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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th TAIWAN LANDSCAPE AWA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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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IES
台中世界花卉博覽會森林園區的規劃 – 再評述 褚瑞基 銘傳大學建築系 專任副教授
第六屆台灣景觀大賞
Planning of 2018 Taichung World Flora Expo Forest District Re-evaluation Ray S.C. Chu Associate Professor,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Ming Chuan University
摘要
Abstract
2018 台中世界花卉博覽會后里森林園區的規劃獲得 2018
2018 Taichung World Flora Exposition was inaugurated in 11/3/2018,
第六屆台灣景觀大賞的「年度大獎」。這一個園區的規劃
and one of its exposition site,Forest District,immediatly won the Grand
被許多專業者以及參訪者所讚賞,其原因及理由在本文中
Award in Taiwan Landscape Design Award,6th.
做相關論述及討論。 The article examined closely the role that landscape designer played 兩個概念在本文中被提出;一、採用「策展」的方式,整
in the design;two specific strategies were singled out as effective
合所有專業資源於一身,以提升由整體景觀意義回看所有
measurements;one is curatorship, an unusual design strategy for
由規劃內容到行銷內容;二、策展者如何以植栽及地景作
a landscape design process,and secondly plants and land arts are
為工具,調配出最佳適合當代人們需要的博覽會展的想像。
deployed as two tactics to create a better outcome for the huge exposition site.
關鍵字 : 花卉博覽會、台中、景觀規劃、策展 Key words:Flora Exposition,Taichung,Landscape Design,Curator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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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觀設計的新探索 ?! 2018 第六屆台灣景觀大賞的「年度大獎」頒給由吳書原策展的「2018 台中世
化的加劇,也猶如《Street Fight》一書中所論述:「密度成為現代人的宿命」,
界花卉博覽會后里森林園區地景設計ⅹ策展」( 其代表人為 : 台中市政府建設
而景觀設計中如何回應現代生活的密度以及其衍伸的社會、環境及文化問題,
局 );本文試圖對於此獎項獲獎的意義作一論述。
已成重要課題。由 Charles Waldheim 與 James Corner 所提出的〈Landscape Urbanism〉( 都市景觀主義 ) 以及隨後出現的〈Ecological Urbanism〉( 生態
「新」是一個危險的字眼,但文化中的任何現象不都是在反映一個進化的過程,
都市主義 ),大約也在此時被引入,而成為當前台灣景觀設計界一股回應當代
而景觀設計也正是如此。這 30 年來台灣景觀規劃的企圖一方面提供人們較優
生活的「新」論述。
