦業。
示，根據中經院模擬 ECFA 對經濟影響的 評估結果，兩岸簽署 ECFA，台灣總就業 人數可望因而增加 25.7 至 26.3 萬人。這 些都是正面的描述。 但是有關對就業市場負面的衝擊， 就開始陸續出爐。首先，根據經濟部工 業局的評估，ECFA 簽訂後將受到衝擊的 產業有 3,470 家，預估受影響的勞工有 10 萬名。其次，勞委會主委王如玄十月 15 日在立法院首度透露將有 8 萬勞工受影 響，多位立委則質疑絕對不止 8 萬人。
不過到了十一月，陸委會副主委高 長上午出席「ECFA 南部地區會議」，面 對勞工代表質疑政府宣導 ECFA 的說帖， 各機關對失業人數的估算都不一致。高 長 回 答： 「 對 這 些 數 字， 各 位 不 必 太 認 真。」 到了十二月十日，經濟部宣布，第 四次江陳會後，將計畫在明年一月展開 兩岸ＥＣＦＡ正式協商前，擬妥「因應 貿易自由化產業調整支援方案」 ，協助國
37
專題報導 內產業應變，編列總經費九五○億元的 預算。等於間接證實，簽定 ECFA 之後， 對台灣產業將產生重大的調整與衝擊， 而勞工的工作穩定與就業機會當然有會 相同的衝擊。
◉ 獲利產業的增加工作機會？受害產 業馬上關門！ 根據中經院的評估，簽訂 ECFA 後， 負面衝擊較大的產業為，電機、電子產 品 業、 其 他 運 輸 工 具 業。 而 受 益 較 大
◉ 充分就業模型的算計騙局 事 實 上， 中 經
不過，獲益產業是否會增加僱用勞
是以 ＧＴＡＰ（全
工，還是一個問號，受益產業可能只是
球貿易分析）模
以加班來增加產能因應，甚至有可能以
型，再經過經濟部
短期的派遣人力或定期契約工因應，甚
的「 專 業 調 整 」 ， 前 提 為「 充 分 就
游） 、 石 油、 煤 製 品 及 鋼 鐵 產 業、 橡 膠 業、機械業、農業等。
院有關的研究報告
而該評估模型之
的 產 業 : 化 學、 塑 膠、 機 械、 紡 織（ 上
美國汽車工人工會反 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
業」。也就是說，當某些產業受到不利的 衝擊而產生失業問題時，在此模型下， 市場機能透過工資向下調整，或是透過 勞工由受害產業移往受益的產業，都可 回復到充分就業的狀態。簡單說，就是
至可能引進外勞補充，因此能增加多少 本國就業機會，也是一廂情願的估算。 但另一方面，受衝擊產業，企業馬上倒 閉，勞工將馬上面對減薪裁員的命運。
◉ 更多台商往中國投資、更多中國山 寨產品攻佔台灣
受衝擊而失業的台南傳統製造業勞工，
簽訂 ECFA 之後，未來雙方的關稅將
可以輕易地轉移到因受益而增加僱用的
同時減讓降低，將可能導致目前在台灣
台塑六輕上班。
生產的內銷廠商，因為台灣與中國之間
但是現實的狀況是，勞工因年齡、 專業能力、居住地域、職業生涯規畫等 因素考量，勞工在產業之間移動的僵固 性甚高，這也是結構性失業的由來，失
的關稅降低，將會前往中國投資設廠， 將產品回銷台灣，或是以低廉的生產成 本行銷歐美。因此，將更進一步導引台 商再度外移中國，導致台灣勞工失業。
業勞工即使經過第二專長的職訓，也要
另外，關稅的減免，將有更多中國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部分受害失業勞
製的山寨產品將進軍台灣，搶奪國內市
工才能轉移到受益產業，但此模型中並
場，取代台灣製造的市場，台灣製造的
沒有提到調整需要多少時間，更何況會
廠商將遭受更大衝擊，而關廠倒閉而引
有許多勞工根本無法調整移轉。
發更大失業。
38
154
專題報導 ◉ 自由貿易的發展邏輯還要在走下去 嗎？ 台灣自 2002 年加入 WTO，並積極與 各國簽訂 FTA，單因為過程當中受到中國 的阻撓，導致必須以簽定 ECFA 來換取中 國的善意，已進一步與他國簽訂 FTA。 這整個過程都是在全球化的自由貿易邏 輯 --- 出口擴張的道路前進，但是，及使 是台灣的出口擴張，也僅是增加台灣接 單、中國生產的機會，也就是對於開創 台灣勞工就業機會相當有限。更何況整 個趨勢，已經演變成朱如中國、美國的 經濟強權，挾其政治壓力，打開台灣本 國市場以利於該國大資本的掠奪。 目前美國狂牛、中國山寨產品充斥 全台。在經濟大國的強權壓迫下，台灣 被迫開放國內市場，過去是要求商品流 動的自由開放，現在是更進一步是服務 與專業人員的開放，消滅國內產業與農 業，造成勞工失業、就業不穩定與貧富
「ECFA的政經災難」，2 頁，群策會， 200 . 2月出版，定價2 0元，郵政劃撥帳號 0 22，戶名：勞動者雜誌社。
差 距 持 續 擴 大 等。 因 此， 不 管 WTO、 FTA 還是 ECFA，都是自由貿易強國強行
要求小國打開國內市場的行為，都將產 生劇烈的產業衝擊，受害的都是勞工。 因此對於藉由自由貿易之名，行消滅本 土 產 業 自 主 性 之 實， 這 種 經 濟 發 展 策 略，是必須重新檢討。
39
觀念 2
尋找正港的勞工文化 ▌文
何明修(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提到勞工文化，一般人立即浮現在
化評判標準。對於台灣的中產階級，博
腦 中 的 圖 像 就 是 維 士 比 加 咖 啡、 嚼 檳
物館不外乎是家長帶小孩去看梵谷、莫
榔、抽煙。勞工的飲食是「俗又大碗」，
內世界名畫，去學習某種高尚、優雅的
因為他們需要準備「明天的力氣」 。中產
品味之場所。相對於此，博物館也可以
階級覺得太俗艷的電子花車、太殘忍的
是勞工集體發聲的管道，他們要昭告世
釣蝦、太喧鬧的卡拉 OK，也被認為是最
