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5 年 4 月 25 日 第 51 期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W E E K L Y
谁在审判毕福剑 毕福剑：起伏人生路
P37
亚视：帝国的覆灭
P07
鉴黄师手记
P52
朋友圈伪科学传播者：万一呢？ P42
龙新周刊
星轨
褚培新 孙鸿昊 摄
龙新周刊
龙新周刊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1
社 评
毕福剑： 做一个规矩的公众媒体人 ● 文 / 潘婷
4 月 17 日，微博认证为世熙传媒
心微博发声明，称毕福剑作为央视主
和解放军的信心。这部分人在今日的
节目中心制作人的网友“导演阿汤哥”
持人，在此次网络视频中的言论造成
中国是大多数。因此，公众人物对大
在微博曝出：“据可靠消息：央视近
了严重社会影响，我们认真调查并依
多数人保持尊重就是基本要求了。任
日在风口浪尖上的某知名主持人已经
据有关规定作出严肃处理。
何的言论自由也不能建立在对多数人
辞职离开央视了。”该消息引发网友
有人因对毕福剑的声讨而认为是
围观，随后大多数网友怀疑他所指的
文革来了，恰恰忽略了这个事件的根
因此，毕福剑事件的实质是对自
“央视近日在风口浪尖的主持人”正
本性质问题。如果一个台湾电视台的
己职业的不尊重，确切地讲，他在电
是毕福剑。随后，微博认证为“微博
主持骂毛泽东和共产党，人们根本不
视机前建立起来的形象越好，说明他
电视评论人”的微博账号“卫视大揭
会有任何异议，不喜欢毛泽东和共产
对观众的戏弄越厉害。甚至于从法律
秘”指出，毕福剑从央视离职：世界
党的人多得是。在大陆有人不喜欢毛，
的角度讲，毕福剑可能已经抵触了中
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没什么奇怪的。据传毕福剑父亲被划
国的宪法。但没有人要对毕福剑采取
为右派，这可能是他心底里对毛泽东
法律行动，这本身已经体现出国人的
曾在央视工作，系原 CCTV《中华情》
的排斥。但人各有志，毕福剑如果有
成熟和宽容。对批毕者说什么“文革”
导演、首届超模大赛总导演。（2015
自知之明的话，应该主动从央视和所
来袭，是轻率的。从毕福剑事件中，
年 4 月 17 日 凤凰娱乐 讯）
有共产党领导的公共机构中辞职，那
我们看到今日的国人的毫无原则性，
4 月 6 日，一段关于央视著名主
以后你愿如何私下表达你对共产党的
暴露了价值观的混乱。这不能不说是
持人毕福剑在饭桌上唱评《智取威虎
不满应该都不再是个问题。如果在大
社会的失序表现。
山》的视频流出，视频中毕福剑唱了
陆以外公开骂毛也不是问题。作为一
对于很多微博大 V 谈及的言论
该京剧里《我们是工农子弟兵》的著
个公众媒体人物，对他人的尊重是基
保护问题，毕福剑作为公众媒体人物 ,
名选段，并且边唱边戏谑。这段视频
本的素质要求。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
其对开国领袖极度恶劣的出言不逊 ,
不仅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也将毕
是，越来越多的国人对毛泽东和解放
远远超过了理论争鸣的范畴 , 他在公
福剑置于公众舆论的风口浪尖。央视
军有深厚的感情，甚至已经成为信仰，
众面前暴露无遗的人格缺陷 , 不适合
8 日晚发声明认真调查毕福剑网络视
在这种信仰的驱使下，人们可以超越
在国家电视台这个平台继续生存 , 所
频，严肃处理。随后，央视网新闻中
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而保持对毛泽东
以 , 自己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资料显示，网友“导演阿汤哥”
的冒犯基础之上。
CONTENTS
目录
2
6 MEDIA WORLD·媒界 亚视：帝国的覆灭
7
区伯的嫖娼谜案
10
众说纷纭的“区伯嫖娼”案
13
赵莹，9 年网易生涯后的选择
15
“duang~”：来自虚假广告的恶意嘲讽
18
21 FOREFRONT·前沿 乡村旅游——正在绽放的昙花
22
乡村经济：“乡村人的选择
23
农村发展现状
25
28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网咯骂战到理性回归：舆论去哪了？
29
名人的隐私之殇
32
公众人物的言论边界在哪儿？
35
毕福剑：起伏人生路
37
舆论战队：饭局后的口水博弈
39
龙新周刊
目录
3
41 HUA CHANG·话场 朋友圈的科学传播者：万一呢？
CONTENTS
龙新周刊编辑部 42 主办单位：
伪科学传播：国民科学素质低是源头
43
莫让“伪科学”横行朋友圈
44
用辩证思维对待朋友圈科普文
45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吴秀华 王珊 尹杜娟
46 VIENTIANE·万象
王琴 斯容 肖淑娟 王哲 邹蓉
广场舞：美好的初衷引发无心的困扰
47
封面设计：宋晓璐 美术编辑：宋晓璐 陈卿媛 张钘伟
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情感 ——祖孙之间的“匆匆那年”
49
仁青卓玛 李维 王杰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
鉴黄师手记
52
垃圾 AA 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那些淘宝上卖的奇葩商品
54
墓葬文化——魂兮归来，归兮何处？
56
58 SPECIAL COLUMN·专栏 欲海含羞花（上）
58
社评
1
微互动
4
FROM AND TO 微互动 “现在很多人到什么地方先问‘有没有 WiFi’，就是因 为流量费太高了！”李克强昨日在经济形势座谈会上说， 并敦促有关部门研究降低流量费用。他表示，我国提高 网络带宽潜力很大。有关网速问题，李克强上月曾称有 些发展中国家的网速都比北京快。（新京报）
@ 传媒老王 : 降网费提网速卡在哪里？直接原因是信息基础设 施落后。根据国际电信联盟的评估，中国在世界范围内的排名 在 80 位以后。实际上，提高网络带宽，并不缺少技术，光缆技 术已经成熟并得到广泛应用。 但中国网费贵网速慢不仅只有技 术条件这一个制约因素，还有体制因素在制约。
@ 头条博客 : 如何破解网速慢、网费贵以及上不了网的问题， 在移动互联时代愈加显示出重要性和紧迫性，等到总理代网 民吐槽了这个问题才被重视起来，说明在一些领域，改革存 在动力不足的问题。
@ 中国青年报：一边是“互联网 +”突飞猛进，另一边是收费高、 网速低，手机流量费贵。“1G 流量价格降到 15 元，实际统计还没 有以前 200M 经用 , 这里面猫腻太多。”一部分网友反映说，费用高、 网速慢，运营商宣传的都是理论数据，实际根本达不到，强烈支持 提网速，降网费。
@ 克克贷：电信运营商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几乎可以用一个词 来概括，那就是“积怨已深”。网速慢、收费高、行业垄断的 新闻几乎成了运营商们的标签，也难怪网上流传着一个段子： “忘了关 4G，一觉醒来你的房子就归移动了。
@ 万户官方微博 : 由于这种垄断性和逐利性，各大运营商对“降 网费、提网速”并不感冒，尤其不愿意“降网费”。其实，“降 网费、提网速”并不存在技术上的难题，就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 杨灏 goodgame：互联网建设的核心问题是开放，打破局域 网，与国际共舞，展示国家软实力，提升公众参与度与幸福度。 怎么被偷换成提网速降网费的伪民生问题了？
4
微互动
5
FROM AND TO
微博大 V“作业本” @ 作业本：由于邱少云趴在火堆里 一动不动最终食客们拒绝为半面熟 买单，他们纷纷表示还是赖宁的烤 肉较好。（2013 年于新浪微博发表）
策划方【加多宝】
凉茶企业加多宝与大 V“@ 作业本”在微博上的一则互动，引发了绝大多数网友 的愤怒。在这个名为“多谢行动”的活动中，加多宝恭喜作业本与“烧烤”齐名， 表示若作业本开烧烤店就送 10 万罐凉茶。
@ 戈饭：其实烧烤事件，我对作业 本是持反面态度的。作业本发表的 那些言论无非就是反体制而已，但 是那烈士当斗争工具实在是太下作 了。 @ff888 水儿：身边的朋友对作业本 绝对是两个极端，或以交集为荣、 或不屑于草根崛起的路数。我没觉 得他是个神话而高看一眼，也不会 因为不当的言语苛责声讨，我只是 心存感激，感激他在我们面对百万 吨乙烯困斗无助之际的声援。就冲 着这一点，无论别人如何贬斥，我 依然愿意祝福他越来越好，不为别 的，只为他曾经的仗义！ @ 作业本的道歉信： 2013 年某天深夜，我发布了一条微博，尽管在发 布之后便觉不妥，随机删除 ... 但事隔两年以后，它 忽然间爆发，成为一个事件……就让我来做个了断。 两年以前，我将邱少云烈士和赖宁烈士做了不恰 当比喻，是很不妥的……因此，我对 2013 年发布的 过度言论以及对烈士后人造成的情感困扰，深表歉意。 同时，也向因发布“烧烤图片”产生争论造成语 言冲突的网友致歉……我深感内疚。 在你们饱受打扰时，我却无法突破限制挺身而出， 我深感惭愧。 我没拿加多宝一分钱，也谈不上什么营销，加多 宝圈了上百号人，我是其中之一，顺手转发的结果造 成今天的无休争论，我深觉不安…… （此为 @ 作业本道歉省略信）
@ 华龙网：日前，加多宝公 司借侮辱重庆铜梁籍先烈邱 少云营销事件，让众多重庆 网民难以接受，认为“加多 宝欠重庆人民一个道歉”。 今日下午，加多宝方面相关 人士联系华龙网，称已终止 与大 V 作业本的合作。
@ 人民网：日前，加多宝公 司在一次炒作营销中“多谢 @ 作业本”，涉嫌侮辱先烈， 引发网友不满。加多宝道歉 称是竞争对手恶意诋毁。22 日，邱少云烈士的亲侄子向 记者表示，他们目前正在联 系律师，准备起诉加多宝和 作业本 。
MEDIA WORLD 媒界
对于媒体本身而言，存在即是被感知，发展才是硬道理。媒体 人跳槽、亚视倒闭、社会监督者“嫖娼”……在同一个圈子中， 多种声音在同时发声，你听到了多少？ 责编 : 唐朝文 黄 静 彭 丹
媒界
7
MEDIA WORLD
亚视：帝国的覆灭 ● 文 / 杜锦瑞
4
月 12 日晚，香港大埔总厂。
屹立半个世纪的巨人
简朴的上世纪八十年代
恩情》系列、《万家灯火》、《我和 僵尸有个约会》等经典港剧，不仅在
风舞台，劣质的镁光灯，不尽如人意
1957 年，亚视开台，系香港第一
香港本地独领风骚，在珠三角地区和
的表演，却有满座的中老年人观众。
家电视台，也是华人地区首家电视
大陆内地也刮起“港剧热”，从七十
这个曾经举办过“亚洲小姐”、“亚
台。彼时的亚视还不叫亚视，而是
年代到二十世纪初，亚视在港剧方面
洲先生”等名噪一时的综艺的地方，
“丽的映声”，由它的所属公司——
的成就一直令人瞩目。
现在正在录制亚视《ATV 岁月如歌
英国“丽的呼声”演变而来。到后来
大赏》。
1982 年改名“亚洲电视”（英文简
港人心中的“老大哥”印象根深蒂固。
称 ATV），ATV 的盛名一直流传至今，
1962 年台风“温黛”袭港，造成百
直至近几年的衰颓。
多人死亡，亚视举办筹款晚会，为灾
“亚洲会冠名赞助了数十万元， 亚视仅支付了三四万港 币的制作
早年的亚视在香港深得民心，在
费，连表演嘉宾也只有一两千元象征
“丽的映声”开台之初普遍采用
民义唱，这是香港电视史上第一次大
式车马费，以往记者室都会提供自助
英文播报节目，到 1963 年才开始增
型筹款义演，在港人口中留下好评。
餐，今次只有西饼和饮料……非必要
设中文频道，以粤语为主要语言。开
1991 年开始，亚视率先开创《晨
的支出，我们能悭得就悭！”
台当日的第一个趣剧名为《妙趣横
间新闻》，引得香港其他电视台纷纷
亚视执行董事叶家宝只有坦承。
生》，这个趣剧可说是香港电视历史
效仿。同年 7 月，亚视开通双语广播，
《天蚕变》、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上第一个中文趣剧，成为电视趣剧鼻
开创香港双语广播先河。亚视在新闻
祖。
业务方面的重视程度始终如一，曾首
各种亚视经典电视金曲一出，台下忠 实观众纷纷抹眼泪，齐声合唱。台上
事实上，作为香港第一家电视台，
创新闻时事清谈节目《龙门阵》，当
的歌手演员是当年那一批，台下的观
亚视曾在不少电视产品制作中做了领
年坐班的主持人黄毓民、郑经翰等借
众不少也已双鬓渐白。
头 人。1979 年 的《 天 蚕 变》 是 香 港
此节目成为香港最有影响力的名嘴。
这个甚至缺少一块 LED 屏的晚
电视史上首部由小说改编为剧本的长
除此之外，亚视还多次派遣记者来访
会，已经不太像一个颁奖大赏，而是
篇武侠电视剧，首播时引起轰动，平
大陆，深入河北、山西、甘肃等地，
一种仪式。
均有超过百万观众收看。此后的亚视
摄制专题特辑，引发港人关注开发大
在电视剧行业一直不曾松懈，为与后
西北的热潮。
一种纪念即将覆灭之帝国的仪 式。
起之秀 TVB 抗衡，制作了如《大地
1985 年，经国际旅游文化发展研
MEDIA WORLD 媒界
8
2013 亚洲小姐 " 总决赛 12 位佳丽 " 美丽冻人 " 晋级比赛场景
究会批准，亚视举办首届“亚洲小姐”
可以说，即使有 TVB 盘踞在侧，
彼时的王征对亚视设定的发展路
选拔赛，这场持续了十数年的盛事一
虎视眈眈，早年的亚视仍风头不减，
线颇为高端：把亚视打造成“亚洲的
度成为港人的宠儿，捧红了一批批“亚
甚至长久与 TVB 分庭抗礼，两分天
CNN”。亚视开始了以新闻为主、
洲小姐”，凭借此项盛事，亚视树立
下。
发展新媒体，深耕大陆珠三角和澳门
了在选美类节目上的权威，并趁热打 造了“亚洲先生”、“香港男士选举” 等一系列选美文化品牌。
股权纠纷与没落
地区的新发展战略。然而，因股东内 部斗争而资金短缺甚至负债累累的亚
而这个局面终究被打破了。
视早已无法在资源、人力、财力方面
从七十年代开始，亚视一直未放
千禧年后，亚视不断积弱，TVB
跟上王征的战略步伐。而亚视内部对
松过明星品牌的打造，汪明荃、张国
逐渐占据上风，从 2009 年起，亚视
王征的行事风格也颇有微词，一时公
荣、苑琼丹、张家辉……亚视带出了
流出倒闭传言，各方媒体纷纷推测亚
司内部怨声载道。
一批批的演艺巨星，不少香港老牌艺
视“倒闭”的罪魁祸首，并将火力集
人，甚至包括 TVB 旗下艺人，其老
中对准“人祸”——股权风波。
东家都是亚视。
多年的历史积韵意味着亚视这块 肥肉背后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亚视
从“丽的映声”时代开始，亚视
几大股东多次就注资和主控权问题发
就多次易主，股权归属问题一直不甚
生冲突。过去数十年间，亚视股权频
亚视在电视文化这一块打造了一个属
稳定，股东内部纷争不断。2010 年，
频转手，已经七次易主，而到近几年，
于自己的帝国，这个帝国在香港屹立
内地富豪王征高调入主亚视，成为亚
则演化成王征和蔡衍明两大股东的内
了长达半个世纪之久。
视第一大股东。
斗。
从新闻到电视剧，从综艺到艺人，
9
媒界
王征主张新闻立台，蔡衍明则鼓 吹综艺战略，股权结构不稳定和股东 的内斗致使亚视的长期经营战略摇摆 不定，更不提深入发展。 自 2012 年开始，蔡衍明以不满 亚视管理混乱、令自己利益受损为由，
月底，没有新的‘白武士’出现，成 立 58 年的亚视将不复存在。” 此番言论一出，香港唏嘘不已。 尽管当晚亚视发布声明，否认“气数 已尽”，但仍无法杜绝甚嚣尘上的倒 闭传言。
控告王征干预亚视，并且申请要求委
3 月 31 日，亚视连发三条消息，
任独立监管人入驻亚视董事局。法院
在新闻报道中称，“亚视股东黄炳均
裁定其胜诉，并要求王征必须出售亚
及其代表的主要投资者王征，决定接
视 10.75% 的股份给独立第三方。王
受香港电视主席王维基的主要条件，
征得知后索性不再对亚视注资，打了
将亚视股权转让予香港电视，并将豁
“胜仗”的蔡衍明也对公司资金短缺
免亚视所欠大部分债务。”
情况坐视不理，最终导致 2014 年底 的亚视“欠薪风波”。
MEDIA WORLD
公众一片哗然，随即很快反应过
“此时的亚视，或 者说王征，还在 观望，等待新‘白 武士’的抉择。
“
事实上，年初的亚视，并不是没 有“白武士”欲出手。王征自败诉以 后，对亚视似已“心灰意冷”，意决“要
来——王维基作为香港电视（HKTV）
么不卖，要么全卖了一了百了”，对
由此，股东之间的矛盾持续升级，
创始人，一直苦心于向香港政府申请
亚视拒不出资，更不打算削减亚视欠
借助媒体，双方展开骂战，互揭老底，
免费牌照而不成，若接手亚视，就算
下其的超过 10 亿港元的债务。于是，
甚至直接就私生活和亚视内部运作情
是为了免费牌照，也说得过去。
“白武士”不但要有财力买的下王征
况说事，抖出了不少亚视的“内部机
然而翌日，媒体的通稿还尚未发
手上 10.75% 的股份，更要有鲸吞王
密”，使亚视在公众心中的形象一落
出之时，香港亚视发出公告，否认接
征手上所有股份连带付清亚视所欠债
千丈，公司内部也是暗潮涌动。
手亚视。王维基的否认使亚视很快又
务的勇气。
往后，资金短缺的亚视不得不缩
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当日下午，亚
而原本有条件也有意愿出资的英
减开支，逐渐放弃自制剧集和综艺节
视召开记者会“改口”，声称股权转
皇集团主席杨受成和港视主席王维基
目，依靠大量的低价海外剧和旧剧搪
让又有突破性发展，王征和股东黄炳
都无法接受王征开出的条件和价格，
塞观众，节目质量严重下降，不少曾
均已与另一名投资者达成协议，将出
“白武士”一事不了了之。这才有了
脍炙人口的老牌综艺也纷纷下架，再
售 52% 亚视股权，正式合约将于一
3 月 31 日亚视连发三条“逼宫”消
也没出过口碑收拾双赢的节目，观众
个月内签署。
息一事，也更坐实了亚视如今无人敢
群体逐渐流失，只剩一些当年的“忠 实粉丝”们。
此次声明更是生命短暂，仅八个
要的事。
小时后就遭到沉痛打脸。4 月 1 日傍
到现在，除了亚视自己宣称的神
晚 18 点 30 分，香港商务及经济发展
秘新“白武士”外，已没有其他媒体
局局长苏锦梁召开记者会，宣布亚视
获得亚视的相关出路消息。2 月份时
现有免费电视节目服务牌照将部获续
亚视发起的香港市民“一人一股”认
况愈下，王征被判决的必须出售的
期，也就是说，从 2016 年 4 月 1 日起，
购亚视行动，也因香港政府以“违法
10.75% 股权迟迟未花落某家，倒闭
亚视将不能再提供免费节目给观众。
集资”早早勒令叫停。此时的亚视，
传言越传越热，3 月 21 日，王征终
一时间，亚视“倒闭”一说更像已经
或者说王征，还在观望，等待新“白
于打破沉默，悲观表示：“如果到 3
坐实。
武士”的抉择。
“逼宫”不成 前途迷茫 年 初 伊 始， 亚 视 的 财 政 状 况 每
10
MEDIA WORLD 媒界
区伯的嫖娼谜案 ● 文 / 黄静
“睡觉前说两句话：一百个警察因公牺牲，也不抵区伯这一次疑似钓鱼嫖娼。”
3
月 29 日， 长 沙 市 公 安 局 官
“广州区伯”区少坤。长沙警方的微
为区伯鸣不平者不在少数。
方微博 @ 长沙警事发布一
博中还写到：“警方依据《中华人民
条微博：“3 月 26 日晚 23 时许，天
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
由广州警方驾车护送回穗。在回广州
心公安分局新开铺派出所接到群众举
对 4 名违法人员分别处以行政拘留 5
的路上，区伯连夜接受了澎湃新闻长
报称，在辖区竹塘路某酒店客房内有
日的处罚。”
达 1.5 小时的专访…他在电话里泣诉，
“4 月 2 日凌晨 1 点，区伯获释，
人从事卖淫嫖娼活动，民警迅速到现
4 月 2 日凌晨，区伯被长沙警方
‘我是冤枉的，整个事情是一个圈套，
场进行查处，当场抓获正在进行卖淫
释放。不久之后，澎湃旗下微信公众
我没有嫖娼，警方的证词是诱供，长
嫖娼活动的两对违法嫌疑人。“该微
号“一号专案”刊发一篇名为《区伯
沙政法频道的采访是经过剪辑的’…
博下还配有介绍该事件的文字图片，
凌晨获释坚决否认嫖娼，1.5 小时专
区伯还称，他将委托律师提起法律诉
将事件进一步的指向了监督公车的
访全稿》的文章，旋即引发舆论热议，
讼…不过，就在他获释前，长沙警方
11
媒界
MEDIA WORLD
仍对外表示，区伯嫖娼事实清楚、证
宝玉 CT 不以为然：“你嫖了就嫖了
计巧妙，手段下作。要说后面不是有
据确凿。据澎湃新闻的报道，区伯自
好不好。 当然你嫖娼跟你监督公车
人策划，打死我也不信。“
述自己被抓：26 日晚上他和朋友在
私用没关系，只是我看不起的是，你
陷害论甚嚣尘上，律师周泽则站
酒店，然后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房间，
嫖了就嫖了呗，没什么大不了，还死
在了支持者以说法的一边：“区伯被
赤身裸体地抱住区伯、吻区伯；区伯
不承认的，大丈夫敢作敢为，即使别
以嫖娼拘留 , 昨期满。律师及关心区
作为一个男人没忍住，正回吻这女人，
人下套你丫的不搂不抱，不让别人进
伯者在拘留所候到今凌晨未见伯出 ,
警察就破门而入了！“
来脱衣服至于这样嘛？苍蝇不叮无缝
只见车辆几台进出。此前伯‘嫖娼’
对于澎湃新闻的“全网独家“，
的鸡蛋，知道不。”@ 疏狂一崔则一
曝光 , 众皆有疑因监督公权被陷害。
@ 推享莫大先生赞叹道：“澎湃新闻
连套用成龙的两句轻佻名言，来总结
续有公民曝区伯被警方陷害暴虐 , 而
真是鲁主任帐下一支精兵啊！”获释
这场舆论沸议不止的相遇：“区伯：
