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a Winter 1993 (Chinese)

千百年来' 中国人心日中的 真正高自参

大韩民国是盛产享有药草之王之 称的高丽参的故乡 。 其优越的地 理环境和气候条件较

适于人参的栽培，并具有传统的 加工工艺以保障高丽参的最佳品

质。 韩国烟草入萎公社是 由韩国政府 投资设立的高丽参管理专卖机构， 在其严格的监管下，栽培有六年

的人参，经精细加工后销往世界 各地。 韩国人寥输出公社出口的产品 如下: .维持原形加工的产品:天寥，

地梦，良事， t刀寥，尾寥

·方便服用的产品:高丽红萝精，

高丽红寥精丸，红萝精粉，高丽 红萝链，高丽红寥粉，高丽红辛苦 胶囊，叨片高丽寥， 中切高丽寥，

高丽红寥茶，高丽红寥精茶，健 康t史料。

创造商: 笆， 曾国烛草人琴公平土 大固自辖市大德医坪村洞 100 雹~i5: 侮 iilt:

(042) 939- 5000 (042) 933 一 0551 - 2

·研究横周 : 辑圈人寥煌草研究院

·出口商: 阻 挠国人琴踊出公社 大键民圈 j莫城特别市永登浦区汝突屋去洞 25 - 4

新松大厦 1205 就 ) 雹 ~i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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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A 中文版

创刊词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是主管并援助为帮助海外 人士正确了解韩国而进行各种交流活动的机构，本

机构 组织资助海外研究韩国的事业，促进与主要国

际机构的交流与合作等活动，并发行和赠送各种有 关 刊物 。

为了进一步促进海外人士对韩国文化艺术的了 解，本财团用英文、西班牙 文和日文发行综合性刊物 KOREANA，系统地介绍韩国 的传统 文化、艺术、文 学及民俗等，并 刊 登反映现代文化艺术动态和国内 外各种 文 化 活动的消息。今天 ，韩 国国际交流财团

又出版发行 了 KOREANA 中文版，为此，我感到由衷 的高 兴。 KOREANA作为向海外介绍韩国 文 化的代 表

性文 化季刊，颇受希 望 了解韩国的 海外人士 的喜 爱 和赞扬 。 此刊物每期都有不同的主题，并刊登与 主

题相 关 的内容占百分之五十左右。本创刊 号选择 "传 统文化的创造性继承"为主题，集中介绍了有关这 方面的内容。

在当今国家 间的 交流及 相互依赖 关系日益增 大的 国际社会里 ，中韩两国之间的相互了解有了进 一步 的加 深。 在两国之间的交流日 益发展 的形

势下 ， 得 到中国社 会科学院文 献信息中心的协助， 韩国国际 交流 财团创刊了KOREANA中文版。我深

信，此刊物将成为了解 韩国文化艺 术的一座桥梁。 在KOREANA 中 文版 创刊之际，我 真诚希望韩 中两国间的交流不断深 化，也希望本刊物能为传播

韩国 文 化艺术而作出 应有 的贡献，同时，期 待 中国 读 者们的深 切关怀和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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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

舔柱焕

韩国 国际 交流 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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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前交花花环

舞叫

说 C 特韩国传统表演忏术

过去剧在锄，延续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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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以现实为轴心，

瞅着过去和未来。既是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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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这就是舞。我们

将舞的新与旧共存于我们一身。

及其现代化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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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舞的本身而言，没有旧的，也没有

6 韩国表演艺术的特点和 韩国人的审美意识 金艾焕

新的。昨天是新的，今天就成了旧

的;今天是旧的，明天重新又成 E

戏剧传统的继承和创新

为新的。我们的传统，那种新的和

再现神话的舞，1993世界搏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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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调美

览会的闭幕式上得以重新谱写出 "复苏神话"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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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创作国乐的现状及其前进的道路 一迎接转折期的韩国音乐之方向 金容离

24 传统表演艺术的创造性继承 一 探索现代形象的韩国舞蹈 李相目

30 STAGE

草草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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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物游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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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乐器及其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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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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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A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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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篇小说/ 深山洞 黄i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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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 12 月 1 日发行

(每年 3 ，6 ，9 ， 12 月分4期发行) KOREANA 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 版权属于本财团 若转载或复制， 须得到 本财团的许可

44

发行人兼编辑人

INTERVIEW

揉桂焕

安淑善 池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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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国际交流财 团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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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千塔之神秘一记不口 11颐莲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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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国献 配中文

皮千得

主编

出版、 发行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大韩民国 Seoul特别市邮递局

日本保存的韩国文物

私书函 2147 电话

82 -2 一 753-3462

研究高丽一朝鲜时代绘画的珍贵资料崔成子

传真

82 - 2-757 -2047 , 2049

斗庵所藏韩国画的意义 安耀俊 万 KOREAN ARTISTS ABROAD

郭素乔辛兰科 ( Josi时tarreω

编辑/设讨

ART SPACE 大韩民国 Seoul特别市钟蚀路区 通义洞 35-11 电话: 82 - 2 - 734 一 7184 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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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光诛

华阳洞 1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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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基美术馆和金焕基的艺术

化阳 文配

崔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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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韩国传统文化的各类博物馆

印一一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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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 2- 737 - 9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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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 38元人民币。 ，500元韩 币)

会联系起来，从播种到收获的所有细节， 即所谓的岁时风俗纠缠错综。

是个贱民，向身为两班的员外通报自己 的名字时说."阿党的‘阿' 字 ，八卦的‘八'

当然，这种性质并非韩国独有。人类

字"，捉弄员外叫自己"阿八"即"阿笆"，

处于文明以前的状态中，为维持生存，竭

以贬低两班阶级的辈份(扬州1) 。又如，

力试图探究自然的奥秘，甚至进而支配

两班和儒生都很骄横，两班问."懂六经

自然，为此，力求与想象中的超自然秩序

吗 7" 这时贱民草郎子冷不防插嘴说:

共处。这种感应的体系就是被称为祭仪、

"八万大藏 经 、和尚婆罗 经 、瞎子眼经

咒术、巫术和游艺的原始经验。这一未

(镜)、药房桔 经 (梗)、姑娘月经、奴姆私

经 分化的原型，经反复积累和发展，出现

经 (耕) "[ 3 ]蔑 视 了贵族 社会所尊崇 的学

了称之为艺术现象，达到这种状态才有

问(河回)。再姐，洪老汉裸露上身抬着平

可能区分出 音乐 、舞蹈、戏剧等等艺术类

壤监 司太夫人的灵枢，以椰揄贵族社会

型，尽管它们还处于相互联结的状态。

的礼仪缚节(愧倔戏)，等。不仅仅是对

鉴于这 一事实，最引人瞩目的是，在

于两班阶级的人物，还对形成两班社会

韩国传统表演艺术特点上，巫术保留着

的两班文化，也表 现出十分强烈的反感。

原始的形态;而假面戏则是它的发展

诸如此类的表现手法，不胜数举。

形态，一方面 经历 了使它得以发展为艺

不仅从所选择的人物和主 题上，而

术的变化，同时又比较综合地保持了这

且从表现人物和 主 题的各种形式上，都

种原始形态的各种因素。

贯穿着矛盾冲突。伪善邪说里表现出来

假面戏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乡土型，

的讽刺戏，当然还包括假面具、舞蹈动

如假面巫戏， 曾在东 海岸一带广泛流行;

作、伴奏音乐等等，都运用 着 冲 突 原理。

一 种是城市型，如新大都监系列戏，这里

为帮助理解，试简略分析如下:

不准备细说，拟以民俗戏辄而括之。

假面具:如从东菜木桩假面具所 看到的，表现冲突的基本手法一一夸张

假面戏和{鬼{晶戏

和扭曲，都应用于所有各种面具。形形

色色的假面具大小不一，其本身也表现 出冲突(例如:愧倔戏的扑金知， 其 面具

直日前所述，无论东西方，几具民俗色

脸宽25 厘米，平壤监司则只有5 厘米)。

彩的活动都带有无意识戏剧 (uncons­

舞蹈动作和伴奏:文雅的摆身缓步

drama) 的性质。从这个意义上说，

舞和活泼的扬州别山台快步 舞 ，以及为

为了探索，继承我国戏剧的传统，对今天

其伴奏的佛门经曲和打令[ 4] 乐 曲，直到

我们业巳继承的所有民俗都应 一 一加

一种舞蹈和音乐，都以动态、静态二者互

cious

以考察，但是为叙述方便起见，这里拟谈

为替换，这种替换比西欧的舞蹈与音乐

谈假面戏及与其在许多方面有共性的

更为强烈。这是因为西欧的静态只不过

倪倔戏。

是动态和动 态 之间的插口，而我们的静

留传至今的假面戏有以一定地区

为中心的"凤山假面舞"、"杨州别山台 戏"、"东菜野游戏"、"河回别神巫戏"、

态，犹如画边空白，余韵无穷，具有积极的 观宣价值。 总之，我们的民俗戏内 容 和形式互

"统营五广大戏";有不受地区、时间限

为表里，表现冲突的世界。再举一例，就

制，由江湖艺人演过的"南寺堂假 面戏";

整体结构形式即夸张的连结方式而论，

愧偏戏则有南寺堂的木偶戏。这些民俗

夸 张与夸张相连结肘，并不采取我们十

戏，因地区和演出者不同而有细小差别，

分熟悉的起承转合的形式，而是表现出

但其根本特征却是 一样 的 。

这样一种风格，即将上述几个独立的主

第一，所有民俗戏都描 绘了 市井庶

题象文集般汇成 一 体。当然，我们的民

民对他们面临的现实抱有强烈的反抗

俗戏具有这种风格，可以认为是表现民

意识所产生的冲突。这些民俗戏的基本

俗的特点

主题可分为 :(1) 避邪的巫祭和仪式舞，

种说法也许是"向我田里引水"，不可忽

(2) 对破戒僧的讥讽， (3 )对 贵族 阶级的

视象现代蒙太奇手法那样的连结方式，

蔑视，( 4) 夫妻间的三角关系，等等。其基

都是鲜明地衬托民俗戏冲突世界的重

调是反映对充满失落和矛盾的现状的

大因素之一。

一 长 久的继承过程。但是，这

尖锐冲突意识，通过戏中人物暴露当代 社会现实中内在的核心矛盾，对统治者

[3] 韩 国 洁 的 汉字音 ， 经、梗 、境、耕 等字同音。

的反抗表现得最为突出。 举例说，铁柱子

[4] 韩 国人把民间小调 称 上"打 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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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戏可分为两种。一种 是乡土型，如假面巫戏，曾在东

海岸一带广泛流行，一种是城市 型，如新大都监系列戏。

认为民俗戏的讽刺手法(表现冲突)仅

无论源自再次经历或欣赏悲剧，这

仅是"失衡的拙劣手法"，这种见解是

些用语所指的内容，蕴含着现代娱乐理

不妥当的。这就是说庶民百姓那种具有

论的术语一一发散和消除疲劳的意思。

鲜明生动的现实意识，并产生冲突形式

这与消除日常生活中的不安和紧张，使

原理的艺术精神，极其伟大，不可以对此

之自然发散，以期消除身心疲劳有相同

妄作评价。

意义，与前边体验狂热并无二致。但是

从中找到对民俗戏艺术意向 (kunstwo

"狂热"一词所具有的忘我之意，是指脱 离"作为现实状态中的我"，绝不是意味

lleu) 的积极的阐释 。对我 们民俗戏的游

着单纯的忘却。柏拉图认为狂热是自我

艺性质，有人也消极地阐释为这不过是

最大限度的肯定 ，无疑确系此意。

我们对戏有积极的理解，就有可能

统治阶级企图更加有效地统治一般庶

谈到我们的民俗，最 明显不过的特

民百姓的手段，是一般庶民年复一年受

点是，全村百姓都通宵参加民俗游艺，这

其蒙骗的画幅。就是说，这是鸦片政策

到狂热的地步。就是这个群体的狂热世

的一种表现，平常极尽压迫之能事，却于

界，这个忘我的世界，说明我们民俗戏不

一年之内赐予一两次放松解放，以削弱

只是追求单纯的趣味。就是说，演出者和

其强烈的反抗意识，达到更加肆无忌惮

观众不分{恕我一起参与，才有进行共同 创作的可能。由此充分反证:民俗戏的

世界并不是单纯观赏、追求欢乐之 类的

肤战的欲望满足，也不是如同吸鸦片烟 那样的自我陶醉，它具有更为深邃的意 义。

更为深邃的意义何在?不是别的什 么，正是我们民 族的本性，就是说民俗戏 并不是停留于以冲突作为基本形式原

理，将现实矛盾和疏远加以典型化，而是 我们的民族面对这种冲突却从心里迸

发出笑声。换言之，这就是我们民族特有 的审美意识的最突出表现，他们通过有 可能把他们驱向分裂和冷笑这一寒冷 极地的冲突，体验到理应存在于这个冲 突背面的更高层次的统 一的世界、和谐 的世界。这就是我们传统的民俗戏，因

此，我们自己情不自禁地把那个世界当 成自己的世界，一起投身其中蹦跳欢乐。 (上图)杨州别山 台游戏

观看东菜野游戏的癫子假面舞，尽

(右图 )1988年汉城奥林匹克开幕式上的环争游戏

地进行剥削的目的。乍看起来，这种意见

管其手脚的动作表现的是麻风病人的

似有道理，然而从上述情况判断，这是荒

痛苦，然而随其步法，我们自己也不知

第二，我们民俗戏的共同本质，是笑

谬的。即令曾有这种说法，也只是统治

不觉地耸动着身子，这可看作对于用‘‘激

和游艺。有人认为这种"笑"并不重要。

阶级 一 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绝不是庶

情"表现战胜矛盾和疏远的艺术精神世

所以产生这种看法，是因为过低评价冲

民百姓的立场。现在试分析其原因:

界的共鸣。正是这种共鸣，成为我们的民

突这种形式原理所致。例如 :在一篇名为

李杜♀主教授尝试从巫术中寻找民

俗戏希冀通过逗趣和戏谑表现出来的

《杨州别山台戏》的文章中，任晰宰教授

俗戏的原型，他认为在具有用歌舞娱乐

那个世界;也正是由于植根于这种共鸣

针对那出戏暴露、讥讽僧侣和两班的粗

神灵之意的巫术中，无疑会有分享祭品

的那个世界，才产生了逗趣和戏谑的形

鲁、阴险、无能的众多面，写道."那些缺

尽情欢乐的人们，可从这样的狂热的气

式。我们的庶民百姓正是沉浸于这种世

乏品位、平庸无奇的演出者，为了逗乐取

氛中去发 现戏剧的原型。这种说法和亚

界，获得了扩大的自我，并以此为根基冲

笑，激起观众的兴趣，才那样运用失衡的

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谈到的悲剧的目

向现实。

拙劣手法。这种看法似有道理。"

的是宣泄十分相似。所谓宣泄原是作为

至此，我们阐明了民俗戏的几个共

医学上的术语，意思是排泄，淌除人体内

同特点 :(1) 以冲突作为基本形式原理，(2)

戏完美无缺，或认为最具备作为艺术的

污浊的体被 ;从现代 医学术语看 ，则与

从这里表现出来的世界是笑声和欢乐

条件。我们认为，诸如惯用汉字词式的表

重新经历过去的经验，以期从有姑碍的

的世界， (3) 在这 一 笑声的深层里蕴藏着

现是因循守旧，我们必须随着时代的变

抑郁表象群即压仰中解放出来的净化

我们民族独特的本性。

迁，予以槟弃和修正。但是，我们要强调，

作用和分散反应颇为相似。

我们不想妄自吹嘘，说我 们的民俗

10

再 深一步 ，我们来看看赖以产生这

种本性的我们的世界观。笔者认为我们 的世界观同希腊式宿命论的淌极世界

观不同，是肯定人生、热爱生活、相信历 史的积极的世界观。但是，这个积极的

世界观又和单纯的乐观主义不同，或许 是同既认识现时的混乱和矛盾，又脚踏

实地地面对现实站起来 ，就象基 督教教

义提出的"经过否定的复活"的世界观 是否相似呢?我们的民俗戏上演的时代 就是从作出否定暗示的午夜开始直到 迎来新的一天东方吐白的黎明。我们相

信，这与其说是偶然的巧合，不如说是暗 示了以诙谐、冲突、狂热融合才面饿们 的假面戏的那种世界即将来临。请昕凤

山假面舞中南江老人的呼唤."孩子们，

起来吧!南窗、东窗都已亮啦……"这个 现象难道习丑强了说明产生我们的假面 舞的世界观是积极的这→点的依据吗?

韩国特点的审美意识 我们已经以民俗戏为例对韩国传

统表演艺术的特点略加分析。经历了悠

久历史形成的韩国传统艺术展现的世 界，绚丽多彩，很难用一句话为韩国特点 的审美意识作出结论，但是，或许可以说

是"情趣"的终极境界，即"喜悦和欢乐"， 而其形态特点是不整齐性，其表现特点 是常超规性。进一步说，如果能够从乐天 性中找到它精神上的特质，那么即使裸 ­

露表面 的形态 多种多样 ，也可认定上述 诸特点显现韩国人的审美意识这 一 说

法是正确的。人们常说的恨的美学，实际

上也与前边审美意识有根源上的联系。 今天 ，我们以 这种审美意识为基础

创作新的艺术，论述我们今天的文化艺 术，特别是表演艺术的总潮流，确实不 易。笔者只是希望读者 回忆起提供决定

潮流的最为重要的时机，那就是 1988 年 汉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闭幕式的活

动。笔者已经发表文章分析其美学性格，

并有这样一个观点得到承认，即可从民 族文化(或是构筑民族文化的底层文化 ) 特殊的表面的深层发现人的价值的普 遍性，这种普遍性能够引起世界的共鸣。

从这一点 上说， 这堪称为此类卫铀兮一个 典范。但是 J艺术也要随着人类及其历史 和社会的变迁，自行改变 E 自身的面貌， 进行反思，选择未来，所以我们大家都应

该倾注全力，为真诚的艺术家准备好 一

个能够取得优秀成果的环境。 11

戏剧传统的继承和创新 徐洲美 高丽大学教授，戏剧评论家

真的探讨。 本文想就戏剧传统的继承和创新

"巫术是不是戏剧?"这场论争最近

这一命题进行论述。之所以重提以上事

又在我们身边旧事重提，一方论证巫术 本身就是戏剧，另一方则 主张巫术只不

实，是因为巫术正是我国传统戏的雏形， 它构成传统戏的基础结构，同时它又能

过是戏剧的素材，因而必须要再创造成

为现代剧的创作提供重要的素材，指出

现代剧。挑起这场争论的与其说是当事 和学生并没有明显的倾向，他们的 立场

具有生命力的方向。对我们的祖先来说， 巫术既是 一 种虔诚的宗教意识，又是优 秀的表演艺术。巫术中最为广大群众所

仍然是犹豫不定，他们对巫术的认识模

喜闻乐见的，有巫师的巫戏，巫师和群众

糊不清，只能站在这场论争之外，袖手

融汇在一起的终场戏，以乞粒牌 [1] 为中

旁观。，

心的祭地神戏等 。本文 拟对包括巫术在

人，不如说言论界负有重大责任， 一 般人

诸君请注意，这是一场被称为旷日持 久的争论。从理论上说，这本来不应成为

内的传统戏的现代继承问题，举几项 70

年代以来所取得的成就进行重点考察。

争论的题目，这是两个不同的命题，即阐

几年前戏曲团巡回演出队公演了

明巫术的戏剧性和提出巫术的现代剧

《超度一一死亡的形式))(李润泽编导，

化方案。对此倒 实在有必 要进 行→番认

1989 年)， 受 到了公众的关注，从传统巫

12

术的现代化角度看，有不少地方值得商

奋的气氛中进行。

烈的游艺。由于登场的女巫是姓张的铁

榷。超度戏是才回之幸死亡的灵魂平安地送

巫女在戏中的作用受到极大的限

往阴曹的仪式(亡灵荐度仪式)的一种，

制。第二幕在揭示了今天传统丧礼衰微

旧艺人崔善默口述、沈雨愚记录的剧本

的同时，用讽刺的手法揭露了凭借丧礼发

是唯 一 流传下来的本子。

巴在各地又有不同的叫法。京锻道和黄 海道称为阴超度戏;平安道称为寿王戏 或祈祷冥福的桥戏;威镜道称为亡默

戏;庆尚道称为超度戏;也因它通宵达 旦而称宵夜戏;全罗道称为净亡灵戏;

济州岛称为迎十王戏。

匠之妻，所以冠以张铁匠家的名称。由

财致富、追逐名利的丑行;第三幕通过阴

实验剧团公演的《你也吃了退席》

曹地府鬼差的行为批评了人世间的生

(尹大星编剧，金英烈导演， 1973 年)正

活。整个作品通过自由奔放的动作，用讽

是使上述张铁匠家戏现代化的作品。张

刺和诙谐的手法，广泛地批判了现代人

铁匠家戏里的占卡盲人兼作解说人和乐

的生活。这是该作品之所长。但另一方面

师一一鼓手，剧中巫女跳神时他充当鼓

《超度一一死亡民膨式》就是以这种

却暴露出主题不够集中和行为的逻揭

手，转换场景和有必要说明剧情肘，他又

超度仪式为原始的材料来创作的。超度

性不强等弱点，而这正是现代剧所注重

充当解说人而不扮演盲人。这两人是应

仪式的根本目的是超度亡灵，但根据不

同情况，有时也为在世的老人而作，这是 子女为了祈祷父母长寿，或为父母祝福，

或是为了预祝父母归天后到极乐世界。 与阴超度戏相对而 言 的阳超度戏、与净

亡灵戏相对而 言 的净生灵戏等就是指

的这种仪式。这里所谓的"阳 "fD" 生"就 是指"活着的人"。 所有这些超度仪式都是生和死的总

和概括，是严肃和虔诚的祭仪，它们尽管 有程度上的不同，但就其具有戏剧性的

矛盾冲突结构这一点而言，确有其共性。 尤其是阳超度戏和净生灵戏更是以生

者为对象，为其临近的死亡祈槽，这就更 具戏剧的因素、氛围和效果。

李润泽在《超度

死亡的形式》

里所以采用阳超度戏为素材，其用意显

然是想以巫术的强烈的原始性为基础来

反映现代人的生活。整个戏剧发展过程 是按这样的顺序展开的:第一幕是以老

躯为对象的阳超度仪式;第二幕表演老

姬的死亡和丧礼;第三幕是阴曹鬼差对 老姐亡魂审判;第四幕是老抠复活和生

者欢乐的戏。整个过程中，第一幕重现了 传统巫术;第 二幕以传统的丧礼为主线，

创作出现代滑稽剧;第三幕以珍岛的多 侍乐 ( 2J 为基础，创作出现代的夸张的审 判剧;第四幕以"复生说话 "(3 J 和传统巫

术的终场戏为主线构成。 这部戏的舞台设置了必不可少的布 景和简单的道具，并把巫术空间那样平

的方面。因此实际上这部作品仍然在很

邻近居民之邀搞~邪戏的笨巫师。占卡

大程度上依相于传统的巫术，而现代化

盲人虽已年过四十，却仍是个未娶妻室

的创造性别显得十分薄弱。

的老光棍，他压抑不住春心，向巫女求爱;

《超度一一死亡的形式》所表现出来

巫女则是有夫之妇，却欺骗同演巫戏的

的上述弱点表明，尚须对巫术的现代剧

身旁的占卡盲人，和众多男人发生暖昧关

化进行根本的反思，需耍探索新的方法。

系，一露馅儿就装疯卖傻，以取乐于观众。

依笔者看，可以作这样的情节安排:先描

这和"贝冰戏 "(6 J 相似，借用巫术的形式

写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企图通过阳超度使

和内容，诙谐地表现了荒唐笨拙的巫师

自己长生不老，然后展示在他昏厥过去

的行为和内心。

的瞬间，他的子女继承了他的贪婪本性，

<<1尔也吃了退席》这个戏名摘自盟邪

他们迫不及待地把昏厥当作了死亡，使

戏最后一场占卡盲人的咒文，盲人摆上

之成为既成事实，以便靠赠仪金来发财

供品，念咒祈祷，为的是安抚和呵退各路

致富;另一方面可以展现昏厥者和阴曹

鬼神。作家尹大星把张铁匠家戏加以现

地府的鬼差之间的矛盾冲突，最后再描

代化，保留了占卡盲人这个角色，而把巫

绘神志清醒过来的主人公的行为心态。

女换成了现实中的人物性格一一"都家

换句话说，应当把复杂多样的喜剧性因

的气这个女人和个个男人都打得火热，

素更合逻辑地加以展开，从而使巫术的

并把他们的财物全都搜刮干净，自己则

活力和戏剧的意义得到和谐的统一。

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由此而给她起名叫

一 至四幕的场面不应该处理为彼

"都家的"。

此独立的活报剧形式，而应以主人公现

在这部作品中，作家通过"都家的"这

实的人为主线，集中地展开全部情节并

一人物从一个侧面讽刺了今天社会的混

通过这些情节诙谐地批判现代人的非人

乱污浊，道德沦丧。"都家的"是出身于穷

性的寡廉鲜耻的丑态，这样才能更接近于

乡辟壤的村姑，盲目流浪到京城，和一位清

作者的原来意图。应该删去不着边际的台

贫的大学生建立了纯真的爱情，并怀上了

词和不必要的动作，剔除那些不紧凑的

孩子，但那个毫无经济自立能力的大学

杂乱的多余因素，创作出一部名符其实

生后来离开了她。"都家的"走头无路，遂

的、令人兴趣盎然的现代巫戏。

于堕胎后干起各种卖身行当，陷入了火坑。

传统巫戏的多种多样的

舞台化

常的空旷的空间转变成为神圣的空间

传统的巫戏中除了巫师跳神外，还

(戏剧空间)来展开剧情。演员们演出时

包括"广大"( 4 J 巫戏。可以说广大巫戏完

根据所扮演的角色，都穿戴着现实生活

成了由宗教戏到戏剧的转变。通称的广

的服饰。只有阴曹地府的鬼差才手执棍

大巫戏实际上种类也是多种多样的。海

棒，穿戴着想象中的夸张的服饰。现实的

州闲良 (5J巫戏或被称为张铁匠家戏的农

人和阴府鬼差的相互交融是用 一种富

乐舞也是其中的一 种。

有表现主义的手法加以处理的。但这一

闲良巫戏是由个人演出的相声戏，一

作品的主流就象巫师的巫戏一样，充满了

个人扮铁匠之妻巫女， 一 个人演占卡盲

悲喜剧的气氛，它采用了挨声串门的露

人。这个戏影射和嘲笑比他们身份还低

天戏形式，在即兴的音乐伴奏下，由台词、

的寺堂女人的不规矩的私生活，同时还

动作和歌唱交织而成。整个戏在喧闹兴

模仿寺堂女人的驱邪戏，是一场兴高采

"都家的"这一人物的道白和身世谈占 去了这部作品的大部分说白，作者为这

个女人的堕落和狡猾作了辩解，认为这 都是为了求得生存。

"都家的"从纯真的村姑变成了娼 [1] 材民们为筹集村里所需怪费建立的队伍。 [2] 为丧主逗乐的巫戏 。

[3] 童话、神话、传奇、寓言总称"说话"。 [4] 自高丽朝时代以来演假面戏、愧倔戏的戏 子

统称"广大"。韩国现称"广大戏" 、 "广大巫戏" 者，系指阴历正月十五在农村盛行的一种民间

戏，农乐队员各自戴上虎、兔等动物假面具， 一 面弹奏乐器，一面在村里驱鬼迎福。

[5]

