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深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4 年 3 月 28 日
第 34 期
“失联”下的新闻专业追踪 马航——报道中的心灵鸡汤 谁伤害了谁？新闻伦理 该如何把握？ 少儿图书，喜忧参半 微信欺诈之殇：“朋友圈”变身 “骗子集中营”?
龙新周刊
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 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摄影 / 左淇
摄摄影、左淇 影摄影《日出》 《被折叠的自我》 by Gabriel Aguirre 来源于米堆网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
28 March 2014
社 评
MH370，你去哪儿了？ 快点回来！ ● 范 巧
从 3 月 8 日起，MH370 客机失
新闻都有所不同，笔者看过去看过
绪越来越难以安抚，心中充满强烈
联牵动了全球人民的心，社会舆论
来不免感到迷惑：马航，你到底去
的不安与不满，马来西亚政府发言
也逐渐从情感发泄转为理性分析，
哪儿了？
人没有说出事件的具体情况，全球
当选择用理智分析整个事件，就会
马航客机上还有数百人，我们心
媒体的报道没有令人惊喜的消息，
发现这个事件牵动了全球的神经，
底最好的祈祷就是希望他们都还健
似乎这一切都这么搁浅了，只有偶
涉及到各个方面。
在，生活以及工作中的种种烦恼还
尔传来令人更加沮丧的消息。
有从社会方面着手的，想的就是
等着他们呢，所以他们必须回来。
恐怖分子劫机，造成世界人民恐慌；
这也是玩笑话，只为了在这个紧张
乎都有意无意地传递出一种悲伤感，
也有从政治方面考虑的，即国家之
时刻能以玩笑话来寄托心底的挂念。
一个我们早已猜想到却又不敢面对
事件持续到现在，媒体的报道似
间的政治诉求；也有从军事方面考
不过，转念一想，能在人类已经掌
的噩耗。对于被称为信息爆炸的 21
虑，马来西亚或者其他国家知道了
握并且熟悉的地球大气层中“消失”
世纪，马航事件终究让人们意识到，
些什么，并且极力隐藏了什么，军
一架飞机，并且过了 10+n 天还没有
即使如今科学技术再发达，信息是
方越不报道这些疑问，媒体也就越
确切消息，也只有三种可能会出现
如何的四通八达，这个时代也不是
是据现有有限的消息随意加工，马
目前的状况：有心失踪，无力寻找，
一个事实透明的时代，只要有条件，
航失联事件相关谜团越解越缠绕不
也无意公开，现在似乎也只有后两
隐藏信息封锁信息传递信息，我们
清。
种解释能说得通了。
获得信息的渠道不全面，都只能是
在此，笔者不谈及其背后到底承
10+n 的时间已经过去了，MH370
载了什么，只希望马航能够顺利返
自从失踪以来，一直成为新闻热议
无论马航现在身处何处，会是怎
航，马航上的人员都能够平平安安。
的头条，对中国而言，马航事件吸
样的结果，我们现在能做的好像只
追问马航事件，作为普通老百姓
引了人们太多的关注，而对国内当
能是观望。同时，通过此次事件，
的我们只能依靠媒体发布的信息，
下正在召开的两会淡化了许多，再
我们也要多多留心，在以后的日子
而报道新闻的媒体也需要商业运作
加之，中国媒体报道的不及时性，
中要有足够的风险意识，做什么事
模式，所以各个媒体都给自己定好
似乎也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情都要心里有数。
了位，不同媒体报道的马航事件的
被人牵着鼻子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乘客家属的情
1
| CONTENTS | 目录
6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TEADITIONAL MEDIA·传统媒体
出版：讲出你的故事
6
出版权，你了解多少
8
少儿图书 喜忧参半
10
图书库存破冰难
13
17
NEW MEDIA·新媒体
关不掉的弹窗广告
17
微信欺诈之殇：“朋友圈”变身“骗子集中营”？
20
郭远光——做有梦想的人，办有特色的网
23
李岷，向着专业新闻迈进
25
29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MH370 去哪儿了？
29
马航报道中的“心灵鸡汤”
32
马航事件背后的中外媒体
35
马航事件：谁伤害了谁？
38
那些消失在空中的航班
41
|
28 March 2014
| CONTENTS | 目录
44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VIENTIANE·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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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March 2014
《龙新周刊》
不只是电影与明星， 奥斯卡晚宴的美食和厨师
44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龙新通讯社 指导老师：龙伟
网购“后悔权”：谁是赢家？
47
媒体顾问：吴伟 主
花娇“价”更高
49
刘海明
编：李潇雄
主编助理：李霞 编务总监： 王哲 李海霞 杨霜
新登历史舞台的别样节日
51
文字编辑：吴秀华 王珊 尹杜娟 黄星 曹海容
邹容 王琴
美术编辑： 杜信 欧欢欢 唐薇 地 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
54
SPECIAL COLUMN·专栏
新闻教研室 邮 编：621010
狂人日记
54
网 址：http://www.longxin.swust.
edu.cn/index.php
社评
1
微互动
4
龙新周刊·LONGXIN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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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March 2014
微互动 李代沫吸毒事件 【微话题】：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近年来仅北京地区抓获的涉嫌吸毒 的艺人就不少：2010 年 9 月，台湾歌手高明骏因吸毒被北 京警方抓获；2011 年 1 月，摇滚歌手谢天笑因吸毒被拘留； 同年 4 月，香港演员莫少聪因涉嫌吸毒被北京警方查获； 2012 年 1 月，青年演员张默涉嫌吸毒被抓。 本月 18 日，娱乐圈又曝出吸毒丑闻，网传因选秀节目 一夜成名的某光头歌手卷入吸毒事件，被警方带走调查。 随后，就有某娱乐媒体记者已经从派出所得到确认消息： （ 来源：李代沫因涉嫌吸毒被抓 ） 光头吸毒歌手确定为李代沫。（3 月 18 日新华网）
【龙新观点】： 明星吸毒早已屡见不鲜，这和他们的个 人文化水平、综合素质有着很大的关系，成
【闲言碎语】： 明星只能以一种表演或艺术的角度去看他们！而崇拜是 像孔子他们这样的人才配拥有的东西！
名之后，他们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面对 更多的诱惑，且身份、地位、财富上的巨变， 往往会导致一个人失去自我，变得不把一切 放在眼里。
——“自然定律” 前有多少明星因为吸毒而身败名裂，这些事是怪他们自 己，一场演出，火了，就开始得瑟，乱交朋友，最终把他 们送上犯罪的道路，前途的终点站”
艺人和演艺公司之间也往往只存在赤裸
——“1098216727”
裸的金钱关系，公司更多的是把其当做一棵 摇钱树，一件赚钱的工具，他们的私生活很 少过问，艺人面对巨大的工作压力，客观上
明星应该洁身自好，作为公众人物，他们更应注重自己 的宣传效果，为远离毒品做出表率。 ——“黑河惠民医院博客”
促使他们通过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来缓解压 力。
当下的不少所谓“明星”在成名之前，经历太多坎坷， 所以明星需要提高个人文化水平和综合
成名成为唯一追求。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一举成名、一
素质，但同时也需要反思国内娱乐圈艺人的
夜暴富后，很容易进入“失范”状态，受到所谓“毒品文化”
生存状态，艺人与公司之间的关系，公司对
的吸引和诱惑。
艺人的管理等。
——“周孝正”
4
出版一直是公共事务的一部分，作为读者，你是 否关注出版行业、出版现状和出版问题？由于由 于山寨盗版的出现、人们意识的差异、日常习惯 的不同以及其他因素的影响，使出版行业愈发困 难。书籍作为人类思想的源泉，必须友善待之， 对出版这一行业进行深入认识，我们希望能够为 书籍出版做点什么 。 责编：王珊 编辑：邹容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出版权， 你了解多少？ ●记者 / 刘姚
▲ 商店里成列的众多书籍
1983 年，国际消费者联盟组织把
语学院日语专业大一的李苗同学说
签的合同里都有出版期限这一点。但
每年的 3 月 15 日确定为“国际消费
道。“著作权应该属于作者，如果出
是作者卖掉了著作权，那著作权下的
者权益日”。今年是“国际消费者权
版商买了作者的作品后，著作权应该
出版权就完全属于出版商，没有期限
益日”的第 32 个年头，检查产品质
就属于出版商，出版权应该属于出版
的约束。另外，版权和著作权是一回
量专项活动依旧刻不容缓。据人民网
商，作者再无该权利。”西南科技大
事，为了避免记混，现在一般都使用
报道，新闻出版行业已经连续 7 年开
学文艺学院汉语言专业的蓝凯丽同学
‘著作权’一词，所以以后见到某些
展“3·15”出版产品质量监督检查
表示。显然同学们的回答都很模糊，
地方写有‘版权’，那完全可以和‘著
专项活动，先后围绕中小学教科书、
掺杂了太多自己的的臆想。关于出版
作权’混为一谈。”关于出版权的相
少儿出版物、重大选题出版物等社会
权的相关问题，还是得请教专业人士。
关问题，2010 年第二次编订的《中
重点关注的出版印刷产品进行质量检
通过法律咨询热线，北京市浩伟
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也提供了很
测。出版权问题一直是社会民众重点
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工作人员接受了本
好的解释。其中，第二章第一、二节
关心的一大问题，出版行业对此需要
刊记者短暂的采访：“出版权属于知
谈论了著作权人及其权利、著作权归
加强自律和整治力度。
识产权领域，关于出版权的问题，首
属，第三章谈论了著作权许可使用和
先必须将其与版权、著作权界定清楚。
转让合同、第四章第一节谈论了图书、
出版权是著作权的一部分，两者是主
报刊的出版。
从关系，同时两者存在区别。著作权
出版权本身存在的漏洞、正版书
提起出版权，法律领域之外的很
是作者的权利，而出版权只是作者转
的成本较高以及利益的诱惑等，引发
多人都感到很陌生。“出版权好像
让或许可出版者行使而已，出版者本
了盗版问题。何为盗版呢？盗版是指
就是版权，它应该属于出版商吧！与
身并不具有出版权，或者只是享受一
在未经版权所有人同意或授权的情
作者没有关系。”西南科技大学外国
定期限的出版权，所以作者和出版商
况下，对其拥有著作权的作品、出
出版权及其存在的漏洞
6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qq 空间、微博等新媒体上发表文 章，一开始浏览量不是很多，但 是一直坚持在网上定期发布或连 载，而且文章内容足够吸引人， 最后浏览量陡增，赢得了大量的 网络读者。这些写得好的文章在 网络上走红后，会引起网络出版 商的兴趣，作者和出版商协商一 ▲ 亚马逊中国因销售盗版书被责令整改
致后，这些作品就会被出版成电
物等进行复制、再分发的行为。盗版
传统出版背后的互联网
子书进行销售，这其实就是新媒
书在成本低这点上，导致许多人纷
出版
体中的互联网出版，同样也应当 属于互联网出版的第二种类型。
纷进行盗版书的生产，以牟取暴利。 近些年来，竟然在书店里检查出某
随着网络的发展，在线阅读
顾漫的《何以笙箫默》、桐华的《最
些书商以“盗”充“正”，同价出售，
成了众多人的选择，许多人通过
美的时光》、唐七公子的《三生
其中在 2013 年就有出现“亚马逊销
网络这一平台将自己创作或他人
三世》系列、唐家三少的《光之
售盗版书”一事。这一现象还存在
创作的作品经过选择、编辑和数
子》、《善良的死神》等网络作品，
于高校，许多盗版书商通过打通学
字化制作，登载在互联网上或者
都有电子书版本。
校内部关系并打着“买二送五”、 “限
通过互联网发送到用户端，供多
天涯上发表的一篇名为《目
时打折”等旗号，在高校里不定时的
人同时在线，浏览阅读、使用或
前中国出版业的改革，操作方向
进行摆点销售。2010 年 4 月 22 日发
者下载，这一行为被称作网络出
错了》的帖子有提到：“对此，
表于科学网的一篇名为《国民心态
版，即互联网出版。目前，网络
中国在近几年加快了出版业的改
观察之一——从盗版书说起》的文
出版大约有 5 种类型：（1）目前
革步伐，但却没搞清方向！他们
章就盗版书现象谈论了的一些看法，
国外较为流行的自行出版，个人
不是从全国全社会的全局角度，
其中有一段话让我颇有感触 :“上了
就是在线出版商；（2）以网络公
来理解中国的出版业改革，却将
大学，我惊奇地发现盗版书堂而皇
司为主体，谋求各种出版商服务
其视为了出版社那狭小的本身范
之地摆在了校园广场上，走近一看，
或者代理权，然后出版电子图书
围的改革，机械地照搬物质生产
还真是品种不少，同学们的书架上
并进行销售，然后给出版商提成
企业的改革方法，改革了几年，
就有了它们的身影。盗版书盛行，
版税；（3）出版商自行出版发行
并没能改出什么真正的成绩，而
但也成了文化普及的重要手段。这
电子图书；（4）POD 模式；（5）
只是在出版行业内。”
时，我对盗版书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微软开发的 Ebook 软件。
从怒视转而宽容，中国的国情决定
互联网出版在新媒体中尤为
了出版业的现状。”
突出，如许多人在天涯、猫扑、
7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少儿图书 喜忧参半 ● 记者 / 王 杰
最 新 调 查 显 示，2013
但还是想带孩子来书店
年， 少 儿 图 书 零 售 实 现 了
逛逛，实体书店书的种
6.65% 的增长率，在中国图
类更丰富，而且在书店
书市场整体低迷的大环境
看书更有氛围。而且现
下，可谓是异军突起。蛋糕
在小孩的竞争也很大，
做大容易，做好却难。现在
如果不多读点课外书，
的书店里，甚至是在大型的
很可能跟不上同龄孩子
正规书店里，也不乏有低质
的脚步。”带自己九岁
量甚至是低俗的图书在少儿读物区内
示。
儿子来书店看书的张女士这样对记者
公开出售。
记者周末来到位于绵阳市东风路
说。
五号的新华书店，店门口不时有人进
业内人士表示，少儿图书成为图
图书市场整体低迷 少儿图
进出出，书店的图书大致分为：社会
书增长的主力，主要得益于近年来国
书异军突起
科学、哲学、现代文学、古代文学、
家推动全民阅读的大环境和民间阅读
科学技术、种植养殖、学习教辅、青
推广的兴起。“70 后”“80 后”受
3 月 15 日，新华网报道，北京
春文学、书法国画、少儿读物、早教
到较好的教育，随着他们开始养儿育
开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发布的“年度
乐园、诗词歌赋等。许多
女，对子女的教育渐渐重视，为少儿
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报告”显示，2013
孩子则选择在少儿读物摆放区内安静
图书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年，全国地面图书零售市场同比增
的看书。“妈妈每周日上午都会带我
长 -1.39%，其中超大书店下滑最为
来这里。”一个小男孩告诉记者。据
3.15 图 书 打 假， 少 儿 图 书
明显，达到 -7.71%。
工作人员介绍：“一到周末，书店的
首当其冲
“虽然地面书店整体增速已连续
人会比平时多一倍，遇上节假日更
第二年下滑，网上零售的增速也回落，
多，许多孩子都是在大人的陪同下而
2 月 24 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
