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号 2009 | Koreana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韩国的美
水瓢
© 徐宪康
在
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走远路的文人往往会携带
传统婚礼上，有新郎、新娘用一个葫芦做成的两个
竹杖、草鞋和水瓢随行备用。其中，拴挂在道
水瓢对酌的仪式，用过的两个水瓢复合后作为装饰品挂
袍上的水瓢是体现文人形象的一种工具。遇到
在新房醒目的地方，象征二人已合为一体。因此，古时
泉水时用水瓢舀水解渴不至于有失仪表。当然，那是不
候家有待嫁女儿的人家便要种葫芦。另外，国王在为远
用担心水质污染的时代。
赴沙场的将军送行时,会把水瓢劈成两半后将其中一半送
水瓢本是大自然的产物。春天下种后不久藤蔓便爬上
给将军，寓意“希望将军活着回来，用此水瓢来饮酒”。
屋顶，夏天会绽放雪白的葫芦花，葫芦花凋谢，葫芦会布
所以，古代将军的遗物中往往会有水瓢。朝鲜王朝时代
满屋顶，秋天便可收获。人们把葫芦劈成两半，挖去葫芦
的名将忠武公李舜臣将军(1545～1598)用过的桃形水瓢便
心煮过晾干后用做计量粮食的器皿或者舀水的水瓢。
是一个例子。此外，还有用泥、铁、骨、青铜、皮、贝
由于是文人携带的物品，水瓢的样式得到了不断的
壳、纸、石头等材料做成的各种各样的水瓢传承下来。
发展，其材料也多种多样。上图中的水瓢是用原木做成
塑料的出现结束了用屋顶上结的葫芦做水瓢的时
半边桃子形状后在表面上雕刻而成的。不论材料和装
代。但是，现代还有人爱其独特雅致的造型，而选用水
饰，所有水瓢工艺品的共同点是都有可方便别在腰间的
瓢。尤其是爬山的人们，为能品尝深山泉水还别着个小
挂钩。
水瓢进山。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韩国文化和艺术
Vol. 17, No. 2 夏季号 2009
2007年秋天清晨拍摄的牛浦沼。牛浦沼 是韩国最大的原始自然湿地，位于庆尚南 道昌宁郡。摄影者斯林・赵于2008年《拉 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会期间举办了题为 “与湿地私语”的摄影展。
© 斯林・赵
6
韩国的湿地保护
8
8
韩国湿地的现状与未来 高哲焕
14 韩国的拉姆萨尔湿地 韩栋旭
24 牛浦沼， 原始的土地 姜秉国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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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焦点
国立中央图书馆数字图书馆，韩国的文化地标
38
访谈录 李元馥
开创韩国启蒙漫画的第一人
44
| 南泳准
| 具本埈
韩国的匠人 方连玉
至精至诚，方得“蝉翼” —记重要无形文化遗产“韩山夏布”传人方连玉
| 朴炫淑
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发行的季刊杂志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南部循环路2258 外交中心10层 邮政编码: 137-863 发行人 任晟準 编辑理事 韩榮熙 主编 池在运 监修· 修订 朴光海, 肃草 编辑 林善根 图像总监 金三 艺术总监 李德林 设计师 韩秀熙, 金秀惠 编辑委员 金文焕, 金英那, 金华荣, 郑重宪 赵性泽, 韩敬九, 韩明熙 合作单位
50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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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镶嵌莲花唐草纹大碟：造型简洁，王室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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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蒂姆布利克的梦想： “彩虹城市”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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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生活
热爱登山的韩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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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版权属干本财团。 若转载或复制, 须得到本财团的许可。 1987年8月8日注册(注册号바1003) 2009年6月20日印刷 2009年6月30日发行 (每年3, 6, 9, 12月发行)
韩国的菜肴
文化是一条大河 － 阅读《高丽亚那》有感
84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麻浦区西桥洞398-1 电话: 82-2-335-4741 传真: 82-2-335-4743 www.gegd.co.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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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鳗鲡，夏季营养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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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回探访 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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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权和他的“韩餐世界化”|
68
| 黄善爱
| 查尔斯・舒尔
韩国文学
千云宁 吸入宇宙的针 针
| 刘倩译
| 徐荣彩
高丽亚那因特网页 您可上网(http://www.koreana.or.kr) 阅览高丽亚那所提供的图片与英文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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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浦沼是一个巨大的自然史博物馆， 这里生活着丰富多样的生物种群。
韩国的湿地保护 湿地被称为“地球之肺”，对地球乃至人类环境的保护具有重要作用。对于现代人来说，湿 地既是休息场所，也是体验生态环境的地方。我们不妨来看一下被列入《拉姆萨尔公约》保 护对象的韩国湿地，通过它们的生态现状展望人类未来的福祉。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韩国湿地的现状与未来 韩国保护湿地生态的历史虽然较短，但保护生态的意识却在迅速提高。 我们来看一下去年《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会后出现的可喜变化， 以及今后需要解决的问题。 高哲焕 首尔大学地球环境科学系教授 权泰筠 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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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湾自然生态公园的芦苇荡。 沿着游览路线可以观赏到自然生态景观。
20
09年3月30日，韩国政府和瓦登 海三国签署了《滩涂保护合作
协定》。
2006年联合国发表了《新千年生态 系统评估》报告，强调人类赖以生存的 生态系统在过去五十年间有60%处于不 断退化状态。地球陆地的四分之一已被 开垦，所评估的二十四个生态系统中有 十五个正持续恶化。如在海洋生态中， 约40%的鱼类正遭滥捕。更严重的是， 报告认为地球生态系统的退化未来将进 一步加剧。那么，韩国生态系统的现状 如何呢？
顺天市的决定 最近，从全罗南道顺天市传来一个 令人高兴的消息。顺天市决定拔除顺天 湾周围所有的电线杆，目前作为试点已 拔除两根。顺天湾是世界五大海岸湿地 之一。濒危物种丹顶鹤目前地球上仅存 十五种，而在这里过冬的就有五种。电 线杆威胁着这些丹顶鹤的生命，去年一 只黑丹顶鹤飞行时被电线绊住脚摔了下
© 李昌秀
来，于是顺天市决定拔除这些电线杆。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牛浦沼的白鹭。本属于候鸟的白鹭如今干脆在这里安了家。
事实上类似事故此前也曾多次
受他们的意见。另一个突出特点是，
发生。现在顺天市能够决定将顺天
它是非政府组织参与最多的国际会
湾一带三百公顷农田和顺天湾自然
议，非政府组织的意见在会议中得
生态公园周边的电线杆、电线全部
到慎重地反映。会议期间，非政府
清除，说明决策者的思维逐步在向
组织为达到保护湿地的目的，在会
亲环境的方向靠近。这不能不说是
场内激情地奔走呼吁。
个好兆头。
在《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 会框架下的“东亚滩涂国际研讨会”
《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会 的效果
上，笔者主持了题为“东亚滩涂—
2008年10月28日至11月4日， 《拉
界的非政府组织、学者和政府官员
生存还是死亡”的小组讨论。全世
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会在庆尚南
会聚一堂，共同研究这一紧迫课题，
道昌原市举行。这是韩国主办的非
以“滩涂—候鸟—人”为主线评价
常有意义的一次国际会议，来自
韩国海岸湿地的现状，探讨它们的
一百六十个国家的政府代表团、国
未来。相信这种场合将成为政府官
约》）的核心是保护和合理利用湿
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共两千多人与
员转变认识的契机。简而言之，通
地。我们不得不承认，过去韩国在
会。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会议，
过成功主办《拉姆萨尔公约》缔约
这方面很滞后。到1999年，韩国才
韩国政府和民众对《拉姆萨尔公约》
国大会，韩国政府向国际社会表明
有了独立的《湿地保护法》，2000年
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
了保护湿地尤其是海岸湿地的决心。
以后湿地才为广大民众所知。
《拉姆萨尔公约》与联合国及其
这就是《拉姆萨尔公约》的力量。
他国际机构缔结的公约不同，它起 初由几个国际组织发起，20世纪80
韩国70%是山地，内陆湿地很 少，但西海岸的海岸湿地也即滩涂
从围垦到保护
的规模却是世界级的。令人惋惜的
年代后才逐渐成为国家间公约。因
要恢 复 因 开发 而失 去 的 湿地 ，
是，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们不
此，其缔约国大会也与众不同，虽
保护濒危湿地，可谓任重而道远。
但没有保护滩涂，反而对它们进行
然由国家代表参加会议，但国际组
《关于特别是作为水禽栖息地的国
大规模围垦以扩大我们的国土。所
织的发言权很大，国家代表往往接
际重要湿地公约》 （ 即《拉姆萨尔公
以现在的问题是，今后是否还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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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人工设施。顺天湾能成为生态
尽管如此，现在我们还无法充
旅游的成功典范是件幸事，它告诉
分相信，今后政府不会再推动大规
说明我们正在从围垦滩涂走向保护
我们，自然保护和利用不但可以不
模填埋滩涂的计划。因为现在流行
滩涂。例如，忠清南道舒川地区撤
冲突，而且可以相互促进。
发展绿色能源，填埋滩涂建设潮汐
续进行大规模的围垦工程？ 现 在多 少 有一 些 积极 的 迹 象，
电站的计划正被广泛研究，这令人
销了大规模围海造田工程，转而计
《 拉 姆 萨 尔 公 约 》缔 约 国 大 会
划恢复被破坏的湿地，将舒川地区
后，环境部提出一项计划：到2012
发展成为国际滩涂研究基地。为此，
年将列入《拉姆萨尔公约》保护对
有关地方政府还发表了《舒川宣
象的韩国湿地增加十六个，湿地
言》。恢复滩涂说明韩国也开始引入
保护区将增至三十个；到2017年将
先进的环保政策。现在迫切需要通
20%以上的海岸湿地列为保护区，
迁徙路线中的重要休息点，这使其
过政府政策，持续推动以自然的方
将被破坏的滩涂的10%（约八十一平
在全世界范围具有特殊意义。
式恢复滩涂，而不是花大钱建造过
方公里）恢复原状。
感到不安。
瓦登海和韩国的西海岸 韩国的西海岸湿地是东亚候鸟
目前韩国指定的湿地保护区数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2009年3月30日，韩国政府和瓦登海三国签署了《滩涂保护合作协定》。
量不少，但由于尚未将滩涂等大面 积地区指定为保护区，保护区总面 积并不大。西海岸滩涂不仅是候鸟 迁徙途经之地，而且还是许多鱼类 的产卵地，以及观察海啸和因气候 变化导致海平面上升的观测地，地 位十分重要。这里水产资源丰富， 附近渔民直接就可以在这里取得收 获。保护好滩涂，有利于水产资源 的丰富。虽然如此，过去我们还是 进行了“新万金”、“始华”等世界 级的大规模围海造田工程。即使现 在，前面提及的筑防潮堤建潮汐电 站的项目也正在被讨论。不管是从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在龙山眺望台上远眺顺天湾。 《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大会在庆尚 2008年， 南道昌原市举行，会上还就东亚滩涂问题进 行了讨论。
栖息在顺天湾的苍鹭。
生态保护、湿地保护的角度，还是 从生态服务和人类健康幸福生活的 角度看，这种项目都应被重新考虑。 瓦 登海 国 家包 括 丹麦 、 德 国、 荷兰三国。“瓦登”就是“滩涂”的 意思，所以“瓦登海”也可翻译成 “滩涂海”。瓦登海沿岸三国1982年 签署了条约，共同保护瓦登海的滩 涂。三国的保护措施各不相同，如
德国将所有滩涂指定为国家公园。 瓦登海滩涂还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 组织“人与生物圈计划”和《拉姆
就有两千五百平方公里。今后如何
定》。根据这一协定，通过与三国的
萨尔公约》的保护对象。那里的所
保护这些滩涂是韩国湿地保护最重
合作，韩国在滩涂保护政策方面将
有滩涂都被指定为保护区，总面积
要的课题。但目前韩国在湿地保护
更趋活跃，将能够更加积极、有效
达到一点五万平方公里，可见三国
方面经验不足，对于如何通过保护
地保护滩涂湿地，并在全世界引以
对滩涂这一生态环境的高度重视。
滩涂促进人类的福祉，应该采用何
为豪。
他们保护这片滩涂的重要前提就是
种湿地保护战略，实际工作中应采
“世界惟一”。
用何种管理方式等，都缺乏经验。
中国和朝鲜半岛之间的黄海有
2009年3月30日，韩国政府和瓦
着不亚于瓦登海的滩涂，其中韩国
登海三国签署了《滩涂保护合作协
考察韩国湿地的现状，展望未 来，可以说希望和挑战并存。希望 能够有更多的人认识到保护湿地的 重要性。（范皓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韩国的拉姆萨尔湿地 1971年，各缔约国在伊朗里海海滨城市拉姆萨尔通过了《拉姆萨尔公约》。目前，该公约正 为保护世界生态多样性发挥着重要作用。去年，韩国召开了第十届《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 大会。让我们关注韩国具有代表性的四处湿地的情况，了解韩国十一处湿地。 韩栋旭 PGA湿地生态研究所所 权泰筠, 李甲哲 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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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浦是1亿4000万年前形成的原始自然湿地， 那里的水域在严冬也不会结冰。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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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
国自然遗产中有十一处拉姆
岩山海拔1304米，气候寒冷（每年
慢，形成含有酸性水的海绵状泥炭
萨尔湿地，每处均有其独特
有五个月在零度以下），雾气弥漫
层，这样的湿地叫做酸性湿地。当
的生态价值。按照湿地生态专家的
（每年雾霾天气170天），形如盆地，
时，龙沼的泥炭层堆积厚度大约为
看法，其中四处最为重要，分别
致使湿气不易蒸发，孕育成湿地。
一百五十厘米。龙沼的水来自雨雪
是：传说中飞龙升天时曾歇过脚的
据推测，龙沼在4000～4500年之间
霜雾，一年四季水量丰富，地下水
大岩山龙沼、具有调节湿地水资源
形成。海拔1180～1200米处为大龙
和溪水也不时涌出并溢出沼外。
功能的长岛湿地、冬季黑仙鹤南迁
沼，海拔1240～1260米处为小龙沼，
的最佳栖息地顺天湾和最适于种植
总面积达五万七千平方米。
水稻的江华岛水毛莨群落。
20世纪70年代初，国内外学者
在高层湿地龙沼，栖息着以昆 虫为食物的植物，有圆叶茅膏菜和 异枝狸藻等。它们属高山湿地植物，
关注韩国非军事区的环境，开展了
通过捕捉昆虫，摄取酸性土壤中缺
联合生态调查。龙沼作为当时韩国
乏的营养成份。此外，还有七瓣莲、
第一个被发现的酸性湿地，首次被
睡菜、斑羚等在其他高层湿地难以
被列入拉姆萨尔湿地名录的湿地。
人们知晓。龙沼的价值被认定后，
观察到的濒危灭绝的物种。最近，
它属高层湿地，分布于大岩山顶部
被指定为天然纪念物、生态景观保
还发现小卷叶蛾等韩国国内未曾记
附近。由于它位于朝鲜和韩国边境
护区、天然保护区等。高山地带的
载的十二个种类，再次确认了龙沼
的非军事区，一般人难以出入。大
植物枯死沉积后，因分解速度缓
湿地的生物多样性。
大岩山龙沼 大岩山龙沼是韩国国内第一个
大岩山龙沼周围生长的像漩涡一样的弯囊薹草。 生长在龙沼的湿地植物驴蹄草绽放出黄色的花朵。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龙沼的大花蒜藜芦群落。 生长在龙沼的食虫植物圆叶茅膏菜。