"闲良"指武科未中的武士。

[6] 一 个人登场演几个角色，是为死去的姑娘白 冰招魂慰灵的戏。

13

次生 产 "的意思，必须诙谐地演出这一场

妓，最后又成为富有的经理小妾。她找到

了占卡盲人，坦白了自己的过去，要求给

面，逗笑了丧主，这出《多侍乐》才算好

她占卡算命，看她的苦命何时能了结。

戏。第四场进行模拟的丧舆段。在出殡

占卡盲人说她所以仍然命苦，是因为她

的前一天，村民们为了使葬礼顺利进行

堕胎后扔弃在公厕里的婴儿的魂灵还

而作 一番预演。第五场是在全部场段结

在她身边游荡，因此劝她跳神驱邪。"都

束后，由艺人和村民合演终场戏。

家的"和盲人来到了往十里以外的粪便

《多侍乐》以村里平时跟丧主要好

堆积场，从坑里一一挖出了众多被抛弃

的农乐队和神厅 [9J 里的巫师为主角。就

的孩子的尸骨，口里反复念着咒语"你

其地位而言，可视为"广大"剧和农民戏 的一种。许圭导演的《多侍乐》是在向学

d 也吃了退席"。 这 一千恒括在公演的当时给观众带来

界汇报之前，以现场调查为基础，进行改

了新解感和愉快的笑声。这是因为，虽

编并使之舞台化的，在这 一点 上是具有

然是在原有的张铁匠家戏的基础上编进

意义的。白仍然按传统模式，采用了庭

了一些新内容，但是宫那传统相声戏的开

院演出自切院式，但初演时因为场地关系

朗的表现手法和作品中讽刺社会的强

在室内剧场进行公演。

烈意图，都能使观众如实地体会到戏剧

许圭以上述第二场和第三场为主

的妙处。只是"都家的"所起的作用，比

进行了改编。他借用戏中戏的形式，把

起占卡盲人来渲染得有些过分;女人

剧本编成了开朗的、能使人重新回味人

坦白身世，也只是独自进行;而占卡盲

生本质意义的游艺戏。但要指出，未能

人本可以演出女人频繁变化的对手戏，

从现代的角度更深层次上反映生与死

扮演众多男人，但他的性格受到了限

的衔接过程是宫的一个不足。实事求

制;从作品整体来讲，其规模仍然夜有摆

是地说，对于热衷于发掘被遗忘了的资

脱小品的风格，这些不能不说是缺陷。现

料，对传统的现代化急于求成而造成的

在又过了二十多年，如果能以今天的视

后遗症，在这次公演中未能得到清除。

野重新改编公演，引起更加广泛的共鸣。

最近回声剧团公演的《普赛克，你的

民艺剧场剧团公演的《多侍乐>>(许

镜子)) (金贞查编剧，尹石花导演， 1990

圭编导，1979年)是一部对流传于全罗道

年)是运用传统降神戏的心理治疗剧的

珍岛的《多侍乐》略作改编并使之舞台

一 种。作家金贞查原是专搞心理剧的

化的作品。我国的传统丧礼有这样的习

精神科医生。他企图普及心理剧，使之

俗-个长寿而拥有财富、其子女也发了

成为一般人都能参与的戏剧，遂构思了

迹的老人，他的去世称为"好丧气遇"好

这部作品。包描绘了 一 个女子瞒着父亲

丧"，亲朋好友不是表示哀伤，反而对他的

和有妇之夫发生了乱伦的恋情，最终患

死亡表示祝祷。父母谢世，丧主心情自

了精神分裂症，其父作为巫俗研究 家 则

然万分悲痛，感到心情沉重，但周围的

想通过降神戏使其成为一名巫女来拯

亲友却把丧礼办得欢乐而铺张，以此给

救女儿。

死者以荣耀。人们把这样的丧礼称为"好

依据儿时下意识的经验在成年后

丧戏"。珍岛的《多侍乐》是流传到30 年 代的"好丧戏"的一种。 1981 年5 月 22 日当

仍会留下极大影响的原理，作家最 终运 用了巫戏来表现对自幼跟随巫俗研究

地崔明玉"好丧"，曾由旧艺人具春洪再度

家的父亲长大的女主人公进行精神治

演出。

疗。接受降神戏治疗的女儿确实暂时

《多侍乐》按(1)寺堂段(2) 阴府鬼差

恢复了意识。她在下意识的世界和意

段 (3) 丧主段 (4) 丧舆段 (5 )终场段的顺

识的世界之阔、在过去的时间和现实

序在死者面前演出。第一场是序曲，乐队围

的时间之间、在异常行为和正常行为

在死者灵床前面，演奏二次戏、九井 [7J

之间、在理想的爱情之梦和因离别而

戏、山台剧等，用领唱与伴唱甩起节奏缓

受挫折的痛苦之间彷徨徘徊，她虽然

慢的岭湖杂歌 [8J 。第二场是演员扮成差

作为巫婆的接班人恢复了 意识 ，但最后

役长、日蚀差役、月蚀差役、罪人、罪人妻

终于自杀。

作者作为精神科医生，认识到精神

和村民出场，日蚀差役和月蚀差役奉差役 长之命，抓来弄人(死者)进行审判，然后

医学的局限，要从传统的巫俗信仰世界

押往地府。第三场由扮成盲人、盲人妻以

里探索治疗方法，这种态度是非常真诚

及和向的出场。盲人妻瞒着盲人和村后

的。但剧中的行为对观众来说缺乏说 服力，只是停留在神秘的气 氛 中，剌激观

庙里的和尚苟合，生下了孩子。所谓《多 侍乐》在珍岛话里就有"再次投胎"、"再

14

奥泰锡创作的「胎」剧j!íl-

众的好奇心而巳。人们不禁会产生疑问:

现代精神医学和传统的萨满教究竟能

进西欧戏剧，并以名歌手为主，依靠明

做过具体的论述，但可以看到他意在重

否合理地结合在 一 起。在实际公演中，

星制维持下来。

视维护盘瑟僵的语言美和风格美，注重

尹石花的导演效果良好，成功地吸引了 众多观众。

唱剧运动确立了导演制，逐渐步 λ

其自由灵活的形式。 李真 j字在国立唱剧团总计六十九

正轨。唱剧强调导演的作用是在 1962

在今后的演出中有待进一步完善

年组织了国立剧团以后。这期间唱剧主

次演出 (1962 年3 月

1989 年5 月)中导

的正是把降神戏引 λ 作品，使它具有

要由金演诛、朴珍、李真淳、李源庚、许

演过十二次， 70 年代他 一 直是唱剧的

一 种明确的动机。给害了巫病(神病)的

圭等人导演;作为他们的后继者，孙振

主导力量。他试图以假面舞、愧 f晶戏和

人召灵使之成巫，这种祭仪不是别的，

策和沈会万也十分活跃。至于70年代主

其它的民俗游艺形式为基础，补充和完

正是降神戏。而这个戏使观众感到女

导唱剧界的李真淳和 80 年代主导唱剧

善唱剧的形式，甚至调动丑角等笑剧演

主人公的病同巫病毫不相干，这就不免

界的许圭，他们更为活跃。

技，着重发扬盘瑟{里的丰富的戏剧因素。

使人产生异样的感觉。因此只有富有说

现在简略地考察一下各位导演的

为了发挥戏剧效果，他或者运用背景画

服力地描绘出现代人的深层意识里深

特点。金演诛导演的基本方向是想使

或者省去布景，或者使演员身穿动物服

深潜伏着巫俗的思维，才能从一开始就

一般观众正确认识和愉悦地欣赏盘瑟

饰，并增加了新的配乐舞蹈和乐师的合

展示出其动机。

f里。他具有浓厚的承袭前辈名家唱法

奏。 许圭是李真津的接班人，他担任过

的倾向，鼓励盘瑟僵艺人正确把握歌词

"盘瑟 f里" [10] 系列戏的继承

和唱调，而不要首先考虑戏演得怎样。朴 珍则致力于推行歌词的口语化，追求演

[7] "九井"指两端拴有粗绳，一端是十八人抬的

技的写实性和刻意求精，注意舞台布景 唱剧运动现阶段仍面临着许多需

的简洁和快速转换以及体现作品的完

要解决的课题，尽管盘瑟 f里的现代化 一

整性，使唱剧接近于西欧式的现实主义

直在得到推进，这几年也取得了令人瞩

戏剧。

丧舆。

[8]

"岭湖"指韩国南部的岭南(庆尚道)和湖南 (全罗道)。

[9] 巫师修道的地方。

目的成就。进 λ20世纪以后，迟迟才得以

李源庚既注意防止唱剧变成西方

开始的唱剧运动未能建立起自己特有

歌剧或音乐剧，同时也抵制把唱剧变成

的演剧理论和舞台原理，却折衷地揉合

假面舞和民俗戏的混合物。他虽然没有

口 0] "盘瑟僵 "(Pansoli) :朝鲜民族特有的一种 曲艺形式。朝鲜朝英祖时代开始，民间艺人在 朝鲜唱剧中的一种表演形式。也有人译作

"潘搔丽"、"清唱"或"板声" 。

李润 1旱导演的「超度」死亡的形式

15

除同观众席之间的距离，使演出更接近

观众。他还发挥领唱的作用密切了作 品同观众的关系，在舞台的利用方面也 力图充分造成娱乐的气氛。 许圭导演的《春香传 >>0980 年)则 充分表现了品位高雅的古典风格，吸引 了众多的观众，并为完善唱剧的表现形

式做了引人注目的尝试。整个演出约 三 小时，内容完整，结构严密。在端午游乐、

农夫歌、下使道寿宴、钦差大臣驾临等 场面里有众多群众上场，这种集体表演 和合唱也很协调和谐。大型的布景犹似

屏风画，烘托了全剧的气氛;还利用各不 相同的布景和帘幕;简洁而象征性地表 现了场景的变换。演员技艺异彩纷呈，

他们参照说唱的动作，把表演动作整理

为多种类型，有助于丰富古典性格的塑 造。 过去数年间，东亚日报社以在我国 历史上留下伟大业绩的人物为主人公，

创作了唱剧进行公演。这是发展唱剧 的一件十分鼓舞人心的事情。因为无论

♂

是长期以来国立唱剧团创作的唱剧，还

啕

是东亚日报社发表的作品，以传统盘瑟 {里为基础的唱剧的发展将取决于这些 创作唱剧今后能否取得最后的成功。

迄今为止，我们唱剧界人士为实现 完整的五场我唱剧化而献出了毕生的

精力，这样说并不过分。许圭对唱剧抱有 与众不同的热情，他才华出众。进 λ80

年代，他在《横负歌》 、 《裴碑将传 ))(1988

.

年)、《春风传)) (1 989年) 等作品中取得了 新的成就，从而为使断弦的传统恢复生

L 啻

机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这些作品还不

「民艺」剧团在演出「 多 侍乐」

能说是完美无缺的创作剧。今后的任务

不仅是继承和发展巳有的成果，而且要 三十次固立唱剧团公演的导演，在 80

由金演诛扮演沈瞎子，他在演出中显示

年代唱剧中起了主导作用。许圭导演

了功底深厚的唱功和杰出的演技。往年

同时还要创作出更为新颖的创作唱剧，

的基本方向，用 一 句话概括，就是继承

曾在女性唱剧中大放异彩的金真真扮

盘瑟惺界和戏剧界应在这方面集中精

传统的农乐游艺，恢复其现场实感，给观

演了纯真的沈清。他们的演出透出强烈

力，全力以赴。

众以亲近感。他亲自改编剧本和创作剧

的真实感。舞台布景及效果也取得了前

本，发掘和复原民俗技艺，并试图通过舞

所未有的发展。在临塘水 一场中，船和海

台实践，创造出唱剧所能包含的多种多

的场景及效果具有独特构思，引起人们

样的形式。他为使唱剧区别于盘瑟惶，维

高度重视。船上船夫们合唱船歌，声音

护唱剧的独立性进行过多方努力。作为

洪亮，和声协调，乃前所未有，充分体现了

世界任何民族都持续不断地对他们

导演，他力求达到的理想是，能给观众以

唱剧的形式及其完美，由此获得很高的

引以自豪的古典作品和说话文学作出新

欢乐，造成兴高彩烈的剧场气氛，使演员

评价。

获得传统的绝技。

许圭导演的《横负歌))(1 979 年)前

这 - 时期有几部作品获得成功，在

半部还有完整的结构，比较和谐统 一 ，

此简要引述成庆麟对《洗清歌》的评价，

但有人指出后半部未能克服松散空洞

继续发掘被埋涩的传统，使之走上舞台，

古典说话的现代化

的解棒，并使之现代化，通过这些作业叉

产生了许多新的名作。在我国的现代戏 剧史上也不乏其例。

例如，崔仁勤的《何处怎样再相逢》

徐拥吴对《横负歌》和《春香传》的评价，

的缺点。尽管如此，从整体来看，他还是

(自由剧团，金正旺导演， 1970 年)以傻

以资参考。

试图努力接近传统农乐，由此而引起了

瓜酒边的故事; <<苦日远去>>(山河剧团，

人们的关注。他尽量加宽舞台前部，消

表在淳导演， 1976 年)以少年壮士的故

李真淳导演的《洗清歌))(1 969 年)， 16

事;{明月啊，明月>>(市民剧团，沈贤丽导

共同奋斗的潜在力量。

演， 1979 年)以《沈清传》故事; <<春到山

除了以上谈到的作家和作品以外，

野>>c东浪列泼特利剧团，柳德馨导演，

还有根据莫里哀的《司卡潘的诡计》改

1980年)以癫子的故事;{童童乐浪童))(国

启 T主泥土力图实~

立剧团，许圭导演， 1980 年)以王子好童

和乐垠公 主 的故事;{孬夫传>>(实验剧 场剧团，金英烈导演， 1972 年)在《兴夫

R族自尊初且由WJ主­

传》的基础上，加以现代化的再创作，构 成了新的作品。

性问题的反复性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并

改编的《哈姆儿太子)) (东浪列泼特利 剧团，安民诛编导，1 976 年)、把河回别神 巫戏中的许道令[ 12] 传说戏剧化的《河

f亏统艾rÆ的继承初对

上述作品中，崔仁励对"说话"故事 所蕴含的人生的真谛和梦境以及社会

编的《铁柱子戏>>c东浪列泼特利剧团， 吴泰锡编导， 1972 年)，根据《哈姆雷特》

l

回洞))(民艺剧场，许圭编导， 1977 年)，把 水宫歌戏剧化的《兔生传))(故乡剧团，

现代rÆ的新的觉醒初

l

安钟官编剧，扑龙基、黄楼诗联合导演，

dU道位实践 t!ZB开始

l

策导演， 1983 年)、把金东里的小说戏剧

把这些因素重新编入戏剧结构，通过象

征性的、表现主义的手法把过去同现在

1980 年)、把叙事巫歌《舍姬》戏剧化

的《措姬>>c国立剧团，金真姬编剧，孙振

衔接起来。他的作品不是单纯的故事剧，

化的《巫女图>>(广场剧团，河有祥改编，

而是现代神话剧，是祭仪剧。人们正是从

文锡奉导演， 1986 年)。这些都是 70 年

这个角度重视他的作品，并予以肯定的

代以后在继承传统和创新方面引人注

评价。

目的作品。

吴泰锡和崔仁勘不同，他不仅自编

结束语

自导，而且在演出中一贯追求浓厚的当 场发挥的娱乐性，这反映了他强烈的个 性。吴泰锡起初曾以不完整结构剧系列

以上的介绍和评述仅只略述我国

l 的作品为主，进行工作。他以《草坟》 (1973 年)和《胎>>(1 974 年)的公演为契

戏剧界在继承和创新方面取得的成就。 从 60 年代开始进行的工业化使农业社

会解体，也促使以农业社会为基础、延

机，深深地醉心于我国的传统和历史。

在他众多的作品中，{春风之妻>>(1 976

的独立性最鲜明、并且至今仍具有强烈

续数千年的我国民俗传统文化面临崩

年)以李春风传、《浪花>>(1 978年)以净亡

继传力量的就是假面戏(假面舞)。这种

溃和泊、亡。但是另 一 方面，尽管迟了 一

灵戏的亡灵祭和招魂戏、《父子有亲》

特性使今天的戏剧家们在现代化方面

些，由于主观上力图实现民族自尊和自

(1987 年)以《恨中录》为蓝本，进行了现

难以下手，它巳成为实际作业中难以逾

由民主，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对现代化的

越的障碍。也就是说，独特的形式特点

新的觉醒和创造性实践也巳开始起步。

愈强，要超越这 一 形式而创作出新的作

一味崇向西方戏剧，把官奉为戏剧

代式的再创作。 吴泰锡通常是在欢乐的游艺中展开 唱

品也就愈难。我们的实际情况就是在假

的经典，翻译剧年年占据大部分舞台，在

渗透在兴高采烈的游艺之中，人物的性

面戏的现代化方面还难以找到成功的

这样的条件下，尽管时间晚了一些，戏剧

格也是通过连续的动作徐徐展开。他的

作品。

界人士仍开始了以传统为基础创作戏

戏剧性矛盾冲突。所谓主题、思想等等都

作品也具有这样的缺点:他往往忘却戏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张笑贤的工作

剧的工作。他们的工作比起 一味模仿西

剧的客观性，而使之深深淹没在吴泰锡

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诠意，他进行长期不

方来要困难得多，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

个人的主观的兴趣之中。 一言 以蔽之，

懈的努力，以假面戏所具有的戏曲风格

对我们的古典、我们的语言、我们的行为

在他的戏剧中戏曲标准并不重要，可以

和魅力、以具有强烈效果的表演方法为

方式、我们的传统的无知造成我们创新

说现场性和剧场主义的即兴效果更被

基础，创作具有现代意义的假面戏。 70

工作的巨大困难。今天的创作剧仍然

年代中期扣人心弦的《汉城木桩子))(民

在很大程度上模仿和依赖民俗戏和传

说到把传统的美和西欧式的客观

艺剧场剧团，孙振策导演， 1974 年)、《富

统戏，这也证实了符合现代要求的创新

性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的导演，就不能不

蒲女娃儿)) (民艺剧场，许圭导演， 1976

举步艰艰。

提到李升硅。由他导演而受到瞩目的

年)、《跳舞的木桩子>>(民艺剧场，孙振

重视。

戏剧传统的继承和创新是我们戏

《海誓山盟>>(国立剧场，李升哇编剧， 1986 年)和《似雍弈雍>>(国立剧团，李康

策导演，1980年)、《开门打令>> [ 11 J、《寻人》

剧家应该承担的任务当中最困难而又

等，都是张笑贤以传统假面舞为基础创

必须完成的任务。这项工作称得上是

自编， 1986 年) ，是分别以《春香传》和

作的新假面戏。

艺术工作，其成果称得上是文化业绩。

《雍固执传》为蓝本重新创作的作品。这

正如戏名所暗示的，他的作品可称

尽管是老生常谈的命题，我们仍要强

两部作品，如实反映了传统戏曲在舞台

之为"木桩子戏剧"，通过上场人物木桩

调，继承和创新是艺术的两个方面，难

上怎样以其客观的结构和逻辑性获得

子的立场、思想和行为来表现，进行批判。

道不正是官们，才称得上是文化发展

新的认识，并以此证实了导演的艺术性

他的作品尽管没有特别提出民众意识、

的前提条件吗?

和科学性。

民众革命和社会斗争，但通过木桩子的

在继承戏剧传统方面不能排除的

戏在自然而又欢乐的气氛中表现了民

[11J 韩国人把民间小调称为"打令"。

一 种形式是假面戏。传统戏中作为戏剧

众的意志，显示出促使大家为其实现而

[12J 古代朝鲜称公子为"道令"。

17

释、变成新材料的传统音乐，才是值得

映到居乐中去，但决不能使听众变成纯

我们可期待的最重要的材料。我们所以

粹追求复古趣味，他们应当是最具有进

给后来的许多作曲家以相当大的影响。 李康德同金琪诛不同，写了许多富

不能把国立国乐院和国立管弦乐团这

取性的、积极的音乐口味的昕众。为了

于抒情倾向的作品，努力在作品中来用许

样的音乐团体看做重新体现旧文化的

不被少数喜欢复古音乐的昕众所牵制，

多俗乐语言。与金琪诛深深地关心现实

团体，其理由就在这里。如果国乐团体认

国乐管弦乐团应当多多接触多种多样

问题相反，李康德沉浸在幻想世界中。可

为我们的传统音乐演奏《寿齐天》或《始

的音乐口睐。不仅要接触正乐、俗乐，而

以说 1963 年的《死去的幻想》、 1969 年

帷于》就算完成任务，那么显然在即将

且应当接触以各种大众音乐为首的西

的《念佛主题幻想曲》、 1972 年的《散调

来临的太平洋时代就无法生存下去。因

方音乐和现代音乐，还应当以多种形式

此，国乐团体必须不断地进行新的尝试。

接触世界上的许多音乐。在此过程中就

幻想曲 1 号》正是这种倾向的作品。李康 德还大量创作了协奏曲类的作品。诸如 《美纳但调笛子协奏曲》、《伽{耶琴协奏 曲 1-7 号》、《玄鹤琴协奏曲 1-8 号》等。

会自我渐变，这是不言而喻的。

这就必须在新时代起主导作用，就

是要清算西洋音乐时代，逐步占据太平

目前，我国音乐界充斥了快节奏大

洋音乐时代的主角地位。这决不是幻想。

众音乐和西洋古典音乐等外来音乐以及

如前所述，如用长远的眼光来观察世界

这些音乐的变种。从收音机和电视中传

金容镇大量创作了实验性很强的 作品。《合奏曲 5 号》以及《横笛和弄 [2 J )) 、

文化的潮流，这是分明看得到的事实。能

出的，全都是这样的外来音乐，难以听到

以主角进 λ 这股潮流的乐团是什么样

我们的传统音乐。我们的音乐风气扭曲

的乐团?是西洋管弦乐团，还是西方歌剧

成这个样子，很大的原因在于:远在日

《合奏曲 6 号》、供声乐演唱与国乐合奏 的《空》等就是这种系列的作品。特别是 作品《空))，不用乐谱，只以作曲家的几项

或室内乐团?还是传统音乐演奏团?如果

本帝国主义统治时代就沿用下来的错误

提示形成音乐，演奏者根据作曲家的要

国乐演奏团体认为演奏传统音乐算完

的国家音乐政策，解放以后又 一 直未经

求即兴演奏。

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传统 的旧壳，而是重新解释传统 的批判性眼光和创造性地

任何修正或筛选继续承袭了下来，同时，

李相奎继金琪诛之后，把正乐语言

偏爱外来文化的社会风气也在推波助

和精神世界作为作品的基调。缓慢而庄 重的旋律同恢宏的管弦乐法共同形成

澜。这决不是言过其实。

• • •

这样一种社会潮流使过去的传统音

乐大为萎缩，难以产生自我发展的生长

他的音乐的特色。《春莺传》、《石人 ll>> 、 《雅》、《自足之叶》是他的代表性音乐作

力。因此，传统音乐就丧失了时代感，同

品。

群众相脱离，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今日。创

李成千是主要接受西洋音乐的技

作国乐正应当从这里出发，重新找回传

法和格式很大影响的作曲家。他大量利

统音乐已经失去的时代感，重新继承长

表了具有现代概念的音乐作品《细雨影>>，

用变奏曲形式，把一个主题扩大、发展 成多种多样;他还大量运用西洋音乐的 技法和格式，以便有可能对主题的提出、 发展和再现等进行西洋音乐式的结构 分析。同时，他十分关心用新的技巧和音 响来开发传统乐器，最近创制出了新的

直到 60年代郑回甲、李康德、金容镇、李

二十一弦伽仰琴。

期承袭下来的传统以适应今天的形势。

创作国乐的这种尝试，是从40 年代

继承传统的创新能力。

I

金琪诛 (1917-1986) 开始的。金琪诛被 誉为近代韩国音乐的先觉， 1941 年他发

成了任务，那么，在新的时代，它将同未能

成千、黄秉冀、李相奎、金容万、朴一熏

黄秉冀是从伽f耶琴演奏家开始的作

自我革新的其他乐团一道逐步丧失其

等人登台为止独立主导了创作活动。当

曲家 。 他的作品几乎都是伽仰琴独奏

然，这并不是说在这以前就完全没有创

曲，在以崭新、凝炼的感受为基础创造异

生命力。

韩国音乐演奏团体首先应当深 λ 研

作活动。在正乐领域，演奏家们变奏原

国的、幻想的气氛方面获得成功。他的

究传挤音乐，并要比过去更加深切地理

有旋律，创作过新乐曲;在俗乐领域，盘

解传引音乐，从本质上弄清什么是在我

瑟僵 [ I J 、唱剧、民谣等方面有才华的歌

代表作有《树林》、《沉香舞》和《绸缎路>>， 这些作品摆脱了旧有正乐和散调的曲

们的/专统中不能丧失的东西。同时，首先要

手创作出新曲调，继续发展各自的体裁。

调，组成了新的音阶和旋律。t

起到无形博物馆的作用。但另一方面又

但是，演奏家和作曲家却相互分离，以乐

金容万致力于扩大韩国音乐音量的

必须不断地进行新的尝试。原来曾同实

谱为媒介进行现代辄念的作由，是从金

工作，深切关心音乐的群众化，也取得了

用目的相结合的音乐，如果丧失了实用

琪诛的《细雨影》开始的。

成就。他努力摆脱五音阶，使用复合拍

性，就应当尝试将它变成欣赏性音乐。真

他以正乐语言为基调，积极地创作

可谓这是动摇原有体系的一大变革。为

了大型国乐管弦乐作品。这些雄伟的乐

此，必须大量开掘新的音乐作品。我们不

曲大都是为了表现民族的正气和希望。

作曲家李海植主要以土俗民谣及 巫俗音乐作品为基础。农田劳动歌曲、丧

仅要演奏继承传统音乐技法的音乐，而

表现"八· 一五"光复喜悦的《光复颂>>，赞

舆号子、各种巫术、游艺及舞蹈、的音乐，

且也要演奏来用西洋音乐技法的音乐

"三·一"精神的《精白魂>>，歌唱我们民族

和采用新音乐技法的现代音乐。同时，国

五千年历史的《开天赋))，以及追悼爱国

乐管弦乐团应当制定和实行崭新的计

烈士的《忠魂祭>>，痛惜祖国分裂、企盼祖

子，从而使我们的音乐走向国际化。

划来保证不失去支持国乐的昕众，并同

国统→的《破崩线))(又名《统一>> )，均属

他们一道成熟起来。 一方面要教育昕众，

这种倾向的作品。这些作品作为"时代

构成了他作品的骨架。为合唱和管弦乐创 作的《农夫互助歌》、《管乐声之流动》、 《原野巫歌》、《巫笛》、《伴舞笛子协奏》 等就是表现这种倾向的作品。因此，他 的作品特点是乡土气氛浓烈，祭仪气氛

另一方面要接受昕众的意见，把它们反

的音乐"，表现出强烈的叙事性特征，这

和娱乐因素共存。

20

白大雄一直写作主要以盘瑟僵、散

调、始饨于等南道音乐为基础的作品。

《回娼始饨于》、《管弦乐散调咏桑))，就是 这种倾向的作品。但同时，他又适当地利

用西洋音乐的精悚的感觉，使传统音乐 和西洋音乐的因素在作品中辩证地结

合起来。《大提琴和国乐管弦乐协奏曲》 懈Ij了使传统音乐旋律与西洋音乐结构 和谐 一 致，并为把西洋乐器应用于韩国 音乐做了认真的尝试。

朴一熏以《万众 一心》系列作品闻 名，他既比较重视传统的音乐语言，又力 求打破常规。 1977年获大韩民国作曲奖

的《嚣》是他的代表作，使人既体会宫廷音 乐的气质，又感受乡土音乐的情趣。 1986

年发表的《阿里郎序章〉油是充满散调风 格的稳健之作，洋溢着传统的气氛。 黄义宗力图继承传统歌曲的精髓，

创作了供独唱和管弦乐演出的《僧舞》、 伽邮琴独奏曲《青山》以及标题管弦乐 曲《满船》等作品。他舞》是为赵芝黯怕 谱曲。这部作品试图继承传统歌曲的精

华，充满传统的气氛，又富有现代感。他

在《满船》中还试图运用丰富多彩的管 弦乐法。 朴范著忖飞关心实用音乐的创作，并

取得了很大成功。他全部作品中表现出来 的那种勃勃朝气和民众活力，有助于他

的作品成为群众性作品。舞蹈音乐《大地

之舞》、《道弥夫人~，戏剧音乐《守护神》、 《巫女图》以及庭院戏音 乐《孬夫传》、《李 春风传》、《裴禅将传》等乐曲，都出自他

之手。《囚物游艺管弦乐新毛登》很好地 表现出他作品的倾向。 在西洋音乐领城，主要有康硕熙、自

秉东、金正吉、李建铺等人尝试创作国乐

曲。

康硕熙的《达尔哈》、《布露》、《满帕》 等是为洋乐器创作的作品，他试图通过

这些作品来体现传统音乐的精神。特别

是《这尔哈》想要表现寿齐天的精神世 界。他还创作了专供国乐乐器弹奏的作

品。L 佛》、《吹打响》等国乐曲，试图在现 代技法的基础上把韩国打击乐器多种 多样的音响配合起来。 [1] 盘瑟但 (Pansoli) :朝鲜民族特有的 一 种曲艺 形式。朝鲜朝英祖时代开始，民间艺人在朝鲜

唱剧中的一 种表演形式。也有人译作"潘骚 丽"、"清唱"或"板声" 。

[2] " 弄"是朝鲜古代的 一 种乐曲。

21

白秉东创作出《伽懈琴室内乐队《伽

的创新，我们应当利用身边一切形式的音

{耶琴新别曲》等国乐作品，后者是一首极

乐。为了我们自己的新生，即使是西方的

富理性的曲子，音乐结构鲜明流畅，毫无

大众音乐，或是古典音乐，也都可以择其

靡肿拖沓之感。

重要的拿来借用，但决不能单纯地模仿

金正吉运用始饨于的自由奔放、即兴

和承袭。因此，过去尝试的许多国乐创作

形式，除了供八人奏的《秋草文》以外，还

曲，过多地依赖西方音乐的技法，不能不

创作了管弦乐曲《寿如山》等国乐曲。

说是一个问题。西洋音乐的技法和格式

李建铺致力于深λ体现寿齐天等传

不过是使我们自己新生的一种手段，而

统音乐精神，既忠实于国乐语言，且又体

不是目的。许多作品在运用西洋音乐的

现了群众性。同时，他还努力写出以民族

技法和格式时不是采取批判的态度，而

现实生活为基础的作品。重奏曲《乾坤离 坎》、《来自太藤的前奏曲》、《来自南吕 的前奏曲》是他的代表作。此外，{万寿

是流于公式化，照搬其作品，结果乐器倒

山葛丛》是供合唱和国乐管弦乐演奏的

国乐和西洋音乐的属性大不相同，

是国乐乐器，内容却是西洋音乐，这种事

情确曾有过。

作品，以黄之雨的同名连载诗为蓝本创

因此把西洋音乐的属性照搬进国乐，就

作的。此作品在合唱中试用领唱、合唱

不可能有好结果。这类作品难免非常晦

的形式，使人看到他的现实现。他既忠实

涩、不自然。在这项工作中我们应当小心

于国乐语言又获得群众喜爱的有《可不

翼翼地摸索国乐与西洋音乐的交汇点，

是 ! ))、《送行》等作品。

必要时，须改变西洋音乐的框架，以适应

除上述这些人以外，还有姜骏一、女Ij

国乐的需要。换句话说，应以国乐的观点

炳垠等所谓第三代作曲家以及金明宰、

批判地对待和吸收西洋音乐。否则，其结

李芮旭、金浩植、李景熙、李仁远等人的

果是:新写的作品或者变成西洋音乐，

作品也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

或者国乐和西洋音乐两副面孔共存于

尽管对国乐创作如此关心和努力.