質的環境品質、另一方面則企圖形塑新價值。「新」思考、「新」技術的引入 似乎是關鍵。
所有的技術、操作或「主義」,其後都有一股伴隨時代出現的思想演進。猶如 在 18 世紀末討論 picturesque vs. sublime ( 如畫 vs. 壯麗 ),那背後所連接的
1990 年代出現的「綠美化」以及「環境景觀改善工程」,是台灣試圖修補過
時代意義相當具有意義;不論唯心主義對抗經驗主義、市民對抗皇家、還是破
去無節制環境剝奪的補償、並滿足一些對於較好生活品質的想像。然而這兩個
碎對抗完整,都有其時代性以及面對未來的想像。雖然景觀規劃是值得論述這
「新景觀工作」的成果並不成功,其主要原因是無核心結合土地及人文的思想
背後價值的轉換及意義,但台灣長時間依賴移植外部思想來進行啟蒙,並在快
價值、且不少內容都淪為工程的禁臠。接下來 2000 之後,「生態」這個字眼
速的期待成果的收割心態下,實在難有一個深刻以及延續的對話。或許本次台
的新出現,以及伴隨後 921 之後的「韌性」觀點的介入,景觀設計雖有一個極
灣景觀大賞的年度大獎「花卉博覽會后里森林園區地景設計ⅹ策展」值得作為
好論述建立的機會,但只能說成果有限;就算是好作品,也因缺乏宣揚、論述
一個探索的新機會。
討論,其意義無法深化日常,僅能成為專業語彙。2010 年後,隨著台灣城市
0-20M 河、海濱、出海口
20-700M 低海拔榕楠林帶
700-1,500M 中低海拔楠橱林帶
1,500-2,500M 中海拔櫟林帶
2,500M up 中高海拔霧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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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由「博覽會」談起
圖 1 臺中世界花卉博覽會 后里馬場森林園區 總體規劃圖 ( 圖片提供:太研規劃設計顧問有限公司 )
「花卉博覽會」雖然不像萬國博覽會般具有大張旗鼓的國力宣示意義,但其也
「約有十五公頃的后里森林園區,建立在一片蓊鬱茂密的雜木林上, 老樟樹、苦楝、楓香、榕樹大量的保留、庇蔭了既有的原生植被,也 順勢形成了此次台灣高低海拔的植栽物種生長及佈展的舞台,草花、 灌木隨機恣意的生長其中,逐漸形成濃縮的高山之國地景,福爾摩沙 植栽群相。」( 吳書原 )
隱含著國家文化、經濟展示的態勢。它屬於由國際園藝家協會 (AIPH/IAHP) 所 認可的展覽;一方面展覽中進行以植物為內容的產業及文化交流;另一方面也 透過植物作為延伸當代生活進化的想像,並進行推展以環境永續作為未來人類 文明價值的交流。此次台中的舉辦為繼台北 2010 之後台灣舉辦的第二次,其 展區包含了后里森林園區、豐原葫蘆墩公園以及外埔永豐園區;而獲獎的則是 后里森林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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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原作為后里森林園區的策展人以及規劃人,實因偶然;尤其景觀建築師作
高的高度,延伸的是國際級展覽的眼界,也定義了「景觀」才是真正海納大川、
為「策展人」角色在此案中出場,實為獨特。「策」重新看待了景觀建築師角
創造「美景」原點。
色的意義,已放大了他所能掌控的整體性意義;過去景觀設計被當成一種技術 手段,甚至當成最末端的設計內容。而這次吳書原的角色被拉到最上層,也暗
「博覽會」的規劃牽涉整體空間作為被觀看景點的背後指涉;1893 年的芝加
示景觀建築師已不再只能作為次要角色,而是以景觀作為整體想像,並由空間
哥博覽會中,其規劃者 Daniel H.Burnham 的園區規劃提早預見了即將到來
規劃、展覽內容、建築、服務設施、藝術、植栽、燈光、行銷整合於一身的成
的「帝國美國」,而吳書原規劃下的森林園區又是怎樣的企圖 ? 在吳書原的
果。此時的景觀建築師已成為一位論述價值的控制者以及協調者。在花博空間
statement 中他是這麼說的:
規劃過程中,吳書原是無法在他的專業中完整的掌握一切,他必須一方面拉高 高度確認此展覽的論述價值,另一方面卻需要其他不同專業的合作。就算在他
「向世界展現台灣多樣的樣貌,結合農藝、培育及空間美學,在一大
