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聯報2015年1月號清晰版 by Nathan Law Kwun Chung

編者的話對你而言，香港算甚麼？是滿佈高樓大廈、現代性典範的國際大都會？是股票市場蓬勃、崇尚中環價值的經濟城市？還是中西文化交匯、華洋雜處的移民城市？一座城市的面貌永遠是多元和立體，無論香港的形象，在你心中是如何呈現，它都是許多人的根：這座城市的命運，與眾人緊扣。主權移交時，港人被排拒在談判桌上；十數寒暑後，政商勾結依然嚴重，行政立法架構被屬少數派的建制勢力把持，中共的蠻橫干預日趨嚴重。一直追尋「命運自主」的香港人，經歷三十年的民主運動後，依然無法在這片土地上以選票抉擇他們的未來，而前路，又是如此黑暗。直到去年，香港人在雨傘運動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政治能量，在被漆黑籠罩的政治環境撕出一條裂縫，讓希望灑在哀怨失望的香港大地上。姑勿論結果如何，是成功還是失敗，眾人有不同看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作為本土歷史上首次的大規模佔領，大家在運動中曾遇上林林總總的困惑，各式各樣思維上的限制和誤區。到底運動該如何推進？何種行動能施予最大壓力？哪些政治理念值得推崇？在這個

混亂的時勢，我們最需要的是知識和分析。有人問，學聯報既不是學聯體系內常規的部門，也不是碰上迎新等有宣傳逼切性的時期，為何還重燃出版刊物的想法？也許，辦一些知識型的刊物，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但作為運動其中一個組織者，面對自己的困惑和迷茫是很重要的。社會上，探討議題的深度和廣度不足，那麼手持資源，積極參與運動的我們，能夠如何協助填補這些失落的空缺？我在想，出版一份刊物，用以解惑，理清我們在運動中所產生而又未能梳理的疑慮，那會是相當好的回饋大眾的方式。或者，我們亦未能有充足的能力解決所有疑難；但辦一些知性刊物，用年輕人的視角去看佔領產生的問題，亦會是一個相當好的出發點。於是，我們在網上招募義工，希望有更多人共同完成這項艱辛的任務。本期學聯報，協助編撰和排版的朋友大多是招募回來的義工。經過一連串會議得出方向及提案，在空餘時間，不收酬勞，辛勤工作從而令學聯報這本非牟利刊物的出版得以成事。在此，感謝一眾熱心的義工參與，亦希望接下來的內容，能夠啟發想像，或者釋放你腦內的疑惑。文 / 羅冠聰

香港專上學生聯會成立於 1958 年，現今為八間大學學生會 < 香港大學學生會、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嶺南大學學生會、香港理工大學學生會、香港浸會大學學生會、香港樹仁大學學生會、香港科技大學學生會 > 組成的聯會，各學生會之會員每年需繳付六元會費。而香港教育學院學生會則為友好團體。

學聯體制是行「代表會 - 常委會秘書處制」的三層架構。代表會作監察、常委會任常設機關，議論決策、秘書處執行決策。學聯常委會及代表會成員是各成員院校的學生會幹事或會員，有權責參與會議。學聯是由院校代表、中央代表、秘書處合作共事，推進議題的組織。基本上每個學生會會員都可以參選院校代表、中央代表及秘書處，以擔當代表會、常委會、秘書處職務。

學聯架構在過去影響香港甚鉅的社會運動，包括 → 六七十年代的中文運動（爭取中文為法定語文） → 反貪腐運動 → 關社運動 → 八九民運 → 主權移交 → 反世貿 → 反高鐵 → 反國教 → 碼頭工人罷工 → 雨傘運動學聯均積極參與並發揮相當大的影響力。

學聯緊抱民主價值、對抗不民主的政制以及不義的社經結構，希望香港的經濟成果能讓更多人分享，能夠讓市民安居樂業、享受平等自由的生活。

在教育上，我們反對教育市場化、反對單純爭名逐利而令大學價值和人文思想漸漸消失。同時，我們亦竭力爭取同學權益，例如： ◊ 免入息貸款、 ◊ 十八歲公民投票權、 ◊ 兩鐵合併期間爭取大專生優惠、 ◊ 令政府學資處擱置成立學生信貸資料庫（將學生逾期貸款資料轉交商業機構）等等。

學聯決策行共識機制。換言之，院校代表的聲音在學聯平台內是平起平坐。如有院校反對個別決定，則該決定不會以學聯名義就某議題行動或表達立場。共識制其實最能保障院校聲音受到重視。

雨傘運動

大事記

2014

FEB

學界公投確立學界推動政改方向－學聯於 2014 年 2 月舉行學界公投，確立「普選提委會」及「公民提名」兩個方向。

APR~AUG

4.15/ 學聯、學民提出學界政改案－學聯根據學界公投的決議聯同學民思潮提出學界政改方（學界方案），方案強調公民名及廢除提委會四大界別。

方，案提

5.20/ 學界方案於全港公投獲 3 0 萬票支持－「讓愛與和平佔領中環」與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發起一連 10 日的 622 民間公投，真普選聯盟的「三軌提名」方案獲得 33 萬票，雙學的「學界方案」有 30 萬票。

7.2/ 留守遮打道 511 人參與公民抗命被捕－七一遊行後，學聯發起「留守遮打道」行動，率先展開公民抗命的序幕，留守行動至翌日早上 8 時完結，共 511 人被捕，包括逾百名大學生。 8.31/ 人大決議－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通過決議，為 2017 年行政長官選舉辦法設下框架，提名委員會維持 1,200 人，特首候選人 2 至 3 人，每名候選人必須獲得提委會過半數提名才可成為候選人； 2016 年香港立法會選舉辦法不准修改。

SEPT 9.11/ 學聯發表大專學界罷課誓言－學聯發出《大專學界罷課誓言》（http://goo.gl/ JnG5cy），申明政府要確立公民提名，廢除立法會功能組別議席，撤回人大決議，否則主事政改的問責官員當應引咎辭職。

9.22-26/ 學界罷課－學聯及學民思潮分別發起全港大專生及全港中學生罷課。大會安排公民講學，貫徹「罷課不罷學」宗旨。 9.26-27/ 重奪公民廣場－學聯及學民思潮於晚上集會後衝入及重奪公民廣場，有約 100 名集會人士響應呼籲。當晚警方拘捕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多個團體發聲明支援學生罷課行動。隨後警方武力清場，拘捕共 61 人，包括學聯秘書長周永康、副秘書長岑敖暉及常委羅冠聰。

OCT

10.2/ 梁振英委派政改三人組與學聯見面－學聯呼籲包圍特首辦，500 人集結特首辦添華道出入口。晚上，梁振英表示會委派林鄭月娥為首的政改三人組短期內用合適方式與學聯見面。梁強調不會辭去特首職務。 10.3/ 反佔領人士暴力攻擊佔領者，學聯擱置與政府對話－在旺角及銅鑼灣佔領區有大批反佔中示威者辱罵、追打佔領者及破壞佔領區物資，有女佔領者懷疑被非禮。學聯發出《對話之路必須擱置政府失信必先問責》（ h t t p : / / g o o . gl/FasBax）聲明，擱置與政府對話，並申明警方必須要為此問責。 10.9/ 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宣佈擱置與學聯對話，指學界當日下午公佈新一輪不合作運動動搖對話基礎。 10.11/ 學聯、學民思潮向習近平發公開信－學聯及學民思潮發出《學界就香港人民福祉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公開信》（http://goo.gl/TKILFW），強調佔領運動絕非顏色革命，強調香港問題、香港解決；政治問題、政治解決。

9.28/ 下午 5 時 5 8 分，警方於金鐘夏慤道與添美道交界施放催淚彈，警方在 9 月 28 日於 9 個不同地點使用了 87 枚催淚彈，甚至舉出「速離否則開槍」橙底黑字警告旗驅散示威者。當晚有市民到銅鑼灣和旺角靜坐抗議。學聯、學民、多個團體及多名學者譴責警方暴力鎮壓和平示威，使用過度武力。大專政改關注組發聲明呼籲市民響應罷課罷工罷市。教協發聲明號召全港老師罷課罷教。社會工作者總工會和職工盟響應罷工呼籲。

10.13/ 反佔領人士攻擊金鐘佔領區－警方在凌晨在金鐘、中環、旺角等集會地點外圍移除示威者佈下的路障和鐵馬。下午有反佔領人士到金鐘佔領區外破壞路障及毆打佔領者。記協、攝影記協、壹傳媒、港台和明報發表聯合聲明，譴責反佔領人士近日騷擾前線採訪記者，阻礙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 10.14/ 有反佔領人士無視高等法院的禁制令，到壹傳媒大樓企圖阻礙蘋果日報派送。 10.15/ 警方於龍和道向示威者路障進攻，無線電視新聞及其他傳媒拍攝到註冊社工、選委會選委兼公民黨成員曾健超被制服後，遭七名警務人員抬到暗角拳打腳踢。無線新聞上午 7 時後的報導刪去凌晨報導中的「拳打腳踢」字眼，被質疑自我審查。無線新聞部 27 名記者發出聯署公開信，不滿公司管理層處理警方清場新聞的手法。

9.29/ 學界開始無限期罷課－香港八間大專院校舉辦罷課集會，合共最少 6,000 人參加校內集會。學民思潮呼籲全港中學生在校內罷課，獲多間中學響應。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召開記者會，表示押後第二輪政改諮詢。

OCT

10.17/ 旺角佔領區在警方大規模清除路障後，佔領人士到傍晚聚集在彌敦道及亞皆老街交界，警方以武力攻擊佔領人士。戰地女記者 Paula Bronstein 在採訪期間涉嫌刑事毀壞被捕。香港外國記者會發表聲明（http:// goo.gl/WCqp0G），要求立即釋放 B r o n s t e i n 及停止一切妨礙採訪的行為。 10.20/ 法院批出旺角及添美道臨時禁制令－的士代表及潮聯公共小型巴士有限公司向高等法院申請，禁止示威者在亞皆老街至登打士街的彌敦道一帶集會及搭建帳篷等，獲法院批出臨時禁制令。高等法院亦批准金鐘中信大廈業主入稟，頒臨時禁制令，禁止示威人士佔領添美道一帶道路。 10.21/ 學聯與政府會談－學聯五位代表晚上與特區政府在黃竹坑醫學專科學院大樓就香港政治改革進程進行第一輪會談，歷時兩小時。政府提出成立平台讓多方發表意見，及向港澳辦提交額外香港民情報告。學聯對政府的回應表示質疑，認為實質作用不大。 10.23/ 14 名以「香港蜘蛛仔」為名的攀山愛好者上午在獅子山上展示一幅寫上「我要真普選」的巨型直幡。