但能够使群众为之倾倒的国乐作品却 不多见。

一部作品中。 因此，在接受西洋音乐过程中保持 主体性，是现代创作国乐的一项重要任

创作国乐未能使群众给予很大关

务。创作国乐还要发挥旺盛的实验精

心的根本原因在于，一开始这些作品就

神。如果安于现状，不肯进行新的尝试，结

没有把群众放在心上。就是说这些作品

果将是丧失可能成为新的世界音乐中

过于玄妙难懂，未能把握主要欣赏对象，

心的机会。综上所述，从世界史的角度看，

所以 一 般群众难以理解和喜爱。可见作

现时代正是西方文化逐渐衰退，东方文

品必须使人易于理解，生动有趣，又不失

化重新崛起的时期。换言之，是一个文化

艺术性，这样才能保证其群众性。为此，必

的过渡时期。因此，现在不是一种完善的

须创作出为群众所喜闻乐见的符合群

形式正在开花的时期，而是不断尝试形

众兴趣的作品。

成新文化的时期。所以现在还不是为创

为群众创作的作品，在内容上必须

作国乐已取得的些小成果沾沾自喜的时

符合群众的生活。如果内容脱离一般群众

候，也不是为创作国乐的成果微不足道

的生活，极不真实，自然就得不到群众的

而失望的时候。国乐创作者应当树立"从

支持和响应，也将找不到创作国乐前进

现在做起"的观念，全力以赴地不断进行

的方向。因此，目前正在创作的许多作

新实验和新样式的开发。

品，应当选择正确的方向，有意识地使内 容与群众生活相吻合。

创作国乐需要大胆改进的地方，不 仅是色的音乐内容，而且还包括演奏、普

在确保创作国乐的群众性方面还

及作为新的尝试创作的音乐等方面。首

有一点需要认识清楚的，那就是要果断

先需要进一步加强专门演奏和普及创

地提弃因循守旧的老调，在作品中反映

作国乐的专业演奏团体。汉城比其他地

截然不同于过去的时代感。比如，群众的

方有较多的演奏团体在活动，但大多是以

感觉已经在向21 世纪迈进了，创作国乐

演奏传统音乐为主，而且往往一年只举

就决不能停留在 19 世纪踏步不前。

行一 、二共演奏会，走走形式而已。

创作国乐需要再精炼 一 些，再新颖

为了巩固创作国乐赖以存在的基

一些。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传统的旧壳，

础，必须改善那种音乐创作因活动经费

而是重新解释传统的批判性眼光和创

不足产生许多困难的状况。为了创作国

造性地继承传统的创新能力。为了传统

22

国 乐管弦乐团在演奏

乐的振兴，应当扩大、改革有关国乐管弦

乐团的体制，使之具有国乐院的形式，由 国家给予大力支持，同时一般企业也要积 极参与。 这种情况不仅适用于演奏团体，同 样也适用于个人作品发表会。举办个人

作品发表会，要拿演奏会场租赁费、节目 单制作费和演奏者酬劳费，经济负担过 重。除了几个有名的作曲家可以从大演

奏团体获得作曲费，并有人委托创作作

品以外，对其余的人不能不说是一个很 沉重的负担。在演奏家的个人独奏会 上，演奏家不是卖力气地演奏创作曲，而

是轻松地演奏传统音乐，以求经济效益， 这种事例并不罕见。

国乐界这种风气，是使青年作曲家 丧失创作积极性的主要原因。如果各演

奏团体和演奏家们进一步积极地委托作

曲家进行创作，并演奏新的作品，电视和 无线电等传播媒体也用大量的创作国乐

代替连续剧音乐和专题音乐，将会重新

激发作曲家的创作意欲。 80 年代中期以来，我国正在发生惫

剧的变化。以举办奥运会和建立文民政 府为转折点，正在努力从分断的弱小国 家向统 一 的中心国转变。国际形势也是 一样，太平洋时代的到来问题已在前面 涉及，实际上美国对太平洋的贸易额早 在几年以前就大大超过了对大西洋的贸

易额。 不言而喻，现在的韩国已经不再是 原来的那个韩国了，所有领域都要求新

的大转折。乐团更是如此，乐团作为未来 的主角是否活跃令人瞩目。目前创作国乐 本身的历史极短，正处在地位尚不巩固

的状态。因此，我们应当多方努力，来振 兴将成为 21 世纪民族音乐核心的创作 国乐。作曲家要象个作曲家，不断地摸索

创作国乐的正确方向，掌握音乐政策的 主管部门和企业也不要吝啬对创作国乐

的支持。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即将实现 的统 一 韩国所期待的音乐文化，迫切需

要有创造真正的"我们的音乐"这样 一 种热情和意志，否则就不可能创造出真

正的"我们的音乐"。 奥运会的举办成功，使我们优秀而 美好的传统文化得到了全世界的公认。

可是就在同 一 时间举办的"大韩民国国 乐节"却简陋、潦草而冷落，未能引起人 们的重视。我们应反思，我们应冷静地对

待自己，进行彻底的自我批判，深刻认识

我们的现状今后还是任重而道远。

23

具有一定水平的技巧。当这些大学毕业 生以，他们的特定老师为核心组建舞蹈

团时，他们走的只能是"创新"这条路。他 们的目的就在于推陈出新。 因此，专门创作韩国传统舞蹈的舞

蹈团便应运而生，他们的口号是以现代 方式来继承传统，这恰好符合 70-80 年 代的时宜，就好象只有韩国舞蹈才算是 "创新 1 、组，才得到舞蹈团体的接纳。 但是从广义上讲，韩国舞蹈不仅包 括狭义的韩国舞蹈(或传统、古典舞蹈、民

俗舞蹈)，还包括在韩国的乡土中扎根并 发展起来的现代舞蹈。芭蕾也成了巴的 家族，支撑着韩国舞蹈。这就是韩国舞蹈 的现实。 广义的韩国舞蹈就其风格而论，有

创新和继承传统的狭义的韩国舞蹈式 样，有现代舞蹈式样，还有芭蕾舞式样。 创造性地继承传统，不仅是韩国舞

蹈风格，也是现代舞风和芭蕾舞风孜孜 以求的课题。

现代舞蹈也正在探索怎样使韩国的 传统因素以新的面貌出现在现代舞蹈 中;芭蕾也致力于用西欧技法表现韩国 的素材和主题。

表演艺术文化的形式 尽管如此，在考虑舞蹈如何表现韩

国舞蹈传统因素的时候，无论如何还得 将韩国舞蹈这种类型放在首位。 从文化史的角度看，韩国舞蹈毕竟

是曾经受到过最强烈的文化冲击而一 步三折地发展下来的类型。在 19 世纪末 至 20 世纪初的门声开放和开化期，它首

次接触到陌生的文化。 传统表演艺术无 一例外，戏剧、音乐

和舞蹈在用现代的方法系统化之前被 动地迎来开化期和随后日本帝国主义三

十六年统治的历史转折期，这也可称为文

化的提乱期。 仅以舞蹈为例，除了祭礼上的借舞 和宫廷宴礼上的呈才舞以外， 一 般说来， 各种民间传承下来的艺术都得不到应有

韩国现代舞蹈的创始人崔承喜

的评价。上层的格式化舞蹈传统和文化

家骨干们，如文 一 枝、金贤葱、金梅子等

法的传统舞蹈学院和讲习所的办学方

人都纷纷发表作品， 一 方面打破师承的

式同大学舞蹈专业的教学方法的差异

正是由于不 一 致，这两种传统是相辅相

传统舞蹈技法为基础学习和保存的古

中必然产生的矛盾。许多私人学校和讲

成的。尽管如此，在传统社会、朝鲜王朝

典模式，同时又将他们自己的现代意识

习所专修传统舞蹈的技法，只是巩固和

时代，它们却老死不相往来，不能相互交

和形象融合到作品中去。

传授知识。与此相反，大学舞蹈专业的

流。朝鲜王朝时期宫廷举行宴会和仪式

正规教育则是根据教学计划，培养学生

就演出《呈才))，民间则以巫戏、假面舞

这或许就是传授和继承导师的方

28

基层灵活的舞蹈传统必然是不一致的。

和农乐表示他们的兴高彩烈。兴奋的情 绪能够消除一天的劳动，驱赶作业中的

新舞蹈的代表崔承喜

厌烦情绪，在歌舞的欢悦中使情绪达到 顶峰。

有的舞从民间传人宫廷，也有的舞 从宫廷传到市井。那种从上层传给下层

创造性地继承宫廷呈才、借舞的守

统的古典美。崔承喜提供了新舞蹈这 …

规矩的形式和庶民大众民俗舞的开放

新的转机，在对舞蹈动作的训练中使用

形式，使之现代化，就是30年代以后的新

了现代舞蹈和芭蕾的技法，因而就不能

舞蹈。

把她称为典型的传统舞蹈继承者。即使

的文化形式，叫做沉降文化遗 产 (das

gesunkene

kulturgut) ，即优质的文化

形式转向低质文化而被兼容。 德国的鲍辛格教授修正了沉降文 化遗产的理诠。他认为，不仅是上层对下

可见，新的形式在崔承喜的舞蹈中表， 现得十分鲜明，以致有人批评包缺乏传

新舞蹈的代表人物崔承喜、赵泽元

以小品为主的百余个节目都将"韩国味

等为了克服对舞蹈的韩国意识，或称东

的"作素材，但与其说它们是传统舞蹈，不

洋的方法，师事先进国的石井漠，使韩国

如说它们是创新出来的舞蹈动作更为

的传统舞蹈始与西欧的理论和方法论

恰当。

相结合。

有瘟胁表明，解放后她曾有过创造

层产生影响，而且基层文化圈最原始、最

崔承喜将韩国传统舞蹈的精灌技

高丽芭蕾的构思，因为她预见到舞剧时

具有民族性的东西同样向上层逆流，或

艺与独舞形式相结合，以韩国舞蹈的名

代将要来临。她的舞剧《朝鲜的母亲》

明或暗地对其产生影响。

义将经过变革的韩国传统舞蹈不仅介

(1951 年)和《蓝天下》等成了北韩的集

这种理论的目的在刊虽调，传统社会

绍给国内，而且再介绍给日本、中国、欧

体舞剧，即革命歌剧，然而与此相反，汉

的上流阶层，他们接受的高极文化就是

洲等地。那就是舞蹈推陈出新的再创

城的舞剧则从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末期

从当时先进的中国传人的舞蹈加上韩

造。

赵泽元的《春香组由》、《扶余回想由》开

国传统形式的固有的韩国舞蹈，包们在

跨入 20世纪，韩国才迎来开化期，而

始，由安东民编舞的《牛郎织女>>(1 951

朝鲜王朝的舞蹈团体中曾有过相互的交

且没能形成促进政治、经济、社会现代

年)、崔承喜弟子金白峰的《咱村的故

流。

化的主体，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占领下被

事>>(1955年)、金干兴的《处容郎一一春

在传统音乐方面，受中国影响颇大

迫 实行 由别人主宰的变革。文化艺术也

香传>>(1 960年)延续下来。

的音乐称唐乐，与此相对的，韩国固有的

通过日本间接传人的方式，学习双重选

音乐 称乡乐，同样，韩国的舞蹈文化，也应

择的思潮和倾向。在那样的过渡时期，

国立舞蹈团与芭蕾舞团分家。以编舞者

看作古时候上层的呈才舞和庶民层的

原有的传统方式必然会掉价。

们个人力量表演的小规模舞剧适应了

民俗舞曾经同时并存。

因此，曾经集 音乐 、舞蹈、戏剧于一

1962 年，国立舞蹈团成立 ;1973 年，

政府关于"舞蹈韩国化"政策，向大剧场

研究韩国的传统表演艺术，例如戏

身的山台戏形式的传统表演艺术，被视

剧、音乐和舞蹈，我们就能发现，它们经

为"旧戏"，而按体栽独成体系的西欧式

舞蹈剧场舞台化与 70 年代末开始

历了从中国传人的所谓高极艺术形式，

音乐、舞蹈、戏剧，则各自被称为新舞蹈、

举办的"大韩民国舞蹈节"有关。现在巳

在与韩国传统的固有形式发生相互 |国

新剧。

改名为"汉城舞蹈节"并与"全国舞蹈

的文化碰撞的过程中，逐步演变成为"韩 国味的"这样 一 个历史过程。 韩国的表演艺术文化在两种形式

的碰撞和再创造过程中演变，"词脑歌"

然而，崔承喜新舞蹈在那样的逆境

舞台化发展。

节"齐名的这一舞蹈庆典因以大剧场演

中，或许可以说是在新的社会变革期最

出为前提，其规模自然不断扩大。与此

天才地将传统与 30 年代的"现代"联系

同时，为充实剧场舞台而强调采用群舞

起来的舞蹈。

形式，所以与小品相比具有故事情节的

在被称为旧戏的传统表演形式中，

舞剧形式就更受欢迎了。如果说"汉城舞

传统舞蹈(呈才和民俗舞蹈)在失去王

蹈节"出台的作品和国立舞剧有什么盖

因此，传统表演艺术的创造性继承，

室的支持者以后的殖民主义统治下，只

别，那就是国立舞蹈团提出了"舞剧"的

仅在舞蹈领域四之能将其范围只限于宫

是由叫做券番的艺妓小组勉强维持传

口号，而"汉城舞蹈节"出台的作品并不

廷的呈才舞(处容舞、春莺传、舞鼓、宝相

继。因此，说她们表演的妓院舞蹈起到了

提那种口号。与故事情节的鲜明性相

舞、蓬莱仪、长生宝宴之舞、响铃舞、佳人

容纳和汇集旧东西的大莲花池作用，也

比，后者更为强调舞蹈的抒情性。

剪牧丹、寿延长、万寿舞、抛球乐、剑舞)

不算夸张。

使巴具体化，从山台戏本身就可以看到

它创造性继承的历史。

大剧场一小时以上的演出，没有鲜

末日借舞等。至少应将传统舞蹈范围扩展

在这种情况下，事实上正因为是由

明的故事情节，只是 靠舞 蹈的谐趣，是十

到如下几个方面，就可以看到它包括: 1,

券番艺妓继承的传统舞蹈，所以它作为

分困难的。因此，在借助故事情节的同时，

较自俯也吸收呈才和借舞的成分及经变

艺术的舞蹈在社会上被贬低了。

在表现形式上采用非戏剧的舞蹈，这种

革的妓房舞 ;2 ，在原有文化基础上自发

崔承喜不是券番艺妓出身，而是在国

舞剧形式是韩国舞蹈的研究课题，也是

生长，在游艺和祭祀的延长线上发展的

外苦学技艺、作为世界假的舞蹈演员扬

民间水平的民俗舞，如僧舞、驱鬼戏 ;3 ，

名于世，其表现媒体又是韩国的传统舞蹈

作为集体游艺形式的地方性乡土舞蹈，

及其变化了的形式，这成为舞蹈方面推

女日强羌 71<越来和地方假面舞，这些无疑

陈出新的重大契机。如果说她的《菩萨

属于这 」 类 ;4 ，还有从这且经过变化和

舞》、《花郎舞》、《草笠童》以及扇舞、巫

发展演变而成的新舞蹈。我们必须注

舞、{曾舞、长鼓舞是传统舞蹈的变形，那

国立舞蹈团偏爱以崔承喜流派新舞

意 :韩国传统舞蹈的这座大山就是由上

么《小夜曲》和《疯狂》则是借用了现代

蹈技法为基础的大剧场舞台演出的示范

述各部分组成的。

舞蹈的表现技法。

性舞蹈，其主导力量是有老资格的舞蹈家

最难解决的老问题。

新舞蹈、和创新舞蹈

27

创新舞蹈，用新的方法编舞和演出无一 不是"创新"，在这方面，他们虽然受到韩国

舞蹈风格的抗拒，但仍坚持不懈地扩大

他们的影响。在《花鞋》 、 《舞本》等作品 出 台的同时，创舞会第一代人林鹤善、尹德京 等人形成了她们自己的特色，并独立地成

长起来。金映姬等第二代也将她们自己 作品的艺术世界，在韩国舞蹈的创新舞蹈 领域里不断扩展。 就象在韩国创作并由韩国舞蹈家编

舞和表演的舞蹈必然是韩国舞蹈那样， 韩国舞蹈类型的新舞蹈和创新舞蹈只要 实现传统的现代化和传统舞蹈的创造性 继承，从而给韩国舞蹈领域注人新的活

力，就能够成为广义的"新舞蹈"和"创新 舞蹈"。按此逻辑 材的现代舞蹈和这种活动的开展，也都 可以汇入韩国舞蹈的新舞蹈运动和创新

舞蹈的行列。因此，如第一节所述，金福 喜、李正姬的韩国素材的现代舞蹈，从广 义上讲也是试图创造性继承传统的韩 国舞蹈，同时也不失为韩国现代舞蹈。不 仅如此，她们为使韩国特色具有世界性

呕心沥血。另一方面，金和淑的《镜中卡 门》、南正浩的《井边女人》等现代舞蹈， 也以向往普遍性的韩国(现代)舞蹈面 貌提高韩国舞的水平。

从这种观点看，宇宙芭蕾舞团的《沈 清》、光州市立芭蕾舞团的《春香传》等

作品，从芭蕾这一新形式包含韩国传统 的角度上说也在开创新的传统。

女如日若以这种方式发展下去 韩国舞蹈类型用现代素材和主题创 f作 乍 作品，才是韩国舞蹈的现代化这种狭隘

偏见就会不攻自破，现 代舞蹈和芭蕾形

式所追求的"韩国味的"形象化就会成 为现代化的韩国舞蹈。

只有这种多样化的韩国舞蹈，才能 使韩国舞蹈跻身于开放时代的国际化和 金白峰的舞蹈(崔承喜的代表弟子)

世界行列 。只有韩国舞蹈风格的现代化， 才是现代化这种狭隘观点可能使本来

和保守派，他们都是摆传统和民俗舞蹈

请留意，如同韩国舞蹈有广义狭义之

就固于凝固观念的传统(古典、民俗)舞

教学的学院及研究所负责人。与此相比，

分，"新舞蹈"同样也有风格上的区别，既

蹈更加趋于封闭状态，使韩国舞蹈的风

领导由大学的导师及其学生组成的舞蹈

有变革和发展古典、传统、民俗舞蹈的崔

格产生永远被视为观光用民俗舞蹈的

团的中坚力量则偏爱与"舞剧"形式不同

承喜流派的"新舞蹈"，又有广义的作为新

危险。

的"作品形舞蹈"。他们与新舞蹈一代人分

舞蹈运动的"新舞蹈"概念。

韩国传统(古典)舞蹈孕育了新舞蹈，

道扬辘'.在方法论方面套用西欧的理论 和舞蹈技法，主张对传统进行变革和创 造性继承。他们被称为"创作舞蹈"的一

创新舞蹈的潮流可以看作 一 个连

新舞蹈潮流产生了创新舞蹈的新思潮，

续性 的运动， 一 方面不断扬弃崔承喜流

那么 90 年代或许又有某种新的创作技

派的新舞蹈，同时又追求新的舞蹈，它属

法和编舞方式，以其名称陌生的倾向问

代人。当然J日果从他们的方法论角度看，

于广义的新舞蹈。

世，在这种 舞蹈发展的历程中，必然会有

在标榜"新的舞蹈"这个意义上也可看作

"新舞蹈"派。

28

70年代中期，由梨花女子大学舞蹈系

拒绝改革保住原形的传统派，也会有打

金梅子教授的创舞会成员着手搞起来的

破传统开辟新路的少壮实验派。极而 言

之，也许还会有人试图将传统舞蹈、现代

的灵活应用，并且不分舞蹈风格之不同

子那样的反抗艺术家。年轻一代要永远

舞蹈和芭蕾合为 一体演出。在这众多的

反复进行实验，使各种舞蹈类型之间的

以怀疑的态度向前辈挑战。

形式中，韩国舞蹈在传统舞蹈领域、现代

障壁最终崎明，进而推倒其他艺术风格

对于趋向大剧场的表演方式也应当

舞蹈领域以及芭蕾舞领域，将展现出最

之间的障壁，表演艺术的 一 体化才有可

持怀疑态度。舞蹈艺术最纯粹的形式或

具有韩国味的东西。

能实现。

许就是少数人倾，心的小剧场形式。供舞

那种变化在国立舞蹈剧团保守的

如果那样，在原始共同体中"巫戏"所

舞剧演出倾向中也表现得非常突出。按

担当的综合艺术形式，将复苏为现代艺

照年代顺序，从 60 年代、 70 年代到 80

术形式。这就可能在 21 世纪韩国艺术

对于以现代的技法兼容韩国固有

年代，留下了显眼的变化轨迹。 70 年代

共同体中，舞蹈、音乐、戏剧和美术将与

舞蹈动作的研究，也是必要的。曾活跃在

主要将"说话 "[1 J 戏剧化， 60 年代可以

科学仪器同时并用，以色彩艺术的形式

传统社会的农村和小城市的假面舞技

看到历史人物的形成和文学作品的舞蹈

来表演现代"巫戏"。这只有当创造性地

法，不见得肯定适合于现代的大城市和

化， 80 年代则是 文学 作品的舞蹈化，同

使新与旧对接和调撞的过程中产生的

工厂区。

时以舞蹈表现对现实的认识，这一点非

能量汇集起来，并创造性地将其力量聚

常明显。

集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可能实现。

舞蹈演出的大剧场化，自然只有从

艺术的创造性继承，并不是旧事物

是才信 只中洪 非型象 并类。出

或蹈抗生 继舞反现

性国和能 量韩逆后 到和叛今

统舞。造此

的眈于望 蹈领生希 舞蹈产成

传可

国舞蹈类型现代化，这种课题就毫无意 义了。要以现代方式实验所有传统遗产

传统能创因

到那时，再去固执地谈论狭义的韩

在有

的艺术化，即最具有韩国昧的舞蹈化。

舞、舞蹈，才能成为生命之舞、生活之舞。

生命的舞和生活的舞

强迫实行故事情节戏剧化的 60 一 70 年 代的错误中摆脱出来，才能谈得上舞蹈

正因为如此，今天需要产生适应当 今社会的国民体操形式的国民舞蹈。只

有开发出所谓适合我们的"庭院"的庭院

这种倾向涉及广义的韩国舞蹈总 体状况。

蹈专用的小剧场数量的增加，无疑将是

新与旧对接的捷径。

的再现，而是要适合我们"今天、这里"的 生活，才能获得重生。 我相信，韩国的舞蹈团体 一 定能够 完成这 一 伟大任务。 [1] 童 话、神话、传奇总称为"说话"。

现代舞蹈团在跳适应现代而改编的传统舞

29

。"町lGE

创舞会 创作和韩国舞蹈国际化的先驱 田榕疆 舞蹈艺术编辑局长

在我国现代史上，随着经济的变化，

界舞台的基础。在创舞会以前，韩国舞

就韩国舞蹈、创作而言，国内外对创

文 化艺术环境的变化速度比任何时候都

蹈也曾在海外进行过许多次演出，但那

舞会表现了格外的关注和友好。对内

快。在这文化变革的过程中，韩国舞蹈、

些演出其关键仅仅在于表现华丽优美

是开发我们自己的东西，对外是让人理

也不断取得日新月异的变化 。

的传统，与其说供人欣赏舞蹈艺术性和

解和发现韩国的东西。为此， 80 年代，创

作品的创造性，不如说这种演出带有浓

舞会豪情满怀地不断前进。国内外巡回

创舞 会作为韩国 舞蹈、 创作的带头

人致力于韩国舞的现代化，重点放在如 何"使我国舞蹈的传统因 素 现代化，从

重的观赏性，用以宣扬国家的声戚 。 与此相比，创舞会试图摆弃单纯宣

演出，连连获奖，开设创舞大型舞场，成 立 创舞研究所，发行论文集、学术刊物及

而走向世界"，并为此作出了不懈的努

扬本国东西的做法，使我们的舞蹈同欧

全刊等，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形成创

力。

洲的现代舞土洋结合起来，表现了完全

舞会和创舞团的二元结构。

创舞 会这个名称 出现在韩国舞蹈

区别于外国舞蹈、的现代韩国舞，创舞会

随着创舞会的欣欣向荣和生气勃

界，是在 1976 年。由梨花女子大学舞蹈、

在使我们的民族舞蹈作品化方面具有

勃的发展，80年代成了韩国舞蹈、的变革

系金梅子教授和学士衔舞蹈表演者林

更高层次的意义。

鹤善、孙敬)1田、林显仙、李鲁渊、崔恩熙组

以金梅子为主创作的"清唱调 "(19

成的创舞 会 成员的舞蹈和那些通过私

79 年)使当时的人们看到了打破常规

人或学校学会舞蹈的年轻的业余爱好者

的韩国舞，到了 80 年代后半期甚至试验

具有本质的差别。创舞会作为具有大学

过称为"舞本"的方法原则。

毕业高学历的专 业舞蹈家团体，80 年代

时代。 一 位评论家就当时创舞 会的活 动指出."其影响之大，不仅对韩国创作

舞领域，而且波及了其它艺术。" 创舞会旺盛的表演热情确 实不负 那

些赞扬，对音乐、美术、诗歌等相近艺术

领域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同相关

把学术同舞蹈结合起来，为提高韩国舞

的艺术家进行-系列的合作，提出"诗

蹈的社会声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和舞的结合"，将相邻的各种艺术引 λ

创舞 会在唯美 的观点上摆脱了新 舞蹈的极端观念性和特定性的束缚，以

舞蹈，从而在提高舞蹈的地位方面发 挥了作用。

我国的传统和韩国人的基本舞蹈动作

不仅如此，现代舞也不能不承认受

为基础，为使韩国舞蹈的创作作品化而

到创舞 会 的影响。在受创舞会的影 响之

呕心切血， 并且尝试在 韩国舞蹈、 中加强

前，现代舞大都借重编舞的框架和舞台

艺术性和创造性，使之从平面走向立体。

的附属设施，照搬韩国舞的动作。从外

在表演技巧上，他们大胆地改造韩

形上看，似乎现代化了，然而作为剧场舞

国服装，并在布景、音乐方面添加了现

就不能不指出其技巧之不足。

代化的因素。与此同时，为了捕捉到韩

在美国各地的几夹巡回演出和在

国舞的审美特征，还对民俗传统舞蹈、进

德国、日本、印度、墨西哥等地的演出，从

行来风，为了以现代的观点正确地吸收

展现传统韩国舞提高到展示我们现在

这些东西，不断举行各种专题讨论会和

的舞蹈，升格了的韩国舞，其功绩应 该 说

专家研讨会。

是很大的。

在建团二年后的第一决定期演出

芭蕾舞和现代舞存在于世界的任

中，创舞会首次 亮 出了他们独创的韩国

何地方，具有普遍 意义。与 此相比，创舞

现代舞蹈，从而确定了符合建 团宗 旨的

会最大限度 地加强了韩国舞，只有韩国

方向。第二年，通过去美国东部地区的巡

人跳的舞。这种主体意识及审美情趣，

回 演 出，奠定了真正的韩国舞蹈走向世

取得了极大的演出效果，其功绩理应

æ

fiI1精需黯隅理撰费按黑黯藕赞费手.叮叮111枝、如. . 受到高度评价。创舞会是私立舞蹈、团，

评论家们指出，80年代后半期创舞

并非公立舞蹈团体，巴奔走于自由阵营

会的高水平作品"使我国舞蹈、的艺术舞

和共产阵营，站在把韩国舞蹈国际舞台

时代提前到来了，它们成功地发挥了舞

化和国际商品化的前列，大大地剌激

蹈艺术的创造性。"

仅留恋于提高信誉和取得实际演出效

果的均嫩阶段脱颖而出。

特别应该提到的是以创舞会为基 础开办的创舞艺术院(艺术监督金悔子)。

了其色舞蹈团，引发了他们的竞争心。

创舞会之所以能够掌握韩国舞蹈

创舞艺术院的主体建筑去年已经竣工，

此后，好几个舞蹈团相继到俄罗斯和中

的基点，毫无疑问是因为它的作品出

并建立了剧场(标志)、教育机关(创舞

国演出，不能说这与创舞会作为先遣队

色。把韩国舞惯用的，特别是从传统舞

研究所)、创舞会三位一体的运营机制，

扩展活动舞台所起的作用没有关系。

产生出来的表现方法提高了一个层夫，

形成了学术研究，提高技艺，练习创作，

创舞会的舞台国际化，相对地说，

强调现代舞蹈的造型特点，扩大我国舞

教育和受教育，演出环环相扣的有机

使它增加了负担。它必须提高作品的水

蹈的审美剖析，使观众看了这些舞蹈感

体系。作为附属设施的排练、室设备也很

平，扩大活动的范围，创作出优秀的作

到无限欣喜，好象重新发现了自我，同时

完善。

品，三者须起到互相提高的作用，日积

也产生了自豪感。创舞会试图体现的作

过去由于各种恶劣条件所限，舞蹈

月累，一些优秀的作品已经成了创舞

品的启示，蕴含着一种回归意识，促使韩

团结构松散，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改变，

会演出的保留节目。

国人回到自己的精神故乡。因此对国内

有条件在和谐的气氛中正常地专心致

我国舞蹈的历史大约有70年。然而，

观众来说，给他们以同类所能给予的安

志地进行创作。创舞艺术院是韩国最早

在不同领域，无论是国立的还是私立的

慰;对外国人来说，给他们一个机会，既

的舞蹈中心，这里集中了创作和演出所

舞蹈团，在国际化时代究竟有几部像样

感受东方思想的神秘，又体验从没接触

需的人才、空间、时间以及教育等各种

的作品能拿到世界舞台上去，并敢说

过的舞蹈语言。创舞会在纽约演出时，

因素。舞蹈团成员的公演定期举行;他

"这就是韩国舞"?大多数舞蹈家都怀疑，

有一位美国评论家评论道."使人们把

们再也不必为排练室条件恶劣而感到

能不能凑上十个指头。即使这样，还有

视线从漠然的抽象引向新世界。"