律师会见被拒 , 并称警方出示区伯手
后的区伯对于自己的嫖娼事件是矢口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后来犯了一个所
书作伪。现伯已返广州 , 证实乃被陷
否认的，究竟是”被嫖娼“还是确有
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害并遭虐待。区伯‘嫖娼门’真相解 ,
其事，官方始终是没有给出一个确切
看完之后，也有人对区伯的自述
的说法，当初发布被捕公告的 @ 长
报以怀疑态度，言语间充满讽刺，资
同样 @ 荣剑 2003 也对于陷害论
沙警事已有十余日没有更新微博，而
深媒体人 @ 王志安说，“区伯衣服
也保持着赞同的态度：“随着区伯被
与”区伯嫖娼“事件相关的人员，现
和裤子都是小姐脱的，这是铁定被小
解除拘留，举国关注的区伯嫖娼事件
都不见人影。
姐强奸啊，怎么搞成了嫖娼。”持相
的真相正在显现出来，但凡有点常识
在区伯事件中，另一个关键人物
同意见的还有记者 @ 李俊晓：“看
的人据已有的信息可以作出判断 : 这
则是“陈老板“，因此区伯在放弃起
了区伯接受媒体的采访关键内容如
是一个事先有人策划以嫖娼构陷区伯
诉长沙警方时，却仍然坚持委托律师
下：1、区和小姐在 KTV 跳了一曲健
的阴谋。面对区伯的“一面之词”，
要求长沙公安对当晚安排饭局的“陈
康的交谊舞；2、回房后小姐来房间
长沙警方有责任进一步还原事件真
老板”进行立案调查。在区伯单方面
谈人生，区伯让小姐进来了；3、小
相，迅速查清引诱区伯嫖娼的陈老板
的自述中指出当晚女孩是“陈老板”
姐要借区伯的洗澡间洗澡，说跳舞出
的真实身份，追查以嫖娼构陷区伯的
安排的，并多次劝说让女孩陪他回房
汗了，区伯未阻止；4、之后区伯的
真实原因。”
休息，因此区伯认为这是一个圈套。
衣服裤子被小姐脱下，区伯一直拒绝；
而区伯个人在面对媒体的采访
对于区伯的自述，网友 @ 通灵
5、看完好心疼区伯，这么大岁数，
时，也一直简称自己是被诬陷的，一
遭致小姐如此凌辱。太冤了！”
篇名为《广州区伯流泪受访：陈老板
不管区伯对澎湃新闻所说的属实 是否，挖坑设陷的猜测意味也已愈发
“我是冤枉的，整 个事情是一个圈 套，我没有嫖娼。
“
公权之信用也破产矣。“
陷害我 这口气咽不下去》的文章一 直在网上流传。
浓烈。自媒体人 @ 刘新征即提出自
会否认陷害论的人相对而言是极
己的判断：“确实是有人挖坑了，他
少的，但是还是有人在呼吁看事情要
也确实跳坑了，肯定是有人钓鱼了，
理性，《钱江晚报》发表评论文章《区
他也确实咬饵了，就这样。”而网友
伯，错了就是错了》，文章开篇便写到：
@ 西风冷月刃亦有相同的看法：“从
“当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
私信区伯开始，一步步一环一环，设
有机会让你享用，你心不心动？区伯
MEDIA WORLD 媒界
12
区伯个人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也一直简称自己是被诬陷的，一篇名为《广州区伯流泪受访：陈老板陷害我 这口气咽不下去》 的文章一直在网上流传。
心动了。当一辆不属于自己的公车有
有人能够给这个事件下定论。但是可
机会让你私用，你是用还是不用？很
以看出的是，政府的公信力在这场舆
多人用了。这就是法纪标准之下人跟
论战争中，是输了的。
一定的警惕性和免疫力。” 同样，邓锋在文章《死磕区伯嫖 娼事件 有司应给社会交代》中就区
人之间的共通之处。显然，区伯长沙
@ 褚朝新直抒自己所质疑的： “区
伯事件对政府公信力提出自己的看
涉嫖案，并未表现出与常人之间的明
伯嫖娼是否属实，存疑。但他拍到的
法：“为什么区伯嫖娼事件的影响会
显不同。尽管他怀疑被人设陷，尽管
公车私用的警车，是有图有真相的。
这么大呢？相比于粉丝过千万的薛蛮
他的背后有着太多的支持者。”
现在，我们该追问的是，是谁把广东
子，粉丝才十万的区伯引起的舆论漩
北师大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传
的警车开到了湖南的景区，纪检部门
涡似乎更大，这到底是经历两年以来
播效果实验室主任 @ 张洪忠用了一
为何至今没没有发声，这个调查很难
意识形态寒冬的包括媒体人士、意见
串数据来阐释区伯被陷害事件 :“ 有
吗？”
领袖在内的中国舆论场借此不触及有
近九成样本网民认为区伯是被陷害，
对于公共舆情，@ 新媒沈阳：“为
司底线的公共事件进行的一次情绪释
其中，有 22.1% 的网民完全相信区伯
什么在区伯事件中，质疑公权力的声
放和死磕，还是中国老百姓的认识观
是被陷害，还有三分之二的部分相信
音如此之大：1、信息公开未能到位，
念在进步，抑或有司变得更加不值得
被陷害。只有一成的网民不认为是陷
政务微博微信发声不足；2、支持体
信任了呢？”
害。 区伯事件对警察公正执法、当
制做法的法律专家失语，话语权为活
著名公知 @ 五岳散人在微博中
地政府、官员个人的信任度都有显著
跃在微博中的学者律师所控。3、不
写下这样一句话：“睡觉前说两句话：
性的负相关关系。”
断零碎释放的区伯言行满足公众好奇
一百个警察因公牺牲，也不抵区伯这
心和猜想逻辑，形成直播冲突效应；4、
一次疑似钓鱼嫖娼。”或许能够给众
公众对于通过舆论批判网络达人已有
人一些提醒。
“区伯嫖娼”事件是否是被陷害， 在官方还为给出正式的公告之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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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众说纷纭的“区伯嫖娼”案 ● 文 / 吴瑞馨
单单把他人个人信息公布网络，其中还包括身份证号这些极其重要的个人信息，就这一点 来说，就属于侵犯他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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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29 日， 长 沙 市 公 安 局 官
想想都醉了，大家又不是傻子。”还
友找出另一名叫“陈检罗”的人，他
方微博 @ 长沙警事发布一
有部分网友认为区伯本来就是这么一
的照片与陈老板陈佳罗的照片相似度
条关于嫖娼的微博，微博中出现的违
个“色老头”，认为他确实有嫖娼。
极高。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陈检罗”
法嫌疑人区某被证实为著名的监督公
各大网站、媒体人也对此事件进
车私用的区伯——区少坤。
的工作单位竟是长沙市公安局国内安
行报道和评论，但也是众说纷纭，相
全保卫支队四大队，并拥有多家公司。
这条微博的出现犹如一颗石子掉
比于网友们大部分倾向于“区伯被陷
而另一个邀请区伯来湖南的“小王”
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引发了
害”论要显得势均力敌些，两种观点
也失去踪影。这些证据好像是证实了
一场激烈的社会舆论。
势力相当，这也使围观的群门们困惑
网友们猜想的“陷害”，舆论更加倒
不已：真相到底是什么？
向了区伯一边。
晚节不保还是“被嫖娼”
事件的主人翁区伯在被拘禁五天
但是专业人士们分析区伯的行为
之后释放，回到广州之后将自己的经
已涉嫌嫖娼。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治安
在人群中，掀起一阵舆论的热浪，尤
历公之于众，声称自己是“被人陷害”
系主任宫志刚教授接受《华商报》记
其是在微博上，舆论更加激烈。在微
的，自己没有嫖娼，而陷害他的人就
者采访时表示，“只要当事人双方谈
博网友们的评论中可以看出，大多数
是请客的陈佳罗陈老板。但是这个“陈
好价钱，就可视为卖淫嫖娼，不论是
网友都支持区伯是“被陷害”的，区
佳罗”好像人间蒸发似的，陈佳罗名
否已经发生实质性行为”。虽然区伯
伯被拘留的当天举报了两起公车私
片上所写的长沙腾创文化传播有限公
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辩解自己没
用，但是两个小时后就被举报嫖娼被
司，在名片地址上无法找到，长沙市
有嫖娼、没有金钱交易、也没有交谈
拘留，由此不少网友怀疑区伯是被打
车站北路并不存在“凯旋国际”相关
关于嫖娼的内容，但是他自己也承认
击报复了。新浪微博网友 @ 爱人如
名称的建筑，倒是在火车站斜对面的
了最后和该女性亲嘴，“把持不住自
若初相见回复道：“63 岁的人去嫖娼，
车站中路有这栋写字楼。随后一名网
己”。从区伯的话中读者相信，如果
事件公布后，犹如一颗炸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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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不是警察破门而入，他们可能进行到
走出看守所的‘区伯’其实还可以像
当地警方有关人士证实了这一信息。
最后。宫志刚表示，即使本人不参与
以前那样，做一个让公车私用者望而
与此同时，此案的行政处罚决定书在
谈价，而由他人谈价或支付嫖资的，
生畏的老人。
网上热传，其名字身份证号等详细身
也算嫖娼。由此，根据区少坤的自述， 其行为确实已构成嫖娼。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公众能否
份信息就此曝光。
摘下‘道德眼镜’看‘区伯’。”时
先不说区伯有没有嫖娼，就单单
虽然不是他谈妥的价格，他也不
评《摘下“道德眼镜”看“区伯”》
把他人个人信息公布网络，其中还包
知道这个陪唱的女性会跟他一起进
写到，“很多人坚持要给“区伯”讨
括身份证号这些极其重要的个人信
房，但是最终的事实是他确实有嫖娼，
个清白，就是不愿看到“区伯”就此
息，就这一点来说，就属于侵犯他人
这名女性的目的是金钱，虽然区伯不
消沉，但这种心理恰恰也反映了他们
隐私。
知道，也没有谈过价钱，但是他们已
内心深处依然有泛道德化的评价标
经开始打算发生关系了，最后肯定免
准。无论“区伯”有无嫖娼，他之前
区伯被行政拘留 5 天的处罚决定还算
不了金钱交易。根据区伯的这句话可
监督公车私用的行为都值得肯定和鼓
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治安管理处
以确定他的嫖娼罪属实。
励，即使他现在有了私德上的污点，
罚法》和其他相关法律、法规，并没
仍然无妨他继续行使公民的监督权，
有规定要将处罚的信息向社会公开。
做有益于社会公益的事情。在公共领
这不同于刑事审判，法律规定除不宜
区伯嫖娼罪已被证实，从法律上
域里，现在像“区伯”这样的人不是
公开的一律公开进行，并且审判结果
来看，毋庸置疑，他确实是有嫖娼，
太多了，而是太少了，如果我们对有
也必须公开。毕竟，嫖娼只是一种“无
但就现如今我国的法律而言，并没有
志于公益事业的人都求全责备，反而
被害人”的轻微违法行为。
明确的嫖娼罪，而只有对该行为处罚
会让更多的人因为感受到压力不敢出
的一个规定，而嫖娼在法律中属于轻
面。毕竟，这个社会常人多，而完人
微违法行为。虽然只是轻微违法行为，
少。”
公众人物的私德污点
但是也是违法的，再加上区伯他的出 名正是因为他监督“公车私用”这一 违法行为，这明显自我冲突了。
权威的丢失
根据《治安处罚法》的相关规定，
看到这里不少网友们就好奇了： “这处决书是怎么上传上网络来的啊” 我国的《公安机关执法公开规定》规 定：“公安机关不得向权利人以外的 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公开涉及商
事件发生至今，舆论关注的重点
业秘密、个人隐私的执法信息。”处
道德方面来看，区伯也不算是“罪
一直是“区伯到底有没有嫖娼”，但
罚书中包含了被处罚人的姓名、身份
孽深重”，虽然像之前一位网友说的
是这起案件中最应该受到关注的是法
证号、地址、籍贯、文化程度，及其
那样：“63 岁的人去嫖娼，想想都
律和执法机关权威的丢失。我国倡导
和失足妇女在进行性交易的地点、交
醉了。”这么大年纪去嫖娼，确实在
“依法治国”，法律的地位是毋庸置
易对象、交易价钱等具体情节，还不
道德方面让人无法接受。一个公众人
疑的，但是在这起案件中，法律权威
仅仅是公布区伯因何事受何种处罚那
物私德方面沾上了污点，公众又怎样
却频频丢失，执法机关威望也面临危
么简单。
看待区伯之前监督公车的行为，如果
险。
今后区伯还继续监督公车私用，又会 迎来旁人怎样的眼光。 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没有完美 无缺的人。“一失足未必都是千古恨，
在网友们批判和质疑这名上传区
首先是区伯的判决书被上传网
伯判决书的网友的身份时，他又立刻
络。3 月 26 日在长沙被当地警方以
删除原文，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即使
嫖娼名义抓获并处行政拘留 5 天，执
如此这份判决书还是流传到整个网
行期限从 3 月 28 日起至 4 月 2 日，
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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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赵莹，9 年网易生涯后的选择 ● 文 / 郎婧瑶
她
，长发披肩，眼神灵动而
宣布离开。9 年的时间里，从网易时
睿智。
尚中心总监到网易副总编辑，从网易
赵 莹， 2014 年 8 月， 她 突 然 宣
门户总编辑到网易门户副总裁。有人
布从网易离职。作为一位年仅三十八
说她的职场之路顺风顺水。就连她自
岁的女性，曾经近乎完美地诠释了职
己在接受访谈时也说：“我一直很感
场的“成功”一词。然而永远不停止
恩丁磊，也觉得他挺牛逼的。他对我
思考的她，却在人生正巅峰的时候，
赋予了充分的信任，毫无质疑地把我
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推上了总编辑的岗位，当时我也才不
十四年的打磨，成长没停过 传播系毕业的赵莹，1999 年，如
到 35 岁。” 赵莹
后来她说：“在传统媒体的时候，
在很多人眼里，赵莹还是个“柔 弱女子”。可是，面对这样的质疑，
愿进入南方都市报开始了自己的传媒
最大限度地逼近新闻事实真相，传播
她当时想：“我必定要做好给你们看
职业生涯。2005 年，当时 26 岁就已
普世价值是最大的理想。事实上，科
看”。那时的她给自己压力也确实很
成为部门主任的她毅然决定加入网
学技术的发展，互联网企业对用户需
大。
易。这是她与网易的邂逅，同时也是
求的研究以及产品的创新，为更高质
一 直 到 她 离 职 的 时 候， 网 易 的
它与互联网传媒缘分的开始。
量的传播提供了真实又趋于无限的可
CEO 丁磊在邮件中这样写道：“赵
能”。所以，6 年后，她选择了网易。
莹与我一同共事 9 年，她带领的团队
走上传媒这条路的缘起：“我从小并
也遇到了她的知音和伯乐——丁磊。
工作成绩众口皆碑。出任门户总编辑
没有这方面的志向，但是因缘际会，
丁磊作为网易当家人，不仅有把网易
之后，她倾力打造网易新闻客户端这
觉得自己做媒体，很适合，很喜欢。”
由十几人的公司发展成为在美国上市
样一款极具影响力和好口碑的移动产
的知名互联网企业的能力，更有发现
品。门户业务也在此带动下，收入屡
赵莹的眼光和雕琢她的气魄。
创新高。”赵莹成为了唯一一位在离
她曾在最后的辞职邮件中回忆了
刚刚毕业，还在与传统媒体打交 道的时候，年轻的赵莹就明白“一切 的传播革命都是因为介质的变化而发
有人说，她是幸运的。
生的”。
从 2005 年，赵莹入职网易到她
职时受到丁磊祝福的“骨干员工”。 一步一步，她顶着极强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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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使网易的业绩有了一个又一个突破。
州创业，也曾一度北上，但最终还是
自己有勇气放弃，重新选择新的生活
国际“女性传媒大奖”在赵莹任网易
回到江浙故土，这样的牵挂我感同身
加点分，当做自己激励”。”
时尚总监时诞生，令全球瞩目。2013
受。所以我充分理解，并且支持她的
年，网易超越搜狐新浪，位列国内互
个人选择。”
联网四强。有态度的新闻门户也在赵 莹的坚守下，愈发出彩。 走过的这些日子里，网易在蜕变， 而赵莹，她也在成长。
告别、感谢与感恩 “赵莹女士的离职是个令人遗憾 的消息。” 网 易 CEO 丁 磊 的 邮 件 发 出，8 月 6 日，赵莹离职的消息被证实。 这是继 YY 的李学凌、陌陌的唐
她的这个选择，在 2014 年的夏天，
这种率真的性格，不仅在生活中， 也在她的工作中。“我向往的生活方 式就是玩儿一个礼拜，工作三个礼拜，
伴着骄阳，显得异常火热。网友们，
是不是很不错呢？”她说，“有些人
在互联网上对于这位互联网大咖的离
就会觉得财务自由后不工作好，对吧，
开，展开了热议。
我观察了很久发现不是那样子的，人
一位名叫“唯 ie”的网友说道：
最好还是要有工作，或者是叫自我成
“互联网现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好，
长。你必须要工作，其实工作还是可
但却有越来越多懂它的人离开。”我
以赋予你很多东西的，除了自我价值
们无法评论他的话是否有失偏颇，但
的肯定、知识的积累之外，还有同事
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
之间的这种感情关系。”
宴席。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属于自己 的选择。赵莹也是这样。
“真心感谢这个公司的每个人， 还有许多当天在会议中没来得及一一
岩，本来生活的喻华峰、粉笔网的李
赵莹在离开后接受采访时，谈到：
表示谢意，请相信我不会忘记，这九
勇、雪球的方三文、春雨医生的张锐
“我们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辈子，
年，和你们在一起，很快乐，过程收
之后的，又一位网易离职高管。一直
离开有时候并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让
获始终是我最大的追求。”这是赵莹
以来，网易都被称为是创业者的黄埔
有限的人生再增添一些新鲜的内容。”
在邮件里对网易所有战友们说的最后
军校，成功者不乏其数。但这次，赵
但她在离开时，最感慨的不是名利，
的话。
莹的离职，理由却是——家庭。
而是网易带给她的青春与奋斗，还有
她在辞职邮件中这样写道：“这
那些并肩作战的同事们。
半年过去，年会上她凯旋而 来
次，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没有打算在
回忆起最初进入媒体行业时黑白
北京长期生活，我认为自己也应该在
颠倒的生活，她说，每天晚上工作，
作为第一位网易的女性主编，离
适当时候重新规划人生路径。”
从早上开始睡觉，当时的自己甚至
职后，她沉寂半年之久。同时，作为
但是，视网易为归属的她，到底
想：“我可能永远见不到日出的样子
曾经主导与联合国合办的“女性传媒
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做出了这样选择？
了吧。”但是，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状
大奖”的主要发起人，她关注女性，
外界猜测很多，却也都无定论。
态下，她的青春岁月，刻骨而无悔。
并且有着丰富的名人达人等人脉资源
不过，后来丁磊也表示：“赵莹
离职后，年假模式的她，低调而
在 她 手 中 诞 生 的“ 女 性 传 媒 大
的离职原因是想回广州与家人团聚，
神秘。之前，她被问及工作状态是否
奖”，以“社会性别平等”为主题，
我非常理解这份个人感情。”无论在
理想时，她就曾经表示；“我也不知
是首个专门关注女性的盛典，影响力
网易内部，还是媒体界，众所周知，
道什么是理想的状态，如果 100 分是
巨大。2014 年获得女性榜样奖的宋
丁磊不喜欢出差，不是怕辛苦，而是
满分的话，我会给自己打个 75 分、
坤得将后说：“我们设立这样一个奖
他希望工作之余能把更多的时间用来
80 分这样的分数吧。”而离职后，
项是希望能够从广大女性中汲取一些
陪伴家人。他说：“我十几年前在广
她给出了自己 85 分。她说：““为
积极向上、激励的能量。现在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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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离职时，她说，因为家庭。而今创业，她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其实我很热爱网易，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这家公司开放，包容的 文化非常符合我的价值观，甚至我想我换个其他公司都不一定呆得下去了，只有自己干了。”