组成。湿地具有强大的净化系统，
着岛上包括人在内的众多生命。长
龙沼湿地曾发生过激烈战斗，自然
能够把聚集的水净化干净。新安长
岛本身是由并不渗水的花岗岩组成，
原状多少受到损坏。另外，由于过
岛湿地位于山顶，属发育完全的泥
但山顶岩石上有碗状凹陷处，这里
去对湿地的价值认识不深，当地驻
炭湿地。此处充分吸纳雨水，储水
聚集雨水，未完全分解的植物长期
军曾在湿地进行体育锻炼，也使湿
丰富，并缓慢渗透地下。湿地聚集
堆积在土壤上，形成泥炭层，变成
地受到部分破坏。此外，还有一部
的水清澈透明，一直流到山下村庄，
湿地。土壤层含有大量有机物，并
分居民为了采摘葫芦七等野菜，非
可用作饮用水。因此，当地村民切
充分吸纳雨水。雨水中的杂质被过
法进入湿地。现在，当局为了管理
身体会到湿地是供水之源。
滤后，部分渗透到地下，成为当地
据推测， “ 六・二五”战争期间，
湿地，已禁止出入。
新安长岛湿地 湿地是特殊的栖息地，它由水 生植物和适应潮湿环境的湿润土壤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如果要去长岛湿地，必须找到
居民的饮水源。因此，在长岛可以
朝鲜半岛西南的多岛海上国立公园。
体验到湿地作为水源供应的功能，
这里有许多小岛，岛上有许多奇岩
因而倍受关注。
绝壁。其中，长岛景色最为出众， 山高二百六十七米。长岛湿地养育
长岛湿地是猛禽类的天国，这 里栖息着游隼、凤头蜂鹰、日本松雀
韩国拉姆萨尔湿地一览表
江华岛水毛莨群落
登录日期：2008年10月13日 大岩山龙沼
登录日期：2008年10月13日/仁川市
/江原道平昌郡、洪天郡
江华岛水毛莨群落
江华郡/
/1.7公顷
0.3公顷 五台山国立公园湿地
头茔湿地
舞祭峙沼
天然纪念物新头里沙丘背面发达的淡水湿地。 濒危物种有：金蛙、北方狭口蛙、丽斑麻蜥、赤
位于迦智山道立公园内，海拔七百米高的鼎 头茔湿地
足山上的高层湿地。
腹鹰等。
濒危物种有：侏红
登录日期：2007年12月20日/忠清南道太安郡/6公顷
小蜻、豹猫、丽斑
牛浦沼
麻蜥；附近山区生 务安泥滩
舞祭峙沼
务安泥滩
位于咸平湾内的潮间 带海滩，这里因海边悬
顺天湾 长岛湿地
水长兀
崖高耸，海岸线复杂，周 边景观优美而被指定为道立
长着鲜黄连；此外 还有圆叶茅膏莱、 密花狸藻、挖耳草等食虫类植物。 登录日期：2007年12月20日/蔚山市蔚州郡 /4
水灵岳
公顷
海滩公园。 这里生长的细脚八爪鱼非常有名，短腿四索
牛浦沼
沙蚕等低生物也十分丰富。
登录日期：1998年3月2日/庆尚南道昌宁郡
登录日期：2008年1月14日/全罗南道务安郡/3589公顷
/854公顷
长岛湿地
水长兀
登录日期：2005年3月30日/全罗南道新安郡/9公顷
湿地位于济州岛寄生火山顶部，在诸山峰中面积相对较大，具有神 奇传说的湿地。
顺天湾
濒危物种有游隼、蓝翅八色鸫、黑鸢、日本松雀鹰、紫寿带鸟、蟾
登录日期：2006年1月20日/全罗南道顺天市
福蛱蝶、大田鳖、草芍药等。
/3550公顷
登录日期：2008年10月13日/济州岛济州市/62.8公顷
大岩山龙沼
水灵岳
登录日期：1997年3月28日/江原道麟蹄郡/106公顷
位于济州岛汉拿山西南方向的水灵山，海拔五百零八米高的寄生火 山喷发口湿地。
五台山国立公园湿地
濒危物种有：大田鳖、北方狭口蛙等；邻近山地附近生长着兰科山
属高层湿地，由湿山沼、小黄屏山沼、朝开洞沼等三处湿地组成。
珊瑚等植物。
濒危动物有水獭，邻近山上还发现斑羚、金雕、大山锯天牛、棕黑
登录日期：2006年10月18日/济州岛南济州郡西归浦/31公顷
锦蛇等。
顺天湾景色优美，如同异域。芦 苇荡环绕四周；红色七面草夹杂其 间，状如印章盖上的印记；裸露的黑 色滩涂延伸海边，一望无际。一到秋 天，黑仙鹤等众多候鸟在顺天湾翩翩 起舞。因此，顺天湾也被称为“芦苇 的家园” 、 “黑仙鹤的故乡” 。 顺 天湾 拥 有如 此 独 特的 景观 ， 当属自然的造化。东川和伊沙川两 条小河流入湾内，不断地向海滩提 供淡水，稀释回流的海水，使芦苇 和七面草杂间而生。我们把这样的
地区称为河口盐湿地发达的盐碱区 域。韩国大部分河口为了确保农业 鹰、燕隼、红脚隼等，也生活着只有
用水被堤坝拦截，因此顺天湾开放
样性非常高的地区。
性的湾口相对更具价值。顺天湾以
在长岛地区才能观察到的黑林鸽。此 外，湿地特有植物有韩国水凤仙、黑
顺天湾
生态观光闻名，人们趋之若鹜。顺 天湾有潮间带盐湿地和芦苇荡，还
山岛玉簪、黑山刺等。最近，还证实
韩国在申请登录拉姆萨尔湿地
了一级濒危珍稀植物丰兰在此处湿地
名录时，韩国把顺天湾湿地保护区
有顺天湾自然生态馆、市民天文台、
生长。亚热带鸟类白头鹎也栖息在长
和宝城郡筏桥邑海滩湿地保护区合
候鸟监视设备、芦苇探访小道、龙
岛湿地。这表明，长岛湿地是生物多
二为一，称为顺天湾湿地。
山观景台、海滩观察区等景点和服
蜿蜒曲折的顺天湾水路向南流入南海。 新安长岛湿地。长岛位于朝鲜半岛西南海上的多岛海海上国立公园内，长岛湿地是在海拔230~267米的 山顶形成的山地湿地。
顺天湾芦苇荡。
拉姆萨尔湿地的定义
什么是拉姆萨尔湿地？ 截至2009年3月，加入《拉姆萨尔公约》的
《拉姆萨尔公约》中的湿地概念是， “ 天然
国家达一百五十九个，目前仍有增加的趋
或人工、长久或暂时性的沼泽、湿原、泥
势。根据公约规定，缔约国有义务至少要
炭或水域地带（浅水湖泊、河流、泛洪区
将本国的一处重要湿地列入拉姆萨尔国际
等），带有静止或流动的淡水、半咸水或
重要湿地名录。登记在册的湿地称为“拉
咸水水体，包括低潮时水深不超过六米的
姆萨尔湿地”。公约的正式名称是 《 关于 特别是作为水禽栖息地的国际重要湿地公
© 湿地生态研究所
浅海水域。”这个定义具有广泛的包容性， 表明公约肯定各缔约国湿地类型的多样
约》。但是，在公约签订以来的三十八年中，如今，它已发展为一
性，包括从陆地到海洋的湿地和人工湿地，便于人们保护利用湿
个国家行动计划和国际合作的大框架，其内容不仅要保护水禽及
地。尤其是， 《拉姆萨尔公约》的目的在于认识湿地的经济、文化、
其栖息地，而且要保护并明智地利用所有湿地和湿地资源。迄今
科学及审美价值，防止重要湿地遭受破坏。公约鼓励缔约国增加
为止，全世界登记湿地总数为1833处，总面积达170,315,584公顷。
申报拉姆萨尔国际重要湿地名录中的重要湿地数目，并加强管理，
保护具有多种价值的湿地。韩国加入公约时，首先申报了江原道
何湿地的生态特征，应尽早将相关情况通报公约秘书处，并在由
麟蹄郡大岩山龙沼，第二个登记的是庆尚南道昌宁郡牛浦沼，至
当事国主持的会议上进行讨论。由于紧急的国家利益，任何缔约
今共有十一处列入拉姆萨尔湿地。
国有权将已列入名册的湿地注销或缩小其范围，但必须弥补湿地 资源的损失。为此，必须在同一地区或在其他地方另设面积与原
登录标准和义务
湿地相当的新自然保护区。
申请登录拉姆萨尔湿地名录时，各缔约国应按照公约规定的要求，
《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每三年召开一次大会。议题包括讨论增
填写相关信息表，准确申报并在地图上精确标记湿地界线。特别
加、变更拉姆萨尔湿地名录，研究拉姆萨尔湿地生态学特性变化
是在确定拉姆萨尔湿地时，应根据其在生态学、植物学、动物学、
相关情况，向当事国提交有关湿地和湿地动植物保护、管理及合
湖沼学和水文学领域的特征，考虑湿地所具有的国际性意义。与
理利用的一般性或个别性建议。
世界遗产条约不同， 《 拉姆萨尔公约》不审议缔约国指定的湿地而 直接加以确认。因此，只要缔约国推荐，就能登录。此外，缔约 国改变登录在册的湿地范围，改变了或正在改变或将可能改变任
务设施。此外，为控制车辆出入顺
该区域的海滩为这些生物提供了安
天湾，当地还提供观光游览车和自
静的栖息环境，作为海岸湿地具有
行车，为发展旅游业作出多方努力。
极高的保护价值。这里挖贝类的滩 涂泥橇形成独特的湿地文化，因此
顺天湾栖息着二百二十多种鸟 类，其中有濒危珍稀类三十五种，
从某种意义讲，这片海滩的文化价
分别是黑仙鹤、灰鹤、砺鹬、黑嘴
值也很高。
鸥、黑脸琵鹭、白琵鹭、黄嘴白鹭、
江华岛水毛莨群落
东方白鹳、勺嘴鹬、小青脚鹬、花
众所周知，稻田是人工湿地的
脸鸭、游隼、大天鹅、豆雁、白尾 鹞、白枕鹤等。 顺天 湾 对面 是 宝城 筏 桥海 滩 ，
一个类型。因此，一些特殊的稻田 作为生物栖息处，亦可登录拉姆萨
盛产泥蚶和大弹涂鱼。这片海滩是
尔湿地名录。但是，韩国的水毛莨
韩国这两类滩涂特产的最大产地。
群落开启世界先河，以纯稻田率先
此外，还有长竹蛏和河蚬等贝类，
登录拉姆萨尔湿地名录。这是第十
提升了海滩的经济价值。尤其是，
届 《 拉 姆 萨 尔 公 约 》大 会 的 成 果 ，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 湿地生态研究所
务安滩涂。这里因海边悬崖高耸、海岸线复杂、周边景观优美而被指定为韩国首个道立海滩公园。 顺天湾的黑头蛎鹬。 江华岛水毛莨群落。为保护濒临灭绝的植物水毛莨，韩国开展了购买稻田的国民信托运动对其 进行保护。
表明亚洲季风地带稻田作为生物多
危险境地。为保护稻田，政府开展
作为生态、历史观光地而倍受人们
样性湿地具有很高的保存价值。这
了购买稻田的国民信托运动。国民
关注。
类湿地的保护在监视稻田栖息的生
信托运动是从保护的角度出发，通
物物种，努力寻找代表性物种等方
过市民捐赠、募捐等形式购买土地，
围生长着大量濒危动植物，有毛茛、
面正在取得成果。例如，日本已记
永久保存处于危险境地的生物栖息
黑脸琵鹭、黄嘴白鹭、金蛙、北方
录在稻田栖息的生物达五千多种，
地。江华岛水毛莨群落虽然面积不
狭口蛙、棕黑锦蛇等。
并开始应用于生产，正在计划开展
大，但为永久保存这块栖息地，也
名为“生物多样性农法”的亲环境
被登录于拉姆萨尔湿地名录。
江华岛水毛莨群落稻田及其周
在实施有机农业的稻田中，生 长着荆三棱等一百多种水生植物，
耕作法。韩国重新评价稻田作为濒
为保存毛莨群落，政府在江华
栖息着松叶蟹、田螺、螺蛳、鲫鱼、
危物种栖息地的重要性，正在大力
岛水毛莨群落以及附近地区大力发
泥鳅等多种水生动物。毛莨5月初
保存稻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
展有机农业，并把该地区生产的大
开花，插秧前结果。因此，观察毛
是江华岛水毛莨群落。曾被认为已
米命名为“毛莨稻米”，使当地农民
莨最合适的时间是在5月10日前后。
灭种的韩国水毛茛在江华岛稻田里
收入大增。此外，还铺设了毛莨观
被发现。这块稻田由于开展土地平
察道路，建立了教育设施。由于周
整，生存环境被破坏，水毛茛处于
边地区海滩和历史遗迹众多，这里
（萧然山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一
年四季任何时候都能看到水
河水都随热风蒸发了。奥卡万戈河
鸟悠闲嬉戏的情景，是多么
在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之前，形成
幸福的事呀！
大自然的伟大作品 牛 浦 沼堪 称韩 国 的 奥卡 万戈 。
了巨大的湿地。原始的奥卡万戈三
据专家推测，牛浦沼形成于1亿4000
位于非洲南部的博茨瓦纳奥卡
角洲本身就是一景。这里还生活着
万年前，是韩国历史最悠久、规模
万戈三角洲是世界上最大的内陆湿
世界上最多的狮子、大象、非洲水
最大的湿地。牛浦沼是朝鲜半岛南
地，也是众多生命的绿洲。大多数
牛和驴羚等肉食或草食动物。这里
部第一大江洛东江的后花园，迄今
江河都流向大海，但奥卡万戈河不
既是这些动物们的天堂，也是它们
保持着原始生态。这里没有像在奥
是。当它流入卡拉哈里沙漠，所有
最后的避风港。
卡万戈三角洲生活着的那样大型的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牛浦沼，原始的土地 牛浦沼这颗曾经不为人知的宝石，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大步走 向世界。我们需要集思广义，共同守护这片原始湿地的自然生态， 让更多的人享受牛浦的美丽四季。 姜秉国 庆尚大学兼职教授、理学博士“绿色牛浦之友”副会长 权泰筠, 李甲哲 摄影师
牛浦沼。槐叶苹、紫萍、 水鳖等水生植物显示了湿地的生态面貌。
动物，但却是山狸、水獭等众多野
的歌喉；秋天，昆虫们会奏起管弦
印第安部落酋长头饰似的戴胜鸟。
生动物的乐园，也是鱼、鸟、昆虫
乐；冬天，大雁、天鹅、绿头鸭、
呆呆地看着它们在沼边行走觅食的
们生活和嬉戏的地方。
鸳鸯就会秀着美妙的身姿载歌载舞。
样子，真跟做梦一般。由于地球变
我每个周末都要去牛浦沼。父
树 木、 野 花 在这 里 随处 可见 ，
暖，今年戴胜鸟比往年来得早。看
母都已离世，牛浦沼是我心灵的故
于是儿时在池塘里捉龙虱、蝎蝽、
着这些神话般的鸟儿，我常想： “这
乡。这里四季都有鸟儿歌唱。早春，
水龟虫的记忆就会像走马灯似地掠
里真是神赐的福地呀！”
青蛙们为求偶吊高了嗓门；夏天，
过，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三宝鸟、黄莺、云雀竞相展示自己
坐在沼边上，可以看到像戴了
去年初夏，当我听到嫩黄色的 黄莺在沼边清脆地鸣叫，心旷神怡。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把嗓音悦 耳动听的女子比喻成黄莺。
费力地飞往别处了。 看着鸟儿飞翔，仿佛陷入冥想。
里是大自然的伟大作品。 不管是候鸟还是留鸟，它们的
在牛浦，你不需要刻意地去除各种
歌声、舞姿都是那么的完美。以优
《拉姆萨尔公约》的出发点即在保护
杂念，就可轻易地进入无我的冥想
雅舞姿令人怦然心动的庆尚南道梁
这些随季节迁徙的候鸟。因为一块
境界。《圣经》说，太初有声（道）。
山鹤舞，就是模仿了丹顶鹤的动作。
湿地被破坏或污染，就会使全世界
牛浦沼充满了鸟鸣声、风声、松涛
韩国的许多传统民俗游戏表现的都
候鸟的生存受到威胁。一年四季都
声、雨声、虫叫声，还有渔夫们的
是鸟类的动作。
可以看到水鸟悠闲嬉戏的情景，是
吟唱声、女人们的笑声、孩子们的
多么幸福的事情呀！白鹳和白鹭在
嬉闹声。2600年前，佛陀说修持的
这里定居，是因为这里有丰富的食
最高境界乃是对无我的觉悟。也许，
物供它们生存、繁衍，没有必要再
牛浦沼是适合修行的地方，因为这
鸟儿 们 给牛 浦 沼注 入 了生 命 。
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牛浦沼的形成 位于洛东江中下游的庆尚南道 昌宁、陕川、宜宁等地集中着大量
牛浦沼的水深比湖水浅得多。 夏天，从沼地里捞田螺。
沼原来的规模约十一平方公里，其
卓基浦四片沼泽组成。木浦的名字
中水面面积二点三平方公里，是现
来源于以前每当下雨就有很多树
在的五倍。当时的淡水量为十二点
木漂流而下；沙地浦得名于此地多
五亿吨，接近庆北安东水库的畜水
沙；卓基浦的名字则是因为它的面
量。现在，环境部指定的生态景观
积相对较小。
保护区域面积达八点五四平方公里。
牛 浦 沼和 其 他内 陆 湿 地一 样 ，
据研究，牛浦沼形成于恐龙生活
比湖浅，最深处不足一米。在漫长
的白垩纪。冰川时代，洛东江一带的
岁月里，水有时在这里积蓄，有时
地形发生了巨大变化。冰川融化后洛
流淌，如此不断反复，形成了独特
湿地。成书于朝鲜王朝时期的《朝
东江泛滥，江水中的沙土堵塞了今天
的自然环境。这里沉积着厚厚的淤
鲜地志》有这样的记载：上有白头
土坪川的入口，由于水无法外泄而形
泥，水草茂盛，水流平缓。因此即
山天池，下有庆南昌宁牛浦沼。由
成了大面积的湖泊。随着岁月流逝，
使下大雨，这里也不会发洪水。雨
此可见当年牛浦沼规模之浩大。我
湖泊又形成了今天的湿地。
水少的时候，这里则成了水源，成 为各种生命可以安心生活的乐园。
们的祖先视天池为圣水，对牛浦沼
牛浦沼边有一座牛项山。牛项
同样抱有敬畏之心，认为那是人所
山的样子就像一头牛伸着脖子在沼
不能接近的未知土地。
中饮水，由此得名。自古人们就在
周而复始，微生物则不断分解它们
1970年前后，随着韩国工业化
这一带放牛，所以这里曾被称为
的排泄物，使这里的蓄水不但不腐
进程的加快，政府打着“增加粮食
“牛野”。日本占领时期用汉字标注
臭，而且成了营养丰富的水源。湿
生产”的旗号逐步“围沼造田”。据
这里的地名，此地就成了“牛浦”。
地具有惊人的生命力，堪称生态系
学者们推算和当地居民回忆，牛浦
牛浦沼由牛浦、木浦、沙地浦、
这 里 的各 种 动植 物 生 生死 死 ，
统的楷模。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牛浦沼的四季 牛浦沼的春天始于杨柳和吉尔
萍、浮萍等各种水生植物遮住了夏 天的牛浦沼，使这里显得更加神秘。
生活在牛浦沼的特殊动植物 人们经常说，21世纪是为保护
吉柳发芽之际。柳条发芽前开始吸
黑水鸡则在这些水生植物的叶子之
物种多样性而打响的没有硝烟的战
收水分，这时春天的使者福寿草、
间泰然游弋。
争时代。未来学家们预言，今后的
金镂梅、茱萸盛开了，紫云英也盛
秋天 的 清 晨， 这 里轻 雾 袅袅 ，
强国将是保存更多物种的国家。
装登场，水面上还有小巧玲珑的荇
仿佛一幅水墨画，让人嗅到远古的
菜抬头报春。水黾虫、蝎蝽、龙虱
气息。下雨的时候甚至让人感到一
具特色的当数黄鳝，它们比河鳗小，
等各种昆虫跳起了迎春舞。喜鹊等
丝悲凉。绿色的“绒毯”在秋光中
比泥鳅大，生长过程中会改变性别。
留鸟开始忙于筑巢，以备夏天繁殖
成熟，秋意在虫子们的叫声中越来
来牛浦沼搞实践活动的学生以及普
并为雏鸟准备充足的食物。
越浓。到了晚上，萤火虫们就开起
通游客都十分关注黄鳝。20世纪90年
了篝火晚会。
代韩国大部分沼泽、水库、水田等
夏天，可以看到女人们脱鞋进 入湿地里捞田螺的祥和景象。这很
冬天的牛浦沼是候鸟们的天堂。
在牛浦沼中生长的动植物中最
地方都还能看到它们的身影，但进
好地说明，人也是自然生态系统的
秋天肥美的水草在寒风中干枯，于
一部分。疯长的香蒲、菖蒲、荸荠、
是候鸟们取代了它们的位置。花面
这里还可以看到环境部认定的
芦苇，还有像绿色绒毯一般铺在水
鸭们在晚霞映衬的天际群舞，绿头
濒危物种恐龙虾。它们的背部有
面上的芡实（环境部认定的濒危物
鸭、大雁、天鹅、琵鹭、鸳鸯等候
三四十节头盔状的硬壳，背部前方
种），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还
鸟或觅食或栖息，这情景不禁让人
中央有一对大眼睛。
有槐叶萍、菱角、莼菜、荇菜、白
诗兴大发。
入21世纪就只能在牛浦沼看到了。
哺乳类动物要数山狸了。在这
一年四季任何时候都能看到水鸟悠闲嬉戏的情景，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从左至右) 蜻蜓羽化、黑水鸡、雨久花、金银莲花。 牛浦沼的荇菜开出美丽的花朵。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 何东七
里，它们是食物链的顶点，经常可
牛浦 沼 一度 是 天鹅 的 栖 息地 ，
计划，要将牛浦沼和南北间“非军
以看到它们捕捉鸟类的情景。这是
大量的天鹅飞到这里过冬。真希望
事区”建设成为世界级的生态旅游
奥卡万戈湿地和塞伦盖蒂平原经常
能再次看到冬天水面上浮满天鹅的
胜地。韩国文化观光研究院计划上
可见的场面。
祥和景象啊！
半年发表预算报告，从下半年开始 推进有关工作。
这里 还 生活 着 濒危 物 种水 獭 。 工业化之前这里有几百只水獭，现 在数量大减，已经难得一见了。 水生植物中最值得关注的是韩 国叶子最大的植物芡实。其叶子大
牛浦沼的未来
估 计 在今 后三 年 多 的时 间里 ，
牛浦沼这颗曾经不为人知的宝
韩国政府将在牛浦沼一带投入两千
石，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受到世
亿韩元，使这里能够初步确立世界
人的关注，大步走向世界。
级生态旅游胜地的地位。
的直径可达两米。它们是环境部指
2008年《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
生态专家们希望，有关投资不
定的濒危物种，但在牛浦沼的盛夏
大会后，李明博政府根据其“低碳
