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25
長期經濟成長 身高傳說
中
國正在成長──同時中國人也是。根
現在同樣的現象正在中國發生。雖然
據官方統計，現在的中國小孩比 30
它只是一個相對貧窮的國家，中國在過去
年前高了將近 2.5 英寸。中國人民平均而言
30 年有長足的經濟發展。它這幾年的歷程
仍比美國人矮很多，但以現在的成長速度，
大概是世界上長期經濟成長最戲劇性的例子
此差距最快可能在幾個世代後消失。
──每人產出的持續增長。然而儘管擁有令
如果這真的發生的話，中國將步上日本
人欽佩的成果，中國現在仍在扮演追趕經濟
的腳步。老一代的美國人傾向認為日本人很
先進國家如美國和日本的角色。因為這些國
矮，但今日年輕的日本人平
家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它們各
均比 1900 年高了超過 5 英
自的長期經濟成長 (long-run
寸，這使得他們幾乎和美國
economic growth) 進程──
人一樣高 (平均說來也比本
美國和歐洲各國更是超過 1
書作者高)。
世紀前就開始了，所以它仍
不難理解日本人為什麼
是個相對貧窮的國家。
變高了──因為他們變有錢
許多經濟學家認為長期
了。20 世紀初期，日本還
經濟成長──為什麼發生和 Bill Baptis/NBAE via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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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chapter 25-1
章 長期經濟成長
是個相對貧窮的國家，許多 家庭無法提供他們的小孩足 夠的營養，結果他們的小孩 長大就比較矮小。然而自從 二次大戰以後，日本變成經 濟強國，有了充裕的食物， 年輕的成人也比以前高了許 多。
7 呎 6 寸的身高，中國的姚明說 明了一個國家長期經濟成長率和 其平均人口身高之間的關係。
如何實現──是總體經濟學 獨特且最重要的議題。在本 章中，我們提出一些長期成 長的實例，查看那些經濟學 家相信決定長期成長速度的 因素，解釋政府政策如何能 幫助或阻礙成長，並探討有
關長期成長的環境永續性問題。
25-2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學習目標 h 為什麼長期經濟成長以實質人均 國內生產毛額的增加來衡量？這 個衡量基準如何隨時間改變？還 有如何在國家間變化？
h 為何 生產力是長期經濟成長的關 鍵？生產力如何被實體資本、人 力資本和技術進展所驅動。 h 解釋為何長期成長率在各國間有 如此大差異的因素。
h 世界上幾個重要區域的成長差異 和為何收斂假說適用於經濟先進 國家。 h 永續性 問題和自然資源匱乏與環 境侵蝕對成長造成的挑戰。
經濟體的時空對比 在我們分析長期經濟成長的來源之前，先對下列問題有初步的 概念是有幫助的，美國經濟已經隨時間成長了多少？還有在富國如 美國與尚未達到對等成長的國家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所以讓我 們來看些數字吧！
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 主要用來追蹤經濟成長的統計量就是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除以人口總數。我們將焦點集中在國內生產 毛額是因為國內生產毛額衡量一個經濟中，給定的一年裡最終財貨 與勞物的生產和賺取的所得的總價值，和我們在第 23 章所學的一 樣。我們使用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是因為我們想區分財貨與勞務數 量上的改變和一般物價上升造成的效果。我們將焦點集中在實質人 均國內生產毛額，是因為我們想隔離人口改變造成的影響。舉例來 說，在其它情況不變之下，人口增加會降低平均每人的生活水準 ──會有更多人來瓜分給定數額的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只和人口增 加速度相當的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上升，不會讓生活水準改變。 雖然我們在第 23 章也學到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的成長，本 質上不該當成政策目標，但它的確為一國經濟的與時俱進提供了一 種非常有用的概括衡量。圖 25-1 展示出美國、印度和中國從 1907 年到 2007 年以 1990 年價格衡量的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我們 待會會談到印度和中國。) 縱軸是以對數表示的刻度，所以不同國 家間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相同的百分比變動在圖上有相同的大 小。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
上個世紀以來美國經濟成長了多少？為了讓人對此有初步的概 念，表 25-1 列出每隔 20 年的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以兩種方式 表示：以 1907 年為基準表示的百分比和以 2007 年為基準表示的百 分比。1927 年，美國每人生產已經相當於 1907 年的 129%；2007 年，每人生產相當於 1907 年的 620%，超過 5 倍的成長。換句話 說，1907 年的美國每人生產只是 2007 年的 16% 而已。 代表性家庭的所得通常或多或少和每人所得成比例成長。例 如，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增加 1% 大約相當於中等或代表性家庭 ──居所得分配中心的家庭──所得增加 1%。2007 年美國中等家 庭的所得大約 50,000 美元。既然表 25-1 告訴我們 1907 年的實質 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只有 2007 年的 16%，1907 年代表性家庭的購買 力可能也只有 2007 年代表性家庭的 16%，以今日的價格換算大約 8,000 美元，相當於現在我們可能會認為非常貧窮的生活水準。若 要今日的代表性美國家庭回到 1907 年的美國，他們可能會覺得很 難過。 但世界上很多人的生活水準依然等於或低於 1 世紀前的美國， 這就是圖 25-1 要傳遞的關於中國和印度的訊息：儘管過去最近的 30 年中國擁有舉世矚目的經濟成長，印度也有較沒那麼醒目的經
圖 25-1 一個世紀以來美國、印度和中國的經 濟成長 這裡展示出美國、印度和中國從 1907 年到 2007 年以 1990 年價格衡量的實質 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相等的實質人均國 內生產毛額百分比變動，以相等的刻度 畫出。印度和中國現在擁有比美國高出 許多的成長率。然而，中國卻只達到相 當於美國 1907 年時的生活水準，印度 仍比美國 1907 年時窮。
每人實質 GDP (對 數水準) 二次大戰
美國
中國 印度
資料來源：Angus Maddison，世界人口統 計、GDP 和人均 GDP，1-2006AD, http:// www.ggdc.net/maddison；國際貨幣基金。
年
25-4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表 25-1
濟成長，中國卻只達到美國 1907 年享
美國每人實質 GDP
有的生活水準，印度仍然比美國 1907
佔 1907 年每人實質 GDP 的百分比
佔 2007 年每人實質 GDP 的百分比
1907
100%
16%
1927
129
21
圖 25-2 是國家以 2007 年美元表
1947
175
28
1967
283
46
示的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水準來分類的
1987
430
69
2007
620
100
年
年時貧窮。在今天，世界上還有很多 地方比中國或印度還要來得窮。
世界地圖，你可以查看圖 25-2 以了解 世界上其它大部分地方有多貧窮。
資料來源：Angus Maddison；世界人口統計、GDP 和人均 GDP， 1-2006AD, http://www.ggdc.net/maddison；經濟分析局。
如你所看到的，世界上大部分地 區所得仍非常低。總的來說，歐洲和 北美還有一部分環太平洋國家有高所
得，剩餘的世界其它地方，容納了大部分的人口，卻被國內生產
圖 25-2 2007 年世界所得
毛額少於人均 5,000 美元──甚至還更少──的國家所統治。事實
雖然歐洲和北美國家──及 一些在太平洋中的國家── 有較高的所得，世界上大部 分地區仍然非常貧窮。今天 世界超過 50% 的人口活在生 活水準比美國一世紀前還低 的國家。
上，今天世界上超過 50% 的人生活在比美國一世紀前還低的生活 水準。
成長率 美國是如何一點一滴地勉力完成到 2007 年時的每人生產超過
資料來源：國際貨幣基金。
北美洲
歐洲
亞洲
非洲 南美洲 澳洲
低所得 (低於 899 美元) 中低所得，低於 5,000 美元 (900 美元 到 4,999 美元)
中高所得，高於 5,000 美元 (5,000 美元 到 10,999 美元) 高所得 (11,000 美元以上)
第
25-5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1907 年的 6 倍？長期經濟成長通常是逐步的過程，實質人均國內 生產毛額每年以至少一點點的百分比成長。從 1907 年到 2007 年， 美國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以每年平均 1.8% 的速度在增加。 為了對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年成長率和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
70 規則告訴我們一項變數 要成長到 2 倍所需的時間大 約是 70 除以那項變數的年 成長率。
小陷阱
額長期變動的關係有初步的概念，記住 70 規則 (Rule of 70) 會有
水準變動與變動率
所幫助。那是一道數學公式，告訴我們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或
