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a Autumn 2010 (Chinese)

l . .234 , 秋 No季. 2 K O R E A N韩国文化和艺术 A R T & C U L T VUoRl .E1 8 Vo , No 号 Su 2 0m 1 0m e r

2009

韩国的 智能手机时代 ISSN 1225-8083 1016-0744

韩国的美

花 墙

© 安洪范

花

墙是指表面饰有花纹的墙壁。朝鲜王朝

连花草间飞舞的蝴蝶都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制作

时期的宫殿、寺庙以及民宅墙壁上的花

花草部分所用的花砖，要先在砖坯上绘出图案，

纹，各自都表现出不同的风貌。其中，

烧制成形后再整块嵌入墙上的指定位置。与花草

堪称杰作的当数景福宫慈庆殿西侧的外墙。景福

部分不同，两旁的纹样和汉字则采取了拼组工艺，

宫是朝鲜王朝时期的正宫，慈庆殿则是宫中女眷

通过砖块的巧妙排列拼出所需的图形。

的居所，包括大妃（先王遗妃）在内，所有的后

宫廷的花墙是无数个无名工匠的共同作品。

宫嫔妃都居住在这里。景福宫在壬辰倭乱期间曾

烧制釉砖和加工花砖的是官窑的砖匠，浮雕出自

被烧毁，直到1865年高宗元年才由兴宣大院君主

画院的画师之手，用泥土、黄沙和石灰按同样比

持重建。慈庆殿便是这次重建中高宗之母赵大妃

例混成的三合土将砖缝填平，则是泥瓦匠的工作。

（神贞翼王后）的寝宫。不久，慈庆殿又遭火灾，

其中，利用釉砖的形状和排列进行拼图的部分，

后再于高宗二十五年（1888年）重建，并保存至

则要靠一些技术高超、经验丰富的泥瓦匠来完成。

今。

花墙建成以后，还要在釉砖的表面上色，通常由

慈庆殿花墙的墙体用朱黄色釉砖砌成，上面 雕砌着花鸟和各种象征吉祥的纹样和文字。花纹

画师或更加专业的丹青匠负责。 首尔市不久前已将景福宫慈庆殿花墙的颜色

在排列上遵循着统一的基本构图：中间是梅、桃、

评选为“首尔十大代表色”之一，并命名为“花

竹、菊、牡丹、石榴等花草形象，两边分别是一

墙黄”。在首尔的大街上偶尔可以看到这种颜色的

个独立纹样和一个篆体汉字，如万、寿、福、康、

出租车。据说，首尔市政府计划将来把市内的所

宁等。这种设计意在祈愿大妃的万寿无疆和王室

有出租车都换成这种颜色。

的繁荣。生动逼真的花草是墙上最为精彩的部分，

韩国文化和艺术

Vol.18, No.3 秋季号 2010

韩国统计厅的统计结果显示，至2010年3月， 韩国的移动电话普及率超过了百分之百。自 1984年韩国移动电话服务开通以来的二十六年 时间就达到了今天的水平。这个数字意味着手 机的使用在韩国正在逐渐出现低龄化现象，拥 有多部手机的用户日益增多。

8

16

24

32

韩国的 智能手机时代 44

8 移动，在活力与不安之间 金赞镐 16 韩国的手机产业 赵亨来

64

24 韩国手机技术的进化史 金东石

78

32 焦点

书中看首尔

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发行的季刊杂志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南部循环路2258 外交中心10层 邮政编码: 137-863

| 权爀熙

38 访谈录

黄甲淳，21世纪的朝鲜陶艺家

| 郑亨模

44 韩国的匠人 金仆坤

乐器是承载时代的容器——访乐器匠人金仆坤

| 朴炫淑

发行人 金炳局 编辑理事 金成燁 主编 池在运 监修· 修订 朴光海, 肃草 编辑 林善根 图像总监 金三 艺术总监 李德林 设计师 韩秀熙, 金秀惠 编辑委员 金文焕, 金英那, 金华荣, 郑重宪 赵性泽, 韩敬九, 韩明熙 合作单位

50 艺术精品

庆会楼，朝鲜王朝的宴会厅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 定价 40元人民帀

| 金奉建

出版·发行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54 艺术之窗

2010年的纪念演出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南部循环路2258 电话: 82-2-2151-6544 传真: 82-2-2151-6592

| 金文焕

广告

CNC Boom广告公司

60 走向世界的韩国 李世石

李世石，围棋界的先锋斗士

首尔市江南区大峙三洞 1008-1 TowerCrystal大厦 电话: 82-2-512-8928 传真: 82-2-512-8676

| 陈在昊

编辑/设计

64 巡回探访 海南

地末海角村

金荧允编辑会社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麻浦区西桥洞384-13 电话: 82-2-335-4741 传真: 82-2-335-4743 www.gegd.co.kr

| 金荧允

高丽亚那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版权属干本财团。 若转载或复制, 须得到本财团的许可。 1987年8月8日注册(注册号바1003) 2010年9月20日印刷 2010年9月30日发行 (每年3, 6, 9, 12月发行)

72 韩国的菜肴

酿茄子 | 李钟任 76 情自远方

我在韩国的文化惊诧

| 申小龙

78 韩国的生活

丰富多彩的老年教育

| 那秀昊

83

印刷

三星文化印刷株式会社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城东区圣水2街274-34 电话: 82-2-468-0361~5 传真: 82-2-461-6798

韩国文学

李承雨

讲书人的命运——评李承雨的《传奇叟的故事》|

传奇叟的故事

| 李丽秋译

李守炯

高丽亚那因特网页 您可上网(http://www.koreana.or.kr) 阅览高丽亚那所提供的图片与英文摘要。

韩国的 智能手机时代 手机的更新换代改变着现代人的日常生活，这已成为世界性现象。 这一现象在韩国社会则更具代表性。为了充分了解手机在韩国人的日常生活中所 起的作用，我们不妨考察一下被公认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韩国手机产业。

Autumn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移动， 在活力与不安之间 韩国人的手机使用时间是世界上最长的，相当于德国人的 两倍之多。韩国人为何如此狂热地执着于移动通信？手机 中蕴含的即兴感，间或释放的巨大活力，正在推动着这个 社会。 金赞镐 韩国圣公会大学教养系教授 照片 金容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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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年 3 月 18 日，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刊登了一篇题为

“他们如何做得更好”的特写。文章谈到，美国虽然国内生产

总值世界第一，诺贝尔奖得主也全球最众，却仍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其 他国家学习。文章列举了一些国家的值得学习之处，例如不丹是吸烟 率最低的国家，德国和荷兰的街上可以安全地骑自行车，阿富汗人会 竭尽诚意款待来宾，等等。其中也提到了韩国，称赞韩国移动电话的 功能非常多样，在实用方面与日本一道达到了顶尖水平，韩国移动通 信网络的速度比美国宽带通信网还要快。

手机成为生活必需品 2006年11月，韩国的移动用户人数突破四千万人，2009年10月， 这个数字达到四千七百七十万人。1996 年，随着 CDMA（码分多址） 技术的商用化，移动通信开始全面普及。当时的用户只有三百多万 人。仅仅十年间，用户数就增加了十三倍之多。如今，差不多全体国 民都可以随时随地实现互联，由此给生活和社会带来的变化也是巨大 的。社会在所有人都携带移动电话的前提下运行着。 要是不小心把手机忘在了家里，机主整天都会惴惴不安，有时还

为迎接智能手机“银河S”问世，三星电子公司在总部大厦前的人行道上竖立起大型广告牌。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Autumn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

1 韩国铁道部和韩国通信公司合作在主要的高铁（KTX）车站建立了无线 局域网。

2 SK电信公司的顾客体验卖场。在这里，人们可以自由体验最新款的手 机和各种丰富多彩的手机内容。

会对工作造成重大失误。一旦没有了手机，连日常生活 本身都有可能难以运转。正如一则移动通信的广告用语

很高的短信利用率 与其他国家的人相比，韩国人使用手机收发短信的

所称，手机已成为“生活的中心”。对于韩国人来说，

比率相当高，菲律宾等国也有同样情况，主要是这些国

移动电话就好比是作为假肢、假手或是神经系统的一部

家的通话费实在太贵。韩国则另有缘由。首先，韩文的

分被移植到人体中的电子芯片，它与人体密不可分，并

字母很容易数字化。只要看一下韩国手机的键盘，就能

繁忙地运转着。常见的一幕就是，人们从教室或电影院

明白，不过才十多个字符。韩文的文字以二十六个辅音

出来，仿佛事先约好一般，齐刷刷打开手机。

和元音为基本构成，元音由几个基本符号组合而成，辅

韩国人是那么的依赖手机，这在外国人眼中是一道

音也可以通过简单排列形成变化。因此，输入韩文字母

别样的风景，也得到了全新的印证。德国的玛丽亚女士

可以比英文字母更快拼出文字。韩国人常常在手机短信

在KBS的“美女闲聊天”节目里说： “人们到达饭馆或酒

输入比赛中赢得第一名，凭的不光是手上技巧，文字自

吧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如出一

身的特性也是制胜原因。

辙！看到学生在上课的时候接电话，让我非常吃惊。而

短信使用率高也是生活环境所致。青少年的大部

教授在教课时也接电话。吃饭的时候，眼前的朋友每五

时间都在学校和课外辅导班度过，回到家还要继续学

分钟就发一个短信。真是伤脑筋，烦死了！”

习。因此，朋友之间很难找到自由交谈的时间。谢天谢

1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1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的各种应用程序方便着人们的生活，给使用者带来不少乐趣。尤其 是，高密度居住于首都圈的二千多万首尔和京畿道市民，能够有效接收到交通、饮食和影院等相 关信息，生活品质由此获得了极大提升。

地，在此情况下，手机打开了一个出口。身体虽然受到

于德国人的两倍之多。韩国人为何如此狂热地执着于移

限制，可是心灵却能超越空间的桎梏，与其他所有人联

动通信？韩国的移动电话又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爆发性

系。上课时，可以悄悄地发一个短信；在家，一边足不

发展？国立首尔大学生物工程学系洪性旭教授在《网络

出户地保持“完美的沉默”，一边与朋友们无拘无束地

革命，开启与终结》一书中做出如下分析。“与其他国家

谈天说地。这种现象不只发生在青少年人群里。现实世

相比，韩国的传呼机和手机实现了尤为快速的普及。其

界里，人们不愿与身边的人沟通；而想要沟通的人不在

中蕴含的文化背景在于：上世纪90年代之后，人们亲历

身边，于是人们热衷于收发短信。

了共同体的迅速崩溃，渴望通过技术性的通讯手段来确 认自身与他人仍保持联系。手机号码与其说是一种私人

既是私人关系网的中心环节，同时也是公共资 源

财产，不如说是可以告诉任何人的公共资源。韩国人对

当然，从整体来看，语音通话的使用率还是高于文

韩国人具有很强的集体主义意识。“我们”置于比

字短信。韩国人的手机使用时间是世界上最长的，相当

“我”更优先的地位。一般韩国人的社会心理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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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待隐私的放松态度也对手机普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2

3

1 手机卖场。随着移动通信相关新技术的不断开发，韩国人的手机更换 周期正在逐渐缩短。

2 SK电信公司从2007年开始推出视频通话服务。公司正通过街头演示活 动宣传视频通话的使用方法。

3 第一届“LG移动世界杯”颁奖典礼在纽约曼哈顿的纽约礼堂举行。此次 活动是通过比赛选出世界“拇指王” （文字短信输入最快的人），在过去 的一年间，共有来自十三个国家的六百万人参加了地区预选赛，最后 进入决赛的韩国队、美国队和阿根廷队分列前三名。

参与、融入他人之中，才能安下心来。隐私的界线很模

只有依靠各种关系，打造个人的关系网才能生存和获得

糊，因此手机号码也可以毫无保留地公诸于众。经常可

提拔。手机则成为一个环，牢固地联接这些“线”。话

以看到，社会团体编写的研讨会资料集上，同时列有与

机内储存的通讯录盛载着机主管理的整张人脉地图。

会者的名单和手机号。在大学生寻找兼职工作或学生团 体招募会员的会场里，个人电话号码也张贴在显眼处。

随着手机成为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成为与社会联络 的必然通道，也出现一些弊端，即对现实世界的关怀随

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泾渭并不分明——这种情况不是

之萎缩。外国人访问韩国时，会对一些事感到吃惊，在

韩国的专利，也是在部落共同体和定居社会的普遍倾

地铁等公共场所打手机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对自己和他

向。然而，过去半个世纪以来，韩国社会经历了急速的

人的隐私并不敏感，所以不管旁人有没有听到，人们也

变化，工业化和城市化引发了全国性的人口流动。人们

大声地谈论着极为私密的事情。在韩国，手机迅速普

除了从农村向城市移动，在城市中也频繁地变换住所。

及、销售量猛增等现象也可能得益于这一文化。外国人

工作随时在变动，有三分之一的公司新职员在一年内辞

一般不敢在地铁里打电话，而韩国人却在这里也能泰然

职。原先深深扎根于某一个地方的生活，现处于极度流

处之地掏出话机，高谈阔论。于是，手机的“价值”也

动的状态。人际关系中的缘分也常常是淡薄的。家庭成

就更高了。

员因为各忙各的工作和学习，渐渐习惯于短促、肤浅而 老套的对话。 家庭、社区、职场、学校，无论身在何处，人们身

令人意外的是，隐私观念淡薄也能成为一种优势。 一种美德由此得到了发掘，那就是可以向任何人轻易地 敞开自已。举个例子吧，韩国有一个组织叫做“BBB”，

处一地却难以进行深入的沟通。在生活流动性急速增加

专门向遇到语言障碍的外国人提供电话翻译服务。BBB

的情况下，移动媒体四通八达，超越了空间的制约，豁

是“Before Bable Brigade”的缩写，意为“回到巴别塔

然开通了与他人联络的渠道。越是无法与近在眼前的人

以前的时代”。它诞生于 2002 年世界杯开赛前，现共网

心意相通，就越是与远方的人情投意合。在韩国社会，

罗了3700名志愿者，提供十七种外语翻译。使用方法很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3

1 SK电信公司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2010年世界 移动通信大会上设置的展台。为了展示通信技术 在汽车上的应用，SK电信公司将汽车搬到了展台 上。

2 用手机代替信用卡进行结算的“智能支付”功能。

1

简单，只要拨打1588-5644，再选择需要的语种就能立

事先也没确定地点，一边赶路一边商量，常常会搞得烦

即得到帮助。志愿者在时间许可的情况下，只要保持开

不胜烦。要是在出发之前就商定好，事情其实很简单，

机状态即可。

之所以越搞越复杂，就是因为过度地依赖手机。这种过

有意思的是，这种服务团体只有韩国一家，另无分

度依赖也加重了内心的不安感。当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号。韩国人也曾试图在其他几个国家推广，却全军覆没

时，就会时刻担心会不会有重要的电话进来？如果对方

了。原因何在？如志愿者想参与电话翻译服务，不仅需

一直不接电话，就会疑心是不是因为对方看到自己的名

要公开本人的手机号码，还要愿意在任何时候、任何地

字故意不接？打过去的电话，对方就应该接，发过去的

点接听陌生人的来电。没什么人能够忍受这种不便，而

短息，对方就应该赶快回，这种满怀期待的预设前提导

韩国人却可以。在他们看来，手机不是专用于与家庭成

致了不少误会和不满。特别是恋人之间，常会因手机而

员或知音朋友通话的私有媒介，而是有需要时，人人都

产生误会和不和。

可以联通的公共财产。

虽然，手机的即兴性让一些日常琐事变得浮躁和复 杂，但它的巨大活力也会推动整个社会。手机的牵线搭

即兴与活力

桥促成了 2002 年的烛光集会。此后，烛光集会便成为

如此这般，韩国的移动电话穿梭于公共和私人领域

市民社会对特殊社会议题表达意见的方式，并几次展现

之间，极为频繁地被使用着，通话时间也越来越长。现

出强大的威力。如果没有移动电话的媒介作用，这种爆

在，由于可以与别人随时随地沟通，极大地加快了办事

发力也是不可能发挥出来的。特别是，手机短信可以同

速度。即兴式沟通成为可能——这种信息环境与凡事都

时、大量发送，这一特点对于迅速动员来说极为重要。

想“快点快点”的韩国人来说，真是再称心如意不过了。

文化评论员李东渊先生在《文化不足的社会：从嬉皮士

韩国人性子急，不愿游刃有余地按部就班，而是先下手

到叛逆学生》一书中对信息媒体所具有的游击性做出了

为强，并能在推进过程中，随时敏捷地修正或补充出现

如下分析： “手机短信可以向无名大众提供实时信息，其

的错误。这种随机应变的性格与手机（还包括互联网）

动员力远远超过互联网的邮件服务功能。因此，手机短

堪称绝配。

信正在担负起新的媒体功能，尤其在集体行动和大型活

但是，日常生活也因移动电话而更增添了不稳定 性。临时变更约定的时间和场所，会面临近却通知取消 等等，这些事情比比皆是。几个人分头坐车出去吃饭， 1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动时能有效地进行宣传。” 手机一旦与互联网相结合，其政治威力更为强大。

2010年6月举行的地方自治体选举中，出现了令人意想

不到的结果。其中，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会媒体影响巨

或者在用手机上网，浏览信息。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

大。54%的年轻人参加了投票，创下了十五年来的最高

各种手机应用程序方便着人们的生活，给使用者带来不

纪录，也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并一举打破了事前关于

少乐趣。尤其是，高密度居住于首都圈的二千多万首尔

投票率会很低的预言。支持在野党的年轻人在当天投

和京畿道市民，能够有效接收到交通、饮食和影院等相

票站门口的抽样调查中得知，只要再拉一些选票，就

关信息，生活品质由此获得了极大提升。

可能胜出。于是，他们就发动自己周围的朋友参加投

移动电话散发着魅力，攫取着人们的心。所有的一

票。据悉，智能手机微博功能的用户发挥了极为重要的

切都在加速。它提升了效率，同时也增加了紧张。不仅

作用——韩国上演了类似于美国总统奥巴马当选时的一

如此，这种通过压缩增长而形成的速度，还挤压了悠闲

幕。在这股潮流中，政界开始标榜“移动政党”，也预

的生活、情趣的空间。移动通信的扩张，令日常工作快

告了选举战略和游说方式的变化。

马加鞭。当我们感受到这种强劲节奏时，就很渴望为压 迫的时间和空间里划上个逗号。然而，能够很好抚慰这

功能的多样化 现在的手机不再仅仅停留于电话功能上。它虽然完

一欲望的又正是移动电话。人们手里紧握着随时随地可 以与对方联通的媒体，为了找寻彼此合适的频率而在奔

全属于个人媒体，却也是进行广泛社会沟通的渠道，称

走。那微弱的信号在振动着，抑或是情感交流的磁场，

得上是瞬间大量复制和发送短信的移动增速装置。此

抑或是沟通不畅的杂音。移动电话这一媒体，重新编排

外，它还吸收了既有的多媒体及互联网功能。越来越多

着生活秩序，改变着人际关系。它是电路，追踪着心灵

的人在地铁等地方认真地看手机，他们不只是在读短

的指纹。（白洁译）

信，而是通过数字多媒体广播（ DMB ）欣赏各种视频

2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5

韩国的手机产业 韩国的手机产业在短短二十年中，从进口外国零部件进行 简单组装，发展成为韩国代表性的高科技产业，目前正在 竞争激烈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上谋求新的飞跃。 赵亨来 《朝鲜日报》编辑 照片 安洪范