10.24/ 和平佔中在平台會提出廣場投票計劃在三個佔領區內進行廣場投票讓市民參與其中。 10.25/ 反佔領人士於尖沙咀鐘樓外舉行集會，期間最少有 4 名無線電視及港台記者被參加者圍堵及襲擊。 10.26/ 廣場投票擱置－原定在三個佔領區開展的廣場投票，於當日下午突然宣佈擱置。提出投票的和平佔中、學聯、學民思潮和泛民等代表組織承認公投決策倉卒，收集各佔領區意見後決定擱置。戴耀廷、周永康、黃之鋒等代表三度向公眾及支持者鞠躬道歉。 1 0 . 2 7 / 市民發起不合作運動－有市民發起不合作運動，由 9 月 26 日開始，分開多張支票、每張 68.9 元逐日寄出繳付差餉。 10.28/ 雨傘運動一個月－學聯向林鄭月娥發出公開信（http://goo. gl/HEd5an），提出如港府認為「香港問題，未必能做到香港解決」，則請政府替學聯安排邀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及主理港澳事務的中央官員直接與學生對話。 10.29/ 田北俊因建議梁振英辭職被撤銷政協委員資格

11.7-8/ 學民思潮成員被拒進入中國；學聯去信董建華－一名非活躍、未成年的學民思潮成員被內地邊防指他曾參與「違反國家安全活動」於羅湖被拒入境。學聯向董建華發出《捍衛一國兩制勿毀當初承諾革正歪軌歧途修改誤判決議》公開信（http://goo.gl/puiEjp），希望董建華能代為安排學子於香港或北京會見中央官員。翌日，董建華回應學聯表示信件無助化解當時的僵局。學聯發出《香港專上學生聯會覆董建華先生協助對話安排之回應》（http://goo.gl/8QCWPR），就董建華的回應逐點陳述意見，並希望董建華明言是否會協助安排學生與中央官員會面。

NOV 11.10/ 高院延長旺角及金鐘中信大廈的正式禁制令。學聯去信人大常委范徐麗泰，要求代為安排與中央官員會面。 11.14/ 人大常委范徐麗泰回覆學聯，表明不會安排學聯與中央官員見面。

11.15/ 有浸會大學畢業生在社會科學院畢業典禮舉黃傘上台，校長陳新滋要求收起黃雨傘，該名畢業生拒絕，陳遂拒絕頒發證書。學聯向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發出題為《時代的選擇，人民的呼聲－致李克強總理書》的公開信（http://goo. gl/4UKLpY），表明學聯希望能親往北京，堂堂正正把香港人的民主訴求帶到北京。下午，學聯三名代表連同一名義工啟程前往北京，然而，四人尚未離港，國泰航空公司指他們的回鄉證已「被註銷」，以致未能上京。 11.18/ 中信大廈清場－執達主任於中信大廈外執行禁制令，清場行動於上午 10 時左右展開，下午 3 時終止清場行動，龍匯道全面重開。 11.19/ 衝擊立法會－有人於 11 月 18 日晚上誤傳《版權修訂條例》草案將於翌日審議，號召「阻礙立法會議員上班」，然後在凌晨衝擊立法會大樓，數十名戴口罩的示威者用鐵馬撞爆立法會示威區一邊的玻璃門，其後佩防暴裝備的警員增援，與示威者在添馬公園爆發衝突。 11.21/ 網民號召拆大台－有網民號召在晚上試圖拆除夏慤道佔領區大台。當晚及翌晚，學聯、學民代表與多名網民連續兩晚在命運自主台進行多個小時對話至清晨，希望藉對話化解誤會及分歧。 11.22/ 再有兩名曾參與雨傘運動的學生在過關時被拒入境，兩人分別是學民思潮義工及曾參與七二留守遮打道行動而被捕的浸大學生。

11.23/ 多個團體發起雨傘社區日－學聯、學民思潮、民間團體和泛民政黨及多個參與佔領運動的團體發起「雨傘社區日」，在全港設 21 個街站，不過多個街站都被反佔領人士包圍，有中學生義工因安全問題被迫撤退。 11.25/ 首日旺角清場－的士業團體上午開始首日旺角清場，亞皆老街在下午 3 時 50 分通車，其後警方並沒收隊，反而在不屬於禁制令範圍的其他地方清場及拘捕示威者，更向示威者施以暴力及多次施放催淚水劑。期間有人從高處擲下漂白水，多名市民包括部份學聯成員被濺中。 11.26/ 旺角進行第二輪清場行動，黃之鋒、岑敖暉、黃浩銘和司徒子朗被捕；黃之鋒一度被警方壓在地上抬走，而岑敖暉則被警察拍擊頭部。同時間，警方介入清場行動，驅離在場記者並拘捕圍觀市民。當日下午，彌敦道重新通車，事件中多人被捕。 11.30/ 學聯宣佈圍堵政總－學聯常委羅冠聰以及學民思潮成員林淳軒於晚上集會宣布「對準政權，包圍政總」，包圍政總各出入口，近千名集會者戴上頭盔和眼罩等裝備響應。示威者在添馬公園近特首辦樓梯遇到機動部隊阻塞，當晚雙方爆發衝突。

DEC 12.1/ 警方於龍和道及添馬公園武力清場－警方午夜後在龍和道清場，雙方多次對峙，警察將多名示威者打至頭破血流，又摧毀添馬公園的帳篷，有急救員治理傷者時遭警察襲擊，表明身份後仍遭警察出言侮辱及暴力驅趕；便衣警員被拍攝到在天橋以舉中指及粗言穢語挑釁海富中心的佔領人士。政總早上暫停開放，員工按應變計劃工作，立法會早上亦停止運作，學聯秘書長周永康表示某程度顯示行動成功。學聯及學民代表在晚間集會承認圍堵政總行動失敗，為升級行動引起戰友受傷而鞠躬道歉。學民思潮 3 名成員黃之鋒、盧彥慧和黃子悅宣佈即時開始無限期絕食。 12.3/ 和平佔中三位發起人、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浸會大學社會工作系講師邵家臻、漫畫家尊子、部份民主黨成員及多位市民共 65 人到中區警署自首，各人未有立即被捕。

12.6/ 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及中六生黃子悅，分別在絕食 108 小時及 118 小時後，宣佈停止絕食。黃子悅出現脫水症狀及懷疑電解質不足，須由救護車送院治理。 12.8/ 學民思潮成員吳文謙絕食 120 小時後，晚上在醫生勸告下終止絕食；鄭奕琳絕食近 142 小時後感到頭暈氣喘，決定停止絕食。 12.11/ 金鐘清場－警方在清場前上門拘捕 4 名佔領組織的成員。早上，冠忠旗下跨境全日通的代理人及執達主任執行禁制令範圍內的清場工作。警方在下午 4 時半開始拘捕示威者，行動中有 2 4 7 人被捕，被分別送往五間警署，至翌日全部人士離開警署。學界被捕主要人士名單有學聯代表會副主席羅卓堯、中央代表黎彩燕、秘書長周永康、常務秘書鍾耀華、常委羅冠聰、陳天俊、王瀚樑、成員梁翠珊、石姵妍；學民思潮成員鍾禮謙、周可愛、吳文謙；教協的葉建源、韓連山；學者周保松教授、許寶強教授、陳允中教授。清場行動展開 12 個小時後，夏慤道西行線晚上 9 時許通車，約晚上 10 時 45 分干諾道中東西行全線通行。

雨傘運動

大事記

12.15/ 銅鑼灣清場－約 800 名警員在早上在銅鑼灣佔領區展開清場行動，經過約兩個小時清場行動後，於下午 1 時 05 分重開道路。警方於 12 點半前展開拘捕在場留守的最後 17 名佔領人士，包括早前曾被拘捕、年約 90 歲的黃伯及 78 歲的吳伯、公民黨立法會議員陳家洛及樹仁學生會成員兼學聯常委陳珏軒等。立法會秘書處於下午派保安清場，部份留守者，包括曾留守金鐘佔領區，在金鐘佔領區及銅鑼灣佔領區清場時被捕的黃伯，留守在立法會外的添美道，是為添美新村。後佔領時期－後佔領區時期，學聯響應民間團體展開不合作運動，包括抗租拆稅行動。另外，學界及多個民間團體落區開設街站以及開展各項民間講堂，以進一步將民主運動的理念推廣至社區以及延續雨傘運動的抗爭精神。而 2 0 1 5 年伊始，政府開始秋後算帳行動，多名參與佔領人士被警方預約協助調查，部份人士被告知將被拘捕。

資源來源：維基百科學聯網頁、學聯 facebook、學聯 update、網上新聞、政府民情報告

佔領區的另類生活

綜合生活區的市民嘗試以生活作抗爭。他們曾自行發起環保回收，推動能源自主，甚至舉行「影子議會」議政。

文／凱琳芊叔 Aki, Ng Wai Yi 繪／搵錢童子圖／ Jimmy Lam, World Inside Eyes

引言過去數十日的佔領運動中，有人為方便留守者出入佔領區而興建了樓梯，又有人為方便留守學生溫習而興建了自修室。種種以人為本，由下而上的建設與香港大多城市規劃相反。出現在佔領區各處的人情味，使佔領區被稱為「烏托邦」。

遮打自修室間的使用價值，另一方面為空間形成了特定的面貌。

「遮打自修室」是佔領區的其中一個地標，陪伴著「雨傘運動」經歷了六十三天。由 10 月 8 日第一張檯凳的誕生，大家一同鋪上地氈搭建帳幕，到設置供電設施，使用者一同為這空間添置他們所想要的，將自修室塑造成一個設備健全的小區。及後又因為一場大雨，自修室再一次重新規劃和建設—舊建設若是不適用就不需要留戀，應對症下藥作出改善，哪怕是推倒重來。

自修室的建設因應著用家的需要應運而生，用家主導著「小區」各項設施的建立。在自修室出現的創意行為反映著大家對理想城市規劃的追求和空間運用的覺醒。雨傘運動讓人反思香港公共空間的運用，留守者自發在街頭作不同的建設，卻井然有序，這現象絕對值得我們反思日常的公共空間能否滿足我們的需要。過去數十天的佔領，民間規劃智慧湧現，反觀政府從上而下的「專業規劃」顯得不濟。政府進行城市規劃時往往強調在土地運用方面力求平衡，以滿足住屋、運輸、工商業、自然保育、康樂、文物保護等方面的需求。但規劃、發展、重建背後的代價，可能有人家園被毀，又可能有人被強行逼遷。