2013 年 少 儿 类 图 书 仍 实 现 了 6.65%
来的，也有孩子自己来的，孩子们多
总局在京召开“2013 年出版物质量
的年度增长率，继续在增长速度方面
数是在书店里看半天书，也有的家长
保障年”图书质量检查情况通报会，
超过其他细分类。”北京开卷信息技
会顺便给孩子买上两本书回家看。”
公布了全国 84 种不合格图书，随后
术有限公司总经理蒋艳平在此间举行
“多读点课外书，对孩子总是好
央视新闻联播曝光第一批被处理的 5
的华东少儿出版联合体营销峰会上表
的。虽然我们大人也难得周末有空，
家出版社的 7 种少儿图书的编校质
8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容有时也很让家长揪心。
照需求来卖书，而买书则是应该
其中，同心出版社的《名校新校
记者看到，在书店里，摆放
由家长来控制。家长一定要把好
本·清华大学附属小学·整体阅读·上
着诸如《福尔摩斯探案系列》、 《查
关，为孩子挑好书，而且最好带
册》和《名校新校本·北京大学附
理九世》、《赛尔英雄传说》之
孩子来正规的大型书店，别让孩
属小学·经典古诗文赏析·上册》
类的关于冒险、科幻、悬疑类书
子逛小书摊，那里很可能有更加
差错率分别为 5.87/ 万和 3.1/ 万 ,
籍的书架前挤满了孩子，而一些
损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读物。
湖北教育出版社的《天天 5 分钟·好
传统的儿童文学、科普类的书架
据了解，目前，以书刊为主
积 累· 一 年 级》 差 错 率 达 到 5.44/
前则显得冷清了许多。“这些书
的少儿出版物是图书零售市场为
万；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的《中
有趣儿多了，比妈妈让我看的书
数不多保持较好增长势头的板
华成语故事》和《让全世界孩子惊
更刺激！”一个正在看《福尔摩
块。面对着被日益压缩的出版市
奇的 99 个科学异想》差错率分别为
斯》的十岁左右的男孩儿告诉记
场，的确有出版商将少儿读物出
2.39/ 万 和 1.38/ 万； 中 国 华 侨 出
者。“很多东西看不懂，但是这
版视为一块可瓜分的“蛋糕”。
版社的《千字文与朱子家训》差错
上面都是漫画儿，很简单的。而
面对少儿图书出版的乱象，
率为 1.28/ 万 ,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
且，周围的同学都看这个，不看
有学者表示，部分少儿出版物出
社的《动物趣味故事·道德修养篇》
的话，周一去学校就没得聊了！”
现低俗化、成人化的现象，与某
“ 现 在 孩 子 都 比 较 喜 欢 科
些出版社过分看重利益不无关
在新华书店里，记者看到，光
幻、冒险类的书，对一些名著根
系。近些年，国内一些出版社把
是一本《安徒生童话》在售的就有
本没兴趣，而那些书里面很多暴
对利润的谋取视作首要目标，甚
十余个版本，而据了解，《安童生
力的场面，孩子要买，你又拗不
至本末倒置，为此放弃文化理想
童话》前后共出版数百个版本而价
过，只得买了，也不知道这样对
和社会责任，只重眼前利益。
格也是从六七元到数十元不等。“其
不对？”张女士告诉记者。对此，
一位多年从事少儿图书的编
实我们也不知道哪个版本好，就只
新华书店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不
辑在接受解放日报记者采访时
是看只得是封面买一本，不然就只
否认现在少儿文学类图书确实成
称，为了拿到书稿，一些少儿读
能是靠“一分钱，一分货”来推测
人化趋势严重，而且种类繁多，
物出版社哄抬版税、印数，有的
质量了。”正在挑选图书的一位母
挑选起来让人眼花缭乱。对于成
作家“碍于情面”，不得不以缩
亲告诉记者。对于如何去保证图书
人趋势明显的图书，这类书籍在
短合同期的方式将自己的同一部
的质量问题，新华书店工作人员告
书店肯定也有销售，因为书店方
作品多次授权。当出版社遇到有
诉记者：“其实书店只是保证不卖
面是按照市场响应来进货，卖得
市场潜力的新写手，会急功近利
盗版书，那么各个版本之间的质量
好的肯定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但
的将他们早早推向市场，全然不
比较，只能靠读者自己去辨别。”
是作为大型书店，他们也会把关，
考虑其发展潜力。
其实不仅是版本过多，质量参
肯定会进一些大型出版社和书商
差不齐问题让家长伤脑筋，书的内
的有质量保障的图书。市场是按
量不合格。
差错率为 1.14/ 万。
9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多元化阅读， 畅销书之殇？ ● 记者 / 彭 丹
如果你在百度上输入“畅销书” 三个关键字，将会看到下排自动出 现的“畅销书排行榜 2013”、“畅 销书排行榜 2014”、“畅销书排行 榜”、“畅销书籍”、“畅销书推荐” 等关键词。而这些被推荐的畅销书 常常会成为大众购买书目的首选。
畅销书为何畅销？ ▲ 畅销书
畅销书，顾名思义应该是在一个 时代，或者一个时间段内，非常受
读者，这是书本身的质量，质量是
尔文学奖的作者，就是一个标志——
欢迎的书。根据百科词条的解释，
否过硬，就要看作者自己的修为了。
好书的标志，所以他们的书成为畅
在书店管理中，畅销书是指销进比
作者本身也是书的一个极大的卖点，
销书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的事情。
与销售频率极高、销售时间非常集
一本书如果出自一个颇具声望，或
成功的商品少不了宣传，好内容
中、销量也非常大的图书。被书店
者说，很有噱头的作者，那便为它
需要好包装。无论是出版社的宣传，
摆在显眼位置、被网络重磅推荐，
的畅销之路做了很大铺垫。。一如
还是作者通过自己的平台宣传，或
这些畅销书到底因为什么，会拥有
莫言的《丰乳肥臀》，再如门罗的《逃
者微博营销等，都是一本书吸引读
如此魅力呢？
离》，这两者都是诺贝尔文学奖的
者的重要渠道，就算一本书再好，
畅销书的核心竞争力是创新，任
获得者，这既是对他们写作实力的
如果不为人知，充其量只是产品，
何一本畅销书都必定有一个或多个
肯定，也让他们一跃成了文学界当
无法称其为商品，如此也不会成为
买点，视角新颖独特，以此来吸引
下的红人。在读者心里，得了诺贝
畅销书。就说柴静的《看见》，在
10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为畅销书的乃是四大名著、《天演 论》《广陵潮》《茶花女》《留东 外史》等书。其中，新文化运动时期， 四反对四提倡深刻影响着国人的思 维，则是《尝试集》《呐喊》等书 比较受欢迎。时代因素最明显的是 共和国建设时期，也就是毛泽东时 期，中国人民对毛主席的崇拜可以 说在各个层面都达到了无以复加的 程度，所以红色文学《毛泽东语录》 《牛虻》、物产政治文学《红日》《保 卫延安》、共和国建设文学《红岩》 《创业史》等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 书便应时应景的摆上了全国各地的 ▲ Bestseller
大小书架。
2013 年年度畅销书的排行榜上名列
生产方便会加大其生产量，如果
第三。 《看见》不仅在媒体界被赞誉，
一旦把握不好市场走向，又会造
更在广大的阅读群众中收获好评，
成供过于求。据中国经济网的报
这显示它是一本好书，但是它的畅
道 资 料 显 示， 我 国 在 2013 年 八
畅销书如同面容姣好的女子，
销，却不单单因其是一本好书。《看
月就已经有近 900 亿元的图书库
终会容颜老去。畅销书一般都是围
见》的简介是柴静的十年心力历程，
存，库存负荷已经使整个出版行
绕社会热点人物、事件或时尚潮流
“柴静”两个字便已经是有力的宣
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根据经济
来做。当这些热点冷却，潮流过去
传；“柴静看见”这个微博是专门
学的供需原理，供过于求时是买
之后，相关的图书也就自然被冷落
宣传《看见》这本书的微博，而微
方市场，所以便会出现各商家“亏
了，其生命周期极短，如昙花一现，
博在现在正是一个广阔而快捷的宣
了血本”的促销手段。薄利多销，
惊艳稍纵即逝，每年，甚至每半年
传平台；再说新书发布会，发布会
虽不是主要因素，但也是畅销书
都会有各网站列出畅销书排行榜，
上由白岩松、崔永元、罗永浩、张
“畅销”的推手之一。
这说明一本畅销书畅销的时间也就
立宪几人作为嘉宾登场助阵，这更
时势造英雄，不同时代英雄
几个月。当然，也有像引进的《挪
是让一本还未面世的新书有了足够
不尽相同，畅销书的特点就是符
威的森林》这类触动人类情感深处
的“重量”。这些宣传手法大概是
合当时人的阅读口味。鸦片战争
的佳作，曾持续畅销一年以上。
每本畅销书问世时都会有的过程！
到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时期，因为
畅销书之所以称为畅销书，是
当一件商品获得大众的追捧，
国门初开，新思潮不断涌入，较
同一时间段内销量高于其他书，但
畅销对垒多元化
11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图片源自网络 ■ 是，有数据显示，近年来畅销书销
方向发展。如果销量下降的原因
机阅读书籍，这无疑对畅销书的销
量呈下降趋势，也就是说，畅销书
是前者的话，不免有说不通的地
量造成极大的冲击。
在同时期的书中还是畅销书，但是
方，在最近几年的畅销书中，也
据新华网“畅销书十年回顾”
销量却不比往年畅销书的销量高。
有一些作者综合实力强，创作质
的报道，开卷零售市场监测数据显
畅销书销量下降，这个现象也
量很高的书籍，如上文提到的近
示，十年来小说类图书的文学类零
不是最近才出现，而是这几年来的
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门
售市场上所占的码洋比重一直保持
持续现象。据《深圳特区报》，北
罗，其作品不可谓不好，但其书
在 50% 左右的水平，根据各年畅销
京开卷发布的“2010 年——2011 年
的销量相较前几年的畅销书都难
书榜单也可看出，小说类图书占据
中国图书零售市场分析”中，郭敬
以望其项背。
榜单至少一半。多媒体时代的到来
明的《小时代 2.0》以 25 万余册的
这样看来，阅读的多元化是
一方面为小说类图书的发展带来了
销售量，占据去年中国虚构类畅销
畅销书销量下降的主要原因，多
挑战，另一方面，各种媒体的互动
书榜首，紧跟其后的是韩寒卖了 22
元化不仅是阅读内容的多元化，
却又为小说的发展带来了机遇。当
万册的《独唱团》。但据媒体的观
也指阅读方式的多元化，随着数
下网络已经成为出版内容的重要来
察，上榜的前 6 名图书，其销量总
字化出版的不断完善与发展，人
源，像“宁财神”、 “安妮宝贝”、 “南
和也不及当年余华的一部《兄弟》。
们的阅读已经不仅仅只能依靠纸
派三叔”等等以网络创作起家的作
仅仅 5 年时间，中国畅销书从“百万
质书籍了。相较于阅读纸质书籍，
者多不胜数，近年来的开卷小说类
级”销量猛跌至“二十万级”销量，
电子书不仅收费较低甚至免费，
榜单上也常有网络作品的身影，这
足见纸质出版很疲弱。随着市场萎
而且更为方便，资源也更多更全
也是畅销书销量下降的原因之一！
缩，现在“畅销书”的概念也在变化，
面。人们只要将书籍下载到自己
随着中国出版行业的多元化发
过去卖 5 万 10 万才算畅销，现在超
的电子设备里，随时随地都可以
展，适应时代、贴近读者的优秀出
过１万就算大卖了。
阅读。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人，
版物将大量涌现；数字出版产业链
而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也许是
特别是伴随着近几年智能手机的
运营机制将初步确立，这意味着人
作者自身才华，也就是书本身质量
快速发展，只要能在网上下载的
们的阅读方式和阅读内容都将继续
的问题，也许是阅读不断往多元化
书，大多数人都很愿意选择用手
朝着多元化方向走。
12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库存图书 破冰难 ● 记者 / 黄静
中国每年出版 40 多万种图书，
自古以来我国就有“书中自有颜
种书进入市场前不知能卖出多少、
是美国的两倍，连续多年成为世界
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说法，
入市后又难以追踪销量，起印数多
第一出版大国。而与之相对应的是，
书籍伴随着一个人的成长。而近年
少成了全凭感觉走的活儿。而一旦
中国也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库存大
来随着我国国民阅读欲不振、阅读
出版社对某一图书的预期发行超过
国”。
消费长期低迷、电子书的冲击，图
实际销量，就会产生库存。
仅全国新华书店系统、出版社自
书的销量大不如前，但是出版的数
在《文汇报》的一次采访中，
办发行单位，2012 年的全国图书库
量却在逐年的增加，“库存”远远
不少图书发行从业者道出苦衷：由
存总值就已达到 884.05 亿元。同期
跑赢“销售”，图书的库存问题在
于出版供销链上的不对等，我国图
销售额是 693.59 亿元，扣除不占库
此之下显得越发的严重。
书销售环节中所有卖不出去的书，
存的课本 200 亿元，账面上的存销
一本书在推向之际应该印多少，
书店都可以无理由地退回给出版社。
比接近 2:1。而实际上，很多出版社
是许多出版商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的
这样一来，库存的压力便转向了出
的存销比甚至超过 4:1。
问题。
版社。
“每一次确定图书的印数，都
对书店而言，库存积压不会对他
卖不出去可以退
是云山雾罩。”一位出版业内人士
们造成太大的损失，他们为确保不
坦言，推出新书之际总是忐忑，一
断货，“书店总是希望多进一点书，
13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一些印刷公司的负责人感叹 道：“ 按 需 出 版 早 在 1998 年 就 已登陆我国，很多出版社都认为 数字印刷在出版领域的应用是大 势所趋，并显现出浓厚兴趣。但 基本是叫好的多、下手的少，大 多数处于观望状态。” “一本起印“即意味着成本 的被大大抬高，消费者需要承受 的价格远高于图书本身的价格。 一位王先生以按需印刷的方式购 买了一本《近代老学研究》，该 书 的 原 定 价 为 38 元， 但 是 按 需 反正卖不完可以退回”。这样的高
可有效减少库存风险。
印刷费用为 70 元，多出了 32 元，
估需求，很容易造成出版社出版过
按需印刷已成为国际出版业的
高出了接近一倍，这样的落差让很
剩，一位发行员这样说道。
共识。上海新闻出版局印刷管理处
多人都不会轻易的去接受这样的购
过高的库存，足以摧毁一个行
处长周建国示，这将是为库存减负
书方式。
业。日本出版人小林一博著的《出
开出的有效药方，“按需印刷可以
除此之外，按需印刷的图书不
版大崩溃》，记录了 1997 年—2003
实现订单式销售，变先印刷再发行
受书店欢迎，也是它不能走进大众
年间日本出版业一落千丈的崩盘过
为先发行再印刷，可有效减少库存
市场的原因。按需出版的图书过于
程，其中一个重要症状就是高库存、
的风险。同时，一些“断版”书的
小众化，对于书店而言销售也存在
高退货：图书退货率平均在 50% 左
市场需求、专业书籍的窄众特性，
很大的问题，因此这类的书只能在
右， 高 的 可 达 90%； 而 仓 库 里 堆 积
都可以借由按需印刷来提供”。
网上进行销售。
如山的图书，活活拖垮了日本出版
但即便如此，我国“按需出版”
于 1980 年初创办的知识产权出
业。
的发展仍发展缓慢，在市面上流通
版社，早前推出了按需出版的服务，
的按需出版的书是少之又少。
按需出版工程启动一年半来，接到
“按需出版”难成规模
湖北人民出版社大众生活分社
了读者和作者的大量咨询。然而，
资深编辑马骏表示：“目前，国内
该社很快发现，尽管这一业务有着
按需出版已成国际出版业共识。
对于市场类图书尚未有规模地开展
旺盛的市场需求和广阔的发展前景，
这就是要变“先印刷再发行”为“先
按需印刷业务。”市场还不够成熟
但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无法回避的
发行再印刷”，类似于订单式销售，
成为按需印刷难以推广的主要原因。
障碍：书号。
14
Traditional media 传统媒体 “一本起印”的按需出版，虽
会让一些库存下来的书籍清理出去，
然每种图书印数少，但品种却可能
但同时也会造成畅销书假繁荣的现
成千上万，这就必然要占用大量的
象。同样的我们不能忽略书店中的
