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萊頓（Leighton Ford）著
林 晶譯
目錄 序
周學信 / 11
引言：短程飛行、迅速返回 / 15 用心的人：微光反思的魯益師
1 用心：我們生命中的時刻 / 27 用心的人﹕郵票上的薇依
2 出生：混沌之初 / 63 用心的人﹕唐諾凡─馬賽族酋長、宣教士、獅子上帝
3 黎明：起步的時刻 / 81 用心的人：脫帽致敬的教師
4 第一時辰：我們的根 / 101 用心的人﹕我的屬靈導犬
5 繁忙生活：快速世界放緩腳步 / 123 用心的人：祈克果的明燈、煙火和星星
6 正午惡魔：易分心的我 / 143 用心的人﹕堅持不懈的德蕾莎修女
神聖安息：間奏 / 163
7 陰影籠罩：黑夜提前來臨 / 173 用心的人﹕追逐太陽的席哲
8 點燈時分：金窗之屋 / 199 用心的人﹕盧雲─躁動的先知
9 遲暮之年：夜已深沉 / 221 用心的人﹕陳慧慧─凝視榮光
尾聲：漫漫歸家路 / 243 附錄：禱告時辰 / 251 附註 / 260 致謝 / 274
序
序 周學信 (中華福音神學院神學歷史教授)
有一句古老的拉丁格言：「lex orandi, lex credendi」，按字面意 思是「祈禱律（敬拜方式）就是信仰律（信仰內涵）。」遺憾的 是，神學和靈修長久以來都相互分歧，許多神學家對靈修操練多不 予置評。第四世紀沙漠教父艾華古士（Evagrius of Ponticus）說道： 「神學家即是祈禱者。」神學乃是信徒們對永生神的愛慕，而神學 家必須遵循祈禱蘊涵，如聖徒相通、禮儀時辰、培育德性；另一方 面，許多關於靈修的書籍，神學基礎也嫌薄弱。那麼，我們該如何 分辨甚麼是優良的靈修操練呢？我很喜歡畢德生（Eugene Peterson） 建議的三項原則，他認為基督教的靈修操練必須符合：本於基督、 本於聖經、本於基督教傳統，這並不意味著基督徒無法向其他傳統 學習，如天主教和東正教。最無益的靈修操練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憑 空杜撰。 傅萊頓的著作《一生用心》完全符合畢德生的原則。傅萊頓 是著名佈道家葛理翰的內弟，曾經在葛理翰佈道團服事三十多年， 他也經常出現於「抉擇時刻」福音廣播節目中。這本介紹傳統修道 院靈修操練的溫和感人作品，竟出自他手，真是出人意料之外。透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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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此書，傅萊頓打破天主教與基督教之間的傳統藩籬，同時像其 他福音派和諸多傳統基督教會的信徒，轉而從宗教改革前的教會 （東、西方教會）、本篤會靈修傳統、塞爾特（Celtic）基督信仰和 眾多奧秘派的著作中汲取智慧。 傅萊頓的貢獻在於檢視修道院的禱告時辰操練，藉以透視人 的一生。時辰禮儀（The Divine Office）又稱禱告時辰（the Liturgical of the Hours），被譽為教會的正式禱告。時辰禮儀源於上帝和猶太 人民的約定，上帝命令亞倫支派的祭司（約西元前一二八〇年） 晨昏各要獻祭（參出埃及記二十九章38-39節）。巴比倫被擄時期 （西元前五八七-五二一年），會堂成為誦讀經文、詩篇和頌詞的 處所，頌讚的祭也發展成替代聖殿的血祭。這或許可從大衛王的 詩篇一窺端倪：「一天七次讚美你」（詩一一九164），並且上帝 的律法被「晝夜思想」（詩一2）的公義之人所研讀。民眾歸回猶 大後，聖殿重建，巴比倫會堂發展而出的祈禱禮儀，在聖殿繼續沿 用。我們知道，除了配合獻祭的晨昏祈禱之外，還有第三、六、 九時辰的禱告，使徒行傳記載基督徒在此時辰禱告（參徒二13，十 3）。使徒不再於聖殿獻祭，那是「擘餅」的預表，如今透過耶穌 基督得以成全；他們持續不斷在聖殿按時辰祈禱（徒三1）。 早期教會時期，修道院的操練逐漸發展成形，那是沿用詩篇 的禱告作為完美模式，並不予以改變。每個修道院的操練均各有特 色，起初，有些嘗試每日誦讀整卷詩篇（一百五十篇），但後來改 為每週一次循環，遵循每日特定的禱告時辰。