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深一度
刊号：XK-2013-001
P26 新闻新玩法——“新闻众筹” P29 新闻众筹：新闻业在网络时代的创新 P31 新闻众筹：看上去很美
P34 国外新闻众筹的黑色“江湖”
2013 年 12 月 27 日
第 31 期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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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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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3
社 评
让权利意识从雾霾开始 ●
陈志林
近日，我国中东部严重雾霾持续， 中央气象台已发布霾橙色预警。浙江 嘉善受重度雾霾影响，中小学幼儿园 停课一天；南京市中小学幼儿园全面 启动污染天气应急处置红色响应，实 行停课；哈尔滨遭异常雾霾天气影响， 学校停课部分公交停运…… 由此，各地纷纷展开“雾霾阻击 战”，停课、停工、限行是重要战术， 口罩则是标准配备。当国人躲在家里 时，美国网民却如此评论中国雾霾： “令 人惊奇的是，他们不是去抗议，而是 戴上口罩，选择闭嘴。”抗议与闭嘴
的微小水滴或冰晶组成的气溶胶系
要求政府提供更优质的服务，要
有何区别？区别就在于权利意识。国
统；而霾是由空气中的灰尘、硫酸、
有权利意识才行。普遍认为，中国传
人的权利意识就该从这次雾霾中觉醒。
硝酸、有机碳氢化合物等粒子组成的。
统社会缺乏权利意识，只有义务观念。
墨西哥也遭受着雾霾的横行，但
雾可以是天灾，但是霾绝不是天灾。
这种义务观念在现代社会及其不适
是墨西哥民众不是戴上口罩闭嘴，而
新闻评论员刘雨杭就曾撰文称：雾霾
用。而同时，权利意识则被认为是现
是由一些环保人士在墨西哥城举行裸
看似是“天灾”，其根本产生的原因
代社会法治的内在动因。由此可见，
体抗议，在身体上描画上人体器官，
是人们对环境的破坏已经到了发指的
权利意识对于一个现代法治国家是多
控诉空气污染对健康的损害。在我国
地步，才导致了如今的恶果。
么的重要。国人的权利意识更应该觉
为什么就没有人对雾霾进行抗议活动 呢？
既然雾霾不是天灾，恐怕某些爱 国人士的观点就成了无根之木，站不
美国网友的评论，激起爱国人士
醒。不仅是对个人有好处，对国家， 对政府都有好处。
住脚了。社会契约论认为人民和政府
权利意识，一种在现代社会生活
的强烈反对，他们说：雾霾和三年自
之间是一种契约关系，人民通过交税，
必不可少的意识。要时刻牢记人民才
然灾害一样，是天灾。这就是国人不
获取政府各类公共服务。这种公共服
是社会的主人；政府是人民的政府；
去抗议的原因吗？你们凭什么说雾霾
务是人民花钱买来的，不存在是一种
官员是人民的公仆。人民不需畏首畏
是天灾？
什么恩赐。因此，人民有权要求政府
尾，只需要为自己的权利大声疾呼即
按契约的条文提供优质服务。
可。
雾是由大量悬浮在近地面空气中
1
｜ CONTENTS ｜ 目录
6
TEADITIONAL MEDIA·传统媒体 党报发展路
6
分解的央视蛋糕：红旗下的蛋
7
“新闻纸遭挑战，新闻媒体共环保”
18
10
引进节目——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13
从 100 份到 20 份，一个校园报亭的衰落
16
NEW MEDIA·新媒体 筷子兄弟：草根的微电影时代
26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18
多面微电影
20
商业化的微电影
22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新闻新玩法——“新闻众筹”
26
新闻众筹：新闻业在网络时代的创新
29
新闻众筹：看上去很美
31
国外新闻众筹的黑色“江湖”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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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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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NTENTS | 目录
27 December 2013
VIENTIANE·万象 曼德拉：被剥夺的权力和义务 三个阶段
《龙新周刊》 37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龙新通讯社
三个词语
指导老师：龙伟 ——素描曼德拉 自由之路无坦途
39 41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主
编：李潇雄
编务总监：陈志林 光影世界中的曼德拉
43
记
者：彭丹 李维 左淇 黄静 刘
姚 陈婷 李楠 王杰 叶畅 林玉萍 王 错了，申遗成功的不是韩国泡菜
55
婷婷 陈虹宇 杜锦瑞 唐甜甜
穆远
丽 陈思言 张钘伟 唐朝文 谭若兰 宋晓璐 陈佳丽 仁青卓玛
47
SPECIAL COLUMN·专栏
李霞 王哲 汤勤 王珊 李佳 杨霜 斯 容 王琴 邹容 黄星 杜信 赵一菲 李
错过了 《灵山》
47
海霞 肖淑娟 吴秀华 李建明 尹杜娟 曹海荣
微笑是否足以应对挑战？
48
文字编辑：李倩 陈曦 范巧 牛童 贺 瑶 陈莎 付久焱 陈秋霖 王泽儒 美术编辑：杜信 欧欢欢 牛童 黄旭 韩煜 地 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新
社评 让权利意识从雾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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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教研室 邮 编：621010
微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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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址：http://www.longxin.swust.
edu.cn/index.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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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互动
11 月 19 日， 北京电视台台长因病去世， 次 日 郭 德 纲 发 打 油 诗 被 指 含 沙 射 影。12 月 15 日，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电视文艺工作委员 会发表一份自律维权声明与倡议，就郭德纲 在北京广播电视台台长王晓东去世时用诗和 “囍”图幸灾乐祸，强烈谴责。广电总局中 国广播电视协会向近 400 家电视台发声明： 强烈谴责郭德纲的过分言行，呼吁积极响应 对缺乏良知的艺人予以抵制，并要求其道歉。 此前北京台曾向中国广播协会电视文艺工作 委员会发函，呼吁业界抵制郭德纲。
【微评论】 @ 冰与火 : 郭德纲最好别上当，现在跳出来争辩那就真的 死路一条，个人与公权对决无异螳臂当车，既然是私人恩 怨就该各自拿起法律武器，是非曲直自有法律裁定，无论 如何这种事的发生是社会文明的倒退，北京电视台不能利 用公共资源打压私人恩怨，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要道歉的应该是你们向全国观众道歉。 @ 睡美人的起床困难症：即使郭是含沙射影，但是也属个 人恩怨。一个国家媒体因个人恩怨去哭走奔嚎，动用国家
@ 郭中席 : 一个台长病逝， 众人悲痛实属正常， 可中国媒体界、
和人民给的话语权去为一个人掐架，彰显的只能是权力的
新闻界、就郭德纲的微博加以炒作、大肆渲染便属缺德之举，
狂妄，和侍权者的奴性。对这种媒体只能说声：呸！
更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难道因为一个台长死了，就不许别人 高兴？一首小诗而已也不别扯什么大师不大师的，也别这么
@ 谢华 : 一个德艺双馨的人，才是一名合格的艺人，才应
上纲上线，难道说台长病逝还要举行国葬不行，处处不能见
该成为大众追捧的对象，真正的艺人，一定会在乎自己的
红，老百姓都要披麻戴孝。
公众形象。我们中国老一辈艺术家们都是值得大众尊重的 人，可现如今的某些人，为了出名，不惜拿别人做垫脚石，
@ 曹青松 : 刚才听了郭德纲的解释后并不赞同，其实自我感
还有些人一旦出名，就开始肆无忌惮，忘乎所以，我想，
觉不管他（郭德纲）与北京台长王晓东有什么误会，但不能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明星。
言辞玷污逝去之人，那样不但是对逝者的不敬，他的这些言 论让人对他形象大打折扣——诋毁别人就是降低自己！
@ 大胃王 : 第一，我不是郭德纲的粉丝，我是就事论事。 第二，没有文学功底是出不来好段子的。第三，中国太缺
@ 七步莲华：自己抵制就好，何必扩大矛盾，其中曲直又非
有真性情的人了，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有些人对着你说好
外人能辩真假，这样说人小器自己也非大器，有点公器私用
背地里说坏。第四，传媒为了点击率不断利用话题控制舆
的味道！
论，不要做传媒的牺牲品和绑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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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党 报 发 展 路 ●
据新华社 12 月 11 日报道，中宣部、
记者 / 李海霞
和成熟，报业的商品化运作特征日益明
针对办报的新形势，党报也作出了
新闻出版广电局近日发出通知，要求严
显。据调查数据显示，绝大多数省级党
应对方案，《扬州日报》做出表率，提
格规范党报党刊发行工作，严禁报刊违
报发行量主要依靠公费征订，其平均比
出四大产品：精短消息、典型报道、深
规发行。
例约为省级党报发行量的 90% 以上。
度报道和批评报道。从原来的只执着于
河南济源市委宣传部部长于波说，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报刊司副司长王
简单的技术层面转变为内容等方面大刀
该通知为基层单位拒绝行政摊派等不规
国庆曾在 2004 年在北京召开的“党报
阔斧的创新。经研究发现，精短消息材
范行为提供了政策依据；广西宜州市安
如何应对市场”理论研讨会上说，中办
料新、视角新、观点新，王根宝在《党
马乡木寨村党支部书记谭春娥说，两部
（中共中央办公厅，以下简称中办）、
报创新：打造理性魅力高地》一文中表
门规范党报党刊发行工作有利于减轻基
国办（国务院办公厅，以下简称国办）
示，不少读者反映，这种新闻抢眼球、
层干部的工作负担，是党的群众路线教
发出《关于进一步智力党政部门报刊散
有启示、有回味。典型报道和深度报道
育实践活动的成果。北京市国资党委有
滥和利用职权发行，减轻基层和农民负
则从读者的角度、从党和政府的中心工
关负责人表示，北京市国资党委高度重
担的通知》后，新闻出版总署接到 200
作也读者关心的问题上做文章，形成强
视 2014 年度党报党刊的订阅工作，不
多个报刊乱摊派的举报，其中 70% 是党
烈的视觉冲击。批评报道是说党报着力
给企业增加负担，不得以当阿伯党刊名
报强行摊派。
于时政新闻，起好舆论监督等作用。
义搭车发行或摊派发行其他报刊。
丁柏铨在《论党报发行》一文中提
其次，在手段上也不断进行创新。
其实，早在 1949 年 12 月，全国报
到，一些城市，还采用扣留教师工资的
2006 年 4 月 4 日，《扬州日报》率先
纸经理会议确定报纸的经营必须采取企
做法强行征订当地报刊，双职工要拿出
将党报的品牌嫁接到网上，开办“党报
业化方针，必须把报纸真正作为生产事
五六百元订报，群众意见很大。调研发
在线”专栏，同时还结合了 BBS 论坛、
业来经营，逐步实行经济核算制，并在
现，某乡镇 2003 年的订报费高达 14 万
聊天室 QQ 等多种网络交流平台之长处，
全国推行邮局发行体制。此外，从 20
元，而按其所属的行政村限额，订报费
与网友进行互动交流。
世纪 90 年代中期我国也先后三次进行
应为 1.3 万元。高额订报费成了乡镇的
了报刊治理，来改善党报生存于其中的
沉重负担。
市场环境。为推进和落实党报征订工作， 也采取了各种各样可以实施的举措。 随着报业市场的进一步发展、规范
当然，这只是局部地区进行的一系 列变革，党报面临的实际问题依旧存在。
因而，党报也不得不做出改变，来 保证市场地位。“顶天立地”成为当时 党报创新发展的口号。
5
尤其是发行问题，始终存在争议。 2011 年 4 月 20 日，新闻出版总署 公布《新闻出版业“十二五”时期规划》，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提出“全面完成非时政类报刊出版单位 转制工作。加快推进党报党刊发行体制 改革，建立健全市场发行体系”。 在这次改革中，核心任务是财源体 制改革。这里的财源体制改革主要指党 报党刊征订经费的主要渠道、分担原则 和流转方式。长期以来，党报党刊的非 市场发行都形成了这样的一种体制：对 党政机关、行政事业单位而言，党报党 刊征订费用先由各级财政部门分散拨给 各部门、各单位，然后在征订期间各部 门、各单位按层层分解的征订指标订阅 党报党刊。 近几年，“存量靠动员，增量靠市
思想库，在重大问题和社会热点面前，
主打“权威牌”就成了党报在新
场”一直是各地区党报党刊发行体制改
党报有责任及时发出主流、权威的声音，
形 势 下 的 应 对“ 良 药 ”， 来 提 升 党
革的基本思路。“存量靠动员”即是党
还读者一片纯净、理性的思想天空。
报的舆论领导。
此外，报网结合
报党刊非市场发行财源体制改革的最终
在网络上，各种真实与不真实的信
的 方 式 也 逐 渐 被 党 报 采 取， 用 以 提
目标，建立一种长效性的、相对公平的
息夹杂其中，让人分不清真伪。网络文
高 党 报 的 整 体 影 响 力。 国 家《 食 品
财政支持制度，保障党报党刊征订经费
化在给人性带来巨大福祉的时候，也隐
安 全 法 》 正 式 实 施 时， 经 济 日 报 社
来源的稳定性，创建党报党刊非市场发
藏很多污秽的东西。作家张伟说：“在
开展了一次报网融合的联合宣传行
行的长效机制。“私订公助”即是一种
这个时期，恰恰操守成了最重要的。唯
动。 不 仅 邀 请 国 家 质 检 总 局 等 部 门
增量手段，建立专项财政资金相比“统
在这个时期，不能苟同，也不能展览肮
官员在网站上就食品安全这一热点
一采购”更有可行性。因为“私订公助”
脏。”
做 在 线 访 谈， 还 在 报 社 举 办“2009
是目前推进党报党刊入户最为有效的方
周跃敏指出，与其说我们正身处“新
中 国 食 品 安 全 高 层 谈 论 ”， 进 行 网
式，借助专项财政资金可使党报党刊的
媒体时代”，毋宁说这其实是一个“新
络 直 播， 报 纸 也 刊 登 相 关 内 容。 这
发行结构从“存量”主导逐步转化为“增
的环境媒体”。一字之差，却代表了党
一 举 动， 引 起 了 上 万 网 友 的 积 极 跟
量”主导。
报应有的科学发展观和理性生存观。
帖， 从 而 大 大 提 升 了 党 报 的 品 牌 效
党报确实在根据形势的变化而变
党报所接受的挑战不仅来自于新媒
化。如今，新媒体的蓬勃发展，给党报
体的冲击，纸质媒体同样与它相互竞争
《党报在新形势新背景下发展战
的发展更是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那么，
着。新形势新背景下，各类报刊层出不
略探讨》指出，在办好报业的同时，
党报又该有何作为？
穷，报纸内容丰富多彩；办报灵活；报
党 报 应 考 虑 多 元 化 发 展， 对 一 些 合
新华日报报业集团总编辑周跃敏在
纸售价低。然而党报也有它极为优势的
适 自 身 运 营 管 理、 有 较 高 利 润 回 报
《多媒体生态环境下党报如何作为》一
一面，那就是权威性。党报发布党委、
和 主 页 相 互 促 进 的 产 业 大 胆 进 入，
文中指出，在复杂的媒体生态环境下，
政府的政策和决策，报道政治、经济和
打 破 单 一 半 包 的 格 局， 开 辟 更 多 的
党报不仅仅是新闻纸，更应是观点纸和
文化等重大主题……
创收点，实现党报的多元化经营。
6
应。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分解的央视蛋糕：红旗下的蛋 ●
记者 / 李霞
“那是 2000 年的 10 月，一个多事 之 秋。 中 央 电 视 台 新 闻 评 论 部 的 人 们， 被 卷 进 了 一 场 深 刻 的、 触 及 灵 魂的变革。许多人暴露出本来面目， 许 多 人 变 得 面 目 全 非， 革 命 的 前 夜 是寒冷的额……” 13 年后，泱泱大国的国家电视台 再 次 面 临 新 的 危 机。 当 年 广 为 流 传 的 央 视 新 闻 评 论 部 内 部 短 片《 分 家 在 十 月 》 也 升 级 了。 这 部 经 典 恶 搞 片 出 自 该 部 门 内 部 年 会， 以 两 部 前 苏联经典影片《列宁在十月》和《列 宁 在 1918》 为 母 本， 剧 中 人 物 换 成 杨继红波波娃、时间诺夫、李挺诺夫、 崔 永 元 斯 基、 白 岩 松 斯 基 等， 调 侃 2000 年《 东 方 时 空 》 改 版、 新 闻 评
警报随时响起
央视放低身段
论部成立的事儿。
主任徐立军说。 这是一组令人感到心慌的数 据。 央 视 以 新 闻 立 台， 但 地 方 台 将
主持人白岩松有句名言：“你
新闻中心的人们聚集在大裤衩观
娱 乐 进 行 到 底。2004 年， 湖 南 卫 视
背靠着大树，你自己就成为大树。”
光 台， 白 岩 松 斯 基 正 慷 慨 激 昂 地 当
凭 借《 超 级 女 声 》（ 收 视 率 最 高 达
这 棵 辐 射 大 江 南 北、 影 响 中 国 人 30
众 演 说：“ 本 台 最 新 消 息， 本 台 记
11.65）杀出重围，领军地方卫视；
多 年 生 活 的 大 树， 已 经 变 成 国 家 文
者 报 道： 本 台 着 火 了 …… 收 视 率 下
2010 年， 江 苏 卫 视《 非 诚 勿 扰 》 把
化 奇 观。 在 视 频 网 站 冲 击、 移 动 终
降， 重 大 新 闻 失 语， 央 视 不 再 是 电
婚恋类节目推到巅峰（最高达 4.53） ；
端 凶 猛、 各 地 卫 视 综 艺 娱 乐 当 道、
视 界 的 延 安， 糟 糕 的 时 代 越 来 越 缺
2012 年， 浙 江 卫 视《 中 国 好 声 音 》
点 击 率 比 收 视 率 更 是 赚 钱 的 时 代，
少终极关怀。”
创 造 选 秀 版 权 引 进 狂 潮（ 最 高 达
央视作为曾经的创新机器面临挑战
警报随时都在响起。在央视内部，
6.1）。
了， 曾 经 的 收 视 率 和 广 告 收 入 之 王
20 多 个 频 道 的 负 责 人 每 天 都 会 收 到
曾经也主打综艺晚会的央视显得
的 地 位 被 动 摇 了。 央 视“ 既 要 打 鸣
两 次 群 发 邮 件，“ 包 括 昨 天 我 台 所
老态龙钟。2013 年 4 月 14 日，央视
又 要 下 蛋 ”， 处 于 体 制 和 商 业、 官
有 频 道 的 收 视 份 额、 主 要 省 级 卫 视
与《 中 国 好 声 音 》 制 作 团 队 灿 星 公
僚 和 市 场、 意 识 形 态 和 收 视 率 的 纠
的 一 些 份 额， 以 及 重 点 节 目 的 收 视
司 合 作 的《 舞 出 我 人 生 》 在 央 视 一
结冲突，是个世界级的难题。
率 的 情 况。” 央 视 总 编 辑 室 评 估 部
套 播 出， 收 视 率 最 高 达 2.14；2012
7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年 9 月 28 日， 央 视 财 经 频 道 推 出
大 气 上 档 次 大 型 脱 口 秀”《 滔 滔 不
《 小 崔 说 立 波 秀 》， 声 称 “ 南 北 名
绝》。
嘴， 巅 峰 对 决 ” ， 但 收 视 率 最 高 仅
央 视 求 变？ 能 下 出“ 理 想 和 卖 点
为 1. 2 5 。
相结合”的蛋吗？
2003 年，央视获准开播 24 小 时 新 闻 频 道， 公 司 化 管 理 ， 全 员 聘
“作为一个老央视人，我认为如果
用 制 改 革 将 正 式 职 工 改 为 聘 用 制，
央视把国内这些兄弟电视台都看做自
编 外 人 员 转 为 企 业 聘 用。2008 年 1
己的竞争对手，那是在某种程度上的
月， 央 视 新 闻 中 心 又 实 施 一 系 列 改