已经和往日传统的女性角色不一样，
我很热爱网易，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热
体对整形的报道都是负面，当然是出
除了关注家庭之外，也有更多社会角
爱，这家公司开放，包容的文化非常
了事才去报道，做好了就没人报道了。
色和责任存在。所以我想新时代的女
符合我的价值观，甚至我想我换个其
新闻的特性就是这样子。但是随着科
性不应该是以依附男性而存在，而是
他公司都不一定呆得下去了，只有自
技的进步，人们对于整形的污名会改
应该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社交圈，
己干了。”
变的” 我们现在最核心的工作是建
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业，追逐自己
离职后，她其实休息了一段时间，
立一个闺蜜般良好的氛围，供女性朋
精彩的人生。”这也是这是赵莹一直
游历，放松。她坦言：“这几年太累
友们讨论。因为这之前并没有一个能
以来倡导的东西。
了，很多传统媒体人羡慕我们踏上互
专业提供这方面信息的应用。”
虽然想要回归宁静与家庭，但她 的梦想与事业让她不能安于平淡。
联网大潮了。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目前，用户增长情况我们还是
互联网是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每个
比 较 满 意 的，50 万 激 活 用 户，7000
于 是， 她 也 做 出 了 这 样 的 决
人背后付出的压力和努力，你能承受
日发帖。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比较多
定 —— 创 业。2014 年 会， 她 带 着 针
吗？”而今创业，赵莹也算是又重新
的，但总体来讲，策略和选择的方向
对女性用户的 app“美黛拉”的项目，
回到“互联网大潮”了。
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是她现在对
回到网易，再次见到丁磊。谈及创业，
关于 APP“美黛拉”，它是一个
于自己的评价。
她说：“很感谢丁老板给了我很多建
以医美为主要领域的社区式应用。在
十四年的磨练，九年的时间。赵
议”。
今天，媒体报道的医美领域大多都是
莹成就了网易，网易更成就了赵莹。
离职时，她说，因为家庭。而今
负面的消息。为什么赵莹会想到做这
如今，曾今的伙伴已经分离，未
创业，她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其实
样一个应用？她告诉记者：“很多媒
来的路，赵莹，要自己走。
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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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a u “D 来自虚假广告的恶意嘲讽 英
●文 / 苏
自
香港《壹周刊》爆出众多
需一天，牙齿真的白了”，看到台湾
近年来，明星代言虚假广告一
日化产品含有二恶烷（致
艺人小 S（徐熙娣）作为代言人，在
直被公众关注。不少明星代言了虚假
癌物质）后，一度将为霸王洗发水代
镜头前唇红齿白、巧笑嫣然，你动心
广告，消费者冲“脸熟”而吃亏，明
言的成龙推上舆论高潮。2015 年 2 月
了吗？
星却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
24 日前后，网友将成龙代言的霸王
然而，根据上海市工商局的调查，
态，消费者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认栽，
洗发水广告用恶搞的形式发在网上，
画面中突出显示的美白效果是后期通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违法成本低。
获得了广泛的关注，而广告中龙叔时
过电脑修图软件过度处理生成的，并
以往，不少明星代言了虚假广
不时冒出的一句“Duang”成为当时
非牙膏的实际使用效果。这一广告构
告后依然我行我素，纵观代言市场，
最火的一个词。
成虚假广告，已被工商部门依法处罚
一些明星为了经济利益，有意或无意
款 603 万元。
地代言了虚假广告，若按以往法规，
近日，广告法修订草案规定，对 在虚假广告中作推荐、证明受到行政
“牙膏的作用一般是清洁，偶尔
处罚未满三年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
有防酸或脱敏等功能，美白实际上是
明星除了损失公信力和号召力
他组织，不得利用其作为广告代言人。
很难做到的。”一位业内人士表示，
外，依然可从虚假广告当中获得极大
根据国家已经实施的《功效型牙膏标
的经济收益，并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准》，必须出具“功效作用验证报告”
这正是明星做虚假广告屡禁难止的症
才能宣传功效。
结所在。
明星代言虚假广告： 违法成本低
追责对象只直指企业，而非明星本人。
据了解，这也是国内虚假违法 “使用佳洁士双效炫白牙膏，只
广告处罚案件中金额最大的一起。
广告伦理与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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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如果广告的内容或者形式对受众的习俗不尊重，造成了价值观的畸形改变， 伦理道德、是非对错的判断与社会道德相违背的情况就是不遵守广告伦理。
2008 年 4 月 1 日，复旦大学出版 社出版了南京师范大学广告系主任陈
地位（小公主、小皇帝）或安排儿童 在情色暴力的情景中。
虚假广告主要有广告内容虚假、 广告点虚假、广告形式虚假等方面。
正辉的《广告伦理学》一书，书中指
关于广告伦理问题，我国《广告
据分析，我国出现虚假广告的原
出广告伦理缺失的表现形式，虚假广
法》法律条文第四条提到：广告不得
因大概有以下三种。一是由于社会法
告是广告伦理缺失的表现形式之一。
含有虚假内容，不得欺骗和误导消费
制不健全，人们的法制观念不强，道
广告伦理，是指与广告活动有关的伦
者。第三十八条：违反本法规定，发
德滑坡，信仰缺失，价值观紊乱。二
理现象，有两方面的含义：①与广告
布虚假广告，欺骗和误导消费者，使
是代言明星的素质问题。三是有关部
和广告活动有关的伦理因素；②是广
购买商品或者误导消费者或者接受服
门监管不力，部门协调失灵。而明星
告与伦理的关系。
务的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的，
广告产品社会影响力大，可能是由于
由广告主依法承担民事责任。
情感认同。一旦明星代言某个产品，
简而言之，就是广告所涉及的道
这一法律对名人代言并没有明确
社会公众就会产生非理性的盲从的消
所参与其中的人的责任及义务等等。
的规定，虽然可以追究名人代言的责
费心理。对于这个因素，西华大学的
广告伦理缺失的界定，是否背离诚信
任，但没有明确将代言人作为法律责
黄华丽同学说：“对于明星代言的产
经营原则，是否背离公平竞争原则，
任的承担主体。因此，一旦出现虚假
品，我觉得明星用，我也用，肯定错
是否背离生态友好原则。
广告，名人们往往把责任推得干干净
不了”。
德伦理问题，什么是对的或者正确的，
如果广告的内容或者形式对受众 的习俗不尊重，造成了价值观的畸形 改变，伦理道德、是非对错的判断与 社会道德相违背的情况就是不遵守广 告伦理。也就是广告应该对社会道德 有正面的社会影响，正确引导消费活 动，引导建立良好的消费观念。保护 人民身心健康，保护生态环境，有利 于社会稳定是广告界的责任和义务。 广告伦理缺失表现形式为虚假广 告、新闻广告、不正当比较广告、情 色广告、恶俗广告、侮辱性广告以及 儿童广告中误导消费、宣扬孩子家庭
净。
据了解，有些女同学看到某个明
MEDIA WORLD 媒界
星用了某个品牌的化妆品，就容易相
20 本人，对证词应负同等责任。”
真实使用者，否则就被认为是欺骗。
信明星的美貌就在于用这个品牌的化
欧美国家广告法律严格，并且有
大体上，在欧美的发达国家，相关的
妆品，于是就买了同一款的化妆品。
相应的广告业自律系统。英国根据国
立法较为完备，操作性较强，不管你
还有的是出于攀比心理，他们用明星
际商会的《国际广告实践法规》制定
是多大的明星，只要代言虚假广告便
代言的产品是为了显示自己身份。有
了自己的法规。广告业协会成立了“广
要遭受舆论的谴责或者是法律制裁。
一些则是品牌代言明星的铁杆粉丝，
告实践法规委员会”，该协会后又出
在美国，广告内容和广告播放时
崇拜某个明星就一个劲的支持他，疯
资建立广告标准局，对广告界进行管
间也有一定限制。媒介要仔细检查所
狂购买他代言的产品。这些铁杆粉丝
理。美国广告业成立“全国广告审查
有的广告，以保证消费者不受误导，
甚至会为了自己偶像歪曲事实，一味
理事会”设有两个管制部门，分别是
如一家商店原为“这是最低的价格
的称赞产品怎么怎么好，致使更多的
全国广告部和全国广告审查委员会。
单”，被要求改为“这是我们迄今为
人上当受骗。
除此之外，还设有地方广告业自律、
止所报的最低价格”。其严谨可见一
行业协会自律和广告业自律机构。
斑。有专家认为，尽管新闻媒体发布
即使你是明星，法律也不留情，
从多国看广告
过名人代言虚假广告可能入罪的报
不管你有多大牌都不能有侥幸心理。
道，但就我国目前的现行刑事法来看，
与我国之前尚不明确的广告法律
欧美国家曾因虚假广告而受到惩罚的
暂无这方面的切实规定。针对中国广
条文不同，国际商会则是明确了虚假
名人也有不少。1989 年法国演员兼
告业的情况，我国相关部门应加大管
广告参与者的责任。由于广告行业出
电视主持人吉尔贝尔代言一款镀金戒
理力度，加强法律建设，明确相关负
现的种种性质恶劣的现象，国际商会
指，声称戴这种戒指 30 天会有好运，
责人的职责以及完善问责制度。
于 1963 年颁布了《国际商业广告从
之后他受到多起投诉，最终被判 7 天
作为活跃在荧屏上的公众人物，
业准则》。国际商会颁布的准则中的
监禁。好莱坞知名影星也曾由于代言
明星们的任何动态都会产生广泛的社
主要内容之中有这样的叙述 :“广告
一种自己没有使用过的化妆品而遭受
会影响，理应对自身的言行举止加以
不应含有夸大的宣传，致使顾客在购
50 万美元巨额罚款。欧美国家广告
控制，为虚假广告代言等事更是不应
买后有受骗及失望之感；凡广告中所
法律法规规定：证人广告中的证言必
涉足。因此，注重对明星大腕综合素
刊有关商号、机构及个人的介绍或刊
须与事实相符，向消费者推荐产品及
质的提升很有必要，既可以定期开展
登产品品质保证及服务周到等，不应
服务的证人，无论是明星、名人还是
相关培训、讲座予以教育疏导；也可
有虚假或不实。引用证词者与作证者
专家权威或普通人，都必须是产品的
以发挥媒体宣传优势，让明星们充分 接受民众的监督、规范自身言行。 明星影响力大，亲身代言便会让 人信以为真；广告覆盖面广，稍有虚
“明星代言广告 本 无 可 厚 非， 然 而虚假广告不仅 毁 了 明 星、 更 伤 了民心。”
假便会坑害广大民众。明星代言广告 本无可厚非，然而虚假广告不仅毁了 明星、更伤了民心。只有对商家、媒 体严格监督，并积极提高明星素质， 才能让虚假广告无处藏身，也让明星 代言不会成为一句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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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FRONT
前沿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 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理想中的生活，终究是有人过上了。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人们向往乡村 简朴的生活，这种想法继而演变成一种新型的旅游方式。 责编 : 王 杰 陈思言 陈佳丽
FORE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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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乡村旅游—— 正在绽放的昙花 ●文 / 陈佳丽
近
年来，乡村旅游成为人们
一些工人在继续种。
丈夫分隔两地，但我得守住自己的
假日出行的热门选择，对
往里便是供游客歇息的凉亭，凉
此，记者实地走访了绵阳周边一乡村
亭里扔着各类的垃圾，令人惊讶的是
旅游热门景点——“原香·国际香草
亭子旁边，是一栋很普通的居民住房，
偿和搬迁时，金凤说：“我们修不起，
园”。
与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房屋拉
搬迁后的房子要按照开发商要求的规
景区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路途
着红色的横幅列着一些食品的名字，
格来修建；现在的房子赔偿款最多只
中途经过了一些即将成为经济开发区
也有扩音器一直重复播放着一位四川
能有 20 多万，而修建那样一套房子
的地方。经过石塘镇时，看见了一个
男性说的“欢迎品尝”之类的录音。
要花更多的钱，我们虽然不能挣大钱，
已经破损的标语，大致讲着坚决抵制 占用农耕用地的语句。
家。” 当记者问道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赔
但至少不想欠钱。”
她说，未来很迷茫
来到景区门口，公路对面，是正
她还告诉我们，再往里面走，会 看见两个游乐场，占用了很大的地方，
在修建的和一些修建好却空荡荡的房
店主是一名叫做金凤的中年女
并且开发商还将要在这里修建 80 幢
屋。进入景区，首先看见的便是某个
性，店里也只有她与母亲两人一起在
婚纱摄影公司的宣传海报。后面的是
忙活着。经了解，从 2011 年接到家
当被问及关于未来的打算时，受
一片空旷的草地，以及旁边的湖泊，
里来的消息后，金凤便赶回家中，之
访的村民都表示，现在香草园还在建
让人有一种很轻松很愉悦的感觉。景
后开始与政府和开发商不断地协商，
设中，他们还能在里面打打零工什么
区里很多小学生，举着红色的旗帜，
然后就有了这一家小吃店。
的，可以挣一些钱，而且香草园的建
别墅，供游客歇息。
该是某个学校组织孩子们一起出游
金凤对记者说，香草园总共占用
设也方便了村里的交通，现在还算是
吧，在一个类似悉尼歌剧院的建筑前
了三四个村子，开发商以租用的名义
挺不错。但如若有一天，香草园没有
合影。
讲土地借走，农民没有反抗的能力和
了，他们也就什么都没了，但是，这
过去便是一些典型欧式建筑，很
机会。被占用的都是以前几个村子的
其中的变数谁又知道呢。
多穿着婚纱的新人在那些建筑前合
耕地，虽然是租用，但就算还回来也
据当地居民介绍，镇政府与开发
影，那些小巧漂亮的建筑被漂亮的白
没办法用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
商签订的协议是一次性付清租金的，
色小栅栏围了起来。那是并为见到传
样子了。现在开发商并没有要求我们
但村民普遍反映只拿到一次性 7 年的
说中的薰衣草，便继续往里走，道路
搬走，所以我们还能在这里做点小生
租金，虽然多次找镇政府询问此事，
两旁种着各色的花，开的正好，还有
意。金凤很无奈的说“我们不愿意和
但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23
前沿
FOREFRONT
乡村经济：“乡村人”的选择 ● 文 / 陈思言
“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
个朴实的镇子增添了几分生气，这个
普通的家用摩托车。相比于其他普通
人， 喂 马、 劈 柴， 周 游 世
当初生养蒋介石及其一大家子的地方
的村民，这家的主人还有一个特殊的
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
成为了近几年旅游的热门。依靠着“蒋
身份——溪口国际青年旅社的老板。
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氏故里”和风景旖旎的雪窦山，溪口
“我们这个村，是在国家提出新农村
海子理想中的生活，终究是有人过上
镇村民们的发展慢慢好了起来。
建设以后修建起来的，以前的低矮村
了。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人们越来
上白村坐落于雪窦山脚下，原本
舍都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老年
越向往乡村简朴的生活，而这种想法
以种植雷笋和养殖为主的村子被一排
人执意留在里面。”老板是一位和蔼
继而演变成一种新型的旅游方式——
排白色洋房取代。上白村村口的一栋
的中年男子，也是上白村的一名普通
乡村旅游。根据相关数据显示，截至
白色洋房装修得十分有特色，大门总
村民。新房子刚修好没多久，他们就
2012 年底，全国有 9 万个村开展休
是敞开。门口停着一辆雪铁龙和一辆
打算把房子打造成一个青年旅舍。老
闲农业与乡村旅游活动，休闲农业与 乡村旅游经营单位达 180 万家，其中 农家乐超过 150 万家，规模以上园区 超过 3.3 万家，年接待游客接近 8 亿 人次，年营业收入超过 2400 亿元。
转变 2014 年八月初，浙江的日均温度 达到 38 摄氏度，炙热的太阳让大多 数浙江人都选择呆在家中吃西瓜避 暑。但在奉化市溪口古镇上，却又是 另外一番景象。来来往往的人群为这
依靠着“蒋氏故里”和风景旖旎的雪窦山，溪口镇村民们的发展慢慢好了起来。
FOREFRONT
24
前沿
板告诉记者，溪口镇政府目前正在全
甜了，许多人都从我们这进货呢。”
越来越多村民选择不搬迁，而这样的
力打造旅游方面的各项设施，希望通
黄伯家以种植草莓和水稻为主，当下
僵局时常发生在乡村的开发过程中。
过旅游带动当地村民的发展。事实上，
正值草莓丰收的季节，可今年着实愁
同时，乡村经济的发展的确为许多村
许多村民已经通过雪窦山以及蒋氏故
坏了黄伯。由于大型开发商的“分一
民带来了商机，但随之而来的也是村
里尝到了“甜头”。“整个村子，就
杯羹”，黄伯以及附近村民家的草莓
民与城市人口之间的竞争。许多村民
只有我们一家青旅。”老板自豪的说，
都出现的滞销的现象。当地的农民种
都坦诚，乡村优良的环境和日益增长
“即便是在淡季，我们自己所种植的
植和采摘方式均由人力完成，远远及
的消费能力吸引了许多城里人，竞争
农产品也能够有所收益，日子是不愁
不上大型开发商的机械化管理。“咱
也变得越来越大。
啦。”而由于开发时间不长的缘故，
们村有宣传，村委会还在网络上推广
雪窦山景区上的物价也并没有出现乱
了呢，可是竞争力不够。”在乡村经
涨的现象。“上面做生意的都是一些
济发展的过程中的确存在着后动力不
当地的村民，外来人口不多。”
足的现象，即便是在平坦的西林村，
以往外出打工的村民若是能在景
钟家小村坐落在香草园的中部，
还是未能走向机械化的道路。黄伯告
区内谋口饭吃，索性也就呆下去了。
四周是刚修好的人工湖，以及婚纱摄
诉记者，村民们也想过要联合起来，
景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相对于城
影公司修建好的摄影基地。钟家小村
但对于整体定价，联系买方，他们没
镇的人，农民的工资要求不高还能免
的主人外出打工，留下他的妻子和岳
有任何资源。
住房提供，开发商也就乐呵呵的聘请
选择题
母在家中。“现在正好是旅游旺季，
在后动力不足的情况下，大多数
了他们。但如此一来农民也就步入了
每天过来春游的小朋友很多，一天也
的村民根本无法和大型的开发商竞
窘境：以往种地能够自给自足，但现
能挣个几百块。”老钟家的媳妇也是
争。虽然镇政府和村委会会给予村民
在挣的钱却买不起柴米油盐。老钟的
团阳村的村民，每天忙活着卖些凉面
一定的支持，但也是九牛一毛，在现
岳母告诉记者，如果再过四年香草园
小吃的钟家小村目前是香草园里最大
实中，大多数是村民的生意最终被开
的经营状况良好，租地就会变成征地，
的一户商家。被开发以前，团阳村的
发商兼并或者是以失败告终。
这样一来开发商就会为每户村民购买
村民以种植业为生，年轻人则外出打
进 入 21 世 纪 以 来 , 由 于 国 家 各
保险提供基本保障。但未来的事儿谁
工一两年回来一次。“其实外出打工
项重农政策的实施 , 农民的生活水平
也说不准，若是不能经营下去，开发
赚的钱也不多，日子跟现在没得比。”
得到较大提高，但农村发展中的诸多
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而村民们赖以
老钟家的媳妇这样说。开发商在建成
矛盾依然存在。
生存的耕地就再也无法还原。
香草园以后不断招商，目前已经拥有
