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a Summer 2015 (Chinese)

夏季号 2015

韩国文化和艺术 特辑 夏季号

传统市场 韩国传统市场的浪漫轨迹 传统专业市场的兴衰与今昔 重生为地区文化中心的传统市场

传统市场的

ISSN ISSN 1225-8083 1975-0617

www.koreana.or.kr

vol. 23 no. 2

历史与演变

韩国��

Water our digital edition by Magzter. Issues are

炎热的夏季以热制热的

参鸡汤 金华荣 ��评论�、韩国艺术��员

在

传统韩屋前，很多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其中大部分都身 着 短 袖 夏 装 ，难 道 今 天 是 举 行 什 么 夏日庆 典 活 动 的日 子？

屋檐下悬挂着的一块 牌匾上赫然醒目的几个大字昭示着人们

心中的期盼⸺参鸡汤馆。在这里可以品尝到的招牌菜便 是参鸡 汤。大门旁边有一个画着木槿花的方形标志，告诉人们这是一家公 认的 “ 模范餐厅 ”、受欢迎的餐厅。当然，在韩国参鸡汤馆除这家以 外，还有很多。

参鸡汤，顾名思义，是用鸡肉和人参煮制而成的菜品。但事实

上并非那么简单。主食材有童子鸡、糯米、人参、大枣、大蒜 和野 芝麻粉等，根据个人的喜好还可放入其他材料。

韩国人自古以来将食物和药材视为同一 个范畴，参鸡汤便 是

最典型的例子之一。富含氨基酸的鸡肉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人参是

韩国最著名的特产，不仅可以促 进 体内酵素发酵，促 进新陈代 谢， 还有助于消除疲劳；大蒜有壮阳的功效，栗子和大枣可以补胃，预 防贫血。因此，在汗水流失过多、身体虚弱的夏季，热气腾腾的参 鸡汤作为以热制热的补品之一，受到韩国人的广泛喜爱。

现如今，养鸡技术发达，无论任何季节都可以孵化小鸡。而在

过去，春天孵化的小鸡到了夏天大概可以长到 500克左右，成为 “ 嫩

鸡 ”，所以当时人们就用这种嫩鸡制作各种营养餐，来抵抗夏日的

酷暑。20 世纪 60 年代以后，随着冰箱在韩国得到广泛普及，韩国人

开始在一年最热的三伏天吃参鸡汤。参鸡汤不仅营养丰富，而且一

年之中任何时候都可以品尝，现在已经成为韩国人十分喜爱的美食。 日本小说家村上春树曾在小说中写道，参鸡汤是韩国最棒的美

味佳肴。此后，日本人每到韩国必定要品尝的美食便是参鸡汤。现 在，中国游客也开始紧随其后。所以，每到夏天，参鸡汤馆门前的 人群会汇成一条长龙。

发行人

柳現锡

交流理事

尹锦镇

咨询委员

金珍镐

编辑委员

裴柄宇 , 崔宁仁

主编

监修・修订

孙志凤

朴光海 , 肃草

贝一明 , 韩敬九

金华荣 , 金英那

高美锡 , 宋惠真

宋永万 , 文纳・扎塞

图像总监

金三

艺术总监

李荣馥

编辑

金贞恩，卢伦永，朴信惠

设计师

金智贤，李成基，叶兰敬

合作单位

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情报研究院

编辑 / 设计

金熒允编辑公司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麻浦區西桥洞 385-10 秋思轩大楼 3 层

电话 82-2-335-4741 传真 82-2-335-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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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国内每本价格 6,000 韩元

其他地区 U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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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参考 《高丽亚那》 第 80 页。 出版・发行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中区乙支路 5 街 26 Mirae asset CenTer1 大厦西馆 19 层 电话 : 82-2-2151-6546 传真 : 82-2-2151-6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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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韩国传统市场的今昔 “市场”一词包含着很多历史文化意义，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市场与人们的生

活是息息相关的，是生而活的地方，是充满朝气和生命的场所。传统市场里有很多 喜怒哀乐的故事，有着人们历经艰辛的辛酸史，也有着发达致富的成功史，市场就 是村民的舆论广场，也是互通信息的平台。但对现代的城市人来说，一般就是超市 或大商场了。而且很多年轻人喜欢网购或海淘，市场对他们来说只是购物的场所， 已经不具有以往那么多的意义了。而且对于传统市场，可能都没去过，更别说去集 市赶集了。

2015年夏季号的特辑介绍的是韩国的传统市场，一些传统市场历史悠久，延续 着其历史命脉，有的更是翻新改造，以崭新的面貌迎接客人。但一些特殊主题市场 却渐渐没落，失去了旧日辉煌灿烂的面貌，如江华花纹席市场、牛市等。因为时代 的变化，市场的变化是不可避免的，但时代再怎么变，人们的基本需求是一样的， 人心仍然是暖烘烘的。我们可以通过本次特辑深入了解韩国传统市场的全貌。 韩国的地方乡镇仍有五日集市，就是每5天开市的市场。传统市场如首尔的药 市京东市场，釜山的鱼市碎石市场，不久前创下票房纪录的电影“国际市场”里的釜 山国际市场，如今仍是受到人们青睐的市场，还有古董市场、旧书市场等。 一些市场的商人与年轻艺术作家联合起来，打开了市场的新篇章。如弘大、林 荫树街、梨泰院等地方就是先有艺术家的工作坊、画廊，渐渐地人们聚集起来，有 了人就有了市场，而展现了崭新的面貌。读者们有机会可以去探访通过本刊特辑介 绍的韩国各种传统市场，亲身体验韩国的世俗人情。 主编 孙�凤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城东区圣水洞 2 街 278-32

电话 82-2-468-0361/5 高丽亚那因特网页

您可登录 （ http://www.koreana.or.kr ） 阅览高丽亚那所提供的图片与中文摘要。

《高丽亚那》 是由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发行的季刊杂志。版权属于本财团，

韩国文化和艺术 夏季号 2015

若转载或复制，须得到本财团的许可。

1987 年 8 月 8 日注册（注册号 1003 ） 2015 年 6 月 22 日印刷 2015 年 6 月 30 日发行 （每年 3, 6, 9, 12 月发行）

“集日” 黄荣性，画布油彩， 38x45.5 厘米，1982 年。 在农村五日集市上，商贩们和搭着遮阳 棚的地摊形成一道风景，作者用美丽可 爱的色调深情地将这一风景描绘出来。

Published quarterly by The Korea Foundation 韩国国际交流财团 大韩民国首尔特别市瑞草区 南部循环路2258 外交中心10层

访谈录

建筑师承孝相： 规划城市的再生与联结

26

朴星泰

艺术之窗

12

孙淑的《母亲》， 原谅与和解的镇魂祭

30

45

金寿美

巡回探访

人生是传说的延续： 漫步于潭阳古老林荫路上的感悟

34

郭在九

守护者的遗产

理发师李南烈： “不忘磨得恰到好处的刀锋”

姜信哉

25

书评书介

以犀利的视角审视看重“美丽”的社会

韩国文化遗产介绍网站开通

传统市场的 历史与演变 韩国的传统市场： 粗犷生活的浪漫现场

文化遗产厅 《韩国遗产》

《那么多的酸模都让谁吃了》 法语版 《城墙外 ( 法语版题目 ) 》

04

传统专业市场的繁荣和衰落， 带您体验穿越时间的旅行

12

传统市场正在变身成为地区 文化的中心

从生活在韩国的两名法国人眼中看 韩国 罗秀昊，李优荣

情自远方 张襄如

20

朴恩英

34

54 美食家的愉悦

凉粉，等待中慢慢熬制的食品

50

朴赞逸

娱乐

网络连续剧，能否成为市场主流？

54

魏根雨

《高丽史节要》

东亚文化里的韩国文化

李润鼎

特辑 3

第二卷，探明高丽历史

《韩国素描⸺有插画的韩国文化介绍》

李昌起

特辑 2

46

《逝去公主的孔雀舞》

�辑

特辑 1

42

48

生活方式

家庭餐，社会为你而疯狂

56

金龙燮

韩国文学

超越悲伤，呼唤光明和希望 张斗宁

窗外的冬天 崔恩美

60

4 KOREANA 夏�� 2015

�辑1 传统市场的历史与演变

韩国的传统市场

粗犷生活的 浪漫现场 李昌�

诗�、��评论�

�洪范 摄�

韩国的传统�场�是����间联�的纽带，也是����间��的桥梁。�们 �过�场�远�他乡的女儿��消�，也��助�场用�苦�种的农产品换回必 需的生活用品。��传统�场的消�，干净�洁的大型超�成了现代�购买生活 用品的��处，但昔日�场里的�情和回忆，�成了难��寻的过�。

一

切传统都有保质期。韩国拥有 5000 年悠久历史，但韩国人所传承的传统文化的历史却

相对短暂。新石器时代的衣食住行文化并不在人们所理解的传统之列，曾经风靡唐朝 的高句丽羽饰尖顶折风帽，也早已无人问津。当前韩国人公认的传统美食，其实问世不

过五六十年，韩服和韩屋所遵循的也只是朝鲜王朝中期以后的形制。

既然传统都有时限，那么韩国的传统市场何时起源，韩国市场的传统又有哪些呢？下面两

段引文，可以为解答这些问题提供些许线索。

旅行家眼中的市场风貌 “ 每逢市场赶集的日子，各广场都拥挤不堪，蔬菜和水果多不可数，大蒜、洋葱，任人随心所

欲 挑选。此外，他们整 天吆喝，打趣，哼哼唱唱，摔跤扭打，欢呼大笑，闹个不停。温和的气候， 廉价的食品，使他们生活得很容易。在自由的天空下，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德）歌德（ 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著；赵乾龙译 页数 : 218 出版社 : 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 期 :1995.11 “ 平时安静沉闷的村庄，集日里变得喧闹繁杂，人头攒动。清晨方至，通往集市的路上就一

派熙攘，农夫们肩挑背扛着各种要出售或交换的货品，从活鸡、生猪到草鞋、草帽和木勺，应有

尽有。街头早有人支 起货摊，卖起了丝绸、夏布、腰带、宴会鞋、丝线、手镜和烟荷包等日用杂 货。”

第一段引文出自歌德（1749 ～1832 ）的《意大利游记》（歌德著，赵乾龙译，石家庄花山文

艺出版社，1995 年11月），是“（1786 年）9月17日，维罗纳 ”（维罗纳不就是朱丽叶的故乡嘛！）中 的片段。第二段节选自伊莎贝拉•伯德•毕晓普（1831～1904）19 世纪末游历朝鲜半岛后所著的

《朝鲜纪行》，描写的是作者在中日甲午战争后不久从开城前往平壤的路上，途经黄海道凤山集 城南的牡丹市场。这里每月逢 4 和 9日 有五日集市，首尔一带的城里人都喜 欢到这里来。牡丹市场是一个规模不 小的市场，这里有 950 家店铺，平日也 有约10万人光顾。

市的场景。二者有哪些相同和不同之处？

两段文字的描述对象虽然横跨东西，却都基本符合人们想象中的集日风貌。正是这些充满

好奇和想象力的基因，驱使人们追随着旅游图集中海滨度假村的碧波银滩、天地尽头的奇霞胜

景，以及城市街头的斑斓涂鸦，远赴世界各个角落，并乐于听从那些不带商业私心的建议，在紧 张的行程中抽出一天时间去逛各地的市场。

韩国��和艺术 5

农业的发达与市场的扩大

如果把引文中的丰饶之象视为市场的传 统，那么韩国的传 统市场大约成型于18 世纪前后。

相关研究表明，韩国的市场在17 世纪末18 世纪初开始扩展到全国范围。由于农业产量大幅提高， 一部分人不再需要以农为生，民间手工业开始得以发展。随着交易的频繁和规模的扩大，货币经

济日渐发达，自然导致了聚居区的扩大和村落的形成。朝鲜王朝时期的地方市场叫做 “乡市 ”，每

隔 30 ～ 40 里便有一处，间隔基本等于人力一天之内所能往返的距离；每五天开市一次的 “ 五日 集”，到了19 世纪初已有1000多处。俗称 “ 褓负商 ” 的行商组织，也在18 世纪中叶开始出现。

这些社会变化是由于气温的变化所造成的。韩国的小冰河期终结于18 世纪，欧洲亦是如此。

欧洲此前曾因生产力疲弱而遭受严重饥荒，进入18 世纪，粮食供求才重新恢复稳定。随着新兴

农业技术的普及，人们对小麦的依存度逐渐降低，玉米和马铃薯开始成为主要作物。环境因素 也给农业以外的多个产业带来了革命性变化，并促进了市场的发展，为人类留下了关于多元物 产和丰饶市场的浪漫回忆。

回想起来，我告别碌碌无为的首尔生活搬到无亲无故的京畿道利川市长湖院，在当地农户

之间过起自诩职业作家的日子，距今也已近 20 年。这些年来，曾经有意无意贴着外地人标签去市 场 “ 视察 ” 的我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松垮运动服，用黑塑料袋拎着一大块软乎

乎的豆面艾蒿切糕或者现磨豆腐，泰然地四处游逛的当地人形象。偶尔碰到邻村那些上了年纪 的大婶，停下半开玩笑地扯上几句，也已经颇觉自然。

1 求礼市场的铁匠铺里依然采用传统 方式打铁，将铁块放进火炉中烧红 后用锤子无数次地锤打，制成镰刀、 耙子、锄头等农具。 2 龙仁市场的煎鱼。这里的传统五日 集曾经因周围住宅楼和大型超市的 出现而一度 消沉 。近 来，得益于居 民们恢复传统市场运动，这里又恢 复了活力。

1

6 KOREANA 夏�� 2015

2

水陆交接处的人流与市场

虽说已不及往日盛况，但比起其他市场，长湖院市场的规模仍相当可观。市场里不但摊位众

多，还吸引了大量来自骊州占东、阴城甘谷、安城竹山等周边各地的客流。作为著名的 “ 利川大

米 ”主产地和谷物集散地，长湖院早在上世纪 30 年代就开通了火车，还建起了银行和谷物期货市

场，悠久的商业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要想估算一个乡村市场的规模，只需考察几个基本条件。第一要看市场是否傍水而建。韩

国大多是山地，水路比陆路更加安全快捷，因此水陆交接处的市场通常规模较大。距长湖院市

场约 30 公里的安城市场，既临近贯通西海牙山湾和平泽的安城川河道，陆路又直通首尔，总有 大量手工艺人和商人在此云集，是韩国颇具代表性的大型市场。西海方向出产的海盐和鱼干类

要运往内陆，都会经过安城和竹山。早在100 年前，市场里光是经营安城特产铜碗的商铺就有 50

多家，其规模可见一斑。长湖院也临近汉江支流清渼川，虽说水量平时看来不大，但每到雨季涨 水期，也有帆船满载海盐和虾酱而来，再装上大米等当地特产沿着汉江水路前往首尔。

不论涨水期还是枯水期都有常年行船条件的最靠近内陆的码头叫做水旱码头。沿清渼 川

下行 20 公里左右的牧溪码头便 是汉江水运的水旱码头。长久以来，牧溪码头周围总穿梭着数

千艘黄布帆船，从仁川港运来盐、鱼干类、鱼酱和各类生活用品。从这里转运出去的商品遍布 于朝鲜半岛南部内陆的各个角落。牧溪市场是盐船到来时才有的临时市场，曾经每个月开张三

次，每次跨时几天。据说当时从事船务的力工就有数百名之多，码头边的牧溪市场里总是一片

韩国��和艺术 7

繁闹嘈杂。

此外，蟾津江边的求礼市场和河东市场、荣山江流域的罗州市场和河荣山浦市场、锦江边

的江景市场，以及洛东江沿岸的龟浦市场，也都是位于水陆交接处的大型市场。

另一个条件是牛市。贩牛的商人通常 5 到10人一组，每人赶上四五头牛，结成牛商队。其他

商人赶集时会选距离最短的捷径，牛商队却要避开捷径和陡坡，专拣平坦大道往返于各地市场。 有了牛商队和牛市的加入，市场规模才能大到一定程度。牛市周围的一家家简易酒馆，是观察市

场风貌的最佳地点。长湖院的牛市早年十分兴旺，牛商们从岭南地区出发，翻过闻庆鸟岭，又经

过忠州市场，不惜远途跋涉，此外也有不少周边地区的中介商人慕名而来。牛市旁边架有一口铁 锅，生起火很快就能煮好一锅肉汤。沿着锅盖边缘冒出的香气对起早赶集的人来说是最能刺激

食欲的开胃剂。牛市的范围如今已经大幅萎缩，唯有多年老字号的汤饭店和烤肉店，仍在迎接 着过往的商旅和行人。

8 KOREANA 夏�� 2015

1 城 南 牡 丹市 场 爆 米 花 商 人 。随 着 “ 砰 ” 的一声响，用大米或玉米爆的 米花就出炉了。爆米花过去是孩子 们的零食，让 人 思念家乡，回想起 过去的岁月。 2 潭阳的竹制品市场上，一位老爷爷 手里 拿 着手工 编 制 的 簸 箕 站 在 门 口等待着顾客上门。由于塑料制品 的使用，人们对竹制品的需求逐渐 减 少，加之 从中国进口竹 制品，从 上世纪 80 年代中期以后，潭阳竹制 品市场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竹 制品店。

