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生活周刊第81期

81 引导一切精神享乐 | 2012/12/01 总第81期 每月逢1、15日出刊 www.zhoukan.cc

世界默剧大师菲利普•比佐

默剧四十年

赵照：一个必须唱歌的人 【艺述生活导航】 Tizzy Bac2012年冬季巡演•北京站 曲婉婷亚洲巡回演唱会•北京站 赖声川《如梦之梦》 彼得•布鲁克《情人的衣服》

戏评︱《安德鲁与多莉尼》：就算你只剩下一个拥抱给我 影评︱《二次曝光》：女性荷尔蒙的极致癫狂 书途︱Alexis（斯洛伐克-Bratislava）

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

为摄影量身定制的地方

总编 Chief Editor 米拉拉 执行主编 Deputy Editor 曹真 王竹 2012/12/01 总第 81 期 每月逢 1、15 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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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总监 Art Director 袁野 特约记者 Special Repor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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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Special Column 首席记者 / 主笔 Chief Reporter/Writer 骨朵 Mumu 岚菲 申婉琦 图片摄影 Photographer 李晏 roxynne 阿卓 音乐主编：小粉 戏剧主编：池旭 电影主编：曹真 摄影主编：刘妍 何俊嵩 当代艺术：米拉拉 书氧空间主编：王竹 高晓倩 艺述现场主编：骨朵 艺述生活导航主编：王竹 编辑 Editor 夏春光 于若熙 安生 王柯 余萍 张多多 徐怡菁 美术编辑 Art Editor 刘一磊 王婷颖 刘旭芳 李晨铭 李倩 官方微博编辑 Weibo Editor 曹真 米拉拉 张亚芳 王婷颖 吕伟 粮之上 于若熙 于成然 李倩菁 王柯 杨娟 许献文 梦可风 官方网站编辑 曹真 田青青 朱京晶 杜宇 姜冠男 现安 莫小三 网络经理 Network Lead 屈峰 市场战略合作部 Marketing 聂凡鼎 王婷颖 吕伟 王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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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光影后的这些那些 文/张多多（本刊撰稿人）

高二那年，我被好友莫名拉入了电影社，工作任务是

我看遍了无数人的另一种生活，也开启了另一个我从

每周三下午放映电影，并组织影片结束后的交流活

未触摸过的世界。而电影院里充斥着的潮湿气味，掉

动。工作持续了一年，后来在高三课业面前被迫画下

了漆的木制椅，透过光束漂浮着的细小尘埃，都在提

句点。我始终没能洒脱地与它说句再见，反而高三那

醒着它承载着的年年月月。

年，每逢周三下午逃课去看一刻钟的电影，成为我那 一年最雷打不动的习惯。

常在想，高中电影社的那段日子与赖在电影院不走的 时光，总能切合在一个点上，紧紧地把我扣住。沉浸

和我一起逃课的，还有那位曾经邀我入社的好友。他

在影像里的我，一定是最能与现世保留着一条分割线

总爱问我，你怎么那么喜欢电影。而我永远都找不到

的我。所有庞杂的一切统统都与我无关了，我看见

合适的、确切的，能概括我心绪的一句话回应。但每

的，听见的，嗅到的，触到的，一定是保有着心里最

当这时，那些关于电影的细枝末节总能遍布我的脑

为真挚的事物。

袋。 再后来高中毕业，曾在电影社共事的同学都踏上了新 我生活着的南方小城，在两年前一直运营着一家非正

的征程。其实无论走上所谓怎样的道路，但凡牵扯光

规院线的影院，它就像是奔赴21世纪后遗留下来的

影，永远是难以割舍的。殊途同归，卸下疲沓的心，

症结，但我对它的情谊却始终没有削减。在我初中之

无关从事其与否，那永远是我们最宁静的归属之一。

前，母亲每周都会带我来这看电影。在这里花上10块 钱就可以看一部几周前上映的新片，还有逼仄的厅放

年幼时，母亲总爱和我说她小时候搬着小竹凳跑去看

映着根本没有上映过的电影，票价只需2块。生活在这

露天电影的年岁。或许电影就像是一种无声息的延

的一年又一年里，我看了许多上映的未上映的，删减

续，一直不断向前。而走在光影路上的我们，从不怕

的未删减的，好的不好的，恐怖的搞笑的影像。它让

没有历经着沿途的好风景。

3

P10

@RT 微辞

P12-21 音乐 专访 赵照：一个必须唱歌的人 理论上的完美，在行为上往往是面目全非，就像我们的生活正是因为有了粗糙，才 更显示出力量和生命力。我们生活中所遇到的任何事物往往都有糙的一面，糙本身 就蕴藏在一切艺术和音乐之中。 乐评 古典∣惊世咏叹 金属∣左右乐队《末时代》

P22-41 戏剧 经典台词 专访 世界默剧大师菲利普 • 比佐 × 拿大顶剧社 默剧，比沉默更多 比佐，这个把默剧带到世界各个角落的老头子已经六十几岁。甚至你在中国每看到 他一回就觉得他又白了几根头发，他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儿——即便那并不妨碍他在 舞台上依旧那么轻盈灵敏和他迅速的反应。四十年来，比佐不停在路上奔波，人们 总说“比佐过来演戏吧，我们想看。” 戏评 《安德鲁与多莉尼》：就算你只剩下一个拥抱给我 国家话剧院“华彩欧罗巴”2012 国际戏剧季： 《如影随行》、《水手之谜》、《敌人，一个爱情故事》、《沃伊采克》

P42-57

电影 影评 《王的盛宴》：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 《笼民》：谁在笼里 《低俗喜剧》：低俗是真的，笑是假的 《二次曝光》：女性荷尔蒙的极致癫狂

P58-73

摄影

摄影 • 图作 生吞∣摄影师：小狮 出众的摄影作品并非高档器材的专属，我特地选取了一部分小狮用手机和卡片机拍 摄出的作品，这些来自大众摄影器材的作品并不落于普通，反而更有力量。

摄影 • 领地 为摄影量身定制的地方：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 三影堂的创办人荣荣和映里，他们站在废墟上手拿鲜花，他们缠在一起的长发，他 们赤身裸体在无人之境手牵手仿佛要走到世界尽头……他们曾经一个在东京，一个 在北京，如今他们的作品已经难分彼此，对于创作而言，双人合二为一；对于爱情 而言，二人不离不弃。

P74-79

当代艺术 来自海洋 虞兰因《海底斑澜》中国巡回展 海洋是所有生命的起点，未知的领域中深藏希望和伟大的创造，大海无疑是最神秘 的诱惑。虞兰因女士热爱着这片神奇的蓝色并将她的这种热爱凝固于她的创作，这 是艺术最单纯的实践，它无法简单地以笔墨，颜色，技法，风格来描述，这种实践 本身就是美好的。 用画笔触摸光的温度 杨茂源绘画展 大家都知道北京每天的天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但我不想用那么直白的方式呈献 给大家。比如说描述尖叫的那幅作品，尖叫在菜市场、超市等公共场所我们都可以 听到，但中国和别的国家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特别考验人性。

P80-95

书氧空间 书 • 讯 TAG: 胡赳赳，托妮 • 莫里森，爱，《少年 PI 的奇幻漂流》， 卡波蒂，香港 16 词人访谈录 书 •CLASSIC The Alchemist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书 • 评 （英）珍妮特 • 温特森《世界和其他地方》 蓝佩嘉《跨国灰姑娘》 书 • 人 让 • 热内（法） 书 • 途 Alexis（斯洛伐克 -Bratislava）

P96-103

艺述现场 迷人的孤独 记比佐的画展和默剧工作坊 这个展览是我生活里的一小时：每张画我只用 1 分钟完成，这是一个挑战。我画画 是因为我喜欢笔触碰纸时发出的声音。我喜欢画画，他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每一张 画都需要一个梦。我喜欢画人的背影，这样会帮助我想象他们看到的世界。画画的 时刻就像我送给自己的一份礼物，每一张画都要给我一个惊喜。（by 菲利普 • 比佐）

P104-117

艺述生活导航 音乐 台湾乐团 Tizzy Bac2012 年冬季巡演 • 北京站 善哉 2012：周云蓬北京专场演唱会 2012 崔健北京演唱会 2012 摇滚迷笛奖颁奖礼 “一枝独秀二手玫瑰”你媚演唱会 “天才与尘埃”李泉亚洲巡回演唱会 2012“我的歌声里”曲婉婷亚洲巡回演唱会 • 北京站 戏剧 百老汇音乐剧《猫》中文版 赖声川《如梦之梦》 百老汇音乐剧《我，堂吉诃德》 王翀《雷雨 2.0》《中央公园西路》 世界第一踢踏舞剧《大河之舞》 彼得 • 布鲁克《情人的衣服》 电影 2012 杭州亚洲青年影展（HAFF）优秀日本影片北京巡展 张元《过年回家》 展览 艾敬综合艺术展 走向现代：英国美术三百年 3-11 日本大地震后，日本建筑师怎样应对 讲座 / 沙龙 小白 VS 老六、苗炜等：情色如何言说？ 中国前的中国：最早的中国在哪里？ 《想念你的陌生人 : 爱、错过和重逢的瞬间》分享会 ... ...

编辑 / 安生 （本期微语录均来源于新浪微博）

@文艺生活周刊 #艺闻# 11月27日是吉他之神Jimi Hendrix诞辰70周年！英年早逝的摇滚英雄, 登峰造极的吉他演奏,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令人起敬的摇滚经典……而他在1969 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传奇演出将被搬上大银幕,将在11.29和12.4于英国当 地超过30家影院及全球多院线上映。#27日 27岁 70年#

@阿莱（专栏作家，《倾诉空间》主笔兼创始人） 有些时候，快乐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开心或者高兴的方式，而是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生 存智慧。

@方所文化 #方所一周年#方所董事长@毛继鸿MJH 说道：“方所开了之后给了我特别大的鼓励，因为那么多 人爱书，那么多人爱这个地方。我真的实现了把用钱包来衡量的商业空间变成不用钱包衡量的公共 空间。你可以坐在走廊上看书，没有问题。做这个店，也是希望给哺育我19年的这个城市的一份礼 物。”

@张晓舟（乐评人，作家） 因为他作为一个北方糙哥，爱上了一个南方姑娘。//@泡椒稻蛙 ：对@张晓舟 提问：为森么张玮玮的米店那么好听？我是南方的。 （来自新浪微访谈：《这一代的骂和爱》）

@韩松（科幻作家） 没有必要回去。过去的都已过去，连扭头看一眼都毫无兴致。那只会平添滑稽。滑稽和伤感一样， 都是最无用的情绪。 10

@曹元勇（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 审判他人，易；拷问自我，难。丑化他人，容易；自己变丑，更容易。神存在，是因为你知道自己 不完美和有罪；知道自己不完美和有罪，神才对你存在。

@单向街图书馆 我不喜欢“全称判断”，经常有人问我，你觉得中国摇滚怎么样、华语音乐怎么 样，抱歉我没有这个概念。什么是华语音乐？我推荐马木尔算吗？哈萨克族歌手 算华语歌手吗？

@刘春（搜狐公司副总裁、搜狐视频首席运营官） 白岩松跟我说：自从拍了＜舌尖上的中国＞，陈晓卿就变了一个人，每到一个场 合，都十分紧张，唯恐别人认出他，更怕没人认出他来；每次大家聚会，他都十 分忐忑，唯恐别人提＂舌尖＂，更担心大伙儿根本不提＂舌尖＂！

@蔡一玛（《TimeOut北京》编辑） 那些青春期时该犯而没犯的错，都会在看似成年其实懵懂的二十余岁报应不爽地一一犯下吧。迟钝 而缓慢的成长大抵如是。所幸也都过来了。

@殳俏（专栏作家、食评家殳俏） 万事万物都有迟滞之美，好比一家老餐馆，须吃个十年方知厨师脾气、老板用 心、食材盛衰及其真心妙处。路过吃一顿，抹抹嘴出来，味道是好是坏，皆只能 说是一面之缘。是以，得意于自己最快知道新事物的人，永远不会比那些看似落 伍的人知道的多。只因前者获得的是信息，后者笃悠悠拥入怀中的，才是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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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专访

赵照：一个必须唱歌的人 记者/岚菲 编辑/小粉 摄影/阿卓

赵照 内地独立音乐人。九八年至今进行原创音乐的词曲创作及编曲的制作。擅长吉他、布鲁斯口琴、笛子、葫芦斯、键盘等。 1999年：参加亚洲音乐节获得银奖。 2001年：在聊城独办了原创音乐型酒吧。（在这期间累积了大量的音乐作品） 2005年：参与出版音乐合辑《速写穿乐》，收录作品《在山上》。 2008年：发行EP《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头》，在没有做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即在歌迷中取得巨大反响，短短1个月内的网络下 载量即就突破五万次。 2010年：出版个人专辑《大经厂》。 2012年：出版个人专辑《糙》。 在线试听：http://site.douban.com/zhaozhao/ 推荐歌曲：《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头》《寄生虫》《梦回家乡》《在冬天和奶奶一起晒太阳》《慢慢的》《飞来飞去》《禁 欲先生》《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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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民谣歌手赵照的工作室，需穿过一道道深邃的胡

境噪音，我们本身就处于不完美的声音环境当中，正

同。这里没有太多的人，即使仅仅挨着繁华的鼓楼东

是因为这种不完美才更显示出它的真实，这样的声音

大街，依旧无法改变这里的安静，似真空，并不为人

才会更富有生活感和生命力。我们生活中所遇到的任

发现。一台电脑，两把吉他，一个麦克，一张沙发，

何事物往往都有糙的一面，糙本身就蕴藏在一切艺术

几张椅子……简单的装备组成了赵照工作室的全部，我

和音乐之中。

们的谈话就在这里进行，间或，赵照会偶尔拿起吉他 轻轻拨弄……

赵照的一位姓王的朋友向我们爆料，赵照是一个除了

音乐什么都不会的人，但是在音乐上的较真儿，在当

“糙”这个字原来可以理解为近乎完美

下的圈儿里估计没几个人能比得了，他在音乐上是

2012年，赵照发行了自己的第二张个人原创专辑

谱”。甚至在谈到新专辑的宣传时，赵照都是一副冷

《糙》。这张专辑从2010年开始制作，其中大部分作 品都是赵照在鼓楼的工作室里录制完成的。700多天 的录制过程中，赵照几乎一直都是处在一种闭门造车 不闻世事的状态里。

个十分靠谱的人，可在音乐之外，他就有点“不靠 漠和被动的态度，仿佛这个世界，除了音乐本身，其 余都与他无关，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在谈及为什么会选择一种封闭的创作模式时，赵照

在追求精致完美的音乐品质过程中，赵照发现作品原 有的力量和真实感被削弱和模糊了，而似乎也没有达 到自己想要的所谓精美。在经历无数次的反复推敲聆 听录音编曲的录制过程中，他在音乐的创作和制作上 有了新的领悟：理论上的完美，在行为上往往是面目 全非，就像我们的生活正是因为有了粗糙，才更显示 出力量和生命力。我们耳朵所听到的乐音往往伴有环

说：“只是为了能真诚的表达自我，完成自己需要完 成的事情，这些都不拘泥于形式，可我就是这样，喜 欢安静的空间，天马行空的进行创作。音乐是来自内 心的表现，如果说一定要去旅行，或者以其他的方式 才有灵感去创作，那么音乐就会显得不那么纯粹，会 很糙。”

“下一站见” 北京、上海、郑州、南京……巡演中的赵照自由、随 意，没有固定的风格。一把吉他，一个口琴促成了十 场的演出。有时候会带上自己的乐队来造势，可更多 的他是孤单一人站在台上，面对台下的歌迷，他甚至 常常置之不理，一个人沉浸在音乐中，尽情享受在舞 台上的时光。场下的呐喊、疯狂似乎跟他无关，唯一 跟他有关的只有音乐。 赵照的每一场演出都会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他会现场 临时改歌词，或者变换歌曲原有的曲调等。“有几场 演出，结束后总会听到一个声音说'下一站见'，当第三 次听到同一个声音的时候我向下看，才知道有个姑娘 跟着我已经走了三场了”。

有的人喜欢唱歌，有的人必须唱歌 七岁的赵照已经开始接触吉他。在经历了家庭风雨骤 变之后的他开始了另一段人生旅途。经历过父亲去 世、退学后的他开始学习笛子，在师大的音乐学院度 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也开启了他音乐专业探索的道 赵照最拿手的口琴、吉他演绎

路。二十岁初，他开始创作音乐，并组建了自己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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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MUSIC

专访

赵照演出现场

一支乐队——NONO。一九九八

形象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走了有多少条路

年赵照在北京开始了自己民谣音乐

话少，没事就笑，说话有一搭没一

家里的那盏灯照亮你的归途

人的生涯。

搭，爱总结，不拖沓。

……

赵照说：有的人喜欢唱歌，有的人

当问起对家乡的感情时，他说你还

音乐之外，赵照喜欢下象棋，对于

必须唱歌，歌不是生命的全部，却

是听我那首《山东》吧，所有的情

一个异乡人来说，家乡是棋盘上的

能够记录生命，而他就是那个必须

愫都在歌中表达了。

沧桑风云，再也回不去少年时下象

唱歌的人。

棋的地方，拥有的留念和回忆更多 回山东的路已经变了

于现实。赵照正在筹备的新专辑，

如今的赵照近而立之年，在音乐道

山坡上的花是否还开着

创意来源或许就将和象棋有关。

路上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期间创

山下的水已经干枯

作了六百多首歌曲，发行成品的有

那家后的老槐树已经找不见了

二百多首，可谓高产。2010年的

关于自己的未来，赵照划定了很明 确的界限，就是——唱到老。面

作品《大经厂》荣获传媒大奖，

山东的风吹干了泥土

对当下尴尬的唱片市场，他却保持

2012年的《糙》又取得骄人成

有多久的沧桑 我看不清楚

着乐观的态度，“我可以靠演出挣

绩。

漂泊的人去了 向北的一千里路

钱，回来后继续做音乐。我也会考

家里的那扇窗在暮色里孤独

虑和张楚、梁龙（二手玫瑰主唱）

风尘仆仆的归人 你走了多少里路

山上的花一定还开着

赵照是山东人，淳朴的山东汉子的

风尘仆仆的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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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音乐人、圈里的好友进行合作， 创作更多好的作品。”

有多少个愿望 我数不清楚 《文周》：《糙》是不是代表你的

赵照现场诵诗

音乐里带点有些原始的东西？糙是

的。我今年想出两张专辑，一张弹

几乎全是我自己，包括封面设计都

录音的问题么？还是你自己情绪上

唱的，就是特别静的，一张是自己

是我。那个感觉特别好，感觉摸着

没有做精加工？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

石头过河，特新鲜。而且干什么事

赵照：都有。我一般在家里录，

儿都有兴趣，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了

有时候去棚里，都我一个人，我

《文周》：《梦回家乡》这首歌里

喜欢闭门造车的状态。所有乐器

有什么故事么？

都是我自己录的，我喜欢一个人，

赵照：就是想家了。越来越想家，

《文周》：那是个时候你也将近30

不是独特啊，是独（哈哈 ）。这

感觉家里面的状态没有了。因为我

了，这样一个年龄，很多中国人生

张《糙》其实是想做成一个很精美

家是农村的，但我不是在老家长大

活有点颓了或者说生活可能已经基

的专辑，做着做着就感觉越像发烧

的，可我的奶奶在那儿。我写的都

本定性了，但你刚刚描述的状态好

碟那样了，缺少了生活。发现如果

是小时候的真事儿，就是感觉回不

像是20多岁人的样子。

把声音都美化，每样乐器做的特别

去了的那种情绪。人能回去，但时

赵照：因为颓过了就觉得该干点靠

到位，就失去了原来那个意思了。

光已经回不去了。

谱的事了。当时在鼓楼认识的人都

或许这就是一个借口，其实音乐应

不起的事儿。

知道我不靠谱，我最大的问题就是

该是往更精的方向去做。但是我想

《文周》：能简单介绍下《大经

就保留那种糙劲儿呗，保留原始的

厂》么？

那个真实性。“糙”，其实就是瞎

赵照：《大经厂》我个人认为是比

《文周》：你不到二十岁时就在写

编的一个词儿吧，就觉得这个状态

较好的一张专辑。但是我录的时候

歌，那时候你就决定要做音乐了

可能有点糙。不想像做第一张专辑

只用了一个512内存的电脑，总共

吗？

那样可以给自己很多退路，做第一

设备加麦克风一万块钱都不到。而

赵照：那时候就是喜欢唱，99年的

张的时候有很多瑕疵都是可以原谅

且当时是一边学着录音一边做的，

时候到北京卖过唱，后来回老家开

我爱拖，喜欢慢悠悠的干事。

15

音乐 MUSIC

专访

赵照演唱会热场嘉宾献唱瞬间爆棚

酒吧，开卡拉OK，开迪厅，03年

关系。你想当一个真正的男人，就

《文周》：你喜欢摇滚乐吗？

又回到了北京，就一直到了现在。

不能找理由，败了就败了。做不出

赵照：当然喜欢了，我不太喜欢别

我做不好事业，做什么赔什么。

歌，唱不出那音，那你就笨蛋，你

人把我定位成民谣，风格的东西一

能说什么呢？

定位就没意思了。

《文周》：回到老家后还在同时做 音乐？ 赵照：当时在那边有个乐队，我那 时也掌握不好（创作的技巧）， 只有自己的一些情绪和词曲。时间 长了，自己多琢磨，才能开始编词 曲，直到现在自己什么都能做出来 了。这是一个很笨的做法，不如组 建个团队来得更快，但我习惯这种 做法了。 《文周》：不太相信别人？ 赵照：我主要是不相信自己。其实 我自己可以目测出来很多失败，这 些失败都是自己自找的，跟别人没

16

赵照在传诵民谣精神

赵照演出现场演奏笛子《在山上》

赵照吉他唱歌口琴一样都不能少

《文周》：《大经厂》里的歌儿，

赵照：对，这几年都很被动

么？

我们都觉得偏摇滚，但《糙》感觉

（笑），不太喜欢天天喝酒啊、玩

赵照：宣传挺重要的，但是沟通对

就是特别静。

啊，或者一起谈点歌啊，就是不太

音乐没有用。因为音乐是自己想，

赵照：《糙》本来想做摇滚专辑，

合群。你要说我没朋友那也不是，

不需要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有可

带着乐队已经做了九首歌了，但我

有很多好朋友，但是有目的的一起

能从别人那里可以学到好的，可是

把它们全推翻了，只剩了一首留在

去做一些事就不会了。就是什么事

总觉得不够纯粹，会有别人的影

专辑里，其他都是我自己做的。那

情都很被动，但我觉得没必要改

子。我最近可能也有点混乱，想要

种状态不好，可能你们察觉不到，

变，我觉得没到改变的程度，我就

的太多了，一张专辑做完就做完

但我觉得不好，所以我把它们推翻

觉得我跟一个倔老头似的。

了，也没有去宣传。直到这两年才

了。

陆陆续续有点反响。 《文周》：我觉得很多人说心老，

《文周》：《糙》是不是和你当时

是之前经历了太多。

《文周》：这次巡演做宣传了么？

的生活状态有关系？

赵照：那是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

效果如何？

赵照：我就是一个特粗心的人，但

赵照：巡演没做宣传，但是挺好

是又特细腻，在一些你们不会察觉

《文周》：为什么会胆怯?