從「自修室」的建設過程中，體驗到「以人為本」的重要性。正正是因為自修室空間以這概念形成，令大眾願意停留於這地，甚至願意為它作無私的付出。看到佔領區中有不少學生，大家便忽發奇想，想出為這群被選中的小孩建設一個較佳的環境，好讓他們在運動期間仍能兼顧學業。隨著使用者日益增加，木檯出現供不應求的狀況，市民便自發組成「木工組」趕製檯凳，更會貼心地用牛皮膠紙為木檯封邊。天氣轉冷，自修室便加設藍色營幕與擋風布，以免使用者著涼。

你喜歡生活在設計刻板、倒模一樣的城市嗎？這場運動不單是追求真普選的政治運動，同時成為一場對空間運用覺醒的運動，令我城體驗了前所未有的空間實踐。

隨著使用者的「創作」，一方面肯定了空

佔領區的人情味有人說，廣場應該是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橋樑，而雨傘廣場更是把其意義活生生地呈現出來。但對使用者而言，豈止於此，這裡還是個充滿人情味的地方，廣場更應是如此。香港人從來只會「各家自掃門前雪」，事不關己，己不勞心，不願聞，不願論。譬如說，在擠迫的巴士上，貪圖一時舒適卻讓有需要的人不適一時；在熙攘的馬路上，能對視障人士伸出援手的人也變得罕見；在寒氣充斥的街頭裡，衣衫單薄的露宿者亦從未有過一絲慰問。這都是因為香港人的人情味被偷走了還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曾經，我們共同成長的屋邨有著濃厚的人情味。孩童下課後喜歡在公園流連，或是蹲在門前與鄰家玩伴嬉戲；師奶們閒時會在長廊佈陣攻打四方城，或是聚於後梯間講心事，舊屋邨的設計是這濃厚人情味的絕佳溫床。舊社區的味道，總是令人懷念。在雨傘廣場中，這份潛藏於香港人心裡的特質好像被喚醒了。

他說，那晚他在自修室溫習，天氣漸涼，他衣衫單薄，不知不覺間他竟睡著了，醒來時發現在他背上披著一件陌生的外套。他說，有天他到物資站拿蓆，然後物資站的負責人對他說道，今夜會轉涼，這樣不夠暖，最後他在物資站拿到一張蓆跟一張被子。她說，每個晚上她都會在自修室溫習，溫得乏味又寒餓之時，總會有人送上暖湯熱飯與一聲加油。佔領的七十多日間，由炎熱的夏天到寒風刺骨的冬天，天氣轉變得明顯，但因香港人在當中徐徐送暖，就算入冬亦未覺有一絲寒意。香港人的人情味被偷走了還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面對大是大非，大家壓根兒的那種特質又再被激發。大概是現今的居住模式讓人與人之間存有一堵牆，未來就讓我們帶著共同的理念與夢想，令這份情延續下去。

「寫在連儂牆上的都是市民的心聲和希望，我們不想它成為垃圾。」發起人之一 Ronald 道。

發起連儂牆活動是為了再次聚焦「爭取真普選」這個運動目的。至於「連儂牆香港」這名字， Ronald 直言並不是他們（發起組織）改的。他說，在活動的第二天，已有市民將寫着「連儂牆香港」的橫額掛在牆上。「我想他是覺得這道牆與布拉格的相似，也是寫着市民對政府的訴求。」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清場的前一晚，Ronald 與其他發起人和義工一起，流着淚的將貼在牆上的 memo 紙逐一撕下來保存，「寫在連儂牆上的都是市民的心聲和希望，我們不想讓它成為警察或清潔工人的垃圾。」

「難忘的事有很多，要挑一件來說有點難度。」民主耕地的負責人之一 Christine 笑說。

首件事發生在十一月下旬，她們邀請大家一同到金鐘下田作耕種體驗。Christine 憶述一個母親帶着兩個小女兒種田，看到菜蟲的小女孩們嚇得哇哇大叫，後來戰戰兢兢的走近看，最後更是摸了起來，還吃吃的笑着。「小朋友們或許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農田，對於蔬菜的由來也只能從父母得來零碎概念。當他們見到真正的田地時，一事一物對他們來說都充滿啟發性。」Christine 不禁慨嘆。她又指政府對農業及郊區的不重視，令人擔憂下一代會無法接觸大自然。第二件事則在清場後發生。臨近清場，她們將能移走的植物都移走，辛苦佈置的花園裝置及植物卻無可避免地成為清理工的垃圾。當晚，被陰霾籠罩的她們發現，在一星期前埋下的種子悄悄萌芽，心中的陰霾便減去了一大半。「我們的植物和民主抗爭一樣，會以當權者意想不到的方式繼續下去，不枯也不散。」民主耕地位於連儂牆對出，曾是警方投放第一枚催淚彈的位置。組織以全民種植為理念，並將耕種和全民公投連結。「有了本地耕種，我們就能決定自己吃甚麼；同樣有了真普選，我們才能決定香港的未來。」 Christine 道，因此他們採用身體力行的方式奪回選擇的權利，守護社會的多樣性。

致

衝

與

That is a Question

唔衝

文 / 陳珏軒郭銘江圖 / Jimmy Lam 朝雲

雨傘運動中，大家以「爭取真普選」為目標，但有不同的抗爭手法。採取不同策略的抗爭者出現分歧，如有人指責金鐘佔領者是搞嘉年華，每晚只是「鳩坐」；但在旺角「光復十字路」一役，又有人指責抗爭者故意挑釁警察、推人送死、出賣運動。如是者，出現了「衝係鬼，唔衝又係鬼」的兩難。

行動升級的意義及限制

「不升級」就是「無用」？

幡

鬥獸棋邏輯雨傘運動屢次出現衝突事件，每次警方施暴，

非暴力原則下的行動升級

抗爭者便行動升級向政府反撲，然後警方又更趨殘暴，結果陷入一種泥漿摔角式的惡性循環。政權動用黑白兩道，當然是志在恫嚇市民，減少出來抗爭的人數。群眾的武力升級一方面顯出保護同伴的決心，亦向強權彰

事實上，武力升級路線所依仗的力量，不

顯不願輕言放棄、不會任人魚肉的氣概。

在武力、在於「人數」。譬如反包圍、鳩嗚式抗爭，不是勝在動武，而是勝在多人 —

2014年 11月 30日龍和道一役反映了抗

而這就是警察和我們的分別。我們是公民，

爭者武力升級的限制。正當社會氣氛疲

不是失控和濫暴者，《佔中日記十五：旺

弱，縱有頑強抗爭的行動派，面對兇殘

角黑夜光復失地》是這樣描述收復旺角的

的速龍小隊，雙方的武力懸殊令抗爭者

群眾：「他們激情，但非暴力；他們衝撞，

處於極之不利的狀態。我們亦看見當政

但無武器；他們抗議，但只對峙。這種質

權使用速龍小隊一類極高武力時，群眾

素的自制公民，沒有殺人、放火、搶掠，

以武力承載的升級行動是一種硬碰。

在歐美各國根本難出其右。19日晚上，佔領人士雖然激動，但是盡顯和平理性。立

上述的抗爭反映了一種「鬥獸棋邏輯」，雙

法會議員毛孟靜和張超雄呼籲警民雙方不

方不斷武力升級，以狼吃狗、以虎吃豹、陷

要衝擊，大家後退數步，警察卸下防暴裝

入一種以暴易暴的漩渦當中，最終兩敗俱傷，

備，減少在場警員，彼此釋出善意，避免

而政府得以乘著雄厚的基礎拖垮抗爭者。

激化衝突，令人擊節讚賞。」

所以，我認為出路在於「以鼠吃象」，當

所謂「止戈為武」，毋須動武而取得優勢是

群眾完全去武裝，秩序井然的堵塞要道，

最理性的抗爭。非暴力原則並不代表任人魚

一如 2014年 7月 2日留守遮打道，則政

肉，而是像鳩嗚一樣，能夠令政府增加管治

府會因動武成本太大而無法鎮壓。而且

成本而又不能動武鎮壓。公民團結起來的力

「堵路靜坐」比起「強硬衝擊」來得容易，

量，比起武力更為正當和強大。

亦更可能獲得市民同情和參與。

總結近年來，衝擊事件連番出現，反映議會政治的失效，民間社會的抗爭越趨激烈，市民要透過肢體衝突來增加管治成本，逼使政府回應民意。然而，衝擊不是萬試萬靈的抗爭方式，衝與唔衝，我們要評估自身實力、社會情緒、行動時機等，以免行動準備不周，得不到抗爭者的同意和社會大眾的同情，同時讓政府抹黑、製造攻勢，乘機分化民眾。

正如學聯秘書長周永康所言，「民主陣營的團結和支持、中間觀望市民的同情與建制陣營的分裂、以致跳槽，合縱連橫，才能向政府施壓，不許政權利用並吸納中間及保守市民護航，以拖曳及武力解決問題，而最終無損建制板塊。」身為抗爭者，彼此溝通協調、團結一致、靈活運用抗爭策略，方能贏得群眾支持，以升級行動向政府施壓，同時壯大民主運動的力量。要是各執己見，互相指責對方是鬼，則徒然內鬥分化，令豺狼背後偷笑而已。