要过多地用于道路、土建等硬件方
季节里却可以看到几千株。莼菜也
绿色增长”政策，又提出了发展生
面，而是重点发展文化内容。专家
值得一提。它是韩国人非常喜欢吃
态旅游的方案，并计划开展四大江
们还指出，当前最重要的是通过政
的菜，因此自古就有“山上有山参，
综合整治工作，这使牛浦沼面临重
府补偿等措施，让湿地周围产生污
地里有人参，水里有莼菜”的说法。
大转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李明
染的建筑搬迁，并引导这里的农民
但现在莼菜也濒临灭绝了。
博政府已经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
发展绿色农业。每年都有六十多万
0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芡花的花苞长满了刺，花苞剥落后绽放出美丽 的花朵。盛夏，牛浦沼到处盛开着美丽的芡花。
© 湿地生态研究所
原始的气息，牛浦沼开心游
交通 自驾车走连接大邱和马山的中部内陆高速公路，在昌宁出口左拐再开 十公里，即可到达“绿色牛浦之友”经营的牛浦自然学习园。 乘长途汽车可在昌宁市郊长途客车站下车，然后换乘出租车或市内公 共汽车。如乘公共汽车，步行三分钟到荣信站乘梨房或游鱼方向的公 共汽车可直达牛浦沼。
文化朝圣者去瓦尔登湖畔观赏享利・ 戴维・梭罗的小木屋，文化内容的力
乘高速列车在东大邱站下车，然后在西部长途客车站乘车到昌宁市郊 长途客车站。也可在高速铁路密阳站下车，然后直接去昌宁市郊长途 客车站。
量可见一斑。 我们必须防止那种破坏牛浦沼
景点
原始性的开发。就拿四大江综合整
如果只想大致看看，可走世津里停车场—大垡坝—了望台—卓基浦线
治工程来说，在对洛东江进行疏浚
路。如果想仔细看看，可选择世津里停车场—大垡坝—排水场线路，
前，首先应仔细分析其可能对牛浦
然后从排水场后面走过土坪川，再沿着沙地浦和牛浦沼之间的堤坝走。
沼这一生态宝藏造成的影响。疏浚
如果想感受牛浦沼的神秘，可从昌宁镇搭乘梨房—大池方向的小公共
工程旨在防洪和促进生态健康，但 其前提应是能够维持牛浦沼的合理 水位，使其继续保留1亿4000万年前 形成的原始气息。 我们还应该好好考察一下，美
汽车，在庄才村下车即可沿着沼边观光。春秋，这里的水柳林很值得 一看。入夏，芡实则蔚为壮观。
吃 昌宁郡梨房乡雁里的牛脖村和庄才村之间有一家牛浦农家旅馆，那里 的炖鲫鱼和黑鱼刺身味道极佳。如果不喜欢淡水鱼刺身，可以选择黑
国人如何有效利用瓦尔登湖这一生
鱼汤。
态旅游资源，香港人如何装扮米埔
从游鱼乡去世津路上的停车场附近有一家土产餐馆。昌宁镇火旺山入
湿地吸引无数旅客，日本人如何保
口处有长村和大家餐馆，那里的牛肉价廉物美。
护引以为豪的钏路湿地，以及澳大 利亚如何保护邦多尔湿地。（范皓 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焦点
国立中央图书馆数字图书馆，
韩国的文化地标 国立中央图书馆数字图书馆开馆了。这使我们可以很方便地获取全世界一亿 多份资料。在知识信息社会，这个新概念图书馆尤其具有意义。 南泳准 中央大学文献信息专业教授 安洪范 摄影师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09年5月25日，国立中央图
书馆馆址开工，工程历时三年。国立
是可以代表韩国的最先进图书馆。
书馆数字图书馆（National
数字图书馆地下五层、地上三层，总
它和可通过互联网连接的国内外电
Digital Library,简称NDL）
建筑面积38014平方米。馆内有多语
子图书馆完全是两个概念。迄有的
正式对外开放。与传统图书馆一样，
种信息室、数字阅览室、会议室、多
国内外电子图书馆一般只是起到物
国立数字图书馆也担负着向读者提供
媒体中心、综合影像馆以及世界上第
理图书馆的网上主页作用，提供一
必要信息的任务，但其全新的服务模
一个九层自动移动密集书架等先进设
些在线资源。而国立数字图书馆能
式和阅读方式却使其功能远远超越了
施，还有草坪广场、韩式园林、数字
够网罗互联网上包括多媒体视频资
传统图书馆。
书吧、室内园林等，形成了一个“自
料在内的所有有用信息资源；能够
然、人、信息亲和型空间”。
将包括商用数据库在内的韩国国内
20
最先进的图书馆
国立数字图书馆反映了韩国领
主要文献资料转换成数字形式，并
2005年12月，国立数字图书馆
先世界的信息技术和国民文明程度，
予以收集和保存。也就是说，国立
在位于首尔市瑞草区的国立中央图
也反映了韩国图书馆界的超前意识，
数字图书馆是一个收藏国内外模拟
Summer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国立数字图书馆数字阅览室。
位于图书馆入口处的触摸屏检索亭，读者只 需用手触摸相应部位，就可以获得所需信 息。
多语言信息室。这里提供多种语言支持，在 韩国定居的多元文化家庭的外国人可以在这 里阅览数字信息。
位于数字阅览室中的室内园林，自然光可以 照射到这里。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和数字图书、能够同时提供物理空 间和虚拟空间的完美的图书馆。 在世界知识信息化大潮中，国立 数字图书馆开馆具有多方面的意义。
全新的图书馆服务理念 在国立数字图书馆，所有阅览 室都配备可检索数字资料的显示器。 因为馆藏资源全部为数字形式，没 有任何纸张或书籍形式的“摸得到 的”资料。鉴于这一特点，需要所谓 的“信息共享空间”新服务理念。 在国立数字图书馆，读者使用 数字设备、数字资料等，可以得到 所有必要的服务支持。这里的信息 资源全部以数字形态存在，读者如 果不能熟练使用就将直接影响阅读， 因此有关培训和服务支持是必需的。 这里的馆员会向读者提供比传统图 书馆或电子图书馆更加积极和综合 性的帮助。这就是基于“信息共享空 间”的服务支持。 与此同时，国立数字图书馆能 够向所有读者提供同等的图书馆服
务，不论读者的性别、国籍、语言 如何或者是否残障，均无等差。最
是提供软件和设施，而是进行积极
成自己的数字资源，成为信息生产
基本的就是图书馆向残障人士提供
的读者培训，以便任何人都可以便
者。比如，这里有多媒体制作室等
与普通人同等的便利。例如，这里
利地利用数字图书馆的所有资源。
全套网络播放设施，读者可以利
所有的阅览席都配有轮椅位，还可
美中不足的是，目前还不能提供泰
用这些设施制作U C C（用户创建内
以向盲人提供TTS（文本到语音）等
语等在韩国使用率较低的第二外语
容）等自己的视频资料。国立数字
信息软件。但现在，重点是给视觉
数据库。对韩国多数多元文化家庭
图书馆还应用“图书馆2.0”（ 指引入
和肢体残障者提供设备和器具，针
所使用的第二外语资料也应该加强
web2.0所追求的以沟通、参与为特
对听觉障碍者和重症残障者的设施
开发和投入。
性的图书馆服务）理念，积极收集 读者创建的优秀UCC、博客、共享
还相对薄弱,图书馆将继续进行这方 面的研发并安排有关预算。
以读者为中心的空间
空间等。目前这类资料收藏量已达
该馆还针对多元文化家庭的外
国立数字图书馆的设施和服务
43万份。图书馆方面的目标是，通
国定居者提供用主要外语阅览数字
环境不仅使读者能够查询和使用所
过不断挖掘和收集网络资源，使其
信息的信息技术环境。其方式不只
提供的信息，而且还能够让读者生
达到270万份。此外，国立数字图书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馆还与各种在线知识信息服务机构
线手机一同阅览视频资源。这里还
在国立中央图书馆中新建的国立数字图书馆
进行合作，成为韩国第一个为不同
可向读者出租超便携电脑，使读者
国立数字图书馆是一个新概念综合文化空
地区、政策、残障人士和多元文化
在国立数字图书馆的任何一个角落
家庭提供个性化门户服务的机构。
都可以阅览数字资料，享受国立数
国立数字图书馆与传统图书馆
全貌。 间。
字图书馆提供的各种服务。
不同，将允许一定程度的声音存在。 这里提供气氛肃穆的个人研究空间，
国立数字图书馆的服务内容
同时考虑到知识信息社会协作与沟
国立数字图书馆是既提供物理空
通的需求，也向读者积极提供讨论
间服务又提供虚拟空间门户服务的复
空间，供读者使用的小规模会议室
合型图书馆。在这里，只要在著作权
－分组数字学习空间：供读者
就属于这样的空间。会议室使用玻
法允许的范围内，读者可以自由查阅
举行各种教育、研讨活动，提供投
璃隔断，这样既保证了研讨活动的
韩国国内以及世界各主要图书馆的信
影仪、液晶显示器、电子黑板等最
独立性，又使会议情形一览无遗，
息资源。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任何
先进的数字设备，并装备有制作、
体现了共享、共有的理念。每个会
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十分
贮存、传送会议资料的会议解决方
议室都配备有线或无线网络、数字
方便地获取高品质的数字信息。国立
案。
阅览器，可以使用国立数字图书馆
数字图书馆的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主
内所有资源。这里有所谓的“多路传
要提供以下服务：
输”空间，供读者举办小型聚会，或 以爱好者协会为单位，通过个人无 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数字集群空间：读者可在此 使用电脑、打印机等数字设备。
－多路传输空间：拥有3D虚拟 现实、射频识别、传感网络、触摸 屏等领先时代的数字信息使用环境。
物理空间服务：
－多媒体制作室：利用这里的
数字多媒体设备进行多媒体制作、
界知识、学术、文化资源，将其以
去年美国国会图书馆和联合国教科
编辑、转换，可以制作出UCC等专
数字形式进行保存和整合。这里是
文组织已就建立世界数字图书馆达
业级的影像和多媒体内容。
名副其实的数字图书馆和韩国学术
成一致；欧盟于2006年建立了欧洲
资源的“清洁门户”，只要是解决了
数字图书馆网，向读者提供欧洲大
著作权问题的资源，读者都可以自
部分国家图书馆的馆藏。在这样的
由地在线使用。
世界大趋势下，国立数字图书馆追
－数字书吧：可以眺望草坪的 休息场所。 －室内园林：位于阅览区内，
求的“贴近国民”和“信息共享”理念
是供读者体验自然、休息的韩式园 林，彰显了图书馆的文化空间性质。
世界中的国立数字图书馆 国立数字图书馆的开馆使韩国
数字图书馆门户服务：
人不仅可以便利地获取信息，而且
将成为今后所有图书馆的新理念， 在世界图书馆史上划上浓重的一笔。 国立数字图书馆拥有庞大的数
指国立中央图书馆数字图书馆
拥有了可以满足交流、体验、休息
字资源馆藏，为实现“公平使用”，
提供的知识信息门户系统。这一系
等文化需求的新概念复合型文化空
进行有关技术和法律研究的必要性
统可让读者在图书馆内外任何地方
间。这里完全符合作为数字图书馆
更为突出。作为信息共享空间的主
都方便地使用影像资料、电子图书
24小时以读者为中心的要求。国立
体，咨询馆员的自我开发能力也需
以及各种在线资料。国立数字图书
数字图书馆作为韩国文化地标将向
不断提高。希望国立数字图书馆的
馆与美国国会图书馆等世界主要图
全世界展示了韩国的文化实力。
馆员们提高专业水平，积极吸收最
今后，在世界文化发达国家肯
新信息技术知识，使国立数字图书
个人进行合作，向读者提供超过一
定会出现拥有比国立数字图书馆更
馆成为21世纪最高水平的数字图书
亿份的共享资料。这里还收集全世
先进硬件设备的图书馆。事实上，
馆。（范皓译）
书馆以及韩国国内外机关、团体、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访谈录
李元馥 开创韩国启蒙漫画的第一人
李元馥与其说是漫画家，还不如说是“文化翻译家” 。最近，他以插图画 评审委员的身份参加了今年的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早在二十七年前， 他作为画家以其画作入选了这一会展。我们不妨通过他来了解一下韩国 插图画的现状与未来。 具本埈《韩民族》企划采访组组长 安洪范 摄影师
韩
国百姓可能也不太了解韩国漫画，实际上韩国是一个漫画强国。 在韩国，每天出版一百种左右韩国漫画家的漫画作品，每年出版的漫画书达 一万多种。与亚洲其他国家不同，韩国漫画产业没有被漫画强国日本所击溃，
连环漫画文化已深深地扎根于韩国，韩国是向世界出口漫画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还 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韩国有特别丰富的韩国式漫画体裁，启蒙漫画就属于这一类。
“启蒙漫画之父” 韩国的启蒙漫画是指利用漫画手段，生动易懂又有趣地教育儿童，使儿童学习 知识的教育漫画。启蒙漫画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流行，如今已成为在出版市场最受瞩 目，竞争又最为激烈的重要领域。 启蒙漫画之所以能在韩国深深扎根，是因为20世纪八九十年代看着漫画长大，如 今已成为家长的一代人喜爱启蒙漫画的缘故。当时，他们被李元馥教授的《远在天 边，近在咫尺的国家》所深深吸引，这部作品是韩国第一部成为畅销书的漫画书，创 造了韩国漫画史的奇迹。 1981年开始在一家少儿报纸上连载的《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国家》，在当时还 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游历世界各国的情况下，有趣而深入地介绍离韩国最远的欧洲国 家的文化与历史而深受欢迎。这部漫画书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过去二十多年，已售出 1500万册，如今仍受欢迎，是一本长年畅销书。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李元馥教授被称为“韩国启蒙漫画之 父”。他通过漫画向人们传达现代人应该 了解的各种启蒙知识。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此前，李元馥已经是一位著名的漫画家，他在国立首尔大学攻读建筑专业，但他 梦想做一个漫画家。除了漫画，他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在十六岁那一年，他还在 上高中一年级时，就作为一名职业漫画家登上画坛，开始画漫画。大学毕业后，为 创新自己的画风，他决心留学欧洲，并在欧洲遇到对他影响至深的漫画《阿斯泰利 克斯》。后来，他一边改变画风，一边尝试一种表现丰富教育内容的新漫画，那就是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国家》。 这部漫画书不仅给他带来惊人的成功和名誉，还对此后的韩国启蒙漫画产生了深 刻影响。这部漫画作品之所以在韩国社会成为焦点，是因为它与先前的韩国漫画有较 大差异，同时提高了漫画的知识水平。正因如此，李元馥既是一位代表韩国漫画的著 名漫画家，同时也被称为“韩国启蒙漫画之父”。
内容传达者和文化翻译家 李元馥留学归来后在大学任教，继出版《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国家》之后，接 连出版了深受欢迎的漫画作品，在韩国漫画史上创造了多项新纪录。 首先，他改变了韩国人认为漫画只是以儿童为对象的少儿文化的看法。此外，他 还是韩国首位“教授漫画家”。在他之前，韩国漫画是大众文化当中最不受重视的领 域，所以作为一名曾到国外留过学的大学教授画漫画是一件难以想像的事情。他的作 品《漫画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是韩国首部列入综合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漫画作品。 李元馥的漫画之所以如此吸引人并且经久不衰，究其原因，除了漫画的趣味性之 外，还有他的漫画可使读者受到教育，学到知识。他把现代人需要掌握的各种常识同 各种现象相对比，并归纳为浅显易懂的内容加以说明。说很多韩国人就是通过《远在 天边，近在咫尺的国家》了解了遥远的欧洲国家文化的特点和历史，并不夸张。 从这一点上说，与其说他是漫画家，还不如说是一位“内容传达者”或者“文化 翻译家”。他的漫画所涉及的主题包括经济哲学、宗教、时事以及如何享用葡萄酒等 诸多题材。如今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往返于学校和创作室之间，孜孜不倦地 画漫画。
入选评委 李教授还有一段韩国人都不知情的经历。在德国留学的1982年，他就当选了世界 最大儿童书籍博览会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评选出的“年度插图画家”。这是在世界各 国插图画家送审的作品中评选出来的，对于插图画家而言，可以说是作品在国际上得 到认可的一种象征和荣誉。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漫画家会得到插图画奖，这实际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因为漫画家包括在插图画家这一大范畴之内。他已在德成女子大学工业美术系教了 二十五年插图画，所以更准确地说，他是一位漫画背景的插图画家。 最近，他作为插图画家刚刚与世界见面回来。在今年3月23日至26日举办的博罗尼 亚儿童图书展上，他作为“年度插图画家”四位评审委员之一应邀评审世界各国送审 的插图画作品。曾经在这一图书展上作为艺术家第一次被世界认可的年轻插图画家， 0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老鼠的盛大乳酪宴会》系列作 品之一。
在2009年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 上，李元馥教授作为“年度插图 画家”四位评审委员之一应邀评 审世界各国送审的插图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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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二十七年后，作为征集展的评审委员又回到这里。他是第二位任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 插图画评审委员的韩国人，是首位同为插图画家的韩国评委。既是插图画教授，又有在博 罗尼亚儿童图书展上获奖的经历，也许没有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一评审委员的人选了。 碰巧，今年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的主宾国是韩国。也就是说，今年的博罗尼亚儿童图书展 关注韩国作为亚洲新文化强国的潜力和发展前景，而李教授则作为代表韩国的插图画家在博罗 尼亚儿童图书展上担负起重要的角色。 在韩国，虽然插图画的历史较短，但最近几年发展非常迅速。随着韩国少儿读物水平 的突飞猛进，插图画也随之迅速发展起来。虽然目前尚未出现世界知名的画家，但在博罗 尼亚图书展等重要活动中，接连出现了引人注意的画家。今年在送审博罗尼亚的全世界共 2711名画家当中，只有八十人当选“年度插图画家”，其中就有三名韩国人。 就插图画而言，画家的风格起着很大的决定作用，但各国画家之间存在着奇妙的共性 和个性。比如在欧洲，以德国为中心的日耳曼圈、英国圈、拉丁圈相互之间都有差别。日 耳曼圈插图画隐约表露出德国表现主义的倾向，强调强烈而昏暗的心理感觉。而英国则猎 奇而独特的插图画较多，外国人看英国插图画会感到如同英国的天气那样，流露出一种阴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郁的感觉。与此相反，法国的插图画明亮而华丽。意大利的插图画则以具有实验性和 游戏的倾向著称，前卫性的作品也相当普遍，而美国的插图画表现美国特点的东西并 不突出，但被认为具有很强的写实性。 在亚洲，只有出版市场较发达的日本和韩国，其插图画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其中 插图画强国日本的作品以无彩色、引人思索的内向性为主要特点；而在韩国外向而强 烈的原始色彩插图画占主导地位。 李教授认为，韩国的插图画刚刚展露锋芒。目前传达信息的非故事性插图画尚不 发达，讲故事的插图画比重较大，期待着将来出现个性相异的画家，发展独具特色的 韩国插图画文化。 作为评审委员，他是怎么看目前世界少儿读物插图画界的最新情况呢？李教授是 这样总结评审感受的： “我深深感觉到，画作触动读者的新鲜感是多么重要。” “过去，画法娴熟的画作得到较高的评价，但如今强调独创性的倾向更加明显。 我本人在指导学生时很少指导他们要怎么修改，也不教他们画画的技法，而主要是帮 助他们突显自己的个性，让他们画出自己独创的画作。”这说明，在这一竞争激烈的 绘画领域里，只有用画家的个性与风格武装起来的崭新的插图画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支援学生项目 李教授强调，插图画是阅读画册的儿童接触的第一种形象媒体，其重要性是不言 而喻的。因为培养孩子的审美意识，插图画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他认为，从这个意 义上说，再怎么强调插图画的重要性都不为 过。只有关注插图画，对插图画进行深入的 研究，才可以提高父母挑选插图画的能力， 从而使孩子们多阅读优秀的插图画作品，培 养审美能力，最终达到提高整个国家文化水 李元馥教授作为插图画教师在德成 女子大学工业美术系执教已二十五 年。