一 种 退 化。 它 的 竞 争 对 手 不 应 该 是
革 措 施， 调 整 下 设 的 9 个 部 门 ， 曾
各 个 省 级 电 视 台， 而 应 该 是 BBC 和
引领中国电视改革的新闻评论部不
CNN 这 样 的 国 际 强 台， 央 视 要 和 它
复 存 在， 被 分 成 社 会 专 题 部 和 新 闻
们 去 竞 争。” 在 央 视 工 作 了 36 年 的
专题部 ， 《 社 会 记 录 》 、 《 本 周 》 、
原副台长张长明说。 今年 5 月，江苏卫视和浙江卫视
《东方 之 子 》 等 栏 目 被 撤 销 。
的两档真人秀跳水节目《星跳水立方》
这 场 改 革 也 始 于危 机 。在 2 0 0 7 年 的 统 计 中， 央 视 新 闻 频 道 的 收 视
和《中国星跳跃》火了之后，央视体
份 额 在 全 国 上 星 频 道 中 局 域 后 列，
育频道的一位制片人来找乐正传媒研
在 台 内 部 跌 至 倒 数 第 二。 为 了 扭 转
发总监彭侃，“这两档节目应该更适
颓 势， 新 闻 频 道 后 来 几 次 调 整 ， 但
合在央视体育频道上播出的，怎么就
依旧不 见 好 转 。 “ 当 年 改 革 的 成 功 ，
落地在省级卫视了呢？”但后来对方
更多来 自 制 度 创 新 和 当 时 宽 松 的
就不了了之了。彭侃说，“说到底，
环 境， 而 如 今 宽 松 的 环 境 已 经 消 散
是因为央视体育频道没有做这类节目
了。 ” 时 间 说。 他 曾 任 新 闻 评 论 部
的强烈冲动，只靠赛事直播广告收入
副 主 任， 兼 任《 东 方 时 空 》、《 焦
已经很好了。” “央视是中央权威大台，做百姓秀
点访谈 》、实 话 实 说 》、《 新 闻 调 查 》 总 制 片，2010 年 离 开， 在 中 央 新 影
节目不是长项，”时间说，央视占有
集团任 副 总 编 辑 ， 分 管 纪 录 片 创 作 。
的新闻资源是全国性的，别拿短处拼
地方台抢进风头，央视也放低
地方台的长处，应继续发挥新闻资讯
身 段， 几 次 挖 角《 非 诚 勿 扰 》 主 持
类节目的独特优势。“相比央视，地
人 孟 非 都 没 成 功，20 1 2 年 春 节 后 请
方卫视更鼓励富有创意的节目，鼓励
他 来 讲 课：《 非 诚 勿 扰》 具 体 是 怎
员工个性的成长。湖南卫视的何炅、
么运作 的 ？ 3 0 多 人 的 团 队 如 何 做 到
录 制“ 致 青 春 ” 特 别 版 ， 站 在 朱 军 旁 边
谢娜、汪涵，江苏卫视的孟非，都很
20 亿 的 广 告？ 当 时 大 裤 衩 课 容 纳
搭 档 的 事 湖 南 卫 视《 快 乐 大 本 营 》 主 持
有个性。”时间说，“我最喜欢看凤
上 千 人 的 审 看 大 厅 里， 座 无 虚 席。
“ 一 姐 ”谢娜；8 月 7 日，央视一套《首
凰卫视周立波的《壹周立波秀》。”
章弘回 忆 说 。
席夜话》改版开播，原《非诚勿扰》嘉
目前中国 250 多家电视台，真正
央视还不断请来外援：2013 年 6 月 2 日， 老 牌 节 目 《 艺 术 人 生 》
宾 乐 嘉 担 任 访 谈 常 驻 主 持 人；9 月 2 0 日 ，
做新闻的只有央视。“但湖南、浙江、
央视财经频道推出窦文涛的最新“高端
江苏这些卫视崛起以后，加上也在尝
8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试做新闻的东方卫视对央视形成了合
央视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转型。这次
力冲击。”史安斌说。不过他认为，
改 版 总 动 员， 最 引 人 瞩 目 的 当 属
今年 4 月 25 日，BBC 发展和研究
中央台与地方台的不同定位，使两者
《新闻联播》与《焦点访谈》。央
总 监 马 修、 网 站 与 新 媒 体 首 席 运 营 官
并不具备可比性。“说央视受到地方
视广告经营管理中心的数据显示，
安 迪 与 央 视 近 300 名 同 行 分 享 了 B B C
台冲击式伪命题，这两者本来定位
2013 年《 新 闻 联 播 》 后 的 总 广 告
的 创 新 经 验。BBC 确 立 了“1+10=4”
就不一样，不能以收视率和广告作
条 数 由 1 4 条 增 加 为 15 条，10 秒 广
的 新 媒 体 战 略：1 代 表 一 个 品 牌 ， 即
为唯一标准，像 BBC 就从来不会与
告 增 加 为 12 条，5 秒 广 告 减 少 至 3
B B C ； 1 0 是 1 0 个 产 品 ，包 括 新 闻 、
英国独立电视台 iTV 去比。”
条 ，总 共 时 长为 135 秒。 《新闻联播》
体育、天气、儿童节目等；4 是 4
总 收 视 市 场 份 额 达 33.48%， 保 持 全
个终端，电脑、电视、平板电脑、
在导向性上是有示范价值的，在覆
国 之 冠 。《 焦 点 访 谈 》 迎 来 开 播 1 9
智能手机。从 2013 年 3 月起，每
盖面上也比较大，我们合作的主要
年 来 首 次大改版，时长由原先 13 分
周 有 超 过 63% 的 英 国 人 在 BBC 在
关系不会变，但是已经有竞争存在
钟 增 至 为 17 分钟，先前只关注 1 个
线平台上观看内容。
了。”东方卫视《中国梦之声》总
事 件 改 为关注 2~3 个新闻焦点。“国
借鉴西方电视台，央视需要更
导演王磊卿说。他对各家电视台做
内 舆 论 监 督 类 节 目 太 少，《 焦 点 访
加 清 晰 的 定 位。 彭 侃 认 为， 央 视
了阶层分析：“央视的受众群代表
谈 》 扩 版，给了更多发挥的空间。”
一 套 相 对 贴 近 BBC 公 共 电 视 台 的
以工农阶级为主；东方卫视主要还
徐 立 军 说。 改 版 之 后， 新 主 持 人 劳
定 位， 而 综 艺 频 道、 财 经 频 道、
是高富帅和白富美们；湖南卫视主
春 燕 全 程站立播报，还加入白岩松、
体 育 频 道、 电 影 频 道 在 商 业 化 上
打少男少女年轻提；江苏卫视中年
杨 禹 两 位评论员。
比较明显。
“ 央 视 毕 竟 是 中 央 媒 体 、喉 舌 ，
看同一个栏目的比率。”
以上群体比较稳定；浙江卫视充满
几档重点娱乐节目也加大了改
“央视要想改变，就必须建立
了浙商风格，对项目投入很大，观
版 的 投 入 力 度。2013 年， 央 视 综 艺
在 产 业 的 基 础 上， 才 能 不 被 收 视
众群体非常聚集，随着引爆点会起
频 道 的 《 星 光 大 道 》 升 级 为《 星 光
率 左 右， 否 则 只 能 一 味 地 去 迎 合
起落落。”
大 道（ 超 级 版）》， 播 出 频 道 改 在
观 众。” 时 间 说。 和 时 间 一 样，
了 覆 盖 人群更多的央视一套晚间档。
很 多 人 对 央 视 的 唱 衰、 抱 怨 和 苛
为了不构成直接竞争，央视和 地方卫视的重点节目之间还会可以
从 2011 年 起， 央 视 出 台 新 的
挪开。央视每个频道都有自己的总
栏 目 综 合 评 价 体 系， 不 再 以 多 年 的
13 年后，央视如何变革，走出窘
编室，负责审看并决定哪个节目上
收 视 率 作 为 节 目 好 坏 的 唯 一 标 准，
境， 是 整 个 媒 体 业 对 新 趋 势 躁 动
哪个时间段。“比如央视新出来一
而 是 加 入 了 传 播 力、 影 响 力、 引 导
不安的缩影。
个节目，不能跟《快乐大本营》冲
力 和 专 业 性 四 个 指 标， 权 重 依 次 为
突，不能跟《中国好声音》冲突，
5 0 % 、 2 5 % 、20% 和 5%。 徐 立 军 说，
想 必 少 了 王 春 雷 们 的 央 视， 更 愿
还不能跟《非诚勿扰》冲突……大
市 场 评 估 部 会 采 用 Infosys 软 件 对
意 将 崔 健 的《 红 旗 下 的 蛋》 重 新
家开会商量，连台长都参加。”章
节 目 的 不 同 指 标 分 析 评 估，“ 收 视
演 绎 一 番 倾 情 合 唱：“ 红 旗 还 在
弘说。
率 是 由 到 达 率、 忠 实 度 和 忠 诚 度 构
飘 扬， 没 有 固 定 方 向。 革 命 还 在
央视已经在释放求变的信号。
成 的， 我 们 就 会 拆 解 一 下 收 视 率 高
继 续， 老 头 更 有 力 量。 钱 在 空 中
从引发全民讨论的“你幸福吗？”
或 低 的 原 因 是 什 么。 到 达 率 是 代 表
飘 荡， 我 们 没 有 理 想。 现 实 像 个
街 头 采 访， 到 直 播 薄 案 庭 审 全 程
看 节 目 的 人 数 是 多 少， 忠 实 度 是 观
石 头 ，精 神 像 个 蛋 。石 头 虽 然 坚 硬 ，
（ 央 视 北 美 分 台 ），内 忧 外 患 之 下 ，
众 看 了 多 长 时 间， 忠 诚 度 是 重 复 收
可蛋才是生命……”
9
求 ，其 实 爱 恨 交 织 。《 分 家 在 十 月 》
如 果 再 来 一 次《 分 家 在 十 月 》，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新闻纸遭挑战， 新闻媒体共环保” ●
记者 / 汤勤
面对当今市场逐渐占据市场的网络数字杂志， 却不乏有些媒体回归传统纸媒市 场。2013 年 11 月 25 日，《环球邮报》和《华盛顿邮报》发布了首期由 60% 草纸 制作的北美杂志。“草刊”—一种由草纸印刷的杂志——向认识环境成本和明确新 闻媒体环境责任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新闻纸是否环保？ 新闻纸是否真的如人们想象的那
主要是用碎木制成，
样生态环保呢？
Canopy 曾在
产量大，所以也不免会因为保证其
当 今 ，因 为 在 印 刷 时 ，其 印
其网站上提供了名为解密新闻用
产量而大量的砍伐树木。就比如，
刷工艺的要求和特点不同，所选
纸背后的秘密的事实检查板块，
为了保证新闻纸的使用性能和纸机
用的纸张也各不相同，常用的纸
其中就有提到新闻用纸原材料是
运转性能，新闻纸一般都用针叶材
张规格有：凸版纸、胶版纸、铜
碎木，碎木是木材产业的废品，
生产，无论是机械木浆还是长纤维
但是由于其
版纸、新闻纸。其中，人们认为
的化学浆，材种均以云杉、冷杉或
比较环保的就是新闻纸。新闻纸
其他针叶材为主。每年新闻纸的大
又 叫 白 报 纸 ，适 用 于 报 纸 、期 刊 、
量使用，随之而来的却是针叶林的
课本、连环画等正文用纸。而新
减少，森林的破坏。
闻纸制作的原料也不尽相同，比 如有采用甘蔗渣浆、竹浆的。而
环保再生纸 VS 新闻纸
用来印刷报纸和一般书刊的新闻 纸的主要是以 80% 以上的机械木
尽管新闻纸并不如人们想象的
浆 和 20% 一 下 的 化 学 木 浆 制 成
所以新闻用纸是一种环保产品。
那样环保，但是人们却并不愿意用
的。
在美国东南部，新闻用纸是纸张
其他的纸张代替，为什么呢？用用
但 是 ，正 如 温 尼 伯 草 原 纸 合
使用量最大的产业之一，每年有
原浆纸（纯木浆纸）新闻纸印刷的
资企业总裁杰夫 ? 哥夫曼所说：
大约 500 万英亩 ( 大约 202 万公
报纸，纸质纯洁厚重，结实而有弹
“ 每 年 仍 有 3 0 亿 棵 树 被 砍 伐 。”
顷 ) 的森林被砍伐。虽说新闻纸
性，容易保存，印刷字体清秀，图
10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片 清 晰， 墨 色（ 颜 色） 明 快， 让 读 者 一
节 煤 1.2 万 吨， 节
在纸媒涨价的背后，体现的是新闻纸的涨价。
拿到手就感觉到美观大方，高档充实，
电 600 度， 按 北 京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新闻纸价格的上升？其中一
有读下去的欲望！宣传效果不言而喻！
造纸七厂生产 2 万
个原因，不免与其成本的增加有关。例如，针
但是这样的纸张却是不容易回收、环保
吨办公用再生纸计
叶 林 的 减 少 ，制 作 新 闻 纸 的 材 料 价 格 随 之 增 长 ，
VS （再生笔记本）
( 市 面 新 闻 纸 ）
的。
算， 一 年 可 节 省 木
新闻纸的制作成本也就随之增加。而另外一个
而 市 场 上 出 现 了 一 个“ 新 秀” —— 再
材 6.6 万 立 方 米，
重 要 原 因 与 其 市 场 的 现 状 是 分 不 开 的。2013
生 纸， 它 要 比 新 闻 纸 更 加 环 保、 价 格
相 当 于 保 护 52 万
年 12 月 11 日，《 中 国 新 闻 出 版 报》 记 者 从
便宜、适于人们阅读。
棵 大 树， 或 者 增 加
2013 年中国报业物资供应年会上了解到，根
再 生 纸 是 一 种 以 废 纸 做 原 料 ，将 其
5200 亩森林。废纸
据 测 算 ，2 0 1 3 年 全 国 报 业 用 纸 量 为 3 0 7 万 吨 ，
打 碎、 去 色 制 浆 经 过 多 种 工 序 加 工 生
得 到 了 利 用， 减 少
比 2012 年 340 万 吨 用 纸 量 减 少 了 33 万 吨。
产 出 来 的 纸 张。 其 原 料 的 80% 来 源 于
了 森 林 的 砍 伐， 为
而今年全年新闻纸总产量约为 370 万吨，进、
回 收 站 的 废 纸， 因 而 被 誉 为 低 能 耗、
新闻用纸提供了新
出口量基本持平，国内新闻纸市场供大于求。
轻 污 染 的 环 保 型 用 纸。 而 且 以 不 同 类
的途径。
而再生纸的价格也要比新闻纸便宜很多。虽然
别的废纸为原料可以再制成不同的再
除 此 之 外 ，新
再生纸的科技含量较高，所以成本也比原木浆
生 复 印 纸， 如 书 报 杂 志、 复 印 纸、 打
闻纸的价格也相对
纸的成本高，但是为了促进这一新事物能够被
印 纸 。但 是 ，由 于 其 不 添 加 任 何 增 白 剂 、
较 高。 近 年 来， 报
人们所接受，实际上再生纸每箱售价却要比原
荧 光 剂 等 化 学 制 剂， 所 以 与 新 闻 纸 相
纸等纸质媒体的价
木浆纸低 35 元。
比， 其 纸 质 比 较 灰 暗 粗 糙， 而 且 极 容
格 逐 渐 上 涨 ，例 如 ，
易 破 损， 印 刷 出 的 字 体 不 清， 图 片 暗
2008 年，
黑 模 糊 ，并 不 是 很 受 大 家 喜 爱 。 但 是 ，
报 摊 的《 新 闻 晨 报 》
不是这样的。经科学检测，纸越白在日光灯下
它却比其他的纸张更加环保。
据调
与《 新 民 晚 报 》，
反射的光越强，对人的视力健越有害。按当前
查 ，一 吨 废 纸 可 生 产 良 好 的 再 生 纸 8 5 0
7 月下旬再次提高
国际通用标准，纸张白度不应高于 84 度，再
公 斤， 节 省 木 材 3 立 方 米， 同 时 节 水
零 售 价 ，每 份 从 0 . 7
生纸的白度为 84 到 86 度。而原木浆纸的白度
1 0 0 立 方 米 ，节 省 化 工 原 料 3 0 0 公 斤 ，
元 调 高 到 1 元。 而
可达到 95 度至 105 度。当前在国际上最流行
11
上海各
为什么说再生纸更适于人们阅读呢？人们 有一个误区，认为纸张色泽越白越好，其实并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83 度的本色再生纸，因为本
纸 草 纸。 纸 草 纸 亦 是 莎 草 纸，
色 再 生 纸 能 保 护 两 球 —— 地
其制作原料主要是一种叫纸莎
球和眼球。
草 的 绿 色 植 物， 它 生 长 茂 密， 高 达 2 米 以 上， 茎 可 做 笔， 茎
草纸的使用
髓 可 造 纸， 根 部 可 作 燃 料， 盛 产于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中， 除 了 再 生 纸 ，另 一 个“ 新
而它的使用也成为当时文明传
秀” 就 是“ 草 刊” —— 一 种 用
播的重要工具。古埃及人最初
草纸印刷的杂志。
是将纸卷成卷轴使用的，后来
草 纸 ，一 种 用 稻 草 等 为 原
为了方便，就裁为一张张的以
料 制 成 的 纸， 其 质地 粗 糙， 多
便 制 成 抄 本， 这 样， 书 本 就 出
用来做包装纸和卫生纸，而玉
现 了。 但 是， 随 着 其 制 作 原 料
扣 纸 、莎 草 纸 则 是 用 于 打 稿 子 、
的减少，纸草纸在历史的长河
草 稿 的 纸 张。 而 如今， 它 也 已
中也逐渐消失。
经成为新闻用纸的一部分。
现 如 今 ，草 纸 作 为 杂 志 的
而 莎 草 纸 的 使 用 并 不 是 现 在 才 开 始 的 。前 3 0 0 0 年 ，美 索 不 达 米 亚 人
一种印刷纸张，再次被人提上
和埃及人以书写的形式来记录宗教条文、法律等，前者用刻刀在泥板上
了议程，成为了当今媒体环保
写字，后者则是在用一种水草做成的草纸上写字，这种草纸就是所谓的
的重要部分。
为了生产草纸， 《企业绅士》和位于
纸，由 60% 农产品废物，如稻草和秸秆，和 40% 由森林管
Color 公 司 的 现 有
理委员会认证通过的木质纤维生产而成。采用的是 Earth
印刷和装订机器。和
温尼伯的草原纸合资
再生纸相比，草纸更
企业的总裁杰夫 ? 哥
加经济，但结果却令
夫 曼， 以 及 2013 年
人惊讶。与之前采用
3M 环 境 创 新 赢 家 展
再生纸印刷的《企业
开了合作，目的是利
绅士》杂志相比，用
用草原纸合资企业的
草纸印刷的“草刊”
专业环保草纸来印刷
纸张看起来更亮，摸
一 个 大 型 杂 志。《 企
起来更软，图像更加
业绅士》的印刷采用
清晰，肤色和颜色平
的是 Prairie Paper
衡效果非常好。
提 供 的 专 业 环 保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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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引进节目——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
记者 / 王婷婷
2010 年， 《中国达人秀》在若干强劲 的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稳坐热门；2012 年，《中国好声音》另辟蹊径，开音乐选 秀新赛制；2013 年，《爸爸去哪儿》悄然 登场，短时间内便掀起一股“奶爸萌娃” 的热潮。作为诸多引进节目的一部分，它 们无疑算作是成功的，不仅深受观众的喜 爱，还在“保留”原味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中国达人秀：首档“零门槛”引进节 目
2010 年 5 月 13 日，上海世博事务所 协调局、东方卫视以及宝洁公司在上海召 开联合发布会，共同宣布《中国达人秀》 选秀活动落户中国东方卫视。这是世界上 最知名的选秀节目首次进驻中国。 《中国达人秀》的节目模式源于英国 2007 年 举 办 的 全 民 选 秀 节 目《 英 国 达 人
中国大众眼前展现，让众人知道了有某一项传统技艺的存在的同时，还让大 家注重对传统技艺的保护。
秀》。在节目的制作、筹备中，《中国达
与原版的另一个不同之处便是叙事方式。《英国达人秀》的呈现就如同
人秀》继承了原版在民间广泛寻找达人的
悬疑电影。它的每一季都是事先录好后再分集播出，并且每一集都会配有不
方法，对每一项奇人技艺都敞开了怀抱。
同的主题和相应的剧情，而现场的所有人都是最好的演员。而《中国达人秀》
同样，《中国达人秀》也重视现场的评委
是在传统思维的影响下，更加注重选手背后的故事，并通过讲故事的方法传
与选手间的互动。但是相比于《英国达人
达节目中表现出来的积极向上、坚持的生活态度和对梦想的追逐。比如达人
秀》而言，《中国达人秀》有着自己的本
秀舞台上第一季冠军刘伟，在舞台上用脚弹奏钢琴、用平淡的语气讲述自己
土特色。
的故事以及红遍全国的“我的人生只有两条路，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地活
在表演的内容上， 《中国达人秀》结
着”，并因此成为了新一代“励志偶像”。
合了中国的文化背景，节目中涌现了许多
当然，《中国达人秀》也在致力于打造“没有任何门槛，不限任何才艺”
传统技艺。让快要濒临失传的传统技艺在
的“零门槛”选秀节目。但是“零门槛”并不意味着没有标准，《中国达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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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的总导演金磊认为，选秀节目的精神内涵
季开播以来，受到了广大观众的热捧，网友“杜文杰 took”评价说：“达人秀
应当是梦想和奇迹的实现，应该传达一种
是让每个人实现梦想、展现梦想的平台，它给与了我们普通老百姓机会，我们
温暖人心的力量。
不必在乎名次，而是说我们曾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达人秀的舞台上取得过
《中国达人秀》自 2010 年 7 月份第一
成功。”
中国好声音：“节目宝典”的模式 化生产
席卷海外的荷兰著名广播电视音乐节 目《The Voice Of Holland》的中国版—— 大型专业音乐真人秀《中国好声音》，在 2012 年震撼登陆浙江卫视，给本就炎热的 暑气更增几分热意。
2012 年 7 月 13 日晚， 《 中国好声音》 在浙江卫视首播便一炮而红，登场的学员 们靠着全身心的投入，带动了荧屏前听众 的情绪。而这场只有声音的战争，通过微 博用户间的转载交流，迅速占据了微博热 词排行榜第一名。
《中国好声音》一经播出便获得了业
或 者 海 报 都 一 样，《 中 国 好 声 音 》 的