1

2

竹乡人眼中的 竹制品市场 金贤� 自由撰��

算好五天一次的集日，来到素有 “ 竹乡” 之称的潭阳。这

里在上世纪 80 年代中期以前，曾有着韩国最大的竹制品市 场，尽管现在已经不见了形迹。当时几乎所有生活用品都能

用竹子来制作。外出郊游时必备的紫菜包饭，装在塑料饭

盒里很快就会坏掉，换 成竹 篮却能 保 鲜很 久。竹子具有杀

菌效果，属性偏凉，能像冰箱一样起到保存食物的作用。

兴盛期的竹制品市场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潮。商人们为了不错过早上七点

开市，不惜提前一天到附近投宿，以便当天早早赶去市场。做工上乘的精品常常一开 市就被抢购一空，买方的竞争十分激烈。由于货流量大到需要用卡车运货，潭阳的运 输业也一度跟着兴旺起来。但随着塑料制品的普及，这些盛况如今已成往事。

竹编收纳箱是将竹子剖削成细滑的薄片，用类似草编工艺编结成的储物箱，形

制大小各异，非常适合收纳之用。这种竹箱经过染色，便成了优雅的 “ 彩箱 ”。韩国著

名的 “ 彩箱匠” 徐汉圭（1930 ～ ）从编竹席起家，后来偶然在家里的阁楼上发现了外婆

当年用做嫁妆的彩箱，从此开始了复原彩箱工艺的生涯，现已被指定为韩国第 53 号

重要无形文化遗产传人。

然而，竹艺匠人却并不看好竹制品的前景：编制过程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和产品

价格不成比例，政府也没能提供有力的政策支持。徐汉圭先生虽能拿到些许政府补

助，但金额 还不能满足一家四口的最低生活开支。彩箱匠培训助理金永宽不无担忧 地说：“与其发放补助，国家倒不如定量收购我们的产品。我们每天光做产品都忙不

过来，根本顾不上营销和拓展销路之类的事情。要是政府能出面帮忙联系市场，对我 们来说比发补助更有帮助。”

朴孝淑在韩国竹子博物馆门前经营着一家叫做 “ 真诚工艺 ” 的小店，她的丈夫也

是从五岁开始从事竹艺的资深匠人，夫妻俩对竹艺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但朴孝淑

并不想把这门手艺传给子女：“ 首先得有希望，才能谈要不要传给孩子。我自己受累

倒无所谓，但这种没前途的事，怎么好开口让他们接班呢？” 看着眼前温凉优雅的竹

制品，想到这份美好也可能会像繁盛一时的竹制品市场那样转瞬即逝，不禁有些不 忍久视。

韩国��和艺术 9

�有�在��，����各种电视�闻里�有的生活��，虽说这些消�大��是谁开�拖拉� �下田埂伤�了筋⾻，或是��闺女未�先���的闲��语。�是再有几口酒下肚，��不了 �国�大事鞭挞一�，历史上这种��里的�间论政还��过�大的���响。

驱逐贪官污吏，高呼独立万岁

传统市场的货物流通功能正在日益减弱，但在吸引附近村民汇聚一堂这个意义上，依旧发

挥着原有的作用。即便是在没有太多买卖需求的农闲期，每逢集日去市场凑个热闹，对乡村居民

来说仍是一项重要的消遣和娱乐活动。韩国有句俗语说 “ 有人一招呼，背起一袋种子去赶集”，说

的就是赶集的从众效应。

只有身在集市，才能听到各种电视新闻里没有的生活信息，虽说这些消息大多只是谁开着

拖拉机滚下田埂伤到了筋骨，或是哪家闺女未婚先孕之类的闲言碎语。要是再有几口酒下肚，就 免不了对国家大事鞭挞一番，历史上这种集市里的民间论政还引起过巨大的社会反响。

位于全罗北道井邑和新泰仁之间的马项市场是1894 年全琫准（1855 ～1895）率领农民揭竿

而起反抗贪官苛政的起点。自此扩散到朝鲜半岛全境的东学农民革命，虽然留有诸多遗憾并以 失败告终，却在每个韩国人心中留下了近代史上的重要一幕。

天安的竝川市场也具有纪念碑式的历史意义，见证了当地人朗读独立宣言和集体高呼万岁，

向日本殖民统治发起抗争的感人瞬间。以1919 年 3月1日为起点，韩国各地纷纷爆发高呼万岁的

独立运动，竝川的民众也在集日里聚在市场中央，发出了独立万岁的呼声。殖民警察出动长枪利

剑镇压示威，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主导了这次运动的柳宽顺（1902 ～1920）也因此殉难狱中，

后来常被比做韩国的圣女贞德，成为广受爱戴的独立运动英雄。柳宽顺烈士纪念馆和独立纪念 馆后来之所以分别建在竝川和天安，也与竝川市场的万岁运动不无关联。

此外，市场也是民众的娱乐场所。韩语里现在用来形容污浊混乱的 “ 乱摊子”一词，词源便来

自市场新建或搬迁时举 行的宣传庆祝活动。每到这时，集市就变成了民俗游乐场，摔跤、拔河、 掷柶、扁担戏班等传统游戏深受过往行人的关注和喜爱。

现如今，随着水利工程和高速公路的兴建，昔日的水路已不再通航，牛市也因环境保护和市

场现代化等原因，从市场中分离了出来。集会和示威不再以市场为中心，而是转移到了地方政府

门前的广场。曾以闹市为主要舞台的假面戏和假面舞等传统戏曲也被搬进城市中心的华丽剧场， 带上了几分隆重和庄严的色彩。

为满足消费者需求，传统市场的卫生条件和停车设施已大大好于以往，但乡村市场里可看、

可听、可尝的东西却明显减少，货品的数量和质量也是不比从前。只有那些临近观光景点或是主 营地区特产的市场情况还算相对良好，从这点来看，要想拯救传统市场似乎也不是全无办法。

对于上了年纪的农妇来说，春天 爬上后山采几把野菜，秋天去房前屋后摘几捧蔬 果，然后

搬运到集市一角，找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旁蹲坐下来，把带来的菜分成几堆，一边看来往的人群， 一边赚点零花钱，同时又能些许体味到行商的心酸，不失为一种生活乐趣。遗憾的是，这种乐

趣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如何才能让传统市场的生命力保持得更加久远，让仍在人生路上彷徨 着寻找自由的年轻旅人，有机会在街市上偶遇到这些大隐于市的人生智者那举重若轻的调侃和 深邃的眼神？ （行程译） 10 KOREANA 夏�� 2015

镇川市场上卖野菜的 老奶奶 。春 天，在 五日 集上经常能看到卖野 菜的老奶奶，这些野菜 都是她们在附近山上 或田野里挖来的。

韩国��和艺术 11

传统专业市场的 繁荣和衰落， 带您体验穿越时间的旅行 �辑 2 传统市场的历史与演变

李润�

�乡�闻周末��划�记者

�洪范 摄�

传统专业�场不�是�们进行物品�易的场�，还是��百�生活喜怒��的见证�，更是一���时 间和国�的历史诗�。想有一��正��的�行吗?传统�场带�体验一场��时间的�行。 12 KOREANA 夏�� 2015

具有 300 多年历史的首尔药材市场⸺京东市场。京东市场有 1000 多 家店铺，大部分中草药在这里都能买到。

韩国��和艺术 13

“乖

，听说腰摔坏了，用蜈蚣可以治好。走，跟姥姥去趟市

国最 好的药令市场。可以说最高档的药材都在这里。” 药令市

场。” 30 多年前，舅舅在修倒塌了的墙的时候不小心摔

场东医宝鉴塔里设有韩国传统医药博物馆，那里记录了韩国传

打听治腰的良药。那年，我还不满10岁，是姥姥，把我平生第一

是一个卖蔬菜、水果、海鲜等生活必需品的农贸市场。一路走

伤了腰部。从医院回来 后，一直卧床不起。姥姥四处

次带到了京东市场。

统医学发展的历史。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巷往前走，迎面而来的 来，药材香气沁人心脾，各种新鲜有趣的东西更是令人心潮喧 涌。

京东市场，药令市场的代名词

市场里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和其他市场一样，这里

大大小小的商铺鳞次栉比，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路中间是卖药 材的商贩，各种名字生疏、形态各异的药材分门别类地被摆放

在那里。姥姥从众多的药材中找到了干蜈蚣。蜈蚣尽管经过了 烘干处理，但面目完好，被无数条毛茸茸的脚包裹着。药贩从

濒临消失的传统专业市场

现如今，虽然也有个别的传统市场，像京东市场一样依然

延续着往日的辉煌，但是大部分却已经成为了历史的记忆。韩

国传统草席 “ 花纹席 ” 市场也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逐渐淡出人们

的视线。顾名思义，“ 花 ” 指花朵，“ 纹 ” 指图案，“ 席 ” 指席子，这

姥姥手里接过蜈蚣，在石臼中细细地捣碎，然后将捣好的蜈蚣

种花朵图案装饰的席子起源于江华地区，高丽王朝中期开始逐

甚佳，几个月后，舅舅恢复了健康，外出工作了。

江华岛地区曾经一度成为临时都城。在 39 年的时间里，江华地

粉装到小药丸中。不知道是由于姥姥的诚意，还是蜈蚣的药效

渐发 展 为一种家 庭手工 业 。高 丽王朝时 期，由于蒙古的入侵，

带着尘封的记忆，笔者来到了京东市场。过去的几十年间， 区一直为王室和官宦达人制作最上乘的莞草席。朝鲜王朝时期，

韩国的传 统市场几乎失去了立足 之地 。大 型 量 贩 店和超市走

进了韩国的大街小巷，只要点击一下，网上购物便会将一切所 需 送 货 上门 。在 这 样的夹 缝中，京东市 场 是 否依然还在延续着传统市场的命脉呢？

乘坐首尔地铁1号线来到祭基洞，一进小

巷，药材的香 味 迎面扑鼻 。头顶 上的牌匾气 势宏伟，上面写着 “ 首尔药令市 ”几个大字。从

这 里 开始到东大门区 祭 基洞、龙头洞、典 农 洞一带大 约 10 万平方米的区域内，聚 集有首

尔药令市场、京东新市场、京东旧市场、京东 大厦、Hansol 东医宝鉴以及其他传统市场。

《世宗实录》、 《林园经济志》、 《乔栋郡邑志》等诸多文献中 都有关于江华花纹席的记载。实学家柳得恭（1748 ～1807 ）在

药令�的历史可�����鲜王���时期。当时为了� ��国的药材，��下旨�照时令一年两�开设药材�场， �别为�令�和秋令�。药令�不单纯 是药材贩卖�场， 而且还兼有�济��的性质。在�鲜王�时期，汉阳共有 ���王�设立的�疗�济�，为贫�潦�的百�提供� ��济，为����的�者诊�疗伤。

药令市的历史可以 追 溯到朝鲜王朝孝宗（1649 ～1659 在

《 京 都 杂 志 》中写道：“ 生 活 不 错 的 两 班 贵 族 人 家 都用 花 纹

两次开设药材市场，分别为春令市和秋令市。药令市不单纯是

策，但却十分认可花纹席的优良品质，甚至鼓励花纹席的手工

位）时期。当时为了收 集全国的药材，孝宗下旨按照时令一年

席。”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时期，尽管日帝对朝鲜民族采取扼杀政

药材贩卖市场，而且还兼有救济机构的性质。在朝鲜王朝时期， 生产。江华花纹席夏天透气效果好，冬天吸收寒气，草质坚韧， 汉阳（首尔旧称）共有四家奉王命设立的医疗救济所，为贫困

不易散落破碎，即使长期使用，也不会光泽暗淡。

之门外（现在的安岩洞五街）曾经有普济院、弘济洞、弘济院等

验村位于江华郡松海面堂山里，花纹席文化馆则坐落于阳吴里。

潦倒的百姓提供衣食救济，为身患病痛的患者诊治疗伤。兴仁 几个救济所，现在能够找到遗址的唯有药令市附近的普济院。

为寻访花纹席市场的痕迹，笔者来到江华地区。花纹席体

130 多年前，阳吴里的韩忠教先生受朝鲜王室的委托，根据鸳

然而，在日本殖民 统 治末 期，药 令市曾经 一度 陷 入 危 机 。 鸯、山水、卍字、民间绘画等开发出丰富多彩的花纹 席的图案。

为了抑制独立运动，日本帝国主义强制关闭了人员往来、物资、 事实上，直到朝鲜王朝中期，花纹席的图案也依然以龙、虎和 信息交流频繁的药令市。直到解放以后的 60 年代，药令市才重

十长生等为主，普通百姓家更是主要使用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色

洞长途汽车站一带，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药材市场。现如今，韩

20 世纪 80 年代，仅江华岛地区每年即生产 4 万 9 千张 这种 图案华丽的花纹席。当时大概三分之一的江华农家，约 4千多户

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药材商逐渐汇集于清凉里火车站、马场 国药材的大概三分之二左右都是通过药令市流通的。

菀草席。

阔别 30 余载，笔者再度来到京东市场，久负盛名的京东市

都在从事花纹席制作。然而进入 90 年代后，从事这种手工作业

栗壳、青花椒、月见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也应有尽有。一

对笔者说，“ 现在制作花纹席，还不如去城市里打工挣得多，所

场依然活力四射。首尔药令市不但有姥姥买过的干蜈蚣，牛蛙、 的家庭 急剧减少。在堂山里开办花纹 席体 验 馆的高美 敬女士 位商贩对笔者说，“ 现在生意不如以前了，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全 14 KOREANA 夏�� 2015

以大家都索性甩手不做了。以前江华五日集市上还专门设有花

1

1 1980 年代以后，分布在首 尔各个地方的 140 多家古 玩字画 行 汇 集 到 踏 十里， 形成了一个古玩商城。 2 朝鲜战争时期形成的釜 山宝水洞书屋巷。这里作 为釜山典型的文化空间和 旅游胜地备受人们的青睐， 每年 10 月都 要举 行 “ 宝水 洞书屋巷文化活动 ”。

韩国��和艺术 15 2

1

16 KOREANA 夏�� 2015

纹席市场，后来交易数量逐渐减少，现在干脆取消了。” 如今江

的土地上生存。当时美军的军用物资和经由釜山港上岸的物品

如上所述，专门从事土特产交易的 “ 专业市场 ” 经 历了一番

物品从家电到服饰，一应俱全。忠武洞宝水川河口形成一个海

州五日集市上的主要交易商品，然而如今只有在村里的麻布博

场 ”。尽管市场已经迁移新址，市场里的设施实现了现代化，从

华地区只有十几家制作花纹席。

曲折的变化历程。首屈一指的晋州市金谷面竹谷麻布曾经是晋 物馆中才能一睹其风采。很多村民都直接获取订单，以直营的

交易频繁。南浦洞一带出现了一个 “ 国际批发市场 ”，市场上的

鲜交易市场，据说这里小石子很多，因此市场被命名为 “碎石市 前坐在破旧的摊 位前，身穿肥腿便裤 和围裙卖力招揽 顾客的

方式销售麻布。竹谷里地区麻纺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90

“ 大婶 ” 已经成为记忆，但这里依然是釜山地区具有代表性的一

的全部工序 ”，将大麻的茎撕成细丝后搓起来，连成线，然后织

争时期，国际市场附近，很多人将旧书摆放在苹果箱子上在街

年代，迄今已经延续了400 多年。所谓麻纺织，就是 “ 抽丝织布

道风景。此外，旁边的宝水洞也因为旧书店一条街而闻名。战

成布，最后再染上颜色。这一整套艰苦的工序都由妇女来完成。 边叫卖，这条 街就是今天旧书市场的前身。现如今，宝水洞地 不过三四十年前，金谷面几乎全村人都从事麻纺织工作，而如

今到了2015 年，只有不到 20 户的农家 还在延续着麻纺织的命 脉 。一 些 80 多岁高龄的老奶奶都表示，“ 这么辛苦的工作不想

区出现了很多别致的小书吧，再加上一些色彩华丽的墙面涂鸦， 成为拍照留念的好去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追忆流年的专业市场。首尔踏十里古

传给后代 ”，却仍然抚摸着密密实实编织好的麻布说，“ 用麻布

艺术品商街建成于上个世纪 80 年代，如今依然保持着当时的面

也扔不下这个活。麻布衣服多好啊！”

几步，就能看到朝鲜王朝时期的竹笠、陶瓷、木制品、民俗用品、

有655 家家畜市场，现在韩国国内的牛市场要么退出了历史舞

博物馆才可以一睹风采的古董让人目不暇接。人们通常去仁寺

给孙子、孙女做衣服，他们都说舒服，可喜欢了。所以啊，再累， 貌。从首尔地铁 5 号线踏十里站1、2 号出口出来，沿大路走不出 牛市场的命运也是如此。1918 年末的调查显示，当时全国

台，要么缩小规模，很难再看到往日的繁荣景象。曾经 全国闻

名的清道牛市场，现在只剩下东谷五日集市一处。东谷五日集

市始于20 世纪 30 年代，商圈以清道地区为中心，20 世纪六七十

古书画，还有来自国外拍卖市场的古代艺术品等，这些只有在 洞寻找那些古香古色的物品，但如果是喜爱 “ 真古董 ” 的话，踏

十里才是真正的好去处。因为在上个世纪 80 年代，清溪川、阿

岘洞、忠武路、黄鹤洞等地140 多家古艺术品商店陆续迁移于

年 代 达 到 鼎 盛 时 期 。东谷五日集 市 的 牛 市 场 开办 于 19 59 年， 此，相当于全韩国艺术品商店总数的15% 。

人们通常将古艺术品称做古董。社团法人首尔踏十里古艺 1998 年转交清道畜产业协同组合经营管理。2010 年开始采用 电子拍卖体系，曾经的繁荣景象消失殆尽。牛市场所在的街巷， 术事务局千岁荣 局长解 释说，“ 有人说古董可以比喻成做中华 现如今只剩下一些牛肉汤饭馆和风味小吃店，让人们依稀想起 道谷洞牛市场和马场洞牛肉店过去的辉煌。

