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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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May
308
古美術
江南 尤物
中國嘉德
台北故宮偽好物 —16至18世紀蘇州片 及其影響特展
春拍．蓄勢待發 2018 NT.180
中國嘉德：中行廬珍藏歷 代書畫。
台北故宮│偽好物—16至18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 嘉義市文化局「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 紐約亞洲協會「未知西藏—圖齊的雪域探險與佛教繪畫」 文物保存修復在故宮—專訪台北故宮登錄保存處處長岩素芬 2018春拍紐約．香港第一波結果＆倫敦 香港 北京 廣州預告
海德堡專訪胡素馨—談中國藝術史的教學、研究與策展 從夏言〈西苑進呈詩〉卷看明代嘉靖朝西苑的演變 瀋陽故宮博物院珍藏的清宮散佚書畫（上） 宜興紫砂在全球史中的定位—台灣大學研討會紀實 「考古與歷史所見之玻璃—文化、經濟與藝術交流」研討會
發行人．社長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發展研究室總主筆 鄭又嘉 典藏．古美術總編輯 廖堯震 採訪主編 藍玉琦 助理主編 劉洋名 執行編輯 梁悅詩
ART & COLLECTION
2018 DXp
CONTENTS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18 年 5 月 1 日出刊
308
編輯 王怡文 張筠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海外特約撰述 林逸欣（倫敦）林琬娸（香港） 美術設計 黃志勳 張惠雯 今藝術 & 投資總編輯 林亞偉 採訪副主編 陳意華 文稿副主編 柯舒寧 採訪編輯 楊椀茹 嚴瀟瀟 執行編輯 馬思源
編輯手記
Editorial
偽可偽，非常偽？ 廖堯震｜ 52
特約採訪編輯 陳飛豪 陳芳玲 典藏 ARTouch.com 總編輯 秦雅君
新聞 News
尋找藝文伴— 故宮院長提「地方發展及文化扎根」的南院願景 張筠｜ 58 2018 在時空與楚戈相遇— 時空藝術會場，楚戈繽紛絲縷紀念展
藍玉琦｜ 60
副主編 張玉音 編輯 王萱 陳如意 特約主筆 吳牧青 電話 02-25602220 傳真 02-25673297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gmail.com
藝文
Note
藝訊板塊 編輯部｜ 62
網站總監 艾力恩 網站編輯 陳玉華 林依靜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謝盈盈
專題
行銷事業部執行副總 林素珍
Special Report
中南部地區業務經理 劉玉錦 業務專員 李芊樺 鄭敏惠 鄧祥彬 業務助理 葉偉方 北京辦事處 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 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
Rediscover 蘇州片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 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 茜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 上海地區業務副理 張 華 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 許銘文 徐福伊 蔡芷瑜 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傳真 02-25420631 香港代理 大業公司 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 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大陸代理 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
〈策展人專訪〉假畫也有好價值！─
故宮「偽好物—十六至十八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特展專訪 張筠｜68 〈全球視野〉 「近代早期的謬誤、偽作與知識生產」研討會紀實
地址 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 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 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郵撥
19848605
社址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電腦排版 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張筠｜76 〈別開一章〉 「偽作與文化媒介：明清蘇州商業繪畫」工作坊紀實
張 予、賴嘉偉｜78 〈傳奇商品〉江南尤物─
蘇州片中的〈清明上河圖〉 李如珊｜80 中國嘉德：中行廬珍藏歷代 書畫。
〈畫史探源〉魅惑的顏色─
探尋蘇州片青綠山水中的仇英原型 廖堯震｜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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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官網古美術 雜誌頁介紹
࠵ऐᄱथڸ 訂閱期數 訂閱區域 國內定價新台幣
一年 12 期
二年 24 期
1940 元
3670 元
大陸 港澳
新台幣
3850 元
亞洲
新台幣
4750 元
9200 元
歐美
新台幣
5680 元
11000 元
7500 元
〈商業觀點〉姑蘇人，行「片」天下─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 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蘇州片商品╱贗品漫談
國內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 國外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藍玉琦｜92
中華郵政北台字第 4363 號執照登記為（雜誌）交寄 版權所有：本刊圖文非經本社同意不得刊載
筆記 Essay
〈嘉語錄〉
拯救藝術，就能拯救地球
論壇
Forum
鄭又嘉｜ 96
宜興紫砂在全球史中的定位─ 台灣大學「亞洲陶瓷史與物質文化研究」國際學術 研討會紀實 王怡文｜ 144
展覽
Exhibition
朱塞佩．圖齊的雪域藝術探奇
──
紐約亞洲協會「未知西藏—圖齊的雪域探險與 佛教繪畫」展覽
玻璃面面觀─ 「考古與歷史所見之玻璃—文化、經濟與藝術交流」 研討會紀實
林逸欣｜ 98
王怡文｜ 148
話說官窯─ 陶瓷學者陸明華來台演講「宋代與明清官窯瓷器」 紀實
30 處珍藏，126 件作品，林玉山回「嘉」大展 ──
嘉邑．故鄉∼林玉山 110 紀念展 藍玉琦｜ 104
人物
Portrait
海德堡專訪胡素馨 ─
廖堯震｜ 150
動態
Events
倫敦埃斯卡納齊．舉辦中國宋瓷、法國奇石雙特展
談中國藝術史的教學、研究與策展
林逸欣｜ 152
尹鼎為｜ 110
父子薪傳，慎德堂二代交班
胡素馨的敦煌研究 ─
張禮豪｜ 154
中西薈萃，琳瑯滿目─香港國際古玩展 2018 載 譽重臨
《衍相：七至十世紀中國和中亞佛教壁畫》書介 楊筱｜ 114
編輯部｜ 158
特寫
Close-up
文物保存修復在故宮 ─ 國立故宮博物院登錄保存處處長岩素芬談博物館中的 CONSERVATION 鄭又嘉｜ 118
封面
中國嘉德
拍賣
大千潑彩衝高價，定窯黑釉盌低賣爆冷門——冷靜穩健的 2018 紐約春拍
Cover Report
Auction
｜ 160
游智淵｜ 164 鑑賞
Connoisseurship
景泰款銅鎏金大油燈、乾隆青花扁瓶領銜──倫敦春拍，精 品紛呈
紙上重遊西苑─ 從夏言〈西苑進呈詩〉卷看明代嘉靖朝西苑的演
游智淵｜ 170
2018 風向指標 香港首輪春拍──香港蘇富比、中國嘉德 （香港） 、保利香港、香港邦瀚斯拍後報導
高明一｜ 124
滄海拾珠．東北篇─ 瀋陽故宮博物院珍藏的清宮散佚書畫（上）
廖堯震、董耘｜ 174
李理｜ 130
香港邦翰斯｜ 182
聖地韶光─ 傅抱石〈延安圖〉卷讀記
廣州華藝｜ 190
萬新華｜ 138
北京保利｜ 186
考古
考古紀事 劉榕峻｜ 194
展訊
本月展訊 編輯部｜ 198
Archaeology
Calendar
李移舟．翦淞閣｜ 188
為因應網路資訊時代來臨及增加本雜誌內容的廣泛傳播達到藝文推廣之宏效，本雜誌刻正進行藝術網路之建構，以期能結合現代科技，服務更多的讀者。 同時為兼顧在本刊投稿作者之權利，免生著作權之糾紛，本刊特此宣達：即刻起，凡受本刊邀稿，或於本刊投稿經採用者，本刊除將文稿刊登於本雜誌（含 電子雜誌），著作人並同意本刊將文稿內容透過網路廣為傳播，著作人如有不同意見者，應先聲明或保留。 ● 本刊為提供中國藝術文物資訊之交流平台。本刊刊載之拍賣、古玩城、博覽會、商家展覽等市場相關報導，以及商家和拍賣公司於本刊刊登之廣告內容， 均不負辨偽鑑真之責。 ●
新聞
尋找藝文伴 故宮院長提「地方發展及文化扎根」的南院願景
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林正儀，在記者會 上說明「新故宮」願景。攝影 張筠。
文︱張筠
國立故宮博物院4月12日舉辦「鏈結藝文好伴，文化旅行
「秋季時尚繽紛浪漫季」等，大型藝文展演活動成為每月
賞味」媒體見面會，故宮院長林正儀、政務副院長李靜
亮點。展覽方面，除了院內收藏展及自北院移師嘉義的
慧、常務副院長黃永泰及南北部院區各處長皆出席參加，
「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特展，
會中公布今年故宮南院展覽計畫、推廣活動及國寶館及園
亦與其他典藏單位合作，如結合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
區工程的規畫。林正儀表示：「就南院的發展，希望一方
博物館、國立台灣博物館、國立台灣大學人類學博物館及
面顧慮到地方發展， 另外一方面也讓文化扎根的工作變成
國立台灣史前文化博物館等典藏文物的「台灣原住民精品
我們重要的任務與使命。」在推廣活動及籌備國寶館的需
聯展」，以及年末與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合作的
求下，南部院區將增設典藏及企劃二科，並於8月始陸續
「東亞第一帝國：商朝文化特展」。
將台北庫房的宗教文物、法器等物，移至南院典藏。林正 儀表示今年將和麥當勞合作，積極推動故宮文化藝術進入 民眾生活。此外他強調文化平權的重要性：「爭取到這麼 重要的一個文化建設來到嘉義，一方面就是希望帶動地方 發展，在政策上，當然就是推進南北文化的平權。」
主題，邀請嘉義縣文化觀光局局長許有仁、嘉義市文化局 代理局長饒嘉博、新港文教基金會董事陳錦煌、新港奉天 宮總幹事李進興及新港香藝文化園區董事長陳文忠、板陶 窯交趾剪黏工藝園區組員潘玉英、頂菜園鄉土館董事長理
延續年初推出的「新故宮」建設計畫，記者會以
事長陳明惠、梅嶺美術會理事長李明、嘉義市美術協會理
「#NEWNPM Link to you公共化．心鏈結」為口號，到處
事長莊玉明、嘉義縣美術協會理事長朱雪子、鐵道藝術發
可見「新故宮」LOGO。採取擴大「藝術與生活連結」、
展協會理事長李國聰、民雄創意美術協會理事長李玉明、
「文化與教育連結」、「在地文化連結」與「博物館事業
洲南鹽場理事長蔡錦明、蒜頭糖廠蔗埕文化園區主任黃立
連結」的行動策略。會中首發的「南院限定！年度亮點
博及朴子刺繡文化館老師鄭淑琴擔任貴賓。未來故宮將積
活動與藝文年曆」即以活動為主軸，包含「藝術生活專
極和當地文化單位合作，推出旅遊路線，讓觀眾在參觀博
案」、「百萬學子遊南院專案」、「夏季青春藝動季」及
物館之餘，也加入雲嘉地區的觀光行程。
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林正儀、政務副院長李靜慧、常務副院長黃永泰和嘉義縣文化觀 光局局長許有仁、嘉義市文化局代理局長饒嘉博、新港文教基金會董事陳錦煌、新港 奉天宮總幹事李進興及新港香藝文化園區董事長陳文忠等貴賓合影，一同喊出「新故 宮，好作伴」。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 58
活動邀請媒體至嘉義參訪，同時緊扣「鏈結藝文好伴」的
2018．5
故宮南院建築夜景。攝影 許傑。
新聞
2018在時空與楚戈相遇 時空藝術會場，楚戈繽紛絲縷紀念展 左起：楚戈文化藝術基金會執行長陶幼春、人稱老大哥的前泰國《世界日 報》社長趙玉明、詩人亮軒憶談楚戈。
文．攝影︱藍玉琦
散文、現代詩、插畫、評論、古器物研究、水墨、雕塑、
月、辛牧，藝術家霍剛、李錫奇、李重重、林世英、陶文
版畫、陶藝、編繩裝置、油畫，楚戈（1931∼2011）一路
岳，聲樂家簡崇元，及尊彩藝術中心總經理陳菁瑩、藝術
玩，為台灣跨越藝文多領域的罕見傳奇人物。他將所有的
評論者黃河等愛好楚戈藝術之同好齊聚一堂。趙玉明、陶
領域，「吾道一以貫之」，誠如其言：「材料不是根本的
文岳、古月、亮軒憶談楚戈，笑語滿堂，場面溫馨，深情
問題，也不是障礙，一個有抱負的人，只要經年累月，
紀念。
不斷的在他自主的創作中『攻作』，終可使不同的材料馴 服於自己，終可以『得心應手』，把自己的本性呼應出 來。」
回顧近期的楚戈藝術作品訊息，3月22日國立故宮博物院 舉行楚戈作品受贈儀式，未來規畫在南院辦楚戈藝術特 展。3月底2018香港巴塞爾藝術展，尊彩藝術中心展出 「二十世紀華人抽象藝術」，集趙春翔、李元佳、楚戈、 李重重四位畫家，楚戈畫作驚豔於國際視野。4月21日至7 月28日香港藝倡藝廊「永恆之光」向楚戈、崔子范、孔柏 基和李華生致敬。楚戈離世近八年，他的藝術成就愈被重 視，此次紀念展著重於以楚戈為中心的人、事、物，所串 連出千絲萬縷的繽紛因緣，顯得更為親近親密，深刻地傳 遞出其溫暖且慷慨的人生故事，楚戈曾言：「我寫文學沒 有什麼使命感，藝術也是『玩耍進行曲』，人生又『無所 謂』。」「不與人爭、無得亦無失，自在一生，但也從不
楚戈寫贈張默之1997年作〈山高不碍白雲飛〉，80×62公分。（左一）、寫贈亮軒之 1998年作〈橫看成嶺側成峰〉，70×63公分。（左二）
預防，從不未雨綢繆，這是我一生寫照。」或正是這樣的 人生態度，他不求名利，瀟灑自在，一生玩美，成就出其
4月11日至5月20日每週三、六、日於台北時空藝術會場 「2018 在時空與楚戈相遇
藝術高度。
繽紛絲縷紀念展」，集30餘
件作品，彩墨、版畫、書作俱全，並展有照片、畫冊及其 著作，諸多展品為楚戈餽贈好友佳作，他們寫下一篇篇文 章，記下時空因緣，如：亮軒談及1998年作〈橫看成嶺側 成峰〉，亮軒去看望楚戈，「他跟我說：『畫畫也不一定 要用筆的。』語罷便隨手拿了一疊報紙，在桌上頓齊了， 便蘸了墨汁在宣紙上剁，之後染上顏色，加了點景物，便 題了『橫看成嶺側成峰』等字。『《中國時報》比較好， 比《聯合報》硬，好剁。』這樣判斷報紙的，天地間只有 他一人。」4月14日開幕茶會，楚戈文化藝術基金會執行 長陶幼春、人稱老大哥的前泰國《世界日報》社長趙玉 明、詩人向明、亮軒、張默、管管、張拓蕪、林煥彰、古 60
2018．5
楚戈2005年作〈繩子〉，47×76公分。（左）楚戈〈惜情〉，亮軒藏。
藝文
官窯為首，定窯、磁州窯、耀州窯等眾多 一種食量很大、會吞噬惡靈的鬼，還有一 窯口各以其獨特的樣式之美共同確立了宋 說是會吃人的怪獸，實為古人結合猛獸形
藝訊 2 0 1 8 板塊
瓷在陶瓷史上的地位，展覽將對各地窯口 象所想像之神獸。鳥紋流行於商周時代， 的樣式之美做完整的比較。是展將從宋代 為鳳凰形象之原形，西周後期逐漸消退。 陶瓷器的各方面切入，帶領觀眾一起進入 龍紋是中國最古老且最具代表性的紋飾， 宋瓷高雅美麗的世界。（整理
02
編輯部）
紋、蟠螭紋等。本主題特展展期為5月20
華麗詭譎的動物圖騰 中國青銅器的時代─ 神祕的設計
建於1960年的京都泉屋博古館，最為著名
01
其在青銅器上還有各種變形，如夔紋、螭 日至7月9日止。（文．圖
03
李如珊）
關東在地水墨畫僧 大和文華館的水墨畫─ 雪村作品一舉公開！
的館藏是第15代家主住友春翠所收藏的中