平的目的。 为此，李教授举办韩国和德国青年插图 画家作品展，这是作为成功的插图画家和韩 国插图画的开拓者，为支援青年画家而开展 的个人项目。 他举办的插图画展，以一个特定主题邀 请不同国家的画家展出作品，其目的是为了让插图画新秀们有机会相互展示不同的插 图画传统和文化特色，从而能够接触到新的文化。就如他本人年轻时接触外国文化而 形成自己的作品世界那样，他希望新一代画家通过对多种文化的体验，发扬各自独特 的个性。 “现在，插图画正在成为视觉文化的一种。由插图画家创造出来的形象变成各种各 样的商品，并通过它向世界传播文化。韩国的插图画刚刚开始走向世界，以后要发展 成为韩国独有的插图画，并融入韩国文化，我愿为此贡献我微薄之力。 （ ”张春植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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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匠人
韩山细夏布纹理细腻、美丽，被比做“蝉 翼”。
用天然蓼蓝水染色的细夏布韩服上衣。下面 是匠人方连玉设计的花形胸针。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玉
色细夏布长裙，缠着金箔
实学学者李重焕（1690～1756）在
的头绳 / 冲上苍空，在彩
其著名地理著作《择里志》一书中
云间飘扬 / 吓坏了天上的
提到各地特产，具体包括“镇安的烟
飞燕，收起翅膀瞧热闹”。正如歌曲
田、全州的姜田、林川和韩山的苎
《秋千》所唱，细夏布宛如一缕清
田、安东和礼安的莞田”等。过去，
风。古代，每逢天气开始逐渐转热
韩山地区每户人家每块田都种植苎
的端午节，为迎接这一特殊节日的
麻，妇女都会织夏布，“韩山细夏
到来，村里的年轻姑娘都会穿上精
布”几乎成为一个固有名词。韩山夏
心收在衣柜里的细夏布衣裙荡秋千，
布纹理细腻，强度大，是最上等的
尽情玩笑嬉戏。夏布和大麻布是韩
夏布，因此有“韩山一匹夏布可藏在
国最具代表性的传统夏季布料。大
一个饭碗里”的说法。韩山夏布的传
麻布用大麻皮织成，纹理较粗，一
承人是方连玉（62岁），她被韩国政
般平民百姓经常穿。夏布则用苎麻
府指定为第十四号重要无形文化遗
（俗称白麻）皮织成，纹理很细。夏
产传人。方连玉说她曾经跟随两位
一边看一边学。我十七岁那年，自
布制作工艺复杂，因此夏布做的衣
老师学习夏布制作工艺：一位是她
己试着做了一匹，织这道活是我妈
服是贵重之物，只有高官显贵才能
母亲，已经谢世；另一位是邻居文
替我干的。八个兄弟姐妹里头，我
穿上。朝鲜王朝时期夏布是进献国
贞玉（81岁）。“我妈总是对我说：
是最小的闺女。她老人家心疼我，
王的贡品。夏布质地轻薄，皮肉在
‘你从六岁开始就织夏布了。’我吃奶
不让我学这个。可我自己喜欢干这
其后透而不露，而且纤维精细，犹
吃到六岁，从小就在我妈怀里看着
个，从来没有过不想干的想法。只
如美丽的霜花一般清新凉爽，因此
妈和姐姐还有那些阿姨婶子们一块
要干上这个，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被比作“蝉翼”。
儿撕麻、绩麻、上浆长大。我妈说
织的时候，织布机的声音可真好听
我那时候就学得不错。再大一些以
啊。”
两位恩师 在韩国，湖南（全罗道）地区
后，我妈就不怎么愿意教我。她说 这个东西只要开始学就放不
第二位老师文贞玉的故乡在舒 川郡麒山面加公里，她二十九
有许多地方都生产夏布，但自古以
下，太苦了。那时候，妇
岁嫁到方连玉的邻村——韩
来，最有名的夏布之乡要数忠清南
女手巧反倒没有福气。就
山面芝岘里，婚后育有三名
道舒川郡韩山地区。朝鲜王朝时期
算是这样，我还是在旁边
子女。在最小的孩子长到四
至精至诚，方得“蝉翼” —记重要无形文化遗产“韩山夏布”传人方连玉 夏布是一种传统布料，用夏布做的衣服盛夏之际能够散去炎热。它透气性好，吸水性强， 是夏季衣料之首选。特别是细夏布，纹理细腻，穿在身上更显风姿。 朴炫淑 自由撰稿人 | 安洪范 摄影师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经过绩麻工序的苎麻纤维，也即为织布准备的麻丝。 正在织布机上织夏布的匠人方连玉。2000年，方连玉获得“匠人” 称号，这一年是她学制韩山夏布技能的第二十三个年头。
用柔软的夏布制作的婴儿无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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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时候，她重新开始制夏布的生 活。那一年，她三十五岁，已经八 年没有动过织布机。后来，她因为 制得一手好布而远近闻名，被指定 为重要无形文化遗产传人。 “嗯，我是从1 9 8 0年开始正式 跟文贞玉老师学制夏布的。制夏布， 每一步都不容易。这当中，最难的
是撕麻、绩麻还有上浆。稍微有点 儿不小心，就会坏事。麻要撕得又 细又匀，这可不容易。绩麻的时候， 搓得不好也不行。上浆的时候，得
夏布的制作过程 在韩山地区，人们把撕麻、绩
乱动的话容易出褶。所以，人家都说 连国王都说‘夏衣’是一种穿的时候要
用稻谷壳烧火进行干燥，稍微热一
麻、经布、缠梭子叫做“做夏布”，
点儿纱线就容易断。别看老师平时
把用织布机织布叫做“织夏布”。方
话不多，给我说怎么做的时候老是
连玉说做夏布的时候很“寒碜”，织
慢条斯理的，一到上浆的时候，只
夏布的时候却是心情愉快。不过，
要出点问题，比方说纱线断了啊什
她又强调，在一匹夏布彻底完成之
要在靠根的部分变成黄褐色而且大
么的，可严了。这可是百分之百
前，时时刻刻不敢掉以轻心。
概长到两米长的时候收割，每年5月
用心干的活，一个失误，全盘就乱
好好‘伺候’的衣服。” 方连玉介绍说，夏布要经过八 个步骤才能制作完成。 “首先是到苎麻地收苎麻。苎麻
“整个制作过程就好像走在冰面
末到6月初收头麻，8月初到8月末收
上一样。一走神，肯定会出错。一
二麻，10月份收三麻。一年割这么
1981年，方连玉耗时一个月织
上火，肯定会断纱。所以连火也不敢
三次，二麻是最好的。”
出三匹完整的夏布，精美的细夏布
发。夏布多听话啊，细夏布就更不
收割的苎麻先加工成原麻。加
在韩山夏布集市上卖得十二万韩元。
用说了。要像侍弄刚出生的小宝宝一
工时，先去掉苎麻叶和侧枝，然后
十二万韩元在当时是相当可观的数
样小心，夏布才能织好。这么精心织
用一指长的镰刀状夏布刀把主茎外
目，以当时的大米价格计算，相当
出来的夏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那是
皮剥下，再从外皮内侧剥出较为柔
于十袋米。2000年8月，方连玉被指
多么的漂亮啊！用夏布做衣服要做得
软的内皮。剥出的柔软内皮扎成若
定为重要无形文化遗产韩山夏布传
稍微肥一点，这样才能藏风，穿上凉
干束，每束一拳粗细，在水中浸泡
人，这一年是她正式跟随文贞玉老
快。正是因为藏风，身材不太好的人
后，放在阳光下晒干，这一过程要
师学制夏布的第二十三个年头。
穿上照样好看。这种布很耐穿，就是
反复四五次。接下来的步骤是撕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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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用牙和嘴唇把晒干的原麻撕成细
“上浆是把经好的经线挂在和木
丝。如果麻丝过粗，夏布质量会随
桩数目和捆数相同的木架上，线的
之下降。麻丝根据粗细可以分为细
一头系在经线机上，另一端缠在驹
麻、中麻、粗麻三种。撕出的苎麻
板上固定，然后把用黄豆粉加盐加
纤维挂在两根木棍上，把丝一根一
水调成的浆用刷子刷到经线上，使
根抽出，在膝盖上连接两端后用手
线连接得更加光滑，防止起毛的一
掌搓成纱线。这一步称做绩麻。把
道工序。上浆的时候，要一边刷，
绩好的麻线绕成适当大小的纱团， 一拳粗细的纱团称做一团，
夏天上浆的时候，要是有人站在旁
四百克原麻可以出五个纱团。
边，那可就太不好意思了。一身臭
要织一匹夏布，至少需要十
汗，味道能好吗？”
个纱团。
中展销。
制作夏布的主要步骤。用夏布刀把苎麻主 茎外皮剥下。用牙和嘴唇把晒干的原麻撕 成细丝。用刮麻刷把原麻纤维梳细，以免 接头处出现凸起。用织布机将处理过的麻 丝织成美丽的夏布。
织布机上的经线如流水一般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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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时，竖线是经线，横线是
接下来是经布。所谓经
纬线。上浆后的步骤是缠梭子，就
布，就是把麻线缠在专门用来
是把纬线缠在梭子上。最后一个步
经布的木架上，绕出一匹（宽31.5
骤才是织布。将缠有经线的线轴放
厘米，长21.6米）夏布所需要的线。
在织布机横档上，抽出穿过筘上的
具体操作过程是从十个左右的纱团
经线轮换挂在两个综杆上。再把经
各抽一根线，从木架木桩间绕过后
线穿过筘后系在“打结杆”上绷紧，
挂在经线机上，以此决定织一匹夏
缠在卷布辊后把经线拉紧。用脚勾
布所需的经线数。经布时，务必注
出织布机下方的鞦头，使经线撑开，
意各线不要缠在一起。一捆经线宽
然后把缠有纬线的梭子左右穿插就
31.5厘米，由八十根经线组成。织
可以织起布了。方连玉说她求织一
一匹夏布一般需要七到十五捆经线，
匹布要花四到五天的时间。
所需经线在十捆以上的称为细夏布。
匠人方连玉制作的夏布手袋在韩山夏布馆
一边用稻谷壳烧火使浆迅速干燥。
在湿度不够的情况下，苎麻线
十二捆经线织成的细夏布一幅有
很容易断。因此，即使是闷热难耐
九百六十根经线。所需经线达到十
的三伏天，织布也要在低矮潮湿不
捆左右的时候，一根线已经比发丝
通风的窝棚里进行。据说，过去韩
还要细。
山地区的人们在住宅廊檐下挖洞，
接下来是上浆。撕麻、经布和
在洞里织布，如果湿度仍达不到要
上浆被方连玉推为“做夏布”过程中
求，还要在织布机旁边放草袋，在
最难的三个步骤。
织布过程中不停地往草袋上撒水。
如今，加湿器取代了窝棚和草袋。 说就是我们韩国的韩山夏布最结实，
“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到韩山夏
刚织成的布要浸水并在日光下晾晒
而且不变色。你看看这件韩服上衣， 布馆来织布。从前，妇女不都得坐在
多次，最后才能变成白苎麻布，也
这块布是我妈五十年前在我出嫁的
织布机前头织布嘛！在到这里来参观
就是白夏布。最近，韩山地区推出
时候亲手给我织的。”
的人里头，有一些上岁数的老太太。
各种天然染色夏布，用天然原料把 白夏布染成五颜六色。
越穿越结实，越洗越白 “这夏布啊，可真是好布啊。好
方连玉取出放在半开柜最里侧
她们到了这儿扭头就走，她们说自己
的韩服上衣，这件衣服是用十二捆
年轻的时候织布织得够累的。不过
经线织成的细夏布做的。半个世纪
也是，干这个的确是腰酸眼疼的。过
前织出的这块夏布细密平整，完全
去，妇女白天要去地里干农活，捣大
像刚织出来的一样。方连玉说她要
麦，挑水，晚上困得睁不开眼了还得
看是不用说了，还越穿越结实，越
在今年韩山夏布节上穿这件上衣。 织布，能不苦吗！可是，也有喜欢织
洗越白，越洗越软。我刚开始还以
说到这里，她笑了，像一个刚过门
布的人，说是看到这个想起自己已经
为所有的夏布都这样呢，后来才听
没多久的新媳妇。
去世的妈妈。这些人大部分是上了年 纪的老头。年轻人都挺好奇的。虽 然身体是累了点，可还是喜欢干这 个。来参观的人刚开始有各种各样的 反应没关系，等他们看我织布看一 会儿，就都会感叹‘原来夏布要这么 用心啊！’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伯谈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艺术精品
从
高丽王朝初期开始，虽然主要生产
但已成批量生产。尤其是，青花白瓷成为主要
青瓷，但也生产少量白瓷，到朝鲜
陶瓷产品，并以辰砂彩作装饰。
王朝（1392～1910）白瓷成为主流
从纹饰来看，朝鲜王朝前期以无纹饰的纯
瓷器。朝鲜王朝期间，全国各地倾力生产白
白瓷为主。在镶嵌白瓷当中，主要用莲花唐草
瓷。国民对白瓷的偏爱，促进了白瓷业的发
纹、花草纹、云彩纹、莲荷纹等。从技法上
展。朝鲜王朝的白瓷最初以京畿道光州和冠岳
看，它与镶嵌青瓷一脉相通。极少数作品使用
山、北汉山等地为中心发展起来，此后逐渐向
透雕和象形的手法。从中期开始，有少量阳刻
地方扩散。光州设有中央官窑，因而成为朝鲜
手法制作的作品，透雕和象形手法增多，大多
白瓷窑的中心。
使用青花、褐彩等手法。在纹饰方面，表现题 材丰富多彩，有梅竹、松竹、梅花、菊花、如
朝鲜白瓷概观 说起朝鲜白瓷的历史，一般分为三个阶
意头纹、彩云纹、象征长寿的十种动物及葡 萄、兰草、鱼类、贝类、螃蟹、飞鸟等。
段。前期是朝鲜白瓷的形成期，从朝鲜建国
白瓷的表面色彩按各地白土质地不同而
（1392年）至17世纪。15世纪镶嵌白瓷出现过
异，也与釉子、烧制环境有关。15世纪的白瓷
一段时间，但又很快消失，后来青花白瓷盛
呈乳白色，16世纪的白瓷是雪白色，17世纪的
行，它是由初期的中国白瓷形态融合韩国特征
为灰白色，18世纪至19世纪的白瓷佐以蓝色，
制成的。中期是到18世纪中叶，褐彩白瓷成为
属青白色系列。
主流产品，当时青花白瓷贵极一时，到了18世
白瓷根据表现形式不同，在器皿表面用多
纪数量剧增。期间也制作辰砂白瓷。后期是18
种手法进行装饰，使之既实用又美观。按照不
世纪中叶至19世纪末，虽然白瓷的质量下降， 同手法，分为纯白瓷、镶嵌白瓷、青花白瓷、
白瓷镶嵌莲花唐草纹大碟：
造型简洁，王室气派 朝鲜白瓷纹理素材和表现方式异彩纷呈。其中，白瓷镶嵌莲花唐草纹大碟 造型简洁，制作手法细腻，堪称极品。从其优雅的外观和纹理中，可探寻 蕴含其中的内涵。 尹龙二 明知大学美术史系教授 照片由 国立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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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彩白瓷和辰砂白瓷等。此外，还有用褐彩、 造型看，是一件罕见的原创作品。 辰砂彩、青花彩、辰砂青花等色彩技法装饰的 白瓷。
在器皿表面刻画想要表现的纹理，在纹理 上面填充传统陶瓷颜料赭土，经初次烧制后， 再在表面涂上白瓷釉药，纹理就变成黑色。这
莲花唐草纹大碟
种黑镶嵌技法用于描绘盛开的莲花和茂盛的枝
本文介绍的国宝第一七五号白瓷镶嵌莲花
叶，莲花唐草纹的表现手法因此受人关注。在
唐草纹大碟是1460至1470年间作为王室御用
余白处，米白色釉彩和黑色镶嵌的莲花唐草纹
器皿烧制的，是现存镶嵌白瓷作品中的希罕之
交相辉映。
作。这件作品继承了高丽软质白瓷的秉性。朝
作品口缘部内侧，上部仅饰以单纯的藤草
鲜王朝的镶嵌白瓷一般釉子粗糙，镶嵌技能尚
纹理唐草纹环带，内部没有其他装饰图案，给
不成熟。相比之下，此件作品末端整洁，表现
人以简洁明快之感。器皿外表上下有两条线环
出柔软的质感，纹理刻画手法细腻。从简洁的
绕，两线之间简洁整齐排列着盛开的莲花和枝
用黑镶嵌技法描绘的盛开的莲花和茂盛的枝叶。白瓷镶嵌莲唐 草纹大碟是现存镶嵌白瓷作品中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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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这种莲花唐草纹的构图纹理与15
中，在儒教中也喻意君子清贫和孤傲。此外在
世纪中国明朝宣德皇帝时期的青花白瓷莲
道家中，八仙之一何仙姑经常手持莲花，游走
花唐草纹大碟相似，由此可以推测当时文化方 面的相互影响。 大碟盘口稍有裂痕，口部外翻，碟形曲 圆，底托宽厚，颇显稳重。整个碟面施以米色 白釉，并布满细微的条纹釉冰裂，如同断裂的
四方。 莲花出水还表现与太阳的必然关系。莲花 开于旭日东升之际，闭于日落西山之时。与太 阳关系紧密，象征着莲花的再生。 如上所述，莲花象征着生命的诞生、繁
冰层中出现的残痕。底托用细砂制成，留有烧
衍、清洁、纯洁、超脱、重生、清贫、孤傲、
制的痕迹。
再生，从高丽王朝初期开始至朝鲜王朝后期， 受到人们的广泛喜爱。因此，它不断被用作纹
莲花纹的喻意和由来 莲花亦称荷花，古时称芙蓉或水华。
理的素材。从这件大碟的莲花唐草纹中，可以 看到祈求如莲花一样永远长久的喻意。
莲花自古以来被视为生命诞生和繁衍的象 征，因而广受喜爱，这源于它具有顽强的生命
时代背景
力。最近有一事例，被埋千年的莲子重新发
朝鲜白瓷是如何制作发展起来的？最近的
芽。《本草纲目》中记载：“石莲坚刚，可历永
研究成果表明，从陶瓷的发展过程看，从青瓷
久。薏藏生意，藕复萌芽，展转生生，造化不
发展到白瓷是必然的。首先，白瓷使用的高岭
息。”这些话道出莲之本性。
土，其纯度比青瓷使用的陶土高。一般讲，青
佛教视莲花为清洁、纯洁的象征，这是因
瓷烧制温度在摄氏1270至1280度之间，而白瓷
为它具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莲花的这种
的烧制温度达1300度。白瓷釉药比青瓷更具稳
本性与佛教教理相关，象征着超脱、菩提、净
定性。换言之，白瓷比青瓷更稳定，发展阶段
化等观念。
更高。
此外，莲花还有重生的象征意义。韩国代
从中国的陶瓷发展看，以1 4世纪元朝