界，勞動者也是有他們的驕傲。
能代表勞工的休閒活動。無疑地，這樣
簡單地說，如果妥善規畫，勞工博物館
的看法是扭曲的刻板印象，不符合真實
能將勞動意義神聖化，但同時也能批判普遍
的勞工生活。更重要，如此簡化的認知
存在的階級歧視。從這個觀點來看，勞工博
似乎意味著，勞工是不體面的，被賦與
物館不應只以古早味路邊攤、矸仔店來吸引
不高的社會地位是理所當然的。
訪客，勞工文化也不應該被簡化為庶民的日
日前，籌畫九年的高雄市勞工博物 館終於正式開張了，勞工的勞動經驗、
常生活。勞工要的是階級尊嚴，而不是濃
濃的懷舊風。
日常生活，乃至於勞工抗爭、勞工文學
在接下來，勞工博物館可以試著多呈現
都終於獲得了永久展覽的空間了。除了
勞動現場的文化。台灣有很多學歷不高的師
提供公眾了解真實的勞工生活之外，將
傅，他們認份地投入工作，也從其中培養出
勞工放入博物館的意義到底何在？
精湛的技藝。這些師傅不僅是年輕工人所敬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博物館的首要社
重的老領班，也由於他們的實作經驗，很
會作用就是神聖化，賦與被展示物品某種超
多製程技術得以突破，讓台灣的製造業不斷
凡的意義，它不再是日常生活中的實用對
的升級。此外，勞動現場也可看到工人們彼
象，而是負載了文化的意涵。其次，博物館
此相互扶持，共同對抗不合理的管理部門要
也是一種正當化階級統治的工具。博物館在
求。這些勞動現場的點點滴滴才是正港的勞
十九世紀歐洲的興盛，即是反映了布爾喬亞
工文化，也是勞工博物館應該呈現出來的內
社會的崛起，資產階級開始形塑一套他們的
容。
正統品味，以取代貴族的宮廷文化。
以往的勞工是工廠裏的操作員，但
因此，勞工博物館的理念本身就是具有
是在經歷了急劇的去工業化之後，大部
顛覆性，它挑戰了我們所習以為常的文
分的台灣勞工已經變成了大賣場、便利
40
154
觀念 2 商店的服務員、銀行的櫃台人員或是保
勞工的處境，這將會使勞工博物館更吸
全人員。表面上，他們有可能看起來光
引年輕人。
鮮亮麗，而且還都有大學文憑，但是實 際上他們卻是不折不扣的無產階級。如 果透過展示的設計，呈現出當前服務業
( 本文刊登於 2010-01-05 ╱中國時報
╱第 A14 版╱時論廣場 )
高雄勞工博物館開館宣傳海報
41
香港社會觀察
香港醫療融資方案之分析 ▌文 香港城市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 巫珀瑜
◉ 香港醫療面對的壓力及不足 香港面對著人口持續老化的問題， 根據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統計處的推 算，2007 年 65 歲或以上的人口是整體人 口的 12.4%，到了 2031 年，六十五歲以
支付，並沒有政府補貼的，公營醫療服 務方面，由於香港現時並沒有強制性的 醫療保險或醫療儲蓄供款制度，公營醫 院的服務幾乎由政府的一般稅收獨力承 擔，即是由以稅收為本的公帑作補貼。
上的人口則將會佔整體人口的四分之一
不過，公私營的醫療並沒有密切的
( 人口政策專責小組報告，2003；政府統
合作及接觸，所以市民只能任選其一，
計處，2006)，這意味著香港未來三十年
由於私營醫療服務的價錢昂貴，私營醫
的老人和福利政策將會面對重大的挑戰
療服務提供的普通科門診之診金大約 150
和壓力，其中醫療是其中一項。
至 200 港幣不等、十四人病房約每日 450
香港現時的醫療制度相當簡單，現 行的服務只有二個支柱 - 公營醫療及私 營醫療。私營醫療服務是由使用者直接
元港幣、深切治療病房每日約 6000 元港 幣，至於手街費用，以常見的白內障切 除手術為例，手術費加醫生費、麻醉師
200 年 月2 日，香港各民間團體遊行，表達反對當局推出的醫療融資計劃(圖片來 源:大紀元http://www.epochtimes.com/b / / / 0/n22 0 .htm)。
42
154
香港社會觀察 費及住院費，病人平均需付 25000 港幣
病患者；2. 未能做到「錢跟著病人走」 ；
( 仁安醫院，2006)；而公立醫院提供的服
3. 未有提及資金將會怎麼使用；4. 文件中
務卻便宜得多，普通科門診之診金為 45
未有清楚解釋僱主的角色，亦未提及政
元港幣、病房為 68 元至 100 元不等、白
府負擔多少；5. 未能全面解決人口老化
內 障 手 術 則 1000 多 港 幣 ( 明 報，2007；
帶來的醫療壓力，也不見得可以舒緩基
醫院管理局 )，因此，低下階層和大部份
層人士及長期病患者的醫療負擔。
的長者均會依賴公營醫療服務。
以下簡單介紹六個融資方案，並分
由於公營醫療服務的需求極大，公
析當中的利與弊。這次政府推出的「 醫
營醫務人員的工作量亦相對增加，而病
療 融 資 方 案 」 主 要 分 三 個 方 向： 「徵稅
人輪候的時間也加長了不少。舉例說，
模式」 、「用者自付模式」、「個人保險模
公營醫師輪候急症，大約需要兩至三個
式」。
小時；患有白內障的老人家需要輪候兩 年或以上才可動手術。
◉ 醫療改革咨詢文件－－ 六個醫療融 資方案 2008 年 3 月，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食
一、徵稅模式 1.「社會醫療保障」 此方案是向在職人士徵收佔入息 若干比例的金額，然後投入「醫療社 保基金」，用在資助全民使用公私營醫
物及衛生局局長周一嶽推出了醫療改革
療服務。這個方案讓高收入的人士資
的公眾咨詢文件，其中，六個醫療融資