根據記錄，最早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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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詩篇循吟（Psalter cycles）源於本篤（Benidict）在五五〇年寫給眾 修道院的《會規》（九至十九章）。其中禱告時辰定為：lauds（晨 禱）於日出時分，prime（一日的第一時辰），terce（第三時辰， 或上午），sext（第六時辰，或中午），none（第九時辰，或下 午），vespers（晚禱）於日落時分，compline（夜禱）於入睡之前， 除此之外，修士也在夜間起身誦讀和禱告。因此，matins（有時稱 vigils，朝禱）乃為「在夜更的時候」（詩六十三6）守夜，分別於 晚上九時、子夜和清晨三時。 傅萊頓第一次操練本篤會時辰，是在座落於南卡羅萊那州鄉 間梅普肯修道院（Mepkin Abbey）的退修會。這些每日引導修士的 時辰不僅教導他如何「用心」過每一天，也成為我們生命中不同季 節的象徵。這即是透過禱告使每一天成為神聖。他寫道：「第三時 辰禱是忙碌工作的小歇時段，也是接受晨間祝福時刻，專注於聖靈 和祂活潑的同在。」在上午時分暫停片刻，讓傅萊頓反思在此生命 階段，上帝所差派投入的事工。 用心的操練也指導著心靈。我們體驗許多內在的衝動和渴 望，因此需要專一的能力將一切整合。持守禱告時辰，便是操練遵 守最大的誡命：「你當盡心愛主你的上帝……」，這是永無休止的 終生操練，對我們內在生命至關重要，宛如呼吸的律動對我們肉體 生命攸息相關。 《一生用心》根植於主流福音派運動和教會合一精神，這本 書聯繫兩個通常分歧的傳統：福音派和修道院派，傅萊頓功不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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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他的書充滿美好的人物；他似乎總有摯友陪伴在側，一起共遊 人生旅程。每章最後的小品「用心的人」從名人（德蕾莎修女）到 動物（他的狗藍格勒），更是饒富趣味。傅萊頓極其用心揭露自己 內心的掙扎和幽暗，包括失去愛子的創痛，他自身的脆弱成為教導 用心的最佳教材：我們學習放下自己，敞開心胸坦誠全然接納他 人，如此將發現上帝和祂對我們的渴望與計畫。 傅萊頓的著作並非靈修自助手冊，卻像在午後與滿臉佈滿皺 紋的屬靈導師，攀登臨近他北卡家的阿公山，且與他同坐山頂，聆 聽事奉和事工的故事。儘管我倆追求靈修的途徑不盡相同，我確信 與傅萊頓共度一下午，必定和閱讀本書一樣意義深遠、獲益良多。 最終，我們竟然發覺他的故事幫助了我們明瞭上帝的聖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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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黎明、晨曦、早晨、中午、下午、黃昏、 深夜─祢的時日如箭刺穿我， 這傷痕竟發出讚美。 蕭露西（Luci Shaw）
時間既不是我們的敵人， 也不是十面埋伏的險境，需要逃離， 它乃是與上帝晤面之地。 芭詩（Dorothy Bass）《迎接新的一天》（Receiving the Day ）
我一天七次讚美祢。 詩篇一一九篇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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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用心
好
幾世紀以前，一位年輕詩人記下自己一天七次從心中湧 出對上帝的讚美。我們推斷他年紀不大，因為他的這篇