表性的古典小说《沈清传》中，主人公沈清跳 （1206～1368）为界，从以青瓷为主转换为以 入印塘水后又从大朵莲荷中重生。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本性不仅在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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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为主的时代。到了明朝（1368～1644）， 已是白瓷成为主流，同时期还制作了青花瓷，
专供王室御用，或用于接待外国使臣。明朝还
使用银质餐具，却说没有银不合情理。因此，
将青花瓷和白瓷作为礼品送给朝鲜王室。
王室和衙门选择了与银质地相近的白瓷作为器
高丽王朝后期，棉花的传入给当时士大夫 的思维带来深刻影响。14世纪下半叶，由文益
皿。1440年， 《世宗实录》记载了这一事实：文 苏殿、辉德殿均使白瓷，以代银器。
渐将棉花带入韩国。15世纪以后，包括士大夫 在内的普通人也能够穿上喜欢的白色衣服，特
镶嵌白瓷文物
别是在夏季。韩国人自古崇尚白衣，但普及全
如上所述，镶嵌白瓷制作于15世纪，出现
国还是在棉花传入以后。棉花的传入刷新了韩
的时间很短，当时，粉青瓷器盛行。找遍15世
国人对白色的观念。
纪的资料，只有文献记录，而无法找到一例实
士大夫们崇尚儒学即性理学的世界，也与
物。《世宗实录》第二十七卷记载：世宗七年
白瓷的制作渊源很深，因为性理学的重要理念 （1425年），按明朝仁宗皇帝要求，京畿道光州 就是勤俭、质朴、高洁。
官窑精心制造十箱白瓷器皿，贡献明朝。1445
18世纪的实学家李圭景在其《五洲衍文长
年，都巡使金宗瑞在巡视庆尚北道高岭地方
笺散稿》中记载：高丽尚白，王室大典亦用白
时，在当地为他举行的酒宴上看到白瓷，赞叹
瓷。何以如此？因喜其朴素、洁白之故也。可
有加，写下《占毕齐集》八卷。成 在其《傭
以看出，朝鲜时代白瓷的流行，与统治阶层士
齐丛话》中记载：世宗朝，御器专用白瓷。从
大夫阶层喜爱白色有关。
这些记录可以了解到，当时光州、高岭等地制
1440年以后，以集贤殿为中心，王室和 士大夫阶层出现了一种倾向，更加崇尚儒学精
作并使用白瓷。 现存的15世纪后期的白瓷镶嵌作品中，除
神。作为儒学文化的象征，他们选择了白瓷。 本文介绍的莲花唐草纹大碟外，有1466年《晋 白瓷反映出贵族阶层的浓厚喜好，他们引领着
阳伶人郑氏墓志》记载的草花纹扁瓶和托盏，
朝鲜社会的发展。如果朝鲜贵族偏好青瓷，也
1467年《尹增白瓷镶嵌墓志》提及的1478年以
许就发展青瓷了。
前制作的白瓷镶嵌胎一殿铭草花纹托盏等。而
世宗年间（1418～1450）有一事件导致朝 鲜王室用白瓷代替银质餐具。当时，朝鲜王朝
白瓷镶嵌莲花唐草纹大碟，正如前所述是其中 最杰出的作品。（萧然山译）
要向中国明朝进贡。王室在接待中国使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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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之窗
导
演李忠烈以前是电视剧导演兼制片人， 《牛铃声》 是他的第一部电影，结果创造了小制作电影有 史以来的最高票房记录，在电影界引起轩然大
波。最近一两年间，韩国电影普遍不景气，而这部影片 以小制作成本大获成功。是一个不寻常的风景，就连平 时很少到电影院的中老年观众也在影院前排起长龙阵。
主人公是一头四十岁的牛 本部电影首先在七个专业艺术影院上映，随后扩 大到150多个影院。上映仅十周，观众就达286万人。票 房收入达185亿韩元，是总制片成本（包括后期制作和 市场运作共两亿韩元）的90倍。它不仅创造了小制作电 影、记录影片有史以来的最高票房记录，而且也是利润
《牛铃声》 与韩国独立影片
最高的韩国电影。从发行规模和社会影响方面来看，它 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本部电影的主人公是一对老夫妇和一头老牛。年逾 八旬的老夫妇生活在庆尚北道奉化郡，四十岁的老牛和
从2009年年初起连续几个月，韩国电影界喜讯不断。一部小制作电影出人意料地获得成功。 它就是投资仅一亿韩元的《牛铃声》，它在发行规模和社会影响方面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牛铃声》出品后，小制作电影在韩国电影界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梁诚希 《中央日报》文化部副部长 | 照片由 国立剧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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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风雨同舟渡过了三十年。
嫁，一生没有过过好日子。如果说
机不施化肥，光靠手工劳动，乃至
牛的平均寿命一般是十五岁，能活
爷爷象征着韩国父亲的形象，奶奶
牺牲和献身精神、融合于自然的生
到四十岁简直就是奇迹。由于小时
就是韩国母亲的代表。观众对爷爷
活等等，而今正在消失。从某种角
候打错了针，爷爷的腿脚一直不灵
和老牛的同行深感同情，却对奶奶
度看，爷爷已超越了单纯的村夫形
便，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平时
质朴的方言报以阵阵笑声。
象，他象征着韩国所有的体力劳动
走动经常靠牛车。托牛的福，九个
老牛的命运与爷爷如出一辙，
者，他们在短期内创造了开发神话，
孩子都能读书，牛成为家里最贵重
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干活。弥留之
是韩国社会成长的基石。同时，也
的财产和宝贝。他把牛视为亲骨肉，
际，它望着爷爷，大滴泪珠潸然而
象征着生态主义和反文明主义，他
跟儿女们一样，甚至认为比自己还
下。等到它咽了最后一口气，爷爷
们拒绝快速飞跃的世界和文明的速
珍贵。因此，他在种田时不用农药，
为它解去鼻环和铃铛。从此，老牛
度战，坚守着悠然自得的生活。神
因为担心牛会去吃被农药污染的草。
从长年劳动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永
奇的是，在看电影的时候，不知不
现在，爷爷耳朵已听不清了，
远安息。“那一瞬间，爷爷如同圣
觉间从牛的脸上叠现出满脸皱纹的
还忍受着原因不明的头痛，但并没
父。”李忠烈导演说， “ 爷爷经常说，
爷爷的脸。那一刻，牛就是爷爷，
有放下农活。本来干农活时用农机、
牛要是老死了，他就是丧主，要为
爷爷就是牛。电影《牛铃声》的真
施化肥很方便，可是为了牛，所有
牛办丧事。对爷爷来讲，牛死了，
正力量就在于表现了人即自然，自
农活还是用手工做。老奶奶对此既
他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牛就是爷
然即人的思想。
担心，又沮丧，感叹自己命不好：
爷的一切。”
李忠烈导演说，他担任电视剧
“为了喂养这头冤家牛，简直把命都 要搭上了。” 爷爷沉默寡言，只知道干活。
制片时经常失败，留下一大堆债务。
伤逝之颂
在连续挫折中，三十多岁的他突然
《牛铃声》是一曲赞歌，它献给
觉得有愧于父亲，就想拍摄一部纪
奶奶却截然相反，整天用骂人语调
行将消亡的一切事物。老父亲一生
录片。他构思了一个身有残疾的爷
的方言叨叨絮絮，怨声不断。她先
面对黄土背朝天，而现在却将被遗
爷和像他一样的老牛的故事。为寻
是担心爷爷，然后又感叹十六岁出
忘而成为历史。不仅如此，不用农
找相似的场景，他走遍了全国各地。
电影《牛铃声》的场面。这是一部历时三年拍摄的纪录片电影，讲述了一 对八旬老人和一头四十岁的老牛间的故事。《牛铃声》是一曲赞歌，它献给 行将消亡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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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牛是他们一生的伙伴，老牛咽气后，老爷爷的手里只剩下曾经挂在 牛脖子上叮当作响的牛铃。
丈夫种田时不用农药，他担心牛会去吃被农药污染的草。妻子总是对 丈夫感叹自己命不好。
他在制作电视纪录片时结识的全国
候还放过牛。这部电影的韩文名为
影以日本朝总联所属学校为背景，
各地的妇女会会长、里长给他帮助
《牛铃声》，取意牛脖子下铃铛发出
讲述了第三代在日韩侨的故事。故
很大。五年后，他遇到了生活在奉
的声音。对他来说，牛铃声“是唤
事片《从不后悔爱上你》讲述的是
化的老爷爷，从2005年开始拍摄，
起儿时记忆的咒语”。李导演一边回
同性恋的故事，创下票房四点五万
历时三年。最初，他准备拍摄成电
忆一边说： “小时候，只要沿着铃铛
人的最高记录。
视纪录片，但制作过程曾难以为继，
声转过头去，常常能看到父亲和牛
《牛铃声》突破了独立电影
面临中断的危险。幸好遇见了独立
的身影在那里。” 牛铃声贯穿着整部
一百万票房大关，创造了 “ 梦幻记
电影制片人，最终完成了剧场电影。
电影，导演说，它隐喻脉搏的跳动
录”。从那一天起，韩国舆论和电影
和活着的生命。牛死后，牛铃声也
界兴奋不已。从韩国电影看，最初
就戛然而止了。
创下票房突破一百万大关记录的是
“最初六七个月，我们一直努力 争取得到爷爷的配合。奶奶知道拍 电影，但爷爷一看到我们端起摄影 机，以为是在拍照片，就僵直站在
《悲歌一曲》 （ 又名《西便制》，1993
独立电影的奇迹
年出品，导演林权泽） ；票房突破
那里。拍摄时，我们坚持一条，就
迄今为止，在韩国上映的独立
一千万大关的是《实尾岛》 （ 2003年
是尽量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与他们
电影中最高票房记录是由爱尔兰电
出品，导演康祐硕）。《牛铃声》的
保持相当距离，通过观察他们日常
影《曾经拥有》 （ 2007年上映）创造
票房记录与上述两部电影不分伯仲。
的生活，挖掘其内在的本质关系。
的，当时观众达二十二万人。韩国
以前大多数人认为，只有少数电影
这部电影反映了爷爷、奶奶和老牛
产独立电影的最高记录是五万人。
迷喜好独立电影，而独立电影的发
间的三者关系。”
2007年， 《 我们的学校》以五点五万
展表明它已被大众所接受。实际上，
李导演的老家是全罗南道灵岩
（如包括社区放映则达十万人）创造
有一段时间独立电影由于政治性和
郡。他自己就是农民的儿子，小时
了记录片的票房最高记录。这部电
实验性过强，曾与大众间形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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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形的鸿沟。
最近敦促多年停滞不前的韩国独立
走向衰退，小制作电影反而盛行。”
《牛铃声》已在2008年釜山电影
电影界要改变观念，并指出， “ 我们
据观察，只要是新颖有趣，制作讲
节上获得最佳纪录片奖，同时在首
必须谋求独立电影的多元化，让它
究的电影，也不分是否是主流、商
尔独立电影节上获观众最喜爱影片
从政治正义的强迫中摆脱出来。” 《牛
业、小制作、独立电影等形式，都
奖，口碑不错。此前，观众不喜欢
铃声》就是独立电影多元化成功的
能够受到大众的垂青。作为市场重
以往的独立电影，而偏好大众言情
案例，就连平时很少去剧场的村夫
组的一环，这大大改变了大制作一
片。2009年， 《牛铃声》参加圣丹斯电
也被它所吸引。
边倒的状况，出现各种小制作电影
影节，作为韩国纪录片首次获得世
《牛铃声》的成功是在2000年初
界纪录片类电影的提名。虽然没有
韩国电影复兴后，国内电影产业陷
得奖，但李导演说： “可以确定，东
入泡沫，出现停滞不前的背景下取
国内影剧院对小制作电影和独立电
西方均对此片有所反应。”也就是
得的，因而更加引人注目。事实证
影兴趣倍增。描写一位好酒好色的
说，欧洲观众也被人与动物间的感
明，小制作电影即使没有规模、资
男青年邂逅故事的《白日饮酒》 （导
情、家庭的意义等感动而流泪。
本、电影明星和市场运作，只要有
演卢营奭），先后获鹿特丹国际电影
韩国电影界认为， 《 牛铃声》的
共存的局面。 实际上，在《牛铃声》出现后，
崭新的企划和内容，就能获得成功， 节大奖、多维尔亚洲电影节大奖、
成功意味着韩国电影界的重大变化。 就能受到大众的喜爱。这同时也说
国际评论家奖等五项国际电影奖的
李导演虽在广播电视界败走麦城， 明，大众对新电影抱有极大的期待。 《绿头苍蝇》 （ 导演梁益峻）等一批 但在独立电影界脱颖而出。独立电
电影评论家李相
说： “最近， 《 牛铃
小制作独立电影纷纷上映并获得好
影具有战斗性和政治性的特点， 《牛
声》等小制作电影盛行的情景与十
评。卢营奭导演在他的处女作《白
铃声》在创作手法和情感刻画上更
年前日本的情况相似。当时，日本
日饮酒》中，一人身兼导演、编剧、
加重视大众性。电影评论家孟秀珍
电影产业也曾出现动荡，主流电影
摄影、编辑、美术等八职。《绿头苍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蝇》的导演梁益峻原本就是独立电
认为，在纪录片中捕捉场景比现场
在影片中，牛铃声阵阵响起。在后
影界的著名演员，在本片中既是导
安排更为重要，拍摄过程和方式也
期处理中，鸟叫、虫鸣等音效替代
演又是主演，成为韩国电影界的一
必须是纪实。
了现场音。片中时间顺序被打乱，
匹黑马。
纪录片的新手法 《牛铃声》在拓宽韩国国内纪录
事实上，也有很多观众对此抱
不时地进行颠倒，李导演对此作了
有同样的疑问。例如有一个特写镜
说明， “这点主要是考虑观众的反应，
头，是牛一边看着爷爷一边流泪的
是寻找令人欢笑和催人流泪的场景
场景，到底是真实的牛在那里哭，
进行编辑的。” 然而，在最近的纪录片潮流中，
片领域方面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这
还是经过编辑的脸部特写镜头？爷
是一部采用叙事、拟人化、音乐烘
爷和牛经过反对韩美自由贸易协定
没有人认为这些会破坏纪录片的真
托等手法的纪录片。对此，独立电
游行队伍时的场面也是如此。不禁
实性，或者说是建构过度，甚至是
影界的部分人士颇有微词，认为它
让人心存疑问，是不是导演把他们
歪曲事实等。事实上，在世界电影
背弃了正宗的纪录片。采取音乐烘
引导过去的？
界，纪实和虚构间的界线早已被打
托的手法虽易于同大众沟通，但却 丧失了纪录片的真实性。评论人士
实际上，在《牛铃声》中，声 音、形象、编辑和演出均十分成功。
独立电影《白日饮酒》的场面。影片描述了一位好酒好色的男青年的邂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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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没有建构和企划意图的纪录片 是不可能的，甚至有人宣称“所有
独立电影《绿头苍蝇》的场面。影片将暴力家庭的内幕暴露无遗，对观众 的情感产生了极大冲击。
都是故事片，根本没有纪录片”。为
出其精华部分。只要不破坏原来的情
的不仅仅是国内独立电影的票房记
纪念爱德华・赛义德而拍摄的纪录片
绪和相互间的关系，就没有什么问
录，也可以视为打破了韩国社会对
《赛义德—乡关何处？》是日本著名
题。”他还反问道， “如果按照事件的
纪录片的陈旧观念。《牛铃声》启发
导演佐藤真的作品，他本人就拒绝
发生顺序，机械地进行裁剪的话，那
我们，如果是纪录片就百分之百地
把自己称为纪录片导演。
和现场监视录相有什么区别？”
是纪实，还有只相信“眼见为实”
东西大学电影系教授南仁煐也评
的态度，都是太天真、太狭隘的想
震惊戛纳，他在拍摄时以大量运用
论说： “对于纪录片的编排过度和制
法。这表明，纪录片和影剧、虚构
煽情手法而闻名，很多情况下随意
作疑问，是在牛和爷爷间的关系不是
及小说的界线模糊、相互融合已成
加入建构因素。该影片既是一部故
朋友，而把它们当做朋友来描写时才
为一种趋势。从此，诸如“现实比
事片，也是关于现实生活的。这种
可能出现。通过一对老夫妇和牛，创
戏剧更具有戏剧性”之类的纪录片
超越真实和虚构的“超纪录片”体
造出如此感动人的故事，同时又紧紧
的体裁优势已被超越，还引起关于
裁倍受欢迎。
抓住观众的感情，其精致细腻的导演
其存在方式的争论，同时也给人们
反而都是突出的优点。 ”
更多的思考空间。（萧然山译）
迈克尔・摩尔以影片《华氏9.11》
《牛铃声》的导演说： “我把数十 个月间拍摄的日常片断随便摆开，剪
从这一角度说， 《 牛铃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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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再发现
艾伦・蒂姆布利克的梦想： “彩虹城市”首尔 2008年1月，为了将首尔塑造成国际化的城市，首尔市成立了“首尔全球中心”。 由在韩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英国人艾伦・蒂姆布利克任“中心”主任一职， 指挥着“中心”的工作。 黄善爱 自由撰稿人 | 安洪范 摄影师
韩
国曾经被认为是一个“隐者的王国”，而如今却向世界敞开了大门。在过去的十年间， 跨国婚姻数量激增，而且这种趋势将持续下去。据2005年的统计，当年结婚的韩国人 当中14%为跨国婚姻，在农村地区几乎三对新人当中就有一对为跨国婚姻。随着国际
化的发展，对英语能力的需求越来越大，英语教师随之大量涌入韩国，受教育水平较高的他们 已成为韩国社会的特殊成员。外国留学生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其中一些人是曾经感受过韩国大 众文化——“韩流”的群体，对韩国文化非常感兴趣，他们为了学习韩国语来到韩国。自20世纪 90年代初起，心怀“韩国梦”来到韩国的外籍劳工已占留韩外国人的绝大多数。
首尔的国际化 不管韩国的实际国际化程度如何，对国际化的要求是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首尔市于 2008年1月创办“首尔全球中心”（网站：http:// global.seoul.co.kr），为将首尔建设成国际化城市 的努力也说明这一点。在韩国生活二十多年的英国人艾伦・蒂姆布利克曾参与首尔市的“国际化 地区项目”，如今他又被任命为中心主任，指挥着中心的繁杂业务。蒂姆布利克年少时梦想冒 险，梦想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如今首尔已成为他的第二故乡，而且又在首尔承担将首尔建设成 世界城市的重担，他的梦想有望实现。 “小时候，在我的房间墙上总是挂着世界地图。我想做外交官或者在援助发展中国家的国际 机构工作。”接过他的话，问他产生这种梦想有什么特别的动机没有，他回答说：“可以说是一 种‘流浪欲’吧，这个词来自德语。小时候我曾在德国生活过几年，我一生最早的记忆是关于德国 的，而不是英国。我总认为学会一门外语就会摆脱单一文化的框框，因为可以拓展思维和视野， 也许这就是我梦想更广阔世界的原因吧。” 蒂姆布利克于20世纪60年代初在牛津大学读历史，后为实现儿时的梦想，硕士专业攻读的 是农业经济学。他希望完成学业后，能够在国际农业机构或与发展中国家有关的英国机构工作。 60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首尔全球中心主任艾伦・蒂姆布利克。他从小就在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世界地图，梦想构建一个更广阔 的世界。如今，他在自己的第二故乡首尔为实现这 座城市的国际化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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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新闻》
