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l^ljk
*((
古美術
不空白
ART&COLLECTION
www.artouch.com
明 正統 景泰 天順 瓷器 真相大揭密
NT.180
明正統〈青花雲龍紋大 缸〉，1988年景德鎮珠山 明御窯廠西牆出土。 無款明〈官窯青花團花高 足盌〉，國立故宮博物院 藏。
「台灣化故宮」怎麼做？陳其南新任故宮院長 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中國漆器收藏展 鐵筆生花─北京故宮藏吳昌碩書畫篆刻特展 重獲新生─〈青花柳葉鳥紋盤〉台北故宮修復記者會 故宮南院「伊萬里瓷器研究與檢測修復工作坊」
以博愛精神護持傳統藝術：專訪國父館館長林國章 冰甌雪盌宜分茶─宋瓷與宋朝文人物質文明 宣化壁畫墓賞析之東南組張世本墓、M6 「插畫、故事講述與書籍文化」系列演講紀實 2018北京春拍現場報導&情勢總析
發行人．社長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典藏．古美術總編輯 鄭又嘉 副總編輯 藍玉琦 執行主編 梁悅詩 文物編輯 王怡文 執行編輯 張筠
ART & COLLECTION
2018 8l^ljk
CONTENTS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18 年 8 月 1 日出刊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陳若姍 海外特約撰述 林逸欣（倫敦）林琬娸（香港） 美術設計 黃志勳 張惠雯 今藝術 & 投資總編輯 林亞偉 採訪副主編 陳意華 文稿副主編 柯舒寧 採訪編輯 楊椀茹 嚴瀟瀟 執行編輯 馬思源
編輯手記
Editorial
藝界精彩，從不空白 鄭又嘉｜ 14
典藏 ARTouch.com 總編輯 林亞偉 副主編 張玉音 編輯 王萱 陳如意
新聞 News
書畫四傑．各顯神通— 故宮書畫處四大展覽聯合記者會 王怡文｜ 20
特約主筆 吳牧青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香港藝術館獲贈至樂樓收藏，2019 年將辦特展 林琬娸｜ 22
傳真 02-25673297
小別，為我們更美的再見— 國立歷史博物館 7 月 2 日閉館，啟動升級計劃 藍玉琦｜ 24
網站總監 艾力恩
電話 02-25602220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gmail.com
網站編輯 陳玉華 林依靜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謝盈盈 行銷事業部執行副總 林素珍
藝文
Note
藝訊板塊
中南部地區業務經理 劉玉錦
編輯部｜ 26
業務專員 李芊樺 鄭敏惠 鄧祥彬 業務助理 葉偉方
專題
北京辦事處 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
Special Report
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 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 真相大揭密
北京地區執行企劃 劉 靜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 茜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 上海地區業務副理 張 華 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 許銘文 徐福伊 蔡芷瑜 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傳真 02-25420631 香港代理 大業公司 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 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大陸代理 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 地址 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 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 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郵撥
「空白期」不空白 ─ 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真相大揭密
19848605
社址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編輯部｜30
〈瓷都考古〉考古第一線，滿滿的「空白期」─
電腦排版 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略論景德鎮出土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及相關問題 江建新｜32
年考古新發現，前進「空白期」─ 北京故宮「明代正統、景泰、天順御窯瓷器展」 〈「空白期」in 北京〉2014
唐雪梅｜42 〈「空白期」in 香港〉重寫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史─ 明正統〈青花雲龍紋大 缸〉，1988年景德鎮珠山明 御窯廠西牆出土。 無款明〈官窯青花團花高足 盌〉，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填空補白」系列展
典藏 App QR-Code
王冠宇｜48
雜誌頁介紹 訂閱期數
訂閱區域 國內定價新台幣
〈東亞視野〉回首黑暗，景德鎮＋台北故宮的空白期─
黑暗期或空白期：15 世紀中期明朝官窯瓷器 金恩慶｜54
典藏官網古美術
࠵ऐᄱथڸ 一年 12 期
二年 24 期
1940 元
3670 元
大陸 港澳
新台幣
3850 元
亞洲
新台幣
4750 元
9200 元
歐美
新台幣
5680 元
11000 元
7500 元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 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國內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 國外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中華郵政北台字第 4363 號執照登記為（雜誌）交寄 版權所有：本刊圖文非經本社同意不得刊載
鑑賞
Connoisseurship
冰甌雪盌宜分茶 ─ 宋瓷與宋朝文人物質文明 馮汝嘉｜ 86
筆記 Essay
地下寫真館 ─ 宣化壁畫墓賞析之三——東南組張世本墓、M6
〈嘉語錄〉
回歸素樸的愛藝之心
鄭又嘉｜ 60
郝紅星、賈方舟｜ 92 特寫
Close-up
以博愛精神護持傳統藝術（上） ── 專訪國父紀念館館長林國章
論壇
Forum
鄭又嘉｜ 62
說故事的藝術 ─ 「插畫、故事講述與書籍文化」系列演講紀實 徐詩敏、黃馨平｜ 102
焦點
Focus
「台灣化故宮」怎麼做？ ── 新任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陳其南的 一堂亞洲文化課
動態
Events
董耘｜ 106
張筠、藍玉琦｜ 68
重獲新生 ─ 〈青花柳葉鳥紋盤〉台北故宮修復記者會
拍賣
Auction
藍玉琦、張筠、金浩鈞、朱子毓｜ 110
日本瓷器的原點 ─
保利春拍複盤：保利拍賣執行董事趙旭 直指求精、求質 劉靜｜ 122
王怡文｜ 71
展覽
〈2018 北京春拍筆記〉未見春遲，六月北京拍賣延燒 —— 本季保利、嘉德、誠軒、翰海春拍情勢總析
王怡文｜ 70
故宮南院「伊萬里瓷器研究與檢測修復工作坊」
Exhibition
步步為營．信任搏感情 ─ 專訪嘉記珠寶負責人林嘉瑞
嘉德春拍複盤：中國嘉德董事總裁胡妍妍強調藝 術市場依然健康繁榮 劉靜｜ 124
重、拙、大，吳昌碩的世界 ─ 北京故宮「鐵筆生花—故宮博物院藏吳昌碩 書畫篆刻特展」
北京東正｜ 126 北京古天一｜ 127
藍玉琦｜ 74
光澤表面 Lustrous Surfaces ─ 英國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中國漆器收藏展
考古
考古紀事 劉榕峻｜ 128
展訊
本月展訊 編輯部｜ 132
Archaeology
Calendar
林逸欣｜ 80
為因應網路資訊時代來臨及增加本雜誌內容的廣泛傳播達到藝文推廣之宏效，本雜誌刻正進行藝術網路之建構，以期能結合現代科技，服務更多的讀者。 同時為兼顧在本刊投稿作者之權利，免生著作權之糾紛，本刊特此宣達：即刻起，凡受本刊邀稿，或於本刊投稿經採用者，本刊除將文稿刊登於本雜誌（含 電子雜誌），著作人並同意本刊將文稿內容透過網路廣為傳播，著作人如有不同意見者，應先聲明或保留。 ● 本刊為提供中國藝術文物資訊之交流平台。本刊刊載之拍賣、古玩城、博覽會、商家展覽等市場相關報導，以及商家和拍賣公司於本刊刊登之廣告內容， 均不負辨偽鑑真之責。 ●
新聞
書畫四傑．各顯神通 故宮書畫處四大展覽聯合記者會 文．攝影︱王怡文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炎炎夏日何處去，何不到故
飛天升仙自古就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望，但蓬萊仙境又哪是
宮賞畫去？國立故宮博物院
一般人能夠到達得了？「何處是蓬萊—仙山圖特展」展出
於暑假檔期難得地一次推出
台北故宮藏與「仙山」題材相關的宋元明清畫作30件，乘
四檔書畫展覽，讓觀眾可以
雲跨海入仙境。是展一共分三單元：「仙境飄渺」、「別
盡情徜徉於書畫世界。國立
有洞天」及「修行採藥．遇仙升仙」，展出有如明文伯仁
故宮博物院院長林正儀於聯
〈方壺圖〉、宋緙絲〈仙山樓閣〉、傳五代董源〈洞天山
合記者會致詞時說道：「趁
堂〉及元方從義〈神嶽瓊林圖〉等，後兩者屬限展作品，
著暑假檔期，書畫處推出了
換展日期為8月13日。
四檔展覽來消暑。四檔展覽 乍看主題各異，時代從宋代 橫跨到清末民初，但在主題 選擇及策展理念上都相當貼 近民眾生活。」國立故宮博 物院書畫處處長劉芳如也 說：「書畫因為材質相對脆 弱，每檔展出的時間較短， 平均每三個月要推出內容完
修仙之路與追求長壽不可拆分，「杏林春暖─傳統醫療趣 味書畫」即是一檔從健康、長壽觀念出發的展覽。展覽共 分為三單元：「煉丹」、「醫藥」，與「傳統養生術」， 展品包括明代仇英風格的〈玉洞燒丹圖〉卷、主張服氣以 養精神的養生法《黃庭經》、類似按摩口訣的〈神仙起居 法〉，以及魏晉名士嵇康強調「清虛靜泰，少私寡慾」， 從心出發的《養生論》，到清末被收藏在永和宮中的〈八 段錦圖冊〉，看到了古人為追求健康、長生的努力不懈。
全不同的展覽，半個世紀以
「典藏新紀元─清末民
來，書畫處已經規劃過千餘
初的上海畫壇」是以一
檔展覽。近年來，由於院長
群清末民初於上海地區
支持及書畫處同仁普遍年輕化，我們嘗試了不少全新主題
的畫家們為主角，作品
的展覽，跟過去很不一樣。」
時代橫跨1850到1930年
「何處是蓬萊—仙山圖特展」展品： 元方從義〈神嶽瓊林圖〉。
首先，自4月1日起開展的「偽好物─16至18世紀『蘇州 片』及其影響」，介紹台北故宮藏一批製作於16∼18世紀 間、與蘇州風格相接近的偽古畫書畫作品，外界戲稱這可 是有史以來故宮第一次展「假畫」。是展於7月1日進入 第二檔期，除數件長達40∼50多公尺、以「上林」為名的 〈上林圖〉以不同段落與觀眾相見，還有傳五代南唐周文 矩的〈荷亭奕釣仕女圖〉陪大家清涼一夏。此外，全新三 檔展覽「何處是蓬萊—仙山圖特展」、「杏林春暖—傳統 醫療趣味書畫」及「典藏新紀元—清末民初的上海畫壇」 也同時於7月1日逗陣開展，展期皆至9月25日止。 20
6月28日聯合開幕記者會貴賓合影。
2018．8
代間，呈現當時的畫家 們面對市場時精采的文 化現象。是展分為「八 方雲聚」、「金石花 鳥」、「山水士氣」、
「杏林春暖—傳統醫療趣味書畫」展品清〈八 段錦圖冊〉當中的兩開。
「書畫營生」四個單元，展出有58件作品，有42件是2010 年之後才入藏台北故宮，多數作品是第一次在故宮展出， 當中不乏有張熊、朱偁、吳昌碩、王震等人的畫作。「典 藏新紀元─清末民初的上海畫壇」是書畫處公開台北故宮 新入藏作品的系列展覽之一。
新聞
小別，為我們更美的再見 國立歷史博物館7月2日閉館，啟動升級計畫 文．攝影︱藍玉琦
「小別，為我們更美的再見。與
士—重現歷史現場」及「國立歷
過 去 的 你 再 見 。 與 未來的你再
史博物館回顧與前瞻座談會」系
見。」
列閉館活動。由一張泛黃的照片 說起：
1955年，「國立歷史文物美術 館」成立；1957年更名為「國立
1962年，五月畫會的韓湘寧、莊
歷史博物館」；1958年開始進行
喆、彭萬墀、劉國松一起騎在摩
館舍改建，增建陳列室及畫廊；
托車上，合影於國立歷史博物館
1961年興建「國家畫廊」用以展
一樓廣場，蓄勢待發的藝術家，
出書畫作品；1962年增建傳統建
正是青春少年兄意氣風發。那時
築式展覽大廳，1971年改建成傳
的歷史博物館代替了市立美術
統建築樣式的展覽大樓，成為紅
館、國立臺灣美術館、文化部的
牆綠瓦的建築體。
任務，選拔當代藝術國際展覽的 參展畫家，是1960年代提倡臺灣
時光流轉，歲月飛梭，63個年頭