助低收入的人士，達至財富再分配的
的方案是文件的討論重點之一。醫療融
效果，令各階層的人都能享有共同醫
資的目的第一是應付醫療系統長遠可持
療 ( 服務食物及衛生局，2008)。
續的法展，第二則是減輕公營醫療的負 擔。然而，這份咨詢文件可謂徹底失敗； 一方面，文件內容沒有清楚、全面地傳 給 市 民， 根 據 香 港 大 學 去 年 的 意 見 調 查，七成八的市民表示不了解文件中各 個改革方案，因此所謂的公眾咨詢根本 不能反映香港市民的意見。
然而，這個方案未能有效地解決 醫療服務需求上的壓力；首先，以稅 收模式為本的融資，多會傾向撥款給 公營醫療機構，如沒有公、私營醫療 機構合作的配套的話，公營醫院供稱 服務壓力仍然存在，醫務人員的工作 量未能得以改善，服務質素亦因此難
另一方面，六個融資方案的內容，
以提升；第二，這是一個以第三者資
無論在醫療界，還是普羅大眾都得不到
助形式的醫療服務，如沒有完善、有
廣泛的支持，主要原因有幾個：1. 欠缺
效率的審查配套的話，容易造成濫用
前瞻性及全面性，未能惠及長者及長期
服務的後果；第三，稅收為本的制度
43
香港社會觀察 基 本 上 是 一 種「 隨 收 隨 付 」(pay-as-
弱勢社和高風險人士須承受過重的負
you-go) 制度，不能解決人口老化和跨
擔，對長期病患者及老人更是完全沒有
代公平的問題，若干年後，當年輕納
保障；至於「醫療儲蓄戶口」更是沒有
稅人比例的縮減時，會導致下一代納
提及水平入息以下的低收入人士及退休
稅人承擔的稅率增加，用以支付長者
人士的安排，亦看不見對長期依賴醫療
的醫療服務需求。
服務的長期病患者的利處；再者，文件 中亦沒有提及如何釐定市民入息水平，
二、用者自付模式
模糊不清。再者，這個融資方案根本無
1. 「用者自付費用」
法作為主要的輔助融資來源，這反映官
這個方案之內容為通過增加使用 者收費，減少政府對公營醫療服務的 資助水平。只有公營醫療服務的使用 者才需繳付更多的費用；而使用公營 醫療服務越多，則所需繳付的費用便 越多 ( 服務食物及衛生局，2008)。
2.「醫療儲蓄戶口」
欠缺承擔醫療經費的誠意。根據香港醫 學會去年五月的調查，五成九的受訪人 士 表 示 反 對「 醫 療 儲 蓄 戶 口 」( 東 方 日 報，2008)。
三、個人保險模式 1.「自願私人醫療保險」
這是一個強制性計劃，某入息水 平以上的市民必須
方未有想過醫療服務使用者的需要，亦
市民需投購自願私人醫療保險，
作出儲蓄以支付個 人 的 醫 療 開 支， 藉 個 人 積 累 款 項（ 包 括可用作投資）以 敷 未 來 醫 療 所 需， 包 括 保 險 費 用， 市 民可選用公營或私 營醫療服務 ( 服務 食 物 及 衛 生 局， 2008)。
以上兩個方案都不 設風險共擔成分，如實 行「用者自付費用」方 案的話，低收入人士、 44
154
香港媒體大幅報導港府進行醫療融資 方案諮詢(200 年0 月 日香 港商報)
香港社會觀察 並可選擇公營和私營醫療服務，選擇 投購保險與否純粹出於自願，可由個 人為自己購買醫療保險或由僱主為其 公司的在職僱員以團體方式購買 ( 服 務食物及衛生局，2008)。
2.「強制私人醫療保險」 由政府規管，並由私營保險公司 營辦，向全港市民或某界定組別的市 民推行強制私人醫療保險計劃。計劃 須規定承保任何病症，並同時設有續 保 保 證， 而 收 費 則 按 群 體 保 費 率 徵 收，即所有參加者不論年齡、性別、 其他風險因素及入息水平，均繳付同 一保費，並獲得同一程度的保障及相 同的選擇，以期為個人的疾病風險提 供更有效的分擔機制。沒有經濟能力 者，在全民皆需購買醫療保險的方案 下或可獲公帑給予援助 ( 服務食物及 衛生局，2008)。
3.「個人健康保險儲備」
及衛生局，2008)。 由於以上三個計劃都讓市民可決擇 使用公營或私營醫療服務，因此，或者 可從而減輕公營醫療系統的壓力，進而 減少公營醫療開支。然而，市民的供款 能否足以應付私營醫療服務是第一個問 題。第二個問題是文件未有提及「強制 私 人 醫 療 保 險 」 及「 個 人 健 康 保 險 儲 備」的管理單位是否獨立行政，如非獨 立行政的話，錢只會落入保險公司及醫 管局手中，後果像強積金，市民既要承 受「可升可跌」之風險，亦要負擔行政 費用，儲蓄變虧蝕，做不到「錢跟病人 走」 。 再 者， 政 府 能 否 有 效 監 管 仔 保 險 公司定下全港市民都能應付的保費，以 及能否嚴厲監管續保保證都值得懷疑。 另外，三個方案中亦不見政府有任何承 擔，全為向市民收錢。
◉ 醫療融資方案失敗之原因 整體而言，整個方案內容粗疏，只是
這計劃結合了強制儲蓄與投購保
「以量嚇人」 ，質素卻非常惡劣，既未能全
險這兩個方案，規定本港人口中某界
面解決長遠醫療發展及公營醫療負擔問
定組別的市民必須把其部分入息存入
題，亦未能惠及與保障長期病患者、低下
個人戶口內，用以參與一個受監管的
階層人士及長者，反映了政府欠缺誠意，
強制醫療保險計劃，藉此為這些人士
對改善醫療服務質素之責任置身事外，毫
退休前後提供保障，以及以積存的儲
無承擔。現時，香港醫療開支只佔本地生
蓄及投資回報，支付他們於退休後的
產總值約百分之三，因此，政府絕對有能
醫療開支及保費。文件中表該組別內
力去承擔更多的醫療經費。方案除了沒有
每個人不論收入水平有何差別均繳付
提及政府會投入多少外，亦沒有提及管理
相同的保費，並獲得相同水平的保障
行政的機關安排，例如是否獨立行政的機
與相同的選擇。不過，儲蓄金額的多
關等，令市民擔心他們所付出的錢是否用
寡則會按照入息水平而異 ( 服務食物
得其所，尤其如要進行保險模式的方案， 45