书号，在我国目前对书号总量进行
那些推荐书目，我们总会不自觉的
调控的出版管理制度下，按需出版
被淹没其中。
业务对书号如此大量的需求，显然
在假繁荣背后的驱动力依然是
无法得到满足。
利益，因为总会有人冲着“畅销书” 三个字去购买一本书，外在因素对
畅销书真的畅销？
选择的影响力是十分大的。 现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党委书记、
在电子商务快速发展的今天，
社长陈昕曾写到：出版集团建设的
图书也开始走进了线上销售的竞争
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紧紧围绕内容
行列，无论是以图书销售为主的当
的生产和提供，形成合理有效的产
当网，还是如今的“电商老二”京东，
业链和价值链，以求对市场的全程
都在图书销售这一方面占据一席之
覆盖。多种媒体互动开发，走图书、
地。
报刊、广播电视、数字化产品开发
网络销售因为少了店铺及其他
之路，将同样内容用不同媒体形式
的 一 些 费 用， 因 此 售 价 相 对 实 体
包装转化，最大限度地推向市场和
店 铺 更 便 宜， 正 因 为 如 此， 越 来
占领市场。
越多的人愿意在购物网站中去购
崇文书城总经理助理涂利群表
买。与此同时，很多人浏览这些购
示，崇文书城目前大约有 18 万种图
物 网 站 时 会 发 现， 一 些“ 满 XX 减
书在售，虽然在架图书品种多，但
XX”“ 买 XX 送 XX” 的 活 动 充 斥 着
实际销量主要集中在少量畅销书上，
页面。
其余的图书在长期滞销后都会被退
一位长期在网上买书的龙同学
回出版社。
说： “有时候会冲着那些满减的活动，
北京开卷信息技术公司于 2013
去买一些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书，纯
年 3 月 对 全 国 249 家 书 店 的 进 行
属是凑单，买来根本就没有看过。”
调 查， 调 查 结 果 显 示，90% 的 码 洋
这样的事情太普遍了，在一些热销
（全部图书定价总额）是由销量前
书籍下的评论中不乏有这样的语句：
17.95% 的图书品种创造的。当一本
“凑单买的，还没看过……”
书真正畅销后，图书的库存问题也
电商这样的销售模式，的确是
能紧随其后的有所解决。
15
“我们的誓言是：成全别人，恶心自己”这是《私人定制》
中杨重的经典台词，但是现实生活中网络广告却以“推销 产品，恶心用户”的原则为网民私人定制广告。新交易平 台的推出加上网站一贯的暗箱操作，广告更加肆无忌惮地 轰炸用户，我们的隐私正遭遇着空前的危机。
责编：吴秀华 编辑：斯容
New Media 新媒体
关不掉的 弹窗广告
● 记者 / 穆远丽
去年十月，我国首家自选媒体广告投放商城传播易 上线，这种新的广告投放方式在业界引起了巨大反响， 上线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然名声大噪！传播易用丰富的 媒体资源、全面且优质的网络营销服务、低廉的广告投 放价值等特色优势使广告主垂涎。 众所周知，现在的网络营销环境混乱无序，一打开 浏览器，各种各样的弹窗广告令人眼花缭乱，不负责任 的信息传播和恶意炒作令网民痛心疾首，更让行业企业 间的不正当竞争日益加剧。传播易这样的“表态”，能 否改变当下网络营销的环境呢？
网络广告的“狂轰滥炸”
现在只要打开浏览器或者视频网站，总有各种各样 ▲ 浏览网页是突然弹出的网页广告
的弹窗广告跳出来，有些广告暗藏陷阱，只要一点进去 就被骗，有些甚至含有一些色情、暴力的内容。 据新华网报道，重庆南岸区的何先生表示，他正在 陪六岁的儿子看动画片，突然网页右下角弹出一个网络 游戏广告的窗口，内容色情，不堪入目，于是赶紧把网 页关掉。“我现在都不敢让孩子上网了。”何先生说对 这些广告很是反感，即使换了好几个浏览器，而且对这 些浏览器都进行了设置，可还是无济于事，再次打开， 还是有各种弹窗广告冒出来。
17
New Media 新媒体 何先生的这种情况，如今并不少 见，在北京读研的小常也向记者抱怨： “在视频网站上看电视剧的时候，每 点开一集，总是有弹窗广告冒出来， 用鼠标点击关闭按钮，不会将其关闭， 反而会打开至全屏，这些弹窗广告严 重影响上网的心情。” 身边许多的同学对这些弹窗广告 也甚是不满，刘晓雪在接受本刊采访 时说：“只不过是在淘宝上看了几样 化妆品，在以后浏览网站的时候经常 会有关于化妆品的弹窗广告跳出来， ▲ 图片来自网络
又不能关闭，很是令人反感，而浏览
告内容您自己定，没人会审查的，我
网页时，突然弹出色情图片让人很尴
们都是直接跟网站合作，属于强制性
过宽带运营商，偷偷给用户强行推送
尬，有些弹窗中奖信息类则很容易让
推送，用户是屏蔽不掉的。”
这种神秘的广告。
判断意识弱的人泄露个人资料并上当
记者了解到，许多广告的推送都
不仅是看视频、玩游戏时会冒出
受骗，小朋友上网时看到或受骗也不
是和宽带等运营商合作的，记者首先
弹窗广告，在刷微博时也会遭到弹窗
好，特别是一些网络游戏弹窗广告对
对重庆的宽带运营商进行了调查。重
广告的袭击，而且无法屏蔽。根据重
小朋友的诱惑较大，很容易上当受骗，
庆信息导航业务中心经理助理袁磊承
庆晨报的报道，一位名叫“根本飞不
希望能在这块加大整治力度，杜绝此
认，他们的确在向自己的宽带用户推
动”的微博用户在接受重庆晨报记者
类黄色、暴力、以及中奖信息的弹窗。”
送弹窗广告。他说：“我们主要是绑
采访时称，自己的微博首页时不时会
定宽带账号，绑定网站也做了，跟
出现一些陌生账号发布的微博，而在
IP 地址绑定的， 比如说全四川现在
信息上方写着“微博推广”，根本没
500 万的用户，你指定的是京东，那
有办法屏蔽。
据新华社报道，调查显示，一个
就在京东给你弹出来。”
“根本飞不动”给重庆晨报的记
强行推送弹窗广告的庞大产业已经形
成都乐天惠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者看了一张他的截图，他的微博首页
成，这些广告商家多以“联盟”著称，
CEO 王邦宇也表示：“因为我们这是
显示了一条来自“返利网 - 海淘返利”
随后记者登录一家名为“悠告广告联
所谓叫做灰色产业链，你比如说绑定
企业官微的微博，而根据“根本飞不
盟”的网站，并与客服人员取得联系，
了这个域名，只要用户上了这个网，
动 ”的话，他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个
客服人员说：“广告内容由客户确定，
然后这个广告就出来了。” 新华社
账号。“开始我担心自己曾经误操作
直接推送到会员网站，用户打开网站
记者随后又暗访了北京、上海、深圳
关注了这个账号，但点击进入主页，
的时候就会在右下角自动弹出来。广
等地，发现许多网络广告公司都在通
发现自己没有关注过它。”“根本
网络到底遭谁“绑架”
18
New Media 新媒体
日起实施。
人隐私，而对于网络广告的其他方
根据这一框架标准，有关单位
面，并没有做出规定。“可以主要
在收集、使用、转移和分享用户信
从严格广告主及内容审查、加强网
息时，不得违反法律、法规的规定
络用户隐私两方面进行重点打击，
业内人士指出，弹窗广告已基
和双方的约定；应通过隐私声明、
针对国内屡禁不止的恶意弹窗广
本涵盖包括网站、网页游戏甚至播
标识、即时通知等方式向用户公布
告，从企业登记手续、营业执照等
放器等在内的一切互联网产品，已
收集和使用用户信息的规则；应确
源 头 进 行 审 查， 起 到 根 本 遏 制 效
成为互联网广告宣传的主要方式。
保用户身份关联信息的准确性、完
果。”安巍补充道。
不断跳出的广告，尤其是一些恶意
整性、相关性和时效性；收集任何
西南政法大学教授王安白也认
弹窗，给用户正常上网带来诸多麻
用户的敏感信息，应获得用户的明
为，互联网广告的管理涉及互联网
烦。
示同意，特别是在明确得知用户是
管理部门和工商部门等多个部门，
河南商报的报道，2014 年 3 月
未成年人的情况下，应取得其监护
各部门应形成完善的联动机制，依
15 日，我国首次出台定向广告行业
人的同意。
法对发布恶意广告或不健康内容的
标准，网站推送广告不得侵犯个人
重庆律和律师事务所律师安巍
广告商和网站进行严厉打击，规范
隐私。中国广告协会互动网络分会
在接受新华社的记者采访时表示，
互联网广告市场。
制定了《中国互联网定向广告用户
该条列明确规定了广告推送不得侵
▲ 上海绿岸蜀门必胜互动
信息保护行业框架标准》，定于今
犯个人隐私，但是仅适用于保护个
网络游戏炒作，弹出广告。
飞不动 ”向记者表示。
监管条列出台
19
New Media 新媒体
微信欺诈之殇： “朋友圈”变身“骗子集中营”？
● 记者 / 宋晓璐
近日，一向被称为“企业家不眠
圈。这在表面上保持了用户好友的纯
夜”的 3 月 15 日过去后， 这一次的
粹性以及社交活动的高质量。只不过，
3·15 晚会，央视用小品的方式曝光
直到朋友圈骗局被戳破的那一刻，我
了三类诈骗方式，其中两种是传统的
们才明白之前只是“雾里看花”。
电话诈骗和获取个人信息诈骗，而另
在 3·15 晚会的朋友圈欺诈小品
一项新型的诈骗手法——微信朋友圈
中，诈骗者在微博的朋友圈中发起“领
诈骗 , 被预言将会是一个崭新的诈骗
养流浪狗”的活动，通过激起受骗者
“重灾区”。
的同情，要求对方捐款。由于很大一
福布斯中文网专栏作家丁辰灵将
部分受骗者认为朋友圈有着“都是认
微信朋友圈被比作“Instagram（图片
识的朋友”的观念，即使有着半真半
分享软件）”和“Facebook（国外知
有人疑惑，本是好友们互相分享
假的模糊心态，但一想到是自己的朋
名社交网站）”的合体，将两者的功
交流之处，为何会成为滋生诈欺的土
友，便不假思索的汇钱过去。
能完美兼容。在这样的一个小圈子里，
壤？“圈”里“圈”外，究竟是谁扮
“因为是朋友转发的，然后被分
用户可以在私密的状态下与朋友畅所
演了诈欺的一方？
享了好多次，于是就觉得是真的，给
欲言，同时关注朋友的最新动态。这 一优势令其迅速成为了年轻人沟通的
那个号打了一点钱过去。”，一位曾
“微信”成“危信”
盘踞点。打开百度，搜索朋友圈，目
经的受骗者刘岩（化名）这样对记者 说。在 2013 年的 5 月，她偶然在朋
前可以搜索出 1 亿条相关结果，这与
基于 QQ 好友以及手机通讯录，
友圈发现了一条“帮助自力更生的老
“微信”本身的词条搜索量相差无几。
朋友圈被定义为封闭和隐秘的社交
人”的信息，发信息的人称，在某一
20
New Media 新媒体 条街看到一位卖手工艺品的老人，希 望住在附近的人可以帮助他，于是在 信息中公布了一串银行账号，称会将 筹集来的钱款悉数捐赠给老人。刘岩 看到后，觉得老人所在的地方和自己 不远，便给账号打了 50 元钱，几天后， 当她路过信息中所说的老人所在的天 桥时，问了附近的人才知根本查无此 人，“本以为是在朋友圈看到的，应 该不会那么多骗子。”刘岩失望地说 道。 有相当一部分的微信用户容易被 误导，因为那一些自己加进来的所谓 “好友”混杂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 同事之间，混淆了他们分辨真假信息 的能力，这是朋友圈欺诈的一大命门 所在。
对朋友圈欺诈事件展开了大规模的查
的一些消极行为却在破坏用户体验，
天使投资人丁辰灵认为，微信的
杀惩治。
微信团队称，“任何频繁发送信息和
模式融入有一个缺点，就是忽视了人
今年 1 月，在朋友圈诈骗越来越
过度营销破坏用户体验和朋友圈氛围
在不同场景下的社交属性。“基于朋
难以遏制的背景下，微信封杀压制了
的行为，微信都会坚决制止，这是我
友的信任，可能就上当买了一个假包；
大量好友超过 1 万的用户，并对用户
们的底线。”
或者如同 3·15 晚会演的那样，上当
信息和其真实性做出了严格的审核，
微信方面的作为并没有很好地抑
为领取流浪狗捐钱；除了少数人是知
对于部分虚假消息发布的现象，也表
制病毒式营销。反而，新的诈骗方式
假卖假外，也有很多情况是被误导了。
示将“一查到底”。
接连冒出，令官方头痛不已。无奈之
比如朋友有可能是处于好心在朋友圈
微信的反击似乎带着被动性，但
下，在今年初，微信团队再一次出手，
转发流浪狗的信息，但因为是朋友发
其实早在 2013 年 11 月份，类似的动
对微信朋友圈整顿发起了“第二击”：
的，你也就不假思索相信了。”
作就已经在微信中开始了，只不过在
打击朋友圈有奖分享以及骗“赞”获
那时，其重点整治对象在于病毒式营
取用户信息。
微信方面：大量查杀，屡禁不
销。在封杀大量病毒式营销账号后，
在朋友圈内小广告、假货、欺骗
止
微信团队表示，微信朋友圈在最初的
现象丛生的同时，某些人士不正当地
定位本是一个“由熟人关系链构建而
利用公众号群发消息，借用户好友分
成的小众、私密的圈子”，而微信上
享传播，以骗取用户钱财及真实信息。
在压力和自省下，微信终于开始
21
New Media 新媒体 2014 年 1 月下旬，微信开展了一次
持任何第三方电商平台或传统企业电
大规模的草根公众号封杀活动。官方
商的发展。”
称，朋友圈并不是一个营销平台，如
从现在的打击力度以及微信诈骗
果有用户发现某些公众号存在诱导分
依旧猖獗的情况来看，微信团队的打
享或涉嫌诈骗，可向官方检举，核实
击措施还是太过温和，没有起到实际
后将根据违规程度进行处理。另一方
的效益，朋友圈诈骗依旧猖獗，面对
面，对于一些一“赞”到底的行为，
朋友圈诈骗这一现象，网络知名论坛
微信官方也称将会明令禁止，并发布
“天涯社区”上一位自称“骨灰级”
消息称，举行类似活动的用户可能会
的微信用户说道，由于如今的微信朋
被永久封号。
友圈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他选择
消息一出，网友们反应不一，
退场。
罪行为专项整治行动。 当各方惩查朋友圈欺诈的行动越 来越大之时，那些曾经无意中转发过 谣言的人心中不禁有了疑问，自己是 无心转发，难道也有受罚？ 浙江省公安厅网警总队总队长表 示，在面对一条网络谣言时，如果用 户在主观上能够判断该消息是谣言或 虚假信息时，无论原创还是转发，都 需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如果你的 转发产生严重的后果，要追究法律责 任，情况是一样的，所以，如果发现
微博名为“大屯小绿屋”的网友称， “封杀是对的，好好的一个产品变成
公安部：将严厉打击造谣违法
跟 qq 空间动态一样，到处是各种广
行为
告有啥意思呢？”，而又有人对微信
转发者：只是转发，仍会受罚？
原创的短信、微信等有明显的问题， 就不应该转发。” 从现有法律上看，我国在制定与 电子商业诈骗有关的法律方面仍是一
官方行为的目的性产生质疑，网友“罗 大宁 v”称：“所有鼓吹微信电商的
早前，针对朋友圈转发谣言行为，
人该醒醒了，微信只会是腾讯自己一
国家公安部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和工作
家的营销及电商平台，只会关起门支
方向：微信朋友圈转发谣言确属违法。
持腾讯系自己电商的发展，绝不会支
全国将严厉展开打击网络造谣违法犯
片空白。在《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第 二十五条中这样写道：“有下列行为 之一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 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 罚款：散布谣言，谎报险情、疫情、 警情或者以其他方法故意扰乱公共秩 序。” 朋友圈体系的封闭，令用户看不 到信息之下的评论，迟钝地接纳虚假 信息；网络非法分子的不自觉性，让 朋友圈中永远充斥着不清不楚的消 息。无论从哪一种角度来看，朋友圈 欺诈这一已知事实，的确给微信最初 希冀建造的那个纯净和谐的朋友圈蒙 上了浮尘。
22
New Media 新媒体
郭远光 —— 做有梦想的人，办有特色的网
● 记者 / 斯 容
▲ 《中国人物周刊》封面“郭远光” “你不是记者，但你还是新闻
人会说他是人物传播学创始人，
人！”仅仅从事新闻工作一年多就
有人会说他是中国新闻人网总编
被迫离开传统媒体的郭远光常常这
辑，或许，还有人会说出他的其
样自嘲。
他身份。其实，我们只需说：郭
作为一位学者型新闻人，郭远
远光是一个新闻追梦者。
了自己的梦想之旅。2000 年在母校 西北政法大学毕业前夕，郭远光应 聘进入《华商报》开始了自己的新 闻人生。从此，他便成了一个为梦 奔跑的“新闻苦行僧”。先后在《各 界导报》《三秦都市报》《今传媒》
光始终要求自己在某些“喧嚣的国 度里”沉静地审视和等待。十几年
纸 媒 出 生， 初 涉 传 媒 便 崭
新闻践行路，他以一种为理想“殉
露头角
等报刊从事记者、编辑及编采部门 管理等工作。主持过《各界法律热 线》《传媒论坛》《媒介人生》等
情”的姿态，在爱与痛的边缘独立 行走，并在市场经济冲击、震荡下
1976 年，郭远光出生在陕西
的时代洪流面前保持着一贯的坚定
乾县，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就办起