三星电子公司的手机设计组。

位

于庆尚北道龟尾市的三星电子手机工厂，是三星

生产线的员工要把插满各种零部件的主板置入手机外

各款主打手机的生产基地，不久前刚刚上市的智

壳，再用五到六个直径两毫米左右的微型螺丝加以固

能手机“银河S”便是其产品之一。工厂特有的“五秒生

定，整个过程耗时不到十秒。

产线” ，每五秒钟就能生产出一部手机。2005年，这种生

借助这些生产方式，龟尾工厂的手机年产量达到了

产线将手机的单位生产时间从1998年的二十三秒缩短到

五千五百万部，产值高达十八兆韩元。工厂规模尚不及

了五秒，达到世界领先水平。该生产线的检验员双手各

汽车或大型家电厂的十分之一，但销售额和利润率却在

持一部手机，从开始按动键盘，到完成对震动模式、外

韩国制造业中首屈一指。参观过手机工厂，才意识到手

观状况、液晶屏色彩和拍照功能的检测，只需要五秒钟

机生产能充分发挥韩国人心细手巧的特点，是最适合韩

时间，手法几乎可以与魔术师相媲美。

国人遗传基因的产业。

其他组装线上的员工也同样拥有纯熟的手法。手机

韩国的手机产业在短短二十年中，从进口外国零部

的组装不同于汽车或冰箱、洗衣机等大型家电产品，不

件进行简单组装，发展成为韩国代表性的高科技产业。

使用传送带，而是采取模块式组装，以一到三人为单

三星电子和LG电子已经超越摩托罗拉、索尼爱立信等实

位，在各自的工作台前独立完成十多道组装工序。这种

力派国际企业，分别占据了全球第二和第三的排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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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三星电子的世界市场占有率高达22%，已经十分接

CDMA商用化也是韩国型技术革新的产物，在海外核心

近来自芬兰的世界手机巨头——诺基亚。

技术的基础上融入了韩国特有的迅速反应和应用能力，

纵观韩国手机产业的成长过程，可以说韩国人特有 的企业家精神和勤勉性，韩国人对新型 IT 产品的热衷，

从而制造出了最优秀的产品。

20世纪90年代，韩国政府就开始准备将模拟式移动

韩国消费者不容许丝毫误差的消费取向，以及政府的领

通信转换为数字技术。问题在于要选择哪种技术模式，

导力等要素实现了完美的结合，共同促成了该产业的发

当时GSM（全球移动通信系统）模式已经在欧洲实现了

展。

商用化，势头正劲，韩国政府选择CDMA作为自己的新 技术标准，拥有其核心技术的高通公司只不过是美国的

CDMA商用化 韩国的手机神话始于1996年全球首创的CDMA（码

一家小型风险企业。当时，一些媒体和专家批评政府， 认为应该选择已经通过了市场检验的GSM模式，但韩国

分多址）的商用化。作为三星手机神话的主要缔造者，

政府还是不惜冒险，选择了通话质量和频谱利用率更为

三星电子的前副总裁李基泰认为： “如果韩国当初没有

优越的CDMA。

选择CDMA技术，手机产业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发展”。

这个决定既寄托着韩国政府希望通过本国主导的数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7

1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LG电子公司手机工厂内部工作场景。

字移动通信技术培育国内手机产业的爱国热情，也是基

也构成了市场增长的一个主要原因。

于成功自主开发出全电子交换机后所产生的自信。但了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热衷于新型 IT 产品的韩国消费

解当年开发秘史的人都知道，整个过程充满了挫折和困

者。与全球其他地区相比，韩国以高端手机销售旺盛而

难。为了提供适应韩国多山地形的移动通信服务，开发

著称，手机的更换周期也非常短，只有一年零六个月。

人员跑遍了全国各个角落检验通话状况。高通公司的员

韩国消费者把手机看作是衡量自己的时尚感觉和应变速

工为了保证商用化计划能在1996年1月1日按时启动，甚

度的重要尺度，不断追逐更新的产品。在这种环境下，

至放弃了圣诞节休假，不分昼夜地赶工。

韩国的手机制造商摸索出了特有的商业模式，即先在国

韩国的冒险不到一年就获得了巨大成功。三星电子

内市场推出多种机型接受韩国消费者的检验，再将产品

等本土手机企业通过技术更胜一筹的数字手机，迅速占

出口到海外市场。韩国消费者不容许任何缺陷的特质，

领了内需市场。截至1996年末，三星电子的国内市场占

形成了推动产品质量提升的良好土壤。

有率超过了50%，而模拟手机时代称霸韩国市场的摩托

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就是SGH-T100，三星电子第一

罗拉则遭遇惨败，市场占有率仅维持在10%以上。摩托

款销量突破千万的手机。这款手机 2002 年上市，由于

罗拉作为无线移动通信的鼻祖和当时全球最强的手机制

产品中融入了三星总裁李健熙的创意，在韩国也被称为

造商，却低估了韩国的CDMA转型，没有果断地向数字

“李健熙手机”。产品的创新之处不仅在于适合手握的造

技术转换，并最终由于这一决定性失误而走向了衰落。

型，更重要的是手机中使用了彩色LCD显示屏，是全世 界范围内的首次尝试。当时 LCD 彩屏的造价很高，究

挑剔的消费者和韩国开发人员的匠人精神 CDMA实现商用化以后，韩国的手机用户出现了爆 发性增长。1996年商用化初期仅有318万人，此后 1997 年683万人，1999年2344万人，2001年则达到了2905万

竟能否用作手机屏幕，可行性颇受质疑。三星不但在韩 国，也在全球掀起了彩屏手机的热潮，一跃发展成为世 界第三大手机制造商。 韩国在手机配件领域拥有众多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企

人，短时间内规模迅速扩大。当然，SK电信和KTF (现

业，这也是韩国手机行业得以发展的核心原因。例如，

合并为KT)、LG电信等韩国移动通信运营商为了吸引新

手机所用半导体和显示屏方面，韩国的三星电子、海力

客户，分别以大规模手机补贴方式进行了激烈竞争，这

士半导体和LG显示等企业正在争夺全球冠亚军的位置。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19

1

韩国在四年前就已经普及了能够与全世界各个角落进行视频通话的服务。不仅如此，韩国还于 2005年率先推出了用手机收看开路电视节目的DMB（数字多媒体广播）服务。更了不起的是，这 些尖端服务都没有依赖智能手机，而是以普通的功能性手机为载体，这也从反面证明了韩国手机 性能的优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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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G电子公司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行的国际家电博览会上设置的展台。 展台上正在展示利用新一代移动通信服务技术——“LTE”技术进行的超 高速数据传输。

2 三星电子公司为“银河S”智能手机用户举办了“银河S学院”，教授他 们如何使用“银河S”智能手机。

正是这种实力，使得韩国手机企业能够以更快

出口每年都在飞速增长。1996 年韩国手机的出

的速度生产出更好的产品。

口额还只有12.2亿美元，此后则每年都有大幅增

另一个因素就是韩国手机开发人员的应变 能力和匠人精神。举一个最直接的例子，诺基 亚等国际性企业每年推出三四十种机型，而三星电子

加，到了2002年已经达到136.19亿美元，出口规 3

模在不到十年时间增长了十倍以上。

21世纪初，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商用化以后，韩

等韩国企业则每年有近百种新品上市。除了“李健熙手

国手机进军海外的速度得到了进一步提升。三星电子的

机”以外，无论是滑盖式的三星深蓝手机，还是符合年

滑盖式“深蓝手机”上市后仅一年时间，销量便突破了

轻人色彩审美的LG巧克力手机，都是对最新趋势的变化

一千万台。深蓝手机的售价超过五百美元，属于超高价

作出迅速反应的结果。为了开发这些产品，韩国的工程

手机，考虑到当时欧美发达国家市场的需求偏弱，取得

师们不分昼夜，全心投入到工作当中。据说，三星电子

这样的销量不能不算是巨大的成功。深蓝还在世界范围

的前副总裁李基泰为了开发出最优质的产品，曾经亲自

内掀起了深色手机的热潮，为原本以灰白两色为主导的

进行一些另类的强度测验，把好端端的手机踩在脚下或

手机色调带来了一次革命。2005年，深蓝手机获得了有

是放进洗衣机里。即便是和海外移动通信运营商的首席

“手机奥斯卡”之称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最佳移动终端大

执行官们签订供货协议时，他也常常先把手机往墙上一

奖。美国的专业财经杂志《财富》也在创刊七十五周年

扔，向对方展示产品仍能正常通话后再进行谈判。

特辑上刊登了一篇深度分析、探讨深蓝手机的整个开发 过程的文章。

向世界手机强国迈进

LG电子2005年以后也开始了飞跃式发展。LG电子

在全世界人的心目中，三星手机的成功把

在 GSM 手机的开发方面起步较晚，始终深陷

韩国的形象和高端手机联系在了一起，这也

苦战，但自从第三代手机市场正式打开以来，

给LG电子和泛泰等其他韩国手机制造商的发

便成了有实力与三星电子分庭抗礼的竞争对

展带来了积极影响。从此以后，韩国的手机

手。标志着 LG 电子走上国际舞台的第一款

4 3 三星电子公司生产的首部销量突破千万的手机，这款2002 年投放市场的手机在韩国被称为“李健熙手机”。

4 三星电子公司销量突破千万的“深蓝手机”。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21

1 在2010年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首次公开的新 一代手机存储装置“智能芯”。

2 在2010年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公开的“移动 通信汽车电脑系统”技术。利用搭载在智能 手机上的软件可以控制汽车的主要功能。

1

产品就是 2005 年上市的“巧克力手机”。该产品结合了

国在世界范围内首次实现了视频通话服务的商用化。苹

巧克力的色泽和感性的设计，是LG电子历史上首个销量

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今年6月初在进行第四

过千万的产品。此后，LG电子又于2007年3月与世界性

代苹果手机的推介和演示时，把视频通话定位为该产品

时尚设计巨头普拉达公司联手，推出了全球首创的触摸

的核心功能，而韩国在四年前就已经普及了能够在全世

屏手机——“普拉达手机”。到目前为止，LG电子已拥有

界各个角落进行视频通话的服务。不仅如此，韩国还于

五个销量过千万的产品，并超越摩托罗拉，登上了全球

2005年率先推出了用手机收看开路电视节目的DMB（数

市场占有率第三的位置。

字多媒体广播）服务，在彩铃服务、双线音乐门户服务 等诸多方面也都是世界首创。

多种“世界首创”服务 韩国的手机产业不仅推动了移动通信服务的发展， 也带动了IT零部件和数字内容产业的成长。2006年，韩 2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更了不起的是，这些尖端服务都没有依赖智能手 机，而是以普通的功能性手机为载体，这也从反面证明 了韩国手机性能的优越。笔者坚信，如果韩国是一个以

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那么智能手机和手机内容市场

供的文化内容。以游戏企业为代表，主攻内容的韩国企

的竞争版图一定与现在大有不同。SK电信、KT等韩国

业通过苹果的应用程序网站，获得了向世界内容市场进

移动通信运营商曾多次试图以尖端的手机和服务进军国

军的途径。但另一方面，对于尚未摆脱语音通话和有限

际市场。他们之所以没能取得显著成果，也许语言和文

无线网络服务的韩国通信行业和手机产业来说，智能手

化壁垒等商业之外的因素才是更大的原因。

机的问世也是一种冲击和挑战。 正由于苹果手机的冲击之大，韩国的手机企业也迅

挑战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无疑给韩国的手机产业提出了新的课题。

速采取了应对措施。三星电子在苹果手机登陆六个月 后，便推出了与之不分伯仲的智能手机“银河 S ”， LG

苹果手机自 2009 年 11 月末登陆韩国市场以来，仅用六

电子和泛泰也分别推出了令世人惊艳的尖端智能手机，

个月时间便赢得了七十多万用户，目前仍保持着爆发性

准备进行大规模反击。韩国手机企业在智能手机的核

增长。韩国企业事前预测的苹果手机销量仅为十万部左

心——软件运营体系方面仍需借助谷歌和微软等海外

右，但实际结果却大大超出了预想。韩国人对新型IT产

企业的力量，但却通过最优方案实现了产品差别化，

品的敏感和把手机视为时尚风向标的消费特点，显然对

开始了有力的追击。快速吸收海外优秀技术的开放性，

苹果手机的成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迅速的决断力和执行力，世界领先的制造技术，这三

苹果手机的成功不仅让韩国消费者看到了智能手机 这种新型硬件产品的巨大魅力，也激活了多种由手机提

2

者的结合又一次将韩国手机产业的危机转化为良机。 （行程译）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23

韩国手机技术的进化史 创意、技术资源以及消费者强烈的“早期接受”倾向带动了韩国手 机技术的发展。借助于此种有利环境，韩国手机制造企业在全球市 场上跃居领先地位。 金东石 电子报社手机栏目组组长 照片 金容喆

世

界最早的手机是 1983 年摩托罗拉公司研发推出

是主要以摩托罗拉等外国手机为主。但是进入 90 年代，

的“DynaTAC”手机。该手机重一点三公斤，外

情况大为改变，三星电子公司的手机在国内市场上的占

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砖头或是某些运动工具。20世纪80

有率显著攀升。进入 21 世纪，三星电子和 LG 电子等公

年代中期以前，在全球手机市场上还没有韩国的身影。

司出品的国产手机纷纷亮相全球市场，并通过在液晶彩

韩国手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二十四年前。1986 年，三

屏、拍照、铃声和设计等方面不断推陈出新，主导了手

星电子公司在国内首次推出了自行研发的汽车用电话

机的流行趋势。2002年，三星电子公司手机的全球市场

“SC-100”，紧接着在1988年首尔奥运会之际又首次推出

占有率位居第三位，2007年跃升为第二位，并牢牢控制

了自行研发的手机“SH-100”。当时，国内手机市场还 2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了全球市场。

LG电子公司和普拉达公司联合开发的 “普达拉手机”。右边是手表形挂饰“普 达拉链”。

三星电子公司无线项目部经理赵镇浩表示， “韩国手

手机文字短信项目的背后，韩文的科学性起到了重要的

机在通话质量、轻量化和超薄化设计等技术方面远远领

作用。手机制造商们认为，手机文字输入法在提升本公

先于国外手机。”他还表示， “国内企业制定了可持续的经

司产品在市场上的形象方面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营战略，快速应对全球移动通信市场的环境变化，这是 成功的主要原因”。

主要的终端机制造商都坚持使用自己公司的输入 法，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输入法的专利权。1998年，三星

如今，韩国手机在全球市场上接连创下佳绩，让我

电子公司从本公司开发组职员崔仁哲那里购买了输入法

们从手机设计、手机专利和技术等方面了解一下韩国手

专利，并完成了注册。LG电子公司出资十亿韩元买断了

机。

由风险企业语言科学公司于 1999 年申请专利的“国字” 输入法的使用权。

韩文的特点与文字输入法

令人瞩目的是“天地人”元音输入法实现了使用输

韩国手机的文字输入法都有哪些呢？目前，在韩国

入键的最少化。虽然辅音键的数量无法再减少，但元音

移动通信市场上具有代表性的手机文字输入法是三星电

则不同。由于各种要素结合起来可以组成各种元音，因

子公司的“天地人韩文”输入法和 LG 电子公司的“国

此只要能够很好地利用这一构成原理就可以减少输入键

字”输入法。从市场占有率来看， “ 天地人韩文”输入法

的数量，从而可以更加轻松地进行输入。“天地人”元音

占百分之七十以上。在英文输入法方面，美国特捷公司

输入法只需要用三个键就可以输入韩文所有的元音。

的T9输入法占主流，但是从英文的特点来看，其变化不 及韩文丰富。 手机的文字输入法是一项重要技术，每年手机文字 短信业务为移动通信商带来七千二百亿韩元的收入。在

手机输入法的发展 智能手机在韩国市场热销以后，类似于电脑键盘 的“ QWERTY ”键盘才开始引起人们的关注。然而，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25

2010年2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2010年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三星电子公司公布了社 交网络和多任务操作功能都得到加强的UX“TouchWiz 3.0”操作平台。6月25日上市的三星智能手 机“银河S”搭载的就是TouchWiz 3.0平台，该手机也是三星公司为与苹果手机竞争而推出的战 略产品。该手机具有“认证凭据”功能，当有新的信息到达的时候，用户在不妨碍目前正在使用 功能的情况下就可以接收。

在重视通过手机提供社交网络服务的北美和欧洲等地，

QWERTY键盘已经成为十岁至二十岁年轻人的文化符 号，在长句短信、手机邮件使用比例较高的英语圈国 家，QWERTY键盘流行已久。在这种背景下，LG电子 公司开始积极开发新产品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2005 年左右， LG 电子公司为进军北美市场，决定 将消费者对手机的新需求反应到新产品中去，因为仅用 原来的九个数字键已经难以满足消费者发送文字信息的 要求。消费者使用手机发送文字短信的次数正以每年两 倍以上的速度迅速增加，消费者希望用手机来写一些简 单的电子邮件的需求也在逐渐增加。LG公司了解到这种 情况以后，决定改变手机的文字输入法，以使手机也能 像在电脑上发送电子邮件、进行在线聊天那样，简便、

1

快捷地发送文字短信、电子邮件和即时信息。 虽然当时也有一些PDA手机和智能手机采用了电脑 键盘形态的QWERTY键盘，但普通手机还没有采用这 种键盘。而且，PDA手机和智能手机在当时也只是一些 2

能够熟练使用 IT 产品的少数消费者在使 用。结果正如预想的那样， LG 电子公 司推出的 Messaging 手机席卷了北美 手机市场，这款手机采用了新型设计， 安装了将 P D A 的优点和以往手机的 优点结合起来的横向QWERTY键盘。 随着原本以年轻人和商界人士为主的

Messaging手机市场的迅速扩大，LG 电子公司又开发推出了触摸屏、翻盖 型和普及型等多款Messaging手机，引 领了Messaging手机市场。 在生产具有Q W E R T Y键盘的手 2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 三星电子公司采用的“天地人韩 文”手机输入法。