中國因素對香港政改運動的影響與策略：

以雨傘運動為軸文 / 趙家輝

中國一詞，有人會想起中國文化，有人

「國家安全」有任何的挑戰，而在其大

會想起中共，有人會憤恨，有人會恐

一統與黨國主義思想下，「國家安全」

懼，但不能否認的是，中國這因素影響

更似是黨權的安全。從習近平的「中國

香港數十年，在雨傘運動期間尤其明

夢」的強烈民族主義思想與「政改發展

顯，而往後的政改運動就是與中共政權

需有利國家安全」的論調，中央已露骨

的博奕。因此，此文嘗試大體分析中國

地把香港政改的問題升格為國家安全的

因素在政改運動，特別是對佔領運動的

級別。作為一個政治敏感地，民主思想

影響及其前因後果。

濃厚的香港在中共政權眼中本就離經叛道，加上行政長官的職位能控制廉政公

背景

署，權力之大，令他們從根本不會在普

歷史上，中共只透過中國本位去理解香

敵我矛盾與冷戰思維來處理香港事務。

選，以至重大議題上信任港人，甚至以

港，沒有感受其獨特的人文精神，也一廂情願地認為港人對內地的「祖國情意結」勝過一切，以致其後的一國大於兩制。

回歸以來中共的對港策略

事實上，港人對中國的情感則多建基於

政改對中共而言明顯是一項被逼選擇的

１９４９年前的中國，或者說其長遠的

決定。作為取得香港主權的條件，中英

歷史文化。特別在港英政府的殖民地政

聯合聲明與基本法列明政改的必要，使

策下，港人對內地現況認識不足，加上

中共無奈地上演一場「明進暗倒」的鬧

文革、六七、八九等一件件與港人息息

劇。事實上，雖然中共對國家安全一直

相關的事件，令大多港人對１９４９後

保持一致的態度，他們看待與管治香港

的中國感到恐懼及迷惘。直到中英談判

的方針也隨時間而有所不同。零三年以

時，港人都未能有任何位置參與到自身

前，一國兩制尚未完全崩壞，中共政權

前途的討論中。大家一開始就不是處於

雖仍透過港府進行間接管治，港府仍保

任何共識中，這也導致大家其後由一國

有一定自治；管治問題由特區政府解

兩制擴展到各種理念上的矛盾：其中最

決，商界問題由中聯辦解決，承襲自殖

顯著的莫過於「民主」二字。

民地時期官商一體的制度在中共政權手

香港身處地緣政治角力的漩渦中，本已

中得以「發展」，某程度如江澤民所說

受不同的思潮所碰撞。殖民地時期的教

般「井水不犯河水」。

育使港人嚮往西方價值，法治、自由、

零三年，七一大遊行五十萬人反對

人權等價值早已植根在香港。在冷戰與

二十三條，加上田北俊辭任行會主席

中共建國初期的實例下，西方價值作為

反對立法，令特區政府宣佈無限期押

港人眼中與中共間最後的保護網，更顯

後議案。在中共眼中，是次立法失敗

得尤其重要；特別是在中英談判時被排

意味港人把西方意識形勢放之於國家

拒於會議桌上，令港人意識到民主的重

與民族安全之上。事故其後開始加強

要性。諷刺的是，民主之於中共，更似

對香港的控制，包括各方面的融合，

是一種威脅，而不是進步。中央不容其

特別是零三年後以恩主的姿態進入香

港這個政治冷感的社會，推行各方面

傘運動中，香港與中國政府的交惡與

的經貿合作協議，漸漸掌握了香港的

衝突更是前所未有地頻繁，容我抽取

發展及日後政改運動的節奏。其後，

其中一些有關事件以作分析。

中共在港做了很多微細的統戰工作；但自零四年人大解釋基本法附件問題

8 月 3 1 日 —— 人大常委會為香港政改

起，北京當局已跳過港人自治的原

方案落閘，拒絕港人三十多年的民主訴

則，明面上介入香港政改道路。而其

求。無數港人感到憤怒與屈辱，但都在

中，或許因為某些泛民主派的失職，

等待日後的佔領中環和政權進行對決。

或許因為香港資本階層與建制的支

雙方的叫價已經開出，在這段時期，雙

持，北京當局在建制、資本及基層勞

方都在不斷研判參與佔中的人數與對方

工上已無聲無息地取得香港的掌控

的讓步，因雙方都未有應對的經驗。

權。我們很難說中共的策略是失敗

9 月 2 6 日 —— 雙學罷課，並衝入公

的，因為香港依靠中國發展的論述在

民廣場，先頭部隊被困，數以萬計的

當時已成為了一種主流想法。

學生與市民包圍公民廣場與附近的街

直到反國教時，這種融合令港人漸

道。在場的群情洶湧，場內也有不少

漸不滿。港人或許不反對處於一國

學生。由於警方一進場就使用了胡椒

兩制下平等的合作關係，但這種上

噴霧，在場人士都認為中央因國慶臨

而下的融合很大程度破壞了港人一

近而即時清場；政府卻選擇了以靜制

直以來的生活，也令原有社區有很

動，不敢立即全面清場。

大的轉變。因此，當中共嘗試透過

9 月 2 8 日 —— 當天早上佔領人數急減，

國民教育去觸碰港人的禁區時，積

並開始傳出警方將會清場的消息；下午

怨已久的不滿便一次過爆發。其時，

人群自各方反包圍警方，由於群情洶湧

中國經濟增長開始減慢，正值中國夢

並因警方不肯解除封鎖線，人潮決堤並

與極端民族主義被建構出來的時期，

佔領夏慤道等主要幹道，警方未幾使用

中共政權不容香港破壞一國兩制下

催淚彈驅散人群，反使民眾散落到各處

一國的優越性與其黨的管治權威。特

進行佔領。當時因為政府放出會用子

別是中共在接連失敗，未能模糊部

彈清場的訊息以及民眾對六四的恐懼，

份港人對利益與根本價值的分野下，

學聯及部份民眾一度認為事態會發展

便改變策略，強硬介入港府施政。

到流血或宵禁收場。直到深夜，相信

《一國兩制白皮書》與８３１落閘

特區政府收到指示，而停放催淚彈。

更是打破了港人對一國兩制的幻想，

北京當局把對策轉為拖字訣，希望

赤裸地宣稱其一國大於兩制的思想；

借港人善忘的特性自我完結運動。

一場大型的社會運動油然而生。

1 0 月 6 日 —— 政府接受了學聯的三點對話原則。其中第二點「學聯與政府

中國在運動的影響和策略

的對話是平等的」是香港與前所未有，

二零一四年是風雨飄搖的一年。在雨

體平等對話基礎。雖然政府後來開始

也是世界上甚少出現的政府與民間團

嘗試把對話降低成論壇的層次，但也

手段。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型群眾運動，

難以改變事實。對話打破了運動沒有

令組織者步步為營，不敢重走六四的舊

出路的悶局，民眾也一度認為政府當

路；而這種張力到運動中期尤其明顯。

時收到中央的指示對８３１作出哪怕

是一場革命還是一場運動，不僅在佔領

是一絲的讓步；其後證明，當時對話

者間爭論，更成為佔領者與中共的輿論

只是中央轉變處理手法的預告。

必爭之地。中共不斷透過官媒將運動抹

1 0 月 2 1 日 —— 學聯與政府進行首輪對

黑成顏色革命，為其強硬清場建造合理

話。政府在會晤中承諾建立多方平台及

的條件；而場中佔領者則不願為中共的

提供民情報告給國務院。學聯質疑其實

陰謀背上黑鍋與風險。同時，在運動期

質作用，原因為其民情報告没有憲制效

間，中共政權對應各種事件的手法顯然

力，政府也不願放下 831 框架的前題

已漸由利誘轉為威嚇模式。警察不斷使

討論。政府在中共政權的掌控下根本不

用過份武力，黑社會頻頻出現，政權制

會，也不能作出任何讓步，故是次對話

訂出入境黑名單等，為運動蒙上危險的

證明了運動目標須同時指向中共政權。

印象。期間出現大量反佔中動員，以暴

1 0 月 2 5 日 —— 新華社批評香港富

力和破壞運動為主，其目的顯然為醜化

豪仍未為佔中表態，可見其對普

所有政治表態，把所有表態與抗爭打造

選落閘的決心，連合作已久的香

成非理性的一群。就中共的政治手段而

港富豪也被逼作政治表態。

言，他們必定有更體面的選擇，但他們

1 1 月 1 5 日 —— 學聯三名代表及義工上

選擇了威嚇，就是要為運動，也為後佔

京被拒。當時上京背後的想法很大程度

領時期製造白色恐怖的氣氛。各種各樣

是為了告訴香港與中共，在政改之路上

的威嚇與暴力，增加了抗爭的不穩定

港人已不會「河水不犯井水」，而新一

性，也將運動很大部分的批評與關注從

代將會直接面對北京當局，正視問題的

政權分散。中共政權寧願如此不要臉地

核心。可是，北京當局雖一直宣揚民族

攪局，也不作出任何讓步，可以看出他

愛國主義，卻拒絕了學聯四名代表上京

們有多恐懼人民自主。

表達訴求，這行徑等於拒絕了港人對民

很多學者和評論家都指出，中共在處

主的訴求，也斷了港人透過協商爭取普

理香港問題時與處理西藏的手法十分

選的手段和一代人與內地的聯繫。

相似。當中共政權也把西藏主權看為問題核心時，一國兩制只被看作融合

可見的是，運動初期運動組織者與中共

的過程。西藏曾出現過八年一國兩制

都有著六四情意結。一場有著濃厚學生

的時期，但雙方軍事與經濟實力的差

色彩的運動，令中共不敢立即採取強硬

距，特別是宗教與其延伸制度上的不

同，令雙方都不能平靜對待一國兩制

展、媒體、文化等傳統統戰領域。此外，

根本的矛盾。拉薩事件前的騷亂更加

我們還需要留意論述上的爭奪。在中共

強了中共收回西藏的決心。因此，衝

眼中，他們就是法治，也不斷強調其對

突爆發而中共借機全面收回西藏。毛

法律的任意詮釋權。從白皮書或更早開

澤東曾以電報指示西藏亂子越大越

始，中共已經開始嘗試對法治、三權、

好，只要西藏反動派敢於發動全局叛

民主、言論自由等的思想重新定義，特

亂，毫無異議地那裡的勞動人民就可

別是對其管治最大阻礙的「一國兩制，

以早日獲得解放。回望中共政權對待

港人自港，高度自治」。

六四、烏坎的處理手法更是如此：製

面對以上種種威脅，我們或許會無力，

造或等待事件變亂的畫面，他們在國

但我們不能失去自主的意識。無論是

際上，也特別是在國內有更大正當性

獅子山精神或是中國夢，都是港英與

去「平亂」，從而「真正解放」當地。

中共政權建構的一種規範。在這個大

當然，香港與西藏也有很多不同之處，

時代，港人需跳出這種種由上而下的

如更完善的法治體制，更強大的公民社

框框，摒棄「透過否定建立思想」的方

會等。可是，香港也比西藏面臨更大的

向；而背後需要建構的，正是港人對

挑戰。我們可以見到，即使中共如此踐

中港關係以及對理想生活的理解，並

踏港人民主意願時，各國政府也沒有給

以這種想法抗衡一種由中共，由港英，

予應有的壓力。毋庸置疑，中共政權的

由既得利益者，一種由上而下所賦予

實力比建國時強；國際間能給予的壓力

而未經批判的「香港」。這也是所謂

也不大，甚至連對中英聯合聲明的實踐

的命運自決前，建立我們想要的命運。

有責任的英方，也勸港人「袋住先」，可見往後的政改之路仍是十分嚴峻。後雨傘運動的挑戰與出路對中共政權而言，是次運動把中共與香港政改路放成對立面，也帶起了港人何去何從的討論；而這思想更是對中共一國一制與民族主義的推進造成阻礙與矛盾。因此，身處後雨傘時代的港人一定會面對不同方面的威脅，爭奪意識形態與論述的戰場，特別是教育、城市發