和执着。
自己的文学社。文学社取名“丁
睿智、理性、正直。包容、豁达、
地草”，借草言志，寓意蓬勃、
坚持。清瘦的面容，沉静的姿态，
朝气、生命力顽强。于今天的中
折射出的无一不是他“衣带渐宽终
国 人 来 说， 上 世 纪 90 年 代 有 文
不悔”的坚持和追求。青春无悔，
学、有诗歌，那个年代清贫，却
印记徜徉，时光飞驰的驿路上，他
激情洋溢。
用一种久而弥新的坚守践行着新闻
郭远光的传媒人生，开始于
人的神圣职责和使命，并在试图完
美好的大学时代。当同龄的学子
成一场“人物传播”的开拓和救赎。
还沉浸在那些青春的张扬中时，
那么，郭远光是谁？或许，有
这个目标明确的男孩儿已然开始
栏目。 很快，2001 年，郭远光已经从 普通记者成长为《各界导报》经济 新闻部负责人。此时仅仅从事新闻 工作一年多的郭远光在同龄人中已 经小有名气，他的特别报道多涉及 法治维权及社会民生特别报道，如 《劳教制度废还是存》、《非法拘 人 59 天 情 节 轻 微？》、《 深 圳 客 商杨虎何罪之有》等开始为人称道。 可惜好景不长，他所在的报纸由日 报缩为周报，树倒猢狲散，他们改
23
New Media 新媒体 怎么办？他面前放着全新的选择。
事？
2010 年 6 月，他组织推出“中
转 向 网 络， 创 办“ 中 国 新
由于恪守理想和职业道德，他
国当代人物传播 100 家”，并编辑
闻人网”
把中国新闻人网做成了一个没有任
出版《中国当代人物传播 100 家》。
何功利性和商业性的网络平台，网
2012 年 9 月，中国人物传播学
或许，是生命中一种无法抗拒
站几无资金支持，所以他此后间或
成立，郭远光担任会长。人物出版
的机缘。特殊的从业经历让他早早
重披“新闻战袍”，在几家报纸从
社也随即成立。
就看到了网络媒体的发展空间和远
事记者、编辑及编采部门管理工作。
2012 年 12 月， 《中国人物周刊》
大前景。他细细研究了一些已经存
除了采写新闻特稿外，他的新闻时
创刊，郭远光担任总编辑。
在的网媒现状，发现很多网站从选
评也达到了一定水平，理性而不失
不难看出，他正在缔造着一个
稿、编辑、甚至排版，都没有一个
激情。他还开始进行新闻实务和理
具有鲜明特色的“人物传媒帝国”，
符合他心中的“理想状态”。于是，
论研究，关注媒介批评和新闻史。
并且初具规模。
他想创办了自己的网站，然后按照
2004 年 10 月 之 后， 他 还 长 期 参 与
“风雨兼程，总好过唯利是图，
自己喜欢的思路去做。
了《报刊之友》的改版和更名工作。
独善其身，也绝非苟延残喘。竖起
那么，究竟办一个什么样的网
这些常人看起来很艰辛的事，
我们自己的大旗，挺直我们不屈的
站呢？这个具有一定前瞻思维的传
郭远光只会笑着说：“我的生活比
脊梁，这一道风景线，不是落寞，
媒新锐，就想做一个与众不同的网
较简单，所以养活一个网站不是很
冷静、理性、中道、包容、宽恕。
站。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去做与
难。”但这种简单，其实并没有那
真实的人，不是大写也不是小写，
别人重复的事情。经过一番“琢磨”，
么的“简单”，而是一种长久而又
是有血有肉透过光和热的生命体。”
他独辟蹊径，决定做一个关注新闻
持续的坚守。
这是 2011 年郭远光在中国新闻人网
人和有新闻的人和事的网站。
潜心文化，首倡“人物传播学”理
开通十周年庆典上发表的感言。或
同年 12 月 25 日，他创办的中
论
许郭远光算不上什么大写的人，但
国新闻人网（最初名称为中国新闻
在人物传播实践中摸爬滚打多
他心怀理想并愿意竭其所能实现理
人文化网）开通，是“国内首家人
年之后，郭远光提出了人物传播学
想，这一点永远值得尊敬。或许他
物类传媒专业网站”。从此，中国
的理论设想，并正在朝着最终创建
的中国新闻人网算不上互联网天空
新闻人网便成了郭远光生命中重要
人物传播学的目标迈进。
里最璀璨的那颗星，但它也有自己
的一个部分。时至今日，它已经在
2009 年 4 月，陕西省传播学会
独特的美丽，它的美是纯粹的，不
郭 远 光 的“ 悉 心 照 料 ” 下 成 长 了
成立人物传播学部，出任主任委员，
容亵渎。它就那样默默地散发着自
十二个年头。它已经从一个呱呱坠
此后又被任命为副秘书长。12 月，
己的光和热，温暖着所有新闻人和
地的婴孩儿出落成一个风度翩翩的
第一篇学术成果《人物传播学简论》
关注新闻人的人们。
少年。现在的中国新闻人网在业界
在《今传媒》杂志刊出，后被人大“复
在被问到如何总结自己这些年
和学界已经影响颇广。但是，又有
印报刊资料”《新闻与传播》及《中
的时光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几人知道这个网站成长背后的故
国出版年鉴》索引收录。
“一半是美丽，一半是遗憾。”
24
New Media 新媒体
李岷，向着专业新闻迈进 ▏ ● 记者 / 吴秀华
“什么是媒体人，很多人是从
编辑部的思考
起的时代，虽然觉得这是未来的一 种趋势，但是没有想过会投身于它，
写字开始成为一个媒体人的，用恰 当的方式去处理和构架信息的人就
1999 年，正值一个新旧交替的
因为当时互联网对于信息的处理还
是媒体人。”虎嗅网的创始人李岷
时代，也是互联网泡沫泛滥，传统
是一种机械的转载，就是将传统媒
这样定义媒体人。
媒体面对挑战的开端，李岷从中国
体的东西物理式地搬到网上去”，
一套灰色运动装，一头黑色短
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毕业，进入《中
李岷在《产品家》沙龙上分享创业
发，齐眉的刘海加上一双微笑时眯
国企业家》杂志社工作。经过不断
经验时说到。在她看来，互联网刚
缝起来的小眼睛，这是李岷给人的
努力，她从一名小记者坐上了执行
刚兴起的时候，作为传统媒体人还
第一印象。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她，
主编的位置。整整 13 年编辑部的生
拥有一份骄傲与矜持，因为真正的
那便是普通，她是那种普通到扔在
活让她从一个青涩的女大学生蜕变
内容制造者是传统媒体人，他们还
人群里毫不引人注目的人，然而就
为经验丰富的杂志主编。
处在价值链的上方，互联网只是做
是这样的她，却能嗅到新闻的气息。
“刚刚接触媒体时正是互联网兴
了一个呈现。
25
New Media 新媒体
▲ 虎嗅网首页 如果说在十年前还有这样的自
介即讯息”，不同的媒体所传播的
看法，读点为你推荐一些书目，用
信，那么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
信息是不同的，正是领悟到这一点，
点介绍企业的新产品。这四点就像
在近几年，她日益觉得自己在做一
李岷在 2012 年创建了虎嗅网。这是
正方形的四个顶点，连起来看便是
些“无用功”。就好像一个裁缝，
一个专注于商业资讯的网站，一个
一个完整的商业王国。
每天辛苦裁剪着自己认为漂亮的衣
专业研究商业信息的平台，发布最
点开今年 3 月 21 日的虎嗅网看
服，但是顾客并不喜欢，不是过时
新的商业新闻，表达许多专业人士
点栏目，可以看到它的头条是《春
了，就是与身形不符。在编辑室里，
的观点，在这个网站上看不到其它
季互联网焦虑症的流行病学研究》，
李岷时常为明天的头条绞尽脑汁，
方面的新闻，信息都是为企业人士
主要是分析了当前互联网焦虑症的
但是市场调查的结果却显示读者对
量身定制的。
极大病因，为互联网研究人士和企
这些内容不感兴趣。似乎传统媒体
李岷说：“所谓商业和投资都
业提供了有用的信息。诸如这样的
所惯用的那种整体传播的模式已经
是有气味的，企业家就像是一头善
文章在李岷的虎嗅网上随处可见，
不再符合读者的胃口了，现在的读
于嗅出商业气息的老虎，虎嗅网的
也正是这样专业的分析增加了网站
者面对海量的讯息，需要的是选择，
名字就是由此得来。”自从 2012 年
的点击率。
需要的是碎片化的信息传输。
上线以来，该网站获得了巨大的成
虎嗅网的成功，可以说是李岷
而这种碎片化正是新兴媒体的
功，新浪微博粉丝突破十万、网站
跨出了自己专业型新闻的第一步。
优势，传统媒体受到冲击并且被日
甚至成为百度的新闻源、被誉为中
益肢解，李岷开始不安，她想要做
国最有力量的 16 家新媒体之一，据
的是与用户更贴近的新闻，于是她
报道，就连阿里巴巴 CEO 马云也看
加入了新媒体的行列。
好虎嗅网。
虎嗅网作为李岷专业新闻的实
登上虎嗅网的主页，你可以看
验基地，她正在这块土地上培育专
到几个醒目的大字“看点、观点、
业新闻的模式。传统媒体拥有一整
读点、用点”。看点时时更新企业
套的采编规范，报道内容主要由主
的动态，观点则是对于一些企业的
编决定，在传统媒体打拼多年的李
跨出专业的第一步
著名传播学者麦克卢汉说：“媒
精心浇灌试验田
26
New Media 新媒体
岷深知这个道理。当她脱离传统
投稿，尤其重视自媒体人的投稿。
的《中国企业家》杂志，走向新
李岷在媒体变局与创业机会的研
媒体时，为了避免做出读者不喜
讨 会 上 说：“ 在 新 时 代 的 传 播
欢的“蛋糕”， 她开始根据观众
者，不能再沿用传统媒体的传播
的口味“配料”。
方式，必须找到一种能够适应这
所谓“高手在民间，用户即
种碎片化传播的方式。”她表示，
作 者”， 在 虎 嗅 网 的 编 辑 方 针
现在的媒体人想要创造价值，必
上，李岷本着“精选、有料、干
须寻求传统媒体整体化和自媒体
货、有用、细节、内幕”的原则，
碎片化的中间点，就是一种碎块
不断将虎嗅网推向更加专业的高
化的传播。
度，创造让用户更有效率地获取
虎嗅网正是践行这一准则，
商业资讯并进行交流的方式。每
将传统媒体的深度和新媒体的碎
天有逾千人为网站贡献文章，这
片化相结合，产生了最具专业性
些文章被一千多位产业人士和自
和应用性的文章。例如去年习近
媒体人共同挑选，进而精要加工，
平主席和第一夫人彭丽媛出访俄
走个性化与社会化相结合的路
罗斯、坦桑尼亚、南非、刚果共
线。
和国引起轰动，特别是彭丽媛简
在虎嗅网上的每篇报道下面
单大方的着装成为亮点，为她提
都有相关的推荐文章，读者可以
供服装的广州“例外”品牌正是
点击进入，便于更加全面地了解
被虎嗅网挖出来的。这不仅展现
该话题。而在文章下面还有专门
了虎嗅的实力，更为广大服装企
为读者开辟的评论专区。和其他
业提供了效仿的蓝本。
▲ 李岷在虎嗅网智能电视现场
的网站形式化的专区不同，李岷
目前虎嗅网发展迅速，微信、
和其他编辑会定期浏览在评论区
微博粉丝不断增加，李岷这一次
域里面发表的言论，也会根据建
的尝试是正确的。她表示：“虎
议对文章和网站做出一些调整。
嗅的并不局限于这些领域，自己
除此之外，虎嗅网的稿件来
对于专业性新闻的追寻也不会就
源更是多元化，有从其他媒体转
此止步。”
载的、网站内部记者撰写的，更 加重要的是它还广泛地接受外部
27
在这样的事件发生之后，媒体到底是不是应该采访家属？ 对此，我想说的是，媒体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就是采访， 但是同时也要专业，恪守伦理。煽情和记录家属的悲伤，并 不是记者的职责，除非对方希望向媒体诉说；但是反应家属 的不满和诉求，却正是媒体需要做的。 ——闾丘露薇
责编：尹杜娟 编辑：肖淑娟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MH370 去哪儿了？ ● 记者 / 陈思言
“你们快上微博看看，一架从马来西亚航空公司飞往北京的飞机在海上消失了！” 2014 年 3 月 8 日一大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架载有 227 名乘客却突然消失的飞机所吸引。各大门户网站，微博、 微信都在第一时间弹出了这则新闻。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称，航班号为 MH370（国内航班号 CZ748），由吉隆坡飞往中国 北京的波音 777-200 飞机在 3 月 8 日北京时间凌晨 2:40 与塔台中断了雷达信号并失去联络。直至今日，已有多个国家 参与此次的搜救行动，但仍然没有关于飞机踪迹的确切消息。MH370，到底去哪儿了？
飞机被劫持 or 被击落？
“ 在马航失去联系的消息得到 证实后，3 月 8 日上午，中国驻越南、 马来西亚大使馆立刻与有关方面取 得联系。马方表示，已经派遣救援 人员前往失联地点，搜救工作已经 开展。“他的 qq 头像还是亮着的， 但是我发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一位网友在微博上发出求助微博， 他称知道飞机失联的消息后查看好 友的 qq 头像发现状态仍是在线。 “会 不会是劫机事件？”网友们纷纷猜 测。此微博很快就得到了腾讯公司 方面的回应，他们说一般用户登录 了 qq 以后没有下线，在好友的列表 里会显示在线一段时间，这并不能
说明手机那头的人仍然在使用 qq。
MH370 失联后的第一个周末，
29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微博上爆出马来西亚领导人陪家人 逛商场的照片，让国内的网友勃然 大怒。有网友说：“飞机都不见了， 为何领导人还有心情逛商场？毫无 一点紧张的气氛。”马来西亚反对 党中也有人认为，马来西亚政府对 飞机失联的情况有所隐瞒。而这样
暗示，也许哈里亚会因为不满意听
西亚方面从来都没有向越方提供准
的言论也让一些国外的记者认为，
证会的结果而故意改变飞机的航向。
确的信息。时间上，马方一开始公
MH370 极 有 可 能 被 马 当 局 军 事 演 练
在后来的调查中还发现副机长法利
布的失联时间是 2 点 40 分，后又统
时不慎击落，马来西亚为掩饰失误
克曾邀美女乘客到驾驶室参观并拍
一口径为 1 点 30 分。不仅如此，在
而宣称飞机失联。3 月 13 日，马来
照留念。“飞机的驾驶人员肯定存
范围划分上，一开始马方称是在马
西亚代理交通部长沙姆丁表示马来
在着很大的问题，飞机有可能是被
越交界海域，后又把范围扩大到马
西亚当局对飞机失联没有任何的隐
劫持了。”国内外网友这样猜测。
六甲海域。越南不断派出搜救队在 自己的领海搜寻，而马来西亚当局
瞒，并且否认了此前有媒体报道的 飞机在失联以后仍飞行四个小时的
越南搜救——徒劳？
搜救队员不仅包括了军方也包括当
消息。 在 MH370 航班失去联系的第九天，
则不断否认结果。越南派出的这些
由于马方公布飞机失去信号的地
度附近海域的渔民，网友们纷纷直 呼越南人民 “太委屈”。
失联客机飞机长哈里亚·沙阿的住
点在越南海域附近，越南当局从失
所以及生活照被曝光，马来西亚的
联的第一天起就全力投入搜救行动。
媒体在采访机长家的女佣时得知，
越南搜救前方指挥部副总指挥吴河
说：“在了解到外媒说马军方发现
哈里亚的妻子以及三个孩子在飞机
中称，越南已出动了全国最好的飞
客机曾折返的信息后我们立刻向马
失联的前一天就搬离了住所。该新
机、 舰 船 和 仪 器。 根 据 越 南 媒 体 3
方求证，但仍未得到马方的回应。”
闻一发布，立即引来了外界的各种
月 8 日的报道称，越南搜救方发现
他还表示，在 MH370 失联后马方军
猜测。英国《每日邮报》的一篇报
了 MH370 的信号，并且越南的搜救
事随员只到越南搜救部门一次。也
道中认为，此次飞机失联是一起因
飞机在海面发现了油迹带。越南对
有外媒指称，MH370 在失去联系后马
政治报复而策划的劫机事件。机长
外不断公布搜救的进程，但是一次
方其实早就知道了飞机消失的范围
哈里亚·沙阿是马来西亚被监禁的
次被马方指责是失误的消息。舆论
和位置，但却坚持对越方称飞机是
反对党领导人安瓦尔·易卜拉欣的
上的争议使外界不断指责越南搜救
在越南领海失去联络，越南被迫开
忠实支持者。在 MH370 起飞前的几
不利，甚至批评越南能力差。据越
放领海领空并派遣出搜救队。军事
小时，哈里亚居然还参加了这位反
南媒体报道，越南交通部称越方曾
专家称：“有可能马方是想趁这次
对党领导人的司法听证会。报道中
接到马来西亚的搜救求助，但马来
机会试探越南的军事实力。”
越南交通运输部副部长范贵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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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线索渐出水面——转机？ 在 MH370 失去联系的第 18 日，
可疑之处，副驾驶有可能刻意通 话。
澳大利亚 ABC 发布突发新闻，称
在得知发现碎片这一消息之
一架澳飞机在南印度洋发现了疑
后，乘客家属们既惊奇又怀疑。
似 MH370 的残骸，另外三家媒体
12 点 30，在北京丽都维景酒店里，
随机前往。澳大利亚立即通报马
他们一同观看了澳大利亚的新闻
方，并在北京时间 12 点 30 分举
发布会。当看到卫星图片的时候，
行了新闻发布会。在举行新闻发
会议室内的氛围十分沉重，几名
布会时澳大利亚的发言人表示，
妇女开始抽泣起来。文万成（音）
首先发现的碎片与失联客机相