香港社會觀察 保險公司及政府的分工是怎樣，如保險公
◉ 結語
司角色過大，會否導致商業主導，令市民 的錢都落入保險公司的錢包之中呢 ﹖ 其 次，幾個融資方案都需要各方面的配套以 配合政策實行，文件中亦沒有提未，欠缺 全面及前瞻性。以上種種，都令市民不為 接受政府該次的醫療融資方案咨詢。
香港一直是個市場主導「小政府、 大 市 場 」 的 地 方， 而 政 府 作 決 策 時 的 思 維 邏 輯 都 會 靠 向 商 家， 如 現 制 的 強 積金，最終市民的儲蓄都一部份都蒸發 於行政費和投資風險之中，但市民卻因 「大市場」的原則而無力反抗，試問，這 真正做到保障市民退休生活的目的嗎 ﹖
◉ 醫療保險私營化之問題 香港政府所推出的醫療保險方案都 是以私營保險公司為保險人，這引起了 極大的回響及抗議，除了擔心官商勾結 外，亦擔心保險公司只圖盈利，將市民 的血汗錢流入保險公司的口袋裡。而台 灣亦曾因「公辦民營，多元保險人」的 議題而進行了激論的辯論，民間更成立 了「搶救全民健保聯盟」對議題作出抗 議及遊說。聯盟大致的立場為：( 一 ) 私
香港政府表示於 2009 年將會推出第 二輪的醫療改革咨詢方案，外間一直擔 心有關當局能否汲取第一輪的失敗，推 出一個具全面性及前瞻性的融資方案， 台灣「搶救全民健保聯盟」所提出的四 點都非常值得香港政府參考，畢竟醫療 福利是影響全港市民的政策，當局必須 站 於 市 民 的 角 度 去 思 考， 以 令 全 民 得 益。
營化違反了公平與效率的原則，同時私 營公司因市場主導關係而 無需向市民交代，令市民 無 法 表 達 聲 音；( 二 ) 有 機會發生市場失靈，及由 於私營公司可開辦附加保 險，而造成醫療階層化的 問題惡化，令經濟能力較 弱之人士只可使用較差品 質 的 醫 療 服 務；( 三 ) 有 機會帶來保險公司聯合壟 斷的現像；四 ) 由於保險 公司可能只跟某此醫療機 構合作，而令就醫權會受 到限制 ( 孫友聯，2002)。 46
154
香港特區政府醫療改革諮詢方案的文宣海報
香港社會觀察 參 考 書 目 人口政策專責小組報告書 ( 2003 ) 。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七日，由 http : //www. info.gov.hk/info/population/chi/summary.htm
政府統計處 ( 2006 ) ，「二零零七年至二零三六年按年齡組別及性別劃分的 推算年中人口」，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七日，由 http : //www.censtatd.gov. hk/products_and_services/products/individual_statistical_tables/index_tc.jsp
東方日報 ( 2008 ) 。「硬銷醫療融資 周一嶽反智」，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七 日，由http://210.177.167.103/cgi-bin/nsrch.cgi?seq=750879 東方日報 (2008)。「醫療融資諮詢得個吉」，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七日，由 http://210.177.167.103/cgi-bin/nsrch.cgi?seq=751174
仁安醫院 (2006)。「服務收費」，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九日，由 http://www.union.org/new/tc_chi/charges/charges_home.htm 明報 (2007)。「醫局貼5000元轉私院」，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九日，由 http://www.mingpaohealth.com/cfm/news3.cfm?File=20071128/news/gga3.txt 醫院管理局。「公立醫院服務收費」，取自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九日，由 http://www.ha.org.hk/haho/ho/adm/102116c.htm 食物及衛生局 (2008)。「醫療改革咨詢文件」，香港。 孫友聯 (2002)。「台灣，馬來西亞及新加坡健康照護制度比較研究：一個歷史 制度論的初探」，台灣。
47
社運事件簿
弱勢優先！ 追討馬英九欠費，還給社福公道 中央政府九九年度社會福利預算竟
23 日、96 年 6 月 28 日兩次判決與司法院
被挪用來補助縣市政府積欠之勞、健保
大法官釋字 550 號解釋，均肯認台北市府
費用，攸關弱勢族群的經費卻被大幅刪
應自行負擔所欠繳之保費。他痛斥政府不
減，十月十三日全民監督健保聯盟、勞
該輕率犧牲對弱勢族群的照護，背離其選
工陣線、殘障聯盟、老人福利聯盟、台
舉前「公義社會、永續福利」的承諾，卻
灣少年權益與福利促進聯盟、兒童人權
在執政後不惜公然撒謊、甚至違法替馬前
協會、靖娟兒童安全文教基金會、行無
市長解套，開啟國家預算法制的惡例！
礙資源推廣協會等社福團體以及立委賴
與會社福團體代表則一致重申，對
清德、潘孟安、陳節如等，共同召開記
弱勢族群的照顧與社會福利預算絕不可
者會，要求政府應立即恢復社福預算，
為縣市政府積欠保費的「賴帳」行為而