民主運動的內部民文／浪子吐司

春虫虫

佔領運動中，群眾為著同樣目的走出來，並不代表他們凡事都持相同意見。因此，民主運動必然涉及決策機制，決定運動方向。在香港以往的運動中，負責決策的可能是幾個運動發起人，或者是一些民間團體的陣線，例如每年七一遊行、六四燭光晚會等等，一般市民大多只會扮演參與者的角色。但是，近年來出現很多事件，令人不信任組織，加上互聯網發達，群眾能夠發起自己的運動，未必需要依靠傳統的組織勢力。群眾希望參與運動決策的風潮漸漸成型。當以往的機制失去正當性時，就必須要建立一種廣泛的決策機制，讓所有參與者都能夠透過一個平台就運動方向進行討論和下決定，令運動的正當性備受肯定，不致於分裂。在一個爭取民主的群眾運動之中，參與者的政治光譜尤其廣闊，令內部民主顯得更為重要。然而，建立一種新的決策機制並非一朝一夕。傳統的組織者以及希望充權的群眾之間，必然會出現一些衝突，需要時間磨合。雨傘運動並非一場單純「無大會」的運動，由原先佔中發起人、糾察隊至「雙學」，都顯示出運動由一些組織帶頭，擁有更大的發言權。然而，到運動的中期，很多參與者漸漸組織起來，變成不同的工作小組，並能夠發揮其影響力。一些普通群眾亦透過不同的行動，希望能夠向組織者施壓，改變運動的方向。如何處理兩者之間的矛盾，成為爭取民主的團結力量，是今次運動十分重要的課題。

一、決策得失運動發起人曾經嘗試發動多次的諮詢機制。然而，這些機制並未能有效地吸納在場參與者的民意，加上種種的技術問題，令民主決策機制始終不能落實。我們必須重新檢討這些嘗試的得失，才可以令民主運動的內部民主繼續落地生根。

民主「讓路方案」－誰該決策？理想上，民主運動屬於所有參與者，都應該有權參與決策。然而，運動長久發展下去必定需要分工，不同參與者負責不同的範疇，這衍生不同參與者對運動有不同的視角。「讓路方案」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有地主認為，如非他們堅持留守該處，金鐘道早已失守，故他們在該議題上應有話語權。再者，他們較清楚金鐘道的形勢，實力並不足以抵擋警方清場，而事實上，在提出方案數天後，警方在無抵抗下清理金鐘道，亦證明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是，很多非金鐘道留守人士並不清楚「地主」的考慮，對運動亦有不同的視野，認為「地主」騎劫了整體的意見。故此，部分積極參與的佔領者的意見則會與整體意見出現衝突。

10 月 12 日晚上，不同團體與部分佔領者在金鐘召開記者會，宣佈「讓路方案」，表示如果政府願意重開公民廣場給予市民自由集會，金鐘留守者便願意重開金鐘道。 9 月 28 日雨傘運動爆發，數以十萬計的參與者佔據金鐘、旺角以及銅鑼灣三個區域。但是，至 10 月中旬，運動已持續兩個星期，政府並未就佔領者的訴求作具體回應，參與者開始感到迷惘，留守金鐘人數漸漸減少。其中以金鐘道的留守人數最為稀少，只有數十名「地主」在那裏通宵留守。假如警方決定在金鐘道清場的話，以當時留守金鐘道的人數根本不可能抵擋警方。最後，不單失去金鐘道的佔領區，亦顯示出佔領人士實力不足，改變輿論，令警方有機可乘。在運動毫無進展的情況下，「讓路方案」提倡者希望換取一些階段性的讓步，避免警方暴力收回金鐘道，打擊佔領者士氣。

這種衝突是每場大型運動幾乎都會出現。然而，運動如果維持在紛議之中而不作出決定，將會失去新方向的能力。理想而言，我們希望可以透過討論令所有人得到相似的理解，從而得到大多數持分者歧很多時難以解決，必支持的決定。但事實上，分岐須透過公認的決策機制讓大家即使不同意某些決定都依然會接受。同時，亦需要令重要持份者的意見得到充分申述。在很多佔領運動中，由人民推選的工作小組往往可以先就議題作出解釋，亦有其理據。

「讓路方案」提出後引起不少留守者及市民的迴響，指方案並沒有達成共識，質疑方案沒有事先諮詢其他留守人士的意見，是小圈子決定。除了諮詢不足外，亦有人認為開放公民廣場與雨傘運動所爭取的目標不同。很多人認為雨傘運動已經超越了「重奪公民廣場」的訴求，而是一場爭取民主的抗爭運動。「讓路方案」令運動變成爭取公共空間的運動，與爭取真普選的目的沒有關係。而且，很多人質疑，假如政府真的接受「讓路方案」，將會成為退場的下台階，是泛民以及佔中三子為了結束運動的陰謀。

在「讓路方案」的事件上，即使少數掌握更多資訊的人提出的方案，並不代表大多數人會接受，有效的決定必須了解不同人的意見，決定才能服眾。如果勉強實行少數人支持的決定，最後只會是受眾人唾罵。

這事件令人提出反思非常根本性的問題：在決擇策者？換言之，讓路的最終決民主運動中，誰才是抉定權應落在留守在金鐘道的留守者、所有在不同地方的留守人士、還是運動發起的團體上？

「廣場公投」－誰決定需要決策？學聯與政府談判後，政府提出兩個建議，包括民情報告以及設立政改平台。學聯必須就建議回應，然而採取強硬態度，可能會激起溫和派反對，反之亦然。換言之，發起人必須就該議題得到參與者的授權。

出「退場」作準備的嫌疑，及後議題便改為撤回人大決定，取消功能組別及落實公民提名等基本訴求。但修改後的議題只是重申原先立場，反而抹殺讓步空間，令溫和的支持者亦反對公投。發起人並沒有先統合不同意見，反而隨意修改議題，令公投進退兩難。

1. 港府須確保向中央提交的民情報告，能影響人大決定 2. 日後設立政改平台，不能只談 2017 年之後的特首普選，要包括 2016 及 2017 年的普選安排

其二，無視整個社會的政治環境，在宣佈公投前周融已舉行「反佔中」簽名運動，並於首日得到 32 萬人簽名。儘管其簽名數量的可信性備受質疑，但已造成輿論攻勢，若舉行公投，傳媒必須會把兩者相比。「廣場公投」如果投票人數少於 32 萬，是否給他人作嫁衣呢？而且，公民抗命從來不是單單以多數為依歸，公投可能令運動墮入「數人頭」的陷阱，令反佔中的民意戰更有效。

公投並非只是表達平台，更迫切的是提出一個有認受性的訴求，迫使政府回應。當時，政府不斷呼籲示威者離場，指佔領是無礙政改的發展。而社會上的確出現反佔領聲音，必須小心處理政府的建議。公投活動希望反客為主，以一人一票的投票方式表達意願，用真實的數據向政府表達市民的意向，對抗政府的民意戰。

其三，公投的具體操作並不全面，經過以往港大民調被駭客入侵的經驗，可見網絡保安並非絕對安全，而在政府大力打壓的情況下，令民眾擔心，公投參與者所提供的個人資料，或在將來被利用作為秋後算帳的證據。而且，公投並不能確認佔領者的身分，令人擔心反佔中人士會動員到場投票，公投變相容許有意擾亂秩序的人士明正言順進入佔領區，影響公投結果，甚至引起衝突。

故此，戴耀廷於 10 月 24 日公佈進行「廣場公投」，包括 2 個議題：

然而，在參與者強烈反對的情況下，發起團體最終宣佈擱置公投。其實這場公投的原意為確立參與者的訴求，凝聚力量，可惜是次公投忽略了一些核心的問題，其中有三個失誤關係最深，以致這場公投無疾而終。其一，沒有與群眾商討，造成不少衝突。「廣場公投」由公佈至實行只有短短兩天，並沒有足夠的諮詢，故在各方面都未能得到參與者的認同和理解。議題由發起人自行提出，自然引起群眾懷疑背後的政治動機。部分支持者反對議題制定過分寛鬆，有為提

在多方面的計劃不足及反對聲音下，「廣場公投」的決定最終被擱置，其實此舉原意是好，正如當日的 6.22 公投一樣，即使政府指投票沒有法律效力，但它依然能有效反映市民的意向，讓各界人士了解市民的看法。我們應改善不足的地方，以便日後舉行更有效、周全的決策機制。

雨傘民意日－雨傘民意日－民意調查不代表決策機制民意調查不代表決策機制

佔中三子與雙學於 10 月 26 日宣告擱置「廣場後中，三子漸機2制6，公投」佔與漸雙退學出於決 1 0策月日運宣動告處擱於置膠「著廣狀來後，政府子並漸沒漸有退就出學決聯策公機開信場態公。一投」，三制所，提運出動的處條於件膠，著作應，二輪胎就死學腹聯中公。開至信於所五提區出公的投條以件及，狀出態回。一來第，政府對並話沒有其作他出升回級應行，動第，二由輪於對群話眾胎間死意腹見中不。一至，於加五上區各公政投治以團及體其有他其升政級治行考動慮，，由亦於未群能眾達間致意一見個不較一為，理加想上的各方政案治。團於 1其月政初治，考學慮聯，聯絡體1有亦港未區能人達大致代一表個以較及為董理建想華的，方並案計。劃主，打學與聯中聯國絡對港話區的人路大線代。表然以而及，董群建眾華反，應並並於上1京 1，月初計不劃熱上烈京，，亦主難打以與參中與國有對關話議的題路，線令。運然動而逐，漸群與眾群反眾應疏並離且，，隨著以董參建與華有強關烈議表題明，不令會運安排不。而熱烈亦難動與逐京漸官與會群面眾，疏加有群於著 1 1董月大安台排」與行京動官，會令面運，離上。而且眾，隨建 8華日強發烈起表「明拆不會動意眾識於到 1有1需群「眾拆決大定台運」動行方動向，。令運加發上起有人群月要8重日新發讓起動發起人意識到有需要重新讓群眾決定運動方向。因此，於 11 月中旬，佔領區內有學生及旬防，線佔義領工區協助發起、因部此份，物於資1 1站月以中內舉有辦學「為站期以三及天防的線民義意工收集生雨發傘起民、意部日份」物，資協活助動舉。辦發「起雨人傘向民市意民日派」發，一為份期意三見天書的，民問意題收包集括活應動否。展對民話、是一否份升意級見、書何，時問退題場發開起多人輪向市派發包等括等應。否展開多輪對話、是否升級、何時退場等等。發起人於活動當天亦設立了小組討論區，讓市民有空間與發場起內人最於少活兩動至當三天名亦市設民立討了論小，才組討填論寫區問，卷讓，市完有論問，才卷，填並寫把問它卷們，民成有調空查間後與，場他內們最於少佔兩領至區三展名示市所民討交完予成泛調民查、後佔，中他以們及於雙佔學領參區考展。示雨所傘有民問意卷日，最並終把收它到們 2交 1 8予 3泛份民意、見佔書中。以整個及活雙動學是參一考次。商雨討傘式民民意主日的最實終現收，到希望群眾透過討論、表態，讓群眾間能夠互相理解。 2183 份意見書。整個活動是一次商討式民主的實現，希望群眾透過討論、表態，讓群眾間能夠互相理解。「雨傘民意日」汲取了廣場公投的教訓，讓群眾接雨受傘。民第意一日，」「汲民取意了日廣」場並公沒投有的強教調訓的，政讓治更容易「群目的以及預設立場，令群眾覺得自己的意見不會被利眾更容易接受。第一，「民意日」並沒有強調的政治用目。的另以外及，預活設動立由場基，層令組群織眾發覺起得，自並己非的由意領見導不者會高被調利宣用揚。，另令外群，眾活較動少由戒基心層。組雨織傘發民起意，日並的非反由對領聲導音者明高顯調比宣起揚廣，場令公群投眾為較少少，戒原心因。很雨大傘可民能意只日在的於反這對次聲活音動明並顯沒有明確指向，並不代表有效建立一套民眾的決策機比起廣場公投為少，原因很大可能只在於這次活動並制諮，詢並式不決代策表無有助效解建決立爭一議套性民問眾題的。決策機沒，有因明為確這指種向制，因為這種諮詢式決策無助解決爭議性問題。「雨傘民意日」本質上是一個諮詢程序，令運雨動傘領民導意者日可」以本就質這上些是意一個諮詢「見決動定領，導然者可以就這些意程而序作，出令運見而作出決定，然