現代藝術的得力機構。長住雲南
過去了。緣於館舍建築面臨著設
的韓湘寧特別返台，幽默地說，
備老舊、空間不足等困境，無法
照片裡那車是他騎的，劉國松根
有效發揮現代博物館核心功能， 國立歷史博物館自2018年7月2日 起進行約三年的閉館整建工程，
本不會騎車，所以他一定要回 《歷史文物》2018年6月號「史博館閉館整建專題」，講述史博館的過 去、現在、未來。
針對館舍空間、服務機能、營運管理等面向，進行全面提 升修復及再利用作業，俾使重新開館後，能提升整體服務
現身說法當年臺灣當代美術發展的盛況與風貌，無法親自 回臺與會的彭萬墀、莊喆則分別自巴黎、紐約發文祝福。
品質及營運效能。這也是史博館開館以來最大規模的升級
「回顧與前瞻座談會」分為三場次：一、「戰後第一，史
改造計畫。
博創造」，探討史博館在臺灣博物館事業中的地位與定
廖新田表示：「史博館這個建築體是暫時休息，這個小別 其實是希望能夠為了更美的再見，我們歷史博物館本身會 有升級計畫。未來，我們要呈現的不但是台灣一個創作的 成果，我們負有國家歷史文化建構的使命。」「通常都說 『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我則把這一次的休息目的界 定為『走更對的路』」。
重現歷史現場，回顧與前瞻 史博館於6月29日舉辦「史博小別，八方來會：五月四騎 24
來。韓湘寧、劉國松重返現場，
2018．8
位，由前行政院政務委員黃光男、文化部文資司司長陳登 欽、國史館館長吳密察、國立歷史博物館館長廖新田進行 主講。二、「理論奠基，實踐並進」則是以展覽的發展特 色及對社會文化的影響為主軸，由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蕭瓊瑞、前國立歷史博物館研究人員巴東、《雄獅美術》 創辦人李賢文、臺南巿美術館館長潘啫發表。三、「主動 出擊，從零到有」為史博館的文物典藏特色及其歷史文化 價值，由資深藝術設計師王行恭、前國立歷史博物館研究 人員成耆仁、前國立故宮博物院副院長林柏亭發言。透過
藝文
在解謎的過程中，這些美術名品不再難以 《佩文齋書畫譜》為康熙內府刻本，道光 親近或理解，進而發現其有趣的一面，小 《列女傳》刊刻精美，清刻套印本《御
藝訊 2 0 1 8 板塊 01
放暑假，解謎趣！ 解開美術之謎的第一步
朋友們藉此方式自然而然獲得知識，也增 製圓明園詩》、日本寬政八年（1796） 進了美感體驗。本展解說文備有日、英、 刻本《制度通》等存世寥寥無幾；日本江 中、韓四國語言，讓放暑假到日本遊玩的 戶積玉圃刊本《草字彙》在《中國館藏日 外國小朋友們也能一同在樂趣中學習，認 本和刻本漢籍書目》中未見著錄，皆十分 識日本美術與傳統文化，絕對讓小朋友收 珍貴。展品除永青文庫捐贈漢籍，另有中 穫滿滿。（文．圖
02
李如珊）
國國家圖書館所藏多部珍稀善本，楮墨精 良，刻印俱佳。（整理
書卷為媒 友誼長青 日本永青文庫捐贈 4175冊漢籍 唐代孔 穎 達 疏 《影宋 本尚書 正 義 二十 卷》 日本弘化 四 年 （18 47）影 刻 宋越州本。
金浩鈞│圖
中
國國家典籍博物館）
03
傳說中的水底寶藏 江口沉銀：四川彭山江口 古戰場遺址考古成果展
傳說中的水底寶藏，竟然真的存在！據文 獻記載，明軍將領楊展在此伏擊了大西軍
炎炎夏日，去博物館吹冷氣消暑最涼，暑
領袖張獻忠的船隊。明代張獻忠大敗後，
假期間自7月21日至9月2日，日本京都國
曾「千船沉銀」，這個寶藏傳說一直未被
立博物館舉辦了一個適合小學高年級生參
證實，直到2017年四川彭山江口古戰場 與的展覽，透過解謎的方式，讓小朋友瞭 日本永青文庫捐贈漢籍給中國國家圖書館 遺址，經水下考古發掘了4萬2000餘件文 解日本美術中的各種母題元素，在解謎的 儀式於6月26日在國家圖書館典籍博物館 物，揭開了「江口沉銀」的歷史之謎，包 樂趣中認識歷代名品，帶領他們跨出親近 舉辦，「書卷為媒 友誼長青—日本永青文 括明代中晚期政治、軍事、社會生活方面 美術品的第一步。例如寺院中的紙門或屏 庫捐贈漢籍入藏中國國家圖書館展」同步 的珍貴歷史文物，成為中國2017年度全 風上為何畫有大型的龍虎圖呢？關於龍虎 開展，展示中日典籍交流和文化傳播的發 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一。中國國家博物館 主題，京博展出圓山應震所繪的〈龍虎 展軌跡和淵源脈絡，展期至7月26日。 現正展出「江口沉銀：四川彭山江口古戰 圖〉、京都慈芳院的〈龍虎屏風〉、柿右 衛門樣式的〈色繪龍虎文輪花皿〉，介紹 龍虎的組合、意涵、以及使用場合。另一 母題為常見的植物組合：歲寒三友「松竹 梅」，展出文物有繪畫、陶瓷器物、服飾 等，引導小朋友們認識這個經常可見的植 物圖紋組合，及其所代表的意涵。「牡丹 獅子」也是古代美術品中常見的圖紋，展 出有〈牡丹獅子文樣掛下帶〉、〈獅子牡
永青文庫於1950年以財團法人形式成立， 場遺址考古成果展」，共展出各類發掘文 館藏為從室町幕府以來在政經占有重要地 物500餘件，包括張獻忠曾建立之大西政 位的細川家之歷代珍藏，收藏豐富堪稱全 權、明代地方藩王之文物，並有大量的武 亞洲私人家族收藏之最。此次捐贈36種 器、貨幣等，尤其是以三眼銃為代表的火 4175冊珍貴漢籍，包括中國版本25種、 器，可想見當時煙硝漫天的戰場實況，亦 日本版本11種，經、史、子、集、叢五部 增進我們對明代武器種類的認識。 齊全，基本涉及中國古代絕大部分重要典 江口古戰場水底出土了大量金銀幣、金 籍。 錠、銀錠，可見當時張獻忠所蓄集之錢
財，與大西政權有關之文物包括大西政權 丹蒔繪齒黑箱〉、〈綾杉地獅子牡丹蒔繪 捐贈古籍中，有著歷史上失傳已久的典 的金冊、「西王賞功」金銀幣、銘刻「大 德利〉、〈染付牡丹唐獅子文鉢〉等美麗 籍，如：中國古代政治文獻選集《群書治 要五十卷》，早期囿於禁中，至宋初已失 西」國號和年號的銀錠。其中一枚「蜀王 文物。 傳，幸因遣唐使帶到日本而得以流傳，此 金寶」，則是中國國內第一次發現明代藩 次捐贈為日本天明七年（1787）刻本，共 王的金寶實物。明史記載，皇子封親王， 25冊。另有，日本弘化四年（1847）刻本 授金冊金寶，金寶僅一枚，相當珍貴。此 《尚書正義》、昭和影印本《尚書正義》 印印面篆書蜀字，可知來自蜀藩王府。傳 所據宋代底本，中國境內未有收藏，可補 說中的金銀寶藏大公開，本展展期至9月 圓 山 應 震〈龍 虎圖〉。
26
2018．8
版本空白，對於研究具有重要意義。而， 26日止。（文．圖
李如珊）
04
事，並採用金、銀、象牙等高檔質材，展
國寶亮相，南宋李迪〈雪中歸牧〉即將展出
出有清〈銀纍絲鍍金燒蘭骨彩繪貼牙庭院
日本大和文華館的中國、朝鮮繪畫
人物圖摺扇〉、清〈象牙透雕人物故事 扇〉、清〈象牙骨彩繪花卉紋鵝毛摺扇〉 等。（文．圖
日本與朝鮮的古代繪畫深
大和文華館館藏的
受中國影響，它們吸納了
中國古代繪畫還
某些特定風格後再發展出
包括幾張精彩的宋
自我面貌，形成東洋繪畫
畫，如傳北宋趙令
的共通語彙。在奈良大和
穰〈秋塘圖〉、傳
文華館的館藏中，便有豐
南宋毛益〈萱草游
富的東洋美術收藏，其中
狗圖〉〈蜀葵游貓
包括11世紀至20世紀初的
圖〉等，亦不乏明
中國與朝鮮繪畫，主題有
代詹景鳳〈墨竹
山水、花鳥、人物等，豐 富多樣。8月24日至9月30
06
李如珊）
物華天寶 深圳博物館推出「朝陽 北塔出土文物精品展」
圖〉、清代張風 李迪〈雪中歸牧圖（右幅）〉。
〈賞楓圖〉、清代
日，大和文華館將展出館藏的中國與朝鮮 王翬、楊晉合作〈聽松圖卷〉、楊晉〈山 繪畫，鎮館之寶—─國寶級的南宋李迪 水圖冊〉等文人畫。15、16世紀的朝鮮 〈雪中歸牧〉也將亮相，令人期待！ 李迪是南宋宮廷畫家，大和文華所藏〈雪 中歸牧〉便有兩幅，一幅騎牛、一幅牽 牛，以騎牛圖為佳，細緻的渲染襯托出留 白處的皚皚積雪，光影對比明顯卻溫和， 牧牛人正瑟縮在牛背上，牛隻漫步，唯妙
畫壇最為流行的是中國北宋李郭系山水風 深圳博物館與朝陽市北塔博物館共同主辦 格，可見其大山堂堂的構圖氣勢，細膩的 的「物華天寶：朝陽北塔出土文物精品 筆墨語彙，煙嵐蒸騰的唯美氛圍。館藏中 展」，6月29日至10月7日在深圳博物館新 有安堅的〈煙寺暮鐘圖〉、〈平沙落雁 漁 館開展。此次共展出北塔所出三燕北朝隋 村夕照圖〉，可見經過吸收與轉化之後， 唐特別是遼時期重要文物140餘件組，包 所呈現的郭熙風貌。（文．圖 李如珊） 括瓦當、石刻、泥塑、舍利塔、金銀器、 瓷器、水晶、瑪瑙、琥珀、玉器等，品類
唯肖。牽牛圖則可能是後代仿作。
05
〈金舍利塔〉和〈瑪瑙舍利罐〉。
豐富，觀眾可一睹遼代文明與佛教藝術的 精髓。
東方風情，精品時尚
1988年11月14日，遼寧朝陽的北塔天宮
風．尚：18至20世紀中國外 銷扇
出土了大批佛教寶藏。清理中，發現兩顆 佛祖舍利。遼寧朝陽別稱「龍城」，是古 代遼西地區的戰略要地，朝陽北塔是目前
扇子被視為是東亞文化具有代表性的物
所知唯一一座「五世同堂」的佛塔建築，
件，中國古代以團扇為主，摺扇乃10至11 世紀時由高麗和日本傳入中國，爾後於摺 扇上作畫開始流行，15至17世紀以摺扇山 水畫為主流，除了受到上層社會的喜愛， 亦成為中國文人的隨身配件，摺扇畫的題
清〈象牙骨彩繪花卉紋鵝毛摺扇〉。
也是具有代表性的遼代佛塔。遼是中國歷 史上由契丹族在北方建立的草原王朝，
紀，全球貿易盛行，廣東省生產了大量華 佛教是遼代的核心、主流信仰。展覽分為 麗、精緻、又具有東方情調的扇子，滿足 「朝陽北塔的歷史變遷」與「遼代佛塔的 歐洲大量的市場需求。
供養世界」兩個單元。第一單元，透過朝
材也成為配戴者身分與品味的象徵。又因
陽北塔的瓦當、石刻、泥塑等文物，介紹 其易於收摺，逐漸取代了團扇的地位。明 廣東省博物館於8月15日至11月19日舉辦 遼代文明及朝陽北塔的建築藝術與歷史變 代文徵明、唐寅等許多畫家與文人都創作 「風．尚：18至20世紀中國外銷扇」展 遷。第二單元，展示天宮、地宮中出土的 了不少摺扇畫，到了17世紀，摺扇山水逐 覽，展出廣東省博物館所藏逾200件中國 寶物。此次出土有世界級的文物──〈七 漸進入普羅大眾的生活，成為一種庶民文 外銷扇和歐洲製作的「中國風」扇子，除 寶舍利塔〉，為方形單簷式，由台座、蓮 化產品，展現市井百姓的生活趣味。東方 此之外，還搭配外銷的絲繡華服、披肩和 座、塔身、塔簷、塔頂構成。此次〈七寶 的扇子時尚，也隨著貿易傳入歐洲，成為 首飾，完整呈現當時歐洲貴婦們所瘋迷的 舍利塔〉雖未於深圳展出，但塔上由銀絲 宮廷貴婦們不可或缺的時尚配件。18世 東方時尚。這些外銷扇極盡工巧華麗之能 ART&COLLECTION
27
專題Special Report
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 真相大揭密 空白期，或稱黑暗期，是明代陶瓷史上最離奇的28年。 明英宗、代宗二帝統治，正統、景泰、天順三朝時間，皇 家御窯如世間蒸發一般消失，成了學界的百年謎團。隨著 考古新發現，空白不再空白，黑暗露出曙光。這期邀請景 德鎮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長江建新、北京故宮博物院器物 部館員唐雪梅、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助理研究主任王冠宇 及韓國高麗大學考古美術史學科講師金恩慶，為讀者揭開 「空白期」的神祕面紗。
考古第一線， 滿滿的「空白期」 略論景德鎮出土 明正統、景泰、天順瓷器 及相關問題 文．圖│江建新（景德鎮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所長、 景德鎮御窯博物館館長、研究員）
前言 這是明代歷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期，明宣德十年（公元 1435年）正月初三日，年僅38歲的宣宗歿於乾清宮，其 子朱祁鎮年僅九歲繼位，是為正統朝（1436∼1449）。 幼帝英宗登上大寶，幸賴張太皇太后撫帝聽政，又有三 楊（即楊士奇、楊榮、楊溥）輔政，正統有國十四年， 前七年，一遵仁、宣之政，號稱治平之世。而後七年則 因張太皇太后病逝，三楊也先後離去，英宗雖日益長 大，卻倚賴太監王振如父師（註1），朝中大權落入王
左圖4 〈青花海濤紋侈口碗〉。 右圖5 明正統〈青花海水紋靶盞〉。
賣，及饋送官員之家，違者正處死，全家謫戍口處」 （《明英宗實錄》）。正統六年北京重建三大殿（謹 身、華蓋、奉天）工程完成「命造九龍九鳳膳案諸器， 既又造青龍白地花缸」（《明史．食貨志》），又， 「行在光祿寺奏……其金龍金鳳白瓷罐等件，令江西饒 州府造」（《明英宗實錄》），由此可見，正統初，民 窯生產相當活躍，而官窯於正統六年之後似也全面恢復 了生產。
振之手，形成明代歷史上第一次宦官專權局面，「土木
3、《明英宗實錄》載，正統十二年「禁江西饒州府私
之災」英宗成了蒙古人的俘虜。國難間皇位由英宗之弟
造黃、紫、紅、綠、青、藍、白地青花等瓷器」，這反
朱祁鈺繼承，是為景泰朝（1450∼1457）。而「奪門之
映了當時民窯盛產彩瓷的情況。
變」，英宗又從其弟手中奪回皇位寶座，改年號為天順 （1457∼1464）。明代這二帝三朝的28年時間裡，可謂 多事之秋。
4、明郭子章《豫章大事記》載：「景泰五年，減饒州 歲造瓷器三之一」可見，景泰一朝雖短暫，但也有官窯 生產，只是量比前代銳減。
中國古陶瓷學界普遍認為明代這三朝瓷器陷於衰退期 （註2），而三朝官窯瓷器，由於不書年款，其面貌模 糊不清，陶瓷史上稱其為「空白期」或「黑暗期」。如 果考察有關記載三朝窯事的相關文獻，可獲得以下信 息：
5、天順元年「仍委中官燒造」（《浮梁縣誌》），天 順三年，「光祿寺奏請於江西饒州府燒造瓷器共十三 萬三千有餘，工部以饒州民艱難，奏減八萬，從之」 （《江西大志．陶書》），又，天順八年正月「江西饒 州府、浙江處州府，見差內官在彼燒造瓷器，詔書到
1、《明史》載，英宗於宣德十年正月登基便下達了減
日，除已燒完者照數起解，未完者悉皆停止，差去官員
免徵役，造作的詔令（註3）。《明英宗實錄》載：
即便回家」（《明史》卷八十二）。由此可見，天順官