战后新生的专业市场

并非所有的专业市场都走向了衰落。朝鲜战争结束后，新

兴市场如同雨后春笋 般破 土而出。战争时期釜山成为韩国最 大的避 难地 。全国各地的人 为了躲避战争都 拥挤到这 片狭小

料理时用大骨熬制的汤料，意思想必就是从古物中寻找另一层

独特的意义。” 有人认为，在中国古代 “ 古董 ”是破烂杂物的俗称。 辗转多人之手的旧货，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珍稀物品，并具有 了美术史的意义，从而演变成了 “ 古艺术品”。置身于踏十里古

艺术品一条街，仿佛是乘坐时间机器穿越时代和民族的一次旅 行。 （李民译）

1 庆尚南道陕川畜牧协会的家畜市场。这里的牛市曾经堪比一个传统五日集的 规模，随着近来网上交易等现代管理系统的引入，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面貌。 2 江华岛花纹席市场。花纹席用莞草手工编织、染色，漂亮湿润，炎热的夏日里 能给人带来凉爽，因此花纹席一直受到韩国人的喜爱。

2

韩国��和艺术 17

1 2

首尔地区妙趣无限的市场 金贤� 自由撰��

南大门市场

外客人人头攒动，这里最具代表性的小吃要属炖刀鱼了。30 多

当时 的 都 城 汉 阳南侧 正门 附近 。1911 年，亲日派官员 宋 秉 畯

仿，现在干脆发展为 “ 炖刀鱼一条街 ”。为了品尝炖刀鱼的美味

南大门市场始建于朝鲜王朝初期的1414 年，今天的位置是

（1858 ～1925）设立了朝鲜农业株式会社，后来逐渐发展为今 天的市场。其间经历了无数曲折，包括 1922 年市场的所有权被

年前，一家饭店推出炖刀鱼大受欢迎，随后其他饭店也相继效 而特意前来南大门市场的客人络绎不绝。

历史悠久、饱受沧桑和洗礼的南大门市场与明洞和乐天百

日本人占有、1936 年朝鲜总督府下令改名为 “ 中央物产市场 ” 等。 货比邻，今后有望成为外国游客趋之若鹜的市场之一。

当时，由于日本人的独占和蛮行，韩国人经营的店铺寥寥无几， 零星剩下的几家都被赶到了盐川桥附近。1945 年解放后，日本

东大门市场

然而，1950 年 6 月战争 爆发，所有的商业活动嘎然而止。1968

数精打细 算的爱 美 人士。这 里的服 装 批 发商场晚 上 8 点 开门，

撤 离，韩 国 人 重 新 回到市 场，市 场又恢 复了往日的 热 闹景象 。

东大门市场并非只是普通老百姓购物的去处，还吸引了无

年和1975 年发生过两起大型火灾，将市场的中心地区焚烧殆

一直营业到第二天凌晨。子夜时分，租赁大巴从首尔以外的其

南 大 门 市 场占 地 4 2 2 2 5 m2 ，共 有 商 场 大 楼 5 8 栋，店 铺

一辆辆大巴在路边一字排开，等待着搭载商贩们踏上归乡的路

尽。

他城市赶到此地的服装商贩们，肩上扛着硕大的包裹讨价还价，

途。这一切会让人误以为在首尔这座城市，只有这里是一个不 9265 间，各类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有销售童装、女装、男 装的服装商场，还有销售厨房用品、家电、首饰、民间艺术品、 眠之地。不仅韩国全国各地的服装零售商，在来自东南亚、南 土特产品、进口商品、眼镜和照相机的商店，真可谓 “应有尽有 ”。 美、欧洲、俄罗斯等地的外国商人和游客当中，东大门市场也 参观完琳琅满目的商品大饱眼福之后，该去品尝一下南大

门市场的美食一饱口福了。南大门市场的美食街夜市总是国内 18 KOREANA 夏�� 2015

极具知名度。

从钟路四街和清溪四街开始到东大门附近地区是一 个汇

3 4

1 南大门市场的韩服展。韩国传统服装韩服随着时代的变迁，在设计和色彩上也发 生了变化。 2 东大门服装城。这里有 31个大型商场，10 个传统市场，13 个新兴批发商城，8 个综 合购物中心，约 3万个店铺，10万余从业人员。如今，这里已超越服装购物场所，成 为国际性观光特区。 3 广藏市场的小吃街。广藏市场不仅有可以品尝到各种各样百姓食品的小吃街，还 有销售服装、纺织品、食品、化妆品和工艺品的600 多家店铺。 4 芳山市场的香烛商店。芳山市场以销售dIy 需要的物品为主，近来，随着香烛的流 行，销售香烛材料的商店大量增加。

集传 统 市场和现代化购物中心的庞大的综合市场园区。日本 殖民 统治时 期，这 里曾经被称做 梨岘市场。但 1905 年以东大

门市场 这一名称注 册的商号，是韩国第一 个 近代 市场。1996

的家常菜，您大可带着轻松的心情前往，一定会成为一次愉快 的经历。

年以 后，这 里 陆 续 兴 建了多 个大 规 模 服 装 购 物中心，名称 随

芳山市场

各种面料、辅 料以 及同 缝 纫相关的 物品 一应俱 全，同时这 里

到制作各种点心、面包手工制品所需的原材料，还可以购买到

地方。

廉，如果对家庭烘焙感兴趣的话，在这里你可以幸福地满载而

之 改 为东 大 门 购 物 中 心 或 东 大 门 服 装 中 心 。这 里 不 仅 服 装 ， 还是年轻的服装设计师们梦想跻身世界服装舞台绽放激情的

广藏市场

全 称叫 做 “ 钟路广 藏 传 统 市 场 ”，运 营 商⸺广 藏 株 式会

社于1904 年成 立，是韩国历史 最 悠 久的企业 之一。广藏市场

因 所在 地 介 于清 溪 川四 街 和四 街 的广 桥 和 藏 桥 之 间而 得 名。

芳山市场位于首尔旧城区的市中心。在这里不仅可以购买

包 装 这些 物品所需的材料。这里出售的各种烘 焙材料价格低 归。每到圣诞节和情人节，许多身穿校服的青春少女和年轻姑

娘就会云集这里，让原本沉闷的市场顿时充满活力。最近在韩 国，手工制作香烛在女性群体中成为一种时尚，这里也因为可 以购买到制作香烛所需的材料而名声大震。

我们购买食品时，包装食品用的各种塑料袋、纸盒等用品

广 藏 市 场曾 经 一 度 因 为 能 够淘 到 古 董 而 广 为人 知 。近 年 来 ， 大多来源于这 里。芳山市场附近乙支 路一带印刷业十 分发 达， 因为众多的美食而家喻户晓。这里的美食中，绿豆煎饼、喜面、 受此影响，这里的小规模印刷独树一帜。神奇的是，不仅是包 肉煎饼、生拌 牛肉、鳕鱼汤 还 有因品尝一次就 让 人 上 瘾 而得

装用的各种物品，就连门市房使用的各种印刷品、奖牌、促销

乏 游 客。如 果 不是 期 待 甚高，只 是 想了解 韩国 老百姓 餐桌 上

场不同，这里主要以商人为客户，下午 6点就停止营业。

名的毒品紫菜包饭等备受欢迎，平日里也是客满为患，其中不

品等都能在短时间内制作完成，而且价格低廉。同其他专业市

韩国��和艺术 19

传统市场正在变身成为地区 文化的中心 �辑 3 传统市场的历史与演变

��英

自由撰��、编辑

�洪范 摄�

阴�的灯�、乱七�糟的货摊、狭�的�路……这是�们�传统�场的一���。过�，传统�场�� 是地���的中�，�而渐渐地，�们来这里的��变得稀�。但是，自�一些年轻的艺术创作者和青年 ��开���这里��，�渐�落的传统�场正在重�����。闪�的创�和青�热情让传统�场重 拾旧日的荣�。

为

搞 活 传 统 市 场，文化体 育 观 光

集的物件的小店，有在大学学习替 代医

进 “ 门前成市 ” 项目。该项目的目

酒吧、墨西哥玉 米 卷店、米 饭家常菜 套

部从 2 0 0 8 年至 2 013 年 持 续 推

的在于恢 复传统市场本来的意义，打造 各具特色的传统市场。文化体育观光部

学的治疗师经营的健康诊室以及鸡尾酒 餐店等。

随着青 年商城 越 来 越 有名，整个市

相关 人士 评价 该 项目时 指出，该 项目已

场的销售额也提高了10 ～ 20% 左右。每

间，传统市场也因此成为年轻人喜欢光

有夜市。夜市上有卖吃的、卖手工艺品的，

程的人们却指出这是“ 面子工程、政绩工

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聚 集在这里尽情

经使传统市场变身成为地区文化艺术空

顾的地方。但另一方面，一直关注这一过

程 ”。尽管如此，事实上该项目还是起到

了正面的影响。年轻人渐渐地开始关注

传 统市场，并且正在打造 具有他们特 有 文化的市场。

重新诞生为文化艺术空间的传统市场

最典型的成功事例就是全州南部市

周的周五和周六晚上 6点至12 点，这里还

还 有小型 展会 和演出等文化活 动，不论 欢乐，别有一番景象。如今，南部市场已

经和传统韩屋村一道成为全州的必游景 点。

商人们选择与年轻的艺术创作者共存

工厂和出租公寓密集的美国纽约苏

豪区和切尔西区、中国北京大山子798 艺

场的青 年商城 。如 今，南部 市 场已 经 成

术区等地都是一些没钱的年轻艺术家为

这 里曾经由于 经 营困 难，店铺 闲 置，无

域。由于他们的带动，商店、画廊等开始

淡下来。然而，自从以低廉的价格将店铺

顾。随之，茶馆和餐厅开始增多，逐渐形

为全州最火 爆的地方，这绝非言过其实。 寻找廉价的工作空间而聚集在一起的区 人问津，聚 集着两层商铺的街道渐渐暗 出租给怀揣 创业梦想的青年以 后，这里

又开始重新焕发生机。因为传统市场要

进驻 周边地区，越 来越多的人们开始光

成地区文化。首尔的弘大、林荫路、梨泰

院也是如此 。艺术家们的工作室聚 集的

吸引年 轻 客人 就 需 要 有年 轻 的 经 营 者。 地 方 不 久 就 会 成 为 “ 炙 手可 热 的 地 方 ” ， 如 今，这 里 的店铺 种 类 五花 八 门，有 在

这个并不是公式的公式如果应用到传统

品 店，有销售店主每月到海 外旅 行时收

在黄鹤洞首尔中央市场的地下有一

法国学习造型艺术的人经营的设计艺术 20 KOREANA 夏�� 2015

市场会怎样呢？

1 入驻新堂创作长廊的青年艺术家们的创作室。首 尔市将新堂地下商城进行了重新装修，提供给年 轻的艺术家们作为创作室，这一举措为消沉的地 下商城注入了活力。 2 位于 全州南部市场二层的青年商城的一家商店。 这里个性十足，一些漂亮可爱的商品深受喜欢彰 显个性的年轻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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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和艺术 21

��青年�城�来�有�，���场的销�额也提�了10 ～ 20% 左右。�周的周�和周六�上 6 点� 12 点，这里还有��。��上有卖吃的、卖手工艺品的，还有小型��和��等��活动， 不论男女老�、大�小�都��在这里尽情欢乐，别有一���。��，南��场已经和传统韩 ��一�成为�州的必��点。

个叫做 “ 新堂创作长 廊 ” 的地方，这 里 是

市场 ”一下子名声大噪。这里的货架都装

店、书店、工作 室 和 美术馆 等 纷 纷在 这

夜市的规模又增加了近两倍。2013 年夏

方。

工艺家和设计者们的共同体 。这个地方

点 得 趣 味 十 足 ，体 验 活 动 也 不 断 增 加 ， 里落户，这 里 成了弘 大附近 最 红火的地

一时。随着到传统市场购物的顾客越 来

天，大仁市场里又出现了创作工作室，于

是1970 年代建造的地下商城，曾经繁盛

越 少 ，到 后 来 这 里 仅 剩 下 几 家 店 铺 。 是艺 术展、作品 拍卖 、展 览等 年 轻艺 术

2009 年，首尔市重新对这里进行了装修， 家的活动变得更 加活跃。他们积极利用 这里作为他们的工作室和崭露头角的舞 为年轻的工艺家和设计者们提供工作室 和装备。入驻这里的设计者们虽然只有

台。

为租金 和管理 费担忧，从而可以全身心

益 却 没有大 的变 化 。因为，周末 虽 然每

于在 地下活 动，为了跟首尔中央市 场的

场买生活用品的人却寥 寥无几 。来这里

7个平米左右的小空间，却可以全然不用

埋 头 于 创 作 。但 是，他 们 并没有只 局限

“ 大佬 ” 商人们 和谐 相 处，他们 来 到了地

上 。他 们 为商人们 设 计招 牌，举 行市 场

庆典活动。大多数的市场庆典活动都是

为了吸引游客，而这里的活动却不同，他 们的目的在于与周围的商人和谐相处。

谈到年轻的艺术创作者和商人结合

搞活传统市场，不能不 提光州广域市的

大仁市场。2008 年，光州双年展策展人 朴珹 玄 提出，要让艺 术走 进 生 活，建议 将市场的闲置店铺作为年轻的艺术创作

者的工作室使 用。商人们也拥护他的提 议，以低廉的价格将店铺出租 给年 轻的 艺术创作 者。这 样，与 30 多名年 轻的艺

然而，与所期待的不同，商人们的收

携手设计成功变身的蓬坪市场

江原道平昌郡蓬坪市场是在地方自

治政府的积极支持和商人以及企业的协 助下成 功变 身的事例。蓬坪市场曾是 经

过 数百年形成的韩国最 大的市场，如今，

这里仍有由70 多家店铺形成的常设市场，

天都有1000 多人光顾这里，但真正在市

以及每月逢 2、7日开放的五日集市（经商

的人都是参加 “ 星市场 ” 的活动和观看演

小说《荞麦花开时》而出名，小说以蓬坪

出的 游 客。尽管如 此，商人们 看到年 轻 的艺术家们以市场为家，光顾 这 里的顾

客也变 成了年 轻 人，曾经被 遗 忘的市场

又 重新热闹起 来，仅就 这一点也让他们

兴奋不已 。位于首尔麻浦区 延南洞的东

震 市 场 在 很 早以 前 就 失 去了市 场 功 能 ，

者约有100 多人）。蓬坪因李孝石的短篇

为背景描绘了流动小贩到处寻找集市颠 沛流 离的生 活 和悲 欢。因此，每逢荞 麦

花开的 9月份，来到这里的游客人山人海。

然而，与旅游景点和李孝 石文学馆仅相 隔100多米远的蓬坪市场却十分冷清。

江原道政府一直在为蓬坪市场这些

之 后就一直 处于闲置状态，被邻近的店

传 统 市 场 的 未 来 而 苦 心 筹 划 ，这 期 间 ，

给予极大关注的策划人和设计师们给这

上公司的门来。现代 CARD 公司推出了一

予了活力。在 从去年开始 开办的东震市

服 务的 “ 实现梦 想项目 ”，道 政 府 想将该

铺当做仓库来使 用。一群对文化 和市场

个稍不留意就会错过的安静的小市场赋 场7日集市上，一群年轻的艺术家和商人

术创作者同甘共苦取得的最大收获就是

在 这 里 进行了一系列的研讨和活 动，其

这个地方原本没什么娱乐文化空间，“星

周围的小巷也复活了。近来，咖啡馆、饭

现代 CA RD 公司的一个项目让道政府找

个援助小工商业者进行空间设计更新和

项目应用于传统市场。于是，现代 CARD

公司的设 计团队与江 原道 政 府携手，一

2010 年以后每月开办两次夜市 “星市场 ”。 中包括用废弃木材制作家具。得益于此， 边恢 复市场本来的功能，一边努力打造 22 KOREANA 夏�� 2015

市场的自生能力和可持 续发 展系统 。他

1 光州大仁市场的饰品商店。随着市场成为年轻工 艺家们的创作空间和销售场所，光顾市场的人也 一起变得年轻。 2 位于首尔黄鹤洞的首尔中央市场。随着入驻新堂 洞创作长廊的艺术家们从地下走上地上，传统市 场在艺术家的手中被重新装扮。

1

2

3

韩国��和艺术 23

们一直在苦苦思索 “ 建造什么，即使不增

与其他几处有年轻的艺术创作者入驻的

他 们 利用对于 5 日集市的商人 来说不 可

的促销文化活 动并不多，但 这 里 具有的

择了不同的颜色，销售农 产品的帐 篷 选

貌就是这里最大的魅力。 （吕钼译）

加 建 设 也可以 达 到 效 果 ” 的 方 案 ，最 后， 传 统 市场不同，蓬坪市场以 宣传为目的 或缺的帐 篷改善了环境。他们为帐 篷选 择了草绿 色 、水 产品 选 择了蓝色 、服 装

类 选 择了紫色、食品选 择了朱黄色条纹

等。他们还在店铺的前面放置一 个小招

牌，上面有经营者的照 片和关于产品的 故事。为了这个项目，江原道政府专门组 织对商人 进 行了一系列 培 训，包括商品

产 地 、价 格 的 标 注 以 及 商 品 的 摆 放 等 。 但 是，对于几十年 按 照自己的方式做 买 卖维持生计的老商人来说，仅仅 通 过几

次学习就改变一直以来的习惯并不容易。

1

24 KOREANA 夏�� 2015

悠久历史和当地居民毫无修饰的素朴面

1 入驻新堂创作长廊的画家创作室。虽然创作室只 有 7 平方米 左右的面积，但由于这里燃 烧着年轻 艺术家的艺术之魂，创作环境毫不逊色。 2 全州南部市场青年商城夜 景。在主要经营商 “ 包 袱团 ” 的组织下，每周六都会举行音乐会、跳蚤市 场等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 3 光州大仁市场商城。在入驻市场的艺术家们的帮 助下，每家商店的入口处都有画作，吸引着行人 的眼球。 4 首尔 大 学 路 “ 市 场 ” 。在 首尔代 表 性 的 跳 蚤市 场 “ 市场 ”，生产者和消费者可以直接面对面地沟通。 对于年轻的生产者来说，这是宣传自己品牌的难 得机会。