人地矛盾问题的出现是乡村经济
作为乡村的主体，村民们的选择
几个比较大型的游乐项目。“但好日
发展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为此政
几乎决定了一个乡村的发展。在经济
子也不久了，再过段时间开发商再次
府和开发商绞尽脑汁。
发展迅速的当下，许多村民企图转型，
招商，我们就竞争不过对方了。”老 钟的岳母对记者说。
困境 “我们村的土地种出来的草莓可
我国传统的村民不占少数，许多
例如广东顺德的“加拿大村”和花都
老一辈的村民宁愿一辈子居住在农村
的“南美村”，村民们放弃了乡村生
也不愿意搬迁至回迁房，许多村民也
活纷纷移民国外，但原本的村子就此
就因此成了“钉子户”。“一朝被蛇
破落。在国家大力呼吁乡村建设，农
咬，十年怕井绳”，因为一些不良商
民转型的当下，乡村经济的发展也需
人在回迁房的手续上不给村民完善，
要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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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FOREFRONT
农村 发展现状 ● 文 / 杨雄
“
调 整 结 构、 规 模 经 营、 绿
农田，当地人有的出去打工，剩下的
杨家镇全域发展之路》的专题报道。
色种养、彰显现代农业风
人都靠种田维生。”村民永贵（音）
在土地流转的浪潮中，农民从土
采；千亩花香、乡村酒店、商贸新街、
指着不远处的国际香草园告诉记者，
地中解放出来。据中经网统计，2013
迈向科学发展的春天。” 在去往绵
“三年前，政府告知我们这里要开发
至 2015 年间，我国农业从业人口占
阳市杨家镇的路上，两旁随处可见类
一个香草种植基地，需要征用包括团
总人口比重从 48.1% 下降到 45.3%，
似的宣传标语。杨家镇地处中国西部
阳寺村在内的四个村的上千亩土地，
这部分人大多流向了第三产业。“以
绵阳市近郊，从以前封闭落后的乡村，
当时开发商给出的条件是以每年 600
前我以种地维生，农田被征用开发成
到如今绵阳市最大的乡村旅游度假区
元一亩的补偿标准租用我们的土地
香草种植基地后，我就没有田可以种
和西南第一的香草园区。杨家镇的发
七十年。占地赔偿的事情我们没有办
了，应聘到这里当保安，工作比干农
展也是我国农村发展现状的微缩。
法参与，全是政府在和开发商沟通，
活轻松多了，工资也比种地的收入
政府说租出去的时候，反对的人不多，
高。”杨家镇国际香草园的一位保安
租地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是说道。在香草园内，还有很多像
土地流转，推动产业升级
杨家镇，这个面积 37.1 平方公里
他一样以前依靠种地维生的人，现在
根据《中国经济网数据库》的统
的小镇上，土地集约化程度非常高。
都在这里谋得一份工作，年轻一点的
计，我国农村产业结构近几年来发生
占地一千多亩的的香草园建成以后，
在酒店里面工作，年老一点的在园区
着剧烈的变化。在农村，第一产业比
截至目前，该镇还有两千多亩的葡萄
内栽花种草，最低也能挣五十块钱一
重明显下降，相对应的是以服务业为
基地、一千多亩的莲藕基地和大大小
天。
主导的第三产业比重明显提高。面朝
小近两千亩的桃花、樱花种植园区。
在我国农村，随着土地流转越来
黄土背朝天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土
2014 年中央一号文件要求加快土地
越方便，土地集约化程度越来越高，
地利用方式的转变推动着农村产业结
流转，提高土地利用价值，杨家镇的
大部分地区形成了一种依靠土地集
构的升级换代。
发展模式积极响应了这一政策，四川
中、因地制宜发展规模化种植到发展
经济网因此做了题为《绵阳市涪城区
观光农业的模式。这种模式也掀起了
“这里还没有开发之前，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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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乡村旅游的热潮，以第一产业发展 为主的农村就转向了第三产业。2012 年到 2014 年农民人均纯收入从 8896 元增长到 9900 元，与城镇居民的收 入差距继续缩小。
游子回归，与家乡共谋发展 自 2012 年春节过后，大量农民 工返乡置业，沿海地区出现了用工荒 和招工难的现象。四川、安徽、江苏 是我国外出务工人员最多的三大省。 前几年，春节过后，大量农民工就得 离开家乡，外出谋生。近年来，在四
前几年，春节过后，大量农民工就得离开家乡，外出谋生。
川、安徽等地的火车站的购票处和进
南下广东，在餐馆里从墩子做起，经
在的时机多赚点钱，家乡的变化日新
站口，都张贴着《致外出务工人员的
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成了当地一家餐
月异，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
一封信》。在信中，当地政府通过介
厅的主厨。2014 年，时隔四年后他
样。”
绍当地发展规划和前景，希望农民工
回到家乡，看着家乡的巨变，他对家
2014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加强农
留在家乡，与家乡共谋发展。车站广
乡的发展充满了信心。靠着自己的厨
村基础设施建设，同时随着沿海地区
播也不间断此播诵此信，多少行色匆
艺，将自家的农田和房屋改造成了农
的产业转移，农村的建设需要大量的
匆的游子就此停下脚步。
家乐。在当地，几乎所有的人家户都
劳动力。许多外出务工人员就此选择
在成都市普兴镇上有这样一个
开起了农家乐或者水果采摘园，大大
留下来，亲手建设自己的家乡。据中
村，该村被当地人称为“广东村”，
小小近 50 家。每逢周末，郑星的农
经网统计，2012 至 2014 年，四川、
在这个村里，所有的劳动力都去了广
家乐生意火爆。回乡一年的时间，他
安徽、江苏三省人口流出比例不断
东打工，留在村里的大多是老人和小
已经给家里盖起了一幢乡村别墅。
下降。返乡务工人员达到 873 万人。
孩。在 2012 年，普兴镇迎来了一个
当记者问到如果每个地方都单一
巨大的发展机遇，该镇成为成都天府
的发展乡村旅游，害不害怕对自己的
新区规划中的南大门，大量的投资涌
生意有影响。郑星也悲观的回答说：
还需要加强人才引进。《中国农村发
入，“广东村”的外出务工人员都相
“现在发展乡村旅游的地方越来越多，
展现状报告》指出，农村发展的第一
乡村旅游成了金字招牌。今年开始，
推动力永远是农业的现代化发展，最
自己的生意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同时，
大的阻力是科技含量低、农业从业者
交通极其不变，随着天府新区的建设，
很多开发商在这里看到了商机，对这
文化水平低。只有高薪引进人才，引
基础设施逐渐完善，靠着这里的山水
里的土地虎视眈眈，如果哪一天政府
导农林类专业大学生到基层就业，加
风光，当地发展起了乡村旅游业。郑
要动这片土地，我们也只有搬迁，领
强培养大学生村官。农村经济才能突
星（音）17 岁辍学后，就跟随表叔
一定量的赔偿金额。所以，只有趁现
破单一的发展模式。
继回到了家乡。 过去， “广东村”位于普兴镇山上，
2015 年，这一数据还在不断增长。 农村的发展不仅需要游子回归，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旧约》里记载了这样一句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一场饭局上的视频流出，瞬间点燃了网络，毕福剑事件被曝光的
央视名嘴毕福剑嘲讽当局，凸显了当下中国的信仰危机。网络舆论几乎
除此之外，更值得关注的是事件过后普通人对于隐私权和
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的饭局照片也被网友称为：堪比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
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而媒体不同的言论似乎也暗示了各自的立场。
和言论自由产生的担忧。 责编 : 陈 婷 穆远丽
29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网络骂战到理性回归：舆论去哪了？ ● 文 / 穆远丽 张译允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4
30
月 6 日，一段《央视名嘴毕
里，视频中也只是截取其中的只言片
的。许多人对这次事件的思考，从一
福剑酒后歪歌调侃毛泽东引
语，不考虑当时的语境而对其下评论
开始的意识形态争论，逐渐转向了对
显然是不够严谨的”。
告密风气的担忧。
非议》的视频将央视主持人毕福剑推 上了风口浪尖。视频一出引起舆论一
而官媒中国青年网则发表了题为
从视频可以看出，当天是个私人
片哗然，迅速由一起私人事件发酵成
《毕福剑欠全国人民一个道歉》的评
聚会，毕福剑表演完毕，还隐约说了
为一场公共舆论事件，并且有愈演愈
论，文章语气强烈地指出：“毛泽东
一句“别放到网上”，可见当事人并
烈之势。
是一个时代的伟人，是共和国的缔造
不愿视频公开。很多人对此评论认为，
者。没有毛泽东没有共产党，毕福剑
是私人聚会中的同桌之人在未征得其
还能像现在吃香喝辣交杯问盏、提起
许可、甚至在他提醒过不要上网的情
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打着百姓舞
况下，仍然偷偷录下并传到网络，故
围绕着对毛泽东的评价，左右两
台的旗号、装傻卖乖在全国人民面前
意激起矛盾乃至以此邀功。这种行
派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新浪微博认证
充‘姥爷’？” 虽然亦有其他舆论
为，与政治恐怖时期的揭发告密有何
为东博书院秘书长的张清将毕福剑定
声音，但在环球时报和中青网的舆论
区别？
义为“吃饭砸锅分子”，称“所有热
影响力下，“各打五十板和稀泥”的
资深媒体人王志安认为，饭桌上
爱毛主席、热爱解放军的人民群众强
观点几乎成为 80% 新闻对此事件的
未经许可拍摄录音，然后私自发到网
烈要求央视将毕福剑开除！给全国人
基本报道方向，成为此次舆情事件的
上的都是坏蛋。谁没在饭局上发过一
民一个说法！”网民“海风微评”称，
主导声音。
些牢骚，吐槽过自己的单位和老板？
网络骂战激烈交锋
毕福剑通过私人聚会和调侃的方式试
对于左右两派围绕毕福剑事件的
如果这些话都被公开，谁还能安然处
探底线，目的是“推墙”，并认为“必
激烈交锋，人民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周
世？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峰则称：
须严惩毕福剑，否则其恶劣示范效应
孝正在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认为，
“告密文化盛行之日，就是告密者被
后患无穷！”
毛泽东是引发争议的主要原因之一。
告密之时，看看文革的情形就明白
周孝正指出，毛泽东不是一般领导人，
了。” 就连一向政治无比正确的两
分子和一些中间派人士的不满和反
“他长期在一些中国人眼中是神”，
大官媒《人民日报》和《环球时报》，
击。有人指出，毛泽东又不是神，难
甚至时至今日还有人认为，“毛泽东
在这次事件中也流露出对告密之风的
道一点都批评不得、一句都骂不得？
还没有走下神坛，或者认为他应该再
忧虑。《环球时报》发表了评论员文
何况对于其历史评价，就连邓小平都
走上神坛”。
章，批评将短片发布上网的人，认为
上述言论立即引来了自由派知识
说“三分过七分功”。 尽管网络上骂声不断，但是在《人
其做法不应该受到鼓励。《人民日报》
告密政治与信任危机
民日报》、《环球时报》、中国青年
则在一篇文章中指出：“不告密不揭 发是道德底线，告密成风的社会是人
网等各大官媒纷纷发声后，网络对
除了谴责毕的不雅唱评，舆论这
人自危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失去基本
战达到了高潮。据统计，截止到 4 月
几天还忙活了另外几件事。一是要查
7 日晚上 10 点，《环球时报》4 月 7
出当时与毕同席并“欣赏” “为其鼓掌”
日发表评论“毕福剑言论‘不雅视频’
的是些什么人。二是就上传视频者是
聊起了朋友与信任的意义：该不该把
流出谁之过”，新闻被转载 442 次，
否属于“不道德的告密者”展开针锋
酒桌上的那些吹过的牛逼传到网上公
且均在首页先要位置。文章虽对毕福
相对的辩论。毛泽东的功过是非，本
之于众？透过这一事件本身，折射出
剑的做法并不认可，但依然称“视频
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既一言难尽，
了当前社会存在的信仰危机和信任危
中的地点是在酒场上的较私密环境
更不是经过毕福剑事件能辩出个结果
机。有的认为，私人场合的调侃不应
信任，甚至毁掉社会道德基础。” 另一边，新周刊创始人封新城则
31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毕福剑事件是当前社会一个很好的案例，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把我 们的社会问题、思想文化问题和意识形态工作作了一次全面的检验。 “ 该被放到网上无限放大，是对个人隐
讽刺性段子，比如以后饭前饭后高唱
派的思潮撕裂社会，成为舆论关注的
私的侵犯；有的甚至痛骂上传这段视
“革命歌曲”，把毕唱评段子中评的
重大问题。本次争论中所凸显出来的
频的人，居心叵测、恶意炒作，要人
嘲讽部分全换成肉麻吹捧等。
极端观点深刻地反映着这种“撕裂”，
肉搜索；有的坦言以后出去聚会吃饭
针对这些评论，《环球时报》发
都有点儿提心吊胆，感到自危。@ 大
文称：这似乎是中国舆论场颇为顽固
鹏看天下 进行调侃，以后再去吃饭，
的惯性。只要有一件轰动的事情出来，
网上除了一片谩骂、人生攻击之声外，
拿起筷子划拉两筷子填饱肚子就走人
其政治意义就会放大到极致，很难以
社会理性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有人提
算了，少喝酒，没事别逞能扯淡。
原来的规格落地。由于事件涉及毛泽
出，事件要适可而止，不要让老毕成
东、解放军等核心政治元素，辩论的
为撕裂人群的道具。此外媒体人崇安
最激烈部分根本刹不住车，斗争的双
指出，“一个真正伟大的政治人物，
方似乎一定要把对这件事上升为“两
绝不是毕福剑的一张嘴所能抹黑和否
毕福剑事件在经过几轮炮轰之
条路线的斗争”。毕福剑风波当然很
定得了的，停止对毕福剑的围剿，进
后，舆论一转，开始人肉饭局上其他
深地触及了政治及道德问题，但是舆
行理性的探讨才是大国国民应有的态
成员。在事件发酵得差不多之后，网
论场上围过来的海量争论和斗争不应
度”。
曝那是一个“外事场合”，有白俄罗
该变成这一事件的重心，从而主导处
斯文化机构等外国人员参加。此外央
理这件事的方法和原则。
舆论变味
值得警醒。 值得关注的是，在事件发展后期，
近来不断涌出的这些极端、暴力、 非理性的争论，是当前意识形态的真
视宣布对事件开展调查，并表态将“严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舆论
实写照，这回避不了，必须正视，进
肃处理”。但事情很难就此画句号，
演变之势似乎已经开始逐渐偏离跑
行深入、客观、理性的研究。正如崇
央视如何“严肃处理”，变得高度敏
道，对毕福剑事件的批判更加引人深
安所说：“毕福剑事件是当前社会一
感。原因是围绕这件事的部分网上辩
思。
个很好的案例，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论越来越尖锐，朝着不同方向越引申 越远。
把我们的社会问题、思想文化问题和
回归理性
央视的微妙态度和处理方式，让
意识形态工作作了一次全面的检验。 对这起事件引导的好与坏、偏左与偏
网上争论的两方都不满意。一些左派
毕福剑事件在网上引发的讨论以
右，都是不理性的，都会激化社会矛
认为，停播四天节目不痛不痒，像毕
及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是毕福剑本人
盾，在人们思想上造成更大的鸿沟。
福剑这样的人应该革职，就算抓起来
以及许多人所始料不及的，但是，而
对于多元化的观点、价值观、简单粗
都不为过。与他们相反、通常被称为
后的论战双方所形成的对立、社会的
暴的言论如何引导，是需要智慧同时
“自由派”的一方则大谈“言论自由”，
撕裂，这个成本要远远大于曝光、揭
也是值得深究的。”至此，舆论场因
认为毕福剑太冤，因为私下场合的几
批、严惩毕福剑。《人民论坛》提出，
为一个名人的事情而出现轩然大波逐
句玩笑话就被停播节目，这种处理结
在当前社会矛盾凸显、不同政治诉求
步回归平静。
果会开个不好的先例，并且编出各种
进行激辩的时刻，如何防止各种极端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32
名人的隐私之
殇
● 文 / 李旭 公众人物的隐私权得不到保障，一些人会选择通过法律来维权，而更多人却选择了沉默。
毕
姥爷“火”了，虽然他的
天下。群星亦感老毕，皆呼爷，视如
了高层。原因之关键就在于他戏谑了
“火”并非本人的意愿。
再生父母。”但如今此事一出，央视
政治及政党。一篇名为《毕福剑错就
4 月 6 日，毕姥爷和另外 12 个人
发告示表明要对老毕严肃处理，而老
错在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的时评上，
在一桌吃饭，微醺的毕姥爷当场来了
毕也于 4 月 9 日道歉称：“我诚恳向
评论员写道：“媒体拼命炒作，网友
一段《智取威虎山》中的片段，不仅
社会公众致以深深的歉意。我作为公
争论攻讦，在口诛笔伐和支持声中吵
“唱”，还有“评”。其中“评”的
众人物，一定吸取教训，严格要求，
闹声中，看似平静的社会似乎快要被
内容对毛主席带有侮辱意味，且直呼
严于律己。”字里行间尽显狼狈。
不同政治意识形态的分歧所湮灭。”
人民解放军是“当兵的”。这原本不
到目前为止，老毕仍然在接受内
舆论所形成的支持及反对声音表面上
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偏偏饭局中出
部调查，他的代表作品星光大道在停
是在挺或贬毕福剑个人，实际上也是
了个“犹大”，直接拍下这段视频上
播四日了之后也换了个“姥爷”，目
对政治持不同态度的两方在暗暗较
传到了网络上，且不论他是有意还是
前毕福剑已经草草地从公众的视野之
劲。但酒桌上的醉后之言是否能够真
无意，老毕的“不雅言论”还是赤裸
中消失了。
的代表毕福剑的个人政治倾向呢？凤
裸的暴露在全国人民面前。
其实抛开毕福剑的言论内容究竟
凰新闻批：这太草率了。涉及政治的
网络是个分分钟践行“一传十，
是有多么大不敬，网民抨击过也叹惋
言论，无论有心无心，总是十分敏感
十传百”的大平台，消息以可怕的速
过。之后，也有一部分人渐渐开始转
和脆弱的。一句小小的调侃也会被刻
度传开，并且网民们很快分了不同的
移了视线，着眼于此视频是怎样流出
意放大，错误也将持续发酵。
阵营各种发帖发回复，内容里充满对
的：“毕姥爷的言行本来是私人场合
老毕的褒贬不一，字字如刀。
之举，却被有心之人偷拍下来放到网
公众人物的隐私噩梦
上，公之于众后造成的后果远比毕姥
冤枉不冤枉？ 有网友将老毕昔日的辉煌和成就 照史记的方式写道：“凡民间闾里，
爷辱毛行为大的多。”有网友调侃道：
互联网时代，隐私便不再是那么
如果说毕福剑是不小心在自己身上浇
安全的了。从几年前的人肉搜索到无
了汽油，那么那个泄露视频的人便是
数起不雅照勒索事件，大众的隐私权
点燃熊熊大火的凶手。
仿佛已经无孔不入，就像随时都可能
有一艺一才者，老毕皆搜罗之，跋于
唱了几句说错了话就遭到如此大
赤身裸体的被人围观一般。大众是如
泥途而置于云霄，数年，竟得群星满
的舆论攻击是不多见的，何况还惊动
此，而名人的隐私权亦是如此且难以
33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舆论所形成的支持及反对声音表面上是在挺或贬毕福剑个人，实际上也是对政治持不同态度的两方在暗暗较劲。
得到保障。
了大篇忏悔书，也难免被网友视为做
公众人物维权之路
在一部专门介绍记者的纪录片
作，有网友更是做起了侦探——陈赫
中，一名外国狗仔被问及为什么从事
早年的不忠也被曝出，而这又给他的
“奶茶妹妹”章泽天本是一名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业，他的回答很
演绎生涯发起了沉重的一击；还有
普通的学生，因为清纯照片在网络上
简单：“公众就爱看这个，并且拍来
之前柴静自费制作的环保公益纪录
走红收获一众粉丝之后，却被挖出父
的东西能卖到不错的价钱。”
片——《穹顶之下》，公众除了对作
亲章丽厚是总裁、去清华有黑幕、与
以“内地第一狗仔团队”著称的
品本身的关注外，还不甘于目光仅仅
京东掌门刘强东的忘年恋是为攀附权
风行工作室，从“周一见”文章出轨
停留在她的作品上。于是柴静大量的