每當學到經濟成長的時 候，了解水準變動與變動 率之間的不同是極其重要 的。當我們說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成長」指的是實 質國內生產毛額水準的 增加。例如：我們會說 2007 年美國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成長了 2,290 億美 元。 如果我們知道 2006 年 美國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的水準，就可以把 2007 年成長的數額轉成以變 動率表示。例如，如果 2006 年美國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是 11 兆 2,950 億 美元，而 2007 年美國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是 11 兆 2,950 億＋2,290 億＝ 11 兆 5,240 億美元。我 們可以計算 2007 年美國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變 動率或成長率為：(11 兆 5,240 億－11 兆 2,950 億) 11 兆 2,950 億)×100 ＝(2,290 億 11 兆 2,950 億)×100＝2.03%。關於 經濟成長超過 1 年期間以 上的論述幾乎都是在談論 成長率的變動。 每當談論到關於成長或 成長率，經濟學家的措辭 常混合了這兩種概念，所 以會產生混淆。例如，當 我們說「1970 年代美國 成長下降」，實際上是說 美國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成 長率在 1970 年代比 1960 年代低。當我們說「1990 年代初期成長加速」，我 們是說 1990 年代初期成 長率每年增加──例如， 從 3% 到 3.5% 到 4%。
任何其它會隨時間漸漸成長的變數，倍增需要花多久的時間。這近 似的答案是： (25-1) 變數翻 2 倍的年數＝
70 變數的年成長率
(請注意 70 規則只適用正的成長率。) 所以若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 額每年成長 1%，倍增將要花 70 年的時間；如果以每年 2% 成長， 將只需 35 年就可以倍增。事實上，上個世紀美國實質人均國內生 產毛額以平均每年 1.8% 在增加。引用 70 規則到這項資訊，意味 著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倍增應該要花 39 年；美國實質人均國內 生產毛額倍增 3 次要花 117 年──三個 39 年。也就是說，70 規 則隱含經過 117 年的過程，美國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應該已經 增加 2×2×2＝8 倍。這和真實狀況非常近似，1890 年到 2007 年 之間──117 年的期間──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恰好上升大約 8 倍。 圖 25-3 畫出幾個國家從 1980 年到 2007 年實質人均國內生產 毛額平均年成長率。有些國家有顯著的成功故事，例如：中國，雖 然仍是相當窮的一個國家，已經有驚人的發展；印度，雖然及不上 中國的表現，也有令人欽佩的成長，就如下面生活經濟學所討論 的。 然而有些國家卻有非常令人失望的成長。阿根廷在 20 世紀初 期一度被看作是富有的國家，和美國與加拿大是同一個等級的，但 自此之後就遠遠落後於其它強有力的經濟體。還有其它國家如辛巴 威則向後滑落。 什麼東西能解釋這些成長率的差異？要回答這項問題，我們需 要細察長期成長的來源。
25-6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圖 25-3 新近成長率比較 這裡是幾個國家從 1980 年 到 2007 年實質人均國內生 產毛額平均年成長率。中國 和程度較低的印度和愛爾蘭 有令人欽佩的成長；美國和 法國有中等的成長；阿根廷 則是成長遲滯，儘管它曾 經一度被認為是經濟先進國 家。還有其它國家如辛巴 威，則向後滑落。
1980 年到 2007 年實質 人均 GDP 平 均年成長率
資料來源：國際貨幣基金。
中國
印度
愛爾蘭
美國
法國
阿根廷
辛巴威
生活經濟學 印度起飛 1947 年印度從大英國協獨立，成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國 家。這種情況仍維持到今天。然而獨立後有超過 30 年的時間在經
重點回顧
¾ 經濟成長是用實質人均國 內生產毛額來衡量。 ¾ 美國在 20 世紀的實質人 均國內生產毛額增加了 5 倍多，造成生活水準大幅 的提升。 ¾ 許多國家的實質人均國內 生產毛額仍比美國低很 多，過半數的世界人口生 活水準比美國 1900 年代 初期還差。 ¾ 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的 長期上揚是逐步成長的結 果。70 規則告訴我們給 定一個年成長率下，實質 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倍增需 要幾年。 ¾ 國家間實質人均國內生產 毛額的成長率差異很大。
濟上令人失望的表現，使得這篇令人滿意的政治故事黯然失色。 儘管有野心勃勃的經濟發展計畫，印度的表現一直很緩慢。1980 年，印度的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只比 1947 年高大約 50%；印度 的生活水準和那些富裕國家如美國之間的差距在擴大，而不是縮 小。 然而，從那時以後印度就表現得好得多。如圖 25-3 所示，實 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以平均一年 4.1% 在成長，1980 年到 2007 年 之間增至 3 倍。印度現在有大量且快速成長的中產階級，那些中產 階級營養充足的小孩都比他們的父母高得多。 1980 年以後印度做對了什麼事呢？許多經濟學家指向政治改 革。獨立後 10 年，印度仍是嚴密控制、高度管制的經濟。時至今 日，情況變得很不一樣：開始一連串的改革經濟以開放國際貿易和 活絡國內消費。然而一些經濟學家認為這不可能是主要的內情，因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7
為直到 1991 年才有大的政治改革，但 1980 年左右成長就加速了。 不管原因為何，印度的經濟起飛已經使其轉變成主要的新經濟 力量──讓數以億計的人得到更好的生活，比他們祖父母所能想像
的更好。 理解力測驗
25-1
1. 為何經濟學家是用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來衡量經濟發展，而不是一些其 它如名目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或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來衡量？ 2. 在圖 25-3 的資料用 70 規則測定圖上列的每個國家的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 額倍增需時多久。若維持一樣的成長率，未來印度的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 額有可能超越美國嗎？為什麼會，或為什麼不會？
自從 1980 年印度的高經濟成 長率已經提升了生活水準， 也造成快速成長的中產階級 浮現。
3. 雖然中國和印度現在的成長率比美國的成長率高很多，典型的中國或印度 家庭卻比典型的美國家庭窮很多。解釋為什麼。
長期成長的來源 長期經濟成長幾乎完全決定於一項因素：上升的生產力。然 而，一些要素影響了生產力的成長。首先讓我們來看看為什麼生產 力是關鍵因素，然後檢查是什麼在影響它。
生產力決定性的重要性 持續的經濟成長只發生在當每位勞工生產的產出數量穩定地增 加時。勞動生產力 (labor productivity) 或生產力 (productivity)，通 常是指每位勞動的產出，或在某些例子則是每小時勞動產出 (一位 典型勞工的工作時數各國有所不同，但這不是印度和美國生活水準 差異的重要因素)。在這本書我們將會聚焦在每勞動產出。對整體 經濟來說，生產力──每勞動產出──是實質國內生產毛額除以勞 動人數。 你可能會納悶，為什麼我們說更高的生產力是長期成長的唯一 來源。一個經濟不能透過釋放更多人口去工作來增加她的實質人均 國內生產毛額嗎？答案是肯定的，但……短期間而言，一個經濟可
勞動生產力通常習慣簡稱生 產力，就是每位勞動的產 出。
25-8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以透過釋放更高百分比的人口去工作而經歷每人產出的爆炸性成 長，二次大戰時的美國就曾發生過，當時數以百萬原本只在家工 作的婦女進入了付費的勞動市場。在外受雇的成年民眾百分比從 1941 年的 50% 上升到 1944 年的 58%，你可在圖 25-1 看到那幾年 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的曲線凸起。 然而在更長的期間，就業成長率和人口成長率就差不了太多。 例如綜觀 20 世紀的進程，美國人口以每年平均 1.3% 在增加，就 業則是每年增加 1.5%。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每年增加 1.9%；其 中，1.7% ──也就是全部的幾乎 90% ──是生產力上升的結果。 一般來說，整體的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會成長是因為人口成長，但任 何實質人均國內生產毛額的巨幅增加一定是因為每勞動產出增加； 也就是說，一定是由於生產力更高的關係。 所以生產力增加是長期經濟成長的關鍵，但是什麼造成更高的 生產力呢？
解釋生產力成長 為什麼今天一名普通美國勞工的生產遠超過 1 世紀前，有三項 主要的理由：第一，現代勞工擁有很多的實體資本幫助工作，例如 機器設備和辦工場所；第二，現代勞工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因此 具有高度的人力資本；最後，現代廠商有科技發展累積了 1 個世紀 的優勢，反映大量的技術進步。 讓我們依次來看看這些因素。 實體資本由人造資源如建築 物和機器設備所組成。
實體資本 經濟學家定義實體資本 (physical capital) 為製造的資源 如建築物和機器設備。實體資本讓勞工更有生產力。舉例來說，一 名工人開著一台怪手挖溝渠每天可以比只裝配一支鏟子多挖好幾英 尺長。 今天一位美國普通的私部門工人被價值大約 13 萬美元的實體 資本所支持──遠超過 100 年前的美國工人所擁有的，也遠超過今 天其他大部分國家的普通工人。 人力資本 光是擁有好的裝備對一位工人來說是不夠的──他還需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9
要知道如何用它。人力資本 (human capital) 談論透過教 育和包含於勞動力的知識所創造的勞動增進。 過去 1 個世紀以來，美國的人力資本增加迅速。1 世紀前，雖然大部分的美國人可以讀和寫，但很少人有 大量的教育。1910 年，25 歲以上的美國人只有 13.5% 從高中畢業，3% 有四年制大學學位。2007 年的百分比 則分別是 86% 和 29%。要用 1 世紀前那樣低教育的人口 來使今天的經濟運轉是不可能的。 以上的分析是基於成長會計，本章稍後會談到，教育──和它 對生產力的影響──是成長的決定因素，甚至比實體資本增加更重 要。 技術 技術 (technology) 進步或許是生產力成長最重要的驅動器， 技術廣義的定義為生產財貨與勞務的專門方法。我們馬上就可以看 到經濟學家如何衡量技術對成長的影響。 即使是以相同數量的實體和人力資本，今天工人們能夠生產的 比以前更多完全是因為技術的與時俱進。對經濟非常重要的技術進 步並不需要仰賴非常閃耀或尖端科學，體認這件事是必須的。歷史 學家特別指出過去的經濟成長不只是靠重要的發明如鐵路或半導體 晶片，還有數以千計不太大的創新，如 1870 年取得專利的平底紙 袋使得打包雜貨和其它東西簡單的多，還有 1981 年採用的便利貼 使辦公室的生產力獲益良多。下面的的追根究底指出，專家們把 20 世紀末美國發生的生產力大提升大部分歸因於新技術被零售商 如沃爾瑪百貨採用而不是歸因於高科技公司。