2 LG电子公司推出的Andro-1智能手 机采用侧滑全键盘。

3 LG电子公司的智能手机“Optimus Q（LU2300）”。

4 在LG北美移动电话公司组织的手 机设计作品大赛“设计未来”上获 奖的手机。这款手机专门为视觉 障碍者安装了盲文键盘。

3

机方面， L G 电子公司为完善手机的

话，手机显示屏大小为三点六三厘米（一点四三英

设计和技术付出了很大努力，并

寸），只有普通手机显示屏的一半大，采用触摸

进行了很多研究。与普通的仅

屏方式。手机上的时钟显示屏即使在液晶显示

采用触摸屏的产品相比，具

装置关闭的情况下也可以通过阳光等外部光线

有 Q W E R T Y 键盘的手机由

看清楚。将可以进行视频通话的第三代移动

于需要很多按压和活动的按

通信技术手机制作成手表形状需要多种技术

键，因此需要对键盘的故障

的融合才能实现，例如电路集成、改善在小触

率、反应速度和操作性等进行检

摸屏上触摸输入的敏感度等。因此，可以说这款手

测。另外，装载的所有应用软件和小组件都需

机是将LG电子公司的手机技术与设计实力集于一身

要设计成两种（横、竖两种模式），最重要的是

的产品，其中包括了高精度结

采用 QWERTY 键盘的产品厚度会增大，因而会

构设计和小型化技术等。

影响手机的设计。近来， LG 电子公司在韩国国内

该产品采用了一点四三英寸

市场上推出的Optimus Q（LG LU2300）手机在采用了

全触摸屏设计，通话、文字输入以

QWERTY 的键盘情况下，厚度仅为十四点三五毫

及时间调整和闹钟设定等都可以通

米，在手感、键盘的操作性以及横竖画面的转换速 度等方面都赢得了好评。

过手指在显示屏上轻松操作。此外，该产品 4

还内置了用声音拨电话等简单的声音识别功能 以及将文本转换为声音的TTS输入方式。

俄罗斯总统的手机引起人们关注 今年年初，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佩带的手机被媒

韩国主导的手机技术专利申请

体捕捉到，一时间这款手机成了人们谈论的话题。这

随着对新一代手机技术研发热潮的兴起，各大手机

款手机是 LG 电子公司出品的“第三代触摸式手表手机

生产厂商在手机技术专利方面的竞争也变得越来越激

（ LG-GD910）”。这款手机可以连接互联网进行视频通

烈。宣称要在2010年成为世界第一大手机制造商的三星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27

1 三星电子公司2006年在海外市场推出的“E250”手机，这款手机的销售 量突破了四千万部，成为全球热销手机。

2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Twitter网站等社会网络服务迅速在韩国人的生活 中蔓延。

电子公司最为积极。

一年在美国专利局和欧洲电信标准协会注册的专利调查

自1998年以来，三星电子公司分别在国内外申请了

分析结果显示，截至7月1日，全世界申请的有关LTE的

一万二千项和二万五千项手机技术专利。三星电子公司

相关专利达一千二百三十八项，其中，能够实际应用于

为引领第四代手机和移动互联网领域的标准化，不断增

手机、笔记本电脑、 PDA 等数码机器，在移动通信标

加研发投资，公司的一百多项技术也被采用为第三、四

准化机构（3GPP）能够被评选为“实用专利国际标准”

代手机的标准。目前，三星电子公司正在二十七个国家

候选标准的申请专利达一百三十四项。预计成为实用专

申请三千多项相关技术的专利。

利国际标准候选标准的 LG 电子公司申请专利有四十项

LG 电子公司也在 MPEG4 等影 像相关技术和用户界面领域积极申

（ 30% ），位居第一；美国高通公司三十项（ 22% ），位 居第二，三星电子公司十四项（10%），位居第五。

请专利。 LG 电子公司在第三代移 动通信技术领域与标准化技术相关

将手机变成时尚标签

的3GPP•3GPP2技术领域申请了多

2004年春，在汝矣岛LG双子座大厦，曾任LG电子

项专利，其中一部分技术已经注册

公司移动通信项目部终端研究所所长的安承权经理（当

为专利。公司还计划在终端机升

时任副经理）从LG电子公司首席执行官金双秀和移动通

级方面所需的新技术领域和多媒体

信项目部部长朴文和那里获得了一个惊喜。

技术等方面申请专利。截至目前，

这个惊喜是在LG电子公司移动通信研究所每年出品

LG 电子公司已在国内外分别申请 了一千八百项和一万二千项手机相 关专利。此外，泛泰手机也在国内 1

外申请了四千余项专利。 在第四代移动通信技术LTE（长期演进）领域，LG

电子公司位居世界首位。LG电子公司移动通信技术研究 所所长崔高熙表示： “在已公认为第四代移动通信标准的

LTE领域，LG电子公司在世界上最先开发了该技术并生 产了终端机，为奠定世界第一的企业地位打下了坚实基 础。” 第四代移动通信技术是新一代通信技术，在静止状 态下通信速率能达到1Gbps （1000Mbps） ；时速六十公里 以上的移动通信能达到100Mbps以上。移动通信速率是 现在WCDMA的五十倍，静态通信速率能够达到最高速 有线通信速率的十倍以上。使用手机下载一部700MB的 电影只需一分钟时间。 据移动通信专业咨询企业美国TechIPm公司对去年 2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

一款“具有真正革新意义的

可以在其中选择一个最适合手机的设计方案。

产品”的前提下，可以免除研

此次产品的开发目标是开发出一款“让人一见就想

究所对预算和产品内容的中期

买的手机”。为此，首先手机要小巧，以便能装入衬衫

报告。对于重视报告系统的大企业

的口袋，于是开发世界上最薄的滑盖手机项目便开始

而言，这个决定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了。为了强调一种精干的感觉，手机采用纯黑色，另外

然而，这个破格的决定正是“巧克

又将不必要的线、商标标识和装饰等减少了一半。手机

力手机”秘密项目的开始。

采用了全触摸屏模式，即使是初次使用手机的人，只要

这个秘密项目的提案源自安经

用手指轻轻一碰，手机就会敏感地反应。该款手机攻克

理的经验。因为，如果与项目相关

了在手机设计上存在的多个问题，例如，为了使手机看

的人太多，有关产品的机密容易泄露；

起来更薄采用了触摸式设计，而采用触摸方式的同时又

而且如果将许多人的意见都反映到产品中，原本一个具

要确保手机在使用上的稳定性问题。另外该款手机还实

有独创性的产品就必然会变成普通产品。此外，在这个

现了感官技术在手机上的应用，即手机闭合的时候呈现

3

项目中，公司没有将手机的外型设计交给企业 内部来进行，而是交给了设计音乐播放器的

黑色，打开后即会变色。 巧克力手机从开发项目策划阶段起就遵

专家。他认为，当时在MP3市场产品设计竞

循一个原则，即按照外型设计者的创意进

争十分激烈，设计家们为设计一款具有独创

行技术准备和支持，准确按照设计概念方

性的便携式音乐播放器创立了许多种方案，

案进行了技术准备以后，各个阶段都由设

3 采用透明滑盖式键盘的LG“透明手机”和耳机。 4 LG手机设计作品大赛获奖作品。 4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29

1 三星电子公司又一款销量超过千万的手机“Ultra Edition”。这款手机在 有来自世界各国一千多家手机和通信企业参加的2007年“3GSM世界大 会”上获得“年度最佳手机奖”。

用户体验（UX）。用户体验的进化使智能手机用户从家 里到办公室，在移动过程中不断获得移动体验。

2010年2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2010年世 界移动通信大会”上，三星电子公司公布了社交网络和 多任务操作功能都得到加强的UX “TouchWiz 3.0”操作 平台。6 月 25 日上市的三星智能手机“银河 S ”搭载的就 是TouchWiz 3.0平台，该手机也是三星公司为与苹果手

1

机竞争而推出的战略产品。该手机具有“认证凭据”功 能，当有新的信息到达的时候，用户在不妨碍目前正在 计者最终做决定。于是，实现最初策划意图的产品诞生

使用功能的情况下就可以接收。该款手机还首次使用社

了，这就是仅凭设计和感性代码就能唤起人们购买欲望

群整合功能“Social Hub”，通过手机的通讯录就可以

的手机，这款手机也给过去人们主要依据手机功能购买

对国外主要网站的电子邮件、即时通讯等信息进行统一

手机的模式带来了巨大变化。以此为起点， LG 电子公

管理，还可以在Twitter网站、Facebook网站上对文字

司又给手机引进了“黑标系列”概念，将曾经只被人们

和照片进行实时更新。此外，也可以直接用通讯录制作

单纯看作IT产品的手机与消费品概念结合，创造了“手

电子邮件、聊天等。该款手机还为希望使用“社会网络 服务（ SNS ）”等高级功能的用户提供

机时尚标签”潮流。巧克力手机改变了LG 手机的形象，其销售的国家最多，销

了更加强大的功能。例如，该手机

售时间最长，并且也是L G手机中销

将Twitter网站、Facebook网站和

量最大的一款手机，创造了销量达两

Myspace网站的服务与手机通讯录

千一百万台的记录。

和日历连接起来，提高了手机的社 交网络服务功能和对朋友、熟人的

刺激感性的用户体验

管理功能。

使用智能手机查询天气和新闻，通

另外，时钟、天气、股票、新

过移动地图查询大型卖场的位置，然后

闻等各种信息都可以在手机主屏上

到达目的地，确认商品的最低价后购

显示。手机内置了许多高级的小组

物。这种日常生活中的移动体验被称作

件，例如可以将时间和天气一起显

2 三星电子公司的“明星手机”。这款全触摸 2

3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屏手机2009年在欧洲市场上推出仅六个月就 突破了一千万的销量，一年间创下二千万的 销售记录。

示 的 “ 合 成 时 钟 ”、 将

世界各国挑选了三百

天气和新闻等信息一起显

多家主要商场作为普

示的“信息报警”等。

拉达手机销售点。

三星电子公司无线

普拉达手机反映了普

项目部经理张东薰表示：

拉达固有的高级品牌设计

“TouchWiz 3.0是三星电子公司

哲学，手机表面光滑，具有

新开发的用户体验设计平台，它

高级的反射光，表现出黑色调

既能为普通用户提供简单而便利的

的感觉。手机上没有数字和菜

功能，也能为高级用户提供丰富多

单按键，只需用手指在七点六二厘

3

样的功能。”他还表示： “三星通过为智能手机提供最合

米（三英寸）大的液晶屏幕上轻轻触摸即可操作。直板

适的丰富多样的功能来提高智能手机的竞争力。”

式的触摸屏和黑色调的设计形成和谐的对称。 过去曾有过一些世界名牌产品由于过分依赖电视广

普拉达手机 普拉达公司向来对其所有设计制作工艺严格保密，

告而沦落为“普通商品”，因此，两家公司鉴于电视广 告的这种副作用，决定放弃对该手机进行电视广告宣

公司的对外开放也极其有限。然而，今年年初普拉达公

传。按照这种名牌产品的市场营销战略，在手机代理

司为了与LG电子公司开展“普拉达手机”项目合作，首

销售店也要遵循普拉达公司提出的“展示准则”。（吕钼

次向韩国记者全面开放，这是破天荒的事情，显示出普

译）

拉达公司对普拉达手机的偏爱。 两家公司在世界传统时尚中心意大利米兰举行的时 装周上首次公开了这个与传统手机不同的IT产品——普 拉达手机。普拉达公司成立于1913年，如今已成为世界 三大时尚设计名牌之一。在这次手机发布会上，普拉达 公司向从全世界各国蜂拥而来的经销商公开了与LG电子 公司共同开发的普拉达手机。普拉达公司对专卖店和流 通网进行了层层筛选，最终从全世界三百多个普拉达卖 场中选出能够创造出革新形象的二十个卖场，此外还在

4

3 LG电子公司的“巧克力手机”。这款手机从策划阶段起就采取按照设计 者的创意匹配技术的方式推进手机设计。

4 在2010年世界移动通信大会期间，三星电子公司举行了“三星未来手 机”发布会，并在发布会上展示了“Wave”等各种智能手机。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31

焦点

1

书中看首尔 有关首尔的书籍正在大量出版，这些书不是旅游指南性质的实用 信息手册，而是以日常生活为焦点的人文教育类书籍。这些书内容十分丰 富，涉及的范围从历史悠久的北村、宫殿到一些老旧的街巷，讲述了一些连土生 土长的首尔人都不知道的首尔故事。 权爀熙 首尔历史博物馆学艺研究员

刚 1 《迷恋北村》中介绍的北村风貌。 2 《首尔风景画册》中描绘的2008年钟路区清进洞 的景观。 3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

近

来出版的首尔城市探寻类书籍具有共同之处，

迹进行了新的研究。如果说20世纪90年代，以美术史学

它们都试图从首尔这座城市今天的风貌中通过

家俞弘濬的《文化遗产探访记》为起点，在全国掀起了

传统与现代、文化与艺术揭示历史的片段。这

对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历史遗迹进行探访的热潮，那么，

些书堪称是“城市探寻”工作的成果，这个工作就是要

今天人们的关注点开始转移到“今天的城市”。这与过

把我们生活的“现在，这个地方”和与此密切相关的近

去出版的大量有关文化遗产的书籍在“寻找韩国传统文

现代历史联系起来进行探究。

化的认同”这种大叙事中讨论“国家”和“传统”形成 了鲜明的对比。

探寻首尔的日常风貌

有关首尔城市探寻的书籍研究的既不是历史事件，

这项工作能够得以开展，得益于“复兴传统”工作

也不是人人皆知的艺术品，而是对首尔城市本身进行微

的长期积累， “复兴传统”工作对从统一新罗开始，一直

观研究。它们介绍首尔的一些特殊空间，并挖掘与这些

到高丽、朝鲜王朝延续下来的历史悠久的文物和历史遗

空间密切相关的故事，从而丰富地再现了隐藏在特定地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33

1

2 《宫殿的眼泪，百年的沉默》中介绍的德寿宫石造殿和遗留在首尔中 1, 2 区小东宫的朝鲜王朝时期的祭坛——圆丘坛。

方的特殊意义，这是这些书籍的特点，这与对历史遗迹

了近代化等问题，因此，这本书还具有人文社会学报告

进行研究的普通书籍大不相同，因为对历史遗迹进行研

的功能。

究的书籍主要都是以政治事件或君主为中心展开的。

《宫殿的眼泪，百年的沉默》一书与其他许多有关宫 殿书籍完全不同。以往有关宫殿的书籍主要将宫殿作为

对近现代首尔的新探究

传统文化遗产进行介绍，而这本书则从建筑史的观点出

历史地理学家李贤君的《拿着古代地图漫步首尔》 发，将宫殿的破坏和毁损过程与韩国殖民地化过程进行 和历史学家全遇容的《首尔幽深》这两部书很有情趣地

比较。该书的副标题“帝国灭亡百年，我们的宫殿境况

讲述了许多朝鲜王朝时期首尔的故事。李贤君试图从历

如何”概括了全书的内容。书中讲述了景福宫、德寿宫、

史地理学的角度洞察曾经作为城郭的首尔的城市特点， 昌德宫、昌庆宫、庆熙宫、圆丘坛等首尔主要的宫殿在 并以此来解释城市的历史与文化。例如，景福宫和北岳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韩国的过程中是如何被拆除、拆卸，

山的位置、钟路大街的形成背景以及居住在都城内北村

以及被搬迁到何处等内容。可以说该书通过宫殿建筑的

和南村的人物等，通过这些话题将空间故事和人的故事

变迁史回顾了波澜壮阔的韩国近代史。

结合起来。

正如上述书中所显示的那样，近代史的研究开始被

全遇容也是通过一些连土生土长的首尔人都不知道 的有关首尔的空间和人的故事，复原出首尔每 个角落里被遗忘的历史。例如，通过追寻 “首尔油子”等俗语的由来讲述首尔 的风俗，以及讲述清溪川、钟 路大街、德寿宫喷泉池等

一

人们关注也是近来出版的有关首尔的书籍所显示出的最 大特点。这些书讲述了一些我们熟悉的首尔空间与历史 时空的深刻关联，在这个过程中，作者将大韩帝国和日 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时期的近代史作为其背景。这些 书都倾向于将当今的事件和场所结 合起来介绍。

首尔标志物的变化所蕴含

权奇凤的《漫步首尔，

的意义。这本书还详细讲述

与行将逝去的历史当今

了从旧韩末期到日本帝国主

的相遇》也属于此类

义殖民统治时期首尔的

书籍。这本书通

阶层分布和变化，以及

过具体的场

首尔人如何接受并适应

所或设施的变

3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3

4

《首尔风景画册》中描绘的首尔西村的一处古宅及廉居和尚浮屠原来 3, 4 位于景福宫时的风貌（现已搬迁至国立中央博物馆）。

迁对韩国的近现代史进行重构和讲述。书中讲述了许多

探究北村

有关首尔老建筑设施的故事，包括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

放下历史的沉重感，将首尔作为我们现在生活的空

“清溪高架公路”、具有百年历史的电影院、成为工业

间进行介绍的书籍也在逐渐增多。对于来首尔的外国人

化象征的“世运商街”、正在消失的“崔南善古宅”等。

而言，北村韩屋村是必要探访的地方，金有卿写的《首

书中告诉我们，现在我们正在走的道路和我们不经意经

尔，北村》和玉仙姬的《迷恋北村》没有将这里作为传

过的一个小小的空间都与我们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

统的象征，而是作为现在我们生活的生动现场进行了介

系。对朝鲜王朝时期和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时期进行

绍（北村按照现在的行政区域分属于首尔市钟路区苑西

微观史研究的先例当属2003年出版的姜明官的《朝鲜的

洞、斋洞、桂洞、嘉会洞、仁寺洞地区，从朝鲜王朝时

街巷风景》以及申明直的《现代男孩逛京城》。

期开始，这里就是韩国代表性的居民区，如今这里被

从首尔城郭向下俯视首尔市内。 （摄影：徐宪康）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35

总而言之，说社会各界都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对行将消逝的首尔风景表达遗憾之情也绝非言过其 实。所有人都发出一种遗憾的声音，这是为了让人们在这些老风景消失之前，能够亲自再去看一 看，感受一下。

指定为传统韩屋保护区，受到政府的保护）。《首尔，北 村》的作者长期以来穿行于北村的各个角落，根据与遇 见的居民、商人和艺术家交谈获得的信息完成了这部超 越史料、文献的“北村生活史”。 《迷恋北村》没有去展示首尔六百年的历史，而是 以现代北村地区生动的、细小的日常生活为着眼点加以 介绍，很好地捕捉到了北村地区的特点。同时，书中还 穿插介绍了一些名胜信息，因此该书还兼备旅游图书的 功能。但是，这里介绍的名胜可不是历史遗迹或展示历 史文物的博物馆，而是一些古老的传统市场、氛围非常 好的公园，甚至是一些高层建筑的人工庭院等。

探寻街巷 有一本书叫《首尔风景画册》，书中对城市进行了 更加细致的观察和解剖。该书的副标题为“首尔，我们 此时此刻的生活风景”。这本书是由一对建筑家夫妇在 过去十年间走访首尔的各个角落写下的文字和绘画构 成。书中以建筑家的视角，细致描绘了从超现代式的建 筑到宫殿、城市中心的古老街巷等首尔的各个角落。书 中讲述了许多与空间相关的故事，例如有关清进洞避马 路、钟路、乙支路、景福宫、云岘宫、明洞、从南山到 弘大前街、汝矣岛以及新城区的故事等。 如今，探寻现代首尔的最大话题之一就是“街巷”。 在现代首尔，街巷原封不动地保存了我们过去的生活面 1

貌，但行将消失的街巷也将成为我们回忆的对象。 权宁晟的《我迷恋街巷》一书将世界许多城市的著 名街巷与首尔的街巷进行了比较研究。作者在书中提 到： “街巷是一种综合艺术品，它蕴含着活生生的生活。” 作者将钟路的避马洞、付岩洞街巷等首尔的街巷和东京 的柴又街巷、德国罗滕堡的中世纪城市街巷、美丽的意

1 《首尔风景画册》中描绘的老避马路景象， 这里曾经是首尔钟路的后巷。

2 首尔清溪川现在的面貌。（摄影：徐宪康） 3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大利佛罗伦萨的小街巷等各种街巷都列为“综合艺术 品”。该书的副标题是“在城市中散步的最美方法”，这