贵……而在刘强东和奶茶妹妹的分手
再到陈赫出轨的独家视频赢得了业界
个人隐私被挖出，有人大骂柴静自己
风波里，更有造谣者对两个隐私的胡
不错的口碑。
开汽车出游，并且还在国外产子，矫
乱猜测。在网络这个平台上持续恶意
情做作，更有甚者称柴是拿了外国人
发酵，不过刘强东采用了用正式的法
的钱揭中国的短。
律手段来维护自己被侵犯的的权益。
文章和陈赫面对网络言论，不得 不更加裹紧了口罩做人。在名人的眼 中，互联网可谓是双刃剑，“可以载 舟，亦可以覆舟”。 陈赫的噩梦是从一张网络上流出
公众人物的隐私权得不到保障，
还有广州区伯也为了自己的合法权益
有一些人会选择通过法律的途径来维
将“陈老板”告上了法庭。刘强东和
权，而更大部分人却选择了沉默。
区伯身先士卒的行为给公众人物树立 了榜样：公众人物也有权维护自身隐
的他与许婧的离婚协议书开始的，网
公众人物被暴露出的只是公众猎
民们从开始的不相信再到大骂陈赫始
奇的看点，最多的莫过于丑闻。然而
乱终弃，那几天陈赫天天上头条，许
类似的事件一经曝出，更多的人只是
有部分人认为：因为公众人物对
婧及双方父母的生活也都被打乱。
抓着这事本身不放，谁又会来关心公
大众的行为具有导向作用，因此有必
众人物的隐私权被侵犯了呢？
要放弃一部分隐私权来接受大家的监
纵使陈赫声泪俱下洋洋洒洒写下
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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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柴静自费制作的环保公益纪录片——《穹顶之下》，公众除了对作品本身的关注外，还不甘于目光仅仅停留在她的作品上。
督。来自于江苏大学的冯同学认为：
看，是“自然人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宁
关于网络立法有两点是主要的拦
如果不让大众知道你的隐私，怎样取
与私人信息秘密依法受到保护，不被
路虎，一是相关各方责任的界定。拿
信于民呢？怎样让大众知道你表现出
他人非法侵扰、知悉、收集、利用和
老毕的事情说：毕福剑的视频是谁拍
来行为的与私下里的生活行为是一致
公开的一种人格权，而且权利主体对
的？又是谁人传上网的？如果不是，
的呢？针对这一看法王才亮律师回应
他人在何种程度上可以介入自己的私
那该视频又经过了几个人的手呢？这
道：“在法制社会里，公众人物的私
生活，对自己是否向他人公开隐私以
个视频传播时网络管理员有没有预知
人空间是应该绝对受保护的。至于公
及公开的范围和程度等具有决定权。”
了后果而阻拦呢？对于他们都要问责
众人物要时刻接受大众的监督的说法
并且记者通过向法律人士求证，公众
吗？二是司法管辖权的界定。法律管
是非常荒谬的，领袖上床是否也要穿
人物也属于自然人，因此隐私权理所
控的大多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但
西装打领结？”而江苏大学的施同学
当然的受到合法保护。
是网络空间带有不确定性，比如当网
也表示：“从立法的本意上，是要鼓
江苏大学法律系大三学生施同学
励人们努力工作，为社会作出贡献。
对隐私权做了进一步解释：“隐私权
从一名普通人到成为该领域的领袖，
属于民法，一般不会追究刑事责任，
对于国家尚不完善的隐私权法
要付出很大牺牲和努力。如果历经千
并且漏洞较多，存在的惩戒制度也不
律，王才亮律师对此建议道：“民法
辛万苦后连最基本的人权都要受限
够严厉。”
对隐私权规定只能是一方面，关键是
制，试问谁还会努力工作呢？”
互联网时代的隐私权立法 公众人物的隐私权利从定义来
上发生一个案件，是采用“属人规则” 还是“属地规则”处理？
《网络传播》杂志上登载了一篇
在宪法、行政法、刑法方面加强，以
有关于互联网立法的文章，指出由于
此限制公权力的滥用。不过公众人物
互联网具有跨国界、即时传播、人人
的维权之路还很长，大众的支持和法
利用、无限扩展等特性，因此在法律
制社会的不断完善才是最重要的两
上很难对此有针对性的立法。
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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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公众人物的言论边界在哪儿？ ● 文 / 屈玉巧 杨皓
曾
经红极一时，被百姓称为
毕打倒，中国人的心胸未必太狭隘了
“毕姥爷”的毕福剑，如
吧”，还有一位网友甚至公开表明立
今可谓进退维谷，处境尴尬。在一声
场支持毕福剑，认为每个人都有说话
又一声的讨伐、一起又一起的关于毕
的自由与权力。
福剑丑闻的揭露事件在互联网上掀起 轩然大波。
关于言论自由，更有说服力的是 在法律层面的说辞。律师朱祖飞曾在
从享受台上 从享受台上 “ “ 的光环到饱受争 的光环到饱受争 议，改变毕福剑 议，改变毕福剑 命运的仅仅只是 命运的仅仅只是 一场饭局。 一场饭局。
” “
一段视频，让普通人看到了与荧
微博上公开为毕姥爷“叫屈”，他的
屏上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毕福剑”。
理由为：私下言说和调侃是公民的言
作为一名公众人物，毕福剑的言论还
论自由和权利。从法律层面上来讲，
在被无限的放大中。从享受台上的光
毕福剑的行为没有过错，不能用法律
环到饱受争议，改变毕福剑命运的仅
手段来处罚他，即使谴责，也只能从
这些名人除了享有名人光环外，也不
仅只是一场饭局。
道德层面来。
得不遭受着私生活泄密的险境。去年
当然，因为自己的不当言论而惹
好莱坞诸多女星艳照遭泄露一事让许
怒公众，最后毁掉前程的公众人物，
多人表示对被泄密者的同情外，也引
对于毕姥爷事件，有网友认为，
毕福剑绝不是个例。两年前，丹麦赫
起了大家对公众人物隐私的担忧。在
毕福剑作为公众人物，居然用这样不
尔辛格市议员弗阿特·亚朗因自己发
人人都是互联网主人的今天，浴室里
雅的言辞来辱骂国家党派和领导人，
表在网上的言论——“我希望中国的
的自拍照都能泄露出来，从饭局流出
实在是“忘恩负义”，有负于国家给
高温能达到 140 ℉，把所有中国人都
的毕福剑不雅视频，个人私下言论的
他的职位和荣誉。更有网友注意到当
烧死”在丹麦掀起了巨大波澜。然而
曝光则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对于非
时饭局上还有外国人，更加谴责毕福
在面临党内外巨大的辞职压力下，亚
公开场合下言论的流出所造成的恶劣
剑的言词，指责他作为一名中国人，
朗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歉，拒绝辞职。
影响，毕福剑这些公众人物们到底该
怎可在外国人面前这样骂自己国家的
不过这场风波让其之后的仕途陷入了
不该负责？
政党。
巨大的困境。
一个叫“公众人物”的坑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就不雅视频 只针对毕福剑做了批判。在网易，新
私下言论受争议
4 月 8 日《法制日报》发表一篇 名为《毕福剑或没有法律责任，但仍 要担负其它责任》的评论。该评论一
浪关于毕福剑事件的板块下，一些人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作
再强调了毕福剑作为公众人物应当注
发出了不同的声音。网友 @ 一往无
为一个像毕福剑、亚朗这样的公众人
重自己的言行。文中指出“毫无疑问，
前写道“因为一段视频，就非要把老
物，其身上必然聚集了许多的关注。
毕福剑和任何中国人一样，都应该享
36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受到宪法所规定的发表言论的自由”。
影响，并且与社会公众有密切联系的
点都在公众形象与责任和私人言论自
也肯定了毕福剑的公民权利，但同时
公共人物。而这些人在享受知名度、
由上，也就是公众人物的公众领域和
法制晚报提出，毕福剑作为普通公民，
获取经济利益的同时自身某些权利也
私人领域方面的矛盾。而引发这个界
他所发表的言论必须是合法的，不能
在无形中被限制了，虽然这种限制只
限矛盾的，便是互联网。
有损于国家利益、公共利益以及其他
是一种惯例，但实际上已成为一种具
公民的合法权利。作为一名公众人物，
有强大约束力的“规则”。
在这个信息时代，互联网已经渗 透人们的生活。通过微信微博等新媒
他所发表的言论应该考虑到社会中的
约 翰· 斯 图 亚 特· 穆 勒 在
体模式，人们获知各种消息已经不是
不同群体，不能有悖于公序良俗与主
一八五九年出版书籍《论自由》中倡
难事。有了一个可以了解名人的平台
流价值观。否则，就必须接受法律与
导言论自由权利的至高无上。不过穆
后，人们对公众人物的关注度会更高，
公众的质疑与责问。这份评论引来了
勒也提出公众舆论的暴政比任何形式
当名人被曝光私事后，由于好奇心以
14560 人参与了跟帖。在前两百条跟
的政治压迫都更可怕。所以随着资本
及名人的公众身份会使人们下意识地
帖中，近 95% 的网友们表示支持法
主义体制的确立与完善，言论自由也
忽略这是人家私事这一事实，因而引
制晚报的观点与立场，认为毕福剑的
被写进法律并戴上了约束的镣铐。 《世
发各种热议。
言论带来了不良影响。不过也有网友
界人权宣言》第十九条与《国际人权
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常务副院
表示私人场合的言论不必太过深究，
法》指出言论自由为人权的一部分，
长、影视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尹鸿就以
应当给当事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但每个人在充分享受言论自由的同时
毕福剑这次的事情为引曾发表过一篇
必须尊重他人的权利及名誉，确保国
文章，这篇文章就在论述公私领域的
家安全与公共秩序不受影响。公众人
界限被互联网和自媒体改变的模糊
物同时也作为公民，同样需要遵循相
了。文章中提到，原本是私人空间发
关的法律限制。
生的事，一经互联网传播，很容易就
应当怎样慎使自己的言论自 由权？ 除了中国，其他国家关于公众人 物如何行使自己的言论自由权利一直
包括中国在内，世界绝大多数民
在公共空间中引起轰动。对于公众人
受到广泛关注。黑格尔在《法哲学原
主国家都将言论自由作为人权写进了
物来说，他们的私人领域就会更小，
理》中表达了对公众人物理性言论的
宪法。但是，就其具体内容而言，由
所以更加需要他们谨言慎行，对私人
呼唤。黑格尔认为言论自由是现代社
于各国的历史、文化传统和社会制度
空间的判断要更为严格，因为公众人
会的一种原则，它主张每个人对其所
的差别，究竟限制哪些内容，限制到
物的言行对社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承认的东西有权讨论与审议。然而言
什么程度，在限制的同时又如何保证
最后，他总结到：“毕福剑事件
论自由并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
言论自由，各国的具体做法存在着不
的出现，对于我们的社会，也许是一
是指形式主义立场的言论自由，他认
小的差别。比如有些西方国家法院把
个提醒。它提醒我们意识到私人领
为这种自由是有条件的。
公民焚烧国旗的行为看做公民言论自
域和公共领域在新媒体时代的特殊
由的表达，而在中国等亚洲国家，人
性……但更重要的是，提醒我们意识
《公众人物的言论自由与自然法精神》
们把国家荣誉看得比自己的权利与自
到，当不直接危害他人利益、公共利
的文章。在文中他提到：在西方，这
由更重要。这就是文化传统遗留下的
益或者触犯法律的情况下，任何人都
种特殊权利的表达是遵循法律与惯例
差异。而作为公众人物，他们理应更
无权将他人私人生活领域中的言行，
的。并且，公众人物的某些权利受到
加清楚这种差异。
未经许可，公开在公共空间当中。”
知名博主刘松萝曾经写了一篇
限制成为一种惯例，而这些权利就包 括言论自由。公众人物是被人们广泛 知晓与关注、在一定范围内具有重要
公众人物与私人空间 像此类的公众事件，大家的争论
公众人物应当享有普通人享有的权 利，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37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毕姥爷，你摊上大事儿啦！”
毕福剑：起
伏
人生路
●文 / 张悦
“
毕姥爷，你摊上大事儿啦！” 近日，毕福剑在一聚会中献上即
兴唱评《智取威虎山》的视频被上传
有加。 但是，鲜有普通观众知道毕福剑 曾是进入北极的中国记者第一人。
到网络，让本就已红遍大江南北的他
1995 年，毕福剑随着科考队进入
再次席卷各大新闻及社交网站的头版
北京考察，他作为一名记者需要全程
头条。不过这次，毕福剑得到的不再
记录科学家们的行进。在一节很短的
是赞许和支持，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
视频中，毕福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涌来的不认同与骂声。
戴着蓝色帽子，胡子上结着冰凌，他
这段视频让毕福剑深陷泥沼，不
怪的毕福剑，虽其貌不扬，但在那个 主持人们都一本正经的时代却是很容 易让人记住的。即使没有好的面貌， 幽默风趣又随和的性格也给人一种难 以抵抗的亲和力。
黑布伞与信
站在镜头前说：“这个时间我知道，
老毕也有很多让他担忧的事。作
仅节目被停播，还得接受央视的检查。
北京已经是春暖花开了，温度大约也
为一位普通的父亲，他最放不下就是
或许毕福剑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遭
能有个 20 度左右。但是在这个北极
他的女儿——娇娇。
遇这样的境地：名声一落千丈，自己
点呢，这个地儿就是冰天雪地呀，特
1996 年，娇娇出生，那一段时间
还可能会永远离开央视舞台。
别的冷！有的时候我也不太想干了，
可能是毕福剑最幸福的时光了。事业
虽有网友责备毕福剑作为一名公
我想回去了，但是这有一批科学家在
有成、婚姻美满，还有一个可爱的女
众人物，太不注意自己言行，但同时
这，我得随着，因为我有我的任务，
儿。作为一名普通的父亲，他毫不吝
也有不少人在维护他。有网友说：
我得把科学家的整个行进给拍摄下
啬地展现他对女儿的爱。娇娇继承了
“抛开老毕央视主持人的身份，他也
来……”
父亲搞怪的性格，在她还很小的时候
不过只是一名已近耳顺之年的普通人 罢了。”
进入北极的中国记者第一人
这是毕福剑第一次以主持人的方
就有所表现。一次，娇娇站在家里的
式出现在观众面前。在这之前，他作
沙发后面喊正在看报纸没有理她的爸
为央视文艺部导演，一直从事幕后工
爸， “爸爸，把手给我，我给你苹果。”
作，虽然曾作为老版《三国演义》的
毕福剑便将手递过去，却觉得手心凉
主摄像之一，但却并不为大众所熟知。
凉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娇娇将
大部分人多是从著名草根节目
在艰苦的环境中，当时已过而立
《星光大道》上了解到毕福剑。2008
之年的毕福剑也忍不住哽咽，或许是
年的春晚小品《不差钱》更是让毕福
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每次声音哽咽
美好的时光却是转瞬即逝。2003
剑的“毕姥爷”称号红遍大江南北。
的时候，毕姥爷都会轻咳一声来掩饰
年，由于无法忍受毕福剑的忙碌，他
毕姥爷在电视荧幕上的风趣幽默和朴
自己的失态。
的妻子提出离婚，并将女儿娇娇带到
实自然，让许多普通老百姓对他喜爱
这个有着小眼睛、大嗓门、爱搞
啃过的苹果核放在了他的手心。看见 父亲上当，娇娇开心得笑了。
加拿大定居。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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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 5 月，娇娇即将跟随妈妈 前往加拿大。老毕将母女二人送到机 场，候机厅外下起了雨，这时，他想 起了自己车后备箱里那把父亲曾送给 自己的伞，临走前，他将伞给了娇娇， “这把伞是爷爷给爸买的，爸一直带 到了北京。你也带上，以后看到它， 就想那是爸爸在给你遮风挡雨。”他 不知道女儿能不能体会到作为一名父 亲的心意，但他显然高估了当时还只 有 8 岁的孩子的理解力。 不久，女儿就哭着向他打来了电
这次视频事件让毕福剑切切实实地栽了一个大跟头。
话，原因便是他给娇娇的那把伞是黑 的，而学校的同学们都拿着彩色的伞，
祖孙三代爱的延续。
过于混乱，于是“星光大道”也就演
娇娇受到了同学们的嘲笑，这使娇娇 变得非常敏感。
大道”，但是因为“大道”二字笔画
球场得意，书法失意
绎成了“星光火莲”。 和蔼、风趣、亲和力似乎成了毕
陌生的环境、父爱的缺失，让娇 娇整个人都变得偏激，毕福剑了解情
不了解毕福剑的人不会知道他还
福剑的代名词，现实中亦是如此。曾
况后，便坚持给娇娇写信，试图改变
是一个体育健将。在 2014 年的一场
经，有网友向星光大道节目组发去一
娇娇的敏感和偏激。一年多的时间里，
篮球赛上，已经 55 岁的毕福剑的表
张照片，是这名网友在西藏旅游途中
他写给女儿的信就已经有 100 多封，
现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球场上游刃有
遇到的一位藏族大妈。这名大妈酷似
为了让娇娇能更多地了解自己的生
余的他，在几位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防
毕福剑。连毕福剑看到照片后也忍不
活，即使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也会携
守员的围攻和衬托下，更显灵活。
住惊呼“太像啦！太像啦！”
带相机，在空闲时拍下他遇到的人或
那场比赛里，他一人单场得分达
喜爱毕福剑的网友说：“海纳百
事，让娇娇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
到了 73 分。不仅是篮球，毕福剑更
川，有容乃大。我们应该公平公正客
2006 年的元旦，他收到了娇娇寄
是一名足球铁杆球迷。在众星云集的
观的认识自己和历史，对于各界的舆
来的贺卡，上面写道：“老爸，我很
明星足球队中，毕福剑占据的是一号
论和调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
骄傲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因为你是主
门将的位置。
样我们才会进步、才会少走弯路。希
持人，而是你帮我得到了 A+。”
但是，球场得意，书法却让他失
望央视不要因为一句调侃封杀毕姥
原来，娇娇在学校做了一个关于
意了。毕福剑的书法一错再错，闹了
爷。”
伞的课题，阐述了伞的用途等，她还
不少笑话。曾经，老毕送给著名九球
然而这次视频事件让毕福剑切切
将那把有关他们祖孙三代伞的故事写
运动员潘晓婷一幅题字——九球天
实实地栽了一个大跟头。人人都在猜
了出来。她在文章最后写道：我家那
后。但是，却将“九”写成了“玖”，
测毕福剑或许将会从央视辞职，这可
把有些破旧了的黑布伞伴随着我的爸
将“后”写成了“後”，引起网友犀
谓应验了他自己曾说的一句话：“我
爸，走南闯北。当我离开中国时，爸
利吐槽。甚至有人说这幅题字“九球
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
爸把它送给了我。虽然它的样子落伍，
天后”神似“环球大嫂”。之后，又
明，出路没有。”
但我却舍不得扔掉它。因为它是我们
有网友爆出毕福剑的另一幅字“星光
39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舆论站队：饭局后的口水博弈 ●文 / 李维 否定毛泽东，必然否定现有的党政军体系，这个社会体系必然崩溃。
目
前，毕福剑因唱评《智取
的身份与当时所处的场合完全不符，
词汇（“X 逼 ”、“X 炮”等等）这
威虎山》的视频流出风波，
这与社会主流价值观安全对立，毕应
些都已经造成了网络语言污染，然而
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中国当今社会
一度被推上风口浪尖，对此，央视表 示严肃处理，目前通过央视网站已经
互联网舆论参差不齐，大众媒体、
的言论自由度和社会包容度的提升。
自媒体和新媒体将言论自由进行到底
也有说法认为，毕福剑事件反映
的作用无不发挥到了极致。从老毕的
出来的公知和媒体的集体站队暴露出
智取威虎山唱评再到视频中出现的人
了现今社会的价值观短板。就如同环
毕福剑的涉“辱骂”中华人民共
物一一得以人肉曝光，更有甚者，细
球时报关于毕福剑事件的社评里所说
和国缔造者毛主席的视频一经流传
节补充到老毕的父亲曾在文革时期被
的一样，中国舆论场颇为顽固的惯性
出，便在互联网这片土壤的烘焙下不
错判为右派等。有好事者还称这是央
便是将政治意义放大到极致。
断发酵和持续升温。网上舆论大致划
视新台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
无法查询到关于毕的任何消息。
饭局后：站队、对战 !