不得減少對弱勢族群的照顧，並應積極
犧牲，雖然立委賴清德、潘孟安、陳節
追討台北市等縣市政府勞、健保欠費，
如在日前預算總質詢強烈要求行政院長
不得挪用社福預算填補財政缺口。與會
吳敦義應向全國人民道歉並做補救，獲
者更強調，將不惜走上街頭，用實際的
得政府願追加社福預算的承諾，但所有
行動捍衛弱勢族群的公義！
社福團體會更嚴格監督政府與執政黨在
九九年度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業於日
預算審查過程中的表現，並逐一公布為
前送至立法院審議，看似增加的社會福利
北市欠費大戶等特權護航的立委，未來
支出，原應是國家對弱勢族群的體恤與照
也將不惜走上街頭，用實際的行動捍衛
顧，但帳面數字下竟隱藏對縣市政府積欠
弱勢族群的公義，直至政府具體落實對
勞、健保費用的彌補，攸關弱勢族群的經
社福預算、照護弱勢族群的承諾。
費卻一項項被刪減。明年度社福預算扣除 高達 105 億對縣市積欠保費的補助後，較 今年減少 94.5 億元，其中身心障礙者、 低收入戶、老人等族群配得的預算，減幅 更較整體社福預算減幅為高，無疑是對所 有弱勢者與在景氣寒冬中苦苦支撐的社會 福利及弱勢團體最嚴峻的打擊。 行政院補助直轄市勞健保欠費於法無 據，而台北市府積欠勞、健保費始自馬英 九市長任內，經最高行政法院 95 年 5 月 48
154
200 年 0月 日，本會秘書長孫友聯與民間 團體代表，至立法院與立委陳節如、賴清德、 潘孟安等，一同大力疾呼：「追討馬英九欠 費，恢復社會福利預算！」
社運事件簿
「要求北京政府釋放劉曉波、停止對 人權的迫害」 台灣聲援零八憲章連署200 . 2. 0 《零八憲章》起草人劉曉波在生日
中國海協會代表陳雲林正在台灣簽訂三項
前夕，因搧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其
協議，但人權保障卻從不被納入討論。政
十一年徒刑。《零八憲章》的內容不過是
壇大老對「誰能宴請陳雲林」的關切，遠
要求民主、人權、與法治。我們很難想
勝於中國知識份子被打壓的言論自由。兩
像，號稱「和平崛起」的中國，竟然無
岸交流中，人權議題，自始至終徹底的缺
法容忍這樣平和的主張，而要動用如此
席。台灣或中國，皆各自簽署了保障人權
嚴刑峻罰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
的兩公約，卻共同對人權此一普世價值視
中國政府迫害劉曉波的行為，引起 全世界的關注，美國、歐盟和德國總理 都在第一時間發表聲明，表示高度關注 與遺憾。香港的民主團體也積極發起串
而不見。我們不只抗議中國政府的打壓， 亦不滿台灣政府的忽視。人權議題應納入 兩岸協商之中，實踐雙方作為人權兩公約 締約國之義務。
連進行聲援。台灣的知識份子們，也不
歷史不斷在檢驗每個國家和政治人
應沈默。我們作為關注民主人權的倡議
物的文明程度，台灣作為華人社會的民
團體，願意一同加入聲援的行列，一同
主人權燈塔，必須持續發出耀眼光芒，
抗議中國政府這種蠻橫的行徑，要求儘
而非自我沈淪，向黑暗勢力低頭。我們
速釋放所有僅僅因為表達不同意見即被
將 繼 續 以 具 體 的 行 動， 捍 衛 台 灣 的 自
嚴處以重刑的人士。
由、民主、人權等，更期待有一天，這
今年是六四事件二十週年，中國知 識份子的劫難在這二十年間從未停止， 在劉曉波之前有胡佳、高智晟，後亦有 許志永、黃琦、譚作人。更有無數民主
些普世的價值能在中國生根。因此，我 們強烈要求中國政府立即釋放劉曉波先 生、停止對人權的迫害、並切實遵守國 際人權公約。
人士與維權律師在打壓中力爭基本人
發 起 團 體： 澄 社、 台 灣 人 權 促 進
權。中國對言論自由的打壓從未間斷。
會、台北律師公會人權保障委員會、民
作為長期關注台灣的民主人權的團體，
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台灣勞工陣線、台
基於民主信念，面對對岸如此之人權侵
灣守護民主平台、廢除死刑推動聯盟等
害，我們又豈能沈默。 然而，就在劉曉波被判刑的當下，
連署網站 : 台灣聲援零八憲章連署 http://08charter-tw.pbworks.com/
49
工會幹部人物誌
柔韌堅毅的工會路 專訪高雄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理事長楊秀彥 ▌口述
楊秀彥，整理 蔡雅如(鴨子)
女性因為有托育問題，所以難以出 來工作、參與社會和公共政策。需要改 變托育的大環境，因為這不只是少數人 面臨的問題。 回頭看自己從技職體系畢業後，從 事了 18 年的幼教生涯，過程中被證照追 趕，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當時還 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幼教圈是很封閉 的體系，因為我們只想在自己的教學領 域努力，所以接觸的資訊知識有限，我
200 0 0 「反對幼教券加碼，推動托育公共 化」教育部陳情行動
們常跟家長與學生說要有宏觀思考、要
與，覺得應該還可以多做一些事、團體
有遠見，可是怎麼連自己都做不到？
串連、找一些資源進來。那時候的我，
◉ 草創初始，熱情•正義感 當年在樹德科技大學讀幼保二技
還無法理解對方想「經營」團體，而不 是找些補助案來讓機構可以存續的用 心，直到後來自己做工會才了解。
時，我選修了「鄉土關懷」這門課，因
同一個學期，王淑英老師帶著學姊