2

也正表现出作者为寻找隐藏的美丽穿

对于首尔老风景

行于地球各处街巷的趣向，而这些

的逐渐消逝，人们

隐藏的美丽是无法通过对旅游名

不仅通过出版书

胜走马观花式的观赏感受到的。

籍来表达遗憾之情， 一些数码摄影爱好者在博客

正在消逝的首尔风景

中表达遗憾的心情也成为一种流行。

首尔城市探寻类书籍之所以引起人们极大关注，是

拍摄街道景观、首尔幽深的住宅区和街巷的

因为这些书中讲述了在历史书中不曾看到的首尔的过

普通人也渐渐多起来，他们把拍摄的照片通过博客与网

去，以及让人们发现虽然熟悉但却没有具体感受过的

民们共享。近来还成立了进行城市空间研究和记录城市

首尔活生生的一面。那些讲述北村、街巷等书籍大量出

景观的市民团体“文化圈”。对于即将变成新城的首尔

版，并获得大众好评的现象与现在在首尔各处正在进行

部分地区，首尔历史博物馆等公共机关也正在进行对行

的大规模城市再开发不无关系。工业化、城市化时期涌

将消失的首尔过去的记录工作。

向首尔的人们聚居在一起，制造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

总而言之，说社会各界都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对行将

巷，如今，这里正在进行再开发，建造高层公寓楼，因

消逝的首尔风景表达遗憾之情也绝非言过其实。所有人

此，原有的小巷正在消失。从朝鲜王朝时期开始就存在

都发出一种遗憾的声音，这是为了让人们在这些老风景

的钟路大街的避马洞、贫民窟等首尔的老风景也正在逐

消失之前，能够亲自再去看一看，再去感受一下。（吕

渐消失，并被冠以“新城”的名字。

钼译）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37

陶

艺工作室是一处绿白相间的空间，它位于国立

泥。他的手指之间也粘满白色的泥土，格外引人注目。

首尔大学美术学院第五十二栋楼。一块块沉甸

他的脑门上架着眼镜。他用爽朗的语气与我攀谈起来。

甸的、白绿色的椭圆型泥团，就在这里变成

他的陶瓷作品色泽温润柔和，如同江边长期被江水

了具有灵气的乳白色瓷器。每天，黄甲淳教授（四十七

冲刷的鹅卵石。凭着这门手艺，2003年他参加世界设计

岁）带领他的弟子们在这里不断转动着拉坯机。6月下

师盛会——红点设计大奖，一举获得“至尊奖”。2005

旬，我找到了这里。桌子上摆放着精选出来的三十多件

年，红点设计大奖的“最佳设计质量奖”也归他所有。

款式相同的陶瓷。

今年3月，他在慕尼黑举行的国际手工业博览会上获得

“这些是即将在今年秋天召开的二十国集团首脑会

了创新造型领域的金奖。今年年底，他将参加两个大

议上，给各国首脑赠送的国礼。用它来装‘裴商冕酒

规模展会，一个是在巴黎举行，由法国艺术家联合会主

家’新酿造的传统米酒。从包装纸到酒瓶装饰，处处要

办，另一个由德国汉堡手工艺品博物馆主办。

体现韩国文化的精髓。从这个创意出发，我也参与了 这项工作。要求提供一百件陶瓷酒瓶，我们决定制作

“为什么必须是这样？”

一百七十多个。”

“小时候，我母亲的形象就是一座山。她总是身体

黄教授身穿一件宽大的工作服，上面粘满白色陶

不舒服时，侧躺在床上。从背后看去，感觉她就像是一

访谈录

1

黄甲淳， 21世纪的朝鲜陶艺家 黄甲淳以“文化游牧民”来诠释朝鲜白瓷的内涵，他是与21世纪世界各个国家的人心灵相通的陶 艺家。今年，他在慕尼黑国际手工业博览会上获得了创新造型领域的金奖。作品中的创新造型是 他长期进行科学探索的结果，集中体现他对切割、抛光和上釉等工艺的审美情感。 郑亨模 《中央周日》杂志编辑 3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座山。”

入了冥想修炼班。我也曾混入戏剧团，帮助做些舞美。

黄甲淳小时候一从学校放学回家，就把书包放一

漫画兴趣小组是由我倡议成立的。我经常同人文学院的

边，整天在外面玩耍。淘气的事没有没做过的。爱玩

学长们喝酒。但是，最令人不爽的是专业课。教授们照

耍的叔叔和他的朋友成为这个毛孩子侄子最好的伙伴。

本宣科，青瓷必须是这样，白瓷必须是那样。‘为什么

“在炽热的白铁皮上化开蜡笔，画画，这事你干过吗？

必须是这样？’这是我经常苦思冥想的问题。”

很有意思。”他特别喜欢捏粘土玩，凡是在泥土里找出

黄教授想创造出全新的东西来。他认为，成为仿制

来的东西都十分喜爱。如果在路上偶尔发现石英石或紫

过去作品的传承艺术家，或是在过去基础上有所创新的

水晶，他会高兴得直流眼泪。

传统艺术家，这些都不是他所追求的道路。“我不是朝

上初中时，他成为文学少年；高中时，又成为校报

鲜王朝时代的陶艺工匠，我是大韩民国的陶艺家。因为

记者到处采访。即使这样，只要一有空就画画。由于他

我想，21世纪必须要有与其相适应的风格。”在大学二

是长子，父母不允许他进入美术大学学习，这使他与世

年级时，他在首尔举行的一次艺术展上发现了这种可能

上一切都不合。后来经过一年补习班的学习，他终于考

性。这是德国“陶艺家集团83”来韩展，其成员都属于

上了首尔大学工艺学系。

国际陶艺学院。“这时我突然想到，用陶土怎么能够做

“校园好大。我不仅参加了登山队、合唱团，也加

出这种东西来？原来这是化学。从那时起，我就梦想去

1 陶艺家黄甲淳先生和既是妻子又同是陶艺家的姜智淑女士。 2 在国际手工业博览会上获得创新造型领域金奖的获奖作品——花瓶系列。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39

2

《共存》系列作品。

“我的身体中有朝鲜陶艺工匠的遗传基因，这使我对制作陶瓷精品得 心应手。我从朝鲜白瓷的高雅中获得灵感，再把它展现出来。只要 我愿意，我就能够制作出独特的陶瓷作品，这是有理由的。因为我 相信，只有这样制作的优秀作品，才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可，这才是 真正韩国的东西。” 4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000年，他代替德国教授前往中国，任

留学。” 从韩国预备军官训练团退役后，在印

杭州美术学院材料学客座教授。“作为韩

度和尼泊尔辗转游学了四个月。1990年，

国人，能够到陶瓷的发源地授课陶瓷的

他打点好行装，前往德国，目的地是基尔

核心技术——釉药，这使我感到非常兴

的穆特休斯美术学院。因为曾为“陶艺家

奋。每天从早上七点到凌晨两点，在两

集团83”成员的约翰内斯・格布哈特教授

名懂德文和中文的翻译陪同下，我教了

就在此授课。

两个多月。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向中 国学生展示韩国人精神的机会。”

在德国留学时期

他认为，要把自己在德国受到的各种恩惠送还

他经常在上课前一小时就到教室，并且总是坐在最

给别人。邻居老奶奶家的花盆碎了，即使再忙，也要帮

前排。虽然费用较高，他还是住在大学前面的楼房，这

助修好。小区里的孩子们来找他学习制作陶瓷，他也不

样可以节省时间和车费。他不顾手头拮据，用最好的材

厌其烦地教他们。他与附近学校的美术教师们也经常进

料来做课题作业。他专攻材料学，为此倾注了所有心

行交流。

血。在专业课开始三个月前，他熟读了像电话号码本那

德国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欣

么厚的专业教科书。结果，在第一堂课时，材料学的基

赏。2003年在他四十岁时，他被授

本构图已稔熟于心。

予北德意志文化奖“当代文化”，

“对于所有的设施和材料，我都能够运用自如。在

这是专门授予“非物质文化遗产传

大学的七年间，我每天上午用四个小时进行釉药实验。

承人”的奖项。这个奖项来之不

过去，如何利用高岭土、石英、长石、石灰石等材料中

易，由二十一名评委两年一次四处

含有的钾、钙、钠、镁等成份，按一定比例配制上好的

寻访，才能找出一位。尹伊桑先生

釉药，是件很大的秘密。但是，即使是相同的釉药，也

曾获此殊荣，而他是获得此项奖的

会随着陶土的种类、厚度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感觉。这

第十九人。“我对能够获此项奖感到十分光荣。”

就是经验。为此我进行了各种试验。如果教科书上写明 ‘钛和磷不能混合’，我就偏偏进行了混合实验，为了看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他回到了母校，担任教授。可 以说，十四年之后，他衣锦还乡了。

其结果会怎么样？” 汉堡工艺美术博物馆的吕丁格・约平博士授予他 2002年尤斯图斯・布林克曼奖，并称赞他是“能够通过 数百种釉药表现透明性和光的曲折等微妙色彩的人”。

“黄甲淳牌”陶瓷 回到学校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教学体系， 创造一种良好的环境，就是能够不受限制地使用陶艺家

德国教授最为高兴的事是，有弟子整天围着工作台

也难得用到的最优质材料。但是，学校的支持十分有

转。为此，教授为他提供奖学金和带有漂亮庭院和艺术

限。为此，每学期每一位学生要交二十五万韩元的材料

画廊的工作室。德国国立迈森瓷器制造厂聘请他为专业

费。学生在公募展获奖得到奖金，或在慈善会上卖出了

艺术设计人员。在此过程中，他与一起求学的姜智淑小

作品，也要求捐出10%作为材料费。

姐（现四十八岁）结了婚。

“（与捐出的钱相比），还是学生用的材料多。表面 上看，受到了损失。但是，学生们因此能创作更多优秀 作品，获的奖也多，卖得也好。那样，还可以再捐赠。 我只说一句话，材料随便用，只是上课不要迟到，也不

盛装传统酒的酒瓶，装满传统酒的酒瓶将作为礼品送给二十国集团峰会的 各国领导人。（最上）

要早退。” 经过七年的教学，从去年末开始，这种方式终于收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41

1

4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3 “黄甲淳牌”陶艺作品对高雅的朝鲜白瓷 进行了创新发展。

2

到了成效。在2009年11月27日至12月6月举行的慈善会 上，销售额达八千万韩元。今年4月1日至24日，他和学

朝鲜陶艺工匠的遗传基因 陶瓷对他意味着什么？他讲了朴齐家撰写的《北学

生们在首尔江南区新寺洞LVS画廊主办的“积淀展”上， 议》中的一段内容：起初，工匠们粗制滥造，百姓们使 卖出了几乎所有作品。 秘诀在哪里？他从不在拉坯机上成形的陶土表面施

用时也不知爱惜。这是缘于心粗。连一件瓷器都做不好， 更何况国家大事？所以，即便是小物件，也不能轻视和

釉，直接送进陶窑。他反而把釉药涂在瓷器内侧。他在

怠慢。如此说来，他制作几何学状的圆柱形乳白色瓷器，

粗糙的表面用金刚石砂纸精雕细琢。给人的感觉是如皮

上有蓝纹装饰，这难道是朝鲜白瓷的后裔？他吐露道：

肤般凹凸起伏，而内侧则光滑细腻。“黄甲淳牌”瓷器就 “即使是天泽恩惠，有质地良好的陶土和清水，但由于陶 是这样制成的。

艺工匠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在这样的社会结构中，只能

他常讲，陶瓷最完美的形态是卵形。同样是坚硬的

生产出白瓷。这既造就了白瓷的高雅，同时也决定了白

石灰质地，但里面却有水和生命。还有，白色，近乎透

瓷的悲惨命运。”在接受德国一家媒体的采访中，黄甲淳

明的白色，成为他的至臻美感。

教授自称为“文化游牧民”。他诠释道，在一百年前，陶

“陶坯一般在1250度的高温下烧制，成型好，破碎

艺工匠足不离村，这是坊间的习俗。然而现在，即使远

率低，也节约能源。但是，我常把温度调高到1280度， 在千里，在陶瓷制作时也能融合相互间的文化。这种相 这几乎与烧制玻璃的温度接近。虽然难度提高了，但作 品的透明度增加了，瓷器的吸水率降了下来。” 这道工序是以工业性批量生产为前提的。他

互沟通，正是在全球化时代创造美丽的有利条件。 “我的身体中有朝鲜陶艺工匠的遗传基因，这使我 对制作陶瓷精品得心应手。我从朝鲜白瓷的高雅

说： “工艺并不是用来制作一件艺术品，而是

中获得灵感，再把它展现出来。只要我愿意，

必须能够反复生产。”这就是他给学生强调

我就能够制作出独特的陶瓷作品，这是有理

“工业规格”的理由。 他的釉药实验至今不辍。他研制的釉药 达八千多种。在他首尔大学的研究室里，涂着

由的。因为我相信，只有这样制作的优秀作 品，才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可，这才是真正韩 国的东西。” （萧然山译）

这些釉药烧制的试验瓷片成筐成箱。他和学生 们在这里构思，把获得的数据录入电脑共享。 3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43

韩国的匠人

4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

1 乐器匠人金仆坤先生。他对各种传 统乐器的复原和改良做出了重要贡 献，其中加耶琴等弦乐器是他最专 注的领域。

朝

2 金仆坤制作的琵琶。

鲜王朝时期儒学家燕岩朴趾源在《楚亭集序》一书中曾说过： “法古而 知变，创新而能典，”意思是说，效仿旧事物应懂得变化，创造新事物 要擅于利用旧事物。这句话在今天演变为“法古创新”这个四字成语，

提醒人们努力吸收传统精髓来寻找未来新价值的重要性。

寻找更好的声音 金仆坤是一位法古创新的匠人，他是首尔市第二十八号无形文化遗产乐器 匠技能拥有者，具有制造传统音乐所用乐器的能力，但他在复原的基础上进行 了进一步的改进。比如，2005年，他通过严格的考证，重现了百济时代的五种 乐器。一千四百年前制造的宝物二八七号百济金铜大香炉上刻有演奏五种乐器 的乐师，其乐器包括玄鹤琴、鼓、盒（四弦乐器）、纵笛（纵向吹奏的笛子）和 排箫（类似西洋排箫）。同时，他还研究影响声音的材料和演奏技法，在2000年 11月获得了弦乐器共鸣板及其制造方法的相关专利，第二年又开发出奚琴琴弦 的张力调节装置，并被认定为实用新发明。另外，在制作弦乐器的主体共鸣箱 时将木材裁成鼓状的工艺，也是他着眼于传统方式的重新开发，从而提高了音 质。 “借助于现代先进设备的力量可以提高乐器的精度，比如将琴弦连接到乐器 主体上时要打孔，如果采用电脑精密钻孔机，和使用锥子的传统方式相比，可 以大大提高其精度。精密的孔可以降低木材变形的危险，并大大减少调弦 次数。看到编于五百年前的《乐学轨范》时，祖先对乐器的基本理解和 使用材料的卓越方式令人叹为观止。现代技术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利 用传统的优秀方法，使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 金仆坤擅长制作各种韩国传统乐器，尤其擅长加耶琴、玄鹤琴 等弦乐器。韩国传统弦乐器是将琴弦系在乐器主体上，通过这些弦 来发出声音。这种乐器有的是用弓按压琴弦发出声音，比如牙筝和 2

乐器是承载时代的容器 ——访乐器匠人金仆坤 金仆坤是一位为韩国传统乐器的复原和发展做出不小贡献的匠人，他通过广泛的考证和不懈的努 力来挽救传统乐器，并且有所创新。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既是匠人，又是发明家。 朴炫淑 自由撰稿人 | 照片 安洪范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45

奚琴；也有的是使用“匙”弹拨琴弦进行弹奏，比如玄

开始的，所以手也没少受伤。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开

鹤琴；还有的是用手指弹滚琴弦来演奏，比

始喜欢上了老师那严谨的匠人精神和乐器。孔子曾说过

如加耶琴。这些弦乐器的共鸣箱采用

‘知好乐’，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梧桐木制作，底板采用栗木和松木 等制作。装饰乐器两端的雕刻大多采

随着对乐器了解的加深，我开始喜欢上了它。 ” 对自己喜欢对象的知识渴求激发了少年金仆

用枣木、黑檀和圆柏等。决定弦乐器

坤的学习热情，通过自学考试完成了初中和

音质的是梧桐木，梧桐木的特点是音

高中课程之后，金仆坤进入首尔市立大学学

响震动好，干燥也不会产生裂缝，还

习，后又完成了中央大学艺术研究生院艺

不会被虫蛀。由于其轻巧而易于保存的 特点，也是一种受欢迎的传统家具材料。

术经营硕士课程，在首尔大学攻读古典 文学专业，博士课程已履修完毕。他 说自己在学习过程中，越发领悟

乡村少年的求学热情 今年五十五岁的金仆坤制作韩国传统乐 器已有四十一年之久。1969年在全罗北道任 实小学毕业后，这位十五岁的少年漫无目的地 和朋友们一起结伴前往首尔，迫于饥饿，闯进 的地方正是一个制作玄鹤琴和加耶琴的工坊。 “那时非常贫困，一百名毕业生中只有四五

到自己所做的是守护美好传统 的宝贵事业，感到心潮澎 湃。 金仆坤的恩师崔 泰珍是京畿道第三十号 无形文化遗产乐器匠人，他的 老师是金广胄（已故），很早

个人能上初中。我毫无准备就来到了首尔，肯定

便被指定为国家无形文化

是要挨饿，朋友们都分散到了中餐馆和西装店，我

遗产乐器匠人。金广胄的

去了位于钟路的崔泰珍先生的工坊，那也是纯

手艺为父亲金广七所传

属偶然。后来，我跟着老师学了二十年的徒，

授，金广七是建立了近

因为不是自己想做，而是迫于糊口谋生才

代散调加耶琴制作框

1 金仆坤制作的散调加耶琴。 “青山无墨千年画，绿水无弦万古琴”。 2 金仆坤在玄鹤琴的背面刻上诗句：

3 制作加耶琴过程中的细节场面。第一张照片是还没有放到位琴的雁足。 雁足即“雁脚”的意思，是乐器上用来垫琴弦的支架。

4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

架的匠人。在名师的严格教诲之下，

林业研究员、耳鼻喉科医生和助听

金仆坤潜心学习传统乐器。《乐学轨

器制造者，共同进行了研究。结果，

范》是1493年奉王命所编的音乐百

不仅重新复原了横纹技法，而且还

科辞典，读到这本书中象征十二个

改善了弦乐器共鸣箱的性能，并且

月的加耶琴十二弦等乐器结构和演

使用了既能提高音质，又能提高乐

奏方法，他开始尝试追随祖先对宇

器保存性的漆树漆，据说树漆寿命

宙的理解方式和宇宙本身的真理。

长达千年，他所复原的“横纹天然 生漆共鸣箱”获得了专利。玄鹤琴

用科学阐释古乐器的神秘

演奏领域的无形文化遗产传人元

正乐加耶琴用于演奏宫廷音乐

光湖先生（已故）用金仆坤制作的

正乐，它长一百七十厘米，宽三十

玄鹤琴演奏之后赞叹不已，称之为

厘米，弦长一百四十厘米。完成一 架加耶琴的制作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名琴”。加耶琴大师黄秉冀先生也 2

