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滿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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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 訛 起 手 無 回

譼 訛 教 學 是 種 藝 術

譻 訛 饅 頭 有 真 味

譺 訛 最 大 的 班 級

譹 訛 毋 忘 初 志

流 汗 的 快 樂 園 丁 ︵ 序 ︶

花 香 滿 徑 是 幅 畫 ， 畫 能 美 化 人 生 ︵ 序 ︶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 序 ︶

︽ 石 山 青 青 ︾ 五 部 曲 套 書

封 面 設 計

封 面 美 圖

封 面 題 字

︽ 花 香 滿 徑 ︾ 昨 目 錄

蘇林蘇 石金石 山成平

蘇 蘇 黃 敏 敏 榮 青 青 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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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 祟 明

4 4 5

4 3 1 9 6 2

3 3 2 6 2 9 6 7 4

2 7 3

2 2 5 2 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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輦 訛 輮 腳 卻 踏 實 地 的 ︽ 風 情 灣 裡 ︾

輥 訛 輷 陶 然 忘 機 兮 風 雲 再 起

輥 訛 輵 福 爾 摩 沙 不 是 奴 隸 之 島

輥 訛 輲 走 ， 到 小 馬 哥 吃 牛 排

輥 訛 輱 你 很 幸 運

輥 訛 輯 開 門 的 故 事

輥 訛 輮 過 程 與 獎 賞

讁 訛 套 力 十 字 架 的 宗 教

讀 訛 牛 擔 是 彎 的

譿 訛 愛 演 戲 的 班 級

譾 訛 南 寧 的 一 片 樹 葉

輥 訛 輶 豈 能 漸 凍 我 對 教 學 的 熱 忱

輥 訛 輴 寫 ， 把 書 寫 得 比 自 己 還 高

輥 訛 輳 夜 以 繼 日 的 苦 鬥

輥 訛 輰 另 番 思 量 辭 卻 師 鐸 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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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 竄 於 旅 人 孤 寂 的 心 田

而 綠 色 的 精 靈 飛 竄

竹 韻 與 松 濤 共 吟

山 嵐 與 霧 氣 交 融

要 學 蠟 燭 一 條 心

～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一 股 忘 我 的 舒 爽

～

恆 在 我 心 中 翻 騰

莫 學 燈 籠 千 隻 眼

又 以 詩 文 的 才 華 和 音 韻 讓 我 高 興 。 ︶

蘇 石 平

︵ 六 弟 來 自 東 京 的 關 懷 與 祝 福 ，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思 我 索 兀 著 立 似 風 一 的 棵 故 與 鄉 星 月 雲 共 的 吟 初 的 戀 老 松

而 雁 背 斜 陽 喚 醒 了 禪 寺 沈 睡 的 晚 鐘

翠 白 禽 鷺 啾 啾 啼 鳴 於 樹 梢

悠 悠 輕 舞 於 水 面

我 我 欲 欲 輕 探 聞 見 叩 訪 李 陶 白 潛 輕 探 叩 訪 思 悠 那 那 歸 然 古 幽 若 見 色 玄 汾 南 盎 靜 水 山 然 謐 的 的 的 的 鄉 閒 茅 竹 音 情 屋 籬 柴 苔 門 墻

我 就 追 尋

我 就 尋 覓

追 尋 那 萬 縷 的 雲 煙

尋 覓 那 空 濛 的 山 色

禁 錮 於 利 慾 熏 心 的 深 淵

當 詩 心 禁 錮

深 鎖 於 悒 悒 不 樂 的 牢 籠

當 思 維 被 深 鎖

花 香 滿 徑 0 0 2

祝 健 康 快 樂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0 3

愚 兄 石 山 書 於 陶 然 園 仲 冬

從 清 晨 寫 到 半 晡 ， 太 陽 捉 狹 的 曬 我 ， 誰 怕 ？

雖 然 有 時 無 力 握 筆 ， 但 用 筆 刀 刻 來 ， 另 有 一 番 體 悟 。

， 完 成 一 切 在 祂 。

︽ 花 香 滿 徑 ︾ 寫 我 執 教 的 過 程 是 感 恩 的 歲 月 。 其 實 在 上 帝 面 前 ， 一 切 順 服 ， 凡 事 感 謝 讚 美

感 慨 都 來 不 及 ， 這 些 會 令 人 失 落 沮 喪 ， 但 卻 要 勇 敢 面 對 ， 這 就 是 人 生 啊 ！

鄉 里 的 人 、 事 、 物 、 以 最 快 的 速 度 變 裝 ， 故 意 變 得 讓 我 忘 記 過 去 ， 更 不 認 識 現 在 ， 讓 你 連

我 們 家 族 的 事 就 更 加 明 晰 ， 特 別 感 觸 和 懷 念 。 當 然 就 有 幸 福 的 感 恩 。

我 的 生 活 越 來 越 單 純 ， 單 純 能 使 心 中 的 一 件 事 更 加 放 大 ， 說 更 加 在 意 或 惦 念 吧 ！ 所 以 想 起

， 探 頭 入 窗 向 我 微 笑 ， 它 不 想 讓 我 懶 惰 。

的 鳥 兒 們 不 知 窩 到 那 裡 去 了 ， 只 有 幾 隻 野 鴿 子 勤 勞 的 在 菜 園 中 覓 食 。 善 解 人 意 的 陽 光 有 意 逗 我

石 平 清 愛 晨 弟 的 陶 收 然 信 園 平 續 安 接 ： 夜 晚 的 瑟 縮 ， 裹 在 寂 靜 的 夢 中 。 冷 得 我 的 手 躲 在 口 袋 裡 還 在 顫 慄 。 田 園

飛 一 思 竄 股 索 綠 著 的 知 人 覺 生 的 恆 滄 在 桑 我 的 命 周 運 遭 的 無 奈

我 兀 立 如 一 位 飽 經 風 霜 的 哲 人

啼 鴉 哀 切 驚 殘 夢

家 山 不 見 淚 紛 紛

柳 影 花 光 映 水 紋

望 鄉 ︵ 其 二 ︶

思 歸 不 得 淚 盈 盈

鴻 雁 南 飛 銜 枕 夢

物 換 星 移 三 十 庚

迢 迢 萬 里 渡 東 瀛

望 鄉 ︵ 其 一 ︶

不 叫 苦 ， 偉 哉 ， 三 哥 。

。 禁 不 住 悲 從 中 來 。 你 說 ： ﹁ 雖 然 有 時 無 力 握 筆 ， 但 用 筆 刀 刻 來 ， 另 有 一 番 體 悟 。 ﹂ 三 哥 ， 你

在 淚 眼 模 糊 中 ， 一 我 遍 又 一 遍 地 展 讀 著 你 的 來 信 。 眼 前 又 浮 現 著 你 坐 輪 椅 的 身 影

……

的 雙 腳 不 聽 話 ， 你 的 兩 手 不 靈 光 ， 手 指 握 筆 似 握 雕 刀 ， 以 筆 刀 一 字 字 地 刻 ， 筆 筆 是 心 血 ， 刀 刀

……

是 淚 痕 。 你 總 認 為 這 是 上 蒼 賜 予 你 的 磨 練 ， 賜 予 你 的 考 驗 ， 賜 予 你 的 挑 戰 。 你 永 不 屈 服 ， 你 永

三 哥 ， 來 函 敬 悉 。

敬 愛 的 三 哥 如 晤 ：

花 香 滿 徑 0 0 4

聽 看 數 行 山 蘆 歸 寺 花 雁 傳 在 來 秋 默 聲 風 默 聲 中 飛 醒 輕 渡 世 歌 溪 的 曼 橋 鐘 舞 韻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0 5

三 五 寒 鴉 啞 啞 啼 過 茅 舍

凝 粼 粼 遠 水

望 隱 隱 遙 山

凝 煉 成 一 面 紅 葉 的 旖 旎 屏 風

秋

煙 翠 樹 竹 以 迷 迷 輕 輕 積 濛 濛 響 響 年 於 於 瀟 的 黯 雨 黯 瀟 潤 秋 秋 雲 雨 風 下 裡 熬 日 灸

蒼 梧 望 搖 搖 鄉 撼 撼 ︵ 於 其 颯 三 颯 ︶ 秋 風 中

何 日 歸 鄉 拜 祖 墳

在 二 仁 溪 之 濱

︽ 故 鄉 ． 灣 裡 ︾

再 走 回 ﹁ 腳 踏 實 地 的 風 情 灣 裡 ﹂ 。 想 到 灣 裡 ， 我 就 想 起 十 六 歲 就 讀 南 師 時 寫 的 一 首 懷 鄉 詩 ：

先 帶 我 走 向 ﹁ 毋 忘 初 志 ﹂ 的 省 躬 ， 然 後 到 協 進 ， 再 返 回 南 寧 ， 而 後 北 上 民 德 ， 南 下 南 商 。 最 後