為課程名稱讓人以為課程內容會比較
的班級運作工會的籌組，同時也關注人
輕鬆，當時同學都是白天上班、晚上進
權跟婦女權益等等，並聘請工讀生作籌
修，這門課的王淑英老師還要我們利用
備的行政工作。進展到籌備階段時，學
假日分組到社會團體服務。當時選擇到
姊班因面臨畢業的問題，也急著想將運
張育華主任服務的高雄縣關懷台灣協會
作進行到某個階段，所以發起人會議的
在鳳山中崙社區的關懷據點服務。這個
訊息傳到了我們班，總是喜歡湊熱鬧的
關懷據點主要是服務銀髮族及外籍配偶
我義不容辭的加入行列，當時壓根兒也
的家庭，由於媽媽們周末必須去上識字
沒料到要幹啥事兒，不過，我起碼知道
班，我們就必須在媽媽去上學的時間透
它是有某種任務要進行的。多年以來，
過活動來帶她們的子女。做著做著，由
覺得有意義又不會危害到別人的事我都
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態慢慢轉為主動參
很樂意嘗試。在當時的勞工局長方來進
50
154
工會幹部人物誌 局長及旗下的幾位熱心的秘書協力促
管那麼多幹嘛，
成，還有扮演非常重要角色的王淑英老
好好的做幼教就
師她排除萬難的堅持，2002 年時，「高雄
好 了 啊， 那 些
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成立。或許，工
事會有別人去
會開始運作的方向與學姊們的想像有落
做。 」以這樣的
差，因此跟工會宗旨愈來愈悖離，又遇
邏 輯， 我 會 說
上投票時有如天外飛來一筆的結果，最
「如果大家都是
後我以一票之勝，當上工會理事長。
這樣的心態，那 就 慢 慢 等 吧。 」
◉ 一路走來，培養•陪伴
在 幼 教 界， 看
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做工會，就跟著
到很多人被侷限
高雄縣的保育人員職業工會學習，它也是
住、 沒 能 跳 出
王淑英老師草創的團體，虛心受教加上具
來，有些離開幼
正義感的特質有助於我在工會事務上的推
教界之後也只是回歸家庭。我真的很納
動。二技畢業後，決定將工會搬回家做，
悶、很想問「妳有沒有看到外面的人在做
在家裡客廳的一角就開始辦公起來了。就
些什麼！？」幼教人員的性格：龜毛、要
這樣進行兩年的無給職工作，慢慢發現經
求完美、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等，一直處在
濟狀況不允許再這樣下去，腦袋中一直環
掌控的角色，不容易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繞著家人的疑問 --「這樣值得嗎？」盤算
只相信自己，除非被說服。很多時候我的
一下工會的經費後決定搬家，運用省吃減
信仰給了我力量，讓我告訴自己：要對自
用的經費跟同學租了一間補習班閒置的教
己負起責任，才有辦法負擔別人。
200 0 0 號召發車北上參 與五一遊行
室繼續著工會的使命，同時聘用每天早
我常認為在自己的工作經驗中應該
上 4 個小時，時薪 95 元的工讀生來協助
不 算 被 剝 削， 因 為 是 我 把 它 當 成 為 自
會務，為五斗米折腰的我當然要自己去外
己 設 定 的 挑 戰， 讓 自 己 去 承 擔； 之 所
頭吃頭路囉！工會直到第五年才正式有專
以離職的原因，多數是因為看不慣園所
職人員。七年內工會總共換了四個地方，
不光明磊落的作為，曾經嘗試改變，卻
我一直鞭策自己，只要經濟許可，工會一
改變不了而又不想勉強自己，所以只好
定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有句話說「有夢
走人。後來有時在處理工會會員的申訴
最美」不是嗎？雖然目前我自認為它還不
時，會困惑那樣的工作量是就我本身的
是很美，但是「決定要做的事就要負責到
能力可以負擔的，怎麼別人做不到？但
底」是本人的原則之一，感到比較欣慰的
也覺得， 如果妳無法負擔也沒關係，那就
是家人的態度慢慢從不贊成轉為默默支
是妳真實的狀況，重要的是，身為工作者的
持。
妳，敢不敢自己去跟雇主溝通，去爭取適合
參與工會的過程，有人會跟我說「妳
自己的處境！？
51
工會幹部人物誌 焦頭爛額，我還是放不下工會的事，一定 抽時間參與。目前就業外展服務的工作經 驗讓我又更加深學習的層面，現在又因為 參與協力八八水災受災居民的就業服務， 有機會和安置在營區的原住民一起相處。 這段時間讓我充分體會同理心的重要，這 個時候， 「當事人的意願最重要」這句話 又出現在我眼前。 200 0 0 好大的膽-托育工作者勇敢的第一步 紀錄片首映記者會行動劇
工會目前有三百多位成員，即使我 們成立的初衷是政策的參與及勞動權 益 的 推 動， 但 仍 然 有 多 數 的 會 員 是 為
幼教人員從 1998 年起適用勞基法，
了加入勞健保而進入工會的，而我們只
但直到現在，很多雇主跟受僱者對於相關
要一有機會，一定會不厭其煩且苦口婆
法規還不了解，遇到事情也是「情」優
心的教育會員，讓他們知道工會應該且
先於「法」 ，調解的過程像是在分手或離
有能力發揮不一樣的功能。在教育會員
婚時的贍養費喊價，表面好聚好散卻往往
的同時，會內的理監事也需要被培養，
累積成怨。以我自己來說，遇到挑戰時，
除了在委託、精神上支持工會之外，工
我習慣給自己空間去測試能耐，到達極限
會更需要大家的行動參與。工會是公共
前能把問題解決就算成功，若問題解決不
性的，不可以佔為私人的。未來輔育工
了就硬著頭皮去溝通。 妳總要先為自己爭
會想多增加職訓的功能，像是在職培訓