宋磁─神祕的燒製器 日本．出光美術館
國商周青銅器，該館專設有青銅器館，第 雪村為日本室町時代後 3展示室正推出年度主題特展「青銅器的紋 期 關 東 地 區 的 水 墨 畫 樣—神祕的設計」，介紹中國古代青銅器 僧，其吸收當時傳入之
中 國 南 宋〈青 磁 腰香爐〉，出光 美術館藏。
上常見的紋飾，如饕餮紋、鳥紋、龍紋。 中國宋元水墨畫風，受 這些圖騰化的動物紋樣使嚴肅的青銅器物 到當時所流行的禪宗水
更添神祕詭譎的美感，也是先民充滿觀察 墨風格影響，擅作禪風 在 歷 史 悠 久 力與想像力的經典設計。中國古代青銅器 山水、儒釋道人物畫。 的 中 國 陶 瓷 代表著擁有者的身分階級，《周禮》規定 室 町 時 代 幕 府 將 軍 家 史 ， 宋 代 堪 天子用九鼎，諸侯用七鼎，大夫用五鼎， 信仰禪宗，喜好營造禪 稱 已 達 美 陪葬物亦隨墓主身分而有九鼎八簋、五鼎 式 風 雅 ， 禪 寺 遂 興 起 雪村周繼〈呂洞賓〉。 的巔峰。宋瓷包含官窯、景德鎮窯、定窯 四簋等組合規格。 詩文題畫之創作，形成禪風文學與水墨畫 等所呈現為青瓷、白瓷、黑釉瓷等單色釉 器，具有造型簡練，美麗高雅的風格。北 宋末到南宋時的中國繪畫正處於文藝復興 運動階段，此時的宋瓷也開始模仿中國古 代王朝的青銅祭器，重新燒製模塑出這些 古代的經典造型，從而體現出皇帝到士大 夫這些文人階層高貴而清逸的審美意識。 另一方面磁州窯、吉州窯等的刻劃鐵繪、 反映出根植於庶民生活的風格取向。 日本出光美術館自4月21日至6月10日推出 「宋磁─神祕的燒製器」，此次展覽是出 光美術館睽違40年再次舉辦的宋瓷展，包
紋飾採用動物或者神獸的形象，並將之幾 「東山御物」，其《御物御畫目錄》中便 何化、抽象化。商代到西周前半最為流行 有280件宋元繪畫，當時亦有大量宋元繪 的是饕餮紋，亦稱獸面紋，通常為器上之 畫傳入日本，主要畫家有馬遠、夏圭、梁 主要紋飾，巨大的獸面占據最醒目的部 楷、牧谿、玉澗等人，他們的水墨風格成 位。饕餮紋多為杏眼圓睜、呲牙裂嘴、頭 為當時日本水墨畫家的臨仿對象。 上有立耳或大角的駭人獸面。據說饕餮是 關於雪村的生平紀錄與相關史料甚少，據 商代晚期︿瓿形尊﹀。
五彩等彩繪陶瓷，其生動活潑的設計，則
青銅器表面多鑄有繁複的紋飾，內容與風 品味。足利幕府八代將軍足利義政熱中收 格隨著時代與地域而有所不同。其中不少 藏唐物，將之藏於京都東山銀閣寺，稱為
說他相當推崇雪舟之畫，作品有署名雪村 周繼者。出家後約在茨城縣、 木縣一帶 活動，50歲左右於關東地區遊歷，60歲 後半為其創作巔峰。常見的繪畫主題有中 國著名文人、道教神仙、佛教人物及其他
括六件日本重要文化財，二件重要美術品
人物畫，其畫作受到琳派始祖尾形光琳的
共110件展品，分為「宋瓷的世界─神祕
喜愛，狩野芳崖、橋本雅邦等明治時期的
的燒製器」、「多樣的宋瓷─窯系．樣式
大師級人物都曾研究過雪村的繪畫。大和
美的展開」、「從宋瓷到元瓷─繼承與革
文華館擁有豐富的日本水墨畫收藏，自可
新」三個章節，展品包含有重要文化財中
翁、愚谿等初期畫僧，至周文、文清、雪
腰香爐〉、重要文化財金
舟、雪村、狩野元信、宗達、若沖、玉堂
國南宋〈青磁
代定窯〈白磁繡花牡丹唐草文瓶〉等。以 62
2018．5
等代表性人物，本次特展推出雪村作品， 中文系之中國畫課，至1960年夏離港訪美 紀貿易船，該 包括〈呂洞賓圖〉、〈自畫像〉等，展期 時轉薦歐豪年續任，與中大結緣。趙、歐 船原本由中國 自5月25日至7月1日止。（文．圖
李如 二人其後時常來訪中大並捐贈作品，歐豪 航 向 日 本 ，
珊）
04
年更於2016年獲中大頒授榮譽文學博士學 卻於新安海域 位。天風三代與中大淵源深遠。展中可見 沉沒，由沉船
天風三代 高奇峰、趙少昂、歐豪 年展
高奇峰早年作品1908年〈松鷹〉，明顯見 遺骸判斷為建 其受東洋之影響。高奇峰及諸門人於1933 造於福建的福
元代〈褐彩龍鳳紋罐〉。
年春日在天風樓合繪〈十分春色圖〉，此 船，打撈出水的陶瓷文物包括數千件元代 中高奇峰畫臘梅，趙少昂茶花，何漆園牡 龍泉窯青瓷以及景德鎮白瓷與青白瓷。本
嶺南畫派在20世紀中國畫壇上舉足輕重。 丹，周一峯芍藥，葉少秉玫瑰等。1934 展分為百舸千帆、大元氣象、貨通萬國三 高劍父（1879∼1951）、陳樹人（1884∼ 年6月13日天風樓門人周一峯與何漆園、 大單元，展出文物包括元代〈褐彩龍鳳紋 1948）和高奇峰（1889∼1933）三人先 黃少強、趙少昂、葉少秉合繪〈高奇峰遺 罐〉、元代〈青釉纏枝蓮紋大瓶〉，宋代 後赴日學習，以「折衷中外，融合古今」 像〉，該日即為高奇峰誕辰，門人以誌教 朝鮮窯〈青瓷茶壺〉等，展期至8月26日 革新中國繪畫，其中高奇峰繪畫題材豐 澤並留紀念。天風樓三代對中國繪畫從改 止。（文．圖 富，筆下丹青靈動多姿，尤以花鳥走獸馳 革創新，到探索求變，到守護承傳，足見 譽。1929年高奇峰遷居廣州二沙島養病， 一個多世紀以來中國畫壇變遷之一貌，意 翌年遷至新居，名為「天風樓」。天風弟 義深遠。（整理 藍玉琦│圖 香港中文 子中以趙少昂（1905∼1998）能秉承高氏 大學文物館） 畫藝之餘，又銳意創新，將嶺南畫派推向 嶄新階段，成就極大，其自1948年定居香 港始，設帳授徒，追隨者眾，允為一代宗 師。歐豪年（1935年生）17歲師事趙氏，
05
海底寶藏 亞洲內海：13至14世紀 亞洲東部的陶瓷貿易
深得真傳且自立風貌，並兼詩書畫，傳藝 台灣，為嶺南畫派第三代佼佼者。
06
李如珊）
全球化的最早證據 葛嶷、齊東方《異寶西 來：考古發現的絲綢之 路舶來品研究》
新石器時代開始， 歐亞大陸便已是文 化交會之地，東西
陶瓷品一直是中國古代海洋貿易中的重要 頻繁往來的痕跡，
即 日 起 至 5 月 1 3 日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文 物 館 商品，近代沉船考古有不少重大發現，青 留存在絲路考古文 「天風承傳—高奇峰、趙少昂、歐豪年合 瓷、白瓷、青花等美麗的瓷器在海底沉睡 物之中。絲綢之路 展」精選65項
了數百年，它們原本正在前往另一個國度 由 1 9 世 紀 末 的 德
75件展品，其
的途中，船隻卻因氣候變化等因素翻覆沉 國地理學家李希霍
中12項30件為
沒，大批瓷器沉入海底，封存至今。打撈 芬 命 名 ， 自 漢 代
歐豪年特意為此
出水的陶瓷文物中許多仍保持原樣，令人 開始，中國絲綢成為該路線的主要輸出產
展創作，並捐贈
驚豔，亦可看出不同地區對中國陶瓷的品 品，形成連通歐亞的複雜網絡，造成今日
文物館作永久庋
味與需求。廣東省博物館現正舉辦「亞 所謂的全球化現象。在大批的考古出土文
藏。該館藏品除
洲內海：13至14世紀亞洲東部的陶瓷貿 物中，出現許多帶有外域風格的物品，這
外，集歐豪年、
易」，該館與韓國國立海洋文化財研究所 類文物的辨識與研究需要精通中西文化，
杜祖貽及崇基學
合作，結合東亞海域沉船考古成果，匯集 具有相當的困難度。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
院出借高、趙、
中韓兩國文博單位之館藏，共展出300多 院教授齊東方，此位專研漢唐文物的考古
歐三人其他畫
件考古文物與傳世品，再現中國南宋末年 學者，與義大利那不勒斯大學教授著名考
作。高奇峰作品
到元代海上絲路陶瓷貿易的盛況。
早於1973年已
韓國國立海洋文化財研究所位於歷史性的 49件陸上絲路所出土的宋代以前的外來物 港口城市「木浦」，木浦位處韓國西南海 品，耗時七年，寫成《異寶西來：考古發
入藏文物館；趙
古學家葛嶷（Bruno Genito）合作，針對
年代任教中大前
岸，周邊海域自古即是船舶往頻繁來的海 現的絲綢之路舶來品研究》一書，除了內 洋路線，該研究所最初成立之目的是為了 容採中英對照，更是一本精美圖錄。
身香港崇基學院
保存1975年於新安海底發掘出的大型中世 本書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於2017年年底出
少昂則於1950
高奇峰1908年〈松鷹〉。
ART&COLLECTION
63
專題
Rediscover 蘇州片 國立故宮博物院 前期4/1∼6/25．後期7/1∼9/25
故宮「偽好物」展品：唐人〈明皇幸蜀圖〉，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圖為局部。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偽好物 十六至十八世紀 「蘇州片」及其影響
明仇英〈仿明皇幸蜀圖〉，弗利爾美術館藏。 圖為局部。（非故宮展品）
Rediscover 蘇州片 專題Special Report 偽好物—十六至十八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 國立故宮博物院北部院區∣前期4/1∼6/25．
假畫也有 好價值！
後期7/1∼9/25
故宮「偽好物—十六至 十八世紀『蘇州片』及其 影響」特展專訪 文∣張筠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2018年的春季，國立故宮博物院推出「偽好物—十六至 十八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特展，展覽海報上大大的 「偽」字，讓人疑惑又好奇：難不成故宮要展假畫嗎？ 「偽」怎麼有可能是好東西？「蘇州片」又是怎麼一回 事？ 為了一探其中奧妙，本刊特別專訪擔任策展人的國立故宮 博物院書畫處助理研究員邱士華、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藝術 史研究所教授林麗江及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賴毓芝，瞭解整個展覽的企劃始末。
假畫的價值 1996年，學者楊仁愷在《中國古今書畫真偽圖鑑》寫到： 「明代萬曆到清代乾隆時期，江蘇蘇州地區有一批具備一 般繪畫技能的人，專以製作假畫為生，所造偽品，後來被 稱為『蘇州片』。」文中提的「蘇州片」──這批明清時 期造假的書畫，即是這回展出之「偽好物」。然而以「偽
清畫院畫〈十二月月令圖．二月〉，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畫」為噱頭的「蘇州片」展覽，卻讓許多故宮老觀眾不明
研究員陳階晉的想法。陳階晉長期耕耘項元汴收藏，在展
就裡。
覽籌辦之始便是可靠的支持，然他當時退休在即，於是託
策展人邱士華笑著說，自己在推廣時也常語帶雙關：「大 家都會說……就包括我，都會說故宮只展真的、不展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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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邱士華擔當重任，並和明代藝術史重要學者、師大藝史 所教授林麗江共同合作下，方才促成這檔展覽。
的，我們不會拿一個〈明皇幸蜀圖〉的複製品丟到展間裡
「偽作是一個很需要被翻轉的研究」，現為中研院研究員
去唬弄觀眾。但是，我們這次是展出真的『蘇州片』！」
的策展人賴毓芝言道。她表示不光是故宮，前幾年英國也
這檔「蘇州片」的展覽別開生面，從構思到開展花了不少
曾舉辦過偽畫展覽。而中國也曾展示過造假書畫，策展人
時間。邱士華表示，這是賴毓芝還在故宮書畫處任職時和
林麗江就憶起1995年遼寧省博物館規劃的「歷代書畫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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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專訪〉
和策展人 一同 逛展覽
1
（傳）宋張擇端〈清明易簡圖〉，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為局部。
大家都愛「偽好物」： 從〈清明上河圖〉的故事說起 由邱士華發想，以一樁發生在明代嘉靖年間的冤案作為開場白。根據明代沈德符《萬 曆野獲編》記載，因嚴嵩父子希望得到北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守邊官員王 請蘇州畫家黃彪假造一本進獻。後來裝裱匠湯臣揭露此事，而讓嚴嵩父子暗恨王 ，
最終藉口守邊不利而將其問斬。 明代權臣除嚴嵩父子曾搶取他人收藏，張居正也有類似的豪奪情況。因而明代筆記小說中，經常會 出現主角收藏到一張好畫之後遭人妒羨、因畫致禍的故事。林麗江表示，在當時許多文章中，也常 提到自己害怕收藏被奪走的恐懼。一體兩面的是，明代也有一些故事描述主角撿到不起眼的畫，最 終發現是價值千金的名畫。但無論是好是壞，賴毓芝認為這些文本內容裡，反映當時人們擁有好畫 的複雜心態：「這既是每個人的企想，又是每個人的恐懼。」 第一單元的展品與這個故事相互呼應，不僅展出故宮院藏的傳明仇英〈清明上河圖〉，及由清代 沈德潛獻給乾隆皇帝的〈清明易簡圖〉，還有故事中為官員王 摹造〈清明上河圖〉的畫師黃彪作 品〈畫九老圖〉。以這些繪畫作為引子，觀眾走入那400年前的社會，回到活潑熱鬧的明代藝術市 場。參觀時也別忘了拿取展覽DM，上面有策展人精心設計的四大議題：「『摹本』和『偽作』之 間存在清楚的界線嗎」、「哪些『文本』是『蘇州片』的寵兒？」、「『蘇州片』偽造工坊或集團 真的存在嗎？」、「『蘇州片』的購買者或收藏者真的覺得自己買到的是真跡嗎？」這些問題的解 答，等待參觀的民眾挖掘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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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iscover 蘇州片 專題Special Report
江南尤物 蘇州片中的〈清明上河圖〉 文∣李如珊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上述交易紀錄出自孫鑛《書畫跋跋》，晚明好古與收藏風 氣鼎盛，書畫市場熱絡，名家字畫成為暢銷商品，然而 當代名家手筆或古代真跡供不應求，「蘇州片」於此時興 起。由蘇州地區的商業工坊仿製熱門繪畫作品，並託名古 代或當代名家，吸引眾多消費者。相對於熟悉書畫鑑定或 少數看過真跡的藏家，一般買家對於畫作真偽無法分辨， 常常花了大錢卻買到假畫；但也有些人可能並不是那麼在
晚明書畫市場中的〈清明上河圖〉 【 晚明假畫交易現場】 （隆慶三年，書畫商崑山顧氏帶了一幅王維〈弈棋圖〉 的摹本到北京，想要賣給朱忠僖。）
意買假畫這件事，《書畫跋跋》即說道：「昔人謂畫可 摹，書不可摹。摹出畫亦即可賞，何必真也？」如朱忠僖 一類的消費者，可能心知肚明所買的是一件仿本，但他本 不打算花大錢購買真跡，有些真跡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 到，手中持有一件仿本，仍能欣賞畫中人物故事、造型色 彩，作為案頭清玩，閒時把玩清賞已經足夠。
崑山顧氏：此畫要價千金。 朱忠僖：我只出三百金。 崑山顧氏：不成，我曾經以千金之價賣過一幅〈清明上 河圖〉，此幅王維〈弈棋圖〉應與之同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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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才能買到「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如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這般赫赫有名、家喻戶曉的 作品，在書畫市場上自然是搶手貨，畫中熱鬧的城市場景 貼近生活，更容易吸引一般買家。然而，在當時要多少錢
朱忠僖：你賣的那幅〈清明上河圖〉之所以能夠以千金
才能買到「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呢？晚明文獻中〈清
成交，是因為買畫人急於購得此畫來賄賂當權宰相，在
明上河圖〉的交易價格與買賣經手細節眾說紛紜，亦無法
這種情況下，就算兩倍價錢他也會買。我只不過是買來
確認文獻中所提之〈清明上河圖〉為張擇端真跡或者蘇州
當作案頭清玩，對我來說這幅王維〈弈棋圖〉只值兩百
片一流，然可知其價格，與畫面內容繁簡、畫工名聲或購
金，是看在你遠道而來的份上才出價三百金。
畫用途有關。
崑山顧氏：罷也。
李日華《味水軒日記》記載：「京師雜賣鋪，每〈上河
（顧氏不賣，數月後就帶著畫離開了。）
圖〉一卷定價一金，所作繁簡不一。」來自蘇州崑山的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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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商品〉