到的细节上。

赵照：不是胆怯，是抗拒。就是我

的，没赔钱。

觉得没什么好沟通的。 《文周》：你可能会沉浸在自己的 世界里 ？

《文周》：你不觉得沟通很重要

17

音乐 MUSIC

乐评

田艺苗专栏 作者介绍：女，青年学者，音乐作家，作曲技术理论博士，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副教授，香 港华人女作曲家协会常务理事。曾获国家文化部文华奖优秀音乐作品奖;“人音社”杯高校音 乐书评最高奖;2010年获“佐登妮丝·女友”中国能量女性奖。出版著作有《流影流声》《时 间与静默的歌》《温柔的战曲》《靠谱》等等。目前为《上海壹周》《深圳特区报》《都市 快报》《时代报》《21世纪经济报道》《音乐爱好者》等刊物担任音乐专栏作家。她的“穿 T—shirt听古典音乐”系列讲座在文艺青年中具有广泛影响。新浪微博：@田艺苗。

古典

惊世咏叹 在歌唱家沈洋的讲座上，我

穿晚宴礼服，对即将来临的噩运

穆齐奥与玛丽亚•卡拉丝都是歌剧

第一次听见这位女高音，克

无知无觉。他后来记起来，那一天

的宠儿，她们同属于纵身扑入型的

劳迪娅•穆齐奥（Claudia

盛夏黄昏的天空，多么灿烂的一片

歌手。论唱功，穆齐奥胜了卡拉斯

Muzio1889-1936）。当时我作为

蓝。

一筹，她天生嗓音高亢有力，表现

嘉宾坐在台上，听完之后，轮到我

力更丰富。这样的歌唱不再属于罗

发言，竟不知说什么好。后来几经

克劳迪娅•穆齐奥（1889~1936）

西尼歌剧中那些小鸟般玲珑婉转

辗转才问一位乐评人要来了她的唱

出生于意大利，在英国受教育，

的贵族淑女，她是飘泊的“波西

片，在家中循环播放。

在著名的科文特花园歌剧院中长

米亚人”，是扎根土地的“命运之

大，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歌剧

力”，歌唱肉体的颤动与灵魂的奔

谁也没有见过完美是个什么样子。

演员。在她的履历中一点也找不到

放。在这张我能找到的仅有的一张

因为完全，所以抽象、冷漠，属于

八卦秘闻和明星轶事，她像仙女一

唱片里，她唱着威尔第的委婉与深

神界的绝技。穆齐奥要揭穿这样的

样静静地生活。其实当年她震惊欧

邃，在奇莱亚（Franceso Cilea）

完美。她亢奋的嗓音里饱含俗世里

美，27岁就成为了纽约大都会歌

的《阿莱城姑娘》里吼得歇斯底

的恩怨与诱惑：狂热的爱情，冰凉

剧院的当家花旦。穆齐奥的传奇是

里，在雷格尔（Max Reger）的浪

的眼泪，破灭的预言，不健康的吸

她的死亡，她唱了一辈子的《茶花

漫曲中却又像个天真的少年。

引力，穿过黯淡日常，穿过光鲜外

女》，最后竟是以茶花女的肺痨丧

衣，触碰到你的身体。歌唱是本

生，真像是命运的成全。如果你

这样具有戏剧性的歌声百年难遇，

能、是自由、是着魔，像流星划亮

看过1935年哥伦比亚公司录制的

只要她一出声，情节仿佛就会围绕

命运，刀锋边缘尝到鲜血的甜。有

《茶花女》的最后一幕，一定也

着她纷纷旋转起来，像一个细节召

一些女人身上有这样危险的天赋。

会有这个预感：她唱的每一个长

唤出壮阔的记忆。黑胶唱片转录的

杜拉斯写道：“黑夜来临。我看见

句，都像最后一口气。这样歌唱的

嘶嘶声又加强了故事感。

这黑夜。它在你身上，在我身上，

歌手，注定会活不长。玛格丽特

在河流上散开。”她汲取了万物之

在Teneste la promessa…Addio

不同年代贯穿了相同的渴望，如激

灵，不被描述，不可方物。伟大的

del passato”中朗读乔治•阿芒的

情之光穿透时间。黑夜中，女人

歌手是人类的奇迹。

信，像忽然读懂了命运与虚空。反

的眼泪如火，脚步如歌，歌唱梦游

复纠缠与命运的捉弄终于成就了爱

女的清醒与诱惑者的真心，歌声回

如果我们在歌声中无言以对，可以

情，死亡是最后的馈赠。悲痛中透

荡，如灯光明灭不息，在你凝神聆

做各种杂事：整理书桌，打包垃

出醒悟的光芒，将她周身笼罩。在

听时便消失不见。

圾，上网交无线宽带费，注销一张

这张唱片中，我听见熟悉的伴奏涌

银行卡，等等。像个经历浩劫的人

来，是贝利尼的咏叹调《当香烛燃

夜色中推开百叶窗，只有亚热带的

那样，对这歌声中的不详无动于

尽》。歌声飞翔，50年前的焦灼心

浓雾，扑面而来。

衷。记得《赎罪》中18岁的少年，

慌，现在听起来都像远处的流水。

（本文摘自田艺苗新书《靠谱》，

他在歌剧唱段中一边吹口哨一边试

18

南京大学出版社）

金属

左右你的末时代 ——左右乐队《末时代》 文/申婉琦

左右乐队是中国Nu-Metal音乐中的一支新生力量,成立于2005年9月。乐队的所有乐手均来自专业音乐院校，具有丰富的乐队 组合经验和深厚的音乐修养。自2006年1月1日起，左右乐队开始活跃在北京的摇滚乐舞台上，至今演出已不计其数。左右乐 队的音乐风格鲜明，所创作的Nu-Metal乐曲充满力量和动感，又不乏唯美的旋律。乐队作品《花开花落》在乐迷中间传唱甚 广，受到众多Nu-Metal音乐爱好者的热情赞扬，由此左右乐队创作实力可见一斑。

19

音乐 MUSIC

乐评

音乐总是个能产生化学效应的东

少有点儿姗姗来迟的意思。所幸在

意思，短短的一分四十四秒里揣摩

西，当Nu-metal和学院派撞到一

曲目数量上对乐迷有所安慰，14

出情感的变化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件

起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效应？这

首新老歌曲交相呼应，给左右的铁

事儿。《重生》，或是告别，或是

不禁让我想到了前段时间，有位国

粉一个交代，让新乐迷感受到左右

展望。音乐一开始就是密集的鼓点

内知名音乐院校的教授说：我们学

乐队的创作能量，我凭一己之愿揣

和强劲的节奏，他们唱着“还有勇

校里做的才叫电子乐，现在国际上

测这也许是这样排列的初衷。唱片

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嘶吼着，

流行的都不叫电子云云。此话一出

封面上三个泼墨大字“末时代”苍

咆哮着，胸中有火燃烧着一切过去

立刻遭到大批乐手和乐迷的反对和

劲有力，据说此墨宝来自乐队成员

再造一个未来。也许老歌迷还记得

辩驳。当然这篇文章和电子乐没什

娄鑫磊的父亲。我一直对有中国民

08年左右乐队发行的EP专辑，当

么关系，只是想说说这张由五个专

族特色的东西颇有好感，再融合到

年凭借那张EP，左右乐队收获了诸

业音乐院校的男孩儿组成的“左右

Nu-metal这样的舶来品中，产生

多业内和歌迷的好评，《为世界留

乐队”所发行的首张专辑——《末

了第一眼冲击。

下》，《一笔秋》和《COME》这

时代》。 成军八年，才发行第一张专辑，多

20

三首歌皆出自08年EP中，环保， 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爱情，生活态度三首不同感觉，不

《末时代》的Intro做的非常的有

同内涵的歌曲，在当年的EP中产生

专辑简介： 末时代，一个即将崩塌的时代，也是一个逐渐走向新生的时代。或许 只有改变与释怀，我们才能闯出这片黎明前的黑暗。为了那满足自我 与空虚的存在，左右乐队豪赌明天，豪赌未来。成军数年，《末时 代》终于在2012年和各位左右的乐迷见面，它见证着左右乐队7年来 对音乐的坚持，希望这张感动了左右乐队的专辑也能感动到一直陪伴 在音乐左右的你。

了极大地冲击感，放在现在也丝毫

右乐队却演绎得得心应手，曾经听

的“首砖”砸得还是挺猛烈的。不

不逊色。平衡专辑内容之余，更彰

说左右乐队组建之前，每个人都很

过权当这种猛烈是破茧而出的力量

显了左右乐队作为专业级别的音乐

喜欢beyond，也曾经排练了他们

吧。当一个活跃在舞台上以身体里

人对于不同音乐体裁优秀的处理方

的不少歌曲，也许，这是一个对他

无穷能量运转的乐队变成一张实实

式。主打歌《末时代》和老歌《别

们自己的交代吧。

在在的唱片的时候，太多的东西需

让梦醒来》算是整张专辑最想为大

要包容和耐心了解。

家推荐的两首歌。我想，曾经经历

第一张专辑总是会承载梦想、希望

过迷笛音乐节的朋友都不会对《别

等等太多美好的东西。从05年到

我愿这篇文章能让你有兴趣听听这

让梦醒来》感到陌生。重新编曲后

现在，该爆发的，该沉淀的都融汇

张专辑。如果2012真的是一个事

的这首歌体现了乐队的成长，而主

在这张专辑里。长时间的沉淀有可

实，末时代的发声，应该是这种有

唱的演绎更让我每回都回想起音乐

能越来越明白自己要什么，也可能

嘶吼也有细腻情绪的金属力量吧。

节的那些美好的瞬间，和音乐在一

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该

起的时候惬意，自然的心情。不得

先说哪句。专辑中“主打”变成了

不说的一首是《海阔天空》，直接

“主场”，进而削弱了其他歌曲的

的翻唱歌曲略微显得有点突兀，左

力量……所以这张略显拥挤和杂乱

21

戏剧 THEATRE

经典台词

编辑 / 张多多

田纳西•威廉斯（1911~1983），二十世纪美国最重要 的剧作家之一，于1948年和1955年分别以《欲望号街 车》（AStreetcarNamedDesire）、《热铁皮屋顶上的 猫》（CatonAHotTimRoof）赢得普利策戏剧奖。

大爹：哼，我去的地方比这还远呢，我刚从月

布兰琪：你说的就是野蛮的欲望——无非就

球背面回来，刚从阴曹地府回来，儿子啊，再

是——欲望！——就是轰隆隆地开过本地区的

有天大的事情都吓不着我。总而言之，我住的

那辆破烂电车的名字，从从这条老旧的窄街开

地方一向很宽敞，不会受旁人思想的影响！在

上去又从另一条……

一大片地方你可以种出比棉花更要紧的东西！ 就是容忍——我种出来了。

斯黛拉：你不是也坐过那辆电车吗？ 布兰琪：就是它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 这 个 既 不 欢 迎 我 又 让 我 引 以 为 耻 的 地 方……

——田纳西•威廉斯《热铁皮屋顶上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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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纳西•威廉斯《欲望号街车》

戏剧 THEATRE

专访

世界默剧大师菲利普•比佐 × 拿大顶剧社

默剧，比沉默更多

记者、文/骨朵 特邀法语翻译/魏舒 图片由蓬蒿剧场、拿大顶剧社提供

比佐剧照

默剧，指不用对话或歌唱而只以肢体动作和表情表达剧情的戏剧。它的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的古罗马。现代默剧源于 法国默剧表演大师德布洛（1796～1846），他创造了一个人物形象比埃罗，围绕他编演了一系列默剧作品。默剧艺术被称为“无言的诗人”， 它不仅需要有话剧表演的基础、舞蹈的功底，还需要较高的文学修养。 菲利普•比佐（Philippe Bizot）法国默剧表演艺术大师。伴随着著名戏剧导演及哑剧表演大师巴侯（Jean-Louis Barrault）的鼓励，他一边自 学，一边在波尔多和巴黎的小剧场中磨练着自己的哑剧技艺。在20岁那年他获得了国际哑剧金奖。从那时起，他穿梭世界各地，向成千上万的 成人、孩童、残疾人、聋哑人和自闭症患者表演和传授哑剧。先后在法国波尔多和马赛、美国、黎巴嫩、玻利维亚和巴基斯坦开办了自己的哑 剧学院。被称作“活跃的静修士”。 今年是比佐默剧艺术生涯的第四十年。 拿大顶剧社，成立于2011年的北京，可能是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以默剧为主的独立剧社。作品有：话剧《蚂蚁蚂蚁》；默剧《苹果》，“关于爱 情”系列《四小时》《一天》《暂停》，《苹果！！》，改编话剧《动物园的故事》。目前稳定的成员有演员兼导演王梓与制作人查拉。 豆瓣小站：http://site.douban.com/134389/

当我们总在思考如何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响亮甚至将语言视为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时候，却有一些人选择用沉 默来度过一生，结果——他们的沉默更有力量。当我们争执于言语的辩驳为自以为是的真相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的时候，却有人能在任何一个角落里用身体捕捉到第一时间的阳光，闻到更细微的花香，最终——他们是最接 近真实的人。

23

戏剧 THEATRE

专访

《无形的桥》剧照

比佐：“沉默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土。

是聋子教会我说话，瞎子教会我倾听；我的语言，是

舞台下的比佐并不是那么爱笑的，对陌生人甚至会露

用眼神去低语。

出警觉的神情。不过与他沟通并不困难，他会很认真 ——菲利普•比佐

地听你说话，看着你的眼睛。在采访的过程中，比佐 很绅士地一直克制着抽烟的欲望——他右手夹着的那

舞台并不意味着虚假，一出简单的戏剧也可以鉴人。

支烟自始自终都没有点燃。

而他，这个选择用沉默来生活的默剧演员菲利普•比 佐，也和他的戏一样：优雅，诚实，孤独。

当观众坐在舞台下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的双 手，仿佛他的手上也写着一副富有变化的表情。当比

今年是比佐艺术生涯的第四十年。

佐的目光掠过台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在跟你交流。

这四十年里他的大多数的日子是这样的：七点半就做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故事的讲述者，充满着孤独

好所有的准备，然后去剧院和经理还有一起表演的伙

的悲喜。然而这份悲喜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我们

伴见面，接着至少在舞台上工作五到六个小时。“每

的心瞬间就被打通了。

天从睁开眼睛的一刻我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比佐这样说道，坦然地笑着。

而比佐，这个把默剧带到世界各个角落的老头子已经 六十几岁。甚至你在中国每看到他一回就觉得他又白

而难得的没有表演工作的时候，也许是出于一种自我

了几根头发，他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儿——即便那并不

保护的需要，他会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整天。这一整

妨碍他在舞台上依旧那么轻盈灵敏和他迅速的反应。

天里比佐都会做些什么？除了研究剧本、写日记、涂 涂画画，也许就是成为房间里的一幅壁画或者椅子，

四十年来，比佐不停在路上奔波，沉默的他却热爱并

体会着时光在自己的身体上悄悄爬过的感觉，想象着

珍惜着在路上的分秒。“是你们给了我在路上的机会

自己能读懂花瓶里的植物或者是一颗空气中飞扬的尘

和期待”，他谦虚地说着，“他们总说‘比佐过来演

24

《无形的桥》剧照

戏吧，我们想看’。”

言更容易表达情感，口头表达却常让他觉得不那么自 在，身体往往更接近诗意。

比佐的马不停蹄带给这个世界许多快乐。他去为精神 病患者、残疾人和自闭症儿童表演，教盲人去感受一 幅画，教自闭症儿童尝试用肢体语言去表达自己，有

比佐说——

时候他还会为医院里快去世的小孩儿表演，这都带给

我有三个梦想

他不同寻常的体验，而他也把这些当成一种教育的过

“第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杰出的默剧演员。开始表

程（比佐曾经在不同地方开设默剧学校，那时候他有

演默剧的时候我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能演这么长，现在

一千八百位学生。）同时他也从这种特殊的表演当

我已经实现了这个梦想，并为此而感到很骄傲。

中，学习到新的肢体符号去加入到他自己的表演里，

第二个梦想是拍电影，目前我正在等待投资，等钱凑

找到他新的灵感。

齐了之后就会马上开始。 第三个梦想就是拥有一个剧院。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

除了默剧，比佐还习惯绘画（比佐此次“无声世界

的剧院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已经把它画出来了。我相

四十年”还特别设置了个人画展部分，详见本期【艺

信这个梦想也会慢慢实现的。”

述现场】），喜欢写作。他已经连续写了八年的日 记：不论到哪里他都会有新发现，也都不甘心把他们

比佐说，这部电影的剧本已经完成了，但是他不愿意

忘记。

透露一点儿内容，只说，“如果有投资方对我的电影 感兴趣的话，我会留在北京拍电影”。“啊，那就

但无论是默剧、绘画还是写作，比佐选择的都是一种

是说这部电影里的故事是发生在北京的？”我不禁

无声的表达方式。这样与沉默共度一生的选择在我们

问。“有可能哦”，比佐神秘地笑着，“但是我现在

看起来似乎总是吃亏的，但是在比佐的眼里，沉默并

是不会告诉你的。”“那理想中的剧院是什么样子

不只有一种，它有很多种方式。沉默很丰富——“我

的？”“要比蓬蒿大两倍。氛围可能会和蓬蒿差不

习惯在各种各样的沉默中生活”，在他看来，肢体语

多。舞台会是四四方方的样子。”

25

戏剧 THEATRE

专访

《无形的桥》剧照，从左往右依次为：王小欢、比佐、章嘉禾

关于即兴表演

过程中，一提及两位女演员比佐的话一下就多了起

“为难的地方也是会有的。比如有观众要求我表演某

来，脸上带着眉飞色舞的骄傲表情——“现在我已经

个人的死亡，我会拒绝。还有些人可能会要求我表演

不把她们两位当成我的学生啦，而是一起合作的好伙

跟政治相关的东西，一般来说我也会拒绝。因为这两

伴”。

个话题我并不感兴趣。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要求，我都 会接受。

嘉禾来自韩国，单薄的身体在表演时反而显得灵动轻 巧，动作细腻而柔情。在《莲生》的表演中，一个人

现场的即兴是非常纯粹的的表演，每次都会不一样。

独自撑起整个舞台，不少观众在台下感动到落泪。小

不过这对我来讲不是一个问题，因为自我出生以来我

欢则被比佐根据她的名字起了个可爱的英文名Happy

就懂得如何即兴表演了哦！”

Happy，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成了个爱笑的精灵，说话 的时候眉眼里都止不住亮晶晶的笑意，有她在的舞台

两位女孩和她们的圣诞老人比佐

总觉得多了一分明媚。她总把嘉禾叫姐姐，唤比佐为 爸爸。

中国观众对比佐最熟悉的默剧就是《无形的桥》了。 在这出戏里，同比佐一起登台的有两个年轻的女演

时至今日，这个习惯用沉默来表达的老头儿比佐一直

员：一位是来自韩国的中戏研究生章嘉禾，另一位是

不会中文，两个女孩儿也不懂法语，她们也是才开始

中戏07级表演系毕业生王小欢。每年比佐来华，她们

试着用英语来交流，尽管如此，他们沟通仍无障碍。

都会跟他把《无形的桥》和大家一起在舞台上重温一 次。在“无声戏剧四十年”特别系列演出里，比佐和

《文周》：特别想知道，比佐是怎么样认识并相中

小欢还排了新戏《寻子遇仙后记》；而嘉禾在比佐的

了小欢，然后邀请她参演自己的默剧（《无形的

指导下完成了诗剧和舞剧相结合的独角戏《莲生》。

桥》）？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合作的第三年，在蓬蒿剧场采访比

王小欢：我第一次遇见比佐真就是在这条胡同里，但

佐的时候，嘉禾和比佐也一直在旁边听着。而在对话

是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比佐迎面走过去，我就看了

26

一眼这个老头儿，就是很奇怪的感 觉。第二次是在蓬蒿剧场，他坐在 角落里，然后我心里就“嗯？他怎 么会出现在这儿呢？”第三次我是 作为观众在台下看戏，那时候才知 道他是个演员，而且这种表演形式 （默剧）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在看完他的即兴表演之后我就觉得 太牛逼了，怎么反应可以这么迅 速！有些被观众提出来的要求可能 我们自己都觉得比较尴尬，但是他 全能特别机智地完成而且出乎你的 意料。他的表现很简洁，能带着我 去想象，我觉得真棒。紧接看完戏 以后就知道他当时有一个舞蹈工作 坊，我不会跳舞但是我不管，我就 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然后就 参加了他的工作坊。 比佐：是的，和小欢相遇是在我的 舞蹈工作坊。小欢告诉我她不会跳 舞，她就表演了一些默剧。当时就 觉得这个女孩特别有表演默剧的天 赋，在我看来，小欢非常善于情感 的表达。我觉得小欢是我认识的这 世界上最美的女演员。 王小欢：（大笑）你昨晚喝多了 吧？ 《文周》：那么和嘉禾呢？ 比佐：和嘉禾相识是在一个戏剧 节。当时嘉禾表演了一出剧，我被

佐对我的改变非常大，他帮我清除

种发自内心的对戏剧的热情。而我

她敏感细腻的表演触动，后来嘉禾

了先前所学过的东西，给了我一个

选择演员的标准只有一个——心。

递给我一张名片，希望以后有机会

重生的机会。 《文周》：为什么都是选女演员

可以一起合作。在准备《无形的 桥》这出戏的时候，前后约见了

《文周》：这么说起来两位姑娘都

呢？

四十几个女孩儿，都不合适。当时

特别幸运呀。比佐特别喜欢用一个

比佐：这个倒只是因为剧本需要，

就想起了嘉禾，我觉得自己一定要

词形容默剧——“优雅”，那么是

《无形的桥》里不需要别的男演员

再见一次这个女孩儿，当时就邀请

优雅吸引了比佐跟嘉禾和小欢这两

啦。

她过来。在试戏的时候，觉得非常

位没有任何默剧经验的人合作的？

完美。

比佐：其实我并不知道哪些人可以

《文周》：如果比佐选男演员的话

演默剧，不过我知道能演好默剧的

会是什么样的？

章嘉禾：我原来就特别感兴趣身体

人非常非常少。嘉禾和小欢两个人

比佐：如果选男演员的话，可能会

的语言，一直是做舞蹈的。遇到比

还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她们都有一

选一个有点儿小滑头的丑小子。

27

戏剧 THEATRE

专访

《寻子遇仙后记》里的王小欢

《文周》：你们在排练过程当中的交流是怎样的？

王小欢：聊一些关于人生的想法，比佐经常对我们

王小欢：蹩脚的英语加非常有默契的眼神。

说，最重要的就是做好选择。 比佐：嗯，我常跟她们说“你们现在是在门的外

《文周》：有没有遇到过没法沟通的地方？

边”……很快就面临一个取舍。

王小欢：没有呢。排练的时候如果有一个想法，我们 就通过肢体表达出来。这样我们都能把注意力集中在

《文周》：那现在默剧对嘉禾和小欢来说意味着什

对方身上。

么？有没有想过以后也从事做默剧演员？ 章嘉禾：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默剧。如果是