的儿子是 MH370 的乘客之一，他
符，而发现物体的位置也与之前
说他绝不相信飞机已经失事，他
公布的航向高度相吻合。发言人
相信儿子还活着。连续多天的等
说：“我们是通过卫星解析图像
待已经让乘客家属的脸上显现出
发现的物体，但当地的水文状况
倦容。“马来西亚多日来提供的
不乐观，实地搜索的难度很大。”
消息都是含糊又矛盾，我不相信
目前澳方正在通过技术分析碎
飞机会出事。“一位乘客的家属
片。
这样说。60 岁的奥马尔的儿子是 3 月 18 日，根据中方发布的
此次 MH370 航班随行的维修师，
最新卫星图片显示，在南印度洋
他说他宁愿希望是劫机，这样起
发现的漂浮物长约 22 米宽约 13
码儿子还活着。
米。根据澳方和中方的专家研究
“这是历史上最困难的搜救
表明，两国卫星分析的数据相差
工作。”3 月 22 日上午，澳大利
2 米，在允许值内，并且位置相
亚副总理特拉斯在皮尔斯空军基
差不大，有可能是同一物体。目
地表示将会对马航失联客机的搜
前澳方派遣出 8 架飞机在 59000
索行动进行下去。他坚称，卫星
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进行搜救工
发现两个疑似与失联客机有关的
作。根据最新的报道，英国《每
碎片图像迄今仍是最佳线索。
▲焦急等待的“马航”家属
日邮报》称他们已经掌握始终的 MH370 航班与塔台的 54 分钟通话 记录。有分析师认为，通话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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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马航报道中的“心灵鸡汤”▏ ●
记者 / 左淇
和批评。 3 月 8 日 14：57，事发 10 小时后， 针对当时微博微信上多有不实信息， 人民日报官微第一次以微倡议的方式， 发动公众一起为生命祈祷“航班失联， 无数人心急如焚。紧急时刻，要保持 冷静克制：请不要用微博、微信等社 交工具转发主观臆测的帖子；请不要 造谣、传谣，不要给乘客的家人和朋 ▲ 失踪航班图
友带来更大精神压力和情感折磨。我
在否认、中国救援队一直在路上、
马航失踪第三天，人民日报官微
们一起为 239 个生命祈祷！同意的，
媒体一直在丽都饭店、人民日报一
发布了一条“再致 MH370”微博。称“一
直在煽情、所以我只能一直默默关
个黎明来临。此刻，你已失踪近54小时。
“越南一直在发现、马航一直
注着”。这是新浪微博一位名叫熊
请转起。” 3 月 9 日 6：30，在事发 24 小时后，
239 个生命，154 名同胞，快回来！所
又发布“致 MH370”的配图祈祷贴：此刻，
有人都在祈祷，全中国等你进港。今天，
清晨 6：30。昨天此时，载着 239 人的
救援仍将继续，我们还在守候。坚持，
你，本该稳稳降落北京。可是 30 个小
周。一个在国内广泛转发的微信写
努力，说好不放弃。无论结果如何，
时过去了，仍没有你的消息。239 个生
道，马航事件新闻战——几乎所有
我们在一起。等待奇迹！等你回家！”
命，154 名同胞，你们好吗？救援今天
微博下面，还配发了 9 张 PS 的“等
继续，我们仍在守候，请你们也不要
待奇迹”“等待回家”图片。人民日
轻言放弃。我们知道，你肯定晚到了，
报的这条微博引发了巨大争议，截至
但不相信你会不到。MH370，全中国都
当天下午，转发 2 万多条，评论 6000
准备接机！平安，回家！
牧本的实名认证用户，就马航失联 事件发出的一条微博。 马航失联发生至今，已过去两
的干货都是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 路 透、BBC 等 英 美 媒 体 挖 出 来 的。 它们的报道真正对马来西亚形成了 压力，体现了媒体的力量所在。反 观 中 国 媒 体， 除 了 搬 运 外 媒， 就 只会一遍遍喊着‘马航，我们等你
多条。网友在点赞期盼奇迹的同时，
回家，为你祈祷’作苍白廉价的煽
也对这种一再煽情的内容提出了质疑
3 月 9 日下午，官微又转发了人民 日报海外版的期待文章。称：我们
32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仍耐心期待，期待奇迹可以出现。
不给力”质疑，微博认证为“新
这一天，世界各个角落，不同肤色
华社《环球》杂志副总编辑”
不同信仰的人们，同样在为机上的
的 刘 洪 特 意 站 了 出 来， 为 驻
人们祈祷。“从此之后，每一天都
外记者辩一句“驻外记者中，
不留遗憾地好好活着”。夜色中的
有 不 尽 职 同 行， 但 也 有 不 少
太平洋，你一定听到了北京眼泪的
表 现 卓 异 媒 体 人。 辛 劳 更 往
奔涌，一定听到了世界范围内的祈
往 不 为 外 人 所 知。 在 人 力 有
祷。如果你知道消息，请告诉我们。
限 的 海 外， 引 述 外 媒， 补 己
如果你有能力，请庇佑我们的亲人。
之 短， 也 是 国 际 媒 体 通 行 做
除人民日报官微外，诸如央视
法。 正 如 没 有 一 本 能 不 引 述
新闻、新华视点官微，也屡屡发布
他 媒 报 道 的 中 国 杂 志、 没 有
呼吁、祈盼的微博。比如央视新闻
一个能不引用外媒报道的西
官 微， 除 了 10 日 早 上 继 人 民 日 报
方 电 视 台 一 样。 一 句 话 否 定
官 微 发 布“ 等 待 ” 外， 在 9 日 的
图，停止唧唧歪歪的琼瑶体，用正常、
17：26 和 23：53， 连 发 两 条 煽 情
朴实的新闻语言理性、客观地报道事
贴，并配以九张精美的制图和心形
实！”
表情。17：26 的微博称：走了这么
媒体人 @ 吉四六发表微博称，“说
久，你们在哪里？ 40 个小时过去了，
实 话， 看 到 那 些 煽 情 的， 我 真 想 吐。
天又要黑了。失联，还是失联，多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是人之常情，
少人的心被撕裂！一次次徒劳拨打
你们泪水那么丰富，眼药水点多了吧。”
一大片，失之轻率。”
走在前面的外媒报道 直至今天，马航失联事件过去 多日，各路信息仍然层出不穷。近
手机，一声声焦急呼唤，“平安”
而 @ 五岳散人 则认为：在现今这
一段时间，部分国外媒体挖掘出不
得如此温暖和令人期盼！多希望收
个资讯发达的社会，一个灾难事件出
少此事件中的关键信息，而国内民
到你们的消息，多害怕爱沉入海底。
来之后，前 12 小时嚷嚷反思、追责肯
众真正要了解事件进展，多数时候
坚持，努力，说好不放弃。转发祈祷，
定是不合适的，这是一般人的反应时
只能“据外媒报道”。
愿虔诚产生奇迹！
间，没人有心情做这个。但 36 小时之
在 北 京 时 间 3 月 15 日 下 午
这些官微不谋而合的一而再、
后还煽情、祈福，这反射弧就长得跟
14:20 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马来
再而三的的煽情语言，最终导致许
蛇颈龙似的了。要是正规媒体 48 小时
西亚总理纳吉布称，飞机被人为更
多公众的不满和愤怒。有网友评论：
之后还这样，其“媒商”比蛇颈龙都
改航线，正重新调查机组人员和乘
“国际主流媒体的报道核心是追问
不如。
客。而在此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包
事实真相。煽情是廉价的，真相是
针对不少人对主流媒体、特别是
昂贵的。请官微停止煽情，停止美
官媒这次在马航失联事件上的“新闻
括美联社、英国天空电视台等多家 外媒就已报道。
33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
者们的心脏，在飞机去向悬而未
授马少华发表文章表示：“国际
决的焦虑中，读者渴望知道更多
媒体一开始就把这一疑云密布的
真相，而国内媒体却给不了破解
事件放置在‘事实性’的框架之
他们疑问的任何信息。此时，在
中，由此着眼于独立地挖掘事实
该事件中一直处于跟进报道的西
性线索；而中国媒体，也许由于
方媒体，开始抢夺话语权，主动
责任，搞两道心灵鸡汤，既省劲又
飞机中的 154 名乘客毕竟是自己
成为了马来西亚政府外的又一个
轻松，还披着道义的同情光芒。无奈，
的同胞，则可能从一开始就把这
“新闻发言人”，也是一个更加
一事件定位在‘情感性’和‘价
靠谱的“新闻发言人”。
煽情无助于问题解决
所熟悉的框架。”
中国媒体在此次马航事件
失联事件发生后，我国
中的煽情化言论、点蜡烛祈福，
的记者第一时间赶到航空公司安
表现的不尽如人意。少了身为媒
排的家属安置点，了解调查和处 置工作。另一边也安排记者前往
体人应有的锐利锋芒和孜孜以求 的事实真相。这不禁让人想起来 2003 年新华社“领先世界十秒的”
越南和马来西亚，希望能够及时 掌握搜寻和救援的进展。 从最初的报道看，前方 记者对家属及救援情况的报道有 血有肉，温情而不失理性。在整 个事件处于一团乱麻阶段，中国
伊拉克战争报道，当时表现出的 争分夺秒抢新闻与今时的马航失 联事件转述外媒的现实形成强烈
叫做“兔主席”的微博 ID 说：“不信中医，得了现代医
宗教，人生出现重大变故或面临
失联事件第一天里读者最关心的
失败与孤独也得不到什么心灵鸡
新闻。
汤。选择理性就需要心灵的强大 此后，前方记者习惯性
地坚守于马航在北京的家属安置 点，相关报道也从最初的温情感
对中国媒体表现的无奈，甚至有些 落寞和失望。新闻讲究“快速、准 确、客观、平衡”，这种理念是国 际通用标准，受到世界公开承认。 截止 3 月 21 日，MH370 失联 14 天后， 外媒公布了多项有助于寻找失联客 机的细节，就速度而言，他们做到了。 有网友对比后感叹：国内一些主 流媒体，都具有能把悬疑剧、灾难 剧变成温情剧的能力，在任何灾难 面前都不忘记煽情。但现实就是现 实，现实总是冷冰冰，活着的人需
反差。
学临床绝症也没有安慰剂。不信 媒体人用力所能及的努力还原了
矣”。 公众抱怨的背后， 不难看出大家
值性’的框架之中——这也正是 国内媒体过去在‘灾难’主题下
受众进化了，靠鸡汤混场面可以休
和承受力。” 电视人夏骏则认为，官方微 博“止于心灵鸡汤，既是媒体立
要足够的坚强面对残酷的人生。温 情是没有用的，温情常常会让人变 的更脆弱，失去面对现实的勇气。 当负有责任的人尽职之后，心灵 鸡汤在该来的时候也应该来。烹制 心灵鸡汤的人，也应该是职业的， 他应该洞悉人心，了解悲痛的人们 需要什么，他不需要去洗脑，他用 最科学的办法抚慰人心。
场的滑头式讨巧，你看，我一直 人、逐渐陷入情绪化的宣泄中。
在深情地关注呀；又是从业者肤
而前方记者从越南搜救现场发回
浅和懒惰的体现，因为任何知识
的信息，则一次又一次折腾着读
性和信息性的内容要查资料、负
34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马航事件背后的中外媒体 ●
记者 / 陈婷
北京时间 3 月 8 日 1 时 20 分， MH370 航班与地面失去联系，机 上 239 人中包括 154 名中国乘客。 MH370 航班失联期间，除了相关 国家派出舰船和飞机搜救之外， 全世界的媒体也在追寻报道失联 飞机的最新消息。 国外媒体在推进马航事件的 发展中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翻来覆去的信息轰炸，马航和马 续飞行 4 小时”。 来西亚当局公布的最后联系时间
重新调查机组人员和乘客；飞机
一天后，CNN 从国际海事
最后一次与卫星联系是北京时间
卫星组织 Inmarsat 处了解到，失联
3 月 8 日 8 时 11 分；对于是否存
力量从泰国湾、马六甲、安达曼
飞机可能最后驶向了孟加拉湾或印
在劫机的可能性，马方仍旧在继
海又到南印度洋。
度洋某处。
续调查。
和最后联系地点一变再变，搜救
马航失联引发全球新闻战， 事件真相几经反复在西方媒体的 逼问下逐步还原，中外媒体的差 距在此时暴露无余。
外媒的倒逼反证 3 月 12 日， 《华尔街日报》
14 日，路透社从军方获得
此前的一个多小时，包
消息称，飞机失联后做过几次重大
括美联社、英国天空电视台等多
的高度变更，并人为改变方向飞往
家外媒都已报道，一位马来西亚
印度安达曼群岛。
政府官员称，调查人员已经做出
这三个关键信息的及时披
结论，即一名飞行员或某个掌握
露，促使马来西亚政府在 15 日召开
飞行知识的其他人劫持了失联的
了发布会。
马航 370 航班飞机。这一消息随
3 月 15 日下午 14:20 召开
后又被马方民航官员否认。
从美方调查组处获悉，引擎数据
的新闻发布会上，马来西亚总理纳
美联社当时报道，一位
显示马航飞机“可能在失联后继
吉布称，飞机被人为更改航线，正
参与调查的马来西亚政府官员今
35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天表示，有一位或以上拥有资
MH370 失联当日，据央视新
深飞行经验的人员劫持了失联
闻微博消息，记者从中国民航局
客机，关闭通讯系统，改变航线。
空管局了解，该机在越南曾与空
劫机人员未说出动机，也未提
管联系后失联，同时失去雷达信
出诉求，尚不清楚飞机被开往 何处。但劫机一事“确凿无误”。
号，并一直未与我国管制部门建 立联络或进入我国空管情报区。
路透社援引两个消息源称， 军事雷达显示 MH370 疑似曾偏离 至飞往中东和欧洲航线，此举只 能通过手动操作或篡改自动
目前也未收到有任何飞机坠落我 国海域的报告。 8 日北京时间 12:00，飞机
飞行程序实现。第三个消息源
失 联 11 小 时 后， 马 来 西 亚 航 空
称，当局将调查重点转向“人
公司在北京丽都饭店召开记者
为破坏”，怀疑航线被熟悉航
会。近百名中外记者已到会场准
线点的人刻意更改，不排除劫
备采访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负责
机可能。
人，许多中国记者则是刚从两会
华尔街日报援引前美国国
现场匆匆赶赴而来的。
▲
中国媒体记者
微博上，入目的大都是媒体的祈祷和 点蜡烛。
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成员理查
马航客机失踪，大批中国大
德 ? 西林的话称，“失联事件
陆记者第一时间赶到航空公司安
事件中一直处于跟进报道的西方
与刑事犯罪关联可能性越来越
排的家属安置点，相关报道温情
媒体，一开始就抢夺话语权，主动成
大。最新调查结果显示，目前
感人。另一边，记者也集聚在越
为了除马来西亚政府外的另一个新闻
重点是确定是否是劫机者或机
南和马来西亚，希望能够及时掌
发言人。
组人员改变了飞机的航向。
握搜寻和救援的进展。
微博网友 @ 麦卡 PULP 说：“不想
综合马总理纳吉布发布会
此后，中国媒体人习惯性坚
妄自菲薄哈，但马航事件迄今比较重
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外媒在此
守于马航在北京的家属安置点，
要的几个信息都是路透纽约时报等外
之前报道的内容，基本上一一
在飞机去向悬而未决的焦虑中，
媒先披露的，即使华尔街日报摆了乌
被得到证实。比如此前有关客
公众渴望知道更多真相，而中国
龙，起码人家也拿到了引擎公司的一
机的联络系统疑被人为关闭、
媒体却提供不出任何解答他们疑
手数据。MH370 上坐着最多的中国人，
客机“折返”或是机上人员蓄
问的信息。
中国媒体却基本在做搬运工，采家属，
意为之等。
中国媒体的尴尬
CCTV 一直在等待马来西亚政
跟马航不靠谱的发布会。当然也不全
府的官方发布会，除此之外只能
怪记者，毕竟航空业的核心技术本来
不断指责媒体发布的不实消息。
就不在我们手里。”
36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MH370 航班的客机是由波音 公司制造，美国专家对于飞机本 身的技术特征和可能的失联原因 分析理论上是最为准确和清楚 的。 美国在东南亚地区建有数个 军事基地，在该区域的信息掌握 更为全面，美英媒体的国外记者 站和驻站记者分布极为也广泛和 悠久。他们非常注重和当地政府 搞好关系，平时积累的人脉，此
▲
中外媒体记者发布会现场
次马航失联报道中才能尽快地找 到核心人物，才有可能获得独家
为准。
机坠毁的完整证据之前，草率的
在没有在印度洋发现碎片
做出定论。人民日报四问马航：
之前，马来西亚总理似乎仅仅
①坠毁如何靠数据分析得出？有
根据 Inmarsat 提供的追踪数
无其他旁证？②英国航空失事调
据就宣布 MH370 坠毁，BBC 表
查局所谓“以前从未使用过的最
3 月 23 日，中国卫星在南印
示 对 此 有 所 保 留。Inmarsat
新的方式和技术”是什么？③究
度洋海域观测到疑似飞机残骸漂
向 BBC 表示，它们是基于一种
竟为何飞机折返向南？④什么时
浮物。
完全新的飞机运动模式进行运
候能找到客机和黑匣子？
的关键信息。
世界媒体的共同追问
3 月 24 日 22 时，马来西亚
算的，运算过程涉及了更多地
马航失联真相悬而未果，全