节 目 开 始 前，‘ 飞 行 制 作 人 ’ 会 专 门 飞
界内外的赞赏之声，有大批观众说：“这
宣 传 片 头、 节 目 logo、 导 师 拿 着 麦 克
来 为 我 们 的 团 队 培 训， 让 大 家 从 头 到 尾
是 今 夏 最 成 功 的 音 乐 节 目。” 而 主 持 人
风 的 手 势、 现 场 红 色 的 背 景 等 整 体 包
地 熟 悉 节 目。” 李 远 还 透 露， 荷 兰 版 权
王 梁 也 评 价 说：“ 没 有 居 高 临 下， 只 有
装 和 视 觉 元 素 基 本 与 原 版 无 异。 陆 伟
方不仅提供“宝典”，还保证“吸收”。
惺惺相惜，没有虚荣造作，只有全情投入，
说：“所有的 logo 及其位置都是和国
除了有“节目宝典”做支持外， 《中
没有新奇特，只有好声音！”
外 的 一 模 一 样， 连 角 度 都 要 一 样， 正
国好声音》是中国电视历史上真正意义
一 点 或 斜 一 点 都 不 行， 这 是 版 权 方 的
的 首 次 制 播 分 离。 简 单 来 说， 制 播 分 离
美、 韩 等 国 家 便 取 得 可 成 功， 这 些 都 源
要 求。” 除 此 外， 版 权 方 还 会 派 出 专
是指电视节目的生产制作与节目的播出
于荷兰版权方提供的“节目宝典”。《中
人进行现场指导，参与节目制作、执行、 分 别 有 不 同 的 单 位 负 责。 相 较 于 从 前 的
国好声音》的宣传总监陆伟介绍，“宝典”
营销等各个环节。
好声音的成功并不是偶然，此前在英、
“ 一 体 化 ”， 制 播 分 离 更 加 注 重 市 场 前
中规定的内容包括节目宗旨、操作流程、
IPCN（《中国好声音》版权代理
景 和 对 受 众 心 理 的 把 握， 提 高 了 节 目 的
录 制 时 间 表、 工 作 计 划、 现 场 的 机 位 等
公 司 ） 的 项 目 执 行 人 李 远 说：“ 这 个
质 量， 更 受 观 众 喜 爱。 因 此， 制 播 分 离
各个方面。
海 外 模 式 本 土 化 成 功 的 关 键， 是 将 品
也 可 算 作 是《 中 国 好 声 音 》 获 得 成 功 的
牌成功的细节，原汁原味地带到中国。
原因之一。
正如全世界的《好声音》的宣传视频
14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爸爸去哪儿：引人共鸣的真人秀节目
多的打扰。
方 式 了。 孩 子 们 都 是 独 生 子， 又
《 爸 爸 去 哪 儿 》在 播 出 两 期 以 后便成了当前周末档的最热节目。
还 小， 有 脾 气 很 正 常， 但 是 他 们 都表现的很好。”
今年湖南卫视第四季度推出的创 新 节 目 亲 子 真 人 秀《 爸 爸 去 哪 儿》 刮 起 了 一 股“ 爸 爸 风”。 湖 南 卫 视 此 次 为《 爸 爸 去 哪 儿》 这 档 亲 子 节 目 相 当 重 视， 不 仅 购 得 了 版 权， 还 将 原 版 的 拍 摄 技 术、 后 期 制 作 等 一 并 买 了 过 来。 在 制 作 过 程 中， 韩 国 MBC 团 队 会 提 前 告 知 并 帮 助 解 答 遇 到 的 各 种 问 题。 此 外， 湖 南 卫 视 也 会与飞行制片人讨论中国版的人选、 任务安排及剪辑节奏等方面的本土 化改造。 湖南卫视在尊重原版中明星父 亲 与 子 女 相 处 的 情 形 下， 考 虑 到 国 内明星的档期以及播出时长等各方 面 问 题， 将 原 版 的 48 小 时 延 长 至 72 小 时。 而 72 小 时 的 生 活 则 需 要 用 40 多个机位不间断拍摄。拍摄期 间，《 爸 爸 去 哪 儿》 节 目 组 每 次 都 在 每 天 早 上 梳 理 流 程， 确 定 每 个 环 节 该 如 何 拍 摄 等 细 节 问 题。 而 在 拍 摄 过 程 中， 会 有 两 名 编 剧 和 摄 像 紧 跟 明 星 父 子， 前 者 负 责 记 录 拍 摄 内 容， 后 者 负 责 记 录 影 像。 并 且 由 于
不仅是因为节目本身的制作模式
中 国 有 句 俗 话“ 人 红 是 非 多 ”，
采取的是 24 小时全方位跟拍，所以
及其表现形式，也因为《爸爸去
而 中 国 版《 爸 爸 去 哪 儿 》蹿 红 之 后 ，
除 了 房 间 监 控 和 摄 像 机 跟 拍 外， 在
哪儿》这档“奶爸带萌娃”的节
韩国原版《爸爸，我们去哪儿？》
节目制作时也多采用航拍。
目引起了现在年轻男女的情感共
也 被 中 国 观 众 找 出 来 细 细 对 比。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湖 南 卫 视 尊 重
鸣。 随 着 社 会 节 奏 的 加 快， 现
在 对 比 中 不 少 细 心 的 观 众 发 现，
了 原 版 中 的 一 条 规 则： 参 与 节 目 的
代父母与子女之间已经有了心灵
中国版从创意到整个节目内容的
孩 子 们 是 不 能 看 自 己 的 节 目。《 爸
上的隔阂，而年轻父母没时间陪
涉及和基本的风格走向都与原版
爸 去 哪 儿》 的 导 演 谢 涤 葵 说：“ 几
伴、了解孩子，成为一种必须面
的 模 式 保 持 一 致。 对 此， 中 国 社
位 明 星 爸 爸 与 节 目 组 形 成 默 契， 有
对 的 现 实 。因 此 ，《 爸 爸 去 哪 儿 》
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副研究员
意识地不让孩子看电视里播出的节
节目播出后便引起广泛讨论和关
张 建 珍 女 士 认 为， 与 原 版 保 持 类
目， 既 是 为 了 保 证 孩 子 们 在 接 下 来
注是意料之中。网友“未知的自
似风格和模式是引进模式节目的
的节目摄制中继续保持童真的一面，
己 ”就 说 ：“ 我 很 喜 欢 这 档 节 目 ，
一 个 非 常 重 要 的 要 求， 同 时 也 是
也是不想让孩子的私人生活受到过
至少让更多的父亲知道爱孩子的
它的一个价值。
15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从 100 份到 20 份，一个校园报亭的衰落 ●
记者 / 赵一菲
在西南科技大学五食堂的旁边， 座落着一间不足 4 平方米的小报亭。 报亭虽小，但经营的时间却很长。而 报亭的主人，一位穿着黑色外套的老 年男子，此时正坐在报亭的旁边，沐 浴着冬日午后的阳光与旁边的店主聊 天。偶尔经过一个买杂志的顾客，报 亭的主人便起身走进报亭为顾客推荐 书籍。因为是上课时间，食堂边学生 的身影不多，光顾报亭的人也不多。 报亭的主人叫陈伦桂。在新区还 未建立之前，陈伦桂就和家人在老区 开 了 一 家 文 具 店。 在 2002 年 新 区 刚 刚建立的时候，陈伦桂就搬到新区， 租了这间房子。那时，五食堂上面开 了一家超市，因为当时新区外面的商 店还没有建设起来，所以超市的生意
去批发的。每当有新一期的杂志出来
很火。陈伦桂在与家人商量之后，就
时，陈伦桂就马上去进货，进的数量
决定放弃文具店，开始从事卖报纸、
也很多。像《读者》、《青年文摘》
卖杂志的行业，这一干就是 11 年。
这样的热门杂志，一期可以卖出 100
在报亭刚刚开始经营的时候，生
“现在生意越来越差了，我都打算 不再做下去了”
多份。报纸的销售数量也很可观，特 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电脑变得
意很红火。用陈伦桂的话来描述：“原
别是《参考消息》，每一期都几乎卖光。
来雇了两个人一起卖报纸、杂志都忙
那时报亭里的报纸种类也很繁多。陈
越来越普及了，而报亭的生意却变得越
不过来。”那时，手机、电脑、互联
伦桂每年靠卖报纸、杂志和游戏卡获
来越冷淡了。在报亭的生意冷淡之后没
网都还没有普及，学生大多靠纸质媒
得的收入有 5、6 万元，他告诉我们，
多久，陈伦桂就辞退了雇来的两个人。
体来获取信息。陈伦桂每天 7 点的时
当时虽然工作很忙碌，但回报却是很
原来三个人都很忙碌的报亭，现在陈伦
候就准时开始营业了，因为是雇的人，
丰厚的。
桂一个人卖报纸、杂志都显现得很清闲。
所以上班、下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报亭里的报纸、杂志都是陈伦桂自己
以前，新区一共有 3 家报亭，每 一家报亭的生意都很好。
16
慢慢得，新区其他两家报亭都坚持不下 去，关门了。而陈伦桂为了增加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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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比起传统的纸质杂志、报纸， 用手机在线阅读显得更加方便，而且 大多不需要付费。更值得关注的是， 现在，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图书馆， 而图书馆里往往会放置一些杂志、报 纸供学生阅读。这些因素都影响了报 亭的生意。 但并不是所有同学都是这样认为 的，还有一小部分的同学认为报亭的 存在是有价值的。江苏大学的大三学 生瞿莹就喜欢到报亭里买纸质的杂志 阅读。瞿莹认为，纸质的杂志看起来 比较舒服，而且可以保存起来，等想 也不再单一地卖报纸、杂志、游戏机
在谈到以后有什么打算时，陈伦
看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再看几遍。她
卡了。现在，他的报亭也开始卖起了
桂说到：“现在生意越来越差了，我
还告诉我们，纸质的杂志最大的好处
文具，甚至是香烟等商品。陈伦桂表
都打算不再做下去了。”陈伦桂还补
是大家可以相互传阅，还可以一起阅
示：“现在只靠卖报纸、杂志获得的
充到，人老了，没事做，在家闲着也
读、讨论，便于增进同学之间的感情，
收 入， 一 年 只 有 4、5 千， 连 房 子 的
是闲着，所以才希望做下去的。但现
这个习惯是在高中的时候养成的。在
租金都不够。”陈伦桂的报亭每年缴
在的学生大都喜欢通过网络在线阅
初中、高中的时候，因为学校不许学
纳的租金是一万多。
读，很少有人来买纸质的媒体，如果
生带电子产品到校，为了获取信息，
再这样亏损下去，他还是会打算关门
学生只能到商店买纸质的报纸、杂志
的。
相互传阅。
现在报亭所卖报纸的种类只剩下 两种了，像《参考消息》这类原来很 受欢迎的报纸，现在都不单独卖了。
在西南科技大学老区的北门边也
在新媒体的冲击下，不仅仅是校
只有有人专门订购之后，陈伦桂才会
有一家报亭，但报亭的大部空间被文
园内的报亭受到了影响，校外报亭也
根据订购的数量去批发相应数量的报
具占据了，只有一小部分空间放了一
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据中国邮政集团
纸。原来一期可以卖到 100 多份的杂
些报纸、杂志。这家报亭的生意也不
公司统计，在 2008 年到 2011 年底，
志 现 在 只 能 卖 10 份、20 份。 每 次 批
是很好，也只有在吃饭、放学的时候
全 国 邮 政 报 刊 亭 共 被 拆 除 9508 个。
发的杂志、报纸都会有剩余，陈伦桂
才会有人经过看看。
很多报亭虽然生存下来，但主要的收
只能将它们再退回去。陈伦桂的家住 在 城 里， 每 天 开 车 10 分 钟 就 能 到 达
入并不是来自卖报纸、杂志等刊物，
“报亭的存在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报亭了。因为生意冷淡的缘故，陈伦 桂上班、下班的时间变得不再固定。
而是靠一些副业，如水果、零食、文 具等坚持下来的。
当被问到对报亭存在的看法时，
近年来，随着相关部门的关注，
每天想去的时候就去，想回家的时候
西南科技大学文艺学院艺设的刘文娟
报亭的建设有了新的希望。据《光明
就回家了，生活不再像原来那么忙碌
说到：“报亭的存在对我们的影响不
日报》报道，为了满足人民群众的精
了。每天光顾报亭的人很少，只有在
大。”在采访中，我们发现，很多同
神文化需求，中国邮政加大投入力度，
吃饭、放学的时候才会有人到报亭看
学的想法和刘文娟的想法是一样的。
加快了报亭建设的步伐。而校园报亭
看。
随着经济的发展，几乎每个同学都有
作为校园内一处特殊的风景还能存在
17
New Media 新媒体
筷子兄弟：草根的微电影时代 ●
记者 / 肖淑娟 李佳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 的……”所有看过《老男孩》的 人都被触动到了自己心中那根关 于“ 过 去” 和“ 梦 想” 的 神 经。 不 同 于 2007 年 拍 摄 的 带 有 恶 搞 性 质 的 音 乐 电 影《 男 艺 妓 回 忆 录》，这是一部关于怀念与梦想 的微电影。在网络上面世一周， 《老男孩》就获得了一千万的点 击 量， 在 豆 瓣 网 上 评 分 高 达 8.9 分，超过四万人发表了评论。有 人 宣 称 看 了 23 遍。 组 合 成 员 肖
也没多少时间了，该做点有意义
个 故 事 要 讲 完 整 要 40 分 钟，
央和王太利，猝不及防成为了明
的 事 。”于 是 ，原 本 的 片 尾 曲 — —
这个赞助远远不够”。
星。
大桥卓弥的《谢谢》由王太利重
怎么办？是按照投资方的
很 多 人 都 知 道 ，迈 克 ? 杰 克
新 填 词 ，肖 央 再 次 改 写 剧 本 ，《 老
要求将剧本压缩删减到十分钟，
逊的逝世是促成《老男孩》问世
男孩》新生了，它静静等待着自
还 是 坚 持 原 来 的 剧 本？ 这 成 为
的直接因素。但鲜少有人知道，
己展现在世人面前。
当 时 摆 在 王、 肖 面 前 的 最 棘 手
在 MJ 过 世 前， 筷 子 兄 弟 的 心 中
筷子兄弟没有等得太久。
的 选 择 题。 最 后， 作 为 编 剧 的
就 有 了《 老 男 孩 》的 雏 形 。最 初 ，
2 0 1 0 年 ，中 影 和 优 酷 合 作 的“ 1 1
肖 央 下 定 了 决 心：“ 把 它 做 好 。”
他 们 对 于《 老 男 孩 》 的 拍 摄 设
度青春系列电影”青年导演扶持
他们自己投了 70 万，拍成了这
想，与《男艺伎回忆录》基本属
计划选中了《老男孩》的剧本，
部表达自己心中 80 后情感的微
于同一个套路，即直接改编一首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
电影。
日本歌曲，拍一部爆笑的“悲剧
展，但在计划中同时出现的音乐
MV”。
人 张 亚 东 、“ 7 0 年 代 作 家 代 言 人 ”
筷子兄弟早有突破恶搞的想法，
但当大洋彼岸的 MJ 的消息
尹丽川，及电视剧版《手机》导
音 乐 电 影《 你 在 哪 里》 是 两 人
传 来 时 ，他 们 想 到 用 这 个 8 0 后 的
演沈严等面前，王、肖二人显得
的 一 次 初 步 尝 试。 肖 央 认 为 这
共同回忆作为电影的重要线索。
势 单 力 薄 。而 更 让 他 们 担 忧 的 是：
是“ 往 长 一 些 的 故 事 去 突 破 ”。
2009 年 6 月 25 日， 夏 日 的 暑 气
中影和优酷提供的是一个均衡的
还未完全袭来，王太利给肖央打
机会，电影预算是按照十分钟的
《老男孩》的人文情怀更显浓
了 一 个 电 话：“MJ 走 了， 我 们
标 准 给 的 ，但 筷 子 兄 弟 却 认 为“ 这
郁。MJ 的舞步、砖头大的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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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成熟的作品之前，
有了《你在哪里》的铺垫，
New Media 新媒体
式 收 音 机、 蓝 白 色 校 服 …… 影
男 孩 》中 ，他 们 借 广 播 “ 7 0
片的每一个元素和细节都散发
个大中城市的房屋销售价
着 80 后回忆的味道。其中不少
格， 同 比 上 涨 8.9%， 其 中
“泪点”也是他们对现实艰辛
新 建 房 屋 销 售 价 格， 同 比
的 影 射， 电 影 里 王 小 帅 因 为 理
上 涨 10%……” 暗 示 现 实
发 失 败 ，被 顾 客 砸 了 店 的 情 景 ，
中 正 成 为 家 庭“ 顶 梁 柱 ”
灵感就源于现实中他们被客户
的 80 后们的焦虑。肖央曾
拖欠费用的经历。
对《看天下》的记者表示： “ 我 们 不 明 白 ，就 业 、结 婚 、
扑面而来的年代感和电影 细 节 体 现 出 来 的 真 诚， 让 这 两
生 孩 子 …… 这 些 最 平 凡 的
个“ 老 男 孩” 赢 得 了 一 致 的 赞
人 生 理 想， 到 了 我 们 这 一
誉： 他 们 配 了 一 道 药 引 子， 把
代 ，怎 么 就 变 得 这 么 难 ？ ”
所 有 人 都 带 回 了 往 日 的 时 光。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
之后， “ 筷 子 兄 弟 ”又 推 出 了《 父
我 有 过 梦 想 ……” 这 一 句
亲 》，以 亲 情 为 主 打 ，口 碑 颇 佳 。
或许是筷子兄弟最想表达 给 观 众 的。 幸 运 的 是， 他
但 在 成 功 的 背 后 ，突 破 和 创新往往意味着付出更多的努
火爆的原创者之一“叫兽易小星”，最
们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老
力。 由 于 资 金 有 限， 在 拍 摄 中
初的作品也是以意料之外的剧情来引
男孩》大获成功后，媒体的聚光
一 个 人 身 兼 几 职 是 常 有 的 事。
爆观众的笑点。之后陆续制作出《看不
灯“抓”住了筷子兄弟，他们成
《老男孩》的剪辑师徐泰在接受
见 的 女 朋 友 》、《 大 村 姑 》、《 叫 我 爸 爸 》
为了“草根典范”。北京台的网
天 津 网 的 采 访 时 坦 言 ：“ 在 片 场 ，
等转型之作，作品虽也延续了他的恶搞
络春晚盛邀二人，无数投资人和
大家都是群众演员，这边穿着校
风 格， 但 在 深 度 挖 掘 人 性、 坦 诚 赤 裸
编剧的邀请函如雪花一般飞来，
服在工作，一喊‘开始’，大家
反映现实世界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
中影集团老总韩三平也有意愿和
都上去了。省钱是一方面，没什
让网友笑着流泪。
二人合作。他们多年的夙愿——
么片酬，顶多有点辛苦费，很多
在 世 人 的 眼 中， 筷 子 兄 弟 和 叫 兽 易 小
拍摄长篇电影，似乎正朝着自己
人该拿的钱都没拿，关系好的基
星获得的成功是一种“草根的成功”。
招手。
本都是负数，打车什么的都是自
但 筷 子 兄 弟 的 经 纪 人 王 珂 并 不 认 同：
这就是最后了吗？现在， “成
己倒贴钱。”片中，扮演理发店
“肖央是一个业内非常优秀的广告导
功人士”筷子兄弟有车有房，还开着
“妖娆哥”的是副导演、推油大
演， 老 王 也 有 很 多 年 的 积 淀， 我 们 想
自 己 的 工 作 室， 相 信 就 算 他 们 就 此
哥的本职是道具师，连徐泰也客
做 实 力 派。” 在《 老 男 孩》 拍 摄 前，
投 身 长 片 拍 摄 也 不 会 有 人 感 到 惊 讶。
串了一把，饰演一个打牌输得很
筷 子 兄 弟 本 身 已 在 娱 乐 圈 浸 淫 多 年。
但在《老男孩》的 80 后“集体狂欢”
惨的男生。台上台下两不误的他
王太利曾单开一个小公司做艺人经纪，
后， 两 人 冷 静 了 下 来，“ 这 只 是 两
们，与肖央和王太利共同构筑起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的肖央也在广告
周 的 网 络 热 点， 对 我 们 来 说， 更 关
了《老男孩》。
业中打拼了 5 年，《老男孩》中那堪称
键的在后面。”在一阵轰动之后，筷
从 恶 搞 到 用 情 ，肖 央 和 王 太
犀 利 的 剪 辑 就 是 他 与 徐 泰 一 再“ 挑 刺
子 兄 弟 回 归 到 了 自 己 原 本 的 生 活 中，
利完成了这一代微电影导演们的
儿”的结果。但谈起生活的艰辛，他们
只 是 这 场 被 称 为 由 他 们 开 启 的“ 微
华丽转身。中国网络视频界最为
有着与所有八零后共同的感受。在《老
电影热潮”也许并不会那么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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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Media 新媒体
多面微电影 ●
记者 / 王珊
11 月 17 日，全球微电影展 ? 美丽 四川微电影大赛开幕式在成都举办，此 次微电影大赛呼吁更多人参与微电影制 作。成本低、周期短、发行方便，是微 电影的显著优势，由于制作方便，微电 影 的 产 量 也 惊 人， 光 是 2011 年， 国 内 微 电 影 就 多 达 2000 余 部。 微 电 影 是 近 年来才开始出现的新名词，但是人们已 被层出不穷的微电影淹没。 微电影作为 21 世纪的新兴产物， 在 许多人抵制这种快节奏物品时，有更多 微电影的从业者、关注者。微电影，你 看到它绚丽惊艳的一面，你是否了解它 背后的故事？
自由表达
社会中这样一群人，他们也希望在 微电影行业有一席之地，但他们制作微 电影的原因只因为喜爱。
的制作、营销团队。
“加进来的会员，都是喜欢微电影的， 林总总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大学生微电 我们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自由表达的平