“为全国唯一的艺术市场而骄傲”

“随着人们向市场聚拢， 资本的力量开始扩展进来”

郑三曹 �州大仁�场星�场总监

金彩蓝 �州南��场青年�城���董事长

位于青年商城的包袱团是一家为南部市场增添活力和策

现在，有 20几个团队的年轻人在大仁市场经营店铺。尤其

划各种活动的公司。该公司以建成 “ 地区文化总站 ” 为目标，推

是从去年开始，得益于他们开展的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光顾

活动。近来，随着人们向市场聚拢，资本的力量也开始从各个

国扩大。这里原有的商人对于这种变化也充满好感。年轻的商

出了跳蚤市场的策划和经营、地区品牌卖场的经营和研讨会等

地方向市场渗透进来。市场一层和周边的专卖店开始增多，而

过去一直在这里做生意的老商人却正在被排挤。如同双刃剑一 样，虽然这是让人无可奈何的现象，但还是让人难以掩饰心中 的遗憾之情。

市场的人们年龄层变得越来越年轻，市场的知名度也随之向全 人为打造 “ 全国唯一的艺术市场 ” 感到自豪，如今，他们正在为

将市场打造成可独立自主持续发展，传统市场与艺术共存，商 人与年轻的艺术创作者、年轻生意人共存的艺术市场而努力。

2

3

“对于年轻设计师而言， 跳蚤市场是他们崭露头角的舞台” �润气 Susurrus �司董事长兼设计师

我在 英 国学习时尚饰品设 计，回 国 后 推出了自己 的品 牌 。

去年，我第一次参加在上岩洞开办的跳蚤市场。此后，我又参 加了首尔、釜山等全国各地举办的跳蚤市场，让人们知道了我

的品牌。就这样大概过了6个月，一天，我接到现代百货商场跟

单员的电话，邀请我参加青年设计师快闪店。如今，我的品牌 已经进入首尔和大邱的主要百货商场，成为正规的品牌。对于

青年设计师而言，艺术交流展示市场不仅仅是一个买卖东西的 场所，更是一个崭露头角的舞台。

4

韩国��和艺术 25

访谈录

建筑师承孝相 规划城市的再生与联结 �星�

正林�筑��财�事务局长

功用胜于拥有、���于��、虚�重于��，这是��相��的 “ 贫�的�� ”， 这一理念也在他的�筑作品中体现得淋�尽�。作为首�首任总�筑师，他希� �助�筑来体现不����自�和谐共生的��、共��路�土地是����， 营�让�们相���的�间是��伟大!那�，现任�别�首任总�筑师 (Cit y Architect) 的他��现给大�一�什�样的韩国首都首�呢?

26 KOREANA 夏�� 2015

1

承

孝相是韩国具有代表性的学者型建筑家。放眼韩国建筑界，像他那样涉猎

广泛、学识渊博的建筑家可以说是风毛麟角。为了探求韩国建筑学的新理论， 他摈 弃学派门户之见创建了 “ 四三集团 ”。在此过程中，他提出了 “ 贫困的美

学 ” 理念。过去 20 多年间，他以此为依托，在韩国代表建筑师中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

2014 年 9月开始，他暂时搁置本职工作，出任首尔特别市总建筑师。主要工作是对首 尔市城市规划进行决 策、分析和咨询。近 来，他身先士卒，指挥 着扩建光化门广场、 翻新世运商街、绿化首尔火车站高架道路等多项城市再生项目向前推进。他在首尔 城市政策中担当什么样的作用？他又希望达成什么目标？

首尔首任总建筑师

朴星泰 您已经开始全面履行 “ 首尔市总建筑师 ”一职。在韩国，人们对这一公共

职务还很陌生。

承孝相 这是我目前认为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哎呀，这么复杂，这么多意见，别

干了！” 如果总是这样抱怨，就要出大事了。我讨厌政治，可现在不得不去做，真的是

一种压力。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有了更大的承受能力。要是以前……这活根本不可能 干的。”

朴 此前，您成功担任了坡州出版城协调人、威尼斯双年展韩国馆策展人等社会

性职务。而总建筑师这件工作似乎更有压力、更有难度，也更加繁重。面对这些困难， 您最想改变首尔的哪些地方？

承 难道我说改变，就能改变吗？其实，不是我要改变什么，而是想呼应时代的

要求。当前是个低增长的时代，我对这句话深有体会。经济好的时候可以大张旗鼓地 进行全面开发。但是，现在的开发模式已经发生了改变。我们需要和居民一道，对需 1 首尔首任总建筑师承孝相。他梦想建造人与人沟通 的空间和连接自然与人类的空间。 2 “ Welcomm 城 ”（ 2000 年）。位于首尔市奖忠洞的 “ Welcomm 城 ”广告公司的办公楼是承孝相的代表 作之一。

要的细节进行完善，慢慢进入下一个阶段。虽然费一点时间，却可以节省费用，减少 实践中的错误。人们也更倾向于这种智慧型的城市再生方式，也就是所谓的 “ 城市针 灸（urban acupuncture）”。

朴 您是说，对目前首尔市正在推进的首尔火车站高架车道、世运商街、光化门

广场等项目的薄弱环节进行把脉之后，再通过局部建筑改造注入活力、为首尔带来 变化？

承 迄今为止，城市开发隔断了社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认为，现在

应当让它们有机联系起 来。当务之急不是构筑富丽堂皇的巨大空间，而是要把那些

具有潜力的城市公共领域相互连接起 来，使城市更 具活力。因此，世运商街的翻新、 首尔火车站高架道路的绿化、汉阳都城的恢复以及将这些要素连接起来的工程都可 谓符合时代要求的项目。

社区、自然、人与人关系的再生

朴 现在您手头的几个项目中，最难的一个项目是什么？会不会是扩建光化门广

场、缩减 5 车道工程？实际上，大家对此也有很多议论。

承 光化门广场扩建工程反而很容易。此前，我们已经对光化门广场进行过多种

尝试。即使是在周末封道的情况下，也没有对交通构成太大问题。只要有序推进就行。

与此同时，我们还 想在光化门广场增加一 些文化设 施 。天气 好的话，可以看看演出， 欣赏展览会，也可以喝杯茶，聊聊天。以后将出现这样祥和的景象。

朴 看来，您正致力于把这里改造成一个适于步行的城市。也有人对光化门广场

©Osamu Murai

扩建持反对意见，理由之一就是交通拥堵。您是不是希望通过对进入首尔中心区的 2

车辆实行限行政策，以解决这个问题？

承 正是如此。汉阳都城往里是旧城。其他国家的历史城市一般分为旧城和新城。 韩国��和艺术 27

但 是，首尔没有那样的分界。因为我们一直在模仿外国的现代化城市，完全破坏了分界。

2014 年，首尔提出了“ 首尔市 2030 ” 的城市发展新目标。“ 山 ” 第一次出现在城市规划当中。 以前，山从来没被考虑过，也没画出过。山的出现标志着开始对城市进行立体式的把握。 只有以这一城市结构为基础，制定城市政策，才能形成旧城是个 “ 慢城 ”、“ 空城 ” 的概念。

旧城中心区的复苏，以及小社区项目

朴 您曾说，如果中心变，周边也会变。您是否在考虑在四大门外建设更加集中的小

社区？

承 我构思的首尔全景图是这样的：四大门内是“ 空城 ”、“ 慢城 ”；四大门外，根据粗略

估算，可以 建成 150 个左右的社区。朴元淳市长在竞选承诺中提出了 “ 十分钟社区项目 ”。

换言之，在离家步行10 分钟范围内，即所谓 “ 徒步圈 ” 内，增设便民图书馆、公园、公共文 化设施等。这种 “ 十分钟社区”具有既自给自足又可相互连接的小型共同体的性质。 28 KOREANA 夏�� 2015

“ ��为止，城�开发��了���自�� � ��� �间的��。 我认为，现在应当把�们��联��来。当务��不是�筑�� 堂皇的�大�间，而是�把那些�有�力的城��共领域相�连 ��来，使城�更�活力。” 朴 听说，2017年首尔将举办世界建筑师大会（UIA ）？

承 首尔没有举办过世界性文化盛事。釜山国际电影节、统营国际音乐节、光州双年

展等国际性活动都是在别的城市举行，反倒是首尔没有。所以，我们正在配合 2017 年世

界建筑师首尔大会，筹备第一届建筑双年展。今年想办免费的双年展。我参加过好几次威 尼斯双年展，那完完全 全是以西方为中心的。3 年前，我接到了双年展主会场的邀请，那

时是戴维 奇珀菲尔德任策展人。在 100 多名受邀者中，只有我和日本的妹岛和世两人来

自亚洲。所以，我想亚洲也应当举办一次双年展。

朴 首尔总建筑师任期结束重操设计师旧业之后，是否有一些特别的计划？您最想

做的事情是什么？

承 欧洲建筑师通常是三四个人在一起合作，这种规模不用对设计事务的运营投入

太多精力。接到了一个项目后，可以进行长时间的思考，画很多速写，也可以制很多设计 图。真是很幸福啊。我就想那样工作。 （笑）

朴 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采访。祝您心想事成！

承孝相，他是谁？

建筑家承孝相，1952 年出生于釜山，毕业于首尔大学建筑系及研究生院，曾就读于奥

地利维也纳技术大学。在金寿根建筑事务所（空间集团前身）工作15 年，期间曾参与马山

阳德圣堂和首尔京东教会等重要建筑的设计工作。1989 年自立门户开设 “ 履露斋 ” 事务所，

代表作包括守拙堂（1993 年）、守白堂（1998 年）、欢迎城市（ 2000 年）、已故卢武铉总统 墓地（ 2010 年）。2002 年作为首位建筑家当选韩国国立现代美术馆 “ 年度美术家 ”。历任

威尼斯双年展、光州设计双年展策展人与总监。专著包括《久远的东西都美丽》、 《卢武 1

铉的墓地》、 《北纬五十度艺术旅行》、 《指纹》、 《建筑，思索的记号》、 《贫困的美学》 等。 （白洁译）

1 “ 首尔站 7017 工程 ” 的中标设计方案：荷 兰 建 筑 家 维 尼•马 斯 的 “ 首尔 树 木 园 ” 。 方案设想在高架路种上各种树木和植物， 建成空中庭院。 2 “ 世运草绿带公园 ”。首尔市为给落后的 世运商城一带注入活力，制定了城市再 生计划，开始建造绿地。

2

韩国��和艺术 29

演艺生涯达 50 多年的韩国著名话剧演员孙淑。 孙淑在李润泽编剧并导演的话剧《母亲》中 饰演主人公，该剧至今已上演15 年。

30 KOREANA 夏�� 2015

艺术��

孙淑的《母亲》， 金��

戏剧评论�

原谅与和解的镇魂祭 话剧《��》讲�了一�女性 70 �年的一生，�的一生经历了��韩国 现代史。这�作品让我们面�男女�间爱���、��的�谅�和� 等话题，同时也让我们重�审视�的生��的��和�值。

在

韩国戏剧界，韩国实力派戏剧导演李润泽的长期演出

艰难和战争，母亲先后失去了两个孩子。即使知道了丈夫的私

特的《大胆妈妈和她的孩子们》或是俄罗斯文豪马克

埋 藏在心底，这种悲 伤即 使 随着岁月的流 逝也一点没有减 少。

作品《母亲》常常被比做 德国戏剧家贝尔托•布莱希

生子出生的秘密，母亲也没有声张，而是自己将这个秘密默 默

西姆•高尔基的长 篇小说《母亲》。话剧《母亲》1996 年首演， 丈夫根本不照顾家人，只在外面闲晃，最 后离开人世。丈夫的

1999 年，Georipae话剧团再次将其搬上舞台，在此后至今的15 年间几乎每年都有演出。韩国著名话剧演员孙淑 50 多岁的时候

灵魂总是萦绕在周围不肯离开。母亲也舍不得送走死去的儿子，

“ 母亲 ”这一角色，这一点同样意义非凡。

天，她释然地离开了人世。

第一次饰演该角色，如今已是70 多岁的她仍然站在舞台上饰演

她将儿子的骨灰 放 入供 奉 祖 先的坛子，一生 放 在自己 枕头 旁。 最终，她与每天出现在梦中的丈夫和解，在为儿子做镇魂祭那

《母亲》是 戏 剧家、导演李润泽以自己的母亲为原 型创作

以实际人生为主题

的话剧，剧中的人物、事件也是以母亲讲的故事为基础进行的

全与和平的阳刚之气和为家人无限奉献的阴柔之美。所以，我

家庭，一生经历了殖民、解放以及战争的苦难，家族史正好与

世界上 所有母亲都 具有的一 个共性可以说 是 维护家 庭安

们总是认为母亲是中性的。李润泽在话剧《母亲》中将 “ 母亲 ”

再创作。李润泽的母亲出生于日本殖民 统治时期的一 个贫农

民族的苦难史相吻合。李润泽曾经 这样回忆自己的母亲，“ 母

的少女时代作为重要的起点，这个时候，“ 母亲 ” 还没带有中性

亲的语言就是我们鲜活的母语。因为她不认字，所以她的语言

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可以直言不讳，就是

的 ‘ 新教育 ’，因此，她的故事原原本 本保留了我们传统的想象

的性向，至少作为女性的认同还很分明。在这个时期，别人叫

一个自由、幸福的女子。然而，“ 母亲 ” 这一巨大、沉重的名字抹 去了她们那个时期的痕迹。

就不会被书面语生硬的形式 所 禁锢。因为她没有接受过 所 谓 力 、韵 律 和 形 象 。（ 李 润 泽 ，《 活 着 时 候 每 天 都 值 得 庆 祝 》，

强了，作者让人想起，这个母亲也曾有羞涩的17岁少女时代，也

1999 年） 李润泽的母亲没有接受过 “ 新教育 ”，她 经常把 “ 没什么特 别的，自己一辈子心里埋藏的秘密 ” 讲给写东西的儿子听。每天

遭到不平等待遇的时代，连学习名字的机会都没有，母亲为此

亲买了个录音机作为礼物。一天，当儿子听到母亲的录音，直

随着岁月的流 逝，庆尚道母亲变得心眼多了，变得生硬倔

曾有一生难 忘的初恋那甜蜜又冰冷的回忆。在那个女性普 遍

一生遗憾，作者揣测出了母亲的这种遗憾的心情。由于生活的

反复的故事让儿子有些听腻了。于是，儿子想出了个法子，给母

觉告诉他这本身就能成为话剧素材。于是，母亲的故事就真的 韩国��和艺术 31

成了话剧。

该剧首演时由金明坤导演，罗文熙主演，在东崇堂剧场上

演。在首演过去 4 年后的1999 年，李润泽鼓 起勇气决定亲自导

演 “ 母亲的故事 ”。他将空间背景改为母亲生活过的密阳，又邀

请密阳籍演员孙淑加盟饰演母亲。作品中融入了丰富多样的韩 国传统戏剧要素，手工纺织、纺车纺线、传统婚礼、招魂祭、韩

国锣鼓表演等在剧中各得其所，人物们在生与死、过去与现在

之间自由穿梭时空。故事的主线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的一生， 但作品却因包含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变得更加广阔而有深 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世纪 末忧郁 和不安的气氛中人们需要

“ 母 亲的力量 ”，在 贞洞 剧 场 拉 开 帷幕后，一周后便 座 无 虚 席。 在此后的两个月期间，演出一直保持很高的上座率，取得了成 功。 1 2

邀孙淑饰演母亲的原因

孙淑给我们的印象并不是那种具有温暖、平和的母亲形象

的演员。她体格瘦弱，声音也比较安静，加上姿态也比较笔挺， 因此她的形象更显城市化和知性一些。然而，李润泽却把脾气 生硬、口音 浓 重 的庆尚道母 亲的 角色 交 给了她，这 是 为什 么 呢？

李润泽认为，经历过韩国近代史的母亲的一生是“ 消极的 ”，

并且具有 “ 防 御意识 ”。日本殖民 统治时期，贫困、无力的母亲

们为了饥饿的孩子去乞讨糖水；为了得到一条旧毯子，她们卑 躬屈膝。战争残酷的现实，她们要用细弱的声音和瘦削的身体

©Street Theatre Troupe

去承受。对于她们而言，消极的防御是最好的。在布莱希特的

《大胆妈妈和她的孩子们》中，大胆妈妈在战争中失去了儿子， 但 她却对生活更 加执 着，并显 示出顽强的精神和积极的态度。 1 2004 年，《母亲》在国际会展中心艺术堂演出场面。儿媳（金素姬） 听了婆婆过去的悲伤故事流下热泪。 2 1999 年，《母亲》在贞洞剧场演出场面。母亲和儿子（金学哲）在开 心地聊天。 3 2015 年，《母亲》在明洞艺术剧场演出场面。母亲怀抱着在战争中饿 死的儿子（金雅英）呼喊着。

而李润泽的母亲在战争中失去儿子，她对儿子的灵魂十分不舍， 一生将骨灰放在枕头旁，显示出消极的防御态度。孙淑瘦削的 身体 和细弱的声音刚好适合表现这样的母亲形象。平淡的声