成長會計：總生產函數 其它條件不變下，當勞工被賦予更多的實體資本，更多的人力 資本，更好的技術，或這三者的任意組合，生產力就愈高。但我們 能以數字表達這些效果嗎？為了這樣做，經濟學家利用估計的總生 產函數 (aggregate production function) ，顯示生產力如何決定於每 勞動實體資本、每勞動人力資本的數量，還有技術的狀況。一般來 說，三種因素都有隨時間上升的趨勢，表現在當勞工裝備了更多的
人力資本為透過教育和包含 於勞動力的知識，所創造的 勞動增進。 技術是生產財貨與勞務的專 門方法。 總生產函數為假設的函數， 顯示生產力 (每勞動實質國 內生產毛額) 如何決定於實 體資本和人力資本的數量還 有技術的狀況。
25-10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機器設備，接受了更多的教育，和得益於技術進步。總生產函數可 以讓經濟學家拆開總生產力上三種因素的效果。 總生產函數應用到實際資料最近的例子，是布魯金斯研究所的 包斯華斯和柯林斯兩位經濟學家比較中國和印度經濟成長的研究， 他們使用下面的總生產函數： 0.4
每單位勞動國內生產毛額＝T×(每單位勞動實體資本)
0.6
×(每單位勞動人力資本)
T 為技術水準的估計值。他們假設透過教育每年可以提高勞工的人 力資本 7%。用上面的方程式，他們嘗試解釋 1978 年到 2004 年之 間為什麼中國成長得比印度快。他們發現大約有一半的差異來自中 國較高的投資支出水準，使得它的每單位勞動實體資本水準上升得 比印度快；另外一半則是由於中國技術進步較快速。 在分析經濟成長的歷史，經濟學家發現一項關於估計總生產函 總生產函數隱含資本報酬遞 減。唯有當維持每勞動人力 資本的數量還有技術的狀況 固定下，隨著每勞動實體資 本增加，生產力呈遞減式增 加。
數重要的事實：它隱含資本報酬遞減 (diminishing returns to physical capital)。也就是當維持每單位勞動人力資本的數量還有技術的狀況 固定下，隨著每單位勞動實體資本增加，生產力呈遞減式增加。表 25-2 給了一個假設例子，維持每單位勞動人力資本的數量還有技 術的狀況固定下，每單位勞動實體資本的水準可能如何影響每單位 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水準。在這個例子中，我們以金錢來衡量 實體資本的數量。 如你從表上可以看到的，第一次 15,000 美元的實體資本有很 大的報酬：每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提升了 30,000 美元；第二次 15,000 美元的實體資本也提高了生產力，但沒那麼多：每勞動實質 國內生產毛額只提升了 15,000 美元。第三次 15,000 美元的實體資 本只提高了每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10,000 美元。 想知道為什麼每勞動實體資本和生產力的關係隱含報酬遞減， 思考一下擁有農業器具如何影響農場工人的生產力。配備一點器具 就會有大大的不同：一名工人配備了牽引機就可以比沒有時多做很 多事。還有其它條件不變下，一名工人使用更昂貴的器具就會更有 生產力：給定一段時間，一名工人開著 30,000 美元的牽引機正常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11
表 25-2 假設例子：維持人力資本還有技術固定下，每勞動實體資本如何影響生產力 每勞動實體資本
每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0
$0
15,000
30,000
30,000
45,000
45,000
55,000
來說將能比開著 15,000 美元牽引機的工人耕作更多農地，因為愈 昂貴的機器功能將會愈強，能執行更多工作，或兩者都有。 但人力資本和技術維持固定下，開著 30,000 美元牽引機的工 人的生產力會是開著 15,000 美元牽引機的工人的兩倍嗎？應該不 會：完全沒有牽引機和恰好有一台便宜的牽引機有很大的不同；但 有一台便宜的牽引機和有一台更好的牽引機就差別不大了。我們可 以確定的是一名工人開著 150,000 美元的牽引機生產力不會暴增 10 倍：一台牽引機只能增進這麼多。因為其它種類的器具也是一樣 的，總生產函數表現出資本報酬遞減。 資本報酬遞減意味著每勞動實體資本和每勞動產出之間的關係 追根究底
沃爾瑪效應 經過 20 年的遲滯之後，
裡每位勞工多賣出很多商品。
多其它公司模仿沃爾瑪的商業
1990 年代末期美國生產力突然
為什麼美國零售業的生產力激
措施。
加速成長，也就是從 1990 年代
增呢？理由可僅由三個字所解
麥肯錫所稱呼的「沃爾瑪
末開始生產力以一種更快的成
釋：麥肯錫 (McKinsey) 寫下
效應」有兩點值得學習之處。
長率在成長。是什麼促使此次
「沃爾瑪」。
一點就是如何運用技術整理所
的加速？是網路的興起造成的
沃爾瑪大賣場是使用現代
有不同的產品：雖然每位零售
技術去增進生產力的開創者。
廠商都懂電腦，但只有沃爾瑪
答案是否定的，根據著名
例如，它是首先採用電腦追蹤
點出該怎麼用它們。另一點為
的企業顧問公司麥肯錫分析師
存貨、使用條碼掃描機、和供
長足的經濟成長來自每天的進
的分析，他們發現 1995 年後
應商建立直接的電子連結等的
步，而不是令人驚豔的新技
生產力進步的主要來源是零售
公司之一。它在 1990 年代持續
術。
業每勞動產出的激增──商店
地開創先例，但慢慢地愈來愈
嗎？
25-12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如圖 25-4 所示。如同曲線所描繪的那樣，愈多的每勞動實體資本 就有愈多的每勞動產出。但每勞動實體資本每次增加 30,000 美元 卻增加愈少的生產力。比較 A 點、B 點和 C 點，你也可以看到每 勞動實體資本上升，每勞動產出也跟著上升──但卻是以遞減的速 率。從 A 點到 B 點代表每勞動實體資本增加 30,000 美元，每勞動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增加 20,000 美元；從 B 點到 C 點，每勞動實體 資本增加 30,000 美元，每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卻只增加 10,000 美元。 了解資本報酬遞減是在「其它條件不變」下的現象很重要：當 每勞動人力資本的數量和技術維持固定，額外添加的實體資本數量 較沒生產力。如果我們增加每勞動人力資本的數量或增進技術或兩 者都有的同時也增加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報酬遞減可能消失。 例如，一名開著 30,000 美元牽引機且以最先進耕作技術訓練的工 人事實上可能比只開著 15,000 美元牽引機而無額外人力資本的工 人的生產力多 2 倍有餘。但報酬遞減對任一種投入──無論是實體 資本、人力資本或工人的數量──而言都是生產上普遍的特色。典 型的估計顯示實際上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增加 1% 只會提高每勞
圖 25-4 實體資本和生產力 其它條件不變下，數量愈大的每
每勞動實質 GDP
勞動實體資本就會帶來愈高的每 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但受限 於報酬遞減：隨著每勞動實體資
生產力
本依次增加，生產力增加愈來愈 少。從 A 點開始有 20,000 美元的 每勞動實體資本，每勞動實體資 本增加 30,000 美元使每勞動實質 國內生產毛額增加 20,000 美元。
1. 每勞動實 質國內生 產毛額增 加額變得 愈小…
在 B 點有 50,000 美元的每勞動 實體資本，每勞動實體資本增加 30,000 美元卻使每勞動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只增加 10,000 美元。 2. …隨著每勞動實體 資本上升
每勞動實體資 本 (2000 年 物價)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13
動產出 1% 的三分之一，也就是 0.33%。 實際上，經濟成長的進程中，所有能提高生產力的要素都在增 加：每勞動實體資本和人力資本都增加，技術也進步了。為了了解 這些要素的效果，經濟學家使用成長會計 (growth accounting)，估 計總生產函數中每項主要要素對經濟成長的貢獻。例如，假設下列
成長會計估計總生產函數中 每項主要要素對經濟成長的 貢獻。
為真： 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一年成長 3%。 根據對總生產函數的估計，維持人力資本和技術固定下，每勞 動實體資本的數量每增加 1% 只會提高每勞動產出 1% 的三分之 一，也就是 0.33%。 在這個例子中，我們預估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成長是生產力每年 成長 3%×0.33＝1 個百分點的原因。一項類似但複雜的多的步驟 是估計人力資本成長的效果，這項步驟之所以複雜是因為沒有簡單 的價格來衡量人力資本的數量。 成長會計讓我們能夠計算更多的實體和人力資本對經濟成長的 影響。但我們如何估計技術進步的效果呢？我們透過估計實體和人 力資本的影響列入考慮之後的效果來達到。例如，讓我們想像一下 在每勞動人力資本沒有增加的情況，於是我們可以專注在實體資本 和技術的改變。圖 25-5 中，下面那條線表示每勞動實體資本和每 勞動產出間假定的關係，與圖 25-4 所示一樣。讓我們假設這是給 定 1937 年所能達到的技術下的關係。上面那條線同樣也表示每勞 動實體資本和每勞動產出間的關係，但這次是給定 2007 年所能達 到的技術下的關係。(我們已經選擇 70 年的長度好讓我們可以使用 70 規則。) 2007 年這條線相對 1937 年的線上移，因為過去 70 年 技術的發展使得能夠在給定一定數量的每勞動實體資本下比 1937 年可得的技術所能生產的產出更多。(注意那兩條線是以固定的價 格衡量。) 讓我們假設 1937 年和 2007 年之間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從 20,000 美元增加到 80,000 美元。如果這項每勞動實體資本增加的 發生沒有伴隨任何技術進步，經濟將從 A 移到 C：每勞動產出將增
小陷阱 它或許在減少……但它 仍是正的 了解資本報酬遞減表示 什麼和不表示什麼很重 要。就如我們已經解釋的 一樣，這是「其它條件不 變」的情況：維持每勞動 人力資本和技術固定，依 次增加每勞動實體資本的 數量導致每勞動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增加愈來愈小。 但這並不表示當愈來愈多 的實體資本加入時，每勞 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最終 會下降，每勞動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只不過增加得愈 來愈少而已，仍維持在零 以上。所以每勞動實體資 本的增加絕不會降低生產 力。但由於報酬遞減，在 某些點增加每勞動實體資 本的數量不再會產生有利 可圖的報酬：在某些點產 出增加得如此小以致於不 值添加的實體資本的成 本。