「正統元年九月乙卯，江西浮梁民陸子順進瓷器五萬餘
窯似一直未輟燒。
件，上令送光祿寺充用，賜焯償其直」（註4）。這揭 示了，正統初年官窯曾一度停燒，而民窯可能承擔了官 窯向朝廷貢瓷的任務。
如果結合上述文獻，綜合考察近年景德鎮地區出土「空 白期」遺物與傳世品可知，所謂「空白期」，並非完全 空白，其時的官窯燒造有一定規模，產品也有較高的水
2、正統三年禁民窯「燒造官樣青花白地瓷於各處貨 32
2018．8
平。
8
︿瓷都考古﹀ 專題
9
Special Report
6
7
圖2 圖3 圖6 圖7 圖8 圖9
明正統〈青花雲龍紋大缸〉。 明正統〈青花海獸仙山海潮紋器座〉。 明正統〈青花蓮池紋盤〉。 〈青花刻白龍紋盤〉。 〈青花九龍紋直壁碗〉。 明正統〈青花鬥彩鴛鴦蓮池紋侈口碗〉。
3
圖1 珠山明御窯廠西牆發現正統官窯遺存。
關於明御窯廠遺址出土的正統官窯瓷器 （一）1988年11月珠山明御窯廠西牆一帶發現一正統官 窯遺存（圖1），出土瓷器有：〈青花雲龍紋大缸〉， 腹徑達88公分，器形碩大，似為明朝最大的一件瓷器 （圖2）。〈青花海獸仙山海潮紋器座〉（圖3），內外 兩面彩，器足底亦飾有青花卷草紋，十分罕見。〈青花 雙耳球花紋瓶〉，其頸部之小雙耳，似為「空白期」富 有特色且流行的樣式，如景德鎮陶瓷館藏景泰四年墓出 土〈民窯青花折枝牡丹紋雙耳瓶〉，具有與該器相似的 特徵（註5）。〈青花纏枝寶相花紋葫蘆瓶〉、〈青花 海水紋靶盞與碗盤〉（圖4、5）、〈青花八寶紋碗〉、 〈青花海浪海怪紋缸〉、〈青花蓮池紋盤〉（圖6）、 〈青花海水白龍紋碗〉和〈青花刻白龍紋盤〉（圖 7）、〈青花龍紋直壁碗〉（圖8）、〈青花鬥彩蓮池鴛 鴦紋碗〉（圖9）等（註6）。
2
高的一氧化錳（MnO），應是國產料，故色調呈現深 沉濃麗的特色（註7）；2、器形方面：同類的器形（如 靶盞、碗、盤）和宣德的相似，而龍紋大缸、海怪缸、 器座、雙耳瓶則既不見早於它的宣德，也不見晚於它的 成化官窯，屬該期特有的器形，其中青花龍紋大缸可與 上述《明史》關於太監王振令景德鎮為三大殿（奉天、 謹身、華蓋）燒造青龍白地花缸的記載相印證，說明其
以上出土瓷器的主要特徵：1、其青花色調與宣德青花
燒造年代在正統六年左右；3、紋飾方面：龍紋、纏枝
相似，根據中國科學院上海矽酸鹽研究所的測試，宣德
花卉、邊飾紋樣與宣德相近，其洶湧海潮、海獸、雲
青花所用的青花色料含有較低的氧化鐵（Fe2O3）和較
氣、福海仙山和球花紋等為正統獨特紋樣。而八寶紋中
ART&COLLECTION
33
2014年考古新發現， 前進「空白期」 北京故宮「明代正統、景泰、天順 御窯瓷器展」 文︱唐雪梅（故宮博物院器物部館員） 圖︱王璡（故宮博物院資料信息部副研究館員）
「空白期」 明清時期，中央集權進一步強化，由統治者直接控制的 官手工業生產也隨之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明初於景德 鎮設立御器廠，是這一趨勢在陶瓷生產領域的具體體 現，也是明清御窯瓷器生產的開端。根據文獻記載，結 合以北京故宮博物院藏瓷器為主的傳世御窯瓷器、以及
圖1 湖北朱季□墓出土〈「天順年置」青花銘雲龍紋碗〉， 武漢市博物館藏。
景德鎮御窯遺址近年來的考古發掘成果，使我們得以比 較清晰地勾勒出明清時期御窯瓷器的生產狀況。 然而，明代正統、景泰、天順時期長期以來被稱作明 清時期陶瓷發展史、尤其是御窯瓷器生產中的「空白 期」，或稱「黑暗期」。原因在於，這個時期的瓷器在 傳世品與考古發掘品中由於不署年款而一直不為人們所 認知，通常將其與此前的永樂宣德時期以及之後的成化 時期相關聯。有限的傳世品及一些藩王墓的出土器物、 風格及工藝均與人們認識的御窯瓷器有一定的差距。然 而根據文獻的記載，似乎也早已表明了在所謂「空白 期」中「官窯瓷從未禁燒，僅是減燒而已」（註1）。
「空白期」不空白？ 1980年代，景德鎮御窯遺址發現了被認定為與文獻記載 相吻合的正統時期〈青花雲龍紋缸〉以及一些正統時期 的遺存，引發了學術界基於或利用最新考古發掘材料， 對這一時期瓷器及其生產問題的一些新探討。這在一定 程度上緩和了對「空白期」瓷器的認識和研究狀況。將 考古出土器物與文獻分析相結合，紛紛較為明確地提出 「空白期不空白」的概念，並借此分析這一時期瓷器生 產狀況並推測成因；進而指出這一時期的官窯瓷器可能 仍在繼續生產，只是不書寫年款而已（註2）；也不乏撰 文對瓷器不署款原因進行推測者（註3）。同時，利用考 古出土的器物作為標準器，對傳世品中類似器物的年代 判斷也有所幫助（註4）。近年來，不少明代藩王墓被發 掘，通過依據墓葬年代並結合出土器物特徵，對出土瓷 器進行斷代，發現了一定數量屬於這一時期的瓷器，比 較典型的當屬湖北朱季□墓出土的〈「天順年置」銘青 花雲龍紋碗〉（圖1，註5）。此類器物的風格與以往認 為的民窯瓷器有很大差異，與官窯瓷器相近卻也不盡相 同，產品質量則介於二者之間。「天順年置」的記銘， 也與御窯瓷器的年款有著形式與內涵上的不同。
42
2018．8
︿﹁空白期﹂ 北 in京﹀
專題 Special Report
展覽現場。
新突破 這樣的局面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至2014年，考 古工作者在景德鎮御窯遺址珠山北麓發現了疊壓在宣德 時期地層之上、成化時期地層之下，明確屬於正統、景 泰、天順時期的瓷片堆積層。堆積層中出土的大量御窯 瓷器，可謂提供了證明「空白期」不空白的「鐵證」。 如此明確的、大批量明代正統、景泰、天順時期瓷器的 發現震驚了學術界，這不僅在景德鎮陶瓷考古、甚至在 整個陶瓷考古發展史中，都屬首次發現。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2018年5月18日至6月17日，由北
考古新成果 2014年以來，景德鎮市陶瓷考古研究所的專業人員不斷 對珠山北麓的正統、景泰、天順時期瓷片堆積層中出土 的標本進行清洗、初步整理、拼對、修復，使得這批器 物得以在展覽中首次亮相。經過初步整理，呈現於展覽 中的瓷器品種有青花、白釉、仿龍泉釉、褐釉、黃釉、 祭藍釉、礬紅彩、綠彩、五彩、鬥彩等；器物造型有撇 口碗、墩式碗、盤、執壺、缽、匜、枕、繡墩、花盆、 出戟尊、各式瓶等（圖2∼10，註6）。
京故宮博物院與景德鎮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合作主辦，保 利藝術博物館和武漢市博物館協辦的「明代正統、景
不識致「空白」
泰、天順御窯瓷器展」在故宮博物院延禧宮東配殿舉
新成果激發新認識：對於現階段的古陶瓷研究而言，新
辦。出展展品包括故宮博物院、景德鎮陶瓷考古研究所
的考古發現，無疑是激發新認識的源泉。在以往的認識
以及武漢市博物館的藏品。這也是景德鎮御窯遺址2014
中，通常會將類似這一時期的、不署款的御窯瓷器年代
年正統、景泰、天順時期考古新發現的首次公開展出。
歸結為永樂宣德時期或是成化時期。依託景德鎮2014年
ART&COLLECTION
43
重寫明正統、 景泰、天順瓷器史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填空補白」系列展 文│王冠宇（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助理研究主任﹝器物﹞） 圖│景德鎮陶瓷考古研究所、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
」、「黑暗期」、「空白期」？考
古新發現打破迷思
期御窯瓷器，仍有諸多混沌不清的認識。
講到明代歷史中的特殊時期，一定無法繞過正統、景
此時期的御窯瓷器不落正規年款，為傳世品的斷代造成
泰、天順的三朝二帝（1436∼1464）。明英宗朱祁鎮
了極大困阻，有關瓷器工藝特徵及具體風格的探究亦舉
（1427∼1464），宣宗長子，明朝第六及八代皇帝，
步維艱。陶瓷研究者們不約而同地使用了類似的概念，
年號正統（1436∼1449），復位後改元天順（1457∼
來指稱這個明代陶瓷史上令人困惑的時期，如我們最
1464），前後在位共計22年。明代宗朱祁鈺（1428∼
常見到的「Interregnum」、「黑暗期」或「空白期」。
1457），明朝第七位皇帝，年號景泰（1449∼1457），
「Interregnum」由美國學者John Alexander Pope於1956
在位八年。兩人本是同父異母兄弟，一為皇帝，一為郕
年提出，本意指政權更迭中的空窗
王。但瓦剌蒙古大舉南侵時，英宗御駕親征的決定，澈
映出此時期動蕩的政治環境下，難以捉摸的陶瓷生產狀
底改寫了歷史。
況。「黑暗期」則是由日本學者藤岡了一於1975年首次
正統十四年（1449），帶領50萬大軍迎戰也先的英宗慘 敗被俘。情勢緊急下，皇太后孫氏命英宗之弟郕王朱祁 鈺監國，不久即位，是為明代宗。代宗登基次年改元景
過渡期，直觀地反
使用，用以總結混亂的帝王統治下走向低迷的御窯生 產。「空白期」是目前中國學界廣泛接受並使用的稱 謂，源於1982年中國學者王志敏以「空白點」之概念探
泰，遙尊英宗為太上皇。此舉本意是最大限度地降低英
討正統至天順間的瓷器面貌。由此可見，實物資料的匱
宗被俘對大明造成的打擊，卻也無法避免地導致了後來
乏，加上此時期頻繁的皇朝更替與動盪的政治環境，使
的兄弟反目、派系殘殺。景泰元年（1450）八月，失去
得我們對於正統、景泰、天順三朝瓷器生產的認識充滿
利用價值的英宗被釋放回國，代宗卻並無還位之意，更
爭議。此間御窯生產曾一度衰落甚至完全停滯的觀點曾
將英宗幽禁於南宮嚴密監控。直到景泰八年（1457）正
流行一時。1988年11月，景德鎮陶瓷考古研究所在珠山
月，代宗病重，不能臨朝，武將朝臣攻入南宮，擁英宗
西牆外巷道發掘出介於宣德及成化地層之間，且未落年
復辟。代宗被軟禁於西苑，月餘辭世，年僅三十。英宗
款的御窯瓷器殘片，第一次以御窯廠考古發現為依據，
復位後，改元天順，享國八年後，亦溘然長逝。太子朱
為空白期瓷器研究迎來轉機。然囿於當時考古發掘規模
見濡登基，年號成化（1464∼1487），這場因帝位頻繁
及出土實物資料的有限，我們仍無法把握正統、景泰、
更迭而造成的政治動盪終於逐漸平息。
天順三朝御窯瓷器的具體面貌。直至26年後，景德鎮陶
在正統、景泰、天順三朝特殊的歷史背景下，御窯瓷器的 生產及使用狀況也顯得非常撲朔迷離。晚明以來出版的藝 術品鑑書籍中，常論及宣（德）、成（化）二窯器，卻已 對中間的三朝二帝隻字不提。時至現代，相對於宣德及成 化時期御窯瓷器傳世品與考古發現的多樣面貌，以及相關 48
研究的豐碩成果，我們對介乎於兩朝之間的正統至天順時
2018．8
瓷考古研究所在明御窯廠址範圍內的珠山北麓再次發現 明確的宣德成化之過渡地層，終於系統地揭示出數量空 前的正統、景泰、天順時期標本，其面貌之豐富，工藝 之精良令人震撼。 此時期試燒的青花大龍缸、各種制式之青花花盆，以及
︿﹁ ﹁ 空 白 期 ﹂ 香 in港﹀
專題 Special Report
圖1 2012年「填空補白─景德鎮明代15世紀中期瓷器」展覽開幕典禮。圖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青花及鬥彩裝飾的繡墩等重器的發現，可謂石破天驚。
行了搶救性發掘。令考古工作者們驚喜的是，與以往零
在此之前，無論文獻記載抑或傳世品中都罕見其身影。
星發現不同，是次發掘的出土瓷器（片）標本，竟以正
還有數量驚人的成套宴饗用器，如形制規整有序、紋樣
統、景泰、天順三朝最為豐富，成為迄今為止揭示此時
主題豐富的碗盤瓶壺等類。它們或體量巨大，或輕盈巧
期標本最多最為集中的一次考古發掘。由於出土於明御
製，裝飾精美，紋樣活潑趣致，直觀反映著此時期景德
窯廠範圍之內，這批瓷器的供御性質明確，成為我們認
鎮御窯廠的生產實力與水準，力證此時期的瓷器生產不
識正統、景泰、天順三朝御窯瓷器生產的重要資料。
僅未有停滯，更持續進行著對於瓷器新類型的實驗與探 索，充滿活力。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填空補白」系列展覽
振奮人心的考古發現，成為對「填空補白」展覽及其研 究成果的最好呼應，也為當時囿於材料限制而未能盡論 的御窯瓷器研究，提供新的契機。因此，兩館決定再度 攜手，於2018年9月1日至12月16日，在香港中文大學
2012年8月18日至12月9日，江西省景德鎮御窯博物館與
文物館一號展廳，舉行「填空補白II：考古新發現明正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辦的「填空補白─景德鎮明代15
統、景泰、天順御窯瓷器」展覽。
世紀中期瓷器」展覽於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一號展廳舉 行（圖1）。展覽集中展示了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歷年 珍藏、景德鎮珠山御窯遺址出土之「空白期」瓷器復原 及殘破標本，並輔以品類豐富的香港公私藏品，共計 125項，成為海內外首次以「空白期」為專題的特展。 展覽從實物出發，結合歷史文獻及過往研究成果，力證 「空白期」並非景德鎮瓷器生產之低迷或停滯時期，此 時期民窯瓷器的生產十分活躍，御窯生產的連續性亦有 跡可尋，引發學術界廣泛討論與迴響。
展覽遴選景德鎮御窯博物館珍藏瓷器及標本158件 套，以2014年最新考古發掘出土標本為核心，輔以 1980、1990年代陸續出土的，亦屬此時期的代表類型， 並精選永樂、宣德及成化時期的相關御窯瓷器標本，作 對比展示。其中，最新考古發現的瓷器標本，於近期才 得以系統整理並修復完成，屬首次境外展出，部分更是 第一次公開曝光。新舊資料的配合，旨在直觀生動地向 觀眾闡釋明代早中期御窯瓷器的發展脈絡，以及在傳統 明代陶瓷歷史研究中被忽略的，正統、景泰、天順三朝
在展覽餘溫尚未褪去的2014年，景德鎮陶瓷考古研究所
所發揮的關鍵作用。
因配合龍珠閣北麓建設工程，對其地下的遺跡遺物進 ART&COLLECTION
49