然而，他的导师却给他一个忠告说，如果想在国外工作，攻读经济学更有利。于是他于20世纪 60年代中期，获得美国堪萨斯大学助研奖学金，开始在该大学攻读经济学，并在那里认识了来 自韩国的一位特殊留学生，她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并把他引向另一个世界。 蒂姆布利克的职业生涯开始于英国巴克莱银行，1977年他第一次被外派就是到韩国支行， 他的任务是在韩国开设首尔支行。在韩国工作的三年期间里，他开始关心国际银行业务，后被 派到瑞典、芬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国工作，于1989年重返韩国，并定居在韩国。在韩国，他 曾任首尔市“引进外资咨询会（FIAC）” 副会长，就任中心主任一职之前，还曾任政府主管的引进 外资咨询机构“投资韩国”团长。考虑到他在韩国生活期间的工作经历，“全球中心”主任一职再适 合他不过了。 蒂姆布利克说，韩国人比过去更具国际性，但有人问如果是这样，是否还有必要开办全球 中心的时候，他回答说中心还是有作用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开办中心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 为在韩国生活的外国人排忧解难。他们的困难大多都和语言交流问题有关。”为了让居住在首尔 的外国人更好地与韩国人进行交流，中心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帮他们办买汽车、租房子等生活 琐事，还为做生意的人服务。为给更多的外国人提供服务，中心还在首尔的五个外国人聚居区 开设了小规模“全球村”。 为外国人在韩国生活提供方便之外，中心还为韩国人同居住在首尔的外国人进行交流做了 一些事情。因为要真正成为国际化的城市，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加强相互之间的文化交流。通 过文化交流，外国人更能了解韩国的文化，而韩国人同样也更熟悉外国文化，在外籍劳工和跨 国婚姻数量与日俱增的今天，这种文化交流尤为重要，中心的工作也就更具意义了。
“彩虹城” 韩国正在进入多元文化社会。在过去几十年里，韩国同外国文化的接触越来越多，这种趋 势已不可避免。在韩国内部也是如此，“多元文化主义”或“多元文化社会”已成为人们的重要话 题。然而，多元文化主义究竟意味着什么？还存在着什么问题呢？对此蒂姆布利克是这样解释 的：“我认为多元文化主义与行动或文化行为有关，比如宗教、音乐以及构成文化的一切行为就 属于这一类。在多元文化社会里，各种文化应相互共存，不同的文化价值应受到尊重。” 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首尔全球中心为居住在首尔的外国人提供各种服务。中心帮助居住在 首尔的外国人解决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帮助他们解决商业程序问 题以及开展文化交流项目，增进不同文化之间的理解。
蒂姆布利克认为，长期以来韩国人强调自己是一个单一民族，特别是在使用“我们”一词的 时候经常表露这一点。他认为，在走向多元文化社会的时候，过分强调单一民族性将成为一种 障碍。“韩国人认为‘我们’是一种文化认同，并且以同样的血缘、同样的种族、使用同样的语言 为自豪。但是，如果强调‘我们’，会把非我们的‘他们’和我们区别开来。韩国人特别爱用‘我们’， 比如气象预报员也用‘我国’这个词。而在美国或英国不会说‘明天我国的天气如何如何’，他们不 使用‘我们’这一词。经常使用‘我们’一词，会在属于‘我们’的人和其他人之间产生界限。‘我们’和 ‘他们’的区别对于建设多元文化社会而言不是一个好的出发点，因此要克服它，而要转变人们的 思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努力。” 为了转变人们的态度，中心承担了重要角色，首先注重对下一代的教育。蒂姆布利克说： “关键是孩子们的态度，可不能让他们继承父母们的偏见。外籍劳工或者国际婚姻家庭等少数 人群的子女也要和大家一样受到主流教育，要把他们引入社会，要让他们适应社会，被社会认 可。” 为帮助韩国孩子们更好地了解其他文化，中心组织了各种体验和学习活动，还组织外国人 的讲演或节目，派外国人到社区学校。为跨国婚姻家庭的子女们开办了韩国语能力考试项目， 还计划或开设适应他们特殊要求的一些项目。然而，就如蒂姆布利克说的那样，这些事情范围 太广，中心能做到的是有限度的，只有通过实行更系统的教育政策和社会政策才能完成。 另一方面，目前在韩国掀起的英语教育热潮还不足以把学生培养成为世界公民。除了出色 的英语能力外，还要更广泛了解已成为韩国社会一部分的其他文化。蒂姆布利克很清楚，也担 心过分强调考试成绩的韩国教育，但对未来的韩国社会抱着很乐观的态度。“牵引韩国社会的重 要动力之一就是韩国人设法改善现状的愿望，这种愿望在别的国家不容易发现。” “首尔全球中心”的成立就是这种愿望的明证。中心的成立反映了韩国人建设一个和外国人 一起和睦相处，丰富各自生活的国际性多元文化城市的愿望。蒂姆布利克说，他喜欢在闲暇时 间看韩国电影，偶尔也去寺庙回忆儿时的经历。儿时在老家他还是一个少年合唱团的成员呢， 他说寺庙的敲木鱼声和念经仪式气氛很像教堂的仪式氛围。蒂姆布利克每月在《首尔新闻》发 表以全球化社会为主题的专栏文章，他想籍此与大家共享他关于韩国人和外国人享受更好生活 的方法的想法。他的生活经历让我们看到外国人也能成为好市民。（张春植译） ）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6
走向世界的韩国
“国际厨师”爱德华权认为 “厨师是艺术家”。右边照片上的 料理就是在2009达沃斯论坛上让贵宾们 赞不绝口的“冷卷参鸡汤”。 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20
09年，在达沃斯论坛“韩国之夜”活动中，一 位韩国厨师指挥十名外国厨师做出了十九道
“融合韩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特别是其中的冷卷 参鸡汤令参加论坛的贵宾们赞不绝口。他就是当时在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最高级的阿拉伯塔酒店任首席 主厨的爱德华权。爱德华权1970年出生，韩文名字是 权永民。他写的《做出七星级菜》 （书屋出版社）成为 畅销书。 爱德华权计划于今年7月在首尔钟路区平仓洞开 办一家“爱德华权”餐馆。餐馆拥有180个餐位，将邀 请五位外国一级厨师主勺。法国厨师埃立克・古特龙 也将加盟，他曾在纽约广场饭店担任了十四年首席糕 点师。
努力推进韩餐世界化 爱德华权说：“韩餐要世界化，首先应让外国厨师了解韩国，开发出符合外国人口味 的菜肴。”他计划未来三年内再邀请十位外国厨师来韩国。 一年前，爱德华权决定开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餐馆。当时在他提议下，阿拉伯塔酒 店举办了韩国饮食节。他亲自向外国客人们介绍，泡菜源自韩国而非日本。但当客人们问 他首尔哪家韩餐馆最有名时，他却未能回答。因为首尔虽然有许多优秀的传统 韩餐馆，但真正适合外国人去的却几乎没有。 起初爱德华权想在纽约或伦敦开一家“亚洲风”餐馆。市场调查显 示，收益应该不错，当时也有人愿意出资。但最后，爱德华权还是
爱德华权和他的 “韩餐世界化” 爱德华权是著名韩国厨师，曾在阿联酋迪拜最高级的阿拉伯塔酒店任首席主厨。 在2009年达沃斯论坛“韩国之夜”活动中，他担任“融合韩餐”主厨， 以一道冷卷参鸡汤倾倒了所有参加论坛的贵宾。 徐一湖 《朝鲜周刊》文化部主任 | 李菓容 摄影师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6
他在美国每天上下班都是披星戴月。经过刻苦努力，2003年爱德华权入选了美国厨师协会评选的“十大青年厨师”。
选择了首尔。他说：“随着开餐馆计划的推进，我越来越 感觉到，韩餐的世界化应该从韩国起步。”他接着说：
入选美国厨师协会“十大青年厨师”的评选 爱德华权出生于江原道的江陵。他高三时即离家到
“可以以后再去纽约或伦敦开分店。”经营团队组成后，
餐馆打工。他告诉我们：“我高三毕业后考上了神学院，
今年2月爱德华权放弃阿拉伯塔酒店五亿韩元的年薪和
但因为奶奶的反对没能入学，因此苦恼彷徨了一阵。后
配给他的高档进口轿车，辞职回国了。
来家里让我复读，我就离家来了首尔。一开始连吃饭的
爱德华权告诉我们：“有人对我有非议，说我不做正
钱都没有，只好先把学习的事搁一边，开始在一家小西
宗韩餐却做假韩餐。但我不这么想。中国的炸酱面变得
餐厅的厨房里打工。厨房里的师傅们都说我“干活挺上
符合韩国人口味后，成了中餐的招牌。我们也应该考虑
路”，是指我干活又快又带劲吧，可是我却觉得是说我
外国人的口味。比如改变拌饭的辛辣味，利用其中的蔬
有这方面的天赋。也许这些话成了‘种子’吧，我决定上
菜做成沙拉拌饭。喜欢沙拉拌饭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喜欢
专科大学，并很自然地选择了烹饪专业。”
上拌饭。”
1995年大专毕业后，爱德华权在首尔里兹卡尔顿饭
爱德华权毕业于岭东学院(今江陵岭东大学)酒店烹
店开始了职场生涯。2001年，爱德华权带着成为“国际
饪专业，主攻法国菜。毕业后，他先后在首尔里兹卡
厨师”的梦想，来到了美国旧金山的半月湾里兹卡尔顿
尔顿饭店、美国旧金山里兹卡尔顿饭店、中国天津喜来
饭店。他在美国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烹饪原材料的差
登大酒店、迪拜费尔蒙酒店工作，最后来到阿拉伯塔酒
异导致了构思和实力的差异。在首尔里兹卡尔顿饭店工
店。爱德华权告诉我们：“迪拜有专门的厨师中介机构，
作的时候，他去书店看外国菜谱学习。到美国后，他开
像管理运动员一样管理厨师。它们向各大饭店推荐厨
始每天出入超市。他告诉我们：“我每天逛超市，几百种
师，可从饭店获得厨师年薪中的17～25%的报酬。”
奶酪每种都买回一点，抹在法式面包上吃。这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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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生食训练’吧。很多人都认为，味道是靠舌头感觉
干杂活。如此言传身教，不需要刻意树立权威，也会受
的，但实际上所有感觉的终点都是大脑。2008年美国最
到尊敬。这就是所谓的‘仆人式领导’吧。”
佳厨师获选者是一位因患舌癌而切除舌头的人。”
爱德华权视为榜样的另一个人是韩国的世界级时装
他在美国每天上下班都披星戴月。他说：“两年时间
设计师安德列金。安德列金为他设计了厨师服，还让他
里，我每天早晨五点上班，夜里一点下班，一天干二十
参加过时装表演。爱德华权认为，厨师应该和服装设计
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一天。美国朋友非常讨厌我，说我
师一样是艺术家。他说：“我认为烹饪是综合艺术。好
搞乱了工作气氛，可我说‘我的水平还不到你们的十分之
的厨师不仅要会做菜，还要懂得时装、设计、音乐、美
一，不这样干我没法生存。’”
术、建筑等，是融合这些艺术门类的‘综合性艺术家’。
经过刻苦努力，2003年爱德华权入选了美国厨师协 会评选的“十大青年厨师”。2006年4月，他来到了迪拜
厨师需要有装潢设计师的素质，因为除饮食本身外，用 餐环境、气氛也非常重要。”
费尔蒙酒店。在美国和迪拜工作期间，他遇到了很多世
爱德华权还认为，谁都可以成为厨师。他说：“或为
界名人。他告诉我们：“如果有特殊客人来，上完菜后我
自己做菜，或为别人做菜，谁都是厨师。厨师是人类历
都会去餐桌边问候一下。除了外国元首不便透露外，迄
史上最早的职业，也是最后的职业。”
今为止我遇到的名人有乔治・克卢尼、沙伦・斯通、皮尔
作为响当当的“国际厨师”，现在爱德华权正努力推
斯・布罗斯南、让-克洛德・范达姆、阿诺德・施瓦辛格、
进韩餐世界化。他说：“韩餐要世界化，必须达到全世界
泰格・伍兹等，芭芭拉・斯特雷桑还提出让我当她的私人
人的口味标准。如果一种口味全世界人都接受不了，那
厨师呢。麦当娜用餐后跟我说：‘吃你做的菜比做爱还享
么就应该换成全世界人能够接受的，这样才能实现世界
受。’乔治・布什用餐后亲自到厨房跟我握手，对我的菜
化。要想让韩餐得到全世界人的欢迎和关注，首先必须
大加赞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让烹饪的原材料在世界上流通。如果世界上的日本刺身
爱德华权能够成为响当当的“国际厨师”，条件之一 就是他能够抛掉对英语的恐惧。他说：“我把美国式的
店都能使用韩国酱油，那将是多么好的事呀！” 爱德华权告诉我们，除推进韩餐世界化外，他还想
日常用语用韩文标记下来，然后整个背下来。要学好英
努力培养学生，在韩国开一所烹饪学校。2008年8月，
语，就得不害怕、不害羞。事实上直到现在，我词汇都
爱德华权被首尔现代专科学院委任为餐饮产业系客座教
不丰富，只知道一些沟通必需的正确单词，然后就大胆
授。他说：“我想在韩国开设一所以色列基布兹式的烹
地说，这样跟人沟通就没问题了。”
饪学校。把学校建在农场里，每天跟烹饪用的原材料生 活在一起，从烹饪的基本知识到实际应用进行全面的学
计划开设基布兹式烹饪学校
习。我还有个梦想，就是开设一所不需要交学费的学
爱德华权告诉我们，他能成为“国际厨师”，离不开
校，为此需要设立一个基金，需要很多钱。学校占地要
那些世界级厨师师傅们的指导。他说：“西方的厨师长都
有规模，设施要齐全。因此，我需要开好餐馆，并从事
亲自扫地、倒垃圾桶，反而让下属专心做菜，不让他们
食品咨询等工作。” （范皓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6
巡回探访
固城 恐龙之乡 在这个低矮群山与清澈海洋交汇的地方，两千年历史的气息悠悠地传承至今，融化 在韩国南部地区典型的温暖风景里。然而，这片乍看上去安静而平和的土地还有着 另外一面，沿着海岸和山谷留下的无数恐龙脚印会随时带你进入想像的世界。 金荧允 散文家 | 权泰筠 摄影师 6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固城郡下二面德明里海岸。在包括床足岩在内的 六公里海岸线上能看到一千九百多处恐龙脚印化石。
刚
回到家不过四天，我便又出发去了固城。因为
来到长途汽车站买好回程车票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提
我想念九鹤浦的海滩，想乘坐乡村巴士去那里
供游览东海面的巴士服务。瞬时间我真有立刻跳上一
看一看。
辆巴士到海边环岛一游的冲动，不过还是扼制住了冲
初次游览固城的三天时间里，我的交通工具一直
动，劝自己不要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事实证明那是
是出租车。直到我认为自己差不多看遍了固城的风景， 个短视的决定，我最终又重新坐上飞机和长途汽车，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6
在2009年庆尚南道固城恐龙世界博览会上展出的恐龙骨骼化石。 鸟脚类恐龙的脚印形状像三叉戟。 紫兰湾分布着一些小岛。
再次来到了这里。
物重见光明。与这样深刻的记忆相比，我本不认为脚印 化石会带给我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是些脚印而已，
再访脚印化石
更何况已经成了化石。
固城邑的长途汽车站每隔一小时发一班车。乘客不
我没有让自己对这些听起来微不足道的东西抱有太
论男女都是上了年纪的当地居民，同样一把年纪的司机
大期待，然而现实却完全不同于我的预期。这些脚印隐
则用该地区传统假面戏“固城五广大”里下人的豪放语气，
隐地刺激着我的五官，传递着某种无声的冲击，使我忍
无所顾忌地和熟客们互开着玩笑。尽管嘴上没闲着，司
不住反复端详起那不甚分明的轮廓。
机应付起海岸公路依然驾轻就熟，在红山茶、白梅花和
回想当初，我并没打算追寻这些早已从地球上消失
粉红色金达莱的夹道欢迎中我平安来到了九鹤浦，路上
的巨型动物的痕迹，只是想在固城到处走走看看，没想
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九鹤浦分为小九鹤浦和大九鹤浦两
到最终还是成为恐龙脚印游。
处，两个村子各有一个小港口。我下车的地点在小九鹤 浦。向村民询问过后，我直接奔向恐龙脚印化石所在的 海边，在平滑的黑岩石上很快发现了要找的目标。
白垩纪湖畔 随着1982年专家们首次破解了长期困扰当地的谜
几天前初访固城时，我便对这些6500万年前在此消
团，固城与恐龙的渊源才公诸于世。在那以前，当地并
失的谜一样的动物所留下的遗迹有所领略。第一次是在
没有人去关注这些脚印。虽然从海边到山林深处都间或
固城西部的德明里海岸。那是下午临近傍晚时分，每当
可以看到类似的痕迹，人们也很好奇它们的来源，但世
海浪伴着哗哗声反复滑过宽阔平坦的黑色岩石，岩石表
上令人费解的事情毕竟不只一件两件，并没有人去深
面的化石便会显露出来。化石的形状就像初学陶艺的孩
究。偶尔有人断言这是牛粪的痕迹，也有极少数人的想
子做出的盘子，如果不是因为旁边的指示牌上人性化地
像力更进一步，怀疑这可能是恐龙的脚印，但也只是想
附着照片，恐怕我不会那么快辨别出它们。
像和猜测而已。直到“恐龙脚印说”得到确认以后，固城
我曾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复原后的恐龙骨骼，当时既 感叹于恐龙那创意十足的独特外形，又折服于人类执着 的才能，居然能使遥远的黑暗彼端没有任何人见过的生 0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才一跃成为遥远的史前时代诸神在比拼法力的过程中创 造出的动物乐园。 固城地区发现的恐龙脚印化石已超过四千三百处，
仅在德明里海岸，在包括床足岩在内的六公里海岸线上
悠久文明的足迹
就有一千九百处之多。固城已经与美国的科罗拉多和阿
朝鲜半岛的南海岸东起釜山，西至全罗南道的海
根廷西海岸并称，成了全世界三大恐龙脚印化石地带之
南。固城位于南海岸的正中央，坐拥着叫做“闲丽水道”
一。脚印的主人公分为龙脚类、鸟脚类和兽脚类三种。
的海区。从固城背对海岸深入内陆，很快便可以看到大
龙脚类包括身长二十五米、体重七十八吨的腕龙，是用
大小小的各色山脉。
四肢行走的巨大草食性恐龙。鸟脚类恐龙用双腿行走并 长有翅膀，兽脚类则是类似暴龙的肉食性恐龙。 科学家研究表明，固城地区在1亿3600万年至7100
山间小路顺着山势蜿蜒而上，划出一道道通往丛林 深处的白色曲线，远远望去总是令人心驰神往。永县面 金太山的桂承寺就坐落于这样的山路终点处，寺院背后
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是广大的湖畔地区。忽然有一天，
便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方托着寺院的建筑，下面的岩
该地区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巨变。不知是因为洪水、火山
壁则如直落的瀑布般陡峻，气势十分壮观。寺院的历史
爆发还是地壳运动，总之曾经的地表此后被埋在了地
并不久远，人们在平坦的岩面上修建了观音殿。在大慈
下，湖畔淤泥上留下的恐龙脚印也随之落入了黑暗之