25-14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加，但只從 30,000 美元增加到 60,000 美元，或每年 1%。(使用 70 規則告訴我們 1% 的成長率經過 70 年產出加倍。) 然而，事實上經 濟從 A 移到 D：產出從 30,000 美元增加到 120,000 美元，或每年 2%。每勞動實體資本和技術發展兩者一定都有增加，使得總生產 函數移動。 在這個例子裡，生產力年增 2% 中的 50% ──也就是年生 總要素生產力是以給定數量 的要素投入所能達到的產出 數量。
產力成長中有 1% ──是由於更高的總要素生產力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產出的數量可以給定的要素投入數量來生產。所以 當總要素生產力提高，經濟可以相同數量的實體資本、人力資本和 勞工來生產更多產出。 大部分的估計發現總要素生產力的提升是一個國家經濟成長的 主因。我們相信觀察得到的總要素生產力提升，事實上就是衡量技 術進步的經濟效果。凡此種種都表示技術改變是經濟成長的決定性 因素。勞工統計局為美國非農業部門的勞動生產力和總要素生產力 都做了估計，根據此局的估計，1948 年到 2007 年這段期間美國勞
圖 25-5 技術進步和生產力成長 技術進步使生產力曲線向上移動。 這裡我們讓每勞動人力資本維持 固定。我們假設下面那條線 (與圖 25-4 同一條線) 反映 1937 年的技 術，上面那條線反映 2007 年的技 術。維持技術和人力資本固定，每 勞動實體資本翻 4 倍從 20,000 美 元變成 80,000 美元使得每勞動實 質國內生產毛額倍增從 30,000 美 元變成 60,000 美元。表現在圖上 為從 A 點到 C 點的移動，反映每 勞動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大約每年 1% 的上升。事實上，技術進步使 生產力曲線上移，所以每勞動實質 國內生產毛額真正上升的幅度為從 A 點到 D 點。每勞動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每年成長 2% 使得在這段期 間翻了 4 倍，每勞動實質國內生產 毛額的成長多出來的 1% 是由於更 高的總要素生產力。
每勞動實質 國內生產毛額 (固定的價格)
採用 2007 年 技術的生產力
總要素生產力提 升使曲線上移 採用 1937 年 技術的生產力
每勞動實體資本 (2000 年的價格)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15
動生產力每年上升 2.3%，其中只有 47% 可被每勞動實體和人力資 本的增加所解釋；剩下的則為總要素生產力提升所解釋──也就 是，被技術進步所解釋。
自然資源 討論到這裡，我們還沒提到自然資源，它的確對生產力有影 響。其它條件相同下，一個國家擁有充足有用的自然資源，諸如高 度肥沃的土地或豐富的礦藏，和較不幸運的國家比起來會有更高的 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近代最顯著的例子就是中東，這裡巨大的 石油礦藏已經讓一些人口稀少的國家非常富有。例如，科威特的人 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大約和南韓相當，但科威特的財富是基於石 油，不是南韓高每單位勞動產出來源的製造業。 但其它條件常常不同。在今日的世界，對主要的大國的生產力 來說自然資源是較人力或實體資本不重要的因素。例如，一些人均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非常高的國家，如日本，自然資源非常稀少；一 些資源豐富的國家，如奈及利亞 (有可觀的石油蘊藏) ，卻非常貧 窮。 歷史上，自然資源在決定生產力上扮演的角色重要得多。19 世紀，有最高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國家就是那些有大量可耕地 和礦藏的國家：美國、加拿大、阿根廷和澳洲。結果，自然資源顯 著地影響經濟發展思想。在 1798 年出版的名著，《人口論》 (An Essay on the Principle of Population)，英國經濟學家湯瑪斯•馬爾薩 斯 (Thomas Malthus) 在世界土地數量固定的基礎上對未來的生產力 做出悲觀的預期。他指出當人口成長時，每人工擁有的土地數量將 會下降，其它條件不變下，將會使得生產力下降。他的觀點事實上 是說技術的增進或實體資本的增加，只能造成生產力短暫的提高， 因為它們終會被人口增加的壓迫和更多的勞工分配在土地上所抵 銷。他總結在長期，大部分的人都會被迫生活於飢餓邊緣，只有夠 高的死亡率和夠低的出生率才能防止快速的人口成長超過生產力成 長。 這結論沒有被證實，雖然許多歷史學家相信馬爾薩斯生產力下
25-16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降或停滯的預測在大部分的人類歷史上是成立的。人口壓力或許的 確阻礙生產力快速成長直到 18 世紀。但自從馬爾薩斯寫下他的書 之後，任何人口成長對生產力的負面效果都遠遠被其它正面因素壓 過──技術的進展、人力和實體資本的增加和新世界大量可耕地的 開發。 然而我們生活在一處有限的星球仍是事實，有限的資源供給如 石油和有限的承受環境破壞的能力。本章的最後一節將談論這些對 經濟成長的限制。
生活經濟學 資訊科技矛盾 從 1970 年代早期到 1990 年代中期，美國走過總要素生產力成 長上的不景氣。圖 25-6 顯示勞工統計局從 1949 年開始對年度總要 素生產力成長的估計。如你所見，1970 年代早期開始生產力成長 率有一段大幅落差。因為總要素生產力在長期成長扮演如此關鍵的 角色，經濟的整體成長也令人失望，產生經濟發展停滯的普遍感 覺。 許多經濟學家對 1973 年後總要素生產力成長減緩感到困惑，
圖 25-6 美國生產力成長的停滯與復甦 這些美國總要素生產力成長的估計顯示，美 國的總要素生產力成長從 1970 年代早期開 始一直到 1990 年代中期，經歷一段大幅後 退的階段。許多經濟學家對此感到困惑，因 為這段後退發生在技術快速發展的時候。然 而，可能的解釋是成長要早日發生，唯有在 人們為了利用新技術而改變他們處理事務的 方式時──符合 1990 年代後半美國生產力 成長顯著復甦事實的解釋。
與前一年相 較的總要素 生產力成長
資料來源：勞工統計局。
年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17
因為從另一方面來看那似乎是技術快速進步的年代之一。現代技術 的確是開始於 1971 年第一個微處理器──晶片上的計算機──的 發展。接下來的 25 年，一連串完全創新的發明變成企業界的標準 配備：傳真機、桌上型電腦、手機和電子郵件。然而生產力的成長 率卻仍然是停滯的。麻省理工學院 (MIT) 經濟學教授暨諾貝爾獎得 主羅柏•梭羅 (Robert Solow) 在一篇著名的評論，分析經濟成長的 開創者，更曾公開表示資訊技術革命可能無所不在，但除了經濟的 統計資料之外。 為什麼資訊技術沒有顯露出巨額的報酬？史丹福大學經濟史學 家保羅•大衛提出一項理論和預測。他指出 100 年前另一項驚人的 技術──電力──已經普及整個經濟，一開始它對生產力成長的影 響也是出奇地小。他認為理由是如果你仍以過去的方法使用它，新 技術沒有發揮全部的潛力。 例如，1900 年左右的傳統工廠是多層樓的建築，機器緊緊的 擠在一起且設計為以地下室的蒸汽機做動力。這樣的設計有問題： 人與原料往來移動非常不便。但最初把工廠電氣化的生產者仍維持 多層樓，塞得滿滿的設計。只有散佈、一層工廠的設計可以利用靈 活的電力──最著名的福特汽車裝配線──確實讓生產力起飛。 保羅•大衛認為同樣的現象發生在資訊科技。他認為當人們真 的利用新技術去改善他們辦事的方式──如以電子郵件取代寫信和 打電話，生產力將會起飛。足以確定的是，生產力成長在 1990 年 代後半驚人地加速了。還有，如本章稍早的追根究底中提到，很多 是由於像沃爾瑪等的公司發現如何有效率地使用資訊技術。 理解力測驗
25-2
1. 解釋下列每項事件對生產力成長率的影響。 a. 每勞動實體和人力資本的數量不變，但有顯著的技術進步。 b. 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成長，但每勞動實人力資本和技術不變。 2. 伊雷洪經濟體過去 30 年每年成長 3%。勞動力每年成長 1%，實體資本的 數量每年成長 4%。平均教育水準沒有改變。據經濟學家的估計，其它條 件不變下，每勞動實體資本每增加 1% 會提升生產力 0.3%。
重點回顧
¾ 生活水準長期的增加幾乎 全部來自勞動生產力的成 長，通常簡稱生產力。 ¾ 實體資本的增加是生產力 更高的來源之一，但受限 於資本報酬遞減。 ¾ 人力資本和新技術也是生 產力增加的來源。 ¾ 總生產函數是用來估計生 產力增加的來源。成長會 計已經顯示上升的總要素 生產力，以技術進步的效 果解釋，是長期經濟成長 的核心。 ¾ 在今日大部分的經濟，生 產力成長的來源中，自然 資源已經沒有實體和人力 資本重要。
25-18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a. 伊雷洪的生產力成長多快？ b. 每勞動實體資本成長多快？ c. 增加的每勞動實體資本對生產力成長貢獻多少？它的生產力成長百分比 是多少？ d. 技術進步對生產力成長貢獻多少？它的生產力成長百分比是多少？ 3. 馬提諾米克是一家在全國有許多辦公室的大公司。它剛剛採用一套新的電 腦系統，將會影響公司內實質上每項執行的工作。為什麼在員工的生產力 被新電腦系統提升之前可能會先經過一段時間？為什麼員工的生產力會短 暫的下降？
成長率為何不同 根據經濟史學家安格斯•麥迪森 (Angus Maddison) 的估計， 1820 年墨西哥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稍微高於日本。今天日本 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比大部分的歐洲國家都高，而墨西哥則是 個貧窮的國家，雖然絕不是最貧窮的。差別在哪？在長期，日本的 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每年成長 1.9%，但墨西哥只有每年 1.2%。 如本例所描述，即使成長率只有小小的差異，長期來說卻很巨 大。於是為何成長率在國家間和每段時間會不同呢？
資本、技術及成長的區別 資本、技術和成長差異 可想而知，快速成長的經濟通常就是增加 實體資本、提升人力資本或經歷快速技術進步的經濟。經濟上成功 的顯著例子如 1950 年代和 1960 年代的日本和今日的中國則是三者 兼具的國家：快速累積它們的實體資本、提高它們的教育水準，並 加速技術進步。 增加實體資本 國家間成長率差異的一項理由是透過高投資支出 率，某些國家增加它們實體資本的存量比其它國家快得多。1960 年代，日本是最快速成長的主要經濟；它也花費國內生產毛額比其 它主要經濟高很多的比例在投資財上。今天，中國是最快速成長 的主要經濟體，它同樣花費國內生產毛額非常大的比例在投資財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19
表 25-3 拉丁美洲和東亞的人力資本 拉丁美洲
未受教育人口百分比 中學或以上教育程度人口百分比
東亞
1960
2000
1960
2000
37.9%
14.6%
52.5%
19.8%
5.9
19.5
4.4
26.5
資料來源：Barro, Robert J. and Lee, Jong-Wha (2001) "International Data on Educational Attainment: Updates and Implication, "Oxford Economic Papers vol. 53(3), p. 541-563。