回首黑暗， 景德鎮＋台北故宮的空白期 黑暗期或空白期：15世紀中期明朝官窯瓷器 文．圖│金恩慶（韓國高麗大學考古美術史學科講師）
明朝官窯的「黑暗期」抑或「空白期」？ 明朝自1368年建國以來，至1644年約280年間，負責皇 室瓷器製作的景德鎮御器廠，期間歷經約28年的特殊時 期。即，15世紀明朝中期正統（1436∼1449）、景泰 （1450∼1463）、天順（1457∼1463）三大時期，現今 陶瓷學界將這段時期稱作明朝官窯的「空白期」或是
過明皇室所主導燒造瓷器的文獻記錄、考古學的發掘 資料、清宮收藏傳世品等的資料；筆者曾主張比起「空 白期」的說法，倒不如稱作活動有些停滯的「黑暗期」 更為恰當。「空白期」的意思並非是指「停止官窯運 營」，這點不僅是筆者本人，還有不少學者深表同感。
「黑暗期」。這個時期為了征服威脅國境的蒙古系瓦剌
如果並非停止官窯運營的話，為何無法明確確認出能判
族，皇帝親赴戰場，卻成了瓦剌族的俘虜，歷經了明朝
斷黑暗期明官窯瓷器的例子呢？即表示沒有官窯生產款
史上最恥辱的土木堡之變（1449），及被當成俘虜押送
識的這一點，對於黑暗期明官窯研究而言，是不可忽視
的英宗回來後，從代替自己登上皇位的異母弟弟景泰帝
的重要部分。迄今為止，透過考古發掘品及傳世品中，
手中奪取王位的軍事性政變──奪門之變（1457）等；
可被推測為黑暗期的瓷器上仍未發現官窯式的款識。僅
當時明朝正值政治及外交上極為不安的時期，在這種情
有被推測為民窯產的部分作品中，才見到可確認為自由
況下，官窯運營不善也不足為奇。
寫上的紀年銘款。對唯獨此時期看不到的官窯式款識，
明官窯在永樂之後生產的瓷器底部內側寫有「大明□□ 年製」的款識，不過現下留存大多的明官窯瓷器中， 並無查出在這個時期所製作的款識。且透過正統元年 （1436）《明英宗實錄》記載：「宣德十年春正月，英 宗初即位……燒造磁器……悉皆停罷，其差去內外官 員人等即便回京。」可知，瓷器的生產有可能在正統 元年已經停擺。對此，過去多數學者認為這一時期是官 窯的停滯期，即所謂「空白期」，故現今將正統、景 泰、天順時期稱為空白期。但從正統到天順年間，《明 實錄》、《明史》、《大明會典》等官方文獻中時常出 現明皇室向景德鎮御器廠命令燒造器皿的記錄。此外， 2004年景德鎮珠山官窯發掘的過程裡，在正統年間的層 位中也發掘出了大量的青花雲龍紋缸瓷片，因此，究竟
54
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無論如何，這段時間持續透
許多學者都提出了意見。其中，以宣德八年（1433）燒 造大約48萬3500件龍鳳紋瓷器的文獻記錄為根據，有學 者表示在一、二年內無法製出如天文數字般數量的瓷 器，應是繼宣德年間後，延續至正統元年間製作而成， 且製出的產品有可能不是正統款而是宣德款。故與九年 的短暫時間相比，為數眾多的「宣德款」瓷器中一部分 是正統元年時製作的。當然，若按照2004年進行的景德 鎮珠山發掘成果來看，也有不贊同上述意見的聲音存 在。無論如何，無法否認的事實是，以當代最先進技術 來製成的優質黑暗期生產品，與其前後的宣德與成化時 期相比，其產品數量並不多。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包括 國立故宮博物院所藏的〈青花五龍玉壺春瓶〉等極為少 數的上級瓷器，就屬於官窯品範疇，可見其侷限性。
這28年期間能否被稱為「空白期」，令人深感懷疑。
在正統、景泰、天順時期官窯運作的事實之下，被推斷
「土木堡之變」也是正統14年的事件，在過去14年間明
為黑暗期所產官窯品數量如此不足的原因，可理解為是
皇室要用的景德鎮官窯瓷器，連一件也未能生產，這幾
官窯生產能力的退步或無法正常運作而導致。對於當時
2018．8
︿東亞視野﹀ 專題
圖 8 無 款 明〈官 窯 青 花 鬥 彩 蓮 塘 鴛 鴦 盤〉、明〈官窯青花鬥彩蓮塘鴛鴦盌〉，國 立故宮博物院藏。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
Special Report
官窯運作的變化而言，最有影響力的背景因素 就是前任皇帝宣德過度奢侈和華麗的宮廷生活， 且與擁有軍事權的宦官們得勢、宣德末期北方國界
於內部政治問題， 官窯不能正常管理， 因此無法對生產質量嚴
失守，而引發流民等眾多社會混亂有所相關。但幸運的
格控管。由這一點來看，從正
是，年幼的正統帝繼位以後，楊士奇、楊溥、楊榮等所
統元年開始，在恢復國防和民心
謂「三楊」擔負起皇帝監護人的職責。為了國防重建與
的層面上，展開了各種國策事業，接著經過土木堡之變
恢復民心，實行了大規模的國家重建事業。
（1449）、奪門之變（1457）等的政治混亂，難以預料
「三楊」在正統帝登基之後，透過強化軍事力量守護國 家安全、減免租稅、減除刑罰等，推行了旨在恢復民心 的積極政策。再加上包括宣德六年（1431）施行的第七 次鄭和下西洋，以及前面所提到約5萬多件的官窯瓷器
官窯能否維持正常功能。這點被認為是今日我們會接觸 到黑暗期生產質量低劣瓷器的主要原因。
年景德鎮御器廠遺址發掘與黑暗期之瓷器
生產等，都是宣德末期的財政負擔。在正統帝即位後，
到目前為止的景德鎮官窯遺址發掘中，特別著重在
極有可能是「三楊」在全方位政策中進行官窯運作的調
1998、2002∼2004、2014年的發掘，是因為其中豐富的
整。換言之，據推測正統官窯生產與宣德年間不同，可
資料收穫，對於陶瓷學界是非常重要的成果。尤其，在
能是在運營的過程中出現異常，故正統年間被視為官窯
黑暗期層位中發現了不少的官窯瓷片，證明了所謂的
品生產數量極少的開端。
「空白期」並不是「空白」。發掘成果不僅引起學術界 的關注，也同時成為黑暗期研究的起點。但與其他時期
那麼正統年間官窯品數量稀少，在皇室用瓷器不足的情 況下，剩餘瓷器是如何供給的呢？對此，部分學者認為 是從民窯方供應。實際上，據正統元年《明英宗實錄》 記載，「浮梁縣民陸子順一次就向北京宮廷進貢瓷器五 萬餘件」，出現了能推測明皇室從民窯進貢相當數量瓷 器的記錄。即除了官窯生產品，亦不排除從民窯中獲取 皇室使用瓷器的可能性。比起官窯的定期運營，把重點 放在透過民窯的供給，自然會導致官窯之質量方面的下 降。雖然之後會再討論，但國立故宮博物院收藏品中被 推斷為黑暗期的一些作品，與宣德或成化時期的官窯品 相比，做工極其毛糙。同時，以2004與2014年的景德鎮
相比，為數不多的出土量和不足的文獻記錄，仍然被視 為黑暗期研究的主要障礙。但2014年10至12月，江西省 文物考古研究所、景德鎮市陶瓷古考研究所、北京大學 考古文博學院、北京故宮博物院考古研究所一同聯手， 相隔十幾年後再次進行景德鎮官窯遺址的發掘，出土了 相當數量的黑暗期官窯瓷器片。因此，過去一段時期裡 一直處於停滯狀態的黑暗期研究，迎接新的轉折點。 2014年發掘成果中的一部分，已於2016年透過北京故宮 博物院對外公開，接下來於今年5月正式舉辦了「明代 正統、景泰、天順御窯瓷器展」特展，並向一般民眾公 開了100多件黑暗期的瓷器，這是歷屆最多。
御器廠遺址發掘過程中，在黑暗期層位發現的瓷器上也 有青花顏料的洇色、圖案的精緻度等有所下降。這是由
經過多次確認的黑暗期官窯瓷器，它們共同點是不再有
ART&COLLECTION
55
特寫
以博愛精神 護持傳統藝術 （上） 台灣文化環境明顯變遷，傳統藝術文化於今日十分的式 微，國立國父紀念館是少數長年持續不斷推動傳統藝術
歷史名人紀念館成藝文社教機構，源自於特殊 的歷史時空 國父紀念館應該是個著重歷史性的歷史名人紀念性的機 構，可是現實意義上所扮演的功能、和在社會上受到關注 的重點還是在文化藝術的部分，藝術展現的方式在國父紀 念館又比起其他美術館、博物館不太一樣的地方是，視覺 藝術和表演藝術同時在進行。視覺藝術這一塊，學界或藝 術界的朋友反應，是在書畫篆刻、傳統水墨等東方藝術中
文化的社會教育文化機構，從書畫篆刻家、陶藝家個人 到藝術社團因此能夠擁有展現的平台，社會大眾也因此 能夠擁有接觸傳統藝術文化的機會，對於傳統藝術文化 的傳承與推廣實功不可沒。 具備深厚歷史與文化學養、溫文爾雅的館長林國章，於 國父紀念館服務至今25年，在擔任館長之前，歷任編 審、文教組主任、展覽組主任、研究典藏組組長、副館 長，資歷完整而深厚，於當今公部門的藝術機關甚為罕 見而難得，長年與台灣藝壇密切交往，藝文活動執行經 驗豐富，緊密掌握台灣藝術文化的脈動，且聽他娓娓道 來國父紀念館成立的背景與初衷、尊重東方水墨
傳統
藝術的緣由、備受書畫篆刻家推崇的展覽審查機制、因 機關改隸對國父紀念館的定位和角色扮演上所產生的改 變、如何在館務推動上落實國父孫中山的博愛精神、以 及傳統藝術文化在台灣之生態與變遷的觀察與建言。
國立國父紀念館館長林國章。 攝影 鄭又嘉。 62
2018．8
專訪國父紀念館館長 林國章 文∣鄭又嘉
圖∣國立國父紀念館
建築師王大閎設計的國父紀念館結合傳統與現代，與館務內涵相互呼應。
經典的傳承，相關活動較其他美術館更加密集，這是外界
的年代，屬於政治性的對外關係比較奮發圖強的年代，
一般的印象。現在藝術強調創新，不管是媒材的運用或是
很強調刻苦奮發，那時候的經濟發展、文化性的題材都
創作題材的選項，比起以前豐富多元許多，藝術的創作當
很受到重視，也是正在努力進行，如十大建設、包括民
然是沒有任何限制可言，可是地區文化的根源還是很重要
國57年從初中到國中的九年國教之教育改革等基礎建設
的，畢竟所有的創新皆有其來源。林國章首先指出國父紀
的階段，是台灣對大陸武力對抗告一個段落，積極從事
念館的本質與其實際所扮演的角色兩者間的差距。
地方建設，如電子業等產業都在發跡的年代。林國章簡
他進而指出上述情況實乃出自於奇妙的大環境機緣：「國
述建館當時的歷史和社會背景，並指出國父紀念館典藏
父紀念館是名人紀念館，嚴格上來講，是屬於歷史類的博
有一批台灣早期藝術家以十大建設為議題的書畫創作，
物館。這個館的誕生是出自民國53、54年（1964、1965）
都是時代性的見證。文化性的題材在那個年代，就是一
時政壇一些長輩、大老的提議，在民國55年國父百歲誕辰
股復興中華文化的氣氛，國父紀念館設置原由當中明顯
時興建一個作為紀念、同時作為一個提供青年活動的重要
且特別的意向就是文化傳承，強調「承先啟後、繼往開
基地。所以國父紀念館設立的一個鮮明的意向就是，提供
來」，而這兩句也是國父孫中山的墨寶。
年輕世代各種活動的一個場地，在紀念性的構想之外，在 那個年代也標示一個作為青年世代文化學習跟社會學習的
與台灣書畫界同步成長、一脈相傳
重要地方，是包含在設館的宗旨裡頭。很令人佩服的是，
現在很多博物館、美術館展出的內容或頻率都是很現代
在民國55年那個很嚴肅的年代，紀念性的功能一定是被標
性的作品，反而對傳統東方水墨和藝術品項似乎沒有那
示得很清楚，在那個構想之外，還會想到青年世代的學習
麼熱絡，林國章表示，國父紀念館基於設館時的意向，
和文化活動，從現在的角度來看，還是對前輩感到佩服。
一直維持很開放的空間讓這一類的藝術能夠展出和活
當然那時還是有一個重要的政治性的意義，就是當時中國 在文化大革命，所以這裡就很著重文化復興的題材，因此 當時國父紀念館、陽明山中山樓、中山學術基金會都同時 成立，同時有個『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也是民國54、55 年的事情。」
動。國父紀念館成立到今年（2018）有46年了，在這40 幾年的過程當中，早期的業務重點不可否認就是國家政 績展示、慶典聚會，另外就是為某些節慶辦理很多文化 活動；可以回想到民國60、70年代有很多渡海來台或台 灣在地的藝術名家，很活絡地參與文化活動和藝術展
國父紀念館從民國54年開始籌設，從奠基到落成經歷了七
示，很多的作品當時會在此呈現，甚至有的也會留下
年之久，一直到民國61年才開館。台灣在民國60年到70年
來，從典藏中可以看出曾經的業務所走過的痕跡。
ART&COLLECTION
63
焦點
國立故宮博物院7月16日舉辦新任院長陳其南媒體茶敘記
陳其南表示當初決定接任，提出的要求是希望副院長李靜
者會，記者會剛開始，陳其南講述確定接任後的心路歷
慧留下。他肯定林正儀和李靜慧兩年多來在崗位上兢兢業
程。他坦言接下院長職務是有不小的壓力，但卻也準備好
業的精神，表示外界難以想像二人承受的壓力煎熬。他
面對「比較尖銳的、比較爭議性或者是我們所關心的課
後來請總統蔡英文出面，留任李靜慧：「李靜慧如果不留
題」，表達自己看法。
下，我就不進故宮，經過好多的波折，把她留下來的是蔡 總統。」
留任副院長，維持原計畫方針
對於博物館展示與詮釋的議題，陳其南持開放態度以羅
7月16日上午林正儀及陳其南在政務委員林萬億監交下，
蘭．巴特（Roland Barthes）「作者已死」（The death of the
進行卸、新任院長的交接儀式。林正儀請辭後，副院長
author）觀點，表示每位觀眾都是新的詮釋者。博物館展示
李靜慧、黃永泰繼續留任故宮，陳其南表示原則上不更
文物的意義，在於讓觀眾透過凝視對文物進行解碼，進而
動前院長林正儀任內啟動、預計2024年建設完成的「新
賦予文物嶄新的文化意涵，過程中形塑其人格、世界觀，
故宮─故宮公共化帶動觀光產業發展中程計畫（107∼112
以及對社會、民主共同體的看法。此種詮釋攸關公民的養
年）」，相關施政想法則待與院內同仁溝通擬定。
成，如何讓觀眾在這過程中感受故宮是台灣的驕傲，是日 後的發展重點。
「台灣化故宮」 怎麼做？
打造「台灣化」的故宮 「博物館是每個地方的、國家的、公民的共同體，凝聚的
新任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 陳其南的一堂亞洲文化課 文∣張筠、藍玉琦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記者會上，新任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陳其南（中），以及 副院長李靜慧（左）、黃永泰（右）。攝影 藍玉琦。
〈文化新氣象〉
核心。故宮是誰的？」陳其南表示。他在回溯故宮幾經波
的往返，陳其南提出「台灣是東亞地中海中心」之概念。