一方面，代表着意识形态主流的
分为两派：一派举着言论自由的牌子
有说法认为，这是在警示当下中
公知以及多数官办媒体，已经形成了
为毕福剑叫屈和谴责的一派。然而社
国已经过了娱乐至上的时代，娱乐不
阻碍和抵制十八届四中全会“必须坚
会主流意见是认为毕的不雅唱评和他
能无极限。从互联网段子和各种新奇
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人民主体 地位，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坚持 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坚持从 中国实际出发”这个总目标的主要障 碍。 另一方面，在毕福剑辱毛事件过 程中，公众们看到更多的是体制内、 党组织内普遍存在的丧失党性原则， 丧失组织纪律，丧失基本道德的现象。 结合十八大新班子的反腐进程已经深 入触及到既得利益阶层的根本利益，
毕福剑事件反映 出来的公知和媒 体的集体站队暴 露出了现今社会 的价值观短板。
从 21 世纪新闻敲诈事件，到毕福剑 辱毛事件，公知和媒体似乎一直在积 极宣扬“告密”可耻，“事情到此为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止”的主导观念。 还有说法认为，这是因为老毕的 言论触碰了中国的底线和禁忌。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黑龙江党员 说道：“毛泽东是共产党的开山祖， 是解放军和共和国的奠基人，改变了 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结构，
40 定的自由——这就如同加入一个社会
结构问题、网络意见领袖的推波助澜
团体，不能背后诋毁这个社会团体，
等。从场域外部因素分析，包括媒界
否则必然被开除一样。
引导能力的弱化与分解、社会转型期
失控的网络舆论场：让舆论 飞 老毕事件为何最终得以上升为政
的冲击、民族负面文化（圈群文化） 的影响等原因。 从舆论场博弈失控的主要原因分 析，首当其冲的是社会基本共识的缺
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 和官僚
治意义的大事，很大程度上是“得益”
失。所谓社会共识，就是社会成员对
买办资本主义三座大山。截至目前，
于互联网这个为舆论提供发酵的大环
社会事物及其相互关系具有大体一致
毛泽东创立的党政军体系，仍然是社
境。而这些得以发酵的舆论，我们今
或接近的认知，社会作为一个统一体
会的基石。否定毛泽东，必然否定现
天称之为网络舆情。它是指在互联网
要延续下去，需要社会成员对社会具
有的党政军体系，这个社会体系必然
上流行的对社会问题不同看法的网络
有基本共识。而当下中国正处于利益
崩溃。这就如同否定苏联，必须否定
舆论，是社会舆论的一种表现形式，
分化与价值多元的断裂社会，而且网
列宁、斯大林，否定了列宁、斯大林，
是通过互联网传播的公众对现实生活
络舆论场参与博弈的人员素质、阶层、
苏联自然自动解体一样。”
中某些热点、焦点问题所持的有较强
年龄……都参差不齐，达到社会共识
影响力、倾向性的言论和观点。
的难度也就越来越大。
并且，在中国，毛是一个历史封 印。如果承认社会分层说的话，那么
“网络舆情是以网络为载体，以
失控的原因之二便是来自于社会
在社会中高层成员中，多数人对毛泽
事件为核心，广大网民情感、态度、
转型期的冲击：其带来的压力具体表
东是持否定态度的。而毕福剑本人，
意见、观点的表达、传播与互动，以
现为中国社会转型期下的社会结构分
在社会分层里属于中层偏上。与之相
及后续影响力的集合。”
化，而结构分化是指在发展过程中结
反，许多社会中下层成员，却坚定支
网络舆情的活动地姑且称之为网
构要素（如位置、群体、阶层、组织
络舆论场，它是网络空间中舆论生成
的类别增多和社会不平等对称度的变
然而毕福剑作为党员，其违背了
与传播的一种特定的时空幻境，与现
化）产生新的差异的过程。举例来说，
《党章》第五条，“维护党的团结和
实社会产生交互作用，是对现实社会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些充当意见领
统一，对党忠诚老实，言行一致，坚
的反映与延伸。但是网络舆论场的缺
袖的网络认证大 V 和一大群汹涌而
决反对一切派别组织和小集团活动，
点也日益显现出来：反智化（盛行着
来且神秘的“水军”。
反对阳奉阴违的两面派行为和一切阴
情绪主导与话语狂欢的逻辑）、站队
最后，媒界引导舆论的能力的弱
谋诡计。”符合《中国共产党纪律处
化（博弈各方常常有着鲜明的派别、
化与消解。大众传媒因其职业共同体
分条例》第五十八条的“丑化党和
立场意识、存在着非此即彼的思维）、
或利益考量、在争论中往往不自觉地
国家形象”以及第一百四十三条和
非理性化（充斥着口不择言、人身攻
背弃新闻专业主义立场（平衡、客观、
一百五十四条。另外毕作为党员，否
击、舆论审判等恶性争论语态）等等。
理性）在事实未清之前就急于做出定
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定党的开山祖，否定党的历史，是否
这些舆论场的缺点也反映出老毕
性判断，甚至消费某些偏激情绪。中
还有必要留在这个党中，是否还允许
为何会因言获罪，最后上升为为含有
国青年网也不可避免的做了类似的事
他留在这个党中。这是党的纪律所以
政治意义的事件为千夫所指。
情——发出《毕福剑欠全中国一个道
央视提拨毕福剑的节目是依照党纪党
从场域内部因素分析，网络舆论
歉》的评论。然而媒介的这种失范行
规办事，与因言获罪有关，与言论自
场博弈失控的原因在于社会基本共识
为必然导致其合理引导舆论能力的消
由无关。加入一个组织，就要放弃一
的缺乏、网络场域的短板、网友群体
解，网络舆论场失控也在所难免。
41
FOCUS VIEW 话场
本期话题：朋友圈“伪科学” “如今微信每天收到用户发起的谣言举报已有 3 万次，谣言样本库计 量的种子量达到 30 万个，日均谣言拦截量达到 210 万次。” 责编：陈虹宇 林玉萍 叶 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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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US VIEW 话场
朋友圈伪科学传播者：万一呢？ ● 文 / 彭丹
“
这 些 东 西 不 能 吃， 有
又不要钱。可这种观念的前提是，大
多越权威，这一点也是大多数人的心
毒！”“ 转 发 一 次， 必 救
家都只是分享一下而已。当假知识被
理状态，根本不去考虑自己需不需要，
一个生命！”“紧急提醒：玩微信的
分享的次数过多，尤其是一些偏方，
崇拜权威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他们参与
都看看把！”“治一个好一个，转给
难免有些病急乱投医的人会去实践，
分享的理由。
有需要的人！”……只要接触过微信
造成的后果可能就是血的教训。
另一方面，分享的人多，而求真
的人，一定不会陌生这些朋友圈固定
其实，“养生党”分享“养生秘
句式，每个朋友圈里，至少会有那么
笈”的原因，远不止以防万一这个心
知识的过程就像机械运动，只要去做、
一两个分享伪科学的“养生党”。
理，更多的是无知，也就是专业科学
去分享就行，少有人想过要去提醒大
这些“养生秘笈”的分享者大多
知识的缺乏。这类人集中在中老年群
家注意辨别真伪，而去求证分享内容
是父母长辈，到了四五十岁的年纪都
体，在使用微信前也许没有接触过网
是否具有科学性的人则更少，至少在
有个信条——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络，对网上一些虚假消息缺乏一定判
朋友圈里面，几乎没有。
于是他们不知疲倦地分享这些看起来
断力，所以导致他们盲目相信朋友圈
分享“养生秘笈”其实是一种群
特别有用的东西，也给亲朋好友提个
分享的东西，从而由接收者转变为传
体效应，试想一下，如果你母亲分享
醒。殊不知，自己无形中成了伪科学
播者。很多时候关键就在于编写“养
了一条，可能第二天你母亲的姐姐就
的传播者，并且在传播过程了加强了
生秘笈”的人太有“水平”，文章都
会接着分享，一传十，十传百。三人
很多假知识的说服力度，导致更多人
写的煞有其事，前段时间盛传的选择
成虎，而成千上万的分享次数，会带
分享，最后形成死循环。
牙膏要看包装底部的颜色，后来被验
来什么影响可以预见。
我朋友圈里有个阿姨，每天至少 分享是个链接，一半心灵鸡汤，一半 养生秘笈。问及她为何每天分享这些，
证是虚假消息，但相信的人很多，我 就是其中一个，只差没有跟着分享了。
的人少。“养生党”分享伪科学、假
在微信朋友圈外的世界，很多 人知道那些被分享的内容多数是伪科
一方面，一个链接的分享次数很
学，也有人在抵制这些伪科学，但当
答曰：“健康最重要，万一用上了呢？
多，“养生党”自然就以为是真的，
这种抵制遇到一句“你不得不知道的
很多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就是只要信的人多了，不信的人也
救命常识”时，科学理论往往还是抵
“以防万一”，听起来的确很有
信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分享次
不过所谓“万一”二字。
道理，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分享一下
数”是一个判断真假的标准，次数越
43
话场
FOCUS VIEW
伪科学横行，国民科学素质低是源头 ●文 / 陈虹宇 信息时代，你就是一个自媒体，也有着公众责任。看到种种“警 惕”、“惊爆”，多一个心眼；面对种种“解密”、“内幕”，多 打个问号。这样伪科学没有了适宜生存的土壤，消亡是迟早的事。
如
今微信朋友圈什么最多，
这一点的事件就是 2011 年的抢盐风潮。
教育开始，学校需要教会学生养成科
养生、“鸡汤”、八卦嗑，
2011 年 3 月 15 日，因为日本核电站泄
学思维的习惯，让他们拥有较好的综
尤其是健康类信息。“木耳、猪肺等
漏事故，有文章称日本核辐射会污染海
合科学素养。不是国家没有想到这一
是清肺食物，雾霾的大克星”、“99%
水导致以后生产的盐都无法食用，而且
点，近几十年来我国的国民科学素质
的人都该知道的真相：地暖辐射会导
吃含碘的食用盐可防核辐射。一时间祸
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现在公众的科学
致白血病”这些极具煽动性的话语，
起谣“盐”，人人恐慌。反观真正的灾
素质还是参差不齐。在朋友圈里转发
让一些伪科学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
区，日本市场上并没有出现哄抬物价现
伪科学信息的人里，中老年人总比年
它们顶着专家或权威的帽子，大谈养
象，因为天气转暖，有些蔬菜价格还出
轻人多，受教育程度低的总比高知识
生与保健，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推销保
现回落。对比出真章，无知和冲动让我
人才多。老一辈的人虽然经历的事多，
健产品或者药品。事实上这种文章不
们丢了大脸。
对于科学却知之甚少，相反还对民间
仅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和工作，而且 不利于创造社会的和谐氛围。
轻信所谓的“专业文章”也是伪科 学大量传播的助手。不是所有的伪科学
方子情有独钟；另一些人读的书少了， 了解得少了，被骗的也就更多了。
奇 怪 的 是， 这 样 的 伪 科 学 在 朋
都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读者的信任，这时
要求提升国民科学素质，这只能
友圈大行其道，甚至转发量超过几
又有许多“砖家”或者业内人士等写文
是一个长期计划。对于辨别伪科学，
百万。“食盐中的碘可以防核辐射”、
著作支持该观点，其实就是在一本正经
有人可能会说，我知识有限，没法判
“吃猪肉等于自杀”、“沐浴液诱发
地胡说八道，读者们没有思考或者说不
断这么多信息。的确，每个人都有盲
乳腺癌”……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在
想深入思考就相信了。不是没有正面引
区，但如果自己都不知道真假，又为
阅读后，以为学到了新的健康知识，
导和辟谣的文章，虎嗅网就针对传说中
什么要分享转发呢？信息时代，你就
照做后给自己的健康带来了不小的危
的 55 度杯做了深度的剖析，指出其没
是一个自媒体，也有着公众责任。看
害。深究其原因很复杂，但不论怎么
有那么神奇。但这一边将群众引回正途，
到种种“惊爆”，多一个心眼；面对
说都要追究到公众自身，国民科学素
那一边又有了新的“证据”勾引群众理
种种“内幕”，多打个问号。这样伪
质低才是真正的主因。
智出走，信不信这种事，只能由个人。
科学没有了适宜生存的土壤，消亡是
谈到国民科学素质低，最能体现
想要提高国民科学素质，必然要从
迟早的事。
44
FOCUS VIEW 话场
莫让“伪科学” 横行朋友圈 ● 文 / 叶畅
螃
？
Science
蟹倚仗其体型，一向横行
果阳光如此猛烈，那么你岂不是早就
友圈看到养生的帖子，不能只让自己
霸道。最近几年，“伪科
被烤熟了？
看，不论其真假，定是要转给朋友、
学”仿佛遭螃蟹上身，以迅雷不及掩
“伪科学”的帖子轰炸式地“挺”
亲戚，开展“全民健康”。再者，朋
耳之势在朋友圈中横行霸道。微信的
进朋友圈，响当当的帖子阅读量背后
友圈相对于微博来说比较封闭，加入
用户可能不会亲自造谣，蛊惑大众，
往往是幕后推手或广告营销。转过帖
的大多是认识的人，熟人效应很容易
但很有可能成为谣言传播的搬运工。
子的用户名可能会注意到，阅读到文
相信别人转发的“伪科学”帖子。“伪
国人的造假能力早就令人惊叹的
章的结尾，会很自然地过渡处某品牌
科学”帖子一经转发，数量庞大，管
掉下巴，制造“伪科学”简直小菜一
产品的广告，并且在帖子末尾通常会
理部门查找“始作俑者”比较困难，
碟，微信用户没有火眼金睛，不能分
标注“XX 公众号”，很显然这是营
彻底封杀帖子也做之不易。
辨出真假也是情有可原。
销商利用公众号扩大营销范围，获取
俗语，谣言止于智者。提高科学
利益。营销商等一许人发出的“伪科
素养是成为智者的必备条件，多接触
也轻松登上“伪科学”排行榜的前列。
学”帖子，大多数和人们的生活息息
学术性知识是必要的，全民科普不妨
“吃一包方便面需要花 32 天排毒”，
相关，容易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
是不错的措施。
譬如，火车乘客最爱的方便面，
这种消息吓得笔者几个月不敢再吃方
诚然，关于身体健康、养生、疾
《论语》中提到：三思而后行。
病帖子的增多，可以反映出越来越多
其实我们在看到帖子的时候可以三思
然而，西安营养学会食品安全中
的人们开始关注健康。但自古皇帝招
而后信，多去查找相关资料，不要盲
心张娟辟谣：“正规厂家符合国家标
贤纳士，研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可结
信，否则欺骗自己，祸害大家。政府
准，对于成年人来说每天食用一袋的
果都不尽如意。“心灵鸡汤”等越来
部门是人们的靠山，在微信中设立专
量，一般不会构成健康威胁。”
越迎合人们的口味，“鸡汤”虽好，
家公众号和谣言粉碎机，让那些“伪
另 外， 市 场 上 出 售 的 塑 料 水 瓶
但是喝多了你不撑吗？很多人因为缺
科学”锒铛入狱，将它们扼杀，并
基本采用 PET 材质，熔化温度是 250
乏科学素养，喝下“馊味鸡汤”，这
给人们正确的生活指导，让科学不
摄氏度，如果发生化学反应至少 100
可以说是有弊无利的。
再被朋友圈玩坏。针对顶风作案者，
便面。
摄氏度。然而，竟然还有塑料水瓶暴
亲戚或者关系亲密的朋友通常会
晒后有毒的“伪科学”大肆盛行。如
相互照顾，毕竟“血浓于水”。在朋
工商行政管理机关需利用《广告法》 严加惩处，不能心慈手软。
45
话场
文 刘 /姚 ●
用辩证思维对待朋友圈科普文
如
FOCUS VIEW
今微信朋友圈什么最多，
的人，你不看怎么就知道它是假的了
养生、“鸡汤”、八卦嗑。
呢，这种否定一切的态度，和朋友圈
微信朋友圈已成为健康类谣言重灾
谣言的始作俑者又有多大区别？怀疑
区。而带有好奇的点击，未经核实的
的态度本没有错，信不信也是你的选
分享，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伪科学”
择。盲目相信“伪科学”确实可怕，
的盲信者和传播者。
但更可怕的是当你面对它时，完全没
“伪科学让微信‘朋友圈’很受
有思考，而是以一个“标签”的印象
伤”、“朋友圈养生帖不靠谱”、“微
去选择接收或排斥。一个足够理性的
信朋友圈成健康类谣言重灾区”……
人，在看问题时并不会一概而论，而
在百度搜索里输入“伪科学”三个字，
是辩证性地去分析。虽然在朋友圈这
出来的大都是关于微信朋友圈科普文
个环境中，伪科学成灾，养生保健文
“虚假性”的内容。此番景象让人不
章满天飞，但那些含括科普意义的“真
得不在听到“伪科学”时，便立马联
科学”就不存在吗？这时，一味否定
想到微信朋友圈，进而让人想起那些
朋友圈科普文的做法显得不够理智。
让人头痛的所谓的“养生文“、“食
在如今，很多人最大的问题就
品安全文”。如今，除了充斥在朋友
是以“标签”为标准看事及取人，无
圈的“服装代购”、“化妆品代购”
论“左派右派”，“反转挺转”，仿
等，“伪科学”也成为朋友圈的又一
佛所有事情都分成了对立派别，都可
“标签”。
以简单的用“挺”或“反”来盖棺定
由于这个“标签”的存在，很多
论。这种唯“标签”是从的做法，甚
稍有科普素养的人或假装有科普素养
至比一些小的事实错误更害人。君子
的人，每当提到朋友圈里盛传的科普
不因人废言，无论是看待朋友圈文章
文章时，总要嗤之以鼻：“哼，不用
的“真假“或是社会热点问题，只有
看，假的。”往往讲完还要鄙视一下
学会辩证看待，我们才算真正学会思
别人： “呵呵，你居然还信那些东西？”
考。
问题是作为一个稍有科普意识
46
VIENTIANE 万象
人与人为什么会发生冲突？是因为彼此不够了解对方？不懂对方的想法？一味的 坚持己见？原因可以说是非常多样的，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能成为冲突 的导火线。冲突本身是中性的，不同的处理方式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所以我们如 何面对和处理冲突的过程是非常重要的。 责编 : 王婷婷 张钘伟
47
万象
VIENTIANE
广场舞 : 美好的初衷引发无心的困扰 ● 文 / 张子颜 王凤
早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
岁的林玉霞是绵阳市涪城区金菊花苑
下根据音乐编好动作，然后带着大家
清晨、傍晚，各个城市的
“燕子舞蹈队”的领舞，每天下午从
一起学习。对于国家统一广场舞《小
公共广场、居民楼下的广场等空闲地
七点半开始她们就会聚集在小区里跳
苹果》的动作，我们并不赞同，因为
都变成了广场舞爱好者的天下。但广
广场舞。
广场舞本来就是一种单纯的老年人娱
场舞的火热也引来了不少新问题，市
“我们的舞队有一百多人，年龄
民渐渐对广场舞有了不满，放出藏獒
大多都在六十岁以上，大家退休后呆
驱赶、泼粪，鸣枪等一系列惊人的举
在家里无聊，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的
动，使得大家开始质疑广场舞。
充实一点，当下流行的广场舞就成了
乐和锻炼的方式，目的在于强身健体， 而不在于动作是否规范。”
“能理解，不接受”
我们不二的选择。每天晚上七点半开
“广场舞好像已经成了一根居民
始，所有人都会集合在广场内，随着
矛盾的导火线。”成都市一小区的
从 1940 年陕北的“新秧歌运动”，
音乐的响起大家一起舞动起来，直到
47 岁的张女士说道，“我家楼下就
到新中国初期官方组织的“秧歌舞”，
九点大家才纷纷离开，春夏秋冬一直
有一个休闲广场，一到晚上四个大音
再到文革时期的“忠字舞”，一直发
如此。并且很多舞伴反映，跳广场舞
响分别放着不同的劲歌，一直到十点
展到现在风靡全球的广场舞，这一民
不但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广交许多
过，早上六点又开始了，孩子高考的
间艺术之花已经深深的扎根于广大群
年龄相仿的朋友，确实是一种娱乐的
那段时间甚至没办法跟她们协调，完
众的生活中。广场舞从乡村走到城市，
好方式。”林玉霞说。
全不顾及周围居民的感受。”“我可
好初衷，舞起来的全民健身