三 哥 ， 接 到 你 來 信 的 當 晚 ， 我 做 了 一 個 返 鄉 夢 ， 夢 中 你 帶 我 走 向 一 條 充 滿 花 香 的 小 徑 。 你

西 獨 在 風 飲 天 著 涯 淒 寂 孤 的 零 零 地

我 似 斷 腸 的 異 鄉 人

而 夕 陽 灑 滿 一 地 金 黃

幾 棵 老 樹 孤 守 田 埂 邊

數 株 枯 藤 盤 繞 小 溪 旁

不 遇 行 古 道 的 禪 僧 雲 遊

不 見 騎 瘦 馬 的 隱 者 放 歌

恆 在 我 懷 鄉 的 眼 瞳 幌 動

一 幅 秋 的 圖 騰

花 香 滿 徑 0 0 6

是 我 可 愛 的 故 鄉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0 7

啊 海 色 這 茫 綺 茫 麗 的 魚 米 村 莊

遠 山 蒼 蒼

是 村 民 生 活 的 好 風 尚

節 純 是 無 遼 衣 潔 村 涯 闊 縮 民 的 的 食 樸 生 海 原 素 活 洋 野 勞 的 動 勤 廣 生 勉 場 產 和 善

田 園 的 芬 芳

卻 有 大 自 然 的 美 麗

雖 無 城 市 的 繁 華

像 不 搽 胭 脂 的 姑 娘

嘉 南 的 大 平 原

您 巍 峨 慈 的 祥 校 的 舍 笑 聚 靨 成 知 像 識 父 的 母 萬 的 寶 關 堂 愛

繽 紛 的 花 木 蔚 成 歡 樂 的 伊 甸 園

多 少 學 子

多 少 學 子

在 您 愛 心 的 陶 冶 下

在 您 諄 諄 的 教 誨 中

成 為 國 家 的 棟 樑

成 為 社 會 的 中 堅

敲 擎 寧 靜 智 聖 致 慧 哲 遠 之 之 鐘 旗 是 您 啟 喚 靈 迪 醒 魂 多 幾 的 少 許 歸 知 無 向 識 知 的 的 徬 心 徨 靈

淡 泊 名 利 是 您 真 善 美 的 化 身

一 一 描 幅 歌 首 繪 畫 頌 詩 您 不 您 不 足 足 生 於 閃 於 命 描 耀 歌 的 繪 如 頌 輝 您 陽 您 煌 光

︽ 省 躬 頌 ︾

省 躬 是 我 們 的 母 校 ， 也 是 我 們 求 學 的 搖 籃 。 省 躬 國 校 六 十 大 壽 時 ， 我 寫 了 一 首 祝 賀 詩

花 香 滿 徑 0 0 8

不 坐 金 輦 不 戴 珠 翠 放 眼 望 去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0 9

步 過 筆 挺 翠 竹 搖 曳 的 綠 園 庭

步 ︻ 過 花 斑 ︵ 香 駁 一 滿 樹 ︶ 徑 影 頌 掃 ︼ 階 的 青 苔 路

三 哥 ， 乘 著 詩 興 ， 我 寫 了 這 首 ︽ 花 香 滿 徑 頌 ︾ 為 您 祝 賀 ：

， 我 心 遂 幻 化 ， 幻 化 為 光 、 為 熱 ， 幻 化 為 一 片 綠 色 的 寰 宇 。 ︶

︵ 後 註 ： 南 方 的 小 白 鴿 ， 銜 來 您 華 甲 之 慶 的 喜 訊 。 想 著 您 的 容 光 煥 發 ， 想 著 您 的 前 途 似 錦

航 向 億 萬 人 的 心 坎

您 已 揚 起 了 文 明 的 風 帆

扛 著 理 想

您 是 您 扛 著 使 希 我 望 們 奮 鬥 的 意 志 高 昂

是 您 使 我 們 潛 藏 的 智 慧 奔 放

您 淳 樸 的 性 格 像 三 月 的 陽 光

走 過 戰 火 走 過 放 牛 的 童 年

走 過 氣 ︵ 喘 二 ︶ 走 過 自 卑 的 童 年

每 一 朵 花 都 是 美 的 化 身

每 一 朵 花 都 是 力 的 展 現

在 蜜 蜂 的 蜜 意 裡

在 蝴 蝶 的 甜 言 中

在 清 風 的 擁 抱 中

沉 忘 微 醉 我 笑

以 雨 露 沐 浴 肌 膚

以 陽 光 化 妝 容 顏

讓 人 有 份 酩 酊 的 喜 悅

讓 人 有 份 昏 眩 的 驚 悸

描 繪 得 栩 栩 如 生

把 地 面 跳 動 的 圖 騰

自 樹 葉 間 篩 射 而 下 的 碎 陽

一 齊 在 晴 空 下 飛 竄 蠕 動

成 千 上 萬 的 五 彩 精 靈

花 香 滿 徑 0 1 0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1 1

人 人 退 避 三 舍

人 人 望 而 生 畏

你 卻 一 馬 當 先

你 卻 甘 之 如 飴

牛 頭 班 是 頑 皮 搗 蛋 的 標 識

牛 頭 班 是 生 龍 活 虎 的 表 徵

金 就 礪 則 利 ︵ 荀 子 ︶

木 受 繩 ︵ 則 三 直 ︶

你 終 於 踏 進 了 這 一 片 作 育 英 才 發 揮 師 愛 的 廣 場

你 終 於 踏 進 了 這 一 條 傳 道 授 業 解 惑 的 大 道

廢 體 不 不 不 寢 悟 汲 羨 慕 忘 了 汲 書 書 食 於 中 中 玉 富 有 自 夙 不 貴 女 有 興 琢 顏 黃 夜 不 不 如 金 寐 成 戚 玉 屋 的 器 戚 的 的 孜 於 甜 美 孜 人 貧 言 語 苦 不 賤 讀 學 不 知 道 的 真 理

不 貪 書 中 自 有 千 鍾 粟 的 誘 惑

走 過 貧 困 走 過 泥 濘 的 少 年

教 育 是 關 懷 的 詮 釋

教 育 是 ︵ 一 四 種 ︶ 藝 術

教 育 是 良 心 的 啟 迪

教 育 是 愛 心 的 昇 華

教 育 的 目 的 在 於 真 善 美 的 追 求

教 育 的 方 法 在 於 潛 移 默 化

讓 牛 頭 班 成 為 明 星 班

讓 牛 頭 班 成 為 榮 譽 班

讓 牛 頭 班 改 頭 換 面

讓 牛 頭 班 循 規 蹈 矩

鞭 鞭 皆 悔 恨

鞭 鞭 皆 如 如 淚 這 這 飲 沐 痕 是 是 甘 春 你 你 霖 風 的 的 使 職 命 責

教 鞭 只 能 打 出 一 個 唯 命 是 從 的 懦 夫

教 鞭 打 不 出 一 位 頂 天 立 地 的 鬥 士

不 必 出 鐵 拳

教 牛 頭 班 得 心 不 應 必 手 揮 教 游 鞭 刃 有 餘

看 牛 囡 仔 深 知 放 牛 的 樂 趣

看 牛 囡 仔 懂 得 放 牛 的 奇 招

看 牛 囡 仔 體 悟 放 牛 的 妙 味

花 香 滿 徑 0 1 2

一 年 之 ︵ 計 五 莫 ︶ 如 樹 榖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1 3

你 更 鼓 舞 了 學 子 的 奮 鬥 心

你 培 育 了 學 子 的 耐 苦 心

你 提 昇 了 學 子 的 向 善 心

你 激 發 了 學 子 的 向 上 心

你 滿 足 了 學 子 的 好 奇 心

你 拓 寬 了 學 子 的 視 野

你 豐 盈 了 學 子 的 心 智

你 瘦 弱 了 自 己 的 身 軀

辭 卻 師 鐸 獎

你 以 鼓 勵

沒 有 釋 迦 的 褒 慈 辭 獎 悲 卻 虛 代 何 名 替 談 教 教 辭 鞭 育 卻 利 慾

沒 有 基 督 的 博 愛

愛 心 剔 除 了 頹 廢 的 何 惰 談 性 教 育

愛 心 融 化 了 頑 固 的 頭 腦

沒 有 愛 心 就 別 談 教 育

為 他 寫 的 書 總 是 忠 於 理 想

……

他 一 直 鼓 勵 我 寫 書 ， 甚 至 。 教 我 如 何 準 備 。 我 寫 書 所 抱 持 的 理 念 ， 也 受 到 蘇 老 師 的 影 響 ， 因

到 他 的 母 校 台 南 高 商 任 教 ， 直 到 退 休 。

到 了 ， 他 到 成 大 、 台 師 大 持 續 進 修 ， 後 來 在 民 德 國 中 擔 任 教 務 主 任 ， 又 到 台 南 家 專 兼 課 ， 更 回

是 言 教 兼 身 教 的 師 長 、 他 總 是 說 ： ﹁ 人 生 沒 有 什 麼 好 驕 傲 的 ， 除 非 你 有 一 顆 向 上 的 心 。 ﹂ 他 做

午 覺 後 的 計 算 、 回 家 前 的 日 記 、 古 詩 吟 唱 及 新 詩 習 作 、 真 是 豐 富 了 心 靈 ， 開 敞 了 視 野 。 蘇 老 師

代 ， 我 們 仍 有 能 四 育 並 重 ， 包 括 合 唱 演 練 、 古 典 音 樂 的 小 品 欣 賞 、 午 後 的 足 球 、 黃 昏 的 海 邊 、

蘇 石 山 老 師 是 我 五 、 六 年 級 的 級 任 老 師 ， 我 很 幸 運 能 成 為 蘇 老 師 的 學 生 。 即 使 在 惡 補 的 年

1 杜 榮 瑞 博 士 ︵ 台 大 會 計 系 系 主 任 、 研 究 所 所 長 ︶

三 哥 ， 請 聽 聽 學 子 們 感 恩 的 肺 腑 之 言

土 。 這 是 灣 裡 學 子 的 黃 金 時 代 、 這 是 灣 裡 學 子 的 福 氣 ， 你 造 就 了 無 數 的 英 才 。

你 在 省 躬 任 教 八 年 半 ， 瘦 了 十 斤 ， 全 心 全 力 地 付 出 ， 只 為 了 ﹁ 毋 忘 初 志 ﹂ ， 只 為 了 回 饋 鄉

終 身 之 計 莫 如 樹 人 ︵ 管 子 ︶

十 年 之 計 莫 如 樹 木

花 香 滿 徑 0 1 4

親 不 親 故 鄉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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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不 美 ︵ 鄉 六 中 ︶ 水

︵ 以 上 取 材 自 昨 昨 ︽ 風 情 灣 裡 ︾ ︶

常 為 繳 不 起 補 習 費 而 躊 躇 苦 惱 ， 幸 虧 導 師 蘇 石 山 老 師 經 常 給 予 幫 助 ， 一 路 上 鼓 勵 有 加

我 小 時 家 徒 四 壁 ， 一 貧 如 洗 。 蘇 老 師 愛 我 如 子 ， 親 自 登 門 說 服 父 母 ， 要 我 參 加 升 學 班 。 。 沒 我

……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有 蘇 老 師 的 愛 心 ， 就 沒 有 今 天 的 我 。

被 ︽ 經 濟 日 報 ︾ 評 為 讓 夕 陽 變 成 朝 日 的 台 灣 紡 織 界 最 有 價 值 的 經 理 人 才 。

3 葉 清 來 ︵ 宏 遠 興 業 總 經 理 ︶

刻 苦 突 破 ， 這 些 均 與 孩 提 時 代 所 受 的 感 動 有 關 。

後 來 我 在 教 學 工 作 上 常 鼓 勵 學 生 要 具 有 正 義 感 與 同 情 心 ， 要 常 懷 有 感 恩 的 心 ， 要 在 逆 境 中

正 義 的 、 同 情 的 、 感 恩 的 、 刻 苦 奮 進 的 內 涵 。

著 我 們 幼 小 的 心 靈 。 蘇 老 師 講 的 故 事 ， 沒 有 說 教 ， 卻 充 滿 感 情 的 、 懸 疑 的 、 緊 張 的 、 想 像 的 、

在 下 午 課 後 輔 導 時 ， 為 我 們 講 ︽ 基 度 山 恩 仇 記 ︾ ， 在 當 年 物 質 困 窘 ， 知 識 貧 乏 的 時 代 ， 卻 滋 潤