《文周》：嘉禾和小欢第一次上台表演默剧的时候是

指无声的戏，在韩国也是有的，但是表演出来就没有

什么样的感觉？紧张吗？

像《无形的桥》里的那种感觉。我觉得默剧对我来说

王小欢：紧张啊。虽然以前也在小剧场表演过，但那

还是有点难，说长期做默剧的话，还得要一点时间去

时候是演话剧，虽然也站在台上，可是有时候焦点是

考虑。

在别人身上。但是默剧就不一样了，既没有语言对 白，还经常需要停顿，这个时候你就发现观众的目光

王小欢：我真的想过。为什么呢，我爸爸之前看过我

“唰”一下都集中过来了。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抖一

演话剧，看完以后就说了一句“挺好的”就没了；

下都会被发现。

但是在看我演的默剧之后，第二天说“再给我找张 票”，第三天又来了，然后告诉我他看默剧的时候有

章嘉禾：我自己一个人在台上的时候就会紧张（《无

一种内心得到平静的感觉，而且他觉得跟他的生活有

形的桥》最开始的一幕是嘉禾的独角戏），但是后来

关，会有他自己的联想。他觉得看我的话剧是在看别

小欢和比佐上来站在我后面我就会安心很多，因为有

人的生活。之后他还会跟其他人讨论，聊聊自己对这

他们在。

部戏的理解，会有一种参与进来的感觉。我就觉得 这种感觉很美好，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默剧。但是

《文周》：表演之外，你们还会聊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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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话……怎么说呢，就是这种感觉：他在（指比

佐），我们就有默剧；他一走，我 们就没有了。我们现在可能还没有 能力去创作一部传统的默剧。我们 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可能一度 对比佐产生了依赖感。所以每年我 们都盼着他来。 《文周》：比佐好像圣诞老人呀！ 王小欢：确实是这种感觉！ 比佐：我可以带小欢一起去法国 嘛。 王小欢：我同意！ 比佐：（淘气地）其实那是想让你 帮我熨衬衫…… 《文周》：你们相处的时光里印象 最深的是什么？ 章嘉禾：比佐自己表演的时候，所 有道具都是自己拿。但是我们一起 演出的时候，就是轮流准备东西， 像一家人一样。他们俩在台上的时 候，我就帮忙拿道具，我表演的时 候，就换成比佐或者小欢拿。 王小欢：对，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 的时候不一定是在演出的时候， 包括演出完观众的掌声我觉得都不 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每天都会过 来？这几场不是我的戏我也会过 来，就是因为每次开场前我们三个 都会手拉手，然后会互相鼓励： “在舞台上要幸福，在舞台上要快 乐”。还有《无形的桥》的时候，

比佐：有过变化的。最开始我非常

家，因在马塞尔卡尔内的电影《天

嘉禾姐姐先上场，上场之前比佐会

注重默剧表演的技巧，可能在舞台

堂的孩子》饰演19世纪最著名的默

用双手在她肩膀上拍两下。然后就

上多少带点儿炫技的意思。而现在

剧演员Baptiste Debureau和参与

是在一边候场的我，他也会在我肩

我更希望自己的表演是朴素的，简

电影《最长的一天》而著名。比佐

膀上拍两下，就是一种能量的传

单的，越简单越好，但同时也是美

一直把巴侯看作他的导师，每天晚

递。

丽的，优雅的。

上当他上台表演之前都要想着与巴 侯的第一次见面——比佐18岁那

拿大顶剧社×比佐：是默 剧选择了我

拿大顶：在四十年的演出生涯中，

年来到巴侯的剧团希望拜他为师。

有哪些人事对您产生重要的影响？

然而在观看完一场比佐的演出后，

比佐：只有一个人对我产生了

巴侯说，你不需要老师，可以出师

拿大顶：从年轻时演默剧至今，您

重要的影响，就是Jean-Louis

了。）尽管巴侯没有教过我如何表

的表演的风格是否经历过大的变

Barrault。（注：让-路易 巴侯，

演。但是我把达到他默剧表演的境

化？

法国著名演员、导演及默剧艺术

界当成我表演的准则和目标。在他

29

戏剧 THEATRE

专访

拿大顶剧社发起人之一王梓 他们先前的舞台标志就是哭泣的小丑脸。

拿大顶剧社演员兼导演王梓

“默剧和独角戏相结合对演员是最有挑战的。”——拿大顶制作人查拉如是说。

的艺术里，我能体会到默剧是有诗性的。 拿大顶：您的一些作品是默剧独角戏，另一些则与人 拿大顶：看您之前的剧照，不少是穿着传统默剧白

合作，这两种演出形式，在你看来有什么不同的感

袍，近几年来看到您的穿着都是趋于日常，比如白衬

受？

衫，这是为什么呢？

比佐：独角戏本身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表演形式——在

比佐：以前我并不是经常穿着白袍演出，大概就穿过

空空的舞台上得一个人去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而在

十次左右，那几次是为了纪念一位以前的默剧大师。

小欢一起演戏的时候（《寻子遇仙后记》）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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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流存在，我觉得非常幸福。 拿大顶：您还记得年轻时第一次看 默剧时的感受么？ 比佐：我第一次看默剧的时候是八 岁，但是在看完那部默剧之后我就 对自己说这种艺术将会是我生命的 意义所在。我觉得这比较像一个爱 情故事，就好像与一个人相爱的过 程——我时常觉得不是我选择了默 剧这个表演形式，而是默剧选择了 我。 拿大顶：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默剧 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比佐：第一次在舞台上我觉得很神 奇，那时候妆都是别人化的，但是 我觉得很棒。第一次表演我准备了 六个月的时间。 拿大顶：那是一部什么样的剧？ 比佐：那部剧的名字叫《噩梦》。 （笑）尽管这部剧的名字是噩梦， 但它是我的美梦的开始。 拿大顶：在法国及世界范围内，默 剧发展的现状是怎么样的呢？ 比佐：默剧在法国还是国宝级的东 西，但（目前）我应该是最后一 个一直在表演纯粹的传统默剧的演 员……所以这个情况也许不是很乐 观。 台中央的聚光灯下，宽大的衬衫，

是大多数戏剧同样要面对的问题。

拿大顶剧社：重要的是让 更多的人走进剧场

演员自信的动作游刃有余。二楼的

最近，拿大顶剧社排了一系列新

乐师井央恰到好处的音乐在剧场空

戏，以默剧与话剧相结合的方式，

间里响起，衬托出孤寂又神秘的氛

改编格林童话的剧本，创作了“盗

在拿大顶剧社制作人查拉眼里，默

围。但是对默剧的热爱更没法让我

版童话集”，已成功上演《田鸡王

剧是一种张力很大的表演形式：

们忽视掉默剧的现状——甚至是

子》和《白血公主》。

“你要完全靠着身体去表达一些很

所有戏剧的现状，有多少人愿意花

细微的东西，这在戏剧里面是很高

同样的钱去看戏而不是看最新上映

《文周》：说说你是怎么加入到拿

难度的”，查拉认为默剧的舞台感

的电影大片？怎么样让观众坐在小

大顶剧社的吧。

剧场内并爱上这里？拿大顶剧社成

查拉：去年我在蓬蒿工作，跟王梓

立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也有许多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蓬蒿剧场，当

我记得第一次在蓬蒿剧场看拿大顶

必须面对的问题：人员的流动，资

时王梓和井央发起了拿大顶剧社，

的默剧：一张哭泣的小丑脸在舞

金，机遇，推广……而这些，其实

做了一部话剧叫《蚂蚁蚂蚁》，是

很漂亮。

31

戏剧 THEATRE

专访

拿大顶的默剧剧照

免票的，小剧场塞了一百多人。我当时站在化妆间看

强一下形体训练。因为默剧特别看重形体，才这么开

了两眼，觉得演员的台词和形体都特别漂亮，尤其是

始的。2011年7月，我们做了第一部原创的默剧《苹

台词特别出色。后来就沟通能否在蓬蒿再演两场。当

果》。《苹果》只是一个尝试，那时候的想法并不

时他们说想在蓬蒿做一部默剧。（蓬蒿剧场因为比佐

成熟。怎么样去叙述一个故事？形体表现的技巧是什

常来有了默剧传统。）

么？……我们都还没有想那么多。到了《4小时》就有

后来接触多了，我觉得这个剧社很有意思，就以工作

了一个很大的提升，这部戏只有50分钟到一个小时，

人员的身份加入到这个剧社来，大家还聊得比较合

相对没有那么复杂的东西。

拍。 《文周》：当时第一部默剧《苹果》的反响怎么样？ 《文周》：这么说拿大顶最开始并不是做默剧开始

查拉：当时很多人都没有看过默剧，有看过的也是比

的，那后来是因为什么玩起了默剧？

佐的默剧。来的人几乎都是出于对默剧这个题材感兴

查拉：因为当时王梓的台词已经比较出众了，就想加

趣，并没有真的接触过默剧，有很多时候会觉得不适

32

应。比如你可能没法在短时间内将 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就会导致你错 失一些故事情节，例如第一版的 《苹果》叙事性太强，如果一开始 观众没有进入（到故事情节里）， 可能到后面就会一直处于比较困顿 的状态。不过这个也是表演者的问 题，没有把握好。 《文周》：那演默剧的演员平时有 没有做什么特别的练习？ 查拉：王梓会找一些默片，和国外 的一些默剧演员的片子来看。自己 会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北京如果有 国外的默剧演员来演戏，我都会带 他去观摩。 因为做默剧的人太少了，所以找一 个本土默剧演员来互相切磋几乎是 不可能的。只能抓住每一个国外默 剧演员来中国表演的机会，去看看 他们是怎么做的。这种情况其实也 并不意味着完全的模仿，而是对方 给你开启了一个思路，他们怎么跟 观众互动，怎么发挥默剧的优势， 对默剧表演的节奏如何控制。 《文周》：王梓没有想过去参加比 佐的戏剧工作坊？ 查拉：王梓跟一些舞蹈演员交流过 关于肢体的控制。没参加比佐的 工作坊是因为我们很早就意识到我 们的风格跟比佐的其实是不太一样 的——比佐比较习惯表现一个情 境，因为他的默剧经常是五分钟左 右一小段儿，无论是等待、回忆、 还是一个小孩的成长。而我们从一 开始做默剧可能就是试着讲一个故 事。 《文周》：那你们对于剧本怎么选 择的呢？原本我以为默剧对剧本的 依赖会小一点，但是比佐说其实跟 其他戏剧的剧本是同样重要的，都 是戏剧的灵魂。 查拉：最开始王梓和井央倾向于做

原创的剧本，所以《蚂蚁蚂蚁》和

《文周》：这次排练“盗版童话

《苹果》都是原创的，后来的《4

集”系列的戏剧是出于什么想法？

小时》《一天》也都是原创的。

查拉：首先我们是先谈了这个场地

但是我后来跟他们聊，觉得我们

（旧鼓楼社区公益小剧场），其

现在比较年轻，剧本做得不够好就

实它不是一个剧场，更像一个活动

没办法拿到舞台上去表现出来。

室，负责人蒋步庭告诉我这个地方

然后就开始找一些适合的经典剧本

在做活动的时候观众是流动的，我

去改编，比如后来的《动物园的故

们就意识到如果我们编的是一个完

事》，荒诞派的本子。还有一个原

整的故事，后来进来的观众可能就

因是当时觉得王梓的台词不能再荒

跟不上。我们就提议找格林童话做

废了（笑）。

故事原型，因为人人都熟悉那些小

33

戏剧 THEATRE

专访

拿大顶剧社改编经典剧本《动物园的故事》

故事，并且为了让它更有趣味，我们就改编成了“盗

怎么让更多的人来剧场里才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问

版童话集”，用一种调侃的风格，把默剧和话剧结

题，而不是怎么样让人们来欣赏默剧或者某个话剧。

合。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对不熟悉默剧的人来说，默剧比较

《文周》：你周围做戏剧的人里面还有其他专门做默

闷。国外的一些默剧演员他们穿着小丑装，跟台下的

剧这类的么？

观众互动非常好，它滑稽，没有什么复杂的情节。滑

查拉：真没有。不过我感觉默剧会观众群确实比较

稽剧场可能会是拿大顶未来的方向之一，我们想默剧

少，但是是比较固定的。所以默剧是可以一直走下去

可以表现很优雅很悲哀的情绪，像比佐那样，也可以

的。没有观众的话，对我们来说也是很悲哀的事情。

很有趣很轻松。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拓宽默剧的受

每一场默剧表演我们都希望可以把观众留下来，但是

众，因为现在戏剧的固定受众本身就小，而默剧又是

对默剧来说这并不容易，比如说这场戏观众没有看

戏剧之中的偏门，我们不想把一个东西做窄了，把一

懂，很可能就不会看下一次的默剧了。

个东西越做越窄可能到最后就变成一个自我娱乐的游 戏。我们现在就是想先做一个能够让更多人参与进

《文周》：那你觉得“看懂”对默剧来说重要吗？

来、跟着哭跟着笑的这么一个滑稽剧场的东西，先把

查拉：其实看默剧更多的是看一种感觉，是我们太在

大家都吸引过来，而后我们再去做更多的尝试。

意“看懂”了，包括现代舞也存在这个问题，观众总 在问“你想表达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懂”。进剧场的

《文周》：就是先让大家走进剧场，而不仅仅是因为

目的其实不是为了“看懂”。我个人偏好小剧场，在

这是默剧？

我看来剧场是一个空间，你从这个空间进来到出去，

查拉：对。整个戏剧这一块的宣传都是比较吃力的，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触动到你。

戏剧宣传的力度跟电影是不能比的。绝大多数人看戏 的习惯肯定不如看电影的习惯这么普及和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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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像做盗版童话集系列，我观察了一下几次的表

演，都没有人中途退场。 我们都能意识到：默剧也许不会成 为那种大家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 的艺术形式，但是它还会以一种特 殊的方式存在着，比如一档午夜电 台，可能听的人不多，但是偶尔睡 不着的时候打开收音机就可以听 到，它也一直会存在。

【记者后记】 在整理着比佐和拿大顶剧社的采访 提纲时，我循环着Klaus Nomi的 歌，这个奇妙的德国人富有戏剧性 的音乐也被用到比佐《无形的桥》 之中（The Cold Song），我常在 他跳跃的音符和带着点戏谑口吻的 唱词中失神。这位年轻的艺术家影 响了David Bowie等一大批华丽摇 滚音乐人，自己却英年早逝，留下 的作品寥寥。 我突然想起在比佐重复表演的一个 桥段《爱情约会》里，他喷着香水 拿着一朵玫瑰等待他的爱人，却从 白天等到黑夜，从风华正茂等到垂 垂老矣，颤抖着拄着拐杖退到幕后 的样子……清亮带着调皮的眼神， 忽而欣喜忽而伤感的表情，台下那 么多人和他一起笑一起哭。而和陌 生的观众相遇之后回到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却要这么

古希腊时期就延续至今的艺术形式还能走多远？我们

孤独与沉默相伴到老。

谁也不知道。只希望会有越来越多的拿大顶剧社来保 护这些即将消失的艺术形式吧。希望这美好的一切沉

在采访比佐的时候，我看着他尚且活力自信地在我们

默，且永久。

身边谈笑，巴不得能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比佐最后无 奈地笑着：“你们应该感觉骄傲，竟然让演了四十年 默剧的演员比佐在一个小时里不停地说话。”他看看 我们，又看看嘉禾和小欢，目光慈爱地就像一个温柔 的爷爷。 默剧究竟是因为无声而吸引人，还是因为它的孤独而 吸引人？拿大顶剧社不经意成为了国内目前那个“唯 一”做默剧的剧社，如果没有王梓和查拉努力地为剧 社争取表演的机会，在比佐之后，我们会不会就真的

活动预告： 时间：2012年12月8日、15日18:00 地点：旧鼓楼社区公益小剧场 拿大顶接着带给大家“盗版童话集”系列的表演

只能拿着DVD回忆着那些无声的段落？这么一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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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THEATRE

戏评

就算你只剩下一个拥抱给我

《安德鲁与多莉尼》 2012年10月25日-10月27日∣东宫影剧院 爱丁堡前沿剧展∣西班牙库伦卡剧团

文/唐韬 摄影/李晏

《安德鲁与多莉尼》这样的戏是很

极为简单的故事：一对相濡以沫的

我个人对《安德鲁与多莉尼》的观

难客观去评价的，至少对我本人是

老夫妇，女人患上阿兹海默症，男

感来讲，这种距离其实所带来的是

这样。默剧、面具、阿兹海默症这

人悉心照料爱人直到末路。但正是

一次沉默后每个观众的自我对话。

些元素每个本身都有太多的噱头和

这样的故事，却是最揪心的，因为

在空荡无声剧场空间内，观众所见

说头，但当我们回到戏剧本身，这

它所呈现的是我们都恐惧却还未经

的意象能够有足够的脑力去解读、

出戏又显得那么简单与纯粹。

历过的未来的可能性。

思索与感悟。舞台上的本身平淡的

作为“爱丁堡前沿戏剧展”来京三

这样的一个故事主线，夹叙着两人

部戏之一，《安德鲁与多莉尼》

年轻时的美好片段，在煽情方面已

除了默剧这一基本形式外，《安德

在杭州和上海的演出在微博上借助

经备好了足够的料。但如何把这样

鲁与多莉尼》的剧团又辅以了面具

“志愿者汤唯”的话题早被炒的沸

一个故事再讲的感人，或许就需要

来进行表演。面具作为戏剧的表演

沸扬扬。基于之前的观戏经验，对

辅助于细节与形式了。

道具其实是非常传统的一种形式，

故事也因此发出光来。

但同时也是一种很难掌控的形式。

于运作上如此成熟、好评如此如潮 的戏我反而会存有某种戒心。那天

默剧往往有一种独特的间离感。在

从古老的傩戏到后来戏曲演员勾画

走进剧场的时候也还在给自己心里

语言这一形式被剥夺之后，大量的

脸谱，都是在利用面具或者类似的

暗示，要怀着“平常心”去期待这

空间就被留白了出来。这也就给了

对于人脸的概念化与抽象化。林大

么一出剧和即将到来的泪水。

舞台和观众某种不可逾越的距离。

导早年的访谈录里就曾谈到自己对

这种距离对于“讲故事”究竟是利

于面具这一舞台媒介浓厚的兴趣。

场灯一灭一亮，舞台上呈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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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弊，每人的见解各不相同。但以

面具这么一隔，演员借助面部器

带来的这种“似人非人”的怪异被

《安德鲁与多莉尼》的故事讲述节

官所传达的表情神态便消失了。

很好的利用起来。使得故事的说服

奏甚慢却不太令人疲倦，因为总会

可以想象，这样剥夺去表情媒介

力和感染力不只停留在文本内容上

有精心设计细节以最不经意的方式

对于影视表演（当然是指扮演人类

而被一定程度的寓言化。

到来。在诸多形式的帮助下，观众 能够耐心而相对客观地看故事，也

而非其他物种）可算作是致命的， 毕竟影视表演中借助摄像机景别的

而在我看来，这样一种“寓言化”

就使得那些细节在观众最放下心防

变化可以任意调整角色和观众之间

其实正是这部有关阿兹海默症的作

的时刻降临，叫人怦然心动。

的距离关系，而面部在这里即是传

品成功的捷径。阿兹海默症本身是

情表意的重要手段也是对于角色本

太抢眼球的元素，任何一个故事涉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等过了许

身identity的最好象征。但回到舞

及到这一元素都必然会很容易被抢

多年，也许我不会记得这部戏的名

台，这种剥夺很多时候却能产生很

去本身设定主题的份量。而大量的

字，但我还是会记得当他给她反着

多妙用。

作品又在试图借助这一猛器来讲述

穿上大衣时，她无意识地还了他的

其他的主题，但大多没能逃出平庸

那一个拥抱。

舞台和观众确定的远距离关系，导

的观感。毕竟，当一种真实的病症

致演员的形体在塑造角色时承载了

本身的戏剧性强于所有的试图实现

更大的重要性。而面具的介入，其

真实的舞台表现的时侯，使其抽象

实刚好使得观众对于形体有了更大

化和寓言化其实会让观众比较好消

的信任。当观众从这一层面建立起

化整个故事。

对舞台假定性的认可之后，面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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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THEATRE

戏评

观国家话剧院

“华彩欧罗巴”2012国际戏剧季 2012年10月17日-11月28日∣国家话剧院主办 文/Mumu 摄影/李晏

由中国国家话剧院主办的国际戏剧季，每两年一届，经历过“永远的契诃夫”、“永远的易卜生”、“永远的莎士比亚”、 “华彩亚细亚”，今年已是第四届。戏剧季汇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品剧目，漂洋过海来到国家话剧院的舞台。

“华彩欧罗巴”看了几部，不知道是剧目选择还是场地偏远的原因，似乎有些曲高和寡，更像是戏剧界的又一 次集中性的业务学习。

《如影随行》 2012年10月17日、18日∣国话小剧场∣多雷纳方剧院 “如影随形”成了“如影随行”，

方式选择了逃避，卸下了本该他们

藏起来的梦想、欲望、温柔、暴

一字之差，即便不至于谬之千

扮演的role，而使相爱或对立的对

力、矛盾、神秘……像磁铁一样吸

里，也多少委屈了美丽的原意。一

方背负上了“如影随形”的羁绊。

引着每个有弱点的人——这基本上

些无形之物，“像影子跟随身体

意味着每个人。

（形）”一样，纠缠于人的生命体

人性中的弱点暴露于眼前，对观者

验中。

来言或许并不能说是十分愉快的经

独立却难说成篇的一个个情境和由

历，因为这就像照一面不会说谎的

于语言障碍更难读懂隐喻的台词，

全剧由几个独立片段组成，一对即

镜子。但它同时也如实地体现了人

使这出以形体之激烈表达如诗情绪

将步入教堂的新人，一个扛着敌人

生的种种不确定，这多少是令人欣

的戏更显晦涩，但双面看台似乎仍

尸体的士兵，一个抱着神志不清的

慰的。当每组角色再次从舞台上穿

乐观地表达了导演的开放态度：舞

情人的男子，一个背着陷落回忆森

过，曾经混乱纠缠的气场开始变得

台只是人生旅途的一段儿交集，将

林的父亲的女儿……每组角色之间

果决，想必他们已抖落掉自己原有

冲突至于其间，任其拥抱、挣扎、

并无关联，却有一个共通之处：这

的一部分——看那从“尸体”上扒

拉扯……无法摆脱？那就以叠罗汉

些彼此相爱或相互对立的一组组人

下来的衣物被以人形悬挂起来——

的姿态走一遭吧。

物，在既定的社会秩序、道德准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背负”起

则，甚至法律法规面前，都以某种

对方的“身体”，因为那里有被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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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伊采克》