总 理 纳 吉 布 称， 根 据 海 事 卫 星
数据，需要对这些数据进行核
世界的媒体还在对马航坠机所呈
Inmarsat 和 英 国 航 空 事 实 调 查
查后再公开。
现出来的疑点进行追问与调查。
局（AAIB）的数据， MH370“终
英国《每日电讯报》在马
结”于南印度洋。马航在总理发
来西亚总理宣布机上无人生还
表媒体声明之前，马航发送了英
后，该报从接近调查工作的“良
文短信告知了部分家属失联飞机
好消息源”处得知，调查团队
上“无人生还”。
相信是有人蓄意劫机自杀，不
中国记者致电 AAIB，该 机构表示对马航事件不评论，不 发表声明，一切以马方发布消息
存在故障或火灾导致异常飞 行。 对于马来西亚还未提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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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马航事件：谁伤害了谁？ ●
记者 / 尹杜娟
“ 新闻伦理如何把握 用事实说话，让真相透明，让记者与社群 中的每一员建立‘契约关系’
“
”
传统的新闻伦理在互联网
时代貌似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了。在互联网时代，随着新媒体的 发展，各种应用软件的应运而生， 采集新闻、编排发布变得易如反掌， 在人人都可以是记者的互联网时代， 新闻也不再是被新闻行业所垄断了。 而这一切在这次马航事件中被表现 得淋漓尽致。
▲
马航失联事件不实信息传播走势
事 实： 新 闻 事 业 的 安 身 立 命之本
自北京时间 3 月 8 日“马航事件 “发生后，各种信息从各个途径蜂拥
实信息总量达 2.96 万条。并且在 3
《失联飞机或被某国飞机击落 中
月 9 日，由于马航失联事件在公布之
国紧急调查》，在没有经过证实
后没有获得权威部门的回应，网上不
的情况下，国内各大媒体和门户
实信息达到了高峰。
网站均转载了该条来自 CNN 的报
而至，作为受众谁也不清楚到底哪一
经千龙网分析，在没有得到马来
道。微博网友盖梆对这一现象评
条才是真的，哪一些里面又带着礼仪
西亚官方的确切信息之下，一些报道
论道：仔细一看标题，这中间有
虚假的面具在世界招摇。据千龙网舆
或者转发境外的猜测性言论，在网络
若干可能，但偏偏弄成一个标题
情测评部检测统计，自马航失联到 3
传播过程中被网民信以为真。如 3 月
党，弄得像是世界大战马上要爆
月 12 日网上关于马航失联事件的不
10 日腾讯、搜狐等各大媒体头条为
发一样，为了抓住眼球，置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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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伦理于不顾。 千龙网舆情测评部分析报告 说明，互联网上关于马航失联事 件不实信息有以下三个来源。第 一：长期得不到权威部门的回应， 编造或者对事件的猜测推断产生 谣言，造成不实信息。第二：在 商业化的背景下，媒体为了抢夺 新闻，在没有经过确认和证实的 情况下，发布或者转发一些不实
（ 媒体信息传播走势图（数据来源：舆情秘书 CII 数据监测） ）
信息。第三则是在媒体上报道或 者转发的信息被受众信以为真。
透 明： 重 要 的 不 是 谁 在 报 道 新 闻， 而 是 怎 样 报 道
可 供 查 实 的 线 索。 并 且 对 于“8
机信号到飞机迫降南宁机场再到
日报道”的这个说法，对于将时
飞机已确定在胡志明市以北 100
间具体到分秒的的灾难新闻，时
公里处坠落，但是所谓的“南宁”，
间太过于宽泛。可惜媒体都太过
只 不 过 对 是 Facebook 上 面 传 闻
于追求速度了。
中“Naming”的误读。没有信息
有网友调侃说道“越南一直
来源，没有核实信息就直接转发
在发现，马方一直在否认，救援
扩散，其实是在充当谣言的放大
一直在路上，媒体一直在丽都，
器。
新华社发布快讯称，越南媒
人日一直在煽情，专家一直在分
在魏永征的《“凌驾性”的
体 8 日报道说，越南搜救人员当
析，家属一直在等待，我们一直
失落：中国媒体 马航报道为何
日在越南南部金瓯省西南 120 海
在刷屏，飞机一直没出现……”
遭诟病》一文中谈及：“围绕马
里处发现马来西亚航班航空公司
其中将矛头指向了不去采访的媒
航事件，外国一些主流媒体，基
吉隆坡至北京航班失联客机信
体和一直煽情的人日。
本垄断了关键信息发布权，并对
号。并且国内各大媒体都转发了
据统计，马航事件发生之后，
马来西亚形成倒逼反证，从而拼
该条信息，但是北大新闻学硕士
国内专业媒体的报道特别是通过
凑相对完整的信息流，从这个个
殷勤在《烦死马航事件中的不实
社交媒体发布到报道令人失望。
意义上来说，中国没有一家真正
报道》一文中谈到，媒体有责任
罗昌平说道，各大媒体甚至官微
的 国 际 媒 体， 提 供 不 了 核 心 信
核实信息来源，“越南媒体”是
至少形成了六次完全不经过脑子
源。”赶赴前线的媒体也只是参
一个相当含糊的说法，没有留下
的转发抄袭浪潮。从越南收到飞
加官方新闻发布会，跟随剪辑搜
39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救行 动 以 及 访 问 家 属 ， 这 样 的 行 动 根 本 回 答 不 了 受 众 想 要 的“ 飞 机 为 什 么 会 失 踪， 飞 机 去 哪 儿 了 ” 在 主 要 信 息 源 上， 国 内 媒 体 依 然 只有用“据某某报道”。
社群：记者与社群成员之间的 “契约关系” ▲
马航失联事件不实信息传播走势
“多关注和追问马航而不是乘客家属， 应该给 家属一些自由的空间和尊严，难道媒体记不住你 们的新闻伦理了吗？”一则对乘客家属的报道引 起了受众对新闻伦理的讨论，呼吁媒体记住新闻 伦理并且留给家属一些尊严和自由，不要再次伤 害这些无辜并痛苦的家属。 而媒体人王志安则以“采访权”为由出来辩 护，媒体人王志安在新浪微博上发言声明，只要 在法律框架之内，媒体的采访权就应该得到保护， 即便有些采访和拍摄会给当事人带来某些不快， 幻想一种没有情绪冲突的采访关系是不可能的。 但是媒体是否真的有采访，是否应该受到特 殊保护呢？这一问题又遭到了网友的强烈吐槽。 魏永征在他的文章里面谈及“国际新闻界并无采 访权之说”，“采访权”是中国特有的词语，并 且在大陆法系国家的成文的有关新闻传播法律 中，并没有对记者的“采访权”做出规定。 也就是说在马航事件中，记者要采访，但是 家属不同意，那么记者就不能强行对家属进行拍 照或者“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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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那些消失在空中的航班 ●
记者 / 张钘伟
3 月 8 日 凌 晨 01:19:42 马 █人 们 猜 测 中 的 马 航
航 空 管：“ 联 系 胡 志 明， 调 频 120.9，晚安。” 凌晨 01:19:29MH370 飞行员： “晚安，马航 370。” 在那时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是 马航 MH370 同空管的最后一次联 系，之后马来西亚当局宣布凌晨 02：40，MH370 与 管 制 中 心 失 去
可是实际上该机早失踪达 17 年了。
军用飞机，油箱里储藏了汽油，但
联系，此信息一经宣布就激起了
类似于“格得”一样神秘消失的
机舱里却空空如也，不见人迹。应
大量的舆论关注，到 3 月 18 日，
飞机在亚洲和非洲也曾发生。1985
邀赶来鉴定的美国专家认为，它们
已经是 MH370 失联的第 10 天了，
年，在几内亚的一片森林沼泽发现
就是 1945 年在百慕大海域上空突然
但 是 仍 然 只 是 各 种 推 测， 没 有
了一架崭新的双引擎客机，从飞机
共同失踪的那 5 架战机。但是，此
找到 MH370，真不知道会不会像
身上的标志，人们很容易的推断出
事却存在着争议，有人对飞机的番
1946 年那架美国轰炸机“格得”
了，这架银光闪闪的飞机正是 48 年
号提出了质疑。
一样。
前由菲律宾马尼拉飞往民琴哪峨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飞机消失都
“格得”号是一架美国利贝雷
失踪的一架客机，调查人员在机舱
是找不到原因的，也曾出现过因自
达型轰炸机，1946 年 4 月 4 日，
内找的报纸，其日期是 1937 年 1 月
然原因而消失的例子。
该机升空后即失去踪影。事后美
的第 3 个星期日。
1972 年 10 月 13 日，乌拉圭空 军 571 号航班载着乌拉圭橄榄球队，
国军方在它失踪现场周围 500 公
提到这些神秘消失的飞机，就不
里的空域内搜寻，毫无结果。时
得不谈到一个神秘地——百慕大三
对于这些队员来说本该是一次愉快
间来到 1962 年，“格得”号飞机
角，在这片海域出现过飞机和轮船
的旅行，不料却成为了他们的“死
竟又重新出现在机场外数百米的
神秘消失的事件。
亡之旅”。在飞越安第斯山脉的时
地方。飞机上的无线电设备完好
1984 年一个晴朗的日子，墨西哥
候，飞机遇到了强气流，飞机变得
无损。根据对仪器装备的分析，
却发生了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在墨
不受控制，伴随一声巨响，飞机撞
它好象是在当天下午降落地面的，
西哥北部海滩突然出现了 5 架美国
击在了山坡上，飞机被山坡从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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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乌 拉 圭 空 军
认为这架飞机上有黄金存在，正是
号航班获救时 571
7 月 16 日的下午，这四名乘机人员
这一个错误的消息把“澳门小姐” 及上面的乘客带向了深渊。1948 年
劫持了飞机，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激 烈反抗，之后，劫机者射杀了机长， 飞机随即失控坠毁于九州外海，造
一 分 为 二，45 人 此 刻 只 幸 存 22
A330 型 客 机 发 出 电 路 故 障 信 号
成了 22 人死亡，唯一的一位幸存者
人， 在 零 下 40 度 的 低 温 中， 食
后从雷达上“离奇”消失，没有
是劫持飞机的一个人，可是在之后
物极度匮乏，人们严格分配食物。
求救信号，没有目击者，没有在
也被人射杀。这次事件是史上首宗
乌拉圭空军 571 号航班的生还者
雷达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和马航
非政治劫机事件，亦是全球首宗导
都期待着救援队的救援，可是他
MH370 一样，但是不同的是这架
致坠机的劫机事件。
们却从电台得知，搜救队停止了
飞机在 5 天后，即 6 月 6 日，巴
“9.11”事件是现代历史上一次
搜救，可是此时他们食物已经吃
西军方在大西洋发现了失事客机
重大的恐怖主义袭击案。2001 年 9
完，为了继续生存，他们想到了
部分残骸、乘客遗留物和部分遇
月 11 日上午，正是人们开始一天工
一个办法，以死者尸体充饥，其
难者遗体，飞机确定为失控坠海，
作的时候，也有人在美国世贸中心
中两名队员为了求救，在极度艰
但是原因在当时无法确定。直到
选着自己心仪的物件，可是没有人
辛 的 情 况 下 步 行 10 天 下 山， 找
2012 年 7 月，事情原委才调查清
会知道，一场灾难正在慢慢降临。
到了救援队，最终成功地向他人
楚，由于飞机遭遇恶劣天气导致
恐怖分子劫持了美国四架民航客机，
求救，直到在 12 月 22 日，他们
速度传感器（皮托管）发生故障
两架撞向了世贸中心，这一撞，不
才被智利空军救援队就出，此时
后，飞行员的一连串失误操作以
仅是带走了无数的生命，更使无数
已经距事故发生当天过了 72 天，
及故障发生后的迟缓反应导致了
家庭破碎。一架撞向了五角大楼，
45 人 最 后 也 只 有 16 人 生 还。
空难悲剧。
另一架在途中坠毁。这一次的恐怖
这一事件更是被改编成了电影
人为失事的飞机也存在，这
袭击，带走了 3201 人的生命，也给
“Survive!”（1976 年）及“我
就不得不提到在澳门发生的首次
美国民众带来了一个不可弥合的伤
们要活着回去” （Alive，1993 年）。
劫机事件和美国的“9.11”恐怖
痕。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 16 人那 样 的 幸 运。2009 年 6 月 1 日，
袭击。 这是历史上的首次劫机事件，
直到 3 月 18 日，马航仍然没有 消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
由巴西里约热内卢加利昂国际机
它 发 生 在 1948 年 的 澳 门， 一 架
很多人对马航默默的祈祷，希望一
场起飞飞往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
名为“澳门小姐”的飞机，这架
切平安，很多人都在心中问着“马航，
的法航 447 号航班，起飞几个小
飞机来往澳门旧港澳码头和香港
你到底在哪里？”
时之后，这架载有 228 人的空客
启德机场，其中有四名乘机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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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三月的吃喝玩乐购 这个三月，春意渐来，百花开放，可知道，花丛中也绽放着经济利益？ 这个三月，奥斯卡落下帷幕，那里不只有电影、明星，还有可口美酒、诱人佳肴。 这个三月，女生节的到来让小龄女青年们欢乐了一把，对新兴节日，你感兴趣吗？ 这个三月，网购“后悔权”推出，对于买卖双方来说，谁是赢家？ 责编：王琴 编辑：黄星
Vientiane 万象
不只是电影与明星， 奥斯卡晚宴的美食和厨师。 ● 记者/唐朝文 当奥斯卡晚宴（又叫州长舞会）
糖果六大类。有 1500 只蟹脚、7500
克说。而有些明星，像安妮·海瑟
的主厨应该是全世界最难的职业，因
尾美国虾、17 条美国野生黄尾鱼、
薇、艾伦·德杰尼勒斯、杰瑞德·莱
为面对的是来自全球的最大牌的明
1300 个 生 蚝、600 尾 缅 因 州 龙 虾、
托、布拉德·皮特、娜塔莉·波特曼
星，最挑剔的口味，特别是在漫长的
1350 瓶香槟、2400 瓶红酒等。
等，都是素食主义者，帕克也专门为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若非是绝
每一年的晚宴都会有一个着重点，
他们准备了素食菜品，除了上面说的
佳的料理，怎样去满足获奖食客的胃
今年的重点是亚洲菜。“中餐、日
胡萝卜橙汁西班牙凉菜汤外，还有鳄
口和安慰落选食客的情绪呢？
餐、海鲜自助餐俱全。你甚至能吃到
梨芋头墨西哥饼和奶油瓜焗麦米菰米
云吞。”而中国影迷关注的重点自然
饭等。
随着今年最后一个信封里的获奖
今年的晚宴主题叫做“星空下
名单被公布，奥斯卡颁奖礼大幕缓缓
是中式料理，面对 13 亿的中国观众，
落下，而后就是各位食客大饱口福的
帕克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今年的港
的明星”，宴会厅的承办人 Cheryl
时间，在华丽奢侈的客房里，摆放着
式清蒸鱼，蔬菜春卷都是传统的中国
Cecchetto 透露了今年的宴会主题：
最高档的餐桌，上面则罗列着最精贵
菜。
“因为之前我们想到房间里布置有星 星，所以绝对干脆称之为‘星空下的
的餐具，此时若是不呈上几道精致的
而放眼奥斯卡晚宴历史，中国菜
菜肴，岂不是浪费氛围？而此刻主厨
已经是每年晚宴不可或缺的菜品。仅
明星’，我觉得这是个很贴切的主题。
沃夫甘·帕克的表演时间就开始了。
仅在去年的晚宴上，像猪肉锅贴、香
虽然星星是 LED 制作的，但是布置起
与奥斯卡合作 20 载的他早已深知如
菜竹笋焖羊肉、上海浓汁龙虾便一度
来依然梦幻得让人难以置信。” 在
何去满足这群平日尝尽山珍海味的食
亮相，满足了不止是中国入围获奖者
这样的梦幻场景里，吃着全球最美味
客的味蕾。
甚至是一些外国大牌明星的口味。帕
的食物，此等体会，也只有这些男神
克透露，去年的晚宴上“小李”莱昂
女神们才享受得起。
美食的天堂，美酒的海洋