小 學 三 年 級 時 ， 蘇 石 山 老 師 當 我 們 的 導 師 ， 他 是 一 個 充 滿 愛 心 而 且 感 情 豐 富 的 老 師 。 他 常

2 王 覺 寬 博 士 ︵ 成 功 大 學 教 授 ︶

彷 彿 這 是 生 命 的 再 生

聆 聽 你 心 靈 的 鼓 動

不 停 的 呼 嘯 不 停 的 哀 號

不 停 的 簇 擁

像 一 波 波 的 浪 不 濤 停 的 撞 擊

從 地 底 深 處

似 奔 騰 的 千 軍 萬 馬

你 三 生 孤 哥 命 獨 的 ︵ 的 躍 七 靈 動 ︶ 魂 在 吶 喊

土 著 作 ， 值 得 喝 采 。

那 是 一 種 創 舉 ， 那 是 一 種 突 破 。 我 想 在 台 灣 再 也 找 不 到 像 這 樣 厚 重 ， 像 這 樣 多 采 多 姿 的 鄉

一 冊 是 ﹁ 灣 裡 人 奮 鬥 的 饗 宴 ﹂ ， 另 一 冊 是 ﹁ 咱 的 故 鄉 、 咱 的 大 志 ﹂ 。

大 巨 冊 ， 真 是 令 人 激 賞 。

你 和 杜 水 泉 老 師 、 林 金 成 等 灣 裡 有 志 之 士 ， 花 了 四 年 的 時 間 所 編 著 完 成 的 ︽ 風 情 灣 裡 ︾ 兩

三 哥 ， 你 說 精 彩 的 人 生 是 ﹁ 發 現 、 了 解 、 探 索 、 創 造 自 己 ﹂ 。

花 香 滿 徑 0 1 6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1 7

目 標 、 也 談 到 了 交 女 朋 友 的 話 題 。 你 說 ， 找 對 象 要 睜 大 眼 睛 ， 你 出 口 成 章 地 吟 詠 了 一 首 詩 ：

勃 勃 地 徒 步 走 回 灣 裡 。 這 是 我 們 兄 弟 一 生 中 最 深 切 的 心 靈 對 談 。 談 文 學 、 談 人 生 、 談 希 望 、 談

有 一 次 在 一 個 月 明 星 稀 的 星 期 日 夜 晚 ， 你 心 血 來 潮 突 然 到 南 師 找 我 ， 我 們 兄 弟 兩 人 就 興 致

知 道 你 的 表 現 優 異 ， 屢 次 參 加 軍 中 各 項 比 賽 奪 冠 ， 阿 娘 也 甚 為 安 心 。

三 哥 ， 你 在 台 南 成 大 旁 的 軍 營 當 阿 兵 哥 時 ， 我 正 在 南 師 就 讀 。 我 曾 帶 阿 娘 到 營 房 探 望 你 ，

記 憶 ︵ 的 八 心 ︶ 空 ︵ 一 ︶

讓 生 命 的 火 花 綻 放

且 舒 展 著 你 緊 閉 的 心 扉

且 凝 聚 著 你 生 命 的 熱 與 力

這 一 瞬 的 感 動 即 是 一 生 的 回 憶

當 一 滴 水 珠 慢 慢 地 自 葉 尖 滑 落

當 一 道 陽 光 緩 緩 地 自 窗 扉 射 入

這 一 瞬 的 美 即 是 一 瞬 的 永 恆

仰 望 流 星 劃 過 夜 空 的 那 一 份 嘆 息

眺 望 飛 鳥 低 空 銜 魚 的 那 一 份 驚 悸

凝 視 花 蕾 徐 徐 吐 放 的 那 一 份 驚 喜

我 們 回 到 灣 裡 的 家 時 夜 已 深 沉 ， 卻 毫 無 睡 意 ， 我 們 繼 續 談 到 天 亮 ， 當 時 你 拿 出 一 本 ︽ 拾 穗

共 創 新 天 地

不 懼 旅 程 荊 棘

不 畏 生 活 貧 困

失 得 做 使 意 意 你 你 時 時 意 奮 志 進 與 與 的 的 你 你 枴 腳 共 同 杖 步 嚐 享 更 落 成 昂 拓 功 然 的 的 心 蜜 傷 汁

飾 你 以 希 望

做 你 心 靈 永 恆 以 的 彩 常 光 青 藤

需 有 談 詩 論 畫 的 靈 性

但 需 有 雨 中 漫 步 談 情 的 雅 興

更 不 必 有 耀 人 的 財 富

不 必 有 學 富 五 車 的 文 憑

不 必 有 閉 月 羞 花 的 容 顏

不 必 有 顯 赫 的 家 世

花 香 滿 徑 0 1 8

信 心 的 風 箏 就 無 法 高 昇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1 9

． 沒 有 煩 惱 之 風

就 無 法 迎 接 黎 明 黃 昏

． 人 生 如 無 哭 笑 喜 怒

越 嚼 越 有 味

． 人 生 就 像 嚼 魷 魚

野 菊 也 不 恥 其 花 瓣 小

． 向 日 葵 不 誇 其 花 朵 大

有 書 不 讀 子 孫 愚

． 有 田 不 耕 倉 廩 虛

不 好 學 者 如 蒿 如 草

． 好 學 者 如 禾 如 稻

鼴 鼠 飲 河 ， 不 過 滿 腹

． 鷦 鷯 巢 林 ， 不 過 一 枝

﹁ 智 慧 語 絲 ﹂

拿 出 翻 閱 展 讀 ， 讓 我 愛 不 釋 手 。

集 ︾ 送 給 我 ， 這 本 你 心 血 的 結 晶 ， 一 直 跟 著 我 遠 渡 重 洋 ， 放 在 我 的 書 架 上 ， 想 念 三 哥 時 ， 我 就

三 哥 ， 時 隔 五 十 多 年 ， 我 仍 然 鮮 明 地 記 住 這 段 難 忘 的 往 事 。

樹 正 何 愁 月 影 斜

． 根 深 不 怕 風 搖 動

知 止 常 止 ， 終 身 不 恥

． 知 足 常 足 ， 終 身 不 辱

就 沒 有 飛 昇 的 喜 悅

． 沒 有 大 地 的 存 在

吞 噬 了 一 生 所 有 的 記 憶

． 在 忘 卻 的 巨 袋 裡

寬 廣 的 世 界 就 變 得 越 窄

． 迷 戀 越 深

就 無 法 引 起 迎 向 亮 光 的 方 向 轉 換

． 只 凝 視 著 影 子 的 濃 淡

更 能 暗 示 著 生 命 的 深 沉

． 花 落 比 花 開

都 是 自 己 煩 惱 影 子 的 投 影

． 所 有 的 痛 苦

花 香 滿 徑 0 2 0

要 盼 望 幾 個 春 天 才 綻 放 你 成 功 的 花 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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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充 實 學 問 為 念 ， 我 預 言 家 中 兄 弟 裡 ， 最 有 成 就 的 將 是 你 。 看 看 校 園 樹 荑 抽 綠 又 一 春 ， 愛 弟 ，

石 平 愛 弟 ， 憑 藉 豐 富 的 學 識 ， 我 們 可 以 創 造 出 更 光 明 璀 璨 的 前 途 ， 所 以 目 前 的 你 ， 要 時 時

我 六 大 張 的 長 信 ， 記 得 你 信 上 最 後 寫 著 ：

你 訴 苦 的 信 ， 當 時 ， 你 白 天 在 協 進 國 校 教 書 ， 夜 晚 到 成 功 大 學 夜 間 部 上 課 。 你 在 百 忙 中 立 刻 回

行 僧 ， 我 要 做 守 時 奴 。 我 要 大 大 方 方 踏 進 大 學 的 圖 書 館 。 我 在 心 情 極 度 的 苦 悶 中 ， 寫 了 一 封 向

我 把 這 張 逐 客 令 貼 在 書 桌 前 的 牆 壁 上 ， 凝 眸 自 戒 ， 遂 下 定 決 心 每 天 只 睡 3 小 時 。 我 要 當 苦

做 一 個 有 血 有 肉 的 鬥 士 ， 莫 當 一 名 倒 地 哀 號 的 懦 夫 ﹂ 。 我 不 能 空 手 而 回 ， 我 不 能 鎩 羽 而 歸 。

人 也 ， 必 先 苦 其 心 志 ， 勞 其 筋 骨 ， 餓 其 體 膚 ， 空 乏 其 身 ， 行 拂 亂 其 所 為 ﹂ 的 金 言 ， 一 面 發 誓 ﹁

我 眼 中 含 著 淚 ， 心 中 淌 著 血 ， 在 走 回 住 處 的 小 徑 上 ， 我 一 面 想 著 孟 子 的 ﹁ 天 將 降 大 任 於 斯

野 狗 ， 人 人 喊 打 。

我 強 忍 著 淚 水 收 拾 書 本 ， 走 出 了 圖 書 館 。 天 旋 地 轉 ， 垂 頭 喪 氣 ， 彷 彿 我 是 一 條 到 處 令 人 唾 棄 的

到 座 位 時 ， 發 現 書 上 放 著 一 張 逐 客 令 ， ﹁ 非 本 校 學 生 ， 請 勿 在 此 霸 佔 座 位 ， 否 則 沒 收 課 本 ﹂ 。

天 帶 著 薄 薄 的 教 科 書 ， 畏 首 畏 尾 地 混 進 台 大 圖 書 館 ， 晚 上 則 到 補 習 班 補 數 學 。 有 一 次 吃 中 餐 回

我 退 伍 還 鄉 後 辭 去 教 職 ， 抱 著 置 之 死 地 而 後 生 的 決 心 ， 離 鄉 北 上 ， 在 台 大 旁 租 屋 苦 讀 ， 白

記 憶 ︵ 的 九 心 ︶ 空 ︵ 二 ︶

永 不 間 斷 地

點 燃 一 把 火

在 人 們 靜 謐 的 一 心 把 靈 喚 裡 醒 靈 魂 之 火

點 燃 一 把 火

在 平 凡 的 日 常 一 生 把 活 振 中 奮 精 神 之 火

點 燃 一 把 火

我 想 起 了 日 本 人 道 主 義 詩 人 昨 昨 武 著 小 路 實 篤 所 寫 的 一 首 詩

直 在 我 的 心 中 沸 騰 。

三 哥 ， 你 永 遠 在 逆 境 中 奮 進 不 懈 ， 你 那 段 夜 以 繼 日 苦 鬥 的 精 神 ， 一 直 在 我 的 心 中 燃 燒 ， 一

前 途 光 明

三 哥 民 國 輵 輩 年 譻 月 輶 輥 日 上 午

石 山 書 於 協 進 國 校

愛 惜 祝 時 福 間

花 香 滿 徑 耑 此

0 2 2

讓 你 用 暢 懷 的 詩 心 去 思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2 3

讓 你 用 張 開 的 大 口 去 讀

讓 你 用 睜 大 的 眼 睛 去 看

這 兒 的 花 香 滿 徑 是 一 塊 人 間 淨 土

遠 離 了 世 間 的 煙 火 味 遠 離 了 人 間 的 嘶 叫 聲

遠 離 了 噪 音 喧 嚷 遠 離 了 污 氣 四 散

這 兒 的 陶 然 園 是 一 處 人 間 的 仙 境

黃 昏 目 送 落 日 西 沉

清 晨 迎 接 旭 日 東 昇

你 在 陶 然 園 讀 書 寫 作

三 哥 ， 你 在 陶 然 園 修 身 養 性

意 似 山 靜

心 如 竹 ︵ 空 十 ︶

點 燃 一 把 火 一 把 一 生 燃 燒 不 絕 之 火

陶 淵 明 在 ︿ 歸 田 園 居 ﹀ 中 寫 著 ﹁ 人 生 似 幻 化 ， 終 當 歸 空 無 ﹂ 。 三 哥 ， 我 深 信 在 你 不 屈 的 心

於 以 無 力 的 手 指 ， 以 筆 刀 ， 以 筆 筆 是 心 血 ， 刀 刀 是 淚 痕 的 毅 力 ， 完 成 了 ︽ 花 香 滿 徑 ︾ 的 大 作 。