圖2 傳宋張擇端〈清明易簡圖〉長卷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平台。
氏是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的重要經手人，除前述《書畫
嚴嵩為〈清明上河圖〉殺人的傳說，點出了書畫作為商品
跋跋》中所記，文嘉《鈐山堂書畫記》中亦記載〈清明上
在晚明社會中所扮演的多重角色。據學者研究，嘉靖萬曆
河圖〉在他手上以高價賣出：「張擇端〈清明上河圖〉一
年間書畫市場的需求分為購買需求與庋藏需求，購買需求
圖藏宜興徐文靖家，後歸西崖李氏，李歸陳湖陸氏，陸氏
包括人事與雅賄，庋藏需求則分為免俗與鬥侈兩類。故事
子負官緡，質於崑山顧氏，有人以一千二百金得之。」田
中的嚴嵩有好古藏物之雅癖，無論是醉心鑑藏或是附庸風
藝蘅《留青日札》中的〈清明上河圖〉「乃蘇州陸氏物，
雅，有心人士便以書畫作為一種「雅賄」，逢迎討好。作
以千二百金購之，才得其贗本，卒破數十家。其禍皆成于
為進獻禮物之書畫商品，品質要求較高，且買家經常所求
王彪、湯九、張四輩，可謂尤物害民也。」李日華《味水
甚急，價格自然高漲。
軒日記》另記有王生（應指蘇州畫工王彪）出售〈清明 上河圖〉臨本八百金。文獻中一千二百金的〈清明上河
諸本紛雜，真偽難辨
圖〉，可能是張擇端真本，亦可能是被當成真本的贗本， 有聲名的畫工出售之臨本要價也不低。
◎傳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在熱烈的市場需求下，作為蘇州片明星商品的〈清明上河
由前述可知，晚明北京雜賣鋪裡即可輕易買到的〈清明上 河圖〉，一卷定價一金，價格還不算高。其餘文獻中以千 金或一千二百金高價賣出的〈清明上河圖〉，則與晚明權 相嚴嵩（1480∼1567）有關。嚴嵩掌權之時，極力蒐求古 玩書畫，他曾表示特別想得到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 關於他最後是否得到真跡，或者被贗本所騙，有各種民間 傳說，亦使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的一段遞藏歷史陷入迷 霧之中。一說王世貞之父王 為討好嚴嵩，竟買了畫工黃 彪（王彪）所作之贗本，充作真本獻給嚴嵩，東窗事發後 遭嚴嵩藉故殺害。嚴嵩倒台後，家產充公，文徵明之子文 嘉被委派負責查點嚴氏所藏字畫，《鈐山堂書畫記》即為 其清點所記，田藝蘅《留青日札》亦是嚴嵩抄沒家產之紀
圖〉大量生產，流通版本紛雜。現今存世的〈清明上河 圖〉便有40餘本，可見晚明時期〈清明上河圖〉的流通數 量必定多得多，當時的著名藏家王世貞於《弇州山人四 部續稿》中，記載了他對傳稱「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一類作品的鑑別經驗：「張擇端〈清明上河圖〉有真、贗 本，余具獲寓目。真本人物、舟車、橋道、宮室皆細於 髮，而絕老勁有力。初落墨相（嚴嵩）家，尋籍入天府， 為穆廟所愛，飾以丹青。贗本乃吳人黃彪造，或云，得 擇端 本加刪潤。然與真本殊不相類，而亦工緻可念，所 乏腕指間力耳。今在家弟（王世懋）所，此卷以為擇端 本，似未見擇端本者，其所云于禁煙光景，亦不似，第筆 勢遒逸驚人，雖小麄率，要非近代人所能辦。蓋與擇端同
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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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iscover 蘇州片 專題Special Report
魅惑的顏色 探尋蘇州片青綠山水中的 仇英原型 文．圖∣廖堯震
16世紀以降，蘇州逐漸成為書畫的首善之區，不僅書畫消
昌稱：「李昭道一派為趙伯駒、伯驌，精工之極，又有士
費蓬勃發展，也因此出現一群新興消費階層。為了因應
氣，後人仿之者，得其工不能得其雅，若元之丁野夫、錢
廣大市場的需求，除了蘇州吳派文人畫家的創作，在蘇州
舜舉是也。蓋五百年而有仇實父」，正是高度推崇仇英在
山塘街、專諸巷和桃花塢一帶，也聚集了一批民間職業畫
源遠流長的青綠山水發展史上具有無與倫比的地位。
家，專門製作假畫出售，統稱為「蘇州片」。在題材繽紛 且為數眾多的蘇州片當中，色彩鮮麗、充滿富貴氣息的青 綠山水，可說是最受歡迎的一種繪畫體裁，其署款多見古 代大師之名，如唐李思訓、李昭道、宋王詵、趙伯駒、趙
在仇英的創作中，有一類是專以某件古代大師之名作為摹 仿對象，不僅臨摹肖似原作、幾可亂真，通過此一過程， 也讓其藝術在技巧和表現力上超越同時代的畫家。然而，
伯驌、元趙孟頫等，然審視作品之畫風，卻多與明代畫家 仇英脫不了干係。實際上，仇英的畫作也正是蘇州片摹仿 的大宗。以下，便藉由梳理仇英青綠山水的幾種原型，來 探討蘇州片如何以這位大師為名、進行再製，打造其品牌 王國。
如織錦般華麗再現「明皇幸蜀」 仇英（約1494∼1552），字實父，號十洲，原籍江蘇太 倉，為明代最具代表性的畫家，與沈周、文徵明、唐寅並 稱為「明四家」。仇英年輕時曾為陶瓷繪工和漆匠，替人 彩繪棟宇和亭臺樓閣，故而當他改習繪畫後，此般經歷便 成為其熟練掌握繪畫賦彩技巧的助力，而青綠山水確實也 是仇英繪畫中最為出色的一個門類。明代末年畫家董其 圖1 唐人〈明皇幸蜀圖〉，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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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史探源〉
圖2 明仇英〈仿明皇幸蜀圖〉（文、仇書畫合璧本），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在這成功的背後，則不由得要歸功於仇英與明代收藏大家
料，塑造出奇幻而富麗堂皇的效果，再現輝煌的大唐盛
項元汴的交往，才使他有機會研習、觀摹到其所珍藏的
世。此類作品過去經常被歸於唐人李思訓、李昭道父子名
宋元名蹟。例如目前仇英傳世的〈臨宋人畫冊〉（上海博
下，但是此畫的空間結構相較唐代的山水壁畫更加地複
物館藏）和〈臨蕭照瑞應圖〉（北京故宮博物院藏）都是
雜，而且山石的造型、線描也與10世紀末北宋的〈御製秘
臨摹自項元汴所擁有的古畫；而在青綠山水題材上，仇英
藏詮〉山水版畫相近，因此不難推想，這是宋人根據唐代
曾臨摹過的唐人〈明皇幸蜀圖〉（圖1，國立故宮博物院
「青綠山水」的模式想像、創作的圖像，讓「明皇幸蜀」
藏），其實也是出自項元汴家族的收藏。
這個膾炙人口的題材在形式表現上可以與時俱新。
「明皇幸蜀」是中國著名的歷史故實，講述唐代天寶年
在仇英臨摹過的〈明皇幸蜀圖〉中，傳世最著名的兩本〈仿
間，安祿山起兵造反，唐玄宗率眾前往蜀地避難。在文學
明皇幸蜀圖〉恰好都為美國弗利爾美術館收藏，其中一本
上，詩仙李白曾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詩句描寫蜀地
（圖2）卷末有文徵明書李白〈蜀道難〉一詩，另一本則有
險峻壯麗的山川奇景，同一題材也在許多畫家的巧筆下流
仇英落款。筆者認為有文、仇書畫合璧的前者，無論在造型
傳不朽。本幅〈明皇幸蜀圖〉構圖十分精巧，畫家藉由蜿
立體感、賦色或用筆的掌握上，都明顯優於仇英落款本（圖
蜒的河谷和橋樑將群山分成三段場景，人物和故事情節安
3），極可能為仇英真蹟，至於後者則是時代稍晚蘇州片的
排其中，彷彿一齣正在演出的舞臺劇。右邊場景，首先出
仿本。首先，將前者文、仇書畫合璧本與唐人〈明皇幸蜀
場的是主角唐玄宗，他身著紅色衣袍、騎著馬鬃剪成三股
圖〉加以比較，可以看到仇英將原作的尺幅拉長，而且在原
的「三花馬」，帶領隨從穿越峽谷，準備過橋。馬兒因看
來的第二、三段場景中新添加了一組場景，如此更有利於人
見湍急的水流，急停佇足，不肯前進；畫面中央場景，是
物敘事情節的表現和鋪陳；此外，在原畫上，石青、石綠的
一群疲憊不堪的行旅隊伍在空地上歇息，一旁馬兒或臥或
使用極為沉穩古樸，但到了仇英筆下，山石的顏色轉為濃郁
躺，大伙正在享受短暫片刻的悠閒；而左邊場景，則是皇
鮮豔，對比也更加強烈，部分石綠顏料還從坡岸漫延至整片
帝的前導馬隊，攀爬於陡峭的山壁和蜿蜒的棧道，與李白
海域之中，再搭配施以鉛白鑲邊的白雲，更讓全畫產生有如
詩意十分契合。全幅畫面上敷染了石青、石綠和赭石顏
織錦般既華麗又富裝飾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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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朱塞佩．圖齊的
文︱林逸欣 圖∣亞洲協會美術館（Asia
Society Museum）
雪域藝術探奇 紐 約 亞 洲 協 會 「 未 知 西 藏 — 圖 齊 的 雪 域 探 險 與 佛 教 繪 畫 」 展 覽
圖1 1933年西藏西部〈圖齊與探險隊成員〉，無名氏攝影，Neg. dep. 6089/05。Courtesy of Istituto Italiano per l’Africa e l’Oriente（IsIAO.）in l.c.a. and Ministero Degli Affari Esteri e della Cooperazione Internazionale。
美國紐約亞洲協會美術館（Asia Society Museum）當前舉 辦的「未知西藏─圖齊的雪域探險與佛教繪畫（Unknown Tibet：The Tucci Expeditions and Buddhist Painting）」展 覽，是北美首次公開展示歐洲藏學研究先驅朱塞佩．圖齊 （Giuseppe Tucci，1894∼1984）的精品收藏。從1926∼ 1948年間，圖齊曾多次進入雪域探險，不僅拍攝數萬張的 紀錄照片，更獲得稀罕的宗教唐卡繪畫。這些畫作現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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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1939年西藏中南部〈圖齊與寺院中的喇嘛〉，Felice Boffa Ballaran攝影，IsIAO. 6107/28，源自Deborah Klimburg-Salter ed.,《Discovering Tibet：The Tucci Expeditions and Tibetan Paintings》，Milan：Skira，2015，76。
圖齊與其雪域探險
義大利羅馬國立東方藝術博物館（Museo Nazionale d’Arte
圖齊出生於義大利東部瑪切拉塔（Macerata）的中產階級
Orientale‘Giuseppe Tucci’），製作年代從13世紀橫跨至19世
家庭，自幼即展現過人的語言天賦，在1915年進入羅馬大
紀，內容包含了藏地繪畫多樣風格特色與對象主題，顯現
學（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Roma 'La Sapienza'）就讀前，
出西藏文化獨特的藝術表現成就。而首席策展人暨藝術史
便已自學漢語與梵文。畢業之後，他受到諾貝爾文學獎得
學者黛博拉．克林伯格—索特（Deborah Klimburg-Salter）
主印度詩人泰戈爾（Ranbindranath Tagore，1861∼1941）
與修復團隊，致力於研究圖齊的探險經歷與文物收藏，歷
的賞識，應邀前往印度的大學院校任職，在當地教授義大
時長達30年，本次展覽即為團隊豐碩的研究成果。
利文與漢語，並同時積極學習佛教文明與印藏歷史。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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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卡薈萃〉
未知西藏—圖齊的雪域探險與佛教繪畫 紐約亞洲協會美術館（Asia Society Museum） ∣2/27∼5/20 從最初接觸喜馬拉雅地區開始，圖齊便已意識到當地的藝 術、歷史與文化遺產，正逐漸地荒疏或廢圮，進而認為此 類古蹟至少應該存有照片紀錄。誠如他說到：「聖迹的荒 廢，連同時間的流逝，正合謀加速許多包含圖像學和歷史 學之無上價值藝術豐碑的損壞。」他並預言性地總結道： 「無庸置疑，幾年之內，西藏西部的許多佛寺和壁畫，將 只剩下我們的照片檔案。」現今圖齊探險隊所留下的攝 影藏品約有兩萬張，見證其從1925年11月抵達印度，直至 1954年最後一次到尼泊爾考察的田野工作。留存照片所涵 蓋的主題十分廣泛，不僅有古蹟、寺院與佛像，還有日常 風景和人物生活，顯示圖齊盡可能希望捕捉住當地的自然 實況與人文場景。這些珍稀的早期照片紀錄，已成為獲 取與研究當時喜馬拉雅文化和遺產訊息的寶貴來源。（圖 3） 圖3 1937年西藏中南部〈寺院中的誦經喇嘛〉，Fosco Maraini攝影，IsIAO. 37/1794，源 自Deborah Klimburg-Salter ed.,《Discovering Tibet：The Tucci Expeditions and Tibetan Paintings》，Milan：Skira，2015，40。
年圖齊返回國內，次年任職羅馬大學文學和哲學系，並 開設印度和遠東宗教及思想課程。1933年他進一步創建 義大利中東暨遠東研究院（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並長期擔任學院院長，該院亦成為義 國東方研究的智庫中心。
在義大利國立東方藝術博物館裡，還存有125幅的西藏卷 軸繪畫，其中一部分即是本次展覽陳列的核心。這些作品 屬於圖齊舊藏，並在1962年4月22日進入館方典藏。圖齊 所藏畫作多來自西藏寺院；而透過細驗這些物件受污損的 跡象，表明了它們都曾實際地被使用於宗教場所與儀式活 動中。後來因住持喇嘛認為不堪使用或亟欲更新，從而對 外釋出舊物，而進入圖齊手中。不久後，受到時局戰爭影 響，籌組探險隊的科研經費愈顯困乏，圖齊遂向美國古董
自1926∼1954年間，圖齊在喜馬拉雅地區長期科研考察
商柯寇斯（Corcos）出售藏品，藉此獲注金援而能持續田
（圖1），得以造就他的學術成績。尤其從1928到1948
調工作。現在除了羅馬這批百餘幅作品，經圖齊過目的
年，他與團隊成員曾八次前往西藏，詳細記錄當地歷史、
名品佳作，亦散布美歐地區的文博機構裡，例如美國的洛
藝術與考古的發展過程而最為人所稱道。例如，他們在
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1933與1935年專注考察西藏西部、1937與1939年聚焦藏區
維吉尼亞美術館（Virginia Museum of Fine Art）、魯賓美
（Tsang）和西藏中南部（圖2），1948年則以衛區（Ü） 為重心。在這漫長的旅途中，圖齊探險隊不但攜回文獻 資料與宗教物品，圖齊本人更以此完成諸多專著，成為 西方世界裡藏學研究的先驅。近年來義大利亞非研究院
術館（Rubin Museum of Art）與法國吉美博物館（Musée national des Arts asiatiques-Guimet）等。
西藏宗教繪畫：唐卡
（Istituto Italiano per l'Africa e l'Oriente）與上海古籍出版社
唐卡（Thangka）為藏文音譯，也就是指卷軸畫之類的作
共同合作，以「梵天佛地」為系列名，陸續出版譯成中文
品。創作者通常以各類礦物、植物顏料和其他工藝材料，
的圖齊著作，包括《西北印度和西藏西部的塔和擦擦》、
在錦緞、布帛或紙張上繪製，另外還有許多則是以刺繡、
《仁欽桑波及西元1000年左右藏傳佛教的復興》、《西藏
織錦、緙絲和堆繡等織繡方法所製成的作品。這些畫面在
西部的寺院及其藝術象徵》與《江孜及其寺院》等。
造型上基本都布局嚴謹，無論構圖、形象、比例或顏色，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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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林玉山1993年作〈諸羅風情〉，62×69.5公分， 嘉義市政府文化局典藏品。
近年，台灣近現代前輩書畫家於藝壇持續受到關注，並予
次成功的展覽，此回作為林玉山故鄉的嘉義主場，文化局
以國家級的高度肯定者，當可說是林玉山。2015年林玉山
自是不遺餘力，卯足勁展出作品126件，為歷次展覽件數
膠彩畫〈蓮池〉，經公告指定為「國寶」，成為台灣近現