最熟悉的植栽領域中,他承認他也無法確信許多期待的規劃內容是辦得到,樣
片平原上,藉由植栽設計模擬出台灣不同海拔特色,包括中高海拔的
樣都需要合作;科博館的嚴新富與胡維新老師擔任了植栽顧問,並為園區五個
雲霧帶、中海拔的樟櫟樹林帶、中低海拔的楠樹林帶、低海拔的榕楠
區域篩選數千種真正台灣原生的植物,正是說明合作的必要。因「策展」而拉
林帶直至出海口,形成微縮地景植物園。」( 吳書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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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自我本體的論述在碰到「博覽會」這個過去總有著盛大想像的態勢下,一
景植物園 ),對於生長在台灣這塊土地的朋友們,「植物園」聽起來好像熟悉,
方面要展現內部真實的價值,另一方面又要對外人輻射出由外部向內觀看的美
但奇異的是,它在現實中卻又是此的遙遠;這論述選擇似乎意外的造就一種集
景,這就不能陷入在長年熟悉的技術語言,例如「永續」、「生態」字彙下的
體的記憶感及失憶感的交錯,原來我們和植物是如此親切但陌生;除了飯桌上
「世界經驗」;它需要的應該是一種差異於「世界經驗」下的「文化經驗」。「文
的幾種植物,幾乎沒人知道其它成千上萬在我們周遭生長的植物;更不用說生
化經驗」既是一種熟悉、也是一種抽象。吳書原提出的「福爾摩沙植栽群相」( 地
長在高海拔山上的植物名稱。
2 圖 2 500-1,500M 中低海拔楠儲帶;楠櫧林帶以闊葉林為主,森林蓊鬱、閉度高 ( 照片提供:太研規劃設計顧問有限公司 )
「植物園」是一個柔軟的論述,它不會將人帶入技術的主張,更留心建立一種
的景觀植栽,強化一股時間差異下的變動;不只因為長達 6 個月的展覽期間內
感覺,一種關心但不強迫、一種既是普遍的熟悉、但又具有陌生的距離。或許
的植栽自然生長的變化,更是植物時時刻刻有機狀態下的時間反應 ( 有風、無
放棄以規劃建築的壯麗、規劃物件的精巧或是視覺軸線下產生的凝望美景,而
風、雨天、陽光日…)。時間感的失去,是當代經驗喪失的悲劇,而在一個短短
以多元植物的生態系統作為經驗的傳遞,型塑了這個較佳的規劃論述的成果;
的幾個小時的花博園區經驗,或許發現這種不整齊的植物生長歷程,因而創造
同時,植物在此花博中真正的魅力,是來自於「時間的變化感」( 儘管多數人
出的經驗差異,才是真正有意義的花博價值。
無感 )。相較於許多人期待張望的永恆、不變的物質經驗,此次花博策展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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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號稱國際級的博覽盛會,畢竟還是負擔著一種政治目標 – 交往以及溝通。
謂它:X 區,或是大量置入擬樣 (simulation) 的場景,以增加熟悉度,恐怕只
梅洛龐帝說:「必須讓那些看到的人,在所看到的世界中,他不會是一個異鄉
能墜入於媚俗。於是這個規劃必須定義一種熟悉、但又期待由媚俗的惡習中解
人。」對於吳書原而言,其莫大的焦慮恐怕來自於花博風景的修辭,要如何成
脫;此時除了以原生植栽為主體作為豐富化的體驗外,藝術及建築成為下一個
了每一個他人的熟悉「本鄉」,但又不能過於做作 (pretentious);如果以一種
在此博覽盛會中的重要元素。
過度的運作手段,例如在空間中切割出不同的區塊,並以大家熟悉的名稱去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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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 除了透過原生植栽為主體作為豐富化的體驗外,藝術及建築也在博覽盛會中的扮演重要角色 // 圖 4 孟宗竹作品 :「從天上掉下一顆種子」( 照片提供:褚瑞基 )