三 哥 ， 你 常 說 ﹁ 勤 學 功 深 心 似 鏡 ， 苦 練 日 久 手 出 靈 ﹂ 。 三 哥 ， 為 你 恭 喜 ， 為 你 祝 賀 ， 你 終

你 完 成 了 三 部 小 說 ︽ 看 牛 囝 仔 ︾ 、 ︽ 看 海 少 年 ︾ 、 ︽ 花 香 滿 徑 ︾

你 撰 寫 了 兩 本 散 文 集 ︽ 迎 向 陽 光 ︾ 、 ︽ 田 園 吟 唱 ︾

熬 過 了 多 少 的 酷 暑 寒 冬

你 花 七 年 撰 寫 了

嚐 過 了 多 少 的 挫 折 ︽ 哀 革 傷 新 本 古 文 觀 止 ︾

你 的 心 潮 浮 起 古 今 意

你 的 眼 波 蕩 出 山 水 情

飛 越 需 要 耐 苦

飛 越 需 要 自 信

飛 越 需 要 勇 氣

把 點 線 貫 穿 把 點 線 延 長

把 生 命 的 歡 愉 凝 聚 於 一 線

把 生 命 的 熱 力 凝 聚 於 一 點

花 香 滿 徑 0 2 4

似 靠 似 接 年 年 我 垂 近 花 近 老 老 竟 年 柳 地 朵 天 是 然 老 面 空 似 如 不 小 此 知 島 美 妙

最 後 以 日 本 佛 教 詩 人 反 垌 村 真 民 的 一 首 詩 獻 給 你

春 風 化 雨 滿 桃 李 0 2 5

高 你 縱 聲 仍 然 堅 荊 呼 強 棘 嘯 地 滿 佈 在 暮 泥 色 濘 蒼 萬 茫 丈 的 荒 野 裡

突 破 一 關 又 一 關 的 試 煉

迎 接 一 次 又 一 次 的 挑 戰

步 步 為 營

戰 戰 兢 兢

戰 。 期 待 著 你 新 的 大 作 問 世 。

中 ， 早 已 構 思 著 新 的 題 材 。 你 的 心 中 沒 有 幻 化 也 沒 有 空 無 的 存 在 ， 你 的 心 中 只 存 在 著 奮 鬥 和 挑

時 安

謹 以 此 信 代 序 耑 此 順 頌

二  一 四 年 、 二 月 吉 日 於 東 京

愚 弟

石 平 敬 書

促 膝 暢 談 ， 談 文 學 、 談 人 生 、 談 我 們 童 年 未 盡 的 美 夢 。

的 任 勞 任 怨 。 學 會 感 恩 ， 學 會 知 福 、 惜 福 、 施 福 。 請 多 多 保 重 。 但 願 今 晚 有 夢 ， 夢 回 故 鄉 與 你

攝 氏 零 度 ， 窗 外 一 片 皚 皚 的 雪 花 紛 飛 。 在 你 的 面 前 我 豈 可 喊 冷 ， 我 要 學 你 ， 學 你 的 寬 容 ， 學 你

， 我 更 懷 念 著 三 哥 ， 懷 念 著 三 哥 玉 體 是 否 康 安 無 恙 。 三 哥 ， 提 筆 的 此 刻 ， 東 京 的 氣 溫 已 經 降 到

年 ， 懷 念 那 熟 悉 的 牛 鈴 聲 、 牛 糞 味 。 我 懷 念 著 手 握 教 鞭 的 教 師 歲 月 ， 我 懷 念 著 故 鄉 的 親 朋 好 友

三 哥 ， 我 旅 居 東 瀛 已 過 三 十 五 載 ， 午 夜 夢 迴 ， 常 常 淚 濕 枕 頭 。 我 懷 念 著 手 握 牛 鞭 牧 牛 的 童

年 老 是 如 此 地 快 樂

我 竟 然 不 知

自 然 地 低 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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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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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是 發 自 內 在 志 趣 像 火 山 醞 釀 實 踐 願 景 的 能 量

那 是 母 校 杜 金 源 、 黃 朝 漢 、 許 萬 選 、 蘇 木 樹 、 白 龍 。 芽 、 杜 水 泉

……

1

而 今 ， 夢 想 成 真 ， 身 為 人 師 ， 常 懷 戰 戰 兢 兢 、 任 重 道 遠 之 心 。

……

毋 忘 初 志

教 師 是 跨 步 萬 千 境 況 的 過 程 ， 縱 然 順 逆 無 常 、 蜿 蜒 崎 嶇 ， 我 總 是 一 路 感 恩 、 花 香 滿 徑

教 師 愛 的 影 響 。

那 是 鄉 土 以 母 愛 殷 殷 的 企 盼 招 喚 。

那 是 岳 父 杜 丁 贊 及 蔡 獻 前 輩 一 席 台 灣 人 悲 情 的 啟 示 。

那 是 小 學 畢 業 歷 盡 升 學 挫 折 、 憂 苦 後 對 恩 師 的 迴 響 。

那 是 ﹁ 一 口 談 盡 千 古 事 ， 十 指 弄 成 百 萬 兵 ﹂ 的 ﹁ 掌 中 舞 春 秋 ﹂ 給 予 發 表 慾 的 啟 蒙 。

那 是 歷 經 悲 苦 年 代 、 戰 亂 顛 蕩 潛 意 識 蘊 蓄 的 思 想 。

那 是 童 年 的 夢 想 ， 阿 爸 阿 娘 及 家 族 灌 輸 的 價 值 觀 。

人 生 有 夢 ， 築 夢 踏 實 。

1 毋 忘 初 志

的 群 山 輕 歌 迤 邐 而 來 ， 與 浩 淼 蔚 藍 的 台 灣 海 峽 ， 以 黃 金 海 岸 溫 馨 地 懷 抱 鄉 里 在 臂 ﹁ 灣 裡 ﹂ 。 故

灣 裡 是 台 南 市 南 區 邊 郊 地 區 ， 有 好 山 好 水 。 一 泓 柔 媚 秀 麗 的 二 仁 溪 ︵ 二 層 行 溪 ︶ ， 自 蒼 翠

、 智 、 體 、 群 、 美 要 面 面 顧 到 。 南 師 剛 畢 業 的 我 對 教 育 是 有 理 想 的 。

真 誠 及 有 價 值 的 動 機 要 激 發 ， 深 沈 的 宗 教 要 灌 輸 ， 純 真 的 道 德 觀 念 要 諄 諄 教 誨 。 總 之 ， 德

教 育 是 人 類 文 明 的 傳 遞 ， 卻 不 只 是 各 種 知 識 而 已 。 更 多 的 情 操 要 鍛 鍊 、 慾 望 要 抑 制 ，

天 ， 於 是 就 會 深 深 感 恩 學 生 們 給 予 的 機 緣 。

享 他 們 的 快 樂 與 成 長 。 我 生 命 的 風 箏 也 迎 風 鼓 氣 地 的 飛 升 起 來 ， 既 高 興 又 滿 足 地 翱 翔 在 一 片 藍

把 當 劍 道 ， 拿 鉛 筆 畫 符 咒 ， 都 是 世 間 最 美 、 最 動 人 的 畫 面 ， 尤 其 是 自 己 也 認 真 的 參 與 其 中 ， 分

看 學 子 們 用 心 出 力 打 掃 校 園 、 教 室 的 勞 動 工 作 ， 或 專 心 致 志 的 聽 講 作 功 課 ， 縱 然 有 時 拿 掃

有 黃 朝 漢 、 杜 水 泉 、 林 勝 宗 諸 恩 師 在 旁 引 導 協 助 ， 使 我 日 漸 勇 毅 、 成 長 、 穩 健 。

擔 任 五 甲 升 學 班 的 導 師 ， 初 為 人 師 ， 又 馬 上 承 擔 重 責 大 任 ， 真 的 是 誠 惶 誠 恐 、 臨 淵 履 薄 。 幸 好

接 到 台 南 市 政 府 的 派 令 ， 我 真 的 回 到 夢 寐 以 求 的 灣 裡 母 校 省 躬 國 小 任 教 。 校 長 曾 耀 崑 要 我

做 的 每 一 件 事 。

美 是 發 展 進 步 的 原 動 力 、 是 人 生 追 求 理 想 的 標 竿 ， 想 有 所 作 為 或 成 就 的 人 ， 總 應 盡 心 盡 力 做 該

學 有 盲 點 、 人 生 更 有 缺 憾 。 然 而 我 要 求 學 生 做 事 要 切 實 、 做 人 要 誠 實 、 做 學 問 要 踏 實 。 力 求 完

我 拿 掃 把 將 教 室 死 角 的 地 方 刻 意 清 除 ， 讓 學 生 們 知 道 我 有 所 要 求 的 精 神 。 教 室 有 死 角 、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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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讀 中 學 、 大 學 者 卻 寥 寥 無 幾 。 灣 裡 人 的 教 育 真 是 先 天 不 足 、 後 天 失 調 ， 所 以 我 一 當 上 升 學 班

省 躬 雖 然 創 校 較 早 ， 但 灣 裡 人 的 教 育 水 準 不 高 ， 尤 其 升 學 率 偏 低 ， 近 年 雖 略 有 進 步 ， 然 而

株 是 毒 的 夾 竹 桃 啊 ! 在 兒 童 樂 園 的 學 校 ， 大 概 不 會 賴 太 久 吧 !