大悲观世音菩萨寝宫背后的长条形岩石上，散落着七处
中。被埋葬的不只是恐龙脚印，一起从地表消失的还有
龙脚类恐龙的脚印化石，而在观音殿左前方开阔的石板
雨滴的印迹，以及湖水冲击岸边留下的水纹。
上，可以看到无数个雨滴的印迹。再往下走一段路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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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a | 夏季号 2009
位于唐项浦的忠武公李舜臣将军的祠堂。壬辰倭乱时，李舜臣 将军在这里两次大败倭寇，取得了唐项浦大捷，当地为纪念李 舜臣将军取得的胜利建造了将军祠堂。
云兴寺是位于卧龙山半山腰的千年古刹，寺院法堂后面摆放着 成排的酱缸。
云兴寺的挂佛帧画。挂佛帧画只有在每年农历三月初三举办灵 山祭时才向大众开放展示。
一块宽阔而平坦的岩石，上面的水波痕迹清晰可见。为
就在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固城人的生活与自然美景是
了在陡坡上修建大殿，多块岩石被削平或捣碎以修建坚
多么的贴近。
固的石基，里面也埋藏着恐龙脚印。韩国政府于2006年
下二面卧龙山半山腰的云兴寺则给人一种幽雅之
把这座寺院境内能够反映白垩纪地层结构的堆积层理和
感。寺中的建筑风格平和，法堂后面成排的酱缸更是让
化石遗迹评为天然纪念物，以避免自然史的证言遭到进
人倍感亲切。云兴寺最有名的是挂佛帧画，只有每年春
一步破坏。
天农历三月初三举办灵山祭时才向大众开放展示。但在
固城地区公元前便有城邑存在，到处散布着悠久文 明的足迹，松鹤洞加耶时代的古坟便是其中一例。在各 种古迹当中，为数众多的寺庙是连通古今的重要遗产。
我眼里，一年到头都在迎接访客的这些酱缸才是对佛心 最好的诠释。 当我向连续两天与我同行的出租车司机询问固城最
尤其是寺庙里那些线条优美的韩式建筑保存着民房中早
值得一去的景点时，这位土生土长的固城人选择了介川
已消失的美感，与儒教传统的乡校和书院共同构成了传
面莲花山的玉泉寺。玉泉寺历史悠久且规模巨大，寺中
承韩国建筑美学的载体。
大小建筑共计十二座，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要数1745年重
上里面武夷山的文殊庵也和桂承寺一样建在陡峭的
建的大雄宝殿和拥有三百年历史的气派非凡的滋芳楼。
山坡上，寺内建筑与险峻的地形相映成趣，十分引人注
每座建筑都具有各自的气势，从高处俯视时则共同构成
目。通往法堂的台阶虽然消耗体力，但上去以后便能清
一座莲花的形状。玉泉寺保存着许多佛教遗产，包括
晰地看到寺庙的屋脊和房檐，给人一种柔和而温暖的美
1252年高丽王朝时期铸造的名叫“壬子铭饭子”的铁鼓，
感。拜谒过菩萨转身回望，远处多岛海海景尽收眼底。
以及大钟、青铜银镶嵌香炉、金刚经木版等一百二十余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永县面金太山的桂承寺背靠陡峭的悬崖。这座寺院内发现的 白垩纪堆积层和化石遗迹被指定为天然纪念物。
鹤洞村石墙。石墙是用村子后秀泰山山脚下开采的粘板岩垒砌而成， 这里是文化遗产局管理的全国十八座石墙之一。 （第二五八号文化遗产）
固城地区流传的假面剧“固城五广大游艺”（第七号重要无形文化遗产） 的一个场面。
会，吸引了一百五十万名游客前来参观。时隔三年，固 城又于今年春天举办了更大规模的第二届博览会。 博览会的地点设在唐项浦。唐项浦是固城怀抱里的 一座港湾，连接着南海和来自内陆的小溪，拥有开阔的 水面和傲人的深度，海岸的曲线十分柔美。 1592年的壬辰倭乱爆发，从6月5日起，李舜臣将军 率领的朝鲜水军就是在唐项浦那湖水般平静的海面上展 开了激烈的战斗，经过两天的苦战彻底击溃了日军的舰 队。大约两年过后，朝鲜军队于1594年3月4日又在相同
的地点再次获得了伟大的胜利。固城政府多年前便在唐 件古物，一如既往地颂扬着佛祖的功德。
项浦入口附近修建了将军祠堂和海战纪念馆，并将这一
玉泉寺门前的溪谷水位很深，溪流沿线通往莲花山
带命名为唐项浦观光地，作为当地居民的休闲之所。自
顶的山路则更显深远。无论是嫩绿的树叶和红白相间的
从发现恐龙脚印以后，公园的内容更加丰富起来。固城
花朵相映成趣的春天，绿茵苍翠欲滴的夏天，红叶斑驳
政府新建了自然历史博物馆，集合各种模型、立体电影
陆离的秋天，还是光秃秃的树枝交错纵横的冬天，山上
和透视画馆等设施，建成了综合性恐龙展览馆，此外还
的景色总是十分优美。因此这里总是少不了熙熙攘攘的
引进了一些游乐设施，把这项庞大的工程倾力打造成了
人流，大部分是结伴郊游的家人和想到山顶俯看海景的
恐龙博览会的中心。
登山爱好者。
当然，唐项浦海岸和会场周围也是恐龙曾经活跃过 的地方，保留着各种恐龙的脚印。在固城境内的任何地
恐龙世界博览会
方，都无法避开这些远古生物的足迹。
玉泉寺门前的山谷里也有恐龙的痕迹，岩石上到处
从唐项浦海湾进入南海，东西两侧都是无边无际的
散落着四脚行走的草食性恐龙的脚印。和桂承寺的化石
海岸。背对西岸沿着东侧海岸继续前行，村庄、港口和
一样，莲花山谷的脚印再次证明了固城在远古时期曾经
海岸交替着映入眼帘。海岸中既有容易接近的部分，也
是湖畔地区，而如今密集的山地在当时也并不是山地。
有拒绝人类访问的险峻地形，但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的安
固城政府从几年前开始便积极把这片土地变成献给
静和温馨。
恐龙的祭品。政府把散落在郡内各地的恐龙脚印一一寻
我从乡村巴士下车的地点是小九鹤浦，是人能靠近
找并标记出来，并于2006年主办了一次恐龙世界博览
的海岸。沿着宽阔平坦的岩石、破损的石块和细碎的石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子路向西走一小段路，便到了大九鹤浦。在海水无声冲
出租车司机说当地的烤山羊肉很值得推荐，并把我
刷的岸边，也可以看到恐龙的脚印。在平地上并不明
送到了市场里的一家餐馆门口。那是我第一次吃山羊
显，但只要稍微站到高处，便能看到数十个脚印向同一
肉，调料的香味里隐隐透出羊肉的膻味，不过整体味道
个方向前进的壮观场面。无数次的地壳运动和风风雨雨
还算不错。由于处在寒暖流交汇处，当地的海鱼品种十
穿越六亿五千万年的时光机器，将这些脚印重新排列在
分丰富，尤其是春天的鲽鱼和鳟鱼、夏天的鳗鱼、秋天
了一起。风化作用至今仍在继续，也许有一天侏罗纪时
的斑鰶和冬天的鳕鱼最为出名。尽情饱餐了各种海鲜以
期的恐龙会再次漫步在九鹤浦的海滩。
后，山羊肉倒也成了难得的回忆。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又想起了固城的海滩。令人遗
现代版恐龙
憾的是美丽的自然景观正因造船厂而遭到破坏。在九鹤
我在海边温暖的阳光中度过了半天时间，并在退潮
浦海岸上，我便因为造船厂挡住去路而不得不调转方
后满是墨绿色裙带菜梗和牡蛎壳的海滩上遇到了一些来
向，绕到村里寻找前行的道路。以东海面和巨流面为中
拾蛤蜊和牡蛎的老人。听到我想尝尝新鲜的牡蛎，老人
心，这些钢铁之身的大块头们正一点点占领着海边的空
们递给我满满一篮在清澈的海水中冲洗干净的牡蛎，让
间。二十年前接近十万的人口如今已逐渐减少到六万以
我一次尝个够。
下，这成了固城政府难以承受的现实。尽管能理解他们
我又步行来到大九鹤浦的状港村，之后才结束旅
既要发展经济又要留住年轻人口的双重苦衷，我还是希
行。尽管没吃午饭肚子饿，我还是坐着出租车继续在海
望远古时代在神的祝福中繁盛起来的恐龙能够战胜这些
边兜了一圈，然后才回到镇上吃午饭。
毫无想像力的现代版恐龙。（行程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韩国的菜肴
烤鳗鲡 夏季营养美食 鳗鲡是一种广为人知的高营养食用鱼，富含蛋白质。在烧烤过程中，鳗鲡的油几 乎全部渗出。抹上辣椒酱后烤出的鳗鲡鲜美细嫩，回味无穷。再配上稍稍过油炒 过的鲜参片，绝对称得上是炎夏餐桌上的一道佳肴，既刺激食欲，又滋补元气。 沈暎顺 散文家 | 安洪范 摄影师
提
起鳗鲡，最有名的要数全罗道的风川鳗鲡。风川 鳗鲡是指西海岸江河入海口附近的野生鳗鲡，那 里涨落潮落差很大。风川鳗鲡这个名字是有由来
的。全罗北道高敞郡禅云寺前的仁川江一天刮两次风，人们 认为野生鳗鲡是“和海水一起被海风刮过来”的，因此把“风”字和 “川”字合在一起称之为风川鳗鲡。这一地区海水洁净，盐度高，风川鳗 鲡因此肉质鲜美。
鳗鲡的种类 鳗鲡种类繁多，名字也千差万别。根据栖息地的不同， 有鳗鲡（河鳗）、海鳗、盲鳗（深海穴居）等多种称呼。烤 鳗鲡用的是生活在淡水中的河鳗。河鳗可以和酱油或辣椒酱 一起烧烤或烹炒，也可以做寿司或盖饭。 与三纹鱼恰恰相反，鳗鲡是仔鱼发育成幼鳗后游入江河， 在淡水生活五到十二年，成熟后于8到10月间洄游至海中产卵。大鱼产卵 后死亡，仔鱼孵化后随暖流北上，一年后回原海逆水上溯进入江河。鳗鲡具 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每年冬天在大海里游数万里，几个月不吃任何食物。不 但如此，鳗鱼在陆地上成活的时间也比一般鱼类长。基于上述原因，韩国自 古就有夏季多汗时吃河鳗补身体的风俗，并且普遍认为鳗鲡对久病体虚的人 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配上炒鲜参片的烤鳗鲡。日式 烤鳗鲡在烧烤过程中使用酱油调料， 韩国烤鳗鲡使用辣椒酱调料，色感鲜艳， 味道稍辣。 Summer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恢复元气极具功效。在韩国，鳗鲡
量可以得到充分保障。这一数值相
被公认为健肺、利大肠的高蛋白滋
当于五升牛奶或十枚鸡蛋中的维生
补食品。
素A含量。
鳗鲡的加工与烹饪
维生素E抗氧化能力强，能够有
鳗鲡，营养的宝库
成能力。
鳗鲡加工步骤如下：把鳗鲡放
效抵制氧自由基危害人体，具有预
在砧板上，用锥子把腮穿透固定，
鳗鲡含有多种营养成份，维生
防癌症和各种心脏疾病的效果。除
用刀划开腹部除去内脏，去头去
素A、维生素D、维生素E、Omega3
此之外，维生素E还能够强化血管
尾；剥去较硬的脊椎骨，用刀刃把
脂肪酸等含量高。每一百克鳗鲡的
壁，有效防止动脉硬化、脑中风等
外皮上的黏滑物刮去，用厨房纸巾
维生素A含量高达4.400国际单位，
疾病的发生。Omega3脂肪酸则具有
或棉质干毛巾把水和血擦净，最后
抵制血栓生成的功效，而血栓是造
切段（长短适宜）。注意：加工过程
成人一天所需要的维生素A的
成各种循环器官病变的主要原因。
中切勿用水冲洗。
鳗鲡还含有大量优质蛋白
把加工完毕的鳗鲡用调料腌至
质，具有非常显著的解
入味。韩国菜讲究用纯植物性调料
毒效果和细胞自动生
（碱性）腌泡动物脂肪（酸性），从
将烤完头一遍的鳗鲡抹上烧烤调料，用中火继续烤。 将配料鲜参斜切成片。 烤前用放入蔬菜汁的调料腌制鳗鲡。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鳗鲡烧烤法 • 主材 鳗鲡两尾 • 腌制用调料 香辛汁两大匙、葡萄酒两大匙、鲜参汁一小匙、梅子汁一小匙 • 烧烤用调料 辣椒酱一大匙、辣椒粉一小匙、香辛酱两大匙、黄瓜汁一大匙、蒜泥二分之一大 匙、姜丝二分之一小匙、糖稀一小匙 • 食用时的配料 鲜参两根、红辣椒一个、青辣椒一个、香辛油二分之一大匙、食盐少许
烧烤方法
鳗鲡的加工与腌制
而实现营养搭配。鳗鲡脂肪较厚， 有异味，所以要先把腌好的鳗鲡放 在炭火或烤架上用文火烧烤片刻， 把异味除去。 把加工时剔除的鱼骨和鱼头放 水连续滚煮，煮出的高汤不但可以
将鳗鲡用清水洗净，刮去外皮上的黏滑物；破腹去内脏，用干净毛巾或厨房纸巾 擦净；切段，也可整条待用。 把材料2（腌制用调料）抹上，腌至入味；把鳗鲡放在炭火或烤架上文火烤片刻。 （烤至七成熟即可） 中火烤鳗鲡，边烤边抹材料3（烧烤用调料）。注意：要烤透（至筷子可以轻易插 透的程度）。 鲜参、青辣椒、红辣椒全部斜切成片；先炒鲜参（几近于烤），将熟时加入青、 红辣椒片略炒片刻出锅；鳗鲡盛盘，配鲜参片食用即可。
直接作汤饮用，还可以用作调制烤 鳗鲡调料的辅材。把调料抹在文火
韩国菜主要构成元素：调料的简易调制方法
烤过的鳗鲡段上，然后正式开始烤
烹饪过程中，一般要加入香辛汁、香辛酱、香辛油等香辛调料。也许，很多人对香
鳗鲡。
辛调料感到陌生。事实上，如果在烹制菜肴时适当加入香辛调料，菜肴会更加浓香 四溢，鲜美可口。用香辛调料代替其他繁杂调料，可以使菜肴外观更加精美典雅， 口味更加鲜嫩。
鲜参，烤鳗鲡的绝配 本文介绍的烤鳗鲡的特点是以 健身食品鲜参为辅材。人参含有
韩国菜一般用蒜、葱、姜、辣椒、洋葱、胡椒粉、紫苏叶、芝麻盐、海鲜酱等材料 调制调料，材料需要花时间一一收拾，比较麻烦。不过，调料可以提前调好，必要 时拿出直接使用。这样做可以有效节省时间，对韩国菜的科学经济化起到至关重要 的作用。本文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调料的简易调制方法。
三十余种皂苷，能够促进新陈代谢， 促进营养的吸收，提高消化能力， 因此有助于元气的恢复。它还具有
材料 香辛汁 梨二百克、萝卜二百克、洋葱 二百克、蒜二百克、姜十克
改善免疫功能，提高抗病能力，有 效抵制癌细胞扩散的作用。人参能 够促进胆固醇代谢，保护肝功能， 而且具有解酒作用，可以把酒精迅 速分解并排出体外。鲜参是没有经 过加工的人参，在烹制菜肴时加入 适量鲜参，可以起到很好的健身效
调制方法 把梨、萝卜、洋葱、蒜、姜用擦菜器擦成汁， 也可用榨汁机榨汁；把汁盛入小瓶，冷冻保 管。
香辛油 食用油两杯、红辣椒两只、蒜 1. 辣椒切成两半，去籽；蒜、姜切片；葱斜 十瓣、姜两块、 切成片；洋葱切丝。 大葱一根、紫苏叶三至四片、 2. 把第一步准备好的材料和紫苏叶一起放入 洋葱半个 平底锅，倒油文火煮至蔬菜变黄后关火倒 出，等油变凉后装瓶。 香辛酱 老抽酱油两杯、白糖1/2大匙、 香辛汁1/2杯、胡椒粉少许、干 辣椒三只、紫苏叶五片、糖稀 两大匙、牛肉一百克、姜两块、 蜂蜜1/2杯、白葡萄酒1/2杯
把老抽酱油、白糖、香辛汁、胡椒粉、辣椒、 紫苏叶、糖稀、姜片、白葡萄酒放入锅中煮 沸后加入牛肉文火煮，然后加入蜂蜜炖至大 约可以盛两杯的量；关火，滤网滤出，装瓶 待用。
果。（伯谈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情自远方
文化是一条大河 —阅读《高丽亚那》有感 鲍佩纬（中国）
在中国，有很多人是由于看韩剧而多方面地认识韩 国的，而我则是在九十年代末从图书馆的一本杂志《高 丽亚那》里更深刻地了解和认识韩国文化和艺术的。 多年来，这本刊物的首页上总是介绍一种韩国的 美。从古代的艺术品到时至今日仍然传用的精美民俗 品，让人一翻开杂志就闻到一股宁静致远的古物风韵。 每期杂志都有一个主题，囊括了韩国的山川、湖 泊、饮食、建筑、艺术品、文物等等。从韩国古代的文 化艺术到当代的衣食住行，潮流风尚都有细致的专题介 绍，这一点从每一期封面上的图片就可以看出本期的主 题。江山多娇，自然万物的丰饶与艺术家们敏感的心灵 花园在这本杂志中呈现。 在每期固定的内容上，有有关日常生活中的民风民 情，有艺术上的、文学上的人物和作品介绍，韩国先民 们积累的一切动手的手工艺、技艺、才艺介绍，以及 韩国的现代教育和科技等等。历述了韩国文化艺术的历 史；人们善于学习和创造的民族文化；韩国人们勤劳、 忍耐、温和、友好、重家庭、敬忠义、守规矩的优秀品 质。这是一本对韩国的文化和艺术做得比较细致和 全面的杂志，让人翻开杂志而知韩国的雅 意。这种雅意更多地体现在韩国人的居 家、摆设、服饰、餐具、饮食，渗透到 了韩国人的起居、进退、交往等诸多潜移 默化的礼仪之中，也已演化成为韩国人的书 画、音乐、舞蹈、戏剧、诗歌等文化艺术。 文化是一条大河，是绵延流长延续社会的 基本要素。而要成就一个伟大的民族，必须要以 2009 Summer 2009 80 Koreana | 夏季号
文化作为后盾。我们看到《高丽亚那》这本杂志正做着
向来极少接触文学读物的我，别说是台湾艺文类
对韩国文化和艺术的伸延与传播。我感受到了一个道
的书籍，就连一般大众化刊物我都很少碰了，更不用
理：不要忽视我们自己本土的文化资源，不要轻视先民
说是一本得"知"不易的韩国刊物。所以，当教授提到
们的经验和传统，民族的文化是培育个人生长的土壤。 『KOREANA』 时，直觉反应是惊奇，而内心的OS是"那是 每一个民族的文化和艺术都是这个民族的存在根基。大
韩国某航空公司的刊物吗?! 哇~!没想到在韩国航空公司
音希声，静水深流，支撑一个民族枝繁叶茂地发展正是
提供旅客在飞机上所阅读的刊物上居然会刊登文学性那
历史悠久的深厚文化。
么高的文章?!)教授可能在我的表情上看出了点端倪，于
文化正在全球化、多元化，这需要我们比以往更多
是顺手拿了一本较近期的英文版本给我参考，我才明白
地沟通和交流。《高丽亚那》杂志正是在积极努力地承
原来 『KOREANA』 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所发行的季
载着韩国文化和艺术的传播和交流。
刊，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类刊物! 从教授手上接下那篇不完整的《灰色雪人》的同 时，教授也交给我一项"神圣"的任务，那就是想办法找 到完整文章、学期末在课堂上提出关于作家崔奫和她的
与《高丽亚那》 的结缘 朱玉君（中国台湾）
另一部获得李箱文学奖的作品《不见花子》的报告。这 项使命对我这韩国文学的门外汉来说，就像是要我到海 底捞针般，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Mission Impossible)。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利用万能的网路搜寻功 能应该是再理想不过。于是我先朝两个方向着手，第 一是在国内图书馆的索引上搜寻有关 『KOREANA』 的藏
第一次听到《高丽亚那》(KOREANA)是在学校的课
书，第二是试着找出 『KOREANA』 的官方网站。国内图
堂上，当时教授正在介绍韩国的文学以及各时期具代表
书馆藏书的部分，因为国内没有任何一个图书馆订阅
性的文学作家，讲解到韩国女性作家的时候，教授拿出
『KOREANA』，最多只收藏几期人家捐赠的，所以馆藏的
了两张A3大小的纸张，上面印著作家崔奫的代表作品之
资料非常零星；而搜寻官方网站的过程也经过几番折腾
一《灰色雪人》。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当时我刚进
后，好不容易才找到。
韩国语文学研究所，对已工作十多年再度回到校园的我
连结到『KOREANA』的网站后，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
来说，研究所的课程像个完全崭新的世界等待着我去探
园般感到非常新奇，网站可以用韩、中、英、日、德、
索学习，加上非科班出身的背景，进入韩国语文学系要
法、西班牙等不同国家的语言来观览，除了可以直接阅
付出的心血及努力就得比一般学生多才行。所以，当天
读每期最新的报导外，过去刊登过的也收录得相当完
课程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向老师询问该作品，教授看
整，而期刊内各各单元所报导的主题都能帮助像我这样
我对那篇文章那么有兴趣，于是就直接将她唯一但却不
的韩迷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掌握韩国的流行趋势、认识韩
完整的影印本送给我，并告诉我该短篇小说是刊登在一
国社会文化经济发展的脉络、了解韩国文学艺坛的动
本叫做 『KOREANA』 的刊物上，不过因为是多年前的文
向。『KOREANA』网站上的每篇报导都深深地吸引了我，
章，所以年份已不可考。
不但让我流连忘返也差点让我忘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寻
『KOREANA』是怎样的一本刊物呢?