最多者，除家屬捐贈文化局的典藏品（共21件，本次配合
代畫家第一件國寶級作品，同年底在嘉義市慈龍寺廟內林
主題展出14件），並向七家公私立美術館：國立歷史博物
玉山所繪之五幅壁畫精彩重現；2016年中華文化總會舉辦
館、國立臺灣美術館、臺南市美術館、高雄市立美術館、
「繪寫自然神韻—林玉山的創作與傳承」展、師範大學美
長流美術館、台陽畫廊、華瀛藝術中心；四間基金會：陳
術系舉辦學術研討會；2017年台灣創價學會與花蓮、宜蘭
澄波文化基金會、嘉義市慈龍寺基金會、創價文教基金
縣政府舉辦「未嘯已風生─林玉山的繪畫藝術」展，於花
會、台北行天宮基金會及19位藏家等30處珍藏借展，集精
蓮縣文化局美術館、宜蘭美術館巡迴展出。
粹，成大觀。展覽期間舉辦開幕座談會、藝術體驗坊、學 術研討會，教育推廣與學術深度並重，並邀集各方學者發
時至2018年，嘉義市政府文化局3月27日至5月20日舉辦
表專題研究。此展為近年來林玉山展覽規模最盛大者，豐
「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並特別選定林玉山
富多元。
110歲的生日4月1日舉行開幕式，別具意義。面對著前幾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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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邑．故鄉〉
3 0 處 珍 藏 1 2 6 件 作 品 林 玉 山 回「嘉」大展 嘉
邑
．
故
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 嘉義市文化局三、四樓展覽室∣3/27∼5/20 （5/5於一樓演講廳舉辦學術研討會）
鄉
林 玉 山 1 1 0 紀 念 展 文︱藍玉琦 圖∣嘉義市政府文化局
上：「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特別選定林玉山 110歲的生日4月1日舉行開幕式，貴賓合影。 左：林玉山110紀念展為近年最大規模林玉山大展，由國立臺灣 師範大學藝術史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黃琪惠為策展人。 左：國寶〈蓮池〉 數位投影裝置， 觀眾可藉由碰觸 牆面與之互動， 融入畫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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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人物
海德堡專訪 胡素馨
胡素馨（第一排右起第四位）與學生們的 合影，攝於2017年東亞藝術史研究所開 設的書法課上。攝影╱尹鼎為。
談中國藝術史的教學、 研究與策展 文．圖∣尹鼎為（德國海德堡大學東亞藝術史博士候選人） 校對∣王華
胡素馨（Sarah E. Fraser），德國海德堡大學東亞藝術史研
術家實踐、攝影、禪畫和民族考古學的文章，發表於眾
究所中國藝術史的講席教授，兼任研究所所長。其研究主
多學術刊物，如《藝術公報》（The Art Bulletin）、《亞
要集中在中國繪畫史、佛教壁畫與20世紀初中國攝影中的
洲藝術》（Artibus Asiae）、《英國國家學術院會議論文
人種學範式，並於四川、新疆、甘肅、西藏等地廣泛的實
集》（British Academy Proceedings）、《紫禁城》等；也
地調查。研討與講座課程主要涵蓋四大領域：20世紀繪畫
曾獲得眾多科研獎項，包括美國學術團體協會（ACLS）
研究中的民族志主題、1920至1940年代的素描、19至20世
Frederick Burkhardt獎學金、全美人文科學基金（NEH）、
紀初的攝影史、從漢至清初的中國繪畫史（公元前2世紀
全美學院美術協會（CAA）及蓋蒂基金會的研究獎金等。
至18世紀）。 胡素馨出版專著有《Performing the Visual：The Practice
學、項目考察以及展覽策劃等諸多方面對藝術史的認知與
of Buddhist Wall Painting in China and Central Asia，618∼
見解。
960》（美國斯坦福大學出版社）等；另有關於模仿、藝 110
這次專訪旨在瞭解胡素馨在學術訓練、學術寫作、研究教
2018．5
〈學術前沿〉
Q（尹鼎為問，下同）：請談談您的學術訓練過程，以
因此，我的研究與個人經歷密不可分。在我看來，每個
及後來的研究主要關注的領域？
人都不應該只對某一方面的事物感興趣。以我的工作經
A（胡素馨答，下同）：我的學術訓練過程應該是從開始 接觸與學習中文算起，這已經是38年前的事情了。關於中 國美術史的系統學習，則是在美國密西根大學的時候就開 始了。那時我還去臺灣留過學。到了研究生階段，在加州 大學柏克萊分校以及北京大學都學習過。
驗為例，研究所從2014年開始跟德累斯頓的博物館聯盟 （Staatliche Kunstsammlungen Dresden）合作，德累斯頓的 博物館藏品特別多，但策展人比較少，收藏有關於中國的 30萬張照片、8500件瓷器及很多善本。在觀看這些收藏的 過程中，我會想為什麼德國人從18世紀開始對中國產生了 巨大的興趣？一方面，是誰收藏了這些東西？另一方面，
每位教過我的老師都對我的學習及研究有幫助。我尤其記
這些東西是由誰做的，其功能是什麼？這些問題都可以從
得，老師高居翰（James Cahill）特別喜歡看作品，在他
跨文化研究的角度考慮。
的課堂上我們會看很多作品的幻燈片。印象最深刻的是， 有一門關於石濤的課，在這門課上，所有學生都要看幾乎 全部的石濤作品，然後做分析判斷。另外一位老師為瓊安 娜．G.．威廉姆斯（Joanna G. Williams），她的研究關注 點是印度和中亞地區，在教學與研究過程中展現了很強的
Q：跨文化研究在當今美術史領域非常熱門，它打破傳 統的「地域性美術史」或「風格學」研究的局限。您認 為「圖像」研究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所面對的 挑戰又是什麼？
理論研究方法，所以很多閱讀課與討論課也與藝術理論和
A：跨文化研究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但做相關方面研究
學術方法有關。她同時強調考察研究的重要性，比如她喜
的學者們，並沒有明確地將他們的研究冠以「跨文化研
歡觀看和記錄印度當代壁畫家和雕塑家如何工作。我在
究」的名稱，或者說，沒有上升到一個很強的理論角度來
青海、四川、西藏等地考察藝術家的工作方式也是受其
判斷這個問題。其實，例如絲綢之路、康乾時期、民國時
影響。還有一位對我影響很大的老師是邁克爾．巴山戴
期，都屬於跨文化研究的範疇，已經有很多學者做過相
爾（Michael Baxandall），他是一位享譽世界的藝術史學
關的研究。所以我認為，「跨文化研究」不是「新」的研
者，主要教授義大利藝術。
究，只是今天特別強調「跨文化研究」這個概念。這可能
隨著工作的調動，我到了歐洲，這裡的藝術品收藏體系與 美國、中國大陸截然不同，根據這裡的藏品情況，我便開 始研究17∼19世紀歐洲收藏的中國藝術品。
是由於中國在2008年舉辦了北京奧運會之後，有賴於政治 經濟的強盛，開始重新考慮「我們」與「別人」的關係。 我印象中很多臺灣地區的優秀學者，像賴毓芝、王正華， 他們幾年前已經開始做與此有關的題目。
Q：您的研究興趣跨度很大，包 括佛教藝術、古代繪畫、攝影及 現當代藝術等，不同領域的涉獵 對您的研究有什麼幫助？ A：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在本科 階段時，我的老師就強調「多 看」藝術品，不論是在博物館還 是在考察研究的過程中。我也在 這段時間到斯里蘭卡考察5世紀的 佛塔。其實在就讀高中的時候， 父母就帶我參觀了很多博物館， 看了類目繁多的歐洲藝術品，有 一些展覽與美國歷史和建築藝術 有關。
左：胡素馨主編《寺院財富與世俗供養國際學術研 討會論文集》封面。 右：龐薰 1941年作〈笙舞〉，水彩，52×39公分。龐 薰 到中國西部創作的作品。
ART&COLLECTION
111
特寫
我們總看到博物館舉辦精彩的文物展覽，而這些年代久
在庫房工作，但事實上又不是，似乎很難讓『保存』等同
遠的文物能夠好端端的出現在展覽中，其實是因為幕後
於conservation的專業，那有人說能否翻譯成保存科技？但
有許多無名英雄默默的為它們付出，他們往往具備十八
這就像不會把醫學說成是醫學科學，而就只會說是醫學，
般武藝，必須整合各項專業與技能才能不負使命。本刊
其中包含醫學倫理、醫學法律等，醫學就是一個專門的領
特地專訪台灣唯一設有獨立保存修復部門的博物館──
域，裡面有科技、處理、研究、臨床。我很喜歡就是把
國立故宮博物院登錄保存處處長岩素芬，為我們揭開這
conservation想成是文物的醫學，的確是一樣的，就是換個
神祕的面紗，看看這些無名英雄平常是如何在博物館中
角色和對象而已。」
工作，並談及博物館文物保存修復相關現象、價值與思 考。
「一般社會大眾只會以為文物修復師是修古董的，跟早期
界的反應深感困擾，發現台灣民眾對於這項專業，要不 灣民眾對於這項專業，要不 全然無知、要不經常產生誤解，認為是中文無法精確翻 解，認為是中文無法精確翻 譯出conservation一詞的內涵所致，她說：「真的很想提 涵所致，她說：「真的很想提 倡只叫做conservation！因為在台灣就是不知道該翻成什 為在台灣就是不知道該翻成什 麼，保存維護嗎？修復嗎？講保存，會以為是保管它， 講保存，會以為是保管它，
文物保存 修復 在故宮
118
2018．5
CONSERVATION
年頭，對此領域有深刻的了解，正因為如此，她對於外
鄭又嘉 國立故宮博物院
需要的科學檢測工作，之後成為部門主管，至今已27個
文．攝影
年進入了國立故宮博物院工作，從事文物修復與保存所
表格、資料
岩素芬從國立台灣大學農化系取得生化博士後，於1992
∣
∣
國立故宮博物院 登錄保存處處長 岩素芬談博物館中的
現代修復更尊重文物
〈文物醫生〉
修破碗、修衣服一樣，根本不用去學。但是現在修復跟傳
練修復師。繪畫看是畫在牆壁、金屬板、木頭或彩繪玻
統不一樣，這些修復其實是更尊重原來的東西，不會加你
璃，器物分木頭、金屬、陶瓷、家具，家具有分皮、木
的東西進去，但是早期修碗，可能補釘，當然鋦釘是個歷
頭、布做的，甚至是修戶外的器物，紙質又分東方或西
史的歷程；早期為了標榜修復修得很好，甚至可能故意磨
方紙質，甚至是照片、書籍。科學分析是他們的課程，
掉瓷器裂痕的縫，再填料讓它看起來天衣無縫，那個也不
預防性保存都是這些修復師必備的知識，也都會學藝術
是我們要的，現在的修復會更尊重這些文物。」
史，或特別學考古，因為有些文物是考古出土的，就像
「文物保存修復（conservation）領域可以分成三個部分， 一是預防性保存，二是真正去修復，三是了解文物的材質 和相關屬性的現象，並用科學方法去作分析。分析的資料 可以再加以運用，例如現代有些玻璃材料的配方比較容 易起霧，和古代玻璃的配方不同，看到這種劣化現象，就 可以做科學分析，然後回推到底是什麼樣的成分讓它有這
醫師要分科分組。就文物保存修復專業的養成來說，在 台灣並沒有這樣好的環境，國外的訓練環境是比較好 的，在歐洲遇到的老師，往往是來自不同國家，可以接 受不同國家訓練體系的刺激，他們有學會、年會、研討 會，可以在這個領域持續的成長，這是國外保存界的環 境跟台灣不同的地方。」
些現象？這就是保存科學的研究。分析文物的材質，而
「學校訓練出來有基本程度，但文物卻有各式各樣的問
非鑑定文物的真偽，了解問題是出自於材質、還是它什
題，每個文物的生命歷程不一樣，遇到的人為或自然因
麼樣的特性，用材料、或甚至不用材料而利用環境控制
素也不一樣，看到的狀況就是這些因素的累積。因此，
來解決問題，就看採取什麼樣的方案，這叫作保存科技
文物要先判斷有沒有真的需要修，不修的話要怎樣保護
（Conservation Science）」，她接著簡要地介紹文物保存
好，沒辦法保護好的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改善。修復
修復的範疇。
師在不同等級的醫院各自待過一段時間，跟資深的修復 師學習，有資深的人帶領可以省掉很多冤枉路，不然
如同醫師的養成過程
得要自己摸索。這樣整套的訓練體系在西方是很完備
岩素芬藉醫師來比喻與解釋文物修復師理想的養成過程，
的。」
並指出西方養成環境的優良之處時說道：「這一行雖然很 多是手工的工作，但頭腦的知識也要很豐富。訓練一個修 復師，等同於訓練一位文物的醫師，是文物領域很重要的 角色。像醫師是有非常完善的訓練體系，學校的學科訓練 完畢後，接著由臨床的老師教你，然後是實習，在不同醫 院輪流學習不同的科別，直到將來獨當一面之前，有多少 前人的經驗，讓後輩在接收、傳承。」
全台博物館唯一獨立部門 人力不足，是台灣博物館文物修復最困難的地方，岩素 芬指出修復師在資源匱乏與制度不健全的台灣博物館環 境中難堪的處境：「台灣的博物館不見得會聘用修復 師，若有，也往往只是臨時人員的身分，一旦進入博物 館的典藏組，常會有很多典藏登錄和徵集的工作要做，
岩素芬十分推崇西方對修復師的養成過程，她指出：「在
這些事情需要耗費不少時間。這是因為修復師在台灣
西方的修復學校，分成紙質、器物、繪畫、織品四類以訓
博物館裡，往往附屬於展覽組或典藏組底下，並不是
ART&COLLECTION
119
鑑賞
紙上重遊 西苑
從夏言〈西苑進呈詩〉卷看 明代嘉靖朝西苑的演變 文．圖∣高明一（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
出身江西的首輔夏言（1482∼1548），王世貞《藝苑卮
首〉，在嘉靖二年到五年間，文徵明在北京任翰林待詔。
言．附錄三》提其書法「文愍以才雋居首揆，天下重其
嘉靖四年，文徵明與翰林侍講陳沂、翰林修撰馬汝驥、翰
書，貞珉法錦，視若拱璧，歿後頓不爾。」由於夏言受嚴
林編修王同祖，由西苑守苑官王滿帶領，同遊西苑，歸來
嵩讒言而遭嘉靖皇帝諭令處死，基於避禍，書蹟湮滅而傳
後，作成西苑詩十首。文徵明〈西苑詩〉傳世書跡可見三
世甚少。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所藏的夏言〈西苑進
本：一、上海朵雲軒藏本，錄其中四首，有蘇軾、米芾、
呈詩〉卷，其成詩時間晚於文徵明〈西苑詩十首〉，藉由
黃庭堅與自家行草書風，應為詩成後不久所書（圖1）。
二詩內容比較，可發現西苑在皇家花園外，更成為帝后的
二、遼寧省博物館藏本，寫於嘉靖三十五年（1556），錄
祭祀場合。〈西苑進呈詩〉之後，嘉靖帝居於西苑，沉迷
其中三首，採黃庭堅大字書風。三、北京故宮藏本，寫於
道教，已非文徵明時期可以遊冶的御花園了。
嘉靖三十三年（1554），十首皆全，是文徵明的標準小行 書（圖2）。〈西苑詩十首〉的每詩皆有小引，北京故宮
文徵明〈西苑詩十首〉：御花園一日遊
本與《甫田集》卷十對照，數字略有不同，內容一樣：
西 苑 詩 作 ， 書 法 史 上為人熟悉的是文徵明〈西苑詩十
圖1 文徵明〈西苑詩十首〉，上海朵雲軒藏。圖為局部。
124
圖2 文徵明〈西苑詩十首〉，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圖為局部。
地點
描述（《甫田集》卷十）
萬歲山
在子城東北玄武門外。蓋大內之鎮山也。
太液池
在子城西乾明門外，周凡數里，環以林木亭榭，東西跨以石梁，璚華島在其中。
璚華島
在太液池中上有廣寒殿，相傳遼太后遊息之所。
承光殿
在太液池上，圍以甕城，殿構環轉如蓋，一名圓殿。
龍舟浦
在璚華島東北，有水殿二，藏龍舟鳳舸。
芭蕉園
在太液池東，崇臺複殿，古木珍石，參錯其中。又有小山曲水，實錄成於此焚稿。
樂成殿
在芭蕉園之南，引水為池，中建三亭，架朱梁以通。梁左右浮以小山，名曰九島。其東別鑿澗， 激水以轉碓磨，南田穀成，於此舂治，故云樂成。
南臺
在太液池之南，上有殿曰昭和。下有水田村舍，先朝嘗於此閱稼。
兔園
在太液池之西，崇山複殿，林木蔽虧，山下小池，石龍昂首而蟠，激水自地中轉出龍吻。
平臺
在兔園之北，東臨太液，西面苑墻。臺下為馳道，可以走馬，武皇嘗於此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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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園變遷考〉
西苑最顯著的特徵為太液池，太液池即現今所知北京明清紫禁城旁北海、中 海、南海的總稱，茲以北京故宮單士元的《明北京宮苑圖考》一書中的〈紫 禁城內與皇城內水道圖〉來說明（圖3），圖中的萬歲山，即是現今的景 山，武英殿旁為西華門，西華門對著西苑門。再以書中〈西苑總圖〉為參考 （圖4），可知〈西苑詩十首〉除了第一首萬歲山，其餘皆是西苑太液池周 圍的宮殿與景色。〈西苑詩十首〉的順序是有意義的，文徵明等人從紫禁城 北邊的玄武門出去，過萬歲山，由乾明門入太液池，從太液池上方的的瓊島 （璚華島）開始遊玩，島上有廣寒殿，之後到太液池中間的樂成殿，最後是 到太液池下方、位於南臺之上的昭和殿，昭和殿即是現今所知的瀛台。〈西 苑詩十首〉最後描述的是「平臺」，其西面為苑墻，可判斷文徵明等人由西 苑門再入紫禁城，結束整個御園遊玩的過程。