《水手之谜》 2012年10月24日、25日∣国话小剧场∣欧德塞剧院 走进剧场，不知何处传来的吱吱声

乐剧有些名不副实，其实更像是一

的对象，代表着接受上帝仁爱的芸

不绝于耳，落座后，舞台上方简

场演唱会——吹拉弹唱间探讨了人

芸众生。

直是故意地投向观众席两道晃眼的

与自然从对抗到和谐的生态伦理道

光。不一会儿，你开始感觉座位好

德问题，既怀抱严肃的宗教精神，

这样的主题，或许正如编剧所说，

像在摇晃，导演的用意慢慢揭晓：

又不失浪漫活泼的情调。

在丹麦甚至整个西方都是耳熟能详

这是一艘在海面上摇摆的船（未来

的，但对台下想必大部分是无神论

的幽灵船），船客们聚集其上，甲

一只看不见的名叫“上帝”的手始

者的中国观众恐怕就缺少几分共鸣

板传来吱吱的响声，头顶烈日催人

终掌控着海面的平静或汹涌。上

了，显然我们并不习惯跪在神的面

汗下，只待随船乐队登场演出。

帝，是宇宙万物的主宰，信天翁、

前忏悔，以求心灵的平静和解脱。

水蛇、烈日、风暴等意象，是其对

不过，在反思人与自然关系的命题

噪音停止，灯光暗下，乐队带来了

人类的宽恕或惩罚；射杀上帝仁爱

中，无论从何种角度，人类都不能

一出改编自柯勒律治的叙事诗《古

象征的信天翁的水手，是人类原罪

自视过高。

舟子咏》（又译《老水手行》《老

的代表，必须接受惩罚，终身赎

水手之歌》）的音乐剧——说是音

罪，而参加婚礼的宾客便是其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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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THEATRE

戏评

《沃伊采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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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一个爱情故事》 2012年10月24日、25日∣国话剧场∣盖谢尔剧院 不愧是移民剧院，尽管说的是希伯

的臀部……经历过那一切，他们所

子的意象贯穿其间——赫尔曼缺

来语，讲的是犹太人的故事，却

剩下的仿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乏作为父亲的存在感却一再当上父

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俄罗斯味儿，远

了。生活和爱，还可以重新开始

亲，玛莎的母亲害怕再次失去女儿

比春晚舞台般的《图兰朵》正宗。

吗？

而选择了自杀——透露出战后移民

一个男人有三个老婆会怎样？标准

西方的犹太人在“自由、平等、博

的喜剧设定，投射在沉重的二战遗

游魂似的赫尔曼自暴自弃地周旋于

爱”之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依旧

留问题上，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

三个妻子之间，任凭自己在泥潭中

缺乏安全感的心理，尽管抱团儿群

争。舞台上景片的流动切割，蒙太

越陷越深；亚德维嘉想生个孩子来

居，却仍然是一个人在战斗。

奇式地将劫后余生的游戏人生娓娓

跨越异教的鸿沟，却像学不会英语

道来，准确地还原了辛格原著《冤

一样无法弥补心灵之间的距离；玛

逃离地狱重返人间，却永远过着地

家，一个爱情故事》的举重若轻。

莎以为自己没有赫尔曼不能活，其

狱般的生活，不只是犹太人，这是

实她一直离不开的只有母亲一人；

所有经历过非人间的“幸运儿”的

没有大屠杀、集中营、战场的正面

在战争中失去孩子的塔玛拉将无处

唯一“出路”。但不是所有活下来

描写，笔墨着重于活着却失去一

安放的母爱转移到赫尔曼身上，却

的人都能像犹太人那样拿自己的刽

切的幸存者如何回到“生活”中。

在重逢后不可避免地又一次失去了

子手开玩笑，或许那是他们不会忘

战争的阴影像幽灵一样穿梭于舞台

丈夫。表面儿上看，这是三对儿冤

记的方式。

各处，在赫尔曼一吃东西就疼的胃

家的爱情，可实际上，真正的敌人

里，在亚德维嘉战战兢兢忙个不停

只有自己。

的手里，在玛莎神经质“怀孕”隆 起的腹部，在塔玛拉埋着一颗子弹

在这场与自己的战争中，父母与孩

《沃伊采克》 2012年10月30日、31日∣国话剧场∣威斯巴登国家剧院 如果你是来看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变

审美习惯的传统戏剧的表现手法。

剧，却不一定是个人的失败。德国

成杀人犯的，那舞台上不厌其烦的

但是荒诞感越强，现代社会对人性

戏剧这次没能令人惊艳，但这种评

换场、空间的转换和时间的跳跃都

的异化也就越令人不寒而栗，甚至

价本身或许就说明了这出黑色童话

会成为干扰，更“可怕”的是场次

不可避免地让人联想起自身——在

对表现主义和间离的运用已经见效

间逻辑关系的寡淡……唯一可以抓

高强度的社会生活中，每个人或多

了。

住的就是沃伊采克从麻木到焦虑，

或少都有过挣扎撕扯的时刻，和被

从愤怒到绝望的心理变化过程。

逼到死角的危机感。

一个被社会边缘化的小人物的悲

以尊严对抗异化，使别人和自己都

剧，有线索而少情节，不同于大众

成为时代的祭品，这是社会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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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影评

鸿爪专栏 http://weibo.com/u/2113966892 80 后人，生于大连，现居北京。电影学博士、杂志编辑、教师、影评人、青年编剧…… 冠名 之多，足见行走轨迹之混乱。喜欢苏东坡，遂唤笔名“鸿爪”。深爱李安，执著地相信“不 表达欲望的不是好电影”。

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

——《王的盛宴》 导演：陆川 | 历史、古装 | 中国大陆 | 2012-11

主演：刘烨、吴彦祖、张震、秦岚、沙溢、聂远、霍思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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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的盛宴》的时候，心里一直

戏剧艺术来自于西方，对于很少接

年刘邦的二逼生活中来回切换，与

在念想福柯的那句话——重要的不

受戏剧舞台观赏训练的中国观众来

他有过生命交集的人物吕雉、项

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

说，接受起来估计会有一定程度的

羽、萧何、张良、韩信、项伯等人

的年代。当2000年前的那顿饭穿

不适。

也悉数登场，展开了鸿门宴前后，

过历史的隧道，抵达到陆川面前的

刘邦、项羽、秦军三方阵营内的力

时候，这个中国极富质疑精神的中

电影通过老年刘邦的口吻，有似梦

量转化。老年刘邦的情绪流动成为

生代导演，用梦魇般的叙事、舞台

魇一般喃喃地讲述自己的一生。整

双时空切换的接点，情绪的核心指

化的调度、举重若重的手法进行了

部电影在晚年刘邦的凄凉生活与青

向是到底要不要杀韩信。

一场修史的实践，同时，也难免为 自己套上政治指涉的嫌疑。

一 陆川的每部电影都有着作者的风格 化特征，《寻枪》中对警察丢枪 之后的心理状态的描述，《可可西 里》的戏剧化的原生态表达，《南 京！南京！》则从日本人的视角反 思历史灾难。可以说，陆川的电影 跟某个服装品牌广告很像——不走 寻常路。如果把《王的盛宴》所有 的风格化特征归结为一点的话，那 就是戏剧舞台化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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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影评

通常情况下，历史或史诗题材影片

外，陆川的舞台化调度还体现在光

退下，剩下的都由后人评说。但是

最令编剧和导演头疼的往往是人物

影调度以及空间设定方面。在老年

电影到底适不适合舞台化的风格，

头绪太多，每个人都可以延伸出一

刘邦的时空中，每个出场的人物面

可能还需要进一步论证。但依我现

段独立的故事。去繁就简就成了一

部几乎都笼罩在阴影当中，这种风

在的心理经验来看，舞台艺术的精

道重要的工序。陆川采取的办法是

格化处理让我想到了黑泽明的《七

髓在于它的现场感，以直接面对面

以刘邦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在他的

武士》和科波拉的《教父》，对于

的参与达到震撼人心效果；而电影

情绪肆意流动下，与周边人进行关

前者的村中长老以及后者的教父，

则因为有了镜头和银幕，与观众隔

联。这种做法规避了戏剧性的因果

都使用了类似的光效设计，透着浓

了一层，舞台化的造型以及表演就

联系，让观众走进角色的内心结

浓的舞台化意味。在空间设计上，

不容易产生力量，而电影比舞台艺

构。但这同样会产生另外一种后

该片基本以内景为主，辅以秦王宫

术有优势的地方在于：它的时空更

果，因为缺乏了一种贯穿始终的对

的全景，寥寥的几次战争戏都简化

灵活，可以来回切换，更重要的在

抗性力量，会使得整部影片看起来

处理掉，连最关键的项羽与韩信在

于，电影可以通过两极镜头的调

松散无序。比如，项羽与刘邦如何

乌江边的那场战役也像类似于高度

度，让人眼到达日常生活所到达不

从陌生人变成好兄弟，如何又从好

假定性的舞台手法，以几个小全景

了的极限，从而造成心理情绪的变

兄弟变成了对手，而刘邦、韩信、

草草终结，连千古传诵的霸王别姬

化。

张良、萧何这一权利集团内部经历

也只剩下并不起眼的一个片段。或

了如何的转化，虽然已经暗含“狡

许这就是陆川追求的效果，他不想

二

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重复历史信息，也不想重复前人的

在影片中，陆川借人物之口，说出

的历史经验，但却没有渗透进人物

艺术手法。

了“老年人喜欢维持现状，年轻人

关系之中，观众自然不知道该对谁

喜欢推倒重建”这样的现代语句。

进行情感投射。

之所以采取这种舞台化的手法，合

这句话说出来，我相信观众十有

理的解释或许是：历史本来就是一

八九会觉得出戏，因为在观众的既

除了台词和对白上的舞台腔调之

出舞台剧，每个人粉墨登场又匆匆

定经验中，历史剧应该是有封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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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需要拒绝现代生活的日常话语

和刘邦一族如何篡改历史人物信息

典故在这里做了些许修正，在韩信

进入。李安在写《卧虎藏龙》的时

和打扮历史。影片中安置了几个史

入宫见吕雉之前，张良、萧何、韩

候也经常会为古人怎么说话而头

官的角色围绕在刘邦和吕雉身边，

信这铁三角关系便已经彼此建立，

疼，但李安转念一想，古人床帏之

同时在秦王宫还安排了几场历史档

并没有如史书中所谓的萧何联合吕

内也未必就不像现代人这样腻歪地

案馆的戏，在那里，每个有头有脸

雉设计将韩信引入宫中。吕雉对一

说话。之所以我们觉得古人应该不

的档案卷宗都被以古老的科技方式

心想严肃写史的萧何大致说了这样

同，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古典文学的

传送到阅读人的面前。

一段话：项羽是他见过的最高尚的

影响。这里我不评判到底哪一个更

人，但是高尚的人没有好下场，所

有道理，我只是想说，这句话似乎

其中，很重要的一场戏是：作为韩

以，他不要学项羽。在这里，阴暗

传达了陆川重新审视历史的野心，

信的哥们，当萧何看到史官居然

战胜光明，邪恶压倒善良。陆川通

以及对社会体制的一种态度。

把鸿门宴上刘邦成功逃窜的行为写

过角色之口，再次对涂脂抹粉、登

成樊哙一人勇闯项羽军帐的营救行

上权力登峰的人物品质做了判断。

把重建历史当成影片的核心任务，

为时，大为气愤，执意要将韩信得

不去考察角色之间的情感关系，

到项羽授权、帮助刘邦出走的事实

可以说，陆川通过《王的盛宴》完

《王的盛宴》成为一部过脑而不走

写进史书，却被前来的吕雉横加阻

成了对历史的质疑，同时也注定

心的电影。说到历史，很多人首

拦，并把写好的韩信的历史拿给萧

要被公众质疑，继姜文的《让子弹

先便会想到胡适曾经说过的那句

何看，在吕雉命人写好的历史中，

飞》被解读出N多政治指涉之后，

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韩信是个叛臣逆子，已经被正法。

《王的盛宴》又会面临怎样的阐

陆川便是通过这部电影告诉观众，

最后，当萧何怯生生地问吕雉自己

释，这应该是个比电影本身更好玩

这个小姑娘是如何被打扮起来的。

的历史是不是已经被写好的时候，

的事情。

吕雉却回应他，“你的历史你自己 很多人都认同，中国的历史是一部

去写”。历史在这里变成了权力的

帝王将相史。电影着力表现了吕雉

操纵，“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

45

电影 MOVIE

影评

林莽专栏 http://www.douban.com/people/nth/ 生于乙丑年 , 信奉头顶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律。正职是刚养活自己的科研人 , 副职是养不活 自己的写字者。如实关照自身实非易事 , 故此不愿归纳自己 , 只望你能在我的豆瓣页面中 , 比 我更清楚地看到真实的我。

谁在笼里——《笼民》 导演：张之亮 | 剧情 | 香港 | 1992-9 主演：黄家驹、乔宏、廖启智、陈国新、泰迪•罗宾、Michael Lee

最近两年，彭浩翔以香港住房问

（甚至卖点），似乎就有点走火入

近于意大利新写实主义（Italian

题为幌子拍了一部挂羊头卖狗肉

魔。令人失望的是，这种缺乏人文

Neorealism）风格的电影，虽然

的《维多利亚一号》（2010），

关怀的电影仍被众多年轻人奉为

没动用很多非职业演员，但画面仍

又在《志明与春娇》（2010）

「有港味」的优秀港片，让我不禁

然朴素，基本看不到过多的技巧性

粗口对白的热烈反响下，哗众取

怀念起二十年前张之亮的《笼民》

光线。为了保证电影的写实性，导

宠地拍了部粗口片《低俗喜剧》

（1992）。

演采用了很多带有方言口音的演 员，并保留了很多粗口对白，因为

（2012）。香港地少人多，寸土 尺金，住房是不容忽视的社会问

《笼民》关注了香港那些在唐楼笼

这些粗口，这部电影当年被电检局

题，但用这样一个重要的题材来拍

屋居住的低收入群体，通过讲述

列为三级片，遭遇和《志明与春

一部B级片，未免有点浪费，而且

一个他们被逼迁的故事，勾画了当

娇》如出一辙。不知道在当年那个

是浪费得不知所谓——生活中的

时这些低收入阶层的生活状态，以

网络不发达的年代，粗口有没有被

对白当然离不开粗口，但若以包含

及地产商、官员和媒体等其他阶层

作为一个宣传卖点，但这些对白的

大量粗口就作为对白生活化的标准

对待他们的态度。《笼民》是接

确让观众真真实实地看见了那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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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群体的生活状况。如今，二十

在电影伊始是疏离的，印度人那

第一个是一个老人（七十一）在铁

年过去了，历史仍在重演，现在看

句「Bullshit」，唐三（泰迪罗宾

笼里面孤独但自在地哼着生日歌，

《笼民》仍不会觉得过时与陈旧。

饰）与陆同（谷峰饰）和七十一

对周遭的一切都不理不睬；第二个

无论是香港的新移民和劏房，抑或

（李名炀饰）的抬杠，和道友死亡

则是中秋晚众人在听香之后的狂

是大陆的外来工、城中村和钉子

后众人的反应，都印证了这种疏

欢。前者带出了人与人最初的疏离

户，我们都能在《笼民》这部90年

离。但随着故事发展，这帮人渐渐

关系，后者则正好点明和强调了后

代初的电影中寻找到这些当今社会

开始团结了起来，为电影注入了一

来渐渐发展起来的人情味。

现象的缩影。

些人情味：面对逼迁的官商，本来 准备出卖笼屋住户而求财的毛仔

这种人情味其实不单单存在于笼

《笼民》是群戏，戏中没有绝对

（黄家驹饰）毅然盗回接受赔偿的

屋的人与人之间，林Sir（胡枫

的主角，但每个角色都个性鲜

签名名单，而本来支持拿赔偿的唐

饰）、毛仔的朋友、送信的邮差、

明，他们都是这部电影里面重要

三最终也决定死守笼屋。电影在开

甚至是最后提出锯笼的消防队员，

的一部分。笼屋中人与人的关系

始和结束的时候各有一个长镜头：

都有着人文关怀的一面。但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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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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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大官员和地产发展商，则是处处折

会中的弱势和不受关注。

射着资本主义的无情：电视台的访

被强行带走，新闻的播报通过一 个在铁笼里面的电视展示出来，望

问只是为了收视和宣传，他们以为

《笼民》中设置了两个看似疯癫痴

着电视里面那些笼外的人，仿佛看

物质就是万能的东西，他们并不关

傻的角色，一个是醉生梦死的道长

到导演在质问，到底谁才是笼中的

心到底这些低收入人群到底需要什

（刘洵饰），另一个则是脑障人士

人？也许这些笼外的人，在一个扭

么；两个议员则是不折不扣的伪君

太子森。道长喜欢抛书包，讲些看

曲的社会里，内心也被一个无形的

子，他们所有的关心都惺惺作态，

似不属于这个低收入阶层的哲理，

铁笼勒得扭曲。最后动物园中的几

他们追求的只是一己的利益；而高

但是从没有人把这些话当一回事，

个空镜头，让人想到了意大利电影

尔夫场那些地产发展商，则直接地

除了太子森。道长说，不要吓他的

《L'eclisse》（M. Antonioni，

把这些关乎生存的大事视作一场

酒，这样酒会不好喝，然而太子森

1962）的结局。但电影并没有这

「闷」的游戏。虽然这些角色都因

试了试说，我觉得这样好喝点。无

样结束，几只笼中动物的特写过

为比较面谱化而显得不够立体，但

论他们是不是代表了众人皆醉我独

后，镜头给到了几个笼外的人，他

导演在一定程度上也通过这些角色

醒的旁观者清，这些晦涩的话语的

们正是当年笼屋里的毛仔等人。他

把唯利是图这种现象狠狠地批判了

确给予了我们更多思考的空间。正

们在笼外偶遇，隔着动物园的铁笼

一番。事实上，电影有一段和全片

如毛仔所说，「有时都觉得挺有意

互打招呼，但在电影的镜头下他们

风格迥异的片段——肥姑（乔宏

思」……另外，这部电影也有许多

更像是身处在另外一个大笼子中。

饰）和太子森（廖启智饰）两人走

符号，例如多番出现的教会、困着

这个结局，仿佛正呼应了道长那句

在大街上的场景——他们呆滞的表

一只公鸡的鸡笼、太子森收集的老

「不是你住在笼里面，而是看你那

情，配上一段轻快的敲击乐，这种

鼠、大街上戴面具的行人等，这些

些人住在笼里面」。是啊，到底谁

格格不入，分明透露着这些笼民，

符号都在电影中埋下了一种残酷的

才是真正活在笼子里的人。

在现实中也有一个无形的铁笼把他

无力感。

们隔绝于这个大社会。这些镜头， 进一步暗示了低收入群体在香港社

电影的最后，笼屋的住户最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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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影评

林凉可专栏 http://www.douban.com/people/46346776/ 出生于台湾新竹，曾有三年在东京生活，现居台北。自诩一位专业影迷，意思是除了看好电影， 还要尽可能地感受、储藏、反刍这些观影经验。有些观影经验经过长期发酵，会忽然在某个 时刻成熟飘出香气，开始向现实生活说话，如此绝妙之处，往往只能无言以对。

低俗是真的，笑是假的

——《低俗喜剧》 导演：彭浩翔 | 喜剧、情色 | 香港 | 2012-8

主演：杜汶泽、邵音音、詹瑞文、叶山豪、邹凯光、陈静、薛凯琪、郑中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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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前，网络上的宣传一片沸腾，

即使在下档前夕赶去看它，仍是座

采用潦倒制片「杜监制」为主角，

导演啦监制啦女主角啦都在网上

无虚席，台北城的观众被监制的妙

用自嘲口吻叙事，说起拍片的丰功

大闹特闹，保证此片好看。朋友从

语如珠逗得乐不可支。电影海报上

伟业宛如风雨凄凄的乡野传奇，人

网上传来疑虑，说可能没像之前那

写的「笑能死人」果然没错，但我

前风光的行业原来背后都是这样笑

么好了。我心想也是。边抽烟边谈

却忍不住说「笑能伤人」。看完电

中带泪的卑躬屈膝。那么多人情陷

恋爱的《春娇和志明》、青春少女

影后，我因这「满纸荒唐言」在胸

阱，那么多暗藏危机的饭局，那么

与父亲故事的《伊莎贝拉》，或是

中郁积了几天。原来成功的笑料不

多人心机关亟待解套，今天站在台

更早之前《买凶拍人》和《大丈

只让人在地上打滚，更厉害的是笑

前衣装笔挺的监制想必曾经多次跌

夫》，个个都有经典的神色，利落

完后几天还让人继续在脑袋里哀哀

到谷底，才能用这样的幽默感来看

的剧情，流畅而富有亮点的台词，

戚戚地想它。彭浩翔的真情笑料搔

待自己血淋淋的真实体验。

全都叫人难忘。无论是超越历史、

到了人心痒处，不仅没有黔驴技穷

超越类型，或是超越自我，全都属

的问题，而且还辣得令人眼角湿

另一方面，如此以人为出发点的叙

世界一等一困难的事。有谁能张张

润，心头抽痛。

事，也建立了平实的视野，为观众

打出叫人哑口无言的王牌？

叙述在这不景气的香港电影老后岁 拆解大银幕背后世界的故事设定并

月中，小人物们各自的「电影梦」

事实证明，彭浩翔做到了。他再次

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它高明的

究竟有多么卑微。说穿了，杜监制

向世人证明：他只会一次比一次更

幽默感和精巧的形式设计让这部电

的电影梦最终不过是为了女儿，为

好，一片比一片更棒。看完电影出

影显得不同凡响。我不时想起多年

了能常和女儿相聚，为了让女儿能

了戏院后，我很快传讯给朋友，企

前尔冬升的名作《色情男女》，那

向同学炫耀父亲的工作。而爆炸糖

图消除他的疑虑：别担心了！快去

也是一部带着戏谑笔触，沾取美艳

到处陪睡最终不过是想演戏，想做

看吧！不仅没有比以前作品差，而

肉色，成功画出电影业面貌的经典

女主角，想有个人对自己说真心

且这又是一部不看会后悔的电影！

杰作。而《低俗喜剧》令人欣喜的

话。甚至是暴龙哥，他的颟顸与纯

是，它自走自路，未被前人局限，

真，也不过是想重温儿时梦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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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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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神的风采罢了。由于这「低俗」是

摄期其实可从简便的场景美术一窥

图。眼见荧幕上似是欲望横流，原

这么真实，才能让这出喜剧这么够

端倪，然而这却没让影像显出一点

来胶卷接连起来，描写的还是同样

力。喷射而来的对话在令人疯狂大

粗糙，也未让节奏畅快的故事减低

由肉做成的脆弱人心。

笑的同时，你不免想到那背后的委

一点点分数。素朴简洁，只强调重

屈，你不免信了杜监制那一脸坚定

点的画面，反而更加烘托出演员的

大银幕的前前后后，哪些是真，哪

不移的神情，便不得不感叹作者果

表现，可说是扮足最佳绿叶角色。

些是假？彭浩翔自在穿梭于各式类

然是「一把辛酸泪」。过生活这件

在一群强大的CAST中，召集叶山

型所创造的《低俗喜剧》中，本身

事本身就已经大不易，而若要过着

豪、邵音音等真正在三级片工业打

已是超越真假的一种典范。我很确

「非坚持某种生活不可」的生活当

滚过的人员，为他们重塑大银幕上

定的是：低俗是真的，笑是假的；

然更加辛苦。

的银幕后形象，真诚用心都未被埋

身体是真的，特效是假的。杜监制

没在剧本精采的跃动中。叶山豪对

说的话是真的，所以爆炸糖对他的

不用说，在技术层面，擅长以低成

人体和特效的恐惧症，与邵音音对

心意也是真的，而不用说，暴龙哥

本展现呼风唤雨绝技的彭浩翔仍然

现实和大银幕之间落差的豁达，都

对那条驴大嫂的爱当然也是真的！

表现得可圈可点，短短十二天的拍

看得出导演试着与现实勾连的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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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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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女性荷尔蒙的极致癫狂