上。2007 年，投資支出是中國國內生產毛額的 41%，相較美國只 有 15%。 高投資支出的錢從哪裡來？下一章我們將分析金融市場如何將 儲蓄導入投資支出。然而現在重點是那些投資支出不是來自國內家 計就是來自國外資本流入──也就是來自國外家計的儲蓄。國外資 本在某些國家的長期經濟成長扮演重要的角色，包括美國在工業化 初期也高度仰賴國外資金。無論如何，大部分的情況下拿他們高比 例的國內生產毛額來投資的國家就可以做到，因為他們有高額的國 內儲蓄。事實上，中國在 2007 年甚至儲蓄了比她投資在國內更高 的國內生產毛額百分比，多出來的儲蓄投資於國外，大部分在美 國。 於是，成長率差異的一項理由是國家有不同的儲蓄率和投資支 出。 增加人力資本 正當國家間投入實體資本的比例呈現大幅差異的同 時，透過教育增加人力資本的比例差異也非常大。 最佳的例子就是拉丁美洲和東亞的比較。這兩個區域的平均教 育水準都穩定地與時俱進，但東亞提升快得多。如表 25-3 所示， 1960 年東亞未受教育人口明顯比拉丁美洲多，到了 2000 年，這缺 口已經拉近：東亞仍有些微高一點的部分成人未受過教育──幾乎 全部是老年人──但在中等和高等教育的部分已經超越拉丁美洲。 技術進步 技術的進展是經濟成長背後的關鍵力量，是什麼驅動技 術呢？
25-20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科學的進步使新的技術成為可能。舉今日世界上最驚人的例子 來說，半導體晶片──所有現代資訊技術的基礎──如果沒有物理 學上量子力學的理論恐怕無法發展出來。 但只有科學是不夠的：科學知識一定要轉化成可用的商品和 研究發展或 R&D 是一花費 用來創造和執行新技術。
程序，而這常常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用於研究發展 (research and developpment，或 R&D)，花費來創造新技術並使之成為有實用價 值的用途。 雖然一些研究發展是由政府所領導，大多數的研究發展是由私 部門所支付，如下所討論的。美國會成為世界經濟的領頭羊很大一 部分是因為美國企業常常是第一位在營運上進行有系統的研究發 展。接下來的追根究底描述湯姆•愛迪生 (Thomas Edison) 如何創 造第一個現代的工業研究實驗室。 發展新技術是一回事；應用它是另一回事。不同的國家運用新 技術的步伐常常顯著地不同。如本章全球比較所示，1995 年後當 廠商學習了運用資訊技術，美國生產力成長的大浪，至少剛開始時 是歐洲比不上的。
政府在促進經濟成長的角色 政府可以扮演一項重要的角色以促進──或妨礙──長期經濟 追根究底
投資研究發展 大家都知道愛迪生是燈泡
流程。換句話說，他並不是進
電車、礦石分離、愛迪生效應
和留聲機的發明者，但他最大
行特定的構想然後賣錢，他只
燈泡、無線的早期實驗、蚱蜢
的發明可能會使你驚訝：他發
是創造一個組織，目的為每年
電報機和電報傳送的改良。」
明了研究發展。
創造新的構想。
你可能會說在愛迪生的實
在愛迪生的時代之前當然
愛迪生的門羅公園實驗室
驗室之前，技術多少會發生：
還有很多發明家，有些還以團
現在是一家博物館。博物館的
人們會想出點子，但企業不會
隊方式合作。但 1875 年愛迪生
網頁寫著：「門羅公園發展出
計畫去做持續的技術進步。現
創造了新東西：他在紐澤西州
來的產品，可以列出如下：電
在研究發展的工作，通常比愛
門羅公園的實驗室，雇用 25 位
話聽筒的碳鍵傳送器、留聲機
迪生原本的團隊大得多，是遍
全職員工來開發新產品和工作
、白熾燈泡、電力分配系統、
及業界標準的業務。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21
全球比較老歐洲新技術 1995 年後美國總要素生產力成長率大幅加速，或許是因為企業終於想出如何有效地運 用現代資訊技術。但世界其它地方有經歷類似的起飛嗎？ 答案是並非每個地方。這張圖畫出三個歐洲國家和美國總要素生產力成長的估計，包 含 1995 年之前 10 年和之後的 11 年。瑞典和美國一樣，在 1995 年之後看到生產力起飛。 但在義大利和較不嚴重的法國，總要素生產力成長事實上步入了衰退。關於為什麼多數歐 洲國家無法在生產力起飛中分享和是否會快速趕上美國，都有很多爭論。一些經濟學家認 為，政府高度管制使得歐洲企業很難做組織改造以使用新技術。可以肯定的是歐洲至少落 後 10 年。 年平均總要素 生產力成長率
美國
瑞典
法國
義大利
資料來源：經濟合作發展組織 (OECD)。
成長的三種要素：實體資本、人力資本和技術進步。 政府和實體資本 政府扮演重要直接的角色於興建基礎建設 (infrastructure)：馬路、電線、港口、資訊網路和其它部分的經濟 實體資本，用以提供經濟活動的支撐或基礎。雖然一些基礎建設可 以由私人公司所提供，但大多數是由政府提供或需要政府大力管 理與支持的。愛爾蘭的經濟在 1990 年代正式起飛，常常被舉作例 子說明政府提供的基礎建設的重要性：1980 年代政府投資了一項
馬路、電線、港口、資訊網 路和其它經濟活動的基石就 是我們所知的基礎建設。
25-22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傑出的電信基礎建設，幫助愛爾蘭成為著名的高科技公司落腳的地 點。 在某些國家落後的基礎建設──例如，電力設施常常失靈而切 斷輸送到家庭和企業的電力──是經濟成長的主要障礙。為了提供 良善的基礎建設，經濟體除了一定要能夠付得起外，還要行政的規 律去維護並持續提供到未來。 或許最重要的基礎建設是我們很難想得到的：基本的公共衛 生，常以乾淨的水源供給和疾病控制等形式來衡量。下個章節我們 將會看到，在貧窮國家，尤其是非洲，不健全的衛生基礎建設是經 濟成長的主要障礙。 政府同時也間接地在創造儘可能提高私人投資支出率扮演一項 重要的角色。儲蓄額和經濟導引儲蓄進入生產性投資支出的能力都 決定於經濟的制度，尤其是金融系統。特別是，運作良好的銀行系 統對經濟成長非常重要，因為在大部分國家它是把儲蓄輸送到企業 投資支出的主要管道。如果一個國家的老百姓相信他們的銀行，他 們將會把他們的儲蓄存放在銀行，銀行就會貸放給企業客戶。但如 果老百姓不相信他們的銀行，他們將會貯藏黃金或外匯，將他們的 儲蓄放在保險箱或床墊下面，這就無法轉成生產性投資支出。我們 在後面的章節會討論，運作良好的金融系統需要適當的政府管制使 貸款人相信他們的資金可以確保。 政府和人力資本 一個經濟的實體資本主要是透過個人和私人公司 的投資支出創造。相對地，經濟大部分的人力資本是政府花費在教 育的結果。雖然私人分攤了高等教育成本很大的一部分，但政府支 付初等和中等教育的巨額開銷。 結果，國家投入人力資本的比例差異反映了政府的政策。如我 們在表 25-3 看到的，東亞現在的已受教育人口比拉丁美洲多。這 不是因為東亞比拉丁美洲有錢，所以可以花費更多在教育上。直到 最近之前，東亞平均來說比拉丁美洲窮。反而是反映一項事實，亞 洲政府給普及教育人口更優先的考慮。 政府和技術 技術進步大多是私人有進取心的結果，但大部分重要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23
的研究發展是由政府機構完成。即將來臨的生活經濟學中，我們描 述巴西近期的農業發展。這種發展可能是政府研究者造成，他們發 現將關鍵養分置入種子中可使穀物生長在現今無法使用的土地，也 開發各種新品種的大豆和能興旺於巴西炎熱氣候的牲口。 政治穩定、財產權和過度的政府干預 如果有暴民會來摧毀或如果 有某些政治關係的人會來侵佔，企業不會想投資或存錢。政治穩定 和財產權的保護是長期經濟成長的構成要素。 長期經濟成長在成功的經濟體，像美國，已經成為可能，因為 擁有完善的法律、執行法律的機構和穩定的政治制度以維持這些機 構。法律一定要表明你的財產真的是你的，任何人不能拿走；法院 和警察一定要正直不會被賄賂而忽視法律；還有政治制度一定要穩 定讓法律不會朝令夕改。 美國人同意這些先決條件，但這些條件在許多國家並不獲得保 證。除了戰爭或革命造成的分裂之外，許多國家發現它們的經濟成 長遭受應依法行事的政府官員貪汙的損害。例如，在 1991 年之前 印度政府對企業強加許多官僚式的限制，企業常常需要賄賂政府官 員以獲得許可，甚至成為了例行公事──實際上就是對企業課稅。 經濟學家們認為貪污這項重擔的減輕，是近年來印度成長比 1947 年後印度獲得獨立的頭 40 年快許多理由中的一項。 即使政府不貪汙，過度的政府干預也可能成為經濟成長的阻 礙。如果經濟大部分是受政府補貼、貿易保護或其它免於競爭的措 施所支撐，生產力會趨於受損因為缺乏誘因。我們在下節將會看 到，過度的政府干預是造成拉丁美洲成長緩慢的一項常被提出的解 釋。
生活經濟學 巴西糧倉 一則諷刺的巴西玩笑說：「巴西是未來的國家──且將一直都 是。」人口世界第 5 大國常常被認為可能成為主要的經濟動力，但
重點回顧
¾ 各國間每勞動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差異如此之大，很 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它們 累積實體資本和人力資本 的速率不同還有技術進步 的差異。多數做到高實 體資本投資率的國家都是 利用他們高額的國內儲蓄 來做到，而不是用外國資 本。所以成長率差異的一 項基本成因是儲蓄率和投 資支出的不同。 ¾ 技術進步幾乎是由研究發 展所驅動。 ¾ 政府的行動會促進或妨礙 長期成長的來源。促進成 長的行動為基礎建設的興 建，特別是公共衛生 (基 礎) 建設、運作良好的銀 行系統的建立和管制以及 籌措教育和研究發展的資 金。妨礙成長的行動為政 治不穩定、忽視或侵犯財 產權、貪污和過度的政府 干預。
25-24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這項希望從未實現。 然而近幾年巴西的經濟表現變好了，尤其在農業。這次成功仰 賴開發自然資源，眾所周知的喜拉朵 (cerrado) 熱帶大草原。直到 四分之一世紀前，這塊土地仍被認為不適合耕種。三種要素的組合 改變了它：研究發展造成的技術進步、改善的經濟政策和更大量的 實體資本。 巴西農畜研究所，一家政府管理的機構，發展了關鍵技術。它 發現加入石灰和磷可使喜拉朵平原變得有生產力，也發展了數種適 應那裡氣候的牲口和豆類品種。(他們現在正在研究小麥。) 還有， 直到 1980 年代巴西的國際貿易政策仍不利出口，高估的匯率使得 本國的商品比外國貴。經濟改革後，投資巴西農業變得更有利可 圖，企業們也開始在適當的地方投入農機、建築和其它形式開發土 地所需的實體資本。 還有什麼會限制巴西的成長？基礎建設。根據《紐約時報》的 報導，巴西的農夫正「憂心可靠的高速公路、鐵路和航道的不足， 這增加經營上的成本」。認知到這點，巴西政府正投資於基礎建 設，巴西的農業也正持續擴展中。這個國家已經超越美國成為世界 上最大的牛肉出口國，在不久的將來豆類可能也是。 理解力測驗
25-3
1. 解釋國家的成長率和投資支出佔國內生產毛額的百分比以及它的國內儲蓄 之間的關聯。 2. 美國的生物科技研究學術中心與民營的生物科技公司，比歐洲有更緊密的 連結。這對美國和歐洲開發新藥的速度可能有何影響？ 3. 前蘇聯在 1990 年代大量的財產被中央支配與控制，這可能會如何影響那 時候國家的成長率？試解釋之。
成功、失望和失敗 如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各地的長期經濟成長率差異相當大。現 在讓我們看看最近幾十年世界上三個經濟成長經歷差異很大的地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25
圖 25-7 成功和失望 阿根廷、南韓和奈及利亞從 1960 年到 2007 年以 2000 年價 格衡量以對數表示的人均實質國 內生產毛額如圖所示。阿根廷， 類似大部分拉丁美洲，已經有 點後退，減緩成長。奈及利亞 2007 年的生活水準僅僅只高於 1960 年一點點，大部分的非洲 國家都有這樣的經歷。