人一味空喊"最富有韩国味儿，就是最

以上谈到的是 70-80 年代的创舞

有世界性"，为维护韩国舞蹈界的名分

会。 1992 年，创舞会应邀在德国歌剧院

而奔波，这就是我们的现状。

演出之后，接着又应邀在埃及开罗国立

痛苦;他们可以经常磨练技艺，到研究 所去讲课。在定期演出以外，舞蹈团成

员还可举行个人作品演出会。 现在，创舞会以创舞艺术院为基地， 奠定了作为韩国舞蹈、核心的坚实基础。

在这种情况下，被评介为创作界名

剧场演出。现在有了声望，得了极高评

作的《丝绸路》、《弓》、《就到了什么地

价。创舞会正在选择要前去演出的地

今后创舞会的任务就在于探索我国舞

方》、《舞本>>，其水平在国外也得到了承

方。这也是作为代表韩国的私立舞蹈

蹈、的另 一 次变革，面向 21 世纪，向世界

认。

团的一种自尊心。创舞会现在已经从仅

飞跃。

李鲁 洲的「就到了什么地方」剧照

31

ONSTAGE L』

-7'二二:f~

乒运习毛要走且

我们时代有代表性的 伽僻琴演奏家和作曲家 宋惠真 固立国乐院研究 员，音乐评论家

黄秉冀是我们时代有代表性的伽

与众不 同。黄秉冀于 1936年出生在 汉城，

哪琴演奏家和作曲家之 一。伽f耶琴散调

就读于京能中学三年级的时候避难到

渊源于朝鲜王朝后期，黄秉冀既是伽邮

釜山。 一 次偶然传来的伽仰琴声将他带

琴散调的继承者，又是较早地摸索出一

到了传统音乐世界。 1951 年，他十五岁开

条现代国乐之路的作曲家和演奏家先

始便有机会师从国立国乐院的伽僻琴

驱。他在传统与创新两个领域成功地建

乐师金永且以及民俗音乐界的两位大

立了自己独特的伽仰琴音乐世界。

师金允德和沈相健， 学习 伽{耶 琴音乐 的

一般而论，在力图保持传统与摆脱

正乐与俗乐。由于他持续苦练伽佣琴，曾

传统进行开拓性创新之间形耐目互否定

于 1954年就读京能高中三年级和 1956

的"矛盾关系"。因此，在相互对 立 的两个

年就读汉城法律大 学 时，两 次夺得全国

领域既要寻求二者的平衡又要构筑各

国乐汇演一等奖。当时，音乐人才大多出

自的音乐世界，实非易事 。但是，黄秉冀

自音乐世家，世代相传是常事。因此，作

的音乐世界并没有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为汉城法律大学这所名牌大学的 学 生，

发生偏颇，他的创作世界在传统基础上

能够以伽僻琴演奏获得"国乐汇演一等

反而更加辉煌。

桨"必然成为人 们重点议论的话题 。 他

黄秉冀的伽{耶琴作品既有新颖的

从此作为伽{耶琴演奏家受到音乐 界人士

现代风格又与以往传统直接衔接，大多在

们的瞩目。黄秉冀刚从法大毕业即被聘

其首演之时即引起极大反响，并在日后

为刚建校的汉城音乐大学国乐系的讲

被很多演奏者继续演奏，从而成为伽僻

师，随即又担任了国 立国乐院的讲 师。

琴音乐 的新古典作品。作为韩国 最初 的

体所介绍，而且在世界一 流艺术舞台上进

至此，他的音乐活动还主要限于传统音

伽僻琴创作曲诞生于 60年代的作品《树

行演奏，显示了"神秘而美好的韩国音 乐";被盛赞为"给现代人的繁杂生活以

乐的演奏和教学。

林)) ;跨越千年时光用神妙的伽僻琴声

表现当年新罗之美 的《沉香舞》与 《绸缎

安适的音乐 "。这种评价，从他的作品在

60年代一一《树林》时代

路》创作于 70年代，成为人们的热门话

当今国乐演奏场演奏最多和他的国乐

题;还有创作于80年代表现朝鲜王朝文

唱片拥有的昕众最多的统计数字中能

进入 60年代，黄秉冀的音乐人生进

人画世界的《夜之声》和发 表 于 1991 年

够得到充分的印证。正是由于他的作品

人了一个新阶段。 1961 年，试国用西洋管 弦乐与伽懈琴合奏由郑回甲作由的《为

为 17 弦伽仰琴而创作的《春雪》等，这些

世界既具有传统色彩根底又带有现代

作品既是展示黄秉冀个人作品的年谱，

气息，既有艺术性又有群众性，才成为我

伽邮 琴 和管弦乐而作的主题和变奏曲》

同时也表明其在音乐创作史上占有重要

们这 一 时代的新古典作品。

在韩国尚属首次。 1962年，黄秉冀发表了

一席。

下面，我们通过回顾黄秉冀的生活

处女作《菊旁》。随后，他发表了《树林))，

这些作品一方面受到音乐行家们

历程和代表作，来简略地考察 一 下产生

这既是他第 一 首伽僻琴创作曲，也是其

的盛赞，认为"是对伽仰琴音乐的新探索

这个时代新古典作品的他的音乐世界。

代表作之一。从此，他 一 跃成为代表"新

和新发现"，另 一方面也受到对传统音乐 没有亏门造诣的普通人的热爱，使他们

国乐"概念的伽哪琴音乐家。 黄秉冀的音乐 λ 门与活动

"感受到现代的气息，怡然自得，沉浸其

闯出了音乐创作之路的黄秉冀，于 1965 年应邀参加由 美国东西方文 化中

中"。不仅如此，他的作品引起广泛的共

黄秉冀的音乐人门过程及其作为

心主办的二十世纪音乐艺术节， 这使他

鸣，频频地被电视等反应迅捷的大众媒

专业音乐家之前的生活历程多少有些

有机会向世界介绍包括自己作品在内

32

的多姿多彩的伽{耶琴音乐。黄秉冀的作

彩。演奏技法也主要是追求新颖，使传统

的"异彩"被评价为"伽{耶琴的新发现"，

品在这次音乐艺术节上被盛赞为"现代

的正乐和俗乐更自然地融合在 一起。

"努力不断探索伽何琴新音色取得的硕

人的精神解毒剂"，并在某种程度上解 决了当时国乐界的一大课题

"国乐的

果"，对于拓展韩国音乐并走向泛亚洲

70 年代 一一 《沉香舞》时代

音乐世界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现代表现"问题，此乃 一 大快事。由于黄

随后发表的70年代的代表作《绸缎

秉冀在 20世纪音乐艺术节上取得了巨

70年代对黄秉冀具有非常特殊的意

大成功，并且通过访问美国几所主要大

义。 1974年他被聘为梨花女子大学国乐

现了作曲 家 的种种努力。此外，70 年代

学进行讲课和演奏，成功地介绍了韩国

系教授，在此之前，他的音乐活动虽然比

他还发表了《传说))，{看孩子))，{山云》等

音乐，因此获得了当年国乐奖。

路>>(1 975) 和《灵木))(1 979) 也明显地体

专业的音乐家还活跃，但他本人毕竟还

众多作品。截止这 一 时期发表的大部分

《树林》作为这 一 时期的代表作，将

是作为实业家，把音乐置于本职之外。

伽仰琴创作作品已被定为新古典作，不

传统音乐中风格不同的正乐与俗乐融

1974 年受聘梨花女子大学之后，才开始

仅作为伽懈琴独奏曲，而且作为伽佣琴 合奏曲以及与国乐管弦乐团共演的节

目编曲，到处演出，异常活跃。 进入 80 年代和 90 年代之后，黄秉 冀作为韩国音乐界代表人物活跃在乐 坛，他曾多次在国内外进行演奏和灌制 唱片 ;1985 年受聘哈佛大学任客座教

授，在海外介绍韩国的音乐，并连续发表 了富有新意的创作作品，从他新近出版 的第四张唱片所收录的曲目如伽仰琴

独奏曲《夜之声))(1 985 )，{南道幻想由》 (1 987) ，玄鹤琴《小叶山房))(1 989) ，十七

弦伽{耶琴曲《春雪》等来看，他的演奏技 法不断创新，并要借此表露的内心世界

也五彩纷呈。与其说各个作品互有联 系，不如说各个作品都表达了富有个性 的特点。 如上所述，黄秉冀的音乐活动在 60

年代就达到了伽仰琴创作曲的新水平，

直到今天仍是"新国乐"的标志。他发现 了通过演奏传继下来的韩国音乐传统

中重视"声音感受性"审美意识，并据此 独创了自己的作曲法。他所追求的"声音

感受性"，通过传统的演奏技法和改进 的演奏技法，唤醒了潜在于韩国人心灵 合得天衣无缝，造成一种异彩纷呈的世

真正走上专业音乐家的道路，而且在1974

深处的感受性，同时为现代国乐适应时

界，因而 受 到人们的关注。在此之前，传

年推出《沉香舞》之后，创作方向便有了

代变化创造了条件。音乐评论家扑容九

统音乐的正乐与俗乐在各不相同的领

更加鲜明的特色。

因此对黄秉冀创作的伽僻琴曲给予高

域传承下来。正乐注重的不是技巧性的

《沉香舞》正如它所表现的那样，跳

度的评价，他盛赞黄秉冀."仅以 一 把伽

演奏技法，而是通过有限的音调来表现

越了朝鲜王朝的音乐传统，以"历史关

{耶琴就可能将埋没在博物馆里的国乐

音乐的内在精神方面。俗乐则是以多种

系之线"与开始形成韩国音乐强劲脉络

的地位推进到现代音乐的潮流之中

多样的技巧来构筑富于表现力的音乐

的三国时代密切相联。《沉香舞》用伽{耶

去。"

世界。而黄秉冀却在同一音乐作品中兼

琴表现了新罗梵呗的旋律和新罗美术

开创新事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用两者的音乐技法，将两股不同的音乐

品所传递的神秘而官能性的法悦世界。

使"某 一 个新事物"不仅停留在一时的

流派结合为 一 体。

通过这斗乍品，黄秉冀开创了不同于以往

实验，而是使包给一个时代的文化赋予

黄秉冀 60 年代后半期的作品还有

伽仰琴操弦法的新的音乐世界，并采用

历史"意义"，这就更加不容易。由此看 来，黄秉冀的音乐创作活动确实为我们

为伽{耶琴 独奏而创作的《秋))(1 963) ，{石

拙特的演奏技法，同时运用能够体现丰

榴屋 >><1965) ，{春>>< 1967) ，{加罗都》

富音响的长鼓伴奏，创造了具有异国情

的现代音乐史留下了有"意义"的深深

(1968) ，都充满了浓郁的传统抒情诗色

调的幻想气氛。《沉香舞》这种与众不同

足迹，这 一 点大概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33

。"町lGE

1m物游艺 四物游艺是以农乐游艺为根基的，所谓四物 是指农业的四种基本打击乐器。 草草明熙 汉城市立大学教援

让我们先考察二下四物音乐能扣住

了 80 年代四物音乐

观众心弦的原因。首先是充满舞台的振

的热潮的。仅仅用这

响，使观众感到精神为之一爽。对于那些

种原因无法解释囚

只是沉浸在缓慢庄重气氛(这也是国

物音乐在国内外热

乐的特长)的音乐会的昕众来说，四物

情昕众中的声 誉。

那丰富多彩、生气勃勃的旋律，使他们因

四物兴起的背后，隐

精神振奋而感到满足，尤其对于那些厌

伏着时代状况及其

烦慢节奏音乐的年轻人更是如此。四物

必然性。这 一结论完

音乐的旋律不亚于外来的摇滚舞曲和

全是以音乐之外的

爵士音乐，恰好体现了年轻人的气质。

时代状况为依据的。

四物音乐旋律的幸富多彩和无穷变化，

首先，我们将四物的

令人惊叹不已。因此，有四物的地方往往

出台及时代状况与

充满年轻人的活力和欢呼。就象有人

音乐界联系起来加

企图把钢琴也改作打击乐器那样，现

以考察。在当时超

代音宋潮流出现了追求各种丰富多彩

然而又凝重的国乐 演奏氛围下，具有轻

的打击乐 音 色的浓厚倾向，四物音乐与

此不无 关系 ，巴所用的乐器的音色也

快力度的四物音乐

必然会给我们以 一 种轻快抒情的享受。

更容易被人接受，而

众所周知，四物的四种乐器，是具有数千

且可以起到一种新

年历史的韩国农乐的基本乐器。就如农

鲜的剌激剂的作用。

乐已渗透到我们的生活、 我们的心田 一

关于这种充分的盖

样，这些乐器的音色和曲调也完全溶入

然性前面已作阐述。

我们的情感和血液之中。因此，无论何时

在这里，首先有必要

何地，此乐一奏，与那些乐器相联的本土

提 一 下四物被定格

情感就会涌流不止。总而言之，四物奏

化的来龙去脉，即由野外游乐音乐转变

空间。换句话说 ，就 是为了生存下去而

响的地方，不仅有四物的音响回荡，而且

成室内舞台音乐的必然性。正如我们所

不得不改变形式。韩国的运种音乐现

被遗忘的民族感情也会得到复苏，对过

熟悉的，韩国的传统音乐大部分是野外

实最终 促使四物 音乐 的诞生 。

去的回忆也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太古

演出。不仅农乐、假面舞以及民俗游艺如

在韩国的民俗音乐中，历史最悠

的静谧消失在大锣的隐隐余韵之中;当

此，连具有宴丰L 乐性质的官廷音乐也不

久，流传最广泛的游艺是什么?毫无疑

当的小锣声中洋谧着诙谐和喜悦的欢

例外。毕竟没有在专用场馆进行音乐演

问，非农乐 莫属。 对于农乐的由来，有的

笑;长鼓与太鼓优美动人的节奏掀起心

奏的经历，因此尽管一部分传统 音乐 归

说是庆贺丰收;有的说是巫术的一 种，称

灵深处情趣的波液。所以四物演 出的现

属于室内乐，但它仍具有浓郁的"室外

内堂巫术;也有的说与佛教有关;还有

场，可以称为欣赏俗乐的音乐堂，也可

性"。与此相比，西欧的传统音乐几乎千

的主张是军乐。这些都可以被看作农乐

以称作体验和认识自我，确认"你是谁"

篇 一 律地都是室内演奏的音乐。正是这

历史悠远的佐证。另 一 方面，农乐还有

的历史检验场。

种欧式的舞台演出的习惯做法，被当时

一些叫法J日风物、 农 I舌互助、埋鬼、巫 术，

如果仅仅以四物音乐生气勃勃的

韩国 音乐 界视为最佳办法，固有的野外

等等，这也生动地反映和充分地证明了

旋律的动感及其复古的音响，是说明不

游乐音乐也就不得不转入室内狭 窄 的

农乐传播范围之广及其用途的多样性。

34

i. .艺节111翠黯歌唱了如:了. .句:可..干iiIII叮咬一I二吁111步唬棋. .野月内二对 . .习沪产叫‘气

ρ

|

总之，可以说韩国的农乐是我们韩民族

用很 多"坐班"形式 (不 象农乐那样站着

望的 8 0 年代 汉城之春，无不欢欣雀跃。

在漫长的岁月里，谋求农本生活过程中

演奏，而是坐着演奏的形式)，也是从野

但是，在欢欣鼓舞之后，乌云更加密布，

自然形成、自然变迁的一种文化结晶、艺

外形式转向室内形式的明证。

空气更加沉闷，人 们的心情 更加阴郁。

术积累。

四拗游艺在 80 年代韩国音乐界所

大学的校园里弥漫着催泪瓦斯，大街小

四物游艺正是以这种具有悠久历史

具有的时代意义，并非局限于对音乐的

巷充满了仇恨的呻吟。常年累月积郁的

的农乐游艺为根基的。所谓四物，顾名

贡献，而是远远超越了对音乐的贡献，它

愤滋末日创伤使国民的精神健康亮起了

思议，是指农乐的四种基本打击乐器，

更加鲜明的时代意义在于它蕴含着，或

红灯。到处弥漫着猜忌、冷漠和虚无，蔓

即小锣、大锣、长鼓和太鼓。农乐使用

者说象征着时代的特点。众所周知，四

延着挑衅和自我伤害的风气。在这种情

的小锣、大锣、小鼓、太鼓、长鼓、太平萧

物游艺第一次在观众面前亮相是 70 年

况下，四物的出现犹如一种清新的信号，

等所有的乐器统称为风物。就是从属于

代末。就是金德诛他们的四物游艺由

一个摆脱捏乱的出口。囚物强烈的连击

民俗乐器的风物中挑选的四种具有基

室外转向室内，将以小锣、大锣、长鼓手口

音，足以抵消现世的伤感 ;那出 神入迷地

本旋律的乐器，叫做囚物。因此，四物游艺

太鼓四种基本农乐器在室外演奏的游

敲击的演奏，使人 们心中久积的伤痛冰

之称，意指用农乐的四种打击乐器即小

艺乐搬上室内舞台。当时的四物公演轰

淌瓦解。因此，人们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

锣、大锣、太鼓和长鼓演奏音乐。 此外，可

动一时。不出所料，四物形式的音乐演

身心欣然投入四物音响。这不仅仅是为

资参考的是，四物作为奏出音 响的乐器，

出， 赢得了 千千万万的观众，其 声誉雀

了在感觉上暂时从烦恼中解脱出来;而

除农乐的四种 打击 乐器外，还有佛教通

起，迅速扩展。其音乐本身固然具有魅

且也是因为那里充满了超越现实并使

用的四物，那就是法鼓、云板、木鱼和大

力，但也不可否认，其中也有不少是时代

人开怀的迷人气氛格外高涨;又因为可

钟;同时也有把梵呗的"外差备"(邀请其

造就英雄的因素。不，超出"也有不少"

以通过体验过去，得到暗示去寻找自我

它寺院有名梵呗法师举行仪式)使用的

这一概念，将它说成是时代的产物也决

而使人更加愉悦。这就使囚物音乐成了

锣 、鼓、 太平萧和木锋称作四物的。

不过分。四物音乐以其恰如其分的结构

80 年代国乐界的宠儿，成为 80 年代特有

的音响媒体，港人恰如其分 的时期而问

的音乐形式，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

80 年代韩国音乐界风靡一时的囚

物游艺音乐，不外乎是将野外性质的农

世， 这难道不是 80 年代的神话吗?

乐游艺搬上现代舞台。也就是将具有浓

与此同时，四物音乐引起音乐界的

重的庭院性质的传统农乐的丰富多彩的

轰动，风靡于 80 年代的社会，毫无疑问，

音乐素材重新组合 ，重新创作成符合城

其另一个原因，是当代韩国的政治状

市舞台空间的格式化音乐，这就是今天

况。众所周知，四物音乐的问世及引人瞩

的四物音乐。它们大都起源于琵呐惶[IJ、

目的时期，正是，"维新叫 3J 末期和"五

农乐 、 立仗鼓调以及湖南 、 岭南 [2J 、忠清

共 "[4J 的黑暗时期。在近二十年维新岁

"三道农乐调"，这如实地反映出四物游

月中自由受到限制而被迫保持沉默的

艺的母体是农乐。另外，在舞台演出中来

民众，在维新崩溃的同时，迎来了充满希

[lJ 巫戏的 一种。 [2J 湖南指 韩国全罗道 一 带 ; 岭南指庆尚道一带， 有时合称岭湖。

[3J

"维新"指韩国前总统朴正熙在执政时期 (1 9 63-1979) 于 1972年 10 月提出的政治改革纲 领，自此直到 19 79年 10 月朴正熙被杀的一段时