音和身体动作反而像深井一样迸发出深深的悲伤。这位有格调

的女演员平静说出的庆尚道方言让人意想不到地感受到人性

“ 我不相�来生，�使我�某种形态重��生，我也不认识我。但我相�前生。�们活�的时� �有前生，埋�在�们�中不�说的历史，那�是前生。��，我们现在生活的不�是我们的 来生吗? 这�亮的大白�都是来生。” 32 KOREANA 夏�� 2015

美。演员孙淑在五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共出演了150 多部作品， 以某种形态重新出生，我也不认识我。但我相信前生。人们活 在一次采访中她开玩笑说道：“ 我既没演过春香，也没演过朱丽

叶。上了年纪，就只能演母亲了。”

贞洞剧场演出结束后，Georipae话剧团的《母亲》又接到

莫斯科塔干卡剧场的邀请。在该剧上演期间即1999 年 5 月，孙

着的时候就有前生，埋藏在人们心中不能说的历史，那就是前

生。所以，我们现在生活的不就是我们的来生吗？这明亮的大 白天都是来生。”

这段话是说，死后不管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无所谓，但

淑被任命为环境部部长。即使在部长的位置上，她仍然坚持登

我们应该知道现在像大白天一样明亮闪光的原因，应该知道那

演员奖。 《母亲》也因此而更加有名。孙淑在首演当时就表示：

同没有黑暗就不知道光明的存 在一样，没有疼 痛 就 没有喜悦，

台演出。那一年，她凭借该作品获得了百想艺术大奖的最佳女

“ 我将把《母亲》作为今后 20 年倾力投入的作品。” 她特别看重 自己与这部作品的缘分。

太初万物皆为一体

《母亲》的台词中有这样一段话：“ 我不相信来生，即使我

是得益于艰辛岁月的沉痛历史和埋藏在心中的过去的记忆。如

没有死亡就不知道生存的实质，没有消灭就不知道生成的价值。 这些在太初都是一体，就这样都以“ 母亲 ” 的名义相互原谅、和 解。对骨灰放入供奉祖先的坛子一生放在身边的儿子，母亲最

终将他放入江中送走；对作了鬼的丈夫，母亲一边给他准备夜 宵，一边还担心饭菜寒酸。她的教诲就是这个。 （长何译）

3

©MyeOngdOng TheaTre Choi yong-seok

韩国��和艺术 33

�回�访

一个风起的日子，竹绿苑。在 “ 竹子的故乡 ” 潭阳四季常绿的竹子到处可见。

34 KOREANA 夏�� 2015

人生是传说的延续

漫步于潭阳 古老林荫路上的感悟

�在� 诗�

李�� 摄�

潭阳，�竹林�风、����、和煦阳�而闻�。��戸戸�不种竹。伐竹，编竹 篮;制彩竹箱，��妆，这是潭阳的传统习�。潭阳，是�的�地。��岸边，顺风 �路，凉���，古时儒生驻足于此的情�蕴�其间，喜�我们这些�代来�。 韩国��和艺术 35

每个人都会有在人生的三岔路口做出决定命运走向的那一瞬间 1989 年的春天，为专心写诗，我离开了工作７年半的学校。虽然可以边做老师，边写诗，但我还 是渴望做一名职业作家。我把还算可观的存款和退休金交给妻子，对她说 “只给我３年的时间 ”。让

我不胜感激的是，妻子同意了我的决定。当时妻子也没有工作。就这样，一对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的 夫妇在这一瞬间毫无计划地选择了另一种生活。

最初的三四 个月还 算过 得 不 错。我们 甚至 还 到 位于中国西部的 沙 漠 敦 煌和 楼兰 旅 游了一 番。

表面上，我们的无业游民生活过得还挺奢华。但一年半载之后，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银行存款

仅剩一半，租住的公寓楼还剩一年就到期。之前虽写过四本诗集，但一年内可发表的只有五篇，稿 费总计不过 20万韩元。这么一点钱，在地球任何一个角落也找不到我们一家三口的落脚之地。当初

辞职时的那份自信早已杳无踪影，涌上心头的只有不知所措的茫然与孤寂。面对这一切，我却无能 为力。

陷于苦闷与无助的我选择了漫步。当时我生活在光州直辖市，四面环山。我经常乘坐市内公交

车来到位于城市外围的终点站，下车后随便找一个村落漫无目的地行走。途中，风起雨落，花朵绽放， 我的内心也渐渐形成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我坐在小溪边，写诗，看书，听录音机里的音乐。转瞬 间一天过去。到了晚上，我又默默地回到家中。

邂逅神树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当时，我在潭阳一个名叫大才的村子里闲走。村落背山而坐，山如屏风。村落很小，有一个很小

规模的小学。校园里传来平和的铃声，吸引着我来到学校的操场。操场上孩子们玩球，玩跳绳，四处

蹦蹦跳跳。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切。瞬间我的视线定着在了操场一个角落。约有10 余名孩子在相

互牵手拥抱一棵大树。孩子们抱着树大笑的样子特别爽朗、舒服。当时我也很想加入到其中，与他 们一起拥抱那棵大树。

待孩子们返回教室后，我一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大树。这是一棵有600 多年树龄的榉树，高 26 米，

树径 8.31米，被指定为第284号天然纪念物。树大雄伟，冠大荫浓。在怀抱大树的那一刻，我内心感

到了无限的平和。从那以后，每当我内心沉重、忧郁之时，都会来到这棵树前。一天，我从村里的一 位老者那里听到了有关这棵树的一段传说 : 朝鲜王朝太祖李成桂为建立新王朝在国内四处寻拜地 气灵验之地时，偶然路过这个村子。李成桂在村后的三人山祈拜之后，便在这里种下了这棵榉树。

传说会在接受这一传说的人的内心镌刻新的梦想。我很喜欢老人的故事。这里曾是一个胸怀建

立新王朝远大梦想的伟人修心的地方，我感到，我那要以写诗来度过此生的看似渺茫的梦想似乎就

1

36 KOREANA 夏�� 2015

1 潇 洒 园 的 亭 子。韩 屋 的 门 可 以 向 上 收 起 ，这 样 在 炎 热 的 夏天，风可以穿门而入。 2 潇 洒 园 岩 石间 流 淌 着引自无 等 山 的 溪 水 。潇 洒 园 显 示了 朝 鲜王 朝 时 期 儒 生在自然 中 思考世间道理的乌托邦。

2

韩国��和艺术 37

1

2

38 KOREANA 夏�� 2015

3

1 漫 步在竹绿苑竹 林 中的夫妇。即使在盛 夏，竹林里也凉爽宜 人。 2 潭阳人喜 欢 吃 的 竹 筒 饭 。将 竹 子 截 断 ， 放入米蒸熟。 3 第 5 3 号 非 物 质 文化 遗 产 传人 彩 箱 匠 徐 汉圭。将竹子劈成细 条后染色编制而成 的彩箱是要经过艰 辛、漫长的手工过程 才能完成的珍贵工 艺品。

位于这个传说的边缘。

３年无业游民生活之后，我们的银行存款告急。春暖花开、春风送香的某一个傍晚，我再一次来

到榉树下。在我静静地拥抱着它时，我仿佛听到了已过世的母亲的话音。母亲曾向我讲述过外婆的 故事。外婆一共生育了12 名子女。母亲排行老九。时值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躲避日军征兵，子女们四

处逃散。外婆便每日晨起祈祷。村后山中腰有一口小泉，每日凌晨，外婆都去打来泉水，浇灌村中神 木⸺榉树，以求子女平安。

某日凌晨，外婆正在打水，对面林中突然闪现两个大大的亮光。是老虎 ! 但外婆没有惊慌，只是

慢慢起身，面向老虎默默在心中祈祷：“ 山神啊，请保佑我的孩子们都平安归来吧。”后来，外婆安然

无事地回到榉树下，像往常一样给榉树浇水、祈祷。母亲在我小学时给我讲述了她母亲的故事，并告 诉我这样一个道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天我开始写一篇童话

这是一个讲述一只小麻雀长大之后击败多方强敌，最终建立麻雀王国的故事。建立新王国的主

题借用的是朝鲜王朝太祖李成桂的故事，高大的金色榉树象征着麻雀王国。我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 了这部童话，我把稿件寄给了某出版社。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老二出生了。同一天，童话《小麻雀唧咕》出版了。无论是传说还是奇迹，

起点都是真实的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梦想更为准确。这本童话多次再版，我也靠版税购置了一处 小小的公寓。得益于邂逅这棵榉树，我不再恐惧，继续我职业作家的生涯。

从大才村经水北村向潭阳邑去的路上是一条茂密的水杉林荫路。水杉路是潭阳的象征。水杉属

�当我 � ��苦�时，我便 来 �潭阳乡间的小路上漫�。 �百年的�大古树为我成荫�阳，�赋予我�气，让我� 于在�生的任何一��口为�想而战。驻足于智��的� �和潇洒园，我领悟�了�����的终�生活�想其� �是自�。自�，�是我们不�厌����我们一生的� ��侣。走在潭阳的小路上，我�白了这样一��理:� 生其��是传说的�续。

阔叶落叶树，外表看去很像喜马拉雅山山麓上 的沙松。但水 杉 冬季叶 落，春 季发 芽。每到秋

季，树叶变 成金黄色时，就会有很多人来 这里 拍照，缓如蜗牛般漫步，恋人 还会骑上双人自 行车。

官防堤林是贯穿潭阳邑的一条林荫路，在

全国各地林荫路中景色最佳。这里约有430 余

株高大古树，树龄均在 200 年到 400 年不等，堪

称潭阳的神木。古树姿态优美地、温馨 地俯瞰 着村民每日的生活。据说，1648 年潭阳府使首

次在此种植树木，1854 年潭阳府使又第二次大规模种树。

榉树、朴树和糙叶树等落叶阔叶树迎风而立的景象展现了典型的韩国美。如果你想在韩国进行

为期一个月的徒步旅行，又想看到自然、山林与人的生活，那我建议你最先来到潭阳的官防堤林来 看一看。

风雪声声入竹林

穿过林荫路前方的河汊，就是名为竹绿苑的竹林。自古以来，潭阳人就喜爱在自家后院种植小

竹林。潭阳人把竹子称为 “ 神竹 ”，意指附有神灵的竹子。风起竹林的萧萧响声可净化人的内心，鹅毛

雪掉落竹林的瑟瑟声可谓是最美的诗情画意。如果你能听到落在树叶上的雨声，就可以听到簌簌洒

落 在竹 叶上 的 鹅 毛雪声。在 漫 长 的 冬 季，人们 一 边听 着 雪声，一 边 用 竹子 编 制 着各 种 生 活 用品 。 三四十年前韩国的竹制手工艺品可以说都产自潭阳。

潭阳人喜食用竹筒蒸的竹筒饭和用竹筒酿造的带有竹香的竹筒酒。将春季新出的竹笋和田螺

用醋拌成竹笋生田螺，可谓是上等的下酒小菜。2015 年 9月，潭阳将举办世界青竹节，为世人展示全 世界各地用竹子制作的民间艺术品。

这里不可不提的是，在官防堤林和竹绿苑漫步途中，如果感到饥渴，可以到位于林荫路边的面

条巷吃上一碗面条，别有一番风味。面条是韩国人喜食的大众食品。拌面条的鳀鱼汤只加传统酱油， 不放其他特别佐菜，就足够清淡鲜美。吃一碗面条，喝一杯竹筒酒，然后再漫步于眼前一望无际的

韩国��和艺术 39

去潭阳的路线

潭阳 郡昌平面三 支 川村。三 支 川村 被 指 定 为慢城，这 里有保 存 着古代 风 貌 的传统韩屋、小巷和连绵不断的石墙。

金浦 国际 龙山站 机场 首尔

首尔→潭阳

潭阳

光州站

高速公路 高速铁路 空中航线

1．汽车 (1) 自驾: 时。

从首尔至潭阳行程约300公里，需三个半小

在位于首尔盘浦洞的城市中心客运 (2) 高速长途汽车: 站(hticket.co.kr)乘坐长途大巴需3小时45分钟，首班 车为上午8：10，每三小时一班，一天四班。 2. 火车 龙山站开往光州松汀站的直达列车每天22 (1) 高铁: 班，行驶时间约为2小时，每隔半小时一班。在光州 松汀站下车后转至光州综合客运站，在那里乘坐开往 潭阳的汽车。 列车从龙山站始发，终点 (2) 木槿花号、ITX 新村号: 为光州站。不同车次，所需时间不同，大体为4小时 至4个半小时之间。详情可见网站（korail.com)。在 光州站前可以乘坐开往潭阳竹绿苑和潇洒园等地的汽 车。 3. 飞机 大韩航空和韩亚航空均有由金浦飞往光州的航 班，大韩航空每天两班，韩亚航空每天三班。不同日 期票价不同，可提前查询航空公司网站来预定。

水杉路上，堪称韩国旅行之最。

潭阳邑纸砧的旧名为孝子里。该村有一个韩姓

女子嫁到全姓一家。孩子出生前，丈夫离世，女子只

好孤身一人靠打零工将遗腹子抚养成人。某天凌晨， 儿子偶然 看到母亲在厨房晾裙子。第二天夜 里，儿

子便尾随母亲，这才发现母亲去幽会邻村私塾的教 书先生，一个鳏夫。因为第二天凌晨要赶回家，所以

裙子被露水打湿。第二天，儿子便把母亲经过的那 条路上的杂草全部砍整齐，不再让母亲的裙子被打

湿。之 后，他 还让母亲和那位私 塾 先生生活在了一

起。村里人得知这件事后，便将这里起名为孝子里。 三支川被指定为慢城。如果你只因对慢城这个

名字 感 到 好 奇而探 访这 里 的 话，多 少 会 有些 失 望 。 因为这里除了长长的石墙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景象

可以和慢城 “ 慢 ” 的精神相关联。大片韩屋怎么看都

颇有急制滥造之感，村内的民宿房和餐厅也与安静、

慢节奏的生活相距甚远。如果不被指定为慢城，而是古城原样保存，我想 你一定会想在这里住上一晚。

清溪边的凉亭

南面芝谷里是位于潭阳县最南端的一个村落。智实这个旧时名称反而

让人感到更为情深。该村坐落于无等山脚下，清水潺流的溪谷边坐落着唯

有东方水墨画中才可见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凉亭。环碧堂、独守亭、醉歌亭、

潭阳地图

息影亭等与邻村的松江亭、俛仰亭一起组成一道亮丽风景，堪称朝鲜国

的香格里拉。我辞职离开学校无所事事的那段日子，时常于白天踱步于此， 大岭村

竹绿园

水杉路

长途汽车客运站

韩国竹子博物馆

息影亭

潇洒园

一边听着知了的鸣叫，一边享受着美好的午觉时光，有时还会因看到扑扇 翅膀飞舞的灰蝶有感而发，写下几句诗。

息影亭是我最钟爱的亭子。息影意思是影子驻足于此停息。所有生命

都有影子，只有没有光亮或生命，影子才不存在。息影亭的主人应该是想 让自身、内心的渴望以及无法实现的梦想在此驻足停息。朝鲜王朝儒生受

权势排挤，只能在山高水清的智实吟诗作画，这样的现实都含在了息影亭

这个名字里。在我想以作诗为生的那段日子，也许那一天我的梦想也想让 生命的影子驻足停息。

朝鲜王朝中期文人郑澈 (号松江，1536 ～1593)曾居住在这里的星山村，

40 KOREANA 夏�� 2015

在这里他创作了《思美人曲》、 《星山别曲》等唯美的诗歌，作品表 达了对抛弃自己的国君的思念， 抒发了在星光四射犹如山峦的自然美景中内心的凄凉与忧愁。

欣赏完凉亭之后，可以移步至潇洒园。从息影亭到潇洒园，即使以蜗牛之速缓行，也只需个把小

时。潇洒园是朝鲜王朝中期儒生梁山甫 (1503 ～1557) 建造的园林。建造者把顺着无等山斜面流淌的

溪水引入园中，流入主人居住的霁月堂（意指雨后晴天的明月）和客人居住的光风阁（意指雨后晴天 阳光缝隙中拂动的清风）之间的水道。夜晚，清澈溪流在主客的梦境中流淌。15 年前，承蒙梁山甫先

生后代的关照，我和小说家朴婉绪老师 (1931～ 2011) 一行得以在光风阁度过一晚。夜间，月光姣好， 竹林风声清脆悦耳，溪谷水声尤其难忘。清晨醒来，看到朴老师早已醉于林间鸟语声中。我问道：

“ 您休息得好吗？”，朴老师回答我说，霁月堂的流水声太悦耳动听，一直没有睡着，到了凌晨才眯了 一会。如今，朴老师已经不在人世。我想，或许她也化作一颗星，在天空某一角落思念与回味着在潇 洒园度过的那一夜。

溪谷里的紫薇盛开于初夏至秋。花色红蓝相混，颇像神仙园里的花朵。郑澈将有紫薇绽放的溪

谷称为紫薇滩。在潭阳徒步旅行的最后一程，想到眼前飘动的这片片花瓣承载着数百年前儒生们的 吟咏，是不是会觉得很神奇？

每当我感到困苦之时，我便来到潭阳乡间的小路上漫步。数百年的巨大古树为我成荫遮阳，并赋

予我勇气，让我敢于在人生的任何一个关口为梦想而战。驻足于智实村的亭子和潇洒园，我领悟到

了人类所追求的终极生活梦想其实就是自然。自然，才是我们不曾厌倦并陪伴我们一生的忠实伴侣。 走在潭阳的小路上，我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人生其实就是传说的延续。 （南燕译）

韩国��和艺术 41

�护者的遗产

理发师李南烈

“不忘磨得恰到好处的刀锋” ��哉 自由撰�� �洪范 摄�

李南烈��两代�理发为业，他��理发也已 50 载。经过漫长的岁月�练，他不�谙�各

种理发工�的�性，而且看�也有独��处。他��用传统的��理发，一�自己�理发 ��和�刀，�且�调:�果���滑，�理不��样的头。政界和财界的许�知��士看 重他的手艺，慕�找他理发。但是，他������，觉得�有�现自己的理想，�是虚 度�阴。他�中的�想��是什�?