16 藝術品的引入可以成為極為廉價的美學捷徑,甚至成為喧賓奪主的爛戲,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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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加運用,既可成為視覺的座標、也可以成為文化對話的元素。建築更是核心, 選擇錯誤的建築元素將造成整體視覺印象的崩解。吳書原整合市府已經提早透 過競圖帶入的建築設計 – 「發現館」以及「探索館」,並和優秀的建築師團 隊共同再定義建築的樣態;「探索館」做為入口點,以一個中心的綠帶以及抽 象及輕盈的樣態,放大了進入的期待想像,而「發現館」的主體雖巨大,但其 土地色的環保材質以及其沒入森林中的樣態,壓下了一般在展覽會中試圖強化 「奇觀建築」的想像。至於其他建築及服務設施的選擇,吳書原邀請的是來自 於「建築繁殖所」的陳宣成團隊 (Archi-blur);他們提出的設施以鋼、竹、木 的輕巧,給予花博中必要設施的一股臨時、自然、低調的質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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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5 將數百根具有韌性的竹子彎曲組成直徑 12 公尺、高度 15 公尺的種子,在花博后里森林園區打造巨大種子,呈現生命有機體的概念,讓遊客感受生命最初的感動 // 圖 6 入口視覺焦點的機械 / 數位式作品 :「聆聽花開的聲音」( 豪華朗機工 )( 圖 5-6 照片提供:太研規劃設計顧問有限公司 )
藝術作品是另一個在開幕後被關注的焦點;兩個球體 – 一為位於入口視覺焦點
灣精神:科技以及土地價值,使得這兩件作品在此成為參訪者路徑中尋找的「精
的機械 / 數位式作品 :「聆聽花開的聲音」( 豪華朗機工 ),另一則為位於中段
神指標」。花博的文化經驗透過這兩個核心點,成為被認知的樣態;許多參觀
的巨大孟宗竹作品 :「從天上掉下一顆種子」( 林舜龍 )。這兩件作品達 15 公尺
者或許對於台灣文化經驗並不充足,但花博可能是因為這兩件藝術作品中的想
以上的尺度判斷是重要關鍵,也造就出本次花博的行銷意象。被強化的兩種台
像性魅力,他們具備了對於台灣這一塊土地的「終極」文化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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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7 2,500-3,000M 中高海拔霧林帶;模擬海拔 2,500 公尺以上的高山地景;塑造「走進高山霧林帶,聆聽花開的聲音。」( 照片提供:新竹市政府 )
最終,吳書原的景觀規劃還是默默的在於「植」與「栽」的態度;在早期的計
的嘉年華式的展演方式,這是台灣邁向文明開化的一大步。」這規劃中隱含的
畫中,原有的戰車營舊掩體、蔓生的植栽以及狂野的喬木,原本市府期望是推
真實植物園區,一座成為中部地區真實的苗圃基地,一座可以成為未來持續開
平它們,以便工程施作的順利,然而最終它們卻被最大量的留存。「植物園」
放的真實植物園,也是一座提供在地都市景觀植栽所需的植物的比對圖譜。這
不是虛擬的想像或是擬像的模擬,而是真實存在的再現;五個高度相度自 2,500
規劃不只是一位景觀設計師的夢想,也是一位對於這塊土地熱愛之人的真誠答
公尺中高海拔霧林帶、依序降至 1,500-2,500 公尺中海拔櫟林帶、700-1,500
應。後花博時代的「森林園區」到底會不會成為一座如假包換的植物園,目前
公尺中低海拔楠樹林帶、20-700 公尺低海拔榕楠林帶,最終結束於 0-20 公尺
無人能給得出確切的答案,但是它的願景已經在這次花博規劃中被擘劃,而其
出海口 / 海濱帶。吳書原說:「試圖脫離花卉博覽覽會中色彩繽紛、塊狀拼貼
藍圖已經被真正的畫下。
B 由後人類時代景觀之景談起: 對於花卉博覽會的階段性任務,無不在吸引最大的注目。現代文明起始時,中
對於規劃論述上,景觀到底在「後人類時期」能扮演怎樣的角色 ? 在花博案例
產階級的身體 / 心理需求定義了一種娛樂的想像;而 2018 年的現代人的身體
中,這最終的成果應該是引導人們「進入當中」。這「當中」或許有這麼一點