取，如果爭取了仍要不到權利，那就找資源
或職前訓練，同時也吸引更多人加入工
協助。處理會員勞資爭議多年下來，發現
會，讓我們擴大對象去做正確的宣導。
「當事人的意願」最重要，有時候我們去 幫別人，但別人不知怎麼幫自己，在介入 陪伴過程會覺得挫折。我覺得應該要「培 養」 ，讓雙方能一起成長。
◉ 另類發聲，堅持•介入 當初糊裡糊塗的加入高雄市總工會， 作為我們的上級工會。注意到它設有婦
高雄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 2002 年草
女委員會，但經過觀察，並未感受到她
創，隔年，就一同發起到教育部抗議「反
發揮了任何功能，適逢改選期間，腦袋
對幼教券加碼」行動。當場多數為台北的
中「有夢最美」的影像又浮現出來，於
支援團體，其中有一位女性，她是台北縣
是毛遂自薦參選理事。雖然後來得票數
政府產業工會的理事，同時也是幼教背
僅個位數，但表示還是有人支持。從那
景，後來在公務體系任職，她讓我很訝異
過程，我學習了選舉操作的方式，以及
竟然能夠如此成功轉型，心想實在不能忽
許多狀況在短期內仍無法說服自己認同
視自己的潛能。如今就算外面的工作忙得
的，所以還是留在外圍做後續的觀察。
52
154
工會幹部人物誌 依現行法律我們嚴守只幫自營事業
過 程 中， 「兒童教育及照顧法」草
及無一定雇主的人代辦勞健保，能夠爭
案委員會代表名單裡，基層幼教人員只
取由該服務單位加保的會員我們都鼓勵
有一席名額。勢力單薄的狀況下更需要
其回到服務單位加保。站在勞工的立場
凝聚基層的力量，因為中央主管機關常
來看，我個人是贊成四人以下受僱單位
常不理解我們的狀況，所以我們要去爭
也該全面納入勞工保險的；此外，我也
取，至少讓聲音能出去。，行政院婦女權
批評職業工會幫無工作的民眾代辦勞健
益委員會為此召開托育平台會議， 「教保
保，而讓全民買單那政府負擔的 40% 經
服務行動聯盟民間版」開始被人支持，
費比例，這些想法都讓我在職業工會界
也有人打電話來聯盟詢問，我知道後很
裡得到負面的評價，但是我不在乎，因
開心，這表示至少有人懂得運用資源，
為這才是站在公平正義的出發點。
這麼做是關心自己的第一步，這麼做才
幼教界因為勞動條件差，所以異動
對得起自己。
狀況日趨嚴重。大專院校培訓出來的學生
會務以外，我也會參與社會行動，
不願進入幼教職紛紛轉行，因此，我們在
像是聲援樂生保留的遊行和反對外籍配
2004 年做一份教保人員工作現況調查的問
偶財力證明的遊行。這樣的參與比較像
卷，想真實的呈現幼教職場現況。此外，
在充電，看到這些人在動，會知道自己
我們也參與幼托相關政策制定。大多數的
不能停，只是心裡會著急─怎麼沒看到
人不想接觸法條，覺得艱澀難懂，以至於
後面有人跟上來？
邀請律師或工會界的先進舉辦勞教課程都 會被說太生硬，很難理解。但我們在參與 因應幼托整合而形成的「兒童教育及照顧 法草案」擬法條的過程時發現，法案通常 會在沒人及時提出反對就悄悄的通過了， 幼教的處境就是這樣，很可怕，所以必須
當初樂生保留運動舉辦遊行，高雄 市柴山會號召從高雄發一台車北上聲 援。 當 時 住 家 位 於 老 舊 的 公 寓， 每 天 必 須 上 下 四 層 樓 梯， 擔 心 85 歲 年 邁 的 父親體力負擔太大，曾經問過他「願不
積極把關並介入。許多基層的問題導因於 一開始的政策制定，所以要從政策著手， 才能改變根本的東西，像是幼托有不同聘 任標準，但招收相同的對象，因此要幼托 整合。我們從「幼托公共化行動聯盟」談 政策參與和幼托責任公共化，階段性任務 告一段落後，轉型正名為「教保服務行動 聯盟」 。聯盟每兩三個月開一次會議。目 前分工是聯盟工會成員各自辦理會務，聯 盟定位為主要推動草案和幹部培訓。
200 0 0為推動民間教保行動聯盟版「兒童 教育及照顧法」草案召開相關記者會
53
工會幹部人物誌 必 須 籌 出 40 萬， 所 以 這 個 機 制 很 有 問 題。2005 年北上參與五一遊行時，幼教 的參與人數還不到 30 人，我很感動外配 會為自己爭取，不禁要想那幼教人員為 什麼動不了？站出來爭取權益又不會傷 害面子，對的事不就應該去做嗎？
◉ 未來，學習•持續實踐 200 0 2 出席勞陣「性別主流化與勞動條 件」論壇，談幼教人員的勞動困境與展望
願意全家搬到有電梯的房子，或者白天 到安養院有人陪、晚上我們再去接你回 家？」那時爸爸說「不要，那不是自己 的家。」所以之後我關心樂生的事，我參 與，是因為我感同身受。而反對財力證 明行動，感觸更直接，因為我自己連 40 萬都拿不出來。在從事幼教的經驗裡， 會遇到有些外配的小孩在學期到一半時 就沒有來上課，是因為家裡沒錢，媽媽
利用工作之餘到處演講分享、宣導 觀念這種蜻蜓點水式的教育總不是長久 之計，未來想進修勞工或非營利相關系 所。目前看起來，擁有碩士資格後，或 許有機會名正言順的跨入院校的門檻， 希望屆時能發揮更大的影響力。而在參 與輔育工會這麼多年以來，對改變現狀 已經較不焦慮了，會盡力去做現在可以 做的事，見到人就交流觀念，有新訊息 就傳出去。未來，等我有更大能耐時， 我願意做得更多。
楊 秀 彥 小檔案 學歷：高職至大學皆為幼保系暨教育學程畢 經歷： 1. 幼稚園及托兒所托育教保工作18年 (擔任教保人員、主任、所長、課輔老師、業者) 2. 彭婉如文教基金會托育組督導 (負責保母、國小課後照顧、社區自治幼兒園方案)
現任： 1.高雄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理事長 2.教保行動聯盟核心幹部 3.高雄市政府保母托育政策小組委員會委員 4.勞委會職訓局就業服務站外展人員(就業多媽媽)