对他制作的加耶琴给予了高度评价。

和功力，尤其是晒干制作乐器的木 材花费的功夫更是非同寻常。

金仆坤经营的东洋国乐器制作 所位于首尔市瑞草区瑞草洞，在这里仔细观察采用“横

“据《乐学轨范》记载，梧桐树的上半部，大约自

纹天然生漆共鸣箱”的加耶琴之后，那用年轮顺直均

下向上七八尺左右，也就年轮层较年轻的部位是最好

匀的根部制作的主体共鸣箱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据

的，我委托首尔大学音响研究所等进行研究之后发现，

说，共鸣箱可以使传达音波的波长固定，发出清脆的声

这个部位木材的纹理像面条一样，呈细横条纹状，能够

音。用螺钿装饰的雁足、牛骨阴刻等饰物提高了加耶琴

发出清雅的声音。横纹共鸣箱自古以来被奉为名琴，其

的格调。

优秀性通过现代科学得到了验证，这一过程十分令人惊 讶。” 为了了解加耶琴的横纹共鸣箱，金仆坤先后走访

“普通加耶琴一个月就可以制造出来。加耶琴是在 梧桐木共鸣箱上竖着并排系上十二根用丝线搓成的弦， 每排都垫上雁足，用手弹奏发出声音。加耶琴可以分为

为了了解加耶琴的横纹共鸣箱问题，金仆坤先后走访过林业研究员、耳鼻喉科医生和助听器制造 者，与他们共同进行研究。结果，不仅复原了横纹共鸣箱技法，而且还改善了弦乐器共鸣箱的性 能，并且使用了既能提高音质，又能提高乐器保存性的漆树漆。

3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47

4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两种，一种是演奏正乐的正乐加耶

（瑟）的和音。不仅是夫妻关系，人

琴，一种是将之缩小的散调加耶琴。

际关系中如果能够不失和谐，这个

如果加上准备材料的时间，制作一

世界将会充满馨香。伯牙在听懂自

台加耶琴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功力。

己玄鹤琴演奏的朋友钟子期死后立

单是共鸣箱就需要挑选上好的梧桐

刻绝弦，这个故事真的很美，比喻

木材，风吹日晒，至少要干燥十年

真挚友谊的‘知音’一词正是出自

左右才能使用。技术固然重要，但

于这个故事。”

这些基本准备更加重要。无论拥有

《乐学轨范》上提到了六十五

多么出色的技术，如果使用了没有

4 种韩国传统乐器，金仆坤梦想着能

干燥好的木材，结果就会像做夹生

将这些乐器全部复原，希望这些挑

饭一样。”

选上好木材精心制作的乐器能成为 像西方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那样

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够用 金仆坤说自己很幸运，在制作

的名品。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今天 他仍然在为寻找上好的木材、修炼

乐器的过程中可以接触优秀的韩国音乐，明白了儒生为

更好的技术而努力。采访过程中他不断地念叨“一天

什么奏着音乐修身养性。音乐可以照亮阴暗的心灵一

二十四小时不够用”，就像一天只睡三小时、连吃饭时

隅，安抚受伤的心灵，是引导他走完艰难的匠人之路的

间都抽不出来的爱迪生一样，他巧妙地兼具匠人的固执

灵魂伴侣。

和发明家的实验精神，并且充满热忱，相信即将在他手

“在制造乐器的过程中我感觉到，我们的生活也像

下诞生的乐器将会展现出坚实的基础和辉煌的崭新。

玄鹤琴和加耶琴一样，如果没有中空的共鸣箱，就难以

“乐器是承载时代的容器，既要有容器的基本，又

发出自己的声音，必须真正腾空才能填上新东西。韩国

必须要加入时代的崭新，这样才能演奏出承载时代的鲜

画真正的美不正在于余白吗？经常用于比喻夫妻感情

活音乐。” （李丽秋译）

深厚的‘琴瑟’一词也是指玄鹤琴（琴）和琵琶

金仆坤匠人严格遵循传统乐器的制作方法，进而借助现代技术之力， 努力创造出更加准确而悦耳的声音。他开发的奚琴（右边照片）琴弦的 张力调节装置被认定为实用新发明。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49

艺术精品

庆会楼， 朝鲜王朝的宴会厅 景福宫庆会楼是朝鲜王朝时期举行宫廷宴会或国家重要活动的场所。如今，庆会楼被国家指定为 第二二四号国宝，作为单一建筑，它在目前韩国现存传统木制建筑中是最壮观的二层楼阁。 金奉建 前国立文物研究所所长

庆会楼全景。庆会楼是在人工池塘上建造的楼阁。 5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走

进庆会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林立的白色

“庆会”这一名称来自“君臣以德相见”的意义，即

花岗岩柱子。抬头仰望柱子的上端是宽阔的天

“国君以得到辅佐其政务的人作为根本”。

棚，此时，游客先前因成排林立的柱子而缩小

的视野会骤然开阔起来，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古代文献中记载，庆会楼是用来举办各种宴会的场 所。但实际上，这里除了用来接待外国使臣之外，还举

庆会楼原本是位于景福宫寝殿西侧的一座小楼阁，

办各种重要的宫廷活动，如国王为即将出征的将军饯

后来这座楼阁倾斜，于是在朝鲜太宗十二年（1412年）

行、举办宗亲宴会、观看射箭、进行科举考试等。尤其

修建了池塘，并在池塘上面重新建造了规模更大的庆会

是庆会楼的池塘具有代表国家所有的水这一象征意义，

楼。然而，在后来的壬辰倭乱中，景福宫起火，庆会楼

因此在干旱的时候，还在这里举行祈雨祭。

也一起被烧毁。在此后的二百七十多年里，庆会楼只剩 下一座废墟。后来，高宗重建景福宫，庆会楼也于高宗 四年（1867年）得以重建。现在的庆会楼就是高宗时 期修建的，它是一座正面七间、侧面五间的二层楼阁。

以水防火的建筑理念 高宗时期的大臣丁学洵在其创作的《庆会楼全图》 中没有单纯从技术层面对庆会楼的建造意义进行说明，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51

走进庆会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林立的白色花岗岩柱子。抬头仰望柱子的上端是宽阔的天棚， 此时，游客先前因成排林立的柱子而缩小的视野会骤然开阔起来，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而是按照《周易》的原理，试图将儒教的宇宙秩序与建

看，还是希望庆会楼能够成为充满儒教哲理的象征。

筑结合起来进行系统化说明。可以这样理解，即国王所 居住的宫殿建筑都想以儒教理念为依据，秉承天与地的 意志。

屋顶与柱子 由于传统建筑的架构特点，在立面结构上，屋顶在

庆会楼使用了四十八根柱子，建造了三十五个房

整体上占据了很大的体积，再加上庆会楼本身就是一个

间，这和与《周易》六十四卦密切相关的三十六宫即

规模庞大的建筑物，其屋顶的体积自然更大。因此，与

“六六宫”有关。庆会楼共有三十五个房间，三十六缺

下部相比，庆会楼的上部屋顶显得过大，呈现出比例失

一，这是因为虚空具有太极之一的意思，加起来则为

调的形状。但是，庆会楼除了上层支柱外，下层还有长

三十六。“六”是《周易》八卦中的“坎卦”，象征大

长的石柱，从整体上看都在同一个立面上，正好与屋顶

水，这正说明庆会楼原本是为了防火而建造的。景福宫

体积过大的感觉相抵，整体上呈现出和谐的立面比例。

前面的冠岳山形状像火，所以从风水地理学来看，景福

即，上下层的柱子虽然是独立的，但视觉上却让人感觉

宫难免会发生火灾，而且实际上景福宫也曾经多次发生

好像在同一层的立面上。由此可以看出，当时负责建造

过火灾，为了应对火灾，便运用了这种象征性建造了庆

庆会楼的匠人具有卓越的空间造型感。

会楼。另外，还有记载称，为了防止火灾还将用铜制成

走进庆会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林立的白色花

的龙放进了池塘中。龙在八卦中相当于“乾”卦，根据

岗岩柱子。抬头仰望柱子的上端是宽阔的天棚，此时，

金生水的五行原理，可以防火。1997年对池塘进行疏浚

游客先前因成排林立的柱子而缩小的视野会骤然开阔起

时发现了这条铜龙，从而验证了《庆会楼全书》的内容

来，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天棚上装饰着华丽的

属实。

花纹，与柱子的白色形成对比，进一步提高了急剧变化

另外， 《庆会楼全书》还指出，儒教的秩序观念影

的空间美感。

响了庆会楼的建筑规划。庆会楼平面为三重，最里面的

除了外阵的柱子以外，其他柱子下面的直径都大于

三间“天地人”代表“三才”，八根柱子代表八卦。“内

上面的直径，这种下粗上细的形状不同于西方建筑采用

阵”间有十二间，代表一年有十二个月，十六根柱子上

的凸肚形状，给人一种单纯和简洁的感觉。朝鲜王朝成

分别有四个门扇，代表《周易》的六十四卦。“外阵”

宗时期的庆会楼与现在的庆会楼不同，其石柱上都雕刻

的二十四根柱子代表二十四节气。以当时人的观点来

有龙的图案。当时来自冲绳的使臣看到石柱上雕刻的龙

5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在庆会楼池塘中出土的铜龙。在建造过程中铜 龙作为防止火灾的象征被放置在池塘中。

倒映在池中的景象赞不绝口，称之为当时首尔三大“壮

功能，可以说庆会楼就坐落在观景的正点上。庆会楼的

观”之一。然而遗憾的是，高宗时期重建庆会楼时，却

后面是北岳山俊秀的山峰；右面耸立着雄伟的仁王山；

没有再现石柱上雕刻的龙图案。

前面远处可以看到南山和冠岳山；左面能看到景福宫里 众多建筑的屋脊线层叠起伏。

二层地板的生动感和开放性

庆会楼选择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而使这个位置显得

二层地板整体没有在一个水平面上，而是分成高度

更加绝妙的是在庆会楼周围建造的方形池塘。水是让建

有差别的三段。即从“外阵”向里逐渐升高，暗示着中

筑物变得温柔的重要造景要素，在古今东西的建筑造景

央是最高贵的人可以使用的空间。这种地板结构反映了

中被广泛使用。如果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上有一座像庆会

按照使用人的等级排序的儒教身份秩序。

楼这么规模庞大的楼阁耸立在那里，而周围一点水都没

地板在平面上的高度差别除了可以在等级秩序中找

有，那将会是一道非常突兀的风景。而庆会楼引入了池

到解释，从空间感的角度也可以进行解释。因为地板的

塘这一人工要素，使巨大的庆会楼倒映在水中，创造出

面积和庆会楼一样宽阔，如果把地板都处理在一个平面

一道更加美奂绝伦的景色。

上就会显得过于宽阔和平直，给人以冗长的感觉。这里

方池里面还建造了两个人工岛，上面种植了各种树

在地板的水平高度上制造的差别实现了给空间赋予生动

木。建造池塘和人工岛的想法来源于道家的神仙思想，

感的效果。

与当时人们思慕的“理想乡”有关。

虽然地板被分成三个高度不同的空间，但三个空间

在人工建造的池塘上面建造这样一座规模庞大的楼

并没有完全被墙体封闭，因为各个空间的上部都设有窗

阁让人不免为当时的土木建筑技术而赞叹。而在庆会楼

户，下部设有门，打开门，自然风景一览无余，通过这

使用的众多建筑技术中有一个自然换水系统的设计十分

种方式恰当地表现出楼阁建筑的开放性。

引人注目。池塘的底部被设计成东高西低，这样水就可

庆会楼的柱子与柱子之间装饰着“落阳刻”。“落阳

以自然流动。因此，从地下冒出的地下水和从北岳山流

刻”原本是在高句丽陵墓中发现的帐幕，后来演变成一

过来的水就会在水面下自然循环，而不破坏上面平静如

种建筑材料。“落阳刻”使庆会楼从外部看起来更增添

镜面一般的水面景观，这样流动的水既不会腐蚀，又保

了一种华丽之感。此外，从庆会楼内部透过柱子之间的

持了水的清洁，这种细心考虑着实令人叹服。

空间眺望外部景观时，这种华丽的装饰给人一种如同相

另外，人工建造的庆会楼的湖岸在太宗台建造以后

框的感觉，使景观更加突出，即产生所谓的“外框效

一直完好地保存至今。规模巨大的庆会楼建立在一块人

果”。

工池塘的地基上，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直至今日仍然 完好无损，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土木建筑技术水

池塘上面的人工岛

平的高超。（丹伊译）

建在景色迷人的地方以观赏秀丽风景是楼阁本来的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53

艺术之窗

2010年的纪念演出 2010年是“庚戍国耻”一百周年、“六・二五”战争六十 周年、光州民主化运动三十周年。为纪念这三个历史性 事件而创作的演出被相继搬上舞台，并取得了巨大的艺 术成果。我们不妨回顾一下以音乐剧《英雄》、《华丽的 假日》为代表的演出作品。 金文焕 戏剧评论家

1

5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0

10年对于韩国而言是一个纪念之年，因为韩国历史上几个意义深重的“挫折 之年”需要纪念。这一年是大韩帝国被日本强行合并一百周年，也是“六・

二五”战争爆发六十周年，同时也是大学生和知识分子为反抗统治者以战争为由实施 独裁统治而发起的“四・一九”学生革命运动五十周年。 韩国从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中获得解放后，接着经历了“六・二五”战争，国 民陷入了极端贫困之中，民众积怨深重，而统治者又妄图通过不正当手段延长集权统 治，终于爆发了“四・一九”学生革命运动，统治势力不得不移交政权。然而，接下 来的情况却不是“苦尽甘来”。1961年，以镇压混乱局面为由爆发了军事政变，从此， 韩国开始了比以前更加严酷的权威主义铁拳政治。 1979年底，朴正熙总统被自己的部下枪杀，由此，所谓的“首尔之春”开始向全 国蔓延。次年5月，在光州爆发了大规模群众集会，人们高呼民主主义。此时，以保 安司令全斗焕为首的所谓“维新残党”不惜发生流血事件，对这场群众运动进行了镇 压。后来，光州事件被记载为“民主抗争义举”，2010年正是这场流血抗争爆发三十 周年。 2010年的各种艺术演出重新诠释了这些曲折历史的深刻意义。我们不妨回顾一下 其中一些艺术成果得到认可的演出。 1 音乐剧《英雄》的一个场面。 2 话剧《“六・二五”战争与李承 晚》的一个场面。

2

音乐剧《英雄》 音乐剧《英雄》 （编剧：韩亚玲，导演：尹浩镇）由国际艺术交流中心创作。该剧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55

2

的背景并不是1910年，而是与此密切相关的1909年，即

理，适当加入了虚构的成分。首先就出场人物而言，为

安重根义士在哈尔滨车站刺杀日本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

了保持与《明成皇后》的连贯性，剧中设定了一个目睹

的事件。伊藤博文是日本统治韩国的首任总督，剧中安

明成皇后被杀害过程的宫女角色，这个宫女通过一个主

重根在法庭陈述中指控伊藤博文是杀害大韩帝国最后的

要由宦官组成的爱国团体（帝国益闻社）东渡日本，成

皇后明成皇后的总指挥，这一点令人关注。该剧没有从

为一名艺妓，并最终成为伊藤博文的爱妾。这个团体是

微观历史的角度去纠缠这是否是事实，而是从宏观历史

高宗以通信社为名设立的由皇帝直接掌管的情报机构，

的观点去看待整个韩国近代史的发展。而且，该 剧还与国际艺术交流中心创作的前一部作品《明 成皇后》具有连贯性，这一点也是值得肯定的。 《明成皇后》作为原创音乐剧在国内乃至纽约、

中安重根的刺杀行动也被假想为这个团体进行的 地下活动的一部分。在剧中，这个女人陪 同伊藤博文一起前往哈尔滨，在到达哈尔

伦敦等地都上演过，获得的好评如潮，并

滨之前，她企图趁伊藤博文睡觉的时候

获得了“国民音乐剧”的称号。

暗杀他。但是，伊藤博文早就看出她背

《英雄》以令人窒息的速度

叛了自己，因此他并没有真的睡觉。暗

描述了从1909年9月2日十二名

杀未遂后，女人从飞驰的列车上跳了下

朝鲜青年在俄罗斯克拉斯基诺

去，像雪花一样飘散在空中，因此在剧

的一个侧柏林中结成断指会以后至

中她的名字叫“雪姬”，即“雪姑娘”的

1910年5月26日安重根被捕并被判处 死刑这九个月期间发生的事情。 虽然该剧的事件本身是一个历史事实， 但是作为音乐剧还是对该事件进行了艺术处

1 音乐剧《英雄》的一个场面。 2 话剧《“六・二五”战争与李承晚》的一个场面。

1

虽然历史上这个机构在1909年已经被解散，但是在剧

5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意思。 此外，还有一个主要的虚构人物就是给 安重根提供帮助的中国商人和他的妹妹玲玲。 玲玲从心里爱恋安重根，哥哥被打死后，在

安重根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毅然用自己的身体为 他挡住了子弹。 作品虽然有虚构元素，但是剧情编排得很顺畅，因 而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都被刻画成具有鲜明个性的可信 人物。这种剧情构成不仅突出了安重根的英雄形象，而 且伊藤博文也不完全是一个无耻的国粹主义者，被刻画 成一个追求不同理想的另一类英雄人物，因此，或许该 剧还能在日本上演。 演员们优秀的唱功和使用两台放映机制造的列车飞 驰场面的特殊效果等，使该剧受到了观众的好评。在第 四届音乐剧奖评选活动中，该剧获得了最佳原创音乐剧 奖、最佳男演员奖、导演奖、音乐奖、舞台美术奖以 及照明音响奖等多个奖项。获得音乐奖的不是该剧的作

2

曲，与该剧团合作多年的彼得・凯西凭借编曲摘得了该 奖项。 节目，与此不同的是，舞台上却略显得安静了一些。明

《“六・二五”战争与李承晚》 2010年，韩国将作为主席国举办二十国集团峰会，

洞艺术剧场将讽刺“六・二五”战争的剧目《吴将军的 爪牙》搬上了舞台，但这个剧目早在1988年就首演过。

同时也是有二十一个国家直接或间接参战的“六・二五”

幸运的是，迎来创团四十七周年的民众剧场剧团推出了

战争六十周年。电视台已经推出了多个与此相关的特辑

由导演郑镇守创作并导演的《“六・二五”战争与李承 晚》在大学路艺术剧场舞台上演，算是给舞台剧领域保 住了一些颜面。民众剧场大部分的中坚演员都参加了这 场规模盛大的演出。该剧具有一定的纪录剧的性质，同 时又具有较多主题剧的性质。李承晚总统作为大韩民国 的开国总统其实建立了许多功绩，但是由于他通过不正 当的选举企图长期集权，导致1960年爆发了学生革命， 李承晚从此下台并最终客死在夏威夷。由于这些原因， 李承晚得到的评价始终都很低，而这部剧对于这种现实 持有强烈的批判意识。郑镇洙在剧中写道： “在迎来‘六 ・二五’战争爆发六十周年之际，我希望通过这部剧能 够让人们重新认识和评价‘六・二五’战争的意义和李 承晚的功过。”作品的基础资料运用了大量与他观点相 同的右派阵营的研究成果。 虽然该剧的题目中有“六・二五”的字样，但该剧 讲述的重点是从1953年6月至11月，即进行停战谈判的 时期。1950年6月25日战争爆发，1953年7月27日签订停 战协定，前后历时三年多的时间。该剧以还在战争过程 中，即停战协定签订之前的1953年6月18日星期天清晨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57