夏言〈西苑進呈詩〉：新封少保之年所書 夏言〈西苑進呈詩〉作於嘉靖十年剛升任禮部尚書時期，書跡寫於嘉靖十三 年六月八日（圖5）。〈西苑進呈詩〉原有24首，收在《夏桂洲先生文集》 卷六，進呈對象為嘉靖皇帝，近墨堂所藏〈西苑進呈詩〉卷，夏言書寫前16 首；24首詩中，第八至11首、第13至24首，描述太液池的宮殿與周邊景色， 若提到宮殿名，會附以小標指明，所以據此整理出有：昭和殿、錦芳亭、清 馥殿、翠芬亭、承光殿、寶月亭、臨漪亭、崇智殿、堆雲坊、積翠坊、工 蝀坊、金 坊、玄武門、廣寒殿、迎河門、凝和殿、遠翠軒、擁翠亭、飛香 亭、太素殿、歲寒軒、涵碧殿、樂成殿、瓊島、玉虹亭等，數量遠多於文徵 明〈西苑詩十首〉。 夏言發跡，甚為奇特，正德十二年進士，初授九品行人司行人，十五年授七 品給事中。嘉靖九年到十年間，驟升至二品禮部尚書。十五年入內閣，十七 年為首輔，為明代僅有出身甚卑而至首輔之人。《明史》夏言本傳記載，嘉 靖九年，明世宗想改革「郊祀禮」，將明太祖以來的皇帝主持的天地合祀， 恢復成天地分祀。正月二十八日，給事中夏言上〈請敕廷臣會議郊祀典禮 疏〉，贊同天地分祀。近墨堂藏的夏言〈致李年兄信札〉，即是此時談及郊 祀禮的文獻：「疏稿奉覽，并求吏人手錄，乞吾兄指教。如江西奏議式，凡 圖3 〈紫禁城內與皇城內水道圖〉，出自單士元《明北京宮苑圖考》。 圖4 〈西苑總圖〉，出自單士元《明北京宮苑圖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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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聖地韶光
傅抱石〈延安圖〉卷 讀記 文．圖│萬新華（南京博物院藝術研究所研究館員）
1960年9月15日，在中共江蘇省委宣傳部的支持下，傅抱 石（1904∼1965）率領由一批久居江南的畫家組成的江蘇 省中國畫寫生工作團一行13人離開南京，「開眼界，擴 胸襟，長見識」，歷時三個月，相繼走訪河南、陝西、四 川、湖北、湖南、廣東等六省十幾個城市，成為當時中國 繪畫界一件極為轟動的大事，也將1950年以來的中國畫寫 生活動推向一個歷史的高潮。
上來反映它們、歌頌它們。」 延安是中國革命的搖籃，見證過中國共產黨人光輝的奮鬥 歷程，延河之濱的寶塔山，更成為中國革命的象徵。作為 中共中央的所在地，作為主席毛澤東革命、生活的地方， 延安是億萬人民心中日夜嚮往的聖地，吸引著一批批的熱 血青年投身到革命大熔爐之中。1944年春，陳毅曾寫下 〈延安寶塔歌〉：「延安有寶塔，巍巍高山上。高聳入雲
在行程中，傅抱石興致勃勃，瞻仰革命紀念地，遊覽風景
端，塔尖指方向。紅日照白雪，萬眾齊仰望。」連續數
名勝，參觀工礦企業，一路走一路畫，不斷將個人的主觀
日，傅抱石圍繞著寶塔山仔細觀察，從多個角度精心速
感受和歌頌新時代的主題注入畫幅之中。9月29日晚，寫
寫，譬如，從南市溝北望寶塔山、從鳳凰山北望寶塔山、
生團一行抵達延安，進行為期四天的寫生。對於這次延安
從王家坪東望寶塔山，可謂細緻入微（圖2）。
作畫，傅抱石全力以赴，絲毫不敢懈怠。在中國美協陝西
138
分會主席石魯（1919∼1982）等人陪同下，他先後參觀棗
作為革命聖地的延安，當然是寫生團畫家重點參觀、寫生
園、楊家嶺、王家坪、鳳凰山等中共中央領導人故居、機
的地方。自中國畫寫生運動勃興以來，以風景名勝寫生為
關舊址以及革命歷史陳列館等，充分接受了一次革命精神
基礎的中國畫革新，的確為陷於困境的山水畫帶來了新的
的洗禮，詳細記錄有代表性的景色，留下了大量的寫生畫
生機。伴隨著毛澤東地位的日益「神化」，相關的革命聖
稿（圖1）。對於這次開闊胸襟的延安寫生經歷，傅抱石
地逐步定型，韶山、南湖、井崗山、遵義、延安、西柏坡
滿懷激動，多少湧動在心頭的情感化成飛舞的詩情：「我
等，成為無數民眾瞻仰的場所。於是，畫家們也風起雲湧
們對革命遺址的參觀訪問，是此行中受教育最深的主要部
般地走進韶山、井崗山、遵義、延安……他們普遍希望，
分，特別我們幾個年紀較大的人，都是從舊社會過來，在
在寫生之時也能得到革命精神的啟迪和薰陶。這不僅是個
如此現實，如此具體又如此感人的教育下，不得不讓畫面
人的心願，更是黨和政府的期望。由此，畫韶山、畫南
2018．5
〈革命藝術〉
圖4 傅抱石1960年12月作〈延安〉，紙本設色手卷，34×165公分。
上左圖1-1 傅抱石1960年9月30 日作〈鳳凰山下主席、朱總司令 住院〉，鉛筆，18.8×26.7公分。 上右圖1-2 傅抱石1960年10月1 日作〈從中央大禮堂後望中央 負 責人住 院 楊家嶺〉，鉛 筆， 21.2×27.8公分。 下左圖1-3 傅抱石1960年10月2 日作〈延安大橋西望〉，鉛筆， 21.2×27.8公分。 下右圖1- 4 傅抱石19 6 0 年10 月2日作〈邊區 政 府〉，鉛 筆， 21.4×27.8公分。
左圖2-1 傅抱石1960年10月2日 作〈王家坪東望延安〉，鉛筆， 21.2×27.8公分。 右圖2-2 傅抱石1960年10月3日 作〈晨 曦 中 寫 延 安 之 美〉，鉛 筆，21.2×27.8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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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
宜興紫砂 在全球史中的定位 台灣大學「亞洲陶瓷史與物質文化研究」 國際學術研討會紀實 文∣王怡文 1710∼1712年〈波特格釉上彩紅陶壺〉，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藏。 圖 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官網。
國立台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於4月13至14日假該校文學院
究每個時代的陶瓷不應該局限在陶瓷本身，更應該進一步
會議室舉辦「亞洲陶瓷史與物質文化研究：兼論宜興紫砂
檢視時代的社會氛圍、技術、商業活動等面向。
在全球史中的定位」國際學術會議，是繼2016年該所舉辦 「中國陶瓷史研究取徑：亞洲觀點」研討會後的又一次大 型會議。台大藝史所教授施靜菲於會議前致詞時提到： 「這次會議是我們已進行多年的亞洲陶瓷史學術研究的活
謝明良為台大藝史所終身特聘教授，研究領域為中日陶瓷 史、中日藝術交流史及中國工藝美術史，近年也將視野擴 及亞洲陶瓷的整體觀察和比較，此次主題演講「壯罐的故
動之一，這次的會議著重於亞洲陶瓷史與物質文化的關
事」即反映其研究範疇之廣泛。壯罐為一類呈大口、短直
係。特別的是，這次更兼論宜興紫砂在世界史中的位子。
頸、直筒身腹下置圈足的筒形罐，清宮壯罐的製作主要模
我們現在預計2020年還會有一個亞洲陶瓷史與全球史的研
仿自明代永宣時期的古物；但更有趣的是，明代永宣時期
討會。我們希望這樣的計畫是有延續性的，可以持續培養
壯罐其實是模仿自中東伊斯蘭及歐洲義大利等地的馬約利
人才的活動，同時也提升各方面的質量。為了這個領域的
卡陶（Majolica），近似當地產的藥罐（Albarello）。但若
未來及人才的培養，我們也希望可以盡一份力，這是我們
進一步研究馬約利卡陶，謝明良指出馬約利卡早期發展曾
的專長，也是我們的責任。」
一度中斷，直至12世紀才再次復興，而復興的原因是受到 拜占庭帝國剔劃花作品的影響；同時，拜占庭剔劃花作品
主題演講 為期兩天的研討會一共有四場主題演講，講者分別為屈志
又可以追溯回伊斯蘭陶器，而此時的伊斯蘭陶器卻又是受 到中國影響而誕生。
仁、謝明良、陳國棟及Christiaan J. A. Jörg。屈志仁（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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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t）為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名譽館長、大都會藝術博
陳國棟為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主要研究集
物館亞洲藝術部前主任，策劃過多檔知名展覽，如2004
中在經濟史、海洋史、明清史等，施靜菲笑稱其為「藝術
年「走向盛唐（China：Dawn of a Golden Age，200∼750
史的好朋友」，近年有不少關於清宮內務府包衣、官員及
AD）」、2010年「忽必烈的世界（The World of Khubilai
藝術品製作等議題的文章。演講題目為「歐洲貿易、茶文
Khan）」等。其主題演講題目為「中國二千年陶瓷史的回
化與紫砂壺」，討論歐洲進口與販售茶、歐洲人飲茶及宜
顧與展望」。說到這個題目，屈志仁笑稱自己喜歡講一個
興紫砂壺到歐洲與仿製品等面向。根據文獻，歐洲人最早
比較大範圍的題目，可以將各個問題意識都囊括其中。演
的喝茶紀錄大概是在16世紀中期，而歐洲真正有進口茶葉
講中以戰國楚地竹書「河濱遺範」當作開端，一路從史前
是在17世紀初，大量銷售是在17至18世紀間。茶葉的輸入
時代的彩陶、北魏的白釉綠彩一路說到了唐代法門寺、宋
也引發飲茶的盛行，在為數不少的畫作中，可以見到歐洲
元時期的龍泉窯、明代五彩、清代琺瑯。屈志仁強調，研
人飲茶的畫面；而17世紀末到18世紀中葉的部分畫作亦可
2018．5
〈學研盛典〉
研討會與講者及貴賓合影。圖 國立台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
見到紫砂壺的身影，在這飲茶習俗才剛開始蓬勃的階段， 使用紫砂壺成為常態。這樣的狀態大約維持了70年，18世 紀中後期歐洲開始建立一套完整的飲茶習慣，紫砂壺漸漸 退場。也在這短短70多年，歐洲除了進口紫砂壺，也有當 地仿製者，如Elers兄弟及Meissen陶瓷廠等皆有之。
壺，當中有些作品甚至帶有特別的印款，相當少見。 黃健亮是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兼任講師、成陽藝術文化基金 會特聘研究員，是台灣地區數一數二的紫砂研究學者，撰 寫有相當多的紫砂著作。發表題目為「荊溪惠孟臣及其作 坊再探—兼論孟臣家族工藝風格與作品特徵」，此一議 題為其長久以來持續關注的題目，就在去年（2017）黃
各場次發表 發表場次共四場。第一場發表人為吳光榮、黃健亮及坂井 隆。吳光榮為杭州中國美術學院陶藝系教授兼該學院美術 館副館長，發表題目為「紫砂陶泥片成型工藝考」，展示 了紫砂壺特殊的「打身筒」、「鑲身筒」技法所需使用
健亮終於親自採訪到惠家第41代孫，從他們在文革後重 修的祖譜可以確定真有惠孟臣此人，生於明萬曆三十年 （1602），這跟過去黃健亮單純以傳世、出土器中帶有惠 孟臣款式的作品，交叉比對後的結果1600至1610年間不謀 而合。惠氏家族做壺者也不只惠孟
的各類工具及製作工序，也簡述了整
臣一人，尚有託款「孟臣製」的惠
個紫砂考古的重要窯址、出土品等。
逸公及惠漢公。根據豐富的款識比
坂井隆為台大藝史所教授，專攻東南
對可以明白，「惠孟臣」一開始實
亞美術史、考古學及日本近代美術
為一位工匠名，但後來演變成工藝
考古、文化資產研究等，發表題目為
特徵各異的工作坊，「惠孟臣」遂
「Yixing Teapots Found in Banten Lama
成為商業品牌的標誌。
Archaeological Site, Indonesia」。根 據沉船出水品可知，過去應該有不少
第二場次的發表人為孟絜予（Jeffery
的宜興紫砂壺隨著移民到達印尼，但
Moser）、尹翠琪、余佩瑾及王亮
坂井隆指出印尼考古出土的紫砂非常
鈞。孟絜予為美國布朗大學藝術
少見。Banten Lama是少數出土有紫
與建築史系助理教授，曾任職於
砂壺殘片的遺址，這裡過去曾經是東
麥基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
南亞地區中國陶瓷長程貿易的港口之
及浙江大學等校，專攻中國宋
一，當中應該有為數不少的中國外銷
元時期的藝術與智識史。發表
陶瓷。發表尾聲時，坂井隆更特別展 示幾件台灣私人藏外銷東南亞的宜興
題目為「Technicity in Song-Yuan 清乾隆〈青花幾何紋壯罐〉，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
Ceramics」，他認為過去學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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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
玻璃面面觀 「考古與歷史所見之玻璃—文化、經濟與 藝術交流」研討會紀實 文∣王怡文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1730∼1750年〈玻璃盤〉，英國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藏。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與國立故宮博物院合作，於3
Stephen P. Koob為美國康寧玻璃博物館（The Corning
月27至28日兩天假中央研究院歷史文物陳列館及國立故宮
Museum of Glass）的主任修復師，他在報告中主要提及
博物院文會堂舉辦「考古與歷史所見之玻璃—文化、經濟
康寧玻璃博物館對於玻璃的修復及保護等措施。玻璃受損
與藝術交流」國際學術研討會，會議內容豐富，涉及的層
一共可以分為五個階段，主要是依玻璃器表的裂痕程度斷
面包括台灣考古文物研究、清宮玻璃器的製作及發展，以
定，最嚴重的程度是裂痕已布滿器表且深入其中者，肉眼
及相關的科學化驗技術及進展等，來自不同學術領域的學
看起來即是霧茫茫一片，而玻璃產生裂痕的原因，可能來
者齊聚一堂，交流討論各自成果，也讓在場聽眾收穫甚
自於鹼性金屬的接觸及水分的問題。也因為如此，康寧玻
多。以下僅就會議第二天故宮會場部分做記述。
璃博物館特別注意空氣中的溫溼度外，也在收貯已有損傷 文物的陳列櫃中，加裝空氣流通裝置；而庫房中也見有開
科學化驗及分析
放式的收藏櫃。
第二天的會議中有不少學者就科學化驗、分析的角度著 手討論。如來自法國索邦大學（Sorbonne University）的 Philippe Colomban，長久以來致力於科學化驗與歷史文物 的交叉研究，主要是以無損分析的方法來化驗歐洲各地的 文化遺產，涉及的領域有陶瓷、玻璃、琺瑯及岩石壁畫 等。報告中他主要以拉曼光譜（Raman spectroscopy）及X 射線螢光光譜儀（X-ray fluorescence）來分析一些西方製 作、傳入清宮的法國製Limoges琺瑯器，以及清宮製作的 琺瑯器等。同樣利用化學儀器檢測的，尚有國立台北科技 大學材料與資源工程學系的余炳盛，他受國立台灣博物館 研究員方建能的邀請，為台博館大廳代表建物玻璃穹窿頂 進行化驗。台博館為日據時代的建築，主建築完成於1915 年，前後經歷過多次整修，唯有穹窿頂的部分直至2004年 才進行修繕及復舊工程。余氏及其團隊以可見光光譜儀 （Visible spectrometer）發現，同一色系的玻璃存在有不同 的反射及透射光譜，懷疑當年興建時，日本方有可能特地 尋找不同產地之玻璃來裝飾穹窿頂。
國立故宮博物院登錄保存處助理研究員陳東和，則是以清 代出現於中國的金星玻璃作為主題，探討金星玻璃在東西 方的發展脈絡。金星玻璃（aventurine），在清代宮廷文獻 中又稱溫都里納，即是義大利文中的venturina（石頭）， 最早是製造於17世紀上半的威尼斯，最早的文獻僅能追溯 至1614年。清宮於康熙三十五年建立玻璃廠，根據文獻記 載，可知清宮因傳教士湯執中（Pierre d'Incarville，1706∼ 1757）的關係而始燒金星玻璃。金星玻璃外面呈褐色， 玻璃體中散落著金色星點，在顯微鏡下多數為三角體或六 角體晶體。金星玻璃製作上先經過加熱（攝氏900到1200 度），加入還原劑後予以冷卻燒成；陳東和表示燒製過程 中加熱的溫度及冷卻的天數，都屬燒成與否的變數。在清 宮內府中，金星玻璃的製作技法多為雕刻外，也經常在鐘 錶等處可見到金星玻璃鑲嵌。綜合討論時，不少人對於金 星玻璃到底是石頭還是玻璃進行討論，陳東和澄清金星玻 璃實屬玻璃，後世所稱的「金星石」僅是因外表似金星玻 璃而命名，兩者並不是同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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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態