高雄市輔育人員職業工會，http://kupe.womenweb.org.tw/ 教保行動聯盟，http://www.taieceunion.org.tw/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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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必讀
艱鉅的工會奮鬥 ▌文 侯晴耀 經歷：全國產業總工會常務理事 台北縣產業總工會理事長 新海瓦斯公司工會常務理事 大同工會已經走過半個世紀，但大
老，對工會的打壓無不用盡其極，而工
同工會真正有作為的時期卻是在一群會
會也頑強抵抗毫不退縮，無論在法院的
員推翻舊有的花瓶工會後才開始的，在
論戰，或街頭的抗爭，甚至股東會的杯
大同公司威權體制下勇於站出來擔任工
葛，都是史上最大規模，也是最有豐富
會代表、工會幹部的人都堪稱是個了不
的戲劇性，在企業強人的威權體制下的
起的勇者與智者。
工會，能有如此傑出的表現，至今恐無
大同工會可說是筆者工運生涯花費 心力最多的工會之一，從曾水鑑、張照 碧、劉秋得等人為爭取年終獎金而發難
出其右者；大同工會歷經十年不斷的奮 鬥，才使企業強人稍有收歛，工會會所 終於搬回總公司，並正常運作。
起，到推翻花瓶工會，後又遭資方強力
今大同工會運作雖已步入正軌，但
打壓，開除理事長白正憲等多名工會幹
勞 工 所 屬 相 關 組 織， 如： 職 工 福 利 委
部、將工會會所逐出公司大門，以致引
員 會、 勞 工 退 休 準 備 金 監 督 委 員 會、
發工會抗爭，在其過程中筆者始終積極
勞工安全衛生委員會、勞資會議、持股
參與，從無缺席，筆者親眼目睹及協助
委員會等，仍受資方強勢掌控以致功能
工會重建的艱鉅任務，大同工會幹部的
不彰，均為工會日後努力突破的重要目
堅持與努力不懈著實令人感動，想起白
標。
正憲為工會操勞過度而累垮身體提早退 休，和張照碧也為工會不眠不休而二度 中風撒手人寰，實令人不捨與心酸，筆 者常想：情操與勇氣如此偉大的工運鬥 士，可說是世上稀有珍貴之國寶，但有 誰來讚揚與歌頌？到底基層勞工何時才 能覺醒？ 大同工會奮鬥史可說是台灣近代工 運史上的經典，也是台灣工運血淚史的
大同公司在巔峰時期曾經是亞洲電 器大廠，但近幾年來已被韓國等亞洲大 廠超越，大同公司的傳產事業部門已節 節敗退，公司高層因缺乏研發設計及改 善能力而採取裁員、關廠策略，造成勞 工大量失業，同時也讓工會幹部為被裁 員勞工疲於奔命，筆者認為這種現象將 會持續發生，這將是工會是否能集體學 習成長及智慧決斷力的重大考驗。
縮影，因為資方身為黨、政、財團的大 55
勞工必讀 筆者二十餘年前踏入工運之初，所
紛，幾乎都讓工會束手無策，以往工會
見的勞資糾紛多是僱主違法的情形，一
對於企業經營管理、研發設計、財務管
般只要經過協商、調解或訴訟大多能解
理、市場狀況等甚少著墨，因此就難以
決，就算資方財大氣粗、態度強硬，但
對資方提出要求改善之道，只能眼巴巴
多因資方違法或不合理而遭工會抗爭或
的看著公司業績下滑、等著被裁員，這
新聞媒體撻伐，最後也總能解決落幕。
些課題正是工會現在就要開始研究的方
但筆者近幾年來觀察台灣勞工因資方產
向，筆者是過來人，相信工會幹部只要
品失去競爭力、產業外移、進用外勞、
努力不懈就會成功的，筆者祝福所有大
投 資 失 利、 景 氣 惡 化、 天 候 環 境 等 問
同工會的朋友。
題，而導致歇業、關廠、裁員之勞資糾
「從花瓶到野地」大同工會成立 0周年特刊，已經出版，全彩印刷，內有多幅珍貴歷史照 片，要了解台灣工會自主發展過程者，絕對要珍藏，定價 0元，請洽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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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故事】 The Lost Youth: Women and Industrial Work in Taiwan 導演：柯妧青
【她們的故事】 「她們的故事」以1960年代資深加工區女工 們生動的口述訪談為紀錄基礎，搭配當時的流 行歌曲以及珍貴檔案資料影片，帶領觀眾穿越 四十年的時空，觀看一群為家庭與社會默默付 出的勞動女性生命史。 長度： 66 分鐘 類別：紀錄片 語言：國
台語
黑白與彩色 價格：公播版：新台幣 4,500 家用版：新台幣 550
女性勞工在台灣經濟奇蹟中的貢獻，很少被認可，更遑論被完整地記錄。「她們的 故事」成功地從二十五個青春早逝的「淑女」生命經驗中，為我們勾勒出一整代女工的 故事 ... 。范雲 ( 台灣大學社會系教授 ) 這是一部紀錄，挑起台灣經濟起飛重擔的正港無名英雄。她們韌命的勞動身影，台 灣女性在上個世紀巨變的歷史發展脈絡下，從未缺席的經濟角色，卻遭父權國家有意無 意的忽略，「她們的故事」還給了她們應有的歷史地位與價值…劉梅君 ( 政治大學勞工 所教授 ) 定購專線： 02-23115918 匯款帳戶：大觀園音象有限公司 帳號:0705-440-006245（玉山銀行大昌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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