的 一 大 排 夾 竹 桃 。 葉 如 竹 ， 花 似 桃 ， 正 怒 放 紅 艷 的 花 朵 。 那 就 奇 了 ， 此 花 獨 鍾 鹹 瘠 之 地 嗎 ? 全

， 學 生 不 同 的 發 音 就 有 別 樣 的 圖 騰 。 從 前 靠 近 大 路 牆 邊 的 是 黃 槿 、 木 麻 黃 ， 而 這 次 是 菁 菁 暢 茂

幾 次 在 省 躬 出 入 就 讀 ， 感 覺 這 個 學 校 隨 不 同 統 治 時 代 在 改 容 變 裝 中 ， 就 以 入 門 的 校 庭 而 言

︵ 四 十 七 ︶ 年 八 月 一 日 。

﹁ 台 灣 光 復 ﹂ 後 重 新 入 學 就 讀 一 年 級 ， 於 一 九 五 二 ︵ 四 十 一 ︶ 年 畢 業 。 回 母 校 服 務 是 一 九 五 八

樹 分 校 。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終 戰 前 已 畢 業 二 十 八 屆 ， 我 在 日 治 時 代 已 受 半 年 日 本 教 育 ， 卻 在 所 謂

是 ﹁ 安 平 公 學 校 永 寧 分 校 ﹂ ， 一 九 四 六 ︵ 三 十 五 ︶ 年 ， 改 稱 ﹁ 省 躬 國 民 學 校 ﹂ ， 隔 二 年 創 立 喜

﹁ 台 南 市 南 區 省 躬 國 民 小 學 ﹂ 是 灣 裡 社 區 的 唯 一 國 小 ， 創 立 於 西 元 一 九 一 二 年 四 月 一 日 ，

總 進 一 步 的 想 ： 灣 裡 青 年 的 希 望 在 教 育 。

。 由 於 教 育 水 準 普 遍 的 低 落 ， 黃 金 故 鄉 的 灣 裡 人 ， 幸 福 在 那 裡 ? 發 展 在 何 處 ? 安 詳 是 遠 方 ? 我

水 ， 在 風 急 浪 高 的 茫 茫 大 海 尋 捕 善 游 能 藏 的 魚 族 ， 萬 一 有 颱 風 兆 象 ， 命 在 旦 夕 ， 舉 家 揪 心 慄 膽

手 指 、 腳 趾 漸 被 鹽 滷 溶 蝕 ， 所 以 鹽 有 ﹁ 汗 的 苦 澀 、 淚 的 晶 瑩 ﹂ ； 漁 民 更 苦 ， 以 一 葉 竹 筏 追 逐 潮

然 而 ， 農 人 不 休 的 勞 碌 ， 種 的 僅 是 果 腹 的 莊 稼 ， 像 耕 牛 般 的 過 日 子 ； 鹽 工 日 與 鈉 毒 為 伍 ，

鄉 有 廣 袤 的 海 灘 、 有 遼 闊 的 綠 野 平 疇 、 有 晶 瑩 皚 皚 的 鹽 田 ， 算 是 地 靈 人 傑 。

﹁ 欲 考 啥 ? 考 台 南 南 門 界 大 的 屎 礐 啦 ! ﹂

﹁ 即 種 表 現 ， 即 種 成 績 欲 升 啥 學 ? 做 啥

……

﹁ 讀 冊 無 照 步 ， 前 途 若 毋 顧 ， 猶 是 轉 厝 翻 田 土 ! ﹂

中 學 生 ? ﹂

， 竟 勃 然 受 氣 ：

打 兩 下 手 心 ， 並 臭 罵 大 家 一 頓 ， 這 時 看 一 些 人 ﹁ 面 漚 面 臭 ﹂ 。 我 不 知 那 條 筋 錯 絞 ， 無 名 火 升 起

有 天 晚 上 ， 上 課 時 覺 得 學 生 的 成 績 不 大 理 想 ， 上 課 又 無 精 打 采 ， 叫 幾 位 成 績 退 步 較 大 的 ，

間 的 氣 氛 逐 漸 變 得 很 差 。

學 習 的 興 趣 ， 越 用 力 教 成 績 卻 越 退 步 。 壓 力 越 大 ， 反 挫 力 道 就 更 強 ， 真 是 欲 速 不 達 ， 我 們 師 生

﹁ 花 食 露 水 ， 魚 食 流 水 ， 人 食 喙 水 。 ﹂ 而 現 在 的 我 有 人 評 說 ﹁ 滿 嘴 是 尖 刺 ﹂ 。 疲 乏 而 失 去

卻 恰 得 其 反 ， 學 生 也 受 不 了 。

的 重 複 那 種 錯 誤 。 我 怪 東 怪 西 ， 變 本 加 厲 的 要 求 學 生 這 個 、 那 個 的 ， 顯 得 我 是 患 得 患 失 ， 後 果

望 ， 就 以 學 生 的 ﹁ 愚 笨 ﹂ 、 懶 惰 為 藉 口 ， 不 處 分 也 要 臭 罵 他 們 一 頓 。 我 像 個 破 唱 片 ， 跳 針 不 過

成 績 不 好 就 是 學 生 的 錯 ， 那 種 ﹁ 不 成 材 ﹂ 、 ﹁ 沒 標 準 ﹂ 的 感 受 ， 令 我 沮 喪 、 抓 狂 。 稍 有 失

試 成 績 更 是 分 分 計 較 。 我 認 真 教 學 ， ﹁ 想 欲 扛 轎 步 步 進 ， 無 疑 曲 痀 仔 落 崎 倒 退 嚕 。 ﹂

班 上 規 定 早 晨 、 放 學 後 和 晚 上 都 要 加 課 。 上 課 時 只 能 坐 椅 子 的 前 三 分 之 一 ， 腰 桿 挺 直 ， 考

弟 ， 辜 負 鄉 親 的 託 付 ， 因 此 管 教 特 別 嚴 格 。

的 導 師 ， 心 情 開 始 緊 張 ， 戰 戰 兢 兢 ， 真 是 ﹁ 毋 捌 做 過 大 家 皮 皮 剉 ﹂ ， 唯 恐 力 之 不 逮 也 ， 誤 人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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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 起 。 意 ， 沒 有 歪 念 ， 但 這 是 三 流 老 師 啊 ! 無 賴 ! 無 賴 ， 做 了 對 不 起 學 生 的 事 ， 整 夜 失 眠 吧 ! 活

惡 了 教 ! 我 學 非 生 常 有 後 千 悔 千 ， 萬 懺 萬 愧 種 做 的 出 方 不 法 可 ， 原 為 諒 什 的 麼 事 偏 ， 偏 這 要 實 用 在 打 是 、 太 罵 卑 ， 鄙 甚 、 至 太 是 醜 權 陋 謀 、 詐 太 諞 可 的 恥 伎 、 倆 太 ， 齷 說 齪 是 、 一 太 時 可

賊 腦 賊 法 ， 偷 取 學 生 善 良 的 心 ， 這 是 罪 不 可 逭 的 。

如 果 我 是 使 壞 ， 用 中 國 古 代 法 家 的 權 謀 詐 術 ， 用 苦 肉 計 ， 故 意 陷 人 於 不 義 。 用 不 實 技 巧 ，

為 ?

血 一 ， 下 如 如 如 很 回 說 的 果 果 果 痛 家 不 要 我 我 學 。 後 許 他 不 真 生 ， 哭 們 是 疼 不 我 ， 再 太 學 愛 躺 學 打 情 生 老 在 生 大 緒 ， 師 床 下 一 化 為 ， 上 台 點 ， 什 每 ， 後 ， 何 麼 個 看 大 有 忍 讓 用 看 多 學 做 學 力 自 趴 生 出 生 抽 己 在 拿 這 打 ， 微 桌 到 種 我 雙 紅 上 教 不 手 手 的 痛 鞭 理 心 一 雙 哭 就 智 ， 定 手 流 哭 的 卻 是 ， 淚 了 事 以 血 手 。 ， ， 尖 流 雖 我 說 刀 淋 小 又 是 刺 淋 紅 強 一 他 。 ， 迫 時 們 心 他 起 純 卻 ︵ 意 潔 大 她 ， 的 紅 ︶ 怎 心 大 不 麼 靈 赤 許 做 使 ， 哭 出 之 因 。 這 深 為 麼 受 我 幼 內 的 稚 傷 心 的 。 在 行 滴

我 站 著 把 雙 手 伸 直 ， 要 學 生 上 講 台 一 人 打 三 下 。 學 生 不 敢 ， 我 硬 迫 令 他 們 上 台 ， 那 只 是 抹

﹁ 好 了 ， 按 呢 啦 ， 相 換 拍 ， 恁 打 舉 教 鞭 ， 一 人 拍 我 手 心 三 下 。 ﹂

﹁ 惜 皮 惜 膩 ， 袂 摸 袂 罵 得 ， 汝 連 準 我 咧 罰 耍 哦 ! ﹂

橡 皮 筋 繩 跳 高 、 跳 繩

於 是 我 我 是 鼓 學 勵 體 他 育 們 的 做 ， 各 正 種 好 遊 可 。 戲 以 、 利 聊 用 天 體 及 育 運 課 動 一 。 顯 男 身 生 手 玩 。 殺 我 劍 教 道 他 、 們 跳 打 繩 籃 、 球 開 、 戰 踢 足 球 ， 、 女 玩 生 躲 玩 避 撿 球 布 、 包 賽 、 ……

……

跑 、 團 體 遊 戲 ， 有 時 還 帶 他 們 跳 土 風 舞 。 科 班 的 教 體 育 ， 當 然 是 有 板 有 眼 ， 與 眾 不 同 。

像 拉 橡 皮 筋 一 樣 ， 失 去 了 彈 性 或 拉 得 太 長 就 會 斷 裂 ， 學 生 被 功 課 壓 得 太 緊 也 會 疲 乏 厭 煩 。

我 既 給 他 們 強 心 劑 ， 也 要 加 點 潤 滑 劑 。

多 用 圖 解 和 自 製 教 具 ， 加 強 計 算 能 力 和 速 度 。 常 識 科 化 繁 為 簡 ， 注 意 說 明 和 背 誦 技 巧 。 總 之 ，

每 天 寫 日 記 、 背 範 文 是 訓 練 作 文 的 最 佳 方 法 ， 也 是 了 解 學 生 、 鼓 舞 向 上 的 捷 徑 。 算 術 講 解

間 長 短 要 穿 插 配 置 。 國 語 課 講 求 興 趣 、 理 解 、 背 誦 。 尤 其 加 強 字 形 、 成 語 、 猜 謎 等 趣 味 教 學 。

於 是 把 國 語 、 數 學 、 常 識 、 作 文 等 課 程 ， 做 較 合 理 的 安 排 。 講 解 、 計 算 、 背 誦 的 時 段 及 時

多 鼓 勵 ， 少 謾 罵 處 罰 。

教 學 方 法 千 萬 種 ， 我 要 時 時 檢 討 最 有 效 、 最 趣 味 、 最 省 時 省 力 的 教 法 。 同 時 要 個 別 談 話 ，

源 泉 活 水 、 肥 田 沃 土 。

忽 而 沒 教 好 他 們 ， 怎 能 心 安 呢 ? 要 教 好 學 生 ， 想 想 ， 得 先 有 愛 他 們 的 心 ， 因 愛 心 是 培 植 人 才 的

正 向 有 用 的 人 才 ， 也 有 可 能 是 灣 裡 的 一 號 人 物 ， 甚 至 是 台 灣 那 一 行 業 的 重 要 角 色 。 我 若 稍 有 輕

鄉 土 栽 培 了 我 ， 就 要 有 感 恩 心 、 回 饋 情 。 而 現 在 面 前 的 學 生 是 這 塊 土 地 的 希 望 ， 將 來 都 是

， 思 考 改 弦 易 轍 的 方 法 ， 就 定 下 兩 個 原 則 ： 一 是 教 育 以 愛 心 做 基 礎 ； 一 是 教 學 是 一 種 藝 術 。

我 原 是 個 講 求 效 果 和 趣 味 的 人 ， 而 班 級 何 以 弄 到 如 是 僵 澀 氛 圍 ? 於 是 一 再 反 省 、 再 三 檢 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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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 望 海 天 接 連 的 一 線 ， 天 空 布 滿 變 幻 萬 千 錦 麗 的 晚 霞 ， 一 輪 逐 漸 擴 大 、 逐 漸 由 艷 紅 而 橘 紅