——《二次曝光》 导演：李玉 | 剧情、爱情、悬疑 | 中国大陆 | 2012-9

主演：范冰冰、冯绍峰、霍思燕、陈冲、孔维、姚安濂 文/紫色杨过 http://www.douban.com/people/Blue_Ghost/

《二次曝光》的预告片剪辑很特

一部诚意之作。女导演运用女性细

别，有声无画版和有画无声版仿佛

腻的感触和冷静的叙事风格，讲述

支离破碎浓墨油彩的悬疑拼图，亟

了一段压抑分裂状态下因爱而生的

一、剧本

待我们去“开苞”解构和验货解

迷幻旅程。女一号则在极度癫狂的

还记得当年看金凯瑞的转型之作

读。我承认我确是因为预告片才去

白日梦游中，浸透了雨水泪水海水

《灵数23》的时候，心中不禁唏

看的电影。看过之后给我一个朦胧

湖水洗澡水和天花板漏水，一次又

嘘感慨，倘若哪天中国人能写出这

的印象，那就是李玉有点像女版金

一次将身心置于歇斯底里的G点高

样的剧本，导出这样一部题材的电

基德，影片本身有点《黑天鹅》的

潮中。剧情的二次曝光，女性荷尔

影，那就说明中国电影进步了，至

意思。

蒙的喷涌二重奏——直到最后一刻

少是多元了。

之际，有几句闲话要碎碎念叨下。

真相揭晓，我们才恍然大明白。 很多人说《二次曝光》是李玉的野

《二次曝光》的题材风格，贴近

心之作，我想说，这个片子至少是

在这条女性荷尔蒙泛滥的河流流淌

《美国狂魔》《超时空来电》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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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MOVIE

影评

韩国《蔷花红莲》之类的精神分裂

社会内部有关青少年暴力犯罪心理

态临摹生活真实，李玉的功力丝毫

片。毕加索说：好的艺术家复制，

的命题。《二次曝光》的故事创意

不逊于王小帅和贾樟柯。

伟大的艺术家剽窃。比尔盖茨如

就是如此。我们不得不佩服导演选

是，乔布斯如是，宁浩盗版盖里奇

择这样一个剧本的勇气，按照国外

二、导演

亦如是。

的电影分级制，将一个爱情题材演

中外女导演出彩的并不多。暂且不

绎解构成一部惊悚精分片，大概应

提诺拉艾芬、索菲亚科波拉和法国

然而李玉复制的并不彻底。即便有

该算R级或轻微cult片的范畴吧。

的先锋派女导们，国内有许鞍华、

谋杀、刑侦、悬疑这些商业的外壳

女导演不仅选了，而且还驾驭得不

张婉婷、李少红、黄真真。李玉所

包装，女导演依然无法摆脱在拍摄

错，拍出了很多新意。以往同类型

处的环境不同，身在大陆，她更多

《苹果》时的那颗文艺纯良的心。

国产片，不是拍成张震讲鬼故事，

的是关注现实，走的是一条更复杂

所以剧情推进稍显缓慢，电影配乐

就是让人一头雾水的乱炖闹剧。

的探索之路。

的节奏风格也没能恰到好处的振奋

人心。其间的台词和场景，还残存

印象比较深的有两场戏。其一是范

据说李玉是拍纪录片起家，对她惟

着些许以往纪录片的痕迹。

冰冰和霍思燕闺蜜之间的无声对

一的印象就是那部地下电影《苹

视，霍思燕谈笑风生道：你还怕我

果》，朴素、纪实、关注最真实的

剧本是一种文字创作，而文学是大

吃了他呀？（他指冯绍峰，范冰冰

底层现实。搞文艺的人也要吃饭

宗。在这里顺便提一句东野圭吾的

男友）微妙的对视，一切故事由此

嘛，大概这位女导演想通了此节，

小说《恶意》。原本是一个因作家

暗示引申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其

所以开始鼓捣商业片，把目标定在

之间剽窃引发的一波三折惊险刺激

二，就是两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撕

票房上来证明自己。毕竟，鬼才的

的悬疑故事，孰料到终篇收尾却出

破脸皮，因爱生恨泼口对骂。同类

姜文大叔还忍不了恶气，通过《子

其不意的升华出了一个隐藏在日本

桥段在国产电影中实属罕见。原生

弹》重出江湖技压群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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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花瓶而已。不过平心而论，从

一个个性情独特的角色，大概就是

《二次曝光》中，频繁运用了航拍

《手机》《苹果》《麦田》《观音

验证了这句话吧。

俯冲视觉、意识流处理和唯美艳丽

山》一路走来，范冰冰似乎刻意在

的画面渲染，与美国剧情片接轨，

进行自我挑战和超越。诚如因主演

四、男一号

颇有国际范儿。导演的探索和诚

《暮光之城》而成名的罗伯特帕丁

坦白讲，我对冯绍峰一直没什么好

意，由此可见一斑。

森，为了摆脱帅气小生的局限，参

感，直到《鸿门宴》中惊艳霸气

演了《大都会》《漂亮朋友》等诸

的项羽亮相，才改变了我对他的看

三、女一号

多独立制片的文艺佳作来证明自己

法。在这部片子里，所谓男一号基

范冰冰塑造的角色，类似王朔小说

的潜能和实力。

本是一个陪衬的角色，因为剧情太

《过把瘾就死》里的杜梅。因为

极端，女性荷尔蒙太泛滥。不过就

童年心灵阴影，导致性格和精神有

《二次曝光》中，范爷呈现出的美

现代戏而言，小冯在片中的表现还

歇斯底里的主流或分支表现。杜梅

艳容貌和哀怨迷离的气质，随着背

是挺爷们的。

是外在现实化的发作，而范爷则是

景变换而一路狂奔，心魔的彷徨挣

通过一场迷幻的行为梦境，以虚写

扎与整部影片的基调融为一体。收

最后我想说，回过头来再去看影片

实，跌宕起伏逐级高潮之后，最终

放自如的表演，很好的诠释出了一

海报，男女一号缠绵在一起，侧身

揭示转折点，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幻

个为了爱情而癫狂、脆弱无助的、

拥吻的画面，如果把冯绍峰置换成

营造的结果！从而令观众感到疼痛

略带神经质的冷美人形象。成龙曾

原定计划中的韩寒会怎样呢？霎时

地认识到片中人物性格的起源、形

经说过：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你和他

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徒留下一

成以及爆发点。

们一样而接受你，而是因为你和其

片空茫茫雪白的意淫空间。（本文

他人不一样而接受你。我想对于范

转载自紫色杨过豆瓣）

很早以前，对范爷的印象就是一个

爷而言，坚守住她的执着并塑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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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生吞

图作

编辑/刘妍

摄影师：小狮 独立女摄影师。对光线极其敏感，擅长利用环境，随机创意。目前主要拍摄婚纱和写真作品，以独特创意和自 然抓拍走红网络。喜欢偏艺术和时尚的创作，这也将会转变成她日后的拍摄重心。 个人网站： www.hell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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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图作

摄影师自述： 这组作品大部分是在生活中随机拍摄的。时间上从我最开始拍片到最近拍的都有，有几张还 是卡片机和手机拍的。没错儿，生活中处处有惊喜。有时候会得到一个形状奇特的水果，有 时候会发现身边的人探出另一个灵魂。更多的时候是看见某种打乱生活惯性的东西，它抓住 我，让我睁开另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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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小狮除了是位个性十足的女摄影师，也同时是乐队主唱和淘宝店主，也许丰富的生活正 是她拍摄题材多元化的一个原因。在小狮的画面中，浓烈的色彩、怪异的拍摄对象、重 叠的光影时常出现，你没有办法不被她的作品吸引。出众的摄影作品并非高档器材的专 属，我特地选取了一部分小狮用手机和卡片机拍摄出的作品，这些来自大众摄影器材的 作品并不落于普通，反而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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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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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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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领地

为摄影量身定制的地方

——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北京） 编辑 / 刘妍 文 / 骨朵 图片由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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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影堂： 希望来这里的人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初来三影堂的人总要对位置偏僻感慨一番，但却总不忘对 这里布展的精心和透着周围植物气息的安静赞美。三影堂 摄影艺术中心从创办至今已经五年，五年来，它就一直在 北京城外的草场地远离市井熙攘人潮默默却充满生命力地 存在。好像三影堂水泥墙砖的翠绿藤蔓：不葱茏却从容， 从容到忘记这个小角落的泥土稀薄却还要感念阳光照耀。 尽管荣荣像很多摄影师那样对与摄影有关的一切有着偏 执，在希望与更多人分享摄影的同时却不愿意无关的人和 商业前来打扰，因此他把三影堂放置在五环外的草场地。 当我抱怨“来看展的人多不好找”，他却说“好找？如果 那么好找的话……那就要打打问号呀！我觉得所有最好找 的地方都是最商业的地方！” 聊起这个荣荣和映里的“孩子”，荣荣总把“幸运”和 “不敢想象”挂在嘴边，提及三影堂历经的艰难历历在目 却不愿细数。最后荣荣用一句话结束了我挖掘他苦大仇深 一面的好奇心，说：“我只是觉得荣幸，困难当然有，但 是我们总能遇见惊喜。” 《文周》：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有创办三影堂的想法？ 荣荣：创办三影堂在五年前，那时我已经跟映里合作了很 长时间，摄影带给了我们很多。我们知道拍照的动作在英 文里是take，take就是“拿”，我作为摄影家，一直在从 社会、风景里摄取（我们想要的）并拿到相机里或者我们 心里来。那时我感觉我们已经太满了，不是太舒服。从另 一方面说就是想“回馈”，因为通过摄影我们可以生活得 很好，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从摄影家来说，创办三影堂 就是一个“从摄影出发，又回到摄影”的过程。

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 创办于2007年6月，坐落在北京市朝阳区草 场地艺术区内，是国内首家以摄影作为主要 内容的民间专业当代艺术中心。三影堂由中 国当代摄影艺术最重要的代表之一——荣 荣和他的妻子、日本著名摄影艺术家映里共 同创办。著名艺术家、建筑师艾未未设计了 4,600平方米的园区和2,500平方米的景观建 筑。 三影堂致力于成为最高水准的展示、推广、 交流与挖掘中国当代摄影艺术的平台。 目前，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全面向公众免费 开放。日常活动除了各种摄影艺术展览，还 有向公众开放的图书馆，每年举办三影堂摄 影奖，不定期的各类研讨会、讲座及观摩活 动，发起各种艺术交流、教育项目等。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草场地155号 官方主页：http://www.threeshadows.cn/

这之中我的身份也发生了转变，我不再是一天到晚都处在 拍照片的状态中，这时我不再是快门的声音，我自己也变 成了一种声音，因为我有另外一种声音要表达出来——针 对本土，针对制度，中国摄影到底是什么？中国摄影的现 状是什么？中国的摄影机构到底是什么？我创办三影堂， 就是在现在体制下的一种不一样的声音。这是我作为一个 摄影家的本能的、直觉的反应。 《文周》：所以三影堂这算是一个以您自己的角度来发声 的平台？ 荣荣：不，三影堂并不是叫“荣荣摄影中心”，从一开始 我就不把它定义成我自己的工作室。三影堂是我和映里生 出来的生命，但它是另一个生命。你们看三影堂这个名字

荣荣&映里 中国摄影艺术家荣荣与日本摄影艺术家映 里，他们自2000年开始合作，曾经创作过 “富士山”、“我们在这儿”、“六里屯” 等一系列深受瞩目的作品。他们的作品是对 从死亡和废墟到重生和超越的视觉叙事的充 满诗意的沉思。人与生存环境、人与自然的 关系是他们经常关注的主题。同时，荣荣映 里的摄影作品执着于对传统手工照片和暗房 技术的探索，赋予传统黑白摄影以一种常人 难企的高度和创造力。2007年初夏，荣荣 和映里创办了作为国内新生事物的三影堂摄 影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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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领地

三影堂景观

（用手比划着）……我跟映里就是“1+1”，我们并不

荣荣：我第一个参与的展览是在2002年的798，03

等于2而是等于3——两个生命跟两个生命创造出来的

年798刚刚开始受到关注。但我没有选择798，当时

可能是3是4是万物。我们希望三影堂是可以创造出摄

我意识到798是未来的“王府井”。（笑）我在十年

影的无限的可能，而不仅仅是我跟映里的，但同时它

前已经说过这样的话，果然，现在它真成了“未来的

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王府井”。我觉得798的发展模式包括商业模式，让 艺术家很难在那个地方扎下根来。现在它成了餐厅、

《文周》：那现在三影堂走过了五年，它目前的状态

酒吧，跟王府井有什么区别？我宁愿选择一砖一瓦

您觉得跟当初的想法一致的吗？

盖起来的（草场地）。798当时跟我签合同是一年一

荣荣：我很吃惊三影堂现在怎么还可能存在？（笑）

签，我今年在这里明年在这里，后年不知道？我要做

真的，对它还存在着我只能说觉得很幸运，就是这

一个为摄影量身定制的中心，能打游击战吗？我需要

样。三影堂从有了想法到这个建筑改成的第二天，我

一个持久的地方。三影堂这里曾经是一个破厂房，我

已经不敢想象了，因为它已经超出了我们作为艺术家

们把它拆掉重新盖。选择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三影堂

的能力，不管是我们的精力、资金或者各方面都已经

最初的雏形是一个图书馆。我如果开在798，我不希

超负荷了。它到现在还有声有色地活着，我真的是不

望看到我珍贵的书被那些走马观花的游客翻烂。我想

敢想象。比如你看，今天的切•格瓦拉摄影展能在这里

在草场地，那些看书的人可以真正安静下来，甚至跟

举办，我真觉得它（三影堂）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

这个世界没有关系，而是进入摄影的世界，不仅仅是 外部的喧哗热闹的世界。这个世界已经这么浮躁了，

《文周》：为什么当初创办三影堂是选择在草场地这

（798）那样的环境不利于看艺术品，而且艺术家的

个地方？

作品要有它恰当的位置来摆放。我希望大家来到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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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经惟《堕乐园》在三影堂的展览

堂是进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一点我们做到了，我

等这个房子盖完我已经觉得万岁了，根本不敢去想运

相信来过这里的人，三影堂一定会在他的记忆里留下

营。当时的想法就是办完三影堂的第一个展览，我就

来。

成功了。

《文周》：说到最开始，您其实是想做一个摄影相关

《文周》：就是说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建筑是后来才

的图书馆？

建起来的？

荣荣：三影堂的雏形确实是来自于我想做图书馆的想

荣荣：对，而且这个建筑我们是请艾未未来建的，当

法，但是在做图书馆的过程中，我的想法就开始慢慢

时设计了好多方案。

扩大了。一开始并不可能想到它是一个艺术中心，因 为首先我不是一个资本家啊（笑），我家也不是干实

《文周》：为什么找艾未未来合作？

业的。我们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们自己用摄影作品

荣荣：因为我们是十多年的老朋友啦。还在东村的时

换来的。关于摄影的图书呢，我自己有很多收藏，希

候我们经常一起玩。2005年的时候，艾未未每年都参

望跟大家分享，然后想做一个安静又跟摄影有关系的

与做好多建筑。当时想着我要做这么一个空间，他肯

地方，最早也没想要盖（这么大）。我是一个很感性

定愿意，所以我们一拍即合。我说我的想法，他一下

的人，到后来我又想要暗房，要居住空间，要咖啡

就领悟了。而且他说我是所有找过他的人里面最好的

厅……这么一来就生出了好多空间，虽然确实是超出了

业主——这个地方原来的形状是椭圆形的，我当时就

我的负荷，比如这些钱我原本可以拿去做出版或者其

交给他了，“你爱怎么设计怎么设计”。别的业主可

他的。所以为什么我说盖完（三影堂）的第二天我不

能找一块地方会分割开来出租给别人，但是我这里是

敢想象，因为我把所有的钱都砸在这个空间里头了。

专门为摄影定制的。他很理解，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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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PHOTOGRAPHY

领地

展览：纯粹，持久，免费

《文周》：一般展览从策划到布展再到面向公众，能

记得今年夏天来三影堂参观荒木经惟“感伤之旅/堕乐

荣荣：每一个展览都不一样。上回做的荒木经惟的展

给我们介绍一下要经历多久？

园”的展览[注1]，有一个部分是播放荒木作品的动态

览是谈了三年……（《文周》：这么久？）对，那艾

影像Arakinema。那是个工作日的下午，空荡荡的三

未未的作品谈了几年你知道吗？从盖三影堂的时候我

影堂门可罗雀。看着屏幕上滚动播映着的作品我不由

就拿到了底片，一直到09年……艾未未的展览是我们

自主地想着这整个场地的投入和花销，颇感稀少的人

当时五个人的团队研究了四年才做出来的。四年啊！

群枉费了主人的心思。然而说起来三影堂的展览，荣

像荒木的那个展览是三年前就定下来了，我们来来回

荣却始终一脸骄傲和满足。

回也反复沟通了太多次了。

纯粹的人做纯粹的事，三影堂的展览与众不同之处就

《文周》：从开始到完成展览的这么多个环节，有没

在于它永远要比一般的展览时间要长，而且最重要的

有您觉得最关键的地方？

一点就是免费。每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从这里带走了

荣荣：最关键的……（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是缘

一份灵感和心情，却永远不会留下什么。

分。布展其实也像谈恋爱一样啊，哈哈哈，不是说喜 欢上我哦，是说喜欢上三影堂这个空间，包括定位，

做《文周》的艺述现场至今做了很多印象深刻的展

如果能打动艺术家，而我们也希望做他的展览，这些

览，然而最好最用心的展览我始终觉得是在三影堂，

契机成立的话，那才要开始谈。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

并不是不想辜负迢迢路途，而是那种用心根本不需要

作品，比如像荒木，他的作品太多啦，我们为什么选

分辨就可以刺激到你。作为三影堂的主人之一，荣荣

择的是《感伤之旅》和《堕乐园》，这个就是要慢慢

操心的也不仅仅是展览，在问及三影堂工作团队的时

谈的。

候，他一一尽数，还感激了好一会儿随时待命的门卫 师傅。原本打算好好讨教布展中的经验，“最重要

《文周》：那三影堂的展览是从一开始就打算都做免

的？缘分！”——荣荣又一次给了我出乎意料的非常

费的吗？

规答案。

荣荣：首先做这个空间并不是想赚更多的钱，如果做 这个空间来收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出发点

《文周》：我们发现其实三影堂的展览并不是很频

就是希望更多的人来了解摄影作品，包括年轻人。如

繁，您一般是怎么选择展览内容的？

果你开始就用门票把他们拒绝了，而三影堂又开在这

荣荣：我们的展览肯定频繁不了。我们不像商业空间

么远的地方，（收费）就不合适。不过现在国家美术

必须频繁做展览，而且你看三影堂展览的空间有两千

馆听说也不收费了，那他们不收费，我们就要开始

多平米，这个展览（指切•格瓦拉摄影展）的作品有

考虑收费啦。（荣荣打趣地笑了。《文周》：怎么

三百多幅，你说我们怎么频繁？而且我们每个展览的

说？）因为我们最开始做三影堂的时候国家美术馆是

时间通常都是三个月到四个月，我希望好的展览能够

收费的，我们就做不收费的，那现在他们也开始做免

被更多的人看见，所以我不喜欢“赶场子”的展览。

费的，那我们就可以开始收费了，哈哈哈，你提醒了

你知道吗，现在有的地方的展览就是两个星期，甚至

我，这很好（爆笑）。

五六天的也有，那些都是租空间的！而我们有的展览 甚至能持续六七个月。

《文周》：不过这里的展览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啊…… 荣荣：对哦，所以你说我们收个五块钱，补补电费什

《文周》：有没有发生过有艺术家想在这里办展览的

么的，真的很好啊，我们也改善一下员工的生活，是

要求被你们拒绝了呢？

吧？冬天的暖气，夏天的空调，还有每天的电费，都

荣荣：当然有呀，多得是，有国内也有国外的。因为

很贵呀。我们就是挺着！

三影堂有一个自己的方向，肯定得有所取舍。你在我 们这里找不到任何一个跟摄影无关的角落，这五年一

《文周》：那三影堂现在运营的费用是完全是你们自

直都是这样。我可以很骄傲地说，这五年我们所做的

己在负担吗？

每一个展览都是很纯粹的。

荣荣：我们的运营费用啊，没有来自国家或者任何基 金会的一分钱。但是我们的展览会找到一些项目的支

68

荒木经惟《堕乐园》在三影堂的展览

69

摄影 PHOTOGRAPHY

领地

持，虽然有一些展览它的项目的支持是很有限的。 《文周》：最困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荣荣：开始运营三影堂的第二年就遇到了金融危机， 是08年吧，当时的草场地倒了一批画廊啊。那些画 廊都比我们有钱，连韩国的、日本的画廊本来都很有 钱，结果都倒了。那时候我真是心慌，当时如果我没 有一个信念，那现在三影堂也不存在了。即使没有展 览，那时候三影堂的大门还是要开着。如果有一天大 门关闭了，那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在那个时 候，我们的员工也没有裁，就一直开着门。怎么困难 我们就不提啦。 《文周》：有没有朋友一直在支持、帮助你们？ 荣荣：如果是指钱的话，其实是很少的。曾经有一个 人支持过我们的摄影奖，是五万块钱吧，就一次。但 是对于我们一年的营运来说，其实真是很少很少的， 说实在，发一个月的工资都是不够的。所以主要还是 靠自己的毅力在坚持，现实就是这样。 《文周》：从07年到现在，有没有哪个展览是您印象 最深的？或者说过程最艰难最有趣的？ 荣荣：好多啊。过程最艰难的可能还是艾未未和荒木 经惟的展览吧，哎哟，那个过程我都要哭啦，不仅仅 我哭，我们的员工都哭了，好几个受不了都走了。艾 未未的展览做了四年，因为他的底片有十万张，我们 要从十万张里头整理、记录文献、扫描、打印到最后 确定作品，然后时间不停往后推。荒木的展览的过程 也很有趣呢，我去东京找了他好几次，我们开会讨 论，这种交流的经历很重要。 还有每年一直受到争议的三影堂摄影奖，出来很多好 作品，他们有人说是风向标，我是不敢说。但是我觉 得对爱好摄影的年轻人来说多了一个平台，而且是没 有门槛的，谁都可以来报名参加。 《文周》：三影堂现在就不仅仅有展览，还有摄影 奖，我看你们现在还在做一个摄影的教育项目？（教 育项目：“未来策展人”） 荣荣：对。而且除了三影堂的项目，我们自己在国外 也有很多项目。我们不仅仅要让外面的人来这里，也 要把这里的艺术家送到外面去，真正的近距离接触。 [注1]详见本刊第75期艺述现场回顾： http://zhoukan.cc/2012/08/20/araki-sentimental-journeyfall-of-paradise-19712012-photography-exhib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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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系列1——荣荣和映里