影节、华语大学生微电影节、应接不暇
台。”杨伟称，会员们几乎都是有固定
的微电影大赛，国内高校几乎都有自己
工作和收入的，因此，制作微电影在一
的微电影团队。
定程度上是依赖自己的经济基础，不会 特别计较盈利。 近年来，绵阳微电影协会拍摄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从业余向专业
《淘》、《黑白间》、《一代拳霸》等
发展的阶段。”提及会员现今的制作能
多个作品，其中公益性的微电影居多，
力，绵阳微电影协会创办人、会长杨伟
《瘾》、《赌》等现实题材的公益性微
如此回答。
电影受到大众关注，他们正在践行协会
成立于 2008 年的绵阳微电影协会， 宗旨所表达的“用光影影响中国，用影 是由绵阳市爱好者自由组成的文艺性社
平台。生活中，有关大学生微电影的林
像感动世界”。
中国青年报旅游周刊主编、青年旅 游传播研究院秘书长姜蕾说，高校是微 电影发展的舞台，学生是微电影创作的 生力军。
商业化
《老男孩》 及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现在依然是被网友称为“神剧”的经典
团。协会成立最初只有主席姜联和会长
与绵阳微电影协会类似的大学生微
微电影，谈到微电影的发展，不可不谈
杨伟，俩人凭着对微电影的喜爱和不断
电影爱好者，逐渐成为微电影制作团队
在此之后引发的微电影热。过亿的点击
努力，现在已经把绵阳微电影协会发展
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制作的低成本， 量，雪弗莱汽车上涨的销量，不菲的广
到近百人的团队，并且团队有较为完整
微电影能给大学生提供一个表达创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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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收入……在其巨大的商业性背后，各
New Media 新媒体
路人马开始进军微电影行业：视频网
为，资金的筹集一定程度上影响微电
微电影导演李宇宁发表自己的观
站、影视公司、广告公司、导演。人
影的制作。据了解，现今绵阳微电影
点。
人希望分得一杯羹。
协会通过建立网站，收取广告费来获
近两年，一天有五个颇具规模的
得观众越走越远。
取活动经费。
微电影启动仪式的夸张模式不时上演 着。大牌明星、知名导演、高额制作
另一方面，不纯粹的微电影使
微电影想要生存必须要有资金
前行艰难
来源，目前广告合作是微电影盈利
成本、超强宣传攻势，这些都让微电
的 主 要 方 式 。然 而 ，为 了 追 求 利 润 ，
影变得不“微”，这个本应是草根用
微电影在极其“受宠”时也存在
微电影中过度植入的广告，太多的
来展示自我才华、大学生用来自由表
制作的瓶颈，微电影资源受限、零利
商业因素的介入使微电影变成了一
达创意的平台，在商家的操作下，逐
润，最大的问题还是良莠不齐的制作
个长广告，观众不愿其买账。
渐分化。一边是继续草根，一边是深
水平。
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院长鲁连显
度商业化。 面对中国 5.13 亿互联网用户以及 不断攀升的网络视频使用率，不少品
每年优酷土豆这样的大网站微电
认为：“没有人会一直有热情看广
影产量数以万计，其中能获得成功的
告，即使现在不少定制的微电影广
少之又少。《一触即发》、《我爸》、
告取得了不俗的点击率。但是在港
牌企业开始花钱通过微电影来做广
《线索》这些优秀的微电影，成为“微
澳地区，这种将微电影当作另类广
告。由于大多微电影时间内容短，不
时代”的里程碑。更多的微电影淹没
告的方式，已经导致微电影名声被
能收费观看，通常只能靠植入广告的
在网络的海洋中。
做臭了。”
方式获利。制作包括选择剧本、资金 预算、筹备资金、建组、选演员、采 景等前期策划，以及中期拍摄、后期
微电影的水平一方面是制作人员
商业化使得微电影制作，在一 定程度上更偏向博人眼球。在爱微
能力的体现。 微电影虽然“微”小，拍摄过程
电影网这类推荐网站上，排名前五
更简单、平易近人，但这并不代表着
的并非当下流行的励志剧、青春校
微电影的制作者，一种是微电影
微电影的质量要求就要退而求其次，
园剧，大多是一些比较低俗的视频
爱好者，一种是商业性人员。对于微
就可以降低它的艺术追求和观赏标
短片。对于网民而言，制作商这招
电影爱好者与商业机构而言，微电影
准。相反，在拍摄微电影时应储备各
屡试不爽，较高的点击率又增加了
的制作和长期运转都离不开资金的商
方知识，做到精益求精，做微电影应
该部作品的商业价值。
业支持。对于草根微电影制作团队而
有的“微”特色。
剪辑、制作、发行。
最近一段时期内，微电影更多
言，从导演制作到后期宣传很难获得
微电影制作最大的困难是创意不
关注社会公益，把镜头对着弱者、
资助，那些大导演、名人参与的微电
足 深 度 不 够， 微 电 影 受 时 间 限 制，
对着社会底层群体，呼吁更多的目
影则得到更多的资金赞助支持。
在较短的时间内难以把一个较全面
光去关注他们，以达到微电影的社
微电影的制作受前期资金筹备影
的 故 事 展 现 出 来， 内 容 的 故 事 化 的
会公益功能。不可否认这是微电影
响最大，西科大知名微电影制作团队
微 电 影 才 会 长 久。“ 没 有 知 识 经 验
今后发展的一个方向。
104 工作室成员张兴秋表示：“我们
支撑的影像作品只能说是群众自娱
“中国微电影的发展目前存在
现在最困难的设备不足。”设备的不
自 乐 的 视 频 记 录， 而 真 正 的 微 电 影
诸多阻碍，在这样一个不乐观的情
足，更多的还是受资金限制。
其 实 就 是 浓 缩 了 的 电 影， 有 完 整 的
况下，如何把微电影做好、做出特
杨伟表示，团队名誉上虽有政府
故 事 情 节， 恰 当 的 镜 头 组 接， 生 动
色，是我们每一个从业者都要去思
的支持，但是政府除了给予部分的行
的 画 面 语 言， 完 美 的 音 效 配 合， 以
考的。”中国微电影协会执行会长
事便利之外没有任何资金支持。他认
及 触 动 人 心 的 力 量。” 对 此， 知 名
周凯如此表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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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Media 新媒体
商业化的微电影 ●
记者 / 黄静
2010 年，优酷的一部《老男孩》 播 放 量 突 破 4500 万， 成 为 当 年 最 热 文 化 现 象， 并 被 清 华 大 学 尹 鸿 教 授 誉 为“ 开 启 了 网 络 电 影 元 年 ”。 两 年 后， 包 括 优 酷、 土 豆、 爱 奇 艺 在 内的视频网站纷纷开始思考如何驾 驭好微电影这匹飞驰的快马。 有人提出： “如果说 2010 年是 微 电 影 的 元 年，2011 年 微 电 影 持 续 火 热， 那 么 2012 年 可 谓 微 电 影 的 喷 井 之 年。” 各 路 英 豪 瞄 准 了 微 电 影 的 媒 体 价 值， 纷 纷 通 过 新 媒 体、 传 通 媒 体 双 管 其 下 的 方 式， 迅 速 展 开 了微电影市场的争夺战。
微电影与广告
来 越 多 的 人 选 择 在 网 上 观 看 电 影。 微
微电影，促进了本身的发展。
微电影兴起于草根，各种参差不
电 影 凭 借 着 时 间 短， 全 免 费 的 优 势，
齐的“小短片”，来自于各种相机、
在 网 络 播 放 中 占 据 一 席 之 地。 广 告 商
广告商也不满于只是在微电影中植入
DV、手机，但真正把它提升到“电影”
则 是 看 中 了 这 一 点， 将 资 金 投 入 了 成
广 告， 微 电 影 营 销 成 为 广 告 营 销 市 场
层 次 的， 是 类 似“ 天 堂 鸟 影 像 ” 这
本 低 的 微 电 影， 这 也 成 了 微 电 影 盈 利
的 新 宠， 各 个 广 告 商 纷 纷 开 始 推 出 专
样 的 专 业 机 构， 微 电 影 从 个 人 自 拍
的重要来源。
为自己品牌打造的微电影广告。
随着微电影在中国的进一步发展，
的 随 性 表 达， 渐 渐 登 堂 入 室， 上 升
微电影中大量的广告投入，在一定
到 电 影 的 层 次。 投 资 规 模 也 几 十 万
程 度 上 对 其 本 身 是 有 利 的。 前 期 的 微
影
到 几 千 万 不 等， 这 些 投 资 往 往 都 是
电 影 投 入 成 本 低， 而 成 品 往 往 质 量 参
点击率，微博转发 8.7 万次。之后各大
来自广告商。
差 不 齐， 也 阻 碍 了 微 电 影 的 进 一 步 发
品 牌 的 微 电 影 纷 纷 登 场， 凯 迪 拉 克 的
随 着 我 国 网 络 的 发 展， 互 联 网 已 成
展。 而 随 着 投 资 的 增 加， 制 作 者 有 更
《66 号 公 路 》， 三 星 手 机 的《 四 夜 奇
为 一 个 重 要 的 影 视 剧 播 放 平 台。 越
大 的 发 挥 空 间， 可 以 制 作 更 加 优 良 的
谭》系列，益达口香糖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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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2 月，凯迪拉克推出微电 广告《一触即发》，获得了破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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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等都取得了不错的营销成绩。 对于微电影的营销取得这么大的成
助 商 之 间 的 矛 盾， 从 大 电 影 到 微 电 影 都
这 些 传 统 媒 体 的 影 响 力， 使 微 电 影 的
是 永 恒 的 斗 争。 赞 助 商 不 是 慈 善 家， 他
受众群也会更加的广泛。
功，成立于 2003 年的知名品牌营销机 构 品 牌 联 播 一 语 道 破 天 机： 企 业 或 者 产 品 需 要 打 响 网 络 品 牌， 就 可 以 通 过 品牌联播与新浪、网易、搜狐、腾讯、 新华网等在内的超过 2 万家的主流门 户 和 垂 直 类 专 业 网 站 建 立 合 作 关 系。 拥有独立的广告管理系统和技术平台， 能为客户提供基于网络的调研、策划、 设 计、 投 放 与 监 测 等 一 系 列 相 关 的 先 行 与 后 续 服 务。 根 据 客 户 需 求 寻 找 到 最 适 合 的 媒 介、 以 最 优 的 方 式 和 价 格 进 行 整 合， 用 理 想 的 性 价 比 达 成 客 户
们更看重投资回报。” 怎样在微电影中寻找商业元素和艺
微电影是互联网的产物，且目前来 看， 微 电 影 的 发 行 渠 道 还 主 要 是 互 联
术 元 素 的 最 佳 平 衡 点， 在 微 电 影 探 索
网视频网站及新兴的移动互联网平台，
在开始业界对微电影中广告的发展
的 某 些 方 面 走 在 前 方 的 网 易 表 明， 在
但也有少数基于互联网的电视终端。
几 乎 是 一 边 倒 的 赞 誉 之 声， 然 而 经 过
用 户 的 喜 好、 市 场 的 走 向 趋 势 以 及 社
一 年 的 爆 发 式 增 长， 微 电 影 广 告 的 隐
会担当都是必须考虑的初衷。
的目标。
《华夏微电影》西安中心签约仪式暨 订制节目大型活动在西安曲江国际会
患已逐渐明显。 太多的广告使人们高呼： “微电影
2012 年 10 月 21 日上午，陕西卫视
微电影与商业活动
议 中 心 隆 重 举 行。 来 自 全 国 的 多 家 知 名 文 化、 影 视 公 司 与 陕 西 卫 视 签 订 了
不 等 于 长 广 告。” 土 豆 网 的 CEO 王 微 认为，微电影短时间内离不开广告， “但
优酷总编辑朱向阳表示，其实微电
深 度 合 作 协 议， 共 同 打 造 中 国 最 具 权
是 如 果 纯 粹 为 了 广 告 往 前 走， 肯 定 不
影回收成本的渠道并非只有植入广告
威 与 商 业 价 值 的 微 电 影 制 作、 投 放、
会有好下场”。
一 条 路。“ 大 家 已 经 在 尝 试 多 元 化 的
合 作 平 台， 开 创 中 国 电 视 晚 间 黄 金 微
业内制作人刚子，上周走进电影院
商务运营，包括发行收入、音乐收益、
电影时段。
后， 终 于 对 微 电 影 失 去 了 最 后 一 丝 好
衍生品、版权收入等。目前这个阶段，
以前，大多数的微电影都是在等着
感。 当 年 曾 被 筷 子 兄 弟 的《 老 男 孩 》
做好作品，把产业培育成熟更重要。”
广 告 商 的 投 入， 而 现 在 越 来 越 多 的 微
感 动 到 掉 泪 的 他， 如 今 只 能 感 叹： 这
目前中国的微电影正处于一个上升阶
电 影 制 作 者 已 经 不 满 足 于 这 样 了， 他
块昔日的草根乐土已被财大气粗的广
段， 盈 利 是 它 向 前 发 展 的 一 个 重 要 推
们开始了主动招商。
告商集体攻陷！
力。 除 了 广 告， 微 电 影 也 与 众 多 的 传
而他也对同行们的苦水有更多感
媒企业的商业活动挂钩。
各个微电影制作者开始展示出自己 的微电影招商案，2012 年 11 月光影年
触。 拍 部 像 样 的 微 电 影， 成 本 最 少 要
传统媒体的推波助澜，也给微电影
华微电影工作室，为自己的微电影《一
好 几 万， 就 算 有 艺 术 追 求， 也 得 填 饱
的 发 展 带 来 不 少 的 关 注 度。 笔 者 周 围
杯 咖 啡 》 面 向 全 国 进 行 招 商， 积 极 的
肚 子， 除 了 个 别 拍 客 外， 通 常 找 赞 助
就有许多人因为在杂志或是电视上看
寻 找 赞 助 商， 并 且 与 咖 啡 馆 以 及 一 些
商 是 最 好 的 融 资 渠 道。“ 但 导 演 和 赞
到微电影的推荐，就立马上网去搜索。
其 他 的 店 面 商 量 好， 让 自 己 的 微 电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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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Media 新媒体
在 内 播 放， 与 这 些 实 体 店 合 作， 以 吸引更多的广告商的投入。 不仅是这些微电影自身的招商， 一 些 微 电 影 的 比 赛 也 公 开 的 招 商。 2012 年， 中 国 首 届 微 电 影 大 典 面 向 全国进行大规模的招商。 这是一些大型的比赛，而在微电 影 的 重 要 受 众 以 及 参 与 者 —— 大 学 生也在积极的寻找一些商业上的赞 助。 他 们 无 法 寻 找 到 大 型 的 企 业， 便与学校周围的一些商铺合作。
微电影与明星参与 持续发展的微电影，越来越受 到一些明星的注意，而明星的加入 也使微电影的关注度更广。
视频网站上播放，点击率也相对以前
相较于传统电影短片，微电影更 具有娱乐性，创意性，更大的商业广告
的高处许多。
在如今这个讲求“效率至上”， 价 值 以 及 其 迎 合 目 前 微 时 代 的 快 速 生 活
2 0 1 1 年 ，快 乐 女 声 结 束 后 ， 人 人 发 微 博 、 聊 微 信 的 微 时 代 ， 如 同
节奏，满足人们“快餐文化”的需求。
快乐女生的前十强马不停蹄的开始
一个响亮的口号，“这个时代流行微
到现在也越来越多的大导演开始关
了 快 乐 女 声 的 微 电 影 系 列， 前 后
电影”。大量明星加入微电影，几乎
注微电影这个行业了，也更加的强调微
共 有 10 部， 且 分 上 下 两 部 分。 在
每隔几天网上就传出有明星参与微电
电 影 的 艺 术 性 。2 0 1 1 年 1 2 月 在“ 2 0 1 1
2011 年 吸 引 了 不 少 的 关 注， 既 给
影的消息，同时这也带动其粉丝的加
首 届 微 电 影 节 ”上 夺 得 大 奖 的《 梦 骑 士 》
快乐女生带来了持续的关注度，同
入，使得微电影越来越融入到人们的
讲述了 5 个老人环岛旅行、实践梦想的
时也让微电影走进了更多人的视野
生活中去。
故事。这部电影的实质虽然是台湾大众
这些明星的参与，使微电影的性
银行的广告片，但是在内容上没有任何
以 前 ，大 多 的 微 电 影 都 是 由
质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只受到
商业元素，不仅属于典型的艺术电影，
一些知名度不高的二三线明星去参
微电影爱好者的关注，同时也受到了
而且有实验性质，它们释放了导演在长
演，对制作者而言他们的报酬相对
商业上的关注，在悄然中增加它的商
片中所不能尽情呐喊出来的声音，仍然
较低，能够降低制作的成本。而对
业价值，在无形中将微电影商业化。
具有感人至深的力量。
中。
参演者而言，大片正剧肯定轮不到 他们，拍个微电影炒炒话题，顺便 和厂商搞好关系争取能有个代言。 2010 年，励志短片《老男孩》 在 网 络 一 炮 而 红；2011 年， 爱 情 短片《青春期》更创下 2.5 亿点播 量。一时间众多的一线明星也开始 加入了微电影的行列中去。如由罗 志 祥、 杨 丞 琳 主 演 的《 再 一 次 心 跳》，林心如主演的《遗忘》等爱 情微电影，一直在各大门户网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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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众筹网的出现，让新闻采集方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记者的选题不再受到编辑与所在媒体的限制，而是一种新型的 方式——由受众来掌控与出资，赞助完成一篇报道。但新闻众 筹网在国内尚处于萌芽阶段，规模尚小、影响力不大、运作模 式和选题的合法性边界尚不清晰，同时也存在将“新闻众筹” 与“有偿新闻”两者挂钩的担忧。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让新闻有了“新玩法”。２０１３ 年 １１ 月 ２９ 日， 众筹网正式发布国内首家“新闻众筹”平台，据了解，这是国 内第一家试水新闻领域的网络平台。但在国外，其实这一“玩法” 早已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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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新闻新玩法——“新闻众筹” ●
记者 \ 王琴
包的崛起》一文中，创造了“众包”这
做的决定权放在了受众的手里。如果在
巫倩姿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浏览当
个对互联网产业影响深远的术语。其后，
设定的时间之内，资助款达到发起人所
天的新闻，但却发现了一件令自己意想
一大批受到投资人和公众追捧的众筹网
预期的数额，则这笔钱将用于资助媒体
不到的事情。
站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人开展报道或是调查，最后的文章，将
巫倩姿发现自己 11 月 20 日在众筹
在这些网站上，用户可以发布自己
发在发起人的微博或相关媒体的发布平
网上发起的名为《揭秘金钱左右下的时
的众筹项目，并接受公众金额不等的“资
台上。这一模式在美国、法国等国家和
尚圈》这个新闻众筹项目，在短短九天
助”，而这些网站可以从各项目所筹金
地区已有先例。
里筹款目标已经完成，让初踏新闻众筹
额中提取管理费作为收入，一般是 4%—
11 月 29 日晚， 《 新京报》资深记者
目前，记者从“众筹网”网站页面，
领域的巫倩姿万
检 索“ 资 讯 ”
分 高 兴。 在 这 之
可 以 看 到， 目
前巫倩姿报道时
前 已 有 12 位 媒
尚领域已经有十
体人发起了新
年 左 右 的 时 间，
闻 报 道 计 划，
在时尚圈“浸泡”
并 接 受 资 助，
的她知晓时尚品
筹 资 目 标 在
牌与时尚媒体间
1000 元至 8000
各种明或暗的金
元 不 等。 项 目
钱 交 易， 她 一 直
的发起人很多
想把自己所了解的 “内幕”写出来，公之于众。
10% 不等。2009 年所诞生的 kickstarter
来自传统媒体的资深记者，也有部分的
现 已 风 靡 美 国， 同 时， 在 中 国 近 两 年
自媒体人。发起的话题包括诗歌、时尚、
不同，她没有经过自己所在媒体的审批，
也兴起了几家按照这个模式而运营的网
奢侈品、手游、比特币、创业生态等等，
而是通过网友们的“众筹”而完成的。
站，其中比较出名的有“中国梦网”、
五花八门。
但是这篇稿件与往常她所做的报道
国内首秀“新闻众筹”
“众筹”，顾名思义，是指在互联
“众筹网”、“点名时间”等等。
除了巫倩姿的项目，已经筹款成功
而“众筹”这个概念真正波及到新
的还有《21 世界经济报道》记者侯继勇
闻行业，是 2008 年新闻众筹网站“Spot.