折播遷，最終落腳於台北外雙溪的院史，表示故宮庋藏
他表示回歸初心重新規劃，除了延續以台灣為中心的「亞
宋、元、明、清四朝宮廷收藏，因而遊客往往從故宮展品
洲博物館」定位，以及分階段評估施行票價優惠、交通接
追索懷想的，是古典的中國意象，因此故宮內在仍繫於北
駁等配套服務措施之外，另將以「博物館群」概念重新規
京：「它始終就停留在一個關係裡，它永遠不會變成台灣
劃亞洲文化園區，興建如琉球館、葡萄牙館等新館：「目
的故宮。」
標就是你一天一整天看不完，你必須要看兩天，才看得 完，這樣你才能夠把人家留下來住。」
陳其南期許未來能自這類溯源思考解套，有朝一日成為台 灣人的故宮。他在會上闡述理念：「博物館不是只有在
南院營運困境，再提「門票免費」
做文化產業，一個便利商店的消費者，或是純粹在做美學 欣賞，是塑造一個人的人格，一個人的世界觀……我們現 在當然就比較不會像民族主義者，你要認同中國或你要認 同台灣，其實我們現在主要是，要讓大家變成一個人格成 長很健全的機制，就是說要學會欣賞古文明。」他認為應 做一個成熟的國家公民，而不是狹隘的專業者：「所以我 們必須想辦法朝這個方向，朝向這個方向就有一個技術 性的，包括這個文物怎樣重新賦予它意義，讓參觀者去 decoding（解碼）他的理解，那所謂解碼的結果是我們所 期待的，所以它是一個心靈工程，這是我們所說的北部故 宮，整個故宮的主體意義。」 陳其南提及故宮收藏中國精華文物的意義：「我們是像那 個英國人或像德國人一樣，我們在替我們的後代、替我們 的全世界，去保留這個世界的古文明，它是世界人民一個 共同的資產。」
根據官方統計結果，國立故宮博物院北部院區2017年度的 參觀人數共443.6萬人；南部院區則不到北院的半數，一年 僅99.2萬人參觀，其中3到12月的單月參觀人數更不到10萬 人。今年7月10日，故宮與先前建設遊客服務中心、聘員 維護園區的樺璽公司終止契約。2015年樺璽公司和故宮簽 訂BOT契約，配合南部院區整體規劃、提供文化體驗及住 宿服務等配套設施，然因行政院環保署要求重新辦理「環 境影響評估」，雙方合意終止契約，樺璽公司不再提供遊 客服務。 面對此情事，新任故宮院長陳其南表示：「BOT案終止， 強化博物館本身能量做開放性的思考。」陳其南認為可以 考慮短時間不收門票，但相關配套措施仍需和院內討論。 李靜慧也在記者會提及：「BOT告一段落，在其他園區的 部分，有機會的話可以建立博物館群的概念。……當然， 新故宮裡有個國寶館，除了這二個館，我們還有50公頃空
東亞地中海：南院的文化想像
地的時候，有沒有機會讓它恢復為原本設定的亞洲藝術文 化園區的概念，用多館式的方式去呈現，像是德國或義大
陳其南亦在會上闡述台灣與東亞世界的聯結關係，討論南
利，博物館島或博物館群的概念，來增加能量，來帶動整
院未來發展的規劃藍圖，確確實實為媒體上了一堂台灣史
個南院的下一步發展。」
課。從台灣古流求傳說
南島前史開始講起，直至如今的
戰後當代（1945年之後），拿出歷史資料作為論證，討論 台灣在東亞文化下的歷史脈絡。
記者會後，陳其南亦用行動表達對南院問題的重視。隔日 他率故宮一級主管南下故宮南院召開例行院務會議，視察 園區設施及參觀展廳，進行配套優惠政策的評估。未來
他強調歷史視野，回顧台灣及其周遭地區的互動，有朝貢
「國寶文物修復展示館」將持續進行，推動南院發揮充沛
及貿易的往來，私商、倭寇、海賊及僧侶在台灣附近海域
文化觀光能量，帶動地方共榮發展。
故宮南院BOT案終止後的下一步，成為此次媒體記者會的重心課題。圖為故宮南院。
焦點
〈青花柳葉鳥紋盤〉修復記者會大合照。
重獲新生
〈青花柳葉鳥紋盤〉台北故宮修復記者會 文∣王怡文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2017年7月18日，國立故宮博物院南部院區發生了一件博
一遭面對，林 對，林
物館史上罕見的案件，一件展示中的〈青花柳葉鳥紋盤〉
正儀解釋「這次
竟無端脫離展示架、並破裂成三大塊。由於是件展品為
的修復難度真的很高， 難度真的很高，
日本大阪市立東洋陶磁美術館藏品，台北故宮第一時間通
對台北故宮的修復團隊來說真是個挑戰，但也是難得的經
知日本館方，該館代理學藝課長小林仁隔日抵台，並與國
驗。這次的修復也讓〈青花柳葉鳥紋盤〉獲得了新的生
立故宮博物院院長林正儀南下進行會勘。調查結果，雙方
命。」
皆同意此件作品在無外力干擾的情況下，應屬胎質不好、 自然老化而導致破裂。當下大阪市立東洋陶磁美術館即決 定，希望作品留在台灣由台北故宮的科技修復室進行修 復。一年過去，〈青花柳葉鳥紋盤〉於今年6月底終於修 復完成，台北故宮於6月28日召開記者會說明。
此次出川哲朗也應邀出席記者會，於致詞時從17世紀荷蘭 流行的靜物畫切入，這些畫作常見主題有海鮮、水果及花 卉等，同時也常見到中國外銷的陶瓷器：「這些靜物畫的 畫面看似豐富、富饒，畫中的水果卻是快要爛掉、瓷器在 桌子邊緣下一秒就要摔破的樣子。這樣的畫面其實是要提
大阪市立東洋陶瓷美術館藏〈青花柳葉鳥紋盤〉為江戶時
醒世人凡事皆有定數，死亡一直都是存在，世間沒有永恆
代作品，盤心繪有柳樹與喜鵲，由於中國在17世紀中期實
的事物。畫入這些中國陶瓷，也是警示大家不要忘記死
行海禁，廣受西方市場歡迎的瓷器無法出口，但瓷器的供
亡。」他認為這次〈青花柳葉鳥紋盤〉的破損，代表的就
應不能斷，荷蘭東印度公司尋找其他替代方案，日本仿製
是文物生命的結束。對於「金繼」修復，出川哲朗說明道
的中國樣式青花瓷器因而誕生，這件〈青花柳葉鳥紋盤〉
「這次可能是博物館史上第一次使用『金繼』修復，我們
即是在此一背景下製作，口徑達37公分的盤口也是符合西
這次選擇『金繼』，也是希望這次修復能夠是一次『創作
方飲食文化而設計的。林正儀於記者會時講述到事發當時
性』的，附含『再造』的意義，讓這件作品有了新的生
他的心聲：「我感到相當驚訝、緊張且遺憾，因為這算是
命。」
國際事件，在整個博物館史中第一次發生有作品在展出過 程中損壞。」林正儀重申這件作品的損壞是屬自然現象， 當時並沒有任何人靠近展櫃，展櫃也沒有任何移動的狀 況。他同時相當感謝大阪東洋陶磁美術館館長出川哲朗及 小林仁等人的信任，讓此件文物暫留台北故宮檢測及修 復。此次修復由於日本館方要求使用日本傳統技法「金 繼」（金 ぎ，又稱金繕い），對台北故宮而言可說是頭 70
〈青花柳葉鳥紋 盤〉修復後。
2018．8
以此次事件為契機，國立故宮博物院與大阪東洋陶磁美術 館於2017年8月21日締結為姊妹館，也是一段新關係的開 始，未來兩館可能會有更多的交流及展覽上的互惠。〈青 花柳葉鳥紋盤〉修復完成後，即刻也在國立故宮博物院南 部院區展出，是展名為「圓滿—〈青花柳葉鳥紋盤〉修復 成果特展」，將展至12月28日止。
展覽
重 、 拙 、 大 吳昌碩的世界 北京故宮「鐵筆生花—故宮博 物院藏吳昌碩書畫篆刻特展」
文∣藍玉琦
1888年，任伯年繪〈酸寒尉像〉。吳昌碩45歲在上海任一 小官，他頭戴圓紅纓官帽，足著高底官靴、身穿葵黃色長 袍、外罩烏紗馬褂，端立拱手，意態矜持，一身官派頭卻 毫無威儀神彩，微蹙雙眉，一臉酸寒消愁樣，其狀可哂。 楊峴題：「何人畫此酸寒尉，冠蓋叢中愁不類。蒼茫獨立 意何營，似欲吟詩艱一字。」 1904年，吳昌碩題〈蕉蔭納涼像〉。此畫據推測應是任伯 年繪於1888年，吳昌碩未著官服，而是裸足翹腳舒坐於竹 榻上，手持蒲扇置於書冊上，袒胸露腹，一派坦率自在。 回首過往，吳昌碩此時61歲，已是無官一身輕，以篆書長 題：「天游雲無心，習靜物可悟。腹鼓三日醉，身肥五石 瓠。行年方耳順，便得耳聾趣……蕉葉風玲瓏，昨夜雨如 注。青山白雲中，大有吟詩處。」 這二張吳昌碩不同形象的畫像，代表著其生命經歷的不同 面向，同台登場於北京故宮「鐵筆生花—故宮博物院藏吳 昌碩書畫篆刻特展」，展中僅此二張為人物畫，亦是展覽 任伯年〈蕉蔭納涼像〉，129.5×58.9公分，浙江省博物館藏。攝影 藍玉琦。
74
2018．8
〈鐵筆生花〉
鐵筆生花—故宮博物院藏吳昌碩書畫篆刻特展 北京故宮博物院文華殿展廳∣6/3∼8/15
的起始與終尾。北京故宮藏有吳昌碩書法、繪畫、篆刻作 品200餘件，作品創作時間跨越40年，涵蓋吳昌碩40多歲 至去世前的各個階段，題材豐富，形式多樣，較為全面地
吳 昌 碩 刻「肅 親 王」 田 黃 石 白 文 印，印 面 2.3×2.2公分，通高5.7 公分，北京故宮博物院 藏。攝影 藍玉琦。
呈現了吳昌碩的藝術發展軌跡和淵源脈絡，此次展出百餘 件，不少作品為首度公開展覽。本展是為文華殿書畫館首 次啟用之特展，並是故宮首次舉辦吳昌碩個人的書畫、篆 刻藝術展，具標誌性意義。從官場小吏到藝術宗師，那
鐵筆柔毫，一日有一日之境界
自少壯至老一步步的藝事發展軌跡，就集結在「習古融 今」、「缶廬花香」、「石交傳馨」、「鐵筆柔毫」四大
從追本尋源說起，先看「鐵筆柔毫」。吳昌碩的藝術創作 自金石篆刻入手，曾言：「予少好篆刻，自少至老，與印
單元。
不一日離，稍知其源流正變。」其篆刻治印，自十餘歲的 吳昌碩（1844∼1927），浙江吉安人，初名俊、俊卿，中
少年時代即開始，直到84歲辭世都還有印作問世，近70年
年後署名蒼石、昌石、昌碩。別號甚多，有缶廬、苦鐵、
的歲月於方寸間。故宮博物院器物部金石組館員王幼敏介
老缶、缶道人、石尊者、破荷亭長、五湖印丐，70歲後又
紹：「故宮博物院藏署款吳昌碩的篆刻作品有70餘件，其
署聾公、大聾等等。他歷經清末到民國，身處變革交匯
中既有托名偽刻，也有臨摹仿刻，當然也不乏吳氏精心用
點，是為中國古代藝
意的真品。」展覽囊括吳昌碩所刻張鳴珂、陳寶琛、張廣
術的繼承者與近現代
建、肅親王善耆、蒯壽樞、馬衡等共24方用印，主要為其
繪畫藝術的開拓者。
晚期治印。「肅親王」田黃石白文印，邊款「俊卿刻于宣
吳昌碩以詩書畫印四
武城南」，應是宣統二年（1910）吳昌碩在北京時所刻。
絕雄世，其詩文，引
王幼敏賞析：「三字筆畫繁簡差距大，要想布置得當並非
經據典，奇絕古樸；
易事。吳昌碩將其整體設計成上緊下鬆的形式，『肅』字
其書法，宗法《石
下半部最外面的兩劃束腰，給筆畫少的『王』字讓出了更
鼓》，蒼勁雄渾；其
大的空間，使三字繁簡協調，達到了良好的藝術效果。」
繪畫，以書入畫，設
吳昌碩的篆刻廣泛吸收前人所長，並得力於對戰國古璽、
色濃豔；其篆刻，技
漢印、封泥、陶文等古文字資料的借鑑，而後摻加《石鼓
法多樣，古拙雄厚，
文》的結體與筆意，風格樸茂蒼勁。
他曾自評：「說我善
不可諱言，篆刻蓋以篆書為礎石，吳昌碩早年學習篆書的
於作畫，其實我的書
對象為承繼鄧石如風格的吳讓之與楊沂孫，其中又因楊
法比畫好。說我擅長
沂孫致力於《石鼓文》，而對其早年篆書影響較顯。展
書法，其實我的金石
中有：楊沂孫1874年作〈篆書節錄大戴禮記、曾子疾病篇
更勝過書法。」這不
屏〉，以及吳昌碩1890年作〈篆書為墨耕臨石鼓文軸〉、
僅是對自我藝事的認
1897年作〈篆書六月詩四條屏〉、1905年作〈篆書凡將齋
知，更是段意味深長
橫披〉、1915年作〈篆書臨石鼓文軸〉、1917年作〈篆書
的追本尋源之論。
集石鼓文八言聯〉、1920年作〈篆書為厚夫臨石鼓文軸〉
吳昌碩1915 年作〈篆 書 臨 石 鼓 文 軸〉，149.5×82.3公分，北京故宮博 物院藏。攝影 藍玉琦。
ART&COLLECTION
75
展覽
光 澤 表 面 Lustrous Surfaces 英國維多利亞與艾伯特 博物館中國漆器收藏展
文∣林逸欣 圖2 南宋至明初〈花瓣型褐漆盤〉，館藏編號 F E. 8:1, 2-1974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圖∣英國維多利 英國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UK）
英 國 維 多 利 亞 與 艾 伯 特 博 物 館 （ Vi c t o r i a a n d A l b e r t
其胎體多以薄木胎圈疊製作，是故胎薄體輕易於使用。在
Museum）現正推出的「光澤表面（Lustrous Surfaces）」
器形方面，此時常見起棱或分瓣的裝飾設計，造型簡約大
展覽，乃聚焦亞洲漆器的演變與流傳。不同以往把所有作
方又富優雅美感。元代一色漆器多為朱紅，漆工會在內外
品聚合陳列於單一空間內，本次館方精選出百餘件一級藏
髹紅漆的器物邊緣再施上黑漆口沿，遂成為當時的獨特風
品為核心，各自展示在其所屬的專門地域常設展廳中，包
格。到了明清時期，一色漆器仍廣傳於世，維持穩定的多
括中國、韓國、日本、東南亞及中東。此舉不但能讓觀眾
元發展。
仔細觀察亞洲各國漆器工藝特殊的製造技術、施作流程和 裝飾風格，更能藉此用宏觀角度來體認當地歷史的視覺傳 統與物質發展。下文將著重中國漆器展品，以常見的製漆 技法為分類，擇要作一概述。
一色漆
本次展出的一色漆作，年代橫跨數百年之久，凸顯歷代漆 藝製作的精湛成就。在宋代出土的一色漆器中，常可見到 器物的外觀或底部題有銘文，表明器物製作的區域與作 坊，例如展品北宋〈「甲戌潭州」銘褐漆盞托〉（圖1） 所示，在該器內部附有「甲戌潭州天慶觀東潢小五造記」 等文字，說明其製成年代不是公元1034年就是1094年 等文字，說明其製成年代不是公元1034年就是1094年，地
一色漆是指通體光素無紋、表面質樸無華的漆器。在晚 樸無華的漆器。在晚 家黃成《髹飾錄》 明隆慶年間（1567∼1672）髹漆名家黃成《髹飾錄》 「質色」篇章中，他把各種素髹一色、不施紋 色、不施紋 通常以 飾而注重漆質本色的作品歸為一類，通常以 黑、朱、紫等色系較為普遍。唐代一色 一色 則 漆器的工藝發展已具規模，至宋代則 以黑髹為尚，功能外型品項繁多，計 計 。 有碗、盤、碟、盒、缽等日用器物。
圖1 北宋〈「甲戌潭州」銘褐漆盞托〉，館藏編號 W.3-1938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80
2018．8
點為 現今湖 南長 沙 。 這 項 點為現今湖南長沙。 訊息點出宋人在 訊息點出宋人在活躍 的市場競爭下 的市場競爭下，已 具備高度的商 品意 品意識和
〈宏觀亞洲〉 〈宏