人均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 (對數 表示) 阿根廷
南韓 奈及利亞
資料來源：世界銀行。
年
區。 圖 25-7 畫出自 1960 年以來三個國家：阿根廷、奈及利亞和南 韓以 2000 年價格衡量以對數表示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和圖 25-1 一樣，縱軸刻度以對數表示。) 我們選擇這些國家因為每一個 都是其所屬區域所發生的特別顯著的例子。南韓驚人的成長是泛東 亞「經濟奇蹟」的一部分。阿根廷緩慢的進展，不斷地被衰退中 斷，或多或少是拉丁美洲令人失望的典型表現。而奈及利亞不幸 的故事──現在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僅僅只高於 1960 年一點 點──很遺憾的是許多非洲國家的共同經歷。
東亞奇蹟 1960 年南韓是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事實上，1960 年他的人 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低於今天的印度。但，如你在圖 25-7 可看到 的， 1960 年代開始南韓開啟了非常快速的經濟上揚：人均實質國 內生產毛額每年成長大約 7% 逾 30 年。今天的南韓雖然仍稍微比 歐洲和美國窮，但看起來非常像一個經濟先進國家。 南韓的經濟成長是史無前例的：這個國家只花了 35 年就達到 其它地方需時 1 個世紀的成長。南韓還只是常被提到的東亞經濟奇 蹟的一部分普遍現象。高成長率首先出現於南韓、台灣、香港和新
25-26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加坡，但馬上在此區域擴散，特別是中國。從 1975 年開始，這整 個區域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每年增加 6%，是美國歷史上成長 率的 3 倍。 亞洲國家如何達成如此高的成長率？答案是所有生產力成長的 來源都一次爆發。非常高的儲蓄率，任一年全國儲蓄下來的國內生 產毛額百分比，使這些國家顯著地提升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非 常良好的基礎教育使得人力資本快速增長。還有這些國家也歷經長 足的技術進步。 為什麼過去沒有任何經濟達成如此的成長？多數經濟分析認為 東亞的成長加速是可能的，因為他們相對落後。也就是，當東亞經 濟開始邁入現代世界的時候，他們可以獲得技術先進國家如美國已 開發的先進技術的好處。1900 年，美國無法快速地達到現代的生 產力水準，因為許多驅動現代經濟的技術，從噴射機到電腦，尚未 發明。1970 年南韓的勞動生產力可能仍比美國 1900 年低，但它可 以透過採用美國、歐洲和日本上個世紀已發展的技術迅速提升它的 生產力。經由普及教育，大量投資於人力資本對此更有所幫助。 東亞經驗證明，經濟成長在扮演追趕其它更高人均實質國內生 產毛額的國家會特別快。在這種基礎上，許多經濟學家支持一項一 根據收斂假說，國際間人均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差異隨 時間趨於減少。
般的原理，叫做收斂假說 (convergence hypothesis) 。它說明國家間 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差異隨時間趨於減少，因為以較低人均實 質國內生產毛額開始的國家有較高的成長率。在本節尾的生活經濟 學我們將看到收斂假說的證據。 然而，即使在我們看到那些證據之前，我們現在就可以說以相 對較低水準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開始並不保證快速成長，像拉 丁美洲和非洲都是可以證明的例子。
拉丁美洲令人失望的表現 在 1900 年，拉丁美洲並不會被視為經濟落後的地區。自然資 源包括礦物和可耕地，都很豐富。某些國家，特別是阿根廷，吸引 歐洲數以百萬計的移民前往尋找更好的生活。阿根廷、烏拉圭和巴 西南部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的水準比得上那時的經濟先進國家。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27
然而，大約自從 1920 年開始，拉丁美洲的成長開始讓人失 望，如圖 25-7 所示阿根廷的例子，直到今天仍不見起色。南韓現 在比阿根廷富有許多的事實，是幾個世代前無法想像的。 為什麼拉丁美洲會停滯？相較東亞成功的故事可得知幾項因 素。拉丁美洲的儲蓄率和投資支出比東亞低很多，部分是由於不負 責任的政府政策經由高通貨膨脹、銀行失靈和其它地方的崩潰侵蝕 儲蓄的結果。教育──特別是普及基礎教育──不受重視：即使拉 丁美洲國家富於自然資源，也不會將財富投入教育體系。還有政治 不穩定導致不負責任的經濟政策，已經敲響了喪鐘。 1980 年代，許多經濟學家開始覺得拉丁美洲的政府過度干預 市場。他們建議開放進口、出售國營企業，總之要活絡個人的進取 心。希望能產生東亞型式的經濟浪潮。然而，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 拉丁美洲國家，智利，達到真的快速成長。似乎要拉出一個經濟奇 蹟比我們想像得到的難上許多。
非洲的困境 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住著大約 7 億 8,000 萬的人口，超過美 國 2.5 倍的人口。一般說來，他們非常貧窮，沒有任何地方接近美 國 100 年或甚至 200 年以前的生活水準。而且經濟發展既慢且不穩 定，以奈及利亞這個區域人口最多的國家為例就是。事實上，南撒 哈拉非洲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從 1980 年到 1994 年竟然下降了 13 個百分點，雖然後來又回復了。這樣糟糕的成長表現的後果， 就是極度且持續的貧窮。 這是讓人非常沮喪的畫面，什麼原因可以解釋？ 幾項因素可能是關鍵。或許第一項且最重要的就是政治不穩定 的問題。1975 年以來的數年間，非洲大部分都歷經殘酷的內戰 (通 常是和國外勢力結合回來的敵對陣營) 殺死了數以百萬的人民，也 讓生產性的投資支出不可能。戰爭的威脅和混亂的政治也抑制了其 它成長的重要先決條件，像教育和必要的基礎建設的提供。 財產權也是項問題。缺乏法律保障表示擁有財產的人會因為政 府腐敗常常容易受到勒索，使得他們不願意擁有或提高財產的價
25-28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值。這在非常貧窮的國家損害尤其嚴重。 當許多經濟學家都看到政治不穩定和政府腐敗是非洲發展不起 來的主要原因時，一些人──最著名的是哥倫比亞大學和聯合國的 傑弗瑞•薩克斯 (Jeffrey Sachs) ──相信原因相反。他們認為非洲 是因為貧窮而造成政治不穩定。他們繼而主張非洲的貧窮是由於它 非常不利的地理條件所造成──這塊大陸大部分由陸地所包圍、炎 熱、受熱帶疾病侵擾和受貧瘠土壤所害。 薩克斯和世界衛生組織的經濟學家，強調非洲衛生問題的重要 性。貧窮國家工人的生產力常常受到營養失調和疾病的拖累，特別 是熱帶疾病如瘧疾。只有透過有效的公共衛生 (基礎) 建設才能控 制，但這在非洲大都付之闕如。在寫作本書的同時，經濟學家正在 研究非洲某些區域，以確定適量的、為增加穀物生產、減少瘧疾和 提升學校就讀率為目的而直接給居民的補助，是否能產生維持生活 所需之自給自足。 雖然非洲國家的例子警示長期經濟成長不能視為理所當然，仍 有一些希望的徵兆。模里西斯已經成功地發展了紡織產業。幾個仰 賴出口咖啡和石油等商品的國家也因為那些商品價格上漲而受益。 還有非洲的經濟表現從 1990 年代中期以後，一般來說已經比它們
重點回顧
¾ 東亞驚人的成長是高儲蓄 和投資支出率，尤其在教 育，和採用其它國家先進 技術所造成。 ¾ 教育低落、政治不穩定和 不負責任的政府政策是拉 丁美洲成長遲緩的主要因 素。 ¾ 在南撒哈拉非洲，高度不 穩定、戰爭和貧乏的基礎 建設──特別是公共衛生 建設──嚴重拖累成長。 可喜的是，1990 年代中 期後的經濟表現已經比之 前幾年好得多了。 ¾ 唯有在其它影響經濟成長 的條件──像是教育、基 礎建設、財產權等等── 維持相同下，收斂假說似 乎才成立。
過去幾十年好很多了。
生活經濟學 經濟正在收斂嗎？ 1950 年代，對美國觀光客來說，歐洲大部分看起來古老而落 後，日本似乎非常貧窮。今天到巴黎或東京的觀光客則看到了一座 有如紐約般富有的都市。雖然美國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仍高一 點點，美國、歐洲和日本之間生活水準的差異相當小。 許多經濟學家於是認為像這樣生活水準的收斂是正常現象；收 斂假說表明，相對貧窮的國家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成長率應該比 相對富有的國家高。如果我們檢視今日相對富裕的國家，收斂假說 似乎成立。圖 25-8(a) 畫出今天幾個富有國家以 2000 年價格衡量的
第
圖 25-8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29
經濟真的收斂嗎？
(a) 富國之間的收斂…
(b) …但不是全世界
1955 年到 2006 年人均 實質國內生產 毛額年成長率
1955年到 2006年人均 實質國內生產 毛額年成長率 日本
西班牙
東亞
義大利
西歐
法國
美國
美國 德國
英國
拉丁美洲 非洲
1955 年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今天富國的資料 (以 2000 年價格衡量) 似乎支持 收斂假說。在圖 (a) 我們看到富國裡面 1955 年 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水準較低的國家，從那時 候開始有較高的成長率，反之亦然。但對全世界 來說並沒有收斂的現象。 (b) 圖畫出了世界主要 地區 1955 年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同樣以
1955 年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2000 年價格衡量) 以及接下來的成長率。比較貧 窮的地區並不全都一致地比富有地區的成長率 高：貧窮的非洲反而表現最差，而相對富有的歐 洲成長得比拉丁美洲快。 資料來源：Angus Maddison，世界人口統計，國內生 產毛額和人均國內生產毛額，西元 1-2006 年，http:// www.ggdc.net/maddison。
資料。橫軸是 1955 年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縱軸是 1955 年到 2006 年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平均年成長率。存在清楚的負向關 係，1955 年美國是這群國家裡面最富有的所以成長率最低，日本 和西班牙在 1955 年是最貧窮的國家所以成長率最高，這些資料支 持收斂假說成立。 但檢視類似資料的經濟學家發現，這樣的結果決定於選擇的國 家。如果你選擇的是今天擁有高度生活水準的成功經濟，你會發現 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是收斂的。但若環顧整個世界，包含仍然貧 窮的國家，就沒有收斂的跡象。圖 25-8(b) 使用地區而不是個別國 家的資料 (除了美國) 所畫出圖中的點。1955 年東亞和非洲都是非 常貧窮的地區，接下來的 51 年，東亞地區的經濟快速成長，就如 收斂假說預測的那樣，但非洲地區的經濟卻成長地非常緩慢。1955 年，西歐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比拉丁美洲高很多，但卻違反收 斂假說，在接下來的 51 年西歐地區的經濟成長得比較快，擴大了