蓝

色喷水壶里不断喷出的清水浸湿了客人的头发。理发 师站在密密麻麻贴着方块瓷砖的盥洗池前，从放在旧 炉子上的铁桶里舀出热水，又从水龙头接凉水，把水

兑好，将喷水壶再次装满。即使不用手指试一下，只要 “ 刷刷 ”晃

动几下，喷水壶里的水就能调到合适的温度。不管铁桶里的水 是温是热，他都恰到好处地调出合适的水温。他用刷子在铁桶

里不断搅动，不一会就打出一堆肥皂泡沫。他往顾客脸上涂上 泡沫，拿起剃刀，说道：“ 都说一次性刮胡刀好，因为卫生。那是

一次截断，一次开刃的东西，怎么能好用！碰到皮上，当然会疼。

但是，你看这把剃刀，130 多年了！刮胡子就像推刨子一样利索。 我这把剃刀也已有 5 年了，光磨出刀刃就用了两年。在油石上磨

过后，再在荡刀皮上噌噌地荡几下声音，就可以知道刀刃的状 态。”

历经半世，成就名匠的感觉 成佑理 发 店建于1927 年，李南烈 是第三代 理 发传人。“ 理 发的根本，还 是在于工具。” 他一语道破 天机 。执剪理 发 50 载，

使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在，理发店里很难再找到自己动手

磨刀的人。他从没有找磨刀的替自己磨过刀。“ 现在的剪子都紧， 稍微用一会儿，关节就疼。但是，你看看这把剪子，才 2 万韩元，

磨得却很上手。我在磨剪刀的油石上磨了之后，又在磨剃刀的

石头上磨，才把刃磨好。这样，这把剪刀的刃就成了剃刀的刃。 只要一动剪子，头发纷纷顺势而下。我是顺着剪子的重量往下 剪，而不是用力气。”

刀刃锋利是什么意思？一块不起眼的铁磨出锋刃又是什么

意思？“ 在磨刀过程中，即将磨出锋刃时，刀锋就会卡住，好像

穿着胶鞋坐滑梯一样。要是没磨好，会打滑。在感觉到刀锋卡

住的那一刻，马上停住，把刀拿下来，这可是个技术活儿。要是 不在关键时刻停手，会卷刃。一定不能忘记刀刃磨得恰到好处 是什么感觉。”

1927 年，成佑理发店在首尔万里洞开业。理发店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如今在 这里为客人服务的是第三代理发传人李南烈理发师。

韩国��和艺术 43

我问他，�样�算理发理得�? 他说，�是理过一�月��，发型也不�变。理发，是�为头 发长了，而不是�为发型变了。他��于理发师��，����他走上了理发师这�路。在刚过 18 岁的时�，他����难��撑理发师的沉重。

磨刀也要选择吉日吉时。他总在早上上班的路上，决定这

悟出这个道理，付出了很长时间，经 历了父亲和外祖 父两

“ 不是看到有人就心情糟，而是元气会被吸走。吉日高照、心情

执照。他在漫山遍野桃花如雪的万里岘创立了成佑理发店。他

不择时日随便磨，用不了两周，特奇怪。”

排他也走上了理发师这条路。在刚过18 岁的时候，他突然感到

天 是 否 适合磨 刀。刚离开 家 门 时，没 人 经 过，那 就 适合磨 刀。 代人。他外祖父在日本殖民统治时期获得全国第 2 号理发营业

愉悦时，磨出的锋刃才能用得长久，一般能用 3 到 6个月。要是 第二位顾客推开嘎吱响的店门走了进来。他站起身来，捊

平衬衫上的皱褶，开始准备理发。理发从观察和选择开始。给

父亲原是师傅门下的职员。李南烈出身于理发师世家，命运安 难以支撑理发师的沉重。

离开万里岘之后的15 年间，他走遍全国各地。“ 云游四方时，

客人围上白色围布的同时，他眯起眼睛瞄了一下，准备了4 把剪

有时在客房给人理发，换口饭吃。有时睡在粥棚里。有时到三

挑选剪刀，就是选择钢的硬度。据 他介绍，硬度高的剪刀

直问自己理发是不是我的天职。如果没有那些经历，就没有现

刀。他解释道，他是根据顾客的头发来选择适用的剪刀。

适合柔软的头发，而对付硬头发，则必须要选取强度不高的材

料。这样，理 发时头发才不会翘出来，也不会 漏掉剪不到。他

星大酒店、清溪宾馆上门服务，给人打理头发。那些年，我一 在的我。”

举德国制造的理发剪子为例，德国的剪刀硬度高，并不适合韩

50 年来，他的理发事业不断发 展。现在，有不少大企业的 老板也经常到他这里理发。每当新学期开学，一些大学也常来

理发师可以根据头发，判断顾客是哪里人。“ 北欧人的头发

“ 首尔未 来 遗 产 ”。“ 在首尔还没有被评为文化遗 产的近现代文

国人的头发。

细软而韧。剪这种头发，就要选高硬 度的剪刀。但 是，剪南欧 人的头发，用日本制造的剪刀就足够了。韩国人的头发也是如

电话 邀请 他 到学 校 举办讲座 。不久前，成佑 理 发 店还被评为

化遗产中 ” 评选 “具有保存价值的对象。”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谦虚而在事业上踏步不前。当问道 “与其

此。中国南方人的头发很好剪。头型好，随便剪剪就好看。可是， 他理发师相比，您怎么评价自己的理发手艺？” 时，他回答道： 越南、菲律宾人一下子凹进去，很难理出好的发型。”

“ 我不愿同其他人比较。为什么要跟像给犯人理头的那些人人

理 发师对理 发工具 和头发的特 性了如指掌，一 提 起 这 些， 相比较？我的手艺在世界上都少见呢。”

他滔滔不绝。我问他，怎样才算理得好？他回答道，就是理过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 有的人不知道是鬼还是人，头脑

一个月之后，发型也不会变。理发，是因为头发长了，而不是因

封闭，只顾自己。因患糖尿病、肝癌、中风脑细胞不断死亡的人

肯定变形。但是如果用手剪，效果就不一样。因为是从15 度到

我属于在理 发过程中放松精神的类 型。我只要盯着 他的眼睛

为发型变了。比如说运动头，用电推剪180 度推一圈，一周之后

45度之间削剪成型。

来这里，我就吃不消。不仅对话困难，而且不好伺候，所以郁闷。 看15 秒，就能看明白。这样的人都能看出来。”

在他的人生过程中，可谓是阅人 无数。提 起 这个话题，他

追求正义的漫长旅程

的话就多起来了。“ 我的鼻子比猎犬还要灵敏。只要闻一闻气味，

他从其他方面来找 秘诀。“ 大家都在说决窍，其实理发 这门手

的人有胃的气味。这些我都能辨别。给患糖尿病的人刮脸最难。

不好发。即使这一行干了10 年或是 30 年，如果偷减工序，没有

不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这样，那些人还老不满足。因

所以，他剪出的发型过了两三个月，仍看不出剪过的痕迹。 就大概能知道别人患什么病。肺不好的人有肺的气味，胃不好

艺，就根本没有什么决窍。如果脱离根本，偷奸耍滑，就绝对理

好的作品。凭 着干久了，就能把剪十下的工序减到两三下？绝 对不可能。理发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44 KOREANA 夏�� 2015

患严重糖尿病的人刮脸时毛会被拔起，没法刮，再快的剃刀也

为神经高度紧张，即使在寒冬腊月，给糖尿病人理完发后，往 往汗流浃背。所以说，理发师应该得到高收入。”

正在理发的李南烈。固守传统方式的成佑理发店被评为 “ 首尔未来遗产 ”。“ 首 尔未来遗产 ” 是 “ 在首尔还没有被评为文化遗产的近现代文化遗产中 ” 评选的 “ 具 有保存价值的对象 ”，以便传承给未来一代。

不敢贸然相问的梦想

他一气说了这么多 “ 有多种理解可能 ” 的话，脸上没露一丝

笑容。这就是真实的李南烈，一生对事业执着追求。记者往往 出于贪心，把手艺人的人格境界无限拔高，这简直就是暴力。与

人相处，对理 发师来说是付出半个世纪仍然 无法掌握的难题 。

直到这时，才想起他自己批露的几个习惯。内衣和外套 全

部手洗，再放在滴入几滴醋的清水中漂洗后才能穿；由于担心

出现 理 发师常 犯 的手发 抖 的 情况，就 戒 掉了肉食，也 戒了烟 。 他对自己内外兼修的人生还是感到满意的。但是突然，他又讲 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些年，我也是虚度年华。为了家庭，为

了兄弟，历经艰辛，牺牲了不少，太冤了！我还没有活出自己的

人生……虽然在别人眼里，好像已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想干 的没能干成，不想要的却成了。这就是人生啊！”

他心里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我没敢问就离开了理发店。54

李南烈并没有歪曲或美化面对难题时的痛苦。只是，最后，他

年来，他一直在违背自己心愿的道路上奔跑，漫长的岁月对他

人怎么样。必须立即做出决断，站到一边。想多了也不行，不然

漆斑驳，刷过不下几十次。唯有招牌上的店名笔锋 遒 劲，更 显

又补充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也多了。听上几句就能看出 头上直冒汗。”

意味着什么？成佑理发店屋顶有些下沉，石瓦破旧；门板上油 沉稳凝重。 （萧然山译）

韩国��和艺术 45

书评书介 罗��

国立首�大� ���� 韩国��� �授

李�荣

韩国先驱报 记者

以犀利的视角审视看重“美丽”的社会

《逝去公主的孔雀舞》

朴珉奎 著，金•艾伯•贤忠 译，262 页，15.95 美元，尚佩恩 / 伦敦 / 都柏林，出版社： dalkey archive Press，2014 年

朴珉奎 2009 年出版的小说《逝去公主的孔雀舞》聚焦韩国社

会的根本问题，并准确对准了焦点。对美丽的看重、对特权的欲望、 爱的矛盾都是朴珉奎的笔锋面向的目标。他的笔锋非常犀利，甚至 比刀还要锋利。

小说的叙述者是一名家庭破碎的年轻男子。他的母亲被他描

述为 “ 不知哪里迟疑的薄色女人”。母亲被父亲抛弃。父亲是一个美 男子，曾经是一名特技演员，后来成了一位明星，又和更年轻漂亮

的女人结了婚。部分由于这段经历的原因，后来他和一个第一眼看 去长得太丑以至于令人哑口无言的女孩好起来，并和她约会。在他

们之间起到媒介作用的另一个出场人物约翰是他们俩共同的朋友。 约翰起到信使作用，使他们俩的关系能够维持下去。约翰是让这两 个人，同时也是将小说的叙事粘合到一起的粘合剂一样的人物。

小说通 过 叙述者与女子的关系和叙述者与约翰的对话，解剖

了韩国社会的病理现象和对在手术刀下花掉大量时间制造出的美 丽的赞扬。那个 “ 丑到让人感到特别的 ” 女孩写给叙述者的信中充

满了悲 伤和苦痛，她感叹自己的生活在出生的一瞬间就已经决 定。 虽然有些不公平，但韩国社会就是一 个只有漂亮的人才能实现理

想，而长得不好看的人只能受人冷漠，自惭形秽的地方。对于美丽

的这种省察自然过渡到对特权的比照。正如约翰所 说的那样，登

上巅峰的人都是最漂亮最富有的。上层的1% 几乎掌握了所有权力， 这种想法不仅仅只存在于韩国社会。小说也暗示了韩国社会对进 入这1% 的上层无限的欲望正是韩国社会的顽疾。要想在剩下的人

群中胜出，进入上层，唯一的方法就是踩着剩下的不幸的 99% 并超

越他们。老鼠们的赛跑由此而诞生。然而，正如叙述者的朋友所指 出的那样，“ 不管怎么比较，这群在奔跑的老鼠都是一样的老鼠。”

虽然作者对韩国社会进行了犀利的批判，但他却不肯轻易给出

答案。例如，爱情在他的作品中是一个重要的、总体上正面的主题。 叙述者和女孩相爱的时候，约翰断言，她是被新发现的美丽，“ 如同 刚被点亮的灯泡一样。” 然而，这种正面的爱情，在叙述者认为所有

爱情都源于错误的相信，在约翰宣布 “ 爱情是想象力 ” 的时候，其意

义就已褪色。如同在生活中一样，小说《逝去公主的孔雀舞》中也 没有正确答案。每当读者认为找到了答案的时候，作者就会不停地

提问，让读者站不住 脚。最终，当停止提问的时候，我们会认为问 题并没那么严重，就这样很容易地欺骗了我们自己。

作品中包含着津津有味的故事和对社会犀利的批判。读完最

后一章感受到的余 韵把我们带回到最初，让我们开始 怀疑我们一 直相信是事实的所有东西。正如小说中的人物约翰，朴珉奎也没有 给出答案。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自己寻找答案的机会。

46 KOREANA 夏�� 2015

韩国文化遗产介绍网站开通

文化遗产厅 《韩国遗产》

网站 ：www.cha.go.kr/eng_webzine/2015/spring/

index.html

《那么多的酸模都让谁吃了》法语版 《城墙外 ( 法语版题目 ) 》

朴婉绪 著，埃莱娜•勒布伦 译，488 页，15 欧元， 巴黎 ：atelier des Cahiers 出版社

著名作家朴婉

为满足对韩国传统文化感兴趣的外国人的需

求，负责韩国文化遗产的保存和继承发展的政府机构⸺文化遗产厅开通了在线

绪（1931～ 2011）

该网络杂志以季刊形式发行，主要介绍韩国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

酸模都让谁吃了》

网站，这是一个可以了解丰富的韩国历史和传统的窗口。

的小说《那么多的

产以 及分布在韩国全国各地的主要名胜古迹。稿件均由韩国文化遗 产专家撰写，

自 19 9 2 年 在 韩 国

并配有美丽的图片。春季号介绍了丰富的内容，有佛教及其文化影响力、木工艺

出版以 来 一直 是

作为特辑主题，本期对韩国史上影响力最大、已经深入韩国人生活成为人们

今，该小说已被翻译成英语、法语等多国

史文化学系郑炳三教授撰写，介绍了韩国佛教的变迁过程⸺公元 4世纪传入朝

纪初到 20 世纪中期，作 者在韩国被日本

品的传统设计美及其象征性、萨满教神祭等主题。

日常生活一部分的宗教⸺佛教的历史发展进行了介绍。文章由淑明女子大学历 鲜 半岛，之 后 分 别 经 历了统 一 新罗 前 时 期（公 元 前 18 ～ 6 6 8 ）、高 丽 王 朝 时 期

（918 ～1392 ）和朝鲜王朝时期（1392 ～1910）。为祝贺五月的佛诞日，特辑中还

提供了全国各地的寺庙照片。

春季号还介绍了近来刚刚修复的景福宫御膳房。这里是人气电视连续剧《大

长今》的拍摄地，因此声名大噪。当时被称做 “ 烧厨房”，在被破坏了100 年后，终于

韩国的畅销书。至

语言并在外国出版。小说讲述了从 20 世 殖民统治时期和朝鲜战争期间的成长经

历。小说以现在 属于朝鲜的开城为舞台， 回顾了作者在经历韩国现代史激变时期 的幼年和青少年时期的生活。

在今年五月初首次向大众开放。

第二卷，探明高丽历史

《高丽史节要》

爱德华•J•舒尔茨 / h.W.姜 译，416页，45,000韩元， 首尔知文堂

《高丽史节

从生活在韩国的两名法国人眼中看韩国

《韩国素描⸺有插画的韩国文化介绍》

邦雅曼•茹瓦诺、埃洛迪•多尔南•德鲁维尔著，212 页， 12,000 韩元，首尔

为什么韩国十几岁的青少年喜欢在地铁里

要 》是高 丽王朝时

玩自拍？为什么黑色塑料遮阳帽成了韩国中年

重要的历史记载之

创 作 的《 韩 国 素 描 ⸺ 有 插 画 的 韩 国 文化 介

期（918 ～1392 ）最

一。今天， 《高丽史 节 要 》由 爱 德 华•

女性的必需品？生活在韩国的两名法国人共同

绍》中含有他们对韩国人生活方式的独特视角。 该书讲述了47 个主题，从近几 年韩国社会

J•舒 尔 茨 和 H .W. 姜合作首次被翻译

的倾向、饮酒文化、传统文化、社会习惯到艺术、

的名誉教授。 《高丽史节要》由15世纪朝

通过直接真诚的描述，对每个主题都进行了深

体，记载了高丽王朝时期的主要事件和

几年前开始在杂志上的投稿整理。整本书包括邦雅曼•茹瓦诺细致说明的文字和

成英文。这两位翻译家都是夏威夷大学 鲜王朝的 28 位学者编撰，该书采用编年

一 些不为人 知的历史事件。书中详 细记

民间信仰、萨满 教 等。生活在韩国十几 年的人 类学家邦雅曼•茹瓦诺和艺术家 E.D.德鲁维尔

刻分析。该书的文字内容是 邦雅 曼•茹瓦诺从

载了许多值得关注的历史内容，如王的

E.D.德鲁维尔的插画。 邦雅曼•茹瓦诺现在在韩国弘益大学教授文化和文明课。1994 年，当时还在

朝的社会政治体制以及给普通百姓生活

国生活，并因此对文化人类学产生兴趣。艺术家 E.D.德鲁维尔嫁给了韩国人，已

业绩、宫廷生活、贵族们的生活、高丽王 带来灾难的洪水、饥荒和地震等。 《高丽 史节要》第一卷还未出版。

服兵役的邦雅曼•茹瓦诺第一次来到韩国。他一下子喜欢上韩国文化，决定在韩

经举办过几次个人画展。她的作品反映了韩国人的日常生活、记忆和实际生活的 经历。 （景丹妮译）

韩国��和艺术 47

情自远�

东亚文化里的 韩国文化 张��

前日��� （ JaL ）�服员，现为�国大��士研�生、中�讲师

在

1984 年大二时，因偶然的机缘开始不定期造访韩国，亲身目睹了 韩国近三十年的发 展。从金 浦机 场出入境到国际化的仁川机 场、 广阔汝矣岛广场变身为目前美丽的汝矣岛公园、从污染的汉江到