发起的《成都创业者生存环境调查》、
us”的上线。“新闻众筹”与其他众筹 《21 世纪商业评论》记者罗东发起的《杭
网上面向大众筹集资金，以帮助筹款人
项目的运营模式一样，即为新闻而进行
州：动漫之都的升级与转型调查》以及
完成某个特定而有意义的项目。众筹这
的众筹。媒体记者或是自媒体人可以在
科技博主信海光发起的《中国手游圈访
个概念源自“众包”，著名互联网杂志
众筹网上发起新闻报道的选题与报道计
谈》等项目，这三个项目的筹款金额分
《连线》的主编杰夫 ? 豪，在 2006 年《众
划，并由网友来筹集资金，新闻能不能
别是 3400 元、6000 元和 3000 元。
26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媒体人的“众筹”之路 的调查记者刘建峰，曾经一手揭露不少
扬的，否则可能遇见干扰与阻碍。最后，
“众筹”可以“帮人圆梦”，比如开间
有影响的“黑幕”。2013 年 7 月，刘建
他才选择淘宝模式，购买者通过购买“阅
酒吧、买台电脑等，并未想可以用作她
峰通过微博和博客，发布名为《独立记
读权限”来阅读与支持相关文章。
最熟悉的新闻。
者征求后援》的计划书，在文中他写到：
经过几周的调查与采访， 今年 10 月
巫倩姿走上“新闻众筹”之路完全
“我准备以独立作者和社会问题观察者
中旬，刘建峰的第一篇报道《平度超限
是因为其好友杨倩，她是网易时尚报道
身份，用独立调查的手法，选择一些制
站》正式出炉，这篇报道是关于《新世
的编辑，现在在一家众筹网站上工作。
度问题、重大公共事件、争议新闻人物
纪周刊》记者陈宝成山东平度老家的“七
在杨的建议下，巫倩姿发起了这个名为
等话题，一年完成 4—6 个选题”。
年拆迁调查”。
一个月前， 巫倩姿只是依稀知道，
《揭秘金钱左右下的时尚圈》的新闻众
在博客中他提到，他的灵感，是来
除此之外自媒体信海光目前也在新
筹 项 目， 筹 款 目 标 是 1000 元。 在 众 筹
自一位在微博上成功众筹到几千元钱去
闻众筹网上发起了一个名为《中国游手
网可以看到，巫倩姿在募资用途中这样
台湾报道“大选”的南京大学学生陈思
圈 访 谈》 的 项 目， 计 划 筹 资 3000 元 作
写道：采访交通费及社交费，“主要就
乐，与陈思乐的交流促使他开始关注众
为 采 访 经 费， 目 前 已 有 46 位 支 持 者，
是一些打车往返采访地、请被采访人喝
筹式生存。
累 计 筹 资 额 已 达 到 3170 元。 在 接 受 媒
咖啡之类的开销”，她准备为她的这篇
在这之后，他开始在淘宝上开了一
体采访时，他讲到：微博、博客平台都
报道去采访一些相关媒体人、公关人和
家 店 铺， 以 100 元 为 单 价， 出 售 总 计
可以作为自媒体的平台，但经济来源一
品牌经营者。作为对支持人的感谢，她
2500 份优先“阅读权限”，“100 块，
直是个问题，新闻众筹正好解决了这个
为不同的金额资助者设定了“发布公开
也就是现在看场电影的钱。”在接受南
难题，也许改变了新闻的形态，使其在
感谢信”、“参加时尚派对”等回馈。
方周末的记者采访时说道。
技术成为一种可能，读者可以去资助自
他也曾经考虑过是否可以通过众筹
己去采访。现有的新闻里，媒体不想做
网站筹资，但很快他发现这个方法是不
的或者媒体不方便做的，众筹就可以解
巫倩姿踏上“新闻众筹”之路也算
行。在众筹网上，项目发起人必须要明
决两个问题：其一是圆非记者的新闻梦
比较早的，但事实上，中国更早、更正
确自己的选题，并以此开展筹款，但他
想，其二是帮助媒体人解决将来的去处
式做新闻众筹的是原《中国经济时报》
所调查的选题，往往是不能提前大肆张
问题。
以某种形式回馈资助者，这也是众筹的 一般规则。
27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选题的合法边界性
在 新 闻 众 筹 网 发 布 会 上 ，网 站 创办人盛佳的一句话被热传，“并 不是任何你认为好的选题都可以见 诸报端，那些未见诸报端却闪烁着 创意火花的选题，或许能通过众筹 的方式获得新生。新闻众筹为有想 法有追求的媒体人提供一个新的玩 法。”但是说到这我们不仅想问， 那些“闪烁着创意火花的选题”有 范围吗？还是项目发行人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
同时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院讲
采访时解释道：众筹网站只是
他 说， 自 己 是 通 过 不 提 前 暴 露 报
师、法学博士周如南在接受南方周
筹款平台，不涉及报道选题的
道 选 题 ，以 及“ 不 情 绪 化 做 事 ”、
末记者采访时讲到，众筹新闻通过
发布，这些报道自有其发布的
“ 专 业 性 叙 述”、“ 不 对 个 人 有
“无组织的组织力量”探索新的
媒体平台把关。同时，他们也
攻击性”等方式，来降低风险。
新闻生产方式和内容，这本质上是
不喜欢意识形态、政治性以及
此外自媒体人信海光在接受经
一场新闻革命。但众筹新闻最大的
攻击性的题材，以免造成法律
济 之 声 记 者 采 访 时 也 讲 到， 新 闻
问题在于，众筹新闻可能变成迎合
和政策的冲突。
众 筹 模 式 刚 刚 在 国 内 起 步， 所 有
资助者的新闻生产方式。此外，还
不 过 ，众 筹 网 还 是 会 给 提
人 都 只 是 摸 着 石 头 过 河。 由 于 没
存在运作模式和合法性边界尚不清
供项目的记者发一份书面答
有 采 访 权 ，他 的 采 访 将 受 到 限 制 ，
晰、公众新闻消费习惯尚待改变等
复，写道：行业调查、深度报
因此新闻监督性质的报道可能会
问题。
道、系列报道都可以在“新闻
尽 量 避 免， 转 而 报 道 一 些 群 众 喜
同 时 仅 在“ 新 闻 众 筹 ”平 台 上
众筹”里出现，我们期待更好
闻乐见而一般媒体又无暇顾及到
线尚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很
的选题，更期待能在众筹网的
的选题。
有 意 思 的 现 象 已 经 悄 然 发 生。12
“新闻众筹”平台上产生普利
月 初 ，众 筹 网 上“ 新 闻 ”这 个 类 目 ，
策奖。
很多资深媒体人也表示担忧， 人 们 可 能 会 把“ 新 闻 众 筹 ”和“ 有
被谨慎地改为成“资讯”。而现在
媒体人对这个没有合法边
偿 新 闻” 联 系 起 来， 也 担 心 新 闻
“资讯”这个类目再度“降级”，
界性的选题上还是有自己的见
门 槛 的 降 低 易 触 及 政 治 红 线。 一
被归档到了“其他”栏目，靠检索
解，刘建峰是所有众筹尝试者
位 资 深 媒 体 人 认 为， 比 较 安 全 的
在能找到“新闻众筹”这个项目。
里最激进的少数人之一，他以
做 法 还 是 远 离 政 治， 侧 重 专 题 与
个人身份众筹资金进行调查，
历史沉淀。
众筹网相关负责人在接受媒体
28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新闻众筹：新闻业在网络时代的创新 ●
记者 / 李楠
新的点子，新的运营模式。其成功 与否还在于它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众筹”（Crowdfunding），顾名 思义，是指在互联网上面向大众筹集资 金，以帮助筹款人完成某个有特定意义 的项目。据媒体报道，11 月 28 日，众 筹网正式发布国内首家“新闻众筹”平 台，为各类媒体的娱乐、时尚、汽车、 体育、房产、互联网等内容题材提供公 众预筹资服务。 “新闻众筹”可谓是新闻行业在网 络时代的革命性实验。中山大学传播与设 计学院讲师、法学博士周如南在接受媒体
有通过，不能够见诸报端。“‘新闻众筹’ 反馈四个环节，而受众作为出资人好比是
采访时曾表示，“新闻重酬”作为实验性
为那些有想法有追求的媒体人提供一个新
消费者。这较之传统模式不同的是它并不
的的新闻尝试，值得肯定。众筹新闻通过
的玩法。”这里意味着媒体人已经有了好
是先批量的生产出来直接上市，而是在这
“无组织力量”探索新的新闻生产方式和
的想法了，只是做这些报道需要脱离原有
类选题还没有做成报道时就需要接受市场
内容，这本质上是一场新闻革命。
的传统媒体的束缚，自己独立出来做在这
的考验。这意味着如果资金筹措不到，或
些报道。那么，真正的独立当然还是经济
者说它不够吸引消费者就会被市场淘汰。
众通过网络这个平台各取所需，互利共赢。 上的独立。要真正做好一篇好的报道当然
从某种意义上看，这种模式密切了新闻生
并且媒体人通过网络改变了生产资金筹备
需要深入去采访、跟踪报道，然而其中需
产 者 与 消 费 者 的 关 系， 众 筹 网 站 则 是 一
这一环节，产生出原来由于种种现实条件
要的经费就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个帮助生产者提高生产计划阶段效率的平
这其中涉及的两个主体：媒体人和受
限制可能无法实现的新闻报道，从而来满 足受众更加细化和个性化的需求。 首先站在媒体人的角度来看，正如众
这一切，媒体人在众筹网上就有机会 实现。把自己的选题放上去等待着对这个 感兴趣的人提供经济上的支持和帮助。
台，具体来说就是生产计划阶段里生产资 金筹集这个阶段。 目前该平台已经上线 12 个众筹项目，
筹网母公司网信金融 CEO 盛佳所说那样，
而在受众这边，部分人群对特定的新
发起人很多来自传统媒体的资深记者，也
“报人未报，写人说未写，另辟蹊径向公
闻产品的需求并不弱，靠众筹模式做出的
有部分自媒体人。话题包括诗歌、时尚、
众传达你的见解。”相信很多有追求的媒
新闻报道理论上颇有市场。
奢侈品、手游、比特币、创业生态等等，
体人都有过这样的苦恼：你对一个选题很
我们把这种模式放在市场里面来看，先暂
五花八门。12 个项目目前均在筹资中，
感兴趣，但是由于它与你任职的媒体定位
且把新闻选题也抽象为一般的商品。把这
但 基 本 都 已 完 成 筹 资 目 标。 如《21 世 纪
不符，或是种种其他原因，你的选题并没
类商品分为生产计划、生产、销售、用户
经 济 报 道 》、 记 者 侯 继 勇 发 起 的《 成 都
29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能 否 筹 足 也 不 是 全 在 于 选 题 的 吸 引 力。 在《小谦：新闻众筹前途迷茫 还是值得 深 究 》 一 文 中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侯 继 勇、 赵 楠、 罗 东 等 新 闻 自 媒 体 人 在 新 闻 众 筹 中的成功也还是有来自自身影响力的原 因。 众筹网站 Iniegogo 的联合创始人斯 拉瓦 ? 鲁宾（SlavaRubin）认为大众为 众筹项目慷慨解囊的理由之一就是他们 关 心 发 起 项 目 的 个 人 和 项 目 本 身。 这 样 一 来， 不 仅 新 闻 选 题 可 以 看 成 商 品， 这 些 自 媒 体 人 个 人 的 声 誉 也 在 其 中。 这 就 包 括 多 年 的 从 业 经 验、 撰 稿 水 平、 对 新 闻 选 题 尺 度 的 把 握 等 等。 这 些 资 深 媒 体 人 当 然 对 敏 感 界 限 非 常 清 楚， 也 正 因 如 此，新闻的质量又得到了一定保障。 当然，非记者拥有新闻梦想也并不 是 因 此 受 到 了 限 制， 仍 可 以 通 过 优 质 报 道、良好的新闻道德来赢得受众支持。 一位资深媒体人表示，比较安全的 做 法 还 是 远 离 时 政 话 题， 侧 重 专 题 和 历 史的挖掘。 在“新闻众筹”平台上线不到一个 月时间里，众筹网上“新闻”这个类目， 被 谨 慎 地 改 为 了“ 资 讯 ”。 后 来， 被 归
创 业 者 生 存 环 境 调 查 》、 自 媒 体 人 赵 楠 发
闻 众 筹 ” 和“ 有 偿 新 闻 ” 联
为“ 其 他 ” 栏 目。 这 也 是 这 个 新 事 物 在
起的《中国比特币市场调查》等等。这些“新
系 起 来， 同 时 也 担 心 触 及 政
不成熟的时候保证自身发展的最好方
闻 众 筹 ” 项 目 的 成 功， 表 明 这 种 在 网 络 时
治红线。
式。
代具有创新意义新闻生产模式在国内拥有
不过，我们仍可以在国
不管这种模式在中国是否成熟，众
外的众筹网站找到可借鉴的
筹新闻模式都是新闻业在网络时代的创
尽管目前众筹新闻在国内作为新事物
经 验， 比 如 说， 众 筹 新 闻 网
新。 它 帮 助 解 决 了 自 媒 体 人 独 立 报 道 新
发 展 态 势 不 错， 仍 有 一 些 业 内 人 士 表 示 了
站 Spot.us 对于每一位出资者
闻 的 资 金 问 题， 同 时， 一 定 程 度 上 满 足
他 们 的 担 忧： 在 这 种 模 式 下， 新 闻 制 作 的
的最高上限是整个筹集资金
了受众的需要。 正如美国作家克莱 ? 舍
门 槛 价 低 了， 为 了 能 完 成 报 道 计 划， 可 能
的 20%。 这 样 做 就 是 为 了 避
基（Clay Shirky）所说，为新闻记者提
会 有 迎 合 资 助 者 的 倾 向。 因 而 背 离 对 新 闻
免出资人对报道的控制。
供报道资金，其实就是“我们”在为“我
一定的市场。
客 观、 公 正 的 要 求。 这 种 新 闻 生 产 方 式 在
此外，对于提出报道计
中 国 相 比 国 外 较 开 放， 人 们 可 能 会 把“ 新
划 的 媒 体 人 本 身， 报 道 经 费
30
们 ” 创 造 机 会。 这 正 是 在 市 场 里 媒 体 和 受众双赢的一个范例。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新闻众筹：看上去很美 ●
记者 / 吴秀华
何 来 精 彩 的 报
前 不 久 ，北 京 朝 阳
道？
区的封井运动使“井底
独立调查
蜗居”客引发了社会关
作 者 刘 建 峰 就
注，作为资深井底人，
发 布 微 博 称：
王秀青受到了众筹网的
“ 我 准 备 以 独
帮助，来自社会各界的
立 作 者 和 社 会
人们均向他伸出了援助
问 题 观 察 者 的
之 手。 近 日 在 新 闻 界
身 份， 用 独 立
也开始了众筹，提出你
调 查 的 手 法，
的想法，发布到众筹网
书 写 民 间 引 领
上，通过募集资金，就
价 值 观 或 挑 战
有可能将其报道出来。
者的奇人异事，
“报人所未报，写人所
每 年 度 结 集 出
未 写 ”， 正 如 众 筹 网
《 奇 人 传 》、《 异
CEO 盛 佳 所 言， 可 是 这个新闻的新玩法真的有看上去那
青 睐， 但 其 涉 及 的 内 容 一 旦 在 网 上 公
事 录 》。 行 文 求 实， 为 当
么美么？
布，就有可能引发报道中的干扰。
今社会留一部民间的信史。
公开选题，引发外来干扰
《南方周末》记者傅剑锋曾写
征求四百位稳定的支持者，
了 一 篇《 金 雕 之 死》 的 文 章， 详 细 描
支持者享有专页挂名和未
述 了 盗 猎 金 雕 的 全 过 程， 近 乎 白 描 的
来 长 期 分 享 版 税 的 权 益 。”
传统的新闻报道多是由记者向
手 法， 将 金 雕 被 捕 到 制 作 成 标 本 的 画
他认为提前宣布选题
编辑提交选题，审核通过后就开始
面 展 现 在 读 者 面 前， 引 发 了 社 会 公 众
可 能 受 到 外 部 干 扰，“ 我
具体操作，但是众筹的新闻却需要
对 猎 捕 者 的 谴 责。 这 篇 报 道 是 记 者 深
也考虑过是否通过众筹网
先将选题公布在网上，让读者自己
入 犯 罪 团 伙， 历 经 艰 辛 才 写 出 来 的，
站 筹 资， 但 很 快 发 现 不 可
去选择。这就意味着新闻在进入市
如果像这样的新闻选题是在众筹网上
行。 在 这 些 网 站， 项 目 发
场前就要接受市场的考验，一些选
公 布， 那 么 即 便 是 筹 集 到 了 资 金， 有
起人必须明确宣布自己的
题甚至会在这个过程中首先夭折，
了 报 道 的 客 观 可 能 性， 可 是 早 已 经 打
选 题， 并 以 此 展 开 筹 款，
而另一些新闻点即使受到了读者的
草 惊 蛇， 猎 捕 金 雕 者 早 已 逃 之 夭 夭，
但 我 所 调 查 的 选 题， 往 往
31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是不能提前大肆张扬的，否则可 能遭到干扰。”刘建锋说。 于 是 他 另 辟 蹊 径 ，开 设 了 一 家淘宝店铺，将自己文章的优先 阅 读 权 限 分 为 2500 份， 以 单 价 100 元进行出售，购得优先阅读 权限的读者可以享受优先阅读本 篇报道的权利。 报道迎合资助者 俗 话 说：有 钱 能 使 鬼 推 磨 ， 现实社会中金钱的作用不可小 觑。新闻众筹本来就是一个为了 报道优质新闻而筹集资金的方 式，一向宣称：“我们缺乏的不 是资金，而是好的新闻、好的故
就 如 买 股 份 一 样 ，公 司 董
事。”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有
事会上发挥巨大作用的都是大
了大众为新闻报道买单，记者可
股东，新闻众筹中能够主导作
接 下 来 就 是 粉 丝 买 单 ，积 少 成 多 ， 最终的功劳却都归他们。 新闻众筹也出现了这样的现
以通过这种方式报道那些自己想
者写作意图的也正是这些捐钱
象 ，那 些 知 名 记 者 发 起 一 个 项 目 ，
做而没有做成的选题。但是这种
较 多 的 人。 他 们 是 否 出 钱， 一
一般情况下都会有人为其捐钱，
形式下的新闻报道会不会受到资
定程度上决定了记者的这篇报
但是默默无闻的筹资者往往难以
助者的影响而有失公允呢？
道能不能见诸报端。
达成需求。知名媒体人拥有较好
时尚资讯网站观潮网的记 者月之海在筹集资金中就遇到了
的人脉资源，所需资金本来就不
不属于小记者的时代
这样的情况，目标筹款 3000 元，
多，再加上他们来自于自身“朋 友圈”的影响力，网络大 V 的转
第一天就有不知名的网友为她投
信 息 时 代 的 名 人 效 应 ，较
了 2000 元， 她 惊 呼：“ 太 惊 讶
之 以 往 更 甚， 名 人 的 微 博、 微
了！”
信总是能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发，使得他们的选题立马成为热 门话题。 一 位 知 名 媒 体 人 称： “我并
而作为台湾首个非盈利调
网络大 V 一条微博就能引来
不 缺 钱 ，也 拒 绝 过 一 些 赞 助 意 向 ，
查报道媒介平台的新闻众筹网站
成 千 上 万 人 的 转 发、 评 论。 名
只是想实验一下众筹这条路，能
weReport， 诞 生 一 年 来， 虽 然
人的时代，名人想要做什么也
不能走通。”《凤凰周刊》记者
以其独特新颖的新闻集资方式在
能得到公众的支持。近年来就
邓飞微博粉丝 420 万、闾丘露薇
业界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是从
有不少明星发动了公益慈善项
的微博粉丝也将近 300 万，相对
它的线上交易数据来看，整个网
目， 募 到 巨 资， 而 他 们 自 己 实
于那些小报记者，自由记者，名
站累计捐款人次只有 440 人，其
际出资所占的比例却不大。他
记者们从在微博这一阵地就已经
中还不乏重复捐款者。
们就是在公众面前登高一呼，
不战而胜了，更何况还有个人的
32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无形影响力。 在 这 样 的 时 代 ，小 人 物 、 小记者如果没有非常引人入胜 的选题，即便在众筹网上也很 难找到生途径，而名记者则不 同 ，他 们 在 自 己 名 人 的 光 环 下 ， 通过朋友和粉丝便可以轻而易 举地将自己的想法转变成现 实。
亟待解决的法律问题 众 筹 网 ，作 为 一 个 新 兴 的 融资平台，在中国正处于起步 阶段，还没有相关的法律对其 进行约束，现在的新闻众筹乃 至整个众筹活动仅仅是建立在
的融资规模不得超过其年收入的
确定性，可能不愿意通过众筹的
互相信任的基础之上，缺乏法
5%。 而 在 中 国， 众 筹 这 一 新 型
方式进行融资，中国也应该跟进
律保障。
的形式已经存在了，但是却还没
这方面的立法。
“鉴于众筹融资是一个新
有法律来整顿。
查 阅 中 国 现 行 法 律 ，目 前 几
兴的互联网融资模式，而且发
网易报道， 《 创 业 家 》杂
乎没有具体的法律法规能判定如
展得很快，所以美国总统奥巴
志 社 社 长、 青 年 天 使 会 秘 书 长
果项目出现诈骗，平台方是否需
马， 早 在 2012 年 就 签 署 了 相
牛文文在接受网易科技采访时表
要承担责任，所以会导致诈骗等
关的法律来规范众筹模式。”
示，天使投资这件事是依托的是
违法成本很低，因而在众筹交易
美国美迈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人和人的信任关系，因为没有财
中只能考验平台的能力和良心。
耿 科 谈 到， 美 国 的参 议 院、 众
务，没有标准化，所以本来就是
议院以及政府部门都希望与时
一个道德的东西，对信任的要求
正是因为资金的问题使一些拥有
俱进，能够为众筹这一新的模
比 对 信 息 的 要 求 大 一 些。“ 把
新闻理想的媒体人将目光投向了
式提供方便，将其规范化。
天使投资完全搬到线上去恐怕很
众筹网。新闻众筹方式的兴起，
难”，不过他仍然认为，虽然有
国内首个新闻众筹平台的发布，
风险，但仍然值得探索。
开启了一种现代的新闻生产方
在 美 国 ，为 了 保 障 投 资 人的利益，促进项目发起人融
“ 没 钱 创 业 ，请 到 这 儿 来 。”
资， 法 律 规 定： 每 个 项 目 在 一
投 资 人 的 利 益 缺 乏 保 护 ，众
式，可能带来新闻界又一轮的革
年内的融资规模是不能超过
筹的过程也没有规范，具有项目
命，但山那边的风景虽美，通向
100 万 美 元， 每 个 项 目 融 资 人
融资需求的人由于这种方式的不
山顶的路却依旧崎岖。
33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国外新闻众筹的黑色“江湖” ●
记者 / 宋晓璐
穆远丽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 让新闻有了 “新 玩 法”。2013 年 11 月 29 日， 众 筹 网 正式发布国内首家“新闻众筹”平台， 据了解，这是国内第一家试水新闻领 域的网络平台。但在国外，其实这一“玩 法”早已出现。
“新闻众筹”墙外开花
“ 众 筹 ”一 词 最 早 出 现 是 在 著
巴 西、 荷 兰 等 国 家。 此 外， 国 外 还
P u b l i s h i n g P a r t n e r s（ 超 过 1 1 0 位
名的互联网杂志《连线》主编杰夫 ?