25-30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這兩個區域的差距。 所以收斂假說全然錯誤嗎？不：經濟學家仍然相信其它條件相 同下，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相對低的國家比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 額相對高的國家較可能有較高的成長率。但其它條件──教育、基 礎建設、法規等等──常常是不同的。統計的研究發現當你調整了 這些其它因素的差異後，較窮的國家真的傾向有較高的成長率。這 種結果就是所知的條件收斂。 然而，因為其它因素不同，所以整個世界的經濟沒有清楚的收 歛傾向。西歐、北美和部分亞洲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愈來愈接 近，但這些地區和世界其它地方的差距卻愈來愈大。 理解力測驗
25-4
1. 某些經濟學家認為許多亞洲經濟達成的高生產力成長率不可能維持，為何 他們可能是對的？什麼情形下他們才會是錯的？ 2. 下列哪一項是未來高長期成長率較好的預測：今日高的生活水準或高的儲 蓄和投資支出水準？請說明原因。 3. 某些經濟學家認為幫助非洲國家最好的方式，就是較富有的國家為其基礎 建設提供更多的資金。其他人則認為這項措施不會有長期效果，除非非洲 國家在資金上和政治上有能力去維護這些基礎建設。你支持哪一項說法？
世界可永續成長嗎？ 本章稍早的時候描述了 19 世紀早期的經濟學家馬爾薩斯的 觀點，他警告說人口成長的壓力會限縮生活水準。馬爾薩斯是對 的──對以前來說：從人類文明開始直到他所屬的年代，大約有 58 個世紀有限的土地供給的確阻礙了任何人均實質所得的大幅成 長。然而從那時候開始，技術進步和實體與人力資本的快速累積讓 這個世界得以挑戰馬爾薩斯的悲觀理論。 如果能持續面對自然資源的 有限供給和成長對環境的衝 擊，長期經濟成長就可以持 續。
但會一直如此嗎？一些人已經表示疑慮長期經濟成長是否可持 續──是否能繼續面對自然資源的有限供給和成長對環境的衝擊。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1
自然資源和成長，再回顧 1972 年一群自稱羅馬俱樂部的科學家大肆抨擊一本名為《成 長的限制》的書，這本書認為長期經濟成長無法持續是由於非再生 性資源如石油和天然氣的供給有限。這些「新馬爾薩斯論者」的疑 慮剛開始在 1970 年代能源價格飛漲時，似乎有那麼一回事，但到 了 1980 年代能源價格大幅跌落時，又變得很可笑。然而 2005 年之 後，能源價格再一次大幅上升，使得資源對成長的侷限這疑慮又重 新開始。圖 25-9 畫出石油的實質價格──以經濟其餘商品的通貨 膨脹調整後的石油價格。資源型成長限制的疑慮多寡多少都隨著圖 上的石油價格而起伏。 對有限的自然資源對長期經濟成長衝擊的不同觀點的答案，又 轉化為三項問題： 重要的自然資源供給有多少？ 技術尋找替代自然資源的能力有多大？ 面對資源的稀少長期經濟成長能否持續？ 第一項問題應該由地質學家來回答。不幸的是，專家們意見非常不 一致，尤其是關於未來石油生產的預期。一些分析家相信地底下仍 有足夠的未開採的石油，世界石油生產還可以持續增加數十年。其 圖 25-9 1949 年到 2007 年實質油價 自然資源像石油的實質價格在 1970 年代急遽上升，然後在 1980 年代也急遽地下降。然而 自從 2005 年之後，自然資源的 實質價格又暴增了。
美國國內 實質油價 (2000 年物 價，每桶)
資料來源：能源情報署。
年
25-32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他人──包括很多石油公司主管──相信尋找新油田愈來愈困難， 在不遠的將來將使得石油的生產遇到瓶頸──也就是，不再增加且 最終會開始逐漸減少。一些分析家認為我們已經遇到這項瓶頸了。 第二項問題的答案，是否有替代的自然資源，要問工程師。毫 無疑問地，許多現在即將耗盡的自然資源的替代品，有一些已經開 發出來了。例如，從加拿大油礦砂提煉出的「非傳統」石油已經對 世界石油供給做出非常大的貢獻，還有利用渦輪葉片產生的電力快 速地成為龐大的商機──著名的德州石油商人本•皮根斯成為風力 發電的主要投資者這項事實，讓這項發展更引人注目。 第三項問題，面對資源的稀少經濟是否能持續成長，是經濟學 家的主要問題。大部分的經濟學家，雖然不是全部，是樂觀的：現 代經濟能找到出路應付自然資源供給的限制。樂觀的一項理由是資 源稀少導致資源價格上漲的事實。這些上漲的價格反而提供了很強 的誘因去節約稀少的資源並尋找替代品。 例如，1970 年代油價大漲之後，美國的消費者轉而開較小較 低油耗的車子，美國產業也努力地降低能源方面的開銷。這結果顯 示在圖 25-10 中，比較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成長率和 1970 年代 石油危機發生前後的石油消費。1973 年以前，經濟成長和石油消 費之間似乎多少有一對一的關係，但 1973 年之後美國經濟的人均
圖 25-10 美國石油消費和成長時間趨勢 直到 1973 年為止，實質油價相 對便宜且經濟成長和石油消費之 間多少有一對一的關係。1970 年 代中期之後實質油價的刺激讓節 約的努力迅速增長。儘管石油消 費下降，美國經濟仍能繼續成 長。 資料來源：能源情報署；經濟分析 局。
人均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 (2000年價格)
石油消費 (千桶 / 每天)
石油消費
實質國內 生產毛額
年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3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仍繼續成長即使用油量已大幅降低。這情形直到 1990 年後中斷，因為低實質油價鼓勵消費者回復高油耗的大車和 運動休旅車。但從 2005 年到 2008 年的油價大漲又讓人們再次節約 用油，雖然這轉變可能不敵 2008 下半年油價再次下跌而不持久。 給定這樣的價格反應，經濟學家一般傾向視資源稀少性的問題 在現代經濟處理得頗好，所以不是長期經濟成長的基本限制。然 而，環境議題造成的問題困難得多，因為處理它們需要有效的政策 行動。
經濟成長和環境 其它條件不變下，經濟成長易提高人類對環境的衝擊。例如， 中國驚人的經濟成長也為其城市帶來了大量增加的空氣污染。然 而，重點是認知到其它條件不必然相同：國家能夠且真的採取行動 去保護它們的環境。事實上在今日的先進國家空氣和水的品質比幾 十年前好得多。倫敦著名的「霧」──事實上是一種空氣污染，在 1952 年兩星期內殺死 4,000 人──已經消失，這得感謝實際管制燃 煤的使用。洛杉磯同樣有著名的煙霧，雖然還未消除，已經沒有 1960 年代和 1970 年代早期那樣嚴重了，同樣也得感謝污染管制。
追根究底
資源的「煤慰」 那些憂心自然資源耗盡
響深遠的書《煤的問題》，預
會讓經濟成長終止的人，從
示了許多現代關於資源與成長
關於英國煤炭的耗竭，他
威廉•紀旺斯 (Willian Stanley
的疑慮。但他的疑慮證明是錯
是對的：1913 年生產達到高峰
Jevons) 的故事可以稍微安心
的。
後，今天英國的煤產業只是自
威脅國家的長期繁榮。
了。他是 19 世紀英國經濟學
工業革命起源於英國，
己過去的影子而已。但英國總
家，最為今日所知的是他在邊
在 1865 年英國仍是世界最富
能夠尋求新開發的能源替代來
際分析發展上的角色。除了致
有的經濟體。但紀旺斯認為英
源：包括進口煤和石油。所以
力於經濟理論之外，紀旺斯
國經濟的成功依賴廉價煤炭的
經濟成長沒有萎縮：今天英國
還處理當時實際世界的經濟問
取得，英國的煤炭資源逐漸耗
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大約
題，1865 年他出版了一本影
竭，礦工被迫得挖得更深，將
是它 1865 年水準的 7 倍。
25-34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儘管有這些過去環境上的成功故事，今天關於持續經濟成長的 環境衝擊還有更廣泛的憂慮，反映了問題層級的改變。環境上的成 功故事主要是處理區域性的經濟成長衝擊，像是洛杉磯盆地分佈廣 泛的車主對空氣品質造成的影響。但是，今天我們面對的是全球性 的環境議題──全世界的經濟成長對整個地球環境的逆向衝擊。最 大的議題包含化石燃料的消費對世界氣候的衝擊。 燃燒煤碳和石油會釋放二氧化碳到空氣中，有各種科學的共識 認為增加二氧化碳和其它氣體的濃度會對地球造成溫室效應，捕捉 更多太陽的能量而提高整個星球的溫度。溫度提高可能會增加人類 和經濟上的成本：上升的海平面會淹沒海岸區域；氣候變遷會使得 農業混亂，特別在貧窮的國家；凡此種種。 氣候變遷的問題明顯地與經濟成長有所關聯。圖 25-11 畫出自 從 1980 年以來美國、歐洲和中國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富有國家要 對這些歷史上巨大的排放量負責任，因為它們遠比較貧窮國家消費 更多能源。但如今中國和其它嶄露頭角的經濟體也已經成長，開始 消費愈來愈多能源並排放愈來愈多二氧化碳。 是否有可能抑制溫室氣體排放的同時，繼續維持長期經濟成 長？根據大部分研究這項議題的經濟學家，答案是肯定的。用各種 廣泛的方法降低溫室氣體的排放應該是可能的，範圍從取得使用非 化石燃料能源像是風力、太陽能和核能；到預防措施像是碳封存 (將發電廠排放的二氧化碳蒐集起來深埋地底)；以及較簡單的想法 像是設計冬暖夏涼的房子。這樣的措施可能會增加經濟的負擔，但 根據現行最佳的估計顯示，即使在接下來幾十年大規模減少溫室氣 體的排放只會讓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長期上升的趨勢稍微下凹而 已。 問題是如何讓這些全部實現。不像資源稀少的問題，環境問題 不會自動提供誘因讓人們改變行為。污染是一種負外部性 (negative externality)，一種個人或廠商加諸在其他人身上而不必提供補償的 成本。在沒有政府的干預下，個人和廠商沒有誘因降低負外部性， 這就是為什麼美國的城市要採取管制減輕空氣污染。在一篇在氣候 變遷有影響力的報導，作者尼可拉•史登寫下，溫室氣體排放是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5
圖 25-11 氣候變遷和成長 溫室氣體排放和成長呈正向關 係。如這裡所示美國和歐洲等 富裕國家因為他們較富有且快 速成長的經濟所造成的大量溫 室氣體的排放有歷史上的責 任。如今中國和其它嶄露頭角 的經濟也已經成長，開始排放 愈來愈多的二氧化碳。 資料來源：能源情報署。
二氧化碳 排放量 (百萬公噸) 美國
歐洲
中國
年