纳多甚至要了双人份的猪肉锅贴。
当玲琅满目的甜品堆在盘子上叠
“今年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伟大的庆
起一座小山、当满屋的小金人巧克力
祝，因为这是我们的二十周年，我们
站在硕大的奶油蛋糕上、当五彩缤纷
男神女神们在屈尊享用凡间美食时，
居然已经做了二十年！今年我们不仅
的糖果随意的散落在餐桌上，这似乎
会抿几口胡萝卜橙汁西班牙凉菜汤，
会做那些受欢迎的传统菜式，也会增
能满足所有爱吃糖的食客的口味。而
尝两口酥炸龙虾饺和点缀爆米花的意
加一些流行的新菜式。我们今年的餐
作为奥斯卡亘古不变的传统甜品小金
式奶冻。今年的餐单非常丰富，据助
单有田园杯式鸡肉派，烤三文鱼配生
人巧克力，它的制作手法却是十分麻
手普克介绍，菜式约有 40 道，分为
姜黑胡椒，CHINOIS 龙虾，黑松露烩
烦：先把熔化的巧克力注入小金人模
主 菜、 冷 盘、 热 盘、 甜 点、 糕 点 和
饭和丰富的意大利面。”63 岁的帕
具，好了之后取出，并将 24k 金粉和
在一年一度星光最为璀璨的夜晚，
44
Vientiane 万象
酱
布薄片配毛豆锷梨沙拉
▲ 为素食主义者准备的昆
■蔬菜春卷
▲ 迷你汉堡配陈年车打奶酪、调味蛋黄酱
▲ 琳琅满目的甜品
逆袭”
“ 锅贴也能 ▲ 猪肉 ！ 卡 上奥斯
鱼片
▲ 奥斯卡指定用酒
▲做成小金人形状的生
45
Vientiane 万象
柠檬汁的混合液喷洒其上。这就
然是美食的天堂，美酒的海洋。
要求帕克和他的料理团队必须提
鉴于小金人巧克力真的有金粉，
食物不会说谎，名厨烹饪 之道
而且造型可爱，很多明星都舍不
能完成上述空前盛大的晚宴的
得吃，而是把它揣兜里带回家。
人，不仅有绝佳的厨艺，更有令人
而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是主
咂舌的想象创造力，正是在帕克和
厨帕克与奥斯卡合作的第二十
他的这班厨师团队的创作下，才有
年，宴会上还特别准备了一个蛋
别开生面的 2014 奥斯卡晚宴。
前一周就火急火燎的开始准备。
糕作为庆贺。
“对我而言，这是最盛大的宴会，
有了丰富的美食，怎能不配
比总统就职还重要。”帕克深知，
上一杯绝佳的香槟呢？今年进入
面对 1500 余名的挑剔口味，他只
帕克的法眼的名酒依然是去年奥
有用最精致的食物，才能获得大牌
斯卡晚宴使用过的三款帝龙香
们的好评。
槟（Champagne Thienot）， 它 们甚至成为了明星们之外最受
帕克表示，他的烹饪之道就是 为食客而改变。
▲ 帕克端上港式清蒸鱼
瞩目的明星。分别是一款帝龙
“我希望人们记住他们吃了什
经 典 香 槟（Champagne Thienot
么，不止是菜品有多漂亮，而是味
帕克出生在澳大利亚，早年来
Brut）、一款帝龙经典桃红香槟
道有多棒。”帕克说，“对我最好
到美国从事饮食行业，现在的他已
（Champagne Thienot Rose）
的称赞就是晚宴结束的两三天、或
经拥有一个饮食帝国，包含 20 多
和 一 款 帝 龙 年 份 香 槟 2005 年
者一个礼拜之后，在 Spago 餐厅里，
家高级餐厅，遍布洛杉矶、拉斯维
（Champagne Thienot Brut
客人们会对我说‘沃夫甘，能给我
加斯、底特律、新加坡和茂宜岛等
Vinatage 2005）。
来一份儿和州长舞会上一样的龙虾
地。他还经营机场快餐连锁，售卖
作为法国的知名香槟品牌，
或是意面吗？’因为当您为 1,600
冷冻披萨、汤、咖啡、烹饪书籍、
帝龙香槟自其创始便一直秉承其
人提供了完美食物的时候，您知道
家电、刀具和炊具。他的餐饮生意
理念：品质、个性与优雅，而帕
您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年利润超过 1.5 亿美元。
克选择的这三款酒正好体现了这
为一帮大牌烧火做饭自然不是
星光，美食，名酒，大厨。今
一特质：经典款历史久远，品质
易事，稍不注意辛辛苦苦烹饪出来
年的奥斯卡晚宴就像获奖的影片一
不言而喻，充满芳香的果实味道，
的料理就会遭到吐槽，而这也是许
样精彩。
余韵悠长；桃红款色泽诱人，口
多和帕克齐名的名厨对奥斯卡晚宴
感清爽，个性十足；05 款酒体
敬而远之的原因。而帕克能与奥斯
饱满，结构平衡，优雅动人。三
卡合作 20 年，并且每一年都能让
款极品香槟搭配万千口感迷人的
众星津津乐道，意犹未尽，自然是
美食，繁星闪烁的奥斯卡夜晚俨
有其成功之道。
46
Vientiane 万象
网购“后悔权”：谁是赢家？ ● 记者 / 陈虹宇
音像制品软件等数字化商品和报
者相对来说还是弱势群体，新的
纸期刊等四类商品外，消费者有
网购销售方式对消费者有这样一
权自收到货 7 日内无理由退货，
个“后悔期”对其权益保护多少
但商品的运费由消费者承担。
会有帮助。
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将网购“后 悔权”放入法律范围呢？近年来，
消费者的苦恼
网购以其方便、快捷、低成本等 ▲ 修订案中的亮点：网络“后悔权”
优势，受到了越来越多网民的欢
“下单时，喊你‘亲’；退货时，
迎，网购逐渐成为人们购物的主
却对你爱答不理。”这是许多网
年 3 月 15 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流方式之一。但由于这种消费方
购者并不陌生的场景。很多人聊
迎来 15 年来第一次大修改，增加了
式不易辨别商品真实性，消费者
起网购的退换货经历，往往是“一
网络购物七日之内无条件退款的条
投诉的数量居高不下。近日发布
把辛酸泪”。网络商家出于自身
款，迎来哗然一片。赞成者认为这
的《消费者领域维权成本大调查》
成本考虑，会在退换货过程中人
是对网络消费者权益很好的保护，
显示，在网购侵权行为投诉中，
为设置很多门槛，再加之网络交
反对者认为，没有实施细则可供操
实 物 与 网 络 描 述 不 符 的 占 42%；
易体系不健全，遇到网购纠纷时，
作，草率推出后悔权，无异于画饼
承诺 7 天无条件退货，待消费者
消费者往往只能是“打落了牙齿
充饥。
收到商品后卖家后悔的占 24%。
往肚里咽”。
“世上有后悔药可以吃了！”今
事实上，在《消法》修改案出
西南科技大学的林同学在接受
台之前，包括京东商城、淘宝、
采访时表示自己以前有过很多次
天猫等电商平台都推出了退换货
退货的经历，网购得到的产品与
的政策，但这也仅仅是行业自律
网站上的图片有很大的出入而不
（以下简称《消法》）修正案正式发布，
行为。很多商家打出“7 天内退货”
得不退货。在对卖家说明了自己
明确赋予了消费者网购“后悔权”。
的招牌，只不过是吸引顾客的噱
退货后时常得不到回答，这让她
根据《消法》规定，消费者在网购
头。消费者想要维护自身利益，
感到很苦恼，甚至因此很长一段
时，除了定做商品、鲜活易腐商品、
还需要看商家的“脸色”。消费
时间没有在网上购物。另一位何
网购“后悔权”为何而来？ 3 月 15 日，《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47
Vientiane 万象
同学也表示虽然店家承诺退货，
同商城的规定也是不同的。以母
但在退货过程中总免不了费些口
婴类商品为例，京东商城将此类
舌，消耗很多精力。
商品归类于“特殊商品”，一经
部分受访者反映，退货时曾遇
售出非质量问题概不退换。亚马
到以下情况：因质量问题难以定
逊、当当网则把母婴商品再划分
论而被迫承担运费，商家阻挠退
了类别：非食品类母婴商品，如
货，商家客服恶意服务等。还有
果保持出售时原状且配件齐全，
力，同时也增加了店家退货率，毁
受访者曾遭遇过不公平条款，比
可无理由退货；母婴食品无质量
掉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
如外包装出现损毁，由消费者自
问题不退换。
一位淘宝卖家表示自己的网店
担责任；海外代购的高价商品不
记者以顾客身份采访多家网
主营奶粉等婴儿食品，如果接受了
退不换；不开发票、不接受中差
店，发现多数卖家要求不影响二
退换货，不少买家会怀疑自己买的
评等。
次销售才可以退货，淘宝一家服
东西是不是别人退的。而且很多淘
这些细节问题无疑不利于网购
装店的客服人员称衣服若减掉了
宝卖家都是小本经营，人手本来就
者的权益保护，也可以说退货问
吊牌不能退换，另一家化妆品店
不足，周转资金更是不太充裕，如
题一直是网络购物的一大弊端，
客服同样也表示“已经打开外包
果消费者经常退货，增加的成本是
如果不能平衡卖家与买家的利益
装的不能退全款，并称新《消法》
卖家不能承受的。
杠杆，网络购物很难取得更大的
不适用于化妆品。
进步。
对于消费者来说，必须知道，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网购 “后悔权”仍有许多需要修正的地方。
就算有了“后悔权”，商品也不
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的特约研究
是想退就能退的，有以下几点限
员赵占领表示，“后悔权”在一定
制。一、不是任何商品都能退货。
程度上能减少买家购物的盲目冲动，
《消法》修改案出台后，消费
二、尽可能保证商品包装完好，
实际上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细
者的网购“后悔权”将在法律层
不影响该商品的二次销售。三、
化和完善。
面获得支持。不过可先别着急着
如果商品质量没有问题或者忽视
另一方面，复旦大学教授顾晓鸣
“点赞”，新法在实施过程中未
了卖家的提醒，退货费用应由买
指出，在不少网购交易中，消费者
必尽如人意。
家承担。小件物品 10 块、8 块就
对自己的期望下单，而不是通过实
够了，但大件物品像家具、陶瓷
际商品的使用和操作之后综合评价
虽有“后悔权”，善于钻营的商
建材等所需的费用就比较贵了。
下单，中间存在现实与期望值间的
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消费
另一方面，“后悔权”对店家又
落差。在约束网购平台诚信经营，
者想要退货没那么容易。在《消法》
有什么影响呢？在消费者叫好的
提升质量服务的同时，也应该呼吁
中除了有上诉四类商品不适用“七
同时，不少商家对此忧心忡忡：
消费者回归理性。
日内无理由退货政策外，还对“根
如果有人恶意钻空子，频频退货
据商品性质并经消费者在购买时
就麻烦了，一次交易的完成需要
确认不宜退货的商品”一项。但
经过买家下单，卖家对单发货，
这个“不宜退货”产品缺乏具体
快递公司运输等多个流程。如果
的判断标准，即使是同款产品不
恶意频繁退货不仅耗费卖家的人
先别着急点赞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48
Vientiane 万象
花娇“价”更高 ▏ ● 记者∕林玉萍
古代世界相比之下，现代商品社会中
一遍。将网站消息利用于旅游生活的
沉浸在旅游的好心情当中，才从药王
的人们更能利用自然风光赚取经济利
游客并不是少部分人，蚂蜂窝旅游网
谷参加完辛夷花节回来的他不停给周
益。将春季赏花发展为旅游景点的重
站中关于国内国外的赏花攻略下载量
围的人讲述着药王谷的花有多么多么
点项目，并随之开发农家乐、美食节
均在 7 位数以上。
美，“很多种类的花我都说不出名字，
等相关副产业，成为商人利用自然之
只觉得好看。”“成片的花海，站在
景赚取利益的重要手段。
盯着电脑屏幕言笑晏晏的王元还
当中简直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
利益藏在花丛中
3月的樱花、 杏花；4月的桃花、
有就是那个黑森林，真的好棒，树木
海棠花、玉兰花和郁金香；5 月的牡
“还记得金堂(微博)那一片片
非常高大，处处都是自然的气息。”
丹花、杜鹃花、月季花、丁香花。百
黄灿灿的油菜花吗？吃过龙泉的水蜜
王元激动且用他略带夸张的文艺范儿
度搜索“春花”二字则会出现众多春
桃，有没有去过龙泉的桃花节？春回
述说着在药王谷见到的景象。春暖花
花欣赏旅游攻略等消息，百度显示搜
大地，梨花、杏花、桃花、樱花逐渐
开季 , 正是赏花时。西南科技大学经
索结果为 216000 条。各大旅游网站贴
开放，正值外出赏花的好时节。亲，
管学院的王元同学在看到药王谷辛夷
出的众多赏花景点广告如同万千花卉
还不出门踏青吗？”郫县的海棠花节、
花节的宣传海报后选择了踏出校门在
般极力争夺旅客眼球，途牛旅游网站
浦江的樱花节、新津的梨花节等等，
花丛中感受春天的美好。
的“春季赏花旅游好去处”、墙根网
各地推出的赏花节日宣传广告如同鲜
的“北京春季踏青赏花旅游攻略”、
花般争相斗艳。
春花正是烂漫时
新浪旅游、腾讯旅游等等，旅游网站
赏花途中必不可少的自然
以详细的赏花规划博得旅客青睐，不
是美食相伴，“樱桃花下的梦，浮满
“迎得春来非自足， 千花万卉共
同的花种在不同的地方观赏会有别样
‘手磨豆花’的香”“ 戴上油菜花冠，
芬芳。”晏殊凭借古词表达内心对春
的风光、根据不同花种的花期调整观
黄龙溪畅吃‘一根面’”美食节在花
花的爱意和赞美，自然春季赏花并不
光时间以及具体的行车路线。“网站
开时分举行显然非常能吸引游客的眼
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专属。“天朗气清，
上全面的信息，餐饮、游玩地、路线
光，正如“美食美景，一样都不能错
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
以及大致花费都会一一列举出来，有
过”。美食在为游客赏花助兴的同时
之盛。”邀同亲朋好友乘着大好春光
了这些赏花攻略出去游玩方便了许
无疑也为利用鲜花的商家带来了巨大
出门赏花踏青，在千百年前就已成为
多。”爱和朋友出去游玩的曾艳出发
的收益，“美食节时期食物价格一般
文人墨客间的时尚之举。只不过在与
之前都会把几个主要的旅游网站浏览
在平时的两倍以上，如果位置挑好了
49
Vientiane 万象 能卖个更好的价钱。”林师傅的身影每年都会出现在 成都郫县農科村的海棠花节上。成都市新津县今年梨 花节举办的首届台湾美食节，开幕当天就吸引约 10 万名游客前往新津踏青。
曾艳和她的朋友就是 10
万名游客当中的几员。在电视上看到新津梨花节即将 开幕的新闻后，她和朋友专门驱车前往，就为了却不 能去台湾品尝特色小吃的遗憾。“人真的太多了，几 乎园区内的每个小吃摊前都围满了人，为了吃一份蚵
节 ▲ 金堂油菜花
仔煎我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经常出现在美食节的 曾艳明白，景点食物的价格跟平时是完全没法比的， “但还是禁不住这种热闹气氛的诱惑”。这次和朋友 来新津，他们每人专门列出了 500 块的小吃经费 ,“平 时上班都是家和公司两头跑， 有个樱花节美食节即 使花费高一点也是值得的，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嘛。” 和曾艳不一样的是，来新津梨花节赏花游玩品美食的， 大多是生活在当地市区的上班族，周末带着家人或陪
▲ 新津梨花节
同朋友驱车到郊区感受春季的自然风光，摘草莓或者 欣赏具有当地特色的民俗表演。市区与郊区也就一两 个小时的车程，赏完花品完美食还可回家。而如同曾 艳和她朋友的这样一群外地人自然不及这样便利， “幸 好在网上提前预定了旅店，不然还真是没地方住。” 提前预定的房间价格稍便宜一些所以曾艳和朋友在一 周前预定了 380 一间的标准间，“如果今天才临时找 房住的话，先别说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估计也得
花 ▲ 药王谷辛夷
500。”以前曾艳去龙泉参加桃花节，就因为没有提 前预定，导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住处整整比别人多出 了两百块。 “其实餐饮费用以及住宿花销只是最基本的。” 曾艳认为其他比较大的花销则是各种零碎消费，比如 停车费、买纪念品以及进行一些游戏项目等等，“反 正出门一趟至少要有 2000 块的消费准备。”
▲ 梨花节上的 美食
50
Vientiane 万象
新登历史舞台的别样节日 ● 记者 / 杜锦瑞
3 月 7 日 的 女 生 节 和 3 月 14 日
不大。女生节与妇女节的诞生都出
的白色情人节刚过去不久，4 月 1 日
自社会对提升女性地位、实现男女
的愚人节已经踏上了到来的路程。
平等的呼吁。而大学女生节的设立
五花八门的新兴节日在国内逐渐流
更加反映了女性受教育程度提高的
行起来，让人应接不暇，许多趣味
现象，得益于社会对女性群体的教
性节日的设立，为平淡的生活添上
育的重视。
一抹亮彩。
当然，比起社会发展这样的深层 次原因，商业利益则是把这些新兴
各有各的缘由
节日送上社会舞台的直接推手。商 业发展的需求在女生节的兴起过程
▲ 女生节系三八“国际妇女劳动节” 的衍生节日，许多高校女生不愿称自己 为 妇 女， 又 不 愿 放 弃 女 性 的 节 日 特 权， 于是将妇女节演化成“女生节”。