而，由於很多問題都是甚具爭議性，例如會否升級、是發動眾議取性態，例並不如鮮會明否。升正級如、而否，由於辭很職多公問投題等都等是，甚群具爭活 A公 S O投N等所等言，，群「眾於取很態多並事不情鮮上明，。佔是動否發發起動人辭J職正領如者活有動嚴發重起分人岐J， A S並O非 N單所靠言一，次「民於意很日多便事可情以上說，服佔他領歧識們者採有取嚴一重致分共岐，」並。非因單此靠，一即次使民運意動日領便導可者以採說納服大他多們數採的取意一見致，共持識另」一。取因態此的，群即眾使便運會動質領疑導領者導採者納並大不多理數會的民意意見。，而持且另，一由取於態「的雨群傘眾民便意會日質」疑的領數導據者分並析不並理沒會有民公意開。，而群且眾，更由會於認「為雨自傘己民的意意日見」才的是數主據流分意析見並。沒缺有乏公正開式，民群主眾程更序會的認情為況自下己，的群意眾見只才會是繼主續流猜意忌見領。導缺者乏的正決式策民，主即程使序這的些情決況策下為，大群多眾數只人會所繼認續同猜。忌例領如導，者「的雨決傘策民，意即日使」這的些數決據策顯為示大有多超數過人七所成認人同反。對例辭如職，公「投雨，傘但民支意持日公」投的派數依據然顯認示為有自超己過是七主成流，不斷批評領導者無視民意。人反對辭職公投，但支持公投派依然認為自己是主流，不斷批評領導者無視民意。而且，決策思維始終與運動組織者脫不開關係當且中，決，有策五思條維問始題終與與學運聯動、組三織子者有脫關不，開是。問卷而關需要學聯以及三子執行的決定，例如談判、公投的係。問卷當中，有五條問題與學聯、三子有關，是問需題要，學並聯非以群及眾三表子態執後行便的可決以定執，行例。如因談此判，、群公眾投始的終自表己態決後策便、自己執行。」的問並題不，能並實非現「群眾可以因直此接，民群主眾，始很由三最己終執決行定」的。這直導接致民行主動，終多並時不還能是實要現「自子己雙決學策作、自失很敗多的時責還任是全要落由在三所子謂雙領學導作者最之終中決。定這。可這以導引致申行至動 1失 1月敗尾的的責升任級全行落動在，所即謂使領當導時者有之很中多。人這要可求以學引聯申升至級但尾當的行升動級細行節動以，及即執使行當都時是有由很學多聯人負要責求，學群 1， 1月聯眾升並的節意以見及被執吸行納都，而級不，會但認當為行自動己細是猜由忌學他聯們負的責動，機群。眾故此，決策機策最重要的並非令決策者作出正確、並不會認為自己的意見被吸納，而猜忌他們的動機。人故們此支，持決的策決機定策，最而重是要讓的人並們非意令識決到策自者己作具出有正參確與、決人策們的支權持責的，決並定需，要而承是擔讓這人些們決意定識的到後自果己。具顯有然參，與「決民策意的日權」責並，不並能需達要致承這擔個這目些的決，定反的而後令果決。策顯者然誤，以為跟從有關「民意」，群眾便不會反對。「民意日」並不能達致這個目的，反而令決策者誤以為跟從有關「民意」，群眾便不會反對。

二、決策機制是我們共同的問題－以「佔領華爾街」為例雨傘運動即使嘗試過不同的決策模式，例如諮詢性質的雨傘民意日、與地區人士交涉的「讓路方案」等等，但始終由運動領導者主導。到底，在一場佔領運動能否發展一套由下而上的決策機制？我們可以借鑑 2011 年「佔領華爾街」的決策機制，可能會有一些啓發。社會活動雜誌《廣告剋星》(Adbusters) 於 2011 年提出一個佔領華爾街以反抗資本主義的運動，並呼籲公民社會於 9 月 17 日行動。2011 年 8 月 2 日，一個名為「紐約人反削支」(New Yorkers Against Budget Cuts) 的組織發起一次全民大會，討論佔領華爾街事宜。但是，就如無政府主義人類學家 DAVID GARBER 描述當時的情況：

剛開始，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走錯會場了。兩台電視攝影機對準一個臨時搭起的舞台，旁邊有巨型的橫幅標語、擴音器以及一大堆預先印好的標語牌。這場運動原先由一些溫和派如工人世界黨主導，是縱向式的運動。由議題設定、至遊行路線，都由發起者所主導。大會壟斷整個發言，只預留 30 分鐘讓群眾簡單解釋自己的政治立場。此舉令在場很多群眾，尤其是無政府主義者不滿。他們於大會抗議，並另外召開一個大會。這個大會提出橫向式決策機制，並建立紐約市全民大會（ NYCGA）。他們以臨時工作小組分工，並向全民大會問責。

2011 年 9 月 17 日，一千名示威人士響應號召，佔領祖科蒂公園，佔領華爾街運動正式開始。當時，群眾只是因應「佔領華爾街」的文宣而走上街頭，並沒有一些具體的理念、訴求。因此，NYGCA 發動了第一次全民大會，並得到通過決議，表示「會維持這個空間以及負責其運作」以及設立工作以及專題小組。直接民主由此萌芽。 9 月 2 3 日，N Y G C A 發表第一份共識文件《團體原則》（PRINCIPLES OF SOLIDARITY），斷定了直接民主的決策原則，包括：

－參與直接而透明的參與式民主－實踐個人與群體責任－承認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以及承認這些權利於所有交流之中。－令每個人充權並對抗任何形式的打壓

因此，與香港的雨傘運動不同，「佔領華爾街」初期已經緊急地湊成了基本組織架構，以應付佔領運動中日常需要。所有人於運動都有其角色。全民大會於每天晚上舉行，每個小組都會向大會匯報，並就著爭議性的問題於大會中進行討論。這些組織都沒有主席一職，但由群眾共識推舉的促導員協助討論。在決策會議中，議題由所有群眾提出，促導員則負責整理議程、控制會議節奏等，而不會提出任何提案。每次會議開始，促導員皆會解釋會議手勢。由於警方禁止群眾使用擴音器，參與者研究了 People’s Mic 的溝通系統，即把大會的發言以人傳人的方式廣傳出去。這令到會議節奏減慢，令原先無打算發言

設立軸輻會議 (Spokes Council)。會議由每個工作小組的民選代表組成，處理佔領區日常營運的決策，而全民大會則專注處理運動方向及與其他城市的佔領運動關係。然而，有些人開始質疑軸輻式會議忘記了原先直接民主的初衷，邊緣化群眾，把運動變成一個組織。「佔領華爾街從來不是一個組織」。一些組織開始對於運動的所謂權力機構感到反感。例如，於自由廣場一班人於晚上時間打鼓，騷擾附近的佔據者入睡，後來全民大會於 10 月 13 日通過決議限制他們打鼓的時間，令他們認為全民大會已淪為政府的角色，限制他們的創意。

的群眾透過覆述其他人的言論，反思自己是否消化或者同意這些說法。當需要決策時，很多時會先由小組匯報，並由議案發起人簡單解釋內容，接受質詢，並提出修訂。他們以共識制進行表決。在一般情況，他們都是以多數決表態，但最有趣的是，如果你認為議案具有道德以及安全問題導致參與者因而退出運動的話，參與者可以表示“block” 的手勢。在這種情況下，議案必須得到 90％支持才可以通過。可惜，大會以及小組的運作並不如理想進行。首先，運動擴大令人數不斷增加，加上小組漸漸產生自主意識，不同的組織開始就財政、自主性問題而產歧，很多人害怕一些主流左翼組織參與，例如生分岐 Moveon.org、Rebuild the Dream 等。這些組織都具有政黨背景，令運動被政黨勢力以及無政府勢力所拉扯。另外，由於會議是極端平等，很多積極參與者對於運動被少貢獻的大多數所壟斷感到不滿。另外，亦有一些人對於冗長的會議程序感到反感。因此，於 2011 年 10 月下旬，全民大會提出

最後，協調工作小組 (Facilitation Working Group) 宣告不再協助全民大會和軸輻會議的工作，令很多工作小組之間的協調幾乎停頓。全民大會的出席人數越來越少，有一些人基於對組織的不信任、反感，便持續運用“ b l o c k i n g ” 的權力，令決策機制陷入癱瘓。其後，由 NYCGA 所組織的全民大會近乎解體，即使後來不少人都嘗試重組全民大會，但基於群眾已經不相信決策機制，很多會議只是討論性質，並不就任何事宜落實具體決策。直至警方清場，都未能重建橫向式的決策機制。

總結近年全球政治局勢動盪，不少佔領運動都打著直接民主的旗幟，很多政治理論家都推崇前瞻政治 (prefigurative politics)，認為佔領運動顯示的民主精神可以擴展出去整個社會，成為一種將來的政治制度。但事實上，我們不容樂觀，因為即使被人讚揚的「佔領華爾街」，其直接民主決策機制依然有嚴重的缺憾。香港佔領運動的決策問題亦不是個別運動發起者所產生的問題，而是在追求直接民主的世代下如何令決策機制有效運作的問題。每一個人都必須仔細思量，過份簡化問題或把問題推到某些人身上的話，只會令直接民主的步伐更加舉步維艱。