倫敦埃斯卡納齊．舉辦中國宋瓷、法國 奇石雙特展 文︱林逸欣
圖︱埃斯卡納齊（Eskenazi）
從5月10日起至6月1日止，英倫重要的東 方藝術古董商埃斯卡納齊（Eskenazi）推 出兩場高端的展覽，分別為「古哥特石 展：凝聚的一刻」與「中國宋代10至13世 紀瓷器」。前者聚焦12件來自法國楓丹白 露地區特產的罕見奇石，這是埃斯卡納 齊首次以自然礦物標本為主題的專題陳
圖1 〈古哥特石〉，高度68公分、寬度83公分、厚度23.5 公分。
圖2 〈古哥特石〉，高度49公分、寬度43公分、厚 度25公分。
列；而後者則著重20件精美雅緻的宋代瓷器，包括出自於
法國國王路易十四（Louis XIV，1638∼1715）十分
越窯、定窯、吉州窯、磁州窯和鈞窯等處的各類器皿與作
鍾情於古哥特石，並用它來妝點凡爾賽宮（Château
品。透過展示歐洲奇石的自然生命動力，並呼應著中國古
de Versailles）的花園陳設，包括l’Encelade、Les Trois
代陶瓷內斂含蓄的精神，這回埃斯卡納齊提供了一次非常
Fontaines 以及La Salle de Bal。這些園林是國王當年相當
難得的機會，讓觀者與藏家得以同時體驗東西方藝品文物
重視與珍愛的遊憩場所，至今仍保存了下來；從1702至
所蘊藏的豐富氣韻與靈性。
1704 年間，在國王親筆撰寫的園林導覽手冊中，也特別
法國奇石
提到這三處庭園。直至近現代時期，許多藝術創作者亦對 古哥特石有著濃厚的興趣，譬如英國雕塑家亨利．摩爾
古哥特石（Gogotte，圖1）是一種極為珍貴和神祕的砂岩
（Henry Moore，1898∼1986）以及法國超現實主義藝術
沉積物，全球僅出產於法國北部楓丹白露區附近。大約在
家們，大多擁有這一類奇石的標本，並深受它迥異於常態
數百年前，當地的工人為了製作玻璃之需，而於此地採取
的特殊外觀與造型之啟發。在歐美國家級的博物展覽機構
砂石，不料，在開採過程中無意間發現這類特殊的礦物岩
中，譬如位於美國華盛頓的史密森尼學會（Smithsonian
石。開採出的古哥特石，平置時的樣子就像某些考古遺址
Institution）與倫敦的自然史博物館（Natural History
倒下的雕像樣貌一般，因而擄獲人們的注意。 根據現今的科學報告指出，古哥特石形 成的時間約在3000萬年前，屬於石 英岩一類，幾乎完全是由均勻大小 的砂礫彼此聚合而組成。它主要 的生發過程，是由飽含礦物成分
Museum）裡，也都蒐羅有相關藏品。最近在 香港一地，因國際拍賣公司的引介推薦， 古哥特石開始受到亞洲各地藏家的 關注，有的拍賣價格已超過百萬港 元，似乎成為一款耀眼、新興的收 藏項目。
的地下水流，向下滲透進入地底 砂層中，逐漸把土礫凝聚起來而 成形，之後在長時期的地層變化 下，自然形成為當前彎曲翻騰的怪 異形狀。
古哥特石展覽的圖冊內，還包含 有英國傳奇博物學家大衛．艾登 堡爵士（Sir David Attenborough， 他持有勳章和頭銜包括︰功績勳章、 名譽勳章、皇家維多利亞勳章、大英帝
圖4 金代河北定窯器〈白瓷龍紋盤〉，直徑18.6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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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哥特石展：凝聚的一刻」、 「中國宋代10至13世紀瓷器」 倫敦埃斯卡納齊（Eskenazi） 展期∣5/10∼6/1
圖3 五代至北宋越窯器〈青釉圓蓋盒〉，浙江上林湖窯， 直徑8.1公分、高度6.8公分。
圖6 南宋吉州窯器〈玳瑁紋茶盞〉，江西吉安永和窯，直徑 12公分。
國最優秀勳章、倫敦林奈學會學士、皇家學會學士、倫敦
其次，在宋人筆記中屢次為人提及的定窯，乃為宋代著名
動物學會學士和倫敦考古學會學士），和資深著名藝術家
瓷窯之一，它始燒造於唐代時期，生產地約在今日的河北
湯姆．菲利浦斯（Tom Phillips，大英帝國最優秀勳章持有
省曲陽縣一帶。該窯以燒製白瓷為主，兼燒黑釉、醬釉、
者及皇家藝術研究院院士）兩人的撰文介紹。籌畫該展覽
綠釉及白釉剔花器。在白釉裝飾種類中，經常可見刻花、
的負責人丹尼爾．埃斯卡納齊（Daniel Eskenazi）表示：
劃花與印花三類，內容主題則以各種花卉最常出現，但也
「這個展覽代表了本藝廊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因為這是第
不乏動物、鳥禽與游魚等其他紋樣。如完成於金代時期的
一個專注於某種自然景觀的特展。在中國古代文化記載
精彩展品〈白瓷龍紋盤〉（圖4），除了盤中滿印雲紋，
中，對自然本質常以『生命』或『氣』來予以詮釋，這種
盤心還有姿態矯健而生動的蟠龍圖像，以及周圍邊緣相互
信念深入人心，滲透在正統的道教與儒教哲學中，並源流
綿延不斷的梅花和蓮花造型紋樣。整體設計的布局嚴謹、
至今……據此原理，我研究了自然科學家和藝術家兩類觀
層次分明，物象的輪廓線條清晰俐落且密而不亂。定窯印
察事物的方法，從而拓展我們對這些石頭的認知，開闊了
花紋飾似乎有取材於定州緙絲者，亦受到金銀器樣式的啟
自然與藝術關聯的思維空間。」（圖2）
發，是當時印花白瓷的代表，並且對南北瓷窯都有著較大
宋代陶瓷 宋朝（960∼1279）是中國歷史上的黃金時代。國家的繁 榮推動了社會和經濟改革，其產生的學術和科技成果，對 接下來幾個世紀的物質文明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正是在 此時，瓷器工藝完美地將造型、紋飾、釉彩和燒製技術方 面的革新，與高雅審美情趣相互結 合：首先，在越窯方面，此類作品在 五代時被稱為「秘色瓷」，這樣的稱 呼根據宋人的解釋，是因為五代吳越 國錢氏掌控政權時，命令越窯燒造供 奉之器，並下令庶民不得使用，故以 「秘色」一名稱之；日後，清代人亦 曾評論該瓷，「其色似越器，而清亮 過之。」「中國宋代10至13世紀瓷 器」所展出的〈青釉圓蓋盒〉（圖 3），製作於五代至北宋期間，屬浙 江上林湖窯之作品。該器外觀形式規 整，紋樣的轉折突出鮮明，卻又能傳 遞出一股輕盈靈巧之感。
影響。 此外，磁州窯系是中國北方較大型的一個民窯體系，窯場 分布於今河南、河北、山西三省內，其中以河南為多且最 早。北宋〈磁州牡丹團紋梅瓶〉（圖5），是本回埃斯卡 納齊展覽的佳作名品。它屬於梅瓶造型，是宋代南北瓷窯 普遍燒製的形制，特點在於小口、短頸、豐肩，肩以下漸 收斂；因瓶體外形修長，宋時又稱 為「經瓶」，屬於盛酒器具。而瓶 身上交織刻劃的牡丹紋，花朵怒放 盛開且枝葉舒展有致，呈現欣欣向 榮之感。最後，以釉面色澤變化萬 千而著稱的，則是江西吉安永和窯 （吉州窯），一如展品〈玳瑁紋茶 盞〉（圖6）所示。該器表面以黑、 黃多色交織混合，呈現出如玳瑁 甲殼般的顏色光澤。此種花釉極具 變化性，色調互相協調而又交融滋 潤，是吉州窯的主要裝飾品種。 圖5 北宋磁州窯器〈磁州牡丹團紋梅瓶〉，河北或河 南，高度41.7公分。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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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玉屏金粉歌三疊 長記江南帝王遊 記中國嘉德2018春拍：清乾隆〈青白玉填金御筆香雪海御製詩插屏〉 文．圖︱中國嘉德
清乾隆〈青白玉填金御筆香雪海御製詩
式提示著，這件插屏絕非單純用於硯前
為「玉有五德」，君子要「比德於
插屏〉，用整塊青白玉片琢磨而成，
案上的文房點綴，它不僅僅是一件精美
玉」，且玉石溫潤堅牢，被認為具
質地細潤色若春冰，四面飾雲龍戲珠紋
的宮廷工藝品，而是同乾隆時期大量製
有萬世不壞、通達神明的靈力，古制
邊框，屏心鐫御製詩三首，紋飾刻字俱
作的玉冊一樣，是一種以高貴不朽的玉
帝王祭天封禪、即位冊命都必用玉
填金粉，金玉交輝華貴無匹。插屏形體
石為載體的特殊「文獻」，彰顯著帝
冊。所謂「窺玉冊于金縢，案圖籙於
方正如箋紙，雲龍戲珠紋飾刻畫精細
王至尊無上的權威，寄託著帝王昭告
石室」，玉冊還是皇家象徵法統傳
入微，線條揮灑流暢，氣韻生動，宛
天地、傳諸子孫、萬世不滅的訴求。
承、「子孫永寶」的特殊文獻。乾隆
若信筆白描勾勒而成，毫無刻鑿生硬之 弊，神龍飛騰九霄，祥雲繚繞間張頜 揚爪，鱗鬚歷歷可數。紋飾的圖案細節 和格局布置與清宮舊藏清中期〈粉蠟詩 箋〉如出一轍。刻意模仿紙質書劄的樣
乾隆皇帝自幼受到良好的漢學教育， 精通書史，琴棋書畫金石古玩無所不 好，對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具有崇高 地位的玉石，更是愛之成癖。古人認
帝受此啟發，在常規的禮儀玉冊外， 特別偏好用玉材鐫刻自己的詩文以圖 傳之不朽，如為養心殿三希堂所作的 御筆《三希堂記》就被鐫刻成玉冊， 寄望後人都可以由此瞭解「三希」之
清乾隆〈青白玉填金御筆香雪海御製詩插屏〉。 160
2018．5
乾隆御製詩文。
真意。作為陳設性文房用品，玉插屏
為幽麗奇絕，康熙年間巡撫宋犖遊歷
時，發現香山得溫泉之利土脈溫和，
較之玉冊，同樣材質高貴、可傳之不
此地，題刻「香雪海」三字於崖壁之
遂「以盆梅移種庭中」，七年後「高
朽，且更富展示性。
上，此後「香雪海」遂名揚海內，成
可八尺許，枝幹勁達」。但北地的
為江南第一賞梅勝地。
「梅花三兩枝」顯然太過零落淡薄，
本件清乾隆〈青白玉填金御筆香雪海
乾隆帝早就對傳說中繁華數十里的香
御製詩插屏〉背面光素，正面除鐫刻
乾隆皇帝生平最仰慕祖父康熙帝，六
文字和仿詩箋的圖案外別無裝飾，故
次南巡亦是仿效康熙之作為。康熙帝
解讀此屏之要義，自然就全部著落在
生平頗愛梅花，南巡時，專程三次到
乾隆十五年（1750）十月，乾隆巡視
屏心的詩文上。這三首長歌，分別作
鄧尉賞梅，流連忘返，並駐蹕光福講
河南回京，途中駐蹕直隸沙河縣的梅
於乾隆第二、第三、第四次南巡賞玩
寺，特賜「松風水月」匾額。乾隆帝
花亭，手書唐朝名相宋璟的〈梅花
蘇州鄧尉香雪海時，並鈐有「所寶
之愛梅，較其祖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賦〉，並畫古梅一枝，命人摹刻鑲在
惟賢」、「乾隆御筆」、「惟精惟
他曾說「梅花品格最勝，冰姿玉骨，
梅花亭廊壁之上。〈梅花賦〉觸發了
一」、「乾隆宸翰」御印。而要解讀
鐵幹古心，迥非凡卉之匹。」他日常
乾隆的思梅之情，兩個月後，乾隆
這幾首長詩，就要先梳理乾隆帝與鄧
起居、讀書、召見群臣的養心殿也處
帝在正月十三上元節還未過完的時
尉香雪海的「梅花因緣」。
處可見梅花蹤跡，西暖閣三希堂楹聯
候，就急不可待地啟程南下巡遊，途
為「梅報平安信，鳥傳如意春」，西
中作〈良鄉行宮侍皇太后宴兼陳火
耳殿更是直名「梅塢」。在宮廷畫師
戲〉詩，有「梅信催人未可遲」句，
郎世寧的〈平安春信圖〉裡，少年乾
自注云「江南梅花春半即開，故早啟
隆手中所持的「春信」也正是一枝含
程。」可知乾隆帝之南巡，雖以監察
芳吐蕊的梅花。各種行樂圖裡，也常
河防、籠絡轄制江南臣民為根本要
見梅花相伴。乾隆帝愛梅至深，不僅
務，但賞梅也是極大的動力。
鄧尉位於蘇州城西五十里的太湖半島 光福鄉，與玄墓山相連，相傳漢代有 太尉鄧禹在此隱居，故此得名。相傳 宋代高士查莘在此隱居種梅，村民紛 紛仿效，蘇州人素愛梅花，冬春時節 有賞梅、折梅之俗，到明清時光福鄉 民十有七八植梅為業，日久蔚然成 林，花開時一望如雪，數十里香風不 絕，為吳中絕景。其中尤以吾家山最
吟梅、畫梅，還親自種梅，先是在建 福宮的靜怡軒庭院內種梅花兩株，冬 季以旃棚防護保暖；遊歷香山靜宜園
雪海心馳神往。
二月下旬，乾隆終於抵達他魂牽已久 的姑蘇鄧尉山，而鄧尉的美景也沒有 辜負他的期待，延綿數十里的冰花玉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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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
大千潑彩衝高價，定窯黑釉盌低賣爆冷門 冷靜穩健的2018紐約春拍 文︱游智淵
圖︱蘇富比、佳士得
歷經短暫的暴風雪、中美貿易即將宣戰陰影籠罩以及中國
撼；所幸大多數場次拍賣的件數成交率都有七成以上，顯
持續延燒的假畫案事件，今年紐約春拍順利結束。在財富
示市場的基礎仍然相當穩定。
日益集中的態勢下，重量級收藏專拍和大價錢的明星拍 品，其主要支持族群只剩下為數不多的極富有藏家或買 家，常態性拍場如中國瓷器工藝品和中國書畫，則以市場 基本盤的古董書畫商為主要買家。隨著中國買家歷經近20 年的養成，日趨成熟，從去年（2017）春拍表現已經顯示 暴利時代結束，市場整體趨於平實和理性，極少數拍品出 現不合理的價錢之外，其餘拍品的成交表現皆相當冷靜。 此季儘管普遍估價並不算高，然而由於不管是收藏專拍或 常態性拍場的陣容大多強度不足，據悉現場和電話買家人 數皆較上一季大幅減少，除了幾件重點拍品成交價有衝出 預估價數倍，包括高價拍品、絕大多數拍品的成交價都只 平預估價或底價就成交，甚至此季的焦點明星拍品竟以不 到底價的價格便落槌拍出，遠低於市場預期，引起不小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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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
蘇富比「明：朝曦」，總成交金額939萬4500美元，件數 成交率64.3％；「靜雅堂：中國佛教造像珍品」，總成交 金額303萬3000美元，件數成交率75％；「康熙：潔蕊堂 珍藏」，總成交金額446萬9000美元，件數成交率75％； 「靈感：Judith及Gerson Leiber伉儷珍藏中國藝術品」， 總成交金額130萬5563美元，件數成交率77.8％；「中國 藝術珍品」，總成交金額1580萬6250美元，件數成交率 77.3％；「邱氏家族珍藏中國書畫」，總成交金額1328萬 1150美元，件數成交率76.3％；「中國書畫」，總成交金 額1345萬3250美元，件數成交率70％。合七場此季總成交 金額為6074萬2713美元。 蘇富比：「邱氏家族珍藏中國書畫」編號1135張大千〈卷去青靄望水天〉，成交價655 萬400美元，居此季中國藝術拍品之冠。
左 佳士得：「古韻天成─臨宇山人珍藏」編號506北宋〈定窯黑釉鷓鴣斑盌〉，成 交價421萬2500美元，遠低於市場預期。 右 蘇富比：「中國藝術珍品」編號504清康熙〈五彩西廂記人物故事圖仰鐘式杯一 對〉，成交價115萬5000美元。
佳士得「中國書畫」，總成交金額739萬6500美元，件數
而由於此拍大多數拍品品相皆不理想或因認知的不同，故
成交率77％，金額成交率91％；「澄園山房珍藏中國瓷
而成交價的表現落差極大，其中最令人意外的是封面拍品
器及工藝精品」，總成交金額210萬7125美元，件數成
編號506北宋〈定窯黑釉鷓鴣斑盌〉，底價400萬美元，市
交率76％，金額成交率83％；「古韻天成─臨宇山人珍
場原先預估成交價可達800萬至1000萬美元之高，但350萬
藏（三）」，總成交金額1283萬2750美元，件數成交率
美元即落槌，由電話買家得標，跌破眾人眼鏡，由於基
98％，金額成交率100％；「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總
本品相不錯，據悉因中國買家對於拍品窯口的看法有所不
成交金額1742萬7875美元，件數成交 率80％，金額成交率89％。合四場 此季總成交金額為3976萬4250美 元。 為宋代瓷器市場掀起一波高潮、代表日本 優雅細緻品味的佳士得「古韻天成─臨宇山 人珍藏」，挾著前兩次的優異表現，此季第 三批收藏在件數和金額成交率上皆交 出好成績，向來受日本藏家喜愛的磁 州窯白地黑花之類的物件，過去並 不為中國買家所接受，如今此拍中 為數不少的此類拍品紛紛受到中國 買家的青睞，顯示中國買家對於陶 瓷器喜好的擴大，編號513北宋或金 〈磁州窯白地黑花魚藻紋小口瓶〉， 便拍出預估低標三倍多的175萬2500 美元好成績，編號516北宋〈磁州窯黑 剔花牡丹紋梅瓶〉，儘管品相十分不 完整，也以近預估低標四倍的39萬6500 美元成交。
同而有此結果。編號530南宋〈龍泉 窯仿官釉貫耳壺〉，破損嚴重， 修補很多，預估價僅4萬∼6萬 美元，或因買家抱持著官窯的 幻夢，竟拍出109萬2500美元高 價，同樣跌破市場眼鏡。相較 之下，定窯白瓷演出不凡，編號 505北宋〈定窯刻螭龍紋洗〉成交 價暴衝，拍出近預估低標八倍的 46萬8500美元；編號504北宋或金 〈定窯刻牡丹紋折沿盤〉，拍出預 估低標兩倍多的94萬8500美元。鈞 窯則以相對較晚期帶紫斑的拍品成 交價表現得較天青或天藍釉突出，如 編號542元或明初〈鈞窯玫瑰紫釉鼓 釘洗（「五」字款）〉以預估低標約 四倍的58萬8500美元成交；而編號538 北宋〈鈞窯天青釉盤〉以約預估低標 五倍的32萬4500美元拍出。 蘇富比：「明：朝曦」編號110 明宣德〈青花纏 枝花卉 紋 執 壺〉，成交價313萬5000美元。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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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