1 音乐剧《华丽的假日》的一个场面。 2 话剧《吴将军的爪牙》的主人公吴将军。

1

音乐剧《华丽的假日》试图在抒情与动感之间找到一种融合，但是整剧在进行过程中略显冗长。 由德国作曲家米夏埃尔・施陶达赫尔创作的音乐充分烘托了剧情。但是，就文学性而言，该剧难 以超越光州民主化运动二十周年时上演的《五月的新娘》。

发生的一个事件为焦点展开剧情。在这一天清晨，李承

展，他还在达成引进原子能技术的原则性协议方面发挥

晚果断下令将关押在美军俘虏收容所里的二万七千多名

了重要作用，这些事实都十分引人关注。

战俘全部释放，其实这些战俘大都是被强制征用的南韩

剧中出场的人物包括李承晚及其夫人弗朗西斯卡、

人。该事件震惊了世界，也给了此时正在急忙准备签订

陆军参谋总长白善烨等军界高级参谋、美国副总统尼克

停战协定的美军巨大的冲击。按照该剧的观点，这是对

松等美方人士以及以彭德怀为代表的中方人士等。为克

美国施加的压力手段，让一直在犹豫的美国不得不同意

服以总统办公室为中心展开剧情的限制，剧中运用了大

签署《韩美共同防御条约》。李承晚的行为让人判断他

量的独白和资料画面，同时，剧中虚构的青瓦台秘书人

根本不理会《停战协定》的签订，也无法预测其将会采

员也为剧情的进展增添了趣味性。扮演李承晚这个角色

取怎样的突发行动，这甚至让美国开始构想除掉李承晚

的演员（朴基山）为模仿李承晚的声音和动作付出了很

的计划。终于，同年8月8日，韩美草签了《韩美共同防

多努力，在今天还有人记着李承晚的情况下，他的表演

御条约》，10月1日，两国在华盛顿正式签署了《韩美

获得了较好的反应。作者引用现在还健在的白善烨将军

共同防御条约》。该条约的签订对此后韩国的国防起到

的回忆录中的一段话总结了该剧的主题。

了决定性的作用，成为直到今天韩国得以维持发展的基

“‘人事上是草包，外交上是鬼神’这句评价一直伴

础。不仅如此，李承晚还十分关注教育和科学技术的发

随着李总统。从释放战俘到签订《停战协定》大概一个

5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在示威人群中负责指挥的退役上校的女儿（护士）和一 位父母早亡、独自一人照顾弟弟生活的男青年之间萌发 了爱情的种子。结果，女孩的父亲和男青年都牺牲了， 被埋葬在“五・一八”墓地。三十年后，已经年过半百 的姑娘来到墓地献花，回忆起过去的往事，整个剧情就 是以这种回忆的方式展开的。该剧试图在抒情与动感之 间找到一种融合，但是由于频繁的重复导致整剧在进行 过程中略显冗长。该剧的音乐充分烘托了剧情，音乐由 德国作曲家米夏埃尔・施陶达赫尔创作，他长期居住在 韩国，在大学里教授实用音乐。但是，从文学性而言， 该剧难以超越在光州民主化运动二十周年时上演的《五 月的新娘》。 《五月的新娘》由诗人黄芝雨创作，金光林导演， 演友舞台剧团将其搬上舞台。《五月的新娘》堪称是一 部诗与剧完美结合的诗剧，这使光州民主抗争得以脱离 光州的时空局限性，具有了普遍性。虽然作者说， “该剧 以1980年‘五・一八’光州民主化运动的历史事实为资 料”，但实际上作为诗人已经自成一派的作者也表示： “该作品按照戏剧的内在要求进行了完全的虚构。”因 月的时间里，李总统将其外交手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

此，该剧比现实更加真实。虽然此时以光州民主运动为

独自一人与强大的美国孤军斗争，为韩国的未来争取所

素材的艺术作品不乏其数，但能给人们带来具体而普遍

有所需的东西，如果说这是一段充满戏剧性的时光也丝

感动的却并不多见，由于有了这个作品才使我们拥有了

毫没有一点夸张。”

可以和《肮脏的手》 （萨特）、《正义的人们》 （加缪）等比 肩的作品。以一种“跪拜”的心情观看这样一部野外受 难剧（没错，这分明是一部受难剧）的时候让我想起了

音乐剧《华丽的假日》与《五月的新娘》

在德国留学时在奥伯拉梅尔高看受难剧的情景。13世纪，

音乐剧《华丽的假日》 （编剧：金贞淑，导演：权皓

一场黑死病席卷了整个欧洲，活下来的人们为

成）是为纪念“五・一八”民主抗争运动三十周

报答上帝的恩惠，每十年就要奉上一场受难剧。

年创作的。《华丽的假日》这个题目

长达六个小时的受难剧是一种苦行。《五月的新娘》

曾经在电影中使用过，这是当时 戒严军队暴力镇压民众抗争运动

也可以作为韩国全体国民以及全世界信奉民主主义的

的行动名称。音乐剧将题目中的

市民观看的受难剧每年在望月洞上演。在2010 年，我们期待它的上演，但是至今还没有演出

“假日”与郊游联系起来拉

计划公布。

开了帷幕：5月的一天，天

前面提到，2010年韩国有几个重大事件值得纪念。

气晴朗，一群市民正在野 游，到处是一片平和的景

今年也是“六・一五”南北首脑会谈十周年，但由于天

象。接着出现了军警们

安号事件的影响，执政党相关人员仅以一个简单的纪念

用残酷的暴力镇压群众

仪式代替了所有纪念活动。也许有一天，这也将被搬上

示威的场景。剧中讲述了

舞台，接受反省的审查。（景丹妮译） 2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59

走向世界的韩国

李世石， 围棋界的先锋斗士 世界围棋史上，韩国的曹薰铉（五十八岁）、李昌镐（三十六岁）和李世石 （二十七岁）三位棋手获得的世界冠军占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从1997年 开始，李世石迄今已获得了十三个世界棋赛冠军，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陈在昊 围棋评论家

20

10年4月27日，在第二届BC卡杯世界围棋公

很快。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的棋力令人刮目相看。

开赛决赛中，二十七岁的李世石（ 乭 ）以三

特别是每到紧要关头，他表现出一流棋手才具有的强烈

比零战胜中国的常昊（三十四岁），获得三亿韩元的冠

的胜负感，将明显的劣势转为胜势。这对于缺乏经验的

军奖金。进入2010年以来，李世石在各项赛事中创造了

年轻棋手来说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二十四连胜的惊人记录。当他举起冠军奖杯时，李世石 想起父亲的话：要对自己负责，使人生无怨无悔。

2000年，常昊在第四届LG杯世界棋王赛中，再次与 李世石相遇，李世石首次战胜常昊。常昊说： “李世石每 次遇到难关都有新招。他善于寻找对方的弱点，逆转能

对手的评价

力超乎寻常。我感觉到，世界围棋界将迎来他的时代。”

在此次大赛中，李世石从第一轮开始就不拘常规， 妙手迭出，取得连胜。一般棋手往往重视研究其他高手 的棋谱，在此基础上选择自己的招数，而他却更喜欢自

独立精神 “我应该是最强的，谁也赢不了我。”

己设问，用自己的方式破解难题。他喜欢冒险，经常敢

这是2002年在日本举行的第十六届富士通杯世界围

走别人不愿走的路。这次围棋公开赛决赛中充分展示了

棋锦标赛上夺冠后，面对记者“你认为世界上最强的棋

“李世石围棋”的独特风格。 在这次决赛中败给李世石的中国棋手常昊曾在1997 年首届LG杯世界棋王赛中，首次与年少的李世石相遇。

手是谁？”的提问，当时年仅十九岁的李世石认真而又 自信的回答。 摘取国际围棋大赛桂冠后称为“世界最强棋手”，

他回忆道： “当时，他很瘦小，围棋水平也还没有像现在

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在崇尚礼、道的围棋界，

那么高。可是，他出手敏捷，虽负于我，也还是给我留

自称“世界围棋第一人”的话却显得十分唐突。李世石

下深刻的印象。”

作为职业棋手，就是用这种唐突来挑战旧的秩序，战胜

在1998年举行的第二届LG杯世界棋王赛中，常昊继 续保持自己的优势。“李世石虽然没能赢我，但他进步 6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过去的王者，开拓自己新的世界。 我们常用的理论或学说都是陈旧的老观念。不到

从1997年开始，职业棋手 李世石迄今已获得了十三 个世界围棋赛冠军头衔。

十九岁的李世石雏鸟发声，成为世界顶尖高手。这种突

困难，在此情况下提出休职，李世石是第一人。已经登

变，源于他的发散性思维超越了陈旧的观念。李世石就

临世界冠军至尊宝座的棋手宣布休职，自然在韩国围棋

是拓荒者，他将“不能这么走”变成“那么走，原来也

界引起轩然大波。他的本意是要破除围棋界由来已久循

有路可走！”

规蹈矩的旧制。大部分同行棋手均不认可他的做法。然

没有棋手像李世石那样敢于挑战现实。他主张，形

而，他在细节上重视规定和纪律的行事作风逐渐被同行

同虚设的升段制度应该废除。从三段开始，李世石就拒

们所接受。六个多月的休职使他个人在奖金和精神方面

绝参加升段赛。升段制度数十年来一以贯之，前辈棋手

均受到很大损失，但是，他痛击围棋界陈规陋习的举动

均顺应这一制度，而他却认为这一制度没有用处，道出

将得到后辈棋手的认可。

“升段赛无用论”，向围棋界旧的权威发起挑战。他的主 张肯定了初段能战胜九段的激变潮流。但在当时，反对 声此起彼伏，认为他“太放肆无礼”。然而从结果上看，

曹薰铉、李昌镐，还有李世石 韩国有几项运动项目处于世界顶尖水平。跆拳道、

在他的影响下，升段赛终于被颠覆。现在大概没有人会

射箭、短道速滑等项目在奥运会或世界锦标赛上占有统

否定李世石认为是对的事情，就如同哥伦布竖蛋的典

治地位。现在，围棋也应堂堂正正地包括在内。

故。

以往在国际围棋界，日本和中国强者如云。但从上

2009年7月发生的“休职风波”，是他又一次向陈规

个世纪80年代开始，韩国常常处于中心地位。在具有代

发起的抗争。事实上，作为职业棋手开展活动没有任何

表性的智力运动项目围棋比赛中，世界顶尖高手当中韩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61

国人英雄辈出，表明韩国人智力优秀为世人所知。 首屈一指的领军人物当属曹薰铉，他共获得157个冠军，保持冠军最多的世 界纪录。其弟子李昌镐获得138个冠军，过去三十年以来一直在国际围棋界独领 风骚。

“现在，我下棋不再单

李世石1997年出道参加国际大赛。2002年战胜韩国棋手刘昌赫（四十四

纯为胜负，而是为下

岁）获得富士通杯冠军。这是他首次获得的国际大赛冠军。2003年，李世石击

出完美的棋局，追求

败了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石佛”李昌镐，摘走LG杯世界棋王战桂冠。此后，他 又继续获得了三十一项冠军，其中有十三项是世界大赛冠军。目前，他仍只是 二十七岁的青年，前景如日中天。 在这里只提及韩国棋手的名字，并不意味着要谈论韩国围棋界的情况，因

最高境界。我只想与 自己竞争。下出没有 失误、永不后悔的棋，

为上面提及的曹薰铉、李昌镐、李世石三位韩国棋手，在最近三十年间获得的

这是我对围棋和人生

世界冠军占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同样的目标。”

“我弟弟比我下得更好” 李世石十二岁时成为职业棋手，逐渐成长为世界顶尖棋手。他的名字与围 棋有着不解之缘， “世”意为人间， “乭”喻为石。父亲给他取名时，即取意为希 望儿子将来用围棋子来支配世界。 李世石1983年出生在全罗南道木浦市一个并不有名的小岛飞禽岛。在毫无 拘束的生活环境中，形成了自由奔放的性格。也许是成长环境所致，他无所畏 惧，个性坚强。他已故的父亲李寿五生前有五个儿女，教他们都下围棋，其中 排行第二的儿子李相勋（三十五岁）和小儿子李世石与围棋有缘。 李世石七岁时，其兄李相勋十五岁，成为职业棋手。李相勋成为职业棋手 后，即显示出不俗的棋艺。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语出惊人：

1

6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 在第三十八届“HIGH ONE杯”名人战中， 李世石与白洪淅七段对局场面。

2 在第二十三届富士通杯世界围棋锦标赛上， 李世石与中国古力九段对局。

2

“我弟弟比我下得更好。” “你弟弟是谁？” “还在乡村学习围棋。” 就这样，天才少年李世石开始被世人所知。父亲从 大儿子相勋那里了解到围棋界的情况后，就决心把少

情。 “我能够走到今天，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其中哥 哥的帮助在一半以上。”虽然哥哥相勋在围棋方面的前 景也看好，但为了使弟弟的才能能够得到充分地发挥， 他自己担当起经纪人。对此，李世石感激不尽。

不更事的九岁少年送到首尔。其兄相勋当时在权甲龙 （五十三岁）的棋院学习。李世石也作为权甲龙的入室 弟子学习围棋。 1994年李世石十一岁时，开始参加职业棋手选拔

走向世界的中心 围棋并不是简单的智力游戏，它是与人类不断开发 大脑，训练思维有关。围棋是一种哲学，需要具备启迪

赛，第二年即成为职业棋手。他是继曹薰铉（九岁）、

生命、觉悟生活的智慧，同时为男女老少提供了对话的

李昌镐（十一岁）之后，在最短时间内成为职业棋手的

途径。世界上著名的智力运动项目有国际象棋、桥牌、

第三人。

跳棋等，围棋作为东方文化的精髓起源于四千年前，是

但是，即使入段后成为职业棋手，也要与前辈高手

修身养性的礼道。李世石希望揭开围棋悠久历史的面

竞争，在短时间内难以脱颖而出。四五年间，他暂时处

纱，把围棋推向世界的中心。他希望通过他的努力，使

于停滞状态，直到1998年父亲因病去世。无巧不成书，

全世界的人都能把围棋作为智力运动的代表，关心围棋

父亲的去世唤醒了李世石沉睡的野性，他的棋艺突飞猛

并从中享受到愉悦。

进。 李世石并不是自我成熟起来的，他的教练权甲龙回 忆道： “这个孩子极具天分。常规教学根本满足不了他的 需求。担心他超群的天资消失，我在教他时费尽了心

2010年11月，将在中国广州举行第十六届亚洲运动 会，这是三十五亿亚洲人的盛会，人们将看到国际象棋 和围棋比赛。李世石将理所当然地代表韩国出战。他并 不贪图金牌，而是希望通过比赛向全世界传播围棋的优 点。

思。真是神奇的少年！说到缺点，就是自己不喜欢的

“现在，我下棋不再单纯为胜负，而是为下出完美

事，死也不会去干。正是因为这个刚烈的性格，周围的

的棋局，追求最高境界。我只想与自己竞争。下出没

人常以奇特的眼光看他。”

有失误、永不后悔的棋，这是我对围棋和人生同样的目

李世石对比自己年长八岁的哥哥相勋充满感激之

标。” （萧然山译）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63

巡回探访

海南, 地末海角村 海南，低矮的群山环抱着平坦的原野。尽管三面临海，大部分居民却没有从事渔业， 而是以农业为生。历史悠久的大兴寺在运营寺院寄宿项目。尹善道遗址的后山上生 长着美丽的香榧林，一条小道蜿蜒其间。 金荧允 散文家 | 照片 安洪范

横断海南郡和珍岛的鸣梁海峡。 壬辰倭乱时，李舜臣将军大败倭寇的“鸣梁大捷”就发生于此。 6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从

首尔到海南，坐高速大巴花了五个小时。在国土狭小、 交通发达的韩国境内，这着实算得上是最漫长的车程。 这次旅行带给了我一次前所未见，甚至前所未想的经历，

那就是寺庙的礼佛仪式。多年以来我走访过不少寺院，也曾经参 观过庙里的法堂，但在法堂里参加佛教仪式，却是生平第一次。

大兴寺的寺院寄宿 到达历史悠久的海南大兴寺，是一个夏日的下午。我们跟着 在寺院门口结识的导游，来到了一座设有数间客房和独立浴室的 建筑物前。我们指六个报名参加这里的寺院寄宿项目，准备在寺 里过夜的游客。我们在浴室洗去了上山后残留的燥热，换上了印 有寄宿者标志的制服，然后便在寺内走了一圈，听导游介绍寺院 各处的情况。 来到法堂时已是夕阳时分。法堂对面的钟阁里，寺僧们正轮 番敲击着法鼓。前一个人敲过片刻，后一个人便会接过鼓槌，走 近宽阔而紧致的牛皮鼓面，继续演奏那简洁而有力的韵律。身着 僧袍、肩披袈裟的寺僧们握着两�长的鼓槌，双手的运动频率快 得如笼中的松鼠，以至于他们虽然一直站在原地，背影看起来却 像在跳舞一般。鼓声过后，木鱼声和敲击云版的金属声依次响起， 随后又变成了幽远而庄重的钟声，那是僧人们在敲梵钟。 伴着梵钟的声音，我们进入了法堂内部。法堂前方坐着一位 主持礼佛的僧人，我们随着他的木鱼声和诵经声，时而跪坐时而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65

1

起身。进入法堂之前，我们已经听了导游讲解礼佛的规

我从十岁开始信奉基督教，深受基督教一神论的影

则，学习合掌、半拜和五体投地的要领。所谓五体投

响。所以，即便是不以教徒身份自居以后，也从没有过

地，就是全身伏地，将前额、两肘和两膝同时着地的行

要在佛前行礼的想法。但这次礼佛，却让我最终打破了

礼方法。

这长久以来的禁忌。在这幽暗的法

礼佛仪式比想像中要短，大约

堂里，我深深体会到无论对象是谁，

只有三十分钟，也许是因为省略了

虔心行礼这一行为本身就是对自己

几项步骤的缘故。尽管如此，仪式

心灵莫大的净化。

已足以给游客们带来一份虔诚的感

来到食堂吃过晚饭，我们又回

动。从法鼓声响起，平和撼动着宽

到了最开始换衣服的房间。想到太

敞而寂静的庭院和树林的那一刻开

阳还没落山就已经吃完了晚饭，我

始，深深的感动便已然涌上心头。

不禁有些茫然： “接下来该做些什

基督教教堂里唱诗班在风琴伴奏下

么？”

演唱出的歌声固然动人，但寺庙里

根据墙上贴的时间表，我们会

的美妙旋律也绝不逊色。礼佛时僧

与一位大师喝茶，然后九点钟准时

人们缓缓诵经的声音也是这里特有

就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

的音乐。 6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

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我平时习惯

1 “地末”小码头正前方就是漫岛，这是两个小的岩石岛。 2 大兴寺轮藏台。轮藏台是一个多边形木柜，里面放置着经典。据说， 围绕着这个轮藏台行走就会像诵读经典一样积累功德。