市民热衷户外活动的汉江公园、从钟路和明洞的繁华到江南现代高楼鳞 次栉比的国际化街道景观等等，摆脱以往的悲情，迈向现代科技及流行文 化大国的行列，韩国的急速发展可说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奇迹。

我在台湾台北出生、长大，大学毕业后因从事空服员工作之故，得以

造访许多大都市，也经验了很多国家的生活。1983 年暑假在花莲天祥认识

来台参加国际青年代表活动的韩国大学生，也就是我目前的先生，当时我和很多中国人一样不怎么了解 韩国，我俩以笔友的方式开始互相交流信件和照片，慢慢了解彼此，1993 年和1994 年分别在韩国和台湾 两地举行结婚典礼。我俩从认识结婚到现在已屆 30 年了，同学们都戯称我可是最早的 “ 哈韩族 ”。我和先

生一起旅游过很多地方，例如欧美、大洋洲、东南亚到印度等地。2010 年辞掉空服员工作后，与先生在

香港住了一年，这段期间，我们也常抽空去中国各地旅游，因此，除了对香港人的生活方式及文化有较 深入的了解外，同时，也体会到中国内地、香港与台湾 “ 两岸三地 ”，虽然都是中国人生活的空间，但在生

活习惯和文化上都各有其不同之处。而在日本公司长时间上班的我，对日本的文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自2011年移居韩国，韩国可说是我的第二个家乡，过去是以旅游者的身份来接触韩国，目前则是以韩 国居民的角度，重新学习韩国人的生活方式，了解韩国社会。

我认为韩国社会的庐山真面目很难了解。一般看来韩国社会似乎很容易渗透进去，但在细细品味后，

才体验到韩国社会独有的特色。在韩国虽然偶尔仍可以看到中华文化留下来的特色和日本的一些残影， 但是到处可看到或经验的还是韩国的传统和现代流行文化。这些文化随着韩国社会的发展而形成独自

特有的文化。特别是在 1986 年亚运和1988 年奥运后，韩国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创新。在服饰、音乐、 电视和电影，甚至 3C产品等流行文化里，都可以一窥 ‘ 韩流 ’ 文化的端倪，例如从电影和连续剧中的剧情

及场景等，往往造就了许多文化产业产品，及带动 ‘ 韩流 ’ 文化在国际间的盛行。其实在台湾时我就很喜

欢看韩剧，台湾的几个有线频道时常播放韩剧，从‘ 冬季恋歌 ’、‘ 大长今 ’ 到最近的 ‘来自星星的你 ’ 都很受

欢迎。以往因工作之故，常在东京、大阪、香港、纽约、巴黎等大都市逛街旅游，随时空的变迁我也常逛 韩国的明洞、东大门、梨泰院、弘益大学附近和江南等地。

以东大门为例，您可以采购到从布料服饰配件到成衣等，从传统到流行，从服饰、化妆品到最新 3C

产品，从批发零售到百货商场等，各种产品应有尽有；而流连在三清洞和南山北村一带，除了体验传统 韩屋及工艺之美外，也有很多既时尚又别有风味的餐厅及咖啡馆等，在逛街中就可发现到不同于其他国

家、具有韩国特 色的流行文化，这流行文化与韩国的文化产业有着非常紧密的关联。在饮食文化方面，

传统的韩国定食套餐，除了主菜以外，备有很多小菜 ( 吃完可以免费再加 )，还有各种不同的泡菜及酱汤， 这些菜样是很符合现代人健康的饮食，也许就是这样的特色，韩国料理近年来在国外也很风行。

48 KOREANA 夏�� 2015

韩国人的性格比较直爽积极，但是在很多形态上，韩国人的急性子甚于中国人。在社会公德心方面，

韩国人的公德心达不到日本人的水准。一言以蔽之，韩国人的性格和社会伦理就有韩国人急性子的文

化特色 。在流行文化方面，韩国人的流行变化很快，新的文化就带来新的流行。韩国人喜欢吃喝以 外， 也很重视时髦的生活形态，使得很多年轻人都很重视打扮和穿着。这种社会文化同时带动了化妆品、服

装和整 形医疗产业的发 展。在首尔主要观光地区到处可看到人们和整 过形后的外国旅客在逛街购物。 这就是韩国近年文化产业的发展带动的韩国新的流行文化，随着韩流的盛行，也更吸引外国人前来韩国 体验韩国社会追求美丽、享受文化和较快的生活节奏。

这几年我在韩国，曾在时尚学校学习过服装设计，也读过语学院及研究生院。我觉得韩国年轻人在

学校和生活上压力很大。虽然在外表上看来是很享受生活，但从另一角度来看，他们的生活压力是非常 大的。例如，考大学和毕业后的就业问题都是年轻人极大的苦恼。在语学院时，我看到许多从世界各地 来的外国人喜欢韩国的流行文化，反观韩国年轻人其实也很崇尚欧美及日本等外国文化，最近韩国年

轻人中正掀起一股学习中国语的热潮。同时他们也很向往到台湾、香港和中国内地旅游。对韩国人来说， 台湾的饮食、社会环境和当地人的亲切热情，深受韩国人的喜爱。而香港则是因具有中西文化并存特色， 也是国际大都会，所以逛街购物非常方便，而且可品尝到包括饮茶的港粤饮食文化。中国内地之广大， 有许多名胜历史文化古迹值得一游，也能品尝道地的中国南北菜味。

以下是我根据自身经验及感受，大致分析韩国和华人社会（两岸三地）以及日本的异同之处：

第一：对城市的结构和市民生活来说，在亚洲社会里，日本的城市建设和市民的公德心及礼节上是

最规范的，让旅游和居住的人都感到极为舒服。韩国虽然较中国内地进步，但是与台湾、香港比，韩国

街道上的垃圾清洁卫生不如台湾。韩国地处半岛低端，因此我认为韩国就有与中国和日本类似但不同

的文化。在建筑、城市环境和饮食文化等方面，韩国也有东西方文化混合的特色，这些在 ’ 韩流 ’ 视频里

都可看到。

第二：韩国的传统文化里充满儒家文化，但在城市和农村里可以看到不少新教与旧教的教会。但在

韩国社会不易找出道教的因素。虽然如此，韩国人也很喜欢卜卦、算命。对日本而言，虽也有儒家影响，

但是新教和佛教的影响力比较大。在三国不同的宗教环境里，基督教、佛教和儒教共存的地方就是韩国。 第三：饮食文化方面，韩国较于中国和日本，不同的特点是韩国饮食比较辣，而且每餐必备有各种

泡菜。但就菜系而言，韩国菜的种类没有中国多，但比起日本，韩国的菜系还是比日本多。

第四：随着韩国经济急剧成长，国民所得增加，韩国物价水平也飙涨，在亚洲可是名列前茅，仅略低

于日本，而远高于中国内地及台湾。比起日本早已上轨道的旅游业，韩国近年来在推展旅游方面不遗余 力，做的很出色，例如在旅游咨询导览服务方面，以及各地的卫生设备的便利干净，值得中港台借镜。

第五：就人的性格来讲，韩国人的性格最急。但是韩国人很重视面子，同时也讲究实用性。韩国人

与中国人和日本人一样也喜欢团体活动、聚餐等活动。

第六：由于气候的不同，房子的结构及设备也大不相同。韩国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冬天虽非常寒冷，

但每个房子都有地热设施，室内温度往往高于没有暖气设备的中港台，而日本的暖气设备系统又不同于 韩国。

第七：韩国语文法和日语很类似，都有敬语和谦语的分别，也有年轻人的流行语言，但对中国人来

说韩国语较难学习。

韩国是个有个性、不服输的民族，很团结又积极努力，由于这样的精神，才使得韩国能在困境中奋

力向上，摆脱悲情，不断求新图变，造就了今日稳定进步、繁荣欢乐的社会景象。来韩国定居已三年多了， 至今虽仍努力学习韩国文化适应韩国社会，但大致很享受在这里的生活方式及环境。我很喜欢韩国城

市里古今并存，现代传统对照的风貌，希望韩国除了不断建设外，也能继续努力保持传统历史文化遗产。 我也很欣赏韩国的自然风景，韩国人称朝鲜半岛是‘三千里锦绣江山 ’，我也希望早日能在韩国坐车同时

游览南北韩各地，也希望能在釜山坐火车直达北京。

基于历史观点来看，东亚三国虽然地理位置相近，但都各有不同的国家环境，也造就出不同的民族

性格和文化特色。我希望三国国民互相尊重、互相学习，那么朝鲜半岛的 ‘三千里锦绣江山 ’ 将可望成为

东北亚和平的象征。

韩国��和艺术 49

���的��

等待中慢慢熬制的 食品 �赞� 饮�研��、专栏作� �洪范 摄�

凉粉，记忆中的�品。小时�，��自己�制荞麦凉粉，吃的时�用酱油和香油一�，那味�香浓�淡。长 大�，在传统酒馆里�马�利酒吃过用来做下酒菜的��凉粉。据传说，18 �纪�鲜王�英�为平�各� �间的势力提�荡平策，同时也��了一�用凉粉做的�菜，�做 “ 荡平菜 ”。��，����生和怀旧风潮， 凉粉作为��和怀旧�品�重�回�我们的生活中来，这�是一件令��兴的事情。

1

2

1 制作橡实凉粉要经历一 个艰辛的过程，首先将从 山上捡来的橡实剥皮晾干 磨成 粉，然 后将橡实粉放 水用小火慢慢熬制后凝固。 橡实 凉粉 卡路里含 量 低， 所含的单宁成分有抑制脂 肪 吸收 的 效 果 。如 今，橡 实 凉粉 作为减 肥食品备 受青睐。 2 用绿豆粉制作的绿豆凉 粉在古时候可是只有在王 室和朝廷大员家里才能 吃到的珍肴。

不

同民族的饮食文化差异很大，这偶尔会让人发一笔横财。现在说起来虽然有些久远，但 确实曾经在西方的一些国家，由于当地人不吃海参，因此移民到那里的东方人着实发了

一笔横财。蕨菜和橡实也是如此。在欧洲，橡实随处可见。橡实是韩国人非常喜爱的食

材，只要不破坏自然，居住在这里的韩国人经常采橡实。笔者在国外居住的时候也曾到村子里的 山上去采过蕨菜和橡实。我们在欧洲的有些侨民还在移民早期曾用采来的橡实熬制凉粉。

冷却后才算制作完成的凉粉

凉粉利用橡实、荞麦和绿豆等材料淀粉凝固的性质制成。在西方饮食中，要制成这种口感

的食物大都使用动物食材。例如从鱼骨或动物副产物中提取凝胶。法国肉酱或肉冻，以及各式 各样的前菜和糕点都使用凝胶。凉粉如果仅从材料来看，与其他碳水化合物十分相似，但由于制

作的结果完全不同，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口感。例如，我们也用绿豆制作面条，但用绿豆制作的

凉粉则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形态和口感。凉粉可以演绎出各种各样的固体形态，因此凉粉料理也 变得更加 “立体 ”。

凉粉如同魔法般将平凡的粉末变成高级食品。凉粉和西方的凝胶食品有一个共同点，那就

是都利用了材料在冷却后凝固的物理性质。因此，没有热的意式奶油布丁，也没有热的橡实凉粉

和绿豆凉粉。韩国的凉粉料理是将凉粉切好后放上调料拌着吃，但在西方，人们更喜欢将凝胶 放入食物夹层中。因为，凝胶是透明的，夹层中放入凝胶既有视觉上的美感，口感也更好。

关于荞麦凉粉的冬夜回忆

笔者小时候吃过几种凉粉料理。由于生活在城市里，很难吃上自己熬制的凉粉。制作凉粉需

要非常辛苦的劳动。拿制作橡实凉粉来说，要将霜打的橡实捡回家蒸熟，然后一个一个剥皮泡

入水中去除苦味，要换十几遍水，最大限度去除单宁，然后再晾干磨成粉，这个粉才是制作凉粉

的材料。熬制凉粉要一直守候在灶台前不停搅动，非常累腰，再到凉粉凝固拌上调料，这需要一 段漫长的时间和复杂的过程。因此，凉粉主要还是从外面买来吃。在漫长的冬夜里，我靠吃点

韩国��和艺术 51

荞麦凉粉打打牙祭。如今，在冬夜里偶尔还能听到 “ 卖荞麦凉粉嘞 ” 的叫卖声。先父也非常喜欢荞

麦凉粉，听到这叫卖声，我会立刻披上衣服出去叫住那卖凉粉的。在这极其寒冷的冬夜，大都是

一些为了赚点学费的学生出来卖凉粉。每次，父亲都会多给他们点钱，还要鼓 励几句。那时候， 荞麦凉粉总要和埋在院子里腌制的酸泡菜一起吃。啊！写到这里，直咽口水啊。今天，放在家里 客厅一角的泡菜冰箱里的泡菜根本无法跟当时吃的泡菜比。

在笔者的记忆中，橡实凉粉在城市里并不多见。在上世纪70 年代，橡实凉粉还是非常 “乡土”

的食品。笔者在成人以后才在当时流行的传统酒馆和 “ 学士酒馆 ”（位于大学周边，或者大学生经 常出入）中第一次品尝到橡实凉粉。70 年代末到 80 年代初，为满足这种需求开始出现 “冒牌 ” 的橡

实凉粉，这种凉粉几乎根本不用橡实粉，只是颜色和质感很像橡实凉粉。由于不使用橡实粉，所 以这种凉粉的价格非常便宜。假橡实凉粉反而成了深受当时年轻人喜爱的下酒菜，算是“ 坏事变

成了好事 ”。

荞麦凉粉是大众食品，绿豆凉粉是两班宴席桌上的珍肴

今天，用绿豆粉制作的绿豆凉粉如同橡实凉粉一样常见。然而，曾起何时，绿豆凉粉可是只

能在达官贵人的宴席上看到的珍贵食品。据传说，英祖（1724～1776 在位）为调停四色党派的纷

�木月在《��的�� 》一诗这样来描�荞麦凉粉:“ 淡淡的香味，虽不 ���显��和��，��喜�招待���，必是�⾓�桌上不可� 的一�菜。” 还�，荞麦凉粉配马�力酒��。��，�有凉粉�是马 �力酒的�佳下酒菜，是�不油腻��饱腹的大��品。

1 制作凉粉的主要材料 橡 实粉、荞麦粉、绿豆粉和 调色使用的栀子粉。 2 将绿豆凉粉 切成细条拌 上调料，然后放入炒牛肉、 芹菜和紫菜，再放入醋酱 拌制而成的 “ 荡平菜 ” 是古 时候在凉爽的春夜食用的 主要食品。 3 在橡实凉粉、荞麦凉粉中 简单放点调料，然后放入 点米饭再泡上水就制成了 凉 粉 饭。 凉 粉 饭 原 来 是 山多的内陆地区百姓们喜 爱的一种简朴的食物。

1

52 KOREANA 夏�� 2015

争，给大臣们吃了一道名为 “ 荡平菜 ” 的绿豆凉粉。“ 荡平 ” 有 “ 扫荡、平息”

之意，意在整肃混乱的朝政。不过，这个故事没什么可信度， 《朝鲜王

朝实录》和其他 王朝的记载中都没有出现 相关内容。但不管怎么说， 绿豆凉粉曾被端上王族和高官们的餐桌，这点是确信无疑的。

前面提到的荞麦凉粉与高级菜肴 “ 荡平菜 ” 恰恰相反。荞麦凉粉

使 用荞麦粉制作，而且制作简单，是普通百姓的食品。如今，荞麦 粉比小麦粉贵，但在朝鲜王朝时期，荞麦是常见的食材。当时的面

粉主要以荞麦粉为主，小麦面粉生产量小，只有富有阶层才能吃上。 荞麦 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使在不适合种植的恶劣条 件下也能生

长，在烧荒开垦出的山坡上都能种植。而且，抗干旱，耐寒，一直被

作为充饥的救荒作物。荞麦用水碓或碾子脱壳，碾成粉，然后加水

煮，凝固后就成了凉粉。

在韩福真教授的《我们应该了解的一百种韩国饮食 2 》一书中的

“ 凉粉料理 ” 篇中收录有诗人朴木月的故事。朴木月在《寂寞的食欲》一

诗中这样描述荞麦凉粉：“ 淡淡的香味，虽不起眼却显素朴和斯文，每逢

喜宴招待新亲家，必是八角餐桌上不可少的一道菜。” 还称，荞麦凉粉配马

格力酒最棒。确实只有凉粉才是马格力酒的最佳下酒菜，是既不油腻又能饱腹

的大众食品。

近来，凉粉再次迎来全盛期。因为凉粉会很快让人有饱腹感，而且卡路里含量低，

具有很好的减肥效果。吃凉粉的时候如果不加太咸的调料，那将是一道非常有利于健康的

食品。笔者父母的家乡在庆尚北道的内陆地区。那里没有海，地里种植的庄稼也没几种，饮食文

化很不丰富。在当地的饮食中有一个凉粉饭。曾经这种只在该地区吃的凉粉饭近来在全国人气 高涨。凉粉 饭是在橡实凉粉或荞麦凉粉中放入调料，然后放入少量饭，再泡上水就完成了。就

这样一种素朴的食品反而与如今注重健康养生的时代相得益彰，受到人们的青睐。这不禁让人

2

思考凉粉素朴、令人喜爱的特点与我们悠久的情感有着怎样的关系。 （丹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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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娱乐

年2 月，韩国广播公司与Daum kakao旗下的韩 国第二大门户网站 Daum 就 发 展网络连续剧签

网络连 续剧，顾名思义，就 是在网络上 播 映的连 续

剧。美国hulu网（w w w.hulu.com）提供的是热播电视剧

署备忘录。随后，其计划拍摄的网络连续剧《恋

全本或剪辑本的播放服务，而韩国网络连续剧仅指在网

Infinite的 Sung Kyu 和Girl's Day 的 Yura等一线明星加 入 主演阵 容。韩国广 播公司还称，今 年计 划制作十 余部

《纸牌屋》。2014 年1月， 《后遗症》、 《恋爱细胞》、 《看

书痴列传》等网络连续剧在 naver上线， 《俊男靓女》等

播模式受到追捧后，广播电视台也开始大张旗鼓地进军

众知晓的概念一时成为大众文化的热门话题。

爱 神 探 夏 洛 克 K 》、《 普 林 斯 的 王 子 》就 有 人气 组 合 网络连续剧。在去年十余部网络连续剧作为一种新的传 这一领域，足见市场对它重要价值的高度认可。那么，网 络连续剧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起来的呢？

络上播出的连续剧，类似于在 netflix 上映的原创连续剧

在第二大门户网站 Daum上映，网络连续剧这一尚未被大 如果说《纸 牌屋 》的热 播展现了网络 平台也能 制作

与电视 连 续剧相媲 美的高水准、高品质的连 续剧，那么

网络连续剧， 能否成为市场主流？

��雨

电�杂� 《 IZe 》记者

一说�连续剧，�们�自�想�电视连续剧。但还有一种�兴的连续剧，�在电脑或智�手�上播 �，我们��为 “ �络连续剧 ”。2014 年 1 月，韩国�早的�络连续剧《 �遗� 》在韩国�大的�戸 �� NAVER 上线�，经��大力��，� 4 周的播�量��破 350 万�。��，独立电�导�尹成

� （�）拍摄的《��的女�》、 《�男靓女》��张赫等一线�星担纲主�的《�爱细�》�创下较� 的点击量。那�，2014 年��发��来的这一�的传播形式，��何�变韩国的大����场呢?