知名作家五岳散人感叹：“年轻
中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但在另一
人在创造自己的节日，并且把传统
个家喻户晓的节日种类——“情人
节日赋予新的内涵。”
节系列”的流行之路上扮演了重要
如今盛行的各种新兴节日，大致
角色。
可分为两种，一种源自西方，一种
狭义的情人节本指定于 2 月 14
则由年轻人们的创造。然而无论出
日的西方情人节，但在近几十年的
自哪里，节日们的兴起都离不开过
流行下，已发展到每月都有一个情
节者们的推崇。社会的发展变化，
人节，组建了一个“情人节系列”。
是影响这些过节者们心态变化的重
每一个情人节都有自己的习俗，如
要原因，它对不少节日的发展也起
白色情人节流行送对方曲奇、电影
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例如前段时间
情人节要和对方一起看电影等，这
大热的“三七女生节”。
十二个情人节各有各的风格，也是商
女生节系三八“国际妇女劳动节”
家们炒作的好时机。商家们往往在
的衍生节日，许多高校女生不愿称
每一个情人节来临前两天便会打出
自己为妇女，又不愿放弃女性的节
广告，也许你并不知道这个“节日”，
日特权，于是将妇女节演化成“女
但走在大街上，各式各样的招牌总
生节”。称呼不同，其意义却相差
会让你恍然大悟——情人节到了！
51
Vientiane 万象
各有各的“过法”
日，还是会有很多人自嘲自己‘没 对象’，并且互相说光棍节快乐之 类的‘祝福语’。”据小李介绍，
年轻人们往往更加热衷于这 些五花八门的新兴节日。
学校里非常流行在光棍节这一天互 赠棒棒糖，因为“棒棒糖就是一条
对于情侣们来说，一年通常
光棍的样子”。当然，对于更多的
有两个情人节，一个是定在 2 月
人来说，光棍节还意味着网购狂欢
14 日 的 舶 来 情 人 节， 另 一 个 则
节，许多人选择在光棍节这天坐在
是被重新赋予意义的中国情人
电脑前，尽情购置商品。网购的火
节——七夕。许多情侣会特意空
爆使许多人不得不使出各种“手段”
出情人节的时间，和自己的恋人
来抢购商品，在校学生赵小姐回忆
度过。陪女友逛街、去游乐园、
她去年的光棍节网购经历说道： “前
看电影和烛光晚餐等都是颇受时
一 天 晚 上 很 晚 都 不 睡， 就 等 着 12
下情侣们欢迎的选择。普通白领
点一到，把购物车的东西全部下单
小丽介绍，去年的情人节，她的
付款。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点击了
男友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带她去
很久的付款才成功生效。”
附近的旅游景点游玩。“我一直
“光棍节网购已经成了一种风
都想出去旅游，这也算满足了我
尚，”赵小姐说，“光我个人在去
的心愿。情人节嘛，也是大家增
年那天就花了一千多元。而据我所
进感情的一个好契机。”年轻情
知，我的朋友们中，还有比这更大
侣 们 如 此， 一 些 结 婚 多 年 的 中
的数字。”
年夫妻也不会放弃这个节日。现
女生节没有光棍节的疯狂，却
年 40 岁、结婚已有 17 年的陈女
也是热闹非凡。作为诞生于高校女
士表示，自己和丈夫虽不会像现
生间的节日，女生节受到了各大高
在的年轻人们这样热衷情人节，
校的重视。举办晚会、绘制心愿墙
但也会留心这个节日，“一般是
等都是庆祝女生节的代表性方式，
买束玫瑰花或者做一顿丰盛的家
而每年为女生节所拉的各式各样的
宴，平时忙于家庭和事业，很少
横幅，也是众人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关注到彼此之间的感情，这一天
如今年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大热，
就会放松下来，好好和对方过个
许 多 学 校 就 拉 起 了 如“ 都 敏 俊 xi
节，很多时候就找回了和对方热
去陪千颂伊了，让我们来陪你过女
恋时的感觉。”
生节”“女神们，啤酒和炸鸡已经
相较于情人节这个温馨浪漫
准备好了”等妙趣横生的横幅。四
的节日，光棍节就显得让人无奈
川师范大学学生张月介绍，每到女
了许多。
生节，校学生会将举办大型晚会，
高中生小李说：“虽然是学
邀请全校女生共享盛宴，并且还会
校规定不能早恋，但到了这个节
办啦啦操比赛，每一个女生都有参
▲ 狭义的情人节本指定于 2 月 14 日 的西方情人节，但在近几十年的流行下， 已发展到每月都有一个情人节，组建了 一个“情人节系列”。
52
Vientiane 万象 赛展示自我的权利。“这一天女生
光，巧克力等也是大热的商品。“许
们拥有做‘公主’的权利，你可以
多年轻人在商铺里根本就找不到货
提任何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都
物，于是大街上放个花篮摆摊的卖
有男生来为你完成。”张月说道。
花人就有福了，基本上很少看见他 们没卖完的，都是下午就抱个空篮
各有各的价值
子就回家了。”平安夜热度不及情 人节，却也是商家盯上的重要节日。
▲ 网购的节日——“光棍节” 新兴节日的盛行受到了极大的
中国式的平安夜讲究吃苹果送苹
关注，其带来的社会与经济效益也
果，取意平平安安。于是这一天商
展示在人们眼前。
家们的货架上便摆上了一排排包装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商家们喜闻
精美的苹果。一颗普通苹果，加上
乐见的经济效益。每一个节日的庆
几层包装，价格骤然翻升数倍，商
祝都伴随着消费，尤其是以购物狂
家盈利满满。
欢出名的光棍节。
对于女生节这种流传在高校间
2011 年 11 月 11 日，淘宝打出
的节日，经济味儿并不那么浓，更
了“与其单身过光棍节，不如来购
为惹眼的是其社会影响。女生节比
物狂欢”的标语，抛出“全场商品
妇女节更多了一层反映中国高等教
半价”的促销口号，开办又一场双
育发展的意义。在过去，女性群体
十一网购狂欢节，期望以此拉动网
普遍是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的，特
购这辆交易马车。而网民们也不负
别是大学校园里，少有女性身影的
众望，2011 年光棍节，淘宝单天交
出现。随着中国教育的不断发展，
易 额 达 到 33.6 亿 元， 创 下 网 购 销
更多的人有机会接受到教育甚至是
售额的奇迹。往后历年的光棍节淘
高等教育，女性更是得到了以往不
宝 和 天 猫 更 是 势 如 破 竹， 从 2011
可比拟的机会，这直接导致了女性
年的 33.6 亿到 2012 年的 191 亿再
教育水平的上升，也改变了高校中
到 2013 年 的 350 亿， 淘 宝 和 天 猫
男女大学生的比例，致使女性数量
借光棍节之时塑造了一个“网购狂
不断攀升。越来越多的女大学生，
欢节”，赚的盆满钵满。光棍节早
成了高校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女
已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网购节。
生节作为年轻女学生自己的节日，
若说光棍节是网络商城的淘金
受到了更多人的喜爱。
日，情人节和平安夜就是实体店的
四川外国语学院的邓青同学表
春 天。 情 人 节 必 不 可 少 的 玫 瑰 花
示：“学校对女生节的重视，让我
和巧克力往往会很早就会售罄，而
们感受到了学校对女性学生的关
电影院、酒店餐厅等情侣们的约会
爱。女生节的举办，无疑为我们女
圣地更是座无虚席。据礼品店老板
生搭建了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让
张女士介绍，情人节这天，她店里
我们更加自信、阳光。”
的玫瑰花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全部售
53
Special column 专栏
狂人日记 ▏ ● 记者 / 郭序 戈达尔的《狂人皮埃罗》始于相
的代表，那么接下来费迪南被迫跟着
它们的意义，但这些“意义”早已在
遇，终于分离，中间是一场漫无边际
富豪妻子去参加一个无聊的宴会就明
影片的叙事中被解构了。
的逃亡。
确了这种对比。宴会上的女人们谈论
黑夜逃亡之后的第一个镜头就是
着化妆品与奢侈的生活，这让费迪南
马丽安的特写（蓝色的服装、蓝色的
尔来说，标志着一个创作阶段的终结，
难以忍受，在红、白、蓝的滤镜笼罩
眼影），这是本片多个凝视镜头中的
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拼接、跳接、
下，影片的色彩主题被凸显出来。最
一个。在弗兰克家的这场凶杀戏中，
奇怪的画外音和毫无逻辑的剧情，但
后费迪南疯了，他把蛋糕扔在了宾客
戈达尔几乎是用滑稽的游戏式的抽象
这一切却饱含深情，就像电影中塞缪
脸上，回到家中见到帮忙照顾孩子的
拼贴完成的。镜头不时对准墙上的画
尔 ? 富勒的出现。电影是什么？ ----
马丽安（安娜 ? 卡丽娜饰），他们立
像，跟随马丽安穿梭于房间中，完成
电影是战场，是爱，是恨，是动作、
刻决定私奔。短短几分钟，却讲完了
一个个高难度的跟拍，危险逼近，马
暴力和死亡，但终归一个词，那就是
故事的起因，如同那作为转场标志的
丽安和费迪南开始了反击，这是一段
“情感”。
烟花，如此美丽，但一瞬间落下，又
复杂无序的跳接拼贴而成的影像，也
在影片那个极有创意的片头中，
让人措手不及（戈达尔电影中的标点
是戈达尔的又一个天才创造，可能只
红色字母和蓝色字母依次排列出现，
符号就是这些意外插入的“无关”镜
有希区柯克《惊魂记》中浴室杀人那
组成主创的名字，接着又不规则地消
头，如本片中的烟花、霓虹字幕等等）。
段剪辑能与之媲美吧！
1965 年出现的这部影片对于戈达
失，就如同影片“恋爱与分离”的主
在黑夜逃亡这场戏中，镜头分别
在第二段的逃亡剧情中更是没有
题，最后剩下的两个蓝色字母“O”
对准了马丽安和费迪南，正面固定镜
了所谓的规则与方法。马丽安给费迪
如同一只眼睛凝视着观众。在这种意
头（汽车实际上根本没有开动），挡
南取了个新名字“皮埃罗”，但费迪
料不到的情景下进入电影的观众会在
风玻璃上依次出现各色光束，最后我
南并不喜欢。他们为了不付加油的钱，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被戈达尔彻底搞
们才看到男女主人公终于出现在了一
袭击了三个加油站的工人，还抢了一
晕。第一个镜头两个年轻的女孩在打
个镜头中。戈达尔实在是太喜欢汽车
辆敞篷汽车，不停换着服装，开车冲
网球，此时贝尔蒙多饰演的主人公费
了，在处女作《筋疲力尽》的开篇就
进大海，烧掉汽车制造意外身亡的假
迪南的画外音出现，一段关于维拉斯
是汽车，还记得同时期拍摄的《阿尔
象，还有不挽裤脚就走过河流，这些
基的艺术评论，可悲的是，当我们竖
伐城》的最后一个镜头么？更别提之
孩子气的行为背后是戈达尔对成人世
起耳朵想认真听听这段话时，音乐响
后的那部《周末》了。在《狂人皮埃
界规则与秩序的蔑视，还包括那本费
起了，音乐声太大以至于掩盖了独白
罗》中，不同型号、不同颜色的汽车
迪南一直不离手的漫画书《大脚历险
的声音。此刻的镜头出现了主人公费
不仅仅是带领主人公逃离的工具，它
记》。戈达尔的主人公邪恶与天真并
迪南，他正在一个书店中选书，两旁
们更是参与叙事的主角。有美国的福
存，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爱
是旋转书架，下一个镜头就变为费迪
特汽车，也有欧洲的豪车劳斯莱斯，
情则只是游戏。马丽安不想要稳定的
南躺在浴缸里阅读一本关于结构主义
这些道具就如同戈达尔在影片中随意
关系，“我们从不对彼此承诺”“感
的著作。如果说“网球”与“书店”
提到的巴尔扎克、贝多芬、兰波、雷
情比爱的誓言更重要”，马丽安幻想
在戈达尔看来是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
诺阿和尼古拉斯 ? 雷，你可以去分析
在逃离后，拿着钱可以去环游世界，
54
Special column 专栏 而费迪南将钱故意丢在汽车里一起烧
《狂人皮埃罗》中的马丽安是任
创作，看似是“即兴”的，实则经过
掉了，马丽安需要刺激的历险，费迪
性的，她不是《随心所欲》里的娜娜了，
了精心的设计。戈达尔不会告诉库塔
南则想停下来好好享受，他们能去哪
迷茫地探索着自己究竟想要过哪种生
尔他想要什么镜头，他只会说他不想
里呢？不管是爬上屋顶，还是将身体
活，在这里，她知道了自己想要不安
要什么镜头，所以库塔尔的镜头就如
埋在沙子下面，上天入地，都无法真
稳的旅程，想要刺激，所以她去杀了
同我们观众的眼睛，我们也不确定自
正地隐藏起来，所以唯有行走于这个
军火商人，并离开了费迪南。费迪南
己究竟能看到什么，所以戈达尔的电
平行于地面的世界，逃离根本就是不
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被追杀的目标，
影总是给人应接不暇的发现的乐趣。
可能的。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岛，想开
剧情反转了，浪漫的爱情中出现了暴
《狂人皮埃罗》是创新的，是形
始安稳的生活，就像尤利西斯的传奇
力。戈达尔电影中的暴力永远都是戏
式化、风格化的，但对戈达尔来说却
旅程一样。岛上有大型的鹦鹉，像是
剧化的形式批判，在戈达尔的电影中，
更像是一次怀旧之旅，用来纪念他和
《金银岛》中的描绘，还有马丽安和
他总是不放弃任何加入政治主题的机
卡丽娜即将逝去的爱情。男女主角的
费迪南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这就是
会，在黑夜逃亡那场戏中，收音机中
逃亡像是《筋疲力尽》，而浴缸中的
属于他们的梦幻岛。歌舞、嬉戏，费
出现了关于越战的报道，而费迪南与
对话、费迪南拉弓射箭等镜头在《蔑
迪南开始写日记了，记录下他恋爱的
马丽安在角色扮演游戏中也模仿了美
视》中都出现过，当然还有《小兵》
感受。此时戈达尔对影片声音的处理
军与越共，此时的画外音出现了飞机
与那个逼供镜头。在这些看似随意的
也越来越夸张。那些画外音是独白
引擎的轰鸣声和炸弹爆炸的声音。在
爱情追逐中，戈达尔回望了他这几年
么？是对白么？抑或两者都不是？他
费迪南被黑帮抓住进行逼供时，马丽
来的爱情、人生、政治、艺术和哲学，
们经常你说前一句我接后一句，我说
安的红色连衣裙成为了头套，而这场
毫无理由的逃离、抢劫、弃车、游戏、
一个词你又说一个词，主人公在银幕
戏像极了戈达尔以阿尔及利亚内战为
舞蹈、杀人与背叛，实际上都是戈达
上张开嘴，但观众却什么也听不见，
背景拍摄的《小兵》中的一个场景。
尔思考的延续。 《筋疲力尽》中的疯狂，
画面上没有人物，却出现了语言。重
在南方的艳阳下，戈达尔已经把
《女人就是女人》中的甜蜜，再到《随
复、断裂、拼贴造成了猜疑、质问与
传统电影打得体无完肤了，《狂人皮
心所欲》中的迷惘和《阿尔伐城》中
固执。此时，电影中又出现了凝视镜
埃罗》一部六十年代中期的电影，现
的爱能战胜一切，终于，戈达尔抵达
头，还是马丽安的，“你永远不会离
在看来却如此先锋，似乎时间仍然没
了他这一阶段创作的终点“虚无”。
开我么？”“不会”“你肯定？”“我
有追上戈达尔的脚步。电影中戈达尔
影片以死亡结束，费迪南枪杀了马丽
肯定”。在卡丽娜的眼睛里我们能清
也继续实践着他的结构主义信条。费
安，然后自杀，浓烟过后只剩下了大
晰地看到一种迷茫，这是谎言！我们
迪南的日记字体颜色由黑色变为了红
海和蓝天，蓝色是最温暖的颜色，是
无法不联想到此时的卡丽娜与戈达
色，原来整段的句子变成了一个个单
马丽安的颜色，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
尔，如果说《女人就是女人》中的卡
词，文字开始结构自身；时不时出现
在脸上涂上了蓝色油漆的费迪南终于
丽娜就是天使，这是他们蜜月期的情
的波普风格的宣传画；在电影院中看
变成了那个“狂人”皮埃罗，“又都
书，那么《狂人皮埃罗》就是他给她
纪录片的费迪南又拿起了一本书（戈
是我们的了”“什么？”“永恒”“不，
的告别的礼物，如同《阿尔伐城》的
达尔对摄影机的不信任？）；剧院角
那只是海”“和太阳”。我们终究还
最后一句台词“我爱你”一样，一向“自
落里坐着的让 ? 皮埃尔 ? 里奥；尼古
是能理解戈达尔的，这本疯狂、迷幻、
命清高”的戈达尔居然在影片的最后
拉斯 ? 雷风格的构图，景物占据镜头
忧郁的“狂人日记”原来满篇都记载
一句台词上来了句直白的大俗话，比
的主要位置，人物却被分割；费迪南
着真挚动人的爱的箴言。
好莱坞还俗，但如果说台词的人是卡
在遭受暴力的时候镜头却切到了毕加
丽娜，那么一切都应该被原谅。
索的绘画……所有这些都是戈达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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