景泰款銅鎏金大油燈、乾隆青花扁瓶領銜 倫敦春拍，精品紛呈 文︱游智淵
圖︱邦瀚斯、蘇富比、佳士得
即將於5月中旬登場的倫敦春拍，各家拍賣公司紛紛推出
la Chine et des Indes公司Mike Winter-Rousset所藏，後入歐
歷朝歷代精彩拍品，介紹如下。
洲私人收藏（約1990至2014年間），2014年至今由菩提曼 拏羅（Bodhimanda）基金會收藏；出版記錄有2008年烏爾 姆出版、M. Henss著《Buddhist Art in Tibet：New Insights
邦瀚斯 邦瀚斯此季推出「朱明遺韻─御製銅鎏金大油燈」及「中 國藝術」兩場拍賣。「朱明遺韻─御製銅金大油燈」， 編號150約15世紀前半葉明初〈御製銅鎏金大油燈〉（高 102.6公分、盌徑102.1公分、足徑88.8公分，約335公 斤），此器分上撇口盤和下鐘形底座兩部分，中間以飾有 一周弦紋的直腹加以連結，口沿上陽鑄「大明景泰年製」 楷書橫式款，其中三字經修補，此燈或為15世紀上半葉永 樂至景泰年間所鑄造，具專家研判，此燈形制碩大，鑄造 程序繁複，耗費不菲，很可能為宮廷向官營作坊所訂製， 以供皇家寺廟所用，或置於皇室護持的佛寺中作為供具。
on Ancient Treasures：A Study of Paintings and Sculptures from the 8th to 18th Century》、《Orientations》43(1) M. Henss寫〈Sacred Spaces and Secret Visions: Tibetan Buddhist Art from the Bodimanda Foundation〉、2011年鹿特丹出版E. Brujin著《Tibet-China & Japan：Catalogue on Masterpieces from the Ethnographic collections in the Wereldmuseum Rotterdam, Part II》；2006年6月4日至2007年2月7日借展於 鹿特丹世界博物館，2010年9月20日至2015年6月1日以菩 提曼挐基金會藏品長期展出於鹿特丹世界博物館。估價待 詢。
遞藏記錄有約1960至1970年代間由倫敦古董商Spink & Son
「中國藝術」拍賣，同樣推出包含高古青銅、高古陶
Ltd.所藏，後入倫敦私人收藏，1983年12月5日倫敦佳士得
器、晚期瓷器、石雕佛像、道教人物銅像、玉器、御製
拍賣，1983年12月至1990年間由巴黎古董商Campagine de
絲織品、御製漆器以及大型漆屏風，許多物件出自如皇 室、Cunliffe勛爵、Marchesa
邦瀚斯： 斯：編 編號 約 世 紀前半 紀前半葉明 葉明初 初〈御製 銅 鎏 金 大 油 燈〉，高 盌徑 公 分、足 、足徑 徑 公 分， 分，約 約 公斤，估價待 詢。圖 詢。圖為 為局部。
公 分、
Taliani di Marchio、Marquesa de Sotomayor y Condesa de Alba Real、盧芹齋、徐 展堂、Audrey B. Love、 Maurice and Marguerite Sulzbach、Stanley Charles Nott、夢蝶軒、Reid收藏等 重要收藏。 此拍由兩件商周青銅器領 銜，一是編號36商末或西周 初〈青銅饕餮紋方鼎〉（高 26.2公分，預估價12萬∼15 萬英鎊），一是編號31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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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富比：編號10清乾隆〈青花纏枝蓮紋雙如意耳 扁壺〉，高48.3，預估價100萬∼150萬英鎊。
（公元前12至11世紀）
堂」收藏、1996年11月3日香
〈青銅饕餮紋三足鼎〉
港佳士得「徐展堂靜觀堂珍藏
（高21公分，預估價18
中國藝術精品」專拍、亞洲私
萬∼24萬英鎊），前者 鼎身 四 面 飾 饕 餮主紋於雷 紋細飾帶上，主紋上方於折 沿下飾夔龍紋於雷紋地上，模 鑄精美，鼎內部具「壴父丁」金文鑄 款，具橄欖綠及亮綠色鏽，孔雀石結 殼，出自夢蝶軒收藏，先後展出於1990年10月12日至 12月2日香港市政局暨香港東方陶瓷學會「青銅聚英：中 國古代與鄂爾多斯青銅器展覽」、2001年9月21日至2005 年10月5日香港美術館「金木水火土：香港文物收藏精品 展」、2012年2月12日至11月7日香港中文大學美術館「雲 行雨施：中國龍文物」，出版記錄則有1990年香港出版、
人收藏。 編號70的16或17世紀明末〈琺華狻 猊坐像〉（高203.3公分）一對，尺寸 巨大、雕塑細膩的兩瑞獸端坐於裝飾各式 花卉、動物紋之繁複華麗的方形蓮花高台上， 公狻猊呈張口、腳踏綵球姿態，母狻猊則呈閉 嘴、腳撫幼獅狀，巧妙施以黃藍綠紫釉於全像之上，很可 能原先為重要寺廟所訂製，據傳為道光帝內孫所藏，上有 巴黎古董商盧芹齋「C. T. Loo& Co.」的貼標，後經紐約 藏家Cornelius Ruxton Love Jr.（1904∼2003）及Audrey B. Love（1903∼2003）收藏，2004年10月20日紐約佳士得
J. Rawson與E. Bunker合著之《青銅聚英：中國古代與鄂爾 多斯青銅器》，2004年香港《金木水火土：香港文物收藏 精品展》。
邦瀚斯：編號31商（公元前12至11世紀） 〈青銅饕餮紋三足鼎〉，高21公分，預估價 18萬∼24萬英鎊。
後者紋樣組合與前者十分相近，只是不像前者主紋高高浮 凸於地紋之上，夔龍紋細飾帶中夔龍多達12隻，且並無出 戟，具橄欖綠色鏽，孔雀石結殼。此圓鼎先後歷經紐約古 董商戴潤齋經手、澳洲收藏家William Bowmore（1909∼ 2008）收藏、2008年11月25日墨爾本Mossfreen拍賣、Reid 收藏；展出於1999年11月2日至2000年4月1日阿德來德南 澳美術館「The William Bowmore Collection：The Fine Art of Giving. 90 Masterpieces」、2009年1月至2018年2月借展 予悉尼新南威爾斯美術館。此外，編號34戰國〈青銅獸 帶紋盉〉（寬25.5公分，預估價8萬∼12萬英鎊），裝飾 風格化龍紋及C形卷和渦形紋於圓點紋地上的扁圓器身， 下方立有三上負張翅鳥之人形足支撐，前具長犄角鳥喙流 口，提樑呈鏤空獸形，屬南方風格，出自徐展堂「靜觀
ART&COLLECTION
171
考古紀事 Archaeology 2018 文︱劉榕峻
01
圖︱編輯部
連結歷史環節
門」的記載。而戰國時期
2017中國十大考古新發現 秦都漢陵、龍虎寶馬、江口沉銀在列
帶有防禦體系的甕城，在
2017年度中國十大考古新發現於4月中旬揭曉，包括新疆吉木 乃通天洞遺址、山東章丘焦家遺址、陝西楊官寨遺址、寧夏彭 陽姚河原西周遺址、河南新鄭鄭韓故城遺址、陝西西安秦漢櫟 陽城遺址、河南洛陽東漢帝陵考古調查與發掘、江西鷹潭龍虎 山大上清宮遺址、吉林安圖寶馬城金代長白山神廟遺址以及四 川彭山江口沉銀遺址等榮登行列。
中原地區東周時期王城遺 址也是首度發現。鄭國三 號車馬坑是繼鄭公大墓之 後又一大發現，坑內殘存 四輛拆車葬式的木車，加 上此前的發掘，共有葬車 48輛，馬匹124隻以上， 數量規模非常罕見。值得
江西龍虎山大上清宮遺址出土文物「綠琉璃龍 紋瓦當」。
對於史前考古而言，2017是收穫豐碩的一年。「吉木乃通天洞
一提的是，飾有青銅和骨器構件的彩席頂棚、輿長約2.2公尺的
遺址」是新疆發現的第一個舊石器時代洞穴遺址，它完整保存
大型安車，為研究周代車馬葬制、葬俗提供了重要學術依據。
了從舊石器時代到3500年前古人類生活的遺存。遺址中存有舊 石器—銅石並用—青銅—早鐵時代的連續地層剖面，是舊石器 考古的重大發現，也填補新疆史前洞穴考古的空白。
在秦漢考古方面，「陝西西安秦漢櫟陽城遺址」考古探得了城 址南牆、西牆，並局部發現北牆（編號「一號古城」），經勘 探發掘確定了「二號古城」、「三號古城」。三號古城發掘確
「濟南章丘區焦家遺址」則找到了豐富的大汶口文化遺存：如
定了多座大型宮殿建築，確認其年代上限不早於戰國中期，與
排列有序的房址材料，充實了山東中北地區大汶口文化中晚期
文獻所載秦獻公、秦孝公建都櫟陽的時間吻合，櫟陽也就是商
階段居住形態的研究。發掘的墓葬材料也相當豐富，包括玉
鞅變法所在的戰國秦都。「河南洛陽東漢帝陵考古調查與發
鉞、玉鐲、陶高柄杯、白陶器及彩陶等。「陝西西安楊官寨遺
掘」，則在東漢帝陵及其陵園遺址大規模調查勘探，確定了東
址」則是關中地區仰韶文化中晚期的一處中心聚落，發現了史
漢帝陵墓塚的基本特徵：封土平面為圓形，墓葬為長斜坡墓道
前墓葬343座。墓葬均為單人一次葬，在已發掘的墓葬遺址中，
「甲」字型明券墓，墓道為南向。陵園布局也較為明晰，採用
出現有墓主非正常死亡、曾經被「剁手」的奇怪現象。
內外陵園制度：內陵園是以帝后合葬墓為中心，周邊有周垣或
在先秦部分，「彭陽姚河原西周遺址」是寧夏南部涇水上游地 區首次發現的大型西周遺址，屬於某一西周封國的都邑遺址，
道路環繞；外陵園以大面積夯土建築基址為主，集中分布在內 陵園的東北側。
為理解西周的政治格局，以及周王朝與西北邊陲的關係提供了
體現古代王朝政教關係的兩處考古遺址也同時上榜，一是「江
珍貴新資料。
西鷹潭龍虎山大上清宮遺址」，考古揭露出大上清宮核心區域
「河南新鄭鄭韓故城遺址」為首次針對鄭韓故城城門的科學發 掘，揭露了春秋戰國時期城門構造，也印證史書對鄭國「渠
上清宮中軸線以東範圍5000平方公尺，透過與文獻記載的相互 考證，推斷主體殿宇基址建築年代為明。遺址出土大量宋至清 的瓦當、滴水、脊獸、石欄杆等建築材料，和貨幣、陶瓷器等 生活用具，為探究大上清宮的歷史沿革、建造技術，提供了珍 貴的實物資料，對於研究道教發展史和道教考古，更極具價值 與意義。 二是「吉林安圖寶馬城金代長白山神廟遺址」，出土的「癸 丑」（1193）紀年玉冊確證其為金代皇家修建的長白山神廟故 址，是中原地區外首次發現的國家山祭遺存，也是近年遼金考 古的一大發現，對於研究宋金時期嶽鎮海瀆祠廟格局、金代禮 儀制度、宋金時期的物質文化等，更是不可或缺的資料。 「四川彭山江口沉銀遺址」是近年備受矚目「金光閃閃」、含
山東章丘焦家遺址中大型墓葬出土的隨葬玉器。
194
2018．5
曹操高陵考古 發掘出土的人物 畫像石殘塊。
金量甚高的考古焦點。遺址至今出水各類文物3萬餘件，證實 了張獻忠「江口沉銀」傳說。重要文物包括張獻忠大西政權金 封冊、「西王賞功」金、銀幣和「大順通寶」銅幣，銘刻「大 西」國號和年號的銀錠等。對於研究明代乃至明末清初的社會 政治制度、經濟和物質文化等具重大意義。
02
不封不樹？從先帝儉德之志？ 安陽曹操高陵考古 揭開「毀陵」之謎
最近河南當地考古單位公布的考古成果證實，河南安陽曹操高
柱礎顯示，原本可能有立柱之類的建築，但柱子的材質和具體
陵原為一處內有垣墻、外有壕溝，地面上建有神道和陵寢建築
形態目前已無法得知。
的高規格陵園，並非「不封不樹」；相反地，學者認為肯定存 在地面建築，但在後世遭到「毀陵」——即陵園內的所有地上 建築，是被後人有計畫的「拆除」。
陵園壕溝南北寬93.4公尺，東西殘長70公尺，基槽寬度都約在 3公尺，顯示陵園整體規模不大。與洛陽的東漢帝陵陵園遺址相 比明顯較小，說明在當時陵園並不是按照帝王的規格修建。但
考古專家指出，漢代的陵園如杜陵、永城西漢梁王陵寢等，都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已發現並認定的東漢諸侯王墓葬中，都未
留有大量建築廢棄堆積，相較之下，高陵陵園呈現十分特殊
發現陵園遺跡；相比之下高陵卻有墓園建築，推測這可能與墓
的現象：包括陵園垣墻在內的所有地上建築都只剩基礎以下
主曹操在東漢晚期的特殊地位有關。
部分，但是基槽和柱礎表面都相當平整；陵園內部出土遺物極 少，僅發現一塊較大的板瓦殘片，其餘少量建築構件如筒瓦板 瓦碎片，則在南部壕溝附近發現；此外，幾乎沒有建築廢棄物 堆積。柱洞中的基礎石和柱子也全部被取走，柱洞邊緣留下取 柱時挖下的橢圓形坑。 高陵這些特殊現象，反映它並非自然廢棄或者報復性毀棄，而 很可能與曹操長子——魏文帝曹丕為貫徹「薄葬」制度之「毀 陵」活動有關：《晉書．禮志》記載，黃初三年曹丕下詔要求 「高陵上殿屋皆毀壞」，目的是「以從先帝儉德之志」。曹丕 出於對其父的尊重，不太可能在「毀陵」之後留下大片殘垣斷
曹操墓發現之時，與它相距數10公尺處發現1號墓。究竟是誰 葬在曹操身邊？曾引起世人無盡猜想。此次考古證實，1號墓年 代早於高陵陵園，與曹操墓並不是同一時期墓葬。新發現的東 北部大墓與高陵陵墓主體規格相近，但由於大面積發掘尚未展 開，是否為曹操家族墓葬，目前還不得而知。 不過，對於此次考古發現，學界仍有不同看法：如考古學家劉 慶柱認為，陵園建築的發現與曹操「薄葬」思想並不矛盾， 「薄葬」與沒有祭祀性陵寢建築不能畫上等號；至於「毀陵」 者是否為曹丕，目前考古還很難給出定論。
經過仔細夯打，尤其是北部及東部壕溝十分明顯，這顯然不是
03
自然廢棄所形成的堆積，也符合曹丕主導特殊性質的「毀陵」
近年考古人員針對河南洛陽偃師二里頭遺址內保存最完整、亦
行動。
可能年代最早的5號基址發掘，釐清其布局、構成與年代變遷等
壁，應當會清理整齊。陵園發現的所有建築，只剩基礎以下部 分，而且幾乎沒有建築廢棄瓦礫堆積的現象，似乎符合前述這 種特徵。此外，考古人員還發現陵園壕溝內的填土，大部分都
近年來，為配合高陵保護展示工程，考古人員發掘了陵園及建 築遺跡。主要揭露陵園的結構，包括內外夯土基槽、神道、東
院落建築源自此？ 偃師二里頭遺址 發掘宮室遺址
問題。此次發掘將古代宮室「多進院落」建築模式的源頭上溯 到3700年前，為深入研究「華夏第一都」的宮室營建制度，提 供珍貴資料。
部建築和南部建築等五部分。考古結果顯示，在高陵陵墓主體2 號墓（即曹操墓）的周圍，平行環繞內、外兩圈夯土基槽，其
歷經數年的考古發掘
中東、西、南三面保存完好，西面被取土坑破壞無存。判斷內
顯示，5號基址的修
圈基槽應為陵園垣牆基槽，周邊基槽應為垣牆外壕溝。
建、使用和廢棄年 代，均為二里頭文化
內、外基槽的東門南北側，各有一列九個方形柱礎自西向東延
二期（約公元前1680
伸，且兩列柱礎向東延伸形成一條通道。通道位於墓前地面
∼1610年）。對照此
上，與墓道位置相對應，判斷此處應為高陵神道。神道兩側的 由至少四進院落組成的5號基址圖。
前發掘的二里頭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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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訊
台灣地區
~2018/8/26 ~2018/6/3
●
故宮南院─亞洲藝術文化博物館 http://south.npm.gov.tw/zh-TW ● 揚帆萬里－日本伊萬里瓷器特展 ~2018/12/28 ● 來自天方的仙工－南亞美玉特展 ~2018/7/29 ● 鬼功．象牙球：牙雕的奇巧極致 ~2018/7/1 ● 戊戌狗年•喜迎上元－南院年度特展 ~2018/5/27
http://www.ceramics.ntpc.gov.tw ● 紫砂漫遊 聚焦臺灣 ~2018/6/18
澳門藝術博物館
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 http://www.nmns.edu.tw/ ● 我家蟲住民 ~2018/10/14 ● 超•實境－虛擬時空奇幻歷險展 ~2018/8/31 ● 古今法醫傳奇與反毒防罪體驗特展 ~2018/5/20 ● 汪星人躲貓貓－狗的特展 ~2018/5/20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http://www.fgsbmc.org.tw/index.aspx 2018/1/20~4/29 ● 筷意生活－中國箸文化展 ● 『玲瓏剔透』嚴國章茶壺精雕工藝巡迴展 ~2018/5/6
嘉義市文化局 http://www.cabcy.gov.tw/web/HotActivitiesDetail C001120.aspx?Cond=bf9d477a-4c3a-4450-aeccd566f4e4f5a6 ● 無形文化資產－長義閣文物展 ~2018/7/1 ● 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 ~2018/5/20
亞洲地區 中國國家博物館