長久以來的腐敗以梁振英為首的政府，屢屢出現誠信問題，但市民卻無從監察。回想當日梁振英於選舉期間指責對手唐英年非法僭建，使其陷入誠信危機，今天卻公然非法僭建以及隱瞞收受澳洲企業 UGL 五千萬，突顯梁振英明知故犯的醜行。作為一區之長，竟然不以身作則，反之更帶頭破壞香港社會極為重視的清廉，實在是令人無法不為之心寒。另一令人引以為鑑之事，是當時時任立法會財委會主席吳亮星強行通過新界東北規劃前期撥款申請。此等議會暴力令眾多市民譁然，對議會失去信心。

多年來的抗爭路上，香港市民每看到社會上的不公與政府的無能都會挺身而出，以各種方式去表達不滿。然而，良久以來的社會運動並未能改變社會現況，政府的管治能力更是每況愈下，令香港社會貧富更趨不均、官商勾結更為嚴重，讓人感到憤怒、不捨與心痛。

困。惑文 / 卡西雅魚子

承接著保衛天星、反高鐵等以失敗告終的社會運動，以上種種的不公不義我們都一一目睹，卻又無法解決，港人對改變現況早已感到有心無力。面對著各種問題，市民期望真普選可以為香港帶來新氣象，以選票改變未來，831 人大落閘卻扼殺港人這種奢望。 831 人大決定引發波瀾壯闊的雨傘運動，香港首次出現規模如斯的佔領行動，男女老幼都是參與的群眾。市民寄望透過雨傘運動改變香港現況，過程中卻不斷受到各方的阻撓和衝擊，不免令佔領者對雨傘運動陷入的膠著狀態感到困惑和無力。這種困惑與無力感一次又一次打擊士氣，曾參與佔領的人都定必身同感受。

無力感的形成

佔領期間，政府除了以拖字訣及漠視以外，幾乎絲毫沒有回應過示威者的訴求。環顧全球，恐怕只有香港政府能如斯「厚面皮」、以鴕鳥政策解決問題。此舉令運動陷入膠著狀態 ── 佔領者若在此時退場，猶如未戰先降，士氣定必大挫；但如何施壓，迫使政府回應？不同派系的佔領者提出不同的方向，例如武力升級、以衝擊立法會等行為打破僵局，當中的分歧使許多佔領者無所適從，無力感直、自此滋生。然而，單靠這種無力感未必會令市民停止佔領，當中夾雜另外更多的因素，使人對行動卻步。

面對雨傘運動的強大抗衡力量、漸趨負面的民意，政府需要挽救市民的支持及信任。從政府文宣可見，它意圖對全港市民進行洗腦式宣傳，利用公關手段放大運動對香港的負面影響以及「偽普選」的「偽優點」，藉此令更多中間派市民轉向反對雨傘運動，並塑造佔領人士「暴徒」形象。政府於宣傳 2017 年普選行政長官短片中，先以「有商有量、實現普選」口號顯示香港政府於政改議題上會接納市民意見，塑造政府聆聽民意的假象。其後的「由我、由我、由我，去實現普選」，強調是次政改諮詢是由廣大市民參與和同意，突顯過程中的公平及公開。在 831 人大宣佈高門檻提名的特首普選框架後，新一輪口號由「有票，真係唔要？」變為「有票，梗係要！」，藉著麻醉市民反對的神經，以「有權投票便應好好珍惜，別節外生枝的概念」，呼籲市民接受人大作出的政改方案。政府先後推出的宣傳短片，當中展示的態度和做法與實際上形成強烈反差：整個諮詢未曾聆聽民意，一意孤行地推行中共式的假普選。

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接受電台訪問時呼籲市民就政改方案「袋住先」，之後循序漸進。所謂「袋住先」，究竟「袋住咩先」？所謂「袋住先」，其實意指「有缺憾但總好過無」，要你硬食爛貨。過往政府的眾多決策，哪次市民不是「袋住先」，再寄望政府改善？然而事實是政府一次又一次讓市民失望。再者，這次普選方案影響深遠，令下屆小圈子特首有更高的合法性，怎能再讓？紅爆網絡的「四點鐘許 Sir」是政府希望游說更多中間派市民轉向反對雨傘運動的手段之一，借此增加中間派市民對政府行動的支持，引導他們反對令香港陷入混亂的雨傘運動。內容不談及政府的醜行、警隊的殘暴，只一味將示威者塑造成滋事暴徒，利用新聞的播放時間公然為政權塗脂抹粉。至於 2015 年 1 月 6 日政府公佈的民情報告，當中縱有提及運動的始末，卻未有提及其出現的原因及紓解民怨的措施，更於結語中稱「按照《基本法》及 8 3 1 人大的決定落實普選，是港人共同願望。」政府完全無視雨傘運動的訴求，更辯稱 831 是港人共同願望，政府自欺欺人的能力實在令人髮指。究竟所謂的「民情」是哪些人的民情？如果不是如實報告香港的民意，這份報告的意義早已失去。

政府的公關技倆

媒體報導的分化

某些主流媒體的選擇性報導，亦從中加強了無力感的滋生。當中某些情節被「河蟹」，令其觀眾或讀者誤信報導中的所謂真相。就引起公憤的「暗角打獲」事件來看，有新聞報導播放了警察圍毆示威者的片段，卻於其後把有關短片修整，將事件輕描淡寫帶過，試圖淡化警方的暴力事件。政治因素滲入傳媒，影響報導的真確性，到底廣大市民又何能夠從大眾傳媒接受可靠穩定的資訊？

另有媒體於報導中意圖抹黑雨傘運動及佔領人士，如指當中有人接受外國勢力的支持和公開個人私隱，卻刻意地隱瞞警方的暴力行為，保護警方和政府的正面形象。此舉令非佔領者不能觀察雨傘運動的全貌，直接削弱市民對政權、警權的監察。

無力感的紓解

抗爭幾十天，捱過警棍也吃過胡椒噴霧，卻都不能換來政府的回應，行動升級又失敗，感覺無計可施。我們只能反問自己，就算全力爭取，又有用嗎？整個佔領行動為眾多佔領者帶來無力感，他們或許感到困惑和無助。那你呢？你也想為爭取更公義的社會，卻無從入手嗎？然而，即使許多人有相同想法，有些市民仍決定堅持下去，設法紓解心中困擾。有在佔領區留守的人士製作手工藝品以宣揚雨傘運動，亦有人在佔領區耕種，更有不少人以歌聲及派發食物等方法，為自己在佔領行動中找尋一個合適的崗位出一分力，以紓解心中的無力感。但是，還有更多的無力感，是我們無法解決。是的，必須承認在這場運動中我們確實是一無所得。然而從運動的開始便知道這場仗並不容易成功；現在佔領區完全被清走，似是連僅餘的籌碼也輸掉。但請謹記，這不單純代表失敗 ── 最大的籌碼是香港市民團結的心。這些無力確實無法完全紓解，最重要還是我們如何堅持下去。只要有撐下去的一顆心，還是可以透過其他更多的不合作運動，如拆票交稅及參與社區的宣傳活動，團結我們的力量，「自己香港自己救」，讓更多人明白真普選的重要，才得以奪回香港人期盼的未來。

Youtube 上看著獅子山上的一點黃，一把黑色的雨傘下寫著一羣香港人的夢和堅持。「我要真普選」不單單是一個口號，更是刻在新一代人心中的一個目標，刻劃著年輕人對強權的不屈、對不公的不服、對打壓的不低頭。兩個小時被譽為史上最靜止的直播，偏偏有數百人點擊觀看，畫面是靜止的，但心卻是激動澎拜的。這天香港人寫下了新的獅子山精神。

接受現實？

抗命時代 2014 年，922 萬二人逼爆百萬大道，926 學生衝入公民廣場，928 看到家園被摧毀的一刻，催生了一個大時代。年輕人為獅子山掛上了屬於我們這一代的黃色旗幟，寫下了新獅子山精神。以往覺得政治是骯髒的，能不碰就不碰，並不是因為香港人自私無能，而是由於面對不公的極大無力感。菜園村的消失，香港電視的黑箱作業，廉政專員帶頭貪污，香港這小小的地方，讓我們感到無能為力的事卻無處不在。今天發現「我們的香港，我們要奪回來」，也許千千萬萬顆弱小的雞蛋，也能推翻醜惡的高牆。改變，是從台下的你、你、你和你開始的。2014 年初發生了不少白色恐怖事件，例如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遇襲、前商台主持李慧玲突然被解僱、主場新聞「被消失」等等引起了公眾對傳媒被滅聲的不滿。雨傘運動使更多人關注公民記者及網媒 —— 到底是什麼使人民走紛紛出來爭取公義，成為運動的見證者？正是政府對人民無理的打壓，警方過份的暴力。被黃絲帶「洗版」的驚訝，每天看着新聞直播的震撼，成為這一輩人的共同回憶。佔領成為茶餘飯後的必定話題，因為它影響着每一個香港人，也提醒了我們，誰也逃不開政治。831 決定告訴我們，以往不聞不問的態度並不會讓我們逃過獨裁的魔爪。追求民主的三十年，從奮勇抗爭到心灰意冷，我們被打壓過，欺騙過，傷害過，卻從不死心過。每每打開報章、電視、社交網絡都能看到雨傘運動的消息，不同立場的傳媒報導方式不同顯然而見，這正是獨立媒體竄起的原因。有時候我們都會對政治冷感，可是當大家看到衝突的發生，催淚彈的投放，黑警的暴戾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我們開始留意這些報導，希望了解事情的真相。

政治

那些年，香港是一個殖民地，我們的父母在獅子山下相遇上，生活勞碌，卻是歡笑多於崎嶇。可是現在，我們雖然不再是過客，卻對香港這片土地少了一份親切感。物價高漲，人工卻不膨脹，人人朝九晚十一，為的就是那一紙房契。教育制度朝夕令改，今天通識是教我們批判性思維的最好教材，明天卻成了革命叛亂的罪魁禍首。宗教體育界被視為毫無貢獻，月入一萬四以下沒有投票決定政策的權利，這個社會想要的似乎只是金錢的奴隸，人生的價值取決於物質生活，爬不上社會的階梯從來只是個人的錯，誰都別要妄想改變其他人。這些年，我們好像窮得只剩下錢。一句「接受現實」打碎了多少人的希望，看似是歲月教我們的睿智，聽起來頭頭是道，說穿了只是權貴打壓的利刀，宰割着我們的意志。舊有的獅子山精神曾是那麼美好的存在過，那種只要努力奮鬥就會看到峰頂上的陽光的盼望，成為了歷史。政權打着發展經濟的旗號，扭曲一代香港精神，要我們為了一餐温飽忘記公義。