荣荣与映里：爱情的另一种力量

荣荣：在不认识之前，我们当然也是跟其他摄影师一

荣荣和映里在媒体的宣传中往往跟着“伉俪”这样的

了很多人，当时我也在东京拍摄。拍摄者总要通过

字眼出现，同为自由摄影师的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工

“物”来折射到自己内心的世界，表达你想要表达

作同时抚养着三个孩子，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件神

的。但是经过漫长的拍摄之后，我发现我可能不需要

奇而浪漫的事情。

这个东西了，我可以通过我自身，让我们的身体离开

样拿着相机自己到处拍。映里以前是做新闻的，也拍

相机，走到镜头前面，我们要跟这个世界在一起。这 他们站在废墟上手拿鲜花，他们缠在一起的长发，

个时候我们就发生了一个转变，我们的身份也发生了

他们赤身裸体在无人之境手牵手仿佛要走到世界尽

一个转变，但这对我来说是顺其自然的转变。

头……他们曾经一个在东京，一个在北京，如今他们 的作品已经难分彼此，对于创作而言，双人合二为

《文周》：我记得当时我来三影堂看的第一个展览就

一；对于爱情而言，二人不离不弃。真正的动人永远

是您跟映里的展览，印象很深，同时也觉得特别浪

写在脸上，荣荣面对他们的爱情也并不羞涩，回忆起

漫。比如其中有一幅在富士山的冰天雪地里赤裸着身

相识的点滴，一切在他眼里都那么自然。而他们在一

体的作品，这个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吗？

起，就再没有分开过。

荣荣：这完全是不可预计的。我们当时去富士山唯一 的目的是去伊豆温泉，但是老天爷就很奇怪，当天因

记得第一次站在两人的合影前看着漫天白雪下的爱

为雪太大了就没法去伊豆温泉了。我们坐车就在湖边

情，感觉到温柔的寂静其实是有一种郑重声响的。我

绕来绕去很犹豫，当时看着湖觉得很美，周围又没有

看到作品旁边，映里的一句话轻轻地像雪花一样融化

什么人。我就突然想为什么非要去伊豆呢？我们就在

在大地——“世界可以因为一朵云而改变”。

这里吧，那么美，没有人烟，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们 两个人。那时候我们还没法用语言交流，我们简单地

《文周》：您的很多作品是您跟妻子映里同时出现

用手比划，大概明白了，就开始行动。那种天地的美

的，这样的自拍作品会不会增加您创作的难度？

也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啊。

71

摄影 PHOTOGRAPHY

领地

富士山系列3——荣荣和映里

六里屯系列1——荣荣和映里

72

六里屯系列2——荣荣和映里

《文周》：所以您和映里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合作的

《文周》：在印象里，艺术家不应该对自己的创作空

么？

间都有一定的要求，比如说要独立呀？你们不会为了

荣荣：也不是。99年的时候我在东京有一个展览，映

创作刻意分开吗？

里来看我的摄影作品。她就写了几个汉字（是她对我

荣荣：没有，一直是在一起的。我们从2001年在一起

摄影作品的理解），我看了就很吃惊，才知道她也是

生活就一直没有分开过。

摄影家，就很想交流。过了九个月，她来中国，我们 就一起去旅行，我带她去敦煌。我相信她会喜欢，因

《文周》：你们有没有出现过对哪个作品有什么不同

为日本没有沙漠。那个时候我们开始了真正的合作。

的见解产生什么障碍？

当时我们拿着各自的相机，因为都是独立的摄影家，

荣荣：最开始有障碍的是语言吧。但是我现在恰恰觉

本来应该是“你拍的地方我不拍，我拍的地方你也不

得语言的存在有时候可能是一种障碍。当时在我们之

拍”，但是很奇怪我们喜欢的风景都差不多，那怎么

间，有另外一种东西开花了，我领悟你的，你也领悟

办呀？我们就在风景前面合影吧。那是我们和自然一

我的。这个时候我们的感官系统全部打开，不存在也

起合影的开始，其实是我们被风景感动了，和很多旅

不需要什么语言。

游者是一样的心理。 接下来慢慢地，我当她的模特，她当我的模特。才这

《文周》：就是一种心领神会吧！

么开始的，也是有一个过程。

荣荣：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人都迟钝了。比方说我们约 一个人到一个地方，都走到门前了还在打电话“你在

《文周》：那说回来，合作其实是源自你们对同样的

哪儿呢”，就是找不到你。要是在以前，哪一天什么

风景感兴趣？

时候有人要来拜访你，你就是知道，有一种本能，

荣荣：其实也不仅仅是对风景感兴趣，对人也感兴趣

就和动物是一样的。你看我们的咪咪（指经过的小

（大笑）。当时还是因为爱情，爱情有另外一种力量

猫），它知道什么时候妈妈会来找它，耳朵都会竖起

吧，这个我不会说假话，哈哈哈。

来。我们现在的人已经退化了，被很多机器限制了， 包括技术的突破，其实是抹杀掉了一些我们的天性。

《文周》：你们两个人常常一起拍摄，那么作品风格 会相互影响的吧？

《文周》：那现在你们在创作过程中会有意见不合的

荣荣：肯定会呀，现在我们都分不清你我的作品了。

时候么？

就好像看着我们的三个孩子，哪个像你哪个像我已经

荣荣：说没有是不可能的，肯定有过。不过早期的时

分不清啦，好像都融合在里头的感觉。比如常有的事

候肯定没有，毕竟那时候语言不通，要争执也争执不

情是：我拿着一个相机去拍了三四张，映里又接着拿

起来（笑）。现在映里会说汉语啦，她什么都会说

去拍，最后我们看照片的时候，有时候就会争这个

哦，我们更多的可能是关于这个作品值不值得做，会

作品是你拍的还是我拍的，最后我就说不用争啦，

发生讨论，我说不值得她说值得，我说好吧，那就听

你再争的话就好像是在争这个儿子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的。

（笑）！

【记者手记】 采访当天是切•格瓦拉摄影展的媒体预展，三影堂难得的热闹。荣荣说，这是唯一的一次映里没有在身边：她还 在东京那里忙一个项目，荣荣先赶回来参加摄影展的开幕。他还是穿着深色的外衣，和我们交谈的时候脸上有 那种百忙之中难得的松弛，很随和开朗，有什么说什么，很爱笑。这个满世界跑的南方摄影师，从他放下一切 到北京，已经二十年了。 聊天的间隙，我看到他们的三个小孩子在三影堂的建筑里来回穿梭，有的蹲在草地上跟小猫玩，有的尖叫着不 知道在玩着什么游戏。而整个三影堂笼罩在并不明亮的夕阳下，神秘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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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本栏目由《文艺生活周刊》与“看网传媒”合作 看网 http://www.kanzg.com 以当代艺术为主体的先锋文化艺术网站，提供最迅捷的文化新闻、全面的文化活动消息、犀利独 特的看网观点。关注最具活力的世界当代艺术、在曲折中前行的新电影力量、正在蓬勃发展的实 验戏剧、青春激扬的地下音乐、肩负社会使命的先锋文学……以及我们所身处的这个最神奇最超 越想象力的魔幻现实主义中国大现场。

来自海洋

虞兰因《海底斑澜》中国巡回展 文/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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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张炳玲 时间： 2012年11月3日- 2012年11月27日 展馆： 北京大石•馆（北京市东村创意基地D1-1）

75

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虞兰因女士的创作基于她多年潜水

艺术语言和表现力得到了空前的扩

倾向的泛滥，它将一种全新的理念

经历的所见所感，她的作品融汇了

张，但艺术的表达依旧需要透过作

提出并为诸如此类的艺术理念提供

东方传统水墨画和西方绘画技法又

品本身来言说。当代水墨在这期间

了可参照的标志，即我们的艺术已

与这两者有所不同，这与她独特的

的探索中寻得了新的路径，中国传

不仅仅是在表达的方式上面临问

个人经历不无关系。传统水墨和西

统文人画在对笔墨的精进走到极致

题，艺术家的立场和感悟才是艺术

洋画技法的结合形成了新的个人画

之后的失语让水墨艺术家开始转而

所要还原的本质。

风，这在艺术表现上是一种很好的

从西方绘画中寻得方向。这其中又

语言。在她的以海底风光为对象的

有些门户之见，即艺术家和理论家

仅就虞兰因此次展出的《海底斑

绘画作品中，中国文人画的笔法、

习惯于将东西方艺术做泾渭分明的

斓》系列作品而言，艺术的表达

意境、风骨和西洋画中的绚烂色彩

界定，愚以为大可不必。

将虞兰因女士对海洋，对自然，

吐纳自如、和谐共生，昭示着生命

对生命的热爱和关切做了最恢弘的

的活力并赞颂自然的伟力。从立意

虞兰因女士的作品为当代水墨的探

描绘。真正的艺术一定是源自世界

上来讲，这些作品是高于抽象或巨

索提供了一个宝贵的范本。

的，它源自世界，透过艺术家的身 体渗入艺术家的情感，在付诸艺术

象本身的。 另外一点，感触很深。虞兰因女士

实践的过程中将艺术投射到世界

当代艺术在中国得到幸存并受到关

的海底画作是当代少有的创作题

中。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家需要一个

注以来，形式上的各种拓展使得

材，对比当下中国当代艺术中政治

独立和客观的立足点，他们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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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首先，他们属于这个世界， 其次，他们又是独立的个体。如 此，艺术的立意应当高于政治，高 于形式，高于技巧甚至高于艺术本 身。

海洋是所有生命的起点，未知的领 域中深藏希望和伟大的创造，大海 无疑是最神秘的诱惑。虞兰因女士 热爱着这片神奇的蓝色并将她的这 种热爱凝固于她的创作，这是艺术 最单纯的实践，它无法简单地以笔 墨，颜色，技法，风格来描述，这 种实践本身就是美好的。虞兰因女 士希望透过她的作品引起大家对海

主动地去保护海洋。

洋的关爱，她呼吁每个人能够更加 关注海洋，热爱海洋并因为热爱而

源的魅力，应该说，艺术也完全具 备这样的魅力。

艺术需要在表达的同时传达它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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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 CONTEMPORARY ART

用画笔触摸光的温度 杨茂源绘画展 文/孟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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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徐刚 时间： 2012年11月17日- 2013年1月31日 展馆： 北京•品画廊 “我喜欢去体会一个艺术家工作时

说当你拍出一张照片发现照片太红

科学的测量方法测量的结果。他提

带有的体温。它是有情绪有疾病

或者太蓝了，这就是色温的原因，

到：艺术的核心就是人，不是概

的，走路工作都带有这样的问题。

这也就是我作品的来源。从06年

念，而是情感。并且这种情感是存

我是用光的温度来体味现代人的某

起，我开始记录北京每天光的温

在地域性的。人是特别复杂的，人

种感受。”艺术家杨茂源在品画廊

度。光和空气一样，都是最容易被

们生活在一个共同的境遇里，可能

展览现场如是说。

我们所忽视的，尤其我们的城市最

碰到任何领域的东西。这也是艺术

需要光，所以我说光是有温度的。

创作中有意思的地方之一。艺术传

“光温——杨茂源绘画展”呈现了

他是一个很虚的概念。其实大家都

达出真实的情感这样才能打动人。

艺术家13件最新绘画作品，包括

知道北京每天的天空是一种什么样

也许是考虑的问题和习惯和别人不

《佛像》、《剪影》、《维纳斯》

的情况，但我不想用那么直白的方

一样吧，这是一个艺术家重要的方

和《空房间》等系列。艺术家通过

式呈献给大家。比如说描述尖叫的

面所在。而不是只是停留于形式表

对光的理性测试所得的数据转换成

那幅作品，尖叫在菜市场、超市等

面。最大的形式在于人的生命、情

与之相对应的颜色，结合艺术家感

公共场所我们都可以听到，但中国

感，而不是你创作的作品表面的呈

性的自我内心感受从而呈现在画面

和别的国家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

现的形式。

上，展现出一种可以感触的温度。

特别考验人性。就像早晨上班高峰

被风沙打磨过的佛像在温度数据转

期拥堵的道路。在中国可以体验到

这些多年测量的数据逐渐形成了杨

换的色彩中具有一种饱满的人性表

很丰富的东西，即使你一时间不能

茂源个人的一个资料库，当他运用

情。

完全接受。这个展览希望通过温

自己的方式进行艺术转换，在画面

度，向大家传达一种信息。”

呈现的同时，让我们触摸到了光传

在问及作品灵感来源时，杨茂源

达给我们的温度。

说：“以前拍电影，拍胶片的时候

本次展览的作品杨茂源并没有把它

每天都在测量光的温度。那时开始

看作是一种抽象绘画，仅仅只是

发觉光有另外一种形态存在。比如

当做是一个记录，是通过实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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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

编辑/王竹

[编辑特别推荐]《理想不死》 作者: 胡赳赳 出版社: 中国华侨出版社 出版年: 2012-11 胡赳赳，诗人，资深传媒人。2004年加盟新周刊，任 北京首席记者，现为新周刊主笔。媒介社会的来临是一 个全球性的公众话题，媒介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浸润 到生活方式乃至社会变革的方方面面。该书是创意、广 告、营销及大众文化诸阶层人士所需要了解的、来自中 国传媒内部的报告。对21世纪的本土传媒和中国现象 予以鞭僻入理的分析，并指认出一个深刻的传播洞见： “没有不道德的传播”――在你不愿意接收的信息面前， 你可能不赞同，但必须面对和化解。

[新上榜书]《爱》 原作名: Love 作者: [美] 托妮•莫里森 译者: 顾悦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年: 2012-12 克里斯廷、留心、梅、朱尼尔、维达、甚至L，所有的女人都 为比尔•柯西着迷。他是著名的柯西度假酒店的老板，左右着 这些女人对于父亲 、丈夫、恋人、守护者与朋友的渴望。 即 使在他死后多年，这些渴望依然主宰着她们的生命……诺贝尔 文学奖得主托妮•莫里森，大胆探索爱的本质——它的疯狂、 它的占有、它的恐惧、它的绝望！文字背后，藏着一颗深切 的、令人无法拂逆的真心。那些流血、煎熬、痛苦、死亡， 即使是你闻所未闻的，也一样能让你产生共鸣，感受到切肤之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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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进版畅销书]《少年PI的奇幻漂流》 原作名: Life of Pi 作者: [加拿大] 扬•马特尔 译者: 姚媛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出版年: 2012-11-28 一艘孤单小船，一个落难少年，一只孟加拉虎，这是南太平洋 上，最艰难的生存考验。小说内容关于冒险、希望、奇迹、生 存和信心，是一个能让人产生信仰的故事，同时也会让读者重 新认识文学并相信文学的力量。最近刚刚看过李安导演的同名 电影的朋友，不如把这部原作也找出来看一看，会有不一样的 体验。

[小说类]《草竖琴》 副标题: 卡波蒂作品 原作名: The Grass Harp 作者: (美)杜鲁门•卡波蒂 译者: 张坤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年: 2012-11 《草竖琴》是卡波蒂最具自传色彩的名著，描写三个畸零 人——一个孤儿和两个古怪的老太太决定退出残酷的现实世 界，隐居到一所树屋上的故事；小说文笔优美、情感细腻、格 调凄婉。《草竖琴》的气氛温柔醇和，幽默诙谐，故事讲得非 常抒情。即便是暴力的场面，畸零的人物，生离死别，也仿佛 透过印度草的歌声，变得悠远，好像隔着晨雾的朦胧美。该书 是卡波蒂第一部真正成熟的长篇小说，是他一生创作的最高成 就之一，被公认为二十世纪的文学经典。

[艺术类]《词家有道》 副标题：香港16词人访谈录 作者: 黄志华 / 朱耀伟 / 梁伟诗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0-09 本书每章由一位访谈者与一位访谈对象的对话组成，围绕词人 的艺术取向、个人风格展开对谈。这些访谈对象为香港不同年 代的重要词人，如七十年代的卢国沾、黎彼得；八十年代的林 夕、周耀辉；九十年代的黄伟文、乔靖夫；二十一世纪初的林 若宁、周博贤等共十六位。时间为我们留下的，在夕爷、阿Y的 前后左右中间，还有一众默默笔耕的隐世高手。我们真正拥有 的，也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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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CLASSIC 编辑/曹真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The Alchemist/O Alquimista（葡萄牙文）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又译为“炼金术士”，第一版于1988年以葡萄牙语出版。这是一个凝聚着质朴和力 量的故事。牧羊少年圣地亚哥做了一个梦：在埃及金字塔附近，埋藏着一笔珠宝，男孩决定追寻他的梦。在 寻找宝藏的过程中圣地亚哥遇到了种种神秘事物……在这个充满冒险和奇迹的精神旅行中作者讲述了整个世 界文学领域共同的主题：人类超越自我去追寻近在身边的东西。小说还以朴实的语言讲述了被认为是人类最 古老、最神秘的一种技艺——炼金术。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被称为是“几十年一遇、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一生的书”，并以68种语言成为迄今语 种最多的图书，且记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作者：

柯艾略以奇绝独特的视角、清澈如水的文字，将哲

保罗•柯艾略（Paulo Coelho），作家，1947出生

学沉思、宗教奇迹、童话寓言熔为一体，甚至目不

于巴西里约热内卢，少年时代，因叛逆，被视为精

识丁的人也对他的文字世界无限神往。2007年，由

神疾病受到三次电击治疗；青年时代，因反对政治

于其作品的深远影响力，被聘为联合国和平大使。

独裁，被投进监狱；1986年，38岁的他踏上去往圣

他也被誉为“上帝身边的伟大作家”和“唯一能够

城圣地亚哥之路，心灵顿悟。

与马尔克斯比肩，拥有最多读者的拉美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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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如此。我们把这称作“良好的

"It's called the principle of favorability, beginner's

开端”。第一次玩纸牌，多半会赢。这

luck. Because life wants you to achieve your destiny,"

就是新手的运气。这是为什么？因为生 活希望你去实现自己的命运。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预兆。

Everything in life is an omen.

梦是上帝的语言。

Dreams are the language of God.

“什么事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What's the world's greatest lie?"

“在人生的某个时刻，我们失去了对自

"It's this: that at a certain point in our lives, we lose

己生活的掌控，命运主宰了我们的人

control of what's happening to us, and our lives

生。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become controlled by fate. That's the world's greatest lie."

我现在活着。当我吃东西的时候，就只

I'm alive. When I'm eating, that's all I think about. If

管吃；当我走路时，就只管走。如果必

I'm on the march, I just concentrate on marching. If

须去打仗，今天死还是明天死对我都一

I have to fight, it will be just as good a day to die as

样。

any other.

只有一样东西令梦想无法成真，那就是

There is only one thing that makes a dream

担心失败。

impossible to achieve: the fear of failure.

所有发生过一次的事，可能永远不会再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once can never happen

次发生；但所有发生过两次的事，肯定

again. But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twice will surely

还会发生第三次。

happen a third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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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编辑/高晓倩

“我并不害怕看到自己是什么，我害怕的是看到自己不是什么。”

寻找心中的绿格子——《世界和其他地方》 文/meiya http://weibo.com/meiyang86

《世界和其他地方》 原作名：The World and Other Places 作者: [英] 珍妮特•温特森 译者: 春树、韩良忆、虹影、蒋方舟、困困、黎紫书、刘瑜、刘琪鹏、 棉棉、任晓雯、田原、陶立夏、文雨、巫昂、张怡微、周嘉宁、走走 出版社: 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 2012-9

珍妮特•温特森 当代最出色最有争议性的作家之一。1959年，生于英格兰的曼彻斯特。自小由笃信宗教的夫妇收养。当时家中有六本 书，其中《亚瑟王之死》激发了温特森对书本和写作的渴望。1978年，温特森开始恋爱，离家出走。她在殡仪馆、精神 病院等地打工，但仍以全A的成绩考进牛津大学英语系。1985年，处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出版，荣获惠特布莱 德处女作奖。由她亲自改编的同名BBC剧集也大获好评，获得各项国际大奖。温特森自此一跃成为英国文坛最耀眼的作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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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在自由和归属之间挣扎那是条窄径。我有时候会 为了得到归属而牺牲掉自由但更多的时候我已经对 归属放弃了一切希望。”“什么是爱？你可以清扫 所有词语，把它们堆积在阴沟里，但爱不会有任何 改变，不会感觉到任何不同。心痛的感觉，无法言 喻的令人头疼的欲望，我们无法驯服自己所说的一 切。”“有些事情你能牢牢把握，有些事情却只能 依靠祈祷。”“我并不害怕看到自己是什么，我害 怕的是看到自己不是什么。” 在这十七个短篇中我非常喜欢《世界和其他地方》 与《绿格子》这两篇。《世界和其他地方》中一个 我一直相信书与人之间就像人与人之间一样，存在

从小就喜欢玩想象飞行游戏的男孩长大以后成为

着某种缘分，不知是偶然还是巧合，亦或者冥冥中

空军飞行员，他不停地追问自己：“我该怎样生

的注定，我在长途旅行的路上读完了珍妮特•温特

活？”为了寻找答案，他最后离开空军，开着自己

森的《世界和其他地方》这本短篇小说集，思绪翻

的私人飞机四处旅行。“我有的是时间，我做我需

滚，感动不已。就我的现实生活而言，我正走在世

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寻找自己。”

界和其他地方，我在进行着一场独自旅行的冒险， 我在寻找我想要的生活和我自己，而这本书就像一

《绿格子》讲了一个被生活束缚，压得喘不过气的

个亲密朋友一样一直陪伴着我。

中年妇女离家出走，坐在公园思考自己生活的故 事。“当累积的生活变得日益沉重，重到将平衡得

此书的独特之处在于集结了当代17位非常优秀的女

很好的自我抛掷到稀薄的空中时，会发生什么？我

性作家、媒体人翻译书中的十七个短篇，我从来没

知道，所有我拥有的和懂得的，都会猛烈地撞向地

见过一本书有这么多的译者，单单这一件事就让我

面，然后，那个内心的我被抛向空中，一直高过屋

觉得特别有趣、好玩。这件事非常符合书中的一篇

顶，高过那些我曾经熟悉的房子，变成一具在幽灵

短篇的名字《一生一次的冒险》，我想这是此书出

中穿梭的鬼魂。”“难道我命中注定，就这样在岁

版人和策划者一次一生一次的大胆冒险，非常有创

月的年轮下浑浑噩噩地度过？安于现状，碌碌无

意，要集众人之力去译一本书，背后的辛苦付出可

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实如此乏味，昔日时

想而知。这些女译者虽然年龄不同，生活的地方不

光如白驹过隙，而人们总是为未来疲于奔命。我拿

同，但是都展现了自己对这位英伦女作家的理解、

出自己大大的软尖笔，它是绿色的。我把今天的格

喜爱与共鸣。不同的译者行文有她们各自不同的风

子涂成了绿色。今天很重要。”“每一天，我都必

格。棉棉的性感，虹影的精准，刘瑜的老道，周嘉

须找到一个能让我走进的绿格子。”