期称"维新时期"或"十月维新飞才期。

[4J

"五共"即前总统全斗焕执政(1 980 - 1988) 的 第五共和国。

35

。"町lGE

员;奈多易 执着地探索并追求韩国人的正统 草草相苗 翰林 大学教授 ，戏剧评论家

70年代初，韩国戏剧迎来一大转折

歪曲的各种传统的价值。

时期。自本世纪头十年开始的韩国新剧

他对传统的价值有坚定不移的信

运动，致力于创作以西欧的现实主义戏剧

念。他毫不犹豫地说."从前我们有过精

为基础的，和我们的传统戏隔绝的崭新

神文明，掌握了作为人象样地生活下去

的戏剧。自那时起，经六十年的岁月，韩国

的某种基本要领。但是，如今的现代社会

戏剧一直竭力让现实主义的形式在本

极端摒弃人的精神，日渐向非人化的过

土上落地生根，并加以拓展。然而到 70

程过渡。不过，我相信完全可以从传统

年代初，人们开始对此进行反思，并出现

文化中恢复人的价值。"韩国 λ 在历史

了一种趋势，试图创作出有别于新剧的

长河中历经无数考验和磨难，都仍然保

戏剧。首先敏锐觉察并主导过这种趋势

存了民族的活力，维护并发展了固有文

的是一位年轻的戏剧家，他就是 1968 年

化，从他们身上他发现了使之变为可能

起在戏剧界崭露锋芒的剧作家兼戏剧

的某种潜力，并认为要通过最适当的艺

导演吴泰锡。

术形式一一戏剧予以表现，以期传诸后 代。看来，他相信这就是戏剧 家 的使命

他不是将性质迥异的西欧戏剧，而 是把开发韩国式戏剧作为最大的目标，

和责任。

因为韩国式戏剧蕴含着这个民族几千

与此相反，他的戏剧具有浓郁的现

年来扎根这块热土并予以推动发展的

代气息。他的戏剧和导演，无一例外地充

满时代感和现代的形式。虽然戏剧创

固有的语言、生活和精神。

作的各种素材，都源自过去的文化艺术

从 60年代后半期开始，戏剧界重新

发 现并发掘我国各种传统戏剧的工作生

方式，他们独特的精神世界以及心理的

遗产，但是，他的戏剧却表现出十分强

机盎然，其成果被用于现代戏剧作品的

和情感的结构，他们的思维方式及其表

烈的现代性。这首先因为他是从学习欧

现象开始有所增加。通常是或以过去的

现形式等方面去寻求。特别是他对作为

美戏剧开始的，对当代欧美崭新的戏剧

民间故事、传说作为内容，或将过去的

表这韩国人的思想、感情手段的韩国

艺术格外敏感;其次，是因为他对我们

舞蹈和歌曲插 λ 到戏剧中。"传统遗产

人独特的语言及运用的研究，几乎堪称

的传统遗产并不盲目涉猎，他具有卓

现代化"成为当时韩国戏剧追求的目

独一无二，是划时代的。或许仅此一点

越的能力去选择和刻画具有现代性的，

标，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对戏剧界影响

就足以说明，吴泰锡作为现代剧作家成

即使移植到今天的社会也不失其价值

深远。因此，传统戏剧的众多题材，有一

就的业绩，具有极大价值。

和质 量 的那 一部 分;还因为在语言和形

部分当作编写新的现代剧不可或缺的 素材，有时甚而不加鉴别地加以借用。

这并不意味着吴泰锡只热衷于保

持传统，或发复古幽思。他说过."我们

式结构上，他对现代感觉加以润色和雕

凿的才能特别出众 。

试图冲破这种想法和惯例一一有时

的传统所以没有象邻邦日本和中国那样

迄今吴泰锡已经发表过几十部作

是错误的想法和惯例，继承真正的韩国

定型，是因为我们的传统仍 一如以往，继

品。每发表一部作品，都引发了一些议论，

式戏剧和韩国传统，并从现代的意义上

续活在现代人当中，虽与不同性质的西

这里我们举出他的几部作品并略加分

加以运用，是70年代以来，吴泰锡镇而不

欧文明相遇产生了深刻的冲突和对立，

析 :70 年代韩国戏剧尝试进行改革时

舍地从事的工作。他的追求和他人迥异，

却对现代的韩国人仍有很大影响。"因

不是从戏剧的某些特定因素和形式上去

此，他的工作就是验证和试验传统和

寻求对传统遗产的继承，而是从韩国人

现代是如何冲突，又是如何互为作用，

发挥了启蒙作用的《草坟))， 80 年代的 第一部作品《思秋期))，以及最新作品 《沈清为何两次投身|恼塘水 n 。

总体的生活实际，即从他们的典型生活

并从中重新发现今天正在被遗忘和被

《草坟》可以说是一部我们的现代

:Il

「胎」剧照

和过去相冲突、东方与西方相碰撞的戏

是一部超现实的戏剧，在剧中，集体比个

剧。时间是 1970年，背景是某一孤岛。很

人，感性比理性，语言的音响比语言的逻

《沈清为何两失投身临塘水?>>是

久以来，岛上就有自己的习惯，这种习惯

辑性，特别是草坟的咒术，更受到重视，并

一部讽刺作品，以我国著名的古典小说

维护了岛上的秩序。这里有一种风俗

且全面运用了群舞和动作抽象的布景和

《沈清》对照今天人情淡漠、冷酷的韩国

是，因岛上土地潮湿，挖地 一 尺就冒水，

道具。

现实。作品把我国古典作品及其所蕴含

莫大的魅力。

不能埋葬尸体，就把尸体放在草坟上枯

《思秋期黯←部试图弄清韩国妇女

干。岛上还有 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犯科

特殊秉性的作品，作品试图通过女人的

不能去大陆。最近，岛上赖以生存的海带

性情中明显袒露出来的"惯"来说明。作

这个戏极富于戏剧性，不仅链快淋

场被废水污染，岛上的居民都必须离开。

品中出场的是一对五十岁的中年夫妻，

漓地鞭答了我们的社会，剧的形式特征

的文化的和精神的价值置换到现代，使

人们洞察和反省今天的人性和社会。

治安官下令要求居民在离岛前把草坟

剧作家细心地观察他们的夫妻关系，展

也很有创造性，也有戏剧性。为了让盲父

上的尸体移往大陆，将草坟全部烧掉。

现出在家长制下女人不得不经历的究

亲眼睛复明，沈清牺牲自己重新投胎转

这部剧就是写命令岛民离岛的法令和

竟是什么。作品对比音日我们租先的精

世，而面临的正是求援无门、陷入绝境

要人们护岛的秩序(传统)之间的矛盾

神价值，让人们看到，在今天急遁变质的

的韩国现状。他在表现上述寓意时使用

和冲突。

夫妻关系中韩国女人的精神伦理价值

的方式同样发挥了出色的想象力和创

在怎样地崩溃下去。

造才能，这就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看过

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采取现代剧

和传统戏都能包容的祭仪形式，其意不

运用尖端技术的舞台布景和人物造

在于故事情节的逻辑发展，而在于试图

型再现过去，这类手法令人感受到十分

阐明植根于韩国人的集体下意识中带

现代化的气息;语言凝炼、快节奏、写实

有本源性的精神世界和情感。因此，这

和抽象的相互交替，对现代的观众具有

这个戏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久

久不能忘怀。

37

众所周知，音色在音乐中占有极为

这样说并不过分。追寻浪漫和古典两大

重要的位置函常我们认为拍击音乐的最

潮流的源泉，就不难知道这与遥远的希

止演奏。这也许具有很大的说服力。

小单位一一音有高低、长短、强弱丰暗色四

腊时代祭天意识相联系，这也是众所周

本身具有意义，而且在感情和精神方面

种属性。音色这一音乐成分，是贯穿于整

知的常识。祭祀阿波罗神的阿波罗祭礼

也且泊重大意义。由比看来，正确认识韩国

无论如何，音色剧距力，不仅对音乐

个音乐的必不可少的要素。基本要素的

和祭祀狄俄尼索斯的狄俄索斯祭礼即为

音乐所使用的乐器的特点及其声音的

性质不同，整体必然相异，同样，作为音

其例。举行祭天仪式都需要有音乐。据记

本质，既是正确认识韩国传统音乐的捷

的固有特征之一的音色不同，整个音乐

载，阿波罗祭礼使用古希腊的弦乐器三

径又是其前提。

的内容也就必然相异。因此，音色在音乐

角竖琴;狄俄尼索斯祭礼使用管乐器欧

要了解韩国的乐器，就要看到它们

艺术中占有绝对的地位。举一个战显的

勒斯管;从这里，我们也许可以得到一个

的制作材料主要是植物性板材这一点。

例子，谁都有这种体验，同样的歌曲，男声

重要启示，那就是乐器与两大思潮之间

当然，西欧乐器的共鸣管也大都是木制

唱和女声唱，因其音色不同，我们就明显

的函数关系。通常，古典主义的特征用透

的。韩国乐器也有非木制的，就是说，虽

感觉到巴们有所不同。同样的旋律，用钢

明性、简洁性、协调性、客观性和感情控

然有不少乐器是金属乐器，但是进 一步

琴弹奏和用小提琴演奏，我们立刻就能

制等词来表述;浪漫主义的特征用热情、

深入观察就会发瑰，韩国音乐的乐器确

鉴别出两者悬殊的差别。

恍惚、主观性等词来表述，这是一对感

实渗透着韩国人素来爱好植物性物质

提起洋音乐的两大思潮，人们习惯

性和理性、感情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对立

的鲜明情感。举一个最浅显的例子:西

上把古典主义不即良漫主义算成一对。事实

概念，而且肯定与希腊两大祭礼的观念

洋的乐器长笛，原来是木管乐器，现在巳

上，如果我们仔细地研究 一 下西洋音乐

有联系。那么形成这两种思潮的起掘和

完全变成金属乐器;与此相比，韩国的典

的历史，就能看到西洋音乐自遥远的阿

背景又是什么呢?那就是两种祭礼所使

型乐器，如伽僻琴、玄鹤琴，莫琴、大琴、

波罗和众神酒宴上缪斯的歌声开始，到

用的不同乐器所产生的氛围，也就是古

笛子和长鼓，几乎都是非金属材料制成

掠过教会的屋檐，越过文艺复兴的草原

希腊的三角坚琴弦乐音色和欧勒斯管

的，甚至伽仰琴、玄鹤琴等弦乐器的弦也

来日巴罗克的溪流，今天巳进入了死胡同。

的管乐音色孕育了它的原始萌芽。让我们

使用柔软的绸纹，不象西洋那样采用钢

在这西洋音乐的长河中，确实普温存留

想象一下弦乐器的琅琅音色和管乐器欧

丝。 60年代，曾经多次尝试使用对气候变

着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瘟迹。总之，西

勒斯管的缠绵抒情的音响，后者在当时

化有很强抗力的钢丝以取代弦乐器的

洋音乐思潮史是浪漫和古典的兴衰史。

曾被看作色情音响，在斯文的场合被禁

丝弦，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现在，不要说

38

使用钢丝，就连用钢丝代替的主张也销

上。植物性材料无疑给人 一 种温暖的

自然物进行分析，然后加以彻底改变形

声匿迹。可见韩国人的情感不适应于坚 ‘

感触，金属性材料则给人一种冷凝的感

硬的凉丝丝的刽富性材料，而喜好那种暖

触。而且这种温暖的感触，它的作用就象

态才能制成。因此，它们两者差别在于，前 者是对自然的顺应和感应，后者则是对

烘烘的柔软的植物性材料。

我们的胸膛，使人产生温暖的情感;而

自然的挑战和克服。

诚然，我们可以从各个角度来阐明

冷凝的感觉，犹如我们的头脑，使人联想

-般来说，弦乐器可分为弓弦乐器

韩国音乐和西洋音乐的不同之处，但其

冷静的逻辑。从这种意义上讲，具有温暖

和拨弦乐器。可是，我们的传统音乐在这

不可忽视的重要区别，也许就是各自乐

质感的植物性材料乐器，必然孕育出唤

器材料的差异。正如木质比金属软，用植

起情感的感情艺术;而具有冷凝质感的

两种系列的弦乐器中，唯独将玄鹤琴、伽 {耶琴等拨弦乐器视作正统弦乐器，却把

物性材料制成的乐器演奏的音乐自然比

金属性材料乐器，只能孕育出与头脑相

莫琴、牙筝等能持续奏出旋律的弓弦乐

金属性乐器演奏的音乐更为柔和。韩国

关的逻辑性艺术。因此，注重逻帽的西欧

器视作管乐器。这从乐器编组的惯例看

传统音乐合奏乐曲的整体音响效果，使

音乐和西欧文化，可称为俑爱金属性感

就一 目了然。翼琴是弓弦乐器，在乐器编

人感到比西洋乐曲柔和得多，这种效果

觉的结晶;感性的韩国传统音乐文化，无

组中完全列 λ 管乐系列，莫琴等弓弦乐

正来自传统乐器的材料。尤其是在各种

疑可喻为俑爱植物性体质的积淀。

器被视为管乐器，玄鹤琴等拨弦乐器被 视为正统弦乐器;在实际的音乐活动中，

乐器齐奏不协和音的曲调时，昕起来也

从另一个侧面深究植物性材料乐

并不刺耳，反而使人感觉总有一种平和

器军团金属性材料乐器的差异，可以看到它

特别是士大夫阶层尤其爱好拨弦乐器玄

的余韵，这就是因为乐器自身原有的音

们各自的个性。在使用材料的工序上也

质是柔软的，因而能充分抵消不协和音

有所表现。就是说，植物性材料乐器大部

鹤琴。乍一看，这些似乎并不十分重要， 可是细细回味，就能感到这里有个意味

引起的噪声之故。西洋的金属乐器则因

分的工序只是加工木料，改变其形态;金

深长的现象，就是深刻的音乐意义与民

音质本身峻冷尖利，音响的个性十分突

属性材料乐器却要经过将材料彻底分

族本性的凝聚。

出，因此当相互间的音程不协和时就必

解后再合成的过程，如同将矿石冶炼成

总而言之，我们前人之所以感到玄

然明显地给人以乖庚感。

铁后再进行加工。植物性材料乐器，只需

人以感觉上差异，不仅表现在质地的刚

大琴、短篇等乐器，从竹林里砍下竹子可

鹤琴等拨弦乐器更具魅力，是因为这些 乐器注定更具"音乐余地"的缘故。所谓 音乐余地，具体地说，无疑就是音响的休

柔方面，而且也明显地表现在手感的寒暧

直接制作。但金属性材料乐器就必须对

止。可见，韩国的拨弦乐器演奏出来的音

同时，植物性材料和金属性材料给

将一些自然物进行简单加工即可制成，如

39

40

填补，不象韩国那样常常去吟味音响的

空余部分。 归根结底，休止对西洋 音乐 毕竟是

大凡一种艺术形式和文化方式，脱 离了当时的时代思想就无法完整地加

以了解，尤其是在近来艺术社 会学流行

次要的。但对韩国的音乐却是至关重要

的时期，认为这是无可置疑的常识 。雄辩

的。这可以用绘画简域的余白 思想作比

地证明一种艺术形式与时代思想具有

喻，众所周知，即使是一幅静物画，西洋画

如此密不可分关系的良好例证，或许就

是在画面上不留空间，全部涂上色彩，我

数韩国传统音乐中 一部分祭礼乐。

所有的祭礼乐都一样。不仅仅是祭

们则必留余白空间。 由此可见，我们的先人爱好玄鹤琴

孔乐，特别是作为现行祭礼乐 一 种的 宗

那种音响不能持续 拖长的拨弦乐器，犹

庙祭礼乐和 文庙祭礼乐 ，它们 表 现的时

如欣赏画中那余白使人 产生无 限遐想

代思想也许就是一亘在韩国文化的背

那样，去岭味音乐的音响空白休止部分

后延 续下来的阴阳五行思想 。

的无比神秘性，是他们非凡艺术感觉的

事实上，在谈及祭礼乐之前，已不止

体现。对于音响的休止，若从音乐必以昕

一两夫举例涉及传统音乐与五行的相

得见的声响为前提这个西欧公式去观

互交织，例如将 一 个音阶中的音分别以

察，或许会觉得这是逻辑的飞跃，未免强

6 律(阳)和6 吕 (阴)来区分定名;又如将

词夺理。但是，如果稍微深入研究韩国艺

12 音分别排列为 12 月和 12 支;再如将

术的脉络和特性，那就会容易认可这种

宫、商、角、徽、羽五音与金、木、水、火、

休止音乐意义及其深奥性。

土五行，或五方、五色、五昧、五常、五脏

一 句话，如果不了解这种韩国音乐

相对衬，这些都如 实 地反映了音乐与阴

思想的属性，那 么要了解玄鹤琴音乐 ，尤

阳思想之间的密切联系。与此同时， 据

其是旋律缓慢的玄鹤琴乐曲的真正意

《三国史 记 》乐 志记载，新罗具有代 表性

义，只能是缘木求鱼。事实上，玄鹤琴正

的弦乐器伽仰 琴是模 仿中国的 筝制作

乐只是把那钝重的音 一 个接一个地联

的。伽{耶琴共 H鸟箱上部呈圆形是 象征

起来，甚至使人感到乏味、单调和冗长。

天，下部呈平面是象征地;弦有 12 根 表

但这仅仅是从昕觉上欣 赏 物理的音响，

示 12 个月;底部的洞眼意指六合(六合

这是从现代潮流的音乐观那里得出的

即四方 及上下 ) 。这说 明乐器结构本身与

结论。 如果了解韩国从前的音乐观，情

特定的思想体系是联系在一起的 。 另外， 祭 礼 乐 的 登歌 还使用祝和敌

况就坷L 样了。因为实际上音乐使人足

玄鹤琴

情享受欢悦的那 一 部分

两种打击乐器，它们较完整地保留 着阴

音 响中断的余白世界，即 音 响 空白 的无

阳思想的瘟迹 。 可以说，这是最恰 当 而 实

的世界。犹如东洋画将那视觉的实体 作

际的例证，使我们现在这一代人如实地

为 一 个超越艺术的转机，在没有任何形

看清韩国传统音乐与阴阳五行自甘相互关

响休止，确 实有色 的独到之处。特别是具

象的余白世界中展开无限遐想的翅膀

系。

有文静气氛的正乐的演奏典中更以玄鹤

飞翔一样，拨弦乐器每一个钝音的功能，

琴、伽{耶琴等拨弦乐器演奏象"上灵山" 和" 二 数大叶"那样旋律缓慢的独奏音

就是起着一种催化剂的作用，这就是在

置于东侧(或左侧) ;敌象腾在箱子上的

相继而来的音响 空 白中。使我们的艺术

老虎，也 是木 制的打击乐 器，必须漆成白

祝 象一个 木制的日，必须漆成青色，

乐，余音淌失后，昕不到任何声响的音响

想象力向无限空间扩展。俗话说山间寺

色，置于西侧(或右侧)。祝只是在音乐序

空白时间要比实际音响持续时间长，使

庙梵钟钟声传人九宵云外，我们的艺术

曲上用，散则在音 乐终 曲时用。

人产生一种感觉，好象一步一步缓慢地

遐想正以一个单音为媒介展开无限的

这 种 习惯 做法，其原理是地道的阴

迈过那些设在空间的音符蹬脚石。

"艺 J b" 翅膀，朝翔在相继而来的音响空

阳五行 。青色象征东方 ，白色象征西 方 ;

白之中。

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表示所有事物

音响空白的休止时间明显比实际

和现象的起源;西方是太阳落下的地

音符以声音再现的时间更长，而且具有

记得，曾有一位西欧音乐界的 学 者

更深层的意义，这 一 点如实地体现了先

昕了韩国的正乐后感慨地说."未曾想

人们的 音乐观 ，是韩国音乐的 一 个特

到音乐的休止功能意味如此深长"。中国

如果将这两种乐器的用法说得更

点。其实，西欧音乐并不是没有音响持续

的陶湘明和高丽时代的李奎报诗兴大

具体 一些，就是 音乐开 始时，用祝独特的

拖长的拨弦乐器，虽然钢琴的前身大键

发 ，弹起无弦素琴，沉浸在无声 的世界 。古

韵律反复敲击三我，各种乐器才开始齐

琴在技巧方面不象拨弦 乐器那样能 够

时还有名句曰."至乐无声，至文无字"。这

声合奏;音乐结束时，散同样也是用 E

持续拖长音响，但普逼使用大键琴的巴

些都可视为能够直露地形容我们祖先有

独特的韵律反复敲击三决，整个音乐才

罗克音乐，实际上那些绚烂的裴饰音比

意识地欣宣 音乐空白 世界的艺术本性

终 止 。就这样祝仅在音乐合奏 开始时使

方， 表示一切事情 的 终 止。

休止部分还 多。这是 因为对那些 音 响断

的极好标志也能够窥得9己人唯独酷 爱 拨

用 一 次，直至整个合奏结束不再使用;

而不 续 的部分，他们惯用各种接饰音 乐

弦乐器之 内心秘密的关键线索。

散在演奏的过程中不起任何作用，只是

由此看来，真声和假声的差导，可以

说相当于自然和做作的差异。高兴就 笑，伤心就哭，兴奋就欢呼，这是自然的 世界;高兴、伤心也轻易不露声色，兴奋 得意却装得若无其事，这是做作的世界。 做作和自然的差异，也表现在这两者 演奏音乐的场所的特点上。前者在遮蔽

了自然的很小的室内空间演唱，后者则 在排除了人为障蔽的绝对自由的无限空 间演出。"我友知多少，水石和松竹，明月东 山挂，慌意尤为足"。这是尹孤山岭诵的 五友歌的世界，也可以说是盘瑟(里的世 界;文房四隅，毛皮座垫，十二幅山水画屏 风，这种大户男主人住房的空间就是正

静待至结束时才做 一我 简单乏味的事

般庶民阶层的"广大 "[2J 艺人中间流传;

情，就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以西欧音乐

正歌的声乐主要在知识阶层的歌手中

语言和音乐理论去解释 .È 无异于聋子

间流传。因此，盘瑟僵音乐深藏着庶民文

的耳朵，与音乐的本质内涵和内在规律

化的因子确是事实;而正歌则包含着浓

相去甚远。

重的士大夫习俗和情趣，这也是不可否

通过上边例子，我们可以再决得出 这样一个恰当的结论:我们不仅可以充

认的。 二 这里所说的庶民文化因子，是指排

分认识传统音乐与阴阳五行这 一 时代

除假饰的率真性;士大夫习俗则指朝群

思想之间的困数关系。同时即使不论及

王朝时代儒学的儒风，足量回避人类本

西欧的艺术社会学和音乐社会学的研究

性的赤裸裸的暴露的文化属性。

歌的世界。因此，可以说盘瑟但是室外文 化的产物，正歌是室内文化的精髓。 另 一 方面，让我们分别从正反两个 方面，研究真声假声巨带点。先说真声，色 的积极方面，首先是前面已提及的真实 性和朴实性。从宫那毫不掩饰的开怀吐 露中可以体验到人与人之问的互相信赖 和无隔阂的亲切感。总之，岂能使人感触 到原始的人类本性。不加掩饰地把自己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不会产生任何 距离，只能使人深深地感触人类本初的 同质性。 不过，从消极的方面观察真声 .È 犹 如一块没有雕琢的玉，外表给人一种粗

趋势，也能从一个民族的整体文学结构

首先，我们研究盘瑟但音乐的温床，

糙生硬的韵味，这确是事实。当然，这里

中掌握和了解一个民族的整体艺术特

即庶民文化的结构，就能了解到其衣食

有个前提，就是这种见解的本身，也许是

占。

住生活本身的粗俗。"无需铺草垫，落叶

从文化鉴赏的主观俑见中产生的虚构。

众所周知，韩国的盘瑟惶 [IJ 是 一 种

亦当座;无需把灯盏，斜月返空照。 海 酒

而正歌的假声，有其积极的一面，就是

形成民俗性乐曲主流的声乐形式，统称

山菜亦作餐"。正如古时调中描写的那

添加进所谓文化这种高度智能化的造

正歌的时调、歌辞和歌曲等是正乐范畴

样，落叶当座，薄酒山菜就是他们的生活

作，就此而言，可以承认巴包含着高级艺

的歌曲。因此，如果研究盘瑟僵音乐的

空间和生活方式，躺在草垫和草席上便

术趣向。但它同时也有致命的消极因

特点，就可以了解整个俗乐的特征;研究

是高院深宅，大嚼小罗卡泡菜和炒大酱

素，它好似知识阶层乃至统治阶层那种

正歌的特点，多少可以了解正乐领域的

便是山珍海味了。

彻头彻尾的伪善、虚假在音乐上的变

态，就象那原本没有生命的木偶，无法交

音乐特征。因此，也可以把盘瑟僵和正

但士大夫阶层的生活条件决弈如

歌看成是分别代表俗乐和正乐两大范畴

此，与清风明月透炕 头 的三间草屋相反，

声乐曲的核心歌曲。

他们的住宅是大门、中门、拉门加风门，

归根结底，盘瑟 f里的真声和正歌的

流人类的情感。

如果稍微深 λ 研究就能发现这两

从里到外，密密层层，与泥土无缘，同自

假声，两者的差异，如果撇开艺术论的价

种声乐曲在发声上也有明显差异，即有

然隔绝。精细周到的人为的关照支配着

值观而言，那就是使韩国音乐产生效应

无假声的问题。盘瑟但就象通声，完全按

士大夫的生活空间。

其音发声。与此相皮，正歌却是在高 音 部

的主体阶层文化圈的问题，如果从心及

他们之间的差别不仅限于这种外

情的角度看，可以把 Z 们的差异比喻为

分进行变声，来活用假声。因此，有无假声

部文化环境，也同样反映在无形的精神

生气勃勃的生命力的涌流和化石般凝

可以作为区分盘瑟 f里和正歌的分水岭

文化方面。庶民生活最重视人的情感。

固的干巴巴的虚伪做作。

及评价尺度。

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既有开怀大笑也

另一方面，正象前面所论述的那样，

有放声痛哭;既有粗鲁的玩笑又有机敏

玄鹤琴、伽伺F 琴等韩国弦乐器是以丝弦

的主体阶层的文化史背景，就非常容易

的诙谐。然而，知识阶层的统治阶级的

代替钢丝弦，而丝绒特别易受气候的影

理解为什么盘瑟但无假声，以纯粹的真

生活基础却常常是节制、掩饰和做作。

响，随着寒暖的变化，音程也容易发生变

声发声，而正歌却喜欢运用假声的现象。

他们不能随意发笑，甚至客人来访，似乎

化。尽管丝线有此弱点，为什么还坚持

音乐史告诉我们，盘瑟但主要在一

都要 靠 下人在中间传话才能间接交谈。

不用钢丝?其理由固然就象已经阐明的

其实 J口果我们探寻传唱这些音乐

42

那样，与韩国人回避金属性的感性认识

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似乎还有其宫的理 由，这可能就是宁愿回避正确固定音程

的韩国人的乐感。简言之，韩国人具有 一

种倾向，就是厌烦那种用紧细细的钢丝 弦奏出的正确音程。西洋音乐必须演奏 出没有丝毫偏差的准确音程，这是音乐

训练的基本课程。但是，韩国音乐并不 重视每一个音的正确音程，而更关心怎 样演奏出生动的音乐，从而赋予每个音 以活的生命力。再夸张一点说，韩国音乐

不甚强调弄准音的清晰位置，倒有使音 的整体趋于模糊的倾向。在伽何琴、玄 鹤琴等弦乐器演奏中，弄弦技巧就是 一

个很好例子。比如弹奏一个特定的音之 后，立刻使其颤动，象是把原来准确的音 程包藏起来似地掩饰整体。时调、歌曲 等古典声乐曲也是将一个音的发声拖 得很长，并使其下伞部变成颤音。这样， 就把原来的准确音程扩展得更宽而加 以掩饰。 这可以说是和山水画手法一脉相

承的。画山水画是不露出准确的轮廓， 而是使用弥散技法，犹如被雾气所笼 罩。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深奥静谧的东方 精神一脉相承的文化现象。例如，韩国

的服装不象西洋工装裤那样使肉体的 质感明显外露，而是 一层层穿得将身体 藏匿在深处，把体态掩藏起来。正如韩

国的古建筑，也须经过一道道的门，才能

进 λ 其核心正房;日常语言也多省略主 语。这些都与韩国人不愿将核心暴露在 外的本性一脉相承。

在那 一 米见长的梧桐木共鸣管上 安上丝线进行演奏的韩国弦乐器，它流 动的音程观念与韩国人日常说话不用主

语，穿衣一层又一层，问路也只指给你大 概方向的那种固有心态是相通的。这就

是他们与众不同的文化特性。粗看，人 们会认为这是不合情理的和缺乏效率

的。但同时却无法否认，正是生活在这种 风俗习惯中的社会美德，磕藏着韩国人 特有的人情味、留有余地和质朴。 (编 注 ) [1] 盘瑟但 (Pansoli) :朝胖民族特有的一种曲艺

形式。李朝英租时代开始，民间艺人在朝群唱

剧中的 一 种表演形式。也有人译作"潘辍丽"、 "清唱"或"板声"。 [2] 自高丽朝时代以来演假面戏、倪俑戏的戏子

统称"广大"。

43

INTERVIEW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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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r

、、，.~

仁、二γE寸?一一岳气

5式、在J5X~♀ 大韩民国艺术奖获音乐奖者著名"盘瑟但 "[1 )艺术家 池正男 L. A

TIMES 汉城分社记者

音 "[3] 之路，确是 一条磨骨练舌的艰苦道

1993年，对四十四岁的国乐艺术家

安淑善来说。是幸福的一年。这一年，她

路。可以说，韩国的年轻人素来对盘瑟但

成为"大韩民国艺术奖音乐桨"获得者，

避而远之，就是因为走这条路实在太难，

并实现了赴美演出的民愿，在 一 片超乎

甘心情愿地毕生从事这一行的人寥寥

预料的赞誉声中凯旋而归。

无几。

但是，最令人高兴的，莫过于年轻一 代今年对国乐特别是"盘瑟僵 "[1] 表现

说."西方的歌剧，一般人牙竟也很难模仿

出的强烈关心，这将成为史无前例而载

吗?小提琴手也得忍受手指流血的痛苦

λ 史册。

才能成为一流的演奏家。这与盘瑟僵艺

然而，安淑善不同意这种评断。她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引起年轻人对

人‘得音'的痛苦历程没有什么两样。

"我们的年轻人一向对盘瑟但避而 远之，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文化思潮不对

本土古典音乐迸发出热情的传媒，是最 现代化的艺术手段一一电影。

今年初夏时节首决上演的电影《西

头。举个化妆品的例子，年轻人就是怀着

便制>>[ 2]，作为 一 部描写盘瑟僵漂泊艺

极大的好奇心使用西方化妆品的，现在

人的离愁别恨和坎坷一生的作品，打破

对西方化妆品的热劲已经开始降温。他

了现有各项记录，一直上映到现在。这部

们不是开始寻求我 们自己的美容术吗 ? 我想文化方面也 一 样，被洋东西倒了胃

电影首先创造了在一个剧场观众累计

达二百万的"吉尼斯"记录，又在"中国第

了各种困难。说实在的，→想到我们自

口的人，又回到我们的传统文化这边来，

国民的共鸣，以致赢得过去对本国电影

己的艺术受到大众的冷落"心理很不好 受。但是，细想，过 去我 们似乎一直忙于 解决吃饭问题，对文化艺术无暇顾及。现 在，温饱问题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 解决，看来，对文化艺术应该更加关，心才

这太令人高兴啦。"

嗤之以鼻的大学生起立鼓掌致意。当然，

是。

一届上海电影节"上获"导演奖"和"女主

角桨"，成功地将地地道道的韩国情趣表 现为泛世界情趣。这部电影成为震动韩

国男女老少心弦的一桩大事，引起全体

平时性格娴静、沉默寡言的安淑

善，刚演完整整两个多小时的唱剧《九云 梦>>，却侃侃而谈，毫无倦色。在场的同行 弟子们抢着插嘴说."她呀，对盘瑟{里有

着 与 众不同的深厚感情，一谈起盘瑟惶，

人们对国乐和国乐艺术家的世俗偏见，

"在国外演出，有一点感想就是:一

就浑身来劲儿"。话匣子既巳打开，就抓

也开始发生 变化。希望师承著名国乐艺

个民族若没有优秀的文化，就得不到人

住机会向她询问盘瑟但和我们传统文化

术家钻研国乐的年轻弟子接踵而至，曾

家的尊重。我醒悟到传统文化确确实实

经被冷落的国乐艺术家们受到了鼓舞

比吃饭还重要。在世界上，我们这个民族

[1]"盘瑟但 "(pansoli) :朝鲜民族特有的一种曲艺

和激励。

拥有值得自豪的优秀文化，多么令人欣

形式。李朝英祖时代开始，民间艺人在朝鲜唱剧

虽然安淑善并不是由于这个原因

慰啊 !要把这种优 秀文 化遗 产很好地 代

被选为今年"大韩民国艺术奖音乐奖"

代相传，这个重任历史地落在我们这一

获得者，但是，在此之前这个奖的获奖者

代人的肩上了。"

一直以西方音乐为主，现在却把它授予

盘瑟但可以称为单人歌剧，几乎与

"国乐艺术家"，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深

西方歌剧在同一时期在韩国发展起来。

刻的启示。

和西方歌剧众多人物登场不同的是，

安淑善得奖后发表如下感想."我

盘瑟惶艺人必须独自扮演多种角色，因

这-生怀着对盘瑟惶的深挚的爱，战胜

而需要有辛富的音域。艺人要走的"得

复兴国乐场士开疆 44

中的 一 种表演形式，也有人译作"潘骚丽"、"清 H昌"或"板声"。

[2] 原为盘瑟僵的一个流派，李朝正祖、纯祖时，盛 行于韩国光州、罗州、宝城、康津、海南等地，这 些地方位于全罗道的西边，因而称为百便制，意 谓西边的唱法。

[3] 朝鲜半岛民族传统音乐、歌曲等曲调臻 于十分 优 美 境界的发声，是盘瑟但演唱 家 孜孜以求的 过硬功夫。

西洋歌剧不能插进和情节

的不足之处。 即使盘瑟(里受到现代年轻人的喜

爱，但它在国际舞台上能行得通吗?西方

发展无关的东西，而我们的

人重视逻辑，而我们的艺术比起逻辑则 更偏重情趣。故事情节前后不合拍、和主

东西不受形式上限制，人间

人公性格截然不同的动作等等，这些东 西会不会成为 一 种障碍?

对这个问题，安淑善的回答无可挑

世事，自然界共存一体。

剔."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独特文化特

点，这 一 点应首先理解。我赞同你的意 见，我们的传统艺术情趣强于逻辑，但是 这不是缺点而恰恰是优点。举个例子说， 在一场分手戏里，西方人简单地说声‘拜

拜'就够了 ，我们 是怎么说呢?‘这就要走? 何日再相逢?乌鸦白了头再来 ， 还是金 刚 山 一万 二千峰都变平了再来?'就是这样 说嘛，不能把这看成不合逻辑。我们的盘 瑟惶就是这种方式，是一种包容自然，蕴 蓄哲理，范畴更为竟广的艺术 。西洋歌剧 不能插进和情节发展无关的东西 ，而我

们的 东西不受形式上限制，人间 世事，自 然界共存一体。

"我虽不 大懂 ，但也许画画不也是 一样吗?西详画画得画布满满，而我们 的画即使留有余白，也是十分重要的。

"还有一点，我们的盘瑟 f里，它的优 秀表现在巴和民众的情趣息息相通。就 是说，庄稼人在地里干活儿，嘴里还哼哼农

夫歌，那个 曲调 浸透在我 们的生活里。西 洋歌剧呢，不是歌唱 家就唱不了，怎能说

色漫透于民众的生活呢?"

话题又转到现在，电影《西便制》放 映以后，盘瑟惺艺术引起大众的普遍关 注 ，这是否 会有 什 么反 作用 。

"应该 警惕国乐的纯洁受到污染。 最近，演奏国乐，指挥棒也派上 了用场。 (上图)采访安淑善的场面

这实在令人痛心。洋人看了该说什么呢?

(右图)，袤梅将传」剧照

也许会说:‘那是我们的东西嘛!'演奏国 乐，为什么要用指悍棒?用扇子也就够了。 不，有什么必要搞专门指挥!艺人用动作 就完全可以做到。要想称之为纯粹是我 们的东西 ，那就必须把巴作为纯 粹是我 们的东西 加以保持， 不要 把它 变成和西

洋东西 的混合物 。" 针对年轻人赶时髦，毫无思想准备

地迷上盘瑟惶艺术，安淑善这样提醒大 家:

"艺人必须具有马拉松运动员一样 的体魄。五、六个小时不停地用不同的

声音演唱是常有的事。 还很 需要有人格 的修养。一个艺人并不是兴致所至就能

随心所欲地发出声音的。那样，喉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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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需要经常保持稳定的心情，饮食

也要有所节制。" 安淑善和盘瑟{里结下不解之绪，是 从她八岁时，向搞国乐的姨妈学习伽{耶

琴开始的。在盘瑟僵的故乡一一被称为

"艺乡"的全罗道南原，常昕著名艺人演 唱的姨父姜道根教她盘瑟{里，这个女孩

子对盘瑟{里的魅力走火 λ 魔，抛弃了正 规教育，开始走上从事盘瑟僵的漫长艺

途。安淑善的母亲和一般忌讳子女走上 国乐道路的父母不同，不反对女儿选择

的道路。 她经历过挫折，也曾经后悔过，由于

社会上对国乐艺人不理解，加上搞这 一 行实在太苦，结婚以后，曾经下决心不再 搞盘瑟惶。使她回心转意，终于成长为今

天的安淑善的，是她二十岁时邂逅的"人 的文物"金素姬老师。名闻遐远的盘瑟

f里表演家金素姬把安淑善接到汉城，孜 孜不倦地向她传授盘瑟惶艺术的门道。 安淑善有个美好的梦，她希望有 一

天能够看到"南原国际盘瑟但演出节"， 象"嘎纳电影节"、"柴可夫斯基音乐大 型演奏会"那样，在世界人民的关注下举

f丁。 要实现这个美好的梦，安淑善认为 国家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她说: "看看日本，他们不是让人们认同歌

舞伎是国际文化的 一 个流派了吗?这是 他们在东京的中心建立了专用剧场，经

营了几十年，不断宣传的结果。可是，与

之相比，对我们的优秀传统音乐，我们的 态度如何呢?

"从全国范围看，在小学教育中教传 统音乐的地方，只有浦项钢铁厂办的一 所学校。国乐的早期教育多么重要。这

样下去怎么能行呢?现在十分需要政府 能悟到这一点。" 战胜难以言喻的各种磨难，攀登顶

峰的强者的话语，往往令人感动。事实确

是如此，安淑善血溅皮鼓、闯过无数磨 难，终于"得音"，跻身盘瑟但界著名表演 家的行列，她的一席忠言深深地拨动着 我们的心弦。

一个国家拥有伟大的艺术家，拥有 酷爱艺术的国民，这个国家的文化肯定 能够振兴。现在以盘瑟但为素材的优秀

电影问世，全国 一片欢呼;就象安淑善说 的，国力也增长了，现在再也不为生活发

愁了;加之还建立了一个崇尚文化的文 民政府，安淑善梦寐以求的韩国古典音 乐的复兴真的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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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EYS IN KOREAN LlTERATURE

韩国式的美与现代伦理

评介虽川真元 千二斗 囚光大学囡语教育系教授

追求变化的作家

心谨慎而又迫切的内在要求。从他各段

远方故乡的惨肤，悲愤满腔，"然而，年轻

经历中，我们可以接触到他在创作技巧

人即使在苦难重重的气氛中，犹如在深

方面小 J心谨慎地进行实验的瘦迹。显然，

海中挣扎着也要去发现新的曙光"(~在

他在坚持自己近乎顽固的一贯创作态度

异域)) )。可以认为，这种朴素的抒情色

成不变的作家，但同时也可以说是一位

的同时，又在不懈地一点一滴地进行着

彩和对人生的理想主义的肯定态度，后

不懈地追求变化的作家。他的文学世界

新的实验。从这一点来看，他给人以近

来在他的文学世界的形成过程中作为

好象就是由这不变的一面和变化的一

乎顽固保守派的印象，但又是 一 个不知

一个重要因素起了作用。

面作为经饿和纬线编织而成。所谓他的

疲倦的实验者。

黄 11颐元可以说是一位顽固不化、一

与此相对照，他的第二本诗集《古

文学世界表现出顽固的一贯性的一面，

为了寻找进 λ 他的文学世界的线

董》则显现了他的理智机敏。《古董》

就是指他严格的、有意识地驾驭作品的 态度。他的文学世界彻底排斥那种自发

索，现在让我们首先来看一看收在《放

在好几个方面使人联想起 J. 勒纳尔的

歌》和《古董》中的一两首诗作。

《博物志》。特别是它试图以 一 种清晰

的成熟和生硬的空洞饶舌。即使对作品 中出现的某一激情的瞬间，他也不放任

梦，昨夜我的梦，

的形象使表现对象定型化的理智态度

这是 一 个奇异的梦!