1

1 《 最佳未来 》，徐康俊、 方珉娥主演，2014 年 10 月首映，naver T Vcast 2 《出众的女子》，千禹熙、 安载洪 （音译） 主演，2014 年 8 月 25 日首映，naver T Vcast 3 《 On Ian 》, 金荣光、 Sandara Park 主演， 2015 年 3 月 29 日首映， naver T Vcast

©samsung

韩国的网络连续剧则因为不同于电视连续剧而受到热捧。 来最具影响力的媒体⸺电视认识到了手机市场的重要 每集时长仅有 20 多分钟的《后遗症》改编自漫画，讲述了

性。在 此 之前，他们要与有线电视频 道和综合 频 道 竞争

相较电视连续剧，这部连续剧情节更为简洁和紧凑。向来

为广告主要营销对象的年轻人正在脱离电视 。二三十岁

的真人秀《同伴》拍摄了喜剧《俊男靓女》，展现了电视

爱的视频节目。而十几岁的年轻人则喜欢 用智能手机观

一个少年在经历一场交通事故后意外获得超能力的故事。 收视 率，而如今，手机 成为了强 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作 以构思巧妙著称的独立电影导演尹成昊模仿 SBS 电视台

剧无法展现的更为现实的恋爱情感。这种简单轻松又不 乏乐趣的网络连续剧，正符合移动平台的特性。

的观众主要利用网络 voD 资源在合适的时间观看自己喜 看视频片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较于门户网站，电视 台更有紧迫感。

掌上移动电视设备

新的市场能否引领内容资源的发展？

任何国家。首尔绝大多数地区都覆盖了无线网，这给手机

用 者 需 求 的 角度 来看，网 络 连 续 剧 都 是 最 合 适 的 内 容 。

是在这样的土壤中迅速成长起来的。

（ ZE : A ）” 成员金东俊出演《后遗症》时，网络连续剧的

目前，韩国智能手机 和互联网的普及率不低 于世界

下载或连续播放提供了便利的条件。韩国网络连续剧就

无论是从与手机的契合度，还 是从 迎合智能手机使

因 而 其 迅 猛 发 展 也 就 不 足 为 奇 。偶 像 组 合 “ 帝 国 之子

当前，以 naver、Daum 为首的韩国信息产业界最关

发展潜力尚未得到市场的认可。而如今，网络连续剧成为

民都用手机上网，而非电脑。因此，互联网公司为改编移 上最受欢迎的漫画，也要通过智能手机 A PP 的开发或发

S a n d a r a P a r k 与模 特 兼 演员金 英 光 一同出演了《 D r.

Ian 》，而由三星集团投资制作、累计播放量逾 1000万的 《最佳未来》是由Girl’s Day 珉娥出演。还有naver 同名

适合所谓 “小吃文化 ”，视频最好要精短，且不用集中精力

一线明星出演而备受瞩目。

注的就是占有移动市场。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大多数网 动页面或制作手机专用内容而煞费苦心。即便是 nAvER

布更 适合手机阅读的作品来提高点击率。同样手机也更

也能观看。这样，人们才能在上下班或上下学的路上，用

人气 组合成 员以 主 演 身 分 涉足表 演的 平台。如 2n E1 的

漫画改编的《恋爱细胞》虽不是主演，但张赫、金宇彬等 因此，韩国广播公司进军网络连 续剧显得更 具象征

较 短的时间观看。对于手机使 用者来说，每集时长在 20

意义。在网络媒体资源整合进程中，主流媒体为了生存必

消费者的内容消费转向手机，这不但让 那些 原本在

与者能否制作出令移动终端使用者满意的内容资源呢？

分钟左右的网络连续剧是最符合需求的。

电脑网页上提供服务的门户网站苦恼，也让过去 40 多年

2

须将领域扩展至网络内容。内容资源的生产者和新的参 他们制作的网络连续剧将给出答案。 （沈英花译）

3

©soyworks

©kirin production

生活�式

家庭餐， 社会为 你而疯狂 金龙�

�锐想�力研���长

���为�。�下�有�吃更重�的事情，也许是�为这�缘故，过�见�邻 ��用 “ 吃了吗?” 来问���，而���们也爱用 “ 为了挣口饭吃 ” 来调侃自己。 吃饭的快乐莫过于和自己喜爱的�共进��。�这���上看，����韩国 ��的����风，不��是�吃的��，更�的是��的��。

56 KOREANA 夏�� 2015

有

线电视 TBn 播放的《一日三餐》节目是一个主题不太鲜明的节

目。节目挑选两三个明星拍摄 他们在一个 偏僻的地方做三顿 饭的过程。有时介绍不大会做饭的明星从农家菜地摘菜，自己

动手笨手笨脚地做一日三餐的辛苦过程；有时介绍手艺不错的明星用

刚从 大 海 捕 捞上 来的海鲜，三下五除 二做出像样的海鲜大 餐的过程 。 如此简单至极的节目却意外地受到广大观众的热 捧，韩国男女老少都 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个很容易感到厌倦的节目。

《一日三餐》魅力何在？

近年来，多数韩国人在一日三餐中有一两顿饭是在外面解决，即便

在家吃饭也爱用速食来对付。大家都各自在外面吃完饭回家。人们已 经懒于全家人一起准备饭，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用餐。观众看《一日三

餐》节目时，关注的不是摆满饭桌的美味佳肴，大家看上的应该是为家

人准备食材、砍柴烧火做饭这一过程给人带来的喜悦。通 过下厨可以 体会到家人团聚的珍贵以及家庭餐带来的内心感动。观众羡慕的就是 这小小的日常带来的幸福与满足。

说白了，人们期盼的是母亲亲自下厨为家人准备的团圆饭。在常年

的忙忙碌碌中，大家都渴望找回久违了的 “ 有夜晚的生活 ”。这档节目正

好契合了大家的内心需求，让人回想起 跟家人共餐的美 好记忆。在现 代化、城市化、工业化的时代 潮流中，我们第一 个舍去的难道不就是 一天三次全家人面对面坐下来一起吃饭吗？

家庭餐热潮带来的蝴蝶效应

家庭餐，顾名思义，就是在家吃的饭。最近在餐饮业 “ 母亲亲手做

的家常菜 ”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主打精致家庭餐的韩食自助餐大

受欢迎，慕名而来的食客都排成了长龙。过去，自助餐通常是西餐或者 日餐，都是那些我们平时不常吃的饭。而现在一度因为极为日常而被 遗忘的家庭餐却如同一股龙卷风席卷了整个餐饮业。

眼下，西餐厅逐渐失去昨日的繁华，韩式自助餐异军突起，独领风

骚。过去的二三十年，大部分家庭下馆子都爱选欧洲风味的西餐厅或

者自助餐，而如今韩餐成为新的餐饮文化的主流。为了跟上潮流，各家 大型企业纷纷开展新的业务，推出韩食自助餐，市场反映好得出奇。在

这种大 好形势下，大企业正在继续扩大业务，而其他商家也在蠢 蠢欲 动。看来，家庭韩餐是一个不错的商机。

2013 年，韩国保健福利部曾对 7000人进行过一项调查。调查数据

表明，一个星期内在家跟家人一起吃晚饭 超 过两顿的人只有64% 。反

过来分析，也就是说韩国三分之一的人不能跟家人共进晚餐。2005 年

韩国��和艺术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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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ipbob.net

58 KOREANA 夏�� 2015

2

© 希杰娱乐

1 , 3 “ 社交餐 ” 就是和陌生人坐在一起吃顿 “ 没什么特别的 ” 饭。如 今，和 家 人 围 坐 在 一 起 吃 顿 饭 这 种 平凡 的 乐 趣 都让 人 思 念， “ 社交餐 ” 就是为满足人们对 “ 家庭餐 ” 的渴望应运而生的一种 服务。 《一日三餐 》。节目挑选两三 2 有线电视 T Bn 播放的真人秀节目 个明星拍摄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做三顿饭的过程。如此简 单之极的节目却受到广大观众的热捧。

的相关数据是 76% 。8 年间，这一比率竟降 低了12% 。人们与家人共餐 的时间大大减少，这也意味着大家对家庭餐的渴望更加强烈。

随着对家庭餐关注度的提高，电视台的烹饪节目也调整了方向。过

去这类节目主要展示专业厨师的厨艺，或者专访口碑好的饭馆讨教烹

饪秘诀，现在 介 绍 人 人都能 跟着学的家常菜 的 节目更 受 欢 迎 。最 近，

K B S2T v《 Happ y Together》节目中的 “ 夜间卖场 ” 以 及 最新推出的 JTBC 的《拜托了冰箱》等节目深受观众青睐。这些节目专教人们如何

利用家庭常用食材做出不错的料理，从而拉近了烹饪与人们日常生活

之间的距离。人们对烹饪越来越关注，想学做饭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百货店、文化中心等地方冒出了许多烹饪培训班，学习烹饪的男性比例 呈上升趋势。

KINFOLK 方式与社交餐，对人情的眷恋 《K InFolK 》是一家美国刊物，主要介绍关于生活方式的方方面 面，也代表一种生活趋势。“KInFolK ” 的理念是不管是亲戚、邻居还是

����不一�是���味或大�，�便是简 单的饭菜，��有�����可�。韩语中� 示��的词 “ �口 ” 指的�是“ 一�吃饭的�”。

朋友，周围的熟人相聚在一起 共 享日常。他们主 要采取一起 用餐

的方式，共享朴实而健 康的食品。 他们共享的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

的 家 庭 餐 。过 去，人们 为了追 求 所谓的名利、成功、财富，整日疲

于奔命。如今，人们宁愿放慢节奏，让自己停下来，开始关注自己，关注 周围亲人以及朋友，要在悠闲中享受幸福。对 KInFolK 方式的关注是

世界性的，韩国的家庭餐热潮也算是赶上了世界潮流。

“ 社交餐 ” 是一种没人陪着吃饭的人特意凑在一起用餐的方式，以

此缓解他们对共处的渴求。这种服务给大家提供了一个跟陌生人坐在 一起共餐的机会，人们可以边吃边聊。这种服务起源于美国，也引进到 了韩国。而韩国代表性的 “ 社交餐”便是“ 家庭餐”，这一点耐人寻味。

家庭餐并一定是山珍海味或大餐，即便是简单的饭菜，只要有家

人陪伴就可以。韩语中表示家人的词 “ 食口 ” 指的就是 “ 一起吃饭的人”。

“ 社交餐 ” 帮忙找陪吃的人，本质上看是在找家人。因为虽然不能长久

持续，但至少在用餐的这一段时间是相互成为家人的。

现在单身家庭越来越普遍，这种现象将更加激起对家庭餐的渴望。

当我们吃不到家庭团圆饭的时候，才发现它是那么的珍贵。莫非是常

年的形影相吊唤醒了对家庭的爱？家庭餐的热潮在促使大家回归到本 质。过去熟视无睹的家庭餐如今被视为至宝，可见人们多么怀念人与人 之间的温情。 （全香兰译）

韩国��和艺术 59

韩国��

超越 悲伤， 呼唤光明 和希望 小说评

张斗�

��评论�

���的小说里�满了�伤。�在小说� 《过于��的�》 中，把生活描绘成上��苦�剧的现场，�一�都是�受 �伤的过�。暴风��漫���疯狂地��而来，让�几 乎��正常呼�。闭上��，在��中���受��的� 们不�来�话儿的�苦。�便�此，那些小说里的�物� �在�伤中�想自己�鲸鱼一样在大�中自由��。�们 ��摆脱生活的�苦�涡，�而生活��是��的，�� 想的��一�也不��止。生活�是虚�、挫��希�� �的�界。

60 KOREANA 夏�� 2015

《窗

外的冬天》里也充满了悲伤。男主人公 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晶莹灿烂的阳光让人简直无法 睁开眼睛，一个女人出现了，他瞬间迷上了她，享受短暂的幸福。但没过多久，他便从梦中 醒来，梦醒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如此渴望的东西遥不可及。这是一个过于美丽的梦，所以让

人更加感到悲伤和惋惜。

女人坐在窗户里面，往这边看着。玻璃上模糊的雾水开始往下流。女人靠在座位上，茫然地望着

窗外。凝在一起的水滴流 过女人的额头、两颊和脖子。她像是刚刚在封闭的玻璃窗里做 爱后休息， 又像是无意间看到窗外发生的事情后走过。

他偷偷窥视女人，然后陷入充满色情的想象。主人公对女人的窥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窃视症，

这一点在后来他发现照片中的女人是单位同事时也有所体现：他 “ 就像个做坏事时被发现的孩子一 样，不敢看她的眼睛 ”。

玻璃窗是主人公偷窥女人的介质，同时也具有隔断两人所处空间的作用。车窗上凝结的水雾和

冰霜告诉我们玻璃窗的内外完全隔离，温差很大。一个被禁止的欲望对象，会更加具有诱惑力。主 人公和堂嫂家族关系上的限制让他看堂嫂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同样，正因为有玻璃窗横断在他和 她之间，想要接近她的欲望才愈发强烈。

他想要接近她，对她充满渴望，她却好似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想要靠近她，必须打碎横断在

两人之间的玻璃窗，但他没有勇气。他想要得到美丽的她，却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他为什么无法打碎玻璃墙，就这样沉浸在悲伤里呢？父亲自杀这一家族悲剧，是小说给出的根

本原因，然而小说并没有充分解释父亲喝农药自杀的理由，这些许有些遗憾。但主人公的回忆已经 充分展现出父亲在死去过程中忍受的极度痛苦，以及家人为此在心理上的所蒙受的巨大创伤。问题 是悲伤现在依然影响活着的亲人，他们不能从痛苦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主人公从父亲那里传染上阴 部瘙痒，承继了父亲所经受的极度痛苦，这是他无法挣脱的悲伤之广之深的象征性体现。

治疗瘙痒症需要阳光，她在头上试 戴步摇簪⸺一种美丽的传统配饰，脸上露出明快的笑容，

这笑容便是他所需要的阳光。同时，治疗瘙痒症必须得在冬天，她坐在通勤客车里，窗外寒潮来袭， 冷空气能够明显放缓霉菌可怕的繁殖速度。所以，渴望拥有阳光和冬天就是渴望拥有她，这归根结 底是他为从压制自己的悲伤中解脱出来而做的挣扎。

悲伤不能轻易战胜。小说里的医生说，“ 霉菌可是这个世界上繁殖能力最强的生物 ”。同样，悲伤

也不会被轻易治愈。他鼓起勇气，向她伸出手去，可每次都够不到，手不停地滑下来。每当这时，也

许他都会放声痛哭。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完全绝望，就像她在群件上写的那样，地球在无声地转动。 地球在转，所以，夏天终将过去，冬天就会来临。到那时，悲伤、霉菌，也许都能够忍受。所以，可以 说这篇小说是一个关于试图摆脱悲伤的努力、意志和希望的故事。 （何宣译）

韩国��和艺术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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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号 2015

韩国文化和艺术 特辑 夏季号

传统市场 韩国传统市场的浪漫轨迹 传统专业市场的兴衰与今昔 重生为地区文化中心的传统市场

传统市场的

ISSN ISSN 1225-8083 1975-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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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23 no. 2

历史与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