3 大兴寺一枝庵。右边有一处小池塘，池塘中用几根石柱支起一座小瓦 房，对面有一间更小的草屋。本来只有这间小草屋叫一枝庵，现在整 个庵都被统称为一枝庵。

在午夜入睡，突然要早早就寝，不免有几分担心。更何 况睡前的日程就只剩下喝茶，想想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导游进来通知我们去一枝庵 喝茶，还说我们晚上就睡在那里。我心里一惊，这样的 安排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枝庵与艸衣禅师 去年冬天和今年初春我各来过一次海南，每次来都 游览大兴寺，春天还爬上了大兴寺后面的头轮山。但在 此之前，我却从没动过要去一枝庵的念头，尽管后者属 于大兴寺所辖。原因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但我对人们 理所当然地认为游览大兴寺时也要去这座古庵的做法感 到十分不满。既然改变不了其他人，我决定把这里看成

3

我自己的彼岸之所，这次旅行时也没有打算要逾越彼 岸。没想到大兴寺却根据大部分人的喜好，尽量安排参

在日本出差，由他代为接待寄宿的游客。青年说他刚来

加寺院寄宿的游客去一枝庵过夜。网站上的日程没有提

这里两个月，正在向大师学习茶道。

供关于住所的具体信息，我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 情况。

我们坐在池塘边上的楼阁里品茶。这里的茶叶产自 寺内的茶园，由寺僧们在三百五十度高温下炒制而成。

导游开着一辆四轮驱动的农用车，分两次把我们六

据说与在二百五十度下炒出的普通茶叶不同，这种茶就

个人送到了一枝庵。尽管距离并不遥远，但由于山路陡

算泡上五六次，也依然能保持最初的香气。我喝了一

峭，酷暑中步行过去准会大汗淋漓。

口，果然如此。大家围坐在长方形的木桌旁，一边品茶

庵内有一座小池塘，里面用几根石柱支起了一座小 瓦房，对面有一间更小的草屋。灰白色的场院背后是幽

一边聊天。我们聊茶，聊能在三百五十度高温下炒茶的 僧人，也聊到了青年来这个偏僻之所安身的原委。

深的树林，院里长着一片稀疏的竹林，笔挺的紫薇和宽

一枝庵是19世纪的高僧 艸 衣禅师在长达八十年的

大的芋头叶格外引人注目。院子四周围着荆条编成的篱

人生中，度过后一半时光的地方。艸衣禅师善于从品茶

笆，在岁月的洗礼下泛起黑色的光泽，篱笆上方吊着一

中参悟佛教的道理，认为茶里既有佛法，也不乏参禅之

角白色的蛛网。在池塘里睡莲叶的间隙当中，不时闪过

乐。他以这座小庵为中心，以茶会友，致力于向世人传

一些飞快穿梭着的小鱼。清凉的晚风掠过竹林，可以俯

递品茶的乐趣，使这里成为了韩国茶道的圣地。几杯清

瞰到天边远山的轮廓。

茶下肚，我虽然没能领略到传说中的法悦，却以全无杂

迎接我们的不是大师，而是一位青年，说是大师正

念的心情度过了一个平静而闲适的夜晚。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67

1 大兴寺北弥勒庵的摩崖佛坐像。 2 尹善道故居。

拍打着荒凉的海岸，紧紧地抓住旅 人的心情。回味着当年对雨水的记 忆，时隔多年后我又踏上了这片土 地。天气稍显阴沉，但却不至于下 雨。地末村的变化很大，曾经空荡 荡的海岸上建满了餐馆、旅馆和商 店，延伸入海的小山坡上也修起了 单轨列车，载着旅客感受海面上方 的空气。我和朋友一起坐上了一班 空中列车。尽管被乌云挡住了远方 的视野，但海面上的点点孤岛依然 十分壮美，足以让人产生想在天晴 时再来的冲动。 地末村的四周分布着一些港口， 运营着驶向周边岛屿的游船。我们 在港口坐船来到了甫吉岛。甫吉岛 在行政区划上属于邻近的莞岛郡，

1

但在当地居民眼里，却是海南不可 分割的一部分。尤其是一名叫做尹

地末村与甫吉岛 海南郡境内有一座地末村。韩国国土由朝鲜半岛及

善道的历史人物，用自己的足迹把这座小岛和海南人的 意识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其附属岛屿构成，而地末村就相当于朝鲜半岛的最南

如果说艸衣禅师是19世纪重要的佛教人士，那么再

端。在更大的范围内来看，这里也是地球上最广阔的大

向前回溯二百年，出生在海南的尹善道则是儒家的代表

陆——欧亚大陆的南部边界。

人物。在朝鲜王朝时代长达五百一十九年的统治当中，

韩国人将地末村收录到了重点旅游景点目录当中。

儒教被尊为国教，而佛教则一直受到压迫；儒学家受人

尽管这里在沿海地区当中不是景观最优美的，但“地

尊敬，僧人则普遍遭到轻视。然而，儒佛两家并非完全

末”这个戏剧性的概念却同样令人神往。我大约十五年

势不两立，儒士与僧人之间时有交流，保持着友好的关

前曾在这里留宿，那一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密集的雨点

系。尹善道从十一岁开始入寺苦读，终于在二十六岁时

6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1

通过了科举考试；而艸衣禅师虽然身在佛家，却与当代

到现在，这里居住的仍是尹家的后人，周围则聚集着历

有名的儒学才俊交往颇深。

代祖先的坟墓和祠堂，自成一个微型村落。整个村落很

尹善道作为身处官场的儒学家，和当时大部分政治

好地展现了朝鲜王朝时代贵族们的居住形态、生活方式

家一样，一生中经历了多次浮浮沉沉。他之所以受到后

和习俗。当地人还在此建造了一座博物馆，让人对古代

世的尊敬，是因为后半生处于政治低谷时，创作了许多

的文化遗产进行更为深刻的了解。

优秀的诗作。韩国古代的大部分诗人都用汉文作诗，而

人们将这个生动的古代生活现场命名为尹善道遗

尹善道除汉诗之外，还用当时儒学家们蔑视的韩文写出

址。我到这里时还是清晨，遗址还没有做好开门迎客的

了很多作品。他有七十五首诗作流传至今，被后人评为

准备，只能透过院门的缝隙大概看看里面的风景。好在

将韩文的艺术价值发扬光大的重要诗人。

我这次想看的并不是故居本身。我离开这座气宇不凡的

甫吉岛上有一座名叫洗然亭的美丽庭院，充分体现 出了韩国古代贵族阶级的奢华生活和细腻的审美标准。

建筑，沿着山路爬上了村后的小山。 寂静的山路在挺拔的青松之间蜿蜒展开，行走于其

尹善道既是诗人，同时也是当地的富豪和贵族。他在甫

间，似乎每个肺泡里都注满了清新的氧气。沿着舒畅的

吉岛上建造了自己的书房和家宅，并修筑了这座庭院，

山路走上不久，我此行的目的——香榧林便出现在眼

取“景观如洗，端庄宜人”之意为其命名。据传他时常

前。古树的躯干粗壮挺拔，树冠部分的枝叶则向四周伸

在院子里作诗、垂钓，时而也邀请其他儒学家召开诗

展开去。枝条上长满了短针状的叶片，在空中勾画出无

会，观舞赏乐。

数个意义不明却不失美感的象形文字。树林顺着山势郁 郁葱葱地铺展开去，沿着山间的木质台阶，便可以在象

香榧林 在海南郡正中偏右的地方，坐落着尹善道的故居。 确切地说，在他之前的四代尹家人都一直住在这里。直

形文字的包围下享受一段舒适的旅行。 据说，这片树林也是五百年前在此落户的尹家人的 杰作。香榧树可以用来建筑房屋和制造家具，果实也是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69

2

1

名贵的药材。据韩国医书记载，香榧果能够“祛除腹中 邪气，杀灭寄生虫，治疗蛇虫之毒，防止尸体传染的疾 病”。

1 从地末村瞭望台眺望日落。 2 在地末村可以品尝到的烤牛排。在各种配菜中间放着的就是烤牛排， 它是将牛排骨肉捣碎以后烤制而成的。

3 尹善道遗址后面就是香榧林。

这片香榧林目前已被指定为自然遗产，树上结出的 果实则被尹家女人拿来做成点心，取名为香榧酥。如果 有幸在春节或中秋等传统节日里拜访这里，遇到尹善道 的第十四代孙，说不定可以喝到一杯热茶，品尝到香榧 酥的美味。

烤牛排 去年冬天来海南时，我还去了库千岩的芦苇塘。苇 塘周长十四公里，面积达一百六十五万平方米，是黑 鹳、秃鹫等珍稀鸟类的栖息地，更以聚集了全世界百分 之九十八的花脸鸭而闻名。我站在这片环海的苇塘里四 70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2

3

韩国国土由朝鲜半岛及其附属岛屿构成，而地末村就位于朝鲜半岛 的最南端。韩国人将这里收录到了重点旅游景点目录当中，也许是 因为“地末”这个戏剧性的概念令人神往。地末村的四周分布着一 些港口，运营着驶向周边岛屿的游船。

处张望着候鸟的踪迹，不禁又一次感受到了海南的富饶

炭火烤出来的，风味丝毫不比考牛排逊色。其余的各种

和神奇。

配菜也相当美味，开始以为至少会剩下一半，但吃到最

广袤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多种谷物和蔬菜，近处的

后，桌上的盘子几乎都被我们横扫一空。泡菜、山野

海域里蕴藏着丰富的鱼类资源。山脊上总有茂密的树

菜、鸡蛋羹，甚至连我平时因为太咸基本不吃的海鲜也

林缓缓展开，大兴寺所在的头轮山是这样，另一座古

是那么的可口。丰富的物产造就丰盛的餐桌，那一刻我

刹——美黄寺所在的达摩山亦是如此。达摩山的树林一

再次体会到了这句俗语的真意。

直延伸到寺院以下的平原地区，形成了一片宽广的密 林。

在寺院寄宿后的第二天，我在一家民宿过了夜。民 宿的老板是一对和蔼而勤快的年轻夫妇，建筑风格是标

在地末村的那个晚上，我品尝了当地的烤牛排。这

准的传统韩式房屋。上次来海南时我也住在这里，那时

个说法其实不够准确，因为除了烤牛排以外，我还吃到

就很喜欢里面宽敞整洁的房间，周围典型的乡村景观也

了二十九种配菜。烤牛排是把牛排骨肉用手工捣碎，浇

让人感到亲切而舒服。巷子里不知是谁家院里的狗看到

上调味料汁，然后用炭火烤制而成的特色饮食。虽然不

了陌生人，一直叫个不停。这同样是一道闲适的风景，

算是海南本地的特产，但海南邑却有一家有着八十多年

一如海南的一切。（行程译）

传统的考牛排餐馆，口味十分正宗。店里的青鱼也是用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71

韩国的菜肴

酿茄子是用茄子作为主材料做成的一种料理。 7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酿茄子 进入现代社会，茄子作为含有花色素的“彩色食品”重新受到 人们的青睐。酿茄子是用茄子作为主材料做成的一种料理。 柔软的茄子配上可口的辅料，让人可以尽享茄子的美味。 李钟任 韩国饮食文化研究院院长 | 照片 安洪范

食

品价值并不仅限于食品的营养价值，颜色、香味、味道等要素都 是食品受喜爱程度的重要因素。如果食品的颜色漂亮，其产生的 视觉效果就会刺激中枢神经，从而刺激人们的食欲。烹饪的时候

尽可能保持食品的颜色，追求料理颜色的和谐美观，其原因就在于此。进入 现代社会，茄子作为健康蔬菜重新受到人们的青睐，因为茄子漂亮的颜色中 含有的花色素具有预防老年病和延缓衰老的功效，茄子的这种功效正在被越 来越多的人了解。 茄子属茄科，是一年生草本植物，茎高六十至一百厘米左右。茄子的原 产地在印度，很久以前从中国传到了韩国。从初夏到初秋是茄子的盛产期。 茄子含水分百分之九十五，糖分百分之三点四，脂质、维生素和无机物的含 量都比较少。挑选茄子的时候应挑选表面没有疤痕、有光泽、呈深紫色、肉 质结实且重的，这样的茄子更加新鲜。

几种容易制作的茄子料理 最容易制作的茄子料理就是凉拌茄子。将茄子 蒸熟，撕成细条，然后放入葱、蒜、芝麻盐、 香油等各种调料拌一下，一道可口的凉拌茄子 就做成了。根据个人口味的不同，也可以放入 食醋，这样会带有一些酸酸的味道。茄子冷汤 也是用茄子制作的爽口料理，非常适合在夏季食 用。茄子冷汤的制作方法前面都与凉拌茄子相同，先将 茄子蒸熟后撕成细条，再拌上调料，然后倒入冷水，再加入酱油、白糖、食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73

在烹制好的茄子上放上蛋清丝、蛋黄丝、石耳、辣椒丝、 青椒、松仁装饰。在料理上配上五种颜色的菜码儿是韩国 饮食固有的饮食文化。

醋、盐调味，这样一 来，一道酸甜爽口的茄子

花样繁多的酿茄子 酿茄子是用茄子作为主材料做成的一种料理。

冷汤就做好了。除了这些把茄子蒸熟了吃的方法外，

先将茄子切成段，切出十字花刀，

还可以将茄子炒着吃。把茄子切好后，放入洋葱、

然后塞入拌好的牛肉、鸡肉、

青辣椒、葱以及各种调料，然后用油炒。除可以炒

贝肉馅，浇上肉汤，再用辣

新鲜的茄子以外还可以炒茄子干。在盛产茄子的时

椒酱、黄酱等调味，最后放

期多买一些，切成便于食用的大小，放到太阳光下

到锅里烹制。在制作过程中，

晒干，然后储藏起来，等到冬天拿出来用水泡发起

虽然茄子新鲜的颜色会退去，但

来后炒着吃。如今，大棚栽培已经相当普遍，因此

柔软的茄子配上可口的调料以后味道绝佳。使用的

在冬季也能吃到新鲜的茄子。但是，凉拌茄子干有

调料和辅料不同，相应的烹饪方法也不同。这里介

其不同于新鲜茄子的独特风味，口感劲道，略带苦

绍一种放入肉和蘑菇烹制酿茄子的传统方法，这道

味。在韩国，阴历一月十五日即“正月十五”

料理十分适合高血压和高热人群食用。由于茄子含

的时候有一种风俗，即人们要用九

有大量水分，因此在烹饪前的准备阶段一定要

种干菜制成凉拌菜和杂粮饭一起

把茄子用盐腌渍一下，以除去水分。此外，

吃，做凉拌菜的时候，要先把干

除了这里介绍的制作方法以外，还可以用黄

菜用水泡发起来，然后放入调料

酱制作调味酱，用鳀鱼汤炖制，这样做出来

调味，最后放入油炒一下。 7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的酿茄子味道更加香浓。（景丹妮译）

将茄子切成段，切出十字花刀，然后塞入拌好的牛肉、鸡 肉、贝肉馅，浇上肉汤，再用辣椒酱、黄酱等调味，最后 放锅中烹制。使用的调料和辅料不同，相应的烹饪方法也 不同。

酿茄子的制作方法 材料： 茄子二个、水一杯、盐一大勺、牛肉（牛臀肉）一百克、干香菇三朵、肉汤（水）一杯。 菜码儿：蛋黄和蛋清（鸡蛋一只）、松仁、辣椒丝、石耳、青椒。 肉调味酱：酱油一大勺、白糖一小勺、葱末一大勺、蒜末一小勺、芝麻盐一小勺、香油半小勺、 胡椒。 制作方法： 1 将茄子洗净后切成四厘米长段，竖切二点五厘米长的十字

花刀，然后放到盐水中腌渍三十分钟左右，除去水分。 2 在酱油中按量加入调料制作肉调味酱。 3 将牛肉切成细丝，加入肉调味酱（二分之一的量）调味。 4 将干香菇放入水中泡三十分钟左右，待香菇发起以后，摘掉香菇根，洗净后挤干水分，切成细丝，

放入肉调味酱（二分之一的量）拌匀。 5 将调好味的肉和香菇混到一起塞入“1”加工好的茄子段里。 6 将“5”加工好的茄子放入锅中，浇上肉汤，用酱油调咸淡，用大火煮至水沸，之后调为中火，用

酱油调咸淡，再煮十分钟左右即可。有时需要往茄子上再浇些汤。 7 将鸡蛋分成蛋清和蛋黄，用盐调咸淡后放到平底煎锅上，少放一点油煎成薄饼，然后切丝。将辣

椒丝、石耳切成二厘米长。 8 将茄子盛放到一个深凹的盘中，浇上一点汤，放上蛋清丝、蛋黄丝、石耳、辣椒丝、青椒、松仁。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75

情自远方

我在韩国的文化惊诧 申小龙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

得

知老师要到韩国任教一年，我在复旦大学的韩国

据着人行道，做着买卖，习惯了上海生活的我们，不禁

博士生们又惊又喜，想想也真是的，自己指导的

会想怎么没有“城管”来管？渐渐地，我们从韩国密集

韩国研究生已经有二十多个了，我却还没有到过这些研

的小商业中看出了政府民生、民本思想中深切的人文关

究生的祖国韩国呢。对韩国文化没有直接的体验，如何

怀。

指导好留学生对汉韩语言文化的比较研究呢？ 现在来到韩国首尔已经快半年了，这个世界新兴现 代国家的佼佼者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幽静美丽的大学校园。我们到过的每一所大学几乎

注重修饰的年轻人。生活在大学校园里，韩国的年 轻一代给人最强烈的印象就是亮丽和挺拔。无论是男生 女生，都非常注重修饰，注重整洁、注重打扮。第一次 在午间的地铁公共卫生间看到男生在水池台盆前刷牙，

都依山而建，树木葱茏，层次错落有致，建筑典雅端

非常诧异，后来看多了，才知道韩国的年轻人一日三餐

庄，气势宏大。漫步在大学校园里幽静的参天古树和

饭后刷牙。课堂上看到有男生或女生戴着帽子上课，后

潺潺溪流间，清新气息沁人心脾，感觉就像在疗养度假

来才知道这些学生是因为早上来不及洗头，感到不好意

胜地，而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市民在校园起伏的路上散步

思，所以才戴帽子上课的。中文系的韩国学生大多数有

健身，在草坪上席地野餐或休憩，小学生在喷水池边戏

在中国留学的经历或来过中国，问他们两国的大学生有

耍，原来这么美丽的校园是面向所有市民的……

哪些差异，一些男生会脱口而出： “中国男生的头发很

熙熙攘攘的密集的小商业。虽然来自小商业发达的

油”。来首尔不久，我夫人就惊奇地发现韩国的女生在

中国，但韩国的密集的小商铺和小饮食店还是让我们叹

大太阳下既不打伞，也不戴帽，毫不顾忌地晒着，相反

为观止。不要说东大门、南大门这样的密集的小商品市

年纪大一些的女性在阳光下倒是遮得严严实实的。首尔

场（这样的市场中国也很多），即使在大学的周围，小

号称是一座美女城市，初来这里，就非常诧异大学女生

店如蜂巢般重重叠叠，而且大部分是家庭式的小饭店。

的中长上衣配超短裤的流行装扮。此时恰好看到英国

走进一些非常著名的极富现代气派的大商厦，一进门就

《每日快报》发表的英国一项最新研究报告：短裙和美

让人惊诧不已，居然仍然是密密麻麻的小商铺（用中国

好的歌曲反映一个民族心满意足的情绪，任何一个民族

的话说叫“个体户”，而在中国， “ 个体户”是不登豪华

的社会情绪如果是积极的，那它的整个形势就是积极的

商厦的大雅之堂的）。在最繁华的明洞商业街，大商厦

而不是消极的。因此不论是在音乐会、艺术节或是投票

鳞次栉比，这样高档的商业区，商厦间的一条条马路上

选举等所有社交场合，都可以看出一个社会的未来，特

居然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个体商摊，甚至有不少烧烤小吃

别是要看妇女的裙子。这可以为韩国年轻女性的流行装

摊，来往的人们比肩接踵。这在上海是难以想象的。在

扮做一个有趣的注脚。

许多地区马路两旁，各种现做现卖的小吃铺、小商贩占 76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极度细致的美感。以前看韩国电视剧《冬季恋歌》，