宁的优雅…… 是的，我们大多数人今天的生活都是昨天的重复， 温特森的这十七个短篇所写的主题非常广泛，爱、

生活的重压倾倒在每一个人身上，我们被腐蚀、挤

性、婚姻、背叛、死亡、旅行、梦、时间、冒

压、扭曲，我们在日复一日中丢失了最初的自己，

险……房间会消失，头发会被圣诞精灵变成金色，

麻木平庸地接受一切，一日日过着一层不变的生

睡眠是非法的，吉普赛人四处兜售马匹，与年轻黑 人女性横穿大西洋之旅，中年妇女离家出走，一 生一次没有目的的冒险……这些故事想象奇绝、大

活。这一问题的解决之道是什么呢？也许是旅行， 也许是阅读，也许是离家出走一天，也许是珍惜今 天，用心而活。这些时光是我们红色生活中的绿格

胆、丰富，意境开阔、辽远、独特，行文优雅、隽

子。如何避免被泥沙俱下的生活所吞噬？也许根本

永、美好又不失狂放，拥有女性的细腻与温柔，也

没有答案，但是我们依然要努力寻找自己的绿格

有男性的阳刚与深邃，充分展现了温特森作为小说

子，不向平庸生活缴械投降。此刻，旅途中打开这

家的才华与天赋。她是一个语言精灵，那些诗意的

本书读上两页就是我的“绿格子”。你呢?你的绿格

句子只一眼就能打动你的内心。“每个人的一生都

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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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编辑/高晓倩

从某种程度上说，现代人过的都是一种双重生活：他/她同时生活在自己的梦想和现实之中，就像一个 时刻幻想着自己水晶鞋一刻到来的灰姑娘。

不平等的梦想——《跨国灰姑娘》 文/维舟 http://weizhoushiwang.blogbus.com/

《跨国灰姑娘》 作者: 蓝佩嘉 出版社: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年: 2011-12 蓝佩嘉 美国西北大学社会学博士，现任台湾大学社会系教授。研究领域包括：性别社会学、工作社会学和移民与全球化等。曾于柏 克莱大学、纽约大学、荷兰国际亚洲研究所担任访问学者，并常于《中国时报》观念平台撰写专栏。

现代生活是一个梦想：在电视画面上，在脑海中，人

自己的梦想和现实之中，就像一个时刻幻想着自己水

人都设想着某个似乎只要付出努力就能触手可及的景

晶鞋一刻到来的灰姑娘。

象，它激励着人们为之去奋、追求，但在追寻的过程

中，这个梦想或者不断升级，总是难以触达，又或是

当然，不同人的梦想是不平等的。对台湾的新富家庭

得到后却发现它终究并不如此美好。从某种程度上

来说，重要是摆脱形而下的家务工作，享受属于自己

说，现代人过的都是一种双重生活：他/她同时生活在

的时间；而他们所雇佣的东南亚女佣，则有着更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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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的梦想：挣钱过一个体面的生活。并不意外，他

被提防。虽然她们是被请来维持家庭生活的秩序，但

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各种有形与无形的分割

却常常又被不信任地看待和小心监视——有时是不信

（无论是空间使用、社会阶层、语言等等）都使他们

任她们的卫生习惯，似乎来自落后地区的人总是不够

事实上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

洁净；有时则是不信任他们的道德操守，尤其担心她

们有任何偷盗钱物或勾引家庭中男性的倾向。这种话

和其他地方的中产阶级一样，台湾的新富家庭生活

语论述不仅在台湾如此，而普遍见于几乎所有社会，

也常常受一张密集的时间表控制，似乎整个生活就

其社会病理学的要点在于把自己的家庭和社会想像成

是一个个按时间节点出现的“项目”，协调应对各

一个干净、封闭的系统，而外人则是需要有效管理的

种事务的最后期限。工作的忙碌自不必说，回家后

入侵者；甚至也不仅限于家庭帮佣这一领域：爱德华•

同样要承担各种家务和无形的劳作，社会学家Arlie

萨义德的自传《格格不入》中就曾说，在他母亲的关

Hochschild将职业女性这种白天上班后晚上还要做家

注下，其父找的秘书没有一个好看的。

务的现象称之为“第二轮班”（the second shift）。

由于文化滞后（culture lag）的效应，社会潜意识中

虽然世人常谈论世界大同的梦想，人与人之间的误解

常常仍然把家务事视为女性而非男性的事务范畴，这

恐怕才是常事，因为人们并不是按照“正确”的方

又加重了中产阶级女性的压力，而她们想要摆脱这一

式，而是按其文化本能来进行交流的。习惯晚上洗澡

处境的途径通常就是：把这部分劳务外包。

的台湾人会觉得惯常早上淋浴的菲律宾女佣的行为

“很怪”或“不干净”，差异被认为是落后、反常和

雇佣外佣在不少城市已经成为新中产阶级的身份标记

不文明的象征。为了确立自尊心，人们常常又依据这

（事实上国内一些广告上就将雇佣菲佣描述为过着国

些为标准建立起自己的优越感。外佣也会在私下里嘲

际化生活的上流阶层的必要装备），当然在台湾有着

笑雇主，尤其是他们可怜的英语能力。

更现实的因素：由于人力资源储备匮乏，当新富家庭

生发出这样的需求时，自然而然地就转向了东南亚。

雇主和女佣都有自己对“好生活”的理解和梦想，这

许多台湾雇主是第一代职业妇女，记忆中可能从未有

是现代社会给每个人植入的一个梦。书中侧重描绘了

过活生生的女佣，但和很多雇主一样，他们心目中也

外籍移民的动力在于维持某种生活品质（常常是一些

自有一个“理想女佣”的形象存在，并按照刻板印象

难以量化的好处，如声望、实现梦想），但作者似乎

来筛选外籍佣工：印尼女佣被认为比菲律宾人更温

很少考虑台湾新富雇主也受自己梦想的驱动。对女佣

顺，短发的则看起来显得纯朴贫穷并抑制其女性化气

来说，她们每天的劳作使她们成为“跨国灰姑娘”，

质，因为大多数女雇主都不喜欢性感和美貌的女佣。

生活中似乎很少有南瓜马车驾临，并穿上水晶鞋的一

刻；然而并非只有她们才有灰姑娘梦想，事实上，中

家庭雇佣关系的一个耐人寻味之处在于：它既要引入

产阶级大多有着严重的灰姑娘情结（看看周星驰电影

外人，又要防范和排斥这个外人。本来，家庭生活常

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们劳作的领域不同，但却同

常是是亲密关系的“后台领域”，难容外人涉足，但

样、甚至更迫切地梦想着自己这个劳碌的小人物有一

迫于现实压力，外佣就成了一个“内部的外人”——

天能实现梦想。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梦想并不平等，

她的处境微妙，既身在其中，却又时时是个外人。

有时甚至需要雇佣他人来为自己的梦想服务。

《跨国灰姑娘》一书的大量笔墨都着重指出双方这种

无所不在的对界线的防守、渗透、重构。对女雇主来

略感缺憾的一点是：作者显然把目光主要投注在了外

说，她约请女佣的目的是为了解放自己，把一些更有

佣身上，她进入到了她们的生活之中，但却与台湾新

社会象征意义和精神性的工作（例如给家人准备餐

富阶层并未打成一片，尤其是男性雇主——她承认访

点、和孩子一起看书）留给自己；女佣确实能承担一

谈这群人的过程中遭遇到重重困难。这不免使这一多

部分家务，但她毕竟是活生生的存在，女雇主们心底

声部的场景有所缺失，不过她还是很好地揭示了中产

里总是不免要提防着家庭领地不受外在危险的“污

阶级雇主那种自我纠结的焦虑感（有时甚至显得有点

染”。

伪善）：既想要维持与那个“内部的外人”之间的差

异，又对家里出现的地位阶层感到某种自许开明进步

这事实上是一种普遍的心理：身为一个“内部的外

的内疚感和罪恶感。这一幕，难道仅仅在台湾如此？

人”，就是过一种微妙的两难平衡。她既被借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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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人

编辑/高晓倩

让·热内

-

让•热内（Jean Genet 1910—1986），法国作家。出生后被遗弃，在教养院长大。早年流浪、偷 窃、卖淫，多次被捕入狱。在狱中开始写作诗歌和小说，包括《死囚》、《鲜花圣母》、《小偷日 记》等。

-

作品被纪德、科克托等人发现，叹为天才，他们与萨特等数十位作家联名向法国总统请愿，要求终 身赦免热内。

-

出狱后，热内转入戏剧创作，代表作有《女仆》、《阳台》、《屏风》等，声誉鹊起。后参与社会 运动，支持被压迫者的反抗，尤其是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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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 《女仆》（1946） 《阳台》（1955） 《屏风》（1956） 《鲜花圣母》（1942） 《玫瑰奇迹》（1946） 《小偷日记）》（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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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人

编辑/高晓倩

【精彩书摘】 或许所有人都经历过某种痛苦或恐惧，看着世界及其历史卷入一场不可抗拒的运动。 这运动不断扩大，似乎只是要去修改世界可见的显现，以便达到一些更庸俗的目标。 这个可见的世界就如其所是，我们对它采取的行动不能使它完全改变。于是我们怀念 这样一个宇宙，在那里，人们尽力摆脱可见的表象而不是热烈地营造它，不仅拒绝针 对表象的一切行动，还要尽量剥光自己去发现内心的隐秘之处。 ——《贾科梅蒂的画室》

【我读让•热内】

孤独的殉道者 文/sme11ycat http://weibo.com/u/1794249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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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文学大师萨特为《热内全集》的出版鸣锣 开道，写了《喜剧演员和殉道者圣热内》一卷长篇序 言，顿时使让•热内闻名全世界。 让•热内，这个既是弃儿、窃贼、囚犯、流浪汉、同性 恋者，同时又是声名斐然的作家、编剧、导演的传奇 天才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 萨特认为热内到处都看得 到自己，并把最隐秘的部分暴露于天下。所以热内享 受于自身的罪恶和不幸福，并以此为精神食粮。从跌 宕而充满危险刺激的生活里，他得到满足，像个空洞 般吸收激情给自己带来的生存证明，不断地去爱，不 断地去背叛，不断去犯罪，不断去审视自己的精神世 界。 热内曾经给他的挚友，著名的雕塑家贾科梅蒂写过一 篇文艺评论——《贾科梅蒂的画室》。毕加索曾说 过，这是他所读过的最好的艺术评论。热内用一种意 识流的方式，让读者代入地去感知贾科梅蒂的作品， 贾科梅蒂本人。书中有大段关于热内和作品凝望触摸 感受的描写，透过这些热情又充满想象的文字，再结 合书里印刷精良的图片，你会有一种仿佛这些艺术品 正在长廊摆放被你参观的错觉。这些伟大的艺术作品 就像穿越了空间，通过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传达给你， 毫无障碍。而他和贾科梅蒂的那些看似普通朋友间的 对话，临场感十足，犹如纪录片中的访谈，一个矛盾 又对艺术执着热情的怪人栽你面前活动着。让你不禁 去想，用什么词曲描述这个人还有作品呢？距离？虚 空？真空？空间？两个天才挚友的心灵碰撞。薄薄的 小册子里，贾科梅蒂仿佛他那些动感十足的雕像，在 热内细腻又诗意的文字中，一点一点丰满。 “我是孤独的，因而被带入了一种必然性，反对这必 然性，您就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我只是我所是，我就 坚不可摧。是我所是，且毫无保留，我的孤独认出您 的孤独。”热内最后以贾科梅蒂这样一段话结束了全 篇。读到这里，也许你就会被猛然拉回现实：热内本 人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究其一生，热内都是 孤独的。与社会格格不入，无法与社会合模。无论是

小偷还是作家都无法改变其孤独的本质。他的矛盾或 许在于生活内容对自己的否宜在道德层面上的拉锯， 也或许在于才华背后对自己的否定或肯定的不确定 性。贾科梅蒂的那些挣扎，何尝不是他内心的呼声？ 有时候，人在写着别人，不经意间会更多的映射出那 个深藏的自我。也许这篇文艺评论和后面收录的三篇 关于伦勃朗和热内走钢丝情人的短文，比那本把最隐 秘的部分暴露于天下的《小偷日记》更能反映出一个 真实的热内吧？ 看着热内的生活照，你绝对不会用英俊来形容。有 着一个塌鼻梁，如果不是上面还有某次斗殴留下的 疤痕，简直平凡到你在人堆里见过无数次也能将他 遗忘。在《小偷日记》里，热内记录了一个真实的故 事，他无限羡慕那女主人公苦涩而骄傲的幸福。所以 热内是一个典型的矛盾体，他的文字充满了强烈的反 差，在他看来，温柔与暴烈是同样的，都是人内心情 感的极端表现。他一直游离于法律与道德的边缘，有 着绚烂的辉煌，也有过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爱情。但 最后，他在盛年封笔，原因是，被他抛弃的杂技演员 同性情人自杀了，热内发现原来自己是那样的冷漠而 对方却对他爱得如此深刻，于是，他决定在忏悔和反 思中渡过余生。但说到底，热内是个渴望爱的人，可 惜的那装在男人躯体里敏感而脆弱的心脏已经失去爱 的轮廓与去爱的能力。似乎每一部作品都忠实地表达 主人的哀伤和愤怒，无数的人站起来鄙视或同情或景 仰他，他却没有找到和自己合拍的声音，如此而已。 迷失了，仿佛是永远地。 也许萨特那本使徒行传般的《圣热内：喜剧演员和殉 道者》写早了，在他最辉煌的顶峰，而错过了之后发 生的一切。而缔造这个神话的人真实的一生，才照见 所有人和物的最本质的卑微。小偷和鲜花；喜剧演员 和殉道者。你看到了哪面？哪个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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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途

编辑/曹真

Alexis （斯洛伐克-Bratislava） 地址：Košická 4226/37, 82109 Bratislava - Ružinov, Slovakia 官网：http://www.alexis-knihy.sk

Alexis ，坐落在斯洛伐克首都Bratislava，Cvernovka工厂旧址上，工厂在2012年中逐步被拆除。 书店由来自两个设计所的建筑设计师共同设计，他们是来自Plural的Martin Jančok 和来自Totalstudio的 Aleš Šedivec ，于2010年完成设计。 Alexis的斯洛伐克名字其实是Alexis knihkupectvo a cafe（Alexis Bookstore and Cafe），在店内阶梯的 顶端就是咖啡店的所在之处。 很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没能采访到店主Ivan先生，但希望大家还是可以从与设计师Martin对话的只言片语 中，感受到这间书店作为全球最美之一的低调的简约与华丽。也十分感谢Martin的细心，和他发过来的最原 始的书店设计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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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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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生活周刊》×Martin Jančok（Alexis设计者之一） 《文周》：您知道Alexis入选全球最美20家书店了吗？有什么感受？ Martin Jancok：当然知道。即使这只是源自一个编辑的个人主观性评选，我们依然很高兴能被国外媒体所 知晓。在那之后，书店也受到了更多来自Slovak本地媒体的关注。 《文周》：可否介绍下当初设计这家书店时的理念？ Martin Jancok：我们的目标是创造一个灵活的空间，不仅仅是售书，同时也可以开展各种不同形式的活 动，例如读书会，小型音乐会，讨论会、创作室等等。我们充分利用了这个带有工业感觉的环境以及有独特 日光的条件。 然后我们又尽可能做了一些添加，比如，我们把这个带有大楼梯间的商店的两层连接在一起，做成一个可以 让顾客随意坐下来阅读、放松、交流的会场。 当然，作为建筑设计人员，我们更关注于创造一个能吸引公众的环境，所以你可以从书店那具有西班牙传统 风格的阶梯中看到意大利或者西班牙的历史建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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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迷人的孤独 ——记比佐的画展和默剧工作坊

2012年11月3日—12月15日 11:30~20:30（周一闭馆）丨丝头爱染色（东城区豆角胡同23号） 记者/骨朵 特邀法语翻译/魏舒 摄影/roxy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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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这个展览是我生活里的一小时：每张画我只用1分钟完成，这是 一个挑战。我画画是因为我喜欢笔触碰纸时发出的声音。我喜欢 画画，他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每一张画都需要一个梦。我喜欢画 人的背影，这样会帮助我想象他们看到的世界。画画的时刻就像 我送给自己的一份礼物，每一张画都要给我一个惊喜。 ——菲利普•比佐

比佐的无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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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里最大的一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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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整面墙都是比佐的自画像

我总觉得我的绘画跟中国的书法有一种亲缘关系 在一个北京寻常的胡同里，我们找到了这家有着奇怪

比佐的另外一个身份是诗人。他为他的画命的名长短

名字的画廊。从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白色世界——

不一——

比佐的画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干净的，简单的，仿佛

“夜里，我飞翔在沉睡的村庄上空”，

瞬间就可以从世界上消失的。与比佐一起表演《无形

“我想象所有小人物都有一个美好的故事”，

的桥》、《寻子遇仙后记》的王小欢说“比佐的作品

“在所有的故事开头都是我孤独一人，我喜欢”，

很孤独，有很大的留白。”就像舞台上的比佐一样，

“夏天终于来了！大海”，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脸庞，白色的衬衫，简约有着节

“威尼斯无处不在”，

制却又意味深长的表演。

“我在沙漠里坐了一条船”， “也许，这个国度将要变幻”，

我想象着比佐在自己的房间，在候场的休息室，在奔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梦想成为Marcel

波的飞机上，在一家深夜的小餐馆里，掏出笔来簌簌

Marceau”

有声地在纸上摩挲。眉宇间的悲欢都不会被人看到。

…… 你能从画里读出比佐的善良和孩子般的澄澈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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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佐的画里有一个干净的世界

《文周》×菲利普•比佐 《文周》：您这几年每年都来中国，对中国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比佐：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中国的文化，比如中国的绘画还有戏剧。我特别喜欢去参观画廊。 《文周》：是因为喜欢绘画？ 比佐：我总觉得我的绘画跟中国的书法有一种亲缘关系。我认为中国的书法看重速度以及精确性，而我的绘画 作品也看重这两个特质。我的画既是我默剧的草稿，也是我默剧的延伸。 《文周》：这次展出的每幅作品都是您在一分钟之内完成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 比佐：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绘画习惯。如果我的画没法在一分钟之内完成，那么在我看来这幅画就不是一个成功 的作品。这是我为自己设置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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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现场 ON-THE-SPOT

学生们在表演海浪迎面而来的情景

比佐的背影——他真的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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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佐的戏剧工作坊 旁听比佐戏剧工作坊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们迟到 了。学生们排成排站在比佐面前，每双眼睛都充满期 待。本以为比佐身为一个法国人，同时又是一位大 师，在上课时会是非常严肃的老师。没有想到，从我 进门到课程结束，比佐一直不吝啬赞美每一位学员， 他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名姓，但他非常温柔，口吻里有 一种安稳的步调，听他说话会感到一种由衷的安心。 其中一个环节，是比佐要求学生们做出被扑面而来的 海浪打到的反应，他并没有要求每个人该如何做，而 是让他们每个人自由感受和发挥。此时比佐把手抬 高，示意他的手就是乘着风的巨浪，为了让学生们体 会到海浪的“威慑力”，他还站在了凳子上。 我就坐在台下，看着比佐的背影。他穿着宽大的毛 衣，但是依旧能看到他凸起的肚子。我突然感到比佐 真的老了，和任何一位老人那般不知不觉老去，但是 他仍然这么夜以继日地工作，仿佛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自己的衰老。这一点是比佐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我们 难以察觉到的——他总是做出孩子一样天真的怀着好 奇的表情。 想到这里不禁伤感起来，也许自从八岁那年他第一次 看到默剧的那一刻，就背负了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 感进而演化成了他的社会责任。他说“是默剧选择了 我”，在多少人眼里他是幸运的，然而这种幸运之 外，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孤独。 虽然旁观的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孤独很迷人。

（注：本期【戏剧版】有法国默剧大师菲利普•比佐的 专访，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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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生活导航 EVENTS GUIDE

音乐LIVE 编辑/王珂

钢琴 | 摇滚

台湾乐团Tizzy Bac2012年冬季巡演•北京站 2012年12月16日（周日） 20：00 地点：MAO Live House（东城区鼓楼东大街111号） 票价：120（预售）/150元（现场） 订票： http://e.mosh.cn/14946 Tizzy Bac试听： http://site.douban.com/tizzybac/

行乐计划 | CNdY

大棒全新EP《庆祝》巡演•北京站 2012年12月15日（周六） 21：00 地点：愚公移山（东城区张自忠路3-2号段祺瑞执政府旧址西院） 票价：60（预售）/80元（现场） 订票： http://www.douban.com/event/17803687/ 大棒试听： http://site.douban.com/biggerbang/ 嘉宾：CNdY http://site.douban.com/cndy/ 经过了将近一年时间的沉淀以后，摩登天空旗下大棒乐队将在摩登天空和行乐计划 的强强联合下，将在2012年的11月到12月重磅推出乐队的全国巡演。 在全新的EP《Celebrate》中，大棒乐队再次将他们的音乐才华尽情挥洒，无论是 鼓手李楠强劲有力的鼓点，还是主唱汪婧常人难以企及的声音爆发力，都将在这张 EP中让听者过耳不忘，同时，随着新吉他手阎帅的加入，大棒乐队在新歌的编曲上 有了更多更新的想法，既保留了大棒乐队之前得冲劲十足的特点，也加入了更内敛 的想法和创意，让乐队整体在音乐性上显得愈加成熟。

民谣

善哉2012：周云蓬北京专场演唱会 2012年12月16日（周日） 20：30

地点：麻雀瓦舍（朝阳区广渠路36号院东院红点艺术工厂内） 票价：80（预售）/100元（现场） 订票： 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16248677389 周云蓬试听： http://site.douban.com/zhouyunpeng/room/418171/ 嘉宾：吴吞 http://site.douban.com/wutun/ 104

重点推荐

2012崔健北京演唱会 2012年12月15日（周六） 17：00 地点：万事达中心（原五棵松体育馆） 票价：280~1680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38239.html 崔健试听： http://www.xiami.com/artist/158

摇滚 | 全新EP巡演

赌鬼乐队《你见过这样的星星吗？》巡演•北京站 2012年12月7日（周五） 21：00 地点：MAO Live House（东城区鼓楼东大街111号） 赌鬼试听： http://site.douban.com/casinodemon/

赌鬼乐队成立于2004年，乐队主唱兼吉他王梓只有17岁。当时王梓的另外一个身 份是Gala乐队吉他手，那首《Young For You》就来自他的创作。2012年王梓从 美国归来重组赌鬼乐队，原Joyside贝斯手刘耗和鼓手关铮加入，这使得赌鬼身负 过去10年中国地下音乐的历史脉络。火速签约星外星音乐后，赌鬼11月发行全新 EP《Have you ever seen the stars(你见过这样的星星吗？)》。 赌鬼的音乐没有宏大的叙事背景，反而是从细节入手，表达释放关于爱的情绪。在 这张名为《你见过这样的星星吗？》EP中，也有前Joyside主唱边远、后海大鲨鱼 主唱付菡、万能青年旅店主唱董亚千以及著名音乐人的友情助阵。