更是如此。对作家黄 11回元来说，也许是

自己按照盲目的冲动去展开，而始终以

把世界踏碎把平，

写《古董》的这个时期正是他将全部兴

作家自身严格的、有意识的驾驭来加以

栽下生命的花朵。

趣都集中在理智的机敏和捕捉新鲜形

控制。他之所以大胆地省略现实主义意 义上的细节描写，而去捕捉表现对象的

在解花丛中，

象的时期。对"云雀"他是这样看的." 一

我尽兴高歌。

个点，是个有宽度，有深度，有声音，有动

准确形象，鲜明地着意刻划对象的形象，

这是诗集《放歌》的首篇《我的梦)) ­

作的点。"这就是他捕捉到的"云雀"的

也是缘于他的这种有意识的驾驭态度。

的第一段。这里，作为一个文学少年的

印象。云雀在蔚兰的天空鸣唱飞翔，好似

从他的文章中能够感受到的优雅的古

强烈意欲和憧憬之情溢于言表。在这篇

一个小点的形象，塑造得极其鲜明。他

典美，以及从他的作品现实中始终能够

对正在临近的无限的未来满怀期待和

用"是这里/就是这里/是你的/坟墓"

品到的诗样的芳香盖源于此。

希望的作品中，我们能够感受到素朴的

这样的诗句来捕捉夜晚时隐时现地闪

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文学世界又在

抒情，能够看到少年的理想和乐观。有时

烁的萤火虫的形象。把今天已经很难见

不断地变化和扩大。他从十六岁(1 930

这种理想坦然地表现为人道主义的设

到的萤火虫的居弱的形象描写得如此

年)那年开始发表诗作，二十岁出了第 一本诗集《放歌~，接着又出版了诗集《古 董》。这以后，他叉开始发表小说，二十六 岁(1 940年)出版了短篇小说集《沼泽))，

想."我们，真正的男子汉，把灯塔的火焰

栩栩如生。他在描述"大象"的形象时写

重新点燃/后来人经过这里/让他们用

道."我的耳朵象非洲/这缘由/你可曾去

喜悦和欢欣/将我们的胸怀填满，填满"

想?"。这样一说，你会发现大象轻轻扇动

(~灯塔))) ;有时表现为一种对使命感的

的耳朵，样子确实象非洲大陆的地图。而

从而奠定了短篇小说作家的地位。他发

表白:不要因今天"奔驰在狂乱的道上"

且大象的故乡又正是在非洲。他对形象

表第 一 部长篇小说《与星星同在》是三

的现实而受挫，年轻人要看准世纪的指

的捕捉就是这样细致入微而又别致新

十六岁(1 950 年)那年，此后他就常写长

针，"奋力推动 1993 年的历史车轮"(~一

颖。

篇小说' 了。从诗人到短篇小说作家，从 短篇小说作家再到长篇小说作家，他就

九三三年的历史车抡))) ;有时表现为对 亡国的民族悲愤的 一 种表白:遥望"挡 住刀箭击退夷狄"的鸭绿江，"似败阵之

执着于映象世界

是这样辛勤地拓宽着自己的文学领地。

回顾他走过来的道路，就会看到他每一

斗鸡总被追逐/今日这里竟成了只会流

正如上述两点所见，朴素的抒情性

个阶段的人生都不是虚度年华的，可以

淌辛酸之泪的地方"(~鸭绿江~);有时

和理智的机敏，正是编织作家黄 11顷元的

说他是"摸着石头过河气是出于一种小

还表现为对光复祖国信念的吐露:忆起

文学世界的纬线和经线，也是这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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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以恒的一贯性格。与此同时，他在 技巧方面也在不懈地和谨慎地进行新

的探索。就文学的主题方面而言，他也象 在一级一级地登梯，不断扩展其领域。 由此看来，他可以被称为不喜欢变化的 作家，又可以说是不倦地追求变化的作

家。《星星》是这位作家早期短篇小说的 代表作。在这部作品中，我们首先可以 感受到卓越的抒情诗般的意境。这部作 品描写的是一位少年为了寻找巳故母 亲的映象而彷徨的心灵体验。母亲在 他幼小的时 f候民巳经离开人世 当然不可能留在少年的记忆里。但是正 因为没有留下什么记忆，心理映象的母 亲反而以最美的形象留在少年的心中。

少年想从现实中去找到母亲的形象，他 难以从这种执着的念头中解脱出来 ; 显 然，这种愿望是一种不能实现的执拗。既 然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见到已经离 开人世的母亲，这一年幼的清教徒更是 不肯满足于现实世界中任何可以取而 代之的替身了。所以，与他心目中的母亲 形象对比，他一向认为很美的玩偶的模 样也变得讨厌起来;与母亲的形象对比， 他所认识的 一 位少女的美貌也只能成

为失望和蔑视的对象。即使是姐姐对他 的爱心也因为不能和母爱相提并论，因

此他也加以回避。总之，这个少年执着 于映象世界，就把现实世界置之度外了。

对映象世界的执拗，也就是对诗的世界 的执着。这就是黄顺元的文学世界一贯 的鲜明的风格。不过，他的文学世界中

的这种诗的氛围，是建立在细致周密的 有意识驾驭基础上的。他极力驾驭的风

格首先使人感受到这一点。如果将他比 作画家，那么与其说他属于现实主义流

派，不如说属于印象派;与其说是一位细

强烈的原始的生命力就凝集在她那

露爱情的场面。这里值得我们注意的

腻地描写对象全貌的作家，不如说是抽

双"大得没有眼角的眼睛"中。《骤雨》

是，作家的视线并未投向作为实体存在

取其某一鲜明印象进行描写的作家。他

中 一 个清纯、屏弱的城市少女形象是

的这一对男女，而是投向了他们映在玻

大胆地省略写实主义意义上的所谓细

通过"翻动着短发"消失在苇子地小路

璃窗上的影子。这既不是巴尔扎克的

节描写，而以其罕见的力量和魅力将表

的背影得到鲜明勾勒的。这些都不是

手法，也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技巧;既

现对象鲜明地植人读者头脑中。也就是

写实性的描写，而是一种对清晰鲜明

不是写实主义的外部描写，也不是心理

说，他是一位不注重对象本身，而致力于

的印象的传递。

小说那种对内心世界的描绘。也许索

向读者传递有关于对象的形象的作家。

性称之为氛围描写才恰当。作家黄顺

他把握作品人物的方法本身就说

… · 坐在前面的年轻女人也把视

元关注的不是实体本身，而是实体的投

明了这一点。他从不采用写实的手法把

线投向了玻璃窗。目光相遇了，默默

影，是实体的心像。萦绕在他的文学世

目光一一地投向作品中人物的耳目口鼻

无言地相互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此刻，

界中的诗的意境主要来自这种氛围描

和服饰装束等细节，而致力于敏锐地捕

年轻女人的眼睛在影子中仍然象平

写。

捉人物清.晰的 一 面，即能够象征性地展

时一样，甚至比平时更明亮。女人的这

在他的文学世界中发挥作用的，

示人物个性的核心的一面。面目狰狞的

目光使他难以忍受，好象在逼他步步

常常是各种各样的，知性的设计和象征

"道望老汉"( ~cain 的后裔)) )的性格就

后退。"( ((明天>>)

性的因素。《斜坡上的树》中的东浩，在紧

是以"喀"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痰的行为给

这是描写一个中年男子同一个年轻

张的搜索作战中突然产生了 一 种错觉，

人以深刻印象。"件作女"(~cain的后裔)) )

女人面对面地坐在茶座的窗边相互吐

好象自己密封在厚厚的透明的玻璃里。

这"玻璃"就是同这部作品的主题紧密 相联的 一 种象征手法。也可以说它是 战争所产生的一种毒素。不管它是什

么，这"玻璃"随时出现在作品中，给主要

人物造成了惨不忍睹的伤害。《原色不 倒翁》中的"果傻不倒翁气就是用来衬 托作品中的人物在险恶的世间风霜 中倍受折磨，不得不象"呆傻不倒翁"那 样被生活抛来抛去的那种弱者生活情

景的巧妙手法; <<cain 的后裔》中插 λ 的 也 "闺女岩石询"的传说就是刻画恨女"件

作女"形象的有效插曲;<<日月》中插入 的几处梦境、戏剧梗概和场面以及最后

部分主人公仁哲悄悄退出晚会场，把化

妆假面挂在庭院树梢上，等等，都是与

这部作品主题直接或间接相关的巧妙 手法，有效插曲和象征。

黄顺元的文学特征 黄 11颐元在塑造作品的人物形象时， 一向干脆省略围绕人物的外部细节描

写，着重刻画人物的核心形象。他的短篇 小说更是如此。这一点也同他对待人的 根本态度有关。他对人的终极兴趣在 于，探索时间和空间等外部条件所无法 涉及的人的根本属性和宿命属性。也就

是说，他的兴趣集中于探索省去一切外 部条件的、因而是纯粹抽象的人的宿命 环境，而不是时代和历史条件下现在的

人的存在形式。人的宿命属性所产生气 的令人模糊的伤感氛围，这也许就是

作为艺术家的作家黄顺元的终极兴趣。 可以说，特别是他作为短篇作家的真面

目正在于此。《星星》、《制缸老人》、《失去 的人们》和《骤雨))，就是在这方面十分出 色的作品。从这 一 点来看，小说首先是 他的舒适的灵感游艺场。

本能和直观是盲目的。它本身既不 是善，也不是美。宫是善恶美丑尚未分化 的一种混油状态，因为它是存在于价值

观之前的原始形态。但是，黄顺元这些 作品中的人物无不同样具有使人感到

温暖的善意的美德。熊女( <<与星星同 在>>)、件作女( <<Cain 的后裔)) )、黄老人 (<<黄老人》和女仆(<<雁>>)都是典型的 例子。其理由何在?这是因为作家始终 把他的视线放在强烈地肯定这类人物 的根本属性。相信人的根本属性即本能 和直观，就是贯穿黄顺元文学世界的一

个根本特征。而且这也可以说是同他

的早期诗作中的理想主义乃至乐观主 义是密切相联的。

"孩子们散去了，但钟浩还站在那 里。一种莫明的温暖使他感到脖颈麻 酥酥的。这些孩子好象是 一 面镜子，现 在蒙上了灰尘，只要擦 一 下，就会看到

那是完好的镜子。"(<<人的嫁接>>) 《人的嫁接》的主人公锦j告，在战场 上失去了右臂， 一 度陷 λ 绝望的深渊， 而今满怀新的希望来到少年教养院。

他看到那些如同杂草一般聚在一起

的战争孤儿，产生了上面的想法。其实 外表尽管象杂草，内心却明亮如镜。他 们心中有天使。只要擦去尘垢，他们的

心灵就会永远象珍珠那样晶莹。我们可 以看到，作品主人公钟浩的这一神态正 是作者神态的反映。 黄 11困元这种对本能和直观的坚定

信念又进一步扩展为对 一 切生命的严 肃敬畏之情。在他的很多作品中，特别

是短篇小说中，我们看到他对各种兽类

的超乎寻常的关心正说明了这 一 点。

《家外村里的狗》中的小白狗和《宁砍我 头颅》中的马都出色地起到了作品中人

物的作用。《鹤》中的丹顶鹤不仅发挥

如果省略了作为人的具体存在形

了象征手法的作用，而且直接同作品的

式的时间的和历史的前提，那么人还会

主题相关联。对 <<3才狼岳》中的射狼，亦应

剩下什么呢?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世

从人的层次上去看待。这些禽兽的盲目

界，一个本能和直观的世界。在黄 11颐元

活动实际上是同土气十足的人物形象

的许多作品，尤其在他的许多短篇小说

熊女、件作女的活动无法区分的生命自

中，人物所以都是些没有受到现代教育

身的表现形式。

洗礼的土气十足的人物(如《雁))，<<家外

不过，黄顺元的土述几种文学特征，

村里的狗》和《失去的人们》的主人公) ; 被时代的主流抛弃的老人(如《制缸老 人》和{黄老人》的主人公)以及还不懂

只是反映了他执着探索的韩国式美的 一个一个的属性。探索韩国式的美，是 他作为短篇作家对文学关注的核 J 心，这

事的孩子(如《骤雨》、《星星》的主人公)，

又通过对韩国式女人形象的探索而具

都同这一点有关。他们都植根于理性

体化了。

的和道德的价值观念所无法涉及的远 为本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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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他看来，韩国式女人的形象

不是纯抽象的女人形象，也不是在特定

的时代环境中存在的女人形象，而是彻 底剥去了时代的、历史的和外部的条 件的女人形象，是在我们周围虽见不到

具体的面貌，却一直存在于我们民族的

黄)1困元来说，他所塑造的这一年轻寡妇 的形象作为韩国式的女人的形象已经

~萦席E式的芳是位作为

达到了一个极限。

窟霹作~对文学关注的核

己的文学领域。通过怀着"某种新生般"

~

呼吸之中，作为"恨"的女人形象出现。

熊女( << 与星星同在>>)、 )1回伊(<<失去的 人们>>)、寡妇和件作女( <<Cain的后裔)) )

从发表《人的嫁接))(1 957 年)以后， 黄顺元开始向散文的园地大力拓展自

的自 豪感，为那些被社会所遗弃，象毒蘑 一 样滋生的战争孤儿工作的主人公钟

就是典型的例子。

从这些女人的形象中，我们能够感

浩的形象，我们可以看到黄顺元短篇小

受到自"井邑词 "(1) 以来作为韩国抒情诗

说的主题主要是温暖的善意。这部作品

的主旋律一一年轻寡妇的女人形象。正

是通过那些少年同钟浩之间种种温暖

如韩国抒情诗的主旋律始终贯穿着爱 情的挫折产生的伤感情调 一 样，黄顺元 所塑造的这种女人形象都是一些仅仅

在"恨"的空间里遭受生活煎熬的人物。 熊女的一生只能在受到蔑视和背叛中

度过;件作女的爱情象"闺女岩石沟"的 传说一样，只能在自己的胸中燃烧;而

顺伊的爱情只落得在备受迫害和驱赶 之后，以身投江这样一种结局。这些决 不是今天现实生活中的爱情，而是-种 执着于过去的诗情画意般的爱情，是追

忆中的爱情。她们都是诗情般的女人形 象。也都是年轻寡妇的形象。

文学主题和主人公 作为长篇小说作家，黄顺元的文学 主题的展开有其一贯性。从这一侧面来

看，引人注目的作品是《斜坡上的树>> .

(1 960 年) ，<<日月>>(1 964 年)和《神的殷 子>>(1 982 年 )0<< 与星星同在 ))(1950年) 和 <<cain 的后裔))(1 954 年)则正如前所 述，和它的短篇小说的各种特征有着 十分紧密的联系，与其说是叙事的，不如

说更主要是抒情的。《与星星同在》缺乏

的感情交流连贯下来的。作品间接地暗

伏在宿命(本性)之中的静止的人物形 象。她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的黑暗时期 出生于贫苦人家，先去当女仆，后被出 卖 沦为妓女，后来又给一个老头做妾，直至 迎来"八·一五"光复。时间流逝了那么

示了同少年教养院不可避免地发生联系 的社会背景，暗示着向巴以及那些向他 们伸出救助之手的善意的慈善机关同给 教养院蒙上阴影的社会之间的关系，特 别是钟浩抱着同那些恶势力斗争到底

久，经历了那么多客观环境的变化，她 却对此无动于衷，固执地垫伏在宿命 (本性)里。她始终停留在自己原来的 位置上，始终是那么善良而亲切，也始 终是那么幼稚。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

的坚强决心。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这 部作品是一部具有真正的长篇文学主 题的作品，意在从同客观环境的联系中 捕捉人的主体。《斜坡上的树)).<<日月》 和《移动的城》就是 一系 列在同客观状

黄顺元的短篇小说喜欢描写的一个个 况的关系中极力探索人的存在方式和 典型的乡土气十足的女人形象。 处于这种关系中的人的异化意识的作 与陆女完全同出一族一宗的另一个→←苗。《斜坡上的树》首先可以说是描写了 女人就是 <<cain的后裔》中的件作女。当 "六·二五"的悲剧中不可躲避的伤 害。 然，和《与星星同在》相比较，这是一篇很 战争造成的创伤是多种多样的。可以象 成功的作品。作家成功地塑造了件作 战死的安中士和身残的石基那样的肉 女这一韩国式女人的形象，从这一点来 体创伤，也可以象东浩和贤泰那样的心 看，可以说这是一部具有卓越艺术性 灵创伤。东浩和贤泰的创伤，终极原因 的作品。但作为长篇小说，似乎也可以 在于他们的内心(自我意识)。从这种意 说它有着类似的缺点。这是因为同熊 义上可以说这是一部自我意识剧作。所 女一样，件作女也不是能够生活在散文 谓人的自我意识的创伤，不论什么形式， 大地上的人物形象，而是只能生活在 都只有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前提才可 抒情诗般舒适空间的人物形象，即那种 能出现 。就此而言，纯朴、谨慎，而又死板 平面性格的拥有者。 的东浩与镇定自若，有胆有识，却又无法 这部以"八。一五"解放初期的北韩 从自我意识中自拔的贤泰，这两个人之 为背景的作品，在黄顺元的作品中，算 是暴露色彩较浓的一部。通过主人公朴 勋的形象，可以看到一个在动荡的外部 环境中苦闷但又不能不活下去的知识 分子的处境。如果将宫和《与星星同

间的心理力学关系就是这部作品的核 心。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既是加害者与 被害者的关系，又是被害者与加害者之 间的关系。可以说东浩的毁灭来源于同 贤泰的关系中产生的劣等意识。东浩感

在》相比较，可以说这部作品大大接近了 长篇小说。朴勋的形象为件作女极强的 生命力所冲淡，失去了光彩。作品中的情 景大体是通过朴勋的视线传递给读者

到自己胆小怯懦，不能象贤泰那样泰然 自若和有胆有识，于是产 生了劣等意识， 就开始急速走向反面，走上岐路，并出人 意料地成为加害者(杀死玉珠)。第一部

M. 福斯特所说的flat character) 。她缺

的。实际上，连件作女也大体上是通过

到此结束。

乏融通性去同令人眼花缭乱地变化着

黄顺元的大部分短篇小说的女主人公

朴勋的眼睛来加以观察的。因此，件作 女不过是朴勋苍白的自我意识的反映。 尽管如此，比起出现在作品现实中的人

第二部的中心人物是贤泰。战争结 束了，贤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稳健的社 会的人。但是有一天，他偶然触到了自

象长篇小说的那种应有的叙事情节的 展开。小说的各部分，都各自带有浓厚

的乡土色彩和抒情色彩的美丽画面，但 并不能按一定的顺序紧密地连结成一 个完整的故事情节。也就是说，给人的

印象是，它是由几个富有诗意的短篇连 接而成的。 女主人公熊女就是如此，作为长篇 小说的主人公完全是一个平面人物 (E.

的客观环境进行 灵活多变 的抗争。她同 一样 ，是典型的韩国式女人形象。她不

物朴勋来，通过朴勋的自我意识视线介

是那种面对现实能动地开拓自己命运

绍给读者的件作女的形象，反而给读者

(1 )百济流传下来的歌谣，描写妻子思念外出的丈

的叙事性的人物形象，而是顽固地垫

留下更为新鲜和强烈的印象。件作女，对

夫的心情。

53

己的内心世界。于是他又记忆起战场上

情景中，我们可以预感到仁哲将走上

阵痛的 一 个家庭三代人的矛盾和冲突，

的事来，并由此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这

一条 新生路，仁哲在重新见到基龙的

就是这部作品的主要任务。祖父一贯坚

种负罪感开始吞噬他的自我意识。他

那一时刻，就再次同基龙分手了。从这

持权威和独善主义;父亲受到祖父所压

的彷徨和堕落就是这样开始的。陀斯安

一点来看，罗美家舞会上的高帽子很有

制，始终不能挺起腰杆，确立自我，以致变

耶夫斯基在他的《地下室手记》中说过:

象征意义。仁哲悄悄溜 出舞 会场，把"高

得软弱无能;两个孙子企图摆脱前辈的

"过度的意识是一种病态，是 一 种完全

帽子"挂在庭院的树枝上，意在一并暗

封闭桂桔，找寻某种新的突破口，但最

的病态。日常生活所需要的意识，只要

示原有问题的解决和新问题的提出。

终遭到挫折，正是这三代人之间的矛

有多数知识分子所具有的意识的一半

因为它在暗示从此仁哲的戴着高帽子

盾构成作品的主流。从这一点来看，正

或四分之一就足够了"。东浩和贤泰都

的生活结束了，他应该开始他赤裸裸

如金治诛指出，可以首先把它作为一部

是患有自我意识病的人。从这种意义上

的真实的生活。黄 11颐元作为长篇小说

" 家族 史"小说来读。同时，它把这样一

说，贤泰提出的"前世注定说"是饶有兴

作家通过《日月》这部作品探索人与人

个三代人的农村家庭衰败下去的过程放

味的，因为他们共同具有的过剩的自

之间关系的文学主题得到了更广泛的

到同急剧变化的当代现实社会条件的

我意识 ，可以说 是一 种按照"日常生活

展开。

相互关系中去进行描写，从这一点看，又

所需要的"限度来进行调节的处方。他

他的作品《移动的城》需要从两个方

可以把它当作一部世态小说色彩很浓

们的悲剧可以说是由于在适当调节过

面予以注意。一方面是力图在 一篇小说

的作品来读。它通过对变化着的当代现

剩的自我意识上遭到失败产生的悲剧。

的空间里概括黄顺元自己迄今为止所

实风情的描写，去认识向高度产业体制

《日月》是 一部 相当程度上的实验

取得的文学成果，另一方面则是准备以

急剧变化的过程中必然派生出来的各种

特殊的实验方法完成这种概括。

深刻的社会向题，从这一点上，又可以说

性作品。这些实验性因素时而有助于卓

有成效造成作品的氛围，时而有助 于反

正如我们己经看到的，黄顺元的文

这是一部文明批判主义色彩很浓的作

映作品人物的心理活动，时而又有助于

学成就是 由 并行的两条线构成的。一条

品。它追踪了面对这种巨大变化引起的

有效地揭示作品的主题。各种剧情梗慨

线是从他作为短篇作家所取得的成果

动荡，为树立自己新的生活方式竭尽全 力的两个孙子(汉英、汉诛)的精神成

的置人属于第一 种情况; 主 人公日月的

中看到的 ;&p 描绘土气十足的世界，塑造

几个梦境的插 λ 属于第二种情况; 而仁

出固有的韩国式的美(年轻寡妇形象) :

长轨迹，从这一 点上看，又可以说作品显

哲悄悄溜出罗美的生日晚会会场，把

另 一条线 则是描写现代氛围，探索作为

示 出 教养小说性质的 一面。从作品描写

高帽子挂在庭院的树上则属于第三种

现代人的人际关系或人的孤独，也就是

在精神成长过程边缘彷徨的主人公汉

情况。当然，对这些我们还要从这部作

探索韩国式的艺术性和探索现代伦理。

诛作为青年人所具有的爱和欲这一点

品的总体去考察，但是这部作品的主人

但是，与其说两者形成的是互补的关系，

看，还可以把 Z 作为一种带有爱情小说

公仁哲这个人物在许多方面都是与东

不如说巴 们处 于相互排斥的二律背反

性质的作品来读。不仅如此，在这部作

浩同 出 一辙的。仁哲也是在得知自己是屠

关系中。这是韩国现代小说的根本局限

品描绘的现实的各个角落到处可见出

夫后代之后萌发出自我意识过剩症的。

性，黄 11颐元也不例外。可以说，这部作品就

色的象征性场景，这些场景将作品中现

实的各个方面有机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

从这时起，他开始同人的根据性的异化意

是将两者放到一起，探索有无可能将包们

识相遇。对他来说，他既有多惠用亲姐妹

整合起来。为此，作者借用了电影的蒙

总体意义 上的 意义重叠交叉，就这一点

般的温暖来理解和关怀他;又有罗美以

太奇手法，即着力于不断移动镜头对准

而言，这部作品也可以当作象征小说来

火热的爱情冲向他。但是，他不能再象从

那众多的一个一个的片段，以反映这些

读。

前那样以 一 种毫无顾忌的心情承受多

片段的同时性和等值性。同现代诗运 用

总之，这部作品具有多重性。这些

惠的理解和罗美的爱，因为他必须看到

的所谓激进形象方法相仿佛，就是用强

不同的性格并非各自分散的，而是相互紧

有另外一种自我意识盘踞在自己的内

迫手段将互不相干的形象结合到一起，以

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整体性。就

心，并始终阻止着他同多惠和罗美一起

制造认识的新奇。中心人物敏求、俊泰

此而言，这部作品可以作为整体小说来

做现实生活中的人，而只是让他做旁观

和成浩三人立场和内容各异的活动片

读。

者。然而 他 又不能因此象父亲那样将这

断就是以这种方式展开的。这 三个 人分

本刊介绍的《深山沟>>(1 952 年)是

种自我意识埋藏在自己伪握的虚假中;

别代表了今天韩国知识分子的 三 种类

黄顺元的早期作品。前面说过， 他的文

也不愿意象母亲那样隐遁于宗教。这时

型。可以说，将这三种类型的知识分子

学表 现出对人的本能和直观的坚定信

候，他去找基龙。这是为了从基龙的形象

的立场和内容各异的活动放到一部小

念和对生命的敬层意识。《深山沟》同样

中重新找回迄今被笼罩在父亲所制造

说的空间，跟踪他们的活动的同时性，检

浓厚地表现出这种意识。因而这部作品

的虚假阴影中的自我。也可以这样说，这

验今天韩国的精神状态，这就是这部作

与《射狼岛》和《各天的连翘》同出一

反映了他要在没有虚伪、夸张和幻想

品的终极焦点。

辙。正如在《各天的连翘》中已成为植

的情况下，同自己的宿命进行殊死斗争

《神的殷子》是一篇以 70 年代某镇

物人的患者同精心看护他的护土之间

的姿态。也就是想要弄清自己的孤弛。

所在地为背景的故事，作品描写当地一个

有一种神秘的感应一样，{深山沟》中的

在这个意义上，仁哲是同《斜坡上的树》

家庭三代人的悲剧性衰败过程。从多层

瘦老干 儿同为了 找他而偶然来到村里

中的东浩相通的人物。不，也许说东浩

面上刻画在 70 年代试图实现向高度产

的他的朋友之间也有一种超人的感

的命运结束之地就是仁哲命运开始之

业体制急剧转变的情况下，不得不经历

应。通过揭出瘦老干 儿被不贞的老婆

一场大混乱的韩国农村变化中的风俗

害死的真相的过程，我 们看到 了这位作

侧面，表现被迫 经受这 种大动荡的巨大

家对神秘的生命的敬畏意识。

处更为贴切。 从结尾部分仁哲再次去找基龙的

54

深山沟深秋之夜，风声呼啸。

想到要早点回家吃晚饭，只想着家里的平

"这回，说什么也得把我带走。"

壤客人。平壤客人来这里打猎快半个月

"再忍一年吧，明.年一定带你走。

了，只有这位客人在的时候，他们才在天

"不嘛，去年不是说好了吗?今年一定

黑前吃晚饭。

带我走。这回你要是不带上我一起走，

"平壤客人明天走吧 7"

我就不想活了。我就用这杆猎枪结果了

瘦老干儿站了起来，感到吹在脖子

自己，皮正我已经学会打抢了。

上的风势有些异常，他抬起一只手试了

"七星，另Ij这样，再熬上一年，一两年

试。看样子要下雪，明天要催妻子多烧

7晃就会过去的。

一窑贵。

"不，我再也受不了啦·…..只要老天

在下坡的路上，七星脑海里只有一

一下雪，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头的

个念头，自己可不能成为提鬼。就是死了，

雪……各天四个月就象四年。雪化了又

也要跟平壤客人离开这里。今后 一年，这

是那讨厌的布谷鸟、还有杜鹊鸟，吁厉害

黄

了·…..。过去可不是这样，各天好象不那

么长，布谷鸟、杜鹊鸟叫得再厉害也没感 到咋的。可打去年秋天你走以后·…..我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活着不如死了 痛快。我家那口子活象个贵鬼，我也快变

"另Ij再缠我啦"

"不，我跟你走定了。" 平壤客人侧着耳呆朝上房昕了听。 "别把你家老头子吵醒了。"

"那是风声……你那么怕我家那个 老头子啊。我那老头子晚t筷子一撂就躺

下睡得象头死猪，把他抬走都不知道。现 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好了，已经很晚了，别再‘…..叹，干吗

拿裙子把头蒙起来，还害膜哪 7" "我也不知道。" "你这被圆的腰，真叫我忍不下去。" "膜，气都喘不过来了。好啊，就这样 死了该多好。 这阵手，山里的太阳就象萤火虫似 的，一会儿就没了影。

着想着，七星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意外

惊人的念头。太可怕了，呼吸也不由自主

夫先放下提包，紧跟在后面的七星也就

地急促起来。但她还是下了决心，只要自

放下贵筐坐在上面休息。

己不做贵鬼，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然而，今天却有点异样。 丈夫已往烟袋锅里装上了烟叶，可

回到家，瘦老干儿就走到对屋的门

前，说:

七星一点也没有放下庆筐的意思。丈夫

"今天猎到什么了吗 7"

默默地压了烟袋锅里的烟叶，意思是说

平壤客人在屋里躺着回答说:

今天仍然要在这里歇一会儿。

"今天光是在家睡大觉了。"

瘦老干儿(七星丈夫)二十九岁那

"不管怎么说，去年还打了 一头野猪，

年倒插门来到了七星家，那时己瘦得皮

可今年连野鸡都没打上几只·…..再住几

包骨头，象个小老头。常年忍饥挨饿耳背

天吧。

上布满了浓黑的提斑。

突然厨房门被打开了，七星从里面冲

今天是七星丈夫四十岁生日，可他

了出来，进了对面的屋，不一会儿，手里

在几年前已经有了"瘦老干儿"的外号。

提着猎枪，朝鸡窝跑去。枪响了。七星抓住

与他相比，七星却长得更水灵，神采奕奕。

拼命挣扎的大红公鸡脖子。

二十三岁，这个岁数反而有点亏了她。

"怎么突然杀起鸡来了 7"

体态也很丰满，衣带不管系得多紧，前胸

瘦老干儿从腰间抽出烟袋，瞪圆了

依然鼓鼓的。

七星的眼角上现出阴影是去年秋

两眼。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7"

天平壤客人走后开始的，用平壤客人送

七星抓着鸡脖子的手嗦嗦发抖。

的小镜子照脸的习惯，也是从那时才有

"过生日杀鸡干吗呀，就那么一只公 鸡，你还把它杀了 7'_'

的。

当夜暮笼罩山村的时候，七星夫妻俩

七星睁了睁带有阴影的眼睛，透过

才爬上槐树峙。他们烧完庆正走在回家

已掉了叶子的杂木丛，望着自己的家，说:

的路上。 登上槐树峙后，七星夫妻照例要在那

漫长的三百六十天可叫人怎么熬啊。想

里歇会儿脚再赶路。总是走在前面的丈

成贵鬼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把

我带到平壤去吧。"

J帽元

"该回去做晚饭了!" 瘦老干儿忘了今天是自己自性日，没

这天夜里，深山沟里下了第一场雪。 过了一天，又下雪了。雪是傍晚下起 来的，到夜里就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

55

大雪。

山下村里，村民们聚集在洞长家的

要遭什么殃呢。大伙决定让爬山能手熊 儿他哥和坦睦的哥前去报告。

厢房里，个个黑乎乎的，在暗淡的油灯下， 活象一堆木贵。洞长说:

"困死了，真是倒毒，还得看守着这

"我说。"

洞长老伴送来了夜宵蒸地瓜。

一边说，一边眼睛直打转转。 惮实爹以爱开玩笑和在紧要关头能

看守死尸的人们都倒在那里打呼

随机应变而出名。看来，他巳有了什么高

噜。

话题又转到了瘦老干儿身上。下第

一场雪的那天晚上，他突然离开了人世。

这时，惮实爹像想起什么似地，说:

没主的死尸。

"我说啊，咱们活着都是多余。是吧?" "可不是吗，咱们也是同样的命，一个 人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了，真是的。"

"这会儿去警察所的人也该回来了 ……这事可怎么办啊!"