曾对男女主角服饰色彩的细腻搭配啧啧称赞，但总以为

张名片。

那只是演员的讲究。后来我的韩国研究生告诉我，韩国

和谐亲近的人际关系。来韩国不久，就在超市和各

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服装比中国同行漂亮，我也没有

种路边的卖场中看到一种热销的巧克力派（在中国称

在意。但来首尔不久，一次在地铁上，看到站在我面

“好丽友”），它的红色包装上是一个大大的“情”字。

前的几个韩国中学生，我被他们身上的校服色彩吸引

这个“情”字，在汉字中是和爱情和浪漫联系在一起

了。那是以墨绿和嫩黄为基调的色彩，从白色衬衫领子

的。作为来自汉字国度的教师，我自然把这个牌子的巧

的镶边，到领结和短毛衣的色彩对比，再到深色的外套

克力派视为商家对消费者浪漫举止一种诉求。然而，当

和短裙，色彩对比协调的精致美丽，让人叹为观止。孩

我在课堂上，要求同学们举一个韩国文化的“基因字”

子的校服都能设计得这般秀丽，这是一个多么爱美的民

时，大多数同学都提到了这个“情”字！同学们告诉

族啊！更让我叹服的，是去艺术殿堂听交响乐之时于无

我，如果在街上问任何一个韩国人：哪一个词最能表达

意中参观了韩国书刻艺术展览，我几乎把所有的展品都

韩国人的特性？10人中9人会回答“情”。在韩国， “ 情”

拍了下来，完完全全被韩国书刻家对汉字和韩字书法的

的内涵非常深远，它是一种想断也断不掉的感情。它不

字义、字形和色彩、木质、木型的细腻而富有想象力的

限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泛指人与人之间的温暖的感

把握折服了。我的一位年长的朋友是上海有名的书法匾

情，是那种接近于仁爱的一种感情。当你在人生地不熟

额雕刻师，我可以想象他看到这样的书刻作品会何等讶

的异国他乡孤独无助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韩国人(当

异！真期待韩国的书刻作品能在上海展出。

然不是坏人)过来用和蔼可亲的口气问你： “需要什么帮

高水准的流行音乐。所谓“韩流”，很大程度上是

助吗？”，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这个人对你的亲切是

指韩国的流行音乐。在上海的时候，因为工作忙，也因

真心真意、不求回报的。记住帮助过自己的人，日后一

为票价贵，很少看流行音乐的现场演唱会。电视上歌手

定要报恩；在抵御外侮的历史进程中，形成强大的合作

唱的流行歌曲，很少新意，不看也罢。大学校园里的流

精神，把自己所属集体的每一个人视为亲人，由此在韩

行音乐表演，不但少见，而且更“幼稚”。记得在网上

国社会形成了广泛的血缘、地缘、学缘等的“人脉”关

看过一组中国各高校的学生表演的“Nobody”歌舞视

系。人们心甘情愿地与周围的人共享幸福、共度难关。

频，大同小异，乏善可陈。可一来到韩国，就被研究生

亲切和善意已经习惯成自然。难怪韩国人习惯把“我

班邀请参加了他们的新生入学联欢会。在联欢会上，各

的”说成“我们的”，如“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家”、

个系的新生都上台表演流行歌曲。与中国大学生喜欢个

“我们的学校”，甚至“我们的爱人”！当我恍然大悟我

人演唱不同，韩国大学生是清一色的集体劲舞，几乎每

使用的韩国“友利”银行借记卡，这个“友利”其实就

一位同学都有着劲舞天赋，自然奔放，台上台下交相呼

是韩语的“我们”、“我们的”时，我被这种“情”文化

应。你哪里能想到这些熟练、奔放的舞者是刚经过严酷

深深打动了。作为一个语言学家，我第一次意识到韩国

的语言考试竞争而入学，相互刚认识不久的新生。当我

巧克力派包装上的“情”字，看起来是一个汉字，其实

和夫人被邀请上台唱歌时，我所教的研究生班几十个同

是一个韩字。

学都涌上舞台，在我们身后随我们的歌声舞蹈起来！后

生活在继续，在韩国的文化体验正为我打开一个人

来，当我们在校园“大同祭”期间，看到在学校搭建的

类文化的新视角。一个接一个的文化“惊诧”，虽然不

非常专业的大型表演舞台上各个学院的学生非常精彩的

像跨文化交际理论中常说的cultural shock那样夸张，但

劲舞表演，看到应邀而来的韩国流行音乐顶级组合的轰

它切切实实地影响了我的世界观，让我对21世纪的中韩

动的表演，我们明白了，流行音乐是韩国现代文化的一

文化交流和东亚文化发展，满怀憧憬和期待……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77

韩国的生活

丰富多彩的老年教育 对于韩国人而言，六十岁花甲是一生当中一个重要的节点。六十岁表示结束了人生的 一个周期之后重新开始另一个周期，即要开始新的生活。现今在韩国，人口老龄化的 速度正日趋加快，超过六十岁的人数正在持续增加。很多韩国人都不会满足于结束人生的 第一个周期，他们努力去学习有助于开拓新人生的新技术或者积极地去享受余暇时间。 那秀昊 韩国外国语大学翻译研究生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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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安洪范

不

知从何时起，世界正在经历死亡率和出生率一齐下降，整个 社会逐渐进入老龄化的人口变化过程。联合国2009年发布的 报告中将这种人口老龄化现象称为“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

过程”。这份报告预测，到2050年全世界六十岁以上的老龄人口总数 将会超过十五岁以下儿童的人口总数。 人口老龄化在韩国更为严重，而且已经超出世界平均水平。韩国 统计厅设定了更为严格的老人年龄标准，即六十五岁以上为老人，尽 管如此，韩国老龄人口的比率还是从2000年的7.2%迅速上升到了2009 年的10.7%。到九年后的2018年，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所有成员国 中，韩国的人口老龄化程度将是最高的。 这样的变化所产生的社会经济影响是巨大的。这对韩国人具有怎 1 尔芦原老人福利中心进行计算机授课的场景。 1, 2 首

样的意义？韩国人将如何开展自己的生活？老人将如何适应这种变 化并应对未来呢？其中方法之一就是支撑韩国社会的“顶梁柱”之 一——教育。许多老人都不甘于做坐享其成的旁观者。他们正在学习 许多新东西，以便能够负责自己的未来，这些新东西包括为开展自己 的爱好、业余活动以及新工作所需的技术，或单纯为了享受变长了的 人生所需要的技术等。

人老心不老 在位于首尔东北部的芦原区，有一座三层砖瓦建筑伫立在公寓小 区旁边。建筑物的一侧写着“芦原老人综合福利中心”，但每天到这 里来学习的人直接称它为“学校”。在这里工作的李�希说，这个福 利中心开办已有二十年，从十七年前就开始了培训业务。每天固定到 78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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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芦原老人福利中心进行书法授 课的场景。

学校来学习的学生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加上定期来校的人数一共将近五百人左 右。这里看起来也很像一所学校，有的学生在教室里听讲课，有的学生在参与 1 美术或者舞蹈学习等艺术活动，参加乒乓球和台球等娱乐活动的人始终不断。 在一个比较小的教室里有二十几位女士正在练习书法。据说，学员中有一 位尹奶奶（七十岁）还参加过书法比赛并得过奖。她说： “练书法可以平静心境， 并让自己过得快乐，还有助于保持心灵的青春。”对于在这里一起学书法的李奶 奶（八十岁）来说，这里比学校还要重要。“我离不开这个地方，这里跟我的故 乡没什么两样。”这里的所有学员对于自己的书法水平都表现出非常谦逊的态 度，但她们的作品确实非常出色。单看她们执笔的样子，就可以感觉到她们对 于正在做的事情是多么自豪。 在隔壁教室里有好多学员正在快乐地学习韵律操。正所谓心不老身体也不 老。这里的培训课程实际上是为老人安排的，但却经常能看到他们与年轻人沟 通的景象。比如木偶剧课程，学员们在这里制作木偶，编写剧本，然后到幼儿 园等地方为小朋友们演出。在这个福利中心有各种音乐课程，每年学员们都要 为普通市民举办演唱会。工作人员李�希认为，虽然社会逐渐趋于老龄化存在 一些问题，但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老人们的知识水平和经济能力都提高了， 所以他们的意识也非常时髦，因此他们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她还补充说： “老 人们仍然具有巨大的潜力和很多丰富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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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爷退休前是一名公务员，那时候他经常使用电脑，但退休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他说： “休息 了五年全都忘光了，所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要重新开始，就又报名开始学习电脑。”如今， 他学会了编辑数码照片，正在用孙女的照片练习编辑。

位于首尔市中心的首尔老人福利中心同样对老龄人口提供学习新知识并与 社会分享的课程。比如会员们经营了一个在福利中心内进行广播的广播电台。 虽然目前只能在福利中心内进行广播，但他们正在计划今后通过获得一定的电 波频率向其他地区广播。今年10月初还将举行第三届首尔老人电影节，届时， 老少著名电影人将欢聚一堂，年轻导演们将把视线聚焦到我们社会的老年人身 上，老导演们也将展示他们看待人生的视角。

回归工作岗位 除了丰富自己和他人的生活之外，老人们还希望找一份工作重新回归到工 作中去。首尔老人福利中心的旁边就是其附属机构首尔市老年人就业培训中心， 这里是帮助老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机构之一。培训中心常年开设教授老人做 简历、练习面试等求职要领以及就业技巧的培训班。比如，历时两天的物业管 理员培训课程，讲师们向老人们传授相关经验和知识。课程的讲师之一是物业 经理，他给老人学生们讲解他们将来要使用的各种装备和药品的基本知识。他 认为物业管理这个职业需要专业技能，但报名做该工作的很多人其实从未接受 过岗前培训。“百分之九十九的报名者从来没有学过相关知识就直接来报名。而 在这里接受培训的老人都是有诚意、有意愿从事该工作的人。” 当天，总共有大约三十人左右的男女学员听课。其中有一位姓金的老人 （六十四岁，男），退休前曾在汽车公司做过管理人员。他认为开始做某项工作 之前的准备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什么职业，从业人员都要具有一定的相关专 业技能。不要认为只是扫扫地、擦擦地那么简单的事。” “如果事先学习了打扫和 维护的相关技能，就能更好地适应新的工作环境。通过这种培训之后再就业， 对自己以及即将就业的公司都有帮助。” 老人重新开始工作以贡献社会的方法很多。位于首尔老人福利中心西边的 西大门区有一家森林体验向导俱乐部，这里从2004年开始向老人进行森林体验 向导培训。森林体验向导为来附近地区登山的登山者领路并与他们分享地区生 态的专业知识，将单纯的登山运动提升为富有意义的教育经历。该俱乐部的组 长姜爷爷（八十三岁）强调了森林生态向导的作用及其重要性。“森林生态体验 是以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及味觉等全身心去感受生命，让孩子们明白自然 和生命的宝贵。加上有经验的向导讲解森林中各种花草的由来、用途和教训， 就可以让爬山成为轻松理解森林生态和山林文化的好机会。”他说： “森林是我们 的生命之田，也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未来资源，这是一项保护森林资源的重要 活动，可以告诉子孙后代自然的宝贵，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从他的话语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81

中我们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这份工作的自豪感。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利用老人的经验开展工作的事例。全国各地方政府就 在雇佣老人作为该地区的文化解说员，充分利用他们的经验和地区知识。

应对未来 还有一些老人用其他方法来迎接未来。年轻人很容易接受和适应社会、文 化、技术等变化，但老人并非如此，所以很多老人正努力通过学习新的技术将 自己的人生变得轻松和舒适，比如学习电脑。几乎所有老人福利中心都设有电 脑课程，而且电脑课程最受老人们欢迎。 老人福利中心也不例外，在这里学员们学习当代电脑使用者该熟知的所有 知识。曹奶奶（七十四岁）为了给住在美国的子女和孙子发电子邮件正在使用 电脑，为了学习因特网的其他使用方法，她来到这里学习。郑爷爷（六十三岁） 西大门区森林体验向导课程培养 出来的森林体验向导进行活动的 场面。

为了申请上电脑课等了很长时间。“想进这个课程很不容易，因为这个课程太受 欢迎，要用抽签的方法决定录取学员，因此很难被选中。”郑大爷退休前是一名 公务员，那时候他经常使用电脑，但退休后情 况发生了变化。他说： “休息了五年全都忘光 了，所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要重新开始， 就又报名开始学习。”如今，他学会了编辑数 码照片，正在用孙女的照片练习编辑。 此外，还为努力适应社会变化的男性老人 们推出了他们喜爱的课程。在韩国，厨房一直 1

以来都是女性的专属领地。如今的年轻一代虽 然改变了这样的认识，但老一代的男性们却没 有机会学习烹饪。首尔城北区厅开设的“男 性老年烹饪教室”为男性老人提供了这样的机 会。有些男性老人希望能够照顾一下照顾了自 己一辈子的妻子；有些则想寻找一些向家人表 达爱心的新方法。具爷爷（七十岁）说： “一直 以来都是老伴儿给我做饭吃，或是到外面下馆

子，所以我平时就想，我来做一些美食和家人一起分享该多好啊。” 老年人除了关注学习享受余生的技术外，对于健康他们也十分重视。芦原 老人福利中心和首尔老人综合福利中心等大多数福利中心都设有健身器械，以 帮助会员们保持健康，这样才能更长寿，享受更丰富多彩的生活。 联合国的报告指出，近年来出现的人口老龄化现象是前所未有的，而且这 种状况在今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2009年的报告称之为“无法挽回”的现象，甚 至认为“一直以来占人口多数的年轻人口在21世纪中也将变得稀少。”所以说， 今天在为今后过得更长久且富有意义的生活而努力的这一代老人也是在为陆续 成为老人的下一代铺路。他们正在开创的是我们的未来。（SKY译） 82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韩 国 文 学 纪 行

李承雨（1959～ ）原来是学神学的，1981年蹬上文坛后以基督教世界观为基础，从 形而上学的观点执着地探索并表现世俗生活的深层问题。他的长篇小说《植物们的私 生活》已被收入法国加利马尔出版社的“福利奥丛书”。《传奇叟的故事》收录于他的 第九部短篇小说集《很久以前的日记》。

李 承 雨 Autumn 秋季号 2010 | Koreana 83

评论

讲书人的命运 ——评李承雨的《传奇叟的故事》 李守炯 首尔大学研究教授

李

承雨的成名作《厄律西克同的肖像》 （ 1981）直接提出神、暴力、原罪等宗教问 题。此后，他一直致力于探索现代人生活里出现的救赎或负罪感等形而上学问 题，并以此为主题创作发表多篇小说。他的小说重要特点之一就是将这种形而上

学探索与小说创作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一点在他的代表作之一《人生的背面》 （1992）表 现得淋漓尽致。从这一点上看，他的小说创作并不局限于文学领域，而成为一种探索现代 人存在与生存问题的反思过程。描写朝鲜王朝时代首尔街巷讲书人传奇叟的《传奇叟的故 事》，把写小说或者写作扩大为讲故事或讲话的行为，从更加日常化、更普遍的方式表现 人的自反问题。 如果不是全球经济危机波及到韩国，如果没有大规模的结构调整造成他的失业， 《传奇 叟的故事》里的主人公也许还能继续过着平常安稳的生活。他的生活不仅与写小说没有关 系，连读小说也与他无关，更与存在的苦恼毫无关系。然而，一年多的失业使他感受到孤 独与隔绝，这算幸运还是不幸呢？这种体验对他个人而言是一种不幸，然而，他通过这一 过程认识到，现代人尽管心里想与人交流，却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把与人交流的欲望，甚 至把自己的孤独都要隐藏起来，应该说这种感悟是有益的。 妻子一直担心他的失业，终于有一天她开始在一家叫“首尔，21世纪传奇叟”的网络 公司上班，公司主要业务就是给会员提供读书服务。他受妻子的委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 下去了一位老年会员的家。当然，那时他没希望在他所担负的讲书人这一角色里发现什么 意义。而且，他要提供读书服务的老人满脸皱纹，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的面孔似乎对世上 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这样一个毫无表情的人为什么还要委托别人给他读书呢？ 他虽然心里不耐烦，但还是给他读起托尔斯泰的《人生论》。一开始就毫无表情的老 人对文章的朗读没有表示任何反应。在对方一再的无反应面前仍要向对方说些什么，这种 无奈让他渐渐感到疲倦，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这种情况与他在职场上班时的状态完全一 致。也就是说，他的孤独不是因为失业而产生的，而是早已在他的生活里潜伏起来，只是 他以忙碌为由不理睬这一事实而已。他为了摆脱自己的孤独，不再继续读书，而是讲自己 的故事。 84 Koreana | 秋季号 2010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这个讲书人对老人这个顾客的喜好或立场甚至于反应都已 经不在乎了，只是随心所欲地自己挑一些这样那样的故事来讲。随着讲自己事情的情况越 来越多，我竟然不断地产生这样一种意识：也许我不是在为他讲故事，而是他在为了我而 听故事。如果说我因为讲故事得到的好处大于他通过听故事得到的好处，那么到底是谁在 依靠谁呢？会不会是说者比听者更近乎人的本性？……” 小说《传奇叟的故事》本身就是以给人讲故事的口语体写成，因此，听主人公讲故事 的人不仅仅是小说里的老人，作为读者，我们也同样在听他的故事。而他的故事到底都有 什么内容呢？也许，故事本身并不重要，他所讲的也就是他突然失业的故事，还有他如何 来找老人等。实际上，重要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如果没有机会讲出自己的故事，这些故 事也就永远不会讲出来，认识到这一点也许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毫无表情、默默地听他讲故事的老人的情况也和他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老人 卷入在离民主化还很遥远的20世纪七八十年代韩国社会经常发生的某种政治事件而被禁止 说话，时隔三十年后，老人才开始在主人公面前讲述自己的故事。也许，老人一边听主人 公所讲的主人公自己的故事，一边强忍着有口不能讲自己故事的痛苦。虽然主人公讲的并 不是老人自己的故事，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那是包括主人公和老人在内我们所有人 的故事。 老人终于讲出三十年闭口不讲的故事，讲完故事后就故去，主人公讲述这一消息后 说： “别忘了，这些故事如果不被人讲出来，就不可能为人所知，漫长、黑暗、惊险而激情 的故事就在我们生活的地面下上演着。”如果没有讲出来就不会知道的，因此要想方设法 讲出来的故事，在主人公的生活里，在老人的生活里，还有在我们大家的生活里仍有所隐 藏着，所以，讲故事或者写小说就意味着把这些故事讲出来。讲出来又要干什么呢？不是 要干什么，而是通过这样的过程，我们才能了解自己，了解别人，最终能够相互了解。不 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是我们活着本身就是彼此了解的过程。从这一点上说，讲故事就 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命运，而对这一命运更加敏感的人也许就会成为小说家。（张春植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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