這 是 非 常 珍 貴 的 時 刻 ， 因 為 亞 、 澳 能 觀 賞 夕 陽 入 海 美 景 的 地 方 不 多 。

這 時 我 也 有 功 課 ， 習 慣 坐 在 較 高 的 沙 坵 上 ， 讓 昔 日 ︽ 看 海 的 少 年 ︾ 成 了 ﹁ 看 海 的 老 師 ﹂ 。

裡 。 有 的 默 記 、 有 的 朗 誦 ， 有 的 精 研 、 有 的 略 讀 ， 只 是 沒 有 人 互 相 嬉 鬧 ， 專 注 讀 書 就 有 收 穫 。

自 動 散 開 ， 或 站 立 或 踱 步 ， 或 蹲 或 坐 ， 在 涼 涼 的 海 風 中 ， 在 軟 軟 的 沙 灘 上 ， 在 輕 輕 的 浪 聲

老 師 的 西 瓜 田 ， 沿 著 海 墘 仔 路 到 海 邊 。

的 時 間 到 了 ， 自 動 帶 著 社 會 科 的 資 料 ， 愉 快 的 步 出 教 室 ， 不 聊 天 、 不 嬉 戲 ， 邊 走 邊 默 ， 走 過 杜

到 了 日 頭 光 威 褪 了 的 時 刻 ， 我 會 下 達 ﹁ 看 海 ﹂ 的 口 令 ， 同 學 們 很 有 默 契 的 知 道 ﹁ 海 濱 看 夕 陽 ﹂

常 規 訓 練 、 規 律 生 活 、 精 神 陶 琢 、 團 隊 榮 譽 ， 班 級 各 方 面 的 進 步 立 竿 見 影 。 下 半 晡 的 補 課

班 上 同 學 允 文 允 武 ， 我 要 他 們 會 讀 書 ， 更 要 會 運 動 、 遊 戲 。

天 喜 地 的 拍 手 ： ﹁ 捉 到 了 。 ﹂

的 拉 我 的 手 、 勒 我 的 腰 、 抱 我 的 腿 ： ﹁ 看 汝 走 佗 位 去 。 ﹂ 學 生 們 把 我 困 住 後 又 哈 哈 大 笑 ， 還 歡

吧 也 ， 孩 子 不 笨 的 ， 他 們 不 搶 球 了 ， 卻 手 拉 手 ， 張 著 大 大 小 小 的 網 ， 要 把 我 羅 住 ， 甚 至 有

震 撼 周 圍 的 校 園 ， 幾 乎 全 校 的 班 級 師 生 都 站 在 窗 邊 ， 看 我 班 是 怎 樣 個 ﹁ 猴 咧 弄 馬 ﹂ 的 戲 齣 。

我 全 場 拍 、 打 、 跑 、 閃 、 轉 、 鑽 ， 全 班 五 十 多 個 男 女 學 生 圍 著 我 跑 。 搶 不 到 球 ， 嘻 笑 聲 卻

同 學 截 搶 ， 全 班 又 一 陣 大 笑 哈 哈 。 ﹁ 呼 破 ！ 呼 破 ！ 拉 破 老 師 的 雞 朋 圭 來 做 鼓 。 ﹂

高 中 都 是 學 校 的 籃 球 校 隊 。 ﹂ ﹁ 敢 有 影 ? ﹂ 全 班 哈 哈 大 笑 。 我 豪 氣 大 發 ： 在 籃 球 場 帶 球 讓 全 班

有 同 學 疑 問 我 會 不 會 打 籃 球 ， 我 心 想 ： ﹁ 真 是 有 眼 不 識 蘇 石 ︵ 泰 ︶ 山 ， 我 從 小 學 ， 初 中 到

俊 ， 叫 艾 德 蒙 ． 丹 蒂 斯 的 青 年 ， 有 著 鎮 定 、 剛 毅 和 冒 險 的 精 神 ， 是 航 海 、 游 泳 的 高 手 。 他 將 被

話 說 一 八 一 五 年 的 一 天 日 午 ， 一 艘 埃 及 王 號 的 商 船 進 入 馬 賽 港 ， 發 號 施 令 的 是 一 個 瘦 高 英

醉 ， 何 況 我 講 的 是 大 文 學 家 法 。 大 仲 馬 的 名 著 ， 更 是 生 動 感 人 。

愛 好 文 學 ， 喜 歡 寫 作 ， 又 演 過 布 袋 戲 ， 所 以 講 起 故 事 來 是 絲 絲 入 扣 的 ， 學 生 們 也 都 聽 得 如 痴 如

我 們 還 約 定 一 個 節 目 ， 晚 飯 後 回 校 上 夜 課 前 ， 有 段 ︽ 基 度 山 恩 仇 記 ︾ 的 欣 賞 故 事 時 間 。 我

， 一 定 會 想 起 這 段 看 夕 陽 時 日 的 黃 金 海 岸 ， 而 懷 念 灣 裡 故 鄉 。

、 親 近 海 的 學 生 們 都 將 臂 膀 堅 硬 ， 鷹 揚 四 方 。 日 後 ， 他 們 無 論 在 天 涯 海 角 ， 一 聽 到 海 洋 的 呼 喚

藍 ， 人 、 事 、 物 卻 是 幾 度 夕 陽 紅 ? 人 們 常 忽 略 當 下 良 辰 美 景 ， 而 在 日 後 沈 澱 美 夢 。 今 天 接 近 海

故 鄉 有 海 ， 是 鄉 親 的 福 氣 ； 學 校 近 海 ， 更 是 學 生 看 海 的 良 機 。 年 歲 滔 滔 ， 但 海 水 將 依 舊 湛

的 ﹁ 少 年 學 生 嬉 海 圖 ﹂ ， 多 麼 生 動 而 令 人 難 忘 呀 ! 我 很 貪 戀 這 個 時 刻 ， 因 為 我 在 享 受 。

數 大 是 美 ， 小 鳥 兒 們 在 整 個 黃 昏 的 沙 灘 ， 玩 成 一 片 、 鬧 成 一 團 、 笑 成 一 堆 ， 一 幅 生 動 美 好

的 ， 各 有 所 愛 。

追 海 蟹 的 、 招 海 鳥 的 、 描 沙 畫 的 、 築 沙 堡 的 ， 各 選 所 喜 。 散 步 聊 天 的 、 嘯 傲 吶 喊 的 、 引 吭 高 歌

沙 灘 、 在 海 濱 上 奔 跑 ， 站 高 舉 踵 地 向 大 海 眺 望 。 觀 雲 霞 的 、 看 夕 陽 的 、 聽 濤 韻 的 、 撿 貝 殼 的 、

每 當 看 夕 陽 最 好 時 分 我 會 說 ： ﹁ 看 海 囉 ! ﹂ 同 學 們 ﹁ 嘩 ﹂ 地 一 聲 四 處 散 開 ， 興 高 采 烈 的 在

時 ， 讓 我 發 現 漁 夫 在 竹 筏 上 用 力 划 槳 的 身 影 ， 鑲 嵌 在 殷 紅 夕 陽 的 圓 盤 上 ， 這 畫 面 多 麼 美 妙 啊 !

濤 ， 金 光 粼 粼 的 全 是 情 意 ， 幻 化 千 千 萬 萬 閃 爍 采 煥 的 金 幣 。 如 果 幸 運 的 話 ， 在 落 日 入 海 將 半 之

的 夕 陽 ， 慢 慢 吻 上 柔 媚 的 海 洋 ， 海 、 天 是 有 靈 犀 感 應 的 。 大 海 的 臉 龐 也 漸 漸 嬌 紅 變 化 ， 萬 頃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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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用 二 年 的 時 間 精 細 講 述 這 部 偉 構 的 名 著 ， 既 已 用 心 講 ， 當 然 不 只 是 故 事 的 情 節 而 已 ， 還

﹂ 與 ﹁ 希 望 ﹂ 。

在 上 帝 未 洩 露 對 人 類 的 計 劃 之 前 ， 全 人 類 的 智 慧 只 包 括 在 四 個 字 裡 面 ， 那 就 是 ﹁ 等 待

所 以 我 們 才 能 領 悟 到 生 存 的 幸 福 。

只 有 曾 經 受 過 深 切 悲 哀 的 人 ， 才 能 體 會 出 最 大 的 快 樂 。 我 經 驗 過 了 所 謂 死 亡 的 痛 苦 ，

世 界 上 沒 有 幸 福 與 不 幸 ， 只 有 這 種 境 況 和 那 種 境 況 的 比 較 而 已 。

我 以 一 個 基 督 徒 的 謙 卑 ， 承 認 上 帝 有 無 限 的 權 力 和 智 慧 。

……

毋 忘 初 志

摻 揉 了 文 學 、 人 生 道 理 、 哲 學 及 宗 教 ， 因 為 人 的 生 活 是 立 體 多 元 的 ， 讀 書 豈 只 是 為 了 知 識 。

故 事 的 結 尾 ， 基 度 山 伯 爵 昨 昨 艾 德 蒙 ． 丹 蒂 斯 提 示 著 ：

藏 ， 使 他 進 行 曲 曲 折 折 、 轟 轟 烈 烈 的 替 天 行 道 、 報 恩 報 仇 。

有 學 問 、 有 智 慧 的 人 ， 而 且 讓 他 金 蟬 脫 殼 似 地 逃 離 監 獄 、 脫 出 死 亡 ， 幸 運 地 找 到 富 可 敵 國 的 寶

但 是 絕 望 中 竟 有 奇 蹟 似 地 遇 到 另 一 位 囚 犯 昨 昨 廣 識 博 學 的 法 利 亞 長 老 ， 教 導 丹 蒂 斯 成 為 更

著 他 逐 漸 老 去 的 生 命 。

上 的 ﹁ 狄 福 堡 ﹂ 死 牢 裡 ， 寥 闃 孤 寂 中 無 奈 的 呼 天 嗆 地 、 捶 胸 嚎 泣 。 爾 後 ， 只 有 黑 暗 、 悲 傷 守 候

但 好 事 多 磨 ， 受 到 競 爭 者 、 情 敵 和 野 心 家 的 妒 忌 陷 害 ， 竟 不 明 不 白 的 被 關 入 地 中 海 中 孤 島

升 為 船 長 ， 且 與 一 個 美 麗 賢 淑 的 愛 人 結 婚 ， 前 途 幸 福 似 錦 。

……

都 有 無 限 潛 能 ， 都 是 一 個 個 璞 玉 渾 金 的 寶 藏 。

， 每 一 位 我 都 喜 歡 。 他 們 各 有 獨 一 無 二 的 特 色 ， 像 挺 拔 的 美 樹 ， 像 麗 質 的 奇 卉 。 每 位 同 學

、 允 文 允 武 的 林 金 成 、 林 鳳 明 、 善 良 的 胞 妹 蘇 錦 招 、 志 向 高 遠 的 葉 清 來 、 嫺 雅 親 和 的 杜 淑 惠

我 越 教 越 喜 歡 班 上 的 同 學 ， 如 領 導 有 方 的 蔡 枝 發 、 聰 慧 穎 秀 的 杜 碧 鍛 、 鍥 而 不 捨 的 林 進 福

情 ﹂ ， 只 得 請 同 學 為 他 們 ﹁ 補 習 ﹂ 了 。

， 班 級 更 熱 鬧 了 ， 這 些 同 學 的 適 應 性 很 好 ， 惟 一 不 能 適 應 的 是 聽 故 事 時 間 ， 因 為 他 們 不 知 ﹁ 前