再由城市发展到乡村，成为城乡建设 不可缺少的内容。
近些年来，大众自发的广场舞非 常盛行，近日，这种广场舞突然被体
以理解她们，但实在很难接受。”张 女士说到这里，眉头紧锁。
在老龄化社会的今天，我们的老
育总局高度重视起来。日前举行的
在现在的社会中，发生在张女士
人需要一种健康的娱乐方式来锻炼身
2015 年全国广场健身操舞活动发布
身边的矛盾实在常见，大家对广场舞
体、交流情感。而时下流行的广场舞
会上，主办方推出由专家研发的 12
的态度，也基本分为了两派——支持
既能促进老人间的交流，也能锻炼身
套广场舞，还说要制定标准，规范开
者和反对者。据当地人称，绵阳火车
体，自然就成了退休老人们的不二当
展，并举办全国性的展演， 《小苹果》、
站旁的一个小广场是大妈跳广场舞的
音响播放出歌曲，舞者尽情地舞动起
《最炫民族风》就被包括在其中，这
聚集地。到达火车站广场时是晚上七
来，围观的爱好者也抵不住诱惑，情
一举动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点半左右，天仍有亮光，广场上有
不自禁地随之舞动，从十几个人、几
林玉霞告诉记者，“我们跳了十
三四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在跳着无声的
十个人，到上百人，伴随着乐曲，所
几年的广场舞，但我们的动作并不是
交际舞。据大妈介绍：每天晚上大概
有广场舞爱好者结成一个大的团队，
一成不变的，我们有自己的编舞者，
七点四五十的时候开始，天气热的时
舞出统一而又优美的舞姿。今年 52
有自己的导演。我们几个领舞会在私
候会有一两百人聚集在这里跳舞，而
VIENTIANE 万象
48
她们正在等待来放音乐的人。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音乐响起， 周围散步的老太太们都纷纷聚集在了 广场中间，随着音乐的节奏做着统一 规定的动作。站在前面的被称作“领 近 些 年 来， 大 众自发的广场 舞 非 常 盛 行， 近 日， 这 种 广 场舞突然被体 育总局高度重 视起来。
舞”，这个队伍一共有三个领舞，其 中一个领舞、52 岁的林玉霞说：“我 们原来是一个舞蹈团，叫‘燕子舞蹈 团’，平时没事就在这里跳跳舞，我 们还上过绵阳市的春晚呢。”据了解， 来这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大多是抱
这样怎么说也有点影响我国的形象，
力学与工程科学系教授马建敏说：有
着一个想法，那就是锻炼身体，“人
也可以体现出中国人的素质偏低，但
源定向扬声器能够把声波控制在特定
到了中老年，身材其实都已经不太重
如果是像这种在火车站广场跳的形式
区域内，在这个区域内的声波很强，
要了，有些人来这里跳了广场舞，觉
也可以接受，这样像我一样等车的旅
而出了这个区域，声波就会很弱，甚
得一身轻松，也不经常感冒了，体质
客还可以停下来看一看打发一下时
至没有。如果广场舞者使用这种扬声
也变好了。就介绍给周围的老人，所
间。但有些在居民区啊，甚至还有在
器播放音乐，其扰民‘尴尬’就能迎
以跳广场舞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当
图书馆附近跳的，有些时候实在难以
刃而解。”
说到扰民的问题上时，林女士说：“平
协调。其实我们也希望能够解决这个
时在小区里跳当然是不合适的，所以
矛盾。”
我们选在火车站广场上，又不会打扰 谁，地方又开阔，空气清新，就不存 在这种问题。”
高科技解决扰民问题
这样的降噪器不仅音质音质更 好，还不受雾霾等天气的影响，价格 也仅在几百到一千元的范围内，大家 都比较能接受，产品有望面向市场，
面对舞者与居民之间的矛盾，有
这种高科技的手段可以有效减少广场
在队伍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
人曾经提出让老年人戴着耳机跳广场
舞扰民的现象，很多体验过的人也都
子，在老年人的队伍中特别的显眼，
舞的想法，这样既可以让老年人锻炼
纷纷叫好。金河小区的居委会主任说：
她不仅跟着跳，还是领队之一。女子
身体，又不会有扰民的烦恼。但对于
“就算是在没有高科技的情况下，我
姓赵，是一家公司的职员。“平时上
这一提议，领舞的林女士却觉得不现
们也希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能跟周围
班的时候坐太久了浑身不舒服，到这
实：“本来老年人下来跳广场舞就因
的居民达成共识，毕竟是公共区域，
里来锻炼一下，觉得效果比按摩好。
为这个气氛热闹，如果每个人戴个耳
我们虽然不能限制她们去跳，去用那
而且这里很热闹，所以除了加班和在
机在那儿自顾自地跳，那还叫什么广
个大音响，还是要注意不要影响周围
家带孩子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来。”
场舞？都没有这个气氛了。还有，很
人的休息，至少在中高考之前尽量不
赵女士这样说道。
多老人都不愿意戴这个东西。”
要去跳，不要打扰孩子学习。不然就
一位祖籍陕西、正在火车站等车
但现在却有了新的绝招。去年北
选人比较少的地方，这样才能真正缓
的吴女士说：“其实我自己也不喜欢
京青年报新闻报道：复旦大学发明广
解其中的矛盾，希望双方都能站在对
广场舞这种形式，很多老年人不分场
场舞“降噪神器”，这个神器可以控
方的立场上，各退一步，才能建设真
合、不分地点，甚至跳到了莫斯科，
制声音只往固定方向传播。复旦大学
正的和谐社区。”
49
万象
VIENTIANE
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情感 ——祖孙之间的“匆匆那年” ● 文 / 张译允
VIENTIANE 万象
“
50
他们想起了什么故事？有什么记忆让他们难以忘 怀？祖孙之间的匆匆那年，时间一直去，回忆很美丽。
“
今
年 4 月 6 日的清明小长假，
一会才让教练把她带走，直到看着她
张狂、与家庭容易出现隔阂，如果要
一组特别的踏青照在网络
穿着溜冰鞋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好远她
找出一个代表的话，董华伟的孙子董
走红。照片中，一位满面皱纹的老人
才收回了视线。“不放心啊，”罗述
然算是一个。
笑意盈盈地站在油菜花田里，在其
华一边整理轩轩脱下来的衣服一边
董华伟是一个小学教师，教书教
19 岁孙女的设计下摆出各种“90 后”
说，“她老是摔倒。你看她脸上的那
了几十年却“没有调教好自己的孙
风格的姿势，尽显青春风范。祖孙俩
小块疤，就是上次我一不留神没看住
子”。他说，董然小时候算是听话的
的互动既可爱又温馨，让网友纷纷感
她摔的。”说到这里，她露出后悔的
孩子，整天“像我的尾巴一样跟着我
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神情，目光还不忘一直追随着正溜冰
到处跑”，长大后却“不太跟着我了”。
溜得开心的轩轩。
说到自己今年 16 岁的孙子董然，董
他们想起了什么故事？有什么记 忆让他们难以忘怀？祖孙之间的匆匆 那年，时间一直去，回忆很美丽。
趁现在你还小，我还能多陪 陪你 傍晚的广场总是人流如潮。晚饭 后散步的夫妻、坐在长椅上窃窃私语
正聊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罗
华伟的表情是复杂的。
述华激动地对着电话说：“她现在可
“他两三岁的时候，我没事就爱
棒了，不用教练扶着都能自己滑了，
带他‘下馆子’。他呢，就喜欢偷喝
这丫头，聪明！”寥寥数语她急忙挂
我的酒，每次都一边叫着‘哎呀好辣’
了电话走到轩轩面前说：“你妈妈刚
一边呼噜噜地全倒进嘴里。”
打电话问我你学得怎么样了，我说我
“有一次他跟着我后面追，别人
们轩轩最聪明了！”说罢，她的嘴角
问他‘董然你去哪呀？’他就说‘我
自然地露出了一个笑。
跟爷爷下馆子去啦’别人就哈哈地笑
的情侣、跳着广场舞的大妈 ...... 各种
“哎，现在整天在眼前跑来跑去
各样的人都在忙碌了一天后来到广
的，以后等她长大了，走得远了，她
场，放松他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
也能经常回来跑跑就够了。”罗述华
这其中，带着小孙子小孙女的爷爷奶
说，平时轩轩犯错也会打她，但打完
奶们总是格外显眼，他们小心翼翼地
就后悔，做爷爷奶奶的，怎么疼孙女
是来找他的孙子。董然的父母在绵阳，
牵着孩子的手，紧紧跟着他们一路小
都觉得不够。
让他到绵阳读书，他不同意，被强行
跑。 今年 59 岁的罗述华像往常一样 带着她 2 岁半的小孙女轩轩来广场学
说到这，他没有说下去，轻轻叹 了一口气。 董华伟是河南人，这次来绵阳就
带来绵阳后就每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
你慢慢长大，我快要抓不住 你
习溜冰。她仔仔细细地帮轩轩穿戴好 一身的装备，又抓着她的手叮嘱了好
他说‘哟，是铁管子还是钢管子呀？’”
人出去打游戏、去网吧，整夜整夜地 不回家，他的爸妈已经不管他了。 “他 们不管我得管啊，他是我孙子。”说
很多人都说 90 后的孩子叛逆、
到这董华伟显得很激动，“我跟然然
51
万象
VIENTIANE
说，他爸妈不养他我养，不供他上学
很”，以前孙女每个星期都会给他打
“每次我回家她都高兴得不得
我供！”因为情绪激动带着些动作，
个电话，可是进入大四以来就很少能
了，又给我做饭又给我洗衣服的。有
董华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一边揉着
接到她的电话了。“她不给我打，我
一次她把我一件衣服上自带的围巾硬
颈部一边唉声叹气：“颈椎痛啊，长
也不敢给她打。怕她忙啊，怕她正在
生生给拆了，说我‘怎么不会缝衣服，
年累月地带他，什么事都得操心，身
学习我打扰到她。”说到这他显得很
竟然把围巾都缝错地方了！’我当时
体不能不出毛病。”
无奈，又显得很释然。“虽然我年纪
乐得呀！”
大了，但我都懂，年轻人嘛，都想出
你越走越远，我默默支持你
去闯闯，闯闯好，闯闯好。”
“还有一次，我们家院子里飞进 来好多小鸟，她一个劲让我去捉，我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部老式
不去，她就生气。我问‘你让我捉小
“ 我 孙 女 呀，22 岁 啦， 今 年 就
手机被他来来回回不知从口袋里掏出
鸟干什么啊’，她说‘小时候你就喜
大学毕业啦！”已经 75 的张光华一
了多少遍。对着近乎看不出影像的屏
欢捉小鸟玩，现在你怎么不捉了？’”
脸幸福地说，“成绩好着呢！”
幕，每一遍他都看得极其认真。“我
说到这里，黄戌兵放满了语速，
张光华的孙女张自慧在四川外国
耳朵不中用了，怕她给我打电话我听
脸上因为回忆一直洋溢的笑容也渐渐
语学院读大四，成绩优异，已经成功
不到，就多看看。”他说，“我对她
淡了。“奶奶年纪太大了，她有时候
签约了公司，毕业后可以直接就职。
也不要求什么，更不敢期望太大。她
会很害怕。每次我回家她都说‘兵啊，
“我这个孙女啊，太让我省心了。从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只要她
这次不走了吧？’他希望我能像小时
小就成绩好，从来不给我惹麻烦。”
每天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候一样再多陪陪她，我也想，可是现
张光华说，张自慧的父母忙于生意，
说罢，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实真的不允许。”
很少能顾及到她，一直以来都是他带 着孙女，直到她上大学以前，每日三
他说，每天来店里的顾客很多，
即使你在老去，也依然美丽
餐都是他在做。为了给孙女营造一个
他根本忙不过来，唯一能抽出时间回 家看看奶奶的就只有假期。“最要命
良好的学习环境，他总是在孙女上学
出生于 1990 年的黄戌兵是一所
的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连手机都不
的时候帮她把房间收拾干净，有时候
理发店的理发师，年纪轻轻的他已经
会用。”黄戌兵说，他一直尝试着教
自己“虽然不懂，看到觉得不错的书，
在理发行业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在黄
奶奶用手机，可均以失败告终，奶奶
就给她买回来”。
戌兵的眼中，他的奶奶“是世界上最
根本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因此，
美丽的奶奶”。
祖孙俩的交流只能局限于难得一次的
“孩子毕业以后要去北京上班， 我心里高兴。高兴啊，孩子能去到我
“奶奶现在年纪大了嘛，她已经
们的首都——那可是个大城市啊！但
89 岁了，但是人却越活越年轻，我
因此，奶奶每次见到他都异常得激动，
心里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空下来了
感觉她都快‘返老还童’了。”说到
总是找着各种话跟他说。
啊。”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越想
这，黄戌兵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年
“我知道奶奶想我，我也知道她
越舍不得，说话都有些颤抖，“其实
过年我回山西老家，雪下得那叫一个
年纪大了确实需要人陪，但我总是太
我想让她就呆在四川，这不挺好的吗，
大呀。年三十早上我还没起床，奶奶
忙。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会始终
离我近，我能继续照顾她。但孩子想
就到我房间把我叫醒，非要让我去给
提醒自己，是谁将我养大，又是谁能
往大城市去，那就去吧，也挺好。”
她堆个雪人儿，你说她现在像不像个
让我走到了今天。所以，在我心里，
小孩？”
奶奶永远都是最美的人。”
张光华说，孙女马上毕业“忙得
面对面，平时连个电话都没办法打。
VIENTIANE 万象
52
鉴黄师手记 ● 文 / 郑慧苗
“
小杨，结婚多长时间了？”
的眼神，我也只能狠下心。“宝宝，
张碟片。第二张碟片继续放映，依旧
“五年多了”
让妈妈给你讲好不好，爸爸去工作
是某个男人超强的夜生活能力。
“嗯，我们原来的鉴黄师调走了， 现在要补充一个，你看看这叠资料， 好好准备一下，到时有个考试，过了 就上任，没问题吧？” “鉴黄师？！嗯，我尽力，我也 不是太确定。” ——鉴黄师：是一个因为“扫黄 打非”的需要而设立的特殊岗位，将 办案单位送来的淫秽光碟一一审看， 并根据内容开具鉴定结论。
了。” 到达办公室，另一名搭档已经做 好了准备。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两人看 了十几张这样的光盘。 在这个隐秘的办公室，看着这些
这间办公室也就 10 多平方米，
让人血脉喷张的碟片，莫名有一种自
一张简易的办公桌，一台电脑，室内
己在做贼的紧张感，脑门上的汗珠子
堆满了光碟。这间办公室，平时是不
不断被冷气吹干。
许外人进出的。 和搭档对视一眼，我们迅速开始 了工作。
凌晨 3:00，鉴定任务终于结束了， 面对着几个小时的电脑，脑袋像灌了 浆糊一样昏昏沉沉的，眼睛通红。
从一沓写有编号的光盘中抽出一
“小杨，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上
张，放进电脑光驱。光盘封面上是一
午就在家吧。第一次审片，辛苦了”
名女子的裸体，片名也异常火爆。果
看了一晚上的光盘，老黄的话也
晚上 11:00，劳碌了一天，终于
然，刚点击播放，一男一女就赤裸着
无力回答了，现在真怕再看到电脑、
可以休息了。但总是天不如人愿，
身体直奔主题。看到这些刺激的画面
电视，一看到跳动的画面，脑海里就
“ling~ling~ling~” 一 阵 急 促 的 电 话
和声音瞬间让我顿时感到呼吸急促、
不由自主地蹦出那些色情场景。
铃响起。
血脉喷张，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我起
2014-6-28 第一次审片
“小杨，到办公室来一下，有一 批新片子，急要结果！”
身再次检查房门是否锁好，又拉了拉 窗帘、戴上耳机、把声音调小，生怕
“好，现在过来”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或是淫荡的声音
挂掉电话，儿子奶声奶气的问到：
传出去。
2014-10-20 妈妈知道岗位 变动 从警以后，一直负责街道治安这 一块，亲戚、街坊邻居也知道，母亲
“爸爸，你要出去吗？不要去嘛，我
放完一张碟片，在登记表下记录
一直以此为傲。自从当上鉴黄师后，
想听你讲故事。”面对儿子可怜兮兮
好编号和鉴定结果，又开始播放第二
一直刻意隐瞒着所有亲朋和街坊四
53
万象
邻。 刚当上鉴黄师，同事们时常调侃，
“妈，其实鉴黄时，我脑子里只
VIENTIANE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老黄的电话，
有淫秽色情的标准，是否公然宣扬色
原来是接到了网民的举报。说是在一
让我讲讲黄片里的内容细节，讲讲自
情，是否赤裸裸地描写性场面等，并
个网站发现了一个涉黄视频。而被举
己的感受，每每遇上这种情况，我都
没有其他杂念。虽然这工作不像刑警
报的视频是经由我审查过的。
选择一笑了之。慢慢地，我用实际工
办案那样有成就感，但我也能感受到
点开那个被举报的视频，在第 3
作的业绩让同事们理解了我，他们也
了肩上责任的重大。这份工作其实就
分钟 47 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段人
不再开我玩笑了。有时候，家人将电
像妇科医生看病，只管对方有没有病，
为的黄色网址语音插入。听到这里，
话打到办公室，他们也帮我打遮掩。
有什么病。难道您也觉得男妇科医生
我瘫软在椅子上。
可惜无论如何刻意隐瞒，我转岗 当鉴黄师这件事还是被家人知道了。 今天上午，正在审核黄片的时候， 妈妈打来电话。在和我的通话中，妈
是堕落的吗？” 看见妈妈听完我的解释后，态度 有所缓和。我赶忙趁热打铁。 “其实我们鉴黄师也并不是一直
原来昨天在审核最后几十份资料 时，眼睛酸涩，看着这些视频，我觉 得内容应该是正常。我便快进了一些 片段。没想到就是这里快进的部分
妈听见了男女的呻吟声，这下可炸开
都在看黄片，在没有接到扫黄工作时，
却包含了一段 5 秒的黄色网址语音插
了锅，妈妈以为我背着妻子有了外遇。
我也会做一些平时治安的工作。这份
入。
被妈妈逼迫着，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回
工作做的长了，单位里也会给我们安
因为这个疏忽，我把这些视频判
家接受训话。无奈之下，我只能告诉
排心理咨询。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要
定为无害视频。最后这些视频被批准
家人，我现在是鉴黄师。
支持我的工作，如果家人都不支持我
继续在网站播放。
听到我的坦白，妈妈一时接受不 了，她阴沉着脸，眉头紧皱，老爸站 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在她老人家的观念中，这样的片 子是一些淫秽、变态的人才看的。我 是一名人民警察，怎么能做这样的工 作。 “你回去和你的领导说，把岗位 调回来，你怎么能这么堕落，做这样 的工作！”妈妈的手紧紧地抓着桌子，
了，那我心理压力就会更大是不是？”
因为这件事，我被领导喊去训话，
终于在我的一番解释下，母亲和
最后领导决定对我做出口头批评处
其他家人也理解了我，努力地接受我
分。心情沉重地从办公室出来，老黄
的新岗位。
已经在门口等我。
2015-4-17 鉴黄疏忽
“小杨啊，你也不用因为这件事 想太多，做这行这么久了，我也不是
网络的传播力量越来越壮大，淫
没犯过这样的错。你看，像有些商贩
秽视频也很多通过网络传播，我的工
为了噱头刻意在光碟封面印刷裸露的
作量也加大了很多。
女子，其实内容是合法的，这就要求
前天，同事送来了几千份“视频
我们不能凭主观推断或一个镜头就妄
用力到手指的骨节都微微泛着白色。
资料”，接到指令后，我和老黄把自
下定论，必须要看完整张光碟，看其
“你做这样的工作，让亲戚朋友
己关在办公室里审黄片，除了吃饭上
是否符合淫秽的几个标准。下次累了
怎么看，以后你妈我还有什么脸面出
厕所，剩余的时间都在鉴定工作中，
就休息一会，不要勉强自己看下去。”
去见人，你是不是想让我被别人指指
累了就躺在沙发上打个盹，醒了就接
“做这份工作，有压力是难免的，
点点？”
着工作，一直工作了 1 天多才将这批
有事给哥说。”
面对妈妈的指责，我只能慢慢的
“视频资料”鉴定完。这些黄片中龌
面对老黄的安慰，我很是感动。
和她解释这份工作具体是干什么的，
龊的画面太多太多，审核时吐了好几