「所有外部性之母」。 所以經濟學家高度認同──雖然有一些異議者──需要政府行 動處理氣候變遷的問題。同時也認為這些行動應該採取具市場誘因 的形式，或者以碳稅的形式──每單位碳排放的稅──或是總量管 制與交易系統使排放總量得到限制，生產者必須購買許可證以排放 溫室氣體。然而要採取多大的行動才是適當的，卻有相當大的爭 議，這同時反映了成本與效益的不確定性以及氣候變遷科學上深度 與廣度的不確定性。 氣候變遷還有其它方面的問題，比如說，洛杉磯的煙霧更難處 理。一項問題就是眼光要放遠。溫室氣體排放對氣候的衝擊是非常 緩慢逐步的：今天排放到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經過幾個世代對氣候方 面不會產生立即全部的效果，於是就有政治方面的問題，必須說服 投票的人接受今天的痛苦以換取對他們的小孩、孫子甚至曾孫有利 的利益。 另外有一項國際分配的困難問題，如圖 25-11 所示，今天的富 國要對過去歷史上大部分的溫室氣體排放負責，但新興經濟如中國 要對大部分現在的成長負責。不可避免地，富國不願意負擔了減低 排放的成本，而只是讓他們的努力被新加入者快速成長的排放量所 抵消。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像中國等國家仍是相對貧窮，認為要他
25-36
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重點回顧
¾ 關於長期經濟成長是否 能持續有廣泛不同的意 見──自然資源像是石油 有稀有和尋找替代能源有 困難。無論如何，經濟學 家一般而言相信現代經濟 能找到方法，透過價格反 應促進節約和創造替代緩 和自然資源稀少對成長造 成的限制。 ¾ 環境惡化造成的成長限 制，無論如何，比較難克 服，因為克服他們需要有 效的政府干預。溫室氣 體的排放明顯地與成長有 關，而限制排放需要犧牲 一部分成長。然而，根據 現行最佳的估計指出大幅 減少排放量只會降低一點 點成長率。 ¾ 有各種廣泛的輿論關於政 府行動應採取具市場誘因 的形式，像是碳稅或是總 量管制與交易系統處理氣 候變遷和溫室氣體。同時 也需要富國與窮國對排放 減量的成本如何分擔達成 共識。
們負擔富國過去的行為對環境造成的威脅並不公平。 這篇故事的寓意是調和長期經濟成長和環境保護是有可能的。 主要的問題是在必要的政策上能得到政治上的一致認同。
生活經濟學 氣候保護的成本 筆者寫作的同時，美國國會裡正有許多法案，有一些是兩黨都 提出的，尋求積極、長期的努力去降低美國溫室氣體的排放。例 如，參議員李伯曼和馬侃提出的利用總量管制與交易系統逐漸降低 排放趨勢，最終在 2050 年降低到 1990 年 60% 以下的水準。另一 項法案由參議員巴克什和單德斯所提出，更要求在 2050 年要減少 80%。 施行這些法案會讓長期經濟成長停止嗎？答案是否定的，根據 一份麻省理工學院團隊所做的綜合性研究，發現降低排放量雖會增 加不少的成本但也絕非無法負擔。使用一種環境政策和經濟之間交 互作用的複雜模型，麻省理工團隊估計出李伯曼-馬侃的提案將會 降低 2050 年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1.11%，至於更嚴格的單德斯巴克什的提案將會降低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1.79%。 這或許聽起來是一項很龐大的數字──相當於今天介於 2 億美 元到 2 億 5,000 萬美元之間的數額──但卻難以讓經濟的長期成長 率下降。要記住美國經濟長期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平均一年增 加幾乎 2%。如果麻省理工團隊的估計正確的話，即使是一項防止 氣候變遷很有力的政策，事實上，在下個 40 年我們只需要放棄不 到一年的成長。 理解力測驗
25-5
1. 經濟學家較關心環境惡化或是資源稀少對成長造成的限制？試解釋之，你 的回答須強調負外部性的角色。 2. 溫室氣體的排放和成長的關聯為何？排放減量預期會對成長造成甚麼影 響？為什麼國際上溫室氣體減量的分配額有爭議？
第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7
前 瞻 如我們所提到的，長期經濟成長會成功的一項關鍵因素是經濟
導引大量儲蓄進入生產性投資支出的能力。這要如何達成？透過政 策、制度和金融市場。 金融系統在經濟長期和短期的表現都扮演關鍵角色。在下面章 節，我們說明這套系統如何運作。
關鍵詞 70 規則 25-5
技術 25-9
研究發展 25-20
勞動生產力 25-7
總生產函數 25-9
基礎建設 25-21
生產力 25-7
資本報酬遞減 25-10
收斂假說 25-26
實體資本 25-8
成長會計 25-13
持續 25-30
人力資本 25-9
總要素生產力 25-14
習 題 1. 附表顯示賓州世界表格 6.2 版 (Penn
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資料。
World Table, Version 6.2) 中阿根廷、迦
a. 完成這張表格，分別填上每年的人均
納、南韓和美國 1960、1970、1980、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以 1960 年和 2000
1990 和 2000 年以 2000 年物價衡量的人
年水準表示的百分比。
阿根廷
迦納
南韓
美國
實質 GDP
百分比
實質 GDP
百分比
實質 GDP
百分比
實質 GDP
百分比
年
每人 (2000 年 物價)
佔 1960 佔 2000 年每人實 年每人實 質 GDP 質 GDP 比 比
每人 (2000 年 物價)
佔 1960 佔 2000 年每人實 年每人實 質 GDP 質 GDP 比 比
每人 (2000 年 物價)
佔 1960 佔 2000 年每人實 年每人實 質 GDP 質 GDP 比 比
每人 (2000 年 物價)
佔 1960 佔 2000 年每人實 年每人實 質 GDP 質 GDP 比 比
1960
$7,838
?
?
$412
?
?
$1,458
?
?
$12,892
?
?
1970
9,821
?
?
1,052
?
?
2,552
?
?
17,321
?
?
1980
10,921
?
?
1,142
?
?
4,497
?
?
21,606
?
?
1990
8,195
?
?
1,153
?
?
9,593
?
?
27,097
?
?
2000
11,332
?
?
1,392
?
?
15,702
?
?
34,36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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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
b. 比較這 4 個國家從 1960 年到 2000 年
德的生產力。這項技術性突破反應另一
生活水準的成長。什麼可解釋這些差
項生產函數，方法二。附表列出兩種方
異？
法的每勞動實體資本和每勞動產出的組
3. 附表提供人均所得和所得水準區分的
合，假設每勞動人力資本不變。
地區成長率近似統計。根據 70 規則， 高所得國家預計大約 37 年能讓他們的 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倍增，在 2042 年。 假設每個地區固定的成長率釘住在它們 2000 年和 2005 年之間的平均值。 每人 GDP (2005 年)
平均每人 GDP 成長 (2000 年到 2005 年)
高所得國家
$28,612
1.9%
中所得國家
2,196
5.7
低所得國家
494
3.6
區 域
資料來源：世界銀行。
a. 計算下列 2005 年的人均國內生產毛 額比率： i.
每勞動實體 資本
方法二
每勞動實質 GDP
每勞動實體 資本
每勞動實質 GDP
0
0.00
0
0.00
50
35.36
50
70.71
100
50.00
100
100.00
150
61.24
150
122.47
200
70.71
200
141.42
250
79.06
250
158.11
300
86.60
300
173.21
350
93.54
350
187.08
400
100.00
400
200.00
450
106.07
450
212.13
500
111.80
500
233.61
中所得對高所得國家比
ii. 低所得對高所得國家比
a. 用附表的資料將這兩條生產函數畫在
iii. 低所得對中所得國家比
同一張圖裡。安卓納德現在每勞動實
b. 計算低所得和中所得國家的人均國內 生產毛額倍增所需的年數。
體資本的數量是 100。在你的圖裡標 誌為 A 點。
c. 計算每個地區在 2042 年的人均國內
b. 從 A 點開始，經過 70 年的時間，安
生產毛額。 (提示：37 年內他們的人
卓納德每勞動實體資本的數量上升
均國內生產毛額倍增了幾次？)
到 400。假設安卓納德仍舊使用方法
d. 以你計算的 2042 年人均國內生產毛 額重複 a 小題的步驟。 e. 比較你 a 小題和 d 小題的答案。評論 地區間經濟上不均衡的變遷。 5.
方法一
一，在你的圖裡標誌出 B 生產點。用 70 規則計算每年每勞動產出成長多少 個百分比。 c. 現在假設，從 A 點開始，同樣經過
安卓納德這個國家現在的生產函數是使
70 年的時間，安卓納德每勞動實體資
用方法一。偶然的機會裡，科學家碰巧
本的數量上升到 400，但在這段時間
發現一項技術性的突破將會增強安卓納
內，安卓納德變更為方法二。在你的
第
圖裡標誌出 C 生產點。用 70 規則計
2003
1960
算現在每年每勞動產出成長又是多少
人均實質
佔美國人 人均實質 均實質 GDP (2000 GDP (2000 GDP 百分 年物價) 比 年物價)
個百分比。 d. 當安卓納德的經濟從 A 點移動到 C
25 章 長期經濟成長 25-39
阿根廷
佔美國人 均實質 GDP 百分 比
$7,838
?
$10,170
?
點，年生產力成長中有幾個百分比是
迦納
412
?
1,440
?
由提高的總要素生產力所貢獻？
南韓
1,458
?
17,597
?
7. 實體資本、人力資本、技術和自然資源
美國
12,892
?
34,875
?
扮演什麼角色，影響人均總產出的長期 13. 根據 Oil & Gas Journal ，2007 年前 12
經濟成長？ 9. 下個 100 年，葛羅蘭的人均實質國內生
大產油國已知的的石油蘊藏量是 11 億
產毛額預期會以 2.0% 的平均年成長率
3,700 萬桶原油。那一年，美國能源情
成長；然而，斯羅蘭的成長預期稍為較
報署公佈這些國家的日原油產量為一天
慢，則以 1.5% 的平均年成長率成長。
4,820 萬桶。
今天兩個國家都有 20,000 美元的人均
a. 以這項速度，前 12 大產油國已知的
實質國內生產毛額，100 年後他們的人
的石油蘊藏量能撐幾年？在你剛剛算
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會相差多少？〔提
出的數字背景下討論馬爾薩斯的觀
示：今天一個國家有 x 元的實質國內生
點。
產毛額並以每年 y% 成長在 z 年後會達 z
到 x 元×(1＋0.0y) ，我們假定 0 ≤ y < 10。〕 11. 附表使用賓州世界表格 6.2 版的資料， 列出 1960 年和 2003 年阿根廷、迦納、
b. 在這項議題中，什麼重要的假設隱含 在你挑戰馬爾薩斯觀點的計算裡？ c. 假設沒有發現新的石油蘊藏且石油的 需求曲線維持不變，試討論市場力量 如何影響已知石油蘊藏耗盡的時間。
南韓和美國的人均實質國內生產毛額 (美國 2000 年物價) 。完成這張表。這 些國家在經濟上有收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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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 —— 第十一篇 長期經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