下圖3 宋元時期〈剔犀雲紋銀裡碗〉，館藏編號 FE.10-1974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上圖4 元〈剔黑花卉鳥紋圓盤〉，館藏編號FE.20:1, 2-1974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英國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 Lustrous Surfaces光澤表面─亞洲漆器藝術│∼9/16
品牌概念，亦說明當時漆器製造的地域來源與工匠身分。
嘉興的張成與楊茂兩
另一件南宋至明初〈花瓣型褐漆盤〉（圖2），則與同時
隱圓 人，都以髹漆肥厚、工隱圓
期的瓷器造型相似，整體線條俐落優雅，表面漆色光亮無
潤及藏鋒清楚為創作特色。明代
暇，表達出樸實簡約的品味風尚。
雕漆呈現高度發展，早期以永樂和宣德為代表，繼承前代強
清代乾隆朝的一色漆器，製作工藝程度達至高峰，展品 〈朱漆菊瓣式蓋碗〉可為代表。本碗通體髹朱漆，內有刀 刻填金隸書乾隆御製詩作一首，曰：「製是菊花式，把比 菊花輕。啜茗合陶句，浥露掇其英。」末署「乾隆丙申春
調不露刀痕和磨工較重的傳統；晚期則以嘉靖和萬曆而著 稱，開始轉為崇尚纖巧華麗的新興風格。清代乾隆雕漆成就 最為突出，不僅把各種創作技法巧妙地加以融合與創新，亦 出現宮廷規劃、地方承辦與民間製造的多方並存局面。由此 各地製漆業者日益活躍，佳作名品盡出，異彩奪目紛呈。
御題」及「太璞」印章款識。丙申年即為乾隆四十一年 （1776），另外蓋紐及外底均有刀刻填金「乾隆年製」
製作於宋元時期的〈剔犀雲紋銀裡碗〉（圖3）造型奇
篆書款。北京故宮博物院現藏一只〈脫胎朱漆菊瓣式蓋
特，其內表包銀，外髹黑漆而下髹紅漆，紋飾表現為如意
碗〉，可以與之對應比照。乾隆皇帝對漆器抱有深厚興
雲紋和心形紋樣，彼此呼應連續不斷，上大下小多富變
趣，其個人審美和設計理念，幾乎主導清宮漆器風格的發
化。該漆色黝黑明亮，表面光滑盈潤，且刻工深峻嫻熟，
展走向。他不僅刻意追求模仿前代作品，更指導授意嶄新
物象線條流暢，實屬早期剔犀存世精品。類似風格可見清
造型的產生，締造漆藝創作的繁榮盛景。
宮舊藏的一件元代〈剔犀雲紋圓盤〉，另外在江蘇張家港 宋墓中亦曾出土一對〈銀裡剔犀碗〉，兩者外觀頗為雷
雕漆
同。該墓主人於北宋大觀元年（1107）入葬，可以為此館 藏品的斷代提供有力的參照依據。本碗的華麗包銀工藝，
收錄於《髹飾錄》中「雕鏤」門類的作品，是指在厚髹漆 料表面上，雕刻出具有浮雕效果的陽紋圖案，可分為剔
也體現剔犀漆器在當時上層社會中的珍稀價值，藉以凸顯 使用者的身分地位和風雅態度。
紅、剔黑、剔彩和剔犀等多種類型。從日本現存的相關實 物推斷，雕漆工藝的產生應不晚於南朝，至宋代其技法運
元代〈剔黑花卉鳥紋圓盤〉（圖4），其盤髹黑漆，中央
用諸體大備。元代江南地區雕漆名家輩出，例如來自浙江
剔劃兩隻鳳鳥，一隻穿梭花叢裡，另一隻則棲息牡丹上。
ART&COLLECTION
81
鑑賞
冰甌雪盌宜分茶 宋瓷與宋朝文人物質文明 文．圖│馮汝嘉 圖2-1 北宋〈青白瓷菊瓣盞〉， 英國大英博物館藏。
宋代在太祖開疆立 國之後，抑制軍 權，崇文重教，使 國家在長期動亂之 後得以休養生息，為 之後宋代的穩定和發 展奠定根基，促進社會 的安定、生產的恢復和經 濟的發展有莫大的幫助。由 於提倡讀書之風，擴大科舉考試 規模，加上經濟蓬勃發展，促進文化的昌 盛，濃厚的興學之風，使得一些地域和一些家族對教育 十分重視。如當時的江西書院發展迅速，白鹿洞書院、 桂岩書院、白鷺洲書院、鹿岡書院等著名書院，造就不 少名臣學士。中國文學史上的「唐宋八大家」中，就有 三位出自江西：歐陽修、王安石、曾鞏；而宋朝時江西 出宰輔則多達50人（包括陳恕、陳執中父子為相，王安 石、王安禮兄弟為相），這些都說明當時江西的教育之 興和文化之盛，其大力辦學的風氣影響深遠。伴隨著文 人地位提升，文人的價值觀以及審美態度成為宋代製造 器物活動的主流影響（圖1），這種價值觀的形成對宋代 文房用品的設計製造得到極大的發展（洗、硯滴、爐、 水盛、瓶等）另外，如飲食具、茶具、香具等器物的實 用性已經明顯展示了精神追求的象徵性與文化鑑賞性， 可稱為體現宋代文人品味之典型。 宋代文人具有深厚的文化素養，同時又極富創造性，他 圖1 宋徽宗〈文會圖〉，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86
2018．8
〈宋式美學〉
圖2-2 南宋〈銀鎏金盞〉，邵武故縣村 窖藏出土，福建邵武市博物館藏。
們結合了文化官僚、職業畫師以及
的藝術理念薰陶中，構
閒散文人，是一群穩定又龐大的文
成一種思想情感的美。
化消費群體，也是一個極富創新 精神的創作群體。這個群體在政 府主持領導下，進行多次浩大的工 程，例如宋初考鹵簿及儀仗用品、 徽宗朝大規模制訂禮器祭器等。閒 暇時又以極大熱忱投入器物的設計製 製 作中，這些器物可以包括文具、家具、農 具、農 具、兵器等，同時參與更多的是文玩雅藏、金 玩雅藏、金 銀玉器以及陶瓷器物。
根植於這樣一個時代， 大批擁有一技之長的藝 人進入城市謀生定居， 使得工藝南北互通，成為 使 宋代飲食器具的造型設計 宋 作為一種藝術型態的助力。另 作為一 外，還有許多金銀器、瓷器、漆 外，還有 器等作坊為皇室特製飲食器皿，官方樣 制因此流傳民間，尤其是南宋時期金銀器、瓷器日益商品
商業經濟發展空前繁榮，同時物資出口和外銷多達50多個
化，已經不再是王公貴族獨享的奢華，此時的朝廷與民間
國家和地區，大大促進了當時的製造業、手工業等各行各
在裝飾製藝術的美學方面的差異並不太大。這種時代風氣
業的發展，高消費的刺激使商品製作日趨精湛，器形有由
的改變，對茶酒食器的製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宋代文人
實用而趨向精緻象徵的過程，反映了市場由日常消費趨向
對詩意的提倡日益成為引領的美學標準，反映藝術創造的
飽和後，由上層文人意志與品味決定的精神訴求。藝術是 實用藝術的發展根植於時代進步的土壤，宋代特殊的藝術
每一個環節。飲食器以及文房雅玩器具為最貼近日常生活 的表現形式，其造型自然不會游離其外。
環境必然會成就不同於以往對器物的設計理念、風格的要 求。由於文人審美情趣的介入，宋代器物多呈現清秀淡雅
北宋制定的政府組織裡，朝廷所轄的「文思院」擁有42個
的風格，造型特點順應當時的風尚，趨向質樸、素淨，強
造作工坊，其中多數與金銀器相關，而文思院也同時是匠
調造型線條的流暢，各類材質器物，靈活多變，同時富有
藝樣式的設計者。兩宋時期金銀器的裝飾多以大自然界的
舒適大方的整體美感。詩意雅趣的追求是基本符合這個階
花鳥紋為大宗，而許多瓷器的造型亦源自金銀器（圖2-1、
級在盛世中發展起來的審美趣味，是一種優雅而精細的趣
2-2），題材遍及象徵美好吉祥的植物、動物或人物故事。
味，從形似中追求神似，由有限（型式）中展現出無限
紋飾布局也突破唐代的團花型式，多因器而作，使造型與
（詩情），成為藝術高度發展的形式、技巧和手法，講究
裝飾和諧統一；盞、杯、碟、盤、瓶、盒等常用器皿都可
的是「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有意無意，若淡若疏」
在不同的材質之間互通樣式，融合交流。蓮荷紋飾（圖
ART&COLLECTION
87
拍賣
北京保利2018春拍現 現場。攝影 張 筠。
未見春遲，六月北京拍賣延燒 文︱金浩鈞、朱子毓、藍玉琦、張筠
圖︱北京保利、中國嘉德、北京誠軒、北京翰海
中國嘉德預展現場上 場上的 的〈千巖 競 秀萬壑爭流圖〉。攝影 張筠。 110
2018．8
今年，北京的春拍來得有點遲。6月下旬，已是夏至，戰火仍延續。一 週內共有大小18家拍賣公司角力競逐，群雄割據中國藝術品大戰場，既 帶來群聚的集客效應，卻也強化了彼此的競爭，而買家們更是馬不停 蹄，可謂史上最忙最密集的春拍週。6月15、16日，中國嘉德拍賣預展 正是人潮絡繹不絕；6月16、17日北京誠軒書畫、器物拍賣如火如荼進 行中，轉個身在北京保利既有預展且書畫拍賣登場；6月17、18、19、 20日北京保利、中國嘉德二大巨頭拍賣陸續登場，熱烈競奪，佳績頻 傳……6月30日老品牌北京翰海壓軸完成九個專場的拍賣。 整體言，本季春拍，拍賣公司普遍減少拍品數量，預展時亦講求更為精 準平實的呈現，反映出徵件不易的現實景況，也體現出面對藝術品市場 持續調整期時的精算策略。買家資金壓力大，加以選擇既多，心中價值 評定更緊，出手相形謹慎，估價高者難引起競舉，高價精品之底價明顯 與市況預期落差懸殊，致使流拍率偏高，而新進買家心理價位負擔小展 現購買力，成為重要支撐力量。中低檔拍品仍有廣大熱情的群眾，不僅 注重CP值（capability
price性價比），估價高低更成為重要的競舉因
素。這季春拍，有冷冽有驕陽，雖有著不少高價精品流拍，也有著高價 億元創新紀錄。新買家頭角崢嶸，市場理性氛圍再度深化。春天走到夏 日，每一季都只是進行中的一季，沒有景氣好或不好，只有拍品好或不 好，估價好或不好，市場持續調整穩健發展，迎接新一季。 大小拍行，市場態勢雖顯疲軟，但仍是各有佳績表現。本輯特選北京保 利、中國嘉德、北京誠軒、北京翰海四家拍賣公司，透過現場實況與成 交紀錄，為2018最密集的北京春拍週留下印記。（文
上 右上 右中 右下
藍玉琦）
北京翰海：清乾隆〈茶葉末釉搖鈴尊〉 北京保利：清乾隆〈銅點金異獸鈕「乾隆御覽之寶」寶璽〉。 中國嘉德：宋刻孤本珍品《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 北京誠軒：李可染1986年所繪〈雨過泉聲急〉。
ART&COLLECTION
111
拍賣
保利春拍複盤 保利拍賣執行董事趙旭直指求精、求質 文︱劉靜
圖︱北京保利
6月，北京春拍「大考」，各
客戶群體，保利拍賣並未因諸
家拍賣行陸續交出了「成績
如中美貿易戰之類的經濟大環
單」，作為巨頭之一的北京保
境的負面影響而對市場表現出
利給出的數字尤為亮眼：三件
擔憂，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
拍品成交價破億（以下幣值皆
在一條老路上走到底，一些變
為人民幣），50件拍品成交價
化還是在春拍中體現出來，最
超過1000萬元。
明顯的就是拍品數量的減少。 「我們在每個板塊都做了調
此次北京保利以28.06億元的總
整，就是減量。在古董方面，
成交額傲視春拍市場，拍後保
我們體量是亞洲範圍最大的，
利拍賣執行董事趙旭對本次拍
這次也從最多時候的20多場減
賣做了一番複盤，首先談到了
少到14個專場。在中國書畫方
他對於市場的認知：「藝術品
面，數量減少了50％，但交易
是奢侈品的『塔尖』，但在中
額卻上升了20％。再比如現當
國藝術品的藏家人數也不少，
代板塊，數量減少，吳冠中的
所以我不太會擔心經濟環境對
〈灕江新篁〉等卻創下了好幾
於（藝術品）市場的影響。但
個紀錄。今年確實有很多拍賣
是這個行業面對的是非標市 場，保利一家公司拍得好並不
公司認為市場不太好，但保利 保利拍賣執行董事趙旭。
能代表整個行業都很好。反過 來，哪家公司拍得差，也不能說這個行業就很差了。保利 真正對市場起到帶動作用的是2009年的春季，那時市場很
拍品現在已經交割了。但這只是個案，只能代表保利的團 隊、保利的服務和保利春拍的質量。」
弱，但保利拿到了尤倫斯夫婦的一批藏品，將市場放大了
儘管保利春拍成績亮眼，但縱觀今年春拍市場，很多人都
十倍，這是保利的貢獻。2010年的時候，我在天津大學演
直觀的感受到市場「缺錢」，當被問及這點時，趙旭回憶
講，下面的學生問我保利能不能拍到100億，我不敢想，
起十來年間保利拍賣經歷過的市場沉浮：「『缺錢』是一
結果第二年我們就達到了（註：2011年北京保利總成交額
直缺的，今年我們也感受到了壓力，很多藏家由於去槓桿
達到121億元）。市場發展到現在，藝術品的價格在目前
等方面的原因，資金還是比較緊的。不過我從去年秋拍和
的（高）位置，有的有一些回落，但如果你有舉世無雙或
今年春拍的感受是，雖然經濟不太好，但沒有差到2008年
者說不可複製的東西，那藏家還是會出手的。與中國經濟
時的狀態。再往遠一點說，2006年、2002年中國藝術品市
的其他板塊，比如房地產、金融等相比，藝術品板塊還是
場都是非常慘淡的，而到2017年，保利有九件作品成交價
好操作一些。」
突破億元，今年又有三件在億元以上。從這點來看，市場
憑藉保利優質的團隊，以及與公司達成深層互信關係的 122
運氣還是不錯，有幾件重要的
2018．8
現在沒到很差的地步，還不到用『調整』來形容的時候，
拍賣
嘉德春拍複盤 中國嘉德董事總裁胡妍妍強調藝術市場依然健康繁榮 文︱劉靜
圖︱中國嘉德
北京6月春拍已經結束，作為中國藝術市場的重要品牌， 中國嘉德在取得亮眼成績之後，也給出了全面的複盤。從 整體上來看，中國嘉德董事總裁胡妍妍表示：「藝術市 場依然健康繁榮。」並用12字來形容此次春拍：「結構調 整、平衡自然、熱而不燥。」 「結構調整」：買家結構調整，新買家接棒，老買家寶刀 不老。更多新入買家擔大任，買大貨，競拍踴躍。 「平衡自然」：中國嘉德眾多熱門和冷門的項目，春色滿 園，各個拍賣板塊連報佳績。尤其是古籍部首次斬獲億元 級拍品，油畫板塊群星璀璨，12件作品超過千萬（以下幣 值皆為人民幣）。李可染的〈千岩競秀萬壑爭流〉、宋刻 孤本珍品《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和錢維城〈花卉冊〉 成為嘉德春拍前三甲。中國嘉德歷來追求自然成交，尊重 市場，交易真實。
中國嘉德董事總裁胡妍妍。
個人作品成交紀錄；于非闇〈花鳥畫冊〉1495萬元成交， 創其個人冊頁成交紀錄；胡適《嘗試集》第二編手稿1150 萬元成交，創其單件作品成交紀錄；吳讓之刻〈壽山田 黃石平頂方章〉920萬元成交，創其篆刻作品成交紀錄；
「熱而不燥」：春拍整體拍品整齊，喜訊連連。從經濟大
熊紅鋼〈太行盛景〉690萬元成交，創其個人作品成交紀
環境看，資金流動性收緊。收藏家和投資者都在此時更加
錄；倪貽德〈暗香〉575萬元成交，創其個人作品成交紀
理性地選擇自己喜愛的東西，他們對藝術品的熱愛和信心
錄；蘇天賜〈自有春輝滿槐〉529萬元成交，創其花卉系