民族音乐 | 民谣

苏阳2012巡演•北京站 2012年12月15日（周六） 20：30

地点：麻雀瓦舍（朝阳区广渠路36号院东院红点艺术工厂内） 票价：80（预售）/100元（现场） 订票： http://www.vasee.com/event/view.jsp?id=ff8080813a6e2b90013a85ebacd115b1 苏阳试听： http://site.douban.com/suyang/ 105

艺述生活导航 EVENTS GUIDE

音乐LIVE

重点推荐 | 川子 | 冬子 | 军械所 | 脑浊 逃跑计划 | 夜叉 | Nova Heart | 张有待

2012摇滚迷笛奖颁奖礼 2012年12月16日（周日） 16：00 地点：M空间（原五棵松体育馆训练馆） 票价：80（预售）/100元（现场）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3871.html

作为迷笛的年度收官之作，迷笛奖颁奖礼已成为乐迷们每到年底都会关注和期待的 事件。今年颁奖礼现场将延续颁奖和现场表演穿插进行的方式，特邀国内众多新老 实力乐队助阵演出，他们是“像把刀子一样”的写实主义民谣歌者川子、流淌着根 源民谣和中国民族音乐血液的冬子、有着“中国Pantera”之称的力量金属乐队军 械所、最爱“碎肉拌面肉啃肉”的北京老牌朋克乐队脑浊、融合了性感和略带神经 质的disco曲风的Nova Heart、从英式风格走向独立流行的人气乐队逃跑计划、中 国最著名的新金属乐队夜叉、最具影响力的中国DJ张有待。届时，这八组音乐人及 乐队将为到场乐迷奉献不同以往的精彩演出！

亚洲巡演 | 流行

“天才与尘埃”李泉亚洲巡回演唱会 2012年12月14日（周五） 19：30

地点：M空间（原五棵松体育馆训练馆） 票价：280~12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2981.html 李泉试听： http://site.douban.com/liquan/ 李泉，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钢琴、作曲系，中国知名音乐制作人，曾多次为林忆 莲、周冰倩、黄格选、杜德伟、范晓萱等歌手创作歌曲。从事流行音乐多年李泉得 到了各界的肯定，获得各项音乐奖项无数。并被广大歌迷和媒体称为"音乐才子"或 者"琴键上的王子"。 曾经自以为是天才，后来又自贬为尘埃，但最后，在飘飘荡荡的中年或前中年，懂 得自己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尘埃。无需靠定义满足自己或他人，也许才是最中年的 独特智慧。这就是现阶段的李泉，他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尘埃，但那又何妨，天才 与尘埃，通常只在一线之间。来听李泉的现场，来看李泉的表演，看看在你眼中的 李泉，是天才？还是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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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玫瑰12周年

“一枝独秀二手玫瑰”你媚演唱会 2012年12月22日（周六） 19：00 地点：糖果雍和店（东城区和平里西街79号糖果雍和店三层，原星光现 场） 票价：100（预售）/150元（现场）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4204.html 二手玫瑰试听： http://site.douban.com/ershoumeigui/

此次演出舞美将一反常态，因为过于充满幻想所以无法言传只可意会，请到现场感 受别样的身临其境。由于乐队成员们长得越来越突然，为此他们特意准备了全新的 采花衣裳。当天除了演唱经典曲目和部分"乐经计划"之外，还将首次发表全新单曲 "你幸福吗"。

流行 | 人气

2012“我的歌声里”曲婉婷亚洲巡回演唱会•北京站 2012年12月21日（周五） 19：30

地点：万事达中心（原五棵松体育馆） 票价：280~680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3200.html 曲婉婷试听： http://site.douban.com/wanting/

对于先声夺人的曲婉婷，一首《我的歌声里》早让曲婉婷的大名红遍大江南北。在 加拿大长大的原创音乐人曲婉婷，凭悦耳动听的歌声和多年来自弹自唱的创作方 式，缔造了海归派的个人传奇。用两年的时间，在40 多首创作中精选出第一次要 呈现原创作品专辑，于2012 年加拿大由索尼音乐、美国由华纳音乐，亚洲由环球 音乐发行，三大国际音乐品牌认可、发行的同一张专辑《我的歌声里- Everything In The World》。这是第一位华人女歌手由海外率先发片，荣耀返国的歌手，也是 第一张由三大音乐品牌同步背书、推荐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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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述生活导航 EVENTS GUIDE

戏剧 编辑/米拉拉

音乐剧

《猫》中文版 2012年12月21日—2013年2月3日 19：30 地点：世纪剧院（朝阳区亮马桥路40号） 票价：80~8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2107.html 导演：乔安 【编辑推荐语】即便你从没看过音乐剧，对被称为世界四大音乐剧之首的《猫》也 一定不陌生，这部曾一度成为音乐剧代名词的舞台作品，已经不需要任何噱头包装 宣传便可以长青下去。但这次请别冲动，冠上一个“中文版”，首先在期望值上就 要先打个折扣。前几天刚热了一阵的《巴黎圣母院》的英文版，就让不少人喊“别 扭”，毕竟带有美国百老汇传奇血液色彩的原料，换了调味剂，总或许会有点水土 不服。但好在，这次《猫》的导演兼舞蹈总监依旧是乔安先生，至少其中著名的踢 踏舞、芭蕾舞、爵士舞和现代舞的精彩片段或可以有不俗的表现。如果你还没有看 过原版的《猫》，还是建议可以抱着开放的心态去瞅瞅咱自家门口制作出来的世界 级音乐剧巨作，一探究竟。

提前订票 | 斯琴高娃 | 朱媛媛 | 刘佩琦 | 刘威 | 雷恪生

国家话剧院明星版《大宅门》 2012年1月17日—2013年2月3日 19：30 地点：国家大剧院戏剧场 票价：200~8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3720.html 导演：郭宝昌 主演：斯琴高娃、朱媛媛、刘佩琦、刘威、雷恪生

提前订票 | 迎百场演出

《中央公园西路》 2012年12月18日—2013年1月6日 19：30 地点：木马剧场（朝阳区百子湾32号苹果社区22院街B座31号） 票价：50~3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4097.html 导演：王翀 编剧：伍迪•艾伦 这是一出独幕剧，两男三女，四段恋情，五个人物，出轨、暧昧、萝莉、反讽和无 尽的嬉笑怒骂。精彩的对话，犀利的表现方式，极端滑稽，十足笑料。2011年此 剧在木马剧场首演，它的实验探索和多媒体形式就在戏剧领域里掀起一股狂潮，观 众间也引起不小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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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推荐 | 提前订票 | 赖声川

《如梦之梦》 2013年4月1日—14日 19：30 （周五、周六、周日 14：00、19：30） 地点：保利剧院（东直门南大街14号东四十条桥东北角） 票价：60~2013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2869.html 导演：赖声川 主演：许晴、张静初、史可、李宇春、胡歌、赵立新、孙强、谭卓 购票8小时指南：周一到周四轮流各演半部（4小时），周五、周六、周 日下午和晚上各演半部。要看完全部戏，需要买2场票，看上下半部的时 间可任意组合。

故事发生于《西藏生死书》第269页： 一位医学院刚毕业的学生第一天到医院上班，结果病房中五位病人死了四位。这位 医生惊慌地发现，她多年来在学校里所学的训练和技能，完全没有教她如何面对这 一刻，她只能当一个无助的旁观者，看着他们在恐惧和惊恐之中死去。 医生的表妹告诉她西藏密宗有一种“自他交换”的方法，可以帮助濒临死亡的病 人，但如果“自他交换”太困难，做不成，那么倾听病人叙述他们自己的故事，也 会对病人有很大的帮助。事实上濒死病人的故事，蕴藏着惊人的智慧，同时也富有 治疗的价值。 于是医生决定倾听剩下「五号病人」诉说自己生命的旅程。故事也从这里展开…… 《如梦之梦》整出戏就像一次庞大的旅行，从主角的生命末端开始，从二十世纪末 到二十世纪初，从亚洲到欧洲，从生到死，从痛苦到解脱的可能性，一层一层的故 事，医生的故事包着五号病人的故事，五号病人的故事包着顾香兰的故事，从台北 的医院，跳出来到台北市、到巴黎、到上海、到二十年代的上海，到三十年代的巴 黎、一直到五十年代的法国，最后再回到台北病房。八个小时的旅程，却经历了两 辈子的故事。整个剧情有二分之一以上都发生在法国，透过剧中主角的异国之恋与 生活铺陈，观众彷佛进到时光隧道，一起经验了神秘东方与浪漫西方的文化之美。 2013年，《如梦之梦》将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台北 （两厅院）、新加坡（滨海艺术中心）乌镇、深圳六地登上世界的视线，盛大公 演。 【编辑推荐语】《如梦之梦》的卖点太多了！赖声川、8小时、环形剧场、史诗…… 当然还有李宇春和胡歌等等……高额的票价也绝不掉队，直逼2013！从各个角度 看，这都是一件值得特别关注的文艺圈里的大事。习惯了1个半小时演出长度的戏 剧爱好者，这次要全面挑战自己的观戏极限，保证精力充沛，清醒地看别人做百年 大梦。在期待的同时，也隐隐担心这又是一起文艺被娱乐化的事故，希望各位偶像 派明星的“粉丝”保持冷静，在八小时内持“腚”不尖叫，尊重剧场，让真正想钻 到戏里体验精神长途旅行的旅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趟车600人，你，要不 要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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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重点推荐 | 百老汇音乐剧传奇之作

《我，堂吉诃德》 2012年11月28日—2013年1月20日 19：30 地点：朝阳9剧场切CHE行动剧场（朝阳区朝外小庄朝阳区文化馆） 票价：50~8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1537.html 【编辑推荐语】首演于1965年的经典音乐剧《我，堂吉诃德》以戏中戏形式，再 现了扬名全球的文学巨著《堂吉诃德》的诞生历程。该戏自诞生之日起就引起巨大 轰动，并囊括含最佳音乐剧、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词曲创作在内的五项托 尼奖（戏剧领域的奥斯卡奖）。半个世纪里，该戏被翻译成30种语言，在全球40 余个国家演出。剧中的主题曲《不可能的梦想》被上百位歌手以多种音乐风格翻 唱，传唱半个世纪，魅力不减。另外，此版由该剧的美国版首席导演约瑟夫•格雷 夫斯执导，他也被誉为“我，堂吉诃德”首席导演。

重点推荐 | 林兆华戏剧邀请展 | 彼得•布鲁克

《情人的衣服》 2012年12月6日—9日 19：30

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剧院（东城区东长安街16号） 票价：280~580元 订票： http://tang.damai.cn/beijing/Team/103189 原作：Can Themba, Mothobi Mutloatse, Barney Simon. 导演：Peter Brook（彼得•布鲁克） 演出：巴黎北方剧院 （C.I.C.T. / Theatre des Bouffes du Nord） 注：英文演出，中文字幕

彼得•布鲁克说：“这是一个关于妻子、丈夫和衣服的三角爱情故事，起段充满幽 默讽刺，结局却是残忍冷酷，慑人心脾……《情人的衣服》是喜剧、戏剧、幻想与 生活片段的結合，在音乐、幽默和绝望中，索菲亚镇重现眼前。” 彼得•布鲁克是英国著名戏剧及电影导演，是五六十年代现代戏剧的代表者，其力 求创新和反传统的作风，对二十世纪的戏剧发展影响深远，被公认为是当今西方戏 剧界最重要的导演。1970年，他以巴黎北方布夫剧团为基地，创立国际戏剧研究 中心，研究历史上世界各地戏剧的基本理念。此次演出是彼得•布鲁克最出色的作 品之一《情人的衣服》在中国的首度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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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推荐 | 提前订票 | 世界第一踢踏舞剧

《大河之舞》 2012年12月30日—2013年1月2日 19：30 地点：北京展览馆剧场（西城区西直门外大街135号） 票价：280~200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39323.html 制作人：莫亚多何蒂 导演：约翰麦考根

该剧以传统爱尔兰民族特色的踢踏舞为主轴、融合热情的西班牙佛拉明戈舞，并汲 取古典芭蕾与现代舞蹈的精髓，共同营造出了一场气势如虹、异彩纷呈的绝世舞 作。而爱尔兰管弦乐团的演奏及合唱团的天籁美声更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大 河之舞》是一场力感、质感和美感兼具的百老汇音乐歌舞盛宴。2012年10月17 日，大河之舞制作团队在都柏林上演《大河之舞2》的Workshop，并计划于2013 年推出全新的《大河之舞》的姊妹篇。2012年的跨年演出，也许是原版的《大河 之舞》在中国的收官之秀。

王翀 | 多媒体戏剧

《雷雨2.0》 2012年12月4日—16日 19：30 地点：木马剧场（朝阳区百子湾32号苹果社区22院街B座31号） 票价：99~580元 订票： http://www.damai.cn/ticket_43982.html 导演：王翀 编剧：王翀、杨帆、梁安正

《雷雨2.0》将曹禺的《雷雨》的文本拆解、重组，形成一个全新的、又在精神上暗合原著 的故事；舞台上，摄影师抱着四台摄像机在舞台上即时拍摄，进行现场剪辑，在屏幕上呈 现一个细腻的女性电影。通过影像的真实细腻表达与过程的紧密配合，给观众新奇的观剧 体验。同时，该剧以从未有过的戏剧形式，以及其中涉及到的“媒介表达的真实性”“戏 剧的形式与内容”“影像与戏剧的关系”“中国传统戏剧的弊端”等等一系列对艺术的探 索性问题引发了戏剧界、文艺评论界对于“戏剧究竟是什么”的讨论和争议。 【编辑推荐语】王翀的戏一直容易引发争议，自他今年打出“戏剧新浪潮”的名号后，更 是惹来一串褒贬不一的声音。但无论如何，不拘泥于形式和规则，勇于创新持续思考的精 神是值得肯定的。《雷雨2.0》是王翀戏剧新浪潮系列的开篇之作，有兴趣的观众可参阅本 刊刊登过的一篇剧评： http://zhoukan.cc/2012/07/20/extreme-thinking-in-the-comments-of-the-stor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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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编辑/夏春光

昆汀•塔伦蒂诺

中国电影资料馆12月学术放映 2012年12月6日—14日 19：00—21：00 地点：中国电影资料馆（海淀区小西天文慧园路3号） 票价：20元

排片表： 12月6日 （周四）《探戈》1998 西班牙 卡洛斯•邵拉 12月7日 （周五）《总统的理发师》2004 韩国 林振生 12月13日（周四）《杀死比尔1》2003 美国 昆汀•塔伦蒂诺 12月14日（周五）《杀死比尔2》2004 美国 昆汀•塔伦蒂诺 【编辑推荐语】在连续两个月的艺术片专场之后，资料馆在12月排了一个怪咖专 场。上半程最重点的是《探戈》，西班牙硕果仅存的国宝级导演卡洛斯•邵拉的作 品，在他的导演后期，作品风格突破了布努埃尔的影像，转向了歌舞片。昆汀，大 家都一定不陌生，这两部电影在他目前的创作进程当中，也属于很cult了，充满了 对于港产功夫片、日本剑戟片等的致敬，血腥暴力，肢体乱飞，要是非要冠以暴力 美学的称号，也未尝不可。

重点推荐 | 张元

重探中国新电影：《过年回家》 2012年12月2日、9日 地点：百老汇电影中心（东城区香河园路1号当代MOMA北区T4座） 票价：40/30（学生）/25（BC1000）/20元（BC100） 排片表: 12月02日（周日） 16:00 12月09日（周日） 16:00 剧情简介： 上世纪80年代，某工厂技术员于正高和女工陶爱荣各自带着女儿组成一个新的家 庭。于是高的女儿于小琴偷钱，引起了夫妻二人的争吵，最终小琴栽赃陶爱荣的女 儿陶兰。陶兰愤怒之下，失手杀死小琴，自己也锒铛入狱。转眼17年过去，表现良 好的陶兰获准回家过年，但是外面这个变化巨大的世界还会接受她吗？ 【编辑推荐语】张元最受世界认可的一部电影，可能不如他之前的《儿子》、《东 宫西宫》在电影叙事上那般实验，但却是他最朴实的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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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映像：2012杭州亚洲青年影展（HAFF） 优秀日本影片北京巡展

2012年12月11日—15日 地点：北京日本文化中心（朝阳区SK大厦3层多功能厅）

排片表： 12月11日（周二）19：00 开幕影片：《田中的快乐牛场》（28min） 19：30—20：00 导演见面会 20：10 《礼物》（40min） 12月12日（周三）19：00 《梭雷的孩子们》（107min） 20：50—21：20 导演见面会 12月13日（周四）19：00 《相马看花第一部》（109min） 20：50—21：20 导演见面会 12月14日（周五）19：00 加映：《女导演》（42min） 20：00 《中日青年影人创作座谈会》 12月15日（周六）14：00 讲座：小川绅介的时代、电影及其遗产（主讲人：王众一） 16：00 《三里塚之夏》（108min） 19：00 《压制的森林》（105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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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编辑 / 徐怡菁

免费 | 艾敬 | 女性视角

I LOVE AIJING：艾敬综合艺术展 2012年11月20日—12月9日 9：00—17：00 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东城区东长安街16号） 活动链接： http://www.douban.com/event/17666049/ 20世纪90年代的艾敬曾经作为歌手被人们熟悉和喜爱，被誉为“当代民谣女诗 人”、“民谣歌手”的领军人物，1999年，艾敬师从当代艺术家张晓刚，激发出 了视觉艺术创作的能量。之后定居纽约，逐步淡出乐坛。在纽约期间，艾敬以绘画 为主。 艾敬以人类历史上一个永恒的主题——“爱”为题，由个人和女性视角出发，用艺 术家独特的细致观察，将宏大叙事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平实真切的方式表达出来，丝 丝入扣，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不以抽象晦涩的概念模糊人们的思维，放弃错综复 杂的结构关系，给人们一种清晰简洁的观感。

免费 | 女权艺术

路易斯•布尔乔亚：孤身与共处 2012年10月27日—2013年3月24日 地点：林冠画廊（798艺术区内） 艺术家：路易斯•布尔乔亚

布尔乔亚是美国女权艺术代表人物，此次是她在中国的首个回顾展。在70多年的 艺术生涯里，布尔乔亚的作品总是通过个人身份、家庭关系、艺术探索深层感情的 力量等主题，将个人记忆发展成为复杂思考。她的创作材料还包括传统的塑料、青 铜、大理石、木材和树脂、橡胶、玻璃、电灯甚至是玩偶、旧家具和衣物等，并成 功将自己的独审美与超现实主义、原始主义、心理分析、观念主义、女性主义等思 想和风格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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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 | 建筑 | 地震

3-11日本大地震后，日本建筑师怎样应对 2012年11月29日—12月20日 9：00—17：00 地点：清华大学（海淀区双清路30号） 策展人：五十岚太郎 （建筑师，建筑史•建筑评论家，东北大学大学院工研究科教授）

东日本大地震中，很多街道受海啸影响毁坏，房屋建筑在此时变得格外脆弱。日本 建筑师们不得不对建筑进行重新的审视。他们并不只是沉默地静观其变，日本各地 的建筑师们围绕震后重建展开了各种各样的活动，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本展览将地震刚刚发生之后直到今天为止日本设计师实施以及策划的项目整理为三 个阶段——“紧急对策”、“临时住宅”和“复兴计划”，同时也将对海外建筑师 们提出的震后重建方案进行介绍。

免费 | 插画 | 手绘书装 | 油画

Twelve Moons 团队插画展 2012年11月17日—12月31日 11:00 - 22:00 地点：库布里克书店/咖啡店（东直门外香河园路一号当代MOMA 小区2号楼一层） 主要艺术家： K2.+ ，职业设计师，非职业画画。 Twelve Moons品牌创始人。 WeiWei，饰品设计师。 chop2er，插画师。

Twelve Moons品牌鼓励任何形式的原创，通过网络不定期组织主题创作活动，此 次在库布里克展出的插画既是“手绘书装”活动中选出的作品，同时展出的还有K2 的布面油画和卡纸混合颜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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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重点推荐 | 英国 | 油画

走向现代：英国美术三百年 2012年11月14日—12月21日 9：00—17：00（周一闭馆）

地点：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海淀区复兴路甲9号） 票价：10元 这批世界著名的油画作品藏于曼彻斯特及邻近城市的博物馆与美术馆之中。由于工 业革命的巨大影响，此地区的艺术发展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这使得富有的制造商 与商人们能够资助支持英国艺术家的创作，同时他们也能大量收藏优秀世界著名油 画作品。不同的美术馆和博物馆收藏的展品都具有各自的独特属性、各有优劣，但 通过对大曼彻斯特公共藏品中所有类型的绘画风格和特点的梳理，展览将对18世纪 中期到今日的英国绘画发展情况进行全方位综合性考察。既会展示先锋派画作，又 会展示传统绘画作品；既囊括了主流艺术画作，又囊括了反叛传统的艺术作品。展 览也将网罗不同的绘画流派，从传统的历史和宗教主题，到肖像画和风景画(这是 英国艺术中最为熟悉的两大类型)，再到捕捉普通英国人日常生活片段的“艺术白 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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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 / 沙龙 编辑 / 于若熙

免费 | 表演与偷窥 | 读书会

小白VS老六、苗炜等：情色如何言说？ 2012年12月2日（周日） 15：00—17：00 地点：字里行间书店•德胜门店 （西城区德胜门外大街129号孔子学院一层） 嘉宾：小白、老六（张立宪）、苗炜、杨葵、黄昱宁 嘉宾主持：冯涛 《表演与偷窥》是小白最新结集的随笔集，延续作者上一本畅销随笔集《好色的哈 姆莱特》的特点—“以男女之事的瓶子装文化之酒”（陆谷孙教授对其评语），同 时在题材的深度和广度、语言的风格化和形式的多样性上都比前者有更深的拓展。

考古 | 中国文明

中国前的中国：最早的中国在哪里？ 2012年12月6日（周四） 19：00—21：00 地点: 奇遇花园咖啡馆（西城区北展北街15号华远企业号D座底商 ） 票价: 20元（茶饮） 主讲：许宏，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研究员 你是否曾想过，泱泱华夏是否真是五千年呢？ 你是否曾想过，中国文明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曾想过，最早的中国指向那片土地呢？ 跟随许宏老师考古的发现，一同走进中国前的中国，感受中国社会发展历程的历 程。

免费 | 插画

《想念你的陌生人:爱、错过和重逢的瞬间》分享会 2012年12月8日（周六） 14：00—16：00 地点: 雨枫书馆•崇文店（崇文区东打磨厂街7号新世界女子百货2f） 嘉宾：柏邦妮，80后作家、著名编剧 尹珊珊，80后作家、本书译者 主持：Danys_蓄须专用，雨枫书馆书影活动策划 老朋友柏邦妮和本书译者尹珊珊联袂作客雨枫书馆“书女谈书”栏目，为读者介绍 这本《想念你的陌生人》；也期待观众们分享自己的陌生人故事。我们相信，你的 故事，不只感动了自己，更有化平常为神奇的力量，带给他人勇敢前进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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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创办人荣荣和映里《六里屯系列 2》

2012/12/01 总第81期 每月逢1、15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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