政治消費文化湧現

文莉 / 哥娘子

生活化

雨傘運動使「政治消費」文化誕生。對於這場運動，每個人能付出的程度都不一樣。在此底下我們能看見不同的現象，運動初期的支持者紛紛換上黃絲帶 facebook 頭像，到後來「我要真普選」banner、黃色雨傘 … 這一切提供了其支持者一種透過消費政治商品進行民主參與。這些政治符號在市民眼中成了另一種參與運動的方式，在行銷角度來看，現今的是一種革命想像的集體團購，使政治主張成了一種可消費的商品，只要透過消費就能為社會爭取公義。由此我們可見消費降低了參與政治的門檻，不像往日必須以遊行等方式表達訴求，使更多人勇於表態。政治消費這文化不單止適用於雨傘運動支持者，更可套用於反佔領者，俗稱藍絲。紅絲、綠絲、半黃藍絲等等也被各個立場的人士創造出來，漸漸把一個符號添上政治色彩。這一切不知不覺引起生活上人與人之間相處的衝突，例如當你是黃絲，而朋友是藍絲時，你有可能先入為主而不想跟他們對話。這種黃與藍的不相容我們可以常常在旺角佔領區看得到。

多元參與再者，我們可於社交網絡不時看見讀者投稿身處各國旅遊勝地或者登山頂拉起「我要真普選」b a n n e r 的照片，不時又有人在行人天橋或學校掛上直幡，以達致遍地開花，「拆一掛十」的堅持；粉筆少女一案引起大量市民以粉筆作畫聲援，表示對無理制裁的不滿；由連儂牆被拆開始，流動連儂牆的出現，載滿了市民對於香港民主的期望；市民自發自資印製各種標語貼紙、絲印網板免費印 tee、明信片、年曆、自製手帶、雨傘形狀項鍊或飾物望以各種形式表達心中所想，並透過物質為歷史留下足跡；參與節慶活動時又會自然地高舉黃傘以示我們的堅定；就算運動終結每天晚上仍然有流動鳩嗚，以不同的模式去宣洩對於政權的不滿。運動參與者或支持者則藉由對於政治商品的消費，創造他們的政治認同與文化品味，同時參與民主；在他們的文化消費實踐之中，政治商品成為一種可供購買、收集、佩戴、參與而用以展現、宣稱和書寫特定認同立場和文化風格的多重文本空間。鋪天蓋地的報導與討論使人反思自我立場，追求民主的心成為了歌曲，化成了文字，變成了藝術。叱吒頒獎典禮上《撐起雨傘》成為民選的我最喜愛年度歌曲，鳩嗚文化遍地開花，習總摺腳褲成為新一代潮流，hehe 文化街知巷聞，我們輕鬆面對政治，苦中作樂。但同時，在部份人眼中可能是受到身邊的人影響，「為講而講」。運動期間每當有朋友、親戚聚會，大家都會談及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去金鐘／旺角／銅鑼灣參與佔領？」，各種新聞報導提供了茶餘飯後的話題，而非限於支持者，因為這些影響著每一個香港人；參與者又會在網絡或朋友圈之間分享佔領區的一切，試圖用文字、相片去證明運動的存在，因為我們害怕有一天會像內地一樣被屏蔽真相。

政治本是生活直到今天，請大家勿忘初衷，別讓胸口上的黃絲帶淪為裝飾，別讓 fb 上千千萬萬個黃絲帶頭像成為「人有我有」的標記，這種廉價的參與讓人傷心，既然願意告訴世界「我要真普選」，何不走多一步，使在前線奮鬥的人不再孤單。記住當日的憤怒，那空蕩蕩的班房是我們這代人甦醒的證明，政治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份，也許改變難，接受易，但作為獅子山下的香港人，我們要活得有尊嚴。

# 文

伍麗儀

黃絲泛指有真普選訴求及支持雨傘／佔領運動的市民。但支持運動的市民當中，對雨傘運動的行動綱領和手法也有不同意見，例如有人主張應先鞏固現有形勢再向政府施壓，也有人認為主動衝擊政府才能取得成果。

李嘉慧

藍絲

原指支持警方的市民，後泛指反佔領運動人士。

藍絲背後包含的意義廣泛，當中亦包括不支持政府但反對佔領的市民。雨傘運動能夠驅使社會各階層參與論政，逐步建立各自的論述，可惜隨之而來的標籤化造成假對立局面，阻礙各方的意見交流。事實上，黃藍之間的敵我關係並不存在，並非所有人都非黃即藍，顏色不足以完整表明個人立場，一味標籤只會深化矛盾，無助解決問題。

金鐘大台在以往的集會，發起人都會設立大台，除了即時發放資訊外，還會邀請權威人士上台發言，鼓勵士氣。大台亦象徵著運動的話語權，所以在雨傘運動中經常上台發言的雙學、佔中三子被部分佔領者認為是領導大眾的「大會」。有部分佔領者認為此是一台專政，後期有人要求開放大台，演化至所有人均可上台發言，成為公眾討論區。

沒有大會只有群眾

雨傘運動的口號，強調每位參與者都有平等的地位，背

後亦可見群眾不需要靠社運領袖帶領的獨立意識漸漸浮現。

糾察

糾察隊在戴耀廷發起和平佔中後不久便已成立，不同政黨均有派員擔任，主要負責維持佔領區內秩序。後來部份佔領人士認為糾察缺乏授權，但卻控制佔領區內活動，似乎以維持秩序為名，趕絕異己為實，故開始鼓吹「不要糾察」或「人人都是糾察」。8/11 當日有人被糾察阻止上台發言，更引起群眾對糾察的不滿，其後凡阻止他人行動的，就被當成糾察來指罵。

左翼是指支持社會主義，追求社會平等的一群；「左膠」用於指責一些以溫和手法爭取的左翼團體。由於部份民間團體，主張和理非式集會，滿足於階段性勝利，令部分參與者不滿，認為其行動本質毫無成效及消耗群眾力量，故這些團體和相關人士就被定性為「左膠」。「左膠」團體既與其他泛民團體區分

左膠

開來，亦廣受政敵打壓。到運動後期，「左膠」的定義變得含糊不清，甚至普通市民也動輒就被冠上「左膠」的稱號，例如：主張和理非的、搭建自修室的、呼籲撤退的等，此等標籤被用作去打擊和排斥異見。

「熱狗」一詞本來用於批評熱血公民的成員，後來一些反大台或衝擊的佔領者，不論他們是否熱血公民的成員，都會被批評為「熱狗」。相反他們亦會指罵對方為左膠。然而，無論是標籤別人為左膠或是熱狗的，背後表現了一種排除異見的意識，令大家陷入互相指責的狀況。

熱狗

和理非意指「和平、理性、非暴力」，是佔中發起人強調的行動綱領，主張溫和的抗爭模式。他們認為「和理非」既以和平理性的態度感化人心，也以非暴力姿態出現於集會、討論、藝術創作等行動。因其參與門檻及危險程度低，他們期望藉此爭取更多人參與和認同，而此綱領不等於懦弱退縮或不行動。

獅子山精神一幅獅子山上的「我要真普選」大型直幡，標誌著獅子山精神的重新演繹。新一代的解讀把從前「社會問題，個人解決」的做法提升到另一層次：由刻苦耐勞，默默期待捱出頭；到反思個人努力的成效，更要爭取公義社會，主動解決社會上種種不公與剝削。

公民抗命 / 法治法治應保障人權和自由，但當政府施政無法滿足公義訴求，公開、非暴力的公民抗命，正是透過有限度的違法行為，要求政府回應和爭取更多關注，務求最終能夠做到法治的最高層次：以法達義。這並不是單純的犯法或者挑戰法治基礎，因為參與者願意接受法律制裁，實際上體現對法治的尊重。反觀警察屢次濫用警權，檢控雨傘運動相關人士，肆意打壓異己，才是對法治精神的一大衝擊。

不合作運動作為佔領行動結束後的延續，同樣本著非暴力原則，以不同方式反抗建制而不擾民，例如公屋居民改於月底交租、市民把應交稅款拆細再分多次繳付等，增加政府部門行政工作，藉此向政府施壓。

原指中央或政府有意派出和混入集會人士中搗亂的臥底，例如集會中被認出的便衣警察。運動中比較敏感的市民，出於害怕中央滲透或憂慮運動失敗的心態，也用「鬼」來標籤與自己意見或行動不一的人士。例如 19/12 有人聲稱

鬼

為叫停「網絡 23 條」而衝擊立法會，但衝後無下一步行動，警察到達就離開，這些人事後就被指為「鬼」。敵我難分的狀態下，小心判斷他人身份是好事，但不應忽視前因後果就隨便指責別人是鬼，應要認清刻意搗亂的便衣才是鬼。

光環本含褒義，特指一些因身份所代表的良好特質，用以讚揚有貢獻的人士。然

光環

而，光環的意思在雨傘運動中隨著身份和行動而轉變。例如學生的光環源自他們不為個人利益而行動的純潔性，但光環也被用作調侃某些在社運即將完結才出來露面的社運人士，指他們這樣做是爭奪成果和榮譽，被批評為『佔光環』。

守護學生 26/9 部份學生被困公民廣場以及被警方無禮對待，前來支援的市民打著『守護學生』的旗號，而往後市民紛紛選擇到街頭抗爭守護學生。其背後含意是認為學生是運動的主體，但運動的主張並不在此。民主是大家的共同理想，不應為了其他人或某領導者而出來抗爭。守護學生不代表要阻止他們的行動，無論支持衝擊與否，各人都應共同進退，爭取我們應有的權利和自由。

散水

佔領者認為散水即沒有成果便離開，前功盡廢。不過，無論遊行示威，或今次的佔領運動，離場是必然出現的情況，關鍵不在於退場與否，而是用甚麼方式繼續爭取民主。離開運動場地不代表運動就此結束。要真正做到民主理念遍地開花，還有賴更多群眾的支持及參與，正如歌詞所說：雨傘是一朵朵的花不枯也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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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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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謝鳴

朝雲 Ronald Wong, Christine Yip J i m m y L a m , JZ o ae s oLne i W A rogrol dDI inks, i d Ja e sEoyne s ( F B P a g e ) World Inside Eyes (FB Page)

美術排版黃雅雅李蜜蜜林冰冰楊倩倩周逸康裕搵錢童子 Aki, Ng Wai Yi

嘉賓賜文 Daniel 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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