中研院史語所歷史文物陳列館 http://museum.sinica.edu.tw/ ● 雷電以風：甲骨文天氣預測特展 2017/10/22~ ● 豐碑拓片（三） ~2018/7/1 ● 珍藏圖書（一） ~2018/7/1 ● 縈青繚白－安陽隋唐墓瓷器特展 ~2018/5/30
國立臺灣工藝研究發展中心 http://www.ntcri.gov.tw/ ● 〔bao〕楊炘彪金工創作師生聯展（臺 ~2018/6/20 北當代工藝設計分館） ● 舞動經緯─賽夏服飾手織工藝展（苗栗 ~2018/6/10 工藝園區） ● 入木者－三義木雕協會會員聯展 ~2018/6/3 ● 苒染風華－王嘉霖印染創作師生展 ~2018/5/13 ● 漆金聯彈－漆藝金工創作聯展（臺北當 ~2018/5/6 代工藝設計分館） ● 豁然山行－楊炘彪金工漆藝創作個展 ~2018/5/6 （臺北當代工藝設計分館）
http://www.chnmuseum.cn/default.aspx?AspxAutoDe tectCookieSupport=1 ● 學院與沙龍－法國國家造型藝術中心 巴 ~2018/5/6 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珍藏展 ● 匠心傳承－徐竹初、徐強父子木偶藝術展 ~2018/5/1
北京故宮博物院 http://www.dpm.org.cn/ ● 哥窯瓷器展 ~2018/8/31 ● 銘心擷珍－卡塔爾阿勒薩尼收藏展 ~2018/6/18 ● 予所收蓄 永存吾土－張伯駒先生誕辰120 ~2018/5/6 週年紀念展 ● 單士元誕辰110週年紀念展 ~2018/5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 http://www.tnm.jp/ 2018/4/13~5/27 ● 創刊紀念「國華」130周年．朝日新聞 140周年 特別展「名作誕生－連結日本 美術」
日本奈良國立博物館 http://www.narahaku.go.jp/ 2018/4/14~6/10 ● 創建1250年紀念特別展 國寶 春日大社的 全部
日本根津美術館 http://www.nezu-muse.or.jp 2018/4/14~5/13 ● 光琳與乾山 藝術家兄弟應和美的意識 2018/5/24~7/8 ● 第一次的古美術鑑賞 漆的技法與設計
http://www.seikado.or.jp/ 2018/4/24~6/17 ● 醉人的酒器之美
日本大和文華館 http://www.kintetsu-g-hd.co.jp/culture/yamato 2018/5/25~7/1 ● 大和文華館的水墨畫－雪村作品一舉公 開！ ● 尾形光琳筆「中村內藏助像」與人物表 ~2018/5/20 現的魅力
日本松岡美術館 http://www.matsuoka-museum.jp/ 2018/1/30~5/20 ● 館藏古伊萬里 華麗的容器 2018/1/30~5/20
●
館藏日本畫展 人、動物、自然
日本出光美術館 http://idemitsu-museum.or.jp/ 2018/4/21∼6/10 ● 宋磁－神祕的燒製器
蘇州博物館 http://www.szmuseum.com/ ● 梅竹雙清－蘇州博物館藏梅花與竹子題材 ~2018/6/3 畫展 ● 蘇藝天工大師系列－周海雲刺繡藝術作品 ~2018/5/20 展 ● 大美不言－朱雨澤分形藝術展 ~2018/5/6
台北國父紀念館 http://www.yatsen.gov.tw ● 陳正雄畫展 ~2018/5/7 ● 林淑女老師－工筆水墨班師生成果展 ~2018/5/6 ● 千古的傳奇藝術－唐卡特展 ~2018/5/2 ● 第81屆臺陽美術特展－美意傳情•永恆 ~2018/5/1 禮讚 ● 大地之頌－林象元現代水墨個展 ~2018/5/1
https://www.zhejiangmuseum.com/ ● 金佛光明•劉雍珍藏古代漢傳金銅造像展 ~2018/5/20 ● 東皋雅集90週年紀念展 ~2018/5/13 ● 緣木問道•黃小明木雕藝術精品展 ~2018/5/6
台北國立中正紀念堂
http://www.shanghaimuseum.net/museum/frontend/ index.action 2018/4/27~8/5 ● 心靈的風景：18至20世紀英國風景繪畫
http://www.cksmh.gov.tw//index.php ● 38哈典藏特展 ~2018/5/6
http://www.mam.gov.mo 2018/6/1~8/26 ● 命運的色彩－夏加爾南法時期作品展 ● 第一屆國際女藝術家澳門雙年展 ~2018/5/13
日本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台北歷史博物館 http://www.nmh.gov.tw 2018/5/4~7/1 ● 過盡千帆－王攀元繪畫藝術
香港茶具文物館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
台北故宮博物院 http://www.npm.gov.tw ● 南北故宮 國寶薈萃 2017/11/2~ ● 若水澄華－院藏玻璃文物特展 2016/8/31~ ● 故宮在臺灣－創新科技藝術特展（總統 2016/9/18~ 府一樓第五展覽室） ● 貴貴琳瑯游牧人：院藏清代蒙回藏文物 ~2018/8/20 特展 ● 適於心－明代永樂皇帝的瓷器 2017/5/18~ ● 「文山雅集－琴聲藝動．墨舞狂草」故 2017/5/24~ 宮新媒體藝術展（國立政治大學研究暨 創新育成總中心） ● 院藏清代歷史文書珍品 ~2018/11/4 ● 院藏善本古籍選粹 ~2018/11/4 ● 筆墨見真章－歷代書法選萃 ~2018/6/25 ● 偽好物－16至18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 ~2018/9/25 2018/4/8~7/8 ●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 2018/6/16~9/17 ● 千年一問－鄭問故宮大展 ● 古畫動漫：清院本清明上河圖 ~2018/6/28
原帽．重現－臺灣原住民族帽飾特展 「八里坌仔社『給永佃墾批契』」虛實 整合展示
http://hk.art.museum/zh_TW/web/ma/tea-ware.html ● 摶土造壺：香港陶瓷茶具創作19862017/12/20~ 2016（香港國際機場） 2018/4/18~10/31 ● 藝術背後－中國外銷茶具
●
浙江省博物館
日本三得利美術館 https://www.suntory.co.jp/sma/ 2018/4/25∼7/1 ● 清朝皇帝的玻璃器
新加坡國家美術館 KWWSV ZZZ QDWLRQDOJDOOHU\ VJ YLVLW VLPSOLÀHG FQ ● Siapa Nama Kamu? Art in Singapore Ongoing Since The 19th Century Ongoing
●
~2018/10/28
●
~2018/5/20
●
上海博物館
Between Declarations And Dreams: Art of Southeast Asia Since The 19th Century N g Te n g F o n g R o o f G a r d e n Commission: Rirkrit Tiravanija Storkes of Life: The Art of Chen Chong Swee
廣東省博物館 華岡博物館 http://hkm.pccu.edu.tw/index.php ● 民國風華－人物史蹟書畫展 ~2018/6/29
新北市立十三行博物館 http://www.sshm.ntpc.gov.tw/ ● 「八里時光機」 常設展 ● 海中奧秘－水下考古展暨水下考古虛擬 ~2018/12/31 實境 ● 【探索王子號】虛擬實境 2017/9/1~ ● 經典六十－十三行遺址特展 ~2018/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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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
http://www.gdmuseum.com/ 2018/4/27~8/26 ● 亞洲內海－13至14世紀亞洲東部的陶瓷 貿易 2018/4/17~7/17 ● 百年時尚－香港長衫故事 2018/5/11~8/28 ● 意象之間－荷蘭藝術家阿曼多作品展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http://www.cuhk.edu.hk/ics/amm/index_c.htm ● 天風承傳－高奇峰、趙少昂、歐豪年合展 ~2018/5/13
歐美地區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http://www.metmuseum.org ● Streams and M ountains without End: ~2019/8/18 Landscape Traditions of China ● Spirited Creatures: Animal ~2018/7/22 Representations in Chinese Silk and Lacquer ● Crowns of the Vajra Masters: Ritual Art ~2018/12/16 of Nepal
2018/2/7~5/20 2018/1/19~7/4 ~2018/7/22 ~20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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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mond Mountains: Travel and Nostalgia in Korean Art Celebrating the Year of the Dog A Passion for Jade: Heber Bishop and His Collection Japanese Arms and Armor from the Collection of Etsuko and John Morris
美國魯賓博物館 http://www.rmanyc.org ● Gateway to Himalayan Art ~2018/5/28 2018/2/2~2019/1/7 ● The Second Buddha Master of Time
美國納爾遜美術館 http://www.nelson-atkins.org ● Ancestors, Ritual, and the Tomb: the Ancient Chinese Art Galleries 常設展 ● Contemporary Japanese Ceramics ~2019/7/28 ● The Art of Calligraphy across Asia ~2018/7/8
美國佛利爾沙可樂美術館 http://www.asia.si.edu ● Encountering The Buddha: Art and Practice Across Asia ~2020/10 ● Resound: Bells of Ancient China ~2019/12/31 ● Secrets of the Lacquer Buddha ~2018/6/10 ● Looking Out, Looking In Ongoing ● Setting the Bar Ongoing ● Center of the World Ongoing ● Promise of Paradise Ongoing ● Art and Industry: China's Ancient Houma Foundry Ongoing ● Afterlife: Ancient Chinese Jades Ongoing ● Xu Bing: Monkeys Grasp for the Moon Ongoing ● Subodh Gupta: Terminal ~2018 ● Ancient and Alive: Japan's Native Gods Ongoing ● The Power of Words in an Age of Crisis Ongoing ● Imperfectly Beautiful: Inventing Japanese Ceramic Style Ongoing ● In the Shadow of an Apocalypse Ongoing ● The Beginnings of Buddhism in Japan Ongoing ● Rediscovering Korea's Past Ongoing ● Body Image Ongoing ● Gods, Companions, and Devotees Ongoing ● The Glazed Elephant: Ceramic Traditions in Cambodia Ongoing
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http://www.asianart.org/ ● When Pictures Speak: The Written Word in Japanese Art ~2018/8/19 ● Traces of the Past and Future：Fu Shen's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2018/9/2 2018/3/9~7/29 ● Divine Bodies
巴黎賽努斯奇博物館 http://www.cernuschi.paris.fr/ 2018/3/9~8/26 ● 中國芳香－中國古代香文化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 http://www.lacma.org/ ● Wu Bin's Ten Views of a Lingbi Stone ~2018/6/24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 http://www.mfa.org/ ● Black and White Japanese Modern Art ~2018/6/3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 http://www.artic.edu/ ● Xu Longsen: Light of Heaven ~2018/6/24 2018/2/25~5/13 ● 吉金鑑古－皇室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
美國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 https://new.artsmia.org/ ● Power and Beauty in China's Last Dynasty ~2018/5/27 ● Miao Clothing and Jewelry from China ~2018/7/1 ● Enchanted Mountains: Chinese Landscape Painting from Mia's ~2018/11/18 Collection
美國亞洲協會美術館 https://asiasociety.org/museum ● 未知西藏－圖齊的雪域探險與佛教繪畫 2018/2/27∼5/20
龍鳳呈祥玉柱 是結合中國代表性吉祥物─龍與鳳的藝術傑作 是結合中國代表性吉祥物─ 龍與鳳的藝術傑作，寓 ，寓 意富貴吉祥，是春秋戰國時期上層權貴才能擁有的 意富貴吉祥 ，是春秋戰國時期上層權貴才能擁有的 珍寶。白玉柱頂面的鳳凰 珍寶 。白玉柱頂面的鳳凰，低頭斜著臉 ，低頭斜著臉，凝視著柱 ，凝視著柱 身上仰頭張牙的爬龍，牠們奇妙的邂逅及靈動的瞬 身上仰頭張牙的爬龍 ，牠們奇妙的邂逅及靈動的瞬 間神態，令人嘆為觀止 間神態 ，令人嘆為觀止。玉柱表面佈滿穀紋及歷經 。玉柱表面佈滿穀紋及歷經 三千多年形成的白色皮殼。
華陽堂 三星堆古藝術專業
英國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 https://www.vam.ac.uk/ 即日起∼2018/9/16 ● Lustrous Surfaces（亞洲漆器藝術）
─線上三星堆古藝術展 線上三星堆古藝術展─ ─ ─
線上報名—— — https://artouch.com/space/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