觉少的曾孙爹先坐了起来，自言自语 地说:

由于白雪盖住了大地，今天只好暂唐在

"我什么时候睡着啦。"

招，大伙把眼光都移了过去。 "我们这么办，咋样?" "咋办?"

这里。

"这不是有刚办完丧事的瘦老干儿

"他娘的，还是死了的痛快，活着自遭 罪。"

"话可不能那么说，人嘛，还得活着。

"好了，已经很晚了，到

瘦老干儿今年在我们这伙人当中，提可

大伙觉得这一次惮实爹的招术可不 咋的。抬一具尸体来顶替这哪行?

是烧得最多的。"

再......歧，干吗拿裙子把

"不过，那平壤客人可心善啦。熬夜 守灵的钱全由他付的吧?"

头蒙起来，还害躁哪'?"

洞长问道。

"可不是吗，性格开朗，人也不错。" "检法不咋的。去年，他尽管打了一

"我也不知道。"

头野猪，可枪法不怎么的。还有，前几天 在松林子里哄飞了一群野鸡，打了几枪，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做可以暂时 免遭警察的训斥。"

这话确实不错，不能让警察训斥。一

提起警察，就让人毛青悚然，令人讨厌。没 法子，看来也只好按惮实爹的主意办了。 这时，外面的雪渐渐小了。

警察在检查死尸的时候，屋里的人

"你这滚茵的腰，真叫

一只也没打中。枪法真不咋的。"

"不，他可是个神枪手。谁都能蒙上

我忍不下去。"

眼睛打一只，可为了不打中猎物，人家却 让枪子绕着走，这才是神枪手哪。"

"唉，气都喘不过来了。

屋里的人都被那幽默，好开玩笑的

惮实爹逗得哈哈大笑。

"叹，瘦老干儿过生日那天，杀鸡是枪

好啊，就这样死 f该多好。"

打的吧?会不会是吃了那带枪子儿的鸡 坏的事?"

这阵子，山里的太阳就

说到枪，不知是谁好象想起了什么， 说了 一 句。

象萤火虫拟的， 一会儿就没

"那可不一定，他也许是尝了那不该 吃的鸡和酒，坏了肚子才遭殃的。"

都把头转向了别处。大伙的心都喃喃直

跳，气氛格外紧张。真有点后悔，说真话多 好，挨整就挨呗，这以假充真的把戏，一 旦被发现，都够呛的。何况这警察深更半 夜在没人踩过的雪地里走了十五里路， 已经是满脸的不高兴了。

不过，宰亏警察还没发现这是瘦老 干儿的死尸，他也不可能发现。要一一记 住十五里开外山村里的那曲烧庆人，并 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 弯 着腰在那里检查死尸的警 察，突然大声问道， "这是什么?"

背过脸去的人们都大吃一惊，不约

在屋角盘腿坐着的曾孙爹 一听到大

了影口

伙提起了鸡，就像肚子里的烟虫在蠕动， 起身上茅房，说:

而同地把脸转了过来。

"把灯拿近 一点。"

"嘿，明年该丰收了。"

警察从死尸的顶门儿上拔出了 一个 东西，是根大钉子，这玩艺儿钉在瘦老干

这功夫，雪己下了一尺来厚，曾孙爹

儿的顶门儿上。

真后悔昨天没把剩下的提包全背回来。

人们紧眼着警察，朝瘦老干儿的家

在石阶下，他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 拌了 一下，像是一大块木头。怎么把木头

搁在了这里。曾孙爹从茅房出来，用脚踹 了踹，这哪是木头啊，是一个人倒在那里。

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阿欠，连嘴都 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喊了起来:

把那人抬进屋后，发现是个约莫四

十上下的陌生壮汉。从他那浸透在皮肤 那人胸口还有点温乎，撮来雪，搓了

搓胸部，也按摩了全身，仍然没有醒过来。 这事无论如何得报告虎岭那边的

警察所。要是不马上报告，日后还不知道

跑去。

七星立刻就承认这是自己干的。利

"啊，尸体!"

用丈夫过生日给他吃鸡喝酒以后下的

躺在那里的死尸已经无影无踪。

毒手，并说这可怕的想法是那天从槐树

曾孙爹推醒了屋里.的人，大伙都惊

岭下山时猛然间产生的。

"我们抬进来的分明是-个人，没错

一席话。

"那还能错?"

跟平壤客人 一 起离家，坐夜班车逃走。

在停放尸体的地方还留有湿气。 "咳，真是活见鬼了。"

地昏暗起来，纷纷扬扬翩起了雪花，不一

呆了。在里屋的洞长也跑了出来。

里的最迹来看，分明也是个烧贵的。

56

的死尸吗?我们就把他抬来顶替一下。" "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看来，七星是豁出去了。她讲了下面

原打算今天办完瘦老干儿的丧事，

吧?"

可刚走出五里来地，刚还晴着的天慢慢

会儿又变成了鹅毛大雪。霎时间，整个天

起的前胸，在湿了的衣襟下面一耸一耸

地被雪盖住了，天也黑了。

地抽动着。

我熟识山路，在前面引路。从时间上

这天天将黎明时，有两个客人来到了

算，该能看到车站了，可前面仍是黑予乎 .

山下村子洞长的家。一个是 四十来岁的

的。翻过了无数陌生的山岭，还是见不

壮汉，另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到车站的影子。

打过招呼后，壮汉说道:

我决定不再找车站，不管是什么地

"实在抱歉，我就是在这里被大家当

方，只要有人家，就进去。可是，不知拐过

' 成死人的那个人。在大雪中迷了路，我想

了多少山角，仍是茫茫的一片，没发现有

灯火的地方。

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家住在离这里约二十里的五家

唤的回响，可那并不象自己的声音，却象

里村，我也是烧庆的。今天，我运贵赶集， 在那里喝了酒。喝着喝着，猛然想起在这 里的朋友。你们管这个人叫瘦老干儿，我 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也常吵架，可我

野兽的叫声。我俩总算又走到了一块。到

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搬到这里以后，我

我 γ脚踩空，掉进了雪坑。有时两人 在相距很远的地方婷扎，喊了半天，才知

道了对方的位置。山里紧接着传来了呼

了这种地步 i也不想再找人家，只想着不

一次也没来看过他。可话又说回来，象我

能停下脚步，一停下来就要冻死。

们这号人，哪还有互相串门的闲功夫。就

突然，我失声 叫起来。原来我们到的 山岭，不是别处，正是我和丈夫瘦老干儿 一起运庆歇脚的槐树岭·…..。

七星低着头说到这里，抬起带有阴 影的眼皮。 I

在前天晚上，我梦见了他。他头戴乌纱， 身穿宫袍，坐在为他备的宴席上。虽说这 梦做的蹊挠，我还是把他给忘了。可在集 上喝着酒，忽然又想起了他。说来也怪，这 回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非要来找他。

"都是那个段鬼，那最鬼巳经缠住了

"我把运贵的车托人赶回家，就上了

我，甩不开，推不走。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

路朝这里来。虽说这条路是头一回走，但

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觉得满有把握。说实在的，要是不下雪，找 到这里是一点也不费事的。走了一段路后，

尽管衣带系的再紧，七星那始终隆

天突然变得灰蒙蒙的，接着就下起了鹅 毛大雪。天也黑了，这可怎么办哪。我想 打退堂鼓，可分不清哪条是回 家的路。我 在大雪中来回地走。走着走着，仿佛听到 远处有说话声，我就大声喊着追了过去， 可什么也没发现。这下恐怕是活不成了。 正在这时，发现了灯光，可把我高兴坏啦， 撒腿就朝那儿跑去。我想大概到了有灯 光的地方了，接着两眼一黑，我就什么也 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谁的家里。看 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被当作死尸停放

在那里，屋里守尸的人都睡着了。实在太 丢丑，就偷偷地溜走了。这下我可清醒了， 知道回家该怎么走。当时，雪也小了。回到 家，我就讲了昨晚发生的事。我这大儿 子听了我的一番话，埋怨我只是怕自己 丢丑，可这么一溜，那里的人该多惊慌啊。 他让我赶紧找上门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我这才匆匆赶来了。

"咳!真没想到他就这么惨遭横祸 死了。那梦也真是奇怪，我实在太想见

他 二面 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看来我俩 生来就是庆鬼的命。" 一丸五二年八月

57

ON THEROAD

干佛千塔之神秘道启寺 金

周荣

作家

大凡山 川 草木都各有独特的气质

商人一个有限与无限、瞬间与永恒达到

凿的几何 学线条 和周密计算，其雕刻技

和凰格。即使不看凤水地理，道舟寺座

了极点的精神世界而产生的眩晕感和

巧也并不 出 众，而且很难发现每一座佛

落的地方好象也未能例外。它不是一般

失措感。

像和佛塔有什么独特的美。它好象是由

寺庙座落的那种令人敬畏的高峨山脉，

我们平常所熟悉的佛塔种佛像可

而不过是 一 个普普通通的山谷。可是当 你第 一 眼看到温布在这条狭长山谷中

以说都是那种具 备 了精巧和美感 、刻画

同义反复的方式表现出强列的、饱含力

剪裁过的形态，总是在什么地方透出 一

量的群体审美意识，也许这正是莲舟寺

某 一 个人在同一时间雕凿而成，以-种

的佛像和佛塔时，一时间会感到张惶失

种不可冒犯的庄重、威严与慈悲。与之

所显示的美的真谛。面对没有任何多余

措和不可思议。这里难道不是一 个超越

相比，我们在道舟寺见到的佛像和佛塔

物和修饰物的面孔而产生的那种舒适

了一切有限而存在的十分神秘和令人

实在 再朴素和单纯不过了 。从道 舟寺的 卢 ， 和满足，会使人们悠然产生一种感觉，似

惊异的世界吗?你会很难摆脱那和由于

佛像和佛塔上你看不到一板 一 眼地雕

58

乎这山上和谷中众多 的佛像、佛 塔以及

一幢幢寺舍都是属于自己的。

千佛千塔的超凡脱俗之美

地，右侧出现读洁的山谷好似围在屏风

此外，还有 一个传说，说这座寺院是远在

里，莲舟寺就座落在这里。

道洗国师之前的云住和尚修建的。从何

如果用一句最普通的话来说明涅

舟寺的特点，那就是:莲舟寺是我国寺庙

时起称为"云住寺"，虽无定论，但是在《新 增东国舆地胜览))"续城县"篇中述及千

中保存石塔和石佛最多的一座庙宇。关

佛山云住寺有石塔千座，石佛千尊，这里

去莲舟寺须要途经位于和顺邑南

于莲舟寺的传说很多，其中流传最广的，

出现了"云住寺"字样。公元 1834年金正

二十二公里处十字街的道岩。从这里爬

是说道洗国师把我国这块土地看作一条

浩所绘制的《青丘图》上记作"云住山"。

上通向十几里路外集市的低低的山岭， 在转向下坡的地方有 一 条新修的公路

船，他看到湖南的山比岭南 {l} 少，这条船

豁然开朗。沿着公路再往下走大约五里

其灵验的法力在这里建造了千佛千塔。

已向一边倾斜。为了保持船的平衡，遂以

[1] 湖南指韩国全罗南北道地方;岭南指韩国鸟岭 以南庆尚南道地方。

59

但是，云住山海拔不过二百米，可以推测 云住 山这个名称还是来源于佛塔或寺 院的名称。 不管怎样说，这里的寺院名称一直

或称"道舟寺"或说"云住寺"，提而用之。 到 1984年全南大学博物馆考古队首次

进行发掘调查时，发现了刻有"云住寺， 丸恩天造，弘治八年"铭文的克当，从而 得知寺院的本名乃是"云住寺"二。由此看 来是后代看风水，因其具船形

谓为了船的平衡安放了{佛弗塔和佛像的

传说，才有了"罩舟寺"的名称。 根据发掘调查和文字记载，遣舟寺 直到朝鲜王朝时代还是一个香火旺盛

的寺刺。现在的莲舟寺仅存石塔十八座 和石佛七十余尊，据村里的老人讲，直到 日本帝国主义统治时期，佛塔和佛像还 多达二百 四十余座。

不过，莲舟寺这些罕见的石塔和石 佛，由于寺院管理疏漏，附近的居民拿去

用做祭桌和柱石，遭到严重毁损。而且还 由于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将石佛的鼻 子凿下来，:f;阜成粉面吃了，不孕者可生贵

子，致使仅存的佛像也惨遭厄运。这些痕 迹至今历历在目。 可以说，超凡脱俗的美的极致是道

舟寺的特点。石塔的形态有的塔檐向上

翘起，有的形如石磨，有的好似将天然石 块随手堆砌而戚，建筑形式充满奇想。可 是叉不使人感到怪诞和沉闷，却展示了 十分安进，亲切的造型美。

佛像也是 一样，只是把眼耳口 鼻 进 行粗线条的简单雕凿，并不刻意炫耀雕 刻技巧。佛像的手印处理也不拘 一 格，

自由而新奇。它们完全没有贵族气息，连 片的同 一 形象反而给人以造型丰富和 千差万别之感。

进 λ莲舟寺，坐在那里，会感到这里 是一 个粗矿、荒凉而又充满热切希冀的 世界。这种感觉产生于那种超凡脱俗的 群体审美意识。看来正是这种形象孕育 了那些带有革命性结构的传说，也正是 这 一 点同 80 年代我国社会的变革情感

相 一致，便很多人为莲舟寺的魅力所倾 倒j 。

60

61

这部分地也同究竟是谁修建了莲舟

寺密切相关。尤其联系到笃信弥勒这一 点，就更加增添了传说的分量。大体上与

此有关的看法是，考虑到高丽时代各地 起义奴隶曾发起身份解放运动，以及渥

舟寺同当时的贱民部落罗州郡文平面 的巨平部落邻接，认为这里就是与贱民

部落的民众生活史有关的部落社会的 信仰地。同时，联系到弥勒思想，也有人认

为这里是芦岭山脉以南弥勒思想的中 心地。不过，考虑到修建如此庞大的工

程，需要有相应的财力、物力和劳力 ，可 以认为上述看法只是一种对当时的时 代背景缺乏正确了解的文 学想象 而已。 实际上，即使在今天的生产力条件

下，但农和自耕农捐资修建佛塔或其他

为了保持船的

平衡，遂以其灵 验的法力在这 里建造 了千佛

千塔。

的宗教的纪念性建筑物，也是难以想象

的。可以认为，这是我们民族企盼子孙万 代富贵幸福健康长寿的深层心理的投 影，莲舟寺可能也是如此，只不过由于它

散发出独特的民众氛围和气息，以致最 终形成为建舟寺的一 种特定形态。可以

推测，修建莲舟寺这一庞大工程归根结 底是与拥有劳动力和经济力量的地方

豪族势 力有关，而且将宫的地方特点看 作是豪族势力艺术特点的反映可能更 为安当。

莲舟寺独特的思想背景

莲舟寺系何人修建，对此有各种各 样的看法，可是对其思想背景则大致可

62

莲舟寺的七星岩就是天上的 星座转世此山。尤其是根据星

座中每个星星的亮度来象征岩 石的大小口

归结到一点，这方面给人的印象十分强

来，天下就能匡正，

烈，即把莲舟寺的宗教意识看作是弥勒

因而将此佛称为弥

思想、密教和土俗信仰的混合体。

勒卧佛.但从严格

首先，莲舟寺由于其佛像的民众氛

的意义上是不能称

围及其流传下来的传说而几乎一直被

之为弥勒佛的。从

当作弥勒信仰的圣地。尽管如此，能够具

其手指所表现的手

体证明这一点的根据还不足。

印来看，是降魔触

一般被认为是弥勒卧佛的佛像实

地印和智拳印，这

际上也不是弥勒。以"上足下首"的形象

恰恰说明这尊佛

来解释山坡上头向下仰卧着的卧佛就

像是表现释迦如来

是表现弥勒龙华思想，一且弥勒站立起

和毗卢遮那的。而

且卧佛雕刻的是 进 λ 涅黎的释迦 如来形象，而这尊

佛像从雕刻技法 来看也不是涅磐佛 的图象。

的位置、规模和形象来看，包显然是莲舟

进而言之，称其

寺诸多佛像中最重要的一尊。看来，不管

为卧佛也很难。站

前面所迹，将其称为弥勒，归根结底是由

立在下面的侍从

于同后来的弥勒思想结合使然。

弥勒与这尊佛像

另外，考虑到出土文物中互当上刻

是相分离的，从这

有梵文和莲花塔下石盒中两尊抵背相

一点完全可以推测，

- 依、目视南北的坐像，可以推测，与密教亦

尽管佛像现在的 状态是躺卧着，但

有相当深的关系。

还有 一 点令人感兴趣的是，它与我 一七 星信仰也有密切

完成雕刻以后是

们的土俗信仰

准备将2立起来的。

的关系。正是这一点还展示了有关莲舟

不过，从这 尊 佛像

寺的民问信仰的另 一 个方面 。 人的最基本 一 个愿望是揭望长寿，

希望宰幅以及在农业经济社会中表现 最典型的希望得子的愿望，这对我 们民 族来说是太普通了，今天仍然如此。正 是这种愿望表现为信仰的形式，这就是

64

远舟寺的塔超脱同时代的 模式具有各种独特的形态

具有鸡鸣前起床，可去净土之弥勒思想的神秘队佛

七星信仰。这 一 根深带固的七星信仰使

的祖先作为自然崇拜思想的 一 种，相信

我国任何 一 个寺院都建有七星阁和山

星座袖是天神的使者，奉天神之命掌管

分也不追求严格的比例，而是在探索利

人的命运、祸福。特别是把天上最亮的

用钝重的雕刻技法获得与自然浑然 一

北极星看作是宇宙的中心，崇拜同北极

体的效果。

神阁。

七星信仰作为我国自古以来就有

式，面部形态是平面而土俗的，其身体部

的信仰，从高句丽古墓壁画的北斗七星

星一起告喻人世以时间和季节变化的

石塔的形态也别具 一格，其形状为

中也可以发现宜的瘟迹，到 18 世纪曾盛

北斗七星。莲舟寺的七星岩就是天上的

以往所未曾见过。从三重塔到九重塔，多

极一时。正是这种七星信仰在莲舟寺也

星座转世此山。尤其是根据星座中每个

姿多彩。此外，还有将高高的第一层塔身

有所表现。

星星的亮度来象征岩石的大小，这实在

直接建在天然岩石上，以取代塔基;在

令人对当时人们的想象力和强劲的生

塔身石面上刻有柿纹、菱纹等极为单纯

命力感叹不已。

的几何学花纹，十分奇特。这些佛像和石

从卧佛躺卧的山顶，沿着通向寺院

λ 口的山路走下去，是一片稀疏的松林， 不远即可看到七块岩石，当地居民称之

可以说，建舟寺的思想背景并弈由

塔的形式大都充分地反映具有高丽王

为七星岩。关于其来历和缘由虽知之不

具有排他性的某 一 种因素所独占，而是

朝初期的地方特点，具有地区性特色。这

详，但包被认为是很灵验的石头，这里同

构成了这样一种适应时代潮流的诸因

种文化特征有可能被看作是一种从遵

一 个传说有关 : 古时侯曾有人想敲碎些

素相结合的特异形态。

岩石用来做柱石，却突然遭雷劈而死。

此外，莲舟寺的千佛千塔在美术史

循严整比例的庄重美术退化了的形式。 但现在我们应当重新来认识这种形式，

所谓七星，是指以北极星为中心，每

上也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佛像的造型

包是丰富我国文化的另 一 个侧面的好

天绕其旋转 一 周的北斗七星星座。我们

完全脱离了那种基本的、 一成不变的模

材料。

65

KOREAN ARTEFACTS ABROAD

日本保存的韩国文物

价究 高日日一朝鲜

时代绘画 自勺

珍贵资料 崔

戚

子韩 国日报文化 部 记者

始，一件一件地收集起祖国的"古董"

日本保藏的我国珍贵文物，其数量 三多，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而且

来，为的是在怀念故乡时能从中得到慰

有不少是在我国国内都已见不到的价值

藉。最初虽然不太懂行 ，但时间 一 长有

极高的文物，其中有许多是研究我国考

了兴趣，感到了包的价值和意义，也能

古学、美术史以及文化方面不可缺少

识货了。而且，也许是运气好，竟然收集

的珍品。这些文物大部分是在圭辰倭

到许多珍品。

乱和日本占领时期被非法掠夺走的。当

斗庵藏品在韩国为人所知是从 1986

然，也有相当 一 部分是在朝鲜时代两国

年日本奈良市大和文华馆举办的 "i四川

使臣来往互赠的礼品。这些珍贵的文

子藏品展"开始的 。韩国考古美术学 界

物不少是由收藏家收藏，它们保存在

在这个展览会上接触到斗庵收藏的珍

日本各地的博物馆、美术馆和资料馆中。

贵文物 ，大为 震惊 ， 一 致认为应该把他的

斗庵金龙斗是日本屈指可数的韩国

藏品编印成画册，在国内外广为传播。

文物 私人收藏 家 之一。他于 1922 年生

1988 年 汉城奥运会开幕之前 ，也曾

于庆尚南道四川郡j四川面(IJ海边的一个

酝酿在韩国举办 他的藏品展，但因故未

小村子里。日本占领末期被征召离家，

成。这决出版的画册是斗庵应国内学

在南洋 三 年，受尽苦难后，到日本定居

者 的殷切请求而印制的 。

下来。他历足难以形容的艰辛之后在

经济 上富格了起来，就从三十年前开

66

斗庵金能 斗

在 一 千余件收藏品 中，特别有名的 是据传为恭憨王所给、 14世纪后半期的

18 世纪的《白在铜画莲花纹壶》等陶姿

《金字经变相图》等绘画四十七件，陶窑

器，都十分出色。在佛像、金属和木漆工

器 一 百三十六件，佛像、金属工艺品三

艺中也有国 宝 和国 宝 级的文物，如高丽

十二件，总计二百一十五件。据说，金龙

时代的《金铜地藏菩萨坐像》、《银人丝青 铜大盘》和《螺锢菊唐草纹函》等。

斗把自己的藏品编辑成册出版，用照 片一 一 公诸于世，需向日本政府交纳

这些作品中，{潇湘八景图》是属安

一大笔税款。不过只是私人收藏，到底要

坚派风格的偏 三段构图的代 表 作，和日

不要印画册?有 一段时间他曾犹豫不决，

本岩岛大愿寺收藏的同 一题材作品《潇

而现在终于出版了，却是别有 一 番感

湘八景图》屏风同为珍品，从中可以窥见

受。

16世纪前半期韩国山水画的风格。此外，

"现在把我个人的爱好拿出来展览，

兼长山水画和人物画的金明国所绘，

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把这些使我爱不

并得到 1643 年作为通信使制述官赴日

释手的充溢着我望乡之情的东西汇集到

的朴安期称赞的《寿老图>>，是用硕笔法 描辜人物的杰出佳作。金得臣的作品选

是太高兴了。我希望和祖国的同胞分

用最多，也极为珍贵，除传统的风俗画风

享这 一喜悦。

一本画册里，这对我是极高的酬报，真

《围棋图》、高丽后期的《金字经变相图》

国立中央博物馆馆长郑良漠说:

和朝鲜初期作者不详的《潇湘)\景图》

"斗庵藏品'非常出色，尤其是绘画最为

屏风。此外，相传是朝鲜初期李上佐所绘

精彩。《围棋图》、《潇湘)\景图》等是国

《舟游图》和《月下访友图>>，朝鲜中期

内所没有的，它们都是我国绘画史研究

金明国的《寿老图))，申潜的《虎图》和《龙

格外，在山水画和梅竹画上还可以看到

的空白期，即高丽末期和朝鲜前期的珍

图>>，朝鲜后期郑散的《高士放鹤图>>，崔

他独有的风格。

贵资料。

北的《水阁闲谈图))，金弘道的《温舟图>>，

收集韩国文物的旅日同胞把藏品编

金得臣的《山水图》两幅等画，以及 12世纪

辑成册，{斗庵金龙斗藏品画册》是第 一共。画册中有国宝级的高丽《围棋图》、

的《青在铁彩阴刻牡丹唐草纹花形瓶))，

[lJ

"郡"和"面"均为韩国的地方行政 单 位，相当 于中国的县和乡。

编注

「赤色磨研土器 J ， 青 铜时代作， 高 15 . 2cm ，底径 16.1cm 。

「粉 青 砂器和l地壮丹唐草 文瓶 J ， 15 世 纪， 高31cm ，恫经 18.5cm 。 「金铜 药 师如 :来 立 像 J ，统 一新 罗 时代作，

铜塑4金镀金， 高 16 .4 cm ， 头高 3.6cm 。

67

寸 am兰

9战丰韦1玉lì田!的

安声罩佼 汉城大学人文学院考古美 术史 学 系教授

斗庵所藏

的画，从时代来 看，正是高丽王

朝和朝鲜王朝

韩国画与其巴美术领域相比，巴流 传下来的作品为数不多，而且越往古代， 这种现象越突出。不可否认，这首先与韩 国在历史上经历了无数夹战乱有关。战

乱使宫殿和民家同样被火烧毁，收藏在 建筑物中的书画也被付之一炬。战乱和 政治动荡破坏了书画的安全保存，妨碍 了书画的流传。此外，也由于书画本身 的纸质老化发脆以致不能长久流传。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韩国画流传

的初期、中期、 后期、末期以

及近代。

下来的比中国和日本的少，而且也没有 得到国内外正确的认识和评价。因此 极收集韩国画的博物馆和收藏家并不

多，象韩国国内的国立中央博物馆、高丽 大学博物馆等部分大学博物馆以及象

涧松美术馆等少数私人博物馆都是屈 指可数的。当然，除此之外，不少机关和个 人或多或少地收藏着书画，然而就其规 模和质量而论，象上面列举的那种可以 刮目相看者则极其罕见 。 博物馆收藏的 可举大和文华馆，个人收藏家只数得上

斗庵及坤月轩。仅此 一 点，也就很容易 估量出斗庵藏品的意义和分量。 斗庵所藏的画，从时代来看，正是高 丽王朝和朝鲜王朝的初期、中期、后期、 末期以及近代，也就是包括除了现代以

外的各个历史时期，因而格外引人注目。 从主题来看，以山水、人物、走兽、花鸟、 四君子等多种多样的一般绘画为主，还

包括了写经文革口佛教 绘画等宗 教画，对 象较为广泛。藏品所涉及的时代和范围 如此广泛多样，应该说是最为重要之点。 然而需要强调，看重斗庵收藏品的最

大理由在于收藏品的风格和水平。收藏 品中最吸引人的是 一 些高丽时代的作 品，如作者不详而传称为恭憨王之作的

《 围棋图))(图 1 开d‘阵贤道人笔，细纸金字 经"的《变相图 >>0<< 围棋图》是了解高丽 后期的山水画和人物画以至高丽绘画

「围棋图 J. 高丽后期(1 4 世纪后期) .绢地彩色.

68

137.2cm X 65.0cm 。

的最重要的资料。 《变相图》也展现了同 一 时代金子写 经文和勾 经画 的形式和 本色。此外，根据忠烈王妃许愿的内容 于 128件制作的((佛说杂藏经》卷一的残

导 zftAb 多链

去

图

条?挝FLJZ?