工作难免有压力，好在还有人支持与
让她相信我并不是堕落。
回。
理解。
VIENTIANE 万象
54
那些淘宝上卖的奇葩商品 ● 文 / 余丽娇
清
明时节，个别淘宝商家推
此外，如果顾客还有其他额外服务要
给他自己的亲人念经文，但又不能是
出了“清明代客扫墓”服
求得需另外加钱，如代客哭坟、磕头
自己人，于是他们找到小雷。还有一
等。
顾客找到小雷扫墓，但顾客本人也一
务，一时间，引起了众多人热议。 淘宝作为现今中国最大的网上零售
点进卖家主业，注意到顾客评论。
同前往了，小雷猜想可能是顾客与死
商，每天固定访问量已达上千万，从
匿名顾客“司 *** 父”说到：“每年
去的人曾经关系不是很融洽，但是碍
2009 年淘宝正式上线，到今天，它
都回去，但今年脱不开身，就想到网
于世俗观念又不得不前去扫墓，所以
影响着大多数中国人的生活，那么逛
上说的代扫墓，也不是说形式主义，
才找了他。
淘宝的你，是否真正了解淘宝都卖着
只是让人打扫下表示慰藉。”对于如
如此“人性化的服务”，在淘宝
哪些商品呢？
何想到推行这样一项业务时，淘宝代
除了清明代客扫墓外，还有春节前热
人扫墓店家小雷说：“曾经有六七年
热闹闹的“卖”男女友。在中国传统
没有回过家，开展这项业务可以同时
文化中，儿女的婚姻是父母乃至家庭
推行自己的事业，又帮助了更多人在
关注的焦点，几乎每年春节，回到家
清明打扫墓地。”
的单身男女青年都面临着被相亲。他
卖“扫墓”，卖“男友” 在淘宝中输入“清明代客扫墓” 字样，会弹出大约五十来家这样的淘
据悉，小雷的这家代人扫墓网店
（她）既不想伤害父母的情感，又疲
宝店，而有交易记录的仅几家。这些
开设于去年十月份，当时无人问津，
于应付各种相亲，于是“卖”男女友
商家服务内容大同小异，主要是清扫
而今年他线上线下一共接了五单生
的生意便应运而生。
墓地、敬香烛、鞠躬、读悼词、墓地
意。
装饰、提供祭奠前后照片等，而价格 却不尽相同，从几十元到上千元不等，
顾客下单，“男女友”来到客户
在谈到这些生意时，小雷说到，
的城市，随顾客回家见父母，跟顾客
有一客户说亲人托梦给他，要求客户
假扮情侣关系 , 这是淘宝“卖”男女 友的基本模式。 一位卖家的价目表如下：前往其 他城市走亲访友，每天 800 元 ; 陪伴 逛街购物，每小时 150 元 ; 充当出气 筒、挨骂，每 20 分钟 50 元。如果顾 客还有其他要求，价格也得另定。 一位名为“青岛租男友”的卖家 主页信息显示，成交量为 105，12 条 好评。但是这些信息在春节后明显减 少，很多都下架了。 “买”男女友的顾客，也不全是
55
万象
VIENTIANE
“春节带回家”，一位不愿意透露姓
先生）以前在淘宝网开过手表店、皮
二同学李静（化名）说道，淘宝所卖
名的女性顾客说到，自己一人在陌生
夹店、食品店，但都没成功。某次浏
商品最让人意外的是卖棺材，并觉得
城市打拼，有时会莫名觉得孤单，于
览网页时，突发奇想想到卖美少女口
这种商品还是现实中买得好。
是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偶然看到网上
水的点子，于是在网站上挂了个链
在淘宝的搜索栏中输入“棺材”
的“卖”男友信息，就大着胆子下单
接，没想到一下子就引来了上万的点
两字进行搜索，会出现许多卖棺材的
了。还好，“男友”人还不错，可以
击量。店主表示，并没有其他什么目
店家，基本上都有交易量，少则一家，
交个朋友。
的，只是看看自己的点子如何。
多则几十人，而店家提供的选择也多
而对于这类出奇不意的商品，时
“18 岁少女口水”你会买 吗？
样。
评作者张乐臣在《网店售 18 岁少女
淘宝犹如一个集市，集市很大程
口水向谁叫板》一文中说到“店主的
度上代表着多、杂、乱、廉、奇，是
创意着实‘ 雷人’，着实经不起推
一个微缩的全景商业模型。
卖青春、卖时间……还有什么是
敲。而这本身，无疑成了一种噱头，
用“只要你敢买，我们就敢卖”
能作为商品买卖的呢？那你有想过口
一根引火烧身的碾子。”同时，他还
来形容这个“集市”，或许再合适不
水也能卖钱吗？淘宝网就曾有“卖口
说到，“买卖诚可贵，创意价更高。
过了。“打通任督二脉”“纯手工打
水”的店家，当然能卖钱的口水必
若为真诚故，二者皆可抛！创意归创
死的普通家蚊尸体”“边锋原子积
定也有某些特别之处，这就是——18
意，过了头就犹如枪走火，后果势必
分——大氢弹”……这些商品作为顾
岁少女口水。
很严重。”
客的你或许都没听过，但却真实的出
这款名为“18 岁少女口水一小瓶” 的商品在淘宝网标价 20 元，店家还
现在了淘宝货架上。
奇葩商品知多少
补充到“本店主郑重声明，本产品为
网友“橘子红红的”说：“还见 过有人淘宝卖泰国小鬼，有的其实是
一滴 18 岁美少女睡觉时流下来的口
淘宝作为中国目前最大的电子商
水！其采集难度可想而知！可以经专
务网站，其覆盖面甚广，你可以在这
另据被采访人回答，遇到的商品
家鉴定后确定付款！”但页面信息显
个网站上买到你想要的商品，也会遇
千奇百怪，还有榴莲皮拖鞋，网络女
示，该商品被浏览 3765 次，2 人收藏，
到你意想不到的商品。英国广播公司
友等等。而更多人则说，自己不太关
但 30 天内无人购买。
（BBC）曾发文盘点了中国淘宝上出
注淘宝卖有哪些商品，绝大多数时候
网友“ximacai”在华声论坛发帖
售的十大奇葩商品，并称在这个庞大
是自己想买什么直接去搜索，而对于
称，虽然售出的商品花样诸多，但兜
而逆天的网站上，用户几乎可以找到
那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商品，表示
售美少女口水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令
任何东西。那你在淘宝遇到或看到的
自己并没有特别留意。
他大跌眼镜。很多网友也表达了不同
最奇葩的商品是什么？
的声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死婴的尸体或尸油。”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有市场就会
成都学院旅游管理大二陈姓学生
有商品。在淘宝，有的商品的出现是
“噱头”、“口水时间长了发臭”等
说：“我遇到的最奇葩的商品应该是
因为人们的真实需要，满足了人们的
等。还有网友表示无所谓，反正自己
淘宝卖爱奇艺会员了吧，没想到这个
需求。而有的商品的出现则在某种程
也不会买。
也能做商品卖，不过这便宜且好用，
度上是为了出奇。可是却不能忽略他
每个月就几毛钱。”
们的存在，因为他们也是构成这个“集
据中华网新闻频道报道， 店主 称只是想测验自己的创意，店主（周
同样来自成都学院的会计专业大
市”的重要部分。
56
VIENTIANE 万象
墓葬文化——魂兮归来，归兮何处？● 文 / 李楠
每
年清明，人们以不同的方
洞穴上层作为居室，而下层便是埋葬
式来祭拜先人。
死者墓地，在死者周围会撒上赤铁矿
在情与礼之间寻求平衡，但是这
“入土为安”、“棺椁必重”是
粉、摆上装饰品。赤铁矿粉象征着血
种对礼和孝的尊崇发展到后来成为了
我国传统殡葬最真实的写照，尽管现
液、希望死者再生或者生命延续。这
奢侈厚葬的依据。
在政府大力推广现代生态葬，但是“薄
也成为了“墓”的起源。
养厚葬”之风仍然演之越烈。 天价
灵魂不灭、信奉鬼神、崇拜祖先、
识也。”
无论是棺椁厚葬还是简单地“墓 而坟之”，是“死要留全”还是化为
公墓、豪华墓地、殡葬业“白色暴利”
养生送死和影响中国千年的儒家思想
一缕青烟升入天堂脱不开人们长久以
让人大呼“死不起”。殡葬行业抓着
文化，为中国人重视墓葬提供了有力
来的信仰，对于灵魂的信奉。在《楚
中国人重视“孝道”的思想，“礼者，
的理论依据。生产力进步、社会分工
辞 • 招魂》中：“魂兮归来，去君
谨于治生死者也”，同样是对死生的
明确起来，社会的等级制度、贫富分
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舍君之乐
“谨”但是在不同的地域环境、不同
化出现，墓葬的规格制度也出现变化。
处，而离彼不祥些……”宋玉坚信能
的文化影响下，俨然成了另一番姿态。
从“不封不树”到“棺椁必重、埋葬
通过巫师将恩师屈原的离魂找回来。
必厚”，从“藏于野”到“墓而坟”，
如今的一些丧葬习俗中仍免不了“招
有陵、阙、表、碑等复杂的规制。
魂”仪式，这贯穿着灵魂不灭的思想，
一抔黄土，一封土堆
《荀子 • 礼论》中强调“礼者，
希望死者的灵魂归来，与肉身合一。
墓葬，是处理死者尸体的方法。
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
在魂归故里、入土为安、死要留全尸
人之终也。始终俱善……”，从这里，
等思想影响下，整个墓葬习俗的主流
厚葬主宰了中国的丧葬观，而反对厚
成为了土葬或者火葬，而最终都是回
葬者便是不孝。作为孔子的继承者，
到大自然里。
荀子对孔子的丧葬理念进行了发扬，
民而言，人生的终点就是“入土为安”、
墓葬的缘起，可以追溯到远古时
但是这与孔子强调的精神上的悼念还
回归大自然，灵魂应当追随肉体，能
代，只是在那个时候人类并没有灵魂
是大相径庭的。他虽然重视丧葬，却
在另一个世界永生。而对于信奉藏传
的概念。对于逝者，不忍心暴尸荒野，
不强调厚葬，而是倾向于精神上的。
佛教的藏族人而言，只有灵魂离开肉
于是“厚衣之以薪，臧（藏）之中野，
孔子的父亲在他刚出生时就死
不封不树”。出自《易经 • 系辞传下》
了，十七岁的孔子又离了母亲，从乡
对于天葬，许多猎奇者只是对于
的这段描述展现了远古社会人类的墓
人那儿打听到了父亲的墓地，于是将
那个过程比较感兴趣，尽管目前国家
葬方式：虽然掩于黄土之中，却没有
父母合葬，并培上四尺高的封土。但
出台了条例规定保护他们的丧葬习
封土堆，也不种树，这种墓葬方式直
是根据古礼，墓上是没有封土的，他
俗，尊重他们的习惯，禁止将其发展
到新石器时代。
深知自己可能要颠沛流离、四海为
为旅游景点和禁止围观、拍照等。然
家，于是封土以便日后回来拜祭能够
而，对于多数不了解藏族人民文化和
开始有了一定的宗教观念和信仰，人
辨认。“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
信仰的人而言，法律的规定让人从心
们开始对死者重视起来。山顶洞人的
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
底去理解和尊重这种丧葬习俗就显得
新石器时期，伴随着人类的进化，
另一种寄托 对于占着人口绝大多数的汉族人
体，才能得到超脱和轮回。
57
万象
有些“无力”了。 天葬也称为鸟葬或者空葬，在人 死之后将尸体运到特定的场地——天
VIENTIANE
用仅剩下的肉体来换”，这是格桑对
“保全”的做法，土葬就是其中之一。
天葬的理解，也是藏族人民的虔诚信
而火葬、撒骨灰海葬便与这“全”产
仰。
生了冲突。
葬场，然后让秃鹫啄食。家住四川阿
“我们对这些鹫充满敬畏之心，
“由土葬到火化是一场革命，从
坝州马尔康县的格桑就曾经见到过在
把他们当做神鹫，不管他们吞食了什
保留骨灰到不保留骨灰又是一场革
常人眼中充满神秘色彩的天葬场， “我
么食物，秃鹫它都不会留一星半迹残
命。”周总理逝世后，按照他的遗愿
去阿坝县那边玩耍，那个天葬场是在
渣在地面上。即使它自己死亡之时，
选择火化并且不留骨灰。许多人认为
一个山坡上，我们当地也有很多逝去
也要腾空万里，拼命往高空飞去，直
天葬过程中，天葬师弄碎尸体的行为
的人送到那里天葬的”。
到太阳和气流把它的躯体消溶一尽，
是对死者的不敬。这是“留全”的支
没有人看到过鹫的尸体，所以，更加
持者和“不留全”的拥护者之间的冲
觉得神秘。”
突。
格桑所在的阿坝，并不是如同所 有外界人们说认为的那样，人死后一 定选择天葬。当地有着专门负责这方
如有些地方把火葬当做灵魂化成
金字塔和木乃伊举世闻名，这也
面事务的人，就是一些喇嘛，这些喇
烟升入天堂一样，天葬的逝者被这些
伴随着古埃及人灵魂不灭的观念。然
嘛是人们心中德高望重的人。当一个
神鸟超脱到天堂。
而，将尸体制作成木乃伊的过程中就
人死后，喇嘛就会根据他的五行来推
而那些五行属“水”的逝者，或
需要去掉易于腐烂的脑浆、内脏等等。
者被包裹起来插上彩旗随水飘荡，到
只留下驱壳。古埃及人相信，即使在
“网上有些介绍说，藏族人民是
哪里停哪里就是归属，或者如同天葬
阴间，死者仍需要自己的驱壳。只要
根据经济和社会地位来决定的，除了
一样将尸体分解后“布施”给了鱼。
保留好肉体，灵魂就会有栖身之处，
我所知道的塔葬是给一些高僧之外，
“因为相信来生，相信六道轮回。”
死者也能够转世再生。法老王死后，
像说什么有重大罪恶的人不能天葬，
格桑对记者说道。
均被做成木乃伊，这是对死者永生的
算应该选择葬他的方式。
只适合埋入地下，让他的灵魂永不超 生这种的做法，我们那里并没有。”
期盼也包含着生者对他们的缅怀。
“全”与“不全”之间
格桑补充道。
有的民族选择了“全”让灵魂寄 于其间，而有的民族选择了“不全”，
藏民们信奉的藏传佛教，广扩慈
“死要留全”是整个民族的主流
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不留一丝
悲，追求大乘的“度人”，人死后得
认同。于是，有些地方在为死者沐浴
于尘世。有的人选择了一抔净土，入
到超度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理解的天
打扮、入殓时要将之前剪下的指甲或
土安之，有的人选择保存逝者的躯体、
葬，是一件很神圣的仪式。汉传佛教
者掉落的头发装入布袋一起放进棺木
树碑立传供人追思和祭奠。
典籍中有“舍身饲虎”、“割肉喂鹰”
中，因为这是死者身体的一部分。
土葬、火葬、天葬、水葬还有崖
的记载，生命结束了，寄托灵魂的肉
也常听到“开棺戮尸”、掘了别
葬（悬棺葬：在崖穴或崖壁上安葬人
身就没有意义了。因此，把这肉身当
人的祖坟这种报复的方式。慈禧的墓
的遗体的一种葬俗，认为“弥高者以
做最后的一次布施给雄鹰秃鹫们，正
在被孙殿英盗取后，士兵将她的遗体
为至孝”，悬棺以“先坠为吉”）或
是佛教悲悯众生的体现。“他们认为，
抬出扔在地上，后来溥仪到东陵进行
者是做成木乃伊藏在金字塔下。都伴
万事万物都有生命，因为相信它们有
了重殓。这些都表现了这种“留全”
随着人们对于灵魂的认知和信仰，这
生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糟尽过他
意识的存在。
种长久的信仰成为了不同墓葬文化最
们的生命，于是在离开人世的时候，
多数文化中，对于死者遗体有着
重要的组成。
SPECIAL COLUMN
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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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含羞花（上） ●文 / 郭序 【《欲》（L'Eclisse）1962 】 导演：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 演员：阿兰·德龙（Alain Delon）莫尼卡·维蒂（Monica Vitti）弗朗西斯科·雷保（Francisco Rabal ）
米
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在
在 1960 年 的《 奇 遇》、1961 年
不到的方法进行组合，观众会对人物
六十年代初期拍摄的“情
的《夜》后拍摄的《欲海含羞花》
感到陌生，也就失去了对情节探索的
感三部曲”也许叫“疏离三部曲”更
（《蚀》）是我最爱的电影，因为它
渴望，这样他们就会专注于情绪，看
加合适点。在这些影像的杰作中，安
拥有少数经典电影才具备的那种欲说
看导演如何在有限的剧情中创造出精
东尼奥尼总是在对传统电影叙事进行
还休的气质，让你忍不住想一次次去
彩的情感体验。现代电影对于节奏、
着大刀阔斧的改革，他有着极强的敏
观看它，而且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收
规模、声音、感觉都完全异于传统电
锐度，能发现在六十年代初萌芽的现
获。《欲海含羞花》的形式感至上并
影，因此安东尼奥尼不愧是那个“偷
代主义哲学思潮，那些关于异化的情
不是说牺牲掉故事，安东尼奥尼的伟
走新现实主义自行车的人”。
感、神经质的人物和荒凉的社会景观
大就在于他并没有消解故事，而是对
都在诉说着一种对于情感的厌倦，对
故事进行了“结构”，让它变成了情节。 的精彩情节是一次难得的享受的话，
于完整的排斥，但当这些形式化、装
也就是说，传统电影中事件与事件之
那么对于现代电影，这却变成了考
置化的、碎片化的情节组合在一起时， 间相互关联，牵引观众的注意力，形
验。因为就像所有抽象的艺术风格所
却又是那么地富有激情，看似沉默的
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在安东尼
追求的一样，感受远比可视性更加重
影像实则满是呐喊的冲动和对情感的
奥尼这里，事件与事件之间变得毫无
要，就像《欲海含羞花》的第一个场
渴求。
关联，它们被打碎了，并用一种意想
景，完全就是一场极其精彩的形式主
如果说用文字表述一部传统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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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演练，其中的物件、人物、声音
代意大利战后经济起飞最直接的象
出现在了嘈杂的罗马证券交易所。在
共同组成了令人难忘的艺术品。莫妮
征，这座城市刚刚经历了 1960 年举
影片最后维多利亚与皮埃罗的三段剪
卡·维蒂饰演的维多利亚和里卡多情
办奥运会的光荣时刻，新的时代出现
辑更是精彩。安东尼奥尼靠这种“强
缘已断，他们不得不面对分手的艰难
了，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价值观，当
迫症”般的剪辑方式让影片变得支离
时刻。安东尼奥尼一开始就给观众呈
然还有新的悲伤，就像是此刻的维多
破碎，我们能非常容易地看到出现在
现的是一段感情的结局，而且这一点
利亚。
剧情中的人物依次是维多利亚与里卡
还需要观众自己去把握，因为影片在
在《奇遇》与之后的《红色沙漠》
多 -- 维多利亚 -- 皮埃罗 -- 维多利亚
进入这个情节时是从一个台灯的物件
中，莫妮卡·维蒂饰演了非常相似的
与皮埃罗 -- 维多利亚 -- 全部消失。
细节开始，人物之间长时间没有对话。
角色，她们都保有孩子般的纯真却又
这是安东尼奥尼直白地告诉了观众所
看安东尼奥尼的电影，永远都只
背负着沉重的忧伤。莫妮卡·维蒂能
有的剧情发展，但其中隐含的东西他
有一条不变的法则，那就是没有绝对
在短短几秒内完成这种转变（如之后
却不愿意明说。
的主人公，电影的核心不是单个的人，
的找狗一段），这也就是安东尼奥尼
安东尼奥尼关注的重点是人之间
而是他与周围环境的互动。这也就是
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她的原因了。在
的沟通，与环境的互动，维多利亚在
为什么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灯的原因
《欲海含羞花》中情绪的转换充满了
画框中的物体里寻找生活的意义，而
了（与之对应的是影片最后的一个镜
突然性。安东尼奥尼喜欢用突如其来
导演则要在人物居住的当代世界中找
头，同样是灯，似乎是一个刻意设计
的尖锐画外音来转移对白，《欲海含
到自己的审美组织结构，因此安东尼
的轮回与暗示）。在这一段中，我们
羞花》中更加精彩的是空间的突然转
奥尼的精心建构着每一幅画面，没有
看到里卡多的房间中满是现代主义的
移，比如与里卡多分手后孤独行走在
一寸胶片不是在为艺术服务。那么这
绘画作品，安东尼奥尼甚至给了它们
空旷街区的维多利亚，突然在下一秒
是个什么世界呢？ ( 未完见下期）
比人物更多的镜头。维多利亚摆弄着 桌子上的小物件，而且是在一个支起 来的画框之后，此时镜头突然切到了 另一边，雕塑看上去变得不大一样。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又是一段打发时间 般的对白： “你还对我有感觉么？” “这 是从多久开始的？”“不知道”，充 满了无以名状的厌倦感。维多利亚开 始移动，里卡多却如一具死尸般僵坐 在沙发上，人物与各种几何图形并置， 光滑的地板和墙上的镜子映照出双面 的维多利亚，电风扇的转动声挥之不 去，让人厌烦。这种立体的分裂感犹 如毕加索的绘画般有趣。紧接着，我 们又看到维多利亚打开了窗户，窗外 出现一个造型像蘑菇云般的炼油塔， 空间继续被扩展，我们看到了六十年
在《 奇 遇》 与 之 后的《红色沙漠》 中， 莫 妮 卡· 维 蒂饰演了非常相 似 的 角 色， 她 们 都保有孩子般的 纯真却又背负着 沉重的忧伤。