出现了一些专门为某个领域筹资的
出 版 合 作 伙 伴）” 数 据 字 样， 记 录
豪 ( J e f f H o w e ) 的《 众 包 》一 书 中 ， 众 筹 网 站 ，如 m p h a s . i s 就 是 一 个 专
着这家以新闻众筹著称的网站曾经
他 认 为， 所 谓 众 筹， 就 是 面 向 大 众
门为摄影记者筹集报道资金的网站， 的光辉历史。
集 资， 开 发 大 众 的 钱 包， 让 人 数 众
Vourno 网 站 则 是 今 年 11 月 5 日 刚
然 而 网 站 的 左 上 方 ，三 排 小 字
多的群体代替银行和其他机构成为
创办的一个专注于视频新闻报道的
沉 默 地 立 在 那 里 ——“Thank you
资金的来源。
网站。
for your interest inspot.us. We are not accepting new pitches or
2008 年第一个新闻众筹网站 spot.us 的 成 立， 让“ 众 筹 ” 这 一
Spot.us 的陨落
donations at this time.” （ 谢谢您 对 s p o t . u s 的 关 注 与 支 持 ，目 前 我 们
尖 端 概 念 首 次 触 及 传 媒 行 业。“ 新
已不再接受新的项目与捐助）
闻 众 筹” 的 形 式 最 初 出 现 在 美 国，
2 0 1 3 年 1 2 月 初 ，当 龙 新 周
2 0 0 8 年 1 1 月 ，美 国 一 个 叫 大 卫 . 科
刊 记 者 再 次 访 问 spot.us 网 站 时，
网 站 负 责 人 表 示 ，网 站 暂 时 将
恩的人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新闻众
网 站 显 得 很 冷 清。 最 近 期 的 是 一 条
关 闭 截 至 2014 年 6 月 1 日， 因 为
筹 网 站 — — s p o t . u s 。随 后 ，美 国 又
关 于 葡 萄 栽 培 研 究 的 众 筹 项 目，
spot.us 出 现 了“ 不 应 该 出 现 的 问
相 继 出 现 了 k i c k s t a r t e r 、v o u r n o 、 发 布 时 间 是 2 0 1 3 年 5 月 1 3 日 ，
题”，“ 我 们 正 在 花 时 间 来 重 新 评
indiegogo 等 网 站。 目 前，spot.
也 已 经 荒 废 了 很 久。 网 站 中 上 方
估 spot.us 的商业模式”。
us 这种众筹新闻模式已经扩展到法
记 录 着 的“ 2 2 , 3 5 0 + C o n t r i b u t o r s
spot.us 的创始人之一的
国、 意 大 利、 澳 大 利 亚、 加 拿 大、
（ 超 过 22350 位 贡 献 者 ）、110+
David Cohn 在旧金山 web2.0 展会
34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接受采访时曾提到过想要通过这个
客 文 章 中 ，科恩写到：“spot.us 是我
队。在文中他提到，为了扩大知名度，
项 目 证 明“ 新 闻 业 的 传 统 体 系 将 会
的 宝 贝 ， 现 在 它 长 大 了， 是 时 候 应 该
spot.us 被 美 国 公 众 媒 体（A merican
灭 亡， 但 是 新 闻 业 会 活 下 来”， 他
让 它 走 出 家 门 了。 通 过 这 次 合 作， 两
Public Media） 和 公 共 洞 察 网（the
个资助者为该网站提供资金，并成功完
者 都 获 得 了 成 功， 我 相 信 在 华 金 阿
Public Insight Network） 收 购，
成了关于“加州的人口贩卖”、“在佛
尔 瓦 拉 多 PIN 领 导 下，Spot.us 可
David 曾 想 以 这 种 方 式 来 达 到 提 高 知
罗里达的逃税”、 “保护绿色能源”和“拯
以 更 有 作 为， 可 以 在 那 里 为 我 们 实
名 度 的 目 的， 但 由 于 种 种 问 题， 这 并
救美国证交会外包”等一系列报道。
现 更 高 的目标和愿望。”
没 有 达 到 他 所 预 想 的 效 果， 反 而 使 原
希望用 spot.us 展示让新闻业存活的 另一种方式。 通 过“ 社 区 的 力 量 分 担 雇 佣 一 个新闻记者的成本”的方式实现众 筹 的 目 的 ，s p o t . u s 使 众 筹 的 概 念 真 正被传播到新闻行业当中。到 2010 年 ，在 S p o t . u s 上 已 经有 800 多人为 60 多个报道计划提供资金，平均每人提 供的资金为 60 美元。 在 spot.us 网页里可以看到，到 2010 年已经有 800 多人为该网站提供资 金，到 2012 年 9 月为止，一共有 22320
同时，spot.us 除了在网站上筹集
不幸的是，这颗新星并没有闪
资 金 外， 还 与 许 多 的 公 司、 企 业 等 合
亮 多 久， 就 陷 入 了 迅 速 地 陨 落 的 死
作， 争 取 更 多 的 资 金 ， 或 者 与 这 些 企
亡 漩 涡 中。
2013 年 4 月 8 日，荷兰新闻众筹 网站 De Corespondent 创造了新闻界
业 合 作 完 成 一 件 报 道， 其 中 包 括 波 士 顿 评 论 、 商 业 内 幕、 海 湾 公 民 、 地 球
有的 spot.us 更加支离破碎。
的 一 项 世 界 纪 录， 那 就 是 在 众 筹 项 目
出身“草根”的硬伤
推 出 后 的 三 周 时 间 里 ， 就 获 得 了 130 万 美 元 众 筹 融 资。 该 众 筹 活 动 之 后 又
岛 杂 志、 大 纪 元 时 报、 全 球 报 业 协 会 等在内的 1 1 0 个 合 作 伙 伴 ，到 2 0 1 2 年
在业内人士看来，知名度问题
持 续 了 两 周 ， 最 终 成 功 结 束。 近 1.9
9 月， 该 平 台 获 得 的 捐 助 金 额 已 经 达
才 是 spo t.us 在 新 闻 众 筹 领 域 失 足
万 荷 兰 人 对 此 项 目 进 行 了 投 资， 每
到 167 5 0 美 元 。
的 重 要 原因。
人 平 均 最 低 投 资 了 80 美 元。 但 事 实
Spot.us 除了自己筹集资金和与企
Spot.us 曾做出过积极的改进，
上，De Corespondent 的 创 始 人 Rob
业 合 作 外， 还 收 购 一 些 媒 体 公 司， 以
与 超 过 200 个 出 版 平 台 机 构 建 立 了
Wijnberg 曾是荷兰 NRC Handelsblad
便 更 好 的 进 行 新 闻 报 道，2011 年 11
合作关系希望扩大最终新闻的影响
新闻集团 nrc.next 晨报的主编。Nrc.
月 spo t.us 收 购 了 美 国 公 共 媒 体 来 帮
力 。2 0 1 2 年 4 月 3 日，David Cohn
next 晨 报 是 荷 兰 发 行 量 最 大 的 全 国 性
助促进创新的公共媒体 , 此次收购为
在 自 己 的博客中发表名为《Tospot.
媒 体， 因 此 Rob Wijnberg 本 人 在 荷
众 筹 新 闻 提 供 了 新 的 机 会， 使 之 更 敏
us— —Time for me move on》的博
兰也拥有着极高的权威与地位。
感 和 能 更 好 的 为 公 众 服 务。 在 一 篇 博
文 ， 声 明 自 己 暂 时 退 出 spot .us 团
35
另一边，放眼国内的众筹网发起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的 12 个 项 目 也 不 难 看 出， 几 位 发 起
篇稿子或一个栏目，实际上是一个观
人——侯继勇（《21 世纪经济报道》
察、调查、记录、分析乃至预测的一
记者）、信海光（知名自媒体人）、
整套流程。”
评价道。 回头来看Kickstarter， 自其2009 年 成 立 以 来， 已 筹 集 到 3.52 亿 美 元
这明显将新闻众筹与普通的众筹
之多的资金，其中在该网站发起的新
都是资深的媒体记者或自媒体人，拥
区分开来——新闻众筹的执行难度大
闻报道计划大约为 662 项，总共筹集
有着相当的知名度，即使单纯在个人
大超过普通的众筹项目。一旦发起人
到的资金约为 223 万美元，这些众筹
的朋友圈、微博中发出集资的消息，
兼创作者稍有一点边界模糊的意识，
新闻计划的资金筹集成功率为 37%。
想要筹资业不成问题。
便会出现“过于迎合受众”此类难以
然 而， 新 闻 报 道 的 众 筹 项 目 只 占 到
修正的失误。
Kickstarter 全体众筹项目的 0.2%。
罗东（《21 世纪商业评论》记者）等，
与之相较， spot.us 中的发起人多 为默默无闻之辈。“默默无闻的筹资
梁千里还表示， “ 要确保最终的
有专业人士分析，这可能是许多记者
者往往难以达成需求，但另一些知名
新闻产品具备这些属性，需要一整套
还不太习惯利用该网络平台来筹集报
媒体人在所需资金不多情况下往往来
流程来保障，比如编辑审稿、三审三
道资金，或者是一些记者担心自己发
自于自身“朋友圈”影响力，而非大
校、事后评议等。所谓众筹，是指由
起的调查报道计划会被竞争对手掌
众兴趣”科技记者冯海超撰文评价道。
普通公众凑钱给一个人 ( 自称媒体或
握。
网站本身知名度的局限加上发起人们
媒体人 )，然后他给你生产出来一个
国外新闻众筹网站的迅速萌芽与
出身“草根”，这种种不利因素加起来，
新闻产品。但这个生产过程完全没有
其取得的成果形成巨大的反差，有人
造成了 spot.us 运营困难的境地。
流程制度保障。”，
把这称为“表面的开放”。
在传统的新闻媒体中，新闻计划
目 前 的 国 外 网 站， 众 筹 的 方 向 仍 大
的实施与否通常由拥有职业水准的编
多 集 中 于 非 新 闻 专 业 领 域， 类 似
辑把关，而在新闻众筹网站中，这一
于 GoFundMe、Seedrs、Smallnot、
切都由资助人来抉择。显然对于新闻，
Appsplit 等 众 筹 网 站， 都 或 多 或 少
师、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后张
众筹网站还不是靠谱的集资融资平
偏 向 科 技、 生 活、 应 用 等 方 面， 而
建中在今年发表的一篇名为《众筹新
台。新闻众筹仍然是一个没有完全成
目前最具知名度的国外众筹网站
闻：网络时代美国新闻业的创新及启
型的概念，难以得到推广。
Kickstarter，其主要发展方向也是创
新闻众筹，概念仍未成型
西安外国语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讲
示》的论文中提到，在新闻众筹的世
这一点在台湾的众筹网站
界里，传播权利正不断转移到受众手
weReport 中 得 到 了 体 现。 虽 然 号 称
中，众筹新闻模式将受众放到了新闻
是台湾首个非盈利调查报道媒合于产
筹”模式始终不能取代传统新闻操作。
运作过程中的核心地位。
制平台，它的出现也在台湾新闻业内
“要是想玩个概念是行的，但是请别
然而，这样的变化也会出现另一
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然而目前（截至
把这里边的“新闻”二字当真。”梁
种结局，不少发起人为了得到受众的
2013 年 12 月 11 日 ），weReport 的
千里明确指出。
支持和认可，选择“为五斗米折腰”，
累计捐款人次也不过寥寥 455 个人而
Spot.us的陨落并不是作为一个特
这是新闻具有的高度敏感性所不能容
已， 共 31 个 提 案 里 也 只 有 4 个 正 式
殊的例子摆在我们的眼前，事实上，
忍的。
完成集资，有很大部分已经宣告集资
IndieVoic.es、indiegogo 等大型众筹
失败。 “新闻又不是什么小闹小玩。”，
平台也都开设了新闻众筹平台，但后
样阐述新闻的定义，“什么是新闻？
在新浪微博一篇关于国外新闻众筹的
证实影 响 力 都 不 尽 人 意 。
从专业新闻产品的角度说，绝不是一
文章中，一名网友在下方留言时这样
《法制晚报》执行主编梁千里这
36
意商品的预售。 《人民日报》海外版评价道， “众
Vientiane 万象
曼德拉：被剥夺的权力和义务 ●
记者 / 尹杜娟
曼德拉在《漫漫自由路》中说，每个男人都有两项义务：一项是对家庭、对父母、对孩子的义务，另 一种是对人民、对社会、对国家的义务，每个男人都根据自己的爱好和能力尽到这些义务。但是在南非 这样的国家，黑色男人为了尽人民的义务而被剥夺了作为一个儿子、兄弟、父亲和丈夫的义务和权力。 从库奴到穆克孜韦尼
曼德拉在《漫漫自由路》这本自传中说道， 自己出生在一个名叫姆卫佐的地方，位于 乌姆塔塔市的一个村庄。并且父亲给他取 了一个叫做豪利莎莎的（惹是生非的家伙） 名字，这个名字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的 命运。 但 是 当 曼 德 拉 还 是 个 新 生 儿 的 时 候， 因 为父亲被指违抗英国政府大逆不道而失 去 财 富 和 官 职， 曼 德 拉 和 母 亲 则 只 好 搬 到 库 奴 去 住。 这 也 结 束 了 曼 德 拉 家 族 的
能够在他最后一次呼吸的时候和他在一起。
餐具——刀和叉子。可是情况并不愉
酋长地位。
我就挨着他坐着，坐了三个半小时，见证
快，鸡翅在曼德拉的刀叉并用下在盘
在曼德拉的父亲还是国王的参事的时候，
了他离去的全过程。我认为上帝对我们特
子里打转，弄得曼德拉灰头土脸的验
成功推荐荣欣塔巴继承王位。曼德拉说，
别仁慈，给我们如此长的时间来告别。”
证了温尼娅姐姐的那句“曼德拉是个
荣欣塔巴用了当时他父亲不敢想象的方
虽然温妮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和曼德拉做了
野孩子不配和马替奥罗的女儿一起玩
式 报 答 了 他 的 父 亲 —— 将 曼 德 拉 从 库 奴
最后的告别，但是曼德拉人生中其他的女
耍”。但是即使曼德拉很笨，温尼娅
接到荣欣塔巴·达林迪叶波的王宫。
孩就不见得像温妮一样幸运了。
还是爱上了这个笨男孩。
在 王 宫 里， 曼 德 拉 得 到 了 和 国 王 的 孩 子
马替奥罗牧师的女儿温妮娅与曼德拉相识
在亚历山大， 曼德拉见到了在希
同 样 的 待 遇， 荣 欣 塔 巴 将 曼 德 拉 养 大 成
在穆克孜韦尼，温尼娅爱上了曼德拉，但
尔顿读书时的爱伦·恩卡彬，并且立
人， 直 至 曼 德 拉 因 不 满 国 王 为 他 安 排 的
是后来他们各奔东西，为了理想离开了彼
刻和爱伦坠入了爱河。他们浪漫的、
婚姻，离开王宫。
此，通信几年后也失去了联系。
高调的谈恋爱，他们在露天广场在亚
温尼娅喜欢曼德拉，但是温尼娅的姐姐却
历山大城内的草地上一起漫步，一起
告诉温尼娅：“如果你爱上这么笨的一个
野炊。曼德拉认为他和一个非考撒姑
男孩儿，你将会毁掉你这辈子。”在一次
娘在一起是意见很有胆识的事，他很
2013 年 12 月 13 日曼德拉的第二任妻子温
聚餐时，曼德拉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温尼娅
爱爱伦。但是几个月之后，爱伦搬走
妮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我很幸运，
姐姐说的那么笨，拿起了自己并不熟悉的
了他们失去了联系。
从初恋到晚年知己
37
Vientiane 万象
在库玛先生家住的时候， 曼德拉喜
姆比基勒在车祸中丧生了，但是当局没有
拉在自传中说，自从泽尼像外孙女那么大
欢上了库玛先生的女儿迪迪，但是到最
允许曼德拉送他的孩子最后一程。曼德拉
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拥抱过泽尼，转眼间自
后都没有向迪迪表白。最后一次见面是
在自传中回忆说，他的大儿子还是个孩子
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在咨询室里他
因为迪迪对自己未婚夫的的诉讼案。 1944年曼德拉与第一任妻子艾韦琳 （伊芙琳）结婚，但是艾韦琳不能接受 曼德拉爱事业多过于家庭，于是艾韦琳 离开了曼德拉并带走了长子，艾韦琳与 曼德拉在 1958 年离婚。 就像曼德拉自己所说的一样， 他被 剥夺了一个作为丈夫和父亲的义务和权 力。 1958 年曼德拉与一见钟情的温妮举行了 婚礼，1962 年曼德拉被判入狱时温妮还 是个怀了宝宝的孕妇，但是在曼德拉被 拘禁的 27 年里，温妮为了曼德拉各处 （曼德拉生前和他家人）
奔走，遭遇拘禁、流放。但是温妮还是
的时候，马迪巴·泰姆比基勒去看过
们深情拥抱， 泽 尼 将 自 己 的 女 儿 递 给 曼
与温妮离婚后， 1996 年曼德拉在法
正在工作的曼德拉。后来由于曼德拉
德 拉， 曼 德 拉 在 整 个 探 视 期 间 都 抱 着 这
国 巴 黎 的 一 次 宴 会 上 宣 布 说：“ 我 再
忙于地下政治活动和法律文件，没有
位 外 孙 女。 在 见 面 的 那 天 女 儿 还 让 曼 德
一次坠入了爱河，连我自己都没有想
时间见到自己孩子，突然一次见到马
拉 给 自 己 的 外 孙 女 起 了 个 名 字 —— 扎 孜
到。”1998 年曼德拉 80 岁生日那天，
迪 巴· 泰 姆 比 基 勒 的 时 候， 马 迪 巴·
蔚（希望）。
他和第三任妻子格拉萨举办了婚礼。
泰姆比基勒似乎已经长大成人了，说：
曼德拉说，因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照顾我们的
具有特殊的意义 ，因为自己在监狱这么
家。”
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没有放弃，等到了曼德拉被释放的那天。
心怀愧疚的父亲
1987年曼德拉的第二个女儿泽尼与
曼德拉 2005 年 1 月 6 日宣布自己的
斯威士兰的所布朗萨国王的儿子图布
儿 子 马 克 贾 托· 曼 德 拉 当 天 在 约 翰 内 斯
有些孩子甚至是 20 年间没有见过自己
姆兹，但是曼德拉当时无法亲自将自
堡 一 家 医 院 死 于 艾 滋 病。 曼 德 拉 说 因 为
的父亲。曼德拉的长女是个女强人，但
己的女儿送上幸福的殿堂，曼德拉托
自 己 常 年 为 了 反 种 族 事 业 奔 波， 对 自 己
是这位女强人女儿却没多少时间和父亲
自己的好友乔治·毕佐斯代替自己行
的孩子并不了解。在儿子的葬礼致辞上，
见面。
使了父亲的职责。
曼 德 拉 只 说 了 一 句：“ 我 儿 子 是 一 名 律
曼德拉很少有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
1969年7月的一个早晨曼德拉收到
因为王室成员的好处， 曼德拉与女
了一封电报，他的大儿子马迪巴·泰
儿泽尼一家被允许在咨询室面谈。曼德
38
师， 受 到 了 专 业 领 域 的 认 可， 这 是 他 的 荣耀。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Vientiane 万象
三个阶段
三个词语 ——素描曼德拉
●
记者 / 邹蓉
12 月 10 日上午 11 点 （北京时间下午 5 点）
越下越大的雨， 被认为是上天送给曼
出生在姆卫佐（位于河边的一个小村庄）
德 拉 的 临 行 礼 物。 曼 德 拉 去 世 的 消 息 传