長詩（詩篇中最長的一章）記錄一個年輕人在上帝的話語上用 心，渴慕使自己的心純淨。 這位年輕的詩人是否像牧童大衛一樣常在戶外活動，或者他 就是大衛本人呢？若是如此，我們可以想像他早就習慣從觀看太陽 位置推測出日間時辰，從月亮升起知道夜晚時刻。 在那古早時代，人們根據天體位置衡量時間，而不是靠機器 計算。青年詩人把一天分為七個時段，一天七次讚美造物主。他知 道這位造物主就是上帝，衪分開光與暗，稱有光的時辰為白日，黑 暗為夜晚。 這位詩人也很可能是人類歷史上首先依循每日時辰敞開心來 禱告：清晨、上午、日落的祈禱是必然的，用餐時感謝，或許夜裡 還起身禱告。聖經中也提到一些其他人仿效此法，遵循個人禱告時 辰，例如但以理，他一天三次跪在上帝面前禱告感謝（但六10）。 因此，早期的「時辰」成為一種提醒，要人們對上帝用心。
本篤會時辰 幾個世紀過去，又有一位青年尋求整頓他的生命歸向上帝。 他在四八〇年出生於義大利一個貴族家庭，少年時期在羅馬求學， 對周遭同學的放蕩生活極度失望，遂放棄父親留給他的財富，單單 渴望服事上帝。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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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離開羅馬後，他在離家四十英哩外一所村莊落戶成為村裡一 員，常向人分享他對人生的看法。有三年之久，他住在一座湖畔的 岩穴裡，過著隱士般的生活，據說他是靠烏鴉餵食。 終於，修道院院長被他的虔敬感動，邀請他領導附近一間教 會。年輕人成為該地的心靈牧者，還創立一所修道院，這是他畢生 工作的重心，他就是知名的聖本篤（St. Benedict）。他曾寫過一本 「本篤會規」，是為靈命成長而選擇規律生活的指引。本篤會規可 以歸納為「禱告與工作」，其中還包括他個人的「時辰」版本。1 這些時辰並非必須機械化遵守的儀式，而是帶來嶄新異象 的專注途徑。聖本篤在會規中開宗明義提到「讓我們睜開雙眼」 （Apertis oculis nostris）。 聖本篤的禱告時辰是由清晨開始（晨禱），一直持續到一天 的結束（夜禱）。他提倡的禱告週期成為幾世紀以來教會廣泛使用 的屬靈操練法，特別於宗教儀式和團體，聖職人員會在公開崇拜中 沿用。2 我第一次操練禱告時辰是在梅普肯修道院（Mepkin Abbey）的 退修會，這座美好的修道院位於南卡羅萊納州鄉間。由於自小在更 正教福音派傳統長大，多年來對禱告時辰（The Divine Hours）毫無 所悉；相反的，在比較注重儀式的教會，禱告時辰有時被認為是聖 職人員的責任，與一般信徒無關。其實，聖本篤的會規是為平信徒 而非聖職人員所寫！他的初衷並非為聖職人員訂定一套規章，而是 讓真心跟隨基督的一般平信徒，在每日生活中得到引導。 30
1‧用心
儘管全世界的修會 都遵循這些特定的禱告 時辰，但它的原意是要
禱告時辰
呼召所有信徒在每天生
傳統的「禱告時辰」在宗教禮儀中通常包括
活中專注於上帝─ 好
以下幾個時辰：
比眾人皆知的午時祈禱
•朝禱（Vigil），大約清晨三點。
（Angelus）。中世紀末
•晨禱（Lauds），一天的開始。
期書籍印刷在歐洲開始
•第一時辰禱（Prime），開始工作。
盛行時，曾經大量印製
•第三時辰禱（Terce），大約在上午。
插畫精美的手稿，名為
•第六時辰禱（Sext），中午。 •第九時辰禱（None），下午。
《禱告良辰》（Books of
•晚禱（Vespers），白晝將盡，傍晚來臨。
Hours ）。雖然是以拉丁
•夜禱（Compline），一日完畢，開始睡眠。
文寫成，它卻成為當時 的暢銷書，是廣受歡迎 的禱告指南。
操練禱告時辰 遵循禱告時辰，對於學習每日在生活中用心體驗上帝很有助 益，再者，它對於個人反省自身生命季節或心靈旅程都有啟迪作 用。所以，我誠摯地邀請你與我一同探索上帝在我們生活中，每一 個時段做過或正在進行的工程。 「時刻」、「時辰」源自希臘文hora，史坦德–拉斯特（David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