我 的 班 摯 上 友 也 。 加 入 幾 位 特 別 、 優 秀 的 插 班 生 ， 其 中 有 王 老 師 的 弟 弟 王 高 銘 ， 及 蕭 、 杜 、 林 、 陳 等

談 心 的 愉 悅 ， 現 在 又 幸 運 重 逢 成 了 同 事 ， 老 天 厚 我 ， 讓 我 一 生 中 擁 有 這 關 心 我 、 愛 護 我 、 幫 忙

王 高 津 等 卻 是 南 師 的 舊 識 ， 尤 其 王 高 津 和 我 同 是 ﹁ 南 師 青 年 社 ﹂ 的 編 輯 ， 難 忘 兩 人 編 稿 時 促 膝

這 期 轉 入 市 區 的 陳 鈴 美 、 姜 癸 運 老 師 是 我 南 師 的 同 班 同 學 ， 甚 感 可 惜 。 但 新 進 的 田 孟 君 、

的 學 校 吃 香 ， 但 這 裡 是 他 們 教 職 的 測 試 站 、 起 跑 點 ， 必 令 男 女 老 師 們 一 生 難 忘 。

是 各 師 範 學 校 畢 業 的 新 秀 。 省 躬 在 南 區 的 郊 外 ， 就 成 了 老 師 移 動 的 渡 頭 、 驛 站 ， 到 底 還 是 市 區

升 上 六 年 級 的 新 學 期 ， 學 校 轉 出 了 一 批 好 老 師 ， 也 轉 入 了 一 群 優 秀 的 新 老 師 ， 新 老 師 大 多

， 他 們 有 了 昂 揚 的 鬥 志 、 愉 悅 的 笑 容 、 穩 定 的 進 步 。 我 要 在 每 位 學 生 的 家 放 入 希 望 的 種 子 。

得 充 實 多 了 、 快 樂 多 了 、 活 潑 多 了 。 認 真 運 動 、 認 真 聽 故 事 、 更 認 真 讀 書 。 ﹁ 認 真 生 活 最 美 ﹂

， 就 像 一 個 裝 滿 大 石 塊 後 ， 又 裝 下 中 石 塊 、 小 石 塊 、 玻 璃 珠 、 細 砂 、 水 的 水 桶 ， 他 們 的 日 子 過

在 學 生 準 備 升 學 考 試 艱 困 枯 澀 的 生 活 中 ， 加 入 了 這 些 遊 戲 、 體 育 、 看 夕 陽 、 聽 故 事 的 質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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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迷 惑 ， 總 覺 得 怪 怪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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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統 治 下 的 台 灣 人 ， 我 和 這 些 有 啥 關 係 呢 ? 哦 ! 是 中 華 民 國 時 代 了 ， 這 種 ﹁ 三 角 關 係 ﹂ 的 事 讓

、 民 族 的 希 望 ， 模 範 青 年 更 是 殺 敵 滅 共 的 前 鋒 。 ﹂ 我 聽 了 也 會 熱 血 奔 騰 ， 但 想 到 出 生 於 日 本 殖

士 的 殉 國 精 神 ， 拋 頭 顱 、 灑 熱 血 ， 完 成 反 攻 大 陸 、 收 復 河 山 的 神 聖 使 命 。 ﹂ ﹁ 時 代 青 年 是 國 家

在 市 府 頒 獎 會 場 及 研 討 會 中 ， 長 官 、 代 表 用 很 多 精 神 倡 言 ： ﹁ 各 位 要 效 法 黃 花 岡 七 十 二 烈

定 ， 卻 覺 得 自 己 心 有 虛 榮 。

優 秀 ， 哪 位 都 可 當 模 範 。 選 來 選 去 ， 沒 想 到 我 竟 獲 得 全 票 當 選 ， 雖 高 興 得 到 同 事 們 的 欣 賞 、 肯

有 天 晨 會 ， 校 長 鄭 重 宣 布 要 老 師 們 推 選 今 年 度 的 ﹁ 模 範 青 年 ﹂ ， 我 想 學 校 的 年 輕 老 師 都 很

靈 和 特 有 的 優 點 。

有 問 題 學 生 ， 但 沒 有 不 好 的 同 學 ， 雖 有 一 些 需 要 改 進 和 加 強 的 地 方 ， 但 他 們 都 有 美 好 的 心

朝 。 不 是 嗎 ？ 只 要 心 田 尚 未 蕪 廢 ， 不 能 種 金 瓜 就 種 土 豆 。

﹂ 每 個 人 都 是 可 造 之 才 ； ﹁ 行 行 出 狀 元 ﹂ 更 是 金 玉 良 言 。 每 位 我 都 用 心 指 導 ， 成 就 不 是 只 看 今

分 工 愈 細 ， 職 業 越 來 越 多 。 依 此 推 衍 ， 我 們 還 憂 慮 著 沒 有 發 展 的 地 方 嗎 ? ﹁ 一 枝 草 ， 一 點 露 。

據 美 國 權 威 的 統 計 ， 世 界 上 共 有 三 千 八 百 多 種 職 業 以 上 ， 職 業 那 麼 多 ， 而 且 時 代 愈 進 步 ，

成 的 發 揮 ， 都 是 大 有 成 就 的 人 了 。 可 惜 的 是 ： 很 多 人 的 天 賦 大 多 被 忽 略 了 。

少 包 括 一 二  種 不 同 的 能 力 。 一 般 人 已 擁 有 很 多 能 力 ， 但 能 發 揮 到 一 半 以 上 的 卻 不 多 ， 能 有 六

髮 不 知 勤 學 早 ， 白 頭 方 悔 讀 書 遲 。 ﹂ 所 以 常 說 ： 據 心 理 學 家 戈 福 的 統 計 ， 就 人 類 的 智 力 中 ， 至

我 知 道 班 上 的 同 學 無 法 全 部 考 上 ， 有 的 雖 然 考 得 上 卻 無 力 就 讀 ， 尤 其 是 私 立 中 學 ， 但 ﹁ 黑

有 個 新 同 學 常 見 不 到 人 ， 有 時 是 第 一 節 課 後 才 摸 進 來 。 他 老 爸 在 鄰 近 村 庄 菜 市 場 販 賣 草 藥

親 戚 願 意 借 貸 ， 要 給 孩 子 更 寬 的 路 走 。 ﹂ 有 的 家 長

……

， 要 採 要 賣 ， 妻 子 又 沒 在 身 邊 ， 忙 得 沒 時 間 照 顧 孩 子 的 三 餐 ， 當 然 也 不 關 心 孩 子 的 功 課 。 新 同

我 不 得 不 多 走 幾 次 ， 再 商 量 ： ﹁ 予 伊 先 考 ， 學 費 我 來 募 集 。 ﹂ 過 一 陣 子 ， 他 找 我 說 ： ﹁ 有

有 的 家 長 指 著 家 徒 四 壁 ， 無 奈 的 攤 攤 手 ： ﹁ 按 呢 我 欲 按 怎 ? ﹂

日 頭 接 月 娘 ， 比 牛 閣 卡 打 拚 。 ﹂

有 家 長 我 是 在 山 寮 晤 談 的 ， 他 蹙 著 眉 頭 後 又 咬 著 唇 ： ﹁ 好 ， 為 著 阮 寶 貝 的 將 來 ， 我 欲 做 甲

我 提 醒 他 ： ﹁ 每 天 賭 那 些 小 錢 沒 出 息 ， 要 有 志 氣 賭 更 大 的

昨 昨 賭 孩 子 遠 大 光 明 的 前 途 。 ﹂

有 家 長 我 是 在 賭 場 附 近 堵 他 的 ， 卻 說 ： ﹁ 賭 博 和 他 已 共 脈 長 流 。 ﹂

的 闢 ， 路 路 升 補 。 ， 學 當 習 更 是 然 有 為 獲 一 補 學 得 個 習 生 頭 人 費 們 路 的 ， 開 的 發 雖 路 顯 展 然 昨 途 不 不 是 昨 、 多 只 捷 一 ， 徑 有 條 但 ， 升 向 更 學 務 上 是 這 必 、 繼 條 讓 愛 續 路 他 心 進 ， 們 、 修 但 不 智 學 學 要 慧 識 歷 此 、 、 是 而 良 拓 基 愁 心 展 礎 。 、 前 ， 勤 途 實 奮 的 力 、 機 是 陽 會 發 光 。 揮 、 我 ， 溫 在 在 飽 為 這 、 自 個 尊 己 特 嚴 人 殊 、 生 的 擴 進 時 張 階 代

長 的 境 況 百 百 款 ， 有 的 是 不 把 孩 子 的 前 途 放 在 心 上 ， 而 大 多 是 家 境 困 窘 的 。

有 部 分 同 學 得 要 家 庭 訪 問 ， 除 了 行 為 偏 差 的 ， 有 些 是 成 績 好 而 不 升 學 的 ， 總 覺 得 十 分 可 惜 。 家

我 班 雖 稱 ﹁ 升 學 班 ﹂ ， 但 有 些 因 家 庭 關 係 是 不 升 學 的 ， 當 然 我 的 管 教 還 是 一 視 同 仁 。 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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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清 來 是 個 很 特 別 的 學 生 ， 每 當 上 課 ， 總 會 引 起 我 的 注 意 ： 他 是 全 班 最 認 真 聽 課 的 ， 力 爭

確 定 的 是 ： 他 已 在 質 變 中 。

題 。 我 沒 那 麼 神 ， 什 麼 都 會 ， 他 一 定 看 破 我 的 手 腳 ： ﹁ 阮 老 師 不 過 嘛 是 按 呢 爾 爾 。 ﹂ 然 而 ， 可

這 下 子 我 麻 煩 大 了 ， 從 那 開 始 ， 他 勤 跑 圖 書 館 ， 又 每 天 問 我 有 關 人 造 衛 星 及 火 箭 等 科 學 問

一 高 昂 ， 不 小 心 竟 得 了 冠 軍 。

異 得 吐 舌 頭 。 總 要 灌 輸 他 事 在 人 為 的 道 理 ， 人 才 是 訓 練 出 來 的 。 他 受 寵 若 驚 的 勤 加 練 習 ， 志 氣

好 書 ， 預 做 未 來 的 造 化 。 學 校 有 演 講 比 賽 ， 我 班 名 嘴 如 雲 ， 但 我 卻 偏 要 他 代 表 班 級 出 賽 ， 他 訝