的 曼 德 拉， 在 这 儿 开 始 了 自 己 的 最 初 记
出， 坐 落 在 索 韦 托 的 故 居 门 前 有 一 批 黑
忆，也耳濡目染地接受了教化。
南非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 人 在 这 儿 用 舞 蹈 的 方 式 缅 怀 逝 世 的 人，
作为酋长的儿子， 曼德拉属于科萨人
“91 名各国政要出席”
这所红砖小房子所在的地区是种族隔离
的 王 室， 这 样 的 生 长 背 景， 让 他 从 小 就
“1500 名记者来到此地”
政 府 规 定 的 黑 人 定 居 点， 位 于 郊 外， 同
培养了他自尊、自信，和对权力的主张。
“ 全程安排为期 10 天”
时 也 是 出 了 名 的 贫 民 区， 而 白 人 则 在 曼
在 曼 德 拉 还 是 一 个 新 生 婴 儿 的 时 候， 其
“ 面向全球全程直播”
德 拉 广 场 布 满 鲜 花， 这 里 所 在 的 桑 顿 是
父亲陷入一场围绕剥夺他的酋长职务的
“这不是南非世界杯”
约 翰 内 斯 堡 新 兴 的 商 业 和 金 融 区， 有 钱
争 论， 在 长 大 后 的 曼 德 拉 看 来“ 此 事 充
“这是曼德拉葬礼现场”
人都在这儿。
分 反 映 了 父 亲 的 人 格 素 质”， 认 为 教 养 不 是 素 质， 是 人 格 的 主 要 造 型 材 料 的 曼 德 拉 说：“ 我 父 亲 具 有 一 种 富 有 自 尊 心
童年：印象
的 叛 逆 性 格 和 追 求 公 道 的、 百 折 不 挠 的 被大西洋桌湾环绕的罗宾岛， 与不远
正 义 感， 这 也 是 从 我 自 己 身 上 可 以 找 得
处 的 桌 山 相 互 对 视， 但 对 于 狱 中 的 囚 犯
到的性格。在回忆录《漫漫人生路》中，
而 言， 登 上 桌 山 只 能 是 一 种 奢 望。 奢 望
曼德拉提到父亲的一件事：
之 外， 被 迫 每 天 到 采 石 场 从 事 繁 重 的 体
有一天， 我父亲管辖下的一个老百姓
力 劳 动 的 曼 德 拉 说 到，“ 他 们 想 用 这 种
因 丢 失 了 一 头 牛 而 告 了 他， 英 国 政 府 的
方式来摧垮我的精神，结果却恰恰相反”。
行 政 长 官 立 即 送 信 要 我 父 亲 去 见 他。 当
踏 出 居 住 多 年 的 牢 房， 并 担 任 总 统， 在
我 父 亲 收 到 这 封 召 见 信 的 时 候， 他 作 了
很 多 人 看 来 这 本 已 不 可 思 议， 但 在 曼 德
如下回复： “Andizi,ndisaqula” （ 我不去，
拉 眼 中 这 一 切 似 乎 理 所 当 然，“ 我 相 信
我 还 准 备 战 斗）。 当 时， 这 种 违 抗 英 国
是 父 亲 的 素 质 传 给 了 他 的 儿 子”， 虽 然
政 府 的 行 为 被 认 为 是 大 逆 不 道 的， 他 是
父 亲 和“ 我” 生 活 在 一 起 的 时 间 很 短，
在维护他作为一个酋长的传统权力而向
仅有的记忆也全集中在童年。
英国政府挑战。
39
Vientiane 万象
在 遇 到 氏 族 问 题 时， 曼 德 拉 的 父 亲 没
个月军事训练，并搜集和研究了多国
的 头 脑 ，它 妨 碍 战 略 的 制 定 与 实 施 ，
有 按 照 英 国 国 王 的 法 律 去 处 理， 而 是
游击战资料和关于武装斗争的著作，
一 个 领 导 者 承 担 不起仇恨的代价。”
按 照 部 落 惯 例 去 处 理， 他 相 信 统 治 南
当他读到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
出狱后， 曼德拉与南非白人政权谈
非的英国政府没有法定的权力对他怎
中 国 》（ 即《 西 行 漫 记 》）时 ，他 说 ：
判，成功领导人民和平废除了种族隔离
样， 这 种 自 信， 是 对 一 个 原 则 的 深 深
（ 曼德拉致敬 ）
信仰。而这种信仰也影响了曼德拉。 青年：愤怒 上世纪 40 年代左右，甘地来到南 非 ，和 曼 德 拉 一 样 ，甘 地 也 是 一 名 律 师 ， 有 时 会 穿 礼 服， 打 领 带， 但 白 人 让 他 摘 掉 帽 子 ，并 把 他 从 头 等 车 厢 赶 下 去 ， 甚 至 大 打 出 手 ，南 非 就 此 成 为 甘 地“ 非 暴 力 不 合 作 ” 思 想 的 起 点， 印 度 侨 民 请 他 留 下 来， 领 导 民 权 运 动， 而 青 年
“中国革命真是一部杰作，是真正的
制度。而今，他已走，但留下的政治遗产
的曼德拉在那个时候的表现并不是宽
杰作。如果你了解到他们开展革命的
告诉南非甚至非洲，他并未远离。除了他
恕与和解，而是愤怒。
方式，就会相信所有事情皆有可能。
的抗战史，成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负责解
很多人把曼德拉称为 “圣雄甘地第二” ， 中国革命真是个奇迹。”被捕后，他
决内战遗留问题，给国家的转型提供一种
但曼德拉委婉地表示“尼赫鲁才是我心目
的“民族之矛”战友们，则在监狱外
思路，也是政治遗产之一。此外，他建立
中真正的英雄”。并一再强调：“不能把
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暴力行动，
了一个由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法案保护的
非暴力看作是一种神圣不可违背的原则，
爱 尔 兰 共 和军为“民族之矛”提供炸药
法治国家，在担任一届总统期满后，放手
而应当把它看作一种根据形势需要而使用
制 造 技 术 ， 东 德 国 家 安 全 部“ 斯 塔 西 ”
让其继任者上台，留下一个不专权的政府，
的战略战术”。被捕前后的行径，用“违
则 为 其 提 供 了 训 练 支 持， 曼 德 拉 当 时 的
成为非洲榜样。
背非暴力原则”来评价，显然已不合适，
妻 子 也 因 为 与 几 个“ 行 为 野 蛮 ” 的 组 织
毕竟当事人已经否认“不能”将其视为“神
过 从 甚 密 而受到牵连。
圣”。
政 治 运 动 的 原 因：“ 当 我 知 道 我 将 在 自 由 解 放 斗 争 中 度 过 我 的 一 生 的 时 候， 我
老年：宽恕 已 经 记 不 清 是 什 么 时 刻 被 政 治 化 了， 在
1961年， 曼德拉创立了非国大军事力量 “民族之矛”并担任总司令。成立一周以后，
在回忆录中，他这样谈到自己投身
在狱中时， 曼德拉就乘机和狱长谈判，
南非做一个非洲人（即南非土著黑人），
“民族之矛”在约翰内斯堡、伊利莎白港 并成功换掉了一名狱长，这类似出狱前和
意 味 着 他 从 出 生 的 那 一 时 刻 就 被（ 种 族
水电站等地制造了一系列爆炸事件。在接 白人谈判的“预演”。而当其在 90 年代初
隔 离 制 度） 打 上 政 治 的 烙 印， 不 管 他 知
下来的 29 年，这个组织还带来了无数起流 终于走出监狱大门时，《纽约时报》采访
道 这 个 事 实 与 否。” 所 以 当 曼 德 拉 走 出
血冲突、汽车炸弹事件，非国大也就此被 曼德拉时曾问他，在 遭 受 了 如 此 野 蛮 的
监狱大门的那一刻起，仇恨已卸下，“让
美国政府列为恐怖组织。之后曼德拉离开 折 磨 后 ， 他 如 何 能 够 抑 制 仇 恨 ？ 他 几
黑 人 不 仇 恨 白 人、 白 人 不 恐 惧 黑 人” 是
非洲，在埃塞 俄 比 亚 和 摩 洛 哥 接 受 两 乎 不 屑 一 顾 地 回 答 说 ： “ 仇 恨 搅 乱 人
他上台后努力实践的原则。
40
Vientiane 万象
自由之路无坦途 ●
记者 / 陈思言
这 天 ， 南 非 维 克 多 · 维 尔 斯 特
入 反 对 种 族 隔 离 的 政 治 运 动。
监狱里的他只得借用别人的眼镜，
监 狱 大 门 外 聚 满 了 人 群， 人 们 的 肤
1962 年，政府以煽动罪把曼德拉
但 这 丝 毫 没 有 影 响 他 的 演 讲。 他
色 各 异 但 却 神 情 专 注， 目 的 只 有 一
逮 捕 入 狱， 曼 德 拉 开 始 了 他 长 达
这 样 说 道：“ 此 刻， 站 在 你 们 面
个， 等 他 出 来。 这 一 天 不 平 凡。 已
27 年的牢狱生活。在狱中，曼德
前 的 并 不 是 一 位 先 知， 而 是 你 们
满七十岁的纳尔逊 ? 曼德拉在妻子
拉每天都需要前往监狱的采石场
谦 卑 的 仆 人。 是 你 们 不 知 疲 倦 的
的 搀 扶 之 下 走 出 了 监 狱 的 大 门， 随
工 作， 每 天 要 做 大 量 的 工 作， 住
英雄般地奋斗让我今天站到了这
之 而 来 的 是 民 众 们 的 欢 呼 声。“ 马
在 四 平 米 的 牢 房 里 面， 只 有 一 扇
里， 我 要 把 自 己 的 余 生 交 到 你 们
迪 巴！ 马 迪 巴！ 万 岁！” 听 到 自 己
小 小 的 窗。 这 样 的 环 境， 曼 德 拉
手上。”
的 族 名， 曼 德 拉 高 兴 地 回 应。 他 左
忍受了 27 年。
1990 年 的 南 非 十 分 混 乱，
手 挽 着 他 的 妻 子， 右 手 握 拳 举 起，
“ 在 这 里， 曾 有 一 个 拥 有 如
虽 说“ 种 族 隔 离 制 度” 已 经 被 废
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欢呼声。
此勇气的人面对不公而毫不屈服，
除， 但 社 会 上 存 在 着 最 大 的 问 题
这 一 天 是 1990 年 2 月 11 日，
我和我的家人站在此处深感自己
依 然 是 种 族 问 题。 那 时 南 非 街 头
曼德拉在度过了他 27 年的牢狱生涯
的 谦 卑。 世 界 应 该 感 谢 这 位 罗 本
常 常 会 发 生 激 烈 的 枪 战， 而 对 战
之 后 终 于 迎 来 了 自 由 的 曙 光。 根 据
岛 的 英 雄， 他 提 醒 我 们， 没 有 任
的 双 方 人 群 往 往 肤 色 不 同。 南 非
当 时 在 场 的 工 作 人 员 回 忆：“ 人 群
何 牢 狱 能 束 缚 人 类 强 大 的 精 神 。”
国家队绿金跳羚队当时就是种族
聚 集 在 接 送 曼 德 拉 的 车 前， 车 子 只
在 曼 德 拉 住 过 的 监 狱， 奥 巴 马 在
问 题 的 一 个 矛 头。 所 有 的 黑 人 都
能 缓 慢 的 移 动， 到 达 市 政 厅 时 整 整
留 言 簿 上 写 道。 今 年 六 月 份， 同
希 望 它 输， 而 所 有 的 白 人 都 盼 望
迟到了六个小时。”
为黑人总统的奥巴马站在当年曼
它 胜 利。 当 体 育 部 提 出 要 废 除 跳
国人总称他马迪巴
德 拉 牢 房 的 窗 前， 体 验 曼 德 拉 当
羚 队 的 标 志 和 名 字 时， 曼 德 拉 坚
出 生 于 南 非 特 兰 斯 凯 腾 布 部 落
年“阶下囚”的滋味。
决 反 对 了。 他 坚 信 改 变 就 要 从 这
的 曼 德 拉 是 部 落 王 位 的 继 承 人， 然
出 狱 以 后 的 曼 德 拉 在 市 政 厅
里 开 始。“ 如 果 仅 仅 是 在 体 育 方
而 现 实 却 是： 他 并 不 愿 意 去 承 袭 父
发 表 了 演 讲， 脸 上 的 皱 纹 已 经 清
面 就 存 在 着 那 么 大 的 种 族 歧 视，
亲 的 王 位。 这 个 决 定 也 影 响 了 曼 德
晰 可 见， 黝 黑 的 肤 色 使 他 的 一 头
那 么 整 个 国 家 呢？” 于 是 他 开 始
拉 后 来 的 人 生 道 路， 随 后 他 积 极 投
白 色 显 得 十 分 刺 眼。 把 眼 镜 忘 在
关 注 橄 榄 球， 甚 至 还 记 住 每 一 个
41
Vientiane 万象
球员的名字。他企图通过比赛来减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国内曼德
少种族之间的隔阂。当球队胜利以
拉 的 支 持 者 一 片 哗 然 ，一 些 人 说：
“生命中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
后，隔离制度被民族自豪感狠狠打
“曼德拉没必要与其他人分享这
永 不 坠 落， 而 是 坠 落 后 总 能 再
击了。我国中医罗才贵曾被派去给
个 奖 ，尤 其 是 那 是 关 押 他 的 人 。”
度升起。”——曼德拉
曼德拉治疗。他说：“他很谦和，
当组委会宣布获奖的时候，曼德
身边的人总喊他马迪巴，这是他的
拉从容地走上了台。这一次他没
族名。”作为他的私人医生，罗才
有忘记带上他的眼镜。他掏出眼
贵 与 曼 德 拉 同 住 一 个 屋 檐 底 下 ，“ 他
镜缓缓地戴上，在向组委会问好
太 累 了 ，一 天 要 工 作 1 8 个 小 时 。”
后 ，他 祝 福 了 同 获 奖 的 德 克 勒 克 。
与德克勒克殊途同归
南非人民从电视里看到的是曼德
弗雷德里克·威廉·德克勒克
拉与德克勒克握手的画面，黑白
是旧南非的白人总统。他与曼德拉
双手相握，代表了一个新时代的
的不同不仅仅是肤色还有环境。他
开辟。
从小就受到“种族隔离制度”的熏
“我们当然还能执政五到十
陶，而曼德拉却深受其害。没有想
年，但那是毁灭之路。和谈的时
到的是，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会走
刻已经到来。”这是德克勒克的
向 同 一 条 道 路。1990 年， 在 南 非
一 句 名 言 。1 9 9 4 年 ，在 非 国 大（ 现
总统德克勒克的努力下，南非结束
南非执政党）和德克勒克的努力
了“种族隔离制度”。同年，德克
下，临时宪法组织民主选举建立
勒克顶着压力宣布无条件释放曼德
了新南非。在第一次不分肤色地
拉出狱。其实，德克勒克在上任之
民主投票后，曼德拉当选了南非
初就进行了一系列与黑人和解的运
的总统。作为南非第一位黑人总
动，但收效并不大。在进行南非国
统，他给南非带去了新的活力。
内民主改革的过程中，德克勒克不
1994 年 后， 据 统 计 南 非 的 犯 罪
断受到来自党内右翼分子的阻挠。
率逐年下降，而因种族问题所发
“ 种 族 隔 离 制 度 ”在 南 非 根 深 蒂 固 ，
生的争端也逐年减少。曼德拉，
彻底地拔除十分困难。在曼德拉出
已经成为了追逐自由的代名词。
狱以后，德克勒克做出了许多努力
在他逝去以后所留下的，也是和
去创造机会与曼德拉进行和平会
平。
谈。 1 9 9 3 年 ，诺 贝 尔 奖 组 委 会 宣 布
注：本文章标题来源于曼德拉 1953
授予曼德拉和德克勒克和平奖。在
年的著名报告《自由之路无坦途》
42
Vientiane 万象
光影世界中的曼德拉 ●
记者 / 陈婷
Shosholoza
电 影《INVICTUS》（ 中 文 片 名：
去！”从曼德拉出狱的那一刻起，几乎
成事在人）在一首曾经由黑人奴工以对
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白人都在恐
唱形式演绎的南部非洲的传统民歌中展
惧着。
开。
“他能赢得选举，但他能治理国家
1990 年 2 月 11 日，星期天，南非
吗？”曼德拉就任总统的第一天还未正
你跑掉了
阳光明媚。绿茵球场上，身着统一黑白
式开始，南非人民就抛给他的这样一个
在那群山上
条纹运动衫和白短裤的白人孩子正在进
问题。
行橄榄球训练。隔着一条公路，黑色铁
总统曼德拉到比例陀利亚上任，他
栅栏围住的橄榄球训练场对面，黑人孩
将面临是经济、失业率及犯罪率等问题，
子正奔跑在枯草丛生的球场上，踢着足
同时还要平衡黑人的渴望和白人的恐
球。几辆警车护送着一辆灰蓝色汽车驶
惧。曼德拉走进前总统德克勒克那代表
过，黑人孩子们冲到残破的铁网围栏前，
白人的总统官邸，他环视着这一尘不染
振臂高呼“曼德拉！曼德拉！”白人孩
的总统办公室。雪白的地板，雪白的皮
子们停下训练看着这一幕，目光疑惑，
椅沙发，雪白的窗帘，曼德拉身着黑色
他们的橄榄球教练说：“记住这一天，
的西装，伫立在总统办公桌前，只沉默
孩子们。我们国家就在这一天完蛋了。”
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1994 年 4 月，南非举行历史上首次
种族隔离制度被废除，白人仍旧带
不分种族的总统大选。南非黑人一直争
着有色眼光看待着这些肤色有别于他们
取的这一天终于到来，这是第一次，黑
的黑色人种，黑人仍旧怀疑着那些曾凌
人自由地跟白人一起投票。这一年，曼
驾于他们头上近四个世纪的白人们。曼
德拉出任南非总统职位，成为南非历史
德拉雇佣白人护卫队，他的亲随不解曼
上第一位黑人总统。
德拉为何要安排四个白人特警做自己的
曼德拉继任总统的这一天，象征着
保镖，曼德拉说：“和谐的彩虹之国就
南非进入了一个新纪元。
从这儿开始。种族和谐，就从总统保安
南非当地的白人父亲对他的儿子
队开始。”
说：“我想都没想到会有今天，我为你
曼德拉的黑人亲随恐惧着那些白人
感到遗憾，儿子，你的人生还有一大半
特警和留在这个总统办公室里的旧白人
要过，将来这个国家前途暗淡啊。”“黑
政客们，他唯恐这些白色人种会再一次
人会抢走我们的工作，把我们逼到海里
伤害曼德拉和他的黑人同胞们。曼德拉
前进
Ku lezontaba
在那群山上
Stimela siphum'eSouth Africa 来自南非的火车 Wen' uyabaleka Ku lezontaba
Stimela siphum' eSouth Africa 来自南非的火车
( 电影《成事在人》剧照 ）
43
Vientiane 万象 望着亲随泛红的眼眶，平静地说：“不再
的屈辱对待。”
畏惧，这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1995 年的世界杯橄榄球决赛，当全
南非的富裕白人占据了这个国家的资
场观众唱起 Shosholoza 时，当南非的人
源，把一切的事物都抹上了“歧视”的烙
民全部高呼着“南非队”时，当在赛场
层叠叠。
印——体育也不例外。
外听到南非队夺冠消息的白人警察和黑
感谢上帝赐予我，不可征服的灵魂。
时值 1995 年，南非作为橄榄球世界杯
人孩子激情相拥时，曼德拉的车缓慢行
的主办国，南非国家橄榄球队“跳羚队”
驶在离开赛场的路上，他的车被堵在了
却面临着战绩不佳备受质疑和嘲讽的窘境。
欢庆的南非人民中间，他对亲随说：“不
这只以白人为主、将代表南非出赛的英式
急，一点也不急。”国家和人民的都在
却头颅昂起。
橄榄球队，此前一直被视作种族隔离的代
慢慢变得好起来。
在愤怒和悲伤的天地之外，耸立
名词，而眼下更是遭到了南非黑人的集体
曾 经 涂 满 种 族 歧 视 色 彩 的“ 跳 羚
的不只是恐怖的影子，
排斥。非国大党内投票废除橄榄球队的旧
队”战胜了被誉为“史上最强的橄榄球
还有，面对未来的威胁，你会发
有队服和标志，在刚刚翻身的黑人民众看
队”——纽西兰全黑队。记者采访“跳
现，我无所畏惧。
来，这本是必然的胜利，是一种对过去的
领队”队长弗朗索瓦·皮纳尔时问：“你
无论命运之门多么狭窄，也无论
压迫反抗的彻底革命。曼德拉也毫不掩饰
们今天能够获胜，是因为有六万三千名
承受怎样的惩罚。
的表示曾经在监狱中用各种形式反抗白人
球迷的热情支持吧？”
我，是我命运的主宰，
政权下的“祖国”，乃至于每到国际比赛，
弗朗索瓦说：“是啊，而且不止是
我，是我灵魂的统帅。
都去为对手喝彩。可当他走出监狱，运用
现场六万三千人的支持，是四千三百万
和平的方式夺去政权后，他和他的支撑者