及心理已不再是百餘年前的樣態,甚至也和 10 年前差異甚大。其中最大的變
既承諾參訪者「網美」想像的企求、也微引一種招喚內心的深層情感。在動線
化來自於「義肢」已經完整的裝配在當代人們的身體;無遠弗屆的「電腦之眼」、
上的規劃,路徑透過拉長以及多轉折、多視角、多穿透,多交錯,以及透過視
引導身體移動的「google 知覺受器」、以及主導情緒伸張及放鬆的網路社交
覺的隱藏及延遲,花博森林園區的規劃呈現一種「本來如此」的自然性 – 原來
平台,都已經配備齊全;我們現代的身體已不再是獨立運作的身體,而是透過
花博就在森林中,有待去尋找。然而兩件巨大的藝術品 – 尤其「聆聽花開的聲
網絡被引導,而成為被代理下運作的「後人類」。
音」,則以其怪獸的樣態以及超現實的舞蹈、唱歌,滿足了任何需要在手機上 滿足展示慾望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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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導進入「當中」的策略,隱藏引誘較多質感感觸的企圖,也就是一方面要滿
不是只有提供照亮與照明,它們必須給予情緒。對於滿足後現代人類的身心需
足「網美」積極的展示癮頭,另一方面要啟發以植物為感動及學習的企圖。這
求,規劃手段具有一種衝突;一方面,我們期待給予更加豐富的經驗,以滿足
過程需要透過撩撥人們逐步弱化的感官,要讓看到的不是只有前景、還有中景
各種參訪的心理需求;但另一方面,過多的物質及經驗,又只是如浮雲般的不
及遠景;要讓聽到的不只是展演的聲音、還有環境的聲音。當夜晚來臨時,光
真切,它們只是快速地出現在鏡頭內,然後快速地消失。
第六屆台灣景觀大賞 8
圖 8 園區內以臺灣豐富的地形植栽群相作為地被植物,讓野放的高草流動在森林園區中,隨風搖曳,遍地而生 ( 照片提供:褚瑞基 )
還好花博園區本身有一個優勢,而吳書原的規劃也善用了這個優勢,那就是回
最終這些經歷有一種舒坦感,並能讓參觀者在時間的過程中忘卻時間,享受時
復到 José Ortega 所論及的現象感論,並強化如何將人類創作的關係制定在環
間。吳書原的花博規劃需要一個背後的文化體驗作為引力,但卻又要消除「文
境以及人的實踐中;「原生植物」被當成拉近距離的的風景,而這一片土地中
化」這一個沉重字眼的焦慮感。植栽拉出的距離可以既親密又遙遠、既擁抱又
蘊藏的神秘的迷失感則在招呼探險的企圖。也正是探險的深入招喚,讓人不自
排拒,如果不是透過植物 ( 園 ) 作為這一個抽象,是很難馴服現代的「後人類」。
覺地完成了一個複雜的經驗感體驗。對於早已沉溺在手機時代衝波 (surf) 速度 的人們,如何給予他們不自覺的誘惑,帶入一個柳暗花明的遊歷歷程,或許正 是規劃的關鍵;寄於動線的扭曲、植栽的層次、地面高差而生產的豐富關係, 對於這些不管是在怎樣理由而來參觀花博的人們,他們被迫只有體會這些「隨 緣」出現的環境場景,而無其他躲避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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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9-11 藉由植栽設計,在一大片平原上模擬出臺灣不同海拔的林相變化,高、中、低直至出海口不同 海拔的歷程 ( 圖 9-10 照片提供:褚瑞基、圖 11 照片提供:太研規劃設計顧問有限公司 )
對於當代景觀規劃的價值,新的思想、論述及價值為何,是一個好問題。「新」 的景觀規劃是一個回應當代人們身心需要的再現,也急需論述及價值的肯定。 在一個「blasé」( 過度下無感 ) 的年代中,景觀之景是一個好機會;尤其景觀 規劃中重要的元素「植栽」以及「地景」,就是一個最佳的元素。它們不是一 般的「物質」,也和幾乎已經被資本以及技術性全面收編的「系統」( 如時尚 物件 ) 有所脫鉤;好的植栽與地景配置所引發的是一種人和土地、環境、生命 有關的親密反應;更重要的是,它們提供一種和時間對話的意義。善用這一個 10
層次的想像,再加上滿足現代後人類需要強大印象導引的徵候,景觀建築師才 能望見自己在這個時代中真正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