找崔奫作家的作品《灰色雪人》。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8
好不容易收拾好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好奇心，便赶紧
成法文，也非常积极地促进韩法两国文学的交流。作
集中精神搜寻我的《灰色雪人》。最初先用中文"灰色雪
品《灰色雪人》在她引人入胜的独特叙事笔法下，让我
人"及"崔奫"在快速搜索內查詢，但卻無任何收獲，然後
看到了韩国当时社会形态，以及两位直接和间接参与地
再試著用韓文"회색 눈사람"及"최윤"查，結果也是一樣。
下运动组织中的两位女子的遭遇。虽然整个故事是以名
经过几次尝试失败后，正打算投降放弃时，突然灵机一
叫姜贺远的女主角主观性的自述为主，但它却牵引着故
动决定以英文"Gray Snowman"试试，没想到真的出现一项
事中唯一一位主要男性-安跟另一位女性-金喜真的命运。
搜寻结果! 哇~!!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因为1999年春季
作家崔奫的手法有点像是侦探推理，故事的情节就像拨
的过期刊上只有单元的主标题，并没收录文章的内容。
云见日般一层层慢慢地让读者看到作家想表达的讯息，
当时的就像搭过一趟云霄飞车，心情down到谷底，脑筋
这点深深地吸引了喜爱推理小说的我。除此之外，作品
完全放空，两眼直盯着电脑萤幕，却是一筹莫展。这样
中也看得出作家在试图暗示保守的社会秩序中，女性地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后，萤幕右上方联系我们四个字，让
位被忽视了的现象。作家崔奫的创作风格及作品中对女
我眼睛为之一亮，于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写了一封
性地位的观点，使我想拜读更多她的其他作品，也让我
信给谘询中心。
想更进一步了解是什么样的背景因素让她创作出如此吸
当教授得知我直接写email给「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并
引人的作品。
试图请求帮助时，只将我的做法视为一种莽撞无知的行
借这机会再次感谢当初不但自掏腰包买刊物还亲自
为，并丢下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便摇头离去。那时，
邮寄给我的工作人员，因为他(她)的热心帮助，开启了
我才警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也担心会不会犯了无
我对韩国文学的关心，希望有朝一日，我也有能力像崔
理的错误，不过没多久我就"哎呀!没关系啦!不试试怎么
奫作家一样，为台湾跟韩国的文学交流尽份心力。
会知道哩?!再说这么做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啊!!"自我 安慰起来。 Email发出后的第四个星期，我真的收到来自韩国国 际交流财团的回复。回复信件的工作人员说明：因为 我的email被系统归类为垃圾邮件，所以他们才那么晚回 信，还说：通常不论是索取近期或是过期的刊物都需要 付费，但他(她)愿意替我支付刊物及邮资费并亲自寄到
喜欢你— 《高丽亚那》
学校给我。看完工作人员回信后，我深深地被他(她)的
—阅读《高丽亚那》杂志有感
热诚所感动，那种接受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国人所伸出
白瑛 (中国)
的援手的感动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就算是现在回想起 来还是觉得非常的温馨感动。
数年前的偶然机会，我从一位研究韩国的教授那里
托这位热心的工作人员的福，我读到完整的《灰色
听说了《高丽亚那》杂志，因为那时我从事的工作与韩
雪人》，以及另一篇关于作家崔奫的作品评论。那篇评
国有一定关系，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中国社会科学
论让我对作家崔奫有了更多的认识，得知作家崔奫的
院文献信息中心写信索求，让我惊喜的是，在这物欲纷
作品在文坛所占的地位，作家本人在文坛上所具有影
飞的年代，还真有免费的午餐！还是这么精美的！从
响力。崔奫不但将许多极具代表性的韩国文学作品翻译
此， 《高丽亚那》就成了我的挚友。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每次看到信箱里躺着用牛皮纸包得严实的《高丽亚 那》，我的心情就像见到了久违的朋友那样愉快。我趁 着工作间隙翻阅杂志，飘着淡淡油墨香的杂志我可以看 很久，不像一些快餐类的杂志，翻翻就扔一边。它是社 科类的期刊，吸引眼球当然不能跟那些用帅哥美女做包 装的时尚类杂志相比，但是它的高雅和深邃是那些杂志 没法比的。 先是从头到尾浏览图片。那些精选的图片张张栩栩 如生，或动或静，都能恰如其分地表达文章内容，久久 地吸引我反复拿出来欣赏。 杂志的内容非常丰富，传统的，现代的，艺术的， 文学的，饮食的，建筑的……仿佛韩国的文化和艺术在 张张纸里跳跃着，呼之欲出。
民族的古文化有相当高的水平；像螺钿漆器，其精美的 工艺应是韩国工匠独有的；还有世宗大王创建的韩文 字，简单而易学，据说是世界上最科学的文字！。 还有现代美术、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等等，当前韩
首先翻开的是“韩国的美”，就像就餐前的开胃酒
流横扫世界，到哪里都有忠实的拥趸，其威力无与伦
一样，简单而精美。我从这小小的窗口里，了解到了韩
比，一部《大长今》迷倒全世界沉浸于韩国料理；就一
国很多传统的文化，比如包袱啦，砚啦，头枕啦，化妆
个RAIN，全球数千万粉丝为他疯狂，通过这些了解到韩
盒啦，灯笼啦……，这些看起来朴实无华的东西原来都
国原来有这么些杰出的艺术家和优秀的作品。
是宝贝啊！ 然后，我翻到我最喜欢的饮食类专题，哎呀，光是
再就是介绍韩国的山川和城市的栏目，对了解韩国 国情很有帮助。以前只知道首尔、仁川、釜山、大邱等
看这些图片就让我垂涎欲滴呀！韩国的美食虽不张扬，
大城市，通过这些栏目，了解到韩国的美丽山川和各个
却在清新淡雅中饱含着健康的讯息。我虽也喜欢中餐的
地方的不同地貌和城市特征，使我们对韩国有了更多的
华美和博大精深，但是偶尔尝一下就可满足，它的油腻
认识。尤其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介绍三八线一带生态的
和高热量让我望而却步，想每日相伴的还是韩式健康美
文章，只知道两军对峙只有剑拔弩张的紧张，哪知还有
食。以前是营养不良得病的多，现在则恰恰相反，吃出
在那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地里逍遥自在的动植物啊！
来的富贵病首当其冲！从这方面讲，韩国美食可是美
我最后翻阅的是文学作品，有时，我读完了一遍还
味和健康兼顾，何乐而不为呢？《高丽亚那》介绍的韩
不知所云，不知作家要表达什么主题，隔一断时间再拿
餐，可操作性强，我都试过好几种呢，还初获成功，像
出来读，细细品味其中的奥妙，慢慢能够理解其中的含
泡菜、南瓜粥、水果花菜、年糕汤、酱汤、烤肉等，我
义，这也许是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带来的吧，来得不直
照葫芦画瓢，虽不及正宗韩餐地道，但也能沾沾自喜一
接稍带拐弯的挺有意思的。
阵，还极力推荐给周围的朋友，很受好评。
与《高丽亚那》相伴也有十来年了，她带给我的是
其次是，传统文化方面的内容。像面具，原来看起
韩国的美，韩国的传统和现代。通过她，我对韩国有了
来奇里八怪的面具里承栽着韩国人民的喜怒哀乐；像青
更深层次的认识，她就像一位优雅的解说员，将韩国
瓷，原以为中国的景德镇瓷器闻名世界，哪知高丽青瓷
的方方面面向我们娓娓道来，直到我们慢慢陶醉在其
同样魅力四射，价值连城；像高句丽古墓壁画，原来韩
中……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8
韩国的生活
北汉山国立公园总面积八十平方公里，而每年的 游客数量多达五百万人，创造了“单位面积游客数量 最多的国立公园”吉尼斯世界纪录。 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山
是朝鲜半岛重要的地理特征之一。太白山脉如
惫，但只要乘坐地铁或公交车离开市区，很快便能进入
同半岛的脊梁，沿东海岸延伸长达六百多公里。 大自然宁静而壮美的怀抱。首尔市民充分利用着这项 太白山脉分出几条支脉，像肋骨一般向西侧蔓
资源。由北汉山（三角山）和道峰山等构成的北汉山
延。数百年间，多山的地形对半岛的气候、文化，甚至
国立公园面积为八十平方公里，每年的游客数量却多达
语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山脉曾经是半岛各地区之
五百万人，创造了“单位面积游客数量最多的国立公园”
间通行和交流的障碍，但对于渴望在忙碌而疲惫的现代
吉尼斯世界记录。
生活中寻求解脱的人们来说，却俨然成了天然的避风港。
首尔近郊多山并非偶然。1392年，朝鲜王朝建立初 期在新王朝的定都过程中，首尔由于群山环绕而当选为
首尔与山
新的都城。根据风水原理，北面依山南面傍水是城市的
韩国首都首尔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居住着全
理想地形。这种地形在现实中也有相应的优点，就是能
国20%的人口。首尔的生活和其他大城市一样繁忙而疲
够阻挡从西伯利亚南下的冷风。具体到首尔来说，担当
热爱登山的韩国人 2008年召开的一次研讨会证实了韩国人对登山的热爱。在一项关于最想从事的休闲活动的社会 调查中，2000年有4.5%的男性和5.5%的女性受访者选择了登山，而2008年该比率则出现了爆发 性增长，分别达到了43.5%和35.6%。近期的经济停滞和韩元贬值增加了海外旅行的成本，选择 在国内探寻自然之美的韩国人随之出现了大幅度增加。 查尔斯・舒尔 韩国外国语大学翻译研究生院教授 | 安洪范 摄影师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8
这种屏风作用的是北汉山和道峰山
山下随处可以看到销售登山服和登山装备的
阿尔卑斯山脉（4808米）、亚洲的喜
等广州山脉的几个山峰，而广州山
店面和摊位。在经济萧条时，韩国的登山服 和登山用品销量显著增长。
玛拉雅山脉（8848米）等世界名山相
脉是从太白山脉分出的“肋骨”之一。 军事因素对于城市的选址也十
首尔市民乘坐地铁或公交车就能到达北汉山。 北汉山绝不是一座能够轻易征服的山，它要 求登山者具有冒险和挑战精神。
媲美，但貌不惊人的高度下却有着巨 大的魅力，给喜欢冒险的登山爱好者
分重要。首尔周围环绕的山脉分为
带来了无穷的乐趣。韩国大部分山的
内外两层，人们还顺山势修建了城
基底都与海平面持平，攀登路线具有
墙以防御外敌入侵。内侧的城郭包括北岳山（342米）
相当的长度，即便是低矮的山峰也十分陡峭，山路随着
和南山（262米），而外侧城郭则由首都圈地区中高度首
山谷和山脊的走势而蜿蜒曲折，往往走几个上下坡才能
屈一指的北汉山（836.5米）等构成。在首尔的城市开发
走到顶峰。韩国的很多山都由坚硬的花岗岩构成，山坡
过程中，大部分城墙都已被拆除，只有主要的城门得以
上随处可以看到突起的花岗岩，外形酷似光滑的白骨，
保留，但沿着山脉的走势仍可找到部分城墙的踪迹，它
增加了攀登时的冒险与刺激。这些岩石的表面是垂直或
们传承着文化和历史的气息。
几乎垂直的，为喜欢攀岩和绕绳下降的人们提供了新的
除了交通便利和城郭、寺庙等历史文化要素以外，
挑战机会。
韩国的山还充分体现了“秤砣虽小，能压千斤”这句俗语 的精髓。韩国最高的山是济州岛的汉拿山（1950米），
同一座山，不同的体验
半岛本土则由智异山（1917米）占据着制高点。虽然仅
当被问及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原因时，英国探险家乔
从高度来看无法与美国的落基山脉（4401米） 、欧洲的
治・马洛里回答说“只因为它在那里”，后来被世人传为佳
86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话。他的回答也许会稍显轻率，但却正好体现了人类对
习惯，登山更是其中的重要环节。“要是不登山我可能
克服障碍挑战新高度的渴望。即便没有能力去征服珠穆
早就没命了，经常去山里走走体力好了很多。”
朗玛峰的绝对高度，大部分人都能理解登山的乐趣和登
金某是个登山迷。此刻的他正在北汉山一座山脚下
顶后俯视山下世界的快感。考虑到这一点，也就不难理
的小山洞里，躲避着沿山脊呼啸而过的冷风。从事配
解登山为什么会在关于韩国人最喜欢的运动的调查中以
送业的金某每周都会安排一天到首尔近郊享受登山的
13.2%的得票率占据第一的位置了（出处： 《东亚日报》
乐趣。虽然周末也会去登山，但他更喜欢周中登山的感
2009年1月30日）。
觉，因为这时游人会少很多，繁忙工作中的休息则显得
每个人都具有独特性，登山的理由和登山后的收获 也会因人而异。人到中年的李氏夫妇退休后周游韩国，
更加难能可贵。 “登山不就是为了摆脱日常的烦心事儿，给自己一
在不同的山上享受着自己的休闲时光。在李先生眼里，
点儿轻松的时间吗？”说起登山，金某便打开了话匣子。
山能让人从日常生活的压力中解脱出来，体验大自然的
登山是保持健康的好方法，而对于金某来说，这时的健
气息。用他的话来说，“来到山里，心情会很放松，因
康已经超越了身体的层面，还包括精神上的健康。他讲
为人本身也是大自然的产物，所以看着大自然的景色，
到登山时脱离指定路线或超越自身的极限而身处困境的
心里感觉很亲切、很舒服。”他的夫人则强调登山对健
人，并指出要从中吸取教训。“登山会让我产生一种敬
康的好处。自从几年前确诊患有癌症后，李夫人又做手
畏感，每次来到山里，我都会放低心态，对社会生活中
术又进行长期抗癌治疗，效果却并不明显，于是决定通
的往事进行反思，消除骄傲和自满的情绪。”
过自然的方法来调理健康。她改变了自己的饮食和生活
也有很多人把登山看作一种社交活动，只要在韩国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8
登过山，顿时便能感受到这一点。人们三五成群结伴爬
据韩国著名网络商店“拍卖网（www.auction.co.kr）”的
山的场景随处可见，途中还少不了稍事休息，开心地分
统计，2008年10-11月登山用品的日平均销售量与去年
享带来的便当。除了交友和联谊等目的以外，也有一些
同期相比增长了20%，其中增长率最高的不粘套锅、户
专门为定期组织登山活动而建立的协会。有些登山协会
外炉和帐篷等野营用品的同比增长率高达88%，登山鞋
指定近郊的某一座山去探索不同的路线，其他协会则经
的同比增长率也达到了80%左右。2008年11月21日《中
常更换目的地，偶尔还会远征外地的名山。
央日报》的一篇文章对这种趋势进行了解释，指出“经
无论理由如何，登山总有一种隐喻的含义，在首尔
济下滑时最受欢迎的休闲活动就是登山，因为它成本低
登山更是如此。污浊的烟雾经常把首尔的天空变得灰蒙
廉，而且不需要长途跋涉。登山用品销量的显著增长让
蒙一片，登山则可以使人凌驾于城市和令人窒息的空气
我们切实感受到了经济的低迷”。
上方。清新的空气能够唤醒人们的身体和精神，同时将
还有一个产业也是登山热的受益者。再轻松的登山
体内沉积的废物清理得一干二净。至少在此时此刻，俯
路线也足以唤起人们的食欲，在人流旺盛的山口处总会
览下的城市看起来无比得平和。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韩
聚集很多热门餐馆，迎接着下山后准备回家的饥肠辘辘
国人才会如此喜欢登山。还有什么活动既可以和亲朋好
的游人。作为登山一整天之后的晚餐，还有什么能好过
友联络感情，又能保持身心健康，还能超越世俗的烦恼
豆腐或五花肉等营养丰富的韩国料理，以及一杯解除疲
呢？
劳的甜米酒呢？除此以外，一些经营旅行社、并组织登 山爱好者进行大规模名山寻访活动的登山团体也在最近
全体国民的休闲活动
的登山热中获得了可观的收益。
考虑到韩国大城市周围多山的事实，登山会成为全
有人说消费方式是了解人的窗口，而登山相关产业
体国民的爱好也就不足为奇了。另外，一旦某种活动成
的繁荣则证明了登山在韩国享有的广泛人气。不仅如
为全民性的休闲活动，就意味着相关产业也会随之发
此，登山的受欢迎程度还在逐年上升。韩国登山支援中
展。沿着首尔周边的登山路线，随处可以看到销售登山
心2008年主办的一次学术研讨会，证实了韩国人对登
服和登山装备的店面和摊位。从能够迅速排汗的特殊纤
山的热爱。在一项关于最想从事的休闲活动的社会调查
维制成的登山服到走冰雪路面必备的登山鞋钉，经营品
中，2000年有4.5%的男性和5.5%的女性受访者选择了登
种十分齐全。
山，而2008年该比率则出现了爆发性增长，分别达到了
这些商品针对的并不仅仅是专业的登山爱好者。在 韩国的任何一座山上，都可以发现大部分人都穿着专用
43.5%和35.6%。 近期的经济停滞和韩元对主要国际货币的贬值，
的登山鞋和登山服。看到这么多人都换下牛仔裤、运动
增加了海外旅行的成本，选择在国内探寻自然之美的韩
鞋等日常装束而穿上登山服，来韩国旅游的外国游客肯
国人随之出现了大幅度增加。人类的冒险精神和对自然
定会大吃一惊。户外产业和登山相关产业的成功从另一
的热爱与韩国独特的地形结合起来，使得无论是韩国人
个角度证明着韩国人对登山的热情。
还是路过韩国的游客，都喜欢上了登山这项没有边界
根据2008年《中央日报》的一篇报道，以网络商 店为中心，登山服和登山用品销量呈逐年增加趋势。根 88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与年龄界限的运动，这项任何人都能乐在其中的休闲活 动。（行程译）
韩国文学纪行
千 云 宁
© 白多钦
千云宁(1971年生)是进入21世纪以来韩国文坛最引 人注目的新锐作家之一，至今她共出版了《针》、 《明朗》、《她的眼泪用法》等三部短篇小说集和长篇 小说《再见吧，马戏》。她的处女作《针》曾受到 “具有一种能将读者吸引到具有惊险攻击性和性感的 唯美边缘的超群力量”的评价。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8
评论
千云宁的出现之所以能给文坛带来一股清新 的气息，主要是因为她的小说所呈现出来的陌生 的感受和她对小说的驾驭能力。她的第一部小说
吸入宇宙的
集充满着一种野性氛围，而这种氛围是以屠宰场
针
和暗自的幻想相结合，营造出独具个性的叙事世
作为象征出现的，并与唯美的性感、扭曲的欲望
界。这种个性的形成与她极富匠人精神的细致的 细节描写是分不开的。在她早期作品里出现的一 些场面，诸如对文身过程的描写或对屠宰场分卸
徐荣彩 韩神大学文艺创作系教授
牛头骨过程的描写等就是代表性的例子，而这一 特点在描写朝鲜族妇女在韩定居生活的长篇小说 《再见吧，马戏》等作品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2000年发表的短篇小说《针》是作家千云宁的 成名作。小说讲的是一个以做文身为生的女子的故 事。在胸或背、大腿和肩或生殖器上文身的行为显 然是一种带有感官刺激的事情，而这种事情是在女 主人公家里秘密进行的，由此作者给文身行为赋予 了更加强烈的性感。作者在小说里描写到，在做文 身的过程中或文身结束时，男人们会感到一种性的 亢奋，女主人公则在文身结束后感到做爱后的那种 精疲力竭。如果是这样，对作品中的人物而言，文 身就是做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如今，谈论性已司 空见惯，并不稀奇，那么为什么在小说里做爱的描 写需要如此复杂的掩饰呢？ 在小说里，各个人物以做文身的女主人公为 中心形成对称的结构，一边是过去曾作刺绣的母 亲，而另一边则是住在同一层走廊另一边的年轻 又英俊的青年。从女主人公的角度看，这一结构 就是她从母亲那里拿到（或偷来）针，并把针用 于青年人。因此，这一对称结构的解体，也就意 味着小说的结束。 对曾经做过刺绣的母亲来说，针具有特殊的
0 Koreana | 夏季号 2009
意义，就如针对做文身的女儿那样。母亲曾珍
人下班后不回自己的家，而是去女主人公的家。
惜过的针对女儿是一种诱惑。女儿想跟母亲学
从此，以女主人公为中心形成的两个相反的极
做刺绣和裁缝，而母亲却自己突然躲进了寺庙。
点都消失了，母亲死亡，男人和女人重叠，只
这个庙是她曾带患病的女儿来疗养的地方，那
剩下一个以针为表象的细而可怕的缝隙，这时
时母亲似乎同庙里的和尚有些瓜葛，但在小说
的缝隙是一种纯肉体的象征。
里并没有细说。最终庙里的和尚死了，母亲也
千云宁二十九岁步入文坛时，韩国的文化
自杀了。母亲说她杀死了和尚，因此还遭警察
环境赋予了针的形象一个附加的象征，即我们
的审问，但母亲是否真的杀了和尚，小说里也
可以把它理解为，如果文身不是古代战士们的
没明确说。只是在小说结尾处，女儿从母亲住
象征性印记，那么就是一种身体本身时装化的
过的屋子里拿来针包，发现里边的针尖都被很
时代表象。千云宁《针》的发表产生了曾经在
细心地截断，暗示和尚也许就是母亲杀的。不
韩国政治或文化领域盛行的严肃性让位于市场
管怎样，事实上女儿被母亲抛弃，她用母亲所
的影响，而长期受压的理想主义精神的情感和
遗留的针维持生计，但不是用针做刺绣和裁缝，
想像力开始从地下冒出来。世界变得现实，变
而是在人体上做文身。
得明目张胆和厚颜无耻。在这种背景下，身体
在小说里，和女主人公住同层另一侧房子
已不是作为某种隐喻，而是身体本身开始成为
里的青年，被描写为漂亮的男人。之所以用漂
人们关注的对象。20世纪80年代，在政治革命时
亮来形容他，是因为他同层另一侧住着一个丑
代的叙事作品里，人们相遇的形式是以相互肯
女。当男人知道女主人公的身份后也来找女主
定为特点的爱情形式，而到90年代文化革命时
人公，他和其他男人一样，也想在自己的身上
代，则转为性或者肉体的形式，或者转移到用
文上某种具有力量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而
性政治学定义的性环境里，它可以营造叙事的
女主人公则在他的前胸刺上小指头大小的针。
紧张感。然而，千云宁开始在文坛耕耘时，韩
针怎么会是武器呢？当然，如女主人公母亲所
国已经跨越了这一过程，进入到了另一个
说，如果把针尖截下来和菜汁一起给人喝就能
幻灭的时代。在这里出现的问题已经不是
杀死那个人的话，针也是一种杀人武器。然而
什么作为肉体的性一类的东西，而是它所具有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男人所愿意文在身上的长
的死亡属性。千云宁所描写的针，那条缝隙，
剑、弓箭或导弹之类的武器。小说中是用“如
即作为吸入一切存在的绝对死亡就象征着这一
小女孩阴道一般的细缝”来形容它，并说那一
时代。千云宁的小说就是通过“针”这一象征，
细缝也许可以将整个宇宙吸进去。如果这个针
另外还通过围绕身体与死亡的各种素材的截面，
力大无比以至于可以吸入一切存在的东西，那
给我们揭示这样一个事实：问题不仅仅是和精
么它自然比刺杀、砍杀或炸毁功能的武器更强
神相抗争的肉体，而是蕴含于肉体本身的死亡
大、更有力。
冲动，因此，关注肉体本身就意味着关注死亡。
在小说结尾，刺着这一超级武器文身的男
（张春植译）
夏季号 2009 | Kore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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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刊每本7美元，（邮费另付）
Korea Focus
《Korea Focus》从韩国国内主要日刊杂志、学术刊物上刊载的新闻、论文中精心挑选有助于读者 理解韩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及文化的各种面貌和主要国际悬而未决问题的文章，并以月刊网络 杂志和季刊杂志的形式发行。《Korea Focuss》自1993年创刊以来，为多家海外研究机构与大学振 兴韩国学研究以及提高国际社会对韩国社会的理解与认识等方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订阅费（包括航空邮费）
1 年
2 年
3年
18,000 韩元
36,000韩元
54,000韩元
日本、中国、香港、中国台湾
28美元
52美元
71美元
其他国家和地区
32美元
60美元
81美元
韩国
过刊每本5美元，（邮费另付）
Korean Cultural Heritage
《Korean Cultural Heritage》（韩国的文化遗产）是将过去发行的《高丽亚那》杂志中的文章按照 不同主题进行重新编辑整理发行的四卷英文单行本。为了更加系统、深入地介绍各个主题，还刊 登了许多富有深度的文章及各种照片资料（第一卷：韩国的传统美术；第二卷：韩国的思想与宗 教；第三卷：韩国的演出艺术；第四卷：韩国人的生活）。 每卷价格：40美元（邮费另付）
Fragrance of Korea
《Fragrance of Korea: The Ancient Gilt-Bronze Incense Burner of Baekje》 （韩国的香气：百济金铜大香 炉）是在造型美方面堪称东亚古代金属工艺之最的百济金铜大香炉（第二八七号国宝）的英文版 图册，由110页插图和《百济金铜大香炉工艺史的意义》、《文化驱动力和多样性：从博山炉到百 济金铜大香炉》、《扶余陵山里寺址》等30页小论文构成。 每卷价格：25美元（邮费另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