新 同 學 聰 明 ， 但 要 他 升 學 ， 不 但 起 步 已 晚 ， 信 心 也 不 足 ， 所 以 我 只 要 求 他 安 分 ， 多 看 一 些

的 暗 處 。 我 不 禁 哂 然 一 笑 ： ﹁ 免 驚 啦 ! 當 老 師 我 知 影 欲 打 拚 的 代 誌 啦 ! ﹂

油 。 ﹂ 牠 們 停 步 抬 頭 看 我 ： ﹁ 免 驚 啦 ! 阮 知 影 厝 佇 佗 啦 ! ﹂ 又 用 力 把 米 粒 顛 顛 擺 擺 扛 向 另 一 邊

螞 蟻 從 暗 處 用 力 扛 著 一 米 飯 粒 ， ﹁ 嘿 咻 ! 嘿 咻 ! ﹂ 顛 顛 擺 擺 而 過 ， 我 用 指 頭 在 桌 上 一 彈 ： ﹁ 加

山 恩 仇 記 ︾ ， 先 預 習 才 能 把 故 事 講 得 更 精 采 ； 延 伸 更 深 遠 的 哲 理 與 智 慧 。 這 時 ， 突 然 看 到 兩 隻

在 辦 公 廳 旁 的 播 音 室 有 桌 椅 。 有 一 天 ， 新 同 學 飯 後 先 進 教 室 ， 我 一 邊 用 餐 一 邊 閱 讀 ︽ 基 度

吃 早 餐 。 早 餐 是 家 人 帶 來 ， 多 一 人 份 是 方 便 的 。

發 育 的 少 年 ， 怎 能 沒 有 吃 飯 就 要 做 功 課 ? 為 了 要 讓 他 跟 上 班 級 腳 步 ， 在 晨 課 後 ， 要 他 和 我 一 起

然 而 孩 子 ﹁ 細 漢 毋 鬱 ， 大 漢 鬱 不 屈 ﹂ 、 ﹁ 好 路 毋 行 行 彎 嶺 ， 好 人 毋 做 做 歹 囡 ﹂ 。 一 個 正 在

奈 ! ﹂ 是 父 ? 是 子 ?

學 已 換 過 好 多 新 學 校 、 新 班 級 ， 要 他 適 應 我 們 班 的 ﹁ 臥 薪 嚐 膽 ﹂ ， 那 是 不 可 能 的 事 。 ﹁ 三 聲 無

典 禮 中 ， 由 於 朱 匯 森 校 長 ︵ 後 任 教 育 部 部 長 ︶ 致 詞 的 一 句 ： ﹁ 珍 重 這 一 刻 ! 過 去 的 聚 會 何 其 短

一 九 五 八 年 的 鳳 凰 花 季 ， 我 在 ﹁ 台 南 師 範 ﹂ ︵ 南 大 ︶ 體 育 科 ︵ 四 七 級 ︶ 畢 業 。 盛 大 的 畢 業

鋼 板 ， 油 印 講 義 和 考 卷 。 靜 夜 闃 闃 ， 思 憶 遼 遼 ：

憨 呆 的 ， 然 而 同 學 們 竟 也 無 怨 言 的 拼 了 。 午 夜 ， 分 間 的 男 、 女 生 都 安 然 入 夢 ， 我 還 在 孤 燈 下 刻

住 到 教 師 宿 舍 ， 這 種 軍 事 化 的 ﹁ 惡 補 ﹂ ， 真 如 逼 學 生 服 ﹁ 白 虎 湯 ﹂ 。 說 來 奇 怪 ， 有 人 諷 我 是 凍

已 ， 空 了 好 多 房 間 。 漸 漸 靠 近 學 生 上 考 場 的 日 子 ， 我 特 別 緊 張 ， 就 徵 得 學 校 同 意 ， 邀 一 些 同 學

學 校 以 ﹁ 舊 役 場 ﹂ ︵ 後 換 此 為 灣 裡 教 會 ︶ 做 為 教 師 宿 舍 ， 但 只 有 王 高 津 、 朱 炯 老 師 住 宿 而

場 上 與 人 度 長 挈 大 ， 說 不 成 就 也 難 !

段 後 就 走 著 默 ， 這 樣 一 看 、 一 走 、 一 默 ， 範 文 就 滾 瓜 熟 爛 了 。 ﹂ 喔 ! 他 以 這 種 精 神 在 學 業 、 職

縱 貫 灣 裡 ， 雖 然 我 走 最 遠 的 路 ， 但 一 天 往 返 多 次 ， 卻 有 更 多 背 書 時 間 。 何 況 善 用 路 燈 ， 看 一 小

得 意 的 答 ： ﹁ 既 定 的 目 標 當 然 要 如 期 完 成 ， 人 不 能 為 失 敗 找 藉 口 ， 學 校 在 庄 北 ， 我 家 在 庄 南 ，

章 ? 同 學 們 言 之 有 理 ， 但 讓 我 詫 疑 的 是 ： ﹁ 某 某 竟 能 始 終 如 期 兌 現 得 滿 分 。 ﹂ 我 好 奇 的 問 ， 他

勉 力 應 付 ， 但 日 子 一 久 ， 大 多 棄 械 投 降 了 ， 因 每 天 的 功 課 把 時 間 都 塞 得 滿 滿 的 ， 那 有 空 背 文

為 了 提 升 學 生 的 作 文 能 力 ， 我 下 猛 藥 ， 規 定 每 天 除 了 寫 日 記 外 ， 更 指 定 默 一 篇 範 文 。 同 學

某 ﹂ ， 於 是 某 某 成 名 古 屋 的 一 號 人 物 ， 大 家 都 疼 他 。

志 將 來 要 扛 些 社 會 的 重 任 。 葉 清 來 有 時 也 來 串 門 子 ， 家 人 問 ： ﹁ 少 年 吧 也 叫 啥 物 名 ? ﹂ ﹁ 我 叫 某

我 家 有 間 舊 茅 舍 ， 用 做 書 房 名 曰 ﹁ 名 古 屋 ﹂ ， 是 一 群 青 年 學 生 敦 品 力 學 的 好 所 在 ， 大 家 有

上 游 ， 銳 不 可 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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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 這 兩 年 來 ， 一 個 體 育 科 的 運 動 健 將 竟 緊 張 得 一 瀉 再 瀉 ， 整 整 就 輕 就 鬆 了 十 斤 之 多 。

較 不 緊 張 才 對 ， 但 卻 急 著 找 廁 所 。 哦 ! 一 瀉 ! 全 身 輕 鬆 多 了 。

， 像 童 年 咬 蟋 蟀 前 的 催 鬥 動 作 ， 學 生 們 在 緊 張 中 躍 躍 欲 試 。 鈴 ! 鈴 ! 他 們 步 入 考 場 了 ， 看 來 我

坐 汽 車 遠 赴 府 城 ， 升 學 考 試 上 戰 場 囉 ! 臨 入 考 場 前 ， 我 召 集 他 們 囉 哩 囉 嗦 ， 一 叮 嚀 再 叮 嚀

畢 業 平 安 ， 凡 就 業 的 順 利 ， 升 學 的 全 部 ﹁ 金 榜 題 名 ﹂ 。

廟 馨 香 求 王 爺 公 保 佑 ； 到 教 室 東 鄰 的 基 督 教 室 ︵ 後 與 役 場 互 換 ︶ ， 請 杜 水 泉 老 師 禱 告 ： 同 學 們

家 長 請 假 帶 學 生 去 隔 鄰 的 萬 年 殿 拜 拜 。 我 想 聖 不 聖 ， 誠 則 靈 ， 敬 神 如 神 在 ， 就 帶 全 班 願 者 到 大

這 一 屆 就 要 畢 業 了 ! 師 生 如 寄 ， 情 意 如 絲 ， 在 依 依 不 捨 中 滲 混 了 沈 沈 的 升 學 壓 力 ， 有 很 多

的 確 ， 做 人 怎 能 沒 有 理 想 ? 怎 能 違 失 誠 信 ?

成 ， 但 最 重 要 的 是 ： 你 是 否 能 永 遠 貫 徹 為 鄉 里 教 育 而 奉 獻 的 初 志 ? ﹂ 校 長 鄭 重 的 叮 嚀 。

﹁ 教 育 工 作 不 是 只 用 嘴 巴 說 說 的 ， 那 是 要 披 荊 斬 棘 、 身 體 踐 履 的 過 程 ， 有 志 者 事 竟

氣 ， 因 為 我 有 企 圖 心 。

﹁ 敬 愛 的 校 長 ， 我 來 自 窮 鄉 僻 壤 ， 當 老 師 我 想 回 母 校 灣 裡 故 鄉 ! ﹂ 我 不 知 那 來 的 勇

上 ﹁ 紅 樓 ﹂ 二 層 ， 迫 切 地 要 謁 見 校 長 ：

抑 淚 自 飄 流 ， 聲 自 哀 ， 這 三 年 的 相 處 情 誼 多 麼 深 厚 呀 ! 我 和 老 師 們 握 別 ， 與 同 學 們 擁 抱 後 ， 就

暫 ， 以 後 的 離 別 將 是 多 麼 久 遠 ! ﹂ 於 是 全 校 師 生 激 蕩 在 ﹁ 別 時 容 易 見 時 難 ﹂ 的 氛 圍 中 ， 無 法 忍

息 !

以 上 事 事 ， 有 駭 疑 、 歡 欣 、 悲 嘆 、 恐 懼 、 誇 大 張 狂 ， 形 形 色 色 ， 只 有 歲 月 默 默 ， 無 聲 、 無

聲 ， 我 也 沾 沾 欣 慰 。

這 一 ︵ 十 七 ︶ 屆 的 升 學 率 ， 灣 裡 學 子 增 多 了 希 望 、 增 加 了 不 少 中 學 生 、 鄉 親 更 有 謳 咾 的 掌

煙 ， 灰 飛 煙 滅 ， 讓 鄉 土 和 有 感 的 人 惋 惜 悼 念 !

蘇 石 山 的 草 茅 書 房 ﹁ 名 古 屋 ﹂ 祝 融 ， 像 放 煙 火 ， 一 聲 輕 雷 、 一 光 火 球 、 一 閃 流 星 、 一 縷 輕

中 南 部 一 甲 子 以 來 最 大 的 八 七 水 災 ， 災 民 悲 慘 憂 戚 。 但 萬 急 沒 有 ﹁ 反 攻 大 陸 ﹂ 急 。

﹁ 金 門 八 二 三 炮 戰 ﹂ ， 共 匪 遽 轟 四 萬 多 發 炸 彈 ， 舉 國 驚 慌 恐 懼 。 有 人 急 於 跳 海 。

鍾 肇 政 完 成 長 篇 小 說 ︽ 魯 冰 花 ︾ ， 讓 我 常 熱 淚 盈 眶 。

楊 傳 廣 在 東 京 亞 運 中 奪 得 十 項 全 能 運 動 冠 軍 ， 全 國 歡 慶 。 近 於 病 態 的 歇 斯 底 里 。

政 府 成 立 ﹁ 台 灣 警 備 總 司 令 部 ﹂ ， 全 台 肅 然 戒 嚴 。 ﹁ 白 色 恐 怖 ﹂ ， 人 人 寢 食 難 安 。

這 兩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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