猶存，遇到稀罕珍品時熱情依然會爆發出來。
列成交紀錄；朱振庚〈歡樂頌〉322萬元成交，創其個人 作品成交紀錄；宋步雲〈月季花開〉207萬元成交，創其
本次嘉德春拍獲得了八個白手套專場，包括：「玲瓏室故 紙—馬裕藻、馬巽伯父子珍藏文翰」、「落脫身心—井上 有一的墨道筆痕」、「國釀醇香—貴州茅臺酒臻品」、 「紫泥春華—松濤園舊藏宜興紫砂」、「明韻歐風」、 「味餘—牧心齋古代文房」、「逢辰現世—曹錕舊藏宋刻
個人油畫成交紀錄；井上有一〈泰〉143.75萬元成交，創 其個人作品成交紀錄；1984年產飛天牌原箱國宴特供黃醬 茅臺酒247.25萬元成交，創茅臺酒單件成交紀錄；「T46 庚申年（猴）八十枚全張」166.75萬元成交，創造猴版郵 票拍賣紀錄。
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水歸聽泉—水歸堂
124
藏泉」專場，並創下16項成交新紀錄：（宋）陳鑑輯《石
在中國書畫板塊，本季以10.2億元收官，中國嘉德副總裁
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1.104億元成交，創古籍善本全球
兼書畫部總負責人郭彤表示：「我們在縮量的同時注重拍
拍賣紀錄；錢維城〈花卉冊〉6670萬元成交，創其個人冊
品的豐富內涵以順應藏家收藏理念和趣味的調整，在『大
頁成交紀錄；周春芽〈山石圖〉4370萬元成交，創其山石
觀』夜場裡，不僅李可染的盛年巨製〈千岩競秀萬壑爭
系列成交紀錄；艾軒〈有志者〉2438萬元成交，創其個人
流〉收獲了本季中國近代史書畫的全球最高價，中國近代
作品成交紀錄；龐薰琹〈文峰塔〉1782.5萬元成交，創其
教育體系的豐碑創始者蔡元培舊藏亦全數高額成交，同時
2018．8
考古紀事 Archaeology 2018 文︱劉榕峻
01
圖︱編輯部
追尋「青花浙料」身世之謎
青竭而粗惡不堪，在東陽、永康、江山解，折色又力疲而輸將
浙江開化龍坦明代窯址發掘有重要收穫
難繼。」此外，成書於崇禎十年（1637）的《天工開物》，於 〈陶埏─白瓷附青瓷〉一節中對浙青也有相關記載：「凡饒鎮 所用，以衢、信兩郡山中者為上料，名曰『浙料』。上高諸邑
浙江開化縣蘇莊鎮近日發掘龍坦明代青花窯址，考古專家從已 發掘的遺跡與瓷器碎片分析，確認為浙江地區目前發現燒造青
者為中，豐城諸處者為下也。」而龍坦窯所在的開化縣即位處 於景德鎮與今日的衢州市之間。
花瓷年代最早的窯址，年代可達明代正德年間。此次發掘不僅 對研究「青花浙料」此一陶瓷史上的學術議題具重大價值，也
此次龍坦窯址共發掘出龍窯窯爐一個、儲泥坑一個、淘洗池一
為不同地區的窯業技術對比提供了豐富資料。
個、匣缽擋牆二個。出土瓷器產品類型豐富，有青花瓷、白 釉瓷、青釉瓷、紫金釉瓷等四類，青花瓷占51.2％、白釉瓷占
此次發掘最受矚目的現象是該窯場產品的字款豐富。青花料分布 於碗、盤、盞內心處，盞、硯外底心處以及碗外腹部，其中可辨 文字有「福」、「俞」、「三」、「旭」、「閏」、「姜」、 「松」、「好」、「方」與「 」等近86種。刻款則分布碗內 心處，可辨文字有「 」和「三九」兩種。其中一件出土的白 瓷花盆，內腹寫有「正德庚午年（1510）造」字款，正德庚
器物三件。其中以青花瓷品質最高，其器形多樣，紋樣裝飾豐 富，包含蝴蝶紋、魚藻紋、牡丹紋、蕉葉紋、獅子紋、折枝花 卉紋和纏枝蓮花紋等。此外，較特別的是該窯場所有產品均採 用澀圈疊燒、匣缽裝燒的工藝，以提高產量。
午即正德五年，屬於明代中期。窯址產品面貌及年代特徵相對
龍坦明代青花窯址位於蘇莊鎮毛坦村龍坦自然村山上，目前浙
集中，可歸為一期。出土多達90餘種的字款，也為探討民窯
江地區共有青花窯址點31處，從分布情況來看，主要分布於江
窯業生產組織形態、供求關係諸問題提供了難得的實物資料。
西、福建交界地區。目前已知年代最早的民窯青花窯爐為景德
目前所見文獻中最早提及「青花浙料」始見於《明神宗實錄》 卷四一九：「乙亥（萬曆三十四年三月，1606），江西礦稅 太監潘相，以礦撤觖望移住景德鎮，上疏請專理窯務。又言， 描畫瓷器須用土青，惟浙青為上，其餘廬陵、永豐、玉山縣所 處土青顏色淺淡，請變價以進，從之。」可知此文獻所記載為
鎮麗陽瓷器山窯址，時代亦屬明代中期，但其窯爐形制為葫蘆 形。相較之下，龍坦窯的龍窯形制特殊，包括：兩側開窯門、 火膛與窯床之間無明顯分界、窯爐前段坡度達21度等，其中前 兩項特徵以往俱未曾見，此次發現也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浙江 地區的龍窯遺存類型。
出，相較於御窯青花瓷，包含景德鎮在內的民窯瓷器斷代其實
02
還存在許多盲區，龍坦窯址地層堆積中與「正德庚午年造」紀
近來，河南開封市城隍廟街附近發掘的明代建築遺址已確認為
年器伴隨而出的大批青花瓷器，或可為民窯青花瓷器斷代提供
明代永寧王府遺址，並發掘出大量遺存文物。這是開封市首次
一個明確的年代尺規。
全面發掘、揭露明代郡王府的原始面貌，為今後開封考古研究
採用青花浙料的御窯青花。目前科研人員正對龍坦窯址「正德 庚午年造」地層出土的一大批青花瓷進行成分檢測，龍坦窯址 青花瓷很可能成為民窯青花最早使用「浙料」的實證。專家指
出土的「正德庚午年造」花盆局部。
128
38.7％、青釉瓷占7.4％、紫金釉瓷占3.7％，此外還採集到藍釉
2018．8
八省通衢 勢若兩京 河南開封發現明代周藩永寧王府遺址
關於「浙料」的來源
提供了重要資料。
地，明代文獻有相關
截至目前為止，考古團隊已完成王府遺址發掘面積共4000平方
記載。如《明神宗實
公尺，並出土了大量明代陶瓷器、石、銅、錫、琉璃、木與骨
錄》卷四三四：「工
等各類遺物1000餘件（套），遺物性質主要為建築構件，如龍
部右侍郎劉元震請罷
紋瓦當、道觀石碑等；以及包括精美的青花瓷、紫砂茶壺與香
新昌等縣土青，不
爐在內的生活用品。遺址中還出土了明萬曆四十年（1612）
報。言浙江土青隨礦
「昭代賢宗」木匾額一塊，這款匾額為最終確立明代周藩永寧
暫採，無補於實用。
王府遺址，提供了重要參考依據。
在新昌解，本色則
明清時期，永寧王府遺址所在區域先後建有永寧王府、清代大
道宮、按察司署等，民國時期曾
套印章為齊孝王次子漢定敷侯劉越私印。專家認為，定敷侯私
改建為監獄。王府遺址保存完
印出土於邛崍，可能因為劉越為該支第一代侯，私印經代代相
整，整體布局是沿中軸線對稱分
傳，王莽篡位後該支避禍遷徙至邛崍，該印於東漢中晚期隨葬
布的三進院落明代建築群，坐北
於其後代墓葬中。
朝南，南北通長約122公尺，寬 約42公尺。中軸線上的建築為遺 址主體建築，布局明晰，每棟主 體建築之間沿中軸線有踏道或甬 道相連，前廳房與後廳房均有附 屬的東西廂房。由南向北分別為
此次發掘工作另一重點為「皇墳」漢墓群5號墓，該墓葬為畫像 磚墓，墓室兩側壁下部出土完整畫像磚15塊，畫像題材包括車 馬出行、宴飲、收穫、鹽井以及樓閣等，畫像題材排列方式及 內容不僅記錄漢代社會生產生活各方面，也反映東漢時期先民 的宇宙觀與生死觀，是研究漢代社會日常生活和生產技術的珍 貴考古材料。
大門、照壁、儀門、前廳房（銀
上 明〈白釉貼金道教人物瓷塑像〉。 下 明〈五彩龍鳳紋瓷碗〉。
安殿）、後廳房（寢殿）。後廳
本次發掘工作共清理古墓葬近30座、窯址四座。墓葬主要包括
房以北是花園，南北長約70公
漢代土坑墓和漢代磚室墓，另含少量唐宋磚室墓。墓地出土文
尺，園內有假山、池塘。再向北
物200餘件（套），隨葬器物包括陶器、鐵器、銅器和銀器。樊
為北院門，院門為門樓式建築。
噲村漢墓群的科學發掘對四川地區漢墓序列的建立和完善、喪 葬習俗的深入研究、文化因素融合與變遷的綜合考察等方面皆
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後，意圖以 分封宗室子弟實現穩固統治，
具重要意義，是研究古代四川地區經濟、技術及喪葬制度的寶 貴材料。
自洪武九年開始分封諸皇子於各地。明代的開封雖非都城，仍 是中原地區政治文化中心。洪武元年（1368）建北京於汴梁。 二年，罷北京，復稱開封府，為河南布政司治。有明一代，開 封經濟繁榮，號稱「八省通衢」、「勢若兩京」。洪武十一年 （1378）朱元璋封第五子朱橚為周王駐藩開封，周藩分封的郡 王大多居住於開封城，王府遍布城中，為王府最多的城市。明 人汪介《中州雜俎》記載：「明季，河南諸藩最橫，汴城即有 七十二家王子。」 周王朱橚於洪武十四年（1381）就藩開封。永寧王為周藩
出土的〈定敷侯劉越私印〉。
〈定敷侯劉越私印〉，該印為子母套印。
活延續了196年。崇禎十五年（1642）黃河決堤，整座城市遭
04
洪水淹沒，永寧王府也隨之淤埋封存於地下。
新疆吉木薩爾縣北庭故城遺址考古發掘近日有新發現，考古人
郡王，第一代永寧王朱有光為朱橚庶六子，封於永樂元年 （1403）；萬曆二十六年（1598），最後一代永寧王朱在鏜 薨，因無子而被除國。至此，永寧王一系共歷八代，在開封生
崆峒五原亦無事 北庭數有關 中使 新疆唐代北庭故城遺址 再傳新發現
員在遺址內城西城門附近發現不同時期的城牆體、唐代開元通
03
四川首現「麒麟」漢代銀質地 子母印 西漢定敷侯劉越私印
位於四川邛崍市泉水鎮樊噲村的四處古墓群近日進行了搶救性 發掘，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出土了西漢武帝時期定敷侯劉越的 私印，該印為子母印，為四川地區首次發現該類漢代印章。
寶、馬骨鎧甲以及各類文物殘片，為確認遺址總體布局情況提 供了依據，也更加印證了唐代北庭故城為「絲綢之路」北道的 重要樞紐。 此次主要發掘對象為內城西城門，考古專家藉此了解這座城門 及城牆的始建年代、形制布局以及後代修補重建情況。目前， 內城西門附近的護城河已發現晚期道路、不同時期的土建築構 造、唐開元通寶、鐵鎧甲殘片、各類陶器殘片和動物骨骼等。
這件銀質子母印出土於皇墳漢墓群9號墓，母印為麒麟鈕，高約
考古人員發現部分城牆用土坯築成，部分以夯土築成，不同的
3公分，麒麟為立姿，昂首張嘴，鬍鬚垂胸，肩生雙翼，印面略
建築技藝充分證明北庭故城是不同歷史時期先後建造。出土
呈方形，邊長約2公分，周邊帶框欄，內陰刻繆篆：「劉越」
數枚開元通寶，顯示唐代北庭大督護府統治時間，經濟極為繁
二字。子印拱形鈕略殘，高約1.5公分，印面略呈方形，陰刻繆
榮。而大量的馬骨、鎧甲，也和史書記載唐代北庭地區駐守1萬
篆：「子仲」二字。藉由文獻調查和考古研究資料，可確定該
2000名翰海軍，戰馬4000多匹的情況相符。 ART&COLLECTION
129
展訊
台灣地區 台北故宮博物院 http://www.npm.gov.tw ● 故宮在臺灣－創新科技藝術特展（總統 2016/9/18~ 府一樓第五展覽室） ● 適於心－明代永樂皇帝的瓷器 2017/5/18~ ● 南北故宮 國寶薈萃 2017/11/2~ ● 天香茄楠－香玩文化特展 ~2019/10/20 ●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 ~2019/5/20 ● 「文山雅集－琴聲藝動．墨舞狂草」故 ~2018/12/31 宮新媒體藝術展（國立政治大學研究暨 創新育成總中心） ● 乘風破浪同安船 同安船桌上遊戲工作 ~2018/12/31 坊成果暨故宮新媒體藝術展（國立政 治大學研究暨創新育成總中心，每週 一三五） 2018/10/4~12/25 ● 國寶再現－書畫菁華特展 ● 院藏清代歷史文書珍品 ~2018/11/4 ● 院藏善本古籍選粹 ~2018/11/4 ● 偽好物－16至18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 ~2018/9/25 ● 何處是蓬萊－仙山圖特展 ~2018/9/25 ● 古畫動漫：明仇英漢宮春曉 ~2018/9/26 ● 杏林春暖－養生醫療趣味書畫 ~2018/9/25 ● 典藏新紀元－清末民初的上海畫壇 ~2018/9/25 ● 千年一問－鄭問故宮大展 ~2018/9/17 ● 郎世寧．到此藝遊－國立故宮博物院教 ~2018/8/29 育巡迴展（桃園市兒童美術館 ） ● 貴貴琳瑯游牧人：院藏清代蒙回藏文物 ~2018/8/20 特展
故宮南院─亞洲藝術文化博物館 http://south.npm.gov.tw/zh-TW ● 旭日初昇－嘉義史前文化展 ~2019/5/1 ● 揚帆萬里－日本伊萬里瓷器特展 ~2018/12/28 ● 圓滿－〈青花柳葉鳥紋盤〉修復成果特展 ~2018/12/28 ● 織路繡徑穿重山－臺灣原住民族服飾精 ~2018/12/9 品聯展 ● 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 ~2018/10/14 裝藝術
中研院史語所歷史文物陳列館 http://museum.sinica.edu.tw/ ● 雷電以風：甲骨文天氣預測特展 2017/10/22~ ● 島嶼群相－臺灣考古展覽 2018/6/27~
國立臺灣工藝研究發展中心 http://www.ntcri.gov.tw/ ● 2018-19「生命之樹」國際工藝交流展 ~2019/1/27 ● 閱讀金工－金屬工藝書展（工藝資訊館） ~2018/12/31 ● 工藝揚星新秀創作展－Keep Young And ~2018/11/18 Carry On（工藝文化館） ● 【竹韻奏鳴曲】 BAMBOO竹藝研究會會 ~2018/9/2 員聯展（地方工藝館） ● 城藝十足－山城藝術文化協會會員聯展 ~2018/8/26 （苗栗工藝產業研發分館） ● 炙－國際當代琺瑯展（臺北當代工藝設 ~2018/8/19 計分館） ● 跨界．美學 臺灣當代首飾展（臺北當代 ~2018/9/9 工藝設計分館） ● 有書如玉－公益文創特展 ~2018/8/5