国人在支持我们。”这些曾以为“跳羚队”
们却扶持着“跳羚队”走向了世界冠军。
将必然被总统废除被人民抛弃的白人橄
“现在白人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
榄球球员们，这些曾对曼德拉继任总统
他们也是我们的的同胞，是我们民主的伙
后的南非深感失望和厌恶的白人橄榄球
伴，他们喜爱跳羚队，如果我们废除它，
球员们，他们齐聚在领奖台下托举着世
就会失去他们。”
界冠军的奖杯，将一切荣誉高举着献给
被关押在不足四平米的监狱足足 27
这个国家的每一位人民。
年，是什么让曼德拉一出狱就原谅了那些
英国诗人威廉·欧内斯特·亨里在
把自己投入监狱的白人们？
1875 年写下的一首名为 《Invictus》 的诗，
1994 年，曼德拉在总统就职演讲上说：
这首诗曾在曼德拉入狱期间给了他很大
“我，纳尔逊· 错了，申遗成功的
的鼓舞。影片的最后，曼德拉在心中默
不是韩国泡菜 曼德拉，在此向南非共
念着诗里的那一句，“感谢上帝。我，
和国虔诚的宣誓，绝对，绝对，绝对不允
是我命运的主宰。我，是我灵魂的统帅。”
许在我们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再发生种族
曼德拉坐在车上，车窗外是全新的
间相互压迫的情形以及人民被当成老鼠般
彩虹之国。
44
附： 《不可征服》 威廉·欧内斯特·亨里 透过覆盖我的夜色，我看见黑暗层
就算被地狱紧紧拽住，我，不会 畏惧，也决不叫屈。 遭受命运的重重打击， 我满头鲜血，
Vientiane 万象
错了，申遗成功的不是韩国泡菜 ●
一 位 面 容 姣 好 ，皮 肤 白 皙 的
记者 / 黄星
韩国：请叫泡菜“辛奇”
京 青 年 报》 采 访 的 时 候 就 表 示：“ 我 们
韩 国 女 子 手 里 端 着 一 盘 泡 菜， 她
韩国驻华大使权宁世在12月2日
希 望 通 过 新 命 名 的 Kimchi 中 文 名‘ 辛
面 露 微 笑， 从 她 的 表 情 中 仿 佛 就
更新了一条微博，“上周五，我跟妻
奇’， 消 费 者 能 够 更 加 喜 爱 这 种 韩 国 特
能感觉到那盘泡菜是多么的美味。
子一起访问驻华韩国文化院，参观了
有的美味又新奇的食品。”
这是韩国为越冬泡菜文化申请进
辛奇的制作活动。很多中国的访客在
但 是 一 些 国 人 对 韩 国 泡 菜 改 名 为 辛
入人类非物质遗产名录所做的一
这里一边亲手制作辛奇，一边品尝，
奇的反应可能会让这位大使馆的工作人
副宣传图片的内容。
大家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时光。你有没
员失望了，“泡菜就泡菜嘛，改名干吗？
有尝过韩国的味道——辛奇呢？”
我 们 只 认 泡 菜 的。” 一 位 网 友 在 权 宁 世
权世宁在微博中所说的韩国的味
12 月 2 日发的那条微博下面留言说。
道辛奇是什么呢？其实，权世宁所谓 的辛奇就是韩国泡菜。在越冬泡菜文
联合国的警告：再炒作泡菜就出局
化申遗成功之前，韩国农林水产部就
韩国越冬泡菜文化申遗成功的消息
决定，以后出口到大中华地区的泡菜，
一 传 到 国 内 便 一 石 激 起 千 层 浪， 引 起 国
统一使用辛奇这个称呼。
人 的 各 种 不 服， 兰 州 拉 面、 肉 夹 馍、 重
韩国人为了能将自己的泡菜文化
庆 火 锅、 热 干 面 等 各 地 食 物 都 被 国 人 罗
申请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可谓是准备充
列出来表示要与韩国泡菜一战。其中“与
分。早在 2011 年韩国就发布过一份名
韩 国 泡 菜 一 战 食 物 军 团” 里 面 最 积 极 的
为《提高泡菜产业竞争力》的文件，
要数四川泡菜了。
并制定了详细的发展规划。如今把韩
不少人认为四川泡菜不仅历史悠久、
国泡菜改名为辛奇，为的就是让韩国
品 种 丰 富， 工 艺 也 无 可 替 代 的 独 特， 既
泡菜走高端路线，将本国“宝贝”与
然 韩 国 泡 菜 能 申 遗， 四 川 泡 菜 为 什 么 就
中日泡菜区别开来。
不可以呢？
韩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在接受《北
成 都 川 菜 博 物 馆 馆 长 张 辉 强 在 接 受
12 月 5 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非物质文化遗产委员会第八次会议 在 阿 塞 拜 疆 首 都 巴 库 举 行， 会 议 决 定将韩国越冬泡菜文化录入人类非 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45
Vientiane 万象
《 天 府 早 报 》的 采 访 时 就 表 示 ，
和 礼 仪 与 节 庆 等 ，而 泡 菜 则 是 一 种
但 是 ，坐 拥 如 此 丰 富 的 饮 食 资
四 川 泡 菜 时 刻 准 备 着 申 遗， 成
具 体 的 食 物 ，截 至 目 前 还 没 有 任 何
源 ，中 国 至 今 为 何 也 没 有 食 物 申 遗
都川菜博物馆会为四川泡菜申
具体的食物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
呢 ？ 华 商 网 一 篇 名 为《 别 让 韩 国 泡
遗 准 备 各 种 证 据 材 料，“ 包 括
化遗产的名录中。
菜辣坏了你的神经》文章分析了
很 久 以 前 的 一 些 食 谱 和 器 皿，
弄 了 半 天 ，为 韩 国 泡 菜 申 遗 成
原因。文章以陕西的肉夹馍和凉皮
证明咱们四川泡菜的悠久历
功而愤愤不平的国人并没有弄清
为例，指出中国的食物只停留在吃
史。”
楚韩国申遗成功的到底是什么东
的层面上，但这些食物究竟沉淀了
但 是， 张 辉 强 馆 长 让 四 川
西。所谓越冬泡菜文化，指的是韩
什么文化，并没有人能说出一二。
泡菜申遗的想法可能在短期内
国 在 腌 制 泡 菜 时 举 行 的 活 动 。在 韩
而且制作食物的手艺已经逐渐消失
是 无 法 实 现 了。 因 为， 就 连 激
国， 由 于 冬 天 难 以 获 得 新 鲜 的 蔬
在了人们的厨房里，集中在了餐馆
发了国人的食物申遗热情的韩
菜 ，韩 国 人 一 般 在 入 冬 时 大 量 腌 制
里。
国泡菜其实并没有申遗。
泡菜，供整个冬天食用。腌制泡菜
反 观 韩 国 泡 菜， 作 为 95% 韩
在 12 月 5 号申遗审查结果
流程复杂，择菜、切菜等都需要多
国人每日必吃的食物，韩国人不仅
公布之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就
个 人 手 ，因 此 韩 国 人 腌 制 泡 菜 时 邻
将泡菜上升到文化层次，更对泡菜
表 示， 被 列 为 申 遗 候 补 名 单 的
里 间 会 互 相 帮 忙 。这 成 为 韩 国 冬 天
赋 予 了 人 情 的 温 暖， 在 韩 国 人 心
只 有 越 冬 泡 菜 文 化， 并 不 包 括
的一道风景。
中，泡菜就代表着儿时的记忆和妈
泡 菜 这 一 食 物， 如 果 将 泡 菜 列
非 物 质 文 化 遗 产 组 委 会 的 评
妈的味道。而且在韩国，制作泡菜
为 人 类 遗 产， 很 可 能 被 商 业 所
委们认可的也是韩国的泡菜文化
被当做一个女人的必学技能，每当
利 用。 韩 国 政 府 也 因 为 在 宣 传
与精神，而非泡菜本身，这从非遗
各国领导人携第一夫人访韩时，韩
时故意混淆越冬泡菜文化和泡
组委会对韩国越冬泡菜文化的评
国第一夫人教到访的他国第一夫人
菜的概念受到了世界教科文组
价就能看出来：“韩国人腌制越冬
做泡菜是经常出现的活动。难怪有
织 的 警 告：“ 如 果 韩 国 再 就 泡
泡 菜 的 文 化 代 代 相 传 ，韩 国 人 从 中
中国网友说到：“韩国泡菜文化能
菜 进 行 炒 作， 即 便 越 冬 泡 菜 文
发 扬 邻 里 共 享 的 精 神 ，并 且 该 文 化
申遗成功并不奇怪，韩国女人人人
化 申 请 入 遗 成 功 后， 依 然 会 将
增 强 了 韩 国 人 的 纽 带 感 、认 同 感 和
会 做 泡 菜， 我 们 有 多 少 人 会 拉 拉
它赶出局。”
归属感。”
面 ，会 做 肉 夹 馍 ，会 炒 火 锅 底 料 ？ ”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进 一 步
中国食物缺的是文化
所以华商网上的那篇文章说，
解 释， 非 物 质 文 化 遗 产 是 指 各
中 国 各 地 都 有 代 表 本 地 特 色
现在的中国饮食逐渐没有了“家庭
种以非物质形态存在的与群众
的 食 物 ，它 们 种 类 繁 多 、特 色 鲜 明 、
感”，缺失了一方水土的重要人情
生 活 密 切 相 关、 世 代 相 承 的 传
历 史 悠 久 。因 此 也 不 难 理 解 国 人 在
味，“可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无
统 文 化 表 现 形 式， 比 如 口 头 传
听到韩国越冬泡菜文化申遗成功
法体会这所谓‘7 块钱一碗’有什
统、 传 统 表 演 艺 术、 民 俗 活 动
后为什么会愤愤不平了。
么文化价值。”
46
Special column 专栏
错过了 《灵山》 ●
宋祖礼
半 天 时 间， 十 一 万 六 千 字 匆
初 的 青 涩 幼 稚， 生 活 有 时 就 是 个
不可收拾。高行健似乎有意用这样
匆 翻 完， 才 知 道 自 己 慌 慌 忙 忙 地
折磨人的悖论。
一种易于令人沉迷的方式让人在短
错 过 了 灵 山。 错 过 了 灵 山， 亵 渎
灵 山 也 似 这 份 初 恋， 你 路 过
时间内经历一次时间的陷阱，有意
了高行健。
的 时 候 从 未 觉 察 到 它 的 灵 透。 等
以迷糊医治糊涂，催促人们彻悟。
习 惯 于 漫 不 经 心 的 阅 读 方 式
路过以后蓦然转身才恍悟那人不
太多时候，我们加紧的步伐迈错了
急 急 忙 忙 结 束 一 本 小 说， 作 为 消
在 灯 火 阑 珊 处。 再 图 进 入， 已 是
遣， 也 作 为 疲 惫 后 的 自 我 奖 赏。
徒 劳。 我 在 想 或 许 灵 山 的 存 在 就
可是高行健似乎不是在茶余饭后
是 为 了 证 明 珍 惜 当 下 的 重 要 ，“ 一
的 闲 暇 之 中 便 能 轻 易 读 懂 的， 灵
花 一 世 界， 一 叶 一 如 来。” 物 语
山 若 是 那 么 容 易 进 入， 求 佛 的 法
虫 鸣 皆 是 禅 机 佛 语。 人 们 更 多 时
师 便 无 需 跋 山 涉 水。 可 惜 机 缘 只
候 做 了 时 光 的 负 心 人， 却 埋 怨 时
有 那 么 一 次 ，错 过 了 就 是 错 过 了 。 就 像 覆 水 难 收 的 初 恋， 久 经 人 事 者 总 是 有 悔 不 当 初 的 自 责， 似 乎 与 后 来 的 人 生 种 种 对 比， 当 日 所 谓的不可忍受其实只是自欺欺人 的 借 口。 自 负 与 偏 执 是 年 轻 的 标 签， 自 怨 自 怜 的 忧 伤 辜 负 了 多 少 锦 绣 华 年。 但 是 人 生 即 是 无 法 踏 进 两 次 的 河 流， 走 过 了 的， 即 成 为 历 史 。真 实 的 历 史 ，无 可 更 改 。 并 且 即 便 从 头 来 过， 结 果 仍 需 如 此。 癫 癫 狂 狂 赚 取 那 点 刻 骨 铭 心 的 成 长 经 验， 结 果 就 是 证 明 了 当
不 我 待 光 阴 弃 人 。当 读 者 和“ 我 ” 一 起 加 紧 步 伐 找 寻 灵 山 的 时 候， 悠悠然的文字已然温水炖青蛙似 的将灵山甩到各自身后。
“我”在半痴半癫中恍恍惚
惚一路走去，我便朦朦胧胧亦步 亦趋一路跟随；“我”揣着内心
方向——迈错了方向与目的地渐行
的明白装着脚步的糊涂，我便心
渐远却除非有一天我们已然与目标
如 废 瓦 脚 步 如 飞 却 越 发 糊 涂；
错过，否则永难醒悟。
“我”是在漫步式的旅行中参悟
禅机的，我以加快步伐为手段急
赏鸟语花香，想想来处去处，别错
功近利地妄图缩短与目的地间的
过 了 沿 途 的 风 景， 也 错 过 了 目 的
距离，于是越快越急越发糊涂得
地。
47
也 许 我 们 该 在 旅 途 中 停 下 ，欣
Special column 专栏
微笑是否足以应对挑战？ ●
郭序
葛洛莉亚，一个 58 岁已经离婚 10 年的
智利，这个世界上国土最狭
了面部特写，导演对男女主人公
女人，青春已离她远去，单调、枯燥的生活里，
长的国家，已近连续两年为我们
的身体的表现也是毫不吝啬。在
偶尔意外闯入的猫咪，和这只猫的主人，住
奉献出高质量的电影了。与去年
其他电影中，我们常能看到青春
在楼上的“疯子”成为她生活中仅有的波澜。
的《智利说不》浓重的政治色彩
的面孔和性感的身体，这是商业
一潭死水的生活、一个在空虚中寻找希望的
不同，《葛洛莉亚》以一个中年
电影眼球经济下的不二选择，但
女人，她就是用微笑迎接挑战的葛洛莉亚。
妇女的生活为重心，徐徐展开了
《葛洛莉亚》却着力呈现出中年
一场面对衰老与死亡的人生旅
人的无奈。我们看到葛洛莉亚与
途。有趣的是，《葛洛莉亚》仍
退休的前海军军官鲁道夫之间大
然保留了智利电影一贯的政治批
胆的性爱场景，包括两人的全裸
判色彩，在葛洛莉亚与朋友吃饭
镜头，这些镜头毫无美感可言，
及经过大街两场“无关紧要”的
可能大部分观众甚至会觉得“丑
戏时，我们均能听到、看到直接
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向该死
的 政 治 影 射。 影 片 开 场， 随 着
的命运索取片刻激情的勇气。葛
镜头的推移，在人潮涌动的舞池
洛莉亚是乐观的，在舞池中，她
中，我们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葛
总能以她的微笑吸引一个个男人
洛莉亚。她因患有青光眼，所以
的注意，她喜欢随着音乐纵情高
必 须 佩 戴 厚 厚 的 大 眼 镜。58 岁
歌，特别喜爱那些述说情感的歌
的年纪，让她的额头和眼角布满
曲，这些歌曲无一例外地表达着
了皱纹。
女性在面对情感困惑时的悠然与
《葛洛莉亚》
的拍摄风格中最明显的就是对女
豁达。
主人公面部特写的频繁使用。我
葛洛莉亚懂得享受人到中年
们得以以最清晰的视角看到岁月
的孤独生活，但她仍然渴望一次
在葛洛莉亚脸上留下的痕迹。除
热烈、真诚的拥抱，渴望寻找到
48
Special column 专栏
一种稳定的情感关系。当青春逝
的 新 衣 服， 但 这 些 表 面 上 的 东 西 却
去，我们不得不开始面对对于衰
不 能 缓 解 内 心 深 处 的 无 奈。 在 面 对
老的恐惧，在卡萨维茨的《首演
鲁 道 夫 不 断 的 电 话 时， 葛 洛 莉 亚 拔
之夜》中，女主角不但要面对新
掉 了 电 话 线， 举 起 电 话， 如 果 换 做
剧上映的压力，还必须得接受逐
是 一 个 年 轻 人， 这 电 话 机 恐 怕 得 粉
渐老去的事实。卡萨维茨镜头中
身 碎 骨 了， 但 她 在 举 到 半 空 中 时，
的女性往往用歇斯底里的极端态
又 缓 缓 把 电 话 机 放 了 下 来。 这 个 精
度来抗拒命运的不公平，但她们
彩的细节生动展现了葛洛莉亚的性
最终会发现，这就是生活，它对
格， 她 会 选 择 乐 观 地 面 对 一 切， 因
于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公平的，关
为 她 已 经 是 一 个 成 熟 的 女 人 了。 与
键在于你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 美 国 美 人》 还 有 一 处 细 节 雷 同，
去面对它。年轻很好，但衰老也
凯 文· 史 派 西 开 始 追 求 随 心 所 欲 地
并不是那么可怕，人生各个阶段
生 活， 他 从 邻 居 家 买 了 大 麻， 而 葛
所承受的压力是不一样的。《美
受 与 鲁 道 夫 的 性 爱， 但 一 种 隐 约 的 担 心
洛 莉 亚 在 失 落 后 也 抽 起 了 楼 上“ 疯
国美人》中的凯文·史派西用一
仍 然 索 绕 她 的 心 头， 鲁 道 夫 的 女 儿 们 总
子 ”某 晚 意 外 遗 失 在 她 门 口 的 大 麻 。
种更加极端的方式来面对他的中
是 不 断 地 发 生“ 麻 烦 事”， 他 说 他 已 经
当 然， 最 后 葛 洛 莉 亚 也 同 样 选 择 了
年危机，对虚假婚姻的失望让他
离 了 婚 ，但 她 总 感 到 他 还 有 另 一 个 女 人 。
反 击， 她 用 她 的 方 式 狠 狠 报 复 了 欺
对女儿的同学有了性幻想。《美
一 次 儿 子 生 日 宴 会 上 的 不 告 而 别， 让 葛
骗她的鲁道夫。
国美人》极端式的深刻为观众呈
洛 莉 亚 下 决 心 告 别 这 段 关 系， 但 当 她 看
现的是现代人飘渺的人生价值和
到 一 个 骷 髅 木 偶 的 表 演 时， 她 似 乎 又 明
他 们 告 别 了 年 轻 的 羞 涩， 懂 得 了 在
深藏的被压抑的欲望与幻想。
白了死亡对于此时的她已不再是一个遥
别 人 面 前 坚 强， 独 自 一 人 时 再 流 泪
微笑来化解来自生活的挑战，
远 的 话 题 ，她 必 须 享 受 此 时 此 刻 的 生 活 。
的 道 理； 他 们 也 有 梦 想， 但 这 些 梦
在 她 孤 独 时 ，她 找 到 了 她 的 儿 女 ，
鲁 道 夫 的 骗 局 最 终 还 是 被 揭 穿 了， 葛 洛
想 并 非 遥 不 可 及； 他 们 也 会 迷 失 自
但她一抱起孙子，小孩就哭个不
莉亚当了“第三者”。
己， 但 也 早 学 会 了 自 我 疗 伤。 每 个
这是一部表现中年迷惘的电影，
停，她参加女儿的瑜伽班，但女
《 葛 洛 莉 亚 》在 表 现 中 年 人 的 苦 闷 生
人 都 有 一 首 属 于 自 己 的 主 题 曲， 在
儿对刚认识不久的外国男友的热
活 时 ，仍 没 有 忘 记“ 女 性 中 心 ”的 母 题 。
影 片 那 个 充 满 希 望 的 结 尾 中， 葛 洛
情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母亲。葛
影片中的主要女性角色均被刻画成独立、
莉 亚 唱 着 属 于 她 自 己 的 歌， 又 一 次
洛莉亚决定陷入到一段恋情中
有 主 见 的 形 象（ 葛 洛 莉 亚 的 女 儿 为 追 求
穿 梭 在 舞 池 中， 不 过 这 次 她 更 加 自
去，她与鲁道夫的恋爱开始看是
爱 情 孤 身 远 赴 瑞 典）， 相 反， 男 性 角 色
信， 也 更 加 美 丽 了， 葛 洛 莉 亚 用 她
一段美好的“黄昏恋”。鲁道夫
却 总 是 带 着 道 德 阴 影。 葛 洛 莉 亚 不 得 不
的 笑 容 战 胜 了 孤 独， 战 胜 了 生 活 的
带给了葛洛莉亚久违的激情。她
面 对 情 感 的 痛 苦， 但 她 有 成 年 人 的 应 对
重 重 压 力， 从 现 在 开 始， 她 要 开 始
参加迷彩射击游戏，玩蹦极，享
方 法。 她 会 更 换 发 型， 会 换 上 一 件 闪 亮
过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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