夺

集叩也煽急会 电'17

《神仙图》以道家思想为主题，同时 不仅从人物和鹤，而且从山水画的角度

幅，金提的《小禽图 》两 幅，相传是李澄的

之间进行绘画交流的佐证，其史料价值

《柳下自莺图》和李霆的《竹图》等。 作者不详的《山水图》屏风，这幅作

极大。

远山水的构图风格和安坚派的短线点 簸的风格，呈现出两者的折衷，这些都引

品除左右两侧以外的八幅，是在安坚派画

盖有申潜印鉴的《虎图》和《龙图))， 是这方面年代较早的珍品。金捷的《小

风传统的基础上，来用了加进折衷风格

禽图》两幅，也是以画山水和牛为主的宝

起人们的兴趣。

的偏二段构图形式画出的"四时八景"。

上说，包兼有元代李何、李士行父子的平

此外，李岩的《双狗图》以天真的小

从风格来看，与李渣的画相比较，在表现

贵作品。相传李澄所画的《柳下自莺图))， 是表现朝鲜中期水墨写意花鸟图特点

狗为题材，背景设计很独特，运用了渗透

朝鲜中期山水画风格的主流方面，是一

的杰出画卷。此外，李霆的《竹图》以金

画法，这比日本的宗达和光琳作品中所见 的同一种画法早得多，这些都值得重视。

件十分重要的作品。

泥绘制，在布局和画法上也反映了他的

《寿老图》是擅长画 山水和人物的

典型画风。

金明国所绘，曾受到公元 1643 年作为通

朝鲜后期(约 1700 年一-1850年)

的收藏品中引人在目的作品有:作者未详

信使制述官渡悔赴日的螺山扑安期的赞

的作品中，引人注目的有郑散的《高士放

的《山水图》八景屏风，金明国的《寿老

赏。此画不仅是一幅以减笔法娴熟地描

图>>，相传是申潜的《虎图》和《龙图》两

绘人物的杰出作品，而且是 1643 年韩日

鹤图))，沈帅正的《秋景山水图>>，康世晃 的《山钟汀月图))，李圣麟的《曳杖逍遥图>>， 崔北的《水阁闲谈图))，金弘道的《温舟图》 扇面，金得臣的《山水图》两幅、《秋溪游 禽图》两幅、《墨梅图》和《风竹图》两幅， 李寿民的《松下读书图))，崔费焕的《墨

朝鲜中期(约 1550 年一一1700年)

葡萄图》屏风以及金湖胃的草虫细毛帖

等。 郑散、沈帅正、康世晃、金弘道的作

品，极有助于人们了解他们画风的复杂

多样性。李圣麟、崔北、李弄民的作品，对 于了解朝鲜后期通过通信便进行的韩 日绘画交流也有参考价值。金得臣的作

品虽然主要是金弘道画风的风俗画，然

而难能可贵的是，他在山水图和胞竹画方 面发挥了卓越的技巧，在接受金弘道影

响的基础上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画风。 崔费焕的《葡萄图》也展示出 18 世纪葡

萄图自楠可以来传统的基础上发生变化 的特点。金姐青以山水、走兽、花鸟、鱼 蟹、虫草为题材的草虫细毛帖，虽然有浓 重的画谱风格，却展现了当时绘画的传

统和新的倾向。 朝鲜末期(约 1850 年一-1910 年)

和近代的作品有大院君李呈应的《墨兰

图》两幅 ，杨基 慧的《梅上宿鸟图))，朴株 淡的恪画花鸟十叠屏风等。李呈应的兰 草画展示了金正喜以来墨兰图的变化;

朴株谈的恪画是运用韩国特有的技巧创 作的作品，价值极高。

此夕外+ 汉图》三幅、《如来三尊图》和《词梨帝母 图)海佛教绘画，都是研究朝鲜时代佛画

的极珍贵资料。 斗庵的绘画收藏品，虽然数量不是

特别多，但在题材、范围、时代以及作品 的质量和风格等各个方面，都具有重大 「虫日来三拿图 J. 朝鲜中期(1 6∞年前后)

的意义，是可供今后韩国绘画史研究和教

学上使用 的有价值的珍贵资料 。

72

K。陆AN

ARTISTS AB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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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ι-品 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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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199 3年， 纸面上使用 混合材料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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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 世 口阳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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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和脚

雷 、

为了欣赏郭熏的新作，我访问了他 的创作室。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到洛杉矶 和我初决见面已经过去十年。

高

7 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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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创作室和房内的墙壁全都被 巨大的画布和画稿塞得满满的。面对反 映着十年来他所经历的无数变化的创

作过程和最近的新作，我的亲切感和好 奇心逐渐被惊讶所代替。

、

(右图 )r无题J1972年，画布土使用混合材料

看了他最近完成的新作，我不能不 重新想起他的初期工作。他曾经使用过 从东方精华中得到的具有魅力的连续 映象手法，用强烈的尝试性技巧进行创 作，使人感到既灰暗又极富诗意。 现在旦他的新作摆在我的面前，看起 来似乎更具主观的和理智的色彩;又象

比以前少了怀旧的和浪漫的成分。用灰 色和土黄色盖住属于矿物质的金色，用 这种美妙的手法姐理的画面，仔细看来

就象被狠狠搔了一把留下的信号瘾，挂满 了对称的画面设计成的这种巨大形态就 象幽灵似地在眼前忽隐忽现。与此相反， 一些小画面使联想起五彩缤纷的编织

花纹。 当我问及这些形态对画家有何特 别意图和含义峙，他强调说这只是创作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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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地下 J1980年，画布上的油画

佛教所说的"劫"有存在的 不灭和复活的意思。他在这个

对象之所需。这些形态的内在含义和几

何外形，都不过是组成画面过程中的一 个素材而巳，至于说它的模样和含义是 无关紧要的。

他为了避免画布上的形体从一个

系列中多次在作品里插入的内 j函。

平面开始到另一个平面结束，为了使画 面层决分明起来，他时而同时放平，时而

同时竖起，时而又将它们擦得 一 干二净， 不留一点瘟迹。 他在说明自己作品肘，还以保存在

博物馆中的陈列品为例加以解释。那些

陈列品由于岁月久远，有的磨损了，生了 锈;有的退了色，表面已经腐蚀，然而官们

却比实物美得多。 他还朴充说如果把同一时期制作

75

出来的六个相同的物体放在 一 起，经过

在那特定时间和文化的范畴中艺术家

很长一段时间再去观察，就会看到这六

的更加详细的记录。即使画家本意想把

阳

个物体会象各自经历不同时间的侵蚀以

王莲初

后出现各不相同的伤痕一样。同样的道 理，岁月和命运也把我们所有的人刻划

自己的感情色彩深深地隐藏在作品中，

的

痕迹中寻戎

成各自不同的形体。

I

然而最终总是不期然地将这种倾向流

露了出来。

I

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位成熟的艺术

佛教所说的"劫"有存在的不灭和复

家 ，再无需得到他自己和别人的承认。也

活的意思。他在这个系列中多次在作品

许可以这样说，他现在反而站在一种评

里插入"劫 "(KALPA) 的内涵。

判别人的立场上，去评价我们如何对待

有几件作品在这个系列中堪称有纪

遇过他获得的宝贵经验和认识的代价。

念碑的意义 b其中有一件作品叫作"四个

郭熏深知一个事实，这就是人生既

鬼棒"作品表现四根"阳物"上下做平衡

有限又无限。他到时间的轨迹和生活留

运动，作品极富挑战意味。这些形体表现

同整个画面的均衡，那挑战性的力有所

的动作，与其说给人以性爱的、官能的感

节制。

下的痕迹中寻找神秘和美好。 他在他的画上留下的作业不是别

受，不如说它显示了一种富有生气的力。

艺术作品包括精神，而且由于受某

的，正是对光滑滋润的昔日柔嫩的皮肤

类似的形态在这一系列中再共出

种特定文化和特定时间的拘束，因而还

或铁匠刚刚打制出来的新铁器再投 λ

现肘，阳已变得模糊不清，仅仅保存了它

包括反映这种特征的感觉;还必需借助

新的兴趣和价值。

「明文系列 J1980年，纸面上使用混合材料

78

趣味西洋画家郭熏出生于大邱，毕 业于汉城大学美术学院。 1975年去美国，

在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长滩 ) 修完文 科硕士课程。 1981 年在洛杉矶班司这尔 美术馆新人展上，他和艾利 · 西格尔及霄

迪 .J. 迪尔的作品都 λ选为新人推荐作 SEb 自此以后，美国的艺术品画廊、雅奈带 兰乔东画廊、安涅格斯画廊、卡尔·木斯

汀画廊、澳州麦库厄利画廊等数一数二 的名画廊多决举办过对他的邀请展。在

巴西尔艺术品展。 9 87) 、洛杉矶艺术品 展 (1990) 以及迈阿密艺术博览会 (1990 ) 等各种国际美展上，显示了韩国画家的

优秀气质和力量，赢得了美国画坛对他

实力的公认。他长期醉心于哲学，从事 "气"的系列创作，近年来又以"劫"的系 列作品使人的精神世界得到抒情的描 写。

郭熏最近在汉城国立现代美术馆 (1 1.9-12.3) 、选画廊(11.9-12.9) 以及

庆州善斋美术馆(1 2.1 0 -1994. 1. 10) 为

总结他在美国十八年生涯举办大型回

顾展。他在这些展览会上展出了自初期 到近期的大作二百余幅，其中有用抽象

紧 紧 拥 抱 东 西

方 的 对

传 统 的 Z导~

爱

李B f 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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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东方直观世界的《咒文》、《劫》系列画 等，群明地表现出他的绘画特点。特别是 以东方特有的精神世界为主题的《气》、

《劫》等一系列作品，被认为是陶器、古文 字、球根等多种形态的形象手法和‘无意

识造型杰作"因而受到佳评。他特别在 这次展出中用韩国土俗窑器来表现，"陶

器制品和音响"主题的大型装饰作品，又 一决显示了不倦地致力于探索的面貌。 为参观这我回顾展而来韩国的南加州大

学教授、惠特尼美术馆奎雷特因·苏珊·

拉森博士说."这我回顾展反映了一个 艺术家的真诚和感受怎样通过东西方 都能理解的现代术语去保持和表现祖

国的传统。他这夹以《变异》为题的展品，

以单纯、悲哀、诗的感性和热情表现了 对祖国的爱以及他同美国加里福尼亚

之间的艺术纽带。这夹画展伴随以画家 个人的旅行，给人留下了印象。本刊《高 丽阿娜))(Koreana) 通过历任洛杉矶市 立美术馆馆长的美国西部最有影响的

美术评论家之一乔辛·兰科一斯塔霍尔 斯的文章，来认识被认为是在美国获得

成功的画家之一郭熏的作品世界。

画法体现退溪思想的《气》系列画;有刻

n

展示韩国传统文化的各类博物馆 崔成子 韩国日报文化部记者

韩国的传统文化从原始社会肇始

与此相比，那些新颖独特的专门博

一直延续传承到今天。这与欧美各国始

物馆搜集和展览的曾经是富有生活气

于希腊罗马，经过中世纪欧洲而形成的

息的活生生的遗物，反而给国民以亲切

历史过程迥然不同。韩国的传统文化是 ‘

感。这是因为展出的是个人和企业感兴

在漫长的历史过程咛哇根、发芽、开花发

趣并经过数十年才搜集到的藏品，给人

展起来的，直到令天仍焕发出强大的生

们提供机会以满足其对特定领城的求

命力。

知欲。到这样新颖独特的专门博物馆去

韩国的传统文化混杂着各个时期

参观，我们会切实感受到社会拥有众多

私人博物馆是多么好的事情。

来自邻国的外来文化。这种外来文化给

随时可以前去参观的私人博物馆

予韩国传统文化以新的剌激，同时经过

可以举出:

新的演变逐渐成为韩国文化的一部分。

韩国人在其生活中发展了自己独特的文

温阳民俗博物馆，矣密列美术馆，货

化，并吸收了外来的文化。他们活动的领

币博物馆，太定民俗博物馆，济州民俗博

域具书 b 与当今韩国的领卦哥一致。无论

物馆，晃动石岩博物馆，农业博物馆，星

城市还是乡村，韩国人传统生活的各种

出更大贡献，办法就是高度发展自己的

岩古书博物馆，三星出版博物馆，太卒洋

痕迹到处可见。

传统文化将官奉献给地球村。随着世界

博物馆，韩国刺绣博物馆，韩德医药博物

产业化开始之前，韩国的传统文化渗

各地的文化不断介绍到韩国，这种认识

馆，虎林博物馆

透在韩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从朝鲜王

已被广泛接受。因此人们要重新认识传

美术馆，朝兴银行史料馆，韩国泡菜博物

朝后期开始向近代社会过渡的变革过

统文化的价值，特别是在善于思索勇于

馆，韩国殉教者纪念馆，韩国民俗村，湖岩

程中J土会陷入极度的混乱，文化遭到严

探索的年轻人中广泛掀起了了解传统

美术馆，宣教场民俗资料展览室，通津水

重的破坏，但是人们并没有感觉到一定

文化的运动。

利民俗博物馆，草文化生活史博物馆，大

关岭博物馆。

要采取什么措施特意保护传统文化的

最近，韩国各地有专门博物馆陆续

痕迹。因为传统文化并不保存在特定的

开馆，这不仅反映了年轻人，而且整个韩

各个博物馆特色鲜明各异。简略介

场所，而是作为韩国人生活的一部分。

国社会都在重视传统文化。这些博物馆

绍几个主要博物馆如下:首先，各地的民

但是，再过几年就要跨入 21 世纪的

旨在从各个方面保护传统文化。因为，包

俗博物馆都收藏着韩国人出生以后衣

今天，情形就不同了。当今世界，包括韩

们是在韩国人漫长岁月的生活中形成

食住诸方面生活见证的文物。这些是韩

国在内的情况是，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

的，现在又日益受到排挤，正在失去实用

国人在韩国式住宅中生活 一 生和传统

地球村里。随着外来文化的大量被吸

价值，逐渐趋于潭灭。这种专门博物馆对

社会使用过的文物，大部分已在现代人

收，生活习惯无疑也发生了种种变化。衣

国立博物馆还起到一定的补充作用。

的生活中消失了。

食住等基本生活方面已发生惊人的变

设在汉城和其它主要地方城市的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已经上了年纪

化。随着生活环境的变化，年轻一代的思

国立博物馆大多是考古学和美术史方面

的人，都带着模糊的记忆浏览着民俗博

想在各个方面与老一代有很大不同。新

的专业性博物馆。很多文物是考古学的

物馆的各个展室，注视一件件渗透着情

→t是在不了解过去传统的氛围中成长

研究对象，许多画是被认定的美术史的

感的文物，不禁感叹岁月的流逝。年轻人

起来的。这就不能不认真考虑、保存好传

珍品，但展出中均无充分的说明。因此，

则穿梭于文物之间，如同外国的旅游者

统文化的问题。

即使具有 一定专门知识的人也不易理

观赏新奇的东西一般。毕竟社会已经发

韩国的传统文化是在韩国的自然

解，也引不起什么兴趣。就馆址来说，也

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形成的，未来文化

是一般人难以找到的地方 Q 这些博物馆

矣密列博物馆与晃动石岩博物馆位

的创造则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进

使九感到它们就象为讲授高难课程设置

于报恩俗离山和大邱一带，特别是以巫

行，而且韩国还要为世界文化的发展做

的教室。

俗等传统信仰为主展出的，巫神图以及

78

巫服和各种巫具，引起人们的注意。矣密

肃然起敬。

列博物馆并不仅仅让人参观，还设置帐篷

湖岩美术馆是收藏韩国财阀的象

提供住宿，使人能够实地体验。

征一

三星财团所搜集的文物的场所。

地处汉城的农业博物馆是了解韩国

这个美术馆地处京赣道龙仁，展出的优

传统社会的 一把钥匙。农业活动可谓人

秀美术作晶体现着韩国的传统文化。不

的生存之本，与韩国人生活有着密切的

少藏品定为国宝和珍品，可见搜集家眼

关联。这个博物馆专门展出自史前时代

光之远大。

直至当代的农业文物。农业生产力的提

星岩古书博物馆和三星出版博物馆

高不仅改善了人们的生活，同时也成为

展出与书籍和印刷相关的各类文物。韩

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因此这里展出的

国是书之国，出生在士大夫家庭的人以

农业工具是说明韩国历史发展变化的

读书毕其一生。印刷技术也居世界之首。

基本资料。

这两个博物馆展示的很多珍善本，反映

韩德医药博物馆引以为荣的是，它

了各个时代的印刷文化，引起人们的极

是最早建立的特殊的、专业性的企业博

大关注和兴趣。

物馆。这里展出韩国传统医药学资料和

地处忠、清北道堤川郡清风面的清风

世界古代医药资料，洋溢着独特的气氛。

文物园区，是收藏当年修建忠州湖时被

过去人生了病，就到大自然中去采药来

水淹没的清风一带文物的野外博物馆。

用，以战胜病魔。这反映了人生的一个侧

这里再现了当年的官衙和乡校等旧建

面。韩德医药博物馆展出的药碗、药罐、

筑，值得 一 看。旧址虽已被水淹没，但这

药柜等各种文物，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

些建筑却被归集 一 处，恢复了原貌，从而

活生生的人类生活。

使这个博物馆具有与众不同的特色。

太卒洋博物馆更是饶有兴味。由国

最近，草文化生活史博物馆在汉城

内最大的化妆品公司开办的这家博物

江南区清潭洞开馆，包收藏用稻草这 一

馆，巴的展品赤裸裸地描绘出人的本性，

农耕社会的产物制作的工艺品。草文化

从这里可以看到人是怎样打扮自己去取

具体体现了民众的生活和悲欢，所以韩

悦于异性的。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从公

国人对草抱有依恋之情。"网·网兜·草网

元前 10 世纪到近代社会化妆品和装饰

兜儿"作为开馆纪念展受到人们的一致

品的演变过程，这座博物馆还收藏着有

好评， È充分展现了传统文化美。

关茶文化及其发展史的许多文物。

最后笔者以一 篇短文《草阴兜》转

韩国刺绣博物馆是能够激发人的

截于此，作为本文的结束。

好奇心的有代表性的博物馆。妇女在制

作巳用必需品时，时时要想到英美惑。

稻草随处可见，草编用品并不贵重，

最近，韩国各地有专门博物馆陆续开馆，

刺绣是象征着韩国传统文化美，描绘韩

国妇女勤劳、智慧的一个 15 亩。针眼穿 上五色线，千针万统绣花纹，从美学角度

展示了妇女史的一个侧面。这个博勒馆

这不仅反映工年轻人，.而且整个韩国

社会都在重视传统文化。

农夫用自己那双摆弄稻草的大手编制

形状各异的农用品和生活必需品，轻而 易举。 草编品不论挂在农家何处，都不陌 生。金黄的颜色，我们这块土地就是那种

还收藏着包袱等昔日闺房用品。韩国的

颜色，它和周围景物那样浑然一体。外表

传统包袱在世界各国巡回展出肘，受到

虽然粗糙，却总是流露出细嫩和柔韧。

很多一 流艺术家的赞誉。 涧松美术馆堪称历史的大舞台，包

草编的网兜也一样。草编的网兜用 细草绳编织，用来搬运谷物、土豆和饲

在韩国近代史和现代史上面对黑云密

草，过去在农家常见。现在看来有些粗糙

布的悲惨命运，为保护文物而抗争，并取

碍眼互庭依然细嫩柔韧，格外亲切;是衰

得了胜利。在日本统治时期，无论是在韩

微之物，不禁产生依恋之情。

国式房屋里流传下来的，还是埋藏在地

草编的阴兜也可用线、麻、纸等材

下的韩国文物均遭掠夺和破坏。涧松全

料搓成细绳来编织。在江原道山村叫"周

茎野是豪富，倾其家产搜集最高级的文

篓阴"，在网口上穿根绳，可以拉紧扎住，

物，阻止 r 日本的掠夺。他搜集的文物现

两头还拴条带，可背可挂。

收藏在涧松美术馆。来到这里，固然为珍

草编的网兜淋雨变软，终于从草网

贵文物的气息所陶醉，更对那一件件文

兜角开始腐烂，弃之肥场，变成草肥，重新

物体现出的维护民族历史的伟大精神

回到泥土里。

商

焕基美术?酥日金焕基的艺术 奥光诛 焕基美术馆长，美术评论家

焕基美术馆门口的展示品

家金焕基艺术的纪念馆，其展厅则具有 有计划地举办各种现代美展并进行与 美术有关联的各种艺术活动(音乐会、

公演、讲座等)的功能，因此包具有双重 性，既是纪念馆，也是振兴现代艺术的中 心。运营焕基美术馆的奥妙之处就在于

要使这种双重性得到和谐的统一。 金焕基的创作生渥虽可划分为许 多时期来考察研究，但也可约略地把官 总的慨括为三个时期。

从 30 年代中叶毕业于美术学校时 起到解放前他作为青年画家进行活动

的40年代前半期为止，是第一个时期。从 解放后的 1945 年到 1963年，他辗转于汉 城、釜山、巴黎等地，最后又回到汉城，这 是第二个时期。 1963年以后直到 1974年

画家金焕基在 1955年写的随笔《不

在纽约逝世，是最后一个时期。这样划分

口

口口。

为三个时期可以使我们看出其作品的

售画之说》中有如下一段话."现在我只

画家去世后，他的遗孀金乡岸女士

有一条路，那就是多多创作出我可爱的

开始了纪念活动，建立了焕基财团，其宗

明显变化。 1935 年在日本的二科会展

女郎(作品)。过二十来年，我要亲手建起

旨是举办展览会，广为宣扬画家的业绩，

上，他的处女作人选，这是他作为画家初

我的美术馆，馆址设在深山幽谷，免费入

并开展工作去发现和资助有才气的青

露头角。接着在 1937 年，他 又作为创建

场，但画册是要出售的 J'

年艺术家。汉城的焕基美术馆是以焕基

先锋的‘美术团体 一一自由展的一个成

屈指算来，从 1955年起，二十来年后

应该是 1975 年前后。但画家不幸巳于

财团为母体建立起来的。

员，加入了这 一 组织，开始了他活跃的青

在汉城建立美术馆的构想开始于

年时期的创作活动。当时金焕基在整个

1974年作古， 当然生前建立美术馆的愿

1988年奥运会前后。那时具体研究了有

韩国和日本都是站在最先锋的行列。进

望终未能实现。在汉城建立焕基美术馆

关选定馆址和美术馆规模的问题，到

λ30 年代，学院式的印象主义倾向逐渐

是 1992年，画家所说的"二十来年后"实

1992年建成了本馆，今年(1 993年)分馆

衰退，倡导实现个性的美学意识开始抬

际上推迟到四十年后。

也巳竣工，建馆历时五年。

头，被称为新倾向的非主流活动正是它

画家在纽约时的日记中也谈到回

美术馆是收藏美术品的容器。因此

的标志。金焕基参与的自由展是非 主 流

国后要建立小型美术馆。由此看来，可以

可以说作品就是美术馆的内容，其建筑

展中主要以抽象美术为中心的团体 ，因

说长期以来画家都梦想着要建馆。 1992

物就是形式。一个够格的美术馆，其内容

此说他是先锋中的先锋也不过份。当时

年汉城建立了焕基美术馆，这或许可以

和形式都必须是杰出的，决不能忽视内

金焕基作品的倾向处于从自然的印象

说是画家魂系梦绕地追求的 一 种结果

容和形式的和谐统 一 。即使内容和形式

出发，用还原的方法把对象加以简略，再

H巴。

各自都很出色，但彼此不协调，也应视为

重新构图的阶段。这一时期的作品现存

是失败的作品。进 λ80 年代以来，世界

的有《回旋曲》、《乡))(国立现代美术馆收

馆的位置正是在北岳山后背溪谷的付

各国建立了许多美术馆，但具有如此理

藏)、《窗》等。

岩洞，那个梦也应验了。当然，美术馆现

想条件的地方却为数不多。

馆址要设在深山，实际上现在美术

在免费人场，但是出售画册和其他纪念

"

焕基美术馆的性质首先是弘扬画

1945 年至 1963 年的汉城、釜山、巴

黎、汉城时期是第二时期，约有二十年。

这 一 时期从表面来看，哪个地方他都没

两年一次的国际美展后，于 1963 年 10 月

代的事。画面上均匀地涂上带色的点，

有久留，而是不断迁移，这同时使他希望

20 日直抵纽约。他原计划在纽约稍事停

在点的周围再圈之以线，反反复复，涂满

得到很多变化。但是从他这一时期的作

留，再返回巴黎，但由于种种原因而留在

整个画面。这就是所谓的"点画"。象水墨

品来看，却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深

了纽约。金焕基在巴黎和纽约的时期正

画似的涂画的点渗透到纸里，隐隐地泪

入到他自己的内心世界，作了一番长途

好是新潮迭起的时代。 1956 -1959 年

开，呈现出一种微妙的色彩，再圈之以四

跋涉。这→时期金焕基的艺术所具有的

他在巴黎时，未成形 (Informal) 绘画正

角形，令人联想起密密麻麻的峰窝。点画

最富韩国式的情调在他的作品里得到

风靡欧洲画坛 ;1963-1964年前后，继抽

的色调以绿色为主，间或呈现出一些变

了升华。深深印刻在人们脑海里的金焕

象表现主义而起的大众画 (Pop Art) 浪

化，如赤色、黄色、青紫色、青灰色等。纽

基艺术的映象一一以山、月、鸟、缸为描

潮汹涌澎湃。可以说他在巴黎的时期和

约时期金焕基的作品到 1970年为止。都

述对象一

正是源于这一时期的作品;

在纽约自切期正是处于变革榄涡中的时

未介绍到国内。在 1970 年(韩国日报主

金焕基创作中所散发出来的文学的芳

期。现代美术的流行现象不亚于一般的

办)韩国美术大奖展上，他的作品《何处

香成为众人的话题，也是就这一 时期的

社会流行现象，一时间成为清一色的神

怎样再相逢》获大奖，这是他在纽约时

作品而言的。

话。任何人不眼土这股流行浪潮，往往就

期创作的点画首次被介绍到国内。这一

他几乎用了近二寸年的时间一贯追

会打上时代落伍者的烙印，就无人理睬。

作品是以金就蟹的诗《傍晚》为主题创

求的，正是韩国的情调，可以说他的艺术

在这样的推涡里，具有个性的艺术家要

作的。"繁星中有 一颗星星在俯视着我/

就是把最富于民族色彩的属性加以造

生存下去是十分困难的。更被重视的不

人群中有一个我在仰望着那颗星/夜深

型化。山、月、鸟、缸、鹿、梅、松等有限的

是某个人个别的呼声和个别的行为，而

了，星星淌失在明亮处，我消失在黑暗

描述对象最好地说明了他所追求的 一

是集体的呼声和集体的行动。全部评价

中/如此情意缠绵的一个你和一个我，

贯的映像范畴。这些映像都是自然物，因

的标准都要与此相符。金焕基为了不被

何处怎样再相逢"。这 一千情元就是摘了诗

此可以说他的艺术正是以韩国的自然

这种流行浪潮所淹没，对自己的创作更

的最后一联创作而成的。

为士壤的。尽管如此，我们却不能说他具

倾注了自信，他确信自己的艺术将会得

这一 时期金焕基的作品几乎都以作

有一般意义上的自然主义倾向。因为虽

到承认。由此看来，金焕基在纽约的时期

品标号代替了画名。尽管如此，我们仍然

然其内容是以自然为描述对象，但他解

可以说而然是其汉城时期的延续，在精

可以体会到由充满韩国情调的浓厚的

释的方法是在分析和概括这些对象的基

神方面保持着一贯性。尽管如此，他的纽

抒情风格所构成的背景。这从他日记中

础上重新构图，并具有造型的逻辑。从拥

约时期仍可以说是他从未有过的变化

的一段话可以得到印证."我画的线能去

有具钱对象这点来看，不能说它完全抽

时期，最突出的变化就是在他的画中具

得到天程吗?我画的点能象那璀碟的繁

象;但从造型逻辑来看，可以认为他是把

体的对象物不见了，而代之以纯粹由线

星吗?天空的彩虹闭起眼睛也能看得很

作品放在了抽象化的过程中。因此，无论 、

和点构成的画面。他的抽象作业不以任

清楚，而我国的江山比彩虹还绚丽·…"

是山、是月、是缸，都不是原封不动地再现

何东西为媒介，只是靠线和点本身来造

我们可以看到比彩虹还绚丽的祖国江

这些对象，而是渗透着我们情调的、具有

型，是由构图和色彩来加以具体化的纯

山叠印在他的巨大的点画画幅中。这一

普遍意义的山、月、缸的映像，是它们的

粹的造型作业。从他在这 一 时期的日记

时期他还说过，他画的每一个点都和他

总体。韩国人历来就爱山、爱颂月，塑造

中可以窥其一斑."这才是好画，那经过

自己深有缘分。犹如诗人尹东柱向每 一

出最美的缸。山是韩国人的归宿和理想

整理的简洁构图、那美妙的绿色，这是只

颗星星呼唤着与自己有绿的对象一样，

乡;而古往今来韩国人诗歌中出现频度

有我才能创造出来的世界，只有我才能

他也通讨自己画的点反复吟味其深意。

最高的则是月亮。西方往往从消极的意

做出来的事情。"(1 964.12.12)

在日记中有这样一句话。"我终日一边思 念着布谷鸟之歌，一边画着绿色的点。"

义上描写月亮;但在东方，特别是在韩国，

直到 1968年为止，他的画中占支配

月亮却被塑造成为最完美的实体。月亮

地位的是以绿色为基调而以线和点为

这句话暗示我们，他并不是漫不经心地

既是童话的对象，又是作为情感的媒介

构成因子的较为单纯的画面。到 1968-

在画点，每个点都是他眷念之情的产物。

出现的。

1969 年，他又试图在他的作品里以椭圆

但他的艺术又不是停留在地方主义的

缸，尤其是自窑缸，是比作月亮的最

形的基本形态为框架而单纯构型，或在

民族性上。实际上我们可以作出这样的

完美形态的对象。朝鲜朝时期烧制出来

通常命名为十字构图的十字形基本线条

评价:他作品中的这种民族性经过再创

的白瓷是反映韩国人生活的日常用品，

上再加上各种原色涂抹构成作品，这种

造，已经成为世界的、现代的珍品。对此，

也是反映韩国人心声的最具体的对象。

作品使人联想到玩具风车。这 一 时期他

诗人李兴雨写下了最恰当的评语，不妨

的频繁的试验并不是停留在平面上，他

引用如下:

除了山、月、缸之外，较多的是鸟(酶)，其

次是鹿、梅花和仕女。这些素材也都是

同时也试图进行立体物的创作。他用湿

"金焕基是在两个方面具有重要价

韩国人情感中最熟悉的东西。由此看来，

纸团揉成缸、树叶、蓓蕾等形状的立体

值的画家。第一，他是最理解、最热爱韩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金焕基始终 一 贯

物，也在纸上画出多姿多彩的油画和水

国风情和韩国美的画家。第二，他把韩国

地描绘着最具韩国情调的感情世界。

粉画。

的价值通过自己的方式进行再创造，使

金焕基在去圣保罗、维也纳参加了

用带色的点构成整幅画面是70 年

之具有世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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