台北國父紀念館 http://www.yatsen.gov.tw ● 曹靜琍老師－書法A班、書法初階班師生 ~2018/8/12 成果展 2018/8/2~8/26 ● 2018年國立國父紀念館員工及志工藝文展 2018/8/3~8/15 ● 不可思議－方嚴書法詩歌創作展 2018/8/3~9/16 ● 興遊美學－羅青「回到未來」七十回顧展 2018/8/7~8/19 ● 國軍第51屆文藝金像獎暨空軍第31屆藍 天文藝獎 2018/8/10~8/19 ● 筆尖寄情－顧兆仁城鄉速寫創作展 2018/8/14~9/24 ● 楊千慧老師－花鳥初階、花鳥進階（一） （二） 2018/8/15~8/26 ● 唐墨畫會書畫聯展 2018/8/17~8/29 ● 游墨．賦閒－陳國福書藝展 2018/8/21~8/29 ● 第廿二屆金鴻獎全國書法比賽優勝作品展
台北國立中正紀念堂 http://www.cksmh.gov.tw//index.php ● 霹靂科幻藝術特展 ~2018/9/24 ● 大英自然史博物館展 ~2018/9/16
國立台灣博物館 http://www.ntm.gov.tw ● 微美幻境－海洋微化石 ~2019/5/5 ● 「小心！象出沒！」象群特展 ~2018/12/2 ● 光影如鏡－玻璃乾版影像展 ~2018/9/30
新北市立十三行博物館 http://www.sshm.ntpc.gov.tw/ ● 「八里時光機」 常設展 ● 【探索王子號】虛擬實境 2017/9/1~ ● 海中奧秘－水下考古展暨水下考古虛擬 ~2018/12/31 實境 ● Hi！海－東亞海島文化特展 ~2018/12/9 ● 原帽．重現－臺灣原住民族帽飾特展 ~2018/8/26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 http://www.ceramics.ntpc.gov.tw 2018/9/29~10/28 ● 2018國際陶藝學會會員展 ● 2018台灣國際陶藝雙年展 ~2019/3/3 ● 臺灣頂真工藝－專精不二 ~2018/9/24 ● 施工中，請參觀！2018臺灣國際陶藝雙 ~2018/9/2 年展
2018．8
● ●
翰逸神飛－蘇州博物館藏歷代書法名品展 與造物者游－曾小俊藝術展
浙江省博物館 https://www.zhejiangmuseum.com/ ● 越地寶藏•100件文物講述浙江故事 ~2018/10/8 ● 木裡乾坤•吳堯輝木雕藝術精品 ~2018/8/19 ● 《金石書畫》系列展覽第三期（武林館區） ~2018/8/5
廣東省博物館 http://www.gdmuseum.com/ 2018/8/15~11/19 ● 風．尚－18至20世紀中國外銷扇 ● 解密－中國傳統山水畫 ~2018/11/11 ● 意象之間－荷蘭藝術家阿曼多作品展 ~2018/8/28 ● 亞洲內海－13至14世紀亞洲東部的陶瓷 ~2018/8/26 貿易
香港茶具文物館 http://hk.art.museum/zh_TW/web/ma/tea-ware.html ● 摶土造壺：香港陶瓷茶具創作19862017/12/20~ 2016（香港國際機場） ● 藝術背後－中國外銷茶具 ~2018/10/31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台中國美館
http://www.artmuseum.cuhk.edu.hk/zh/ ● 筆墨留情－丁衍庸與香港中文大學藝 ~2018/9/2 術系門生友好的藝緣 ● 填空補白Ⅱ：考古新發現明正統、景 2018/9/1~12/16 德、天順御窯瓷器
http://www.ntmofa.gov.tw ● 一O七年全國美術展 ~2018/8/26
香港文化博物館
台灣史前文化博物館 http://www.nmp.gov.tw ● 音樂的慰藉：臺灣原住民現代歌謠中的 ~2019/3/8 共享記憶特展 ● 與祖先對唱：海端鄉布農族Pasibutbut ~2018/9/15 特展 ● 原來在這裡－台灣原住民陶藝展 ~2018/9/2 ● 「圖紋．陶」-107年第六屆原住民青年 ~2018/9/2 藝術節暨臺東縣高中職原住民青年聯合 展演 ● 考古台灣：經典雜誌影像展 ~2018/8/26
http://www.heritagemuseum.gov.hk/zh_TW/web/hm/ highlights.html ● 瓷緣•畫意 ~2018/11/19 ● 香港賽馬會呈獻系列 : 數碼敦煌－天上人 ~2018/10/22 間的故事
澳門藝術博物館 http://www.mam.gov.mo 2018/9/8~11/11 ● 漁山春色－吳歷逝世三百周年書畫特展 ● 藝博館新增藏品展 ~2018/10/26 ● 命運的色彩－夏加爾南法時期作品展 ~2018/8/26 ● 館藏石灣陶瓷展 ~2018/8/12 ● 繾綣濠江－前賢書畫展 ~2018/8/12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http://www.fgsbmc.org.tw/index.aspx ● 與佛同行－發現佛陀的故鄉 ~2018/9/30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
亞洲地區
日本奈良國立博物館
中國國家博物館 http://www.chnmuseum.cn/ ● 江口沉銀－四川彭山江口古戰場遺址考古 ~2018/9/26 成果展 ● 山東焦家遺址考古發現展 即將開幕 ● 無問西東－從絲綢之路到文藝復興 ~2018/8/19
http://www.tnm.jp/ 2018/7/3~9/2 ● 繩文－1萬年的美的鼓動
http://www.narahaku.go.jp/ 2018/7/14~8/26 ● 修理完成紀念特別展 國寶 綴織當麻曼荼 羅與繡佛
日本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http://www.seikado.or.jp/ 2018/7/16~9/2 ● 明治150年記念－明治以來的受贈藏品
遼寧省博物館
日本大和文華館
http://www.lnmuseum.com.cn/ ● 滿庭芳華－館藏明清花卉畫展 ~2018/8/19 ● 從傳統到現代 夢筆生花－劉墉繪畫作品展 ~2018/8/19
http://www.kintetsu-g-hd.co.jp/culture/yamato 2018/8/24~9/30 ● 大和文華館的中國．朝鮮繪畫 2018/7/6~8/19 ● 大和文華館的日本漆工－特別陳列：酒 井抱一畫稿．原羊遊齋蒔繪作品
天津博物館 http://www.tjbwg.com ● 守望文明 百年榮光－天津博物館1918~2018/8/19 2018特展 ● 清代中期繪畫特展 ~2018/8/12 ● 琉光溢彩－王桐發、梁世平伉儷捐贈西洋 ~2018/8/10 玻璃器展
北京故宮博物院 http://www.dpm.org.cn/ ● 哥窯瓷器展 ~2018/8/31
蘇州博物館 http://www.szmuseum.com/ ● 1509：與誰同坐—吳門畫派之青少年教 ~2019/8/26 育互動展
132
~2018/9/2 ~2018/8/5
日本松岡美術館 http://www.matsuoka-museum.jp/ ● 如水和天空的容器－充滿涼意的東方陶瓷 ~2018/10/13
新加坡國家美術館 KWWSV ZZZ QDWLRQDOJDOOHU\ VJ YLVLW VLPSOLÀHG FQ ● Siapa Nama Kamu? Art in Singapore Ongoing Since The 19th Century Ongoing
●
Ongoing
●
Between Declarations And Dreams: Art of Southeast Asia Since The 19th Century Law of the Land: Highlights of Singapore's Constitutional Documents
~2019/9
●
吳冠中：畫境與文心
~2018/10/28
●
Ng Teng Fong Roof Garden Commission: Rirkrit Tiravanija
歐美地區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http://www.metmuseum.org ● Streams and Mountains without End: Landscape Traditions of China ~2019/8/18 ● Essential Korea ~2019/9/22 ● The Poetry of Nature: Edo Paintings from the Fishbein-Bender ~2019/1/21 Collection ● Japanese Arms and Armor from the Collection of Etsuko and John ~2019/1/6 Morris ● Crowns of the Vajra Masters: Ritual Art of Nepal ~2018/12/16
美國魯賓博物館 http://www.rmanyc.org ● The Second Buddha Master of Time ~2019/1/7
美國納爾遜美術館 http://www.nelson-atkins.org ● Ancestors, Ritual, and the Tomb: the Ancient Chinese Art Galleries 常設展 ● Contemporary Japanese Ceramics ~2019/7/28
美國佛利爾沙可樂美術館 http://archive.asia.si.edu/ ● Encountering The Buddha: Art and Practice Across Asia ~2020/10 ● Resound: Bells of Ancient China ~2019/12/31 ● Subodh Gupta: Terminal ~2018 ● Looking Out, Looking In Art in Late Imperial China Ongoing ● Setting the Bar Arts of the Song dynasty Ongoing ● Center of the World China and the Silk Road Ongoing ● Promise of Paradise Ancient Chinese Buddhist Sculpture Ongoing ● Art and Industry: China's Ancient Houma Foundry Ongoing ● Afterlife: Ancient Chinese Jades Ongoing ● Xu Bing: Monkeys Grasp for the Moon Ongoing ● Ancient and Alive: Japan's Native Gods Ongoing ● The Power of Words in an Age of Crisis Buddhist Art in Japan Ongoing ● Imperfectly Beautiful: Inventing Japanese Ceramic Style Ongoing ● In the Shadow of an Apocalypsee Buddhist Art in Japan Ongoing ● The Beginnings of Buddhism in Japan Ongoing ● Rediscovering Korea's Past Korean ceramics Ongoing ● Body Image Arts of the Indian Subcontinent Ongoing ● Gods, Companions, and Devotees Ongoing ● The Glazed Elephant: Ceramic Traditions in Cambodia Ongoing
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http://www.asianart.org/ ● Traces of the Past and Future：Fu Shen's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2018/9/2 ● When Pictures Speak: The Written Word in Japanese Art ~2018/8/19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 http://www.mfa.org/ 2018/7/21~9/30 ● 10,000 Miles along the Yangzi River ● Past Is Present: Revival Jewelry ~2018/8/19
美國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 https://new.artsmia.org/ 2018/8/18~2019/3/10 ● Love Affairs: The Tale of Genji in Japanese Art ● Enchanted Mountains: Chinese Landscape Painting from Mia's ~2018/11/18 Collection ● Home and Away ~2018/9/16
英國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 https://www.vam.ac.uk/ ● Lustrous Surfaces（亞洲漆器藝術） ~2018/9/16
巴黎賽努斯奇博物館 http://www.cernuschi.paris.fr/ ● 中國芳香